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李干事请求
闷头打石头的日子过的很无聊,奶奶和大妈说的都是东家子长李家子短的八卦,听的我是不厌其烦,但是爷爷和大伯不开口阻止的情况下,只能忍着。
好不容易熬的了农历初十,又可以和村儿里牛车赶集了。
不得不说国存大伯真的有力度,三队两头老龄化厉害的老黄牛真的杀了,而且加套了一队两辆牛车拉着。这时候李干事已经回来了,又加上了李旭顺。
看来这几天把一队换生产队长的事儿定下来了。
刘书记,牛叉!
雷厉风行。
李旭顺看到三队屠宰了两头早就该淘汰的老黄牛眼角就一抽。
村儿里都开始明目张胆投机倒把了吗?
偷偷屠宰了老黄牛不上交供销社,这要是查出来可不是小事儿。但是,刘书记已经把该说的都说了,他这一次只需要带着眼即可。
五辆牛车拉的是小米,两辆牛车拉了蒙着麻布的整牛,一辆小驴车上全是麻布袋子,若是不盘查倒也看不出啥特别。而且为了保险起见,我们分成了三批,约好了在院子门口集合,然后回来的时候也分批。
所以,我事先让机器人堆满了粮食。
哎呦,不错嘛!
通过机器人的视野我看到那个院子被扩大了。东面的麦地用木板圈起了很大的院子,并且还用玉米秸秆加盖了顶,里面的积雪也被清扫一空了。
这样的话,就让你们大爽一次吧。
为了路上安全,我们第一波走的早,所以天蒙蒙亮就出发了,一大早还没人出摊儿我们就到了院子门口。
院子里早就垛了整齐的麻袋包。
第一批主要是四头牛和两车粮食。
李旭顺第一次参与这样的事儿,显得有些激动,尤其是真的看到大垛的玉米,感慨道:“难怪要搞黑市,别人都吃不饱,这里粮食堆成山了。”
刘书记也感慨道:“是啊!”
“管不了那么多,先顾着咱们自己村儿吧。”
今年把小米高粱换成了玉米,个户都能保证口粮,吃饱已经不是问题了,所以李旭顺也只是感慨。
李旭顺继续道:“这事儿长不了,咱们也不能长期干,太危险了。”
“拿个孩子出去说事儿不管用的,最后刘书记你肯定最危险。”
刘书记无所谓的笑道:“我多大岁数了,有啥可怕的。”
“大伙吃饱了,让我咋都行。”
“你们三个装完就回去,我得等着后面人过来。”
徐志刚拍拍李旭顺肩膀,笑道:“回吧,不算这回也就一两回了。”
“要是再来几次就好了。”
国梁大伯也道:“看着村里粮仓的玉米,心里踏实。”
李旭顺笑了,道:“我知道深浅。”
第一趟回去了三辆牛车,路上肯定跟随后而来的国存大伯遇上了,从国存大伯的笑容里看不到一丝担忧就知道了。
第二波是三车粮食,但是李干事、谭会计、国存大伯都不想回去,尤其是李干事犹犹豫豫的似乎有话要说。
我问道:“李叔叔,有事儿?”
李干事一咬牙,道:“苏联自行车、缝纫机、手表是不是这儿流出去的?”
“我不是查这个,县城市里卖疯了,自行车210、215元都一车难求。”
“还有缝纫机220,手表也要198,你这儿才188,你不承认我也不信。”
“你就说吧,一样儿给我弄一个成不成吧!”
“我哥都等着这四大件结婚呢。”
我惊呼道:“老孙头儿这么黑呢!”
“这儿出货185,自行车不分26、28,手表更便宜,不分男女才155。”
“都缝纫机贵,也才190。”
李干事骂了一句脏话,道:“果然是黑市,真黑!还要票儿呢!”
我又道:“这儿有个厉害人甩货,连收音机都有,上回我还看到了一辆大拖拉机呢。”
李干事哀求道:“三儿,你可得帮我,我们家老头子下达的命令。”
我有心结交李干事,决定帮他这一次,道:“你要等了,这段儿时间都是粮食、肉膘,我给你问问。”
“整齐这个月月底让他们给你捎回来。”
李干事松了口气,道:“自行车26、28各一辆,手表也是男女各一块,缝纫机一台,要是能弄到收音机更好了。”
刘书记吧嗒着嘴,道:“我也想要收音机。”
“咱们村儿没电。”我直接断绝了刘书记的念头道。
“那玩意儿不是电池的。”
李干事解决了心事儿就不想留下了,而是高高兴兴的赶着车回村儿了。
谭会计憋的不舒服,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道:“李干事家里不简单,别再是个套儿啊。”
“不怕是我想的多,都怕万一。”
我信心满满的道:“这个月最后一次再说,结束了人家暂时不来了,黑市里就啥也没有了。”
刘书记也心有余悸,道:“小李这孩子跟咱们村儿倒是一条心,也确实怕他被人利用了。”
“稳重点儿好。”
“到时候让他在左坞镇外边儿等着,我给他送过去。”
我笑着道:“我听你们安排。”
大爷爷赶着毛驴车最后赶到,已经看到两波回去的人了,进门儿就道:“三儿,我可把话给你说这儿,这两件可是大宝贝。”
“你要是不给我换来大骡子,不用回去就抽死你。”
“是我曾经一个老哥哥的好东西,现在家里活不下去了才让我整来了。”
我根本不懂古董瓷器,但是有商城系统鉴定,百分百不会出差错。
我笑着道:“你放心吧,我敢说,肯顶是看见大骡子了。”
等四人离开,两头牛和小米先丢进商城,然后把一个盘子一个碗丢进去鉴定。
好家伙,居然是北宋的官窑瓷器。
这不是大宝贝,只怕是国宝吧!
不能卖呀!
这东西必须留下,将来无论是自己留着,还是捐出去都比卖了好。
那么,接下来就是刺激老孙和他身后人的时刻了。
你们果然比我更黑,居然把这么便宜的货吵的这么高,也不怕出事儿。
我嘴角留出玩味的笑容。
这回不给你们拖拉机,但是也绝对得让你们又爱又恨。
62.贼精的老孙
我本来是准备给老孙他们整二三十辆拖拉机的,但是我想到了一个油和保养问题,而且也改变不了农村百姓的生活。所以,我改变了策略,在一家商城订购了一百一十头两年的犊牛,而且都是强壮有力得的公牛。
然后是四匹两年的枣红色大骡子,而且是经过系统鉴定的马骡。
至于拖拉机,我还是弄了一辆震场。
其他的除了大米和鸡膘,还拿出了五百个上发条的小汽车、五千本刊印的魔改版熊猫,以及五百个小妹同款的熊猫布偶,不过个头儿只有小妹那个一半儿大。
快过年了,总是要给孩子们一点儿快乐吧。
老孙这次没有被大拖拉机震住,但是看到上百头昏睡的牛犊子开了脏口,道:“臭小子,你想玩死你爷爷趁早。”
“不过,这四匹大骡子忒好,我必须留下自己享用。”
“美的你!”我白了他一眼,道:“那四头大骡子是我大爷爷用一个碗和一个盘子换的,那边说是北宋官窑的古董,再补偿两头公牛犊子。”
“我们书记说村里牲口岁数大了,但是又没有充足的新牲口,我就让他们寻摸八头牛犊子。”
“但是对面说十头八头没法弄,最少一百起。”
老孙根本不搭理我,就围着那四头枣红色的大骡子转悠,道:“多好的骡子啊,想想赶着四套大骡子车就美。”
“瞧瞧这枣红色的皮毛,还有……”
我递给他一个药瓶,道:“赶紧把你们的东西拿走,再看那骡子也是我大爷爷的。”
“不是,咱们凡事好商量吗。”老孙眼睛里全是那四匹骡子了,那是不捞到手里绝不罢休的架势。
但是,我肯定要以大爷爷为主的,道:“那我们村儿留下这辆拖拉机,四匹骡子你带走吧。”
“你怎么不要坦克,还拖拉机。”老孙没好气儿的道。
“拖拉机咱们县都留不住。”
“对了,你不说有二三十辆吗?”
“其他的呢?”
我嘴角一抽,道:“你们欠费了,知道吗?”
“要不是有我大爷爷那两件北宋官窑盘子碗顶上,这辆都没有。”
“你们提供的都是啥,康熙乾隆年间的都少,而且多数是民间的破烂儿。”
老孙一听立即蔫儿了。
其实上面不是没给好东西,但是那是老祖宗留下来的宝贝,走一件少一件。那些清朝明国的仿品不值钱,拿来换物资那是物尽其用,但是真的宝贝他想留给子孙后代。
老孙黯然神伤,无奈叹息,道:“孩子,你不懂。”
“那还说啥屁话。”我不耐烦的道。
“下次没有好东西,拖拉机就没有了。”
“对了,我给小孩儿要了玩具、画册,过年也可以让小孩儿高兴了。”
老孙一听我要了玩具,立即同压了尾巴的猫,全身毛儿都炸起来了,道:“你要那些破玩意儿干啥?”
“谁让你乱花钱的。”
“你吃药了吗?有病就治病!”我没好气的道。
“新国家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但是以后肯定是我们的!”
“那你说孩子重要不重要。”
“说你没脑筋都是夸你。”
噗嗤。
搬运粮食和鸡膘的大伙儿都乐了。
“这孩子嘴忒毒了。”
“也就他能收拾老孙。”
“那是,赵书记都不跟他计较。”
“县里各个厂子领导那个不把他当大爷供着。”
老孙一听底下人揭他老底儿,立即呵斥道:“说吧,等会儿鸡膘补偿没收。”
“自行车、缝纫机、手表,还有没有?”
“要多少?”我听了李干事的事儿就知道老孙肯定会追加这些。
“一样儿再来二百。”老孙底气十足的道。
“你欠费了,东西太次拿不到货。”我直接道。
“这……”老孙也纠结了,然后咬咬牙道:“你先看看这些,我回去给你补好东西。”
“对了,上次见你收购苹果、梨、蘑菇、木耳、花生、栗子、核桃,我这里准备了很多,什么价格。”
太好了,缺的就是这些。
我拿出一个清单,道:“继续收吧,比你给的那些破烂儿差点儿。”
老孙一看清单喜上眉梢。
果然压对宝了!
这屁孩子绝对不是啥好枣儿。
还有,必须赶紧回去拿几件宝贝,大事儿可不能给耽搁了。
由于这一次有很多牲口,所以转运的速度快不起来,但是大伙更加高兴。这些强壮的牲口是啥,那可是农民的得力助手。
老孙已经跑回去汇报了。
马县长一听有一百头二年的公牛,一拍桌子,道:“好哇,还是他刘术同眼光独到,一眼看出咱们县存在的潜在问题。”
“班长,你这一百头牛可得紧着我们左坞镇优先,我保证交上来一百头老牛。”左坞镇赵书记道。
马县长无奈的笑道:“那就从你们镇开始吧,反正那边儿一头老牛换两头新牛。”
“不过丑话说头儿,都是公蛋子,以后没小牛犊也是大麻烦。”
“我看你不如跟隔壁泉水乡老沈一边吃下五十,让那孩子要求下次都要母的。”
左坞镇赵书记笑道:“还是班长考虑周全,那就这么着。”
老孙不悦的道:“那屁孩子还要了一千个玩具和五千本儿画册。”
“他说国家是咱们的,未来是他们的人,说咱们不关心孩子。”
老孙拿出一个上发条的小汽车,扭了几下发条,放地上小车就开始跑,而且速度挺快的。然后又拿出一个阿宝玩偶,和十册魔改版画册,道:“您看看。”
马县长感慨道:“人家说的没毛病呀。”
“我瞅瞅老大哥提供的画册。”
老孙冲着左坞镇赵书记挤眉弄眼的,赵书记立即会意,跟着来到僻静的地儿,道:“赵书记,你得赶紧截住刘术同,那屁孩子弄来四匹漂亮的枣红大骡子,比咱们镇古山村石矿的都好。”
左坞镇赵书记惊讶的道:“啥?大骡子?”
