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五六章 回归家庭
池哥的到来，倒是给我们这里带来了新气象。毕竟一个新生力量的加入，外加池哥也是部队转业回来的军人，其作风和我这样的老百姓，是不一样的，非常的勤快而板正。
而张所长基本上已经确定了自己的这个意向了，剩下的事情就是互相配合的问题了。像是这个岗位的调整和确定，都是要张所长和其他人进行一个相互之间的配合的。毕竟这个岗位的安排，不是那么容易确定的。
可到了中秋节之前，张所长大致是已经协调好了一切，亦或者是董主任已经想好了对于张所长的安排方式。所以在张所长的诉求提出之后，时间不长，这个事情也就正式落地了。而这个时间，正好是中秋节之前。
虽然张所长的意向从很早之前就有了，但和董主任聊过之后的时间，其实还并不算太长。而从有信息要走到已经确定要走，仅仅就那么一周的时间。而确定了之后，董主任专门来到了我们这里，给我们开了一个简单的说明会。
而开会的这一天，我们都说不上是好还是不好，这种感觉总让人觉得非常的难以接受。可要说结果，确实是非常好的结果，这就让人觉得，不知道该怎么去解决这样的事情，毕竟这个也是一种短暂的分别。
虽然我们仍然在一个单位当中，但事实上，这个基层与机关之间的差距，张所长应该是看的清清楚楚。而之所以张所长选择了回去，也是因为曾经能够拥有的东西，现在看上去又有一些遥不可及了。
毕竟主动左迁的人，基本上都是一种非常规的选择，不是因为自己的心气过高，不能够适应相应的环境，就是因为这个环境的逼迫，不得不选择下基层。而张所长大概就属于是第一种人，在办公室坐久了，看着周围的人一波波的都变成了年轻的大学生，而自己依旧还在这个办公室里面呆着。既然自己的抱负在办公室当中不能实现，那么转回头来试试换个地方。
所谓树挪死人挪活，也许换个地方能够施展自己的能力，也就能够得到相应的肯定。可现实却给了张所长狠狠一击，毕竟这个时间，也算是来了七八年，功夫也是没少出，时间也是没少用，精力也是没少耽误。可最终的结果，却是依旧如旧，没什么太大的变化。
这种现状让张所长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没有奔头，而随着年龄的增长，对于未来的看法也是越发的有所改变了。算起来都是混日子的话，那还不如回去混日子，可以获得更好的条件，家里的事情也方便很多。
也就是抱着这样的想法，张所长无奈的选择了回去办公室。毕竟前进的方向有很多，而人总归会有一阵的迷茫。可拨开迷雾之后，就会发现，其实想要走的路，就在自己的脚下，如果不一步步的向前走，总容易拉了跨。
而董主任来我们这里的意思，其实大致也就是一个说明会的意思，并不包含着其他的意义。
看着我们面色上面，都有着一种无奈的意义，董主任大致也就知道了现在我们的情况，也就没有多说太多，而是直接就说道，‘咱们这里我看着也是知道了张所长的意向，而我们呢也正好牵扯这个调整问题。可这件事情，我觉得也不能就这么不了了之，还是需要一个正式的说明以及正式的安排的。首先是咱们的这个张松林张所长，正式的卸任这个所长的职务，回办公室去上班了。毕竟当时张松林下来的时候，也是主动要求来基层的。而现在既然松林因为一些问题，主动的要求和我们进行了一个谈话之后，有打算回办公室的意思。本来还是一个比较困难的事情，但我们这里呢，决定就是一个内部的小调整，所以呢，今天开始张所长就正式卸任这个边营闸运行管理所的所长。不过呢，人也没去别的单位，还是在咱们这个科室里面，具体负责的工作呢，还是要以后再进行协商。可咱们所里的事情呢，还是要维持运行，所以经过领导们的商议，决定让池小兵负责咱们这里的日常工作。’
前面的话因为都已经知道了结果，所以也没有什么过于吃惊的。可最后的这个宣布，让我们这里的人都有些吃惊了。因为我们都认为，张所长走了之后，估计就是杨哥接任了。毕竟杨哥在这里上班的时间也有个五六年的时间了，也干的非常不错，也比较熟悉这个周围的情况。让杨哥来接任所长是更好的选择，可董主任却让池哥来接任，这我个人是有点惊讶的。
可看着杨哥并没有什么不好的表情，倒是池哥还有些经验的情况，我又有点摸不准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了。
不过董主任也没打算让我们困惑太久，接着也就解释道，‘既然来说明会了，就要给大家讲个明明白白。其实让池小兵来接任这个所长的位置，是经过了我们领导和张所长以及杨拥军经过商讨研究后的结论。本身我们都是想让小杨来接任这个所长的位置的，可小杨在谈话的时候，表明了自己的困难。这样的情况，我们也不能随意的让这里处于一个无领导状态，而小池在部队的时候，也是一个负责人，所以我们决定让小池来负责咱们这里的日常事务，由小杨进行辅助。问题呢，大致就这样说明完成了。具体的事情，大家还有什么想问的么？在会上，我们可以尽情发言。’
董主任说完之后，杨哥是率先发言，‘首先是先要恭喜咱们这个张所长回归局里上班。之后我想说的就是，感谢领导对我的照顾，以后呢，肯定要全力的辅助咱们这个池所长干好咱们的日常工作，当然更重要的是，跟着领导们的脚步，好好的把咱们这个边营闸经营的更好更出彩。而咱们这里最重要的事情，还是让咱们这里，能够处理每一件事，都不会有任何的困难，任何的阻力出现。这也算是我的表态吧。’
第四五七章 会议
杨哥说完话之后，董主任点了点头，就把目光转向了已经接任这个所长位置的池小兵。池小兵看了看对面的董主任，也是有些无奈的摇摇头，才说道，‘感谢领导们的信任，虽然之前听说张所长要走的时候，我还是有些奇怪的。毕竟咱们这里的工作并没有任何差错，而上一阵子我们抗击台风的时候，做的也是非常不错的。可现在就要分开了，有些惋惜。但最让我感到惊讶的，还是董主任说让我接任的这个情况。虽然在部队当中，我是干过一阵子这个领导的，可咱们这里的情况，和部队当中是不同的，并且我也来到咱们这里不长时间，对于这些具体情况是什么样子，我是真的不甚了解。但作为部队转业人员的一份子，我不能面对困难就后退，所以既然领导信任我的能力，那我就一定拿出百分百的精力和百分百的热情，让咱们这里的事情焕然一新，变得更加有活力。’
池哥说完之后，董主任自然是率先鼓起掌来，‘小池这一番话，说的好。本身领导的信任，其实仅仅是一方面，而更多的则是因为咱们小池的这种态度。有小池这样的工作态度，何愁我们这里发展不好。老孙和小白，你俩也讲讲之后的工作和想法。’
老孙坐在我多么身边，看了我一眼之后，我也就明白了老孙的意思是我先说，‘这个董主任你放心好了，对于我来说，哪个领导在这里，我们都是要全力辅佐的。毕竟这个工作，我都已经适应的差不多了，无论是池哥还是杨哥，咱一定还是全力支持。’
董主任对于我说的话，倒是没说什么，只是目光转到老孙那里，老孙也就直接说道，‘这个我也没有任何问题，咱的目的就是为了能够让咱们这个边营闸变得更好更和谐，一切向着好的方向发展么。我作为咱们所里面经历最多也是最广的人，肯定是不能够拖后腿的。’
看老孙说完，董主任也就点点头说，‘行，咱们这里的人，也算是都表态了。而我看着大家的积极性依旧保持的很好，希望大家能够言行一致就行了。至于咱们这里的工作，还是要一步步的向前走，这些事情，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而不是说靠着一时的热度就能胜任的。松林啊，你以后的事情呢，咱们也还是听领导的安排，但现在你就准备收拾收拾，等过了中秋节之后，抓紧报道考勤吧。’
张所长点点头，‘好的，我这就收拾收拾。只是领导们能够这么快的安排我，还是真的让我有些受宠若惊，给领导们添麻烦了。’
董主任这时候才算是笑了笑，‘松林你说这话就多了，其实让你回去也并不一定就是彻底的跟这里断了来往了。而这个地方的工作，因为这个弄得比较快也比较紧张，所以有些事情也是比较麻烦的，所以咱们这个工作的交接呢，还是慢慢弄。而小池也是没事往科室里来就是了，咱们这个张所长一直在咱们科里干。而有什么问题，小池你也是抓紧过来问张所长也行，问我也可以的。当然了，今年的事情大部分已经弄得差不多了，之后也就没有必要弄那么多的问题了。’
池哥也是点点头表示明白，然后也就看向了张所长，‘以后可能就要多多麻烦您了，这里的事，我还是要向你多多请教的。’
然而张所长也是笑了笑，‘当地的这些事情与其你来问我，不如你问问老孙大哥，这作为在这里一直生活着的人，没有任何的问题能够让老孙迷糊。当然有些对外的事情，或者咱们局里的事情，你还是来问我和董主任比较好。’
会议聊了一阵子之后，也就变成了一个聊天的过程。而中午在这里吃工作餐的时候，其实聊天的氛围会更加轻松一些，毕竟在吃饭的时候，聊天的感觉是更加轻松更加无所谓的一种状态。
当然，话题也会转换的更加轻松一些，而不是这么正式的问题。期间我也就大致问了一下杨哥，是真的跟他谈过还是说池哥就直接这么安排下来的。杨哥表示是真的谈过的，不过因为自己家里的事太多，加上所里的事情有点过于多过于繁杂了，而自己实在是抽不出这么多的时间，所以让池哥接任这个所长的事情，也算是自己的意思。
面对这样的结果，其实我觉得也没什么不好。吃完饭之后，董主任便因为有其他的事情，直接去了其他的地方。而张所长则是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所里的人也就都过去帮帮忙就是了。
其实要收拾的东西有很多的，毕竟张所长在这里上班的时间也是很久了，自然有着一件件的行李。其实都是为了更好地开展工作，进行生活的物资。可收拾收拾，在没有别人的时候，张所长却突然停下了手，对我说道，‘小白啊，其实你觉得我是真心想走的么？’
面对张所长的问话，我有些奇怪，‘这个不是张所长你想走的么？而是被强迫的吗？可我觉得如果是强迫的话，应该不至于吧，毕竟这几年你干的还是非常好的啊。’
张所长摇摇头，‘不是那种强迫，但也可以说是被逼无奈吧。这现在的形式，让我不得不选择回去。财政政策越来越紧，让我们这里的可支配资金越来越少，而报账的手续却越来越麻烦。还有很多的家事，让我不得不选择这么一个方式，离开咱们边营闸。’
