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这姿势不好为“转圈圈”打赏皇冠加更
此时的林文静显然也是知道亦不凡出事了,惊慌了起来,大叫着亦不凡的名字。可是,他连喊了好几声,空荡荡的草原上却一片死寂,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回应。
当下我就眉头一皱,大叫一声糟糕,难不成亦不凡也被山神庙里那个戾魄给迷走了?
想到这里,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于是急忙四处寻找了起来。如果亦不凡就在我眼皮子底下出了事,那我可就真得自责了。其实我明明能够保证他们的安全的,可是却因为大意,怎么就会让他在我眼皮底下失踪了呢?
草原一望无际尽是平坦之地,如果亦不凡就在草地哪个地方的话,一眼就能够看见,毕竟月光这么大。可是,如今四周都不见他的人影,显然是走远了。想到他很可能是被戾魄带走的,我就对林文静说:“快,我们回山神庙去看看!”
林文静吓得不轻,问我难道亦不凡也会和周教授一样吗?
说实话,这个我也不清楚,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亦不凡可就真的危险了。我没有回答林文静,拉着她就往山神庙的方向跑去……
跑了七八分钟,我们就进入了山神庙外头的林子里。就在我们刚冲进林子,林文静突然拉住我,手指颤抖地指向一片树丛,低声说:“陈大哥,那……那树丛内有动静……”
听到这话,我定眼一看,果然只见一个黑影蹲在地上,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失踪了的亦不凡。
我刚想上前去叫他,可是这时他却转过头来,嘴里发出桀桀桀的怪笑声。
我顿时一惊,头皮一下就炸了,知道亦不凡也被戾魄上身了,顿时就止住了上前的步子,赶紧从布袋中掏出了一道灵符捏在了手里。
此时的亦不凡牙齿咯咯地颤响,听得人心里发毛。
“陈大哥,你快救救亦不凡,他好吓人!”林文静着急地拉了拉我的衣襟。
我能够感觉到林文静此时的手指都是异常的冰冷,她很害怕,我立刻大喝一声:“孽障!本师在此,还不快快收手,不怕本师将你打得魂飞魄散么!”
“桀桀桀……”哪知亦不凡翻眼看了看我,嘴里发出一道怪异的冷笑,然后就想转身逃跑……
见到这般,我也不敢耽搁,急忙就将手中的符纸朝他逃跑的方向扔了过去。他一头正好窜到符纸上,顿是惨叫一声,震倒在地,那叫声非常的刺耳,根本就是不亦不凡的声音,甚至不是人的声音,更像是小猪被宰时那种尖叫声,直让起一身鸡皮疙瘩。
见这东西竟然也怕符,我心里顿时大松了口气,看来这玩意和鬼是一样的,属于阴怨之体。于是趁他病,要他命,我当下就念起了咒语,道庭玉府,金刀灵官,闻吾呼召……
我刚掐出手诀,咒语才念出三句,此咒乃召将咒,对付此邪精,务必召请金刀灵官,但咒语还未念完,亦不凡却一下翻身飞身跳上了树枝,回头向我桀桀冷笑一声,闪身窜了个无影无踪……
一见亦不凡不见了,我暗叫一声糟糕,现在该怎么办?
对了,亦不凡是被戾魄上的身,那他现在一定是回山神庙了。想到这里,于是我就对林文静叫道,快去山神庙,伸手准备去拉林文静的手,可是手一捞却捞了个空,回头一看,竟发现林文静不见了……
刚才林文静明明就站在我身后的,怎么可能就不见了呢?我顿时就慌了。可是就在这时,身旁不远处突然传来“砰”的一声闷响……
我急忙定眼一看,只见一个黑影砸在地上,我忙跑了过去,发现这人竟然是亦不凡。我探了一下他的鼻息,发现他还有气,只是暂时昏迷了,这倒让我大松了口气,毕竟他没有大碍。
可是接着我就又想到林文静,不由又担心了起来,她会去哪了呢?
看了一眼地上昏迷不醒的亦不凡,我顿时暗叫一声不好,如今亦不凡没事了,那么是不是戾魄离开亦不凡的身体后,就转而附到了林文静的身上去了啊?
想到这里,我就急了,四处寻找了起来。接着不一会儿后,在远处的一个昏暗角落,我看到林文静呆呆地坐在一块石头上,背对着我。
我心想这林文静怎么了?怪怪的,说她被那畜生上身也不像,因为她现在什么也没做,只是呆呆地坐在那,我急忙走上前,但是在离他有几步远的地方我就停了下来,因为我心里有一种极为不详的预感,所以没有直接走上前。我对着她的背影叫道:“林文静,你在这干嘛?”
“桀桀桀……”哪知林文静一转头,露出一副呆滞的脸颊,一看就是被鬼上了身。只见她的表情慢慢扭曲,口中发出一道冰冷的笑声。
他娘的!我大骂一声,当我看着林文静缓缓伸出舌头时,顿觉不妙,这畜生知道我要对付它,存心要害死人。这摸样,分明是让林文静咬舌自尽啊!
我哪敢怠慢,猛地冲上前将林文静抱住,伸出手捏住林文静的脸,这时林文静的脸被我捏住,不得不张开嘴,但她却拼命地挣扎,我没办法跟上她,只得用力将林文静抱住,却被林文静一个翻滚带到了地上。
这下倒好,一倒到地上,我在下,她在上,她整个人都骑到了我的身上,正好坐在了我的要害。
男女间的异样感觉顿时就有了,不过,这也只是异样的感觉,这种情况下是不可能有歪心思的,也不会有歪心思的。我当时就想推开她,可是双手一伸去,却摸到两团柔软之物,当下哪里会不知道呀,这是按错了地方。
就这一愣神的功夫,对方却骑在我的身上,双手就往我脖子上掐了过来。
说实话,我一直闹不明白,为什么这些阴魂鬼怪都喜欢掐人脖子。顿时我就一慌,也管不了她是女人了,双手对着她的胸口就一推,可是她却死死的掐着我的脖子不放手,根本就推不开。
不过,她虽然是被鬼上身了,但是她的体重摆在了那儿,只有八九十斤重,我当下就不推反抱,一下将她抱在怀里,然后一个翻身,反过来将她给死死的压在了身下,然后也管不了那么多,手中打出法指,口念咒语:“道庭玉府,金刀灵官。闻吾呼召,立降坛前。驱邪治病,捉搏当先。令枷即枷,令拷即拷。不得违命,无致稽延……”
咒语一完,接着我就伸手将剑指打向林文静背后的三寸处。
所谓三寸,是指鬼与人身体的间隙。恶鬼附身并非是真的侵入人体,通常是在人的背部或胸部,在背部居多。因为人是有阳气的,人身带有三把火,就算阳火灭了一两盏,恶鬼也是不可能完全侵身的,只能附在人的身体外,以免被阳火烧身。而这人与鬼之间的距离,就称为三寸,也叫阳隙。在农村,有的小孩子说看到哪个阿姨整天背着个人,就是恶鬼已经附在了人身上。
此时的林文静原本好好的,身上三盏火并没有被吹灭,所以那戾魄是不可能完全侵身的,所以只要我找准三寸之处,剑指打去,就能将那戾魄逼走。
可是就在我就要将剑指打向她的三寸之处时,对方显然也是看出来了,顿时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然后不知怎么的变出好大的力气,一下就将我给推翻在地,转身就要逃窜。
看到这,我哪里会让她跑了呀,她一跑,那林文静可就凶多吉少了。于是从地上一个鲤鱼翻身,地上一滚就弹立而起,一把抓住了想要逃跑的林文静,然后就死死的抱住了她。
和林文静就这么紧紧抱在一起,由于身子紧贴着,她身上的幽香之气不停地缭绕在我的鼻息间,此时我也觉得这种姿势有点那啥了,不过情势危急,我也顾不上这许多了,只能心一横,将她弄倒在地,骑在了她的身上,然后就去掏符。可是就在这时,只觉林文静猛地抬起腿撞了一下我的下身,我痛叫一声,无意间松开手,她身子迅捷地冲了起来,我忍住痛,说什么也不能让那畜生把林文静给害了,一把抓去,竟然没抓住,只是抓住了林文静的衣襟,只听到嗤啦一声脆裂的响声传出,林文静的衣服竟然被我撕破了……
顾不了那么多,我脚下一蹬扑了上去,再次将林文静压在身下,这次我没有丝毫停顿。一将她压倒,口中就念上了咒语,接着剑指就往她的背后三寸之处打了过去!
