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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午夜将军     大将军传txt下载     大将军传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十章 得提醒接连九战

    “到你们上场了,你们对面的两个人是来自幽州的两名官宦子弟,两个人都仅仅只有大圆满的修为。在这牢笼内的所有犯人里肯定是排名相当靠后的了,你们第一次登台就碰到这样的对手是很难得了,相当于你们有了一个别人所没有的适应过程,好好珍惜这个机会吧祝你们顺利。”上场前又是一段传音传来,也不知道他是对每个人都发送了类似的上场传音还是只是我们有,如果只是我们有的话那他其实对我们单独照顾已经很多了。

    走上擂台,我第一次好好站在这可以仔细的打量这个环境。整体是一个极为硕大的牢笼一半浸在水中一半裸露在外,整体给人的感觉也很压抑,我也还处在逐渐习惯的过程中。

    对面不过是两个健体境大圆满,说实话这样的修为其实我不太看得上,我觉得以我自己的单兵作战能力要正面解决两个健体境大圆满应该都算不上很难,更别说身边还站了一个配合十分默契的阿龙了,那这一战又有何惧呢?

    一上场便是毫无花哨的两方生死相向,我一个箭步率先冲向对面那两人,重拳挥向了前方一人他双手一挡硬吃了我这一拳整个人往后退了两步,我接着就是一脚踢在了后面一人肩部他踉踉跄跄好几步才站稳,还没等他回过神了,后面蓄势已久的阿龙马上抓住了这个间隙直接骑在了后面这人身上直接一顿炮拳锤的那人直接了丧失了行动能力。

    这一下我信心大振,所谓水牢生死战也不过如此。

    “阿龙你压阵,这个人我来解决。”

    阿龙还想开口,我直接做了一个噤声的姿势。

    “放心,我心里有数,你减少体力消耗。”我平静的说道。

    阿龙看到我这么说,只得退后了一步站在擂台角落里扫视。

    我轻视的望着对手,抬了抬手示意他先动手。

    对面之人一个跳步来到我身前,一套军拳打的倒是行云流水让我转瞬间有点反应不过来。

    好几个回合之后我才逐渐找回了感觉,本来我修为也高过对手虽然我没有军旅经验但我战斗经验绝对不少过这种只是在军伍里混功绩二世祖。

    我一个靠山贴瞬间将他震翻在地,顺势准备骑上去直接锁喉结束战斗,也是我太过轻敌,骑上身时将他反手摁在腰部,想着先前已经有过卸力的举动此刻他应该已经挣脱不开了,就没太过注意就箍住了他的脖子打算干脆利落的解决掉他,谁曾想他的腿部猛然抬起我直觉一股巨力从我的后背传来我竟被他顶翻在了地上,他翻身一拳打在我的头部我顿时就两眼昏花好似失去知觉,还好在边上压阵的阿龙反应灵敏一脚将他踢倒,顺势一个弓步顶住他的脖子直接将他就地革杀。

    “比武结束,获胜者下场。”我昏昏沉沉听到了包立的声音,我已经被刚刚那致命的一拳打的失去了行动能力,我最后是被阿龙抬下了擂台抬回了房间内。

    我昏睡到晚饭时间才逐渐转醒过来,整个人还是浑身无力连阿龙将饭喂到嘴里我都吃不下喉咙。看到我的状态急得阿龙手足无措,可是我们除了之前曹岩敬给我们留下的辟谷丹和金疮药以外并没有其他丹药,金疮药外敷后并没有任何气色。

    就在这时包立打开了牢门走了进来,把一瓶密封丹药掷向阿龙。

    语气很冷淡的说道:“混着水给他服下,明早上再服一次明天就该恢复了。”

    随后又凑到了我的身前说道:“你今天的表现真的很让我失望,虽然纹龙没看到但是我想他要是知道肯定也会很失望。你说你今天的举动与那群靠着父母的二世祖有什么区别。从你们的身形上看得出你们应该是有过很丰富的对敌经验,为什么会犯出如此低级的错误,两军对垒大帅轻敌可是致命错误。你想一想能在水牢擂台上活下来的人即便修为再低肯定也是有自己压箱底的手段。生死搏杀,趁人病肯定就要人命,亏你还想讲什么江湖道义独自逞能,要不是你兄弟反应快再来一拳你就永远也爬不起来了。”

    我因为说不出话来,奋力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这次的错误。

    “就你今天的表现而言,你死不死我根本不会管。你如果有命出去就好好谢谢纹龙,不是他我今天根本不会给你送这些丹药,因为你这样的情况我见的实在太多,我觉得很浪费。纹龙毕竟是我的师侄,为你们开后门放你们走我做不到但能帮你们的举手之劳我还是不会少。不过两天后,你还是这样的表现恐怕你会拖累你的兄弟一同死在台上。我话就说这么多,剩下的你自己去领会吧。”

    话说完,包立起身径直离开了牢房。

    到了第二天早上我已经恢复了行动能力,又服过第二次药后我总算可以进行日常训练了。接连两天我身心都完全投入到了对练当中不敢再有任何放松大意,不为自己也为阿龙的命我们一定要活着离开。

    又一次的生死战,我们全力以赴面对对手,通过我们长期以来的默契配合战胜了对手又活了下来。

    下场时看到包立对着我赞赏式的点了点头一副孺子可教的样子。

    在接下来的大半个月内我们又接连战胜了六次对手,达到了八连胜这意味着我们再胜一场就可以活着离开水牢,为此我们自然是斗志昂扬也重新燃起了对未来的渴望。

    最后一战前夜包立再次来到了我们的牢房,在第一战后我们除了那次点头外没有产生任何的交流。

    包立走进房内先是将手中提着的包袱丢到了我们面前,然后盘腿坐在地上开口说道:“明天是你们的最后一战了,我本来不该来但因为纹龙之前的话我还是决定过来把事情好好告诉你们。你们来了也快一个月了,可看到有除了纹龙以外的人九战之后离开?”

    我们转念一想还确实是这么回事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包立玩味的看着我们接着说道:“你们两的组合这段时间内看来仿佛所向披靡可实际上比你们修为高配合更好的是不是大有人在,可为何那么多比你们更强的组合也纷纷在第八场第九场折戟沉沙就命留在了擂台上呢?”

    听到包立的话我们又摇了摇头,很多比我们更强的个人或是队伍都会在最后关头血洒擂台不得离去,这一下只感觉整个人后背发凉。

    “我接下来的话,你们听过了今晚可以记下明天如果离开就一定要忘记,否则会招惹上你们惹不起的存在,迎来无尽的追杀。其实你们的每一场战斗除了牢房内的众人能看到以外,外面的大人物也能够通过阵法看见而他们感兴趣的决斗他们都会下重注,尤其是到了最后一战更是会引起很多人的注意。

    因为在前几场表现十分出彩的人如果是照着之前的发展肯定会毫无难度的取胜离去。那这样的话,大人物不就失去了乐趣吗?所以通常到第七场开始便会从随意配对变成刻意的强强对决,这样即便之前你很强可通过之前对决也定是人人带伤,那自然会影响到后面的对决差不多都是旧伤加新伤最后在台上力竭而死。

    因为纹龙的话,我已经违背了大人物的意愿你们最近的两场同样是随意的配对也是你们命不该绝竟然毫发无伤的坚持到了今天。但是明天你们的对手同样是之前已经轮空了两场的八胜队伍,他们其实并不算是将门子弟而是靠着自己累计军功一步步爬上来的,所以他们各方面经验都丝毫不逊色于你们,明天只有一组人能离开我想谁都不想成为死在擂台上的人。

    很抱歉虽然我是名义上的水牢管事这不是我能改变的事情,明天他们肯定会事先服用暴增功力的丹药提升自己,我能做的也就是给你们提供同样的丹药了。其他的就都只能靠你们自己了,保重吧祝你们好运,希望你们能够活着离开。”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就爬了起来,为今天最后一场比武做起了准备,有了包立的提醒我们自然会更加小心打起精神来沉着冷静应对。

    在上场前我们还看到了两个意外之人,曹岩敬和张鹏站在台下。

    曹岩敬此刻很兴奋毫无高人风度的对我们喊道:“我就知道你们两一定能够活下来的,我已经把我这么多年的积蓄全部压在了你们的身上。只要你们今天能够活着离开水牢,只要还有一口气在我都保证会救活你们,我在这里可以给你们保证我会把你们从健体境直到突破到重楼的所有功法全部备好至于你们能用上多少就各凭造化了。所以你们可一定要赢啊。”

    等曹岩敬喊完话,我们将目光看向张鹏。张鹏好像极为努力的挤出了一丝笑容对我们说道:“我果然没有看错人,我等着你们比完之后我带你们去接风洗尘。”

    听他们说完也到了我们上场了,对手已经站在了台上,那股一往无前的气势只有在张鹏身上见过,虽然没有那么强烈但意境上是一样的。

    来不及打量对手,双方对这一场的胜利都看的比任何时候更重,上场前服下的丹药开始隐隐发力,战场一触即发。

第六十一章 出水牢鹏爷入伙

    到底是从行伍中依靠自己的能力厮杀出来的将士,明显与我们之前遇到的那些花架子不一样。

    他们的基本功相当的扎实,两人精通双人作战配合默契称作滴水不漏也不为过。我们原本想通过配合上要占到优势,显然算盘是要落空了。

    在战斗经验上对手并不少于我们,在配合上也占不到太大的优势,从修炼功底来说我们还要略逊一筹,毫无疑问这是一场苦战。

    我为箭头,阿龙策应。十个回合下来,并未对他们造成有效的杀伤反倒是我身上还添了几道新伤。通过这十来个回合的交手让我感觉到对方不但配合很默契防御更是没得说,要说唯一的短板恐怕就是攻击不算是很强。

    对手经过了明显系统的训练,属于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稳扎稳打的类型。在进攻的过程中我故意漏出一些破绽,对方也会很谨慎的观察并不会贸然出手,碰上这块难啃的骨头我和阿龙一时间还真不知道如何下手了。相比于他们的步步为营,我们不断左右开弓的体力消耗肯定也更大,战斗向着于我们不利的趋势也愈发明显了。

    一名身形很清瘦穿着粗布麻衣宛如教书先生的人笑着和边上的一老一少说道:“老曹,鹏儿你们这次恐怕要失算咯。”

    曹岩敬立马辩解道:“东哥,现在可还不一定呢。擂台上,只要一方没有倒下,我觉得一切就都还存在变数。咱在这儿看到了可不少刚一开打就占尽优势最后让人家翻了盘的啊。”

    教书先生笑了笑没作答,又看向那名少年,问道:“鹏儿,你呢,你还信心十足吗?”

    少年看向那教书先生先行了一礼,然后不假思索道:“回师傅的话,鹏很有信心。暂时的劣势决定不了什么,我相信他们一定会赢!”

    “喔,是嘛,为什么你对他们如此有信心呢?”教书先生追问道。

    少年看着正在台上激战的我们说道:“因为他们和我是一类人,在这碰到他们时,我就与他们有着天生的亲近感。没有显赫的家庭背景,没有天生的过人资质,我们所在的一切万般努力都不过是为了出人头地能够在这个血腥的江湖中立足罢了。这是这些行伍出身被将领们洗过脑的战士所不可能具备的东西,他们被条条框框束缚的太多,站不到最上层就跳不出这个圈子来。”

    为了打开局面赢下这一局,付出代价也是在所难免。

    我将右手扶着腿后侧做了一个以伤换命的手势,阿龙眼神一扫而过,以我们的默契不需要多余的言语。

    我转变攻势不再继续寻求突破点而是大开大合只求杀伤不怕受伤。

    对手虽然没有表露出来喜悦之情但我从他们的眼神中观察到了一丝异样的情绪变化,一闪而过被他们很好的掩饰起来。

    我这样的打法本就是正中他们的下怀,他们本就怕你和他们打持久战让他们阵局乱。你能用上这玩命的打法他们自然也能更好的进行消耗我们的精力和体力,稳中求胜岂不更是畅快?

    果然在我进攻的过程中他们开始由最初的小心试探也变成了屡出杀招,不怕你出手怕就怕在你不见兔子不撒鹰太过于小心谨慎让阿龙找不到一击必杀的机会。这是好处,坏处?当然也有,为了能将节奏掌握把他们引出来主动攻击,我身上的伤痕就是最好的证据。

    在三十多个回合的对攻当中作为箭头的我其实已经渐渐体力不支了,支撑着我的只有活下去的信念。

    对手也频频主动出击,不断在我身上留下新的创伤。在出手中对方也出现了很多细节上的失误,可我们的计划也故意忽略不见,我现在受的这些苦都是为了最后的必杀。

    十八重楼的老大哥东来摇了摇头又看向曹岩敬和张鹏赞赏似的说道:“还真让你们给说对了,看来确实是我老了眼光也看不准了。”

    两人笑呵呵的也没搭话,倒是让旁边的人给郁闷上了,这曾锐和阿龙的败势已经极为明显了,要输掉这场比赛只是早晚的事这重楼境的大佬怎么反而说他们要赢了呢。

    在四十个回合时我已经被打的摇摇欲坠头脑发晕整个人快连站也站不稳了。两名将士迅速出击想要就此直接了当的解决战斗,毕竟只要把我给收拾了剩下一个阿龙对都是健体境巅峰的他们不再构成威胁。

    也正是这一瞬间终于让对战场变化极为敏锐的阿龙抓住了机会在对手正对我发起猛烈攻击时。阿龙暴起一拳打在一名将士下颚,直接把人打的在原地后仰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我自然也不能错过这个绝佳机会,猛然发力将另一名将士扑倒在地,用尽全身力气开展锁技将他压在地上死命挣扎却动弹不得。

    接下来就很简单了,阿龙一个健步上前干净利落的解决了这名被我压住的将士。

    “水牢生死战,曾锐,阿龙九胜离场。”

    听到包立宣布结果,我再也支撑不住了直接往后一倒便失去了知觉。

    等我再醒来时已躺在十分柔软的床上,一睁眼看到的便是笑嘻嘻的阿龙。

    阿龙高兴的说道:“之前东来大师说你会在辰时醒来,果然这刚过了辰时锐哥你就醒来了。”

    “辰,辰时?”我迷惑的问道。

    “对啊,锐哥你都昏迷了一天了,你身上这些伤都快好的七七八八了,我还在纳闷身上都好了怎么人还没醒过来呢。”阿龙理所应当的回答道。

    我坐起身子并没有感觉身上有什么不适,再看了看昨天的那些伤口竟然已经在快速的愈合了。

    “锐哥,这高人还就真是高人,我阿龙是真的开了眼了。昨天你一昏迷过去整个人还是龇牙咧嘴的,把曹前辈给咱的金疮药往你身上一涂啊立马就起效果了,你那神态一下就变得放松了。”阿龙很兴奋的跟我汇报似的说。

    他这样的反应我也理解,要是原来在蟒山上受了像昨天那么重的伤没有个十天半个月你压根就别想下床。这才一夜我竟然就能跟个没事人一样了,实属罕见。

    “阿龙,这是哪啊?”我开口询问道。

    阿龙喔了一声说道:“这是鹏哥的宅子啊!真是货比货得扔,他年龄跟咱俩差不多大,昨晚一聊他说这样的宅子他好几处。对了,你醒了我得赶紧去通知曹前辈。”

    诶,诶!我都没喊的住阿龙,他就已经小跑到了屋外。

    没一会儿曹岩敬哈哈大笑的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张鹏。

    一看到坐在床上的我热情的拍着我肩膀说道:“小子我就知道我没看错人,你们一定能活下来。但是下注的时候包立还一个劲的劝我要我慎重考虑,以你们的能力很难从充满套路的水牢里活着出来。你瞧,姜还是老的辣啊!”

    我被拍的一些血气上涌发出了咳咳咳的咳嗽声。

    张鹏在旁边埋怨道:“师叔,曾锐才刚经历过生死战哪里经得起你这样拍啊!”

    曹岩敬一挠头打了个哈哈接着说道:“是我不对,包括之前利用你们逼你们上擂台!不过我这人言而有信,我说了你们只要能活下来从健体直到冲击重楼所有的功法我全都包了!”

    说着从怀中抽出一大堆的拓本。

    “你们瞧,不管是刀枪棍棒剑枪锤斧连冷门的弓弩功法我都为你们准备好了,你们想好专修那一道尽管挑!喏,还有身形身法体魄的修炼功法应有尽有。”

    我摇了摇头说道:“感谢前辈您的好意,我选一本炼体的功法便是足够了,您看阿龙选什么吧。”

    阿龙急忙说道:“我的昨天就已经选好了,可是锐哥你怎么不选一门好的功法啊,这可是曹前辈经过精挑细选出来的啊。多好的机会啊。”

    连带着曹岩敬与张鹏都诧异的望向我。

    我又摇了摇头,接着说道:“我之前已经从钟水大师得到过一些功法秘籍,况且虽然我年轻但也深知贪多嚼不烂的道理。再说,这接连的生死战也让我产生了一丝明悟,为什么我不能自成一道?”

    曹岩敬又是一巴掌拍着我肩膀上,喊道:“我说呢两个山贼出身的孩子竟然有完备的功法原来是钟水教过你们。不得了不得了,果然是有大机缘。不过,小子你想要悟出自己的道这可就很难了。”

    我拱了拱手行礼道:“多谢前辈提醒,我还年轻有时间去尝试也经得起失败,路总是人走出来的不求成功但求无悔!”

    “好小子,有志向!我看好你!行了,你们这些年轻人聊吧,我就先走了。”曹岩敬又随口夸赞了两句后便独自离开了房间。

    张鹏凑到了我床边问道:“你们以后有什么想法?”

    “没有。”我直接回道。

    “那想过明天去哪吗?”张鹏又问道。

    我抬起头看了看天花板,说道:“我还真不知道自己去哪了,在蟒山时我就一心想着离开,离开后就想着替兄弟扫平障碍,现在该做的事都做完了我还真不知道明天的路该往哪走了。”

    张鹏站起身来看着我说道:“年纪轻轻便迷失了方向,男子汉大丈夫横行天下这才刚刚开始有点意思就迷失了自己还得了?今晚好好睡一觉想想明天咱三的路该往哪走吧。”

    这下轮到我纳闷了,问道:“你?跟我们一起走?”

