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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午夜将军     大将军传txt下载     大将军传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六十五章 老鼠被擒送仙果

    同来时十六人,可待曾锐出来时便孤零零只剩下自己一个了,想来片刻前出来的肖雄健和谢家小姐已经离去了,毕竟萍水相逢两人也没有留下来再给自己打个招呼的必要了。

    只见天龙山庄的主人正一脸乐呵呵的笑容看着他,无形之中便透露出了一股果然不出我所料的意思来。

    曾锐径直上前躬身行礼道:“谢前辈赠予仙缘之恩。”

    向铭博随意地摆了摆道:“我可什么都没有帮你,一切皆是你通过自己努力所得来的,无需谢任何人。”

    曾锐刚想说到若是没有您这十年仙府,我又去哪里求这仙缘时,却听到向铭博话锋一转接着说道:“不过,你最好抓紧时间赶快出去,时间迟了恐怕你的小兄弟命都没了。”

    曾锐这一下立马就慌了,小老鼠跟着自己一块儿出来,自己尚且从十年仙府中活着出来了要是小老鼠反而死在了这小镇上那这算什么事?

    于是也来不及再次向天龙先生道谢,便冲出了山庄矮门。

    冲出矮门之后发现因为十年仙府已经结束,还逗留在山下小镇的人已经少了很多。除了少部分关心仙果归属的以外,其他抱着走天下看热闹的人在仙府开启之后便渐渐离去了。

    而之前众人看见肖雄健第一个人出来,便想也没想以为最后不出所料还是由肖雄健拔得头筹力将这十年仙果给拿到手了。所以,连最后一批人都已经离去。

    在十四日前人头攒动的山庄门前大坪此刻便不过寥寥小猫三两只了。

    而正中间者便是十四日前与曾锐小老鼠发生过争吵的纨绔公子哥,他看见曾锐出现在门前就像是自己得了头奖一般,高兴的哈哈大笑道:“小子,你总算活着出来了,你要是今天还没出来,你那小兄弟可是性命不保呐。”

    曾锐急急忙忙冲上前去,光想揪住纨绔公子哥衣领便被其身后的护卫一脚踹倒在地上。正当护卫准备一拳砸下时便听到山庄门口传来了一声轻轻的咳嗽声。

    “咳咳...”那护卫连忙放下了手中的拳头,然后看向山庄门口来人。

    “是谁允许你们在我山庄门前动手的,要动给我滚下去动,谁在这儿动手我就动谁。”在关键时候天龙先生走出来了救下了即将惨遭毒手的曾锐。

    那纨绔公子哥看着天龙先生却又隐忍不发,看来他虽然嚣张是嚣张了一点,却也能分清楚什么人自己能够得罪,什么人自己压根就得罪不起。

    然后努力挤出一丝微笑眼神中带着几分警告的看着曾锐说道:“我在山下门口的第一家酒庄等你,你不来你那嘴贱的小兄弟可得让我把嘴撕烂活活流血流死。”

    装出了一副自以为很凶狠的模样,而曾锐压根就没有将他放在眼里,而是想起来十五日前赌圣王喜曾对自己说过的话。

    “你明天便会入十年仙府寻属于你的机缘。十五日后你出来,我便在这儿等你,拿十年果来找我,兴许可以救上你这小兄弟一命。”之前曾锐只是出于尊敬稍稍记下了王喜的这句话,却不曾想在十五日后竟在自己耳边再次响起如黄吕大钟格外清晰。

    待到纨绔公子哥离去之后,曾锐稍作停留便奔着集市外的那个小摊走去,集市已经随着十年仙府落下帷幕也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不过小摊还在,王喜也还在,盘坐在地老神在在的望着曾锐,一切好像都还在,唯独小老鼠不在了。

    “没想到你还是个义薄云天的主儿,舍得为了自家兄弟将这在我看来都算得上珍品一级的东西拿来交换。”王喜毫无架子的一通调侃,让原本已经整理好了措辞的曾锐脑海中一下全变成了空白。

    还没等曾锐再次酝酿好,王喜便伸出了一只手,对着曾锐语气平淡说道:“拿来吧。”

    曾锐也确实十分配合的从储物戒指中将十年仙果取出,然后毫不犹豫的放在了王喜的手中,一切便是如此理所应当,甚至称得上有几分浑然天成的意味在里头。

    接着王喜起身就走,曾锐愣神之际就听到前方传来了:“你我本无近乎客套,你再磨蹭一分钟你那小兄弟便多受一分钟毒打,要还想能见你小兄弟最后一面就抓紧跟上吧。”

    这话朴实无华却又胜千言万语,曾锐一路疾奔努力跟上王喜的步伐。

    不多时,两人便来到了那纨绔公子哥约定的第一家酒庄门口。

    酒庄不大甚至有些老旧,不像其它因十年仙府而起的房屋一般富丽堂皇金碧辉煌,这酒庄内甚至是隐隐透出一股木头腐朽所形成的气味极具年代感。

    纨绔公子哥坐在进门口时第一桌前,左脚随意的踩在板凳上,端着杯满脸笑意。让曾锐想到一句挺有意思的话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前半句或许用在这儿有些不合适,但是后半句却被这纨绔公子哥展现了个淋漓尽致。

    想来他保持这个姿势也已经耗时不少了,因为他看见曾锐总算出现在眼前时,便一拍大腿想要站起来,却没曾想要起身之时竟眼前一黑,大约是保持同一姿势过久血液有些不通险些摔倒在地。索性他身后的一名护卫连忙用手扶住他的后腰,至少让他自己稳稳站立,不至于出尽洋相来。

    末了,他还回头瞪了一眼自己身后的随从,仿佛在说:难道你就不知道早点来扶着我,非等我快要摔到你才出手,就没有一点眼力价的吗?

    不过他身后的随从可没有时间顾忌他这饱含怨念的小眼神了,因为他正紧盯着站在曾锐前面这名其貌不扬衣着朴素的矮个男子,虽看不出深浅却又因人对未知祸福的感应告诉自己足以打起万分警惕。

    曾锐的目光并不在纨绔公子哥身上,对于他摆的谱显得最不可一世曾锐统统不放在眼里,他现在所关心的仅仅只有自己兄弟小老鼠的安全,若是小老鼠不能保住性命,曾锐即便是赌上这条性命也会想法设法将这纨绔公子哥斩杀以祭兄弟心头血!

    “请问阁下是何人?”护卫嗅到了一丝不安的气息,自然忍不住主动发问道。

    而王喜则没有回答护卫的话,而是望下那名纨绔公子哥反问道:“那名少年呢?”

    “什么人管你什么事?这有你说话的份吗?”态度有些倨傲,冷不丁的要刺上一句。显然纨绔公子哥并不认识王喜,要不然就是再借他两个胆子,恐怕他也不敢说出来这样的话。

    王喜并没有动怒,而是语气十分平淡道:“把人带出来吧,见着人我们才有得谈。”

    而原本已经又从新坐了下来翘着二郎腿的纨绔公子哥听到王喜完全没把他当一回事儿,勃然大怒。‘嘭’的一声一拍桌子拔地而起,怒视王喜,好似自己的颜面被挑衅恨不得将王喜给生吞活剥了。

    “坐下。”

    王喜看见他这样的表情就简单说出来了两个字,而这两个字就好像是有无穷的魔力一般,言出法随话音落纨绔公子哥便应声又坐了下来。

    而曾锐站在后排目瞪口呆,显然王喜这一手玩的神乎其神的言出法随是自己从来没见过的新鲜玩意。

    其实曾锐还真不是个没见识的乡巴佬,这言出法随其实在血色立棍与罪州时和东城三狗就用过一次,只不过在技巧上面与王喜相比自然是天差地别,所以这一次才给曾锐带来了这么大的震撼。

    比曾锐震撼更大的,是那位坐在板凳上不再敢大呼小叫的纨绔公子哥。他额头冒出了一片细汗,在豪门世家之内养尊处优多年一直是要什么给什么应有尽有,也习惯了将一切最好的东西抓在自己手里不放,极少会有人忤逆自己的意思。

    也就养成了现在这样的性格,而这一次惹上对面这中年人,无疑是踢到了铁板上,公子哥虽嚣张可并不傻,他头脑中也正在极速转动寻求脱身之法。

    “我说,先把人带出来再谈,你听不懂吗?”如果说之前公子哥可以不把王喜放在眼里,他做过的事说过的话可以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可到现在已经知道其本领惊人再听到这句话时就如同耳边天雷滚滚!

    连忙扯着嗓子冲着酒庄内大声喊道:“大二将那小子给我给出来!”

    不消片刻,蓬头垢面的小老鼠就在公子哥另一名随从的押解之下来到了门口。

    看到小老鼠的惨状,曾锐心中就好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般不知心里是什么滋味。

    有愤怒,这纨绔公子哥就问了两句口角之争将自家兄弟折磨成了这副惨状。有心疼,跟着自己流过汗流过血的小弟弟没在罪州城让人放倒,却在这么一趟游山玩水之旅中受了如此重伤。有自责,若是自己当初坚持自己独自前往是否也就不会有了现在小老鼠的遍体鳞伤。

第一百六十六章 入局套牢匕首现

    曾锐刚准备大步上前抢过小老鼠,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实力压根不需要做出这样的事儿来。

    却还没走两步就在王喜的眼神示意下停了下来,并听到王喜对其传音说道:“急什么,你既然付了东西给我,这事儿我自然会帮你办的漂漂亮亮。我知道你担心自家小兄弟,其实他就是受了些皮肉伤,并无大碍。你既然选择了找我办事,就得按我的规矩来,到一旁瞧好了吧。”

    “阁下你待如何?”纨绔公子哥虽然知道眼前这名中年人修为深不可测,但仍然不愿意完全丢了面子,还想端着架子说上几句场面话,只不过态度自然要比之前恭敬了太多。

    “我只不过是想和你赌一把而已?”

    “赌什么?”

    “就赌被你打的半死不活那人的命。”

    “抱歉,前辈这个我并不想跟你赌,我可是得留着他给那个嘴欠的小子换天材地宝的呢。”纨绔公子哥并没有顺着王喜的话接着说的意思,显然他害怕是有几分的,但关系到自己切身利益是却并没有妥协,曾锐不由得多看了这人一眼,想不到呐,这公子哥竟然还是个舍命不舍财的主。

    “年轻人不要将话说的太死,不若你看看我这手中之物,比较你想要的那天材地宝又如何?”只见王喜说完话手中还拿着一枚隐隐散发出雷电之光的小小丹药,这玩意曾锐并没有见过也就自然不知其为何物了。

    倒是看到的那纨绔公子哥眼睛发亮,嘴唇微动低声念叨着:“这是那雷劫丹不成?”

    “这是雷劫丹,这十年仙府之中即便是宝物再好就算是比较这雷劫丹又如何?”

    曾锐听到了名字总算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了。雷劫丹,算是大陆上对于锻骨境巅峰的武士们最为珍贵的一种丹药了,据说其蕴含了雷霆之力。在渡雷劫入重楼时本就是九死一生之旅,若是失败了那十有**是葬身于雷霆之下连渣都不剩,可雷劫丹恰恰便是用于应对这雷劫之物。

    服用了雷劫丹再渡雷劫即便是不成功,药效同样也会散发出来护人周全,虽然同样是渡劫失败可你同样可以入得了重楼,即便是个终生不可寸进的伪重楼可总比丢了性命要强,所以这雷劫丹无论在任何商会当铺拍卖行可都是有市无价的大宝贝,永远都处于一个供不应求的状态。

    与之增加十年功力的十年仙果相比,显然能够保人性命的雷劫丹要更加贵重的多了。

    雷劫丹这种宝贝可不是一般豪门世家中能够有存货的,就包括纨绔公子哥说在的曹家可同样没有为这位公子哥准备好这种宝贝,价格昂贵到不可接受不说,就连购买的渠道也不是他们能够弄到的,所以在纨绔公子哥看到雷劫丹的第一眼时,他的目光便已经离不开这雷劫丹了,仿佛还不知道如何赌便已是胜券在握,在雷劫丹也是他囊中之物了。

    “不知道前辈想要怎么赌?”看到王喜掏出了这价值连城的宝贝,曹家公子立马又换了个称呼无形当中将王喜的称呼又拔高了一层。虽然他很想要这雷劫丹,不过并没有被冲昏头脑,这世家公子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傻白甜,自然知道这世上没有那么多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情,自然也会还是多留个心眼打算先问上一问。

    “很简单,这有三张麻将牌,分别是两万,三万和四万。你可以抓三次,抓到两万代表两颗雷劫丹,三万代表三颗,四万代表四颗,你抓到多少便是多少。”王喜边说边拿出了三张麻将牌摆在了 这满是油垢的酒桌之上。

    曹家公子有些不解道:“天下间有这样的好事,你为了一个泥腿子能舍得花如此大的代价?我要是三次都摸到了四万,你岂不是要拿出十二颗雷劫丹来,不是我看不起前辈,这一颗雷劫丹尚且被人 打破头去争抢,十二颗简直足以轰动大陆了。”曹家公子言语之外的意思 便是不相信这王喜能够拿出这十二颗雷劫丹,但也并未点明算是自己给这前辈留下了余地。

    王喜则是笑了笑,然后手往 桌上轻轻一压,呈现在曹家公子面前的便是整整齐齐十一颗雷劫丹,不必言语却又胜过一切。

    “为什么是十一,如果每次都是四万不应该是十二颗吗?”曹家公子反复观察之后,仍是忍不住提问道。

    王喜摇了摇头回答道:“如果摇到多少就是多少,那这雷劫丹岂不是白送给你?”

    “前辈说了这么多,又不说清楚究竟如何,怕不是觉得小子可欺可笑,便在此无故戏弄小子?”曹家公子听到王喜的话自然有些生气,皱了皱眉却并未发作,只是言语之中带着些许怨气。

    “年轻人,你自己着急不愿意听我把话说完又要说我戏弄你这怎么都说不过去吧。规矩其实只有最后一条我尚没有和你说,如果连续三次都是摸到四万就算你输了,你可得留下点东西来。因为这便是我打赌的规矩,'事不过三'并且'四'也同样不能过三,你明白了吗?”王喜自始至终语气不咸不淡面上风轻云淡。

    曹家公子并不缺心眼,虽然很想要那十一颗雷劫丹但同样知道这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于是连忙问道:“不知道前辈需要我留下什么东西?”

    “赢,你拿走雷劫丹那小伙子的命怎么处理都与我无关。”王喜话还没说完,曾锐就忍不住了,开玩笑呢自己仙果都送了,你要是不能保住小老鼠的命这算哪门子的事呐。

    不过没等曾锐开口,王喜就冲着曾锐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曾锐毕竟是有求于人也只能强压住情绪不再言语。

    于是王喜接着说道:“输,你得把那小伙子交给我,同时这雷劫丹你一颗也拿不走......”

    “没问题!”这一次又没让王喜将话说完,曹家公子便出言打断一口答应道。

    这王喜倒是江湖上难得的好脾气,被打断了话也不生气接着自顾自的说道:“我还没说完,不但雷劫丹你拿不走,你还得把你自己的命给留下。”

    这一下曹家公子大惊失色,他虽然想得到自己想要获得这雷劫丹必定少不得要付出点代价,可实在是没想到眼前这名中年人竟然把算盘打到了自己的脑袋上来。

    在曹家公子看来,这世上的东西再重要也没有自己的命重要,自己投胎投的好含着金汤匙出生,这可以多少年才能修来的福分,怎么这么不惜命拿自己的命来赌,这些身外之物即算是自己现在没有,可是将来迟早都会拥有的,不值得不值得,自然是连连摆手拒绝嘴里不停地说着不可,表情之夸张动作之剧烈简直惹人发笑。

    王喜倒好像早就料到曹家公子会是这样的表情,先是耐心地等着曹家公子拒绝完之后陷入平静,自己才再次开口说道:“现在你心也静下来了,不如听我将话全部说完,至于行不行你自己再做决定,我从不强买强卖也从不逼人上桌。”

    曹家公子眼神有些涣散的看着王喜,刚刚情绪波动过大确实需要缓缓才能做主正确的打算,于是并没有开口说话而是静静地等待着王喜来谈。

    “首先,赌这东西首先两方得有着同样的筹码才能赌。你的筹码是我这位小友的性命,而我的筹码是十一颗在整片大陆上都十分稀缺的雷劫丹,兴许你觉得自己万金之躯性命异常珍贵,在我看来要比我这十一颗雷劫丹倒也高明不到哪儿去。其次,我这位小友的性命能够摆在台面上来赌,你又为什么高人一等偏偏不行?在我看来上了桌的筹码,没有高低贵贱只有值或不值。”

    “他的贱命怎么能够和我相提并论!我那是曹家一脉长孙,我生来便是想着曹家所有的资源,这么一个泥腿子能够与我相比吗?”曹家公子稍微恢复正常,一听到王喜的又再次炸毛打断道。

    这时曾锐眼睛紧紧地盯着想看看再次被打断的王喜是不是真的毫无表情,能够容得下小辈一次又一次的打断自己的话。结果让曾锐对王喜更加佩服了,因为他同样没有然后的情绪波动,脸上瞧不见丝毫不快依然是不喜不悲。

    直到曹家公子全部说完之后,王喜才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了另外一枚不见丝毫光亮的椭圆形丹药,丹药正中间还印着一个天青色细圆环。同样是木然地看向曹家公子道:“既然曹家如此了得,不知我手中这枚丹药你是否认识?”