一声尖叫响起,只见一个黑影一闪,身下一直大力挣扎的林文静顿时就无力的软了下去……
到得如此,我方才大松了口气,知道那东西算是被我给逼走了。长呼了口气,身体一放松,我就觉得全身都累脱了力,一下软瘫了下来,大口的喘着粗气,只觉得全身酸痛,刚才差点没被林文静给掐死。
过了一会儿后,我气也喘匀了一些,体力也恢复了些许,这才发现自己现在的姿势很不雅,整个把林文静给压在身下呢,而且对方的衣服在打斗中被我给扯没了,只剩下一件裹胸的胸衣,刚才太累还没啥反应,现在回过神来,这样身体紧紧的压着顿时就让我起了反应。
我当下就准备赶紧起身,要不然等她醒了可不得给我几巴掌么。可是就在我双手撑地,准备起来时,却吓了我一跳,只见此时的林文静竟然睁着眼一动不动,满脸羞红的就这样看着我,他娘的她是什么时候醒的啊?
第一百二十三章 满月
见林文静就这样看着我,我顿时吓了一跳,“啊”的一声叫!可是叫出声后一看,发现她还是静静的看着我,也没有把我推开的意思,只是很害羞的看着我,我立刻就叫不出来了,心里满满的不好意思。
我说:“呃……那个啥,刚才你被鬼上身了,然后我就压在你身上想控制你,呃,我不是故意的。”
说出这话,我脸都红了,生怕她一个耳光过来,大骂我流氓大混蛋。
可是,让我没想到的是,林文静却并没有生气的意思,双手轻轻的推了一下我,轻咬着红唇,满脸羞红的说:“那你还不起来,一直压着我……”
一听这话,我这才反应过来,的确,我现在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死死的将她压在了身下,她胸前的两个软软的东西顶在我的胸口下,而且我们的脸对着脸不到十公分,能相互间感觉到对方呼出来的热气。
我知道这回是糗大了,赶紧从他身上爬了起来。可是刚一起身,顿时就整个人都愣住了,因为刚才压住了她的身体还没啥察觉,现在一看,发现她上身衣服早不见了,只剩下一件小小的内衣护着。
林文静发现了我的眼神不对劲,看了一眼自己,接着就尖叫了一声,然后双手护胸,叫道:“你……你混蛋,还看!”
被她一骂,我这才回过神来,赶紧别过头去,对她解释了起来,说这也不是我故意的,纯属意外。一边解释,一边将自己的外衣脱了下来,随手扔给了她。
说实话,此时的我心乱成了一团,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这件事。天地良心,我是绝对没有动什么歪心思的,但是看到她身体只剩下内衣时,我又的的确确愣了神,这也不能怪我啊,谁叫我是一个男人呢?
我背对着他解释了好久,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了个详细,可是就是不见她理我,最后我心想难道她真生气了?心里这样想着,接着就听到她好像在轻声泣着。
我跟她说,我回过头来了啊。接着就转身看向她,发现她已经披上了我的外衣,然后一个人坐在地上,轻声的泣着抹着泪。
我本来就没有怎么跟女人相处过,更不懂得如何去哄一个女人,所以也最害怕看见女人哭了。现在突然见到她一个人哭泣了起来,这一下可把我给整慌了,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她?
如今有三个选择,一,说我不是故意的,这一切纯属意外。二,不去管她,让她冷静一会。三,跟她说我看都看了,你哭也没用,我不会将这事讲出去的。
第一条肯定是没用的,因为我已经跟她解释了半天,根本就不顶用。第二条也不行,把她一个人扔在这里不理她,那也太无情了吧,我也不是那样的人。第三种,这话如果说出口,我会不会太缺德了啊?
想来想去,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她,能让她不哭。最后,我叹了口气,只好蹲下身去跟她说:“那个啥,你别哭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看了我一眼,说:“你刚才都盯着我看,还说不是故意的。”说完这话,又哭了起来。
这下可把我整的没脾气了,心知自己理亏,我难道能跟她说,妹子,这可怨不得哥,旦凡是个男人看到这场景也会愣神的啊?
当然,我知道如果这样说的话,事情就会更糟。可是想到她就这样一直在我面前哭,我心里就直慌乱,我想了想,顿时就有了主意,计上心头,于是跟她说:“姑奶奶,你可真别再哭了,这一切都是意外。如果你再哭下去的话,非得把周边的孤魂野鬼给引过来。”
被我这么这吓哄,林文静果然顿时就被这话给惊住了,抹了一把眼泪,抬头问我:“你……你说的是真的吗?”
见她果然上当了,于是我就装作若有其事的样子,对她说:“难道小时候没听老人们常说么,晚上不能哭,要不然会孤魂野鬼会以为是冤魂在哭,就会跑过来找伴的。所以,你如果还要哭的话,搞不好在这荒山野林里还真的会引来不少阴魂。”
林文静这次脸都白了,赶紧抹了眼泪,四周乱看,那样子显然是担心真的引来孤魂野鬼。
其实,我虽然是故意在吓她,但是这也并不是骗她,因为在夜晚里哭泣,的确会引来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见她知道害怕了,于是我就对她说,亦不凡还晕迷在林子里,我得过去找她了,省得他又出什么事,你要不要一块去?
林文静本来就被我刚才一通哄,吓破了胆,听见我要走了,哪里还敢一个人留在这儿难过呀,赶紧就跑了上来,拉着我的衣角,手都不敢松了。
见到她这个样子,我心里直乐,心道这妮子还真是好骗。不过,我也的确是急着去找亦不凡,因为如今戾魄被我从林文静这里逼走了,谁也不敢保证它不会重新去找亦不凡,所以如今他一个人晕倒在林子里,是非常危险的一件事。
按着原路往回走,不久我就回到了亦不凡之前晕倒的地方。不过还好,远远的我就看见一个黑影蹲坐在树下,在那儿哎哟哎哟的轻声叫着痛。
我急忙跑上前去,问他有没有事?