对于张所长说的这些事情，其实我都是了解的，但政策方面的事情，其实都是正常的。毕竟政策的改革，是为了整个社会的更好发展。但对于张所长来说，可能就有些困难也是正常的事情。而离开的原因，其实之前一起开车来的路上，就有聊过很多的关于回去的事情。
除了孩子以外，似乎跟职位职称也是有关系的，不过这些事情，都是张所长自己的事情，所以我也没有打听那么多就是了。但总体来说，其实就是张所长自己的心气没有那么高了。毕竟刚刚下来的时候，其目的主要是为了升职。
第四五八章 现状
可升职路，并不是那么简单的问题，牵扯的问题太多，自然结果也就没想象当中那么好了。
其实张所长的这个选择，是一个多重原因而导致的，像是孩子的问题和家庭的问题，成为了一个影响张所长选择的第一要务。从农村来的，对于这个传宗接代的事情，是格外的重视。再加上这个孩子本身就是有点不思上进的人，比较愿意玩网游。
这种事情要说找原因的话，其实也不能怪网游的问题，只能怪还是家庭里面的教育出了问题，才会导致这样的情况出现。当然，张所长应该是了解这些问题的，只是现在的问题已经不是这样的情况了，所以现在的问题是只能让张所长放弃掉以后的可能（升职），去追求那个现在的必须（孩子教育）了。
不过张所长肯定是有一定的后悔，因为自己追求的事情，没有办成。却浪费了最重要的一段时间，让孩子的学业荒废了很多。如果再等一阵子，还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样的变化，可能自己的职位会成功。但孩子这边却并不能拖延了，再拖延可能连未来都没有了，怎么能够这样呢。
现在张所长就是回去之后，也尽量的要将自己的东西做到最好，剩下的事情也就是看孩子自己了。
当然了，张所长自己也是想明白了很多的事情，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所以我也没办法跟张所长说什么，只能劝慰道，‘每个路都有自己最终的结果吧，当时可能一时之间并没有想明白，随着时间的推移，可以说让自己想明白，不迷茫了，也是不错的选择。’
张所长也是点点头，重新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
虽然工作的时间也仅仅只有几年的时间，但在这个办公室当中剩下的东西，是无论如何一车也装不下的。但这样的情况，却也并不算是什么困难。毕竟我们这里，杨哥也是要准备交班回去。
这样就让杨哥帮着装了一车，才把行李全部拉回去了。而这次的分别，其实也并不算是什么分别，只是张所长换了一个岗位。
而池所长也是因为家里有事，也直接回家去了。不过之前跟我交代了一点，那就是值班要值好，等下次交接班，自己理顺了以后，就要给我们开一个小会，来讲讲之后的工作。
这样的要求，也是一种正常的要求，毕竟这个池所长也是需要了解一些我们的想法和领导的想法，才能够有自己的想法，开展之后的工作。
不过池所长其实也来了一段的时间了，对于池所长这个人的了解，只用这几天还是有些困难的。就这段时间的接触来说，其实池所长这个人还是不错的，毕竟作为部队转业回来的人，这个个性和工作能力都是有一种特色的。
只是有时候，地方和部队上还是有一定的区别的，不过这些事情的处理，都是要交给时间来检验的。最终能达到一个什么样的结果，都是需要时间检验的。毕竟张所长做的这些，在过程当中，其实也没什么特殊的情况。可在张所长走了以后，仔细的看一看做了多少成绩，就能够罗列出很多了。
这些成绩在人在的时候，看上去并不是那么显眼，可等人走后就能整理出一大本的素材。当然这一部分是因为干的工作确实多，可另一部分实际上就是时间的问题了，因为工作的时间在工作时并不明显。可工作结束之后，去总结的时间，是需要将之前全部的工作结合到一起，自然会有一种显现出来的特别多。
这样的现象，不仅仅会在家中出现，也会在日常生活中出现。就是大脑当中的主动忽略。我们都习以为常的事情，往往就会被忽略掉它的存在。而当我们拿出时间来总结的时候，就会发现，这之前做的事情竟然是这么复杂的事情。而且这么多年的时间干下来，都不知道当时是怎么坚持下来的，又有何种的意义在里面。
就像是当年的高中时期，每个人应该都是非常辛苦的，尤其是我们这里是高考大省，当时也没有那么多减负，所以基本上晚上就是不加班，也是一个七小时左右的睡眠。而漫长的白天课堂课程，让人觉得看个课本都是一个欣慰的事情，也就觉得非常好了。
而想想那三年，能够记住的事情，仅仅也就是有限的知识和少量的事情。剩下的也就是三年的疲劳。可这种疲劳感，现在却真的一点也回忆不起来了，只剩下那些时间节点还在。
可是要想想这三年里发生了什么，搜索一下自己的记忆，即使是仅仅记得的时间节点，也就是这么个事情。就会觉得也有很多的事情可以值得回忆。
只是我们想不想回忆的问题，也有我们有没有时间回忆的问题。但无论是怎样的情况，其实花一段时间，对于之前做一个总结，也是非常有用处的。这样可以让我们知道很多曾经的对与错，知道自己的问题。当然有时候人发现自己的问题是非常困难的，可偶尔抽出时间找上三五知己，聊一点对于过去的总结，让大家来说一下，其实也是非常好的选择。
而今后的发展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其实我也是有些好奇和值得琢磨的，毕竟一个人和一个人的工作方法是完全不同的。要说能够完完全全的配合好，其实也是一个很困难的事情了。毕竟有的时候，想要做成一件事，并不仅仅如想的那么简单。
想着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突然之间，到了晚上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么失眠了。其实无论是张所长还是池所长，对于以后的工作我倒是没有那么多的担心。只是犹如半梦半醒之间，却突然间想到了这么一个如同故事又如同现实一般的梦境。而仔细的想想这个梦境的由来，却又觉得是那么的真实。
未来会发展成什么样子，我们是不清楚的，毕竟现在的科技发展，速度实在是太快也太迅速。我们这里作为基础设施，到底以后会不会有什么特别大的改变，这也不是说不可以设想到的。所以我觉得还是要讲一下这个故事。
第四五九章 灾情（一）
一阵急促的警报声响了起来，而整个办公室当中的人，目光都集中在了发出警报声的屏幕上。
‘发生了什么情况？’作为办公室负责人的黄晓问道。
这里的警报一般来说都不会响起来，因为随着时代的发展，到了二十二世纪的今天，河流的存在都成为了一种景观，一种作为环境保护而存在的湿地环境，而不再是过去一样作为主要的水流运输通道了。当然，一些地表降水，还是要储存在河流当中，一供自然环境当中的其他生物使用和生存。
而人们使用的水，则是通过管道，从水源地和海水当种经过淡化之后处理出来的水为主。而生活污水则是经过管道直接进入处理厂以后，能够确定为饮用水级别之后，重新排放到自然水域当中，之后靠着自然净化力和自然循环程度，在环境当中自然净化以补充水源地水源。有些则是直接排放到海洋当中，有些营养物质则更能成为海洋生物的营养。
当然现在的自然水体当中，自然也是对于降雨有一个预警机制。而通过河流随时调整河道内的水位，来避免这个河里面缺水或者是发生洪水。同时还可以利用河水落差来进行一个发电。
而设立这个办公室的意义，其实就是为了当某些地方人工智能预警不及时或者是因为维护不当而导致的损坏，好及时找人来维修维护的这么一个办公室。其主要的目的还是监控和协调，协调水利局的人们来施工维修。
现在的水利局和原本的水利局也是有所不同，虽然依旧属于地方的一个行政单位，可其设置的目的更多的在意维护人工智能设备和记录水利情况并形成档案。而每个站点，依旧如同之前一样，有人负责看护维护，避免设备被认为或者是自然情况下的破坏。
虽然这样的立项可能会比较麻烦，可为了节省成本，下面的这种观测站，是一个综合的站点。既可以执行水利系统的安装维护调试，也可以进行观测动物生存生长。总之相比于过去的单一智能，基层站点的工作则变得更加复杂，却也能够负责更多的事情，而周边的百姓则能够更加方便的获得一个统一的反馈和指导，来进行土地的耕种。
而此时办公室里面响起的警报声，则代表了某个节点当中，因为出现了不可控制的水位高点，或者是出现一个矛盾点，让人工智能无法自助调控的这么一个状况，才会响起的警报声。
虽然这个办公室只是负责一个地区之内的这么一个观测警报，可想要用一个人就知道这个问题到底是什么样的，出现在什么地方，是不可能完成的。所以才会在政府机关当中，有这么一个专门的办公室，其目的就是负责控制水利水文灾害的这么一个部门。
而负责人有这样的问题，其实也并不算什么，而下面的工作人员在电脑上操作了一番之后，递过去了一个平板电脑，‘这个大概是因为上游的水量有些大了，持续的降雨量比预计的多，而下游的排空做的不是很及时，这个河流里虽然有支流，但似乎是因为某些问题，支流并没有开启水闸，让这个人工智能不能成功进行工作了。’
这样的情况让黄晓有点头疼，毕竟这算是自己刚刚接手的工作，而这个工作的重要性确是不言而喻的。毕竟只要是出现了危险，可能受到影响的人就是一个城市当中的人，自然不能含糊大意。
而人工智能就是秉承着这样的一个操作，无论是对于上游还是对于下游，都有着一个整体的判断，不论是上游还是下游，都不能产生过大的流量和过高的水位。自然就会因为这个降雨产生一定的死循环操作，这时候就会发出报警，而让人介入操作。
而一般来说正常的情况，都是可以经过操作而很简单的数据改动，而让这个事情快速的过去，让很多的水排入大海或者是由水泵抽入废水管道排出。可这次因为降水是持续的时间长，面积又大。因为传感器的问题，这个测定的量和实际的降雨量，出现了很大的偏差。这样的情况下，让人工智能对于这个判断就出现了矛盾，自然报警了。
而现在的情况，是只有让这个不能启动的支流闸门，提起来之后，将这个水放出去一部分，才能让险情解除。而这个情况，黄晓只能够联系当地的水利局来解决这个问题。