    “对啊,不然呢?”张鹏随口答道。

    我赶忙追问道:“不是,我说为什么啊你放在这么好的修炼资源不要跟我们两个穷小子走?”

    张鹏洒然一笑,回道:“我不是早就说过吗,我们是同一类人就应该一起变强。再者说,只有温室里的花朵才需要资源,上九天揽月的强者可不是只会待在师傅跟前的。行了,你好好休息吧我明天收拾好东西便会来找你们。”

    在床上躺了整整一天,第二天一早刚起床做完晨练就看见张鹏穿着一身与他师傅相同的麻布长衫背着小包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我疑惑的问道:“你真的跟我们走?”

    张鹏不再开口只是背着平静的立于门前。

    我们没有与任何人告别便离去,不同的只是这次多了一个人,大陆健体境第一人纹龙张鹏。

第六十二章 遇九月出峡州

    这一路上我们走走停停看过很多风景。

    跟过横穿大陆的商队,也遇过拦路抢劫的恶匪。

    见识了不少的风土人情,也遭遇了同行人的险恶用心。

    鹏和阿龙也没有开口询问过我到底想去哪,只是跟着我一路向北。

    我们足足走了有两个多月,与其说是赶路倒不如说是旅行所以速度并不快,我们走出了青州来到了峡州。

    此刻的我们正停留在峡州的州城的一处酒楼内,天气以逐渐炎热我们一人一件青色麻布短裳俨然是一副落魄游侠的样儿,既不挎刀也未佩剑当真是个一穷二白。

    阿龙将脚搭在旁边的板凳上懒洋洋的问道:“锐哥咱接着往哪走?”

    鹏也讲目光看向了我,这是两个多月来他们第一次询问我有关行程的问题。

    我反问道:“你们听过三不管吗?”

    “你说的是罪州?”鹏脱口而出道。

    我点了点头回答道:“没错,就是罪州。”

    “三不管,无人问,夜路行车遍孤坟。废州城,尽罪人,投胎转世难为人。原来我们的目的地是罪州。”连心情鲜有波动的鹏也发出了一声叹息。

    阿龙拍着桌子说道:“喂喂喂,你们说的这罪州是什么地方啊,我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啊。”

    “这罪州是我和米哥打听到的地方,相传罪州并不叫罪州而是叫枳州准确的说是枳城,因为它只有孤零零的一座城。枳城便在龙江边,南北大战时两军对峙在枳州城内捉对厮杀。让人没想到的是两位领兵大将竟是失散多年的同胞兄弟,为此他们违背军令停了战,引得皇城大帝与各路诸侯王大为震怒两方人竟同时出兵将这对亲兄弟以及手下的将士全部坑杀在了城内,整个枳州城一片哀嚎,罪州之名就此由来。”我把从米哥那听来的消息重新复述了一遍给阿龙听。

    “不错,具体的事由多年过去已经追溯不清,这是目前江湖上流传的最广的版本了。”鹏在一旁附和道。

    阿龙不解的问道:“听你们这么一说,罪州城明显是一处不祥之地,我们为什么放在这大好河山不去非得往那去。”

    我看了看窗外的风景接着回答道:“自古以来,盛世无佣兵乱世挣黄金。我看中的正是罪州的乱,罪州被称为三不管,无兵无官也无民。南北两方,整个北方都在王朝的统治下,整个南方各路诸侯王各自为政,我们想要出头唯有从军,可我不想把我们的命握在别人手中,想要出头便唯有罪州了。”

    阿龙还没从我话中的信息缓过来,鹏便在一旁问道:“锐哥,你的意思是想在罪州城建立自己的势力。”

    我点了点头,答道:“我不但想建立自己的势力,我还有过大胆的设想拿下整个罪州。”

    鹏哈哈大笑道:“锐哥你可听过这么一句话,罪州城三大家,血染刀枪亡命花。”

    我想了想摇头道:“没有,我仅仅知道罪州城的存在对于具体情况一无所知。”

    “罪州城三大世家,刀家枪家与花家。刀家掌管着整个罪州城所有的势力,你但凡想在罪州城安家就必须得按月向刀家缴纳一份例钱。枪家则是掌握了所有安保工作为往来的商会提供庇护。花家把持了罪州所有的酒肆勾栏,相传你喝的每一杯酒找的每一位清倌都得付花家一份钱。罪州城的三大世家可不比寻常官差,他们无需定罪可凭喜好杀人。罪州的江湖路可不好走。”鹏简单的解释了一下三大世家的由来。

    鹏这么一说反而更加坚定了我想要去罪州的想法,凭什么别人能在那建立世家把控一切凭什么我们做不到。

    “我觉得别人可以,我们也可以。我的想法提出来了,去与不去两位兄弟定夺。”我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三人同行决定权就交于自家兄弟好了。

    阿龙一如既往地支持我,毫不犹豫的同意并提出了自己的要求,说我们已经走走停停两三万,既然决定去建立自己的势力了那就希望能够留下来。

    我点头答应道,这也是我心中所想,要不在罪州打下一片天要不干脆将我埋在罪州好了。

    我们看向鹏这个时候就差他的意见了。

    鹏纳闷道:“你们看着我干什么?我来之前就看了锐哥的面相是一个野心极大之人。你们要是只打算做个贩夫走卒我还不和你们来呢,外出磨炼建不世基业这不正是我想要的吗,我自然是举双手赞成啊。”

    意见统一,大口喝酒。决定明日起便向罪州城进发。

    三个人都喝了醉醺醺的打算回房内睡觉为明天出发做好准备。这时阿龙突然眼睛盯着窗外目不转睛,还呆呆的念了句诗:“眉将柳而争绿,面共桃而竞红。”

    我一拍大腿,喊道:“哎哟我去,你这一天书都没看过的竟然还会念诗了,真是头一回。”

    鹏也顺着阿龙的目光看向窗外,打趣道:“完了,阿龙这会儿那也去不了了,外面那姑娘可真是好福气竟然被我们龙哥看上了。”

    我也将目光移向窗外,只看一姑娘盈盈约十六七的年纪玉颊樱唇,眉间眼角皆带着笑,粉色纱裙碧玉簪宛若画中人,正在对面的脂粉摊上挑选着女儿家的小玩意儿。

    我头脑一热问道:“龙哥你看上来了?”

    阿龙干脆利落的回答道:“看上了,她看不看得上我就不知道了。”难得此刻的阿龙倒并没被姑娘的美貌冲昏头脑,很理智的回答道。

    “看上了就上,龙哥走!咱下楼去!”到底还是少年心性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拉着阿龙便往楼下冲。

    来到楼下真到了面前时又是另一种感觉这靠近北地的姑娘要比南方温婉的姑娘高出一截更显得身材高挑,阿龙到了面前竟扭扭捏捏像个娘们似的不敢开口说话。

    我真是恨铁不成钢,心一横自己一步上前行了一礼问道:“敢问姑娘芳名,吾弟见姑娘一见如故才胆敢上前实乃无心冒犯了佳人。”

    那姑娘身边丫鬟一个侧身将自家小姐挡在了身上,随意打量了我们两眼说道:“也不知道是哪来的登徒子竟然敢当街拦下我家姑娘!”

    这时阿龙站了出来也行了一礼说道:“小生乃是幽州人士与两名兄长外出游历,并非是那喜爱寻花问柳的浪荡子。如姑娘不便透露便罢,无意冒犯往姑娘海涵。”

    “冒犯,你配吗?峡州九家的大小姐,也是你一个幽州来的土包子能够认识的?”这时一名壮硕老者来到了那姑娘一旁开口说道。

    这老者身形稳健,气势隐隐将我们压住,修为虽看不透但肯定要明显高于我们。

    要是搁在平常我肯定认个怂服个软也就撤了,可这会儿为了我龙哥的终生幸福我自然是寸步不退。

    我冷冷的看着老者,咧嘴说道:“宁欺白首翁,莫欺少年穷!土包子?今天你说出来的彩礼即便是黄金百两我必如数奉上!我兄弟一表人才凭什么就配不上!”

    那老者怒极上前一步揪住了我的衣领将我原地提了起来,面对他的动作我竟然毫无反抗之力。

    “黄金百两娶我家小姐?你留着给自己好好修座坟吧!”

    他抬手一掌打向我胸前,没想到因为两句话他竟然想取我性命,我不由得鼓起全身修为准备硬挨了这一掌。

    那名小姐仓促之间连忙上前阻拦。老者吓得脸一白,势已出便收不回。

    还好这时刚从楼上下来的鹏一个跃步上前也伸出一掌,两掌对碰老者纹丝不动鹏一边接下我一边被震的连退数步。

    老者诧异的看着鹏,他很奇怪的打量着鹏问道:“小子你师承何处,一个小小的健体境武者竟然能够接下我一掌?”

    刚刚发生的情况鹏自然都看在眼里,傲然抬头不屑的说道:“师承何处我怕你吓到!十八重楼座下首徒纹龙张鹏!”

    十八重楼的名号,凡是南地武者皆是有所耳闻。尤其是这十八人超然物外并没建立任何势力所以毫无顾忌要比其他高手更不好惹。

    老者听到十八重楼的名号一下也是发作不得。

    这时那名小姐又站了出来一边扯着丫鬟一边扯着老者开口道:“德叔,好了啦,他们看上去也不像是坏人,可别误杀了我们北地的青年才俊呢。”

    又对着阿龙和我们做了个万福,抿嘴一笑认真说道:“小女子峡州人士,名叫九月,希望我们以后还有机会再见。”

    九月的笑容不像九月,而更像是三月温暖着太阳融化冰雪。

    说完便拉着丫鬟老者向街口的另一边走去,老者哼了一声跟着拂袖而去。

    那名叫九月的小姐刚刚离开,鹏突然扶着我的肩膀哗的吐了一口血,接着就昏迷过去了。

    我连忙从怀中摸出一枚备好的九转回魂丹喂他服下并和阿龙合力架着他回到酒楼。

    我和阿龙在鹏的床前足足守到了晚上,鹏才幽幽转醒过来,面色苍白的冲我们笑了笑。

    阿龙不住的向鹏道歉:“鹏哥都是我精虫上脑,没事非要去勾搭人家姑娘才害你受了这么重的伤。”

    鹏摆了摆手,我则在一旁说道:“这事也不怨你,要怪也是怪我,要不是我也不会惹上那老者出手。只是鹏,与锻骨境巅峰对掌你怎么会受了这么重的伤。”

    鹏惨然一笑,:“锻骨境巅峰?人家明显已经度过了天劫就算只是伪圣那也是圣阶啊!我要是个锻骨境巅峰或许还有一拼之力,可我还只是个健体境的修为,要不是他存着只伤人不杀人的念头只出了五六成力这会儿咱俩都黄泉路上好作伴了。”

    “妈的,这好不容易看上个姑娘竟然身边的护卫都是重楼境的强者,什么时候重楼境的强者这么烂大街了啊。”阿龙在一旁嘟囔道。

    鹏缓缓开口说道:“不是重楼境烂大街,只是没选对人,我事先要是知道那姑娘是九家的人我肯定不会让你们这么冒冒失失冲下去的。”

    “九家,有什么讲究吗?”我问道。

    “九家本不姓九,乃是先皇的九王子,峡州则是其属地,要论其底蕴深厚整个南地无一能及。若真是九家的大小姐以咱这样的身份恐怕还真讨不着好,别说咱们去了就是我师傅去都还差点意思。”鹏回答道。

    “豪门世家讲究一个门当户对,十八重楼地位极高不假,可并没有任何的势力可言对于这种豪门世家来起不到联姻的作用。但十八重楼做不到的事情,阿龙我们未必做不到!”鹏接着补充道。

    而此刻的阿龙并未再搭话,整个人就如同丢了魂魄一般整个人浑浑噩噩恍恍惚惚。

第六十三章 有惊无险入罪州

    转眼又是一天,在鹏的坚持下我们还是按原定计划出发了,用鹏的话说建功立业一分钟都不想等。

    我们原以为鹏是一个很自闭的人,在水牢给人的感觉是孤傲,谁曾想相处以后才发现竟也是个活宝,经常做出一些与外貌极不相符的事情来。用他的话来说,整日跟一群老家伙待在一块实在是把自己给憋坏了,年轻人还是应该多跟年轻人在一起走动这样才能充满朝气不至于死气沉沉。

    当我们走出酒楼时我用余光瞟向周围时就发现了不下四个锻骨境修为的武士。

    “什么都别管,别流露出异样让九家的人瞧不起咱,免得到时候给龙哥当九家的家主造成麻烦。”

    我点了点头,“我们径直出城,倒要看看九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难道堂堂南地世家底蕴第一家族如此小家子气?”

    我们直接出了城,刚出城外就碰到了一名锻骨境巅峰的青年挡在路上。

    青年在如此炎热的天气竟然披着一件丝绸大袍内里是一套练功服,腰间还挂着一块看似价值不菲的玉佩。

    青年懒洋洋的说道:“也不知道哪来的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九家的大小姐是你们这种人能够染指的吗?”

    若是仅有他一人说不得这会儿我们已经上前大打出手了,可旁边还站着两名锻骨境巅峰压阵,鹏伤还没好真动起手来我们肯定不是对手。

    即便是打不过但是江湖对决气势上肯定不能输,我照葫芦画瓢学着他的样子斜着脑袋也懒洋洋的问道:“你是九家的人,那老头不敢管的事要你一个小辈出面?”

    那青年气的一步冲到我面前作势便要动手拿人,怒骂道:“小辈?老子尹峰二十八岁峡州锻骨境巅峰第一人,你敢称呼老子为小辈?九家德叔不过是不爱管你们这些小事,嫌脏了手但是和我关系好知会了我一声。我作为九月小姐的仰慕者自然要出来好好收拾你们才行。”

    我不屑的呵呵笑到,“那个老头恐怕没把事情全告诉你吧?那个老头要是告诉了你我们是十八重楼的人借你一个种你敢烂路吗?”

    我刚说完鹏就把自己腰间象征着十八重楼的佩玉亮了出来,然后鹏一步上前指着尹峰的鼻子骂道:“就你们尹家的这点虾兵蟹将我再借你两胆你敢在官道上动我们十八重楼的人吗?你要是再不让开我就踩着你过去,你敢还一下手我保证不出半日你们尹家这几十年的基业一无所有!”

    那尹峰和身后两名武者面色苍白的让出了一条道路。

    我们走了有两柱香的时间,鹏才回头张望了一眼然后大口喘气道:“还好还好,他们要是真追上来咱三今天肯定一个都活不了。”

    阿龙大惊失色,“我操,我还真以为你刚刚说的那么底气十足我还真以为我们身边有你的师叔庇护着呢。”

    “我一个小辈,你们真觉得师叔们会护送我啊?我又不是豪门世家的子弟,肯定是靠自己生存啊,夭折了天才可不算是天才,徒弟可以重新培养的。”鹏没好气的说道。

    我也很惊讶的看着鹏,:“别说阿龙了,连我也没想到你这么老实的人底气十足的话是在扯虎皮做大衣啊。”

    鹏撇了撇嘴说道:“老实归老实,总不能因为老实命都不要了吧。况且锐哥不是你先扯起来的,我只是照着你说的接着往下扯啊。”

    “算了算了,风紧扯呼!万一他们回过神来了,咱三逃不开一个死字。”

    遭遇了这一番波折后,我们有惊无险的离开了峡州向着我们的目标罪州前进了。

    路途并不算遥远,但离罪州越近的地方气候也变得愈发的恶劣起来了,不再像峡州一般的小桥流水人家,很可能在官道上走上半天也遇不到一个村落。反倒是流寇明显增多了,因为我们没有遇上同行的商队只是三人前往,最多的一天我们就遇到了三次劫道的。

    终于在一个多月后我们来到了罪州境内此处距离在大陆上鼎鼎有名的三不管罪州城仅有不到百里之遥。

    我们在一处小客栈内略做休息打算明日再入城。

    三人盘坐在房间内开始清点我们的银两总数,要想做买卖总得有本才行,三个人勉勉强强凑出了黄金百两。

    虽然过了很多年的穷日子但我对银钱还真的没有太多的概念,在梁村时都是靠大家救济有什么吃什么。在货场时也没有发过钱一直被扣在货场好在也有吃有喝不用操心。

    至于上了蟒山之后就再也没有为钱财操过半点心了,先有钟强照顾后有三爷和米哥完全是吃喝不愁的状态,活了将近二十年可真要自己掏钱过日子还真没过过几天。

    这百两黄金主要还是之前米哥给我们拿的还有在水牢里曹岩敬给的一部分,钱一直是阿龙收在身上这一下拿出来才知道有这么多钱。

    要说黄金百两不管是在幽州峡州也好哪怕是在京州也足够盘下来个很大的门面了。不过据我们一路上对罪州的打听,想在罪州办点买卖这黄金百两恐怕还真不一定够用,不过来都来了走一步看一步吧,这都不算个事。

    晚上在客栈里吃饭再次向掌柜的打听罪州事物时只见他不停的摇头晃脑。一个劲的劝说我们罪州不是个好去处,说非戴罪之身亡命之人别想着去罪州。罪州城外的土地长年干湿相传便是那罪州城厮杀的鲜血所致总之说起来要多恐怖有多恐怖。

    虽然掌柜的最后我们还是从掌柜的话中知道了几个较为有用的信息。

    一,财可通神。在其他地方商贾的地位并不高,各诸侯王为了保证政权稳定主推重农抑商,大地主的地位要高出商贩一大截。在罪州则不然只要你有钱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你可以过上最为奢华的生活,你可以吃上最珍贵的菜哪怕是珍惜异兽的肉也不难,你可以喝上最香醇的美酒即便是江对岸上贡王庭的贡酒也不稀奇,至于美人?花家可是号称南地寻花问柳第一家。在罪州有钱能过上你想都想象不到的神仙日子。

    二,守规矩就是保命。罪州没有官府也不服任何一州的统治自然也就没有律法,但罪州的规矩之严不亚于任何一部严苛的律法。规矩乃是三大家族所定,任何一州都有游走在律法边缘捞钱的人,罪州则不然立了规矩你非要去触碰那就要承担灰飞烟灭的后果,在罪州越是有钱有势的人也越是守规矩他们知道一切来之不易才会更加珍惜。

    三,拳头大就是话语权。在各地闹事杀人为了维护地方稳定可是会处于极刑的,可你在罪州一定要去习惯。很可能你在街边小摊吃个早餐就碰到的旁边有人拔剑伤人,那你可一定要注意躲闪要是磕着碰着丢了性命可不会有你替你出头。大部分修为高深者也会被三大家招揽拉入麾下,这样一来地位有了权利也有了,寻常人自然也得罪不起了。

    四,民风彪悍切勿惺惺作态。罪州城的民风彪悍更胜于北地,江南才子那一套在这根本就行不通。底层居民考虑的只会是如何活下去完全不会奢想那些风花雪月之事。上位者完全不屑于你的满腹经纶,这里不需要你的王霸之论更不需要你的教化愚民只要反抗就强势镇压。在这样一座城市让那些在其他地方地位极高的读书人可真是没有半点活法。

    总得来说,这里少了一丝市井之气没有太多为了鸡毛蒜皮的勾心斗角多了一丝空气中浓厚的血腥味。这里也更加符合了世间万物的生存之道,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有能力的人就*的活着,没能力的人连尸体也不会有人为你收。也许这样的描述会让那些在盛世中的寻常百姓听了倒吸一口凉气,可这不正是我们想要的吗。乱世之中豁出性命搏个万户侯!