他见到了我们回来了,就问我们他是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
可不是么,之前他只是起身说去给火堆添柴火的,哪成想却会被鬼上身了呢。于是我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了告诉给了他,把他吓得一愣一愣的。
不过不幸中的万幸,虽然林文静和亦不凡两人都被戾魄上过身,但是好在都没有出什么事,这倒是让我松了口气。
我问了一下亦不凡还能不能走,他告诉我就是浑身到处都痛,但是在我们将他扶起来后,他还是能自由行走的,看来从树下摔下来也没有把他摔太惨。
大家没有大碍,于是我就叫他们先回营地再说,等明天天亮之后,让他们二人先行离开。
夜风呼呼,半夜里走在这深山密林之中,说不出的阴森,处处都是一团团摇摆的黑影,此时我们大家的手电早就弄丢了,好在月光很亮,不至于摸黑。
抬头望了一眼天空上的那轮皓月,我不由转头问道:“今天是十几了?”
林文静想了想说:“今天应当是农历十四了,明天是十五。”
听到这话,我不由停了下来,惊叫一声不好,我得回去。
他们二人一惊,被我吓了一跳,问我要回哪里?
我说:“我现在要回山神庙去找那戾魄,你们先行回营地去!”
“你现在要去山神庙找那个恶鬼?”亦不凡二人吓了一跳,直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点点头:“是的,今天是农历十四,明天就是十五月圆之夜了,也称之为满月之日,介时那个戾魄可就会更加厉害,要想对付它就更加没把握了。”
满月因为是一月中天地阴气最重的时候,这个时候那些脏东西都会比较厉害,像传说中一些炼化人形的修仙畜牲会在满月现出原形,那也是因为满月的时候道行飞涨,一时控制不了体内的能量罢了。总之,那个戾魄我是一定要对付的,否则我就无法让灵参老头解我身上的五毒降,如果今晚不把戾魄解决掉,那么等明天晚上对方找上门来,我就更加危险了。
亦不凡他们自然不明白这些道理,但是只听明白了明天戾魄会变得更厉害,于是都紧张了起来。
林文静问我能不能不去,咱们先躲起来,等后天再去对付它。我摇了摇头,躲是躲不了的,只要还在这大山里,它随时都有可能找到我们。
亦不凡见我一定要去,于是就说:“我陪你一块你!”
听到这话,我很惊讶,问道:“你难道不怕死么?”
“去帮帮你呗,如果戾魄没解决掉的话,我想我们也走不出这座大山了。”亦不凡苦笑着说。
我没有说话,因为他说的没错,只要今晚我没有将戾魄解决掉,就算明天亦不凡他们天亮就下山,那也一天走不出这座大山的,最后也是难逃戾魄的魔爪。
我想了想,最后点了点头,多一个人多一分力,于是交给林文静一道灵符用于护身,让她在林子里等我们,然后我和亦不凡则往山神庙赶了过去……
第一百二十四章 山神庙里的影子
说起来原本林文静是不愿意一个人留在林子里等我们的,说实话,让他一个女孩子在林子里的确会害怕,何况还是深更半夜里。不过,如今眼下也是没有其它更好的办法。
林文静也想跟着我们一块前往山神庙,但是想到到时都不知道是生是死,所以我没让她跟着。而我打算叫亦不凡留下来时,林文静却又称让亦不凡跟着我,这样我们能相互有个照应。不过,有我给她的护身符留在身上,按理来说是不会出什么大事的。临走时,我告诉她,如果今晚我们一直没回来,天一亮你就一个人尽快下山,也别再等我们了。
林文静自然听明白我话的意思,顿时眼泪就流了出来,她说如果我们今晚不回来,天一亮她就会去山神庙找我们,否则她一个人不会下山。
听她这么说,我只好骂了她一句傻瓜,也不好多说什么,于是便与亦不凡往山神庙赶去。
山神庙离我们所在的地方也并不太远,不到十分钟我和亦不凡就赶到了山神庙。说起这栋老破庙,那可不是一般的阴森,特别是我们都知道这里头有凶魂邪神,余雷和周老都死在了这儿,心里就更加的感到紧张。
山神庙还是和之前见到的一样破烂,那灰尘和蜘蛛网满处都是,山里夜风吹过,弄得窗板子嘎吱嘎吱地直响,好似有人轻轻在推那些门窗一样,在这深夜里可不是一般的阴森。我到好,本身就是阴阳这行当里的人,自然是不会受到什么影响,亦不凡却浑身都有些打颤栗了,问我那戾魄会不会突然窜出来。
我说,如果它出来还省得我们去找呢,放心,有我在,我会尽力护着你的。
当然,我也没有就这样直接让他跟着我进去,而是先从布袋里给了他几道驱邪符让他防身,而且还给他开了天眼。
其实开天眼有很多种方法,民间常听说的取柳叶放在清水中,道士施法于上,再将柳叶擦眼,或以水滴入眼内,则天眼(鬼眼)便开。还有就是用乌鸦双眼泡水数日,再用其水涂在左眼上,日涂数十次以上,三日过后,晚上就能见鬼。关于乌鸦眼开天眼的说话在民间用的最多,有的还把乌鸦的眼睛生扣出来,用烫水滚一下,再生咽下去(不可咬破),就可以终生都看得见脏东西,但是此法好像没有破解之术,万一你以后不想再看到这些古古怪怪的东西了,后悔可就晚了。
当然,关于开天眼并不仅此几种方法,还有一种更加邪门,那就是选一处桥下(下方需有河流),稻草一把盖于头上,于晨雾时(清晨五点以前,最好是一至三点间)蹲在桥下不动,也不能出声,身前再祭上三炷清香,如此便能见到桥上或桥下鬼魂。但此法较危险,因为鬼魂也能见到你,甚至以为你是土地神,所以都会来向你祭拜,而当你一有动作或发出声音时,则鬼魂可能对你不利。除此之外,只要你运程低的时候,在夜半吹箫、摇铜铃、看水晶球或是镜子……等,都可招来鬼魂甚至能够见到它们。总之,以上方法不管是真是假,大家听听便是,不要轻易去试。
话说我给亦不凡所谓的开天眼,其实只是在他的后背上贴了一道压阳符,就是把他身上的阳气压低,阳气低的人自然也就能看见那种东西了。
此时月光很大,我朝庙里望了一眼,里头空空的一片死静,于是我就带着亦不凡走了进去。
可是我前脚刚跨过庙门的门槛,一边的亦不凡却惊叫了起来,大叫一声:“尸……尸变!”
说实话,我被他这一声惊叫吓得不轻,只见此时的亦不凡偏着头看向一边,从头到脚都在直打哆嗦满脸的恐惧。
我一把就将亦不凡拉到了身后,然后朝他所看的方向望去,借着月光只见一个人的影子被投射到地上,我顿时一惊,然后抬头朝那影子的主人看去,接着就看到一张呆滞的面孔,这面孔一看就是死尸,没有丝毫的血气,在这月光下显得特别的苍白!
当然,这面孔也十分的诡异,因为他还在咧着嘴阴阴的狞笑着呢!看到这张脸,我哪里会不认识呀,这……这不正是今晚死在这儿周教授的尸体吗?