“对,而且非常好,我在部队也没见过这么好的大骡子。”老孙焦急的道。
“我回去给他补充点儿东西,他应该还在等我呢,您可得堵住他们呀。”
“那骡子,可是咱们的!”
63.都想要大骡子
也没手机,没法通知大爷爷,我只能在院里将老孙弄来的东西分类扔进商城里。那些干果水果、蘑菇、木耳上来就犯抢,尤其是牛羊肉进来就没了。那些清朝和明国时期的仿品古董,已经没有刚开始那么好卖了,但是价格在那里,到不至于没钱。
想不明白。
商城里有牛犊子卖,随便找片儿牧场放养就得了,但是就是没有评价为“原生态,有机”的牛羊肉。
那些二年牛犊子可是写着系统评价呢“人工繁育,联合养殖。”
联合养殖是可以理解的,无非就是饲养场出来的被。但是人工繁育是个啥意思?肯定不是人工配种那么简单。
因为我问了,人工繁育不等于人工配种,其技术难度涉及到基因工程,之后人家就不搭理咱了。
我已经弄醒了四头大骡子和属于我们村儿的十头牛,想看看它们和普通牛和骡子有啥不一样。
事实是我看不出有啥不一样。
公牛犊子老实一会儿就开始撒欢儿,然后啃食地上枯死的麦苗儿。至于马匹臭屁的大骡子,在院子里也是肆意乱跑,我已经肯定了不能靠近的事实了。
还收拾不了你们了,等会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很快,老孙骑着自行车来了,那自行车正是上一批商城里出来的。
老孙从后面的篓子里拿出麻布袋子,道:“破北宋盘子碗就那么牛叉,这回我给你三件宝贝。”
我抖开麻布,心里暗惊。
青铜器!
一个酒杯!一个罐子!
但是,我肯定要装作不懂了,就道:“破杯子破罐子,都生锈了。”
老孙也不墨迹,道:“让他们查验吧,你不懂。”
老孙由递给我一个单子,道:“怕你记不住,要啥都写在上面了。”
老孙一走我就激动坏了。
商朝的青铜器!
绝对天价的存在了。
系统评定为“西周早期,青铜兽面纹爵杯”,建议价格是2.5亿。
那个破罐子评定是“周晚期,青铜兽面瓿(bu)”,建议价格3000万。
我乐的原地打转,但是只把那个锈迹斑斑的罐子放进去了,并且标了4000万的价格。
本以为这么贵会无人问津,但是居然被人家秒拍了。
我愣了!
蛋的,我价格标低了?
但是,后悔肯定是来不及了。
算了,以后看我不给你们弄个吓死你们的天价。
机器人出动,十头牛和神骏非凡的大骡子必须俯首称臣,然后我理所当然骑上了一匹大骡子,直奔镇医院门口。
“我勒个去!”谭会计看到我骑着大骡子爆出了粗口。
大爷爷先是一愣,然后担心的道:“三儿,快下来,骡子脾气倔着呢。”
刘书记满脸喜色,道:“这下好了,以后开会我就赶骡子车了。”
国存大伯恢复过来就想靠近,但是大骡子不悦的打着响鼻,脚下踢踏踢踏的踏着雪地。
我赶紧道:“别过来,它认人,都这一个跟我特别亲,咱们赶紧回家吧。”
这时候都下午快两点了,老孙那个坑货都不知道给我准备中饭,下次必须坑他。
大爷爷兴奋的道:“快走。”
来到院里,牛犊子已经跑够了,依然在啃食地上的麦苗儿。
他们五个都是懂牲口的老把式,一眼就喜欢上了剩余的大骡子,同时也看出了牛犊子都很不错。
高大,强壮,绝对是干活的好助理。
对于他们五个来说,降服十个跑够了的牛犊子没有难度,很快就全部拴上绳子系到了牛车上。但是,剩余的三匹大骡子就不简单了。
刘书记、谭会计、国存大伯都喜欢,但是均被嫌弃,碰都碰不到一下。
我呵呵了。
这可是我给大爷爷准备的座驾,要是轻易让你们降服了还了得,我就是故意指挥他们嫌弃你们。
大爷爷岁数大了,开始为了他的安全没让他上,但是三人均失利,只能让大爷爷上了。
大爷爷那个乐,健步如飞的走近一匹大骡子,而大骡子出奇的安静,任由大爷爷摸它,居然还亲呢的舔大爷爷的手。
哈哈哈。
大爷爷开怀大笑,意气风发的道:“我们的大骡子就是有眼力见。”
其他三人均嘴角一撇,虽然心里不服,但是嘴上啥也没说。
当其余三头大骡子均是如此的时候三人无语了。
刘书记羡慕嫉妒恨,酸溜溜的道:“骡子眼看人低,回头看我怎么收拾它们。”
谭会计也是很不爽,道:“叔,回头你喂骡子可得带上我,我迟早要跟它们混熟了。”
“总感觉骑这骡子比骑洋车子带劲儿。”
国存大伯道:“那不是废话吗。”
“一辆洋车子200,这大骡子没一千你觉得可能吗?”
刘书记见大爷爷系好了大骡子,喊道:“回家。”
大爷爷问道:“三儿,你不下来?”
我得意洋洋的道:“这个大骡子跟我亲,我骑着回去。”
我坐下的大骡子也仅仅是不反感大爷爷接近,但是绝对达不到另外三匹那么亲昵。
开玩笑,我辛辛苦苦的,享受一下专用座驾也是应该吧。
大爷爷笑着道:“随便你吧,反正这个大骡子亲你,会保护你的。”
于是,我在三股羡慕的眼神中跟着牛车回家了。
“停下!停下!”
我们刚一出左坞镇,立即被一群人拦住了,我分明看到了想要往后躲的老孙。
刘书记大惊失色,正不知道如何应对的时候,我赶紧开口替我方镇场,道:“老孙,咱们的交易完了。”
老孙立即小跑儿着过来,解释道:“娃,这可真不赖我呀!我冤枉啊!”
左坞镇赵书记赶紧替老孙解围,道:“不赖他,是我要看看他说的大骡子。”
“老刘哇,咱们镇也穷啊,你都有这么多牛犊子了,这大骡子……”
我就不给他们打感情牌的机会,道:“要大骡子简单,下回我不让送拖拉机了。”
“一台拖拉机可以换20多匹大骡子。”
老孙脸色立即垮了,道:“祖宗,我的小祖宗,可不能把拖拉机换成大骡子。”
老孙和赵书记面面相觑,最终同时叹息一声。
赵书记向刘书记挑起大拇指,不服气的道:“你牛叉,我惹不起你,行了吧!”
“赶紧滚,看着我难受。”
“我的大骡子诶!”
64.兄妹情
郭家峪村沸腾了!
刘书记带回来十头强壮的牛犊子不说,还带回来四匹神骏非凡的大骡子。
饲养员们欢欣鼓舞,但是除了大爷爷之外的三个瞬间又黯然伤神,因为有几个老伙计必然要离他们而去了。
村儿里有四个饲养员,分别是郭家二房的郭克山,二队队长杨国梁的父亲杨万祥,三队是国存大伯大伯的父亲大爷爷杨万恩,四队是刘书记的弟弟刘术宝。
因为饲养员一天是满工分儿10分,还是365天的活计,在村儿里那是肥差,自然不会落到外人手里了。
但是,平时和气的老哥儿四个因为四个大骡子的饲养问题挣得脸红脖子粗。最终,大骡子亲近大爷爷,让其他三人气愤的顿足捶胸,声称要和大爷爷绝交。
我悄悄凑到刘书记身边,把一个玻璃瓶子递给他,道:“给老牛吃一粒,可以让它们睡着,走的时候没有痛苦。”
这是我从卖牛犊子的商铺里要的赠品。
说实话,屠宰这些老牛我也于心不忍,但是这又是无法逃避的事情。
刘书记缓了口气,道:“你有心了。”
大伙都围观牛犊子和大骡子的时候,我背着一个包儿回家了。家里居然没人,正好方便我解决午餐,不然只能啃饼子了。
昨天二姑父来送东西的时候说了,石屑已经够了,所以母亲今天才有时间去看热闹。
吃饱喝足,我就没有别的想法,就想躺到热炕头儿上睡觉。但是,正睡的舒服的时候,一双冰凉的小手儿把我冰醒了。
我刚想发脾气,但是看到小手的主人就没脾气了,一把把她搂过来准备继续睡。
“三哥,你跟我玩儿。”小妹软软的道。
二喜儿嘟囔的嫉妒道:“小妹,以后我不跟你玩了。”
“我也不跟你玩。”小妹嫌弃的道。
“你也没有好吃的,也不会讲故事,也不会唱歌……”
二喜儿顿时头顶飞过一群乌鸦。
辛辛苦苦看了快一天,人家居然这么嫌弃自己。
瞬间,我的睡意消失了,爬起来道:“那你说,你今儿都干啥了?”
小妹努力的想了很久,兴奋的道:“看大骡子!”
完了,这娃咋就这么笨呢。
马上,这本娃露出找我的真正目的,直接伸手要道:“好吃的!”
这时候全家人齐聚,那里能有好吃的出现。但是,肯定不能折了小可爱的面子,只能把一块奶糖送到她嘴里,道:“只有糖了。”
一块糖已经满足了。
然后,我和二喜儿一样立即被抛弃了,人家跟着二姐臭美去了。
没办法,二姐会给她扎漂亮的头发,上面还有一朵漂亮得花儿。
我丢给二喜儿一块儿糖,道:“二哥,给你一块儿。”
二喜儿眼巴巴的瞅着,嘴里直咽口水,但是嘴上却道:“你吃吧,我不想吃糖。”
二姐却不客气的拿起来喂给二喜儿道:“傻兄弟,三儿总赶集,他会缺糖吃。”
“三儿,赶紧给我一块儿。”
我无语了,嘟囔道:“你都是大人了,还用吃糖?”
二姐可不是腼腆的二喜儿,就欲扑上来翻我口袋。
“给了!我给了!”我赶紧把一块糖丢给二姐道。
“二哥,我给你淘换到了好东西。”
说完,我踏拉着鞋子将带回来的袋子拿进来。
“当当当!”我先拿出一个小号的阿宝,道:“送给小妹的阿宝!”
“阿宝!”小妹那个大个阿宝她宝贝的紧,连二姐都休想摸一下,其他脏兮兮的小孩儿更不让碰了。这个小号的是希望她跟小朋友一起玩儿的。
当然,卫生还是大问题呀!
但是,只顾卫生也不行,难道小妹就不接触她同龄的孩子吗?这样对小妹真的好吗?只能是寄希望于那些家长关注孩子的卫生,以及我们更注意小妹的卫生了。
我拿出了上发条的小车,并做了示范,道:“二哥,是给你的。”
“大哥也有一个。”
二喜儿早就被发条小车吸引了所有注意力,一听小车是给他的高兴的不行了。
二姐伸手道:“给我的呢?”
“啊?”我还真没给二姐准备东西,就理所当然的道:“你是大人,还要玩具?”
二姐作势要扒拉我脑袋,道:“那你不能给我准备其他的?”
我一片茫然,道:“其他的啥?”
我懵了,女人怎么可以无理取闹到这个地步?难怪上一世一只单身,这女人的心思好难猜啊。
我愣神的空档,口袋被二姐抢了过去,里面最后的画册给她拿出来了。
二姐看到封面眼睛一亮,道:“没收!”