    我简单的把自己的设想与阿龙鹏儿说了一通。大致为,先进城住下反正银钱还有正所谓兜里有粮心里不慌。想把罪州城的规矩一些条条框框都摸清楚,一是防歹人暗害二是也能少走很多弯路。我一开始预想的是自己拉一面旗开镖局凭借着咱哥三的身手平常有些什么事应该也能应付过去,可现在一样开镖局无异于跟枪家抢食吃,刚过来就得罪一方大势力实为不智人家也难免会给你小鞋穿,干脆先去了再说,打探清楚再做打算。

    不管是镖局开酒馆都是为了能有立身之所,也没谁真指望靠着它赚黄金万两。我们缺的不是钱,我们缺的是一个能够在罪州城站住脚跟的理由,只要能打开局面为之付出一切也在所不惜。

    我的设想阿龙和鹏儿也没有提出丝毫异议只是点头说好,不管有什么问题反正一起应对龙潭虎穴也一起闯就行了。

    人生当中肯定会面临很多选择。难得不是如何去选择,难得是有人陪着你共同面对。即便是错的,也不会提出质疑而是陪着你坚定不移的走下去。也正因为身边有兄弟的存在,才让我能够更加充满信心。

    所谓的罪恶之都,纵是万劫不复我们也来了。前路再崎岖,未来再多挑战,只得调整好心态从容应对便罢,至于困难险阻谁去管它?

第六十四掌 夜幕下的罪州

    我们离开酒楼之前好心的掌柜还一个劲的劝说让我们不要去罪州城,说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别年纪轻轻把命给丢了得不偿失。

    再三劝说之后看我们去意已决也是不住的唉声叹气直到我们走出酒楼时他又追了出来向我们嘱咐道,进城备好三两碎银,进城门每人最少一两你给的多人家也不会退。城门乃是刀枪两家轮守,如是枪家值守那付过银钱也就放心进城了。如是刀家值守便少不得一番刁难想从你们这多榨取点钱财,你们忍气吞声任他们刁难一番也就作罢,切莫与刀家人产生冲突。

    毕竟老话说得好忍一时之气解百日之忧,损失些银两大不了以后再赚可要是丧了命就无处申冤了。

    我们行礼道谢替我们打算的掌柜,并要奉上几两碎银聊表心意可被掌柜的婉拒了,说道我们萍水相逢便是有缘实为不忍我们年纪轻轻命丧黄泉。另外还说在罪州城内切不可如此大方时刻谨记财不露白的道理,毕竟我们三个少年人太为大方难免遭到有心人的惦记。

    我们记住了掌柜的话,在城门口时守卫皆手持长枪身披软甲倒也有几分派头,装备精良远胜于一般军伍。待我们奉上提前准备好的三两碎银后,检查的枪家子弟连头也没抬只是挥挥手示意我们入城便是。

    进城后也让我们感叹,进城无需任何路引凭证交钱便可入关,出城大步向前走就行。这到底是怎样的一座城市,才能有如此豪气无视各方探子谍报,只认钱不认人。

    更超出我们想象的是入城后的景象,繁华的罪州城与荒凉的罪州城郊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们原以为罪州城内应该也是极为落后整座城都充满了黑暗混乱谁知道截然相反!罪州城的繁华程度完全不亚于幽州峡州甚至是还高出了一线,让我产生了一丝恍然。这里真的是全大陆最乱的罪州城吗。

    大街上瓦肆勾栏酒楼客栈应有尽有,沿街商贩的叫卖之声也是不绝于耳,俨然是一片太平盛世无法想象这竟是传说中的罪州城。

    我们走进了一家中等档次的客栈,掌柜的靠在柜台边睡着觉,店小二不知所踪,无奈我们只得轻叩台面叫醒了睡着的掌柜。

    掌柜的是一名四十来岁的中年人他睡眼朦胧的问道:“几位客官打尖住店?”

    我答道:“住店。”

    “上好的上房南北通透,三两一间客官要几间?”

    “不用上房,我们过惯了穷日子,寻常房间便可。”

    “成,来三间二楼临界雅间,三两一天?”

    “好,这是三天的钱,麻烦您再给整两个菜我这两个兄弟饿了一天还滴水未进呢。”说着我递出了十两白银。

    掌柜的把银钱一收点了点头说道:“你们稍微等会儿,我去后厨吩咐一声。这小二又找不着人了,待会我再带你们去房间。”

    “有劳了。”

    这罪州到底不一样,即便是这种不太起眼的客栈的下等房间也要一两银子一间就这价可比我们在南地最繁华的京州城价格还高出一线。至于掌柜的爱答不理这种情况我和阿龙早已司空见惯,而鹏也显得极为的随意并没有因为掌柜的轻慢表现出丝毫的不悦。

    不一会儿,掌柜的就又出现在了我们眼前然后示意我们跟上他,沿着楼梯上了楼。从楼梯到二楼走廊都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味,只有掌柜的打开房门后,房间内开着窗屋外的空气才冲淡了这股气味。

    “喏,这三间连着的房间就是你们的。至于饭菜待会会有人给你们端上来的,我再好心给你们提个醒不管你们是来罪州干什么的,天黑之后别到处乱跑老实待房里最好。”掌柜的随口说完后正准备转身就走。

    阿龙突然问道:“为什么晚上不能到处走动,掌柜的麻烦你说说这有什么说法吗?另外这一两银子一天的房间可太不怎么样了吧。”

    掌柜的停住脚步将目光看向阿龙轻蔑的说道:“说法倒是没什么说法,你完全可以当做我说的是废话。药医不死病,佛度有缘人。至于价格上,乃是花家统一定价你有任何的异议都可以去城西的花家上门请教。”

    这次说完便头也回的离开了房间,刚刚他提到花家时我才注意到他领口处挂着一块精致的小勋章刻着一个小小的花字。看来这便是花家人身份的象征了。

    没多久,由一光头大汉端着餐盘敲开我们的房间只是冲了我们笑了笑放下餐盘便离开了。大汉步伐矫健身形壮硕肯定是有功夫在身的要不是身上那件满是油印的大围兜恐怕很难将他与厨子联系到一块,更像是名胡子。

    这一两银子的饭菜绝对称不上丰盛简单的一荤两素,一个家常炒肉一个小葱拌豆腐还有一个叫不出名字的小菜。兴许是饿了,竟觉得很是可口。

    饭后三个人讨论了一番,决定先舒舒服服睡一觉起来之后再围着这罪州城四处转转,事不急慢慢来,稳得住心境才保得住性命。把一切情况都摸透之后再动身,总好过一股脑儿就开整,几年江湖经验也将我们心境磨炼的趋向于平稳,很少有什么事会让我们变得心浮气躁了。

    醒来后我们就在客栈周边随处闲逛了一番,已入冬天黑早,入乡随俗既然掌柜告诉了我们规矩,我们外乡人自然也该去遵守。

    这闲逛一番后给我们最大的感受便是物价奇高,看来我们之前确实是误解掌柜的了,这里寻常物件就要比幽州的价格高出两三倍,至于一些刀剑兵器更是高出了数倍有余。

    此刻再看着繁华的罪州城,只得感叹怪不得说这儿是富人的乐园,有钱你的确可以享受到别人享受的不到的生活。可如果没钱,那对不起你连罪州的城门都进不了。

    我们坐在客栈饭堂内吃晚餐时,偌大的饭堂内仅有我们与另外一名锦衣大汉在用餐。

    那锦衣大汉一人一桌,摆着六七个精致菜肴桌上还放着一壶猴儿醉。猴儿醉这酒很出名,并不贵重属于京州民间很受喜爱的一种酒,度数不高入口不烧但是后劲较大即便是不喝酒的人喝上二两也不会酒醉,酒席散后回去倒头便睡第二天起床也只觉得神清气爽。

    即便是不胜酒力的我在蟒山时也喝过不少,所以第一眼看见酒壶我便认了出来。

    但问题在于,京州距此千里之遥。酒是不贵,可这运输成本又岂是小数。看到那猴儿醉我不禁对那锦衣大汉高看了一眼,兴许是他察觉到了,转过头来对我爽朗一笑。

    吃过饭后,我们回到了房内刚准备关上窗防止冷风灌入,走到窗台前的原本静悄悄的街道上便听到了兵器拖地之声。我连忙将头伸出窗外一眼扫过只见数十人聚集在街头,可以看见他们泾渭分明的分成了两波,皆是手持兵器相对而立。

    我对阿龙鹏儿小声喊道:“快过来看,底下有大戏看。”

    三个人趴在窗台上再往下看时,两帮人已经打做一团,刀剑相拼叫骂声不对。一看动作就知道这些人都不是头一次拿刀的雏儿,手法颇为老练刀刀都是直指要害。

    我们足足看了有一炷香多的时间两方人才分出胜负,以其中人数稍多的一方取胜告终。即便是胜了也是惨胜,原本数十人的火拼最终还能站着的也不过就是十多人,要真说完全一丁点伤没受的我愣是没找着一个。

    赢了的人将自己这边的尸体都拖走离开了,而败者就只能躺在十一月冰凉的地板上无人收尸。

    阿龙忍不住感叹道:“这罪城可真不一般,虽然是晚上可是大街上就两帮人奔着命就搏杀,我活了这二十年还真是头一回见到,这何止是民风彪悍啊简直杀人不眨眼啊。”

    我点了点头算是答复,我来之前也听过各种各样的描述心中也有过准备,可真当碰到这样的情况时还是感觉到很震撼。这可是州城内的大街上才刚到戌时,街上就没有半个行人发生这样惨烈的战斗除了我们以外竟然连个探出头来看的人都没有。连这么血腥的事情都已经习以为常了,这座城的百姓们又该是过着怎样的生活。

    一觉醒来,我们坐在客栈内吃着面。掌柜笑着向我们问道:“昨晚外面的事情你们看到了吗?”

    我们回道看到了。

    掌柜的接着说道:“我昨天和你们说是为你们好,一看你们就知道是初到罪州,罪州的夜晚可不是白天,瞎溜达可是会死人的。像昨晚那样的事情你一个月能看到超过二十次,每天夜里各种各样的杀戮都在城里的大街小巷内发生。在这就开打的不过是些上不了台面的亡命之徒,你要是在龙潭或是大庙内居住你看到的可就不是街边斗殴而是两军对垒了。”

    我点头谢道掌柜,掌柜的呵呵一笑也就回了回头。

    这时昨天那名锦衣大汉也从楼上缓缓走了下来,人未到声先至:“掌柜的一碗面一碟牛肉一壶猴儿酒。”

    小二立马跑到楼梯口等着锦衣大汉下楼招呼他坐在一处靠窗的位置,锦衣大汉笑着从口袋里摸出一把银两摆在桌上说道:“行了,多的赏你了。”

    小二高兴的连连点头,说了声:“谢谢刘爷,小的这就去后厨,立马给您上。”

    大汉也没作答就坐在位置上耐心等待两眼看着窗外来来往往的行人。

    而刚刚那银两少说也有四五十两,这被小二称作刘爷的大汉可这是名豪客仅仅一顿寻常早餐就吃了乡下人家好几年的收成了。

    吃过早餐,我们便继续在城内闲逛了。

第六十五章 瞌睡送枕头

    这连着几日内我们都在罪州城能四处闲逛。

    秉承着少说多看不挑事夜间不外出的宗旨这几日内倒也没有与人发生任何的冲突,而关于这座城市的一些具体情况我们也多多少少了解了挺多。

    罪州城的大势力确实就是刀枪花三家,枪家独立出来除了城防安保以外不会去过问插手各种事物也最为守规矩,除了内外门弟子外没有发展其他势力。

    而花家则是占据了所有的酒楼客栈瓦肆勾栏,比如我们这一家居住的客栈就是花家自己经营的,管事掌柜也是花家的外门弟子。而其他不是花家自己开的,每个月的奉钱也必须得一分不少的上交,你晚交一天都得关门歇业。花家的店在罪州称得上一块金字招牌,只要在店内你的人或物有任何的损失我花家都双倍赔偿。这也是多年间的经营信誉的累计,贵有贵的道理。

    据说早年间一名重楼境伪圣的高手不把花家的规矩放在眼里,在酒楼内手刃仇敌正打算扬长而去被掌柜的所拦,掌柜的面对伪圣毫无惧意要求给个交代。那名伪圣自知理亏便开口询问道如何交代,掌柜的却直接了当的说道唯有把命留下。伪圣怒极拂袖而去,掌柜的虽仅有锻骨境初期的修为却没有任何保留的出手,伪圣只得一掌取了他性命就打算逃出罪州,这时花家的大队人马已经集体出动,从酒楼一直战到了城门口引得花家的大人物出手才诛杀了伪圣。

    花家也是在南地一战成名,进了罪州城甭管是何人,不讲规矩你就得死。一分钱一分货,去了我花家楼的人就是我花家的客你守规矩我就保你。有很多犯了事得罪仇家的豪绅也就源源不断的赶往花家酒楼客栈,只要你有钱就丝毫不用担心自己的小命会不保。

    至于刀家,被称作罪州最大势力。其实三家都是实行内外门制度,内门弟子不过百人多为血脉宗亲或是极为出色的外门弟子通过婚配的方式进入真正破格提拔的实属罕见。

    刀家的所谓最大势力就是因为人特别多,罪州叫的上名号的势力都与刀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不过刀家对外门的事物则是好不上心,你们打死打活与我何干?我们罪州最不缺的就是敢打敢拼的年轻人。

    也正因为刀家的人最多也最乱,无数人打着刀家的旗号在罪州城内作威作福肆意妄为。对此刀家人也丝毫不在意,本是江湖命何须钓誉名。挂我们刀家的名号这不是问题,只要你能把例钱按月上交同样照样承认你这一方势力。刀家外门管事常挂在嘴上的一句话便是多大的名是假的,沉甸甸的银才是真的。

    罪州是刀枪花三家的罪州,其他的所谓势力不过是在夹缝中求生存罢了。三家基本上垄断了江湖人所有可以挣钱的营生,其他人最多算是些附属。

    这一下让我感觉有点惆怅,本来想罪州城乱才好出头,谁知道罪州城乱归乱可更加等级森严。下层苦不堪言为了抢一口饭吃乱成了一锅粥一言不合便是生死相向捉对厮杀,可上层仍然是觥筹交错一团和气。显然现实的情况要远比我的想象更加糟糕。

    一筹莫展之际想起了我不是孤军作战,我还有身边的两名兄弟。可鹏儿醉心于武道,根本无意去思考这些东西,用他的话来说能用拳头解决的我就没有必要去思考,待我武功大成之日天下何事非我一拳不可破?如果不能,那就两拳。

    往日阳光机灵的阿龙这些时日也跟丢了魂一般,在我旁敲侧听许久的情况下才搞明白原来这小子还没从九月姑娘的事里走出来,又或者是他根本就不愿意醒吧。我不止一次的开导他,虽然咱现在不怎么样但谁知道两年我们又能走到哪一步。

    不过我的话好像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显然九家的地位显赫成为了阿龙心中不可跨越的鸿沟了,仿佛整个人生都变得阴暗了。本来还想着他来寻一妙法供我们在罪州城里立足,结果方法没找到不说倒把我自己给搞郁闷了,唉,当下很犹豫啊。

    既然没人能够帮我拿主意,我就自己拿主意吧,办法是人想出来的,活人也不能被尿憋死。

    在不想加入各方势力的情况下,镖局是开不成了。枪家虽没有恶意的侵占这门买卖,可枪家的招牌就摆在那价钱也很公道不存在漫天要价。如果再去压价钱,那我们最多也就做做赔本买卖了,在同等价格的情况下你肯定更愿意选择罪州首屈一指的枪家而不是籍籍无名的小镖局。毕竟镖局最主要的便是求稳,只要你能按时无损的将我的货物送到那你便是好样的。

    我自认为自己没有能力在镖局这方面从盘踞罪州已久的枪家虎口里抢食吃,所以迫于无奈开镖局的计划只能先搁浅了。

    要是不开镖局,我们又想立足就只能开酒楼客栈了,不加入花家没关系你按例奉上银钱便是,花家也不会对你的店找任何麻烦。即便少赚些钱,可我还是我,至少我还拥有自由。相比较而言,开酒楼客栈显然比镖局要更为合适了。

    说干就干,立马我就下楼找了掌柜的看他正闲着没事逗鸟玩呢,我就把我的想法与他一说,说完之后掌柜的便陷入了沉思。

    良久掌柜的看了一眼饭堂内除了那名锦衣大汉在自饮自酌外并无其他人在叹了口气,开口说道。

    “小老弟,在这罪州你除了凭你的脑袋去赌命赚钱以外,其他的事情你想挣钱基本上是不太可能的。要开酒楼能赚到钱,哪还有那么多江湖人一门心思去搏杀。能有口安稳饭吃,谁又想拼命搏杀。你不是花家人,想在罪州城内开酒楼客栈你就必须上交例钱,而例钱是很高的,上交完例钱除去你的日常开销想不亏本都很难更何况是赚钱呢?”