只是当电话联系到了这个当地的水利局的时候，对面也是有些奇怪，接电话的是胡局长，‘这不应该出现这样的情况啊，我们这边的维护都是到位的，这个记录应该已经实时上传到了服务器上了，不应该出现这样的情况了。’
现在的维护也绝对不像是之前的毫无记录这样的处理了，当然有很多的维护都是这个机械处理的。而大部分的东西也不太用维护处理了。一些纳米机器人，就可以完全的处理日常的生锈或者是泄露问题，基本上所有的东西都已经跟测算的完全相同。而降雨量的测定也是这样，基本上来说都是非常准确的，这个气象问题都像是直接用传感器接入云层的。如果有必要的话，不考虑成本问题的话，是可以改变天气现象的。
但这样改变的天象的话，其实会引起的连锁反应，是人们不愿意承担的，即使是经过人工智能的测算，也很难获得真正准确的结果。所以现在一般都是只测定而不改变，让自然环境变得更加自然。
但这次的情况，确实是有些匪夷所思了，所以黄晓也是直接问道，‘胡局长，你看看问题是怎么回事，我把这个定位发给你，你去实地探访一下，看看具体是一个怎么个情况，再做决定。最好是在十小时内解决问题，否则这个上游和下游的流量将到达一个无法处理的程度。’
胡局长对于这个要求虽然有点抵触，毕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的话，就是这个距离，也是一个问题，而人工智能都不能发现的问题，肯定不是那么好解决的问题。但既然是上级部门发的命令，也不得不去解决。
第四六零章 灾情（二）
不过胡局长作为这里的负责人，对于这些事情还是多少要比黄晓了解的多一些。所以当黄晓发来这个点位的时候，胡局长第一时间又把电话打回去了，‘黄主任，你发的这个点虽然是有河道存在的，但多年前因为河道淤积严重，也就直接废弃了，由一个旧的水利工事负责阻挡流水，成为河道的一部分了。这些数据我们都已经提交上去了，难道是系统识别错误了么？’
黄晓在电话这头，也是有些疑惑，赶紧让系统工程师查询。经过查询之后，系统工程师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登记的河道是已经废弃的，但由于水闸并没有拆除，所以让这个人工智能识别出现了问题。现在修正是不可能了，只能等这次之后修正，再想办法了。毕竟这个水利工事在这里，可能河道淤积严重，但里面还是有一个容水量的，所以这个情况还是得想办法控制一个水量来向这边放水。’
黄晓皱了皱眉，出现这样的情况，肯定是不能随意的操作之后就直接让这些水向里面放，毕竟这个资料整理的时候已经是上一年的事情了，今年产生了什么变化还不好说。虽然黄晓没从事过基层工作，可书上说过的，基层变化非常大，随着技术的上升，这个耕地和住房的管理虽然严格了，可对于可耕种土地的利用，人们是越来越重视了。毕竟这个无公害生产的作物，更为受欢迎。价格方面也是更加的高一些。
如果这个河道当中确定废弃之后，大部分人还是比较喜欢种植的，因为河道内部的地势比较低洼，经过一定的调整之后，就因为地下水位的关系，能够有一种上面干燥而下面湿润的感觉。而经过研究的抗涝型作物就能够很好地生长。
虽然弄比较多的土地可能会比较疲劳，但这种吃苦耐劳的精神加上人工智能的辅助，让一些农场主人和周围的村民都希望是能够有土地就种植。毕竟在人工智能的提示之下，种植要比之前容易的多。而土壤的改造也要比之前容易的多。
虽然现在市面上有众多的营养液，可以直接提供人体所需要的所有营养，但口腹之欲这种东西，总归还是存在的，这种本能让人们去饲养牲畜，种植作物。而这样的时代，其实种植业反而更算是一种热门产业。而过去相对火热的房地产，却因为人口和资源的问题，反而变得不那么火热了。
虽然法律规定，即使是废弃河道，二十年以内也是不允许开发任何建筑物的。不用担心在河道里面存在有什么阻挡水路的建筑物，可万一有些地方已经建成了种植基地之后，其实损失也是蛮大的。这样的情况只能去实地调查一番再做决定，但这个水是一定要放的，否则上游下游的水都是非常难以处理的。
这种大范围的降水，最害怕的就是预测失误，一旦这个预测的不准确，整个的参数调整就需要有大麻烦，虽然最靠近大海的这部分已经是全流量排放了。可受到潮汐影响，排水并没有那么迅速。
综合原因导致了这次的危险，让黄晓有些犹豫，只能先跟胡局长说，‘这个不能犹豫，你先去现场看看情况。我这边也联系一下上级，看看具体有没有什么好措施么，如果不行的话，就只能向这个支流里面紧急排水了。’
虽然没看到具体的情况，可从黄晓的语气当中，胡局长也知道这件事不是那么简单的问题，便回答道，‘我去联系一下当地观测站，看看那里还有没有知道具体情况的人。局里的维护组也会带着维护机械去看看的。’
听到了肯定的答复，黄晓也就是跟着点点头，‘好的，到了实地或者是有一个确定的结果以后，再次联系我就是了。这件事可别拖延了，时间不等人。’
胡局长听了之后，也就不再拖延，直接给观察站拨打了电话。同时也找人去组织车辆了。而地图标点上的站点，其实是不算是太偏僻。现在公路立体化非常高了，可也有一些荒无人烟的地方，为了恢复自然生态环境，就直接让自然接管了。
也有一些地方是直接变为了可耕地，当然这些都是根据存在的地形来决定的。而地图上这个点，其实还算是离着居住区比较近的地方，所以黄晓的担心也不是什么特殊的担心。毕竟有人的地方，受到影响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开始的是官方的回答，‘你好，这里是观察站三十五号，请问有什么需求或者是需要帮助的事情么？我们会为您转接到最能帮你解决问题的地方。’
这种人工智能转接的电话，是现在最为流行的。一般来说，去行政部门有事情做，只需要拨打电话，就可以得到一个最为明确和准确的判断和回答。很多时候，基本上都能避免这个问题需要跑很多次。
胡局长对于这个人工智能的问话，肯定是给了一个最准确的问题，‘我要问这边有一个废弃河道的相关问题，你给我转接到观察站负责水利的人那边。’
人工智能肯定的回答，‘没问题，正在为您转接。’
里面响起了一阵和谐的音乐声，过了一阵子才有人接听，只不过电话那头的语气就不如人工智能那么和谐了，‘谁啊，没事找我们干什么，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介入不了。保修的话找我们也没用，不如直接给局里打电话。’
电话这一头的胡局长有些无奈的挑挑眉，‘我是水利局的胡局长，我想问一下，这个河道里面的情况以及你这观察站附近有没有一个废弃水闸的问题。不过你这个工作态度有点问题吧？’
电话那一头的人立刻换了一个声线，声音里面透着恐慌和抱歉，‘是胡局长啊，我还以为是那些打骚扰电话的呢。态度不好您见谅，主要是最近老是有人询问关于这个水闸的问题，我也有点烦躁了。毕竟之前也没那么多业务量，所以一时间有些调整不好，您一定别忘心里去。’
第四六一章 废弃水闸（一）
其实对于这个工作态度，胡局长也是多有领教，但心中基本上也是可以理解。一般在这里工作的人，别的单位可能还会有相应的实验课题和实验内容，而水利部门相对来说就简单的多，一般只需要去看看相应的设备没什么肉眼可见的大问题，各种传感器没有损坏缺损也就行了。
想要搞研究的话，基本上因为观察站没有什么太多的人，连研究小组都组不起来。而相对来说水利系统的这些事情，研究起来非常麻烦又非常考究。一个人完成基本上不可能。所以在这里，一般都不会有太多的成绩，只是一些年轻人过来混一个工作经验的地方罢了。而想要做成绩，基本上还是需要去其他的地方。
所以很多的初入职的人，来到了这里，一般都会觉得比较枯燥。毕竟观察站虽然有很多的人，可并不是一个单位里面的人，学习的学科也不一样的话，很难聊在一起。
当然业余时间就不会是这个样子的，但工作时间了，这里的枯燥程度，其实胡局长也是比较了解的，毕竟当时过来的时候，也是在基层体验学习过一周。所以胡局长也没有那么多的要求，而是直接说道，‘这以后注意就是了，我们做服务的，任何一个人打过电话来也都是有问题的，能解决解决，不能解决的也要有一个好态度么。把这个你了解的废弃水闸情况，跟我全部说一说。’
听胡局长这么说，对面的值班员也就放心下来，但对于最后的问题也是有些无奈的说道，‘这个废弃水闸和废弃河道，现在咱们这里是一点记录也没有了。毕竟这个废弃了之后，系统将资料上传到云端就连检索选项都没了。’
胡局长有些无奈的问道，‘那你们巡查的时候就没有亲自巡查过么？这个应该在巡查路线当中的，连一个肉眼观测你都没有么？你的工作是怎么做的？报告你的名字和工号，你这要记过的。’
听胡局长有些生气了，值班员也只能有些无奈的报告，‘我叫刘畅，工号是E623。可是胡局长我还是要解释一下的，这废弃水闸虽然在巡查路线当中，可因为传感器都拆掉了，剩下的工事也基本上等待报废队伍来强制报废了，只是因为年限和设定都没有到期，才让这个工程搁置下来了。要不然这里早就拆掉成为了一段河堤了。我们观测的时候，也就是看看漏水不漏水，就一眼过去了。’
胡局长对于这样的回答，虽然有些不满，但也是知道这样的情况的。毕竟现在人们在巡查的时候，就算是用车，也得有相应的设备才能够巡查。像是纯肉眼观测都变少了，一般都是用摄像头直接拍摄之后，通过人工智能比对，没有错误就行了。要不然这么多站点这么多传感器，巡查这么一个线路下来，恐怕连一周都很难转一圈。
所以胡局长也就放缓了语气，却同时问道，‘咱们这里就没有一个了解情况的职工了么？最起码也得大致知道一点情况吧。或者说是有一个大致的情况来给我们判断做参考啊。’
刘畅这么听到了，也就从实时水位记录上面弄出一个数据说到，‘现在这个废弃水闸的干流河道上面，是超警戒水位的，并且还有慢慢上涨的趋势。但距离可能出现危险的警报水位，还是有一段距离的。可如果降雨依旧按照预测当中的量和持续期继续的话，这个有一定的可能性超过堤坝高度，可能产生溃坝的危险。’
面对这样的解答，胡局长真的是有点愤怒了，毕竟经过人工智能分析过后的结果，已经在系统当中展现的非常明确了。可这刘畅还是复述了一遍，并没有任何的主观判断，就让人这实在是还不如当时的政策，让水利观察站完全撤销，由外部的公司进行巡查管理。现在这些年轻人，一点实际能力也没有。