“杨占华,你是大人,还抢小孩儿东西!”我不服气的道。
“那是给二喜儿和小妹淘换的。”
二姐看起来柔弱,但是骨子里就是女暴君,开口就不容置疑,道:“那也得归我保管!”
“要是你大哥和二喜儿撕了叠四角板咋办?”
他们敢吗?
我就想说还有更扯淡的理由没有。
二喜儿和小妹也看到了画册,直接凑到了二姐跟前,听起了二姐翻着画册讲的阿宝的故事。
不是,杨占华童鞋,有你这么抢粉丝的吗?那明明是我用来装啥啥的是吧!
不过,那一瞬间我心里暖暖的。
二姐笑眼弯弯讲画册,小妹搂着阿宝,二喜儿拿着小车聚精会神的听着。
呼!
我忍不住呼出胸中一口憋的难受的浊气。
这一刻我想到了两个小娃娃,他们追着我,要跟哥哥玩儿。但是,那个傻哥哥要跟大孩子玩儿,不顾他们期盼的眼神跑了。
我眼睛湿润了,赶紧偷偷的做了深呼吸,然后装作不甘心的躺回去睡觉。
放学的时候,大哥也拿到了属于他的小车儿,高兴的和二喜儿比起来。
其实,这个会自己跑的小车儿也吸引了小妹,但是二喜儿宝贝的紧,那是说啥不让小妹碰的。就那个暴力娃,肯定就给他弄坏的。
倒是大哥可以,犹豫了半天还是给小妹了,但是到了她手里就后悔了。
小妹几乎用上了吃奶的劲儿扭发条,若不是大哥在一旁嗷嗷叫,那辆小车儿活不过今天。
于是,大哥和二喜儿默契的远离小妹玩儿小车儿。
65.牲口学活计
村里开石头结束了,最终三队获得了胜利,但是仅仅是口头表扬都能让三队成员欢欣鼓舞。若是换到某年某月,实质性的奖励少了都不好使,更不要说一阵风一样的口头表扬了。
村支部里,郭顺理坦然的道:“刘书记,让我不干我是认的,也感谢你给老郭家留了面子。”
“但是,让李旭顺上来我就不理解了。”
“他们老李家肯定会上来,但是李旭顺太阴险了,不利于村里发展吧。”
刘书记对于郭顺理的态度很满意,并且能够主动提出下来更满意,就和颜悦色的解释道:“你说李旭顺聪明不?”
郭顺理不得不承认,李旭顺真的很聪明,他没少在李旭顺手里吃暗亏,但是还只能哑巴吃黄莲,就坦然承认道:“聪明,我没少吃亏。”
刘书记继续解释道:“那你说李旭晨上来有用吗?”
“还不如让他站到明面上来吧。”
郭顺理瞬间明白了,连连点头赞同,道:“懂了。”
刘书记拍拍郭顺理肩膀,道:“这一回对你也是好事儿,让你能够换个视角看清局势,好好反思,还会有机会的。”
“书记,我明白。”郭顺理在家这十几天算是看明白了。
所谓的老郭家并不是一块铁板,恰恰是一团散沙。
正所谓树倒猢狲散。
他还没倒的时候就散了,其中就包括坑了他一把的亲弟弟,反而他一直看不上的二房一尘不变。
机会?希望有吧!
不过,就算没有也值了,至少看清了这个家族。
李旭顺上位很简单,并没有召开全村大会选举,而是只是一队内部各家当家的人跑了一趟大队部,然后李旭顺就顺理成章的成了一队队长。
当上一队队长,李旭顺知道了村里明年的详细计划,也为村里能得到那么多粮食吃惊。同时,不再质疑刘术同和谭富贵的地位了。
因为这两个人真的在为村里做事儿,而且高瞻远瞩的比他强。他看的只是村里那点儿东西,而人家想的是怎么让村儿里东西变多。
还有,最近刘术同在给队长和副队长开会,所讲的东西更让他眼前一亮,让他慢慢的坚定了融入村领导班子的心。
村儿里屠宰老牛是晚上进行的。
由于有特殊的药,老牛们走的没有痛苦。然后,第二天各队都开始分牛杂。
牛杂,好歹也是荤腥吧,炖点儿牛杂汤也能解解馋呢。
我也是服气,就那么点牛杂也至于分,直接让大伙工分儿买得了呗。但是,我高估了村民的经济能力,若是不分的情况下,村里几乎不会有那家儿买肉杂炖汤。
母亲道:“你以为都跟你个败家子似的,以后盖房子娶媳妇都要钱,不省着能行吗。”
“那就多挣呗。”我不服气的道。
“上哪儿挣?都跟你去钓鱼?”母亲直接把我给怼了回来,继续道:“明年的鱼不能掉了,意见大了,你就是投机倒把。”
好吧,确实如此。
我终于看到牛是怎么学活计了。
一个壮汉根本牵不住这些商城里出品的公牛。因为这些公牛比本地黄牛更高大强壮,在没串鼻子的情况下一个成年男人牵着都费劲,更不要说控制它们拖着木头乱蹦了。
但是,这样艰苦的过程总是要经历的,不然今年年底必然是它们生命的尽头。
算了,既然把你们带到了这个世界,那就再帮你们一把吧。当即,我发动机器人催眠了十头牛犊,让它们绝对信任牵着它们学活计的人。
也是在那一瞬间,十头牛变得温顺了,能够任由牵着学活计的人指挥。这样所有事情就变的简单了。
牛的活计是啥?
闷头拉就行了,然后是听懂、看懂人的手势。
喻,即是停。
驾,即是走。
喔,加上指向手势,或者拽缰绳的方向,即是转向。
哨,即是后退。
还有,这些牛以前过的是养尊处优的生活,甚至有可能吃饱了就睡也没人管。但是,到了这里是要出力干活的,自然会很累了,所以一个上午下来全部呼哧呼哧喘气了。
但是,它们的表现让教活计的满意。
不仅十头牛犊子在学活计,四头大骡子一样要学驾车、拉犁,并且要适应新的生活。但是,大骡子明显不是用来杀肉的,跑了一个上午一点事儿没有。
国梁大伯羡慕的看着大爷爷一个人训四头大骡子,道:“还是大骡子好,要不是上午这牛蛋子们开了窍,非把我们累死不可。”
国存大伯也是老把式,必须负责教活计了,也感慨道:“这牛体格忒好了,劲儿更大,开始真拽不住哇。”
徐志刚郁闷的道:“上去我就轻敌了,把我拽了个狗吃屎。”
李旭顺也负责了一头牛,累的也是全身是汗,道:“谁也不用乐谁,开始都被拽的乱跑,但是这牛开窍快,都没用挨揍。”
大爷爷得意洋洋,感觉呗儿有面子,觉得拉下老脸去弄东西值了,道:“我这大骡子可不仅仅会拉车种地,有一匹可以骑。”
“你们没看见三儿骑着骡子回来的。”
刚刚集群都的人立即散了。
为啥?
大爷爷已经得瑟到没有朋友了,连儿子对他都很不爽。因为四匹大骡子太认人了,前面还百依百顺,但是他们已过去就乱踢带蹦的,让人想摸摸都很困难。
冬天,不适合给公牛穿上鼻环儿,说是这个时候不利于伤口愈合。要等开春儿天暖和了,牛恢复的特别快,所以这时候只能有身强体壮的人教活计。
可是,计划不如变化。
我手一抬,跋扈的公牛变成了温顺的小猫儿,让教活计变得轻松愉快。但是,同样不能换人,只要一换人公牛就暴躁不安,所以只能让他们继续了。
本以为教牛拉车犁地会很简单,但是牛的记性似乎不咋滴,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形成固定的记忆,而且短时间还不能让这些牛驾车。
凡事都有例外。大爷爷教的大骡子不仅两天上车了,而且还开始跟着拉石头了,干起活儿来跟老牲口没啥区别。
我只能说,这些机器人牛叉。
66.父亲的手艺
家里的石头肯定是够了,而且还全部弄回来了,若是水泥再到位,那就是万事俱备了。所以,父亲终于出了一口气,开始有时间研究他的个人爱好了。
我感觉父亲的爱好很奇葩,他居然拿着个铁丝做的耙子在耧焦子,他不是说要做点儿东西吗。
于是我好奇的凑到父亲身边,问道:“爸,你找啥呢?”
父亲翻找的很仔细很专注,都没注意到我出现在他身边,导致我突然开口下了他一跳。
父亲见是我,捏着一块儿没有燃透的焦煤,道:“找焦炭。”
“这些焦子里多少都会有点儿没烧过的焦炭,烧这个省木炭,铝化的也快。”
好吧,原来又是穷和物资匮乏闹的。
能怎么办?
帮忙呗。
必须出动机器人帮忙翻找。
很快,父亲提着的篮子就满了,然后倒到一个篓子里继续。
父亲做的是他最感兴趣的事儿,所以注意力很集中,根本没发现我翻焦子的速度比他快很多,而且焦炭搜寻总量早就超过他了。
弄了两篮子,焦子表面一层被翻了个遍。但是,我晚上增加了机器人翻找,把那堆焦子里还能用的焦炭全翻出来了,其实就满满一筐而已。
这个年代国家物资匮乏,各家各户物资更加匮乏,这些焦子肯动被拣选过几次了。轮到我们捡,几乎只有大拇指肚大小的量。
父亲并不是造炉子,而是在地上挖了一个炉坑,这样更容易保留温度。
我早就听说父亲手很巧,今天可算是有机会见识一下了,光从他做的小炉子就能看出他挺有想法。
父亲各种小家具还挺齐全,连制作模具的小框子、细沙子都有。
“别乱动。”父亲很宝贝他工具箱里的宝贝,连我想欣赏一下都不行。
“你就是瞅瞅。”我嘟囔道。
父亲直接把小箱子的盖子盖上了,坚决的态度已经说明了。
不给看!
不看就不看,有什么了不起的,一堆破烂儿而已。
父亲早就有准备,居然在灶膛里发现了很多没有燃尽的木炭碎渣,并全部收集了起来,也有小班篮子了。
呃,原来我留下的痕迹竟然这么多。
管他呢,我就是不承认和我有关,任你们脑洞大开还能猜出我穿越而来,并且身上还有作弊器?
你不解释,不承认,你们肯定能自己找到合理的解释。
对,就是这么装傻充愣下去。
父亲先引燃了木炭,铺上一层焦子,把一个厚陶罐子放进去,里面装了很多废铝,再用焦子盖上整个陶罐。家里的风箱已经对准了预留的鼓风口,随着风箱的拉动焦子很快引燃,淡蓝色的火焰证明了炉子里释放的高温。
砂模已经用热水和好了,里面是一排三个小鱼的模型,就等废铝融化后倒进去了。
粗陶罐子能够承受一千度以上的高温,所以能做熔点只有660度的铝的溶解容器。
呵,以前见过到村儿里靠铸造铝锅、生铁锅讨生活的匠人,当时只是好玩儿,看热闹。父亲肯定是跟他们学的。
铝融化的很快,父亲用一个铁棍在上面一挑。飘浮在上面的氧化铝和杂着就被挑走了,但是父亲并没有像我看到的那些人一样扔掉废渣,而是把渣子丢尽了炉子里。
难道这才是原来的配方?
难怪那些废弃的铝渣子最后都不见了,和着还有个还原反应可以做呢。
铝渣子进入高温的铝子再次融化,然后渗到了焦炭下面。
父亲手里拿着铁夹子,把陶罐夹了出来,把铝水缓缓倒入砂模中。然后,等砂模的温度降下来,就得到了三个银白色的小鱼儿。
父亲对于自己的手艺很满意,收起了三个银白色的小鱼儿,笑道:“可以做三把刀子。”
父亲的活并没有结束,但是已经不再用风箱鼓风了,而是把一个捆了一个铁块儿的东西放进火里烧红。然后拿出修剪过的子弹壳,用焊锡再次焊接起来。
大子弹壳被做成了四个锥形的小酒壶。
心灵手巧!