    “我不需要能赚多少钱,我只想有一个安家之所能够在罪州站稳脚跟让我和两个兄弟能有份营生就成,我们也是好不容易拼着脑袋赚了点钱才逃亡罪州,实在是不想再过着东奔西跑整天惶恐不安的日子了。”

    掌柜的听到我的话,又良久未开口似乎是在反复斟酌如何让我打消开酒楼客栈的想法。

    “李掌柜,你这八面玲珑的人可千万别把话说死啊。”那名被小二称为刘爷的大汉一边笑着打趣道李掌柜一边向我们走过来。

    “小兄弟,听说你想开个酒楼客栈?这罪州城开酒楼也好客栈也好,可都是很难的,光每月的例钱可都不秀气。况且你也来罪州一段时间了,罪州的物价你也应该很清楚了,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少说也得七八百两银子才能盘下个小店,你带够银钱了吗?”

    “刘爷,我们兄弟三人,这两年在江湖上闯荡多大的名堂没混出来,钱倒是还攒了点多的没有,七八百两三个人凑凑也够。”我回这名大汉的话。

    大汉哈哈大笑,称赞道:“别叫我刘爷这多生分,我大你们一轮,不嫌弃叫声刘哥就成。你们兄弟几个可真是年轻有为,看着岁数不大目光倒是挺长远的,不像现在的年轻人有多少就挥霍了,多年下来连个娶媳妇的钱也拿不出。有出息!像你们这么大的时候我可没你们这么会过日子。”

    “刚刚听刘哥您的意思,开酒楼客栈并非不可?不知您有何指教。”

    这快半个月的时间我们都住在这家客栈内,闲暇时也常与掌柜闲聊,我们也好奇这位刘爷很久了,自然也就询问过他的事,这事对掌柜的来说也不算是什么秘密,他也就随口告诉了我。

    这名叫刘爷的大名叫刘飞,功夫功夫不咋样,家境家境也不怎么样,就光吃光喝会享受。你可别因为这小看了他,罪州城里光吃吃喝喝都不是一笔小数目,你要不是家境殷实在罪州你可谓寸步难行。可他偏就能这般享受,吃喝一点不拉下,小日子过得一点也不比大户人家差。光这一点可多少人都学不了,也算是他有本事了。

    你要说他说干嘛的?他是罪州城里的一名掮客,说简单点就是一卖消息的人。可要做这种买卖却一点也不简单,首先你得有自己经营多年的人脉,没有人脉你什么也听不到也看不到你凭什么赚钱。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就是信誉,只有你能保证了消息得真实能让别人感到放心,人家才可能把生意交给你,显然这名叫刘飞的大汉正是凭借着强大的人际关系和多年的信誉才能走到今天。

    刘飞又是一笑,说道:“也不是什么指教只是碰巧有些这方面的消息罢了。你我同住一个客栈也有半月光景即是有缘,况且一见小兄弟我就格外顺眼,现在小兄弟遇到坎了我忍不住就想帮一把。”

    还真是瞌睡遇到了枕头,我连忙道谢并请教刘飞为我指条明路。

    刘飞摆了摆手,说道:“谈不上什么明路,我只是刚巧有位花家的朋友,乃是内门子弟叫做花立。他因为之前在刀家的金门赌坊欠下了一大笔赌债,这不刚准备把自己开的酒楼给卖了,价钱也低是位置也好里面都弄得好好的,你要买下来刚好接着开酒楼什么都是现成可能省一大笔钱呢。”

    “花立那小子…”李掌柜在旁边嘟囔道。

    这对我来说自然是个好消息,毕竟开酒楼这买卖首先你得菜好酒好,其次虽说是酒香不怕巷子深,但开在人多的大街上到底生意更加兴隆,再言之你要是开别的店可能随便一番也不打紧,可酒楼客栈不一样。你花多少钱来修缮就决定了你店面的档次,花的钱多弄出来的档次也高那自然收入也会跟着水涨船高了。

    “不知道刘大哥您什么时候有时间,方便能带着我去酒楼瞧上一眼,不管事成与不成我曾锐都欠您一个人情必须得好好招待您吧。”

    “行了吧,你们本来也是刀口舔血赚点钱不容易还招待我,好好想想酒楼怎么做吧,到时候发达了再请刘哥我吃顿好的就行了。我明儿一早就去花立那酒楼看看,人要在,我就返回来邀你,你要满意咱再把这事给定了皆大欢喜,不瞒你说你们这事成了老哥我也能赚上几十两银子少不得也是一顿酒钱了。”

    这时李掌柜欲言又止,刘飞看了眼李掌柜后接着说道:“花立那小子人不怎么样,但那店确实不错,要真坐下来谈小兄弟你可得自己多留个心眼,花家人较起真来了可是连好兄弟都死坑的。”

    说完便和我们打了声哈哈,出门溜达去了。

    而掌柜则失魂落魄的坐在柜台上一言不发,我跟掌柜的打了声招呼也就很兴奋的跑上了楼,打算和我的好兄弟们分享这个好消息。

    不过他们两人好像都对这事不太上心,阿龙更是将收好的黄金往我怀里一塞,示意这事我自己去便可,算了算了既然你们没兴趣这事我自己也就办了。

第六十六章 约花立买酒楼

    出山之前米哥曾与我彻夜长谈过数次,探讨的话题也多为我今后走的路。

    米哥知道我不甘屈居人下渴望建立自己的势力,米哥也曾说他在蟒山给三爷打下手时其实是他最开心的时候,那时候只需要将自己分内事情做好就什么都不需要发愁了。三爷失踪后他接位起就再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整日都要思索蟒山上上下下的琐碎事物。带头人不好当,很可能你仓促之间的一个决定就让底下兄弟送命。

    你既然决定离开蟒山自己单干,你就要做好准备,即便底下的人什么也不说你一个人也得将方方面面考虑到,没人能顾好所有人的感受但至少你得做到让大多数的人心服口服没有闲话说。当老大你首先得做到自己别倒下,这不但是个脑力活也是个体力活路还长慢慢走以后你就自己都明白了。

    这会儿想起米哥的话确实很实在,这会儿才刚刚开始呢。

    第二天我未出门,在中午时刘飞回到了客栈邀我一块简单的吃了个饭两人都未饮酒心想着下午还有正事要办。

    吃过饭后,刘飞带着我去花立的酒楼看了看,酒楼就位于大街旁此刻酒楼已经关门歇业人去楼空,仅一名富家子坐在酒楼门口懒懒的晒着太阳。

    还没有进去看,不过外墙的修缮确实不错就地理位置而言也很好相较于我们居住的客栈除大小比不上以外,其他各方面应该都更优秀。

    看到我与刘飞上前,那富家子撑着太师椅站了起来,指了指我说道:“刘飞,就是这小子要买我的酒楼?”

    看来这人就是刘飞口中的花立错不了了。

    刘飞看到花立这样的态度,仍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这小兄弟就是我帮你找来的买主,人可是自己白手起家做买卖的,同在罪州又都是青年才俊花少爷你们说不好以后还有机会合作呢。不过花少爷,难得您亲自出马这点小事对您而言找个下人来处理不就完了吗。”

    花立露出一丝不快,不耐烦的说道:“我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啊?那刀疯子为了点钱的事都快冲进花家把我给砍了,为了这点钱我要真让他弄出点好歹来我至于吗我。行了行了,既然你想买我想卖咱也不啰嗦了,你进去看看行与不行,要是行咱今天就立个协议你把定金给交了明儿一早咱就去花家把房契拿给你,这事也就算成了行吗?”

    对于这种纨绔子弟我也懒得和他客道,点了点头就率先推门迈入店内。

    只听到花立还在后面骂了一句:“哟,这泥腿子还挺有脾气呢。”

    刘飞则在一旁劝他少说两句,做生意和气生财。

    我可不管他们那么多,既然是做买卖那就得认真来,行就行,不行就不行。我在蟒山养成的习惯一股劲又冒了上来,我不怕人只是不想得罪人,如果得罪了我也不在意。

    话说回来,这酒楼是真不错,光是这桌椅摆放就很讲究,一看就是有花家专门负责的人筹划过,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楼下大厅内用的是桦木圆桌和小方桌,清一色的漆花凳在罪州城来说已经算是上档次的了,二楼的雅间则更是不错,用的是上好的红木制成的八仙桌这一般人还做不出,少说也得是有十年经验的匠人精雕细琢而成。

    花立将脚踩在椅子上,喊道:“你看完了吗,花家人设计的酒楼你还寻思什么呢?就花家这招牌你扫两眼就完事了,你还指望你自个能瞧出什么名堂出不。”

    我压根就没搭理他,倒是刘飞又劝了一句:“花少爷,这做买卖的事情可急不来,还是看仔细了为好,对大家都好。”

    谁知道花立听到这句话竟然是大为光火,反手就是一个大嘴巴子抽在刘飞的脸上嗡嗡作响。还怒骂道:“我说你这狗奴才怎么说话呢,我花家人还能坑这种泥腿子不成?你话来话外点我呢?总共就这么千把两银子的事,要搁平常我能自个来,来了就来了,还非磨叽什么。我这酒楼不管是位置装饰都肯定是没得说,我说一价,你觉得行就行,不行就拉倒。咱谁也不浪费时间不就行了吗。”

    刘飞挨了这一嘴巴倒是一点脾气也没有,还努力的撑着脸僵笑道:“是是是,花少爷您说的对。”

    花立拍了拍刘飞的头,就如同摸狗一般然后戏谑道:“行了啊你,这笑可太假了,就跟死了孩子似的,你别摆脸给我看昂,我可不是一直脾气都好的。”

    想不到在客栈内,人人羡慕的大豪客竟然在花家人的面前是这样一副嘴脸,果真是这个世道谁也不容易,想要人前显贵那真是必须人后受罪才行。

    接着转过头又看向我,说道:“你在看够了吗,看够了就交钱,把这字给签了,明儿一早我带着你去花家,把这房契给拿了这事就算成了,怎么样?”

    其实我对酒楼是相当的满意的,就像花立说的一般无论是从地理位置而言,还是从室内装潢都算是达到了罪州城的较高档次,这次他着急出售兴许我还真是捡了个便宜。

    我也不是一个拖拖拉拉的人,办事忸怩在我这同样不讨喜,既然他这么着急,那我爽快点也未尝不可。

    我点了点头,问道:“不知道花公子这酒楼要卖什么一个什么价钱,实不相瞒看花公子也是个敞亮人我也就直说了,这店我确实挺喜欢。我们初到贵宝地,带的银钱恐怕不是多,但只要你开一价不太夸张这店我也就要了。”

    花立听完我的话,哈哈大笑一拍桌子说道:“好!你可总算敞亮了,我也不跟多扯些没用的。这店呢我花了多少钱跟你也没关系我就不多说了亏的都算我的,但是我欠了刀家那疯子一千两白银,这钱我要是不赶紧给他我得被他霍霍死去。所以这店我也不卖多了,一口价一千两。你要觉得合适,罪州规矩六成定金,明儿咱就手续都整齐了,把剩下四百两拿给我,你只管说行与不行?”

    六成的定金,我确实是没有经历过,甚至于没有听说过,这不由得让我多留个心眼,是不是这两人合伙了想坑我的钱。可是转念一想也不存在呀,这酒楼就立在大马路边,这花立胸前镶着金边花字,我想应该没有几个人敢去冒充花家人,这在罪州少不得要一番千刀万剐。

    这花立好像是看出了我心中的顾虑,哎呀了一声之后接下了自己系在腰间的一条紫玉腰带摆在了桌上说道:“我这活了二十多年还真是头回见,在罪州竟然还有人信不过花家人,我们花家都是一个唾沫一个钉。你要是信不过,我这紫玉腰带你拿回去,这肯定不止六百两,你要拿了我的腰带回去,你明儿就必须到老老实实来办手续,要不然我保证你在罪州会尸骨无存。”

    这紫玉腰带不说价值连城,也称得上的白银千两难买的物件。它虽然在南地没有太多的讲究,但如果是在北地王城,紫玉腰带又被称为紫玉乾坤缎带,乃是公侯一级受皇恩赏赐方可携带,一般人要是随便挂上去可是得杀头的。

    “我说老弟,咱都把一切说不明白了再这说买卖,你倒要因为了几百两银子把大家的信任给弄没了,那可真是得不偿失了。咱大家可都还在这罪州城,以后合作的机会多了去了。你来罪州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花家有多大名声肯定也是一清二楚,至于我刘飞是什么人,你也应该是清清楚楚的,就这么几百两银子的事真不至于,你要真是有顾虑,这事哥哥我替你押了怎么样?”

    他们的举动确实就像是将了我一军,我这人不怕横的也不怕人逼,唯独就怕这种绵里藏针冷不丁刺你一下,还让你没法反驳的。

    我使劲摇了摇头,说道:“没有没有,刚刚只是走神了一会儿,想到自己这几年的江湖生涯能有一如此归宿不经让我心驰神往。六百两白银的定金是吧?没问题,劳花公子烦神留一字据,我们现在就可以进行交易。”

    两人的眼神略带着惊愕,因为在罪州城是用不了其他地方各钱庄银票的,你要真是诚心交易大多是真金白银的交易,像这样的白银千两的交易,可得拖一口大箱子才装得下。而我双手抱怀,就背上背着包袱,他们肯定会疑惑我这六百两的白银从哪拿出来。

    我笑了笑从背上包袱中摸出了六十两黄金放在桌上,笑着说道:“两位以诚待人,我曾某也不是个拖沓人,从来之前因为我信的过刘大哥,我老早就做好了付钱的准备也就把身家性命都背在背上,要是能成我绝不含糊!”

    “爽快!豪气!好胆识!”他们两对着我不住的夸赞,连我都有些轻飘飘十分得意了。

    接着便是立下字据,我曾锐交下押金,十一月七日花立将名下酒楼以一千两白银的价格转让于我。

    搁着寻常商贩,不知道多久才能敲定的买卖,我们三人不过一个时辰就已经解决了,我不由得感叹起花家的底蕴深厚,上千两的酒楼说卖就卖了,也不知道都是如此纨绔子弟的花家又还能在这座杀人不眨眼的城市里继续支撑多少年呢。

第六十七章 设局入套被玩

    把事办完后我便独自一人回了酒店,刘飞小声告诉我说他还有回扣没拿,等他从花立那拿着钱之后再请我大吃一顿包管了上好的猴儿酒。

    我笑着说不必,本就是三方皆获利的好事,再者说这事要说请也是该我请他。怎么说没有他告诉我这个消息,作为中间人来帮我周旋以我的性格要想和花立面对面坐下来谈好这个买卖恐怕也很难。

    回到房间内,看见鹏儿还没回来。据他说,这段时间可没闲着自己正打算打遍罪州无敌手,整日里就在枪家的演武场与枪家子弟打成一片。听说枪家长老都亲自出面打算邀他加入枪家,在外门历练两年后将破格提拔他为内门弟子,不过被他婉拒了。

    现在整个罪州城都在传新来了个纹龙的野小子,健体境内无人敌锻骨好手分高低。

    而阿龙则靠在窗台上手里还拿着一壶酒,看见我进门也没有任何反应只是自顾自的将酒往嘴里倒。

    看到阿龙这个样子其实我是既难受又心疼,我没有喜欢过姑娘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感觉,要说安慰也无从开口。但看到阿龙整日里便是借酒消愁,我实在是心里不好受。

    阿龙在我走到面前才反应过来,没等我说话他就率先开口:“锐哥,我想离开一段时间我想去峡州。”

    “你想去找九月?”

    “对。”

    “你想好找了她之后怎么办吗?”

    “没有。”

    “你觉得她可能因为一面之缘跟你走吗?”

    “不可能。”

    “那你为什么还要去找她?”

    “我想。”

    “好,既然你想。等鹏儿回来我们把盘缠凑一凑,你就去吧。记住一点,一定要活下来。我对天发誓五年之内一定混出个人样来,让你风风光光的把她娶过门。”

    阿龙摇了摇头,说道:“锐哥我根本没想过娶她过门,我们在货站相逢你带我走,到了蟒山你说要走我也跟你走。可我实在是累了,我并不是一个有梦想的人,我只想安定的生活。哪怕我不能娶她,我就在峡州做点小买卖时不时我能看她一眼我也知足了。”

    正当阿龙说完,我接不上他的话时,鹏儿推门走了进来。

    即将腊月的天,他浑身湿透将衣服脱下挂在架上开口说道:“什么事等我回来?”

    我叹了口气说道:“阿龙说他想走,去峡州找那名叫九月的姑娘。”

    鹏儿将他转向阿龙,问道:“阿龙你觉得你现在去找她除了被打出门还能有其他结果吗?九月姑娘倾国倾城,想去找她的人海了去了,为什么别人不去你得去。”

    阿龙盯着鹏儿说道:“因为我想我就要去做。”

    “可这仅仅只是你一厢情愿啊,你想人姑娘不想啊,即便人姑娘真的相中了你,你觉得以九家在南地的地位能允许你们在一起吗,你还想做出私奔那样的蠢事吗?以我们三人的能力三五年未必没有机会出人头地让你到时候大摆宴席明媒正娶。”

    阿龙这时突然暴躁的吼了起来,“可是我不想继续走这条路了啊,我也不想再过这样漂泊的日子了。明媒正娶?我们就是做的再好,哪怕是成了罪州最大的势力,九家就会用正眼看我吗?不会!等我侥幸出人头地那天,她早已为他人之妇了!”

    阿龙怒吼完后,直接摔门冲了出去。

    鹏儿看着我:“不追?”

