第四百六十一章：何方神圣
下午六点，歌手节目录制还差一个半小时。
“哈哈哈，晓敏，一会可要手下留情，给我们这些老家伙一点面子。”
“黄老师，你们是前辈，应该是你们手下留情才对，我就是打酱油，过来学习经验。”
“太谦虚了，你可是连着三期第一，我们这些老头怎么是你的对手，长江后浪推前浪，我们老了，世界是你们年轻人的。”
中途遇到其他前来助唱的嘉宾，汪晓敏跟着聊了几句，没想到被一阵吹捧。
这些前辈都是曾经红过一时的，几个月前的她和人家同台的机会都没有。
要不是方景走之前留下几首歌，现在她还不知道在哪。
但方景留的歌没了，就三首，本来想的是空一期唱一首，没想到对手太强，逼得她不得不全力以赴。
第四期她唱的歌还是走以前老路，翻唱，不过翻唱的是自己老板的。
“对了，你这次的助唱嘉宾是谁？我认不认识，请出来大家见见？”
“额……我的助唱只是普通歌手，您老不认识的，现在他去洗手间了，回头一定介绍给您认识。”
“是吗，那我可得好好认识这位普通歌手。”感觉到汪晓敏语气略带敷衍，老头有点不高兴，现在的年轻人也是飘得不行。
早些年他当一个音乐节目评委，评价了一个小孩不适合唱歌，但现在当年的小孩很红，一大批粉丝跑过来轰炸他，说他有眼无珠。
被逼得没法，他还忍气吞声给人家道歉。
谁叫人家流量大粉丝多，他惹不起，有了阴影，现在看到年轻艺人他心里就莫名有点不舒服。
“黄老师，我先过去，回见。”没多待，汪晓敏轻点螓首，说完走开。
镜头前大家都是和和气气，私底下只有她知道竞争有多么残酷，唇枪舌剑，互相看不起都是常事。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本来就是竞争对手，要成为朋友不太可能，而且之前大家不认识，谈不上感情。
洗手间，赵磊出来正好遇到汪晓敏。
闻着他身上烟味，看了看鼓起的裤兜，汪晓敏皱眉，真是成也方景，败也方景，一切都是命。
“你想好唱什么歌了吗，要不要我帮你参考一下？”
“不用，我唱自己的原创，放心吧，杠杠的。”赵磊咧嘴，拍着胸口傻笑。
突然一阵天旋地转，汪晓敏眼前有点看不清，她刚刚听到什么，原创。
高中没毕业的人写的原创？能不能听另说，她就想问，音准吗？
出道这些年，原创歌手中她见过最惊艳，最妖孽的就是方景，那位才初中毕业，但全华夏有几个方景？
“能……能唱几句我听听吗？”
汪晓敏打定主意，要是赵磊唱得不好，她就是背一个耍大牌的名声也得把对方打躺在这里，大不了她不要助唱。
与其到台上丢脸，不如在提前让赵磊去医院待几个小时。
“不行，刚从厕所出来，我感觉没了。”双手插在口袋，赵磊歪头，认真看向汪晓敏道：“你知道为你帮你，方景答应我什么？”
“他帮我还欠债六十万，我说我想出一张专辑，他说费用他出，发一张专辑多少钱你应该知道的。”
汪晓敏怔住，她也发过专辑，从制作到宣传，少的四五百万，多的上千万都有。
方景出手肯定不是几百万这么简单，眼前这个年轻人有什么魅力，值得方景花这么多钱？
“好了，不说了，我上台熟悉熟悉，好多年不上台，莫名有点小激动。”
擦肩而过，赵磊留下一道背影，桀骜，清高。
七点，录制前夕，汪晓敏化妆准备，她是首发，这是节目组特意安排的。
前面几期的新歌给节目增加不少噱头，不少观众刷弹幕，只想听汪晓敏新歌，或者说想听方景写的歌。
方景身价几十亿，如果说以前还有人想出高价找方景买歌，现在开口的勇气的都没有。
能出多少钱？八百万还是一千万？人家缺钱吗？
这和叫花子给十块钱去找国宴大厨炒蛋炒饭差不多。
……
后台，主持人汪函对着摄像开始做起介绍。
一期节目一个多小时，光听歌手唱歌半小时就听完了，怎么水时间是一门技术，
“最近台里收到不少网友留言，强烈要求方景做这一期的助唱，为了满足大家愿望，我们节目组不远万里联系到方景，不过人来不了，忙着拍戏。”
“但是，方景录了一段视频分享给我们，接下里让我们来看vcr。”
舞台上，视频播出，现场观众和休息室里的歌手都能看到。
大家好，我是方景，这一期的节目我不能到现场，很遗憾也很可惜，祝愿节目越做越好。”
视频里，方景五官硬朗，头发剃成圆寸，背后是一望无际的戈壁，个子高大，眼神桀骜，配合嚼叫的口香糖，肩上的重狙，帅的飞起。
“虽然来不了，不过我派去了一个好朋友代替我，他叫赵磊。”
赵磊这个名字落入观众耳中，大多数人都是一脸茫然，听都没听说过，一个个低头私语。
“不会是方景公司的艺人吧？这厮就喜欢捧自己人。”
“不可能，听名字就知道是男的，方景一般主动照顾的都是女艺人。”
“赵磊我知道，几年前和方景一起出道的，是个很厉害歌手，他那首歌我现在都还保存着。”
众说纷纭，不一会都知道赵磊是男人，顿时失去兴趣，男的哪有大长腿好看？听美女唱歌不香吗？
“晓敏姐，该你组上场了。”休息室，工作人员过来通知。
深呼吸一口气，汪晓敏提起长白裙踏上舞台，赵磊手插裤兜背着一把吉他走在背后，还是一样的吊儿郎当。
他不是大牌，没名气，没有化妆师和造型师，衣服都是自带。
走到台上，灯光一暗，音乐响起。
汪晓敏唱的是起风了，听到歌声，观众一愣，有点失望，居然是翻唱。
入场门边，靠着墙上，赵磊撇头看了汪晓敏，摇了摇头。
方景找他不是没有道理，他如果不在，这场汪晓敏肯定得淘汰，一个歌手没有自己的原创歌曲是走不长的。
第四百六十二章：成都
和往期不同，没有热烈的欢呼声，没有满堂喝彩，汪晓敏唱到一半基本就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期望越到，失望越大。
一曲唱完，稀稀疏疏的掌声响起。
屋漏偏逢连夜雨，本来心情就不好的汪晓敏更加闷闷不乐，情绪低沉，鞠了一躬后慢慢走下台。
她搞不懂，自己明明唱的不错的，为了练这首歌花了很多时间，为什么大家都不买账呢？
吉他取下握在手里，就像握住了战矛，赵磊点了点头，和汪晓敏擦肩而过。
没有之前的吊儿郎当，此刻的他很严肃，沉稳得一批，这让汪晓敏一愣，转身看了看他的背影，感觉和某个人有点重叠。
大屏幕上浮现字幕，歌手赵磊，演唱歌曲成都，填词作曲都是一个人。
面对收视率每期都破3，上千万人看的节目，赵磊一点不慌，看都没看台下观众，自顾弹起前奏。
监控室里，一道身影走出来，站在台下某个角落，偶尔灯光闪过，发现是个带眼镜的中年男子，正是音乐界大神梁翘白。
身为歌手这档节目音乐总监，每个歌手资料他是了解最仔细的人，每一期出演的歌手名单都是他在拍板。
随随便便哪个人都能来？怎么可能。
赵磊能过来是方景打了招呼，而且下了保证，说这是一个才华不输他的人。
方景是谁？连他都说赵磊才华不输他，梁翘白当然想看看是何方神圣。
“让我掉下眼泪的”
“不止昨夜的酒”
“让我依依不舍的”
“不止你的温柔”
“余路还要走多久”
“你攥着我的手”
如果说方景是一个开口唱歌就能让人安静的歌手，那赵磊就是开口让人浮想联翩，彻底融入曲中，牵着情绪鼻子走的人。
什么是开口跪，这就是开口跪。
浑身一颤，鸡皮疙瘩爬满，主歌部分还没唱完，梁翘白差点拍手叫好，怪不得方景会向推荐赵磊。
入场门边，汪晓敏美目圆睁，这就是酒吧里端盘子的高中生？糊弄鬼吧？
一首歌好不好，听前面几句就能听出点端倪，目前来说她自认不如赵磊，具体歌怎么样，还得听下去才知道。
“在那座阴雨的小城里”
“我从未忘记你”
“成都带不走的只有你”
“和我在成都的街头走一走”
“直到所有的灯都熄灭了也不停留”
“你会挽着我的衣袖”
“我会把手揣进裤兜”
“走到玉林路的尽头”
赵磊写的歌大多是自己生活阅历，他们的歌只适合自己唱，别人不管再怎么翻唱都找不到那个味道，这就是原创歌手的魅力。
台下，好几位位观众偷偷抹泪。
最前排，一个带着眼镜的漂亮女孩鼻子一酸，眼泪夺匡而出，低头趴膝盖上抽泣，耳边伴随着赵磊一句句清唱。
她叫雷安颜，来湘南这边读的大学，老家是成都的。
歌词中的玉林路，小酒馆她都知道，曾经也有人牵着她的手在哪里走过，笑过，只不过现在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歌声浸入心扉，看着台上自顾自暇弹唱的青年，任谁都听出来了，这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他倾诉的是自己放不下的过去。
玉林路，小酒馆，九月，阴雨的小城，路灯，夜色下相互牵着手的情侣……
全篇没有一个爱字，却处处充满着爱，全篇没有一个痛字，却处处充满着痛。
前世，著名歌手牛欢曾经评价过赵磊，用情至真，感人至深，歌词如画。
赵磊一曲唱完，对着摄像方向重重鞠了一躬，眼中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意味，愣了一秒后转身下台。
本来他是想对那个女孩说点什么的。
但时隔多年，早已不知从何说起。
……
“哇，原来你这么厉害，之前我脾气不太好，你别见怪。”
“没事，我不在意。”
回到休息室，赵磊拿起一瓶水咕噜喝着，过了会才道，“你前面几期演唱我看过，你不该每期都唱新歌的。”
“为什么？可是如果我不拿出杀手锏怎么能晋级呢？”
“因为你不是方景。”赵磊摇头道：“观众的新鲜感是有极限的，你要是能一直喂饱这种新鲜感还好说，半途而废满足不了他们反而会大打折扣，期待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
呸！汪晓敏脸一红，这什么比喻，果然和方景一样不是什么好东西。
喂饱，满足，新鲜感，这些词用来评价她一个女孩子合适吗？
“拿你这首歌来说，如果没有前面几首衬托还是很不错的，但已经有珠玉在前，你在抛破瓦片当然不讨好。”