我目前只能这么评价父亲了。
大子弹壳被父亲用打剪子裁开一大半儿,然后用套扣的办法慢慢打成了下面是直筒,上面是圆锥的形状。再把一个弹壳剪下一截做成圆锥套扣到口上,并且为了怕开口处过于锋利,还进行了外叠处理,随后就是用焊锡走了一遍缝隙。
这大火腿肠粗细的子弹壳是啥枪的?
我见过一套出子父亲手的这样的酒杯,那时候都说他去世的时候带走了,但是后来在某个无良姑父手里看到了。虽然不会喝酒,但是怎么看怎么喜欢,尤其弹壳底部还有日文,觉得的装那啥神器。
不行,这一世必须收藏一套。
我就喊道:“爸,我也要小酒壶。”
父亲箱子里已经没有材料了,就道:“这样的大子弹壳可不好找,你二姑父就这六个,我是死磨硬泡才到手的。”
“这是答应给他也做一个酒壶一个酒杯才肯松手的,还要再给你爷爷一个。”
“没有多的了。”
大子弹壳!
这个可以有!
我马上道:“我让黑市的人多找点儿,这个酒壶跟酒杯肯定可以卖钱。”
父亲并没有因为酒壶和酒杯可以卖钱而高兴,而是开始灭火收拾工具,道:“等你找来子弹壳再说吧。”
“找多了咱们多做,要是可以卖钱最好,不能卖钱也可以送人。”
送人,你疯了吧!
这么酷的玩意儿,我觉得是要挂到商城里肯定卖了。
父亲拿着铝制的银白小鱼,用一条小锯片在侧面开了口子,把早就打磨好的刀片铆接上,一把铝制鱼形小刀儿完成了。
父亲把一把刀子、一个酒壶、一个酒杯给了爷爷,道:“咋样,像不像千子木那套玩意儿?”
爷爷很满意,笑呵呵的接过去,道:“老二,你这手艺没得说,这酒壶酒杯跟千子木那小鬼子的一模一样。”
“就是这刀子差了点儿。”
“人家那刀子把儿是银的,刀片明光锃亮,你这铝的和生锈的锯片减色不少。”
父亲笑道:“你就知足吧,还银的,我上哪儿给你找银子去。”
67.大堂姐闹绯闻
父亲的小酒壶酒杯不仅受到爷爷的喜爱,见过的没有几个不喜欢的,就连不喝酒的都想弄一套玩儿,所以大爷爷天天往我们家里跑。因为爷爷说走嘴了,让大爷爷得知还有一套儿留给二姑父的,说啥要提前占有了。
我笑呵呵的道:“爸,你就先给大爷爷吧。”
“回头我上黑市给你掏去。”
大爷爷跟着道:“就是,顺便把那把小刀也给我吧,正好吃东西方便。”
我当然要帮大爷爷了,道:“不就是锯片吗,回头我也给你掏换。”
父亲也是无奈了,大爷爷吃完饭啥也不干了,就是一门那心的跟父亲要酒壶酒杯,只得将东西给了大爷爷,对三儿道:“你二姑父来了,我就让他找你要。”
大爷爷得到了想要的东西,屁颠屁颠的走了。
我赶紧追上大爷爷,道:“大爷爷,你那两件宝贝特别好,那边已经给你准备了2000斤白面和2000猪肉。”
“但是,人家最后一次交易是这个月31号,而和镇上的交易只到26号。”
“那还是因为你给的东西比镇上黑市给的好呢。”
“但是,离过年还有一个月呢,咋办?”
“咋办?运回来呗!”大爷爷高兴的笑道。
“现在是冬天,啥也放不坏。”
“我告诉你,只有拿回家才是咱们的。”
“这回咱们多跑一趟,可得把东西都运回来。”
我刚要回家,撞上了揪着大堂姐衣裳往回拽的大妈,就冲她那凶神恶煞的表情就能确定出事儿了。
再看大堂姐,一面脸上有个红肿的巴掌印儿,已经哭的稀里哗啦了,正被大妈使劲儿往家里拽。
大爷爷刚刚的好心情顿时消失了,一声怒斥道:“老大家的,又咋啦!”
大妈恨铁不成钢的道:“丢脸丢大了,我说不出口!”
大爷爷不傻,已经猜出了缘由,脸色顿时也难看了,就跟着大妈又回来了我们家。
原来,大堂姐和李宝俊的二儿子搞对象了,并且多次在村口玉米秸秆垛后面偷着亲嘴儿。这不是重点,重点儿是村儿里很多人都看见了,每次都是含含糊糊的跟大妈提起,最后捉摸回味儿的大妈把二人逮了个正着。
亲嘴儿而已嘛,又不是婚前性行为。
好吧,在某个年代婚前性行为又咋了。
但是,这是六二年,拉拉手都是重罪,还敢拥抱亲嘴儿,直接可以定为搞破鞋、搞桃儿毛儿。说重点,男的更吃亏,直接打成流氓罪也有可能的。
大堂姐坦然的靠站在门口。
奶奶听了之后气不搭一出来,上来就要再次揍大堂姐。
我的蝴蝶翅膀又发力了!曾经的大堂姐直到明年冬天才嫁到了海边,嫁的是二姑父一个穷战友家里。然后,那边过的特别苦,大堂姐还经常被家暴,最终记恨全家人不走动了,到最后大伯和大妈去世都没回来看一眼。
“中了,再打有用吧!”大爷爷板着脸道。
奶奶满脸怒容的骂道:“满身骚气的贱货,想男人想疯了!”
爷爷也是眉头紧锁,道:“我说啥着,你们教育的闺女好不了,这让咱们家脸往哪儿搁。”
大堂姐却出奇平静的道:“难怪晓伟说咱们家儿过不好,以前我的眼真是瞎。”
“真的傻。”
“就咱们家儿这样儿,两个疯婆子上蹿下跳,男人都不敢当家作主,还想过好了?”
“老天爷的眼得多瞎啊。”
大堂姐话一出口,奶奶和大妈就要动手打人,但是大爷爷面沉似水,吓得二人没敢动。
大姐继续道:“还妄想我和占霞嫁给建功。”
“真傻。”
“二姑父要是真有心,我会在郭家峪这个小农村?”
“安排个工人办不了?”
“但是,我和占霞真的信了。”
“忒傻。”
大姐似乎是在嘲讽,又或者在自嘲,所以嗤笑一声,道:“李晓伟说咱们家要不是有二婶和神童三儿,郭家峪没一家看的起咱们的。”
“包括大爷爷和三爷爷。”
“他说大爷爷是没法,抹不开一家老大的面子才搭理咱们,你看三爷爷一年到头不跟二房的人说话。”
“也不是,缺啥少啥,有便宜可占肯定到,有麻烦肯定躲的远远的。”
大姐不说话了。
大爷爷皱眉道:“还要加一句,老大你们屋那股味儿忒呛得幌。”
“没啥事儿也是开开窗户。”
爷爷叹息一声,道:“闺女大了留不住,留久了成冤孽。”
“老大,你可得想明白了。”
“李宝俊他们比咱们穷得多,而且也没分家,他们下面还有两个弟弟呢。”
大姐笑道:“晓伟愿意倒插门儿到咱们家。”
李宝俊家和我们家隔着一排房子的斜对门,此时家里也发生了争议。
“倒插门儿怎么了?”李晓伟反问道。
“咱们家有钱盖房子吗?”
“盖房子也是我大哥的吧。”
“就隔一排房子,跟在咱们家有区别吗。”
“他们家没儿子,我过去,以后啥都是老李家的。”
李宝俊有点儿蔫儿了,脸色很难看,但是嘴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李宝俊媳妇很生气,训斥道:“不是赖你爸妈没出息了!”
李晓刚作为大哥有心批评兄弟两句,但是弟弟今年也21了,确实到了适婚龄,家里的条件也真的难,给他说媳妇,家里老底儿也消耗殆尽了。
李晓刚的媳妇嫁进来四年了,深知家里的底子,反而赞成老二倒插门儿出去,但是她嘴上不能直接说,就反着道:“晓伟,嫂子可跟你说,杨占红她妈和她奶奶可不是省油的灯,你过去可得留心眼儿。”
李晓伟笑道:“他们家儿最重要的不是她妈和她奶奶,也不是长期窝囊的爹和爷爷,是她二婶。”
“没有她二婶,我可看不上邋里邋遢的杨占红。”
李宝俊虽然愁眉苦脸,但是作为一家之主他还是拍板了,道:“老二,跟我去杨国栋他们家吧。”
“不管怎么滴,你们俩的破事儿全村儿都知道了,不给人家个交代肯定不中。”
“既然你都想好了,那就过去吧,这辈子爸对不起。”
68.定下大堂姐婚事
大堂姐搞了个对象似乎开窍了,尤其它口中的李晓伟让我刮目相看。
不过,人家李晓伟一直不是省油的灯,应该是这两年参加出外工倒插门儿在外面了,然后靠媳妇那边关系进了煤矿挖煤。但是,这一世我的翅膀起作用了,让他成了我们家儿人。
要不要捞他一把?毕竟也是堂姐夫的存在。
嗯,考察考察吧。
虽然他曾经的口碑很好,在那边儿受到岳父岳母重视,但是保不准他也是个影帝。
家里的争吵进入了尾声,父亲母亲根本没发表一句话,整场近似于空气的存在。但是,大堂姐口中的李晓伟很看重母亲,所以导致大堂姐也看重母亲,就主动征求了母亲的意见。
“二婶,以前是我做侄女的四六不懂,我错了,你别跟我个傻子计较。”大堂姐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居然主动跟母亲承认了错误,然后征求意见,问道:“二婶儿,你觉得我跟晓伟咋样?”
母亲愣神儿了,她没想到眼高于顶的大侄女会跟她认错,更没想到她能关键时候征求自己的意见,让母亲有点儿受宠若惊的感觉。
母亲做了短暂的考虑,道:“可以,都是他比你小一岁,以后免不了他不让着你。”
“晓伟这孩子都是咱们看着长大的,人品没问题,而且也精明,缺点就是油腔滑调,爱吹牛。”
“但是,会来事儿,挑家过日子中。”
“就怕人家李宝俊不认倒插本儿。”
大妈冷哼一声,道:“他李宝俊不认,我还嫌他们家儿穷呢。”
大伯突然斥责道:“住嘴,让你说话了?”
大妈见大伯动了真火,立即蔫儿了,但是嘴里嘟嘟囔囔道:“我闺女,结婚的事儿我说话咋了。”
大堂姐听了母亲的话似乎放心了,就道:“二婶儿,咱们家就你有眼光,只要你看的上,说中,我就认。”
“爷爷、爸,你们看占蓉、占华,还用说别的不?”
“以后我得跟二婶学学,大爷爷,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大爷爷笑了,笑的很开心,道:“大红,你这个对象搞得好哇!”
“老二,这事儿都这么定了,他李宝俊敢不同意,腿给他打断了。”
大爷爷声音本来就洪亮,加上农村房子又没啥隔音效果,所以带着李晓伟过来的李宝俊听了个真切。
李宝俊站在门口连续做了几个深呼吸,狠狠的瞪了儿子一眼,硬着头皮进了我们家儿门,并喊道:“二叔,我是李宝俊,在家呢吧。”
李宝俊喊了一声,算是农村进门儿敲门了。
大伯本以为要带着全家人打上门去呢,结果人家坦然上门,反正整的我们家人措手不及,一时间竟然忘了出门儿接一下。但是,李宝俊放的开,带着李晓伟就进门儿了。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李宝俊带着儿子来的时候就想明白了,伸头缩头都是要面对的,反而不如输人不输阵。
大爷爷率先开口,满脸嫌弃的撇了一眼大伯,带着责备的道:“国栋,你们家的事儿,你总要表个态吧!”