看到这里,我顿时浑身一颤,周老死了怎么还站起来了呀?这他娘的还真被亦不凡说中了,不会还真他娘的是尸变了吧!
不过,当我定眼再一细看之后便发现了不对劲,因为尸变的尸体浑身上下都应该弥漫着尸气,可眼前这玩意身上根本就没有尸气啊!很显然,周教授的尸体并非是尸变,倒像是变什么着了道,附在了尸体身上,要不然一个死了几个小时的尸体还会自个儿站起来。
当下我就将亦不凡往身后推开几步,然后一个箭步就往尸体冲了过去,一拳就砸在了对方的胸口上,这一拳我打得很重,直把对方打得倒退了好几米远。可是虽然打中了对方,我却眉头直皱,因为对方根本就没有一点反应的样子,反而面孔上的嘴咧得更加厉害了,而且还发出了桀桀的怪笑声。
我心里暗叫一声不好,一定是戾魄附在了尸体的身上,于是也不多想,从布袋里掏出一道封鬼符就猛得欺身近前,然后对着尸体的脑门上就将符纸拍了过去。
符纸一拍即中,正好拍在了尸体的额头上,这时周老的尸体顿时就疯狂的抽搐了起来,看上去非常吓人,像是发疯了似的。
看到这里,亦不凡也跑了过来,问我是不是解决了?
我刚转身想说应该是吧,毕竟这症状像是鬼魂被我封在了尸体体内出不来了。可是当话还没说出口,亦不凡却大叫了一声:“动了,它又动了!”
我猛得回头一看,果然只见那尸体竟然又动了起来,提起手一把就将脑门上的符咒给揭了下来,扔到了地上。
这可把我震惊了,这他娘的难道不是被邪物上了身,要不然怎么可能连符都镇不住它呢,反而还直接把符给揭了,这也太逆天了吧?
“他娘的,这尸体没有被鬼上身!”我当下就急忙打开天眼一看,果然发现了问题,因为这尸体竟然没有阴气,显然它并没有被阴邪附体。我心中大骇,这他娘的是怎么回事,难不成真的是尸变了,可是尸变又为什么没有尸气呢?
就在我惊骇之时,尸体却朝我们扑了上来。我也不可能逃跑吧,所以也只得硬着头皮就迎了上去,猛得欺身近去,想两拍一道斩鬼符到它身上,结果对方却当先一把抓住了我的肩膀,然后整个将我提了起来,直接将我砸在了两米远的墙壁上,痛得我直差吐血。
我摔在地上捂着胸口直叫唤的同时,这时就传来了亦不凡的叫声:“妈呀,不好,先生快来帮忙!”
我抬头一看,只见这时亦不凡被尸体给死死的抓住了衣领,也想用刚才对付我的招术对付亦不凡。不过好在亦不凡虽然吓得惊恐万状,但是脑子却还灵光,就在尸体抓住他衣领想将他扔飞出去时,亦不凡却也死死的抓住了尸体的衣领,总算是没有被扔飞出去。
不过这样一来,新的问题又出现了,尸体见亦不凡抓住了自己,于是就伸出双手就要去掐他的脖子,吓得亦不凡赶紧跳开,接着他就跟那尸体围着庙里一根木柱子玩起了猫捉老鼠的游戏。
见到这般,我吓得不轻,急忙从地上窜起,扑了上去。从布袋中掏出几道斩鬼符就往尸体身上招呼了上去,可是这符对尸体根本就没有一点反应。
这下我可急坏了,惊叫道:“这他娘的,怎么这玩意什么也不怕啊?”
亦不凡听到我的话,吓得脸都黑了,一边围着木柱跑,一边大叫道:“先生,你这玩笑可开大了,这尸体到底是咋回事啊,你说它没有被鬼附身,难道尸体还会被别人操控!”
一听这话,我顿时心中一亮,一拍脑门暗骂一声自己太笨,怎么把戾魄是修仙的畜生给忘了呢?
是的,之前也曾说过,戾魄是由修仙的畜生,因为吸食到坟场里的戾气所化,也就是说,戾魄它的本体还是一只畜生。而眼前,周老的尸体没有被鬼上身,也没有尸变,显然就是被畜生给操控了。
在进山之前不是也遇到过这事么,有一个叫小兰的疯婆子在村里发疯,跳上房顶去了,就是一只黄皮子在附近操控着搞的鬼。而眼下周老的尸体突然间像尸变了似的,显然就是畜生在作怪了!
想明白这里,于是我就冲着庙里大声喝道:“孽畜!你的真面目已经给我识破了,有本事就自己出来,别在这装神弄鬼玩花样了!”
说完这话,我就朝庙里四处看去,可是却没有见到任何东西。当然,也不见有任何东西出来。
这时,我就往后慢慢退去,接着来到了庙朝正上方的泥土石像前,猛得一蹲身,接着就看见一只好大的黄皮子就立在神像下面的那个土洞里头,正不断的比划着哩,根本就不知道我发现它了。
见到这只黄皮子,我哪里会不知道啊,这他娘的一定就是戾魄的真身了!当下我就从背后抽出桃木剑就朝洞内的黄皮子捅了过去,大喝一声:“孽畜,去死吧!”
第一百二十五章 进洞
这一剑去的很突然,黄皮子根本就没有反应的时间,当它发现了的时候,我手桃木剑已经捅了过去,顿时“吱”的一声刺耳的尖叫,我能感觉到桃木剑捅到了一团软软的东西身上,伤没伤到它我不知道,因为此时桃木剑并没有开光。
黄皮子在洞里吱吱乱叫,在地上肚皮向上翻滚着,显然是痛得不轻,挣扎了起来。见一击便中,我便咬破舌尖,一口鲜血喷在了桃木剑上,然后急念祭剑咒给桃木剑开了光,让其附有神力。可是当我做完这一切,想再去斩杀那只黄皮子时,洞口处已经不见了它的踪影,显然是溜进了洞内去了。
这时,亦不凡已经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对我说那个尸体倒下了。我回头一看,果然此时周老的尸体已经倒在了地上,一动也不动了,就好像之前的一切都如做梦一般。
我对亦不凡说:“刚才尸体是被黄皮子给操控了,所以才会起尸伤人。”
“黄皮子?地仙?”亦不凡是农村人,所以一听就明白了过来,接着问我怎么还会有黄皮子。
“黄皮子就是戾魄的真身,不过刚才被我刺了一剑,溜进洞里去了。”说着,我指了指眼前神像下面黑漆漆的洞口。
“原来戾魄是只黄皮子?”亦不凡很惊讶。
我点了点头,其实我也是刚才听亦不凡问我尸体是不是被什么操控了,我才想起戾魄本来就是由修仙的畜生所化的,也就是说,戾魄并不是真正的鬼,而是有着自己的真身,不过因为这畜生吸食了太多的戾气,所以被邪性所侵成为戾魄,成为似畜非畜,似鬼非鬼的状态,时而为鬼,时而为畜,总之比一般的鬼魂或畜生厉害多了。
不过,如今想明白了戾魄也有真身存在,问题倒是好解决多了,因为只要把它的真身给斩杀了,这戾魄自然也就烟消云散。
“先生,那接下来怎么办,它躲在洞里不出来了,咱们也没办法了啊?”亦不凡苦起了脸。
我也叹了口气,虽然我们都知道它的老巢就在这下面,可是它不出来可就难办了。我想了想,最后只得转头对亦不凡说:“这洞口还挺大的,要不我进去里面!”