家有娇妻美妾，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什么都能满足，一个月三十天都不带重样，有天突然换成乔碧萝之流，还要你主动，谁受得了。
“嗯，我知道了，你觉得我下期应该唱什么？”
不知不觉，汪晓敏和赵磊说话的语气从之前的高一等到平等，再到现在讨教，这点她都没发觉。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方景没给你安排吗？”
“没有，他就给了我三首歌，让我自己发挥，要不你帮帮我吧？”
“唉！”赵磊叹气，比了一个国际手势，拇指和食指搓了搓，“我很为难。”
“实话告诉你，我可是和方景不相上下上高手，写歌填词，吹拉弹唱样样精通，当年我们一起出道，要不是最后我自愿退赛，哪儿还有他今天。”
“这是……多少？”汪晓敏笑容僵住，她已经做好大出血准备了。
“不是钱的事，不过你多少意思意思算了，我之前写过几首歌，匀一首给你唱吧，十万。”
“太谢谢了，我都不知道怎么报答你，回头请你吃饭。”
“没事，应该的，不过这歌首唱你肯定是没戏了，我回去就要发专辑，你只能翻唱，不过我保证，你绝对是独家翻唱。”
嘴角收拢，眼珠上翻，汪晓敏伸出的手掌收回，双手抱在胸口一句话不想说。
十万块唱一次，这比方景还黑。
“别用这个表情看我，你见过我的歌的，虽然短，但都是精华。”赵磊不屑一顾道：“你别看方景量多，但其实不行。”
“那家伙写歌都是全靠yy，有的没的都敢写，为了押韵简直是丧心病狂。”
“我就不一样了，我写的人生，十万块买不了吃亏，十万块买不了上当。”
第四百六十三章：我和赵磊不熟
“喂，方景，我帮你把你们家艺人搞，呸！你们家艺人下一期的歌搞定了，你怎么谢我？”
“什么！要在魔都送我一套房子？这怎么好意思，地点在哪儿，我明天就去办过户，没事，都是应该的。”
从洗手间出来，赵磊撸起袖子洗手，嘴里吹着口哨，“东边的山坡上有两头牛，公牛对母牛说loveyou……”
“想当年，老子部队没开张，几十号人，七八条枪。”
这一趟来的不亏，少说赚了几百万，还多了一套房子，赵磊嘴角都差点没裂到后脑勺，什么酒吧不酒吧的都不重要了。
半小时后，所有歌手全部演唱完毕，现场清场，观众退出，留下几位歌手和助唱嘉宾。
导演洪韬宣布排名和淘汰的人。
“我宣布，这一期第一名是，是谁呢？她就是杜丽纱老师，第二名……第四名汪晓敏，恭喜晓敏。”
“谢谢，谢谢，多谢指教。”听到自己第四，汪晓敏站起身和赵磊拥抱，接着挨个道谢，脸上的笑意掩不住。
在她唱完的时候还以为自己会被淘汰呢，没想到峰回路转，赵磊一首成都把她挽救回来。
观众投票，投给助唱嘉宾的也会算在歌手头上，这一次，汪晓敏沾了赵磊的光。
本来她的票数最后一名，是遥遥领先的赵磊把平均上去，要是她再高点，或许就不会是第四名那么简单。
宣布完毕，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离开摄像头，每个人都是笑容一收，埋头就走。
背着吉他，赵磊也准备撤退，还没出电视台被梁翘白拦住。
“方便喝杯咖啡吗？”
“有事吗？我赶飞机。”
简单直接，这就是赵磊，管你多大牌，老子又不在你手下混，回去把专辑发了，拿到钱继续流浪。
苍茫的天涯才是他的爱。
酒吧那边暂时不打算回去了，等钱用得差不多，吃不饱的时候再回去端盘子。
“我就是想问，你有签约的唱片公司嘛？”梁翘白先是一愣，接着说出自己意图。
有才华的人都高傲，可以理解。
赵磊耸肩，“没有，我不打算签约，太拘束。”
签什么约？自己赚钱不香吗？没人管，想做什么做什么，天天抽烟喝酒大宝剑，那才是生活。
方景的情况他一直都有关注，虽然红，但活得那叫一个累，一点小事都要被大肆报道。
“哈，没事，这是我的名片，有需要的话可以打给我。”
赵磊不想签约，梁翘白不勉强，这种野生歌手大多这个尿性，这些年见太多了。
不过华夏乐坛正是多了这些充满个性的歌手才变得更加有意思，不是吗？
“谢谢。”接过名片，看了一眼赵磊就揣兜里，接着头也不回离开。
一周后，第四期歌手播出，赵磊这个名字刷屏，大批网红前往玉林路，小酒馆打卡。
趁热打铁，赵磊的数字专辑也发了，卖十块钱一张，一共四首歌。
湘南酒店，晚上，汪晓敏洗完澡后趴床上休息，浴巾扔在一旁，背后看曲线玲珑。
得知赵磊发专辑，她特意在音乐平台上买了一张。
看到只有四首嘴角也是一抽，其中一首还是已经唱过的成都，如他所说，确实很短小。
点击去，开始从第一首播放，我们的时光。
“头顶的太阳”
“燃烧着青春的余热”
“他从来不会放弃”
“照耀着我们行进”
这首歌没有前奏，直接就开唱，激烈凶猛，让人喘不过气，隔着屏幕都能感受他的心跳。
呼吸一缓，汪晓敏继续点击下一首。
“命运多舛，痴迷淡然”
“挥别了青春，数不尽的车站”
“甘于平凡却不甘平凡的腐烂
“你是阿刁，你是自由的鸟”
……
每一首都是在对过往的呐喊，每一首都是自己的人生，汪晓敏听得起鸡皮疙瘩。
心底除了服气还是服气，这个酒吧端盘子男人如果在娱乐圈，混个一线歌手不是问题。
这首阿刁是赵磊答应十万块让她唱一次的歌，不过听起来有点狂野苍凉，不太适合她。有种被坑感觉。
打了一个电话给赵磊，汪晓敏想谈谈能不能改编改编，把曲风成适合她的风格。
“没事，随便改编，你尽管改，想改什么样就改什么样，就这样了，我现在很忙，回见。”
魔都某处小区，赵磊挂掉电话后狠狠松了口气，他还以为汪晓敏退钱的。
“不行，这个地方不能待了，得转移阵地。”
起身收拾行李箱，赵磊准备跑路，随便把汪晓敏拉黑，他要离开这个伤心地。
方景这个王八蛋骗他，说好的出专辑，没想到出数字专辑，就特么去录音棚录一下午完事，加上后期制作，前前后后不超过十万块钱。
现在他住的房子就是方景答应送他的那套，三室一厅，价值几百万，确实不错。
但没暖用，他不是魔都户口，过户都过不了，方景说的是房子留着，以后等他找到本地女孩再过户不迟。
空有一把钥匙，房子却不是自己的，赵磊心里别提多心疼。
这套房子和方茴那一套是方景早些年买的，当时杨柠带着他一共买了两套。
虽然没有本地户口，但好歹是个明星，买套房还是很轻松，跑了几天就完成了。
“喂！喂喂！别挂啊！你还没帮我改编呢？”湘南，汪晓敏看着手机显示对方已挂断，气得想打人。
“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再次拨打过去打不通，要不是这人是方景介绍的，汪晓敏绝对以为自己遇上骗子了。
打不通赵磊，汪晓敏打方景电话，客户是他介绍的，吃了亏怎么也得找中间人吃回来。
时差原因，国内晚上，北非还是大白天，电话一通方景就接到，电话里汪晓敏把事解释清楚。
“方总，做活儿就得做全套，人是你介绍的，你可得负责啊，现在赵磊半路跑了，没人帮我改编歌，你不是得接力？”
“有这种事？赵磊真不是人，其实我和他不熟，不说了，我这里信号不好……”
听着嘟嘟嘟的声音，汪晓敏呆滞，想了想，她把电话打给杨柠。
半个小时后，方景主动回拨，“改编哪首？”
“阿刁。”
“行，我知道，下次这种事你就别麻烦柠总了，找我就好。”
汪晓敏得意一笑，轻哼点头，无事找方景，有事找杨柠，这是经纪人肖文静说的，果然好使。
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说。
第四百六十四章：小说主角
改编很累吗？废话，当然累，不然开始方景就不会撂挑子了。
从改词到改曲再到混编后期制作，一套下来和重新做一首歌差不多，要是只是换汤不换药，那就谈不上改编。
这么多工作根本就不是一个人能做完的。
前世的我是歌手有改编这个环节，但每个歌手后面都是有团队的，七八个乐师，好几个专业音乐人，歌手负责改词编曲就行。
更重要的是，改得不好容易被骂，败人品，观众一听，嘴里骂骂咧咧，这是哪个孙子改的？
北非，戈壁滩上，方景拿出纸笔写写画画，要不是杨柠那边亲自打电话来他还真不想接这个烂摊子。
好在前世阿刁这首歌有过成功翻唱，也是在歌手这个舞台上，消失多年的张韶函凭着成功的翻唱再次出现在观众眼前。
照着记忆力张韶函版阿刁，方景开始改变曲调，大半小时后才弄了个初稿，校对，试着唱了几句，全部弄好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
之所以花这么多时间是因为他把张韶函版里的说唱部分去掉少许，改编成唱。
手机拍照发给汪晓敏，剩下的事方景不管了。
湘南，汪晓敏刚准备休息就收到方景的改编，发现歌词没有多大变化后有点点失望，照着曲谱唱了一遍，眼睛一亮。
赵磊的歌别人唱不出那种味道，人家本来是原创和原唱，论歌词理解和感悟，你能比？
再怎么模仿都是不可能超过原唱，既然不能超过，那就索性不超，以自己的感受来唱。
汪晓敏发现方景改编后又是另外一种意味，声调更高，更显得阿刁这个人物的丰满。
以前，歌词里赵磊唱的阿刁是一个人，现在却实一群人，千千万万个和阿刁一样的女人。
十天后，第五期歌手播出，和之前一样，汪晓敏首发。
“晓敏这次悬了，上次还有个赵磊，这次看她有谁？”
“难说，谁知道方景有没有帮她写歌，以方景的本事，再写个三五个都不叫事。”
“大家别猜测了，具体什么情况一会不就知道了。”
趁着汪晓敏赶往前台，休息室里歌手们争相讨论，言语间充满着柠檬味。
谁都看不起汪晓敏接二连三靠新歌取胜，但谁都羡慕，巴不得那个人是自己。
西江省，一家青年旅社中，赵磊侧身躺在床上，手里端着手机看歌手播出，在他下铺是一个刚来的年轻女孩。
汪晓敏好歹是他的大客户，虽然没能亲自参与改编，但刷弹幕喊几句六六六也算尽点绵薄之力。
汪晓敏一身浓妆出场，周围十几个乐师，敲锣打鼓，谈吉他钢琴的都有，整体来说偏西式.