    我想了想摇了摇头,“他压抑的太久了,由着他吧。他性格比我好,惹不出什么事来的。等我们这安定下来了,再去接他回来好了。”

    我为了岔开话题问道:“这段时间你和枪家人相处的还算愉快吗?”

    鹏儿点了点头,“他们不像江湖子弟身上并没有那股江湖气,更像是兵。我受邀前往枪家武库,发现了大量的兵法。按理说,江湖儿女谁会在乎这些东西。而且据枪无双说,他们从小接触到的教育就是练兵练己,家主治家极严稍有不慎便难逃处罚。”

    “哟,我鹏哥打听到的消息不少啊。”我忍不住打趣道。

    鹏儿得意的扬起头,哼了一声说道:“你开玩笑呢,也不看看这是谁出马,你鹏哥做事能不稳妥吗,强者到哪里都能够生存的很好。”

    鹏儿这句话倒是没说错,只要你够强不管在什么样的环境里你都可以掌握着话语权。

    我们在罪州闲逛时我就已经交代过鹏儿,在有机会的情况下要他去尽量结交一下枪家的子弟,越是核心越好,不一定非得知道什么特定的讯息,不过对罪州城势力的了解自然是越多越好。花家,我们只要开酒楼那自然会避免不了的接触到,刀家说实在的一群拿着刀靠着欺压百姓鱼肉乡里来讨生活的人,我确实有点看不上。而,枪家则是罪州城历史最为悠久的世家,我自然是很好奇的。

    鹏儿一反头问道:“锐哥你呢,今儿不是去看酒楼那,那地方咋样,顺利吗。”

    “地方倒是不错,那卖家跟个二愣子似的嚣张跋扈,不过还好,最后付了六成的定金,这事也算是谈成了。明儿一早去酒楼,那花家带着我去花家把地契拿了,改成我的名儿咱捯饬捯饬两天,我们的酒楼就可以开业了!”

    鹏儿皱了皱眉,“六成定金?”

    “对啊,怎么啦,不是罪州的规矩六成定金吗?”我反问道。

    鹏儿摇了摇头说道:“自己也不了解这方面的事情,无关紧要,反正明天就要交易了,事成了交多少也没区别。明天我跟你一块去?”

    “不用,那二世祖就是再泼皮无赖,应该也不敢顶着花家的名号做出来这种坑蒙拐骗的事情。你还是和枪家人交好,到时候我们在罪州的路也更好走。”

    鹏儿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天一亮,我就早早的起来做完了晨练打算等着刘飞来我房内,带我一同前往花家。可整整一个上午过去了,仍没有看见刘飞的踪迹,这时的我已经产生了一定的怀疑,走下楼决定去掌柜询问一番。

    谁知道得到的消息让我火冒三丈,原来昨天半夜时就已经回到了客栈结算了房钱离开了。

    我突然一下感觉自己像是猴一样让人给耍了,白纸黑字立的字据难道他们还能抵赖不成,我径直冲到了我们已经付下定金的酒楼,酒楼大门紧闭空无一人。

    这时的我已经被仇恨冲昏了头脑,我们的卖命钱就这样被人家骗走了一大半是我绝对不能理解的。

    在这种时候我还是强迫自己,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我本想找一铁匠铺买把长刀直接去花家杀个水落石出,可转念一想我鲁莽行事非但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更大的可能是把自己的小命也搭上。算了,我甩了甩头,拿着字据走向了花家。

    正当我站在花家门口为难时,也许是上天眷顾竟然刚好看到了刘飞满脸酒气的从花家大门中走了出来。

    我健步上前,一手直接攥住了刘飞的领口将他提了起来,横着眼望着他:“我真心实意和你们做生意,你们合起伙来玩我?”

    刘飞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说道:“小老弟,谁玩你了,做生意本来就是一个愿买愿卖的事情,就算做不成买卖也没必要动上拳脚吧?我虽然不是什么大人物,可好歹也是花家的客人你就在花家院门口揪着我,花家的面子往哪放呐?”

    我深呼吸一口气,将刘飞放了下来。忍着怒意问道:“昨天我们说好的今早一同过来交易,为什么你突然不告而别,昨天谈妥的东西全部都不作数了吗?”

    刘飞双手一摊看着我说道:“小兄弟,我呢本来也只是个掮客,能做成你们这桩买卖我肯定也乐意。但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人花立少爷又不想卖了,我一个跑腿递消息的能怎么样啊,酒楼也好那块地也好那都是花立少爷的,他不开口谁也不能替他拿主意吧。至于我昨天不告而别,那不过是觉得面子上过不去,实在无法再面对你罢了,小兄弟,我也有苦衷啊!”

    兴许是听闻自己请进花家的客人在门口受辱,花立这时也感到了院门口。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冷笑着看着我,“我当是谁有这么大的狗胆到我花家门口来闹事呢,原来是你这乡下土包子,怎么着,我店不乐意明珠暗投卖给你,你气急败坏了还来我家门口要说法了?你家大人没教过你占小便宜吃大亏吧,就我那酒楼人家两千两白银都买不走,一千两卖给你?你跟这大白天的做梦呢?”

    我知道他这完全是在故意刺激我,我要是真直接冲上去和他产生了冲突才是正中了他的圈套。

    “店是你的,价是你开的,你爱买不买,这确实都是你说了算。你花家家大业大,我确实是争不过你。店你不想卖了,可以没问题。但是我交的定金,你总得退给我吧?”说着,我将自己的字据递了上去。

    花立从我手中接过字据后,装模作样的扫了两眼然后戏谑我说道:“好!没问题,刘飞你先拿一百两银子给他,待会这钱我还你。”

    “一百两?”我怒目而视。

    花立随口说道:“可不就是一百两吗,你这字据上写的清清楚楚,明日交易定金已交。我们约定的卖价也是一千两。按咱罪州城的规矩,定金交十分之一不是一百两是多少?你还嫌少,外乡人你不会是交易不成想着从我这讹一笔走吧?”

    “算了算了,像着你们这外乡人也不容易。刘飞多给他拿五十两,算是咱给他的损失费得了,咱花家到底是在乎脸面呐。”

    我现在总算明白自己如此的小心翼翼最后还是让这群人合伙给玩了,这下我就再也忍不住了。

    我握紧了拳头,目光直愣愣的盯着花立,如果说眼神可以杀人的话,那恐怕花立这会儿应该已经连残渣都不剩了。

第六十八章 陷局涉险枪家出面

    “怎么着,你看着我干嘛?你还打算活活看死我呢?”说着花立将从刘飞手中接过的银两往地上一扔。

    然后无比蔑视的看着我,“这钱就在地上,说了一百五十两就一百五十两。你爱要不要,另外就你这狗脾气,我劝你还是趁早改改吧,这是罪州不怕没地方埋?”

    少年心性的我还是没有抑制住自己的努力,我跳步上前,一拳打向了花立的喉咙,这一拳我本就是奔着命去的。花立仿佛早就知道我会做出如此举动,他站在原地不躲不闪满脸笑意的看着我。

    就在我距离他咫尺之间的距离,身旁一股巨力传来,此时的我也做不出任何反应便被来人一脚踹飞三米远倒在地上。只感觉五脏六腑之内都疼的难受,嘴中含血连话也说不出来。

    这时花立的笑容冷了下来,一扫他之前的纨绔之态。

    “都跟你说了,这性格要趁早改改呢。明知道这是个陷阱你为什么还非得往里跳呢。本来就只是钱的事,你还非得动上手。年纪不大果然是毛毛躁躁,出手倒是挺狠,直接就奔着我的命来了?罪州可不是那穷乡僻壤由的你这种土匪强盗胡来,要杀花家人小子你这辈子可是倒头了。”

    “谢谢干叔救命之恩!”花立想着刚才对我突然出手的中年人点头道谢。

    中年人其貌不扬一副下人打扮微微颔首算是回礼。能速度快至将我一脚踢翻瞬间丧失战斗能力,他的功夫自然也是深不可测。远不是现如今的我可以匹敌的。

    花立又吩咐道:“将他押进花家牢房,想要杀我可不能让他就这么轻轻松松的死了,看我不将他折磨的生不如死才罢休!”

    身后两名随从点头称是一左一右将我架了起来,往花家大院后拖去。

    我被人用麻绳高高吊起在空中,花立手中拿着马鞭一鞭接着一鞭抽打在我身上,嘴里还一个劲的骂骂咧咧不停。

    “一个外地逃亡来的穷小子,还表现出一副顶天立地的蠢样子,仗着自己有点功夫当真以为天下无敌?有功夫没脑子,还敢对我出手,这是罪州知道吗,花家就是罪州的天!”

    “行了行了,不过是和我打赌输了,你又何必跟个死人置气。打赌之前我就跟你说过,我看他的面相便是坚毅于常人断然吃不下这个亏,你偏不信。总觉得靠着你花家人的身份能压住所有人,怎么着非得和我打赌,这会儿输了又将气都宣泄在他的身上。你又是何必呢?”

    不知何时便是出现了另一名锦衣玉带披着大貉的年轻男子。

    花立将目光看向他,“包哥,我这人愿赌服输。你说的都对,我全认,我打赌输了发泄一下不过分吧?”

    那名被称作包哥的人摆了摆,退了两步坐在椅子上说道:“当然不过分,咱自家人怎么做都不过分。我只是怕你气大伤身,气坏了自家身体便是,不值得。”

    一名随从急匆匆跑了过来,在那包哥耳边说了两句话,他立马站了起来对花立说道:“先别打了,你不是说这小子就是个亡命天涯的外乡人吗?你先赶紧跟我出去,枪家的人围了大院门口要人,这下完了咱俩估计少不得一番责罚。”

    那花立一下子更加愤怒了,拿起烧红的铁签在我背上摁到。“狗东西,你以为枪家有人就可以免于一死吗?”

    我忍受着巨大的疼痛,一字一句的说道:“有种你就现在杀了我,我不死保证清明你家人得给你烧纸!”

    花立气的从桌上拿起了一把长刀对着我就捅了过来,把叫包哥那人一把拉住他说道:“先留着他的命,枪家的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不好对付,若是无事将他们打发走了再来取他性命也不迟。”

    我的意识已经不够清醒,眼皮打架让我始终难以长时间的睁开眼,也不知过了多久。

    只见牢门口的守卫被人一脚踢倒,来人从他身上踏过。走到跟前,我才看清原来是鹏儿。

    鹏儿为我解开了缰绳,将我背在背上轻声说了一句:“锐哥,受苦了,我带你走。”

    我们走出牢房来到了花家后院内,两帮人正对峙着。

    花立和那被称为包哥干叔的人身后站着大批随从,另一方仅有两位背着长枪的俊逸青年。

    花立不忿的开口道,“枪无双你这样强闯我们花家要人,是不是不合规矩?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而已你就不怕我们两家人就此突生间隙?”

    枪无双双手环抱于胸无所谓的说道:“就你这么一个花家可有可无的二世祖能代表花家吗?突生间隙,就你们这群土鸡瓦狗你们配吗!一群靠着姑娘挣钱的绿毛龟,还真把自己当成人物了。你应该多向你哥哥学习,你看他站在这敢放一个屁吗!”

    那名被称为干叔的一步上前,“休得放肆!枪无双这里是花家的地盘,轮不到你来撒野,你还胆敢大放厥词,今天我便替枪家好好管教管教你!”

    枪无双也上前一步对上干叔,表情严肃的质问道:“你不过是一个奴才,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管教我,凭你一个奴才吗?这种时候是你能站出来的吗,老子带着我的兄弟走你们花家主人出来也拦不着!凡是还敢上前一步者,皆死!”

    鹏儿这朋友没白交,枪无双的气势竟然压住了在场的所有人,他对着鹏儿随意的点了点头示意我们先走,在看到我们走出后院之后才与身旁另外一人从容迈步。

    走到后院门口时身旁那人突然取出后背长枪对着花家牌匾猛的一挥打在地上碎的四分五裂,无视众人惊愕的表情语气平缓的说道:“这次的事算给你们一个教训,管好你们家的二世祖,既然想立牌坊就少干点*事,也不对你们这事干的还不如*。要动枪家人就看好你们这块匾,我保证尸骨无存。”

    我们没有再回客栈,而是直接去了枪家。与花家不同的是枪家的建筑风格完全没有那股花里胡哨的市井气整体给人的感觉便是威严肃穆。

    我们被枪无双安顿在了枪家外门弟子的一处接待处,鹏儿一边给我上药一边跟我说起今天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卖酒楼这事从一开始就是一场骗局,起初不过是花包花立两兄弟在街上闲逛时看到了同样在街上闲逛的我阿龙鹏儿三人,罪州外来人很多但城区像我们这般岁数的还是比较少见。

    第一次见面时,他们两就留意到了我们,决定打听一下我们到罪州城来干什么。而刘飞则是刚巧和我们住在同一家客栈内,他除了是一名掮客外还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凶人,不过因为他办事大多很干净不会留下任何痕迹,而下手的又都是外地人也不会引起人们的警觉。

    刘飞因为常做花家的生意比如说诱骗女子逼良为娼等,和花包花立十分熟悉,所以要他多注意看我们想干什么事正合他意他也就满口答应了。

    之后我说想开酒楼客栈的消息也刚好被他听见,他便顺水推舟接着把这个谎圆了下去。

    他再告诉花包花立两人,两人闲着的日子能淡出鸟了便约定在付了定金之后我敢不敢吵上门,上门之后会不会怒而出手作为赌约。

    这场赌约对他们两方来说自然是皆大欢喜,要说亏也只亏我一个罢了。

    也是巧,如果阿龙没有摔门离去,这种事我一定会和阿龙商量,以他谨小慎微的性格肯定会做出很多防范。就算他没有任何提醒我,不是刚巧阿龙的离去让我同样心烦意乱我也不会毫无意识的掉进他们的陷阱里。

    也是碰巧,鹏儿在枪家与枪无双对练时说听到一个外门子弟在说花家门口有热闹看,一个外乡人听说因为买酒楼定金的事非说自己让花立坑了,竟然敢在花家门口动起手来结果被好好的收拾了一顿。

    他刚听到消息,立马就知道肯定是我出事了。也不对练了,当时就跟枪无双说了声告辞,被枪无双拉住问清了事由。枪无双告诉他一块去,多个人也多个人照应,你的兄弟就是我的兄弟。

    也得亏了枪无双与他同往,要是鹏儿一个人硬闯花家最后的结果说不得就是两人埋一块了。

    也是老天爷眷顾,能让我留的这一条命来。我要是死了,自然是万事皆休,既然我活下来了那冤有头债有主这些人都得把欠我的还我。

    这事所有参与的人,有一个算一个花立也好刘飞也好包括那个叫干叔的还有花包,只要我不死我都会报复回来。

    烫伤和鞭伤痛的我压根就闭不上眼,即便是我体质再好这一次受的伤也不是两三天可以痊愈的了,也是万幸要是鹏儿他们晚到一会儿说不得我已经被花立折磨致死了。

    我也不知这一夜自己是如何睡着的,也得感谢他们给我挖的坑才让我再以后的日子更加提高警惕小心翼翼,江湖上每一个习惯的养成伴随着的果然皆是血淋淋的代价。

第六十九章 奇怪的渊源

    接下来的时间我一直住在枪家,这不是我的习惯可我也别无选择。

    我们已经得罪了花家,在罪州城可谓是寸步难行,自己又受了伤根本没有能力反抗。

    在枪家我们一直住到了过年才痊愈过来,这段时间内鹏儿还是该打拳打拳该交友交友什么事也不耽误了,倒是我跟个废人一般躺在床上什么也做不了。

    用医生的话来说那花立抽的鞭伤深可见骨必须好好修养,不然到时候年龄稍大一些后到了阴雨天会如同风湿一般隐隐作痛。

    枪无双曾代表枪家来看望过我一次,尽管他极力掩饰可身上的那股傲气与高高在上的气势仍然是难以遮掩。他来找我,无非也就是说了些场面话,到了枪家便都是兄弟,你在枪家安心养伤之类。如果是刚刚初入江湖的我可能会感激涕零,可现在的我已然都知道,如果不是有鹏儿这样的兄弟,我就是死在罪州城的大街上他们也不可能会管。

    说白了都是利罢了,不过有一点确实是对的,不管他们是处于怎样的目的去救我,事实都是如果他们不来我就已经死了,恩是恩怨是怨,救命之恩不敢忘。

    离开我房间之前枪无双倒是说了几句自己的话,大概意思便是别人怕他花家,我们可不怕。如果这一下不知道该去干吗的话,可以留在枪家,岗位任选是做押运还是城防保卫皆可,至于进内门则是各凭本事了。说不急着要我做出答复,等伤完全养好了再说不迟,枪家的大门永远向我们敞开。

    其实谁都知道,我不过是个陪衬,他们真想要的是鹏儿,健体境第一人的天赋,在未来的日子里只要不出现夭折整个大陆的江湖上肯定会有他的一席之地。现在与之交好无异于一次成本极低的投资,枪家肯定会乐意。

    后来这件事我也跟鹏儿说过,因为按照我一开始的预想根本就没有考虑过加入别的势力,如果我要加入别的势力那还不如在之前就留在蟒山中,对我而言枪家就是再如何一身正气也不可能比米哥更值得信任吧。

    鹏儿只是站起身晃了晃头,说修行而已在哪里都无所谓。我们现在面对的最主要的问题还是来自于花家,我大庭广众之下对花立出手还没有丢了性命,花家人自然会觉得被驳了面子。我们藏在枪家里,那他们确实拿我们毫无办法,可只要我们离开枪家,我相信他们的报复很快就来跟上。

    鹏儿口中的无所谓不过也是为了让我宽心罢了,从最开始时我们一同从水牢出发说的就是要建立自己的势力可这会儿因为我的原因我们却不得不接着开始寄人篱下的生活。

    没有枪家的庇佑,我们就走不出罪州城。要不加入枪家,另谋出路。要不拒绝枪家,与花家血战罪州城。我们还年轻,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这不是懦弱最多算是对命运的妥协吧,谁叫自己不够强呢,还拖累了与我一同的鹏儿,我很难受却没有更好的法子解决这件事情,也不知道我的兄弟阿龙现在到峡州了吗见着九月姑娘了吗。

    伤好之后,迎来了枪家与我们的第一次正式谈话,出席的不只有枪家少主枪无双还有枪家的一位内门长老,按理说枪家的内门长老可以算是这罪州城触顶的人,能为邀请我们两个青年入门亲自出面实为不易,但转念一想以鹏儿这矫健的身手和第一的实力名号就算是枪家的家主出面也不为过吧?所以我很快便释怀了,也不是没有见过大人物,倒不至于被这种场面震住。

    我们坐在枪无双与枪家长老的对面,只听到枪无双对着长老说道,“姬叔,这事真不用你出面的,张鹏和曾锐是什么性格我很清楚的,他们如果愿意加入枪家,那我就是随口一问他们也能来,他们要是不愿意加入枪家那即便是咱家主来了他们恐怕同样不会搭理的。“

    那名被枪无双称为姬叔的长老冲着我们笑了笑,很奇怪的是他眼里满是赞赏,然后四平八稳的开口说道:“无双,如果家主出面可以让两位小兄弟加入,我倒是想请求这两位小兄弟在枪家多留些时日待家主回来后再亲自出面我觉得也未尝不可。以两位小兄弟身份来我枪家,自当因扫榻相迎,实乃家主不在我作为枪家的第一长老只好自己出面迎接,如果招待不周还请两位小兄弟见谅。”

    面对如此大礼我一下子可真是不好意思了,看上去枪家人一身正气谁知道为了人才竟然能够如此放低身段这还真是我没想到的。

    我连忙还之大礼并惭愧的说道:“姬长老,您这一番话我们可实在是担不起。说来惭愧小子不过是流落罪州的亡命徒哪里受得起姬长老您的迎接。”

    连枪无双都在一旁表示纳闷,皱着眉头很想示意姬长老这戏演的有几分过了,枪家的地位一点都没体现出来。

    “曾锐,其实就算没有你身边这个北地健体第一人,光你曾锐一个人来了,我出此礼遇也不过分,你知道为什么吗?”姬长老含笑问我。

    他的话无疑也透露出了一个信息,罪州虽然地处两地交界信息闭塞,但三大家族肯定有着自己的信息渠道可以得知外面发生的事情,要打听一个人也绝非难事。

    我想了想鹏儿在这大陆上的光荣事迹极多,可是我不一样,我做过露脸的事情还真没两件,杀官员?还是被曹岩敬抓进了水牢。

    我摇了摇头说道:“姬长老原谅小生愚钝,小生自觉并无什么风光事迹能够传到姬长老耳中,如果非要提一件事情的话,莫不是水牢?”