    而曹家公子的嘴微微张开,吃惊的表情简直足以塞下半个拳头,要比见着雷劫丹时的表情更加夸张十倍百倍。有些语无伦次的说道:“前辈,回金丹,这可是回金丹?”

第一百六十七章 三张麻将定生死

    回金丹?

    曾锐听到这个名字自然是一头雾水,虽然他常自诩见多识广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但涉及到这种高等级的丹药来说,曾锐还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不过曹家公子身后的护卫倒是给曾锐解答了这个疑惑,他喃喃自语道:“回金丹,莫非就是那传说中回天力锁金身的渡劫神丹?”

    没等王喜开口,曹家公子便点了点头道:“没错,这位前辈手中的丹药正是渡劫用的神丹回金。”

    难得是王喜露出了一丝笑意打趣道:“哟,这豪门世家子到底是眼界高些,我还真怕我拿出了好宝贝来你却不认识,那岂不是对牛弹琴。”

    说着看向曾锐说道:“也给你扫扫盲吧,这回金丹是锻骨巅峰入重楼时最好用的丹药,如果说雷劫丹是一块免死金牌的话那这回金丹便可以称得上是皇帝颁下的一道足够你蟒袍加身的圣旨。

    回金丹可以在你若是渡劫失败时给你重塑一层金身,相当于你渡劫失败不会有任何损失。而有了这渡劫失败的经验,你就对自身存在的问题都十分了解了,下一次渡劫时一切也就驾轻就熟不再是问题。”

    这下子曾锐的表情可比曹家公子更夸张了,天呐!如此说来,这回金丹岂不是可以称得上是让任何一方势力平添一名重楼境的强者这可真是太变.态了,这里的重楼境指的自然不会是伪重楼,两者之间天差地别。

    虽说能够修炼到锻骨境巅峰者本就已是极为突出的人才,可锻骨境巅峰者想要越过最后一段鸿沟登堂入室进重楼却往往是百里挑一甚至千里挑一,能稳稳站立在最起码二层台阶上的更是极少数。

    这也才更突显出这回金丹的逆天之能,若说曹家公子惜命为了雷劫丹不忍赌上自己的性命,可到了现如今回金丹拿了出来就不知道他会作何打算了。

    财帛动人心,回金丹的价值毫无疑问要超出他的性命十倍百倍而不止,这可是一枚能够造重楼的回金丹呐!

    果然待王喜给曾锐介绍完这回金丹的妙用之后,曹家公子也陷入了沉思,他也需要自己在内心中好好判断一番,这回金丹一出自己到底赌不赌。

    一边是自己曹家长公子的身家性命,而另一边则是声名显赫荣华富贵的大好前程。赌还是不赌,摆在人前进道路上的选择有很多,不同的选择也注定了不同的结果,比如说此刻我们的曹家公子就迷茫了,就彷徨了,就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反观王喜,不催促不引诱,态度一如往常,双手扶于身后甚至不屑于盯着曹家公子观看,以免有给他施压之嫌。

    过了足足有小半柱香的时候后,曹家公子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一拍桌子大声喊道:“我跟你赌了!”

    喊完之后整个人往后一靠,倚在了护卫的身上,整个人就好像是脱水泄力一般坐不稳站不直了。

    王喜可没管他那么多,就好像早知如此一般,将准备好了的三张麻将牌随手扔在了桌上,正是那两万,三万和四万。

    “你先检查检查有无异常,若是觉得有古怪,你现在去换换到你满意为止都可以。”王喜说话一直是不卑不亢仿佛永远都是把握着同一种语调甚至连语速都毫无变化。

    曹家公子倒也没托大,而是拿起了麻将牌仔细检查了起来,都已经赌上了自己的身家性命自然一切都需要极为小心了,稍有不慎便是身死道消的下场,想一想都让人后背发凉。

    将麻将牌的每一个细微处都仔细研究之后才确认无异常,又将麻将牌轻轻的放在了桌上。

    “你觉得有问题就换,没有问题就开始。”王喜再次开口说道。

    这曹家公子还真的又拿起来放在手上好好的琢磨了一会后终于猛地点了点头示意可以开始。

    其实到这时就已经看得出了谁输谁赢了,王喜的随意无谓曹家公子的如临大敌小心翼翼,还没开始结果便已是注定,两人之间高下立判。

    王喜将麻将牌翻了过来,背面朝上,然后右手一分为三,好似三道幻影一般,快速且不间断的调换三张麻将牌的排列顺序,只看得曾锐眼花缭乱,瞅了两眼之后曾锐便不再观看了。

    但曹家公子不一样,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那三张不断变换着顺序的麻将牌,就好像自己真能够记住三张牌的排列组合一般。人总是抱有侥幸心理的,谁不想成为那盆满钵满笑到最后的一个呢。

    不过三五个呼吸间王喜就已经将三张麻将牌摆在曹家公子的面前,右手伸出手心朝上手背朝下示意曹家公子选牌。

    曹家公子全神贯注的盯着自己面前这三张麻将牌,就好像自己可以用眼睛将这牌给看穿一样。可选来选去三张牌都是一模一样,要说以刚刚的王喜的手速而言他还能记住牌的顺序曾锐也不信。

    不过鉴于王喜说了这一局结果必定是好的,那这已经把自己坑入局中的曹家公子恐怕无论怎么选都只会选出四万来吧。

    果然曹家公子犹豫再三之后,伸手抓出了第一张麻将牌然后直接翻了过来,赫然是一张四万。

    曹家公子脸色微变,这赌局只有只有一成的几率会输,可以说是赢面极大,只要三次中有一次抽到的不是四万自己就会获得一笔巨额财富。简直可以称得上是那一本万利的买卖,只是这一本却是自己的性命。

    接着王喜不做犹豫的直接再次洗牌,很快同样是三张麻将牌与之前一样摆在曹家公子的面前,曹家公子陷入了沉思第一次选出四万来已经不得不让他提高了警惕,在加大的诱惑力下清醒了头脑,知道这天材地宝逆天而成的丹药恐怕没那么好拿。

    曾锐是真的不想继续看他挑选三次的过程了,因为在曾锐看来着结局已注定那过程相对就不是那么的重要了。可王喜想要的恰巧就是让曹家公子左右摇摆不定心里煎熬至极的过程,将旁人玩弄于鼓掌之中,偏发泄不得左右为难。

    第二次果然还是让曹家公子将四万的麻将牌给摸了出来,这一次曹家公子可不如第一次那般淡定仅仅是皱皱眉头了事了,他紧皱着眉头双眼血红想找出原因为何会如此,却又抓破了头皮都想不到结果。双手撑在桌上,整个人站了起来手指紧扣着桌面,青筋暴起仿佛想给这满是油垢的桌面上留下点痕迹才肯罢手。

    眼睛瞪的很大,目不转睛地盯着王喜洗牌的右手,这一次他要比前两次更加认真。究竟是前程似锦一帆风顺还是命丧黄泉所求不得,仅仅就系于这三张麻将牌之上了,曹家公子此刻的压力可想而知。

    不知不觉间这名吃喝不愁的纨绔公子哥就已经被逼到了三张麻将牌决定命运生死的独木桥头了,人命如草芥谁也不比谁高贵。

    在曹家公子选出最后一张麻将牌时,不但曹家公子十分紧张连带着身后的两名护卫也同样屏住呼吸静待结果,若曹家公子有什么闪失那他两人自然也难逃一死,护少主出门历练,少主连命都没了他两焉有命活。

    可好运不会总眷顾傻瓜,尤其是这种贪心不足蛇吞象的傻瓜。第三次摸出麻将牌的曹家公子已经是满头大汗,身上的衣服已是湿过了一道,久久不敢掀开这张决定着最后结果的麻将牌。

    甚至这时的曹家公子已经在脑海中思索,若是自己一开始直接要求拿雷劫丹交换那小子时不时更划算,即便是自己不逞能那小子自己不去计较是否也不会惹出这些祸乱来。显然,曹家公子已经后悔了,可这天下间并没有后悔药可买,踏出一步便不能再回头。

    此刻在场的所有人都盯着曹家公子握着麻将牌的那只手,不同的是曹家人想的是这最后一张牌究竟拿得到的什么,而王喜和曾锐想的则是这曹家公子掀牌之后将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谜底揭晓,最后的结果仍然是一张四万摆在桌面正中间,曹家公子整个人就好似陷入了癫狂一般,两手微微颤抖忍不住将另外两张麻将牌给掀了开了,而掀过之后的结果则是更加让他有些呆呆犯傻。

    一张二万,一张三万摆在两旁,两张寻常的麻将牌在曹家公子的眼中就好像是从未见过一般。

    “你有些输不起了。”这一次开口的王喜不再是毫无表情,相反还捎带着些许怒气。

    而曹家公子情绪十分激动的辩解道:“三张牌,三次机会我恰巧都选到了四万,我不觉得这是个巧合。”

    “上了桌,入了局,牌是你自己选的,玩得起就得输得起,今天要是你拿着雷劫丹回金丹离开了那你自然是高高兴兴,说不得还得在背后嘲笑我是个傻子。可今天,你输了你却觉得我是个玩鬼的,你真当我是个傻子吗?”

    泥菩萨尚有三分火气,更何况在江湖上名声已久的赌圣王喜这么一个大活人。屡次被曹家公子打断挑衅隐忍不发,一直到了这个时候也该将这挤压已久的努力一次性都给爆发出去了。

第一百六十八章 曾锐下跪救老鼠

    曹家公子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嘴里念叨:“怎么可能,我这么顺风顺水二十几年怎么会遇到这样的情况,我不可能运气这么差的。”

    “认赌服输,我不想再和你讨论任何其他没有意义的东西了,甚至你在最后还坏了我的规矩,不过,既然你已经是个死人了,我也就不再和你计较了。”

    这句话说完,便意味着王喜已经给了这名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曹家公子判了死刑。

    “不!这不过是一场赌局而已!这贱人的命我给你,我现在就早我看你待如何!”曹家公子歇斯底里的怒吼之后仿佛自己真的能够跑掉一般,扯着两名锻骨境的护卫便打算离开。

    王喜只是自嘲似地笑了笑不知对着谁说道:“我王喜在这江湖上多年以来,还从来没有人敢欠我的不给,牌桌上赊账。”

    “你,你是王喜,你要是早说你是王喜我又怎么可能和你打赌!”这下轮到曹家公子仰天长啸了,确实也是如此,若是早知道眼前这名要和自己打赌的男子便是江湖之上赫赫有名的赌圣王喜,又有几个老寿星上吊嫌自己命长的会做出这种蠢事来。

    就在曹家公子抒发着自己压抑情绪时,突然他开始左右摇晃,紧接着整个人砸倒在地上便不再动弹,都不用上前探其鼻息便知道已是气息全无了结此生了。

    “你们两自行了断吧。”话语之中不带一丝感情,随口一言便判定了那两名随从护卫的生死。

    反倒是两名护卫一副感恩似的模样拱手谢道:“谢谢喜爷!”

    说完两人便自刎于酒庄门口,眼里满是解脱之色,这让曾锐不甚了解,为什么死还能是一件如何欢愉之事。

    不过这下也不是曾锐纠结这种事情的时候,三人已死而小老鼠再次回到了自己的身边。不过光看着小老鼠的样貌便知道这是几日来少不得多次毒打虐待,全身上下简直找不着一块好肉,脸上更是一条接着一条被鞭子所抽出的血痕瞧着触目惊心十分让人心疼。

    曾锐将小老鼠抱在怀里难受得不得了,从储物戒中取出各种伤药打算一股脑的都给小老鼠塞下肚,刚放在小老鼠嘴边时就被王喜给制止了。

    曾锐这才想起原来这赌圣事成之后倒并没有急着离去还守在自己二人身边呢。

    “你想害死他吗?”

    听到王喜的话,曾锐有些茫然的看向王喜,药理方面的知识曾锐可谓是一窍不通呐。

    “你这些药都是治急伤的,你这位朋友现在的问题主要是需要养而非治,伤不畏重却畏累说的便是他这样的情况。一层又一层的伤害,旧伤未愈又添新伤,若是不抓紧调理恐怕会废了去。”王喜平静的讲话说完,依旧面无表情。

    曾锐‘扑’的一声就双腿直挺挺的往地上跪了下去,还没等曾锐膝盖触碰到地面,就被王喜眼神一瞥定在了半空之中后一股无形之力将他给拉了回来。

    “什么意思?”王喜直不愣登的问了过来,还真是让曾锐不知道如何回答。

    “你还打算道德绑架我呗?试图用下跪来胁迫我呗?”王喜接连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曾锐自然是连忙否定道:“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胁迫前辈您呢。”

    “罢了,拿给他含着。”王喜张开手掌,手中心放着一枚白色的小药丸。

    曾锐一边接过药丸,可临到了小老鼠嘴边又忍不住多问了一句:“前辈您能告诉我这是什么药吗?”

    王喜闻言一愣有些不高兴的说道:“不能,爱吃不吃。”

    曾锐也没办法呐,只怪自己嘴贱给自己添堵,也没再犹豫直接喂进了小老鼠的口中,差不多一炷香的时间后小老鼠就已经渐渐可见面色开始恢复了。

    王喜看到小老鼠的症状缓解之后冲着曾锐一笑说道:“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我拿了你的十年果,事情也帮你办的漂漂亮亮了对不对。”

    曾锐点了点头,虽然过程之中有些惊心动魄但确实和王喜说的一样,事情确实是办的一点问题也没有。处理结果也基本能够称得上是让曾锐满意了。

    王喜看到曾锐点头之后也微微颔首道:“这次说来其实是我欠你一个人情,我王喜做事恩怨分明,这次算是抓着了空子胁迫你将十年仙果交给我,也确实是我急需这十年果。算是我欠你一个人情吧,这是我的令牌,虽然作用不大但至少在一些关键时候也能保住你这条命了。”

    曾锐从王喜手中接过了一枚木质古朴的小牌子,牌子中间刻着一个丁点的喜字。曾锐不由得觉得有些不太靠谱于是忍不住多问了一句:“前辈您这牌子靠谱吗,我看着很容易人家仿制啊,会不会这到我需要救命的时候人家压根就不认呀。”

    王喜的目光此刻在曾锐上下打量就好像是看着一个没脑子的傻子一般,叹息一声后说道:“这么算来结果简直是出乎我之料,怎么会让你这么一个看上去没什么脑子的拿到了十年仙果,罢了罢了,你听好了关于我这令牌我只跟你说这么一次,之后你听没听懂就都不管我的事情了。”

    曾锐看到王喜的态度如此郑重,自然也是竖起了耳朵听了起来。

    “我王某人在江湖上虽然没什么大名,但好歹也混了几十年总有些交情。我这令牌在大陆上的任何一处挂牌赌坊你只要出示,那人家会尽最大的能力给你提供一些帮助,尽量提些人家力所能及的别太让人家难堪。至于我这令牌,你压根就不用担心是假的。”

    说着王喜指了指令牌底部的一处小缝隙道:“你往这里一按,我的投影便会浮于半空之中,这东西肯定是做不得假的你尽管放心便是了。小子,另外也不怕跟你说清楚,我是瞧着你我之后还有一段故事,所以才用心结交,不然的话你猜我看得上你这么一个井底之蛙吗?”