看着这个阵势，赵磊轻笑，“有点意思。”
“灰色帽檐下凹陷的脸颊”
“你很少说话简单的回答”
“明天在哪里谁会在意你”
这里音变了，高了，曲也变了，改得还行，嘶，方景有两把刷子啊，意味完全不一样。
一边仔细听着，赵磊嘴里点评，越听越觉得方景挺牛逼，早知道这厮有天赋，没想到好到这个程度。
通过这么一改编，完全不输他的原唱。
“命运多舛痴迷淡然”
“挥别了青春数不尽的车站”
“甘于平凡却不甘平凡地溃败”
“你是阿刁你是自由的鸟”
“笃笃笃！”
感受到身下床板抖动，赵磊皱眉，下铺的女孩不耐烦道，“大哥，你能戴个耳机吗？还要不要人睡了？”
“哦，不好意思，这就关了。”
一首歌听到尾声，以赵磊经验来看，不出意外的话汪晓敏能晋级，没有在看下去必要。
其他几位歌手什么水平他知道的，虽然不一定拿第一，但肯定不会淘汰。
“你还要继续玩手机吗？不玩我关灯了。”声音从下铺传来。
这间宿舍两张上下铺，能住四个人，只有她一个是女孩，出门在外，这些事都习以为常。
只是对面床铺的男生转头刚好能看到她，背对着睡不是，不背对着也不是，还是关灯好。
赵磊姿势没变，淡淡道：“可以，你关吧。”
次日早上！
“啊！！”
“你，你，你是赵磊？”
赵磊洗脸回来，女孩看到他后话都不利索。
“不是，很多人都说我们像，上次还有人说我像方景的。”
旅行包背着，手里提着吉他，赵磊准备离开，这里只是他其中一站，大好河山没走完的地方很多。
“不对啊，你就是赵磊。”女孩擦了擦眼，蓬松的长发显得很可爱，“我认得你的项链。”
“某宝同款，九块九包邮。”
越看越像，女孩快速穿鞋，跟着赵磊来到客厅，见他拿身份证跟旅社老板娘退押金，赶紧伸头去看。
“还真是你啊！我就说，世界上怎么会有一模一样的人。”
“低调，低调，不要迷恋哥。”
“你要去哪？旅游吗？我也是一样唉，你的成都我很喜欢，还有阿刁，大昭寺我也去过。”
“听说你高中毕业就出来闯荡江湖，睡公园，睡大马路，还要过饭，被卖入烟花之地九死一生逃出来，是真的吗？”
满头黑线，赵磊气得想打人，这特么谁传的？
“小姑娘，别乱说，我是酒吧老板，那不叫闯荡江湖，是体验生活，好了，我走了，再见。”
拿着身份证，赵磊离开，出门后从路边买了一个鸭舌帽，刚好挡住脸。
现在好歹是个名人，没以前那么方便，歌手第四期播出以来，今天这种情况他都遇到十几次了。
“偶像，等等！”身后，旅社里的年轻女孩背着单肩包跑来，头发扎成马尾，鼻子翘，媚眼也翘，“去哪流浪？算我一个呗。”
突然见着这么一个自来熟，赵磊有点懵，“你谁啊？我们认识吗？”
“我叫小蓝，网络小说家，现在是资深驴友，我能跟着你走一段路吗？不会打扰你的。”
“呵呵，拿我写素材？去去去，一边玩去。”
目的被揭穿，小蓝有点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道：“我就是远远看着，不会把你名字写进小说的。”
天桥流浪汉居然是音乐才子，为情所伤游遍大江南北，简介她都想好了。
名字不用真名不要紧，改叫赵雷不就行了，至于女主嘛，当然是她聪明又可爱的小蓝了。
第四百六十五章：缝纫机乐队上映
和赵磊预料差不多，汪晓敏在第五期的歌手节目中成功晋级，一路走到这步打败了很多前辈歌手和优秀同行，十分不易。
接下来等待她的是第六期，第七期。
作为努力的回报，十二个代言，六个综艺找上她，今年的档期已经排满。
甚至还有导演找她演电视剧，不过她没同意，自己是什么料自己清楚，要说唱歌还行，当演员就免了。
不是谁面对镜头都能一次次强颜欢笑，说哭就哭，说大笑就能大笑的。
十月一日，国庆档，电影市场大批电影上映，
春节，五一，国庆，这三个节假日上映的电影是最多的，大部分观众能进入电影院安安静静看次电影最多的就是这几个时候。
这天，不少人来到电影院，海报上，缝纫机乐队几个大字署名亮眼，那扎，大鹏，乔山主演。
“又是大鹏，这家伙是没被喷够吗？还敢拍电影？”
“得嘞，搞不好又是一部烂片，上次看了煎饼侠就发誓以后打死不看大鹏电影。”
“与其浪费钱，还不如看麻花的羞羞铁拳。”
电影院，看好大鹏的人不是很多，买了缝纫机乐队票的观众只是少数，这些人不少是冲着那扎来的。
还有的听说方景也出演了，跑过来看看在第几段。
“大家好，我叫胡亮，我的家乡是美丽的小城集安，这是一个摇滚之城。”
抱着试试看想法，观众买了票进入电影院，画面开始，一个小学生在台上演讲。
“这人是在哪见过！”
燕京电影院，韩涵戴着帽子看缝纫机乐队，见到开场演讲比赛主持人，顿时觉得眼熟。
“这不是眼镜蛇乐队的队员吗？”
听到旁边的人低语，韩涵反应过来，怪不得眼熟。
继续看下去，在小学生胡亮的回忆中，破吉他乐队出现，四个人，个个长头发，尼古拉斯赵四，克里斯蒂安刘能，约翰尼宋小宝……
看到这只乐队出现，观众第一次发出哈哈笑声。
韩涵也抿嘴轻笑，不过他的笑和其他人不同，听到破吉他乐队的时候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beyond。
早期的黄家拘就是捡了一把破吉他组的乐队。
开场三分钟，镜头全在小学生的演讲中度过，演讲结束，影片正式开始，对于这个开场，韩涵心里默默打了六分，不算太好，也不算太差。
繁华的都市，大鹏饰演的程宫出现，三十多岁中年男子，披着齐肩长发，头发淡淡灰白，已留下岁月足迹。
“这是模仿星爷吗？”观众席，有人低声轻语。
“不是，大鹏说过，他的偶像是beyond，黄家拘也是这个发型。”
乍一看发型确实很像星爷，但结合影片介绍和宣传就知道这是模仿beyond。
“三年了，供你们玩了三年摇滚，就给我赚了七十六块钱，还是税后，现在我烟都抽不起。”
经纪人程宫见到手底下艺人，先是一阵批评，接着让几个大老爷们跳韩团少女的舞。
都是三十多岁汉子，谁还能学十**岁少女甩腰扭屁股，几个艺人别提多尴尬，站着动也羞耻，不动也羞耻。
“宫哥，我们是摇滚歌手，不合适跳舞啊？”
“摇滚？要么摇，要么滚，你们自己看着办？”找了一根棒棒糖咬着，程宫恨铁不成钢。
“废物，都是废物，唱歌不会唱，跳舞不会跳，以后都别唱了，我带你们去韩国，先整容，接着练习生出道，然后回国走内销。”
大鹏一出场，观众嘴就没合拢过，听着他的安排一套一套，不少人哭笑不得。
“神特么税后七十六块，笑死我了，七十六块能交税吗？”
“大鹏挺懂，连整容，出道，内销都知道，现在隔壁棒子国不就是这套路吗？”
听到四周传出的笑声，韩涵沉思，看来这次大鹏是成功了，一部优秀的喜剧片如果观众都不笑，那还是喜剧片吗？
这次他买了缝纫机乐队的票，主要是看到方景微博宣传，闲着也是闲着就来了。
不但买了缝纫机乐队，他还买了羞羞的铁拳。
……
画面来到第十分钟，男二出场，胡亮开视频，唱改编版的一无所有找程宫，想请他当一个月经纪人。
为了五十万整容费，程宫前往集安。
刚下火车就是夹道欢迎，胡亮举着死人的花圈欢迎他，小学生敲锣打鼓，节奏也是哀乐，还给他送鲜花，嗯，白色为主，黄色为辅，点缀紫色。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头七。
来到修理厂，程宫打算帮着胡亮挑选乐队，第二天，应聘者三个人。
“咳咳，大家先做个自我介绍吧？”说完程宫转头看了一眼胡亮，仿佛在说这就是你说的人很多？
拿着瓶子喝大酒，那扎淡淡道：“丁建国，贝斯手。”
“丁……你这名字听响，腿怎么回事？”超短裤，大白腿，程宫和胡亮偷偷看了好几眼。
虽然这条腿现在缠着绑带，但完全不妨碍他们观赏，反而多了莫名的诱惑。
“情伤，又白又细又长，摸摸？”
“咕噜。”
咽了咽口水，程宫轻咳，“改日吧。”
电影院，不少老司机发出男人都懂的微笑，这车道有点隐秘，要不是驾龄三年以上老司机恐怕看不懂。
第二个应聘的是位青年，衣着破烂，“炸药，鼓手，弯弯省人，莫得手艺拉，过来混口饭吃。”
“你这名更响。”
第三名应聘者是个大叔，不等人问，便举手到：“高红杰，拖拉机手，我是来修拖拉机的。”
“滚！”
抱着不负责任态度，程宫帮胡亮把两名队员收下，次日，胡亮带着他去找其他队员，小女孩溪溪爸爸，吉他大帝。
在这中间发生许多趣事，剧情开始展开，客串的明星人物越来越多，赵家班的占一半，都是义务来支持。
吉他大帝杨双树小诊所里，看见许多吉他，韩涵眼睛放光，他本身也玩音乐，眼光比一般观众高点，认得出来这些货色。
清一色不是古董吉就是世界名贵吉他，也不知道大鹏哪儿找来的，好些个他看着都眼馋。
队员找齐开始排练，演出拉人，发生一系列搞笑故事，电影院里笑声就没停止过，平均四分钟就有一个笑点。
看到最后大合唱不在犹豫，韩涵笑不出来，叶世容，黄贯忠等人出现，莫名还有点发酸。
第四百六十六章：方景回来
缝纫机乐队结束，正当观众准备离场，电影出现彩蛋，大鹏把客串的歌手名字一一打出来。
出租车司机，工地老头，路人甲……原来都是由唐朝乐队，眼镜蛇乐队，鲍家街等等乐队客串。
这些人都是很多八零后，七零后的记忆。
原本大家以为大鹏这部剧里客串的明星已经够多了，赵家班，范伟，于千，岳云朋，方景，周冬羽，没想到还有这么多出名歌手。
良心啊！
首场播放完毕，回到家，不少人开始给缝纫机乐队评分。
“看了缝纫机乐队，让大家失望，还是和之前一样，从头到尾都是明星，不过故事还是不错的，不像煎饼侠那样看得想吐。
各大主演演技也在线，随便提一句，腿控的可以进去看看，最后结局很燃，看得我热血沸腾，八分，不能再多了。”
“大鹏这次是良心发现，没整烂片，这部电影真的是不错，强烈推荐大家看，我觉得可以给到八点二分。”
“哪有你们说得那么好，虽然相比煎饼侠有了进步，但通篇充满低俗，什么又长又白又细，改日，吉他界柳研不是谁想摸就能摸等等，看得我想吐。”
“楼上的，就凭你这句话，我看定了。”
网友相继给了自己的分数，第一天，超过五十万人参与评分，平均下来七点九，已经是很不错的分数。
而还没上映前就宣传很厉害的羞羞的铁拳超过百万人评分，平均分七点零，评论区随处可见烂片的评论。
晚上，韩涵更新微博，两部电影他都看过，忍不住评论，“夏落特烦恼成就了羞羞铁拳，煎饼侠败坏了缝纫机乐队。”