是啊,这时候作为家长的大伯还窝在原地保持沉默,看的我呀恨不得上去踹他一脚。
爷爷这次不再是恨铁不成钢了,而是带着嫌弃和烦躁的道:“没出息的玩意儿!”
“占红,你可不要后悔,这可是关系你一辈子的大事儿。”
瞬间,咋咋唬唬的一大家子全静了下来。
母亲拍拍大堂姐,道:“别担心,新时代,咱可以婚姻自主。”
大堂姐搂着母亲哭了,呜咽道:“二婶儿”
这时李宝俊已经带着李晓军进了正房堂屋,母亲赶紧挑开门帘,道:“宝俊大哥来了。”
李宝俊面露尴尬,咳嗽一声缓解着尴尬,艰难的吞咽了一下,陪笑道:“这不是孩子们不让大人省心吗。”
“我过来第一呢,是给国梁大兄弟道个歉,我在家管教不严,让村里人看咱们两家笑话了。”
“第二呢,也觉得这是个好事儿。”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既然两个孩子有意思,就不如成全了好事儿,咱们两家也可以更亲一步。”
我个人觉得人家李宝俊聊的可以。但是,我们家这边就尴尬了,爷爷闷声不说话,根本看不出想法。再看大伯,霜打的茄子一样,蔫儿在原地没了主见。
好吧,就连平时喳喳的最凶的奶奶和大妈似乎也没了主见,仿佛面对李宝俊矮了半截一般。
我勒个去。
这都是什么极品。
大爷爷似乎在意料之中一般,无所谓的原地不动,那就是一副看热闹的表情。
再看我的亲爹。
好吧,我都感觉他紧张的想马上离开似的。
母亲深吸一口气,道:“宝俊大哥,事儿呢都是这么个事儿,我们家觉得宜早不宜晚,拖长了影响我们大红的声誉。”
“宝俊大哥是准备下聘礼吗?”
李宝俊对于是母亲出面说话有点儿意外,他本来料想着吃死老杨家的,然后强势达成婚事,没准儿还能要点儿聘礼。但是,正如李晓伟所言,这家儿人要看老二媳妇。
李宝俊抛弃了想占便宜的想法,觉得该以儿子婚事为重,道:“两个孩子早就商量过了,想比大红也该跟你们说了。”
“新时代,婚姻自己当家作主,不行父母包办那一套了。”
“倒插门儿我们家认,但是聘礼啥的我没有。”
于是,母亲代表全家人开始跟李宝俊拉大锯。
这一刻,我只能感慨穷。
还有,也不怪后事结婚要房子要车的。这个时代不也是被褥、衣裳、家具的要吗?看来,结个婚全家脱一层皮不是白说的。
最终,大堂姐的婚事订了,也将由大伯家操持一顿订婚宴席,然后等明年我们家搬走他们俩就结婚。
这一次,大爷爷更加赞赏母亲来,觉得她当得起家,已经算我们家拿的出手的人物了。
大爷爷临走时恨铁不成钢的道:“老二,你们家也都国栋家还中,其他的全是家儿的光棍儿。”
“以后我可以省点儿心了。”
69.接下定婚宴
刚开始,李宝俊一团和气,但是目的不纯,居然要大伯家下聘礼。反正已经确定二儿子要给人家做倒插门儿女婿了,所以他也干脆豁出去老脸了,就真的当闺女一般的要东西了。
那话说的李晓伟都咂舌,他也算是看到他爹的底线了。
不过,母亲当仁不让,最终拗不过李宝俊豁出脸皮,干脆就答应了让李晓伟裸嫁进大伯家了。
大堂姐听的眉开眼笑,最后捂着嘴调侃李晓伟,道:“晓伟,你可是我媳妇,咯咯!”
“我这个爹肯定不是亲生的,你说我会不会是大坑边儿上捡的。”李晓伟跟大堂姐打趣道。
“我没爹没妈的孩子可怜着呢,你可得好好心疼我。”
“呸,油腔滑调。”大姐脸都被李晓伟说红了。
虽然进入新时代,但是农村一些老习俗还在。所以,大堂姐订婚还是看了黄历的,酒席的日子选在了12月21日,也正好是镇上集市的第二天。
中午,爷爷和大伯同时到了我们屋,然后大伯直接拿出二十块钱和四斤肉票,道:“老二家的,我想请三儿操办明儿的订婚酒席,预计办个四桌吧。”
“咱们家的事儿全靠你和三儿了,这回大红的事儿,大哥谢谢你,也服气了。”
爷爷也道:“都是一家子,以前的事儿翻过去,行不,你给爸个面子。”
母亲面色平静,微笑道:“爸,你说啥呢,这么说不就见外了。”
“大哥信得过我们,我们肯定办好喽。”
这时候肯定不是拆台闹情绪的时候,更不能威胁谈条件啥的,那样丢的可是老杨家的脸。所以,我肯动也要给予全力配合了。
我问道:“大伯,你准备请多少人?”
大伯如数家珍的报道:“刘书记、谭会计、四个队长、四个干事,坐一桌。”
“你大爷爷、爷爷、三爷爷,三个姑父,我、你爸和李宝俊、李宝申,一桌。”
“剩下就是女眷做两桌。”
我点头道:“大伯,你这是要大办吗?”
“怎么没有大堂姐外婆那边儿的人?”
“还有,李晓伟的哥哥也结婚了,不喊一声过的去吗?”
大伯露出愁容,道:“人多了,咱们办不起呀。”
哎,真是没法说了。
算了,还是我来费心吧。
我思考了一下,道:“咱们订婚宴小办,就一家子吃一顿意思下,等结婚的时候咱们再大办,弄个十几桌儿的。”
“所以,把村委那一桌儿去掉,三个姑父不通知了,过年告诉他们明年结婚的日子。”
“去把大堂姐姥姥姥爷接来,加上李晓伟的姥姥姥爷凑一桌。”
“或者,男女分开,请国存大伯、李宝俊、李宝申、大伯和我爸,你们10个做一桌。”
“奶奶、姥姥、大妈、我妈、李晓伟他妈、李宝申媳妇,坐一桌,也是10人。”
“孩子们大小搭配,挤挤凑两桌。”
“咱们猜不用精致,但是把量做足点儿。”
大伯犹豫道:“这样儿?是不是太不体面了?”
“体面?有钱吗?”我笑着反问道。
“体面要等到结婚那天,不仅酒席,还有仪式,会场等等,那时候我保证让大伯体面。”
我嘿嘿贼笑道:“到时候让大爷爷四套大骡子车拉着李晓伟在村里转一圈?”
大伯眼睛一亮,想着那样的场景就带劲儿,道:“那事儿我就安排给三儿了,不愧是晓伟说的神童。”
爷爷含笑赞许道:“我们三儿考虑事儿就是周全,都按照三儿的安排来。”
等爷爷和大伯走了,母亲带着埋怨道:“就你事儿多,随谁呀!”
父亲确很赞同我的做法,道:“三儿做的对,这可是咱们家儿的大事儿。”
我也不搭理他们俩,凑到二姐旁边,道:“二姐,你要去量一下李晓伟的身高啥的,回头我给你一套婚礼服,咋样?”
二姐都不想搭理我,闷头看书,道:“你有布吗?”
“用我的,没门儿。”
我撇撇嘴,轻视道:“杨占华,你能不能有点儿出息,抠门儿的啥似的。”
“不就是破布吗,在我面前,是事儿吗?”
二姐哼了一声,道:“弄来点儿破布条就牛轰轰的,有本事你给我弄整布来。”
我假装蔫儿了,道:“杨占华,我不要你这个破二姐了,还是我大姐好。”
既然接下了大堂姐订婚酒席的事儿,肯定要提前做计划了。
我安排母亲从村儿里传换来绿豆,足足发了两大盆的绿豆芽儿。虽然她们不知道我在干啥,但是还是全部执行了。
然后就是碾压玉米。因为那天准备做玉米渣饭,而且还要管够的量,所以这些天家里集中力量压碾子。
两家已经确定了婚事儿,李晓伟和大堂姐就可以明目张胆的撒狗粮了。虽然这个时代的人含蓄,但是油腔滑调的李晓伟不厚道,各种秀恩爱,看的一群适婚龄棍子眼馋的很。
于是,村儿里有闺女的家儿,尤其是适婚龄的大闺女,全部跟防贼一样看着一群狼崽子,恐怕啥有不慎自家白菜就被拱了。
我们村儿小,地少,穷!所以,很多有闺女的家儿都不希望把闺女嫁当庄,都有希望嫁到隔壁五个庄、西湖庄这样的大庄,至少人家村儿里粮食够吃。
我也是呵呵了,有本大神在,咱们村儿想不致富都不行。
不,要是不能致富我都不干。
还有咱们的领导班子,目前我是很看好的。他们只是收到环境因素制约了眼光而已,但是绝不能否定他们想要带领大家致富的心。
宴席上肯定要有鱼的,所以我只能跑了一趟河边儿。
没法,我已经成为周围村儿的公敌了,就差严令禁止我出现在各个有鱼的大坑了。
不用说,各村儿肯定制定了清塘的计划了,那些鱼卖给供销社也能补贴村儿里财政呢。
这个时代我服气,连大白菜都需要找村儿里人借,更不要说鸡蛋了。但是,这个时代也有好处,你就算家里困难也能借来,换做曾经的时代,亲兄弟也不一定借的来。
豆腐,肯定是必须的。但是,没有卖的,只能自家弄个手摇的小石磨自己做。
剩下的就要看我的了。
70.坦诚相待
最近所谓的黑市放出去的东西有点儿多了,而且开始步子肯定迈的大了,说我不心虚那是假的。所以,我想这个月25号最后一次就休息一段时间,但是难度肯定大呀。
怎么办?
现在吃到甜头儿的人太多了,想要停下来大家会不会哀求?威逼利诱?
我不觉得自己会被做成切片,但是失去自由肯定的。
之后……
好哀伤!
一路上我就在胡思乱想,然后感觉到的好快。
村儿里希望尽快结束兑换,同时将东西尽早封存进自家仓库,所以还是加大了车队规模。
反正到镇上黑市换粮食在村儿里已经不是秘密了,甚至隔壁村委会都跑到我们村儿求助了,但是听到今年的兑换已经结束,无不是痛心疾首。
但是,刘书记不以为然,因为他信了我的话。
兑换有总量限制。
开玩笑,你们全兑换,用不了两个集全镇各个村儿都知道了,然后一个集就能把总量堆满了。
那还有我们村儿啥事儿?
为了保证我的安全,我提前到了院子里做好布置,但是看到新增的院子堆了一堆屠宰好的牛吓了一跳。
好吧,在利益的驱使下镇长发威,硬是淘汰下来了一百头老牛。
先收起来吧。
好在机器人有一个可叠加相同物品的储物空间,不然还是挺麻烦的。
放好这次需要兑换的十车玉米,我的心里可算是踏实了。但是,这一次老孙那边等的时间就有点儿久了。
跟我第一批过来的肯定是四个生产队长和刘书记了,然后他们再到镇外等第二批赶车的过来交换,最后把大爷爷留下。
所以,另一边就等的有点儿不耐烦了。
左坞镇赵书记焦急的道:“怎么还没来通知咱们。”
一个年轻人一直眉头紧锁,道:“马县长,这么多物资转运是瞒不住的,咱们只要稍微查一下就能查到的。”
马书记面无表情,平淡的道:“然后呢?”