    王喜的话残忍而现实,现在两人的身份确实完全不对等,与赌圣比起来,在江湖上籍籍无名且没有本事的曾锐什么都算不上。

    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未来的事情谁又说的死呢?你王喜有过这么一段叱咤江湖,麻坛雀圣的风光往事,谁知道未来的几十年这江湖上又是飘扬的谁家的旗帜。

    曾锐朝王喜拱了拱手道了声谢。

    这个江湖很现实不会有无缘无故的好。非亲非故又怎会伸出援手,侠?或许有吧,但曾锐肯定不会相信好运会一次又一次的眷顾自己。打铁还需自身硬,自己每强一分,就多掌握一些话语权,这很公平。

    王喜看到曾锐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有些不忍打搅他。这种自我反省的过程恰好是最好发现自身问题的,王喜是过来人自然门清的很。

    直到曾锐愣神了好一会儿后才发现,王喜正静静地站在自己左边,犹如一座雕塑般一动不动却又蕴含着饱经风霜好似经历过世道变迁起起伏伏的沧桑感。

    曾锐从他的眼中观察到了一丝深邃,这并不是人常说的那种浩瀚无边宇宙无垠,而是洞悉万物历经沧海桑田的那股宠辱不惊。

    就好比他的眼睛会说话一般,无时无刻不在透露出一种这世间何处去不得这万物又有何事需秋风悲画扇的骄傲。

    看见曾锐盯着自己又怔怔出神,王喜哑然失笑,良久道:“咱俩其实已经两清了,不过鉴于我们日后还有着那一面之缘我就免费多送你两句。”

    曾锐将小老鼠扶在了一旁的圆桌旁休息后,挑了条看上去干净些的板凳坐下,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尘后危襟正坐,摆出了一副时刻等待聆听长者训话的态度。

    这样的态度也让王喜一乐,不过他面色如常不苟言笑。这对别人来说,恐怕很难,毕竟驾驭自己的情感本就是一件十分考验自身意志的难题。

    可要是对王喜来说这压根就不算个事呐,王喜的职业或者说事业是什么?是一名赌徒啊,赌徒的基本职业素养便是要做到上桌之后泰山倒而心不摇。

    心不静,气不平,自难赢。

    “男子不比那小姑娘,这双膝上可跪天下可跪地中间跪父母双亲。除此之外,并无什么非跪不可。跪地求饶这事儿就跟那情面脸面一般,跪的多了自然也就值不了几两银子了。你一时心急,救自家兄弟心切这说明你重情义是好事,但是。”

    王喜突然话锋一转接着说道:“这世间可没有那么多所谓怜悯,你的恳求也罢胁迫也好换不了多少帮助。我希望这是你最后一次试图下跪用别人的怜悯来解决问题。记好了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那是弱者的安慰,我辈修行者岂是蓬蒿人自当顶天立地!”

    曾锐闻言后重重地点了点头,其实他又何尝不知这其中事由,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若是自己能直挺挺的站着面对这迎面而来的狂风暴雨,又怎会愿意跪着放弃自己的尊严。

    并在暗中发誓,这是自己最后一次试图求人下跪。

    可这世上又岂能事事如他所愿呢?

第一百六十九章 烫金门帖入李府

    说完之后王喜自然是潇洒离开,而曾锐则需要一段时间来消化王喜的话。

    一个在江湖上久负盛名的前辈高人愿意对自己亲身说教本就是一件很难得事情,若是自己还不能从这中间学到一点什么的话,那就实在是太浪费了。

    而现在摆在曾锐眼前最明显的问题就是这罪州城暂时是回不去了,因为小老鼠伤了。虽然伤势在王喜那灵丹妙药的辅助下得以控制,可小老鼠毕竟是个病人不适合在这种时候长途跋涉,要是拖垮了身体那自然是得不偿失的。

    好在是十年仙府结束之后小镇上不再人声鼎沸,连带着物价也恢复到了正常水平,要不然就靠曾锐剩的这几百两银子别说给小老鼠养伤治病了,两人就是想弄间房子居住恐怕都是个大问题。

    曾锐把小老鼠送到了小镇上的唯一一家医馆之后便在旁边的一家小客栈内安顿了下来,心里想着在等小老鼠养身恢复之余,自己也将这十年仙府所得的灵气修为提纯巩固,以确保自己在突破到锻骨境时能够更加的顺利。

    没曾想刚住下的当晚,就有人来到了房门前拜访。打开门瞧见的是一名带着毡帽佝偻着身子一副小厮模样的伙计。

    他一脸谄媚的笑容,嘴里说着漂亮话吹捧了两句抱着一个即便讨不好也尽量也不得罪的想法跟曾锐攀谈了几句之后便说明了来意。

    从怀中摸出了一份烫金门帖,上面写着一排龙飞凤舞的大字,连字上都撒着一层金粉,仿佛是在极力凸显出其主家的地位之显赫家境之富裕。

    至于意思其实很简单,无非是邀请曾锐这等能够通过了十年仙府试炼的小伙子来府上赴宴,参加明晚这小镇上所剩各大势力年轻一代的一场聚会罢了。

    做东的是一名叫李冠的年轻人,曾锐脑海中回忆了很久也没想出来这江湖上有哪些大势力的头头姓李,奈何自己本就对这江湖上的顶尖势力不甚了解,又如何能够想得到呢。

    曾锐心想:本人也不来,就派一个小伙计登门送帖子就想让我去赴宴?我好歹也是这南地中能通过十年仙府的佼佼者,作为一名罪州城血色势力的头把交椅,竟然派了个小伙计来邀请自己,简直就是没把老子给放在眼里!

    小伙计送完了帖子之后自然是拱手告辞离去,心里还自个琢磨着这次从仙府中活着出来的年轻人似乎和往届有些不一样。

    据前辈们说往届能从十年仙府中脱颖而出的大多是些性格乖张嚣张跋扈的年轻人,一身傲气走到门边你就能感受得到。可刚刚那位的言谈举止待人接物却让人没处挑理去,自己一个奴才身份他对着自己同样客客气气不说还邀请自己进屋,要亲自给自己泡茶哩!

    这般殊荣够自己作为谈资显摆很多年了,不过自己倒也没真要他倒茶,人家客气自己也不能不懂事呐,这奴才的教育长幼尊卑都是从小时候就深种于心底的,有些事规矩可不能乱了,不懂事丢了自己的命可就不划算了。

    第二日一早,小老鼠沉睡了一天一夜之后总算是转醒了过来,曾锐也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虽然王喜走之前便说过已无大碍,可没看到自家兄弟完全好起来总归是不放心的。

    通过询问得知,小老鼠在仙府开启之日便听了曾锐的话在第一时间便跑去了悦来客栈,被告知客满。

    情急之下小老鼠也想不到什么更好的法子便找了一家较为隐蔽的小客栈,想着自己闭门不出悄悄猫过这十余日便万事大吉了。

    可好景不长呐,第二天在还没来得及警觉的情况下便被那曹家公子带着两名护卫给摁到了床上。反抗?反抗自然是有的,只是胳膊拧不过大腿,小老鼠压根就不是他们三人的对手啊。

    接下来也就是十来天暗无天日的毒打了,几次小老鼠都感觉自己快要坚持不住时,曹家公子三人便会停下来,给他敷上价格低廉的金疮药,待好了之后再接着毒打。总之命一定要给他留着,还等着曾锐有幸活着出来了再当做交换的筹码,风险让这两个毛头小子去承担,自家少爷往酒楼里一坐这福运便自然来了。

    这如意算盘是打的真的好,要不是有神机妙算的赌圣王喜横插了一杠子,八成曾锐还真会着了他的道。

    在这天龙山上曾锐孤立无援必定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又顾及小老鼠的性命安危自然最后只能妥协。

    只能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最后命不好把自己给玩死了。

    至于曹家长公子死了,是否会引起曹家震怒这压根不是曾锐和小老鼠要操心的事情了,冤有头债有主,你家儿子死在了赌桌之上,要是真不服气你也该是去找那赌圣王喜的麻烦。

    若是曹家当真被仇恨冲昏了头脑,面对王喜发作不得非要来找曾锐的麻烦,那尽管来罪州好了,罪州经过这么一段时间的发展虽然称不上什么南地的大势力但也不是泥捏的。

    要是曹家真的打上门来,想要一口吃下血色那也得看看他牙口够不够好了,就怕血色这块硬骨头没能吞下去最后还崩掉两颗牙。

    所以但凡曹家家主有点脑子也不会为了泄愤做出这样的蠢事来,因为即便他灭了在罪州的血色他也不可能将地盘占为己有,这是坏了规矩的做法。

    而灭了血色所要承担的损失必定也是一个让曹家无法接受的数目,综合考量之后,曾锐和小老鼠便一点也不担心了。

    与小老鼠交流完了之后,曾锐便开始为晚上的宴会做准备了。

    什么?你说曾锐觉得这样没面子,他不会去?那你可就错了,自从出了戴开明那么一个奇葩之后,曾锐对这些地主家的傻儿子就格外有好感。

    为什么?因为在曾锐心中这一类的大公子大多是人傻钱多不做作,性格开朗不吝啬。人有钱摆点阔怎么了,你有钱你也摆呗!

    他可不会有什么嫉妒心仇富心理,他只会单纯的觉得与这样的人交际可以得到切实的利益。

    无形当中曾锐也渐渐长大,不再是那个单纯因为看一个人合适便引以为知己的毛头小子了,每一步前进的路上都会再三思考,只有反复推敲之后才会做出自己的选择,只为了这些年的苦不白吃,这些年的累不白受,这些年身后的兄弟没有白跟着自己。

    曾锐兜着仅存的一百多两银子走进了一家成衣店,一来是时间不够量体裁衣慢慢定做了二来是本来就经济紧张也没有那么多穷讲究了。

    曾锐来成衣店的目的便是心中其实很清楚参加这一类聚会的一些基本注意事项。

    衣服不能穿的太差,尤其是像自己现在这身一般破破烂烂,在场宾客起轻视之心就不说了,简直让主家都面上无光,这般行径也违背了自己参加宴会的初衷自然是不可取。

    至于说穿的如何高端大气上档次?别傻了,你要想穿的比谁都穷这还是很容易做到的,可要是想穿的比谁都好就还是醒醒吧,那些真正的富家公子千金可能身上随便一件不起眼的配饰就抵得上曾锐全身家当了,这两者之间这完全没有可比性。

    换上了新买的一身行头曾锐又通过与成衣店掌柜的交谈得知这李府位于何处之后,曾锐便迈着大步踏着夕阳出发了。

    来到府门前曾锐才知道为什么自己已经在这小镇上兜兜转转好几圈了,对这李府的印象却是一点也没有。

    其实单纯论占地面积而言,这李府比较罪州鳄鱼府都不遑多让。只不过相较于鳄鱼府上的雍容华贵,这李府可就太过于寒酸了。仅靠着一圈青石堆砌而成的矮墙护院,连带着院门都在一个不起眼的位置上,居中倒是居中只是太过于寒酸与矮墙连成一线,实在是让曾锐没想到。

    门匾上写着极小的李府两个字,都让曾锐产生了怀疑,会不会是自己来的路上走错了?可也不对呐,曾锐回想起自己确实是按照掌柜指定的路线前进,而且掌柜还拍着胸脯保证了肯定不会错,因为这小镇上李府仅此一家。

    可这跟那烫金门帖完全不相符啊!能用得起如此气派的门帖,怎么会连守门的护卫或者是门童都没有一个,此刻应该正是宴会开席的时间却大门紧闭实在是不像有宴会举办的样子呐。

    罢了罢了,既来之则安之,曾锐在心中安慰了自己一番后硬着头皮敲开了李府大门。

第一百七十章 华夏大地及时雨

    打开门的是一名与昨天曾锐见面穿着同样小厮模样的年轻人,他笑呵呵的行了一礼后接过门帖看也没看便开口询问道:“您可是曾锐,曾老爷?”

    曾锐闻言一愣,很好奇为什么连这李府上的门房都认识自己而且‘老爷’曾锐活了这二十来年还是头回听人这样喊。

    看到曾锐有些木讷的表情后,门房小厮笑了笑解释道:“曾爷,除了您以外其他几位爷可都到了,就等着您了。”

    听他这么说,曾锐才反应过来原来是这么一回事,便一步迈入了门槛踏入了这李府之内。

    刚走进李府的曾锐就有些痴了,这院内竟摆着一座齐人高的武财神关圣像金光闪闪,连带着手中所持青龙偃月刀也威风凛凛。

    这可不是简简单单镀一层金粉可以做到的。这可是实打实的纯金打造,佛家金身大多也不过是镀一层金到了这的关圣像就成了纯金了,活了二十几年的曾锐还真是头一回见到。

    在一旁侯着的小厮倒是见怪不怪,直到等曾锐回过神来后便继续弓着腰给曾锐在前引路。

    越过了前厅曾锐又看见了一座同样纯金打造的文官打扮,头戴宰相帽,五络长须,手持如意,身着鳞袍,足蹬元宝的财神,为文财神比干。

    大户人家!大户人家!曾锐在心中不断念叨,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在门前那纠结的神情,还曾试图怀疑过自己是不是走错地方了,就光这两座金像便足以把鳄鱼府上那些装饰全都给秒成渣了。

    其实也就是曾锐被这两座金像所震撼到了,才无视了其正堂内摆放着的桌椅板凳等家具,要不然他细心观察的话便会发现所用木材皆是那上好的黄花梨比较起那金像价格也是一点都不低,说不得得被惊掉了下巴去。

    又往前走了数十步之后总算来到了这李府偏厅也就是今日宴席所在了,与曾锐预想不同的是这宴席上包括曾锐在内也不过三人,想象着高朋满座觥筹交错的景象自然是不复存在了。

    其中一位穿着员外袍腰间系着紫金汉白玉缎带,微胖略显富态,摆了摆手冲着曾锐招呼道:“曾锐兄弟,咱俩虽头次见面但瞧着你这器宇不凡的样儿就知道咱俩肯定能成为好朋友。”

    说完便开始做起了自我介绍:“我叫李冠是及时雨典当铺子的少东家,我旁边这位是这海州数一数二的青年才俊康璨杰康公子。”边说还边用手示意了一番。不过那康公子却是将架子端的十足,别说跟曾锐打招呼就连看也没看上一样。

    曾锐内心忍不住嘀咕道:我这人特有自知之明,若是说我长得精神点我倒也就信了,可要说我器宇不凡英俊潇洒这些话也忒假了吧。至于你邀我上门做客,你家里其他的客人还跟我端着架子摆脸面和你这当铺少东家做的也不咋地啊。

    曾锐心里虽然是这么说,但凭借着多年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倒也不至于因为这点事甩脸色给谁看。一来,自己上门本就是有心结交,若是因为这点小事自己就拂袖而去那还不如干脆就别上门。二来,瞧着那康少爷的穿着打扮和气质便知道自己二人身份并不对等,安慰自己说有本事的人脾气怪一点也很正常。

    所以打了个哈哈,主动朝着李冠和康璨杰行礼道:“小弟曾锐,罪州人士初到贵宝地,小地方出来的人如果有什么做的不好的不懂的地方还请两位哥哥多担待。”

    看见曾锐如此上道,李冠自然是很高兴连忙招呼曾锐坐下,连带着那康少爷眼中那一丝嘲讽的意味也消失了,虽然也没给个好脸色给曾锐看,但至少也不至于膈应人了。

    接着李冠便吩咐下人为三人倒满了酒,还没等曾锐敬酒,作为主家的李冠便最先举起了酒杯开心的说道:“我这人呐,只要但凡遇着点让人高兴的事儿都能开心的不得了,今天又结交了一位新的兄弟曾锐自然当痛饮才是!我干了!你们随意!”

    说完,李冠便举起杯子仰起头一饮而尽了。曾锐熟知这酒桌上的门道,主家都干了,自己又不是什么大人物自然也是一口饮尽了杯中酒算是给主家面子了。

    至于那康少爷,曾锐这下反倒是没有那么抵触了。因为他端起酒杯也不过是沾湿了嘴而已,并不是光不给自己面子,连带着主家李冠的面子也没多给。

    人就是这么一种奇怪的生物,若是自己遭了些麻烦什么的可能会不大高兴,但若是身边有人和自己遭遇了同样的麻烦,那自己突然一下便不会觉得烦恼了,甚至是连这事儿也不会再放在心上了。

    趁着这喝酒的功夫曾锐开始打量起来了这名被称为康少爷的男子,他身穿一件黑金色锦袍,腰间绑着一根白色连勾雷纹角带,一头飘逸的长发,有着一双漠然的眼眸,随意的倚在靠椅上仿佛对着酒席上的一切都不关心。曾锐突然好奇起此人参加宴席的目的来了,难道是不乐意强行被这李冠给拉过来的吗?

    没等曾锐多做思考,这李冠便已经不按套路出牌了,连招呼曾锐吃菜这样的客道都给省去了,而是异常直接的说起了今天邀曾锐上门的主要意图。

    “曾锐兄弟,我们做兄弟的呢应该是坦诚相待,我也不想和你绕一些七七八八的圈子,这样倒显得我做人虚伪。我直接了当的和你说了吧,今天主要是交朋友,另外你刚从仙府中出来想必也是获得了不少的机缘,尤其是连那南地十年才结一次果的十年仙果都收入了囊中。

    不知你有没有些用不上的东西倒不如和我换成些当前赶着用的东西。你现在需要大量修炼资源加速修炼,而我需要些这十年仙府的稀罕物件撑撑门面,咱俩各取所需谁也不吃亏。”

    李冠还真像他自己说的一样,压根就没有任何多余言语,确实是十分直接的开门见山。曾锐很多年没碰见这样二话不说开口直接谈买卖的生意了,但也并非不能接受,直接点也好。

    曾锐上门结交朋友,本来便带着些其他目的,自己从仙府中出来确实带着些竹乘峰上独有的天材地宝,而并不是所有的东西自己和兄弟们都用得上,能换成当下大家最用得着的东西自然是最好的。

    于是曾锐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便说道:“我确实是从仙府中带了两件算不得太金贵的天材地宝出来,就是不知道少东家您这能换些什么东西?”