平心而论，大鹏这次进步很大，电影里一些细节处理也认真到位，反观羞羞铁拳，其实和烂片差不多。
麻花这个公司，离了沈藤真转不起来。
缝纫机乐队首日票房两千万，这是大鹏第二天拿到的数据，嘴角挂起苦笑，有点出乎他的意料。
“大鹏，恭喜。”
“导演，什么时候请客吃庆功宴？”
“大鹏，等你请客。”
一段段祝福短信发来，大鹏心里五味成杂，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煎饼侠卖了十多亿，缝纫机乐队是他花费大把时间和心血打造，没想到还不如上一部，看来自己的苦果真的得自己咽。
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最后的票房估计就是三亿，明面上来说是赚了，虽然不多，但其实是亏。
这么多明星义务出演，花费这么大场面，一些无形的投入才是最大的。
第二天，缝纫机乐队票房两千三百万票房，人在国外，方景也是帮着发微博宣传。
新电影上映，票房高的也就开始两周，后面会慢慢落下去。
国内，大鹏带着那扎和乔山等一干主演在各大城市跑宣传，一周后，票房开始回升，排片率提高。
越来越多人给出了高分。
羞羞铁拳则是排片下降，开始看的人不少，但慢慢骂的也多，评分肉眼可见一天比一天低，现在都六点几了，在过一段时间恐怕要跌到五点零以下。
……
“明哥，最近忙什么呢？”
南景娱乐，张名恩回来办事，正好遇到从公司出来的应浩明。
两人是一起进入公司，当时应浩明还比他红，现在结果相反，他日益红火，应浩明越来也低沉。
“没事，过来接点小活养家糊口，你呢？”
“我来是签合同的，最近有部剧找我演男一。”
“恭喜，回头记得请客吃饭。”
“哈哈哈，好说，好说，不说了，我先进去了，回见。”
转身离开，张名恩心底叹气，每个人的路都是自己选的，怪不了谁，当初应浩明要是不去人民的名义打杂，现在这么也不会落到这步田地。
三十好几了，本来年纪也不小，多演点角色不好吗？
现在好了，人民的名义是火，但人家记得的是吴钢，张志间，曹正淳，呸，李建益，谁记得他？
回到魔都租的房子，应浩明仔细看着通告合同，钱不是很多。
本来是没他份的，还是肖文静在汪晓敏的通告里强行塞人，要求主办方邀请人的时候加他一个。
“喂，吴老师，是吗？多谢，好的，有空，档期我都留着。”
放下手机，应浩明嘴角上翘，拳头空中一舞。
几个月前在人民的名义剧组，吴钢有说过带他去话剧舞台磨炼几天，这段时间他一直在等。
两人相识不是一天两天，笑傲江湖时候就认识，那时候他还经常找吴钢请教演技，进人民的名义剧组后对方也关照他。
刚准备把好合同收起，方景电话来了。
“最近在做什么？有戏吗？”
“在家闲几个月了，暂时没戏，不过过段时间吴钢老师有邀我去演一出话剧。”
“明天去魔都，找你有事。”
海南，一艘军舰上，方景挂掉电话，迎面是一望无际的大海，蓝天白云，说不出的惬意。
他回国了，今天刚到。
不只是他，蛟龙小队所有演员都回来，导演林超闲带回拍摄一组，其他人继续留在北非。
红海行动是按照电影故事发展顺序拍摄的，但第一幕除外。
很大原因就是军舰时间不允许，必须在军舰出巡的时候他们才能借用场地拍摄。
之前要么军舰有空，他们没空，要么是他们有空，军舰没空，这次刚好时间对得上，放下北非拍摄工作，众人就来了。
“方景，开始了，赶紧过来。”远远的，导演站在甲板顶层大喊。
“来了！！”
知道方景有事要回趟魔都，林超闲打算先把他的戏份拍了。
方景这场戏份很少，只有一个下直升飞机，嚼着口香糖和李董打招呼镜头，加起来不到一分钟。
其他人则是需要和海盗对战，没有两三天拍不完。
半小时后，卸妆换衣服，方景孤身一人离开海南，和几个月前相比，现在的他身材挺拔，充满阳刚之气。
果然，部队和监狱是最锻炼人的地方。
再横，再凶的人进去都给你收拾得服服帖帖，天天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完全不带褶皱。
吃饭也不挑了，睡眠质量也好了。
第四百六十七章：准备新剧，全职高手
机场，吴佳佳抬头四望，四处寻找方景的身影，作为助理，接机这种小事一直是她的工作之一。
方景不在这几个月她工资照领，但人一直都是闲着，差点没闲出病来，每天睡到日上三竿，吃了睡，睡了吃。
好不容易回趟家吧还被催婚，父母念念叨叨都是问她有没有男朋友的事，没有的话下次就不要回去。
“看什么呢，这里！”
肩膀被人突然拍了一下，吴佳佳吓一跳，转身，视线在一个陌生男子结实胸前，抬头，还是那张熟悉的脸。
“一段时间不见认不出来我了吗？给你放假放多了吧？”
“哈哈，没有，”眯眼笑笑，吴佳佳挠头，红脸道：“不过老板你变化挺大，越来越帅了。”
以前方景身材高瘦，比较文静和书生气，现在看来满满的荷尔蒙，肉眼可见，臂膀和胸膛宽阔许多。
皮肤虽然不复之前白净细致，但小麦色显得更加刚毅和健康。
“是吗？”方景低头看了自己一眼，笑道：“有眼光，我也是这样觉得，走吧。”
机场门口，司机早已等着，上车，方景直奔工作室，这个点估计他们应浩明他们已经在了。
方景工作室，应浩明给罗永倡端菜倒水，嘘寒问暖，照顾得体体贴贴，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这里主人家。
要是罗永倡有那方面需要，估计他都不带犹豫立马安排明明白白。
“罗导，您可是我们公司一号红人，说起来咱们也好长时间没见了，有机会真的应该喝几杯。”
“当初我也是靠您导演的盗墓笔记起来的，一晃这都几年过去了，时间真快。”
南景娱乐当红明星很多，杨超月，汪晓敏，张志间，于晓伟，李建益等等，但论地位，罗永倡徐争这些导演才是真正大佬。
有时候关于男女主角，方景都要听取他们意见。
普通演员轻易得罪不起。
这次方景把他和罗永倡招来，应浩明也猜到一些事，可能是要开新剧，眼前这位是导演，他出演角色。
公司现在没有新剧，演员倒是代言的代言，上综艺的上综艺，一点没耽误，但导演都闲着，这不符合方景性格。
“是啊，几年过去了。”罗永倡感叹，方景当初说的是导不完的影视剧，结果除了盗墓笔记，他一直在副导这条路上走着。
徐争他们后来者居上，都独立导演电影了。
风水轮流转，这次终于有机会大展身手，幸好方景没等他骨灰凉了再烧几个摄像组给他拍。
“小明，公司几个新人里我最看好的就是你，这次咱们两个双剑合璧，定要拍一部热播剧。”
“哈哈，我都还不知道能不能演，没影的事，希望借您吉言。”
“切！都把我们俩叫来了肯定是有戏，不然总不能叫你来喝茶吧？”
“我也不知道。”应浩明悻悻一笑，话不能说太满，要是真喝茶呢。
门口，方景风尘仆仆走了进来，“抱歉，久等了。”
“没事，我们也刚到。”
看见方景现在面容，两人都是一愣，几个月不见变化很大，锋芒毕露，气场也更强了。
外套脱了扔一边，露出结实手臂，又粗又黑，肌肉把短袖撑出轮廓。
方景去其他部门找来一叠剧本大纲，这是前几天他让南景那边打印出来的。
剧本上，全职高手几个大字用宋体加粗写着。
当初方景答应蝴蝶兰和烽火，三年内给他们的小说开机，但这些年忙着忙着一拖再拖。
正好公司导演现在闲着，方景想着就把这事办了。
“全职高手，你拍！”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拿起剧本大纲，罗永倡胸口拍得砰砰响。
南景娱乐的会他参加过很多次，全职高手，雪中悍刀行早就被提上日程，私底下他也看过计划方案。
公司几十部小说版权基本上他们这些导演都研究过了，谁都想独立导演几部。
“几大男主和投资商我帮你找，其他交给你，对了，应浩明演男二，片酬按市场价给。”
“方总，男一是你演吗？”
“不是，我那边很忙，一大堆事暂时没时间，男一找杨羊，女一找那扎，其他的角色你安排吧。”
方景也想演主角，但忙不过来，消失这几个月堆了一大堆事，刚刚路上吴佳佳大概汇报一下，够他忙几个月。
“那他们的片酬……”
“艺人片酬不超过制作费用百分之四十，按规矩来。”
“明白！”
有了方景的话打底，罗永倡松了口气，杨羊，那扎，这两位可是当红艺人，价格不便宜，之前广电还没限薪的时候，可是五千万起步的。
现在嘛，呵呵！
影视寒冬，横店从年初到现在不知道关门多少影视公司，大批演员闲在家遛狗呢。
现在的娱乐圈最不缺的就是演员。
之前三千万请一线明星出演，人家看都不看一眼，现在两千万大把的人报名。
看向应浩明，方景道：“你一直不是说想演好剧吗？这部演得好的话，后面大把的好剧等着你。”
“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你不年轻了，如果这次不行，那以后真的是一辈子演配角命。”
对演员来说，出名要趁早，娱乐圈吃的就是青春饭，年纪大了再演主角观众很难接受，除非是像人民的名义这种戏。
但这种戏能有多少？十年都不一定遇到一次。
重重点头，应浩明认真道：“我会证明自己的。”
“剧本南景那边会发过来，具体时间你们自己安排吧，我还要赶个晚会，回头见。”
这次方景是请假过来，明天下午就要走，时间短暂，还要帮忙敲定杨羊和那扎。
华夏是人情社会，有些事当面说比较好，显得重视，恰好今年的慈善芭莎在今晚开始，娱乐圈超过一半艺人都会来，包括那扎和杨羊。
慈善芭莎一年比一年热闹，现在已经成为每年娱乐圈一大盛事，几百家媒体和几十家杂志关注，相继扑过来的艺人自然也多。
什么牛鬼蛇神，三教九流都有。
捐款？想多了，又不公布名字捐什么款？蹭波热度，镜头下滑点衣服，博博头条才是正事。
第四百六十八章：抢C位
2002年开始，慈善芭莎晚会到现在已经整整十五周年，今年是十五周年纪念日，为了今天的晚会，创始人苏芒一个月前就开始筹备。
商界人士，娱乐圈艺人，导演，模特，赞助商，杂志社，各大媒体，前前后后加起来邀请了两千多人。
其中最有看头，最受瞩目的当然是明星，和往年相比，今年的明星艺人是十五年来最多的一届，高达六百多位。
基本上半个娱乐圈的都来了。
晚会采取直播方式，下午四点开始，预计晚上十点结束。