年轻人继续道:“然后我们就不必受制于人了。”
左坞镇赵书记不赞同的道:“我觉得不会,我们必然会失去这条路。”
马书记深吸一口气,道:“老班长严禁查这条线。”
“因为我们都觉得一查就会死。”
“那孩子得到什么了?”
年轻人愣在了当场。
很快,属于我们村的东西运走了,留下大爷爷去镇医院门口等我。村里目前还没有骡子车,只有八辆牛车和一辆驴车,已预订了四辆骡子车要等开春儿了。
其实骡子车和牛车区别不大,成年最大载重1500-2000斤。但是,骡子劲儿大,上坡的时候就能体现出来,而且速度也比牛车要快一些。
大爷爷一走,我直接把两百头迷晕的公牛丢到外面麦地里,然后十八辆拖拉机丢进木板院子。其他的自行车、缝纫机等等就是对边堆的,我是懒得给他们分门别类的摆放了。
这回,老孙把我带到了另一个小院,屋里除了生了炉子,还准备了不少甜品吃食。
我称赞的道:“老孙,你终于会办事儿一回。”
老孙撇撇嘴,表情出卖了他的心,分明是极不情愿给我这样的待遇。但是,他马上变成职业笑容,道:“前几次忒忙,怠慢你了。”
我拿出一个父亲剩下的大子弹壳,道:“我要这个,多找点儿,必须是小鬼子留下的。”
“是我要的,不是人家要的。”
老孙看了看大子弹壳,问道:“你要这玩意儿干啥?”
“你管我。”我肯定不会告诉老孙我要做酒壶的,又道:“下午我还在镇上,两点半以前给我。”
“反正你们已经把我查了八百六十遍了,废话我也不想说,你懂的。”
老孙脸皮一抽,道:“能不能多交易几次?”
“我们把你二姐安排去县服装厂,咋样?”
“去了也白扯,养老?”我才不想让二姐过去受窝囊气,还不如让她在村里带着一群小姑娘小媳妇臭美呢。
“她喜欢做衣服,设计衣服,服装厂能让她做吗?”
老孙居然保证道:“为什么不能?”
“公牛,还要。”
“粮食、肉膘,也要。”
“自行车、缝纫机、手表,不要了。”
“能弄到布吗?便宜的,老百姓消费的起的。”
“有母牛吗?都是公蛋子,以后咋整?”
我见老孙开门见山了,也道:“我打着给村里换粮食的名义可以进镇上,对面赔钱换了我们村儿小米和高粱。”
“现在其他村儿意见很大,显然不能继续了。”
“我来镇上的理由你们解决,以后一个月交易一两次,有变化提前通知。”
“单子送我们村儿去。”
“记住,别乱查,对面很反感,仅此一次。”
老孙把我留在了院里,跟后面得人接头儿商量去了,而我只吃了几口绿豆糕,其他的全部打包了。
很快,老孙黑着脸回来了,道:“祖宗,走吧。”
我乐了,提着四包点心,道:“哪儿来那么大火气。”
“对了,有件特殊事儿,突发的。”
就在刚才,有人居然一下清空了我上架的所有牛肉,并且留言想要高价订购五头公牛和五头母牛,给出的价格相当于一头二年公牛犊十倍还多。
老孙很严肃的道:“咱们的交易需要暂停,最好由你提出暂停。”
“我们内部已经不团结了,对你很不利,我不希望因为一些人的小心思影响这个渠道。”
我早就猜到了会出事儿。
面对重重困难的时候,大多数人都会摒弃私心团结一致,但是当危机解除,或者只是缓解的时候,短视的人必然私心作祟。
老孙遗憾的道:“下一次我不会来了,有可能是老徐,也有可能是老刘,一定要注意安全。”
老孙如同失去斗志的雄鸡,没有再说话,而是带我回到了老院子。
我笑着安慰道:“没事儿的,总有雨过天晴的时候,遇到过不去的坎,可以来找我。”
“唉!”老孙没有回家,问道:“下午我们会紧急筹备屠宰好的牛,给我们点儿时间。”
“对了,你说的特殊事件是。”
我以为老孙无意交易了,现在看来我看低他了,道:“最后的福利吧。”
“紧急需要十头断奶的牛犊,公母各五头,1:5。”
71.医院小段子
我可没急着把村里的各两千斤白面、猪肉和准备办酒席的屋子放进去,而是丢了两百头昏睡的牛犊子在院子里,至于这些牛犊子怎么会出现,那就不是我该想的了。
你们不是牛叉吗?
查我呀!
我看你们怎么理解这二百头牛是怎么来的。
我放出两百头牛犊后心情舒畅,提着点心就找大爷爷去了。虽然有点心,但是我还是弄出了一些牛肉干和几块大面包,怎么也要让大爷爷吃顿好的。
大爷爷已经把驴从车上卸下来了,并且喂上了早起准备的草料,也给驴喝了水。
在农村有一种说法,驴吃脏草喝净水,牛吃净草喝脏水。
简单点说,长在驴粪牛粪鸡粪上的草,牛就基本不吃,有的即便割回去牛也不吃,但是大坑里浑浊的污水它就喝的。驴则是反的,所以大爷爷给驴喂水还是挺麻烦的,要到人家儿里要点儿干净水。
其实到了九几年的时候,小县城乡镇饮料就只有玻璃瓶装的汽水,出来玩儿渴了,要么忍着,要么就近找一人家讨一口。
怎么喝?
肯定不会有一次性杯子的。
距离自来水近的,洗洗手捧着喝,或者人家借你个水杯啥的。
我,有先见之明,只要赶集肯定带着水壶,里面当然是淡淡的蜂蜜水了。
就这,多正常点事儿,没一个不说我矫情的。但是,那会我也没见他们跟我客气过,都是一口气给我干掉一半儿。
没办法,甜味儿可以提高人的幸福感,无论男女老幼吧。
大爷爷见我拿来的大面包和肉干乐坏了,就着淡蜂蜜水吃的美滋滋,若不是口袋里没钱,他都想喝两口酒了。
“你不去找你大姐?”大爷爷问道。
我不是不想去,而是觉得进医院会有种不详的预感,上次那几个女的有点恐怖。
“大爷爷,你没告诉我姐明儿回家吃饭?”我明知故问的道。
“这不是等你去呢吗。”大爷爷笑呵呵的道。
“一个人还不敢去?”
“不像你的作风呀。”
我叹息一声,直接道:“我上回去了,有几个女的说要把我拿过去玩,太吓人了。”
“我大姐吧,就一胸大无脑的笨蛋,肯定会把我扔了的。”
“玩坏了咋办?”
“我可不想住院。”
大爷爷听了之后笑的更开心了,道:“那是人家稀罕你,只要想玩的女的,都可以带回家当媳妇。”
我满脸嫌弃的嘟囔道:“媳妇有啥好的……”
大爷爷在后面没完了,笑骂道:“你个小兔崽子,懂个屁!”
我在镇医院也算是熟人了,几乎所有医生都买过我的鱼,再加上大姐是因为是卖鱼进的镇医院,一进医院就有人喊了。
“占蓉,你弟弟来了。”
大姐基础培训完成了,已经开始做一些简单的工作了,速度也真是够快的。
我满脸嫌弃的躲开大姐,喊道:“杨占蓉,你离我远点,一股子消毒液味儿。”
大姐闻了闻自己袖子,疑惑的道:“有吗?”
“大堂姐明儿订婚,让你回家吃饭。”我不耐烦的道。
然后,又嫌弃的道:“我跟你说,一点儿淑女劲儿也没有了,越来越疯了,没人管着你都是不中。”
大姐听了之后恼羞成怒,就要扒拉我脑袋。
我马上跳开,道:“我告诉你,你这么野蛮暴力,没人要我也不管了。”
噗嗤。
哈哈。
旁边的小护士跟着乐了。
一个小护士就要抱我,我果断跳开,喊道:“停,离我远点,万一怀孕了咋办,我可不想要你。”
小护士当即愣在当场傻了,然后跟着其他护士哄堂大笑。
“小李,难得投怀送抱,居然被嫌弃了。”一个明显年纪更大的阿姨笑着道。
“我不行了,太好笑了。”跟大姐一起的一个护士笑的抱住了大姐道。
一个男医生打趣道:“小孩儿,这闺女多好啊,给你当媳妇不亏。”
我本来就是来卖萌的,你们笑点也忒低了好吧。
我很严肃的道:“那不行,她太高了,亲嘴儿的时候我吃亏。”
“李晓伟说了,男人要给女人仰视感,她们喜欢有被征服感。”
“我找她,那我不就被征服了吗。”
男医生觉得有趣,笑呵呵的继续道:“小蓉,你这个弟弟忒好玩。”
刚才要被抱我的小护士道:“蓉姐,我想打他怎么办?”
“杨小三儿,你就能吧,啊!”大姐也是拿我没治了,带着威胁的语气道:“揍他吧,我不拉着,以后我也不要了。”
我可不怕一个张牙舞爪的小姑娘,更不怕气急败坏的大姐,叫道:“你敢打我,我就休了你。”
哈哈。
看热闹的乐的更欢了。
看热闹的人中有人起哄道:“你还没娶呢,咋休啊。”
大家看着大姐哈哈笑,早就尴尬的不行了,道:“杨小三儿,你可以走了,以后都不要来了。”
我如释重负,道:“切,请我来我也不来,来了都得多有病。”
“有人儿上咱们家,临走妈就说有空儿待着来。”
“还有老孙说,以前大饭店、布店啥的,临走伙计都喊欢迎下次光临。”
“都你们这儿,临走你给我来个欢迎下次光临试试。”
“朋友找你,你也给我说,有空儿待着来。”
“打不疼你了。”
现在,这个院门口聚集了一小群人看热闹,病人和医护人员都有。这个年代的人哪听过这样儿的段子,听完之后又都乐了。
大姐那是一个尴尬,我突然觉得她比二姐那个暴力女可爱多了。
我看到一个小伙子拿着单子,道:“哥们儿,你打针还是拿药?”
小伙子刚才乐呵的挺开心,被我突然转折问的愣了一下,然后下意识答道:“打针。”
我严肃的道:“那还不上床上等我媳妇去。”
这一下,看病的人乐的更欢了,有人起哄道:“小伙子,还不床上等着去!”
这回姓李的护士脸红透了,她知道我说的是她,抓着大姐道:“呸,臭流氓。”
“蓉姐,我要揍他!”
大姐感觉额头冷汗直冒,直接揪住我耳朵,然后拽着往外走,道:“滚滚滚!”
我临走也不放过姓李的姑娘,喊道:“回家休了你,她打我你也不帮忙拉着。”
“轻点,轻点!”
72.黑市崩了
大姐出了医院门儿就看到了大爷爷,都要哭了,跟大爷爷抱委屈,道:“大爷爷,你管管杨小三儿,越来越那样儿了。”
“他对小李护士耍流氓。”
我捂着耳朵,扭头生气,道:“杨占蓉,你走吧,以后我再也不来看你了。”
“哼!当着那么多人面儿揪我耳朵,太不给我面了。”
“我不稀罕你了,你告诉那个姓李的吧,赶紧嫁人找对象吧,我也不要她了。”
大姐越听越来气,就道:“大爷爷,你看看。”
当下,大姐就把刚才在医院的事儿说了一遍,然后大爷爷也了。
“中了,这包面包给你拿过去,给那个李护士赔个不是。”大爷爷提起一袋大面包道。
“他小屁孩,能懂啥,肯定跟李晓伟学的油腔滑调,回头我让你妈管管。”
“记着,明儿回家吃饭。”
我拎起另一袋开了口儿的面包,道:“这一袋你也拿着吧,回头老孙说给我在弄点儿呢。”
我学着母亲的口气,道:“多吃点儿,吃饱了好气着我。”
大姐一点不客气,哼了一身,扭身就走了。
我又对大爷爷道:“大爷爷,破面包给她吧,老孙说下午有蛋糕,比面包好吃。”
“据说还松软,更适合你和我爷爷这个岁数的人吃。”
大爷爷摸摸我的头,道:“没事儿,大爷爷懂。”
“咱们是歇会儿,还是马上过去。”
我看看时间,才刚刚过点多,就道:“让我两点过去。”
大爷爷笑道:“要不你去医院里转悠转悠?那里边暖和。”
我直接爬上驴车,钻进厚厚的被褥里,道:“我才不去呢。”
驴车上垫了谷秸秆扎的帘子,又有厚厚的被褥,一点儿不冷,所以没一会儿我就迷迷瞪瞪的睡了。
好像刚睡着就被叫醒了,我打着哈欠,道:“到点儿了?”