    李冠哈哈一笑道:“你算是问对人了,这大陆上有的物件我们及时雨不能夸海口说全都拿出来,但六七成应该还算是没什么问题。”

    曾锐在这时脑海中突然回忆起了李冠说的及时雨这名称,自己一开始并没有想到,原来眼前这名所谓少东家的来头竟如此之大,简直让他都产生了怀疑眼前这名叫李冠的是不是骗自己的。

    如果说这人真是及时雨典当铺子的少东家,那这院子里和屋内的金像就完全能够解释的通了,及时雨自然不会差这点小钱。自己目前难以企及的财富,在他们的面前全是算不上一个多大的数字。

    及时雨典当铺子曾锐其实早就已经听过了,甚至可以说是如雷贯耳,这及时雨之名要比金家商会更响亮,虽说金家商会也遍布整个大陆,但和及时雨比起来却还有些距离,因为金家商会毕竟是纯商人像开山一类的顶级修士是很少见的。可及时雨不一样,他们虽然名字上说的是个典当行,可他们做的却不只是典当行的买卖。

    从最单纯的以物相赘,到变卖到期东西这类最常见的典当行本来的买卖以外,当铺还做着拍卖估价借.贷等其他相关行业的业务,你以为就只有这些吗?如果只是些这样的业务还真不足矣让及时雨成为了家喻户晓的金字招牌。

    这及时雨经过数十代的人的努力,从一间小小的当铺开始不断扩大了他的经营范畴,时至今日当铺完全可以称得上是什么都干。老话说的士农工商,按理说这商应该排在最末流也是社会的最底层,可在现在这个年代却不一样了,这及时雨是真的称得上是富可敌国,这话一点也不假。

    及时雨不但能够和南地的各路诸侯王展开合作,在北地王庭同样是有着一席之地,因为及时雨典当铺子势大,太阳王朝的君主甚至还赏了他李家一个世袭罔替的三等忠信伯的爵位。虽然这爵位只是单纯表示其身份换不来实际的银两,可讲生意做到了李家这个份上了,他也不在乎些许蝇头小利了。

    相反这个贵族身份更能够彰显其社会地位,满足其虚荣心了。但这也从某一方面说明了其及时雨在这大陆上的地位,若真是普通商贾又如何成得了诸侯王的座上宾,又怎么可能被北地王庭热情以待。有能力便能够出头,三十六行行行出状元这句话在李家的身上彰显的淋漓尽致。

第一百七十一章 展开合作买卖成

    小到商品的收购和销售做投机倒把的二道贩子,大到军需物资和借调小支精锐兵马,应有尽有。

    货量之齐,囊括着世间万物,这也是单纯做生意的金家所拍马不及的地方。

    及时雨这铺子有两句话一直在大陆上流传着,一是这世上就没有我们弄不着的东西,只要你价格出的够高。二是这世上就没有我们收不起的物件,只要你能够拿的出来。

    这两句兴许也有些夸张的成分,但同时也能够体现出这及时雨在这大陆上的影响力。

    曾锐曾在酒楼里听过江湖好汉说起过这李家铺子的传奇往事,据说及时雨业务大到可以牵扯到三四重楼境的江湖仇杀。

    要知道这三四层的重楼境可不比寻常的武林人士,曾锐所见过的强如钟水大师蟒山三爷也没达到那四层重楼境呐!

    四层重楼不说上天入海无所不能可也相差不远了,连这种大人物的事情及时雨都敢插手其顶尖实力也可见一斑。

    曾锐自然是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李府上的少东家,竟然就是这大陆上鼎鼎有名的那个及时雨的少东家。

    自己虽然是报着结交些江湖上的朋友这样的目的来的,可没想竟然见着了这么尊大佛。

    可细想之下才发觉,那眼前这名连及时雨少东家面子都不给的康璨杰康少爷岂不是身份更加尊贵?

    不觉间连最初时被怠慢的那股不适也被稍稍冲淡了。

    也不知是何时起,曾锐已经渐渐习惯这酒桌上的阿谀奉承畸形的长幼尊卑。在自己无力改变的情况下便只能努力的去适应了,一切都是为了更好的活下去。

    “原来李公子便是及时雨的少东家,怪不得府上还摆着纯金的文武财神像。”

    曾锐跟着便奉承了一句。

    李冠好像很满意自己及时雨少东家的身份能给曾锐带来的震撼,笑了笑说道:“我们每处分部都立着这财神像,只是大小不一罢了。下次曾锐兄弟有机会到了商州来我们总部瞧瞧,那文武财神上才真是威武霸气呢!”

    说到这儿,李冠扫了一眼站在一旁伺候的侍女随口说道:“你去找李管家拿一对小财神来给曾锐兄弟,来都来了总得带点纪念品走吧,不然人家还以为我们李家待客不周呢!”

    侍女闻言后点了点头便退下了。

    曾锐连忙客气道说自己不用不必如此破费之类的,而李冠则是大气的挥了挥手示意这都是些小钱,不打紧。

    康少爷坐在一旁冷眼看着这假客气的两个人,一言不发。

    不一会儿侍女提着个成年男子手臂宽度的箱子走了过来,曾锐看着这侍女提着箱子还往一边沉似乎很吃力。

    待侍女轻手轻脚的将箱子放在桌上时,虽然侍女已经在尽可能的让箱子发出动静,可曾锐仍感觉到了在箱子放下的那一瞬间这桌子明显的向下一沉。

    曾锐不疑有他,在李冠打开箱子的那一刻曾锐瞳孔一紧,心道:不是吧?这富家公子都是这样送礼的吗?

    李冠将箱子朝曾锐面前一推,连箱子在桌上摩擦的异响声入耳曾锐都不再觉得烦杂,甚至是有些悦耳。

    这倒怪不得曾锐太财迷,两尊金光闪闪的财神像摆在正常人面前恐怕都会心神摇曳,不过是曾锐表现的更为真实些罢了。

    真小人,总好过伪君子。

    曾锐虽再三推辞也抵不过李冠真心实意的热情相送,最后还是将金像拿在手中仔细观察把玩。

    不拿不知道,将金像提起之时曾锐才知道这金像可要比自己的想象当中要更沉。单个财神像握在手中,很有一番独特的厚重感,在这金器之上可是极为少见的,毕竟经过岁月的磨炼与打熬经过沉淀下来的不常见,而这股厚重感并不单单是体现在握在手中能感觉到大概足有十斤重上。

    足足十斤重呐,一送还送俩,并且看着这李冠的神色就好像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曾锐在心中不断暗骂道:“还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呐,人家这随手送的物件也不知道自己要多久才挣得回来。”

    财神像明显是出自大师级工匠之手精心制造而成,关圣帝君神威凛凛,一身正气,妖孽见之胆寒,手持青龙偃月刀,形象威武,义薄云天。这武财神关公又为正义及正气化身,最善制煞镇妖除鬼魅防小人,家中若有久病之人,或者身体健康状况不佳,请一尊圣像镇守宅中,善莫大焉.亦称“关圣帝君”,简称“关帝”。

    又不同于一般的铜像包浆之类,这纯金打造而成的财神像光芒万丈更是凸显关帝神位。

    “李公子,您这财神像从每一个角度去观察皆是细致入微,当真是英明神武,眉目之间炯炯有神威武霸气!手持青龙偃月长刀端的是威风凛凛,一身正气呐!”曾锐有种的感叹道。

    谁都愿意听漂亮话,李冠他也不例外。面对有人称赞自己的东西好,自己自然是也有面子。

    于是挪了挪屁.股下的楠木靠背椅贴着曾锐坐下后,一把搂住曾锐说道:“你这个老弟还真是有眼光,我跟你说我们家这财神像值多少钱这没人在于,可要说这天底下谁的财神像雕的最好,那我们李家还真不是吹。就是有比我们李家雕的更好的,更传神的工匠出现了,那甭管花多大的价值我们都能把他给招揽过来!”

    仿佛也确实是说到了他感兴趣的东西,便越说越起劲,甚至是都忘了邀曾锐赴宴最初的目的,就围绕着自家这金器如何好开始滔滔不绝了。

    在一瓶自饮自斟的康公子稍等片刻之后便露出了不耐神色,又过了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后康公子总算是忍不住了,又手叩了叩桌面说道:“我说冠爷你这还有完没完?”

    李冠就好像是反应要慢人家半拍似的,他硬是又说了一小会儿后才反应过来然后有些不好意思的冲着康少爷笑了笑,说道:“不好意思啊康少爷,我这人你也知道总是一扯起来就没完没了了啊。”

    说着主动举起杯子向康少爷敬了杯酒,不过康少爷同样只是小泯一口。酒过三巡之后,这康少爷杯里的酒也不见少。

    曾锐在接下来与李冠的交谈当中,也渐渐的对李冠放下了戒心,并跟着康少爷的喊法叫着冠爷,也在这无形之中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冠爷也是毫不介意,用他的话来说:咱俩要是合得来你叫冠爷我应着,你叫我冠仔我同样乐呵呵的应着,这名字本就只是个称呼当不得真,也无所谓。

    最后曾锐把身上除了七色曼陀花以外大部分的天材地宝都交易给了冠爷,换取了一批现在他和血色众人最需要的保命之物,十余枚九转还丹,生死人肉白骨这种传说中的功效自然是达不到,不过只要一息尚存也能够从阎王爷把人给从新拉回来也算得上是神药了。

    除此之外,冠爷还换了四十套武装到牙齿的全套战甲给曾锐。据冠爷自己说,这套战甲即便在他们及时雨也算得上是顶好的战甲了。若是和那顶尖势力所养的尖兵相比自然有着很大的差距,但仅仅是与各路诸侯王手下的军伍相比绝不会落于下乘。

    能弄到这样的东西对于曾锐来说自然是极好了,就算是自己吃点亏认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世道便是如此 也总不能全天下的好事都让自己给占了。

    况且这及时雨的大公子相比也不至于真的多想占自己一笔大便宜,到了他们这个层面来说家族的脸面绝对是要高于个人利益的,要是做多了有损家族利益的事儿出来保不齐连继承家族都会出现问题,能做到少东家了的都不是傻子没几个会想着为了挣这么多蝇头小利而做些因小失大的蠢事出来。

    两人交谈甚欢,这么一来二去就把买卖给敲定了,李冠喝到了兴头上便露出了多大江湖客都会出现的情况,喝的五迷三道面色潮红搂着曾锐称兄道弟,恨不得择日不如撞日干脆就今日两人便拜了把子是最合适不过了。

    曾锐对于这种酒桌上的醉话自然是不会当真,心里还些犯嘀咕,也不知道这李冠到底是真情流露,甭管有钱没钱话多了酒便都是这样模样。

    还是城府深厚这一切都只是一种麻痹自己的掩饰,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富家公子自己还真是招惹不起,且不说一不留神就容易着了人家的道,光人家这能常人所不能的本事自己就望尘莫及呐。

    曾锐甩了甩脑袋后又再次放下了防范之心,既然两人已经坦诚相待展开了合作,自己留点戒心是应该的。但要是完全不信任的话,那势必会对两人之间的合作造成大的阻碍。

第一百七十二章 各取所需为利来

    能把自己得来的天材地宝换成兄弟们的保命之物,这本就是件好事,能结交到及时雨少东家李冠更是意外之喜。两人虽说算不上相识于微末,但真等到两人中有一人以身居高位,那位置不一样了两人想要结交也就十分困难了。

    到了宴席的后半段时,两人虽然仍是推杯换盏觥帱交错,杯未停。可瞅着这李冠便有些醉眼迷离了,不知是真醉还是假醉。

    李冠醉醺醺的搂着曾锐说道:“其实这十年果在曾锐兄弟你身上的消息,我前几天就已经从沐然阁知道了,肖雄健那心高气傲的小子最后没能拿到仙果回去,可是被罚了十年面壁啊,哈哈哈哈!”

    说着说着李冠话锋一转道:“不过我李冠从来不强人所难,更不会夺兄弟所好!这消息到我这便就为止了,外面的人自然也不会再有染指仙果的机会了,还祝我兄弟曾锐能够修为通天独步武林才是呐!”

    曾锐听到李冠的话暗暗心惊,心想这及时雨还真是大陆上鼎鼎有名的杂货铺,信息之多门路之广令人生畏。就连这等可以被称作是门派中的隐秘事儿,他也能第一时间得到消息。突然这一瞬间,曾锐就好像是赤.身裸.体的站在李冠面前一般,好像自己从小大到大的种种事情都能被了解的个一清二楚,自己毫无**可言。

    为了让自己稳定心神不会再想到这件事情让自己害怕,每逢李冠举杯他都一饮而尽,这股喝酒的豪爽劲连在这酒桌上的常胜将军都有些吃不消了。真正喝到最后还在支撑着李冠喝下去的也就是那股不服输的信念了,连连朝曾锐举杯,而曾锐也像那酒中仙一般,凡举杯必饮尽让李冠喝的是摇头晃脑精神恍惚了。

    曾锐从来也不是个劝酒之人,喝酒这事儿每个人的度都不一样,过了这个度原本烘托气氛让自己开始的事儿也变成了让人头痛的麻烦,他不喜欢这样儿。虽然他没有正儿八经读过多少书,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他还是懂的,自然也不会去强迫他人。

    虽然对于他这样一个酒桌上后半程的战士,喝到这就收手稍显的有些不尽兴,但他还是忍住了。头次与人喝酒,今后兴许还得展开不少的合作,要是第一次就给人留下了个酒魔子的坏印象这肯定不是件好事儿。

    于是放下了酒杯,朝着李冠和康璨杰拱了拱手便告辞离开了。

    康璨杰只是略微点头示意,但这已经是曾锐一晚上看见他对自己做过的一股最友善的动作了,为此曾锐非但没有感觉不适,甚至还有些欣喜,这种病态的思维不知从何而来也琢磨不透。

    李冠到时候撑着桌子努力站了起来,打算起身相送,尽这主家起码的礼貌。

    可刚一撑了起来,这身子便摇摇欲坠,眼瞧着一步留神就溜到了桌子底下,身旁的侍女用尽了全力也扯不起他,还是那冷面少爷康璨杰在一旁搭了把手才把李冠从新弄回椅子上瘫着。

    这下曾锐就更没打算他送自己出门了,曾锐本来就对这些所谓的繁文缛节不感兴趣,在他看来就没有比真金白银更真的事情了。

    收起了九转还魂丹与那两个缩小版的财神像,曾锐大步走出门之后想起还有那四十套战甲不日便会快马加鞭送到罪州城去。兴许这战备资源的调动要比自己还先到罪州,这倒也算是给大家了一个惊喜。

    没想到曾锐不但全身而退还带了一笔不小的财富回来,越想越觉得高兴,这海州天龙山可真是自己的龙兴之地,别说不虚此行了就是用盆满钵满都十分合适呐!

    想起之前在酒桌上自己询问道他少东家是否能够调集三四层重楼境的强者来打成目标,那李冠欲言又止的模样便有些好笑。

    在曾锐故意调笑一再追问之下李冠才告知说自己尚未达到那个层面,与自己年龄相仿的人里恐怕只有尹孝琪这么一个人能调动。

    至于这尹孝琪是谁,曾锐自然也就没好开口再问了,深怕一不留神自己问的太多了,好奇心没害死猫再把自己给害死了。

    但至少说明了一个问题,及时雨这个所谓的典当行是真的能插手到三四层重楼高手的事情中去的,这完全巅峰了曾锐对商贾的认知。

    他原以为为商者即便是挥金如土,堆金积玉可能做到像金家一样享誉华夏大地就已经是了不得的成功了,可直到看到了及时雨的发展,简直就像是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一般,见到的都是他见所未见的,听到的都是他闻所未闻的东西。

    待曾锐离去之后,那全然于宴席无关的康璨杰康少爷瞥了一眼正瘫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的李冠没好气的说道:“人家都走了,你还演什么呢,起来吧。”

    李冠听到康少爷的话,用手抓住靠椅两旁的扶手努力向上撑想让自己坐起来,两次都失败之后对着康少歉然一笑道:“我还真不是装的,我被这小子给灌得真起不来了。”

    康少爷脸色怔了怔叹了口气后有些鄙夷地问道:“你可真是越活越出息了,跟这么一个愣头青的小子你都能喝出生死朋友的效果来了。这也就罢了,酒席桌还没上,你就已经拿象征你们及时雨的财神像给送人了,我要是没记错的话,这财神像不说天龙山就整个海州也就这么一对能够送人了的吧?”

    李冠闻言很爽快的点了点头答道:“没错,全海洲这小财神像确实是独一份了。”

    “独一份你就这么送人了?”