方景下飞机已经是五点，赶到的时候接近七点，本来以为会迟到，谁知道到门口才发现居然没开始。
也不是没开始，而是艺人们正忙着排队走红毯，一分钟一位，从四点到现在还没走完。
知道艺人都是要面子的，苏芒干脆给足他们面子，每个人都上红毯，下面七八十家媒体拍照，够面子了吧？
方景出现，苏芒立马出来迎接。
“苏姐，打扰了，刚下飞机，不请自来，别见怪。”
“没事没事，来就是给我捧场，高兴来不及，这边请。”
大半个娱乐圈的艺人都请了，苏芒怎么可能没有请方景，只是当时方景在国外来不了，今天能来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苏姐，红毯就算了，我直接进去吧。”看着排了几十米的队，方景摇头。
这么多艺人，这得排到什么时候？刚刚他也看见有人没走红毯直接进去，不是谁都想蹭红毯。
“没事，就一分钟时间，耽误不了多久，马上给你安排。”
苏芒小跑到主持人而耳边说了几句话，没一会就到方景上场，插队嘛，很正常不过，后面排队的人也没敢说什么，谁叫自己没人家腕儿大。
西装笔直，身材高大的方景先是到红毯前的宝马车前矗立几秒，媒体一顿拍后再上红毯。
宝马是赞助商，每个人上红毯前的艺人都要在旁边站几秒，这也是苏芒精明之处。
等媒体拍完，方景听到主持人说可以的时候便离开入场。
苏芒给他说的是进场后位置随便坐。
两千多人晚会，空位多的是，原本苏芒安排的是三千人的场。
刚进去，热气扑面而来，方景皱眉，“没开空调吗？”
这个季节本来就热，几千人聚一起更不消说，关键现场女艺人都是带妆上阵，各色有各色的味，夹杂在一起很不舒服。
抬头巡了一圈，方景朝边上通风口位置走去。
“老板，这儿！”
正走着，一道熟悉声音把他叫住，回头，杨超月，汪晓敏，沈浩，杨梓坐一桌。
“你们怎么也来了？”
看见几人，方景疑惑，怎么看他们也不像是喜欢献爱心的人，特别是沈浩，这厮要是有这心，他直播吃翔。
“这叫什么话，助人为乐，人人有责，方哥，快坐啊！”
拉开椅子招呼方景坐下，沈浩倒茶，杨超月把糕点送到手边。
“别说哈，这里的糕点真不错，完全不输外面大酒店手艺，一会咱们吃饱，回去都不用吃晚饭。”
听到杨超月这话，汪晓敏捂脸，撇过头，一副我不认识她的表情。
她们五点就来了，到现在坐了两个小时晚会还没开始，杨超月没吃饭，忍不住吃了几口，接着一发不可收拾。
方景：……
“别告诉我你们是来蹭红毯的？我可丢不起这人。”
“怎么可能！”沈浩笑容僵住。“既然来了肯定要捐钱，白嫖这种事我可做不出来，是吧，超月。”
“咳，对，我们都是来捐款做好事的。”
历年来慈善芭莎没少有人蹭红毯，这次南景收到邀请函，杨柠干脆安排杨超月几人过来，说捐不捐随他们。
几分钟前，杨梓问捐多少合适，沈浩还义正言辞说捐毛线，现场百分之九十的人都是白嫖来的，多他们一个不多。
方景一来，这厮立马改口，说特意来捐款，变脸速度之快让人咂舌。
“方总，别说我们，你不是在国外拍戏吗？怎么有时间过来？”汪晓敏笑着转移话题。
“今天刚回来，过来找人办点事，明天就走。”
方景的话几人没怀疑，以现如今方景的地位，确实没必要来这里蹭红毯。
半小时后晚会正式开始，外面还有人乐此不疲走红毯，要不是摄影师入场，她们能走到天荒地老。
和往年一样，明星组成捐助联盟，红蓝黄三队，三队成员上台，让方景没想到的是汪晓敏也有上台机会，她是黄小明一队。
“方总，我先上去了，一会见。”
轻轻提起裙子，一身白色长裙的汪晓敏在主持人的呼声中走上台。
“超月，怎么没你啊？”方景笑问。
吃着橘子，杨超月酸溜溜道：“人家没邀请咯，我上去干嘛，而且我也不想上去，这么热还是这里舒服。”
半个娱乐圈盛事，谁都想上去露露脸，台下不少导演和制作人呢，不小心被看中也不是没可能。
但舞台就这么大，不是谁想上去就能上去的，要么关系硬，要么红。
汪晓敏能上去是因为这段时间的歌手让她名声大噪，杨超月综艺倒是刷不少，但人家不要。
“大家往后站，这边有点挤，男人都绅士点，我们往台阶上来。”
“不用，别站上面，光太暗，拍不清楚。”
“那就往左边一点。”
“左边也不行，出画了。”
台上乱做一锅粥，人多得站不下，主持人华少刚说完，旁边苏芒就把他打断，也不知道听谁的。
谁都想往c位挤，不想站边上。
“晓敏姐，你挡住我了，能站过去一点吗？”
“这里是子怡姐站的，你不在这里。”
“这是冰冰姐位置，自己什么样不清楚吗？”
“晓敏，往边上站一点，再过去一点，你个高，要不你站后面吧。
汪晓敏原本站的是前排，听着七嘴八舌安排，没一会就到后排了，前面全是人头，根本看不到她。
拍照环节根本没固定位置，正常情况来说想站哪儿都没人管你，但红的站中间，这几乎是不是规矩的规矩。
这些汪晓敏也认，但有的人只是三线艺人，仗着有个一线朋友就把她往后推，这让她很气不过。
第四百六十九章：捐款环节，集体上厕所
站在后面，汪晓敏脸色憋得涨红，奈何台上明星大多没有交集，也没人帮她一把，被从左推到右，再从前到后，她怀疑镜头能不能看到自己都是回事。
早知道就不来了，一个人在家看电视不好吗？
合照完，闷闷不乐下台，学着杨超月样子喝了几杯饮料，老老实实吃东西。
“晓敏姐，你好像有点不高兴啊？”
“没有，我高兴得很，胃口还好。”
方景笑问：“上面感受怎么样？”
“还行，其实也就那么回事。”汪晓敏继续道：“人要是红的话到哪都是焦点，不红站上台也是后排摄像机看不到地方。”
“说得对。”杨超月指了指桌上一叠名片道：“刚刚你走后很多人来找老板打招呼，你看，这么多名片。”
找方景的大多是演员和歌手，为的不过是结个善缘，混眼熟，说不定方景看她们合适，下一部戏找她们或者写歌相送什么的。
“你们不热吗？”方景白眼，把西装外套脱了，身上只穿一件白衬衣。
台上，郭德刚接替华少位置，主持下一段工作，虽然隔着老远，但方景能清晰看见他头上都是汗水，不停用手擦。
“热啊，所以我们穿裙子来了，我巴不得现在立马结束回去休息呢。”
这次就是凑数来玩，杨超月不是很上心，能不能曝光什么的也是太在意，至于捐款嘛，她宁愿捐给方景基金会。
“有请冯导上台，这次要拍的是幅画，哟，寒天雪地，看了我都凉快不少。”
冯小钢这次义拍自己画作，拍卖所得自然也是全部捐款。
“既然是慈善晚会，那我们吉利点，九万开始好吧？”
怕被打脸，冯小钢没有报高价，要是一会没人买，那脸就丢大了，九万不多，可以说很低，在场的都出得起。
显得自己谦虚，也给了别人涨价台阶。
“二十万！”看见有人举牌，郭德纲拿着话筒高喊了一句。
冯小钢也转头望去，想看看是谁这么上道给面子，嗯，有点眼熟，好像是个演员，下部戏可以考虑一下。
“四十万！”
“六十万！”
“八十万！”
举一次牌是二十万，现场这么多艺人，想拍马屁的人不少，没一会就到二百万，中途沈浩还举了两次牌，朝冯小钢投去微笑。
让人记住就行了，再拍下去他就是脑子有坑，几百万呢，买点什么不好，买幅画挂家里给谁看？
“哇！这幅画有这么好吗？”听到三百万报价，杨超月惊大嘴巴。
虽然她文化不高，但一些基本常识还是知道的，一般在世的名家也就这个价，但冯小钢是名家吗？明显不是啊，就是画着玩。
杨梓轻声道：“画好不好不重要，主要是看作者是谁。”
每一次报价郭德纲都会配合喊出报价人名字，为了能在冯小钢眼前露脸，一些演员把价格往死里整。
要是能入冯小钢的眼，三五百万买幅画也不是很亏。
所以，大家买的不是画，是人情和生意。
几分钟后，这幅画以五百万价格被一位二线演员拍到手，上台拿画，合影，大功告成。
苏芒成功筹到五百万，高兴，冯小钢一幅画卖了天价，以后传出去也是美谈，买家也借这个机会认识到冯小钢，你好我好大家好。
“接下里是为爱而捐环节，每个桌上会发几张牌子，大家要捐几辆救护车就捐写几辆，一辆七万，一个车队十辆七十万，我先抛砖引玉，捐四个车队。”
郭德纲刚说完，苏芒拿着话筒走上台，笑道：“一会我们会念捐赠人的名字，念到的请上台合影。”
每年慈善芭莎有不少人白吃白喝，逛一趟一毛不拔，反正事后也不公布名字，没人知道他们是谁，但苏芒知道啊！
百分之九十的艺人都是来蹭红毯和拓宽社交圈子的，捐款的只是少数。
为了避免这种情况，今年她采取唱票方式，每捐一个老娘就请一个上台，看你在下面好不好意思。
最怕的是空气中突然的安静，苏芒话刚说完，不少人朝出口去“上厕所，”短短几分钟走了七八百人，肉眼可见空了大半。
方景坐位置上玩手机，没有抬头，沈浩本来要撤退，但看方景没动便没有动，杨梓几人坐如针垫。
捐钱没问题，但不知道捐多少合适，她们和方景比不了，没有几十亿身价。
要是方景一声令下，让她们捐个三五百万，那真是没处说理去。
“咳咳！方哥，快别玩手机，到捐款环节了！”
方景正在打王者荣耀，别说，这里面wf是真的好用，半点不带卡，流畅的一批。
听到沈浩的话才抬头，“咦，怎么空了这么多人？”
“上厕所去了，我们要去不？”
在厕所两个字上，沈浩咬得很重，只要方景点头，他马上脚底抹油，撒泡尿就能节约几百万，不亏。
“你要去就去，问我干嘛？”
拿起桌上牌子，方景看了一下上面规则，嘴角一笑，怪不得这么多人上厕所，苏芒这次可真做得出来。
杨超月和汪晓敏等人都在等着他填数字，一个个直勾勾看着他不动。
“看我干嘛，我这次就是打酱油的，你们随便捐吧，量力而行，我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也只是捐了三十万。”
来都来了，一分钱不捐说不过去，这是慈善晚会，不捐可以不来，但来了一毛不拔有点过分。
为了不留下口舌，方景也要求几人多少捐点。
“徐总三辆，徐总在哪？快上来合影。”
“杨羊一个车队，甄世凯五辆。”
“那扎一个车队！”
“张一兴一个车队！”
“吴忧六辆，吴忧是谁？”拿着牌子，老郭懵了，娱乐圈有这号人吗。
旁边，工作人员小声提醒，“吴忧是吴惊孩子。”
工作原因，吴惊没有到现场，但他以孩子名义捐六辆救护车，这是早早就填好的。
不断有牌子递上台，一个个名字念下去，几分钟后台上站得是人山……额五十来号人，其中有十多个是企业家，明星三十多个。
比起之前大声喊着几百万拍卖一幅画的场面，现在倒是显得格外讽刺。