    姬长老还是似笑非笑的看着说我:“水牢,嗯,水牢勉强算是一件事。”

    姬长老将目光移向枪无双说道:“无双你可知道,在南地除了我们罪州之外,大多侠以武犯禁的年轻好苗子都会被抓到一个叫做水牢的地方去,在那你唯有连胜九场方可离开水牢,而几年间能活着离开水牢的却是屈指可数。而张鹏,曾锐包括他们之前离开的那位小兄弟皆是从水牢中成功活着离开的人,光这一条对于年轻人而言已经足以自傲了。”

    果然,姬长老估计从第一次对我们有想法邀入枪家时就已经去查过我们的生平信息了,虽然说罪州城三大家家大业大,但越是家大业大越是不得不小心敬慎才行,谁知道一不留神就遇到了探子该如何是好。

    说到这姬长老话锋一转,“不过,如果仅仅只是水牢出来的人,还不值得我扫榻相迎,因为我们罪州完全不缺这种敢打敢拼的年轻人,即便他们大多数人不如你,但九狗一獒总会有人凸显出来的。我亲自来找你其实还另有一原因,看曾锐你是否能想到。”

    这下我也很纳闷了,除了水牢生死战以外,我还真没有干出来过什么出彩的事情,所以想也没想就拱了拱手请教道:“姬长老,在下确实不知道还有何事,还请姬长老明示。”

    姬长老哈哈大笑,“其实说是原因,倒不如说是有一段渊源,我提一个人名你如果认识就点点头,我再把故事往下说,你看如何?子潇那小子十多年我都没有见过了,据说五年前他自立山头当起了山贼头子,两年以前他又以卵击石攻入了京州腹地,这事曾锐你应该知道吧?“

    我不由得心头一震,怎么蟒山上的事情连罪州的人都知道了,而且还能知道我这么一个小喽喽也参与了。之前我一直觉得自己掩护的十分好,我干过的一些事迹应该没多少人能查到。谁知道,枪家的一位长老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将我心中的防线完全给击溃了。

    姬长老看到我的表现笑个不停,似乎笑了一会儿后笑累了,撑着腰说道:“你不用如此惊讶,也许对于你而言有些事你已经掩饰的足够好了,可只要有心人去查这根本就不是问题。其实就你这样的情况都不用上自家的叶子眼睛,就哪怕是去趟蜂楼花上二两银子,你这些年做过的事情我也能大致都清楚,年轻人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都是走江湖路的,甭管你掩饰的多好,这狐狸尾巴可都是藏不了的。况且,我能这么直接了当的跟你说出来就只有一种可能性,咱俩是友非敌,你呢也别着急好好平稳一下心境咱再接着聊。”

    鹏儿对我之前做过什么样的事情了解的并不是很多,也许听我说过一些但是很有限,他也从没有过刻意向我们打听过。所以不但枪无双看着我和姬长老的谈话很惊讶,就连鹏儿都略显有几分惊愕了。

    “你其实也就是突然一下心中所想被我透了个一干二净,一下子变得十分慌乱,其实你仔细想想看。我能提出子潇这个名字,以你的脑力而言应该足以想到我们和子潇是怎么样的关系了。”姬长老不再发笑,语气平淡的看着我。

    三爷赵子潇,一杆长枪破万敌。三爷的气质也与这枪家的绝大多数人如出一辙,难道说原来三爷便是这枪家人?如果说三爷是枪家人的话,那为什么枪家会对我格外重视仿佛一切都解释的过去了。

第七十章 入枪家望走镖

    “敢问姬长老,三爷曾是枪家人?”

    姬长老满是笑意的点了点头说道:“子潇当然是枪家人,他属于外地来求学,就如同张鹏一般也是那种打遍各地无敌手的一种状态,只是说没有张鹏做的这么好。他本来就使长枪,只是没有经过专业的学习也没有碰到好的老师教导,所以他一直是自己在这条路上不断摸索,直到他来到了枪家。他是一个很有天赋的武者,他刚刚加入枪家外门弟子时修为便突飞猛进在第一年的大比中就拔得了头筹。有了破格提为枪家内门弟子的资格,但是他还真是个异数。”

    “他说自己对这样的虚名并不感兴趣,外门也好内门也好,只要本事好走到天下都吃的饱。在他将枪家的功法都学的差不多之后,他又把自己的一些心得体会加入到了功法之中,把很多传下来的功法甚至是做了进一步的完善,他便与我等告别,说还有其他的任何需要他去完成,如有命回来他愿意到枪家做一名客卿长老,教大家用枪。”

    “所以,子潇的事情我们也一直很关注,谁不想有一名实力强悍修为高深的人加入家族,那我们后辈的教学完全就不成问题了。按子潇的话来说,我们于他有知遇之恩。而他又是个有恩必报的,在攻入乾坤城时他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他如果还活着肯定早就来罪州。既然没遇到子潇,你也算是子潇的半个后人,我们自然会热情应对,现在,小曾锐你可还有什么问题吗。”

    我站起来恭敬的行了一个大礼说道:“三爷的时候我相信以枪家人的信誉而言不存在作假骗我这样一个小角色,姬长老说的我全信,既然是这样的情况,姬长老我觉得咱也都不算是外人,您有什么吩咐大可以直接开口说,我曾锐能办的事情绝无二话。”

    姬长老站起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就你们现在这健体境的修为,哪怕你们能够越级挑战与锻骨境一战可于我枪家,你们又能办到什么事呢。今天和你们谈,只是想告诉你们,我们完全没有利用你们的意思。不过是故人之后,我们自然会照顾一二,你们不用去提防我们,我们枪家就是再不济也不会入花家一般不要自己脸面做一些蠢事的。让你们加入枪家也是纯粹为你们好,而且完全自愿你们想,就加入,不想随时可以离开。不过我想请你们听我把话说完,听听我许下的条件再确定是否离开,如果你们要离开,作为旧识我们同样也会护送你们离开罪州,这样的事情对我们来说都不是问题。”

    我和鹏儿点了点头,示意姬长老尽管说。

    “我也和无双聊过,知道你们来罪州是想建立自己的势力。可是罪州除了三大家以外,要建立自己的势力是一件很难很难的事情,会遇到各个方面的打压,曾锐我想你应该已经知道有多难了,连开一家酒楼都会受人蒙骗,更别说想建立自己的势力了,我说的没错吧?”

    面对姬长老的话,我并未开口作答算是默认了。

    “我枪家能给你的,是绝对的自主权,你们不是想干镖局吗,在枪家你们就可以自己干镖局,你们自己挑人自己接生意,你们可以依附在枪家也可以独立于枪家之外,至于你们的份子钱可以想交多少就交多少,因为这只是个形式我们并不缺这份钱,我们看重的不是你们所谓的镖局而是你们几个自身的潜力。你们挂着枪家旗,罪州之内说畅通无阻是吹牛逼,几分薄面多少还是要给的吧?至于你们加入了枪家,那自然就是一家人,你们的敌人也就是我们的敌人了。简单点说,你们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白捡一个枪家人的身份。”

    显然姬长老的话把我们都听懵了,我们实在是想不出来为什么枪家会对我们这么好,就因为我们的所谓潜力?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拉拢我们就意味着要得罪花家,孰轻孰重是个明眼人都分得清,这姬长老人老成精会毫无所图打死我也不信,而现在我们也没有别的选择可做将计就计还是先加入枪家再说吧。

    我和鹏儿稍作讨论后便冲着姬长老鞠躬行礼说道:“我等望加入枪家!”

    姬长老抚掌大笑,“好!我们枪家就需要你们这样的年轻人,江湖是你们年轻人的了,以后的一切也都将交到你们这代人手里了。好了,无双我的任务已经圆满完成了,至于剩下的事就由你来和两位小兄弟说一说吧。”

    枪无双点头应了声好,姬长老便笑呵呵的离开了。仿佛能让我和鹏儿加入是完成了多么了不得的一个壮举,足够他高兴很久了。

    待姬长老离开后,枪无双跟我们说了一番枪家的规矩。根据我这段时间的了解,枪无双也是一个厌恶那些条条框框不爱说官话套话的人,他很简单的告诉了我们说枪家人不主动惹事,但也从不怕事。事来了,绝不慌再难有家族在后面给你顶着。

    尤其要记住的规矩也是祖训就一条,枪家不同于刀花两家,枪家人凡是借助枪家招牌在罪州城内为非作歹者无论内外门,一律杀无赦。

    我说呢,枪家怎么人人都一身正气,原来这好习惯是从很久以前的祖训就流传下来的。

    “我们枪家主要的生意你们也都知道,除了安保就是走镖。你们如果是选择安保,那就直接找我就行了,我给你们分配一些轻松的任务既不耽误你们自身修炼也堵住其他闲人的悠悠众口。如果你们还是想自己拉出来一支队伍,你们去找无敌,问他要生意要人,前期你们刚走镖没熟人也接不到什么生意,有无敌帮忙你们能轻松不少,现在刚来不急,你们可以慢慢思考,反正枪家的生意就我和无敌分管,阿锐可能还不熟,鹏我和无敌你可都熟的不得了,有什么事也不需要不好意思直接说就好!”

    鹏瞥了枪无双一眼,“就你们这两个手下败将,我用得着不好意思吗?”

    “......”

    就这样,我们以自己都没有想到过的方式加入了枪家。成为了罪州城的人上人,这和我想的确实完全不一样,但结果也未必不是好的,你改变不了这个现状你至少得去适应和习惯,只有这样你才能够继续生存下来。

    安保我们肯定是不会去的,无论是城防还是给富人提供生命的保障我们都不会做的,因为这会与我们的初衷相违背,我们并不是来罪州挣钱的我们所渴望的还是自己的势力。所以我们能选择的其实就只有走镖这一条路,通过走镖建立了自己的班底才能说去思考接下来的下一步再怎么走,这一点我和鹏儿都很清楚,虽然我们相处的时间并不是很长但是这点默契还是已经产生了,第一步建立自己的镖局依附在枪家大旗底下,待日后我们打出名号后所有问题自然而然也就迎刃而解了。

    要想走镖开镖局,首先得讲的就是人面广,得关系够好,要不然接不着生意也容易让人穿小鞋。还得有严明信息算盘精的掌柜,只有他把各项的琐碎事都解决了我们这镖局才能正常的运行下去,列入看货不走眼估价不离谱,把上上下下例外照顾好了,我们才能省点事过得轻松。而这时我便无比想念阿龙,要是有他在,这些问题其实他都能够解决我们这会儿也不用一筹莫展了。

    也不知道阿龙是否和九月姑娘见上了面,大小姐是否又能看上的上一无所有的穷小子,唉希望阿龙在峡州过的好就好。

    开镖局走镖这行当我也不算陌生,在蟒山时接的任务偶尔也曾客串过,比起打家劫舍仇杀等辛苦活,走镖确实算得上一件少有的美事了。

    那时候闲聊也了解到,各行各业有自己的行事标准,开镖局也一样。例如水路三规,陆路三不住,进店三要,睡觉三不离等等等。

    具体的事情虽然暂时我还不是很了解,但既然想做我相信只有努力一切都会很快的,把目标先给定下,只要努力怎么去实现那是以后的事情了。

    我们去找过枪无敌,在我们将自己的问题和他说时,他只是平淡的笑了笑。思索后告诉我们,既然你们现在还什么都不太清楚,那为什么不先去人家的地方锻炼锻炼学习学习,磨刀不误砍柴工,只有把一切都学会了学好了才能起到事半功倍的作用不是更好吗?

    听枪无敌一说也有道理,我们接触的镖师确实不少,可通常都是充当客镖的身份,真要说正儿八经的走镖经历我们还真都没有体验过。 先跟着镖局走两次确实也不错,至少多学东西便是少犯错。

    枪无敌看到我们采纳了他的建议也很高兴,当下就给我们联系了一下一个叫做海放的大镖师,决定让他来带我们走两趟镖,海放不算是枪家镖局中实力最高名声最大的镖师,但绝对是枪家最守规矩的镖师。

第七十一章 下镖局开镖局

    海放是一个看上去很随和的胖子,你和他相处也会觉得十分的舒服。他虽然是独领一队人马的大镖师,可丝毫没有一点架子,什么都能说什么都能聊,一切都无所谓。

    真是人不可貌相,我很难从海放的外貌上认出他会是枪家镖局中最为守规矩的人。但后来,从走镖的那一刻起海放整个人的状态都变的完全不一样了,认真仔细一丝不苟,之前的随和散漫统统抛开不见了。

    两趟镖,因为挂着枪家旗也因为海放的严谨,任何问题都没有出。作为镖师,最好的就是没有出手的机会,镖师若出手没有胜负只有生死,能不出手就不出手,出手了便没有回头路。

    可能你会说要是都这么好运,碰不着山贼路霸还要镖师干什么。镖师是确保你生命安全的最后一道屏障,你请了花的可能只是钱,但是不请花的可能就是命了。

    枪家内部的评价果然没错,海放确实是一个特别守规矩的人。用他的话来说,我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才是对主家最大的尊重,阿谀奉承那是小人做的事,我们做镖师的,只要能够守好自家招牌就必定长盛不衰了。

    学了一个多月,跟着海放走了两趟镖。他知道我们只是过来学习一下规矩的,熟稔之后便我们称呼他为海胖子就好,不过人家给你台阶下你不能真的往底下跳,我们一般都称呼海放为海哥,他自然也是乐意的点头。

    这一段时间的学习,大体的规矩我们都已经完成掌握了下来,我们欠缺的不是看家本领动手能力,我们欠缺的是日复一日长久累积下来的名气,镖局生意自然是做熟不做生,我有值得信赖的老镖师又怎么会去找新来的。

    可这种问题毕竟不是一天能做到的事情,我们同样只能一步一步来,看来最早起摆脱不了枪家的帮助了,没有枪家来帮助我们,在罪州镖局根本就开不下去,甚至我们可能还需要枪无敌派点伙计来跟我们撑撑场面,否则别说没生意了,就算是有生意上门我们连个能泡茶的人都没有。

    总算在枪无敌的帮助下,我们拿着剩余的银两又租了一门脸,地不大屋子连着屋外的院子也能容纳个几十百来人,环境倒是清幽总体而言我还是边角满意的,毕竟三百两的开支还能买这么大一院,偏点就偏点吧,确实不算过分。

    地是偏点,场面也不算大,但招牌必须霸气。鎏金的招牌挂在门上金光闪闪,枪家两字熠熠生辉底下写着血色镖局四个大字。要按理说,镖局其实是很忌讳血的,因为流血就可能要命,所以在走镖前或者是走镖的过程中都是不准提的禁忌又怎么会出现在镖局的名字这一栏呢。这纯属是鹏儿的恶趣味,这段时间跑镖途中闲暇时我们便没事看看小说,刚好读到了一本叫做血色浪漫的小说,我两都感觉这书特有意思。

    这书把青春少年人一直到老的一种洒脱劲给写出来,我和鹏儿都觉得挺受用。所以我们说开镖局的时候得起一个响亮点的名字,鹏儿一个从不参与任何建议决定的闲散人员二话不说拍板就把咱镖局的名字给定了,就叫血色镖局,什么习俗忌讳,我鹏爷不信这一套,天下间的事就没有我一拳不可破的。

    这就包括姬长老听到我们镖局名字的时候都感慨道自己实在是老了,跟不上时代的发展了,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刚踏入这个行当先把这个行当的禁忌给踩到了脚下。这日后的买卖要是办的一帆风顺自然也就没人多说什么,这要是以后遇到了什么坎遭遇了点挫折必定是墙倒众人推的局面,要我们切记切记,年轻人有冲劲是好的,但千万不要盲目冒头,也要学会克制自己。

    其实姬长老不知道我们除了有冲劲以外,我们更不缺的是狠劲,路平就走,不平就铲。

    话说回来,我们这个霸气的招牌在第一天开门营业中并没有为我们带来什么实质性的好处,别说是客人上门了,就连招聘镖师伙计的广告都没人来,偌大的血色镖局其实就我和鹏儿两个人,至于说好的掌柜枪无敌要我们别急,等我们该配的都配齐了,生意上门了掌柜的自然也就来了。

    可是接着是第二天,第三天仍没有一个客人上门。镖师也没招到,倒是来个小伙计瞧着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穿着破破烂烂这才刚入春天正寒的时候,身上也没件厚实衣裳,一进门就窝在墙角瑟瑟发抖。

    看着是挺惨,可人小眼睛一眯着到处乱窜,像极了发现了粮仓的老鼠,尤其是那种饿了好多天的小老鼠。蓬头垢面的模样委实有几分好笑,可偏偏就是让人讨厌不起来。

    我随手从桌上拿了件坎肩丢给那小子,“喂,小子你来干什么的,先披上,我这还没开张你可别冻死在我们店里再讹上我们。”

    那小子披上坎肩缩作一团仍是不住的哆嗦,半天也没开口。

    我忍不住说道:“小子你到底什么情况,喏,那是刚烧开的水你自己倒杯茶喝了吧。”我一指茶几上的水壶。

    这会儿他倒没沉默了,立马就站了起来拿起桌上的水壶都没用杯子直接举起水壶就往自己嘴里倒,兴许是烫,刚举起来倒了一口他便放下了壶,也是心志够坚定,愣是没喊出声,歇了一会儿又慢慢的举起水壶往嘴里倒,这次很慢也很小心。

    待他喝过水后,整个人脸上也变得有几分红润不再是毫无血色。

    正当我和鹏儿饶有兴致的看着这小子,很想知道他到底能搞出点什么名堂来的时候他扑腾一声直接双膝跪地,跪倒在地上冲着我和鹏儿的方向,哐哐哐的就磕了三个响头,连带着额头上都是一片红印,可见力度之大。

    鹏儿兴许是不太习惯这架势一步将那小子扶起,问道:“小子你这又是唱哪出啊?”