    “就是再稀缺这也只是对小财神像,没了可以再造也并非什么稀世珍宝。我们李家不说家大业大,可至少这两块金子还是送的起的。”

    康少爷仍然有些不理解的质问道:“可这财神像毕竟是象征着你们家族朋友身份的物件,要是这曾锐是个跳梁小丑喜好作奸犯科之人,就凭借这两尊小财神像扯虎皮做大旗尽做些让你李家蒙羞之事,你掐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还得挨几顿家里长辈的斥责?”

    康少爷也许是振兴为了李冠要好,可将这声调拔高了几倍之后让李冠也稍有些不适,两人平辈相交你冲着我大呼小叫这又算怎么回事。

    “在哪不都一样被斥责吗?难道我现在不就正在被斥责吗?”于是李冠冷不丁的顶了一句回去。

    康璨杰兴许也是护友心切并没有太过于注意说话的语气声调,没想到李冠竟然会为了这么点小事脸露不悦。

    既然是这样的这样的言语,干脆便不再言语了。

    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李冠也意识到自己作为主家在刚刚那种情况之下并不应该生气,于是主动缓和气氛说道:“我是个商人,我的身份并不如何尊贵,我爹那是三等伯可到了这儿就不一定了。我虽然很享受及时雨少东家这个身份给我带来的便利,但我从不认为自己高人一等,我若是个扶不起上墙的烂泥巴,就连这及时雨明面上的傀儡都轮不到我来当你说是吗?”

    康璨杰不知是不屑回答还是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总之并未开口。

    李冠接着说道:“商人皆重利,重利连如何来呢?自然得有大付出才有大回报,当然若是家底不足还想要求回报,那就只能做些高风险的买卖了,也就是赌。今天我送财神像给他并非就没有真心结交的意图在里头,就像你说的财神像代表的是我们及时雨的朋友,可我也确确实实把他当做是朋友,如果你了解过了他的履历你应该也能想明白的。”

    听到李冠这么说康璨杰属实有些动心,因为人才这种东西在哪儿都是稀缺资源,他今天上门的主要目的便是听说李冠邀请了十年仙府的胜出者,想来看看这人到底怎么样,是不是能够为自己所用,虽然交谈之中康璨杰对这种这曲意逢迎的表现有些不喜,但也一直在认真观察他的一举一动看看倒是否为可造之材。

    他也知道依李冠的身份并没有必要给自己台阶下,见到自己不说话还主动娓娓道来事由原因,人家已经做到这个份上了自己要是还不懂事的话,也是有几分让人带厌了。

    于是危襟正坐等待着李冠的发言。

    李冠到了这种时候反倒是开始摆起了他少东家的架子来了,现实吩咐侍女倒上热茶,待喝尽杯中热茶暖了暖胃之后他又清了清嗓说道:“曾锐,籍贯为何处不太清楚,最早是出现在幽州的金家分部。后来在货场里做过杂工,之后因为有点利益上的事儿被追杀出去。机缘巧合的便上了京州城外的贼窝蟒山,说起来两三年前死的那条门前狗佰辰还记得吗?”

    康璨杰点了点头,佰辰算是个忠心耿耿的好奴仆了,这一生无二心只为好好服侍主人,等待多年好不容易抓住了一个机会正指望一飞冲天,谁知道还没来得及离巢便已经被人给一把揪了下来了。

    “杀佰辰,乾坤城血战冲关,挑杨威,这些一系列的事情要说全部给他曾锐有关,我说不准。但要是说全都和他没关系的话,我也绝对不会相信。最后这蟒山贼窝就剩下了一群娃娃兵给活了下来,很有意思的是几年之后竟然靠着这群娃娃兵再次将蟒山这摊子给支了起来,甚至还有这愈发壮大的趋势了。”

    “难道你说的这些都跟他有关?”康璨杰有些疑惑的问道。

第一百七十三章 口不择言自懊悔

    “就他这么一个健体境的武者能参与到这些事情中来?”康璨杰连着追问道。

    “修为这东西很重要,但并不代表一切吧,有时候有个聪明的脑袋同样能够省不少事情的。”

    李冠这句话说完,康璨杰也就不再追问了,因为他知道李冠的话不无道理所在。

    “如果说他的人生经历就到此为止了,那我也不可能将财神像送他。他之后在郡城杀过郡守一级的官差,杀了之后立马就受到了严惩被抓去了水牢受罚。”

    “水牢?”一向淡定甚至有些怪异的康璨杰突然听到‘水牢’这个词的时候表现出了一副十分震惊的夸张表情。

    “没错,就是九战生死的水牢。”

    “他活着出来了?”

    李冠酒劲有些上头了,又瞥了一眼说到水牢里面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的康璨杰,没好气的说道:“要是他没胜出你说他能活着出来吗?你到底还要不要听故事了,你这三两句就打断一次,让我自己都有点接不上了。”

    “好好好。”康璨杰伸了只手在自己嘴前示意自己不会再开口说话了之后,李冠才接着娓娓道来。

    “重头戏来了,曾锐不但从水牢中活着出来了,他还是十分罕见的多人战生存下来的。他带的那个叫阿龙的兄弟,现在在西南一片也是很大的名声,自号西南王据说还发出过挑衅有朝一日一定要把那个所谓的底下西北王踩下脚下,无论上头有哪些人,又会如何干预,总之一定要把这件事给办到,不计后果,不计损伤,不在乎生死。”

    而李冠话刚刚说到这里时,康璨杰忍不住又要答腔点评一番了,可看好冠爷正一脸似笑非笑地盯着他,才想起自己刚刚说的话,连忙又将嘴给闭上了。

    这下李冠很满意康璨杰的太多,就好像是自己的言语终于难得一次受到了尊重。

    “别以为他就这么一个兄弟厉害而已,天下间健体境第一人的纹龙将和南地锻骨境数一数二的棍爷易达都是他的兄弟。他在三不管罪州城还建立起了自己的一方势力,你当走在你眼前的这么小伙子还很年轻,初出茅庐啥也不懂呢?就他这些年干的这些事就算是不如你,也相差不远了。可你呢?压根就没给人家一点好脸色看,这样出来作妖你的目的达到了吗?”

    这下局面发生了整个逆转,原本咄咄逼人的康璨杰不再开口说话,而原本是珠光宝气锦衣大袍的富家突然成了站在台上教训人的那一个了。

    “康少爷,你自己琢磨琢磨看,就这样的一个到二十五岁的年轻人,能够有足够的心理素质活着出来,并且打败了远比自己强上很多的肖雄健,不可能一丁点本事都没有本事都不可能的。你去想一想,在沐然阁的外门首席肖雄健和谢家小姐两人夹击之下又是怎么一个人活着离开了十年仙府的。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可留着小命再才能换几日多苟活呐。”

    康璨杰彻底陷入了沉默,联想了一番此前自己的表现,因为见过这些大家族中要么嚣张跋扈要么谦卑到屈膝的年轻人,自己是远远比不上自己,很难不会心生厌烦。所以在看到曾锐的第一眼,便把他归到了与那些家境中道没落的世家子摆在了同一类,自然也不会再多看这种跪在地上赚钱的多哪怕一眼。

    可谁知道情况并不是自己想象的一样,相反这好像还真的是一位进退有序知道在什么山头唱什么歌的识时务者。要知道一味的前辈,和从底层干起来从锋芒毕露到光华内敛这完全是两种境界了,前一种不值一提,而后一种难得一见,可是偏偏自己就这么错过了这样的一名人才。

    忍不住叹息道:“说来还是冠爷你识人用人更谙此道,像我这种自以为是的才是最容易吃大亏的人呐。”

    其实冠爷也不理解康璨杰的做法,所以忍不住多问了一句道:“不过康少,你今天本来就是抱着招募人手的目的来的,为何见了他之后反而把架子给端了起来。”

    “我啊,本来就是想找一把执行能力极强的刀,可谁知道这一次的十年仙府走出来的会是一个八面玲珑的油条子。我一看到是这样的人,那八成也是靠着家中祖辈的底蕴法宝在侠傲世界中东躲西藏苟活至今的。如果是这样的人,那我压根就看不起啊,我都看不起他了又怎么可能有好脸色给他看。”

    说着说着,原本今日终究就沾了沾酒的康璨杰忍不住举起了举杯往桌上一拍,便四分五裂的碎在了手掌心上了,后仰着头望着天花板上叹息道。

    自己年纪轻轻可以说是毫无背景,不到三十岁的年纪便坐镇海州水路。海州顾名思义乃是海上之洲,与大海自然少不了要打很多交道。要在这么一个水路十分发达的地方,可以负责坐镇水路其中的油水和财富可以想象。

    现在在海州大部分人见着了康璨杰都得打一拱手道一声康少,可又有几个人真的去想过这康少风光的背后又历经了多少艰辛呢。

    所以听李冠说他要邀请了从十年仙府出来的年轻人,自己二话不说就来了,因为手下兄弟虽多可共苦容易但到了同甘的时候有些人就不太识趣了。现在这手中的刀也越来越钝,越来越不好用了。有优秀的年轻人上门,他当然想看看能不能与自己精诚合作再创辉煌。

    谁知道他看见曾锐的第一眼,就觉得这年轻人久经世故已经变得圆滑,像油条一样并不符合自己的用途了。可谁想得到这曾锐并非是根老油条,而是那收刀入鞘遮掩住了一切锋芒的绝世好刀。

    最末时,两人将离席之去时,康璨杰又开口说道:“冠爷你今天其他的一切都做的滴水不漏 ,已经愈发像个生意人像一个及时雨的少东家了,但你知道你自己哪里没做好吗?”

    这时的李冠已经浑身被酒气所侵袭,只觉得头昏眼花连带着走路都有些踉踉跄跄,只好在旁人的服侍下站在原地不动想着康璨杰的问题,良久后才开口说道:“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哪做的不够好,让咱们康少爷都不满意了。”

    康璨杰瞧着李冠这样也知道,今天不可能从他嘴里再问出个一二三了,自己陪着他在这院里站了好一会儿,风吹着还真有些凉。在康璨杰看来,李冠还能说出话来,没让自己在在等一宿等他开口,就已经算是不错了的,又还有什么好要求的呢。

    于是连忙主动说道:“尹孝琪这名字你不该提的知道吗?”

    “尹孝琪?”李冠听到这名字,渐渐清醒了一些,似乎脑海中的思路变得了清晰一些,后接着说道:“我没说吧?”自己也不敢确定,有些模棱两可却又刻意装出毫不在意。

    “有些东西能提,有些东西不能提。你不管怎么样都是及时雨明面上的少东家,你就算不为了你李家考虑你也得为了你自己的脑袋考虑考虑吧,言多必失祸从口出的到底总不需要我再来反反复复告诉你了吧。”

    说着说着,康璨杰又变得有些说教的语气,只是李冠正头痛欲裂不知如何是好,也确实没有心思再来与他纠结一些这种问题。

    “下次注意,即便我是真的说了也没事,就他那个层面想要接触到尹孝琪还早得很。等真到那一天时,我说过的话他早就该忘记了。

    也不知道这话李冠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安慰康璨杰。只不过事已经发生了,两人也不可能为了这么大点的事儿再把曾锐给灭了口,要不然便已经无法解决了,要是跟曾锐重提这事儿也只有傻子才做得出来,曾锐就算原本已经不记得了保不齐也加深了印象牢记在心上了。

    “也只能这样想了,下次你可真的得管住嘴才行了。”

    说到这今天李府上的这场宴会就算是全部结束了,宴会的主人本来买卖成了人也结交了算得上是目的达成,可最后的口不择言却可能给自己留下祸端稍有些烦闷。至于海州水师巡抚康璨杰自然是一点也不满意,回忆起来自己这酒宴吃的是毫无滋味,什么也没捞着不说,最后还把这十年仙府刚扬名的青年才俊可得罪了,完全是自己给自己作的,连火都无处可发。

    不过这时的曾锐却不一样,他简直称得上是意气风发一路哼着那川渝小调高高兴兴的往居住的小客栈赶去,只想早点将镜头的收获告诉小老鼠,让他也能跟着自己一起高兴高兴。

    边哼还边琢磨着,尹孝琪,尹孝琪,这可是个娘们名字。连及时雨的少东家提起这名字来了都有几分忌讳,也不知道是哪路神仙,这个名字自己先记下了,再不济也是及时雨的高层人员了,说不定有朝一日自己还能扯虎皮做大旗靠这名字保住一名呢。

    至于叫出这名字之后会惹出多少祸端?这事儿,曾锐肯定是不会去考虑的,不叫出来连命都没了,能保住性命再有其他的别的什么事儿,自然是以后再说呐!

第一百七十四章 宁远将军刘松翔

    曾锐先去了医馆,看到小老鼠正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一脸的惆怅。

    也不等其做出反应便从储物戒中取出了一枚活血散塞进了小老鼠的口中,这算是自己舔着脸向李冠讨来的。这不在交易内容当中的活血散主要作用就是医治内外创伤可让减少伤者痛感并加快恢复的速度。

    就凭小老鼠和曾锐的关系,曾锐就算塞下去的是毒药,小老鼠也必然是眉头都不会皱一下便一口吞下。待活血散入腹化了之后,那药效可称得上是立竿见影,不消片刻小老鼠便嬉笑的朝曾锐说道:“锐哥,你这是又从哪讨来了神药啊,怎么一下肚我便觉得暖洋洋的,连带着伤口处也不再痛痒了。”

    曾锐从桌上的茶壶里倒了杯水喂着小老鼠喝下之后,十分得意地说道:“你还别说,这神药还真是你锐哥不要脸讨来的!”

    于是就把自己去参加宴席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原原本本的跟小老鼠说了一遍,又将文武财神像和九转还魂丹拿出来给小老鼠看了看之后。小老鼠眼冒金光,十分遗憾这么大的场面自己竟然没有在一旁,觉得吃了天大的亏,简直比遭受曹家三人毒打数日还让他难受。

    可他却没有想到曾锐表面上将一切都说的生动有趣,可事实上究竟如此曾锐内心又有多少苦楚都只有他自己一个人才明白了。

    十日之后小老鼠在活血散的辅助下身体已经恢复了大半,原本需要养上月余甚至更长时间的伤就已经好了。让曾锐忍不住感叹道:“这个时间上有钱有地位的人享受的东西都和自己不一样,若是自己能够有如此财富和地位又何须卑躬屈膝受些冤枉气呢,什么都有可真好呐!”

    回去的路上两人心情都很高兴,虽然小老鼠挨了顿毒打可在他看来这天龙山之行还算上的上收获颇丰的,自己遭点小灾小难和这收获相比压根算不得什么事。

    来时是一路疾行深怕误了去仙府的时间,错过了这一段大机缘。回去的路上也是归心似箭,若不是顾忌小老鼠有伤在身,那恐怕回去的速度会比现在快更多。

    在罪州城下之后,也就是肉山遇害处展现在曾锐面前的是一大片新起的房屋宅院。最外围是一大圈已经修建完工的塔楼,四方处还建着偌大的营地这一看便是用于驻军之用,虽然一切都还在新建之中但模样轮廓已经十分清晰了,这才不到两个月光景能漫天黄沙之中建成如此规模曾锐对于兄弟们的效率已经十分满意了。

    在正中有一人骑高头大马正四处巡视或是解答工匠民夫的各种问题,曾锐定睛一看这名负责人正是之前便在城中负责守着酒楼客栈的林卫林兵两兄弟之一的林卫。

    两人走上前去与他热情的招呼了一番之后,林卫告诉曾锐其实只要有时间易达都会出来转转,看有没有什么问题都给解决一下,并一再催促抓紧时间把这城外城给建立起来,以后的大本营就在城外了。城外的产业不去动,也算是给日后若是把路走死了还能留条退路。

    可没等寒暄两句林卫便催促曾锐抓紧时间回血色镖局去,说这段时间城里发生了不少事儿,棍爷一个人正头疼了,你这坐头椅回来了也能多个人拿主意,不至于让棍爷一个人焦头烂额了。

    曾锐一听是这么个情况,自然也就没多做停留了,第一时间就和小老鼠赶回了血色镖局。

    赶回镖局之后看见易达正坐在正厅之中,一只脚踩在旁边的椅子上,一脸优哉游哉的喝着茶,丝毫看不出有任何焦头烂额哪怕是稍显紧张的趋势来。

    曾锐气不打一处来,心道:嘿,好他个林卫,刚认识那会儿多耿直实在的一个小伙子啊。这才刚刚拉出去一摊单干多久,都已经开始骗我了。

    易达看见曾锐站在面前先是一愣,毕竟他也不知道曾锐啥时候会回来,这突然一下出现在面前还怪有点惊喜的。可再一看,曾锐面色古怪,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只好主动询问道:“唉,我说你在那十年仙府中可还算顺利?人家都说这十年仙府里九死一生争不世之机缘,你这活着出来不说衣锦还乡也算是荣归故里给我们血色长脸了吧,怎么一副吃了苍蝇的样儿啊。”

    曾锐恶狠狠的说道:“我本来还打算和林卫在城外好好聊聊,看看这城外城的建设情况如何的。他把你的情况说的那叫一个惨呐,说的你每天茶不思饭不想忙的脚不沾地每天就光做事了,连那罗女侠都没时间陪了。我心里那个愧疚啊!结果我一走回来一瞧,你这日子过得简直比鳄鱼还好呐,一点惨的迹象也看不着呐。”

    易达有些尴尬的笑了笑,然后一把将曾锐拉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后主动倒了杯茶给曾锐,说道:“谁说我不忙啊,我是真的连罗芹都挺长时间没陪的了,说起来我都怪不好意思的,人家一个大姑娘跟着我什么也没享受到,尽跟着我四处东奔西跑了。”

    曾锐可不想这刚一回来,连这不善言辞的棍爷都开始编故事骗子了,所以连忙摆手打断道:“得得得,棍爷你快拉倒吧,我们闲话少说行吗,你就跟我说你在忙什么就完了!”