所以胡局长也是直接命令道，‘你现在就去这个废弃水闸上，看看具体的情况，然后给我把视频发回来。弄完了之后，去附近的居住区打听，到底有没有了解这个具体情况的人在。找到之后，立刻的给我回话，然后带着人立刻去废弃水闸上。我这又大约半个小时就到了，如果你在半个小时之内不能够解决我说的这些问题，咱们以后就不必再见面了。’
说完，胡局长便切段了通讯。而电话这一头在值班室的刘畅，听着嘟嘟响的电话机，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把话机放好。然后拿起自己的水杯子，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激烈的水花伴随着一声闷响，溅湿了刘畅的脸和上衣。也让刘畅清醒了一点，赶紧出门去，开上巡查车，就去了废弃水闸的现场处。
而到了地方之后，刘畅才头一次感觉到，这个主河道当中的水流是这么的激烈。汹涌的水势夹杂着一些泡沫，向前不断的奔腾而去。虽然这条河并不算是特别宽的河流，可此时展现在眼前的这个河流，却让他觉得有些不认识了。
虽然刘畅经常在这个路上开车，并且偶尔还要停下来看一眼河里面。可最近的时间，因为跟站上的几个人，喜欢上了一款游戏，玩的入迷。所以最近这段时间，巡查一直都基本上全部由人工智能完成，而自己的眼很少在自己的移动设备上离开。
可真的看到眼前的景象的时候，刘畅还真的是有些惊讶的。毕竟这条河里面，水一直都是清澈而潺潺流动着的。而现在这种带着泡沫的浑浊水流，是刘畅第一次见到的景象。而这个景象出现的原因，竟然是现在天上还依旧持续着的降水。
这个绵绵的细雨拍在身上，并没有什么特别潮湿和寒冷的感觉，毕竟这还是夏季。可现在刘畅却觉得身上的血液突然有冻结的迹象，虽然这个水流距离现在站立的水坝顶端，还有一段的距离。可自己经常运动的河道内滩，现在已经成为了河水流淌的地方，根本看不出曾经那些精美的装饰。而这一切，却都是因为这绵绵细雨。
第四六二章 废弃水闸（二）
这次的降水到底持续了多久，刘畅自己的脑子里都记不清楚了。只记得刚刚开始下雨的时候，自己还念叨了一番。说出门的时候各处这么潮湿，不方便下去了。
当然，现在的传感器的水密性不用考验，只是人们使用的这些设备，还是需要防水的。毕竟有些时候为了降低成本，也没有必要的情况下，一些设备并没有那么高的防水性。可相应的防水袋子，却已经非常优秀了，所以也不必担心。只是刘畅自己嫌弃麻烦罢了。
而这次出来，刘畅却是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毕竟胡局长已经亲自发话了，刘畅自然是做好了准备。
架设好摄像头之后，刘畅才开始把目光转移到身后的这个建筑上面。要说这个建筑物，虽然是经过维护的。可明显能够看出这个建筑物的年头。
这个水闸之所以废弃，一个原因是因为这边的这个河道，并不是属于主要的耕作区了，那么需水量也没有那么大了。而另一个就是因为这个水利工程建筑实在是过于老旧了。
处于上世纪二十年代的工程，经过了多次的修缮之后，才维持了现在的样子。当时为了安全，在外面附加了一层碳纤维外骨骼，才让这个工程能够安全运行到现在。但除了主体工程，其他的地方基本上都有一种损坏的迹象。即使是没有完全损坏，也是这种风华严重的状态。而上面的机器倒是不错，因为有纳米机器的日常维护，其实保护金属这一方面还是非常优秀的。
但这个建筑物对比与现在的新式建筑，还是显得有那样的年代感。主要是设计感觉更像是那种二十一世纪的建筑风格，整个设计都是那么的厚重。而现在因为碳纤维技术的提高，加上碳纤维获取简单，整个建筑物基本上都是这种漆黑的颜色了。
当然现在也有一些可以着色的碳纤维出现了，自然建筑物不再像是之前一样，只有亚光黑色了。
可这个建筑物的修缮，都不知道是在什么时间了，而这里安装的碳纤维外骨骼，已经蒙上了不少尘土的样子。而碳纤维的闸门，倒是依旧坚挺，只是上面也是寄生了一些绿色的水藻，反而给这个闸门增添了一些生机。
而闸门依旧如更换之后的设计标准，一点水也没向下游渗漏。这样的情况，让刘畅觉得这个工程实在是有些严密。虽然废弃是在今年才开始的，可之前的几年，也很久没有运行过了。最起码的是，刘畅来了之后就从来没见过这个水闸动过。
将实时视频发送给了在车里的胡局长之后，又按照胡局长的安排调整了几个位置之后，胡局长肯定了刘畅的工作，‘你要是一直保持这样的工作态度，谁还能说你什么吗。以后要注意工作的方式方法，现在你先去找人，我们先去水闸上面研究一下，看看操作方式。’
刘畅得到了指示，也就照办了。其实这样的连绵阴雨，总有一种让人提不起精神的感觉来。但现在看着这个河道里面的汹涌水势，自然也是不能放松心中的弦，抓紧忙活起来。
可真收拾好了之后，刘畅又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说不上是轻松还是说难受的感觉。只能算是很纠结，因为这个要找人的话，跟大海捞针差不多。毕竟这个水闸的操作员，大概在两年前就退休了。
可真要找人的话，说从附近的居住区开始找，还是很难找到的。毕竟当年的水闸操作员，也跟现在的观察员差不多，都是从各个地方来的这么个人，是不是居住在附近，都已经说不清楚了。
面对这样的情况，刘畅也只能找找现在的站长来询问一下是不是有这么个人。虽然这个站长的工作并不仅仅在水利方面，可所有的人事，作为站长应该是有所保留的。
‘李站长，我想问一下，之前我们水利方面的水闸操作员，您还有印象么？’刘畅有些忐忑的拨通了李站长的电话，其实李站长这个人还是有些怪异的，可能也是因为在基层的时间有些长了，所以有些郁闷的。但面对正事的时候，这个李站长还是非常的严苛的。
通讯另一头的李站长，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我们站上最后的那个水闸操作员，是十年前就退休了。别的站上可能还有，咱们这个附近因为没有水闸了，所以这个水闸操作员的指标也就撤掉了。你不是水利巡查么，怎么这个也不知道么？毕竟这也是你们单位的人啊。’
刘畅被李站长说的有些脸红，虽然自己来到这里的时间并不算长，可这些情况应该在来的时候也有说明会，只不过那时候都没在意就是了。现在被李站长这么一说，自己心里也是有些过意不去的，‘这个也是我的问题，当时没关注这一块，现在这不是咨询您了么。’
李站长沉吟了一阵子，才说道，‘你去这个附近的居住区里找人问问吧，我这里是查不到信息了。毕竟公务系统么，只要退休手续办完了之后，单位当中的一切就会转移到社会保障系统里面。系统为了清除冗余，节省资源，我们这里也就不存在这样的信息了。但当时白老在这里的时候，跟周围的人混的都挺不错的，估计周围还有些人能知道白老的信息。’
虽然没有得到明确的信息，但得到了一个线索之后，刘畅也是兴奋了许多，毕竟只要有了线索，也要比大海捞针简单的多。
开车按照导航来到了这附近的居住区，有大约三分钟左右的车程。虽然距离不远，但这个居住区里面和刚才的河道上有一个不一样的景象。
广场上升起了挡雨棚，在棚子下面，老头和老太太明显分成了两拨。老头们一般都是三五成群聚在一起打打牌或者是下下棋。而老太太们则是明显的活跃了很多，愿意扭动扭动身体，做着电视上流行的广场舞或者是健身舞。但明显的好处是，没有那么大的音乐噪音了。
居住区里面没有年轻人的身影，毕竟这属于工作时间，估计都在忙着自己的工作。
第四六三章 居住区（一）
现在的居住区里面，都是高楼林立，而为了解决这个出行的问题，电梯的运行方式都改变了，变成了这种整体循环多梯度式的。就有点类似于原本过去的这种自动扶梯，只不过扶梯是台阶，而这个是两层楼一台的乘坐厢。亦或者可以用摩天轮的运行方式来看。
而因为楼层变高了，自然土地的利用率也就起来了。而更多的老旧建筑拆除之后，会选择填海造地的形式，来建造更多的建筑物。沿海地区的新陆地，前几年一般都是建筑成为广场或者绿地。只有等这个建筑垃圾沉寂的稳定了，才会在外面附着一层外骨骼，之后才能够再次利用起来。
注重生态是现在最重要的课题，而科技的发展却也并不会改变人们对于周围的探索精神。但这跟刘畅没有任何关系，毕竟刘畅要做的是找人，如果这个人真的去外太空移民了，那早就不可能联系的上了。
而刘畅来到广场上之后，却又陷入了两难。虽然李站长说白老跟当地的人关系不错，可到底是跟老头们关系不错还是跟老太太们关系不错，这就未曾可知了。虽然在观测站上，还能够跟同事们聊几句。可跟陌生人打交道，刘畅总感觉有些别扭，但现在已经要求到这个阶段了，刘畅也只能硬着头皮向广场上走去。
来到一桌麻将的边上，四个老头的脸色都有些不同。看着桌子前面的积分器，刘畅就知道，这些老头基本上是属于三归一的状态。而手气占上风的这老头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其他三人的脸色都不好看就是了。
当然这个积分的多寡，其实与钱都不挂钩，这些积分其实是一种专门的娱乐分值，由社区统一管理，到年节的时候，积分可以兑换一些东西。不过都是一些小玩意就是了，什么大米白面之类的，也就是一些日常用品。而老头老太太的拿积分当赌注也就是图一乐呵罢了。
当然在社区当中，人们只要是不惹事，天天都有一个固定的积分入账，就好像是社区提供的保障一样，最终什么也不做的老同志，也能在年终的时候领一些东西。而相对于玩来说，参与某些集体活动的时候，获得的积分会更多。所以拿积分来进行比赛，对于谁来说，都是不困难的。毕竟这个是有交易上限的，超过上限是无法转移的。所以这些玩牌玩麻将的，都习惯于拿积分来赌博。
就是连着一周输了个上限，估计也就是少兑换一把牙刷的事情。谁还会在意这点分呢。只是玩游戏不带点彩头，总感觉没那么也有意思，而这个积分输赢的时候，数字的变动确实是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现在的积分制度，都是显示在人们的身份识别卡上面的，相对于过去的身份证，功能更多更全面。而社区积分实时显示就是其中之一的功能，剩下的功能在现在这个场景上，是用不到的。