大爷爷笑呵呵道:“过去吧,我去镇口找你大伯。”
我刚一进院子,就看到一个穿着中山装的中年人和一个油头粉面的年轻人。他们给我的第一印象很不好,总感觉有一股盛气凌人的感觉。
老孙提着一个袋子,递给我,道:“子弹壳。”
我也不客气,大开口袋看了看,语气冷淡的道:“老孙,你坏规矩了。”
“还有,那两百头牛犊,你打算怎么结算。”
老孙苦涩的笑道:“这两位是县武装部长胡泽清,县供销社采购刘涛……”
我哼了一声,道:“咱们的交易结束了。”
“记着,欠的四百头屠宰好的牛放到这个院子里。”
“你们可以走了。”
胡泽清就没用正眼看我,威胁道:“小孩儿,你最好如实交代,争取宽大处理,否则”
我冷哼一声,道:“就你,也敢跳出来威胁我?”
“你算哪根葱哪根蒜?”
刘涛叫嚣道:“小子,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还不把你的上线说出来。”
“孙建国已经什么多说。”
“包括你们村儿私自买卖粮食的事儿,都是重罪。”
我无所谓的提了一下那袋子子弹壳,道:“他招了啥?”
“我就是托他帮我找子弹壳,咋啦?”
胡泽清冷很一声,道:“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把他们押走。”
我一点都不怕,因为周围的机器人根本没发现更多人,我就猜他们是来炸我的。
还有,那种不舒服的气势,我猜是官威。
我冷冷的道:“吃了几天大米、鸡膘有劲儿了是吧?”
“喝上水就把打井的枪毙是吧?”
“真有出息。”
我对老孙道:“帮我把袋子提门口吧,等会儿有人来接我。”
“既然他们不走,我走了。”
老孙站在原地没动。
刘泽清握紧了拳头,厉声喝道:“小子,你无法无天了”
“你投机倒把,违法了知道吗!”
“还想走!”
“还有杨占蓉的工儿,今儿我都给她撸了。”
我笑了,道:“撸吧!”
“我无所谓的。”
我装的很无所谓的道:“真的,没啥的。”
“但是,你要想清楚,如果前面兑换的所有东西都作废的话,引起的恐慌你负责。”
“你觉得,你俩的命能平息这场恐慌吗?”
“倒时候慢说一个镇医院实习护士,就是首都医院护士长,也换不回来这些粮食呢。”
刘涛就要上来动手抓我,但是被刘泽清拉住了,他狞笑道:“你在威胁我!”
“我告诉你,小鬼子和反动派都威胁不了我!”
“你听出来了。”我继续淡定的道。
“我就是在威胁你呢!”
“还有,屋里看热闹的,游戏结束了。”
“你们觉得自己很聪明,但是事实是你们是一群大傻子。”
“远的不说,上午那批牛,怎么来的?”
“看不清是最后的警告吗?”
我也不用老孙帮忙了,拽着袋子就要走,但是被老孙拦住了,道:“孩子”
我摇摇头,道:“我来就是为了这袋子子弹壳,要不然我都不会出现在这里。”
“人家告诉我了,情况有变,结束游戏。”
“还有,下个集人家只会来拿走这两百头牛犊的东西,其他所有物资不会在出现在润县或者糖市了,甚至长江以北的可能性都不大了。”
“由于你们的违规,我被抛弃了。”
“这不可能!”刘泽清不相信的喊道。
若真是如我所说,那么这次他们捅了大漏子了。
“是真的!”我肯定的道。
“不信你们就继续监督我吧。”
“当然,我大姐的工儿你也可以撸了,反正她本来也就是农民。”
我无奈的长出一口气,道:“就算补上四百屠宰好的牛,老孙你还是赚了。”
“我都是给村儿里换了玉米,还有我大姐这个即将保不住的工儿。”
屋里的人也全出来了。
马书记焦急的道:“孩子,还能联系上他们吗?我可以给他们认错,只要继续交易,要了我马金生的命都可以。”
刘泽清也慌了,道:“孩子,你赶紧联系他们,都是我刘泽清的错,有啥事儿可以好好说。”
我道:“你们能查的不都查了吗,这个时候说这些有啥用。”
“咱们还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
73.我的立场
老孙见我拖袋子要走,也知道无可挽回了,就提起袋子,道:“走吧。”
刘泽清依然放不下身段,喝斥道:“老孙,不能放他走。”
“不放他走,留下吃饭?”老孙不悦的道。
马书记沉着脸道:“这回你们满意了。”
说完这句话,老马马上换上和蔼的笑容,蹲到我跟前,道:“孩子,这可是关系到很很多人的大事儿”
我直接打断马书记的话,道:“我觉得对你们而言是小事儿呢。”
“他们说你们会把我当祖宗供着,但是你们没有。”
我直接把一个对讲机从腰上拿下来,然后从耳朵上取下一个无限耳机,道:“看看吧,每次来镇上他们会提前给我这个,可以听到他们说话呀,他们也能听到你们说话。”
“还有一只鸟儿,管送这个和拿回这个。”
这可是我进黑市第一天就做好的准备,为的就是这么一天可以简单脱困。
马书记结果巴掌大的小盒子,上面有一截几厘米的小天线,盒子上面还有一红一绿两个灯亮着。再看可以挂在耳朵上的小耳机,可以用一个小金属钩挂在耳朵上,上面有一个很小的摁键和一个一直亮着的绿灯。
老孙道:“第一天见他就戴着这么个奇怪的玩意儿。”
我伸手道:“看完了还给我吧,这个是要还给人家的。”
马书记攥着通信器,脸上露出艰难的笑容,道:“能不能让我用这个给别人一个交代。”
“不知道。”我摇头道。
马书记最后还是把通信器给了我,遗憾的道:“一步错,步步错!”
“带他回去吧。”
马书记黯然神伤。
当时商量此事时就站成两个队,后来少数服从多数,这才有了想要越过孩子拿渠道的事儿,他们甚至想直接阳光下交易。
此时已经无力回天了。
我带着老孙来到镇口,大爷爷和刘书记他们都在呢。
我直截了当的道:“事情有变,人家说咱们东西放在大队部院里了。”
刘书记看到了老孙,问道:“孙建国,啥情况。”
“别说了,一言难尽。”老孙苦涩的道。
我笑着道:“他们被他们的战友打败了。”
老孙很赞同这句话,苦笑道:“可以这么说。”
“孩子,你尽力争取吧。”
“欠的牛肉你放心,保证错不了。”
刘书记满脸疑惑,但是老孙又不想解释,我也没有解释的意思,就只能赶着空车回家了。
我什么也不想说,无论谁问我啥都表现的没兴趣,情绪显得特别低落。所以,路上大家虽然议论,但是都没有追问我的意思了。
我在进村的时候派了机器人去村委会大院,把各两千斤白面、猪膘扔下。同时扔下的当然还有大堂姐订婚宴的物资,其实就是三十斤单放的猪膘和猪蹄儿。
回到村委会大家炸锅了。
这么多东西,竟然没人知道怎么运来的。
还有,那可是奇缺的白面和猪肉。
看看那猪肉,没有一丝瘦肉的厚油膘儿,而且油膘都有一咔(十厘米)厚。
三十斤猪肉并不重,国存大伯一个人就帮我扛回来了。
我一进门儿就喊道:“干活啦!”
全家人看到这些肉眼都直了,大妈更是激动的直擦眼睛。
我指挥着大家开始干活,另一边儿左坞镇政府里吵翻天了。
马书记大吼一声,道:“吵吵什么,这会儿都有本事了!”
其实,主张拿下渠道的不是刘泽清,而是以县长王树岳为首的一群人。因为当初组建特殊筹备组他们就反对,觉得这样是破坏胜利果实。
那时候有口号。
宁要社会主义的草,不要资本主义的苗。
前期,各个镇能聚集的东西有限,供应各个政府部门机关、工厂都难,所以大家都是嗤之以鼻,认为是画蛇添足的。但是,我的出现打破了平衡,触动了太多人的利益。
马书记懊恼的道:“那二十台拖拉机解决了蓝县煤矿一直运力不足的问题,市里希望我们再弄一些解决糖市钢厂和洋灰厂的运力问题。”
“县里各个厂矿最近士气高涨,想必大家也知道原因。”
“作为班长,我肯定要担下责任,回去我会请辞的。”
县长王树岳苦涩的道:“责任在我,我承担所有责任。”
孙建国嗤笑一声,道:“老王,你担不起这个责任,各个厂矿都在嗷嗷叫着要更多肉膘儿。”
“你怎么担?”
刘泽清见孙建国咄咄逼人,不满的道:“刘建国,你想怎么样!”
“杀人不过头点地,而且我们按照法律办事儿,问心无愧。”
刘明远不满意的哼了一声,不温不火的嘲讽道:“骑自行车的时候,吃大米饭的时候,吃肉的时候,多想想法律,行不。”
“杀人能解决问题,你早死了。”
刘涛沉思了很久,开口道:“马书记,你和左坞镇赵书记安排去一趟郭家峪视察他们所谓的养兔场计划吧。”
“然后实地看看他们家养兔子的情况,就地把他二姐特招进供销社、县政府都行。”
“给提供食宿,到时候保送进大学。”
“还有他大姐,别等学习期满了,直接进县医院吧,明年九月也保送进糖市职工医学院吧。”
“还有,今年左坞镇的先进给刘术同吧。”
“实在不行,左坞镇政府组织个特别扫盲培训班,把他妈特招进来学习。”
“总之,感情牌给他打的足足的。”
赵兴邦眼睛一亮,道:“我看行!”