“啊?钻进洞里面去?”亦不凡吓了一跳。
我点点头:“如今也没有其它办法了,如果它一直不出来,等到明天月满之夜,那问题可就麻烦多了。你害怕的话,就在外头等我,我去去就来。”
说完,亦不凡便说:“要死一块死,去就去吧!”
接着我们就去将地上干燥的树枝破木捡了起来,然后扎着做了两只火把。点燃火把,我们重新来到了泥像下面的那个洞口,望着深幽的洞口我问了一句亦不凡:“你确定要跟我一起进去?”
亦不凡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不过我却看到他从头到脚浑身都在打着颤栗,显然内心还是非常害怕的,只是没有选择逃跑而已。
如果若是有人问我怕不怕,其实我也是害怕的,毕竟谁也不知道这洞里头会有什么,而且余雷就是死在这个洞里的,加上在洞里也不发施展拳脚,所以内心里头还是非常担心的。只不过那东西不愿意出来,故意躲在里头,当前除此之外也的确没有其它办法可行了。
蹲下身,我看了一眼亦不凡,对他说,如果等下情况不妙,你就赶紧先逃吧。说完,我就往洞口钻了进去,亦不凡尾随而入。
这个地洞说大不大,说小也并不小,起初洞口只能趴着进去,可是钻进去里面几米远后,洞就大了起来,一个人猫着腰都可以站着前行了,看上去就好像这洞并不是畜生打的地洞,更像是人工打通的地下通道似的。
洞里很黑,幸好我们带着火把,我们就这样猫着腰一直顺着洞往前走,发现地洞竟然一直往下延伸着,而且洞里还不断的吹着阴风,让人心里直发毛。
亦不凡说:“这怪洞到底有多深啊,怎么还没到头,不会是通的吧?”
说实话,我也很惊讶,进洞之前谁会想到这洞会这么深呢,一直走都见不到底的。我想了想,我们约摸着最少也走了十几分钟,虽说猫着腰走不快,而且还要时时提着警惕,但是那也走进来很远了,而且洞里还有阴风,难道这洞真是通的,另一头是个出口?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就很难把戾魄给找出来了。
心里有些担心着急,但脚下还是没有停下,一路往前走着。也不知道走了有多久,走了有多深,反正走到后来两个人心里都没有底气了,有种想调头回去的冲动。因为谁都不知道这洞到底通往哪里,到底能否走到头,万一洞横跨几座山脉,那可就惨了,非得困死在洞里不可。不过,就在我们心里不断打着退堂鼓的时候,终于眼前的通道变大了,在火把的照亮下,好像前方出现了一个很大的洞穴。
见到这般,我们就急忙加快步子走了过去。
只见,这个洞穴还真是很大的,在火把的有限光亮下根本就看不到头,自然也发现不了戾魄是否就在这个洞中,我们只能感觉到洞穴里头阴风阵阵,在这样的地下洞穴里头,有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感觉。
我正一步步往前走着,一边打量着洞中的环境,这时背后却传来嘭的一声闷响,回头一看,亦不凡可能没站稳,摔了个狗吃屎,痛得直哟呵,手中的火把也熄灭了。
我问他有没有事,怎么这么不小心呢?
亦不凡说:“奶奶的,这地上有什么在绊我的脚!”
我说在这种地方可别乱说话,啥东西会绊你的脚啊,分明是你没站稳吧?
亦不凡说:“真的,你快拿火把来照一照,我刚才真的像是被谁的腿给绊了一下!”说完,这时亦不凡又唉了一声,说:“我怎么摸到了一个圆圆的滑滑的东西呢?奶奶的,我身下这到底是什么呀?”
见到亦不凡倒在地上,在那里一惊一乍的叫唤着,我也不敢大意,赶紧回身跑了过去,问道:“哪有什么东西绊你脚的?”
说完,我也来到了亦不凡的身前,然后将火把凑了过去,接着一看,顿时吓了一跳!只见此时亦不凡竟然不知道从哪儿抱起了一个骷髅头,凑到我的火把前,说看看这到底是个啥玩意。
只见那骷髅头灰黑灰黑的,上面满是裂纹,眼珠和肉早就腐尽,面门上露出只个黑幽幽的孔洞,也不知道死了有多少年月了,突然之间亮在我们眼前,看上去十分的骇人。
一看清自己手里竟然捧着的是一个死人骷髅头,这可把亦不凡吓了个半死,尖叫一声,忙将手里那个骷髅头抛出几米远。
说实话,我也吓得不轻,因为我根本没有想到他竟然会捧着一个骷髅头给我看。我急忙问他:“你他娘的从哪里找出一个骷髅头来了啊?”
“我也不知道,我刚才摔倒在地上,手上就摸到了这么一个滑溜溜的东西,我哪里知道会是这么一个恐怖玩意啊,他妈的,吓死我了。”亦不凡此时脸色都成了煞白的,显然还没有从刚才的惊恐中缓过劲来。
听他这么一说,于是我赶紧将火把放低照向地上,接着就看到地上躺着一具白骨,穿着一件灰色长衣,看上去像是古代的装束。这具白骨如今没有脑袋,显然刚才亦不凡抛出去的就是这具尸体的脑袋。
看到自己竟然压着一具尸体,再次把亦不凡吓得跳了起来,猛得吐着口水,咒骂着倒了血霉。
我给他将熄灭的火把重新点着,对他说刚才你应当就是被这具尸体给绊倒的,别再一惊一乍了,要不然我没被戾魄给弄死,倒会先被你给吓死。
亦不凡嘿嘿的笑了笑,正想说话,表情却突然僵化了,指着旁边叫道:“先生,你……你快看!”
我眉头一皱,心说刚叫你别一惊一乍,你小子怎么又开始惊乍了起来啊?心里这么想着,我还是急忙顺着他所指的地方看去,接着眉头就真的皱起来了,因为亦不凡所指的地方竟然躺着好多的尸体!
第一百二十六章 尸洞
是的,满地都是尸体,灰灰白白的一大片,全是早已经腐败成白骨的尸骸。猛得跑上前去,然后用火把四处一照,只见我火把照到哪儿,哪儿就躺满着尸骸,当我走遍大半个洞穴时,已然后背都湿透了,冷汗直冒,心说他娘的难道我们跑进万葬坑里来了?
是的,此时的我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四处看了看,只见这个洞穴足有足球场那般大,整个洞穴大半处地方都铺满着尸体,放眼望去尽是灰白之色,少说也死了有几百号人啊!