而刘畅也就走向了这个积分最高的老头这里，轻轻的问道，‘大爷，我想问你个事啊，你能不能稍微停一下？’
然而这个大爷连回应都没有，让刘畅以为大爷耳背呢。虽然现在的技术对于这样的疾病治疗，已经变得非常简单。但会不会选择治疗，就是个人自己的选择了。毕竟享受一种众人皆烦我独静的感觉，可能是某些人自己习惯的，这个也不能强制人们改变自己的生活态度。
所以刘畅又提高了声音，‘大爷我想问你个事，你能不能听一下啊。’这样的音量，其他的三个老头都抬眼瞥了他一下，让刘畅觉得是不是声音有点太大了。而面前的大爷依旧没有搭理他，还是在看着手里的麻将，似乎正在思考什么。
这让刘畅更加郁闷，只能再提高了嗓门，‘大爷~~ni……’
“您”字还没有彻底的发出声音，这个字就被大爷直接怼了回去，‘小伙子，我不聋，有什么事你直接问就是了，别老是大爷大爷的。至于停手，这忙着什么呢，还能耽误老伙计们。你有事问就是了。’
这回答让刘畅感觉有点憋闷，但还是直接问道，‘那大爷您认识咱们这个附近水闸上的操作员吗，一位姓白的老先生。’
‘姓白的么？这个附近好像没有这个姓啊。’大爷一边注意这手里的牌，一边思考着这个问题。想了一阵子才说道，‘话说啥叫操作员呢？也没听说过有这么个职务的。我总人们说，什么工程师啊，会计师啊之类的。’
这话说的让刘畅有些尴尬，毕竟职称是职称，工种是工种。这里面的事情不一样，但这时候刘畅也只能换一个说法，‘咱这附近不是有个旧水闸么，这个水闸当时有负责人么？这个负责人您知道联系方式么？’
也许是刘畅这么说，老头才明白了，亦或者是老头有别的想法，总之这时候老头给了一个明确的答案，‘这么说我就知道了，老倔他现在是不在这边了，但你去社区办公室那个前台问问就是了，那里有老倔的信息。注意别说是姓白或者是别的名字，就问老倔。’
面对这个外号一般的称呼，刘畅有点尴尬。可既然是老者这么说的，刘畅自然也不能驳斥什么，‘谢谢您了，祝您老身体健康，财源滚滚。’
老头露出一个微笑之后，就挥挥手示意让刘畅闪开，‘行，别多说这俏皮话，挡了我的财气我跟你急。’
旁边的另一个微胖老者，听了这话则是鄙视的看着这老头，‘你这老杂毛，人孩子跟你好说好话的，你就不知道说点好听的，该你没财气了。’
‘滚蛋，你扯这个是不是输不起。’积分最多的老头蹦了起来，‘输不起就算了，别玩。跟我搞这个花头。’
刘畅一看自己这话惹了祸，赶紧赔罪，‘大爷大爷，我错了，你别生气啊，犯不上为了打牌而生气，这不是伤身么，我这先去了，您好好玩。都别急啊，慢慢打。千万别为了打牌这样的事情生气，玩就是玩。’
老头撇了他一眼，连话都没说也就直接挥挥手赶他走了。
第四六四章 居住区（二）
刘畅看到手势之后，二话不说也就奔着高楼去了，其他的也是根本来不及管，省的事办不成还惹一身骚。
而此时胡局长突然间又来了电话，‘小刘你找到人了么？我们来到水闸上了。门倒是打开了，可这个里面的操作系统我们是一点也看不明白，你得抓紧找人来看。有消息了么？如果有身份信息的话，我给你联系社会保障局也是可以的。’
刘畅看着胡局长这么急，却也不敢撒谎，‘刚刚有那么一点点消息，但是具体的情况还是需要再了解，只是有了一个线索，连人名都没有准确的，这我还是问了李站长才得到的答案。’
胡局长有些无奈，心道这小子连事情都弄不利索，问个全名，又有履历，非常容易查。可为了不让年轻人失去信心，也只能说，‘咱们双管齐下吧，你在周围寻找线索。我去联系你们李站长看看。你这边有消息了，及时的联系我就是了。’
亏得这个只是个语音通讯，要不然刘畅这翻白眼的动作被看到了还不知道会怎样。其实这种事情刘畅是不太敢问的，毕竟作为一个在李站长手下干活的人，问那么详细就显得有些啰嗦。而胡局长问了，反而没什么事情，因为这是胡局长正常的业务。
当然刘畅也不敢就这么放弃自己的线索，万一要是胡局长那边找不到人，最终还是得来向自己这边问的。所以刘畅抓紧去社区服务办公室找人了。
现在的社区里，都有这么一个办公室，主要是为了处理一些跨社区的业务。毕竟人无论是年纪大还是年纪小，总归不可能只在这么一个圈子里面。并且这个办公室还负责物业等相关的业务，属于一个综合办公的地方。当然这里的业务涵盖也是比较多的。
而刘畅来到了这个社区的办公室，基本上与观察站内部的装修装饰差不多的情况，让刘畅觉得有些熟悉。毕竟现在的办公地的设计和建筑，基本上都是按照一个风格来的，这样会让来办事的人有一种熟悉感，而寻找前台也会相应的方便一些。
所以刘畅也就是直接来到前台这里，坐在前台的是一个年龄大约五十岁左右的大姨，所以刘畅也就直接喊道，‘大姨，我过来询问一下老倔的电话或者是住址，请问具体要去哪里问问？’
这个大姨缓缓的抬起头，一脸的惊异，‘找老倔？这人难不成还有亲戚么？不然就他那个倔劲，谁还能找他呢？’
刘畅的嘴角不自觉的撇了撇，这个跟传说中的不太一样啊。如果真的关系好的话，恐怕不会连名字都记不住，更不会连找他的人都没有。但刘畅不太在乎那么多，直接就答道，‘这个我是水利局的人，这不是有业务方面的事情，想要找老J……白先生了解一下。’
‘老倔姓白么？’这大姨又是诧异了一下，‘说实话他在这干了很久，但却根本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姓什么的。也或许是因为叫习惯了，反而记不住他姓什么了。你进门左转去档案室，有历史资料的查询处，查询老倔就能够找到电话号码。至于具体住在哪里，就不太清楚了。不过好像老倔是居住在上级城市里的，这个你还得亲自问他。但电话打通了你们可别说是我告诉你的电话，否则以后你别想从我这里知道半个字。’
对于大姨的这种态度，刘畅还能感觉到其中的一些关怀，但这个具体的情况时什么样子的，现在刘畅也不敢确定了。只能点点头说了声谢谢就赶紧去档案室的方向走了。
不过还没转过转角的时候，大姨却突然叫住了刘畅，‘小伙子，刚才也忘了问你了，到底是个什么事情？可能跟水闸无关的事情，你跟他说他也不会搭理你的。’
刘畅挠了挠头，也只能略微的解释道，‘咱们这边不是有一个废弃水闸么，最近主干流上面因为降雨的原因，让这个水位有些高。所以想找一个了解的人，稍微的控制一下闸门，稍微的提提水闸，往支流里面放一点。’
大姨一听这话，眉头都皱起来了，‘这事你还真得找到老倔，别人是都摆弄不了他家老爷子弄的那一套东西。要不是有他老爷子留下的那些玩意，估计老倔也干不这么长的时间。但这个事情估计你就是找到老倔了，老倔恐怕也不能给你办，这个人非常坚持自己的原则。’
刘畅不知道说什么，只能点点头说，‘谢谢大姨提醒了，只是这个情况不容拖延了。毕竟时间不等人，要再拖延下去，还不知道会出什么问题呢。’
说完刘畅，也就不管那么多，直接去了档案室，找到了老倔的电话号码。这个记录上面的就是标记的老倔。而刘畅尝试着找了一下本社区你姓白的人，发现并没有一家符合这个搜索条件。这就让刘畅觉得，找老倔这件事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所以打电话之前，刘畅还是先联系了一下在水闸上的胡局长，‘胡局长我拿到了白老的电话号码了。您那边联系到了么？’
胡局长这边其实是有点一筹莫展的，联系了李站长之后，李站长直接就说这个信息系统全部删除了，自己也没有记这个信息。而这个白老也是退休很久了，之前一直没有报废，却也没有使用的水闸，只是因为不需要而不用了。
而胡局长想问问还有别人懂么，李站长更是不屑的说道，‘当时撤编也是你们说的，我说留一个位置给白老的传人，你们局里当时的批复是水闸即将报废，这个附近也没有其他水闸了，撤编是节省财政，消除冗余的好机会。这个为了结构性的完整，将这个编制撤了。我是没有义务给你保存这个的，你们不去自己局里面翻翻档案什么的，来找我实在是有点没用了吧。’
胡局长也是有些气结，李站长的级别还不如自己高，竟然说的这么难听。正想拿出身份来说两句的时候，通讯却直接切断了。这让胡局长更愤怒了，正想拨回去的时候，刘畅打来了通讯。
第四六五章 老倔（一）
胡局长看到是刘畅的通讯，在心里面也没报多大期望，就接听了电话。而电话那头的话语，让胡局长精神一震，‘这么快么，那你打电话联系一下这白老，问问在什么地方。如果远的话，你就去接他过来。’
刘畅知道这件事就得落在自己身上，也就表示同意，‘我先尝试一下吧，不过从社区里听到白老的风评好像是不怎么样，所以这个胡局长得做好准备。’
胡局长刚想拿出身份压人，却突然想起来，退休之后的一切都不在这个自己局里了，也只能无奈的说道，‘你讲道理说事实，我不信我们的队伍里面还能有这种罔顾他人性命的人存在。这是国家的财产和资源，怎么能够随意浪费？’
听着胡局长这么说，刘畅无奈的撇撇嘴。但这个通讯上，刘畅还是不能表现出任何不满，‘没问题，我尽量努力找到白老。’
切断了与胡局长的通讯之后，刘畅就拨通了自己拿到的通讯号码。与想象中不同的是，通讯马上就接听了。这让刘畅有些惊讶，毕竟一些老人们，不太会把通讯系统装在身上。坐在一起玩玩比看着通讯系统好的多，这样才有实际的体验感。
而这个老倔能够快速的接听，就说明反应还是挺迅速的，这让刘畅赶紧说，‘您好，是白老先生么？我是水利观察站的职工，有事情想问问您。能先见个面么？’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是反应了一阵子才回答道，‘找白老先生？你打错了。这没有老先生。’
刘畅虽然预想到会有阻碍，但没想到刚开始就遇到这么大的麻烦。但为了解决问题，刘畅也顾不上什么礼仪了，‘那我找老倔这个号码准没有错了吧，请问您就是老倔本人么？’
电话那一头又是沉寂了一会儿，才有声音传出，‘那没错，不过这话肯定是从边营社区传出来的吧，那边又有什么事情了么？’