    小子又冲我们行了一个不太标准的礼,说道:“回大哥的话,小子本是罪州城外的农家子弟,只因父母双亲积劳成疾纷纷病逝,家里的田地又被恶霸强行买走了,小子走投无路便想着进罪州城来闯闯,本就盘缠不多缴纳了进城费后更是所剩无几,手里没两个铜板也没吃上一顿饱饭,我去过了很多家店里询问需不需要做事的伙计,可人家一看我样貌就说我骨瘦如柴也不像个来财的样,多次被拒后我也就走投无路了。”

    说实话,这小子的话对我而言还真是挺有感染力的,也许是我们有着同样的遭遇,这个长得不太讨喜甚至是有点猥琐的小子在我看来其实挺讨喜的。

    我走出院门,到临街的一处包子铺买了六个大肉包子,这的包子我自己也来吃过好几回,称得上是大小整齐,色白面柔,看上去如薄雾之中的含苞秋菊,爽眼舒心。

    买完包子,回了自家镖局,鹏儿正跟那小子闲聊,我把包子往那小子怀里一丢,他自然是千恩万谢蹲着地上抓起包子就啃,小子个子不大吃起包子来倒是一通狼吞虎咽,兴许真是饿坏了。没两下,六个大肉包子我和鹏儿一顿的量,他一口气就给吃完了。

    吃完包子,他拍了拍膝盖,接着又准备往地上一跪,还没跪的下来便被鹏儿扯了起来,“我说小子,你这跪上瘾了?进了屋你是动不动就想下跪才舒服呢?”

    谁知这小子突然一下是泪流满面,十五六岁的孩子哭的是泣不成声,断断续续的说道:“自己自从父母双亡后,就从没有一个人好心对待过他,只想怎么从他这儿更多的弄到好处。直到他一无所有流落街头后,更是看尽了冷言冷语,受够了外人的冷嘲热讽,两位大哥是唯一愿意伸出援手帮助我的人。”

    “长成你这样,尤其是你那俩眼睛一看着就不是好人,跟老鼠似的哪个店里敢要你啊,这不得把客人都给弄走了呀。确实是看着也不招财呀。不说,我说小子你也进这屋快一个时辰了又是吃啊又是喝的,你还没说你叫什么名字呢。”我主动开口询问道这个我看着挺有意思的小伙子叫什么名字。

    “回大哥的话,我叫老鼠。”那小子一脸认真的看着我回答道。

    我先是一愣,然后才是震惊。“卧槽,不是吧,我开个玩笑呢,你真叫老鼠啊?”

    叫老鼠的小子真诚的点了点头,说道:“大哥,我从小眼睛就小一遇着太阳更是眯着了一条缝,然后玩伴们就都叫我老鼠,久而久之村子里的其他人也都叫我老鼠了,小时候家里穷爸妈也没上过学,一直连大名都没取,后来干脆也随着大流一起叫我老鼠了。”

    听到老鼠的解释我还真是懵掉了,我听过叫铁柱二狗的,管自家儿子叫老鼠的我还真是第一次听说。

    老鼠一本正经的跟我说道:“虽然我叫老鼠年纪也不大,但两位大哥我是懂道理的,作奸犯科之事我是绝不会做的。请二位大哥收留我,我保证认真干活,不管你们交代给我什么事我都一定做好,请给我一次机会,我手脚很麻利的。你看这么大个院子,下人都没有实在是也说不过去吧,要是来了客连个端茶倒水的人都没有还得主家亲自上手多不像回事啊。”

    听着老鼠的话,看着家里这个屁大的院子,我不经陷入了沉思,俗话说的好,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我这开镖局三天没开张,倒是先收留个叫老鼠的小子,这事怎么总觉得哪哪不得劲呢。

第七十二章 接镖上路起纷争

    “要想养活一个小伙计对我们来说并不算是难事,可我们开镖局做买卖走南闯北本来也是赚的卖命钱,你想要入伙我也是怕你丢了性命,是否要加入我们我劝你考虑清楚。”

    我颇为郑重的对老鼠说道,毕竟涉及了性命就没有小事。

    老鼠不假思索的猛然点头,“大哥,您觉得我现在都已经这个样子了,还会去在乎你们做的买卖是否会死人吗,今天你们收留我我便多活一天也是赚一天!”

    我鹏哥要不就不开口一开口就把决定给做了。“行了,你留下来吧,该说的锐哥已经和你说的很清楚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能活下来便好好活着吧。小老鼠,我们开镖局运镖是主业,你没有功夫傍身这怎么行?”

    “大哥,我愿意学!只要你们肯教,我包管用心去学,我不会做你们的拖累的,我一定会努力报答两位大哥救命之恩的。”

    我摆了摆手,“其实我不太愿意你跟着我们,看你年龄估摸着也有十六七岁了,身体基本上已经定型,在武学上难有成就,可走镖又必须有看家的本领才能让主家放心,相比较而言我更愿意给你点银子让你重新找一地谋生。”

    听到我的话,老鼠一下又打算往地上跪,我一把将他拉住摁在了桦木椅上坐好。

    “年轻人就是毛毛躁躁,你先听我说完,另外男儿膝下有黄金你要是再跪立马就给我滚出去。虽然我不太想收你,但我们鹏爷亲自发话了你也就算是入伙了。给你介绍一下,收你的那位叫张鹏,我呢叫曾锐。我们也是初到罪州,加入枪家打算靠自己手艺谋生,你既然是鹏爷收的自然就由鹏爷来教,下人就别做了来者皆是兄弟。”

    小老鼠紧凑的五官上一下便洋溢着笑容,“谢谢鹏哥,谢谢锐哥。我一定会好好做的,能干的我一定干到最好,不能干的豁出命去也干的最好!”

    “年纪轻轻别老是把命啊生死的挂在嘴边,朋友慢慢处,凡事我们事上见,鹏爷这小子你就带着到后院去操练吧,总得有点功夫保不了别人至少也得保护好自个吧。”我轻飘飘的回了一句。

    鹏儿点了点头,示意小老鼠跟上他去了后院。

    我们买这宅子时,其实真看上的就是房子不大,但后院极大算是个小演武场了,我想着日后人多了就算是都在后院操练起来也很宽敞。

    鹏儿带着他在后院给他演示了几套最基本的强身健体拳法,一个看的认真一个教的认真,我忍不住会心一笑。即便现在没有生意上门,不过一切都向着好的方法发展总是没错的。

    说来,也是得去联系*无敌了,没有枪家的照拂我们即便挂在枪家的招牌也没有生意上门,虽然我们不缺这点银钱也能度日可这坐吃山空的日子总归是不好过的。

    说曹操曹操到,正说着枪无敌门也没敲,两手插兜一个人就入了院子笑嘻嘻的向我走了过来,我心想这枪无敌好歹也是枪家主事人之一好生不懂事,再怎么说我们也挂在枪家的招牌开门营业他竟然空手前来。

    正在我心中暗自腹诽,结果却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紧跟着枪无敌进来的便是六个壮汉两人一组,吊着三个大箱子停留在前院,往地上一放便是哐的一声响,可见箱子里的东西有多么沉重。

    “既然挂着我枪家的招牌我身为枪家人自然少不得要送一份贺礼,只是这几天实在是事情缠身走不开,老弟可千万别怪我来的太晚。都是自家人不说两家话,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按年龄说我痴长你两岁叫你声老弟不为过吧。”枪无敌随意的说道。

    人家给了面子,我自然得接着。

    “不为过不为过,请无敌哥放心,我们两兄弟靠着枪家这棵大树吃饭,真要有什么需要肯定会找无敌哥帮忙。”

    枪无敌先是打量了一番房内,我们也确实寒酸我和鹏儿都不是讲究人。正厅里就摆着一张镶玉虎纹桌,加几把桦木椅,再加上血色镖局的招牌完全没有任何山水字画等附庸风雅之物可以称得上是一穷二白。

    “阿锐,你们这刚开门要想积攒名声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办成的事。这几天我好好筛选了一下近日来的生意倒是找到了一趟符合你们的买卖。”

    总算是说到正题上来了,说到这我也就精神起来了,赶忙问道:“还请无敌大哥好好说说,我们这光开门不做买卖还真不习惯。”

    说起生意来了,枪无敌也一改之前的嬉皮笑脸表情颇为严肃的说道:“是罪州城一家与金家合作的商会,有一批货要从罪州送到金家总部的幽州再折返回来,来回近三个月的路程,他们商会自家有一批护卫可仍不放心便想从枪家请两个好手镇镇场面。我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你和张鹏,你们要是没有异议这趟买卖就由你们接了。”

    赚钱的买卖送上门,自然没有推出去的道理,我一口应下便和枪无敌敲定三日之后从镖局出发护送商队前往幽州。

    买卖确定了,枪无敌又与我客道了几句便离开了。

    那六名壮汉也把箱子里的兵器架及兵器纷纷摆整齐立在了前院看上去也称得上颇为气派,镖局的架子也有了生意也上门了,一切总算是像那么回事了。

    三日后与罪州的鼎盛商会汇合时,观察到商队以有十多名膀大腰圆虎背熊腰的护卫,尤其是那些护卫听说我们是枪家派来压阵一片哗然,纷纷流露出一个不服两个不忿的表情。

    商队主事人乃是鼎盛商会的二主事,二主事名叫郭涛身穿深蓝色锦袍内里是一件圆领浅色长衫,腰间系着一条杂色玉带,头发用银簪扎起,一丝不乱。看面相便是一名正派又不失精明的中年人。

    果真能做到主事人也皆是八面玲珑之辈,看到自家护卫对着我们眼中流露出的鄙夷连忙打起了圆场。

    “三位少侠,一看便是枪家有数的好手,当真是英雄出少年,还未请教少侠们尊姓大名。”

    “我叫曾锐,他叫张鹏那是我们镖局的小伙计叫老鼠。”我随口回答道。

    “哈哈哈,还别说那小崽子长的还真像只老鼠。两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崽子,带着只老鼠顶着枪家的牌子也出来招摇撞骗还学人压阵小心把命给丢了。”一胡须大汉在一旁发出嗤笑声,引得鼎盛那一帮护卫一阵哄笑。

    我倒是没太在意,出门做生意和气生财占些口舌便宜又不算本事,有一说一有事我们事上见就好了。

    鹏儿自然是满不在乎,只是听他们嘲笑老鼠有点不太舒服扬了扬拳头算是警告,那群大汉还满不在乎殊不知他们此时的经历说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都毫不为过。

    郭涛看见我们本是年轻气盛的年纪却一个个怂的不敢开口说话估计难免有几分轻看,不过我们毕竟顶着枪家的大旗场面上还是得做足一个劲的跟我们道歉。

    说这些护卫都是鼎盛自家的一群农夫,手里有一把子力气会点功夫就觉得自己所向无敌,还请我们不要和他们一般见识。

    我们自然不会和他们计较,我们出来走镖是拿钱办事没必要惹是生非,至于他们我们压根就没放在眼里,只是郭涛的态度让我实为不喜,仿佛有几分狗眼看人低的味道,也罢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我们总不能拿了主家的银子,再把主家给打了那我们在罪州可就彻底告别开镖局这一行当了。

    我没有再去理会,鼎盛众人的话只是看向小老鼠冲他笑了笑说道:“小老鼠看到没有,江湖路就是这样残忍,你有能力才有资格开口说话,没本事就是猫在角落里一样会有人紧赶慢赶想着骑到你头上来了,不过没关系半桶水的本来就更摇晃,他们马上就会改变自己的看法了。”

    老鼠用力的点了点头,仿佛在暗自激励自己早日变强,让那些妄图嘲笑自己的人害怕又不敢张嘴,只能将心中所想紧紧的压抑在内心深处。

    听到我这么说那名胡须大汉倒是不乐意了,吼道:“*崽子你说谁半桶水摇晃呢,你把话说清楚看我不打的你满地找牙。”

    我依葫芦画瓢,发出嗤笑声。“五层的健体境就胆敢大言不惭,到底是乡野农夫。我不喜欢做一些口舌之争,你们嘲笑我兄弟在先我们退让一步真当我们好欺?我今日便顶着枪家的招牌站在这,凡是有上前迈步者杀无赦!”

    那大汉被我一眼看破修为又一番言语挤兑有点下不来台,可又不敢发作。底下的护卫听我提到了枪家的名字,自然是有几分畏惧皆不敢出声了。

    这时那郭涛又跳了出来充好人,“好汉爷您可千万别跟这群粗人一般见识,打了他们也是脏了您的手,为了他们这些贱命气大伤身不值当不值当。”

    我冷冷的看了郭涛一眼,“郭掌柜,我曾锐做事讲道理也守规矩,人敬我一尺,我还人一丈。您要是对我们不放心,我们现在掉头就走不碍事。但是这些小心思试探是真没意思,有什么事明着来没必要藏着掖着。我挣您这份钱,也不想我小兄弟还得受一份冤枉气。”

    郭涛听了我的话自然是无话可说,羞不羞愧的不去说自然是没什么胆量再来试探了,到底是生意人精明些也没错,可胡来就不对了。

    我能忍一次能忍两次,可是一直忍下去也不是个道理,倒不如把话挑明敞开了玩一次我直接陪您到位。

    鹏儿在一旁并未出声,想来他也没把这帮护卫放在眼里,多为四五境连护卫长也不过是健体境圆满的修为加起来还不够他一个人打的。他又怎么可能过多的去关注他们呢。

    我只想着怎么将他们的嘲弄数倍奉还,却没发现一旁的小老鼠早已热泪盈眶。

第七十三章 强势出场护商队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里,我们一直窝在马车内随商队前往幽州,一开始小老鼠还觉得挺新鲜时不时会下马车随行,时间长了连他都已经觉得索然无味了更何况是我们。

    我与鹏儿则是从出发起便一直在马车里呼呼大睡,每日除了修炼以外连车厢都很少会出。

    那群记吃不记打的护卫们又开始嘟嘟囔囔了,说什么花钱请了我们几位大爷过来,别说守夜连巡视的工作都不曾参与。小老鼠到底是年轻,听了这样的话有些气不过,又不敢与他们发生冲突只得气鼓鼓的来和我抱怨。

    我不经觉得好笑,你又何必和他们计较。我一直觉得只有那市场弄堂的婆娘大妈才会想着去撑口舌之快,江湖上?都是靠手上的功夫定输赢的。

    小老鼠又说可是这一个多月来马上都到幽州城了还一直相安无事,我们什么也没做他们这么说我们都不知道如何反驳。

    我摸了摸小老鼠的头,瓷器为什么要和瓦罐进行比较。他们是商队的护卫,我们是商队性命的保障,我们分工就不一样,若是一直没事发生那自然是最好,要是真出了点什么事,他们很快就会明白谁才是他们亲爹了。

    一直在旁边很少搭话的鹏儿倒是开口说了一句,我还真想能出点什么事才好。人家是指着走镖赚钱所以求稳,我们并不是我们只是为了出名而已。

    其实我内心想法和鹏儿是一致的,要是能出点什么事自然最好。倒不是为了堵住商队护卫的嘴,他们一个月二两银钱的薪水怎么能和我们这一趟就是二百两纹银相比。我至少想迅速将我们血色镖局的名声打出去,那回了罪州以后我们的路会好走很多,即使我们现在镖局不过三个人。

    幽州,可是那金家商会的总部。也不知道我的好兄弟老狗是否苏醒过来了,这次刚巧可以好好去看看,也不知道有鸿鹄之志的昊哥有没有外出游学有没有缘分在幽州再次相遇,就在我的期盼中商队到达了幽州。

    随着商队在金家库房内卸货,我们的护送任务也算是暂时完成了可以好好休息几天踏上归程即可。

    我趁着这段时间带着鹏儿和小老鼠前往了金家,通报过后门房告诉我肖昊并不在金家已外出游学一年之久,而躺床上的那位病人也在一年前就已经醒来,随着金宇家主离开了,据说现在也已经在金家担任了要职,具体在干嘛他说他一个小小的门房也不是很清楚,我道过谢后便退了出来。

    虽然没能见着这些我想见的人,但是得知老狗醒来也让我很兴奋,自家兄弟能够康复总归是让人高兴的。

    我打算请鹏儿和小老鼠去我们吃过年夜饭的饭馆里大吃一顿,谁曾想竟然已经换了装潢也换了老板,感觉三年时间过去竟一切已是物是人非。

    倒是文和山庄依然是幽州城内最响亮的招牌,乱战门也仍是幽州第一大派且规模越来越大。

    我这几年虽然外貌变化较大,可仍需小心谨慎要是一不留神被文和的眼线认出纵然我和鹏儿能杀出城去,可小老鼠我们就绝对保不住了。

    我把我在幽州惹过的祸事说给了鹏儿他们听,鹏儿完全不以为意,用他的原话说盯上便盯上了,有胆子就来,包管有多少死多少。咱没杀上门去也就罢了,他们还能有胆子找过来?完全不顾我的劝说,拉着我和小老鼠就在幽州城大摇大摆的四处溜达,也许是时间过得太久也许是当初我根本就没有被文冲他们放在心上,这几天来还好并未被文和的人给发现。

    卸完货,再装货踏上归程返罪州。兴许是郭涛觉得这一趟我们根本没有用武之地,又许的大价钱有点浪费,虽然他掩饰的还不错丝毫没有表露出来。可就他那点小心思我又怎么可能看不穿呢,索性随他去想

    我本也不是为了他这种人而活。

    而让护卫队如临大敌,让我和鹏儿期盼已久的事情就在我们出了幽州之后的第二天便发生了。

    幽州多山林,刚出了幽州城不远眼前的景色就变得荒芜起来了,本是踏春的好时节却因为连年战乱变得民不聊生,更无心阳春白雪这类风花雪月的雅致事了。

    这不,眼前就出现了一群地方厢兵模样的山贼。

    为首的更是穿着一身校尉轻甲,虽说地方厢兵不入流品可好歹也算是将军服,再配上他那一脸桀骜不驯的表情可真是没谁了,做个山贼就这么让他骄傲?