    “行,没问题!”棍爷整了整衣冠,将踩在椅子上的脚也收了下来十分郑重的说道:“这罪州城最近确实事不少,而且你刚才有句话还真说对了。”

    “我哪句话说对了呀?”曾锐先是顺着棍爷的话问道,接着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好似自己不知不觉间竟然被棍爷带入了圈套,涨红了脸喊道:“我哪句话说的不对啊。”

    易达好像很满意自己能够把曾锐耍的团团转答道:“没有,你误解我的意思了。我的意思是虽然我现在每天忙得连吃饭睡觉的时间都不充足,但我还真是比鳄鱼过的还好。”

    “鳄鱼怎么了?”

    “鳄鱼现在真成了傀儡, 鳄鱼上面的人正派了一名正五品的宁远将军刘松翔过来接手罪州城防,并且还是带着人来的,直接便将鳄鱼给架空了,现在罪州城里的大小事务都成了刘将军说了算。现在城里乱的不行,两帮人争权好似神仙打架,连带着底下百姓都饱受其害。”

    之后的交流中曾锐先是讲自己在十年仙府中的故事说给了易达听,接着又听易达将自己离开这一个多月发生的事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从曾锐离开还不过十来天时,南地高层便派来了正五品的宁远将军刘松翔。刘松翔京州人士,曾外放京州军干到了从五品的果毅都尉也算是南地中比较拔尖的年轻将领,这一次被派往罪州也算是迈出了一个大步。

    刘松翔的资料棍爷并没有查的很详细,从履历看来他倒是并没有太多过人之处,从一个新入伍的排头尖兵到京州巡检再到乾城的游骑副尉,几年间又一跃成乾城千总也算是在杨威手下曾做过事,再之后变成了京州大军的果毅都尉。

    好似步步升迁按部就班,挑不出什么毛病来。可引人注目的地方便在于,近十年来京州鲜有战事,连边境上小的摩擦也很少。对于武将来说,有仗打才有官升,可像刘松翔这样军伍十余年并无什么显赫战绩,而立之年却已经立于正五品宁远将军位置来说的确实是极为少见了。

    若说刘松翔在南地高层中没有盘根错节的关系旁人也不会相信,有几个外调武官除了带上自己为数不多的亲兵以外还能够将自己原部的两个千总及手下官兵全部打包打走的,别说是南地就是在北地王庭这样的事情也极为少见。

    除了那几位对王庭做出过极大贡献的大将军子嗣能顶住流言蜚语享受到如此待遇还得磕头跪谢圣恩以外,其他人即便眼红也别想能有这样的待遇。

    可他刘松翔做到了,他仅仅只花了半天时间就已经接手了罪州四门所有城防工作。并且京州军用他们的能力证明了其京州军严明军纪,以德以恩双管齐下可见其京州军整齐划一井然有序。罪州的老百姓们在罪州居住多年何时见过这样的场面,不知道的老百姓们还以为罪州重回了北地王庭的管辖范围呢。

    刘松翔用最快的时间将所有的问题都已经解决之后,也并未高枕无忧。因为虽然他接管了城防,可鳄鱼并没有被调离罪州,这一山不容二虎的道理谁都知道。南地其他各州其诸侯王统治思想已经根深蒂固,外人想要进去分一杯羹烫嘴不说,十有**还得淹死在碗里。

    他这一正五品的宁远将军在任意一州的分量都不够看,可罪州城不一样呐!罪州城可谓是有得天独厚的优势,压根就没有王化统治也没有官方势力。在其他地方办不了的事在这还真能办。这么大一块肥肉他也罢,鳄鱼也罢谁又可能愿意分旁人一半呢?自然便开展了少不了的一番恶斗。

第一百七十五章 神机妙算蒋伟豪

    要说这刘松翔是个传统的军士倒也不对,因为对于官场上尔虞我诈那一套他同样玩的是炉火纯青。

    在将城防接手后马不停蹄地赶往了鳄鱼自家酒楼黄金楼设宴,话说的很好听邀罪州城主鳄鱼赴宴。

    鳄鱼自然心里跟吃了半只苍蝇一样难受却又发作不得,人家放低身段主动邀你赴宴,你若是端着架子不去,那日后起了纷争,人家便咬死这一点,即便是弄不死你也恶心死你。可鳄鱼是真的不想去啊,他本来便在接手城防这事上下了很多绊子,谁知道京州军出身的将领竟然是横冲直撞扫平了一切阻碍。

    在鳄鱼原本的计划当中,来的第一日自己便以地头蛇的身份给这个年纪轻轻的五品将军一个下马威瞧瞧,挫了他的锐气让他明白在这罪州城一亩三分地还是得自己说了算之后再主动出场。随便糊弄几下,将这一团乱麻的局面轻松解决,也好让他知道自己的能量。

    可人家这一手一力破万法玩的确实是妙啊!玩完之后还不忘第一时间来拜访自己这名义上罪州城的领头人,可谓是滴水不漏,让自己不得不高看他几眼。

    这两人第一次交锋,鳄鱼便没占着便宜,所以压根也就不想和他坐在一张桌上吃饭。只待将他的详细情况都搞到手之后,想出了应对之法后再做打算。可刘松翔深谙此道,偏偏就在他鳄鱼的酒楼里请客邀约,让他连拒绝的理由都找不着,可谓气极!

    其实在接到刘松翔要调来罪州城时,鳄鱼就已经很清楚对于上层而言其实自己的利用价值已经结束了。这罪州城已经打下来了,也足够让坐稳了,像自己这样一个伪重楼在势力内部摸爬滚打多年却不得寸进的老油条是得不到这么好的地盘的。

    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给这前来接手的刘松翔铺路罢了,上头一声令下自己就得将自己这日以继夜辛辛苦苦打下来的罪州城拱手送人,他鳄鱼不服呐!

    他很清楚以自己的资历和能力在组织中不会再有太大的作为了,这片风水宝地也不会成为他能够向上爬的筹码。既然如此,自己还在其位何不装傻充愣将这罪州财富尽收入囊中,能多捞几年是几年。即便是真到了坐不稳的那一天,自己也赚了个盆满钵满保证了半世无忧。

    于是这各怀鬼胎的两个人愣是坐在黄金楼里把臂言欢俨然一副忘年交的模样。坐在桌上便都只谈论些日后在这罪州城里多多互相仰仗之类的奉承话,两人皆是心照不宣绝口不提任何涉及到具体利益上的事情来。

    酒桌上的对决且不论输赢,不过吃完了这顿饭便彻底拉开了罪州城里内斗的大幕了。

    怪不得人说朝中有人好办事呢,刘松翔若不是有着自己的人马一同来罪州,凭他单枪匹马想和鳄鱼斗还真是差了些火候。虽然他第一步走的很顺,火速接手了城防,可鳄鱼在这江湖上庙堂中混迹多年也不是白给的啊。

    刘松翔除了顺利迈出第一步以外,其他在罪州城可谓是步步受限举步维艰,就连最起码的军需用品都会遭到克扣和拖沓。这要是在北地军伍,哪怕是在南地京州这一类军事重地都是要杀头的大罪,可罪州不一样呐!罪州城一切的规则都是模糊不清,之前又是鳄鱼的一言堂,刘松翔想要开展工作自然是难上加难。

    可刘松翔浸淫京州官场多年,在察觉到自己的不利状况之后也立即组织了反击,以威胁城防安全为由直接抓捕了一群在罪州城里仗着鳄鱼兴风作浪的倒霉青皮。

    并且没有经过任何审讯,直接便在城门口斩了也算是杀鸡儆猴,一时间让那些背地里给刘松翔穿小鞋鳄鱼一派的人皆胆寒,连带着之后那些磕磕绊绊惹人心烦的小阻碍也荡然无存了。

    曾锐拜会完棍爷之后,一个人坐在房内思考着这罪州城里的新变化,说实话变化之快让他稍有些应接不暇。这局面才刚刚平稳,与鳄鱼的关系不说多好至少在目前的基础下还可以继续维持下去,可这突然调来的宁远将军却让他有些头疼了。自己对他的情况一无所知,也不知其喜好与底牌,就连上门拜会该送些什么礼物都不知道,这让人如何能够放下心来。

    想了半天也没想到更好的办法,索性甩了甩头不再去想。洗了把脸之后,检查了一番自己的储物戒指之后便出了名,今儿还有件事没做,这事压在心里不早点做了,总觉得不舒服。

    出门,上马去蜂楼。

    等曾锐道了蜂楼时只见蜂楼一如往常般院门虚掩,曾锐轻叩了院门片刻也不见有人回应。心道:自己与蒋伟豪往来已久,院门开也就没什么见不得的事儿。

    走进正厅内,只见桌上摆着美味佳肴琳琅满目,而蒋伟豪正从后院抱着一坛酒往正厅来,两人相视一笑后,蒋伟豪伸手示意两人坐下聊。

    曾锐才刚刚坐下了半边屁.股,蒋伟豪便开口打趣道:“哎哟,这天龙山头马大驾光临,罪州蜂楼坐馆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曾锐对于蒋伟豪知道自己得了这十年果的秘密已经见怪不怪了,看了看着桌上的菜肴回道:“想来豪哥早就知道今天我会登门拜访?”

    “我不但知道你今天回来肯定会来我这儿,我还知道明日一早你有四十套秘银轻甲将会送到血色呢。”蒋伟豪老神在在的回道。

    曾锐一听便来了兴致,于是主动发问道:“若是那轻甲的消息你能知道我不觉得奇怪,可我今天上门这事你也能知道让小弟十分迷惑,还请豪哥给小弟说说,为什么这一切你都如此了如指掌?”

    “这有何难。”蒋伟豪毫不犹豫的应下了。

    “以我对你的了解而言,报恩报仇皆不隔夜,有什么事儿能今天做了就绝对不拖到明天对与不对?”

    曾锐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

    “既然如此,我送了你储物戒指,也给了你十年仙府的相关情报。咱聊相交于微末,这些东西对你而言可以算是雪中送炭,根据你的性子既然圆满完成了任务,那自然就不会拖沓。我听闻你今日便入了城,那你焉有不来之理?”

    曾锐很疑惑蒋伟豪为什么好似将一切都算死,就胸有成竹一般自己一定是取得了曼陀花呢。

    蒋伟豪也好像是会读心术一般,好像将曾锐的疑惑给看穿了,便主动解答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从一进仙府中便往山顶上跑吧?直到你将曼陀花拿到手之后,你才停下脚步抓紧时间修炼。之后你应该是遇到了什么大造化,让你能够赢了肖雄健取了十年果吧?”

    听了蒋伟豪的分析判断,曾锐可谓是大为心惊。要知道,蒋伟豪所猜想的一切竟然好似他自己亲身经历了一般,与自己遭遇的情况简直是**不离十。

    看着曾锐目瞪口呆的样子,蒋伟豪很得意的笑了笑举起酒杯朝曾锐说道:“来来来,敬一敬我们勇夺十年仙果的英雄!”

    曾锐举起酒杯,将美酒一饮而尽,似一股暖流入腹之后大为舒畅。

    曾锐将储物戒指上前一递后说道:“十年果我确实夺了,可也就在我手中待了不到两个时辰便拱手送人了。”

    蒋伟豪一边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了曼陀花放回自己的戒指中,一边说道:“我当然知道十年仙果没在你的手上,别说你知道,其实各大势力那一日都知道了。你别瞧着你从天龙山庄出来那会儿,大坪内已经剩下没几个人了其实他们都是各大势力的眼线。十年仙果肯定是好东西,但这东西王喜拿着可以,你却不行明白吗?”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正是,这十年仙果可助人凭空增加十年功力,这对于重楼境的武者来说其实压根就没什么用处,十分鸡肋。可对于各大势力的后起之秀甚至是刚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娃娃而言可谓是逆天神物了。十年功力无形之中便领先同辈一大截不说,仙果还可以对身体内进行梳理类似于洗精伐髓的作用,即便是那一事无成的废柴吃了仙果也能够有很强的修行天赋了。不过。”

    蒋伟豪说到这稍一停顿后说道:“我确实没想到你竟然还能够和及时雨明面上的少东家李冠搭上交情,我并不知道你拿了多少天材地宝给他,不过我想来和李冠做生意你也不可能吃亏了。”

    “什么叫明面上的少东家?”曾锐忍不住问道。

    蒋伟豪笑了笑说道:“这算是我说漏嘴了,这是不该对你说的事情。行了,我们先不绕那么远了,抓紧时间来说说正事儿吧,毕竟我马上也要离开罪州了,能帮你的不多了,帮你一点是一点吧。”

第一百七十六章 莫愁前路无知己

    “你要离开罪州城了?”曾锐没想到正事儿,还是决定先问问蒋伟豪自己的事儿。

    蒋伟豪端起酒杯小酌了一口之后淡淡说道:“不然我还一直留在罪州吗?”

    “你不本来就是这罪州城的坐馆吗?”曾锐好似明知故问。

    蒋伟豪站起身来,背着双手走到正厅门口瞧着院外的罪州城说道:“这天下很大可罪州很小,偏安一隅或许安稳但不是我想要的安逸。”

    “没想到豪哥还是个心怀天下之人。”也不知曾锐在这话是敬佩还是调笑。

    蒋伟豪摇了摇头颇为郑重的回道:“我是蜂楼的人,自然就不会掺和这天下的事儿。只是我本就不是罪州人来罪州也只是暂时的,但是认识了你算是我在罪州城里一个不小的收获了。”

    看见曾锐还准备开口说话,他忍不住抢着说道:“我们时间都有限,别浪费大家的时间,我把我能说的都告诉你,至于你怎么选那都是你的事情。”

    曾锐听到蒋伟豪连这样的话都说了,自然也不好再去扯其他的事情了。

    “我先说你最想知道的事情,那个新来的罪州城防总长宁远将军刘松翔。刘松翔的背景这是我不能说的事情,你最好也别去打听,至于这个人你尽量去交好至少不要得罪,能在不足而立之年便立于州城将军的位置其实能够从侧面说明很多问题了。至于你脑子里想的送什么东西这事,压根就没必要操心,直接备上黄金白银即可。”

    曾锐有些愕然,这神机妙算的蒋伟豪难道真是会读心术,连自己心里所想的都能猜出来?

    蒋伟豪接着解释道:“其实你能够拿给他的东西他一样都不缺,但是这种人情往来上的事儿他并不糊涂。至于,现在没脑子的其实是鳄鱼,他有些心急了,人越老越是习惯将东西抓在自己手里不放。他总以为这罪州城是他打下来的,论功行赏也一切都该归他。他也不会动脑筋想想,若是没有他身后的势力,就以他一个伪重楼配干的了什么事呢?”