一处有着成百上千的死人坑,你说我能不害怕么?这万一他们的阴魂还没有去投胎转世,还徘徊于此,那我们今天可就真的没命回去了。万葬坑,可不是一般人能闯入的。
万葬坑就是指埋葬了成千上万人的地方,当然,万葬坑并不一定就是说埋了一万个人,只是指人数很多。万葬坑多是由于古代战争、瘟疫、天灾等原因造成的,在古代,遇到战争、瘟疫、天灾等情况时,往往就会死大量的人,这种情况下这些数量巨大的尸体就会被草草处理,挖个大坑,然后将他们堆在一起统一掩埋。
万葬坑的厉害之处在于,他们数量太大,加上他们或是战乱时被敌人杀死,或是做了俘虏后被统一砍头处死的,又或是天灾与瘟疫而死,总之这些人没有一个是寿终正寝的,全是横死凶死等原因造成的,所以他们杀气、凶气、怨气都极重。
要知道一般情况下,凡是冤魂怨鬼,心中积有怨气,就会无法放下阳世的红尘恩怨,而无法投胎转世,所以为了能投胎转世,他们便须要释放掉心中的怨气,而方法却只有一个,那就是不断的害人索命,或是寻替身。只有这样,他们才能放心中的怨气撒出去,寻个替身投胎转世。
万葬坑总之就是一处大凶之地,祸害生人,为非作歹,凡是蹋入万葬坑周围的生人,通通都将难逃一死。
想到这里,我汗毛都竖了起来,心道这下糟糕了,不会真的无意之中闯到万葬坑里来了吧?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可就真的惨了。
当下,我就赶紧将天眼打开,朝四周一看,发现这个洞穴里头虽然充斥着浓浓的阴气,但是好在并没有见到阴魂存在,这倒是让我大松了口气。
亦不凡脸色早已吓得铁青,一个普通人见到这么多的尸体,放在谁的头上都会受不了。他浑身打着哆嗦,问我:“先生,您说这里会不会有鬼啊?”
我说:“我有给你开了天眼,如果你看到会动的东西,就赶紧躲到我身后,知道吗?”
亦不凡点点头,一双眼睛滴溜溜四处乱看,生怕哪里蹦出个阴魂过来。
说实话,在这种地方,别说它们都没去投胎,就算有一个阴魂还徘徊在这里,我们也将大难临头,因为这洞穴里头可是还有一个戾魄呢,我们可没有把握能同时对付两个阴邪。
我叮嘱了完亦不凡,然后就开始一边往前走,一边警惕的四周乱看,寻找着戾魄,也就是之前那只黄皮子。
就这样往前走了没几步,接着我就看见右前方的黑暗中有个灰色的影子动了一下,当下我就急用火把照了过,接着就看到一具尸骸直愣愣的站在那里。
只见那具尸骸穿着一身灰色的古代长袍,原本应当是合身的衣袍,不在如今穿在它的身上却显得很怪异,因为此时的尸骸皮肉早就腐烂掉了,只剩下一具瘦骨,所以看上去就好像是一具尸骨披着一张大布袋子似的,顶着一个骷髅头,愣是能吓死人去。
“靠,那……那尸骸怎么还站起来了?”亦不凡惊叫了起来。
“那一定又是戾魄搞的鬼,那黄皮子肯定就在这周围,你快去找找,我来对付这尸骸!”尸骸是不可能起尸变的,所以看到尸骸还能站起来,显然一眼就能看出是黄皮子搞的鬼。
话落,尸骸也动了,骨头关节响起一阵的咔嚓声,听在耳中让人心里发寒。不过,现在也不是害怕的时候,见尸骸对我扑过来,我也就对着它迎了上去,一脚狠狠地踹在了它的胸口上,把尸骸一下就踹得散了架,成了一堆骨头。
不过,眼前这个尸骸刚被我一脚踹散了架,接着一回头,身后却又站起了一个尸骸,伸出一双白骨之手就朝我脖子上掐来。
我一看,知道黄皮子又操控了这具尸骸,于是赶紧往地上一滚,然后一脚踢向它的双腿,接着尸骸栽倒在地,再次成为一地碎骨。接着另一具尸骸又动了……
尸骸不同于之前周老的尸体,毕竟尸骸只是白骨,所以黄皮子使之前的招术,我倒并不害怕。虽然尸骸经不住我一击就会散架,但是那也抵不住它源源不断的斩杀不尽呀,这个洞穴里有成百上千具尸骸,就算它们再不堪一击,那也会把我给累死不可。
所以,在我踢散第四具尸骸之时,就焦急了起来,冲着身后的亦不凡喊了起来,问他怎么还没有找到那只黄皮子。
亦不凡说,你先顶住,我正在找。
我暗骂了一句,然后又向攻过来的尸骸迎了上去……
就这样,坚持了大约有十几分钟,我也不知道打散了多少具尸骸,只知道双手和双腿早就痛得不行了,因为尸骸都是骨头,我用手肉拳脚去打、去踢向它们,还不把自己的拳脚打破打青么?所以坚持到后面,我都快有哭出来的心了,一双拳头早就破了皮,流了好多的血。
就在我再次一拳砸在尸骸的胸口上,将它打散架的时候,我拳头就再也握不紧了,于是准备叫亦不凡过来先顶着,我去找黄皮子。不过就在我准备喊他过来时,他却先喊话了:“先生,我找到那只黄皮子了!”
一听到他找到了黄皮子,我顿时大松了口去,于是就对他喊道:“我不是之前给过你符么,快去把符贴到它的身上去!”
“贴到黄皮子身上去!”亦不凡明显带着一些惊恐,接着说:“先生,那我不是死定了,我哪能搞定它呀?”
“没事,现在它在操控着尸骸,所以分不了神,你偷偷跑近前去把符往它身上拍过去就是了。”我安慰道,接着继续迎向了一具活过来的尸骸……
“他妈的,那家伙躲在三四米高的断壁上,万一它反应过来,我可就得惨了,非得被它给扔下来。”亦不凡那边还在嘀咕着,好像很害怕似的。
他害怕也正常,毕竟那黄皮子可害死了不少人,周老和余雷都被它给害死了,亦不凡一个普通人这时候要去面对那种东西难免产生惧意。不过,此时可不是害怕的时候,于是我也顾不上给他留情面了,翻了个白眼,骂道:“怕个蛋啊,那么多废话,如果再不去,咱们俩可都回不去了!”
被我这么一骂,亦不凡也只好苦着脸,拿起一张灵符往他面前的断壁上爬去。不过还是不忘回头对我喊道:“您这得看紧咱点,要是等会儿出什么事您可得救我!”
“这是自然的,有我在,包你放心吧!”眼见亦不凡终于自个爬了上去,我也停下了喋喋不休的嘴巴,心里偷笑了起来。当然,我这边也挺担心的,生怕他出啥意外,虽说现在黄皮子在操控着尸骸分不了神,但是三四米高的断壁,如果亦不凡不小心从上面摔下来,那也会够呛的。
还别说,亦不凡身子倒还灵活,像只猴子似的没几下功夫就爬上了断壁,接着我也看到了断壁上面蹲着一个灰溜溜的东西,很大,比以前上小兰身的那只黄皮子大多了,足有一条土狗那般大,蹲在地上好大一团。
只见亦不凡刚一上去,朝我扑来的尸骸就突然自己栽倒了下去,散成一堆。看到这里,我顿时一惊,知道那黄皮子察觉到亦不凡了,所以这才放弃了操控尸骸,想要去对付亦不凡。所以,我当下就急忙冲亦不凡大喊道:“快贴符,那东西反应过来了!”