对于这个边营社区的名字，其实刘畅都不太清楚，现在都是标点导航，很少有记录地名的人了。毕竟所有的数据在人工智能的系统里面，还是数字更容易记录。而各种名称只会浪费掉本身的储存资源，并没有实际意义。所以刘畅直接说道，‘这个我还真的不清楚，因为我也没记住名字。但这个地方确实是个社区，而这个社区附近，有这么一个废弃水闸。现在干流里面水有点大，只能够用这个废弃水闸之下的这个河道储存一定量的水。具体的情况希望您能到现场来指导一下，看看如何解决这个险情。’
电话另一头的声音依旧很沉稳，‘这指导我可指导不了，如果能按照我说的做，我就去看看，如果说有人瞎指挥，那我就不管了。’
面对老倔的这种要求，刘畅有些犹豫了，先用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老倔这您也知道，我也是个打工的。这个事情我解决不了，我不能忽悠你。毕竟这个现场指挥的负责人，不是我。但如果你的条件不改变，我也只能打电话询问。但您要知道的是，这个时间不等人，万一真的没顶了，这个影响可就大了啊。’
然而老倔是真的发挥出他这个称呼的特性了，‘找一个能说了算的给我通话，注意我说的是全局都说了算的。找不到也别找我了，想动闸门找别人。但我提前说一句，千万别动什么歪心思，这个闸门要是漏了，你想堵可堵不住。’
老倔这话说完，就直接切断了通讯。让刘畅有点摸不着头脑。刚才的最后一句话，也让刘畅有些奇怪，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实在是不能理解。但想要打回去答疑解惑的时候，却只有人工智能提示的拒接了。
这让刘畅实在是没有任何办法，只能打电话给胡局长，‘胡局长，我联系到了这个白老，但白老的要求我没办法满足，所以这才给您打电话过去了。但是我估计您可能也解决不了，因为他说要一个能够全局说了算的人，才能够动这个闸门。’
胡局长有些不信，‘怎么这人还能够不顾危机，就这么随意的么，感情淹不到他自己家。你把号给我，这个老东西我得亲自联系他。’
刘畅把号码发过去以后，也就不再关心胡局长的事情了。只是一时之间却有些迷茫了，到底之后应该去做什么。想了一阵子之后，刘畅还是决定去水闸那里看看。毕竟无论怎样，这个结果都会在水闸这里出现。而现在在这里呆着也没有任何的用处。
走到社区的广场时，身后却突然传来了声音让刘畅停住了脚步，‘怎么样，找到老倔的联系方式，也联系到了老倔了？’
刘畅回头一看，正是刚才打牌怕他挡财运的那个老头。此时牌局已经散场，但老头还在这里坐着，似乎是专门等着刘畅过来的样子。
看这个情况，刘畅觉得从这个人身上也能了解到很多老倔的信息，便转身回去做到了老头对面，‘大爷，您这一问从何而来？总感觉这个问题有些怪异啊。’
然而老头却皱起了眉，‘先来后到不明白么？我先问的问题你就不知道先回答我一下？’
‘联系到了，但被拒绝了。’刘畅倒是回答的很利索，‘现在该你了。’
老头呵呵一笑，‘小子倒是够油滑的，也罢，没年轻人愿意听我唠叨一番了，今天不容易，我也就给你唠叨唠叨。’
刘畅一副聚精会神的样子正准备，看老头的表情就知道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而老头这时候说到，‘就这么干聊么？你不准备点花生瓜子香茗的，我怎么给你聊，白费唾沫么？’
‘好的，您真是大爷。’刘畅有些无奈，只能再次跑到社区里面去，买了些花生瓜子茶叶。又在社区办公室借了两个茶杯和一暖壶水，到老头跟前泡好了，‘大爷，这样准备的还好么？话说咱聊了这么多我还不知道您贵姓呢。’
‘我姓孙，叫我老孙就是了。’这老头看着眼前的东西，倒是没有再挑拣什么，而是直接开始聊起来了。
第四六六章 老倔（二）
胡局长从刘畅这里拿到号码之后，也就直接把通讯打通了。但胡局长也很诧异，这人能够这么快的接通通讯。这反应速度也是够快的。
而胡局长还没有说话，电话那头就先出声了，‘你能说了算全局的问题么。如果不能，请别浪费口舌。’
这话噎的胡局长愣了一下，之后正儿八经才说道，‘我是咱们这个地区的水利局局长，你觉得我说的算是不算？’
没想到对面这个老头却露出了不屑的笑声，‘平时你跟我说你说了算，我也就认了。但现在这个问题可不是这么简单的，你想好了再说。我现在要去的话，肯定要给你们找一个明确能够解决问题的方案，但你们如果不信，我也没什么办法，自然我也就不会浪费这个口舌。而还有一点我要说的，你愿不愿听？’
胡局长没觉得这些事情有这么麻烦，但还是耐心的说道，‘当然愿意听了，您的经验是我们都不具备的，所以你给我们指导一下，我们自然受益匪浅。’
‘指导就别提了。’通讯里的声音还是那么冷冰冰，根本不带任何的感情，‘你们要动这个废弃的闸门，首先是上游的水位还要降低。否则这一切都是无用功。而我知道现在也不能改变天气，在预计的状况下，流量还要增大。可现在的问题是下游排放也变慢了，所以只能想办法暂时降低这个干流的水位。但现在弄这个闸门是治标不治本，并且很有可能会让这个年久失修的堤坝破损。到时候就不是可能损失，而是必然会有损失了。并且这附近地势低洼，且没什么能够阻挡水源的地方，真要是发生了溃坝，估计淹没整个市区也不是不可能的。’
这些事情，胡局长一直都没有考虑过，可进过白老的这么一说，却让胡局长惊出一身汗来。这个地势低洼是必然的，这也是河道和水闸废弃的原因，因为这个河道当中的蓄水量并不算太大，而与其让河道当中承担灌溉用水的责任，不如直接用管道来的合适。所以才废弃了这个河道和水闸。
而这个河道内部的维护，已经很久都没有做了，毕竟废弃是从很久之前就开始的。而现在外面这个河道内部的水位这么高，到时候真的敞开闸门的话，这个冲击力就不小。就算是前期不会出现危险，后期这个河堤也可能会出现情况。真的溃坝了，这个后果不堪设想。就算是有应急防护，到时候损失也是难以估计的。这让胡局长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只能问道，‘那白老您说该怎么办呢？’
‘叫我老倔。’一直沉稳的声音竟然因为一个称呼而变得有些愤怒，‘怎么办我现在跟你说有用么，让能够负责整个河道的人给我打电话，我跟他细细聊这个问题。’
面对这样的情况，胡局长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只能够虚心起来，‘那还行老~倔先生明示，我怎么跟上面的人说，才能说明白这个情况。之后才有可能让你们对接啊。’
老倔在通讯里面沉吟了一阵子，才叹了一口气，‘唉~你跟上面说，现在开这个水闸治标不治本，解决不了问题。并且还有一点很重要的是，这个水闸就像是潘多拉的盒子，打开之后可能想关都关不掉了。而能够带来的只有灾祸。’
听着老倔的说辞，胡局长一下就把握住了重点，‘您的意思是，这个闸门有可能关闭不了么？那确实是危险。’
现在的新式水闸，因为要根据实际情况进行一个起闭，所以都是液压式的启闭方式。这样虽然速度没有那么快并且维护成本不低，可节省了劳动力。并且液压式的不会受到太多的外部因素干扰，可以在流量大的时候进行常规的起闭工作。这样比较适合于人工智能操作。
而这个老式的水闸，因为设计的时间比较早，并且使用的年限比较长。没有进行一个整体的改造而是一直持续的外骨骼改造，让这个闸门的运行方式还是比较老旧的那种卷扬机配钢丝绳的方式。这种闸门虽然有好处，但坏处也非常明显，就是流量大的时候，没有外力的情况下，只能靠着闸门自重进行关闭。过大的流量会让这个闸门出现一定的阻力，很难落到地。
而这个支流其本身并不是通往海边的一个支流，与其说是支流，不如说是水渠。而自从末端的水库迁移改变了运行方式之后，这个支流的作用就只剩下沿途灌溉了。
而随着灌溉系统的升级，这个河道的存在意义似乎也有些变化了。而之后相应的维护都变得少多了。如果不是现在的监控系统强大了，这个在过去的时候，可能连河道的土都被挖没了。
但不得不说的是，老倔说的这个事情也是有可能的，只是因为没有一个详细的数据让人很难信服。可这个数据的收集就非常困难了，因为一旦宣布废弃之后，这里的传感器就会逐步回收，最终原始数据都会删除。虽然现在这里不至于连原始数据都消失，但想要找到一个真实的数据现在已经很难了。而这样的情况，让胡局长也不敢大意，只能说，‘那老倔，你说一下位置，我先派人去接你。我联系一下上级。’
而老倔倒是回复的很干脆，‘等你找到人，让他亲自联系我之后。如果我得到了我想要的答案，那么我自然会到现场。如果得不到好的方式，也别打算有什么好办法强制来弄。因为这个后果如果我不仔细的讲明白，你们也不会了解的那么清楚的。’说完通讯就被切断了。
但胡局长却不觉得这样的话有什么不合理，毕竟这个做出动作之后，是谁都不能用简单的计算完成的后果。而这样的结果不是胡局长这样的人能够承担的，所以这个情况在这里摆着，也只能去联系领导。
而胡局长想了一下，似乎也只有黄晓比较合适。便把通讯拨了过去，‘黄主任，我们找到了一个比较熟悉情况的人，可这个情况并不是如同我们想象的那么乐观。’
第四六七章 老倔的由来（一）
无论老倔到底是个怎么要求，刘畅是真的不想知道了。因为在社区广场上，和老孙聊的开心的人，无疑不是别人，正是刘畅。
刚开始准备好一切的时候，其实刘畅心里面还是有点烦躁，毕竟一个老头还这么多要求，可谁让自己又无事还好奇呢。
可等着老孙一扯开话匣子，刘畅就被吸引了。首先老孙讲的就是这个水闸的曾经，以及当时发生的趣事，就让刘畅有点挪不开精力。这时候刘畅十分庆幸买了瓜子和茶叶。且不说这个听故事的时候手里头太闲容易觉得烦，而稍微有点瓜子也不至于摆弄手机来分担精力。
而老孙讲完了之后，也是通过这个喝茶和嗑瓜子的动作，让刘畅消化消化。此时刘畅专门又拿着暖瓶去社区打水，前台的大姨看见了却一点也不觉得新鲜，‘哟，又上套了一个啊，这老孙可有阵子没这么唠叨了。小伙子觉得咋样？’
刘畅先把水打好，省的烫着自己。之后才跟大姨搭了个腔，‘我觉得孙大爷讲的这个故事很有意思，这过去也比现在不差多少么。该有的都有了，还有更多的人文乐趣。现在除了上下班和锻炼身体，一般都不出现在户外了。虽然在家也能体验所有，但还是没有亲身经历来的舒适。’
大姨乐了，‘小伙子，找到了真正的好东西了，我跟你说就老孙这张嘴，能把死的说成活的。听听也就得了，别真的当真了。’