第四百七十章：谁捐最多占前面，没毛病
轻咳一声，沈浩开口，“我表个态哈，前几个月打官司，没什么钱，但慈善事业一定要关注的，这不是钱多钱少的事。”
“就像老郭说的，捐多捐少是心意，这样吧，我捐一个车队。”
沈浩都出手了，汪晓敏也不能干坐着，想了想，在牌子上写上名字，捐九辆车，六十三万，不算少。
七十万捐的起，没加七万是给沈浩留面子，也是为了照顾杨超月和杨梓。
沈浩七十万，她六十三万，后面的杨超月和杨梓只能在这个价格之下。
不是谁都像方景一样有钱，特别是杨梓，存款不是很多，之前解约费都赔得差不多了。
看见突然跑了这么多明星，杨超月气愤：“这些真是无耻到一定境界了，来慈善晚会一分钱都不想捐，之前一个个上台合影比谁都快。”
“我和沈哥一样，捐一个车队。”
愤青劲上来，一赌气，杨超月捐七十万，说着就要在牌子上填自己名字和捐赠车辆数目。
“捐多少全凭自己意愿，你没必要赌气。”方景摇头道：“慈善只是一份心意。”
明星的钱不是大风刮来的，艺人也不都是高收入，干这行的人没有百万也有八十万，但真正能拿千万片酬就只有金字塔顶端那批人。
大部分演员都是演小角或者跑龙套，工钱和普通上班族其实差不多。
杨超月出道半年，虽然赚钱不少，但方景估计也不是很多，按他的想法，她们新人捐个二三十万也没人说什么。
“我最近没什么钱，捐四辆救护车吧。”杨梓最后轻声说道，“以后有钱了再补回来。”
这一桌就她最穷，现在银行存款只有三四百万，听起来不少，但日常花销也很大，不说别的，要是哪个艺人结婚，光份子钱够她喝一壶。
这笔钱她还计划用一年呢。
台上，苏芒喉咙差点没喊破，“还有捐的吗？大家行动起来一起助力。”
现在她的心底拔凉拔凉的，六百多个明星啊，虽然二三线占大多数，可几十万对这些艺人来说就是毛毛雨，一个月零花钱。
就这，也只有三十多位明星捐，比例低得吓人。
台下，针落可闻，一个个把头埋着顾左言他，仿佛没有听到苏芒的话。
现场虽然走了一部分人，但留下的还有不少脸皮堪比城墙的人，就是不捐，老子还要吃到最后，你能拿我怎么样？
平时沈浩的脸色算是厚的，这一刻都有点看不下去，这帮人是特么真不要脸了吗？这是慈善晚会啊？
不想捐款可以和刚刚走的人一样上“厕所，”没人会说什么，但留下又一毛不拔，真做得出来。
以他经验估计，这帮人一会在结束的时候还要上台抢着合影。
喊着喊着，苏芒目光穿过人群，落到方景身上，这位是土豪，真正的挥金如土，就是不知道捐多少，总不会白吃白喝吧？
被苏芒盯着，方景有点不自在，拿起桌上马克笔写上名字和捐赠车辆数目。
“老板，你捐多少？”杨超月伸过头杵在方景跟前，看到数目后星目圆睁，“这么多！”
“走吧，上台去咯，别让人家等急，这次咱们也试试c位什么感觉。”
把所有人牌子收在手里，方景这一桌排队走上台，苏芒脸上扬起久违笑容，不少人把目光聚来。
接过方景他们这桌牌子，郭德纲笑道：“嚯，这都是你们公司艺人吧，来得够齐，做慈善都是组团。”
“杨梓三个车队！”
“汪晓敏五个车队！”
“杨超月三个车队！”
“沈浩三个车队！”
“方景十个车队！”
一千六百八十万，这是方景一桌数目，占目前捐赠一半，方景的七百万是最高的。
“来来来，站这边，排成一队。”听到二十四个车队，苏芒把方景几人拉到中间，把捐一辆车还抢站c位的艺人推开。
老郭念完后都被震住，仔细看了几遍，确定自己没看错，一千多万，慈善芭莎十五年了，还没人捐过这么多吧？
苏芒倒是开心了，杨超月和杨梓汪晓敏几人忐忑得不行，她们填的明明就不是这个数。
杨超月搬着手指头算了一下，沈浩一个车队，自己一个车队，杨梓四辆，汪晓敏九辆，加起来三十三辆，二百三十一万。
方景十个车队，七百万，总共也不到一千万，谁能告诉她，多出来的六百八十万怎么来的？
“咳咳！”汪晓敏轻咳，转身，想从工作人员手里拿回牌子再次确认，五个车队，三百五十万，要她老命。
齐刷刷，沈浩杨梓目光盯着汪晓敏方向，不只是杨超月，三人都怀疑她们被老郭下套了。
“去哪儿？回来站好！”方景抓住汪晓敏手腕，把她拉回来。
脸色涨红，汪晓敏低声道：“可是……我……”
“我知道，我帮你们改的，这钱我出。”
几人牌子都是他拿在手里，上台途中突然脑子一抽用笔改了，这才有刚刚这一幕。
他挺不待见拿慈善晚会蹭热度的人，一毛不拔吃得挺香，上台后还大义凛然。
“往左边一点，再靠过来，这位兄弟，别挡路，杨超月，你和杨梓跑后面干嘛，给我站过来。”
方景把c位让给汪晓敏，沈浩，杨梓和杨超月也被他安排到身边。
舞台很大，相比之前七八十位明星一起上台的拥挤，现在简直不要太宽敞，经过方景安排，第一排顿时只剩他们五人，其他人依捐款多少排后面。
捐最多的站前面，老铁，没毛病！
看见方景这么干，郭德纲忍不住笑了，两侧观众席，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好，接着就是潮水般的呼声和掌声。
之前开幕的时候为了抢夺c位，一线女星们各路神通都使尽，香肩衣服滑落，利用咖位让人靠边站，聊着聊着就站中间……
现在好了，谁捐最多谁站前面，就算你是超一线，捐一二十万也得乖乖后面站着。
汪晓敏突然被方景推到c位站着，心里有点忐忑不安，她后面的还站着好几个一线呢，一个都惹不起。
“大家都站好了，准备拍照，三，二，一，行了！”
台下几米处，七八十家媒体手中吃饭家伙闪烁不停，咔咔快门声无比悦耳。
合影完，方景和汪晓敏没有回位置，而是找工作人员办理后续流程，这笔钱必须到账的，不然就是诈捐。
第四百七十一章：和杨羊的再次见面
一干明星艺人下台，方景往前走了几步，一拍杨羊肩膀，“好久不见，最近忙什么？”
转头，杨羊笑道：“没什么，老样子，刚拍完戏在家闲着呢。”
两人不是第一次见面，当年还在欢瑞世界的时候他还给过方景盗墓笔记，上面写了一些关于张起灵这个角色人物感想。
后来杨羊和甄世凯离开自立门户，张起灵这个角色落到方景头上。
“有时间吗，一会吃个饭。”
迟疑两秒，杨羊点头，“好。”
今天晚上他和甄世凯一起来的，两人结识了不少公司老板，本来约好晚会结束大家聚一聚，现在看来他只能拒绝，让甄世凯先顶着。
相比那边，还是方景重要。
南景娱乐虽然不是上市公司，但实力不可小觑，如果说之前完全是靠方景撑着，现在离开方景也能独立运转。
三生三世十里桃花，人民的名义，人在囧途，笑傲江湖，老九门，拍一部火一部，现在更是和正午影视合作，估计欢乐颂播出后又是火剧。
更不要说之前还成过投资了战狼2，大鱼海棠，大圣归来等爆款电影。
“一会见！”
挥手离开，方景随着人潮走入一条长廊，左右两边是办公室，随便走入一间，里面办理捐款手续，巧合的是那扎也在。
没把两人约在一起，方景把那扎约到明天早上。
半小时后，回到桌位，汪晓敏几人早就苦等着他。
“老板，不好意思让你破费了，钱我会唔……唔……”
杨超月话还没说完就被汪晓敏捂住嘴巴，“哈哈，方总大气，这次多谢。”
五个车队，三百五十万，这是分分钟要命的，汪晓敏可不能让杨超月开口，这丫头刚刚就想说回头把钱补给方景。
沈浩笑道：“景哥，啥都不说了，一会晚上我请客。”
以方景的身价既然帮他们捐钱肯定不会要回去，这点他比谁都清楚。
一千六百多万对于别人来说很多，三线艺人白天黑夜累死一年最多赚三四千万，还是睡前，最后和公司分成下来还没这个数。
但对方景来说太小意思，他名下投资很多公司，一直都在利滚利，钱多得几辈子花不完。
“你们玩吧，我约人了。”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方景打算提前离开去餐厅等杨羊。
“方总，你这是要去哪？”苏芒迎面走来，“我正准备打算请你一会上台献唱一首呢。”
为爱而唱，这是这一环节主题，一个个明星艺人为数不多露脸重要时刻，今天来的六百多明星，能上去的就十来个，无一不是当红流量和一线明星。
过来邀请方景，还是苏芒推掉一个人后挤出来名额。
“不了，我还有点事。”
为了今天这一场，不少人提前好几天就开始排练，现在上去百分之百得罪人，当然，方景是不会在乎的。
他只不过是不想出这个风头，得罪人什么倒是无所谓，狼多肉少，娱乐圈本来就要争资源，佛系的人永远混不出头。
再说，谁敢说自己没有截胡过别人？
“别啊，难得来一趟，大家都很期待你上台唱歌。”指着两侧观众席，苏芒笑道：“他们很多都是你粉丝呢。”
“是吗？”方景听着怎么很多人喊的都是张一兴。
“还是算了，来的仓促没准备歌曲，要不让小敏上去唱吧，她最近人气可比我火多了。”
拒绝苏芒，方景把机会留给汪晓敏，从六月份到现在，算起来他都快五个月没出现在观众面前。
人气下滑很多，机场没人蹲他，电视媒体没报道，难得清静。
“那行，不耽误你忙，需要帮忙的就说。”方景再三拒绝，苏芒也不强求，转头对汪晓敏笑道：“晓敏，跟我来，咱们去后台做准备。”
如果方景愿意上台唱歌，苏芒肯定安排最好的时间和位置给他，但汪晓敏的话就没有这个待遇，只能在最后一个唱，这还是看方景面子。
西装穿上，方景找到杨羊位置，在他旁边是甄世凯，挥手和甄世凯打了声招呼，低声对杨羊道：“我先去过去，一会见。”
“别啊，咱们一起去吧，钱也捐了，后面没我节目，闲着也是闲着。”拍了拍甄世凯肩膀，杨羊起身。
先不说方景咖位比他大，光是南景娱乐老板这个头衔就不是他得罪得起，怎么能让方景等他。
几千人的场，少了两个人根本引起不了半点察觉，谁都没注意。
找了一家餐厅，开几瓶红酒，方景一直和杨羊叙旧，说着家常。两人都是离开欢瑞自立门户的，共同语言不少。
现在的杨羊也是一个老板，甄世凯的凯悦影视他占股百分之二十多，是第二大股东。
见喝得差不多，方景把全职高手的事说了，并邀请杨羊出演男一，只是片酬比较低，一千二百万。
总共四十集，平均一集三十万，之前的杨羊是这个价的两倍。
“你们这剧什么时候开始筹备的？你出演吗，投资多少，还有哪些演员……”
出乎方景意料的是杨羊没有问片酬低的事，而是对幕后很感兴趣，言语间跃跃欲试，不知道是不是酒精原因，有点兴奋。
“我不出演，打算邀请那扎演女一，预算八千万左右，男二是我公司的，其他的话打算用一批新人。”
“投资商找到了吗？”