    校尉模样的男子大声喊道:“前方商队,全体下马,放下武器接受排查。”

    哟,这可真是稀奇这地方厢兵不去保卫家园,也不拦路设卡就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山路上一站就让人放下兵器接受检查。

    还真是朝中有人好办事,穿了一身军服就连抢都抢的这么光明正大。

    连我都看出来这是要抢劫的了,更别说郭涛那做掌柜的了,虽然面对这四五十号厢兵模样的山贼他硬着头皮走上前去。

    “各位军爷我们乃是罪州鼎盛商会的伙计,绝不是作奸犯科之人,还请各位军爷行个方便,这货物积压的时间长了很难卖个好价钱。”

    说完偷偷从怀中摸出一个包裹塞入校尉手中,校尉原本看见掌柜的递出包裹眼睛闪过了一丝精光,可握在手中掂了掂手中的份量眉毛一挑道:“就这么区区二三十两银子,你打发要饭的呢?”

    掌柜的愣是被这一句话顶的没了脾气,边上那名胡须大汉嘟囔道:“一群劫道的山贼,要饭还嫌饭馊呢。”

    校尉听到这句话自然是怒气冲天,怒极反笑道:“既然你们非要把这层窗户纸给捅破咯,那就别怪我们不够仁义了!全部拿下!”

    “终于轮到我们登场了!”鹏儿在一旁跃跃欲试,我一把给他按住了。

    “别急,之前那郭涛不是喜欢试探。这会儿,咱先端着,效果会更好。”

    要说这胡须大汉是个刺头吧,人家可还真不缺莽劲,愣是一个人就冲上前去,不看本领光凭胆量我肯定高看他一眼。

    可他刚冲上前去,就被那校尉暴起一脚直接踢晕在了一旁。

    护卫长大喊一声:“结阵,应战!”商队十几名护卫组成了一个简易的防御阵,长期训练倒也能起到一定的效果。

    可面对三倍数量的厢兵,仅仅是一个冲锋就被打了个七零八落。

    这时掌柜的感觉到不妙连滚带爬的跑到了我们马车面前,直接跪倒下来说道:“还请两位少侠出手护住商会周全。”

    到这个份上我就知道差不多了,我一把扶起郭涛,轻松的笑了笑说道:“郭掌柜无需大礼。”

    又将目光转向在一旁瑟瑟发抖的小老鼠,调笑道:“你这样的反应像极了我的一个兄弟,不过这会儿他已经是个将军了,你可得加油了。”

    我看了鹏儿一眼,鹏儿点了点头。

    我两一左一右就向前方人群奔去。

    校尉俯首而立,“你们商会可真有意思,压阵的竟然是两个娃娃,哈哈哈这不让我们徒增杀孽嘛!”

    可他的笑声在我们冲进人群时便戛然而止了。

    除了校尉一个锻骨境,其他的厢兵皆是健体。以我三年前的修为,寻常健体境两三人我就已经不在话下了,更别提现在我身旁还有个健体境无敌。

    坦白来说,鹏儿确实比我杀的更快,本来我想着就算鹏儿的功夫要比我高出一线,可冲入军阵中的杀人技巧我应该要比他更为娴熟,毕竟这几年接受的训练面对的现实就是这样。谁知道,一冲入军阵后我还在中规中矩的轻松对敌,鹏儿已经套上了他的拳套,一路大开大合周围都已经倒下一大片了。

    我赶紧从旁边一厢兵手中抢过佩刀,先是舞了个漂亮的刀花紧接着面前敌人脑袋搬家,鹏儿肯定是看到了我的动作,因为他背对着我竖起了一个中指。

    这群厢兵肯定没有和我们这种级别的对手有过交锋,因为仅仅两个回合不到他们就已经被我们杀的四散逃脱了,而那名校尉模样的男子也已经从目瞪口呆变为冷汗直流。

    我们并未去追击那些四散而逃的厢兵,我们干的是运镖的买卖既不是济世的大侠也不是守护一方百姓的驻军,我们的本职工作仅仅是守好我们该守好的货与人罢了,我和鹏儿缓缓走向校尉。不是轻敌,都不去说鹏儿光我都已在健体境巅峰多年只为打下更好的基础,一个没打多少基础的七层锻骨境武者,还真掀不起什么风浪。

    校尉模样的山贼自己也很清楚我们之间的差距,所以我们每向前踏一步都如同踩在了他的心口上,当我们走到跟前的时候他更是承受不住心理的重压瘫倒在了地上,双手撑地可怎么也站不起来。

    “诸位大哥,我乃是幽州丽县驻防厢兵校尉。真的只是例行检查,无意冒犯诸位大哥,还请放我一条生路,为我这么个小人物惹上朝廷追杀也不值得啊。”

    自知不敌又心存侥幸,妄想能活得一条生路,所以熟悉的桥段又来了,如出一辙的跪地求饶。如果跪地求饶便可以摆脱丧命的惨剧,不知道死在他们这些人手下的那些冤魂答应不答应。

    我也觉得十分的好笑,“你踢到铁板了,反过头再来说朝廷律法且不说南地不归朝廷多少年,就算按朝廷律法,为军者欺压百姓,拦路抢劫扰乱秩序,不是应当诛九……”

    我都还正在说呢,就听到了“嘭”的一声,那校尉的脑袋就已经被打的稀巴烂了,旁边是一脸不耐的鹏儿。

第七十四章 回罪州先立名

    我狠狠的刨了一眼鹏儿,用眼神告诉他,你为什么不让我把话说完!还有没有默契了,这搭伙过日子还能不能行了!

    鹏儿轻描淡写的冲我甩了一句:“你怎么整的跟个老娘们似的,絮絮叨叨的。你跟一个死人扯这么多有的没的,有什么意义啊。你打算让他在黄泉路上一个人好好琢磨琢磨吗?”

    嘿,还别说我愣是被鹏儿一句话顶的没了脾气。

    你看一个人舒服,那就不管他做什么事情你都觉得好。同理,你要是看一个人不舒服,那不管他做什么事你都觉得很不爽。现在呢,郭掌柜的看见我和鹏儿两人的对白都觉得这才是高手应有的风范,完全不顾我和鹏儿的嬉戏打闹就候在一旁不停的跟我们道谢。

    我拍了拍郭掌柜的肩膀,“行了,郭掌柜的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况且我们拿了鼎盛的银子就应当帮鼎盛消灾,这是规矩也是道理,没什么好谢的,都是应该做的。”

    这时那一打开就被校尉踢昏过去的大汉也慢慢转醒过来,听到他的同伴跟他述说了一遍刚刚发生的事情,他不禁羞愧难当。在原地踱步良久后还是来到了我身边,然后对我很恭敬的行了大礼,“小人鲁莽不知数,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高人,小人在这赔礼道歉,还望高人莫怪。”

    我点点头,笑过示意这都无所谓。这确实无所谓,走南闯北江湖路,拳头大不一定是老大,但拳头大人家肯定才听你说话。

    接下来我们的旅程自然就很好走了,商会的上到掌柜下到伙计尤其是他们护卫队的,对我们自然是毕恭毕敬,别说我和鹏儿就连小老鼠的待遇都相较之前好的太多了,不存在再有人会去嘲笑他的长相,有什么好吃的有什么好玩的总是会第一时间拿到我们马车上来。

    没有人会觉得商队众人这样的行为是势利,因为这就是江湖才是实际。

    原以为这一次的押运就此结束,谁知道在罪州城外竟然还发生了一点小插曲。三个脑子烧坏了的七阶锻骨境武者竟然来打劫挂在枪字旗的商队。我都没有出手仅仅在一旁看着,鹏儿一人上前三拳两脚就将三个武者全部放翻到了地上,留下为首的一人活口。

    然后把小老鼠叫了过去,从地上捡起一把短刀递向了小老鼠。

    “拿着它,杀了他。”语气平淡的一句话简单明了,没有任何深意。

    可你对一个孩子说让他挥起刀绝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无论是我或是阿龙当我们第一次杀人时,都会紧张也有胆怯事后也需要很久才能缓过来。

    我正在思考小老鼠会要多久才能接过刀扎下去,如果小老鼠连刀都不敢接,或者犹豫再三还不敢捅出去的话,我会改变自己的主意,即便是让他留在镖局也只能守在罪州城做个端茶倒水的小伙计,而不是和我们并肩作战的小兄弟。这是为他好,你连刀都不敢抬起,江湖路也不存在能有多少出息,不杀人就被杀没有道理可讲。

    小老鼠的表现很出乎我的意料,在鹏儿递刀的那一瞬间他没有半分犹豫,直接就接过了短刀。

    眼光随着刀尖向倒在地上的锻骨境武者移动,锻骨境武者早已被鹏儿打断了四肢,就算是能反应过来也做不出任何抵抗了。小老鼠的眼中呈现出的是一整片的灰暗,刀尖扎向了人心口,兴许是第一刀偏了些,那人仍没闭上眼只是疼的大声叫喊,但是很快小老鼠就递上了第二刀,第三刀,第四刀,大约捅了有十多刀。

    满头大汗,气喘吁吁,整个人就如同脱水一般,直至力竭才将刀放下,而那名锻骨境武者早已经没了人样。

    杀完人,我丢了条毛巾在小老鼠的背上要他自己擦擦汗,而鹏儿则是递上了一壶老酒。这时候真的没有必要做任何的心理辅导,这是所以人都必定会经历的过程,唯有自己想通了,过了这个坎才是真正的过去了。

    在很久以后我曾与小老鼠聊到,当时是什么样的一个心境让他得以毫不犹豫提刀就捅的。他说自从加入镖局以来,他得到了以前从未有过的照顾和帮助,已经在失去父母后还被人当做是亲人的那种温暖的对待。他虽然年纪不大但并不是不懂道理,只有付出才有回报,既然已经提前享受了回报,那到了该付出的时候自然没有理由推诿搪塞。选择了这条路就一定得做好,怕确实也怕,可更怕我和鹏儿把他抛弃。

    从一开始说过不做累赘,那锐哥和鹏哥开口我便是你们手里的刀。无论对手多强,任务多难,报收留之恩自当一往无前。

    抵达罪州后,鼎盛与我们结完了尾款郭涛还执意要多给五十两银子,说算是自个的买命钱,要是没有两位少侠的仗义出手自己肯定已经葬身归途了。我们自然是打个哈哈,一笔带过,镖局的作用不就是保证人货两平安吗,这都是我们该做的,也没什么好拜托的。

    道理郭掌柜的恐怕都懂,可就是这钱却怎么样也推不掉,郭掌柜人话说的很死,今个这钱你们要是不收,就是看不起我郭某人,那今后肯定也算不上朋友。

    话都说到这了,再不收那是我们不懂事了。可按规矩说这钱我们是真不该收的,没法子钱我们是双手接过,转手就丢向了鼎盛自家的护卫队长手中,说到底他们才是真正出了大力的人,我和鹏儿就是功夫再高,那几十名厢兵一股脑全冲过来我们自然是不会有什么事,可非重楼必吃亏,要想护住商队那是难上加难。

    护卫队长一下接了我们五十两银子,自然是万分感谢。他们属于鼎盛雇佣包吃包住的护卫,一天真正到手的没两个钱,十分热情的邀请我们一同喝酒,我暗自猜想就依着罪州城的物价,你们拿着这五十两还指望大吃大喝一场不成?

    当然,这是人家的事与我们无关,全部交接结束后,我们也回到了镖局内,一进门小老鼠就十分勤快的拿起扫帚把前后两院的落叶杂物扫的干干净净,待一切收拾妥当之后自己便在后院扎起了马步。

    我与鹏儿相视一笑,显然对小老鼠的表现都十分满意。其实你的天赋怎么样只是一方面,毕竟很多人天资聪慧悟性惊人,可偏偏自己就是不够勤奋好学,这样的例子数不胜数。

    自己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不去好好把握时机,就是再天才也只会变成个垃圾。小老鼠吃过很多苦,所以心志要比那些富人家的孩子更坚毅,习武一途唯有苦练,本就是逆天之行何不拼尽全力?

    在回罪州的前几日我们还是过着与出发前一样的日子,我整日坐在正厅等着生意上门,鹏儿则拎一小坛子酒边指导小老鼠练武边饮酒,可能这几天唯一的好消息便是据鹏儿说小老鼠的根骨资质其实是要好过常人的,即便是比不上他也肯定比我更好,比我更好...

    在第四天情况又发生了变化,先是郭掌柜上门跟我们商量,如果有时间的话月初能否再跟他出一趟镖。对于我们的本领他很是放心,跟我们一块又很少会产生矛盾,相比较一般的镖局而言我们算是要求极少极少的了,既不与货主主动产生矛盾也不会有太多的想法违逆货主的意图,尤其是我们的收费很实惠,称得上是物美价廉。

    在傍晚时枪无敌也笑呵呵的走进了院内,

    鹏儿听着脚步声便知道枪无敌上门,打趣道:“无敌弟弟,你这进来都不知道敲门的吗?”

    枪无敌一懵,看了看手中的锦盒,“我瞧着你们第一单就打出了名气备上贺礼前来拜访,你们还怪着我没敲门,我真以为我们是一家人啊。”

    “无敌兄,当然是自家人,鹏儿爱与兄弟开玩笑你又不是不知道,莫怪莫怪。不过无敌兄,我们只不过是按要求完成任务这也值得庆贺吗?”我颇为不解的问道。

    “阿锐你有所不知,郭涛虽然在鼎盛不算个什么大人物,人能也颇精于心计但在罪州尤其是镖局这一方面他可是个大客户,别说是你们这三两个人的小镖局,即便是我们枪家对他也会以礼相待。你们把郭涛的生意做好了,那以后在罪州就不愁没生意做了。

    所以当初把 他推荐给你们时,我心里也发慌,如果因为你们的失责鼎盛不再做我们枪家的生意,我这个押运主事也少不得要被家主责罚。还好,你们不但没与郭涛发生冲突,他回了鼎盛之后还一个劲的说着你们的好话,看来你们关系处的不错,亏我还担心你两的暴脾气会和他大吵一番,原来两位兄弟也是八面玲珑之辈。倒是我,看走眼了。”

    枪无双耐心又详细的向我解释道。

    回想起来我还真是一阵后怕,要不是后面发生的事情,如果商队没有到那危急时刻,我们回了罪州之后,鼎盛的生意我们恐怕是再也做不了了,到头来我们竟然还得感谢那伙山贼。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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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传介绍:
八千里山河人间苦,流亡百姓不知数。 六百年王朝世间覆,帝王将相终化骨。 衣衫褴褛农家汉,鲜衣怒马将门郎。 提刀上马阵前亡,披甲持械边境卒。 试问江湖应是何人的江湖,敢问天下又该是谁的天下。 白衣青衫仗剑天涯路,功成名就回首不忘少年时。 无论是谁,年少时都曾有梦,都曾对未来生活有过憧憬,只盼自己快快长大,一展抱负从此平步青云路。 或是为官,庙堂之高位极人臣,一言可断江山社稷。 或是为将,千军万马攻无不克,血染沙场封侯拜将。 或是为儒,翰林华府为人师表,诗篇传世万人传诵。 或是为侠,*天下无双,独步武林世间难敌。 又或者称帝称皇?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独掌山河载入史册。 可世间又能有寥寥几人真正得偿所愿,多半青春年少已过激情热血也就退却了,更多的是为了柴米油盐酱醋茶衣食住行一日三餐而在外奔波。即便是那些坚持了初心,从一而终的人大部分也没什么好归宿,有的走走停停难成气候有的碍于天赋宿命始终所属不得。但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每个年代每个时期总会有那么极少数人横空出世如皓月当空供你仰望,也正因为这极少数人的存在,才会在这时光长河中让人源源不断的前仆后继搏个青史留名。大将军传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将军传,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将军传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