刘畅露出一个笑容之后，也就直接转向了广场上。而此时老孙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把蒲扇，正摇晃着扇子。
其实要说这个天气，虽然有些阴雨连绵的，可毕竟是八月份的天气，聊着聊着虽然不觉得。可真的在外面久呆，身上那种黏黏糊糊的感觉就让人觉得不舒服，不清爽。
喝点热茶出点汗还多少的能够舒服一些，再配上一把蒲扇，那感觉真的是让人有一种体会不到的舒爽感觉。
有人说吹空调不好么？其实空调这种东西，是一种恒温工具，会让人感觉到不一样的季节。但一年四季的感觉分开之后，才能体会到不一样的感觉，感受到时间的珍贵。
等刘畅把水放下之后，老孙睁开了眼睛，‘你知道老倔为什么叫做老倔么？毕竟从你这里知道他姓白之前，这个社区里面只要见过他的人，都叫他老倔。’
刘畅有些不可置信，‘这不能够吧，毕竟一个人的称呼，又不是什么特别好的称呼，为什么还要这么坚持呢？没必要这样做吧。’
老孙端起茶杯押了一口，‘这就是为什么你不叫老倔而老倔叫做老倔。这个人虽然平时非常随和，也非常的好说话。可一旦触及底线的问题，你就是说破大天，老倔也绝对不会理你这茬。小伙子我不知道你是什么职位，但估计在他那你也没得着什么好处。而这也是现在人老了，过去的时候管你天王老子，真惹着他了也是吃闭门羹。’
听了这话，刘畅不禁有些好奇了，‘这玩意上级来有任务，都是大官，能不听么？毕竟这个都是上级领导，动辄丢工作的事情，怎么能随意给人闭门羹呢？’
老孙思考了一下，猛的扇了两下扇子，才继续说道，‘这个也跟老倔拒绝升级这一套啥智能系统有关系。当时的局长专门过来做他的工作，可老倔当时两句话就把局长顶回去了。具体的话我是没听到了，但当时据说老倔就说了两点，一个是你不发工资我也不会离开这里，但你不发工资我也就没必要听你的了，到时候你们玩不转我也不管。另一个就是老倔对于人工智能绝对的不信任，升级这么一套东西钱不少花，事情也办不了多少。毕竟过去的时候，没人工智能也是照样安全运行好些年，怎么非得就换这么个机器来管理人的事情呢。’
刘畅从这话里面，也开始了思考。其实有时候确实是这样，虽然人工智能比较方便，也比较简单，可用人的意义在哪里呢？就像是自己的工作，天天的人工智能的提醒之后，开着车出门转一圈就是了。可自己在这里做了什么呢，车也是人工智能开的，拍摄对比也是人工智能完成的。可自己还是要在这里跟着转，这其中的意义何在。
而老孙却没管他的意思，而是直接继续说道，‘要说这个老倔其实也是让我们开了眼界，其实老倔虽然是在这里穷乡僻壤里面工作的。却也是一个高能力人才，好像还是什么撰稿人。当时村里推进全人工智能管理的时候，老倔是第一个出来抵制的。当时他说的话就很有理有据，说并不是为了拒绝先进，而是拒绝成为人工智能的奴隶。让人失去成为人的意义，现在仔细看看，有些地方的纯人工智能状态下，人还叫人么？而我们现在在这里坐着，虽然称不上绝对的舒服，可这样的感觉，不就是一种属于我们自己的快乐么。如果到时候都是由人工智能制定一切的时候，我们跟机器里的零件有什么区别呢。虽然我是不能够理解像他那么多的东西，但所谓机器里的零件，谁也不愿意做的。’
老孙的这话让刘畅也是瞬间明白过来了，人工智能虽然能够带来好处，但就像是老孙转述的老倔的话一样。一旦真的变成纯人工智能之后，虽然劳动力的需求减少了。可人本身存在的意义也一样减少了，是由人工智能操作你，什么时候该工作，什么时候该休息。
刘畅也是点点头表示理解，‘要说老倔这个人还真的是有两把刷子的，说的这个话在理。不过科技改变生活这一点没有错误，否则现在像大爷您这样的人，可能也不能这么健康了。’
然而老孙却摇摇头，‘这种事情把，就得分两头来看。虽然科技进步会让某些事情变好，像是疾病会远离我们，像是我们能够更加健康的吃东西喝东西。但就像是我们现在喝的茶一样，如果天天喝茶要给你定时，天天吃饭要给你定量，那是不是这个人活着的意义也就没有那么大了呢。’
第四六八章 老倔的由来（二）
刘畅想不太明白这些东西，有些时候讲究好死不如赖活着，又有时候觉得这样定时定量的生活，虽然能够做到，却又觉得并没有乐趣。毕竟一个人有共性是正常的，而有个性也是正常的。
但在人工智能的管理之下，这种最优就会变为标准。最终就会导致人类的个性慢慢消失，最终只剩下共性。
而老倔看透的这一点，其实也是现在人工智能基本上只存在于计算和记录方面的原因。虽然经历过一段时间的威胁，可最终人们还是战胜了这种诱惑，重新回归了正常。
当然，合理的利用人工智能还是能给人们带来很多的便利，节省很多的枯燥计算劳动。
而这时候刘畅却觉得有点问题没有弄明白，‘孙大爷，这个你说的应该是领导们的认为啊，可这个事情跟你们这个社区有什么关系呢？好像你们没有叫他老倔的意思啊。’
刚才还情绪稳定的老孙，一听这话差点蹦起来，‘我主要是想要美化他一下的，你这小伙子听不明白吗？那我就给你絮叨絮叨当时老倔做的这些倔事。’
看老孙这种表情，刘畅就知道这个称呼绝对不仅仅是那么简单的事情，‘您说说我听听，也让我感受一下您的愤怒从何而来。’
老孙猛的扇了两下蒲扇，又灌下一口茶。最后长舒了一口气才平缓下激动地心情，‘那时候这个水库还没拆，这个河道里还有水，虽然大部分的土地都收回到企业里面成为一个个的专营农场，当然人们也从原本的粗放式耕种变成了这种很合理的精耕细作的方式。收入也比原来多得多，可闲暇的时间，总归是还想要在地里面种植一点自己吃的菜。也就自己找些边边角角大型机械不方便使用的地方，稍微的开垦一些土地，然后种植一点蔬菜吃吃。当然菜地在河滩上也就是了，毕竟这样弄好浇地啊。’
刘畅点点头表示理解，‘虽然法律规定上面，这个河道内部的土地是不允许耕种的。可长草也长草，种点菜啥的只要不建设什么棚子之类的，都问题不大。毕竟都是低矮的绿色植物么。’
老孙给刘畅竖了个大拇指，‘这才像是人话，你知道当时老倔是怎么弄的。只要他看见之后，谁布上种子他就去地里面用个耙子给弄出来。偶尔就是剩下那么一两个活着的，他也非得拔下来。你说拔下来就拔下来呗，吃了咱也就当时你喜欢吃。他全扔河里去了。你找他理论吧，他这货连话都没有，就一句，违法了。之后在说什么甚至再次着急，也就是那么一句，你动手打我啊。’
虽然不知道现场当时是什么样子，而老倔这个人长的是个什么样子。但这种行为就让刘畅觉得十分想笑，这种行为的意义真的大么。就像是自己说的那样，都是一些低矮的绿色植物罢了，真的有必要那么较真？所以刘畅倒是跟着笑了起来，‘要这么说叫老倔也真的没委屈了他。’
然而老孙却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可事实上还真的不是那么一回事。之前不熟，大部分人都不了解。可后来，熟了以后在水闸的工程桥上面见面的时候，闲聊才知道，其实种菜到不是有什么不好，只是浇水的时候，可能会影响到堤防的基础。当然这种影响看似不明显，可慢慢的，随着时间的增加。这种行为的影响就会增强。’
刘畅仔细的想了想之前学过的一切，好像对于这件事并没有提过，估计也是河道中种菜的比较少，问题并不典型。亦或者是这个问题并没有发生过实际的案例，所以没有进行过分析。
但就老倔的这种行为来说，其实也并不算是什么违规，却总有一种小题大做的意思。就刘畅个人来说，应该不会选择这样的方式去干这样的事情。
不过看着老孙的样子，刘畅觉得老倔这个词这么深入人心，也不仅仅是这么一回事，不禁又问道，‘这个也不是全部社区甚至连档案都记录成为老倔的一个理由吧，毕竟这样的事情，有些单薄。’
老孙又是叹了一口气，‘可不是，但发生那个事情之后，老倔这个人就不仅仅局限于我们这里了。那件事也让我们记住了他。’
听老孙这么沉重，刘畅就知道这件事果然不简单，‘说说吧，到底是什么事情？我还真的有点好奇。但这个事情从您的表情上面就能看出这个事情不简单。’
老孙点点头，‘这个也还得说是之前的某一年了，那个时候老倔刚刚从大学回来，也是他父亲让他过来的。经过考试之后，老倔也是以正式在编职工的身份来到了这里。顶了他父亲的活，负责这里的事情。当然他父亲也没有退休，就继续干这件事了，算是辅助老倔。当然老倔的父亲也是一个挺好的人，比老倔来说，老倔的父亲更加亲和也更加好说话一点。但对于老倔的行为，老倔的父亲也从来不参与很多。因为他父亲有一个很经典的理论，就是你学的东西没人多，也就别掺和那么多。当然在生活上的能力，老倔照着他父亲就差远了，所以他父亲在这里基本上只负责生活起居的问题吧。’
对于老倔父子俩的关系，刘畅有了一个新的认识，但还是没有了解到老倔本身的特质，‘老倔父亲的事情估计您也知道的不清楚了，还是重点说说老倔这个人就是了。’
老孙叹了口气，‘你还是真的着急，也罢，我就给你讲讲当时的事情。当年是人工智能综合管理系统试运行的第一年。当时我们社区刚刚建成，但经过回收宅基地形成大部分农田因为达不到使用标准，而让当时我们村子里的很多人，都打算用这些地白白耕种一季。毕竟这个种植一季白白获得的收入也并不少，主要是土地非常多。有种植意向的人，纷纷投入到了这个行业当中。前期的种植都是非常顺利的。那个小刘，我突然觉得有点饿了，咱们是不是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去啊？’
戛然而止的话题让刘畅有些懵。
第四六九章 老倔的由来（三）
但刘畅看了看时间，也确实是到了中午的时间，只是因为这个阴雨连绵的天气，让时间的流逝并不是那么明显罢了。而这阵子的雨势又有点增大的趋势，让刘畅觉得这天气真的是没完没了，‘那孙大爷，您说地方吧。这附近我也没来过，找个您习惯又常吃的地方。’
老孙这次倒是没什么反对的意思，直接起身就这么悠悠逛逛的向着社区里面走去了。这个时间也算是饭点了。虽然有很多的家庭是选择自炊，可有些失去劳动能力的人，又没人照顾的人，则是由社区专门的食堂，来负责饮食。当然一些更加困难的家庭会直接进入养老院。
总之来说，现在的福利系统是非常健全的。但在社区当中，可选择的食物种类也是非常多的，因为有很多人有能力选择一些非营养配菜来追求自己的味道。现在的食品安全是非常重要的，人们随身携带的人工智能食品安全筛查器，可以判别出很多的不安全因素。当然，你是不是会选择继续使用，没人会介入。