    曾锐从蒋伟豪今日的话语中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在他平常看来蒋伟豪应该是个话说三分留七分的人,可今日他却格外洒脱毫无顾忌,竟然像鳄鱼这样好歹也算是踏上了重楼境的武者,他也丝毫不放在眼里了。

    蒋伟豪看到曾锐有些怔怔分神觉得十分好笑,忍不住说道:“别猜我是什么身份了,这不重要。咱是什么身份和咱俩是不是朋友并没有任何关系。话说回来,我告诉你一个很重要的信息,按理说这一点儿我不应该告诉你,但是为了你大方向不会错我还是说了吧,这事儿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曾锐抬手就要发誓却被蒋伟豪一手给摁了下来,道:“别弄这些虚的了,我说你听。刘松翔压根就没看上这罪州城,他来这儿纯粹只是过渡一下,让他的履历那一栏上多些东西罢了。只是鳄鱼被猪油蒙了心,才会做出急于护盘的蠢事来,罪州城上面那群人可以不要,但是阳奉阴违的鳄鱼确实必须要死的。你若是不明事由便盲目站队,结果必定是跟着鳄鱼一起吃锅烙。”

    听到这儿的曾锐怎么也能够明白一些门道了,要是没有蒋伟豪今天的话,不出意外曾锐肯定会选择与鳄鱼站在一块。毕竟鳄鱼就是再阴险狡诈至少自己还打过交道,总好过与对罪州城毫无了解的将门子弟更加稳妥。

    蒋伟豪的话相当于把曾锐从悬崖边拉了回来,让曾锐后背有些发凉,上层不经意间的一些较量便牵扯到了底下人无数人的生死,曾锐稍有不慎选择错我那赔上的必定是所有血色兄弟们的身家性命,这也让他不得不有几分恐惧。

    “再多的话,我也不能够和你说了。今晚吃完这顿饭,我便会离开,感谢头马的曼陀花我想我的妻子一定会喜欢的。”

    说完蒋伟豪再次举起酒杯,聊到这正事便已经全部结束了,接下来自然是两个人的一番豪饮。

    这顿酒足足喝了两个时辰,以往在酒桌上都颇为健谈的两个人却极少开口说话。蒋伟豪从后院中抱出的那一坛酒早已饮酒,而蒋伟豪都准备离开了,好酒之人自然也不会剩下酒来,曾锐只好走上街头从一酒楼里买了它那最好的一坛酒。

    可这酒楼的酒再好比之蒋伟豪的珍藏自然是相差甚远,人都是这样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喝多了便有些挑口,这酒喝进肚里也觉得不是个滋味了。

    可男人之间的友情就是如此,即便酒不对口,可加上这离别气氛的渲染下倒也并非不可入喉。

    直到喝到最后离别之时,蒋伟豪第一次将曾锐送到了院门口。

    曾锐回头看向蒋伟豪,他知道事出无常必有妖,蒋伟豪能走出来必定还有需要交代未交待。

    “你从天龙山上活着下来,你就算得上是小有名气了。今天是你回来的第一天,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少不得会有人主动上门与你结交。可不管被人怎么吹捧,你都得保持清醒知道自己到底几斤几两。最重要的一点是,你是个小人物,血色也只是一方小势力,在你们还没有能够左右自己未来之前,切勿不要胡乱站队。”

    之前的话曾锐都听懂了,可说到这儿他稍微有些似懂非懂。

    蒋伟豪这么一个心思通透之辈极为自然的接着解释道:“大树底下好乘凉的道理没错,可枪家的教训还血淋淋的摆在眼前。好运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眷顾傻瓜的,只有你们自己惜命才能活得长久,好了我今天就说这么多吧。”

    曾锐刚准备对着蒋伟豪鞠躬行礼,毕竟这一番毫不客气的说教其实皆是发自蒋伟豪内心,没有一句虚话套话,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的道理曾锐还是很清楚的。

    可还没等曾锐鞠躬行礼,蒋伟豪被主动上前和他扎扎实实的拥抱在了一起,曾锐暗自嘀咕道:自己可是好多年都没有和男人拥抱了。

    蒋伟豪还贴着曾锐的耳朵说道:“别说话,这院外不少人看着,我跟你拥抱是想让他们都知道咱俩的交情,也算是关键时候送你的一张保命符吧。”

    曾锐心头一股暖流划过,原来在临走之时蒋伟豪还在为自己做打算。

    告别,离开。这罪州城的蜂楼坐馆不知会换成何人,可曾锐能够肯定的便是自己再也不可能与他结下这样一段交情了。

    从头至尾曾锐也没有问蒋伟豪要去往何处,又究竟有着怎样的背景。两人间的默契足以支撑起这样,因为蒋伟豪那句“能说的我便都会告诉你,不该说的你问了我也为难。”

    兄弟,不该让自己兄弟为难。

    第二日一早,曾锐便主动登门鳄鱼府上致谢,无论这通灵玉牌是三爷硬逼着他给的,还是他自愿总之玉牌是通过鳄鱼的手得来的,备上厚礼感谢一番也总是应该的。

    鳄鱼还是如从前一般说一些不花钱的漂亮话,先是勉励曾锐一番之后再给他画上了一张大饼,告诉他年纪轻轻能从十年仙府中活下来这今后的前途自是不可限量之类的云云。

    让曾锐佩服的是,鳄鱼明明已经火烧眉毛了,每日与刘松翔的较量接连不断。可表面上仍然是一副风轻云淡,仿佛这世间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的模样。

    不过这也不重要了,蒋伟豪的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鳄鱼这条路已经走不长了。曾锐并非是一个很现实的人甚至有很多时候他太过于感性,不过若是要在鳄鱼和蒋伟豪两人之间做个比较,曾锐自然是毫不犹豫的会相信蒋伟豪。

    对于鳄鱼而言,曾锐现在的想法自然是虚伪的客道少不了,但真正两人说要一起做什么事那必定是千难万难想办法也得糊弄过去了,两人的关系可没有好到大厦将倾还死抱一把的程度,尤其是鳄鱼毫不自知前方必是死路一条。不过好在鳄鱼好像也挺有自知之明,并没有跟曾锐透露出任何要结盟的意思。

    在拜见过鳄鱼的当晚,曾锐光明正大的前往了宁远将军的府上,这一切没有什么好避讳的地方。鳄鱼和刘松翔的斗争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了,只看在什么时候会真刀真枪的干起来。

    曾锐还没有与刘松翔有过交际,自然也就还不可能考虑站队的事情。那想要做到不会两头受气,能做的也就只有两头讨好了,这中间的尺度很难把握,可曾锐也不得不做。

    两大箱金银财宝,算是曾锐的敲门砖。这礼可能在刘松翔看来不值一提,可却是曾锐代表血色前来最大的诚意了,要知道除去这两大箱子以外,现在血色上上下下都很难凑齐千两纹银了。

第一百七十七章 将军府上论得失

    大门两侧立着两只威风八面的石狮子,门前站着两名持械披甲的士兵。待曾锐上前通报之后,被允许暂在前院之内等待。进门之后是十米长的影壁,影壁之上是龙飞凤舞,这要是在北地自然是有逾越之嫌可在南地倒也没那么多讲究。

    影壁之后便来到将军府邸的前院,摆着几个硕大的兵器架,架上各类兵器一应俱全。地上摆放着的则是一些强身健体之用的石锁石墩。瞧着这占地面积并不算大,曾锐在心中猜测这宁远将军大概是摆这前院直接改做了演武堂用吧。

    曾锐还没来得及细瞧这前院之内各处的景色,之前去通报的士兵便已经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向曾锐行了一礼说是自家将军有请。

    曾锐跟士兵道了声谢便跟在了士兵之后,绕过了演武堂走向了后院。演武堂之后,先是一片不大的竹林,郁郁葱葱的竹林生机盎然,竹林正中摆放着石桌石椅。曾锐在心中暗自猜想:想必这便是将军府上唯一一处没有弥漫着肃杀的军伍之气的存在了吧。

    光从这将军府邸的修缮便不难看出,这宁远将军绝不是个不知进取混吃等死的将门子弟。反倒是这威严肃穆简洁的装修风格让曾锐都不由得要高看上这位素未谋面的宁远将军几眼。

    曾锐越过了竹林便来到了后院,只见一石亭之内端坐着一位将军模样的年轻人。他身着一套玄金锁子甲,腰间系着的是正五品将士才可佩带的鹰扬紫玉缎带,未戴将军盔一头乌黑色的短发显得人格外精神,一双炯炯有神的眸子正同样打量着曾锐。不难看出这将军铠甲之下的身躯结实有力,依稀可见手臂之上的肌肉微微隆起。

    看来这宁远将军刘松翔除了为人勤勉上进之外,还十分精于锻炼对自己的本职工作倒是毫不放松。这相貌也当真是称得上威武不凡,确实有那么几分将军样。

    “坐。”这是刘松翔见到曾锐的第一句开场白。

    曾锐倒也毫不客道直接坐了下来,两人年纪相仿,至于一个正五品的将军在北地那可是不小的实权人物,不过在罪州曾锐倒真没太当一回事。

    看见曾锐直接一屁股坐在了他的对面,刘松翔不由得高看了他一眼,后开口问道:“直接说明来意吧。”

    没有虚伪的客道,开门见山很有军伍的风格,这倒和曾锐从旁人耳中听来的情报大相径庭。

    曾锐早先准备好的那些台词显然这样都用不上了,原以为是个官场中人可人家这摆明了就不吃这一套。

    稍作思量之后,曾锐笑呵呵地开口说道:“我的来意,将军难道不明白吗?”

    “大白天的毫不忌讳城主鳄鱼就敢来我这堂而皇之的送礼,我还真有点琢磨不透你了,我可得好好想想。”

    “没事儿,将军你尽管想,什么时候想出来了咱什么时候接着往下聊都行。”曾锐十分轻松的回道。

    刘松翔站了起来负手而立抬头望天,曾锐目测两人身高相近,不过刘松翔身上所带着一股军伍出身的肃杀之气却是自己身上所没有的。

    良久,刘松翔开口说道:“我知道你回来之后第一时间便去见过了蒋伟豪,但我并不知道你两的关系到了哪一步。看着你现在有恃无恐的样子,想来蒋伟豪已经犯了忌讳把不该告诉你的事情都告诉你了吧?”

    “将军,您的猜想是您的猜想。我和蒋伟豪有些交情但也只是听闻他今日便会离开罪州城,所以前去道别。至于关于你的事儿,他倒是并没和我多说,人堂堂蜂楼坐馆的这点职业素养应该还是有的吗?”

    曾锐话一说完,刘松翔便哈哈大笑了几声,不得不说像刘松翔这般看上去平日来便是一脸严肃不苟言笑之人突然发笑确实有几分别扭。

    “将军为何发笑?”

    “我笑有三。第一点,我和蒋伟豪也算是旧识,他将我的情况和你说清楚既是在帮你其实也是在帮我,我倒没想到我这位旧友临走之时还能考虑的如此周全,还为我平添了这么一大助力。”

    曾锐毕竟是第一次与刘松翔接触,也很难听出来这话是真还是假,若是诈自己,把蒋伟豪可出卖了那就真的是错大了。于是曾锐闭口不言只是目光紧盯着刘松翔看他剩下两点如何去说。

    刘松翔看着曾锐这谨小慎微的样子有些好笑,但仍是不慌不忙接着说道:“第二点,我和蒋伟豪分属不同势力,他做过什么事与你说过什么话其实与我无关,再者这儿就咱两人,既然你上门前来必定有所目的,不妨直说便可。现在大家都是一个山上的狐狸,没有必要装什么聊斋。”

    刘松翔这样的谈话方式,曾锐突然一下还真有些不适应这样直来直去,不过他也算是这谈判桌上的老手了,比这更大的事儿也没少跟人在桌上谈过。

    于是很快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问道:“那将军你何不痛快说了第三点呢?”

    “因为我需要给你一个适应的时间。”刘松翔似笑非笑的看着曾锐说道。

    曾锐也算是聪明人自然也是一点就透,很快明白过来刘松翔是什么意思,于是接着说道:“将军你但说无妨。”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刘松翔一边往茶杯中倒着茶一边语气平淡地说道。

    然后扫了曾锐一眼后接着说道:“第三点,便是说得难听一点连你这个在鳄鱼手底下讨食吃的尚且知道这其中的门道。可他却还不自知,只想做些饮鸩止渴的蠢事情来。身为组织里的人竟然会想出来内斗这种蠢事情来,实在是引人发笑。”

    曾锐虽然来到了将军府上可以说得上是意图明确,可他总不能因为这么两句话就直接站队,他代表的不仅仅是他自己一切的一切都不可能仓促作出决定。所以这时的他,有些不知道如何接话才好了。

    可刘松翔后面的一句话却让曾锐有些心惊胆战。

    “如果他做不好,换你来做的话,你能不能做好?”

    刘松翔这一块肥肉抛了出来,要说曾锐不动心自然是不可能的。刘松翔不开口则已,一开口便是一鸣惊人,谈下的便是整个罪州城。

    这时的曾锐并不知道他刘松翔是口出狂言还真确有其本事做到,他有些担忧自己被这突如其来的诱惑冲昏了头脑,可刘松翔若说的是实话那自己错过了那自然是太可惜了,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是好。

    “你今天不必给我答复,但必须要尽快了,如果当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之后也就没有需要你的必要了这你明白吗?”刘松翔的话果然是如同他展现出来的性格一样,就像是一柄锐不可当地利刃一般直插在曾锐的胸口处。

    许诺的好处明摆着就在眼前,机会抓不抓得住则全看曾锐自己的选择了。

    曾锐忍不住还追问了一句:“敢问将军,你们暗里摩擦也就罢了,还真会有明火执仗动起手来的那一天?”

    刘松翔也明白曾锐今天是不可能直接决定与他站在一方了,于是将准备举起的茶杯又缓缓的放了下来。有些沉重地点了点头道:“即便我也不想我刚来罪州城就发生这种事情,可现实就是如此,这一天很快就会来了。”

    曾锐压根就不得自己是如何离开的将军府,连一同前来小伙计都忘记带走了,自己便自顾自的走在这罪州城里的大马路上。刘松翔抛出的大肥肉,曾锐自然是恨不得立马一口吞下,可这天下间也没有白吃的午餐。收益的大小总是和风险挂钩的,曾锐没想到自己刚回来两日便又到了选择决定命运的路口上了。

    与此同时,鳄鱼府上鳄鱼正听着下人与他通报曾锐携带重礼去将军府上拜会之时。鳄鱼眉头微皱,无论是谁在这种时候看着在自己手下混饭吃的人主动去讨好站在自己对立面的人总会有些不舒服。

    不过他很快将皱眉舒展开来,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淡淡说道:“年轻人终归是年轻人,几只小鱼小虾在我罪州城这一亩三分地上是扑腾不出什么水花来的。原本看着曾锐在罪州城外发展,我还想着这小子独辟蹊径倒也是个聪明人,我想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罢了。不过既然他曾锐执意要做出这样的选择站到我的对立面去,那也就怪不得老夫心狠手辣了。下去吧,叫黑耀来见我。”

    那下人应了声是后,便退出了房间。

    曾锐自然是想不到,在自己还在纠结于站队与何时撕破脸,鳄鱼便已经替他把决定给做了出来了。

    等曾锐回到了血色,碰巧看见易达正坐在正厅时就与他谈起了今天与刘松翔说的事儿。

    谁知道易达也没说好或者不好,而是告诉他相比于人家内斗来说,自家倒是有些事情迫在眉睫不得不赶快处理了。

第一百七十八章 马匪山贼齐上阵

    曾锐闻言自然是有些纳闷,自己这刚回来两天发现虽然罪州的大环境里草木皆兵气氛十分紧张,可自家血色可是一切井然有序除了资金稍有些紧张外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可到了易达这儿怎么就有问题已经迫在眉睫不得不处理了呢。

    待曾锐听易达将事情全部说完之后,曾锐才明白原来在打造城外城时最早预想会出现的问题,最终还是不可避免的出现了。

    建城外城自成一派,本就是意在不受罪州的管辖为那些没能入城的百姓们提供一个歇脚的地方。最好能发展成为一个大的集市这样也能让血色的兄弟们真正拥有一块属于自己的地盘,而不是一天到晚需要看旁人的脸色行事。

    原本设想是好的,远方前来的商贩不用进城便可以达成交易,既便捷又实惠,少交了入城的费用也少了很多条条框框。至于这城外城入驻商贩的事情曾锐倒是一点也不担心,因为罪州最不值钱的便是人命,商人重利自然是唯利是图,能赚钱就能够豁的出去。

    罪州城内随便一家不起眼的小铺子每年的租金都够在这城外砌一座大房子还连带着不小的院落了。至于风险?又想赚大钱,又想要少出本钱,那怎么可能没有风险。相比之下,血色的能力在罪州城里也算是人人皆知,明眼人随意一扫便知道这是一本万利的买卖为什么不能掺和。

    可这说的都是对于血色和罪州以及罪州附近的郡县乡野等百姓的好处,可这世上总不能做一件事对所有人都是好事吧。至少,你血色在罪州城外再建一小城,那让整日来在这罪州城十里八乡四处游荡欺压乡里,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的马匪山贼又该如何自处呢?

    曾锐这城外城一建起,马匪和山贼差不多都可以喝西北风去了。人家在这罪州城外纵横了多年,你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崽子带着一帮同样不怕死的年轻人就要来抢自己的饭碗这是何道理?更何况,这事儿在马匪看来已经不是单纯的抢饭碗的事情了,你这一过来不让大家吃饭也就罢了,还硬生生把大家的饭碗砸的稀碎,这是可忍孰不可忍呐,马匪山贼同样也有尊严也要面子呐!