话音刚落,那黄皮子就动了,而这时亦不凡也动了,一道灵符直接就朝它拍了过去……
第一百二十七章 女人的喊声
但见那张黄符一接触到黄皮子之后,黄皮子马上就窜了起来,吱吱乱叫,然后只见那符便猛地往外冒火花,直把亦不凡吓得两脚一失足,从断壁上给摔了下来,疼得他那是哇哇大叫:“先生,您给我的这是……是什么符啊,怎么地还会往外冒火的?哎哟……我的屁股啊……”
我顿时吓了一跳,眉头一皱,心道这不对啊!符怎么还镇不住那畜生呢?
想了一下,我终于一拍脑袋反应了过来,这畜生其实已经是跳出五行六道的主了,它本是修仙的畜生,后来吸食了大量怨气、煞气、杀气,所以成了戾魄,亦畜亦鬼。以畜为身,以怨为力!畜身是活物,自然会不受这‘符咒’所制了!我越想这事情那是越觉得棘手,知道一定要想办法赶紧把那东西解决掉,否则等明晚月满之时,它脱离畜身,幻化怨体,那就更难对付了。
想到这里,于是我就朝断壁跑了过去,可是这时那黄皮子见我冲去,立即就从断壁跳了下来,然后一下就朝前方一窜,接着就窜进了一个小的洞室里去了。
我急忙将亦不凡拉了起来,问他有没有摔伤哪里。他说屁股疼,我说那就没摔伤了。于是就叫他和我赶紧去那个小洞室里找黄皮子。
那个小洞室就在我们前方十几米外,我们很快就冲了进去。只见这个洞室并不大,也就十来平米的样子,除了我们进来的洞门之外,倒是封闭的了,无法通往它处。
一进洞室,我就朝四周扫视了一圈,发现洞室里根本就不见黄皮子的踪影,整个洞室里空空的,倒是最上方位置摆着一口黑漆漆的大棺材放在了那儿。
棺材很老,很旧,甚至因为年代久远已经有些腐烂了。看不见黄皮子,亦不凡就问我,那只黄皮子是不是进了这个洞室了?
我点了点头:“我看得很清楚,刚才那只黄皮子就是窜进了这里来了,怎么会不见了呢?”
亦不凡突然指着那口黑漆漆的大棺材压低声音说:“先生,那只黄皮子会不会躲进了棺材里头去了啊?”
一听亦不凡这话,我不由点了点头,其实当我进入这个洞中不见那黄皮子时,心里就在想它会不会躲进了棺材里,于是我说:“这孽畜说不定还真的躲进棺材里去喽,不过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倒好了。”
“躲棺材里去了还好?万一里头躺着一具僵尸可不惨了?”亦不凡看着那口大棺材,表情满是惧色。
“如果棺材里有僵尸的话,黄皮子也不敢躲进去,放心。”接着我冷笑一声,说:“不过如果它真的躲在里头,那就算它倒霉了,咱们正好两个人围着把它抓了,看它还往哪里逃!”
为预防开棺后它又逃跑,我吩咐不凡别将棺材两头抬起,就只抬起一头,留个口子就行,这样就不用担心它趁机溜走。
就这样,我们两人便往那口棺材走了过去。棺材的确很老旧,上面竟是尘土,厚厚的一层。我先是试着去推了一下棺盖,惊喜的发现棺盖竟然是活的,并没有用棺材钉钉死。想到这里,于是我就叫亦不凡过来,一人站在一起他推开棺盖,我来负责捉它。
本来就在俩人准备动手的时候忽然一阵惨叫声在远处响起,像是一个女孩子的叫声,就在我个这个洞外头传来的。
我一惊,心道他娘的怎么还有女人的叫声啊,难道外面有女人的阴魂徘徊不去?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就有点麻烦了。
这时,亦不凡耳尖,竟然惊恐的叫道:“是林文静的声音,是林文静的惨叫声!”
“啥?林文静的声音!”听见这话,我心里顿时猛地一惊,方寸大失,叫道:“林文静都在上面林子里等我们,又没有下来,怎么可能会是她的声音呢,你他娘的不会是听错了吧?”
亦不凡满脸惊恐的说:“先生!我没有听错,一定是林文静的声音,听声音好像是林文静出事了,这……这可怎办?”
我顿时就慌了,心道这他娘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林文静怎么可能跑到这下面来的?不过,当我看着亦不凡的样子,却是非常肯定的表情,好像他并没有听错似的。
“亦不凡……陈大哥……救我……!”
就在我心里惊疑的时候,洞外又传来了一句断断续续的女人叫声,这回那是喊着救命来的。不过,这次我也听清楚了,那的确就是林文静的声音。
虽然跟林文静相识也就是那么几天,但是她的声音我还是不会听错的,这一下我可是吓得不轻,一颗心瞬间就提到了嗓子眼,惊道:“果然是她,她怎么会跑这下面来了?”
“先生,那现在怎么办?听着她这喊声,莫不会真出事了吧?”亦不凡也慌神了。
闻言我当下便猛地咬了咬牙,说道:“这救人要紧!听声音好像是在洞外不远的地方传来的,咱们得赶紧过去看看!”说罢那是与亦不凡慌忙朝洞外声音来源的方向跑去……
话说听到是林文静的叫喊声,我和亦不凡那是急忙拔腿就朝洞外边跑,洞外满地都是尸骸,黑漆漆的一片,我们也来不及看清脚下,之前感觉林文静的声音就在我们来时的方向,所以二人朝着来时的方向就奔了过去。因为地上有很多的尸骸,还有一些我之前踢散架的骨架之类的,所以这一跑,二人可就一路摔了过去,弄得是头破血流,极为狼狈。
可是等我们二人这般疾奔到了洞穴外的通道口时,却发现那深幽幽的通道里却是空空如也,那是一个人影都没有,又哪来的林文静呀,就更别提哪门子的救命声了。
看到这里我就急了,心道林文静她人呢?怎么看不见她啊?难不成我们刚才都听错了?
“林文静!你在哪?”亦不凡也急的心慌了起来,见看不到她人影,于是就冲着眼前的通道喊了起来。
可是幽深的通道里只能听到呼呼的阴风阵阵,却根本没有任何林文静的应答。见到这般,亦不凡又喊了几句,可是还是无人应答,空空的通道里空无一人,就好像林文静根本就没有来过似的。
这时,亦不凡心急道:“先生,林文静不见了,这可怎么办啊,她不会真出事了吧?要不然之前明明就在这边喊咱们,怎么现在却不见她人了呢?”
说实话,我也很着急,我说:“如今不见她人,只有三种情况!”
“哪三种情况?”亦不凡急问道。
我想了想,于是说:“一种就是我们听错了,可能林文静根本就没有下来过,或许我们听到的是风声。第二种情况就是我们听到的女人喊声的确存在,只不过并不是林文静喊的,而是阴魂在叫魂。而第三种情况就是林文静下来过,现在出事了,所以才会见不到她人了。唉!”