而老孙带着刘畅来到的，就是一家看上去并不算大可很亮堂的馆子，来继续这个聊天的话题。而这个地方虽然并不算是非常豪华的样子，而里面主要制作的就是一些家常小炒和卤味。
卤味都是当天新鲜的材料配合上老卤慢炖，味道入味三分。小炒则基本上都是这种直接炒制的新鲜蔬菜。配合着卤味食用，别有一番风味。
这样的店面不大，但在这里吃的话，卤味会被切的非常规矩，非常整洁。分量不大的同时价格也非常的合理。而小炒则是以清淡为主，要的就是偶尔感觉油腻的情况下，吃了以后解油腻，或者是为了拥有这种卤味所没有的清脆口感而来的。
刘畅进入屋子里面，就被这种香气弥漫的卤味吸引到了，‘这个卤味似乎很好啊，真的很香。’
老孙却并没有什么话，而是直接在前台说，‘给我来两个卤猪蹄，半斤卤猪肉，六个卤鸡爪。剩下的来个呛土豆丝，再来一壶酒。五十的就行，给烫一下。’
交代完这一切，老孙便找了个窗边的位置上坐好了。而刘畅刚想坐下的时候，老孙却瞪了他一眼，‘你坐下干什么，一会儿菜就弄好了，你赶紧端上来，顺便看看自己想吃什么样蘸料自己弄。我是只吃原味的，但你看看有什么喜欢的味道，就自己弄点。’
虽然刘畅知道老孙的主要目的是让自己端菜，可还是对于这蘸料有些好奇。毕竟有的蘸料是带有独门秘方的，味道非常不一般。所以刘畅也就欣然的过去端菜了，‘那个孙大爷有什么推荐的蘸料么？我这头一次哪懂得哪种好吃。’
老孙有些无奈的说，‘喜欢吃辣弄红的，不喜欢吃辣弄黑的。’
刘畅心里记住，便去了调料台。其实这个放置蘸料的地方，有好几种配菜，像是蒜泥和香菜都是有的。但料汁就两种，一种是红色的，但这个从气味上来说就有一种香辣的味道。上面虽然看似是油，可用勺子稍微淘一下就知道，仅仅是为了提香用的这么一层油。
而黑色的这种，味道更像是一种发酵的味道，即像是醋也像是酱油。这个季节里吃点辣虽然会出一身汗，但祛除身体里的湿气还是非常好的。所以刘畅选择了这个红色的蘸料，又添加了一些香菜蒜末，装了一小碗。带着已经切好的卤菜，就这么拿到了桌上。
然而老孙瞥了他一眼，‘你不知道先把酒弄来么？光有菜干吃怎么能够吃出卤味的味道。’
刘畅一看出菜口，果然那里早早的竖着个酒壶，上面还冒着热气，显然是已经烫好了。这让刘畅感觉这里面这个速度真的快速。不过刘畅也是抓紧把老孙要的菜端上去了，才坐到对面，准备听老孙讲故事。
然而老孙却看了看刘畅，‘不拿杯子？你就这么干听？’
刘畅觉得自己都要爆炸了，‘你自己喝吧，我是不跟你喝了，我还得开车。’
然而老孙却鄙视的看了刘畅一眼，‘你别扯了，现在开车都是人工智能了。你又不是什么国家领导人，专门还配备一个有驾驶证的司机。这个都是开玩笑呢，我敢说，就你现在这个表情就说明了你连驾驶证也没有。’
刘畅一脸尴尬，只能又跑了一趟拿了俩杯子之后，回到了桌上。专门给老孙先倒了一杯，‘先给您倒上，准陪您喝高兴了。’
老孙这才露出个笑容，先咂摸了一口，才说道，‘还是这个酒有味道，现在这瓶装酒虽然好看，但还是这种散装的味道好。’
刘畅也是跟着抿了一口，这里的小酒杯其实一口喝尽也是可以的，但为了品尝味道，还是小口一点比较好。经过品尝之后，刘畅也认为这个确实味道不错。毕竟瓶装酒的味道没有这种散装的醇厚。当然可能也跟这个烫过有关系，总之喝下去之后非常舒服，让人身上这种黏腻不通透的感觉瞬间轻松了很多。
而此时刘畅也就提出来了，‘饭也吃上了，酒也品上了，咱还是开始吧。’
老孙饮尽了杯中酒，才开始讲到，‘这个事情呢，其实也算是比较久远了。大约有十年左右了？总之这个时间是很早了，那个时候社区正在建设当中，而我们也就在原本的房子里面居住着。不过当时有件事情还是比较重要的，那就是改造河道的问题。毕竟当时人工智能系统正在铺开，河道上和河道内部都在施工当中。而这个时候为了让这个河道比较方便，也就在前面挡了一个围堰，之后河道下游就开始全面施工了。那个时候我也是跟着参与了一手，所以之后发生的事情我是记忆犹新。’
刘畅赶紧又倒上了一杯酒，‘发生了什么事情，还能让您记忆犹新？而这个事情肯定是非常重要的事情，按照我跟您老的接触，这一般的事情您老肯定不放在心上啊。’
老孙清了清嗓子，又抿了一口酒，‘你就听我慢慢道来吧。’
第四七零章 老倔的由来（四）
老孙陷入了回忆当中，‘那时候干工程的时候，因为工程进度的问题，其实人们都比较着急。毕竟这个布线和设置传感器的任务，还是比较繁重的。但那一阵子的天气不是很好，再加上河道里虽然用了围堰，可这个淤泥还是特别多，并且非常粘稠。所以无论是机械还是人工，工作的都非常困难。不过我们这里算是支线，而主线也就是干流上的人工智能系统已经早早的布置完成了。本来我们以为这个并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时候，老倔却突然来到了工地上面，阻止我们施工并且禁止我们在河道当中的工棚休息。’
刘畅还是真的有些奇怪的，‘这个没必要吧，毕竟这个工程指挥部都在的地方，不可能在很有风险的地方施工吧。这个配合应该是非常好的。’
老孙点点头，‘当时我们作为工人，肯定没有那么多的相关知识，只是负责一些比较简单的活。而大多数的活更是由机械完成的。但这个时候，老孙为了阻止我们的施工，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学来的东西，利用了人工智能的漏洞，将所有的施工机械全部逼停了。当时整个工地上的工程师都愣了，全部都不知道具体除出了什么问题。但出了情况之后，也只能想解决方式，一方面是准备恢复人工智能的施工。另一方面则是找到了老倔，问问老倔到底是个怎么意思。你知道老倔当时是怎么说的么？’
刘畅摇摇头，‘不知道啊，我自己是真的无法理解这个老倔的思想，其实有时候老倔做的这些事情都是无意义的。可能其背后有着一定的潜藏意义，但这个事情肯定没有施工这样的事情大啊。’
老孙点点头，‘光看这个行为确实是这样的，而当时老倔也是这么做的。他只说了一句，让整个工地上的人都炸了锅。纷纷要讨伐他的意思。老倔当时说，这个人工智能机械可以扔在这里，但这个人必须要全部撤出河道。否则也根本不可能复工。你就是找谁，这个系统的问题你们也是解决不了。当时的工地领导，直接就找了当时我们这里的县长和水利局局长。可这些人来找，都没有劝服老倔。就这么样，二十四小时过去了。老倔自己主动的来到了这个施工方的指挥部里面说，现在全人工智能也是能完成这个工作的，你们所有人撤出工地。物资你们自己看着办。只要撤出完毕，我就恢复这个人工智能的操作。’
这让刘畅更加不能理解了，‘为什么非要把人工撤出来呢，难道停工就不能全停工么？’
老孙叹了一口气，‘如果真的能够全停工的话，谁还搭理老倔这个茬。既然老倔自己提出来了。施工方乐得清闲，正好还能节约人工成本。不过这可让我们非常的不满啊，毕竟这是一个稳定的收入来源啊，在外面找工作的话，还有可能出现效益不好的情况呢，在这里干活收入虽然比较少，但非常稳定。’
刘畅点点头表示明白，毕竟由国家投资的项目，都是基础建设类的，资金一般都比较充裕。虽然不一定每一项都会盈利，都有意义。但这个建设的越多，自然管理水平就会上升。所以在这里干活的人，应该说是最清闲稳定的工作，‘这个肯定愤恨吧，毕竟影响了自己的收入，可后面呢。’
老孙夹起了一块猪蹄，放在嘴里嚼着，又喝了一口酒之后，才说道，‘当时我们专门去观察站堵着老倔，他出来以后就照着他骂一顿，连去社区里面的小卖部买东西都不卖给他。可老倔什么也不说，就这样忍辱负重的，经历了一个星期之后。情况突然发生了变化。给我把酒倒满。’
刘畅对于老孙的这个断句，也是服气了，赶紧倒了一杯酒，‘我手慢了，您别停啊，这正精彩呢。我还想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事。’
老孙把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之后杯子往这个桌上使劲一顿。还没等老孙说话，刘畅先把酒倒满了。让老孙的万丈豪情就熄灭了一半，但还是接着说道，‘就着一周，发生了太多的事情。那几天是我永远也忘不了的事情，虽然那时候那个降雨并不像是现在这样的持续和汹涌。但河里面似乎是因为传感器的问题或者是参数设置的问题。这个干流里面的水是越来越多，而这个时候，就这个废旧水闸，既然在无人操作的情况下，自己动起来了。并且动的有多厉害，是基本上全部提起了水面。而这个挡着的围堰，根本一点用都没有，就直接没顶了。而那阵子我因为没事，又操起了打渔的营生，目睹了这一切的我，真的是惊呆了。’
刘畅对于这样的事情，也是不敢相信。虽然那个时候人工智能全面操作系统是刚刚铺开的时候，可这个人工智能技术却已经是相当成熟了，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让刘畅都有些不可置信，‘不能吧，就算是人工智能再差，也不至于出现这样的情况。’
老孙有些无奈的说道，‘当时我也是不敢相信眼前的情况，当时放下我的渔网，就直接跑到了工地附近。然而到了那里的时候，我真的是觉得眼前一片黑暗。如果不是当时老倔非要这么弄，估计我们已经不知道被冲到了什么地方。而且这次出现的问题，不仅仅会是我们自己的问题。因为这个时间正是凌晨时刻，而此时在工棚当中的负责人出来之后，也是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看着眼前的绝景，却也是抓紧去了水闸上面，寻思看看是谁的问题。结果水闸上连人都没有，而老倔在观察站里面也是抓紧骑车出来了。说实话，对于老倔一直骑自行车的行为我们现在也都不理解。’
刘畅却觉得这种事情简直有些不可思议，毕竟这种感觉好像是奇幻的感觉，谁知道老倔为什么这么坚持的原因到底是什么。还是说是老倔提前安排好的一切，总之一切都是跟秘密一样的事情，‘这个事情总感觉好像是计划好的一样啊，这么不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