作为现管的左坞镇书记,赵兴邦可没少主动截流好处,至少耕牛这事儿解决的就很舒服,让各个村儿欢欣鼓舞,他的口碑一下就上来了。还有,这个孩子确实对本村儿感情深厚,能借机主动给村里谋福利,所以打感情牌的套路行得通。
孙建国很赞同刘涛的办法,道:“净顾着生气了,忘了这和茬儿了。”
“这小子的二姐可以进县服装厂,最好是有话语权的设计部门儿。”
“本来他不是同意以后一个月交易一次吗,这个是当时谈的条件儿。”
于是,一群老家伙终于再次抱团儿了,并且研究出了下一步的方案。但是,也确实点在了我的要害上。
74.操持宴席
当天下午,村委会开了足足一个下午的会议,都是在商量如何处理这四千斤好东西的事儿。这可不是小事儿,不给村民们分点儿肯定是不行的,但是怎么分又是重中之重的大事儿。
是只分肉,还是肉面都分。
按照人头分肯定是不现实的,那就只能按户分。
最后,连续商量了一天半,最后终于确定,白面、猪肉都分。
全村一共109户,按照一户各白面、猪肉9斤的标准分,一共各要分掉981斤,这样就都去了将近一半儿。然后,过年好能杀四头年猪,再过个肥年是妥妥的了。
我可没心思操心村里的事儿。虽然此时我或许能插上点儿话,但是这时候完全没必要。指手画脚的人多了,事儿反而做的不美。
回到家,先把骨头棒子炖上,明儿可是准备按人头分整个的猪蹄呢。又是老人又是孩子的,不提前炖肯定炖不烂。
还有成块儿的大肥肉,那可是准备着管够吃的,肯定是要另使大锅炖的。
我们这边不流行做红烧肉,而是流行做大碗儿的方肉。
依照传统方法,都是五花肉,但是这个时代人不爱瘦肉,反而觉得我弄来的纯肥肉更好。
奶奶看着成条的肥肉乐的合不拢嘴,不停的夸赞,道:“看看这白肥膘,一咔厚,瘦肉都剃的干干净净,忒好。”
大妈恨不得一边做一边就能往嘴里塞,道:“这回咱们可解馋了。”
以前老听什么川菜、湘菜、鲁菜,其实老家也有菜系,叫京菜系。但是,我们是农村儿,可做不出那些花式,都是俗称八大碗的大菜。
肘子,是有机会做的,但是为了不太过分,准备的时候就放弃了。
鸡,那就必须杀我的那三只了,也是绝对不可能的。
最后,我就干脆给大伙来了个实惠的,管够的方肉,改良版丸子汤,以及一个浇汁鱼。
其实,老家八大碗还有清蒸狮子头、酱片儿肉、猪蹄儿。
可能各地风俗习惯不一样,八大碗儿的东西也不一样。反正我不习惯,我就是觉得太油腻了。
大筒子骨来自供销社,上边儿的肉剔的干干净净,只有骨头里面有点骨髓可以吃,但是绝对是熬汤的好东西。而且也是我预计做改良版丸子汤的底汤,自然要放到大锅里慢慢熬着了。
预计42个人,我准备了45个猪蹄儿,肯定是要分成两锅炖了。人太多了,而且这个时代的人肯定能吃,所以猪蹄儿肯定要拿到李晓伟家里炖了。
李宝俊两口子见了两大盆处理的干干净净的猪蹄儿愣了一下,就知道大伯家很重视定婚宴,但是依然觉得儿子倒插门儿委屈。
李宝俊媳妇叹息道:“咱们两口子没出息,委屈老二了。”
李宝俊家将猪蹄儿分成三祸炖,心里不是滋味儿,道:“杨国栋家底儿这么厚实,老二过去倒是不至于吃苦了,希望到时候他能帮帮老四老五吧。”
老家炖方肉简单,水一个开去掉杂质,倒进骨头汤锅里炖就可以了。没有骨头汤,放清水、料包炖也成,等水开的时候会抹上一层焦糖,这样颜色会好看很多。
肉炖好了也能马上吃,但是还是在笼屉上蒸几次更香,可以达到入口即化的效果。但是,太油腻了,我最多两块儿就吃不下了。
第二天早起,居然四家都没做早饭,就等中午这顿大餐了。我可扛不住,带着小妹偷偷吃了蛋糕的,至于拎回来的点心,不放的快坏了那有机会吃。或者,过年要给父亲拎着看姑奶奶用呢。
爷爷对母亲道:“你们家大米还有吗?”
母亲知道爷爷的意思,想做大米、玉米渣两米的米饭,就拿出了二斤不到大米,道:“只有这些了,你三孙子做饭你还不知道。”
爷爷笑呵呵的道:“他有出息弄来,就让他吃呗。”
“况且这也不少了。”
这时候干饭和后世不一样,先把大米和玉米渣放进锅里煮,水开之后就放锅里蒸,这样更出饭,正好成盆的肉、猪蹄也跟着进锅蒸。
我跟爷爷道:“爷,酒准备的少,你们少喝酒,多吃肉。”
“都一个菠菜拌豆腐是素材,其他全是肉菜。”
爷爷乐呵呵的道:“忒丰盛了,刘千顷娶儿媳妇的流水席都没这么丰盛。”
“给爷爷长脸了。”
没到中午,宾客们都来了,但是只能干等了。因为我就没准备瓜子、糖块、花生,而且爷爷也同意不准备这些了,还有大伯给的钱本身就不够,是个人都能看出来我们家贴钱了。所以,这回大伯大妈得承情,不能再给母亲脸色看。
但是,不代表大妈没意见,因为我听见了。
“哼,跟个母猪似的那么能生,这么多孩子来吃饭,咱们吃大亏了。”大妈私下跟大伯滴滴咕咕,然后后面就是脏话了,道:“晚上不睡觉……”
大伯瞪了大妈一眼,道:“闺女订婚,你给我老实点儿。”
可以看的出来,大伯是赞同大妈的观点的,他们压根儿就没有真心承情我们家,估计觉得我们家贴钱纯属应该。
事实上,绝大部分人认为是大伯家底子厚实,只有家里人知道母亲贴了钱。母亲则认为我用了帮村里换粮食赚的钱,只有我知道咱根本不差这点儿钱儿。
本以为大姐会自己走回来,没想到居然是一个姑娘骑自行车把她送过来的。人家姑娘是镇上的,又在镇医院上班儿,气质自然和村儿里的姑娘不一样,第一眼看上去就觉得美。
没办法,虽然村里姑娘们也跟着二姐开始臭美,但是她们保养的不行,又要干一些脏活、体力活,形象着实难以维持住。
当然,臭美的二姐除外,干活换衣服,回家就洗澡啥的,她可没少因为这个挨骂。但是,没用,爷爷觉得二姐这样好,反而觉得堂姐们就是假利索。
还有,大姐本来就受到我严格卫生习惯要求,又到了镇上医院强化了,早已经蜕变完成了,已经找不到那个农村丫头了。
75.酒席前安排
大伯和大妈的性格让我很烦,他们那种骨子里看低亲人,是个外人都要看好三分的秉性甚至让我讨厌。
这个,送大姐回家的闺女还不确定啥情况呢,但是人家骑着自行车来的,又是镇上医院上班的,就直接贬低大姐抬高人家。
“还是人家镇上闺女水灵,俊,我们占蓉进了镇里也是野丫头,一点儿长进没有。”大妈见了人就眉开眼笑的开始夸。
大伯也笑呵呵的道:“人家是镇上读书人,占蓉就是个大字儿不识的野丫头,肯定比不上人家。”
“医生,你到我们家来可是贵客,还正赶上我大闺女办订亲酒,就留下吃饭吧。”
小姑娘回应一个微笑,道:“那可不中,我必须马上回去,这自行车可是跟徐医生借的。”
大姐一点儿不客气,揪住我衣领子,道:“把你私藏的好吃的拿出来点儿,人家陈红白送我一趟。”
我嘟囔道:“又不是送我,凭啥让我出血。”
但是,我还是打开了我专用的储物箱,这可是经过我再三争取得到的私密空间,柜子是我让老孙帮忙淘换的。当然,说是私密空间,也就爸妈和大哥不翻而已,二姐经常带着二喜儿偷吃我的好东西。至于小妹,那就是她的玩物,就差给我往里面装土和石头了。
我申请过上锁,但是家里没有多余的锁给我用。还有,我觉得上了锁也白扯。
其实箱子里多数是红薯干、柿子干,都是小妹嫌弃的,她才看不上呢。所以,实际上就是给二姐、大哥、二喜儿打牙祭的,偶尔里面也会有烧饼,但是只有我分他们才会吃。
大姐果然早有准备,拿出报纸和麻绳、饭盒,道:“红薯干多拿点儿,肉菜也给点儿。”
“医院伙食是比家里儿好,但是吃顿肉也不易。”
我是家里的大厨,当然有给她拿东西的优势了,可惜她们只拿来一个饭盒,但是我也有其他办法。
我找出包点心的包货纸,浸上一些猪油,然后包了两个大猪蹄,然后外面再包裹上报纸。
大姐满意的道:“算你识相,回头让你媳妇给你暖被窝。”
陈红捂嘴笑道:“要不我给你当媳妇吧。”
我直接扭过头,道:“跟杨占蓉好的一个不要,肯定帮她欺负我。”
大姐送走了陈红,立即有村儿里的小伙子接近大姐,我则警告她,道:“刚进医院好好学习,你底子你自己应该清楚,别急着找对象。”
“切,小屁孩儿懂啥。”大姐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马上改口,道:“我早就听医院里人说了,我是开后门儿的关系户。”
“三儿,大姐心里记得你的好儿。”
“我肯定会努力的,要给妈撑腰、争气。”
俗话说,吃一席儿,顶一集儿。
所以,早起大伙都没吃饭,我就觉得完全没必要等到十点半或者十一点了。大家实际目的就是想开饭,那又何必在那里尬聊无营养话题。
我先把大堂姐、李晓伟、李晓军两口子、大姐、二姐、二堂姐喊到了我们家,肯定是要分配一下任务,并且交待一下注意事项的。
我咳嗽一声,也不顾他们都比我大,直接道:“大红姐和姐夫,估计你俩兴奋的不用吃饭了,不用我给你们开小灶儿吧。”
大堂姐上了淡妆,脸色红润,道:“有吗?早起也没吃啥,饿死了。”
“有,你等下。”我出去端来两碗纯大米米饭,以及几块肉,道:“你俩好日子,你兄弟给你俩开小灶。”
“你俩边吃边听。”
其实李晓伟也饿了,但是他不好意思开口,就道:“你说。”
我安排道:“等会儿你俩重点在东屋,尤其是姐夫,重点照看地下男人那桌儿。”
“回头宴席结束在补。”
李晓伟一边吃一边道:“三儿,你真不像五岁小孩儿,像个大操儿(指挥调度)。”
我回应他一个微笑。
开玩笑,没吃过猪肉,没见过猪跑吗。况且,家里很多事情咱都操持过。
我再三叮嘱道:“大红姐让姐夫多张罗东屋,给足他面子,回头你有空儿再收拾他。”
我虽然是一个玩笑,大伙也都在笑,但是李晓伟投来了感激的目光。
我继续安排道:“晓军大哥,还有嫂子,要辛苦你俩盯着那群屁孩子了。”
“尤其大哥,你要震着他们不许抢,肉管够供应。”
“等会儿大嫂要跟着上菜,不要让孩子急着吃,我会以最快速度把孩子们的菜上齐了,然后再开吃。”
“孩子们一人一碗饮料,塑料桶儿可以装水,给你俩口子的福利,所以分饮料注意点儿。”
“另外,小孩儿吃鱼注意点儿刺儿。”
我又考虑了一下,道:“这么着,等会儿给你俩一人一个勺子,上去就给他们分大块儿肉。”
“我就不信一人五块大肥肉下去他们不腻。”
李晓军笑着称赞道:“三儿,你这个安排大哥服气。”
李晓军媳妇也道:“以往吃席儿都是疯抢,确实应该这么安排安排。”
我笑着道:“多照顾照顾小的,他们那小肚子放不下多少,其实看着人多,真能吃的就那几个半大小子。”
“大姐,你回来可不是吃饭的,你重点照顾东屋地下主席儿,二堂姐照顾炕上女人的主席儿。”
“你们放心,我在厨房,一样吃不上,等孩子们结束了,炕上的主席儿结束了,咱们再吃不迟。”
“倒时候让他们两口子给咱们作陪。”
李晓军挑起大拇指,道:“周全。”
我严肃的道:“上菜,你俩注意啊。”
“这里可是重点,谁弄错了,我让爷爷抽你们。”
“东屋,应该是晓伟姐夫的姥姥姥爷做正南偏东,爷爷奶奶是正南偏西。”
“然后,姐夫那边都的都在东边,咱们这边的都在西边。”
“一定给我记住,菜是从我爸妈那个位置递上去的,错了回来挨抽。”
“菜咱们是先凉,再炒,再大菜,最后是汤。”
“我重点说鱼,一定记好了,鱼肚子向着客人,鱼嘴向着主客,也就是晓伟姐夫的姥姥姥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