方景笑了，“没，不过这不叫事，就算没投资商我自己也有足够资金。”
沉思许久，杨羊抬头，“这剧能赚钱吗？”
“你见过我做赔本生意吗？”
“介不介意我做投资人，一千二百万我不要，当投资了。”
杨羊开口，方景差点惊掉下巴，这是玩哪样？
方景哪里知道，从离开欢瑞到现在三年多了，杨羊拍了十来部电视剧，但真正火的只有微微一笑很倾城和旋风少女，其他全扑街了。
扑着扑着都有点起不来意思，别看剧本不断，都是白白蹉跎时间，有些压着不能播。
不是他演不好，也尽力了，但有时候一部剧好不好真的不是演员能左右的。
剧本是根本原因，导演也占很大因素。
现在他的问题就是找不到好剧本，就算是好剧本，不到电视播出也不知道好不好，中间风险很大，效果不好就是浪费半年拍摄时间。
所以他很需要一个好的团队合作，比如正午影视什么的出了名的精品专业户，但人家专人专用，不要他，多次自荐无果。
第四百七十二章：网友抵制
方景轻笑，“为什么会想着投资呢？年纪轻轻就厌倦了？”
明星的巅峰时间在十八到三十，杨羊九一年的，现在刚好在黄金年纪，方景没想到他会有走向幕后想法。
正常来说，三十岁前都是尽量拍戏，能拍多少算多少，而且大多正面形象，很少有人演反派，三十岁后年华不再，才开始琢磨演技，转型实力派演员。
至于能不能转型成功就是两说了。
到了四五十，半退隐状态，偶尔拍戏，更多时间多时在幕后工作。
“我没厌倦啊。”杨羊苦笑，“才入行多少年，暂时没这想法，就是想跟着你赚点钱。”
“方总还不知道吧，你在娱乐圈眼光之狠毒可不比你唱歌弱多少，那是投一部火一部，多少老板愿意倾家荡产跟着你混饭吃。”
“当真？”
“当真，反正你们公司也要找投资人，找谁不是找，对吧！”
“行，这事我可以答应你，具体细节你去南景找人谈吧，我明天就要走。”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两人碰杯，杨羊目光微沉，闪过几缕轻松之意。
凯悦这几年一年不如一年，赚不到钱，甄世凯有意卖掉，要不多久他也是孤家寡人，是时候该为自己铺路。
搭上方景大船，赚一笔后他打算自己开工作室，以后独立发展。
虽然他是公司股东之一，但有时候也身不由己，挑选剧本根本不是他说了算，为了赚钱，甄世凯不管什么烂剧都让他接。
最近半年微博不知道多少人骂他黄小明第二，还没到中年就要开始油腻。
次日早上，方景在一家咖啡店和那扎见面，一千五百万谈妥女一片酬，和杨羊一样，她也愿意自降片酬。
“方总，多谢你这次找我演女一，以后多多关照。”
缝纫机乐队刚结束，接着女一不断，那扎很高兴，降片酬也是为了给方景留个好印象，以后有合作机会。
和正午影视一样，现在大把的人愿意自降片酬出演南景的剧。
“没问题，我相信我们合作的机会绝不会只有这一次。”
在两人还在聊着的时候，网上已经炸锅，关于昨晚慈善芭莎晚会一系列事故都是讨论话题。
苏芒瞎指挥现场乱成一团，国际章拍照环节露肩，众星争夺c位，汪晓敏被叫站后面，几百位明星一毛不拔，方景捐七百万……
热搜前三十中，有七八个都是关于芭莎晚会的，上千万网友参与讨论，被骂得最惨的就是没捐款明星，有一个算一个全被揪出来。
不但被揪出来，往年旧账也被翻出，被骂连续三年没捐一分钱。
“长见识了，世界上还有脸皮这么厚的人？慈善晚会蹭红毯，一毛不拔，没钱你去毛线？”
“天！一分钱不捐还有脸上台唱歌，大姐，你哪儿来的脸？”
“捐与不捐是人家自由，你们叽叽歪歪说什么？你自己捐了多少？”
“就是，网络上重拳出击，现实中唯唯诺诺，除了道德绑架还会什么？”
“别洗地了，平时不捐没人说他们，但请睁大狗眼看起楚，那特么是慈善晚会，下馆子还给几十块呢。”
“具体参照人家方景吧，临时路过还捐七百万，还有汪晓敏，五个车队，之前拍照被挤到最后一排，脸都没露。”
“这帮明星艺人平时除了争奇斗艳还会什么，指望他们捐款也是搞笑。”
中午，顶不住舆论压力，苏芒第一个站出来解释，其他被挂的明星没一个敢吭声，毕竟理亏，这时候就不要得罪网友了，要是被抵制得不偿失。
“芭莎晚会十五周年，这是我们办得最热闹一届，很高兴这么多人来捧场，也感谢方景的大方捐赠。”
“晚会太乱，我有不可推卸责任，这点不推脱，确实是准备不够，这么多年走来也累了，我宣布，以后不再出任慈善芭莎任何职务。”
“哈哈，虽然人走了，但慈善事业还是会关注，慈善芭莎也会办下去，大家不要担心。”
苏芒卸职，这是网友没有想到的，十五年了，拉赞助找商界老板请明星捐款，这些都是她一个人做的。
为了让明星和商人掏钱，她做了不知道多少工作，喝了多少酒，为了让杂志社和媒体过来，她腿差点跑断，电话打无数次。
这么多年走下来，其中艰辛只有她知道，冥冥之中仿佛也有注定，最热闹的一届是她主办最后一届。
苏芒以辞职退场，这场闹剧也给众多明星敲响一个警钟，捐款场合真的得捐款，就为了几十万，短短一天时间，不知道多少艺人脱粉。
最狠了脱了六百多万，人人喊打，差点没被抵制，最后微博被轰炸太多，干脆宣布退出微博。
而杨超月和汪晓敏等人却是另外一副景象，官微点赞，树立榜样，粉丝刷刷涨。
八天后，湘南卫视的歌手节目结束，汪晓敏拿到第二名，第一名是国家级歌唱家谭菁，翻唱韩虹的一曲九儿拿下冠军。
四句歌词，在她嘴里却能唱出花，一时之间，这首歌成为地狱级歌曲。
……
摩洛哥，夕阳西下，坐在高高的土堡上，方景看着远处的美景，脚下是密密麻麻的八世纪风格房屋，绿荫无限，再远是一望无际沙漠。
他们现在的地方是阿依特本哈村，世界上最古老的村落，埃及艳后，权力的游戏，越狱，间谍游戏都在这里拍摄取景过。
比起之前的沙漠戈壁，白天黑夜温差四十多度天气，这里简直是天堂。
之前海青的手臂差点被臭虫咬烂，他也被炸弹气浪掀翻。
回来一个月，方景开启忙碌的拍摄生活，每天都是起床跑步，吃东西，拍摄，休息，继续拍摄，如此循环。
“方景，快下来！！”
不远处，张毅挥手，一干演员准备合照纪念，剧组拍摄抵达尾声，要不了多久他们就要分别。
“来了！”
几个跳跃，方景下楼，两米高的墙不带眨眼。
左右看了一眼，张毅低声道：“之前你不是跟我说投了缝纫机乐队吗，刚刚国内朋友告诉我，下映了，最终票房六亿，恭喜！”
方景……
恭喜就恭喜，用得着这么偷偷摸摸吗？
“你之前不是说要找我当男主吗？得赶紧了，等咱们红海上映，到时候我就不是这个价了。”
第四百七十三章：吴佳佳新车
神神秘秘，张毅继续道：“红海这么大的制作，上映票房差不了，少说也是十几二十亿，到时候我的身价怎么也得翻个几番。”
“现在开始预约还是咱俩关系好，给你个友情价出演，等播出了你再找我还得看我有没有空。”
“是吗？”方景眨了眨眼，“我是红海男一，如果电影火了，那我也应该比你火才对，我演主角不是更好，还找你干嘛？”
“拉倒吧，你这个大忙人哪有时间天天拍戏，像我这种价钱低，演技好的演员你上哪找去？”
声音一软，张毅道：“而且之前你不是说找我当男主吗？”
“我有说过这话？”
“有！谁要是不承认天打雷劈。”
方景哭笑不得，“行，我说过这话行了吧，我下部戏找你演男一，对了，你有经纪公司吗？”
“没，孤家寡人！”
“这感情好，要不你来我公司算了，反正你这块老梆子别人也欣赏不来，跟着我有拍不完的戏，一年上一线，三年拿视帝。”
“没问题啊，不过男主角什么时候……”
“咳咳！！”没有马上答应，方景心底算了一下时间，一会才道：“今年都要结束了，明年吧，明年我们就拍。”
“好兄弟，没看错你！”咧嘴笑着，张毅重重拍了拍方景肩膀，过了几秒笑容收敛，“明年几月？十二月也是明年。”
方景白眼，“你回家好好把年过完，休息几天开春就开机，你不休息我还得休息呢。”
“那行，我等你电话，你别放我鸽子啊！”
开春也就三四月，刚好是红海下映时间，张毅等得起，而且他有腿伤，正好借这段时间好好休息。
“你们俩磨磨唧唧干嘛？”不远处，蒋路霞大声道：“就等你俩了。”
小跑过去，方景加入队伍，演员合照，工作人员合照，火红的夕阳中，剧组上下一片笑声。
十二月，在一对坦克的飘逸对撞中，方景结束红海行动拍摄，这里已经没有他的戏了，六月进组，到现在半年时间。
这半年来他经历里巨大蜕变，之前是好动活泼的朝气蓬勃年轻人，现在是沉稳干练真正男子汉。
手膀子粗了，腰也不疼了，一口气三四百俯卧撑不是问题。
没有让其他人相送，独自一人背着双肩包，戴着眼镜黑色鸭舌帽，方景离开。
魔都已经踏入冬天，刚下飞机他就成了万众瞩目焦点。
别人都是棉衣羽绒服，大衣秋裤，就他短袖配衬衫和破洞牛仔裤。
“吴佳佳，你来了没有？”把脸挡着，方景在角落里边打电话直跺脚。
国外那边天气炎热，时间长了他都忘记魔都是冬天，刚下飞机才反应过来。
“老板，堵车半小时了，马上到，十分钟，你先等等哈。”
“快点！”
在方景轮番电话轰炸中，吴佳佳火急火燎赶到，看到他一身单薄衣服，顿时惊在原地。
“老板，你这是……”
“别说了，赶紧上车，我回家好好睡一觉。”
时差关系，他十几个小时没合眼，明明困得不行，但偏偏睡不着，这种痛苦不是一般人能体会的。
“砰。”
关上车门，车里还是有点冷，相比外面倒是好得多。
“司机呢？”方景左右看了一眼，车里没人，车也换了，变成白色名爵。
淡淡的香水味和车内装饰一看就是女孩子的车。
“我就是司机，这是我的车。”坐上副驾驶，吴佳佳得意晃了晃钥匙：“前段时间刚提的。”
后排，方景撇头看一眼，嗯，自动挡，放心不少，应该不会出现油门当刹车踩情况。
作为助理，吴佳佳保底工资其实不高，和三线城市普通上班族差不多，有时候还忙得不行，只要方景有需要，大半夜就得起床。
好处是遇到方景拍戏，大部分时间她都闲着，工资照样领，有通告时天南北方到处跑，免费旅游，免费吃喝。
过年过节有红包和年终奖，一年下来十来万，小日子过得挺滋润。
而且普通人难以见面的爱豆和女神她经常能见着。
“你什么时候考的驾照，以前没听你说。”
“上大学时候就考了，这段时间一直闲着，出行不方便，所以买一辆。”
回头见方景嘴皮都青了，吴佳佳把黑色羽绒外套脱给他，“不嫌弃的话披上吧。”
脱去外套，吴佳佳里面还有高领米色毛衣，正是青春年纪，身前弧线诱人。
“别担心，车里有空调，我不冷，而且我衣服厚着呢.”