    退一万步说,你血色来罪州城外之前,这儿的马匪山贼不能说一个个养的膘肥马壮但至少也能混个温饱呐!血色这一来了,他们就好比是那天公不作美让这作物收成不好的庄稼汉,唯有望天哭泣啊!俗说话说的好,挡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若是性格温顺之辈也做不了山贼马匪之流,他们就算明知不敌血色也必然会要上来试一试,因为这既是为了保住面子和饭碗,更是为了能够继续生活下去,所以他们同样也不得不拼了。

    更何况,这罪州城外可算是山贼马匪的温床,多年来罪州城城防便一直仅仅是守护罪州城的安全,不同于其他各州还分设大军保境安民,各地还有厢军守护一方百姓,这罪州可是什么都没有的。那山贼马匪自然是横行无忌无法无天,可以自己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也无人能够组织,所以论山贼马匪的总署在罪州城外的是格外大。

    很难相信就罪州城外这一片荒凉当真是一个地广人稀的状况下竟然能够养活上千号称得上是兵强马壮的山贼马匪之类的流寇。这其实何尝又不是一种讽刺?百姓们民不聊生,乱匪们却安居乐业。

    这城外城的项目名义上是易达在负责,但其实真正每天都扎根在城外城监督检查的其实是林兵林卫两兄弟,几乎是轮岗式的一人守着一个休息,基本不离开营地,有什么问题就理解解决。这也是曾锐对于棍爷这一伙人格外喜欢这两兄弟的原因,先不论做事能力如何,至少人家足够用心呐,交代的任务能够用心去做,没有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或是阳奉阴违这等影响了上传下达的问题存在就是就好的了。

    更何况这两兄弟虽然跟着棍爷的时候稍有些木讷也不是那种喜欢展现自己的人,可自从矮子里头拔将军把这两兄弟选了出来之后,他们做的事情就极少让大家失望了。会的努力做好,不会的用心学习,有这样的人存在何愁血色不会逐步壮大走上顶峰呢?

    而这一次正是林卫在营地内四处巡视时,突然远方三骑穿着墨色大袍连面部也系着面巾把自己裹着个严严实实的男人向营地冲了过来。

    林卫站在营地最前方,没有动过要通知其他人警戒的念头,在他看来就寻常还真不一定能比得过自己。

    待三骑临近林卫定睛一看,才发现这三人腰间皆是挎着长长的马刀,想来便是这罪州城外的马匪吧。

    三骑在林卫面对丈许的距离勒住了缰绳,还没等林卫开口便率先问道:“你就是这营地管事的?”

    跟着面巾说话有些含糊不清,林卫听闻皱着眉头但肯定不会是因为没听清,多半是这马匪态度有些狂妄惹得卫爷不高兴了。

    见林卫半天未搭话,三骑之中说话那人从怀中掏出了一副信封丢向了林卫说道:“把我们大哥的信封交给你们这营地背后的主子,趁早!出了事儿可不是你这么一个无名小卒担待得起的。”

    林卫听到这样的言语挑衅自然是怒不可遏,当下火气上涌便想上前将这名嘴欠的马匪给撕个细碎。可转念一想两国交战尚不斩来使,自己要是在这种时候为难一个送信的小马匪也确实是太丢分了。

    于是强压下这股怒气开口说道:“滚!”

    那为首的马匪还发出了“哼”的一声后也不再继续挑衅,用双脚夹了夹马鞍处后挥舞着缰绳便离去了。

    林卫虽然看不起这马匪但对于这种对外的事情倒也不会自己做主,于是第一时间赶回了血色镖局把事情的详细情况都说给了棍爷听,棍爷看完了这信封又结合林卫的话这才有了还不等让曾锐做出选择,便要曾锐先将马匪这事儿拿了主意再说。

    信封之上的内容其实写的很简单,罪州城外一名马匪头目阿斩代表罪州城外所有吃这碗饭的兄弟向血色营地发出最后通牒,勒令五天之内必须停工。那大家的关系还是维持与往常一般,井水不犯河水大家都能混口饭吃,如果不听劝告,七日之后必定血洗这血色城外营地,无论是血色的人还是这些工匠民夫鸡犬不留!

    这事儿弄的曾锐确实也有些烦躁,心道怎么自己没回来之前这一切都风调雨顺,自己这刚一回来就忙的脚不沾地儿了。

    棍爷好像也看出了曾锐的烦恼,于是难得的耐心安稳道:“说了这血色你别看着地不大,但事还真不少,七七八八的零碎事太多了。现在我说你不在的这段时日我有多忙你相信了吧?”

    曾锐也不想和易达闲聊,只想将这眼前出现的问题早解决早轻松,于是吩咐已经彻底康复的小老鼠去把这罪州城外各大排的上号的马匪资料统统都拿过来,自己要好好分析一番才能克敌制胜了。

    也得亏棍爷准备充分,似乎早就想到血色迟早会和城外这群马匪对上,所以开战之前便已经将马匪的资料收集齐了,若是等到今日再来收集自然是有些来不及了,那大军压境自家人对敌人的情况还一无所知自然是抓瞎了。

    这事儿曾锐后来还特意问过棍爷,为什么会将难得将这些他并不看在眼里的马匪资料分门别类摆放整齐。

    棍爷倒是语气自然的回答过:“原来我们走镖,挂着血色的旗子人家山贼马匪会给我们给薄面,因为少了我们这一趟镖,他们照样也饿不死。人家不一定是怕我们,更多的应该算是互相个面子吧。可我们干了城外城这个事儿,几乎就将这城外的马匪逼得无处可去了,官逼民反连老实勤奋的老百姓受不了压迫都会起义造反,更何况是这些本就一个个桀骜不驯不知天高地厚的马匪山贼呢?所以我早就知道这一天的必然到来,所以提前把这些资料准备好了,以备这不时之需。”

    这也是曾锐自愧不如的地方,他到底是在这江湖上闯荡的年头没有棍爷久,很多事情看的还是太过于浅显。在他看来只要是力量可以扫平的地方就无所畏惧,却忽视了这世上还有着太多为了不可或缺的利益悍不畏死敢于蚍蜉撼树的人了。

    马匪最早时不愿与血色镖局的人起冲突,只是考虑到血色镖局相对于其他镖局个人实力要相对较高,而血色镖局的规模又比较小,并非是那种走货不断的镖局。既然是这样,还不如互相给个面子,这难啃的硬骨头不啃也罢,可到了现在双方的利益已经到了不可调和的一种状态了,那自然也就只能撕破脸开战了。

第一百七十九章 三刀结束老君阁

    曾锐刚一翻开棍爷准备好的资料,写在最前面的便是这名叫做阿斩的以及还有两名据说是和他一同盘踞在这罪州城外的马匪分别叫做阿血和阿泣,他们三人虽然情同手足但是却属于三股独立的势力,手下各有马匪上百,其中老大阿斩最为势大手下马匪人数据说能有四五百人。

    在大部分的时候他们三根都分管着各自一摊,但每当牵扯到大的利益时这三兄弟便会抱成一团一致对外,导致这城外马匪山贼的势力中他们三人最为强盛。

    说到阿斩,阿泣,阿血三人就不得不提起一个江湖传说中的人物老君阁三刀结束。三刀结束原本叫什么名字不得而知,但三刀结束这四个字倒是在这江湖上流传了好几十年还同样让人津津乐道。老一辈的江湖人一说起这个名字还是会露出一脸仰慕的神色,再然后便是一脸的自豪与激动,就好像那一段光辉事迹是发生在他们自己身上一样。

    三刀结束,出生于老君阁这个在峡州排不上号的门派中。可仅凭三刀结束一人便将老君阁的名号钉在了峡州的门派豪杰英雄榜之上。出场即是巅峰,根据传说已经找不出三刀结束最早师承何人,只知其从小便在老君阁练刀,至于老君阁到底给他提供过什么帮助就不得而知了。

    在健体境的大比当中,三刀结束可谓是皓月当空直接夺其桂冠,将其他同辈的杰出英才压得是黯淡无光,凡是对敌无一不轻松取胜,从未出过第三刀。那时的江湖还只叫这个会使刀的小伙子是个老君阁不世出的绝顶天才,却还没有称其为三刀结束。

    直到锻骨境大比之时,三刀结束直接将压制已久的修为直接突破到了锻骨境巅峰,这在当时的江湖上都不多见。至于这种夺了健体境状元,直接又去试图拿下这锻骨境状元的他是历史上第一个。最可怕的是竟然让他成功了,后无来者不去议论,前无古人他肯定是做到了。

    最后站在台上接受表彰时,他确实是光芒万丈犹如一柄锋芒毕露的血色长刀一般。并留下了在江湖上广为传颂的一句话:三刀结束,你不结束,我结束。

    自始至终,三刀结束与人对敌从来也没有挥出过第四刀。

    曾锐可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原来这三名在罪州城外恶名远扬的响马头子原来不过是三刀结束的马僮小厮这类的下人。

    而那三刀结束也被称为是近百年来最有机会能够登临圣山向人间守护者剑圣求教之人。

    连号称这大陆上上用刀至强者西域刀王,都曾发出过邀请说欣赏这名年轻人。并隔空喊话:若是三刀结束愿意改换门庭来西域拜师学艺,更是有意将他做接班人来培养。

    这种事儿不会是空穴来风,且不说世人间传的有鼻子有眼,就单凭西域刀王的名号也不是那些江湖客敢胡乱捏造事实假传消息的对象。

    可他三刀结束偏偏是拒绝了,他说他来自老君阁被老君阁抚养长大,便一定会将老君阁发扬光大的。

    这话一出也算得上是一言激起千层浪,世人意见不一,大多数可以称得上是分成两派。

    第一种则是拍手叫好,说这年轻不忘初心,讲情义,重感情。能够抵挡住诱惑,是个能成大事儿的主。

    为此很多练刀的年轻人一股脑都涌上了老君阁,谁说要名师才能出高徒。这老君阁籍籍无名,一朝间三刀结束横空出世不照样天下知吗?

    年轻人们看似凭借着一腔热血毅然上山,其实瞧着头脑发热实际上都有着自己的小九九,心里都估摸着这老君阁能培养出三刀结束这样不世出的天才,自己也未尝不能成材呐。

    老君阁上原本简直称得上是人迹罕见,师傅比徒弟还多。可刀客这一热倒也让老君阁上人满为患了,俨然一副州城大派模样。

    老君阁的阁主是个见谁都笑呵呵的矮个修士,凡是有意愿上山的皆是来者不拒。要知道老君阁传了这么多代如今到自己人丁兴旺了也算是光耀门楣了。

    而第二种则是唏嘘不已,觉得这三刀结束真是头倔驴。识时务者才为俊杰,混个江湖路都分不清孰轻孰重,这辈子难成大器。这西域刀王不仅仅是这大陆明面上用刀的至强者同样还是那西域小国的守护神,只要成了刀王的徒弟,那资源倾斜起来可远远不是一个小小的老君阁能够相比的。

    不过就在三刀结束达到了江湖上名号的最巅峰时,他就像流星划过一般突然之间消失了。

    要不怎么说江山辈有人才出,各领风骚数百年呢。三刀结束就在称为了江湖客乃至寻常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时却渐渐没有了他的消息传出。

    时间一长,这个天赋异禀的年轻刀客也就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野当中。就是偶尔间有些消息传出,也是说他在禁地探秘时不幸陨落或是与之神秘高手对敌被一招斩杀。

    总之也不见有人为他发声正名,这些小道消息也就被暗暗坐实不再有人关心这名似乎夭折了的年轻人。

    曾锐看完了这山贼马匪的资料,眉头上像是拧成了一股麻绳。因为这罪州城外的匪患不但成规模而且还很大。

    都说擒贼先擒王,可光这三家大头的人数凑一块都近千,还不算其他零零散散的山贼马匪凑一块估摸着也有上千呢。

    而血色呢?血色总人数不过三百之数,真正能提刀上马跟人大战的恐怕也就两百出头。

    大部分还是些没有与曾锐并肩作战过的新人。真正信得过能够放心将后背交给兄弟的人不过百。

    也就是说,这要是真的拉开阵型真刀真枪的一战,血色的兄弟们就算是以一当十也抵挡不了败亡的下场。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呐!这山贼马匪来去如风,曾锐要想找到他们所有人的藏身之所完全是痴人说梦。

    狡兔三窟的道理谁都懂,更何况是这么一群靠手中兵器谋生的亡命徒呢。

    真刀真枪干不过,擒贼擒王又抓不着,曾锐急得在房间内走来走去实在是想不到应对之策,正在这时小老鼠满脸笑意的跑进了房间,兴冲冲的对曾锐说道。

    “锐哥,那四十套秘银轻甲送过来了。随行还有李家的一名管事,你要不要去见一见混个脸熟?”

    曾锐点了点头,迈着大步走出了自己的小房间。

    正厅之中坐着一名穿着黑色员外袍的中年男子,定睛一看可以瞧见这员外袍的胸前还绣着及时雨三个字。

    曾锐在心中有些恶趣味的嘀咕道:这及时雨的人还真是偏爱员外袍呐,一个个争着抢着要做这地主家的傻儿子啊。

    看到曾锐来到正厅,那及时雨的李掌柜也算是察言观色的人精了。一瞧见曾锐这气势便站起来躬身行礼,嘴上也是漂亮话不停。

    曾锐受用不受用且先放在一边,可至少这话说的让人很舒服,这事做的也让人找不出毛病来。

    一番不花半个铜板的恭维结束之后,李掌柜便再次行礼告辞了,不过该办的事儿都做好了,两人交换了联系方式嘴上说着以后有什么事儿加强联系。

    别觉得假,成年人的客道做到这个份上就够了。混江湖,没几个人能真跟你喝两口酒就推心置腹的。患难之时才见真情,没完没了的阿谀吹捧只会惹人厌烦。

    待李掌柜走了之后,曾锐请了血色自家的铁匠来验货,术业有专攻,这种专业的事儿还是让专业的人来办。

    铁匠随手取出了三套秘银轻甲之后言语之中的赞叹之意便不绝于耳了。

    用铁匠的话说,这秘银轻甲如果拿来与那骑兵重甲或是陆战步兵,防御能力自然是比不上人家的。

    可若是跟同类轻甲比较的话,那这轻甲便堪称一绝了。要说刀枪不入水火不侵那肯定夸张了,但要是一般的划伤劈砍还真的挺难能够留下痕迹了。

    面对全员配置这种铠甲的战士,除非是事先极为了解其薄弱项者,要不然想要一击必杀少不得要下一番功夫。

    若是被上百名这般披甲执械的战士成合围之势,那即便是八阶锻骨境巅峰的强者也很难突围出去。

    因为找不到有效杀伤的办法便只能以力破巧,通过浑厚能力透甲击杀这也就是俗称的破甲。

    可人力有穷尽,每杀一人都是对自身的消化。这种军伍之间的配合袭杀与棍爷那般一人一刀成百上千行云流水的屠杀自然是不一样的。

    等大武师力竭也就是丧命之时了。

    得知这四十套轻甲的不凡之处,曾锐自然是很开心可一想起与那山贼的对决不由得又皱起了眉头。

    于是便找上了棍爷两人商量,谁知棍爷根本就不以为意。

    只跟曾锐说,要战便战,一群山贼马匪之流不足为惧,别说是上千便是上万又何妨?

    曾锐听着棍爷风轻云淡的一番话便丧失了与他交流的兴致。

    山贼马匪毕竟人数众多,即便自己这些武士不惧可在城外城建设的那些民夫工匠又该如何自处。总不能说人家给你做事,你连人家的性命也不能保障吧。

    曾锐左思右想之后,仍然是找不着合适的应对之法。迫不得已才想到了借力打力这个驱虎吞狼的法子上来。

    可罪州城里能够聚集上千人与山贼马匪抗衡的仅仅只有鳄鱼和刘松翔两家。

    鳄鱼,虽然明面上笑呵呵。可曾锐备了厚礼送上宁远将军府的举动实际上就已经和他撕破脸了。这种时候,指望他帮忙压根就不用做打算。

    而刘松翔?曾锐思考了良久之后,还是决定死马当活马医走上一趟,去可能还有机会,若是不去自己便毫无机会可言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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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传介绍:
八千里山河人间苦,流亡百姓不知数。 六百年王朝世间覆,帝王将相终化骨。 衣衫褴褛农家汉,鲜衣怒马将门郎。 提刀上马阵前亡,披甲持械边境卒。 试问江湖应是何人的江湖,敢问天下又该是谁的天下。 白衣青衫仗剑天涯路,功成名就回首不忘少年时。 无论是谁,年少时都曾有梦,都曾对未来生活有过憧憬,只盼自己快快长大,一展抱负从此平步青云路。 或是为官,庙堂之高位极人臣,一言可断江山社稷。 或是为将,千军万马攻无不克,血染沙场封侯拜将。 或是为儒,翰林华府为人师表,诗篇传世万人传诵。 或是为侠,*天下无双,独步武林世间难敌。 又或者称帝称皇?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独掌山河载入史册。 可世间又能有寥寥几人真正得偿所愿,多半青春年少已过激情热血也就退却了,更多的是为了柴米油盐酱醋茶衣食住行一日三餐而在外奔波。即便是那些坚持了初心,从一而终的人大部分也没什么好归宿,有的走走停停难成气候有的碍于天赋宿命始终所属不得。但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每个年代每个时期总会有那么极少数人横空出世如皓月当空供你仰望,也正因为这极少数人的存在,才会在这时光长河中让人源源不断的前仆后继搏个青史留名。大将军传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将军传,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将军传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