“我没担心。”方景半点没客气，穿着衣服倒是暖和得多，还有淡淡香味。
吴佳佳：……
时光能回到半分钟前，她绝对不会提衣服的事，冻死这王八蛋算了。
进入市区，看着身旁一辆辆电瓶车呼啸而过，方景总算知道吴佳佳为什么会迟到了，“大姐，你能再快点吗？”
“已经很快了。”
方景……
逗我呢？每小时三十多公里速度是已经很快？早知道他打车了。
前方红灯，肉眼可见，吴佳佳和前面一辆车距离三米以上，但后面的司机愣是没一个敢催的。
反而一个个离她很远。
“一会路边停车，我来开。”
“哦！”
“看前面，你别看我，打转弯灯，起步，多走几步再转弯，后面摁喇叭的别管他，让速不让道。”
把安全带系好，方景化身老司机，手把手教吴佳佳开车，转过路口，找了一个地方他直接上手。
坐到副驾驶，吴佳佳朝手上哈了口气，刚刚下车换座位这几秒把她冷一哆嗦。
衣服还给他，方景单手转弯，一脚油门踩到底，伴随着阵阵声浪，新车就是不一样。
吴佳佳心疼，很想让方景轻点，她刚买的新车啊，听说这种操作很伤发动机和两个轮胎。
“以后你还是少开车，没事为别人安全考虑一下，出门在外，谁家不是拖儿带女的，你一脚油门把人家顶梁柱撞塌了，家庭不得支离破碎。”
“我……”吴佳佳脸色涨红，“那我车不是白买了？”
“也不算白买，找个男朋友，以后让他当你司机吧，每天接你上下班，这不挺好吗？”
“找不到。”抱着手在胸前，吴佳佳撇头，“哪个男人会让自己女朋友天天跟着另外一个男人天南地北到处跑？”
“每天还给那个男人嘘寒问暖，冷了送衣服，热了送冷水，饿了送饭，出差都是住一个酒店，睡一个房车。”
第四百七十四章：女大十八变
吴佳佳转头道：“你自己说说，如果你女朋友是做这种工作，你能接受吗？”
照顾别人比照顾自家人还上心，一般男人谁能接受？谁不怕头上戴点颜色？
日久还生情呢，天天都在一起，指不定出点什么事。
“找不到男朋友你还赖上我？”方景失笑，“那之前肖文静也是我助理，人家现在不也好好的吗？”
吴佳佳：“她也没男朋友。”
方景……
仔细想来，女助理确实在找对象上有点难，每年聚少离多，他在哪她就得在哪儿，又是保姆又是老妈子，每天腻在一起好说不好听。
男男还好点，男女就不一样，特别是年纪差不多又都是未婚，这年头明星和经纪人或者助理凑一对的也不少。
“你们做助理也不是做一辈子，等钱赚得差不多就适当转型呗，你要是想走的话可以告诉我，我帮你转人事部，或者去工作室当文员。”
“我不转，文员工资太少，而且现在我也没谈婚论嫁打算，还没玩够呢。”
“助理工作有什么好玩的？天天端茶倒水，惹得老板不高兴人家还随意骂你。”
嘻嘻一笑，吴佳佳道：“不会，我们老板人很好，还给我当司机开车呢，听他唱歌都不用买门票，一年节约很多钱。”
“可是你早晚有走的一天，我也有离开娱乐圈一天，不把婚姻大事敲定，以后来不及。”
“女孩子黄金年纪就那么几年，过了三十很难找到合适的人了。”
“管他呢，将来的事将来再说，先把眼前的事做好，老板，你不会要赶我走吧？”
“不会！”
“我就知道老板你是好人。”吴佳佳眼睛眯成月牙。
“主要是你这种便宜的也不好找。”
吴佳佳：“不想和你说话。”
辞退吴佳佳，方景并没有这个打算，两人合作这么久了，相互之间比较熟悉，什么事一个眼神就懂，很多事不用他说她也会自己做。
重新找人得慢慢培养，合不合心还另说，助理这个工作天天都要和他在一起，要是看不顺眼很痛苦。
而且他有自己的**，助理也是很容易接触到，不是心腹的话回头人家就把你秘密捅了。
回到别墅，方景下车，“上来坐会吗？”
“不叨扰您老休息，我回家刷剧去了，有需要找我。”
吴佳佳的不是本地人，在魔都也是租房子住，每月房租不少，好在公司有补贴，不然她住不起。
“行，我有需要肯定找你，再见。”
家里的灯亮着，里面有人，按门铃，里面传来黄鹂般清脆声音，“谁啊？”
“我，开门。”
“你谁啊？”
方景额头青筋直跳，“我你哥。”
这丫头是好久不打皮痒了，居然连他的声音都听不出来。
穿着拖鞋，方茴迅速下楼，一阵小跑开门，看见方景后给了一个大大拥抱，“哥，这次你怎么去这么久？还黑了这么多。”
“行了，你能先让我进去吗？”方景一吸鼻子，冷得发抖。
“哦，快进来吧，怎么也不多穿点衣服，这么冷的天耍什么小伙子，一个人在外面也不好好照顾自己。”
回到家，开大空调，洗了一个热水澡，换身衣服，方景半困躺在沙发上，在他对面是方茴，女大十八变，半年不见变化很大。
头发扎成马尾，脸廋了也白了，略施粉黛五官秀丽，眉毛弯弯明显有修饰痕迹，衣服鞋子品位提高很多，打扮起来也是一个美人胚子。
短短两三年时间，从山沟到县城，在到魔都这个大城市，方景觉得方茴变化比他还大。
“哥，你这次去这么久怎么也不和我说，害我天天等你，还有，前两个月你不是回来过一趟吗，也不和我说一声。”
“忙，第二天就走了，当时你在上课，不打扰你，小孩子主要以学习为主，对了，你高二了吧？文科还是理科？”
“文科。”
“学习成绩怎么样，想考什么大学，以后有打算找什么工作吗？”
三连问把方茴问得有点懵，托腮想了一会道：“学习成绩还行，我挺喜欢文科的，以后会在魔都这边上大学吧。”
“至于大学毕业工作的事我还没想，太远了，说不定有什么曲折呢，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想了想，方景道：“大学读什么专业我也不管你，尽量选自己喜欢专业吧，等毕业给你笔钱，自己做生意当老板，下半辈子活轻松点。”
“不想做生意的话去我公司上班，反正这么多公司，也不差你一个职位。”
以他现在的资产几辈子花不完，方茴成绩好不好其实不重要，上好点大学，多开拓眼界，开开心心过完人生中最重要几年，这才是方景目的。
“不去你公司，没意思，天天还被你管。”起身，方茴给方景倒水，“我的事你就别管了，我都这么大了，还当我是小孩子呢？”
“再说你也不能管我一辈子不是，总有独立的一天。”
笑容僵硬，方景心底升起淡淡失落，是啊，方茴她将来会有自己生活，或许五六年后会找到自己另外一半，然后结婚生子，她会有自己家庭，有人疼，有人爱。
“哥，你怎么了？”
“没什么，想事呢。”摇了摇头，把脑袋里的事甩出，端着水，方景上楼，临了转头，“晚上吃饭叫我。”
……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色尽黑，方景拿起手机一看，十点多，楼下灯关着，方茴已经走了。
肚子饿得咕咕叫，走到楼下找东西吃，冰箱上写着贴条。
“饭菜我做好了，醒了自己热一下，不吵你睡觉。”
笔迹规整清秀，比方景好很多，看得出来，下过苦功夫。
简单的三菜一汤，取出后热好上桌，伴着稀稀疏疏雨声，偌大别墅里只有方景一个人。
人生第一次觉得孤独。
记忆里，小时候虽然穷，但一家人开开心心坐在院子里吃饭，欢声笑语，很热闹。
但现在为了红，为了赚钱，一年和杨柠方茴她们见面机会都没几次。
潦草吃完东西，方景收拾完上楼，影子佝偻得像个老人。
第四百七十五章：第一次当伴郎
白天睡不醒，晚上睡不着，这就是方景现在的常态，好几天才把时差倒过来。
担心他太累，杨柠没有给他分配工作，选择让他休息一段时间。
不过方景可闲不下来，十二月最后一天，带着吴佳佳去了一趟银行，接着开车来到工作室。
“小张，今天的稿子写好了吗？你们那组谁负责的杨超月？写得不错，连着几篇百万阅读量，下个月发奖金。”
“耗子，你们这组得加油了，上周的宣传不怎么行，搞不好人家是要投诉我们的。”
“英子，近期的营销号就不要收了，我们目前已经饱和，先消化下去再说，有必要的话让他们来躺魔都培训，费用工作室报销。”
西装油头，蹭亮的皮鞋，腕上戴着名表，如今的高伟一副成功人士派头，跟着方景三年了，还没成立方景工作室的时候他的收入就是全村第一。
后面方景让他统领宣传部，几年下来车房都有了，还存了一笔款。
“伟哥，忙归忙，什么时候能喝上你和英姐的喜酒？”
“是啊老高，上个月就听说你们在准备新房了，什么时候了还没动静，你可别耽误人家王英。”
“哈哈哈，正准备和你们说呢，下个月十二号，一个都不准跑。”
“谁准备结婚？”门口，方景进门，背着一个黑色双肩包。
“方总好！”
“方景，我准备结婚了。”高伟笑着说道。
“对象谁啊，没听你说。”
方景和高伟从小是一起长大的，这几年虽然忙，但工作室这边还是时不时来一趟的，没听说他都女朋友。
指着一个二十三四岁女孩，高伟甜蜜道：“王英。”
方景来了印象，这女孩是工作室其中一个组长，能力不错，跟着高伟来的第一批元老。
以前有听高伟说过，王英是离家出走的，他们网吧认识，没想到几年过去了两人居然好上了。
“真是好白菜被猪拱了，英姐这么漂亮怎么就看上高伟这货？”
“他这人除了老实和心好一点，没有其他优点。”王英脸红，轻笑，“不过我就是图他这点好，方总，你能来参加我们婚礼吗？”
“可以，没问题。”把双肩包放桌上，砰的一声落地，方景道：“今天我还真来对了，给你们发年终红包，恭喜，双喜临门。”
拉开书包拉链，里面都是封好的一叠叠红包，有大有小。
“今年公司新加入艺人多，你们也辛苦了，发点红包聊表心意，回家过个好年吧。”
一个红包能装多少钱？最多三五万，方景不过是意思意思图个喜庆，年终奖才是他们的大头。
每个光鲜亮丽的背后都有一群看不见的人默默付出，文章宣传，半夜公关，定时热搜，高伟他们一直做的就是这个工作。
他每唱一首歌，每上一个节目，每拿一个奖，背后这些人都会提笔通宵赶稿帮他宣传，隔一段时间刷一次热度。
红包散下去，方景把高伟叫到办公室，两人坐下聊天。
“伟哥，村里怎么样？你爸知道你要结婚的事吗？”
“村里修了水泥路，很多人家都买车，现在很多年轻人都出来打工，比起以前好太多了，我结婚的事我也通知我爸妈了，过几天他们就过来。”
“没把你爸妈接过来住？高叔他们辛苦一辈子，可没享几天福。”
高伟苦笑，“接了，来没几天又跑了，坐公交车不会看站牌，不会坐地铁，也听不懂普通话，逛个商场都要迷路，看什么都贵。”
“主要是这里没有朋友，两老也待不惯，他们说过年过节我多回去看看就行了。”
方景点头，这倒是实话，老年人生于斯长于斯，几十年没有离开过黄岭村方圆十里，真来到这里大部分人都不会习惯。
“那高英她爸妈呢，你解决了？”
“本来没解决的，老丈人死活不同意，六十万彩礼过去全解决了。”
“这么贵？”
“可不嘛，这事我都没敢和我爸妈说。”
口袋了拿出烟，方景给了一根给高伟，自己点燃一根，两人坐着吞云吐雾。
高伟虽然这两年赚了钱，但结这么一次婚，估计余额算是见底了。
“本来英子是不让我通知她爸妈的，打算领完证摆几桌就算了，但我觉得人生就这么一次婚礼，太草率也不行。”
嘴角泛起苦笑，高伟继续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老丈人原本是要我给一百万，英子差点没和她爹打起来。”
方景惊讶，“两情相悦，就算你们一分不给就这么结了，老丈人也不能说什么吧？”
“他要告我，说我拐卖他女儿，放话说告不成就天天闹，闹公司，闹派出所，总之拿到钱为止。”
这些年走南闯北，方景算是见识不短，但这种事还是第一次听说，有这种岳父也是够了，这和卖女儿有什么两样？
两个人在一起难道不是因为爱情吗？
几十年前物资生活没现在好，老一辈人不也走过来了。
“你后悔找你老丈人吗？”
“呼！”烟气入肺吐出，高伟缓缓道：“有点，但也不是太后悔，我不想婚礼上英子一个家里人都没有。”
拍了拍高伟肩膀，方景咧嘴笑道：“放心吧，你的婚礼交给我了，肯定帮你办得风风光光，不能让你丢咱们黄岭村的脸不是。”
“好歹咱们黄岭双雄在这一片也是响当当的人物。”
“对了，伴郎有没有？没有的话我自荐了，这辈子还没当过伴郎呢，沾点喜气。”
……
一月十二号，三十多辆保时捷呼啸而过，车头有喜庆扎花，大大喜字隔着老远能看到。
街道口红绿灯，这排婚车引起不少回头客。
看见车上的人后，手机咔咔拍不停，差点没围上来。
方景，沈浩，张名恩，应浩明，肖赞西装笔直，一人开一辆车，后面坐的是杨超越，李一桐汪，小敏，杨梓等人。
高伟是宣传部一把手，手握七百营销号，每年能调动上千万宣传基金，一声令下，想让谁上热搜就让谁上，公司里谁不想讨好他。
就算这次方景不邀请她们过来，她们也会自己过来。
“哥，你这身真帅了！”
“那是，你也不看看我是谁。”
趁着红绿灯，方茴和方景合拍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