说完这三种猜测,我心里也着急了不得了,如果是前两种情况,倒还好说,最多就是有个阴魂在这个地方,可若是第三种情况的话,那可就糟了,林文静此时是生是死都很难说了。
亦不凡说:“我听得很清楚,一定是林文静的声音,不会有错的。”
“这事情似乎有些不对头啊!”我眉头微皱,想到林文静一个女孩子,怎么会敢从林子里跑到山神庙去呢?而且她又不知道我们下到洞里来了,就算她去山神庙没有找到我们,那也不会冒险钻进山洞里来吧?何况,为什么林文静的喊声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就在我们快要开棺捉到那只黄皮子时发生呢?难道……想到这里,我顿时一拍大腿,叫道:“他娘的,林文静可能没下来,咱们一定是中计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 吹阴风
是的,我感觉到自己上当中计了,因为来之前我就曾叮嘱过林文静,叫她在林子里头等我们,而且她只知道我们去了山神庙,根本就不可能知道我们会钻进神像下面的地洞里来,所以很有可能刚才的喊声并不是林文静,而是黄皮子搞的鬼。
被我这么一声惊叫,把亦不凡吓得一惊一愣的,问道:“中计?中什么计啊?”
“废话!自然是中了棺材里头那孽畜的调虎离山之计了!”我恨恨的说道。
“调虎离山?”亦不凡还傻愣愣的嘀咕着,显然是没有反应过来。
气得我一拍他的脑袋,说:“那黄皮子肯定是听到我们要开棺抓它,所以就使出妖法让我们以为林文静在外头喊我们,目的就是为了调虎离山啊,让我们以为林文静下来了,于是跑过来救她,这样那黄皮子就可以逃跑了不是。”
说完,我越加的感觉就是这么回事儿,于是一急,也不再同亦不凡多说了,拉着他就调头往之前那个小洞室跑回去。
可是这一转身拉着亦不凡还没跑个十几米,我们就突然停了下来,因为前方黑暗的洞厅方向竟然站着一个黑影!这可把我们吓了一跳,绷紧了心弦……
我们看见的那黑影一定是个人,因为如果是尸骸的话白骨我们一眼就能看出来。我和亦不凡对视一了眼,心中大惊,怎么前面会突然多出一个人出来了啊?要知道我们可是刚从那边跑过来的,而且还在那个洞里跟尸骸打斗了那么久,怎么之前没有发现有这么一个人呢?
借着微弱的火把,我们往前走了几步,接着就看到那人的身形竟然是个女人。顿时亦不凡就惊喜的轻声叫道:“难道是林文静?”说完,就想跑上前去。
我一看,急忙将他给拉住了,叫他先别急着上前,然后冲着那黑影叫道:“前边那人是谁?”
那人似乎听到了我的叫喊,身子动了一下,回过头来说道:“陈先生……亦不凡,是你们吗?”
“林文静?真的是她!”亦不凡顿时惊喜的叫了起来。
是的,虽说在这黑漆漆的洞穴里火把的火光不足,我们还无法看清那人的模样,不过听其声音那还真是林文静的声音。我心里顿时就蒙了,一头雾水,心道难道林文静还真的跑下来了?
再说亦不凡,一听到对面说话的人是林文静,于是就急忙走上前去,我想叫住他时已经晚了,于是只好急忙跟了上去。
亦不凡几步跑上前去,问道:“林文静,你不是好好在上面呆着的吗?怎么会跑到这里来了?”
只听到对方答道:“我一个人在上面害怕,所以就下来找你们了,咱们快点上去吧,我好害怕哦。”
“这里很危险,谁让你下来的,何况那个戾魄还没解决掉呢,暂时还没法上去。”亦不凡说道。
此时,我也走得稍微近了,这时才看清楚对方的容貌,俊俏的脸蛋,满脸的惊慌,不是林文静还会是谁呀?
见到眼前这人还真的是林文静,我不由一愣,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们在下面?”
“我见你们不在庙里,就知道你们肯定进洞里来了,所以就跟下来了。”林文静如是说道。
这话说听到我耳朵里,不知为何总让我觉得不对劲儿,因为林文静呆在林子里都害怕的要死,怎么可能敢在不确定我们是否在洞里的情况下,还一个人黑灯瞎火的跑进洞里来啊,要知道洞里可是死过人的,余雷当初就是从这个洞口拉出来的。这妮子难道胆子突然变大了不成?
等等!不对!我们几个人的手电早就丢了,她黑灯瞎火的情况下根本就不可能跑到这里来,要知道那洞我们打着火把都走了半个多钟头,而她除了满脸惊慌的样子,身上还干干净净的,哪里像是从土洞里爬进来的啊!想到这里,我顿时大惊,叫道:“亦不凡!快走开,那人不是林文静!”
我这一喊,亦不凡却愣住了,而就在他愣神的时候,站在他面前的林文静忽然原本俊俏惊慌的面孔却变了样,瞬间变得狰狞了起来,再仔细一看,妈呀,这哪里还是林文静呀,分明就不是人嘛!
是的,只见此时的林文静早就不成人形了,变成了一副尖嘴猴腮的样子,人身、蛇颈、猴脸、长耳,无鼻无眼,这他娘的不就是和上面庙堂里立着的那尊泥土神像一模一样么!
看到这里,我头皮顿时一阵发麻,凉气直冒,大惊:“是戾魄!”
再说那亦不凡,本来就被我刚才的话给惊愣住了,这时却眼睁睁地看着林文静在自己的眼前变成了这副嘴脸,哪里会不吓到啊,直接“哇”的一声,整个人都吓得跳了起来,大有两眼一翻直接昏倒的势头。
见到对方竟是戾魄变的,我也吓得不轻,当下就伸手想去将我面前的亦不凡给拉回来。可是就在这时,那戾魄却先我一步,二话不说一把就掐住了亦不凡的脖子,咧起嘴来一脸的狰狞,样子极为的骇人!
亦不凡被戾魄一把掐住了脖子,顿时就叫不出声来了,表情十分吓人,因为一口气堵在了喉咙里,所以眼珠子都要暴出来了似的,可把我吓得不轻。
“孽畜!”当下我就大喝一声,急忙从包里掏出一道灵符,直往它的手臂上拍了过去。
我速度极快,一道灵符直接就拍到了戾魄掐住亦不凡脖子的手臂上,顿时黑烟滋的一声响,戾魄惨叫一声双手瞬间就缩了回去。
见到它怕符,我心里多少也有些底气了。如今,它的真身(黄皮子)可能怕我捉住,所以躲起来不敢出来了,所以就只能幻成邪灵之身出来。不过这样一来,它就属于阴阳道里的阴体,符咒就对它起作用了。
说起来相由心生,这话还真的一点都没错,仙修的畜生我也是见过的,像常太奶,她就是蛇精,可是幻化阴体之后,样子却是那么漂亮,一脸慈悲相,与观音有得一拼。但是眼下这只戾魄,真身其实是只黄皮子,只不过因为吸食了太多的死人戾气,入了邪性,所以样子比正常修仙的畜生更加诡异。说实话,因为它长得尖嘴猴腮的样子,加上诡异的咧着嘴,表情有些扭曲,乍一看它还真是分不出是个什么东西,如今多看几眼,倒是还是有几分黄皮子的嘴脸模样的,只不过心性已邪,自然不会有原本的正相。
言归正转,一道灵符总算将戾魄的双手震开,救下了亦不凡,可是却也把戾魄给整个激怒了。只见此时的戾魄原本咧着嘴狞笑的表情一止,变成了大怒,呜的一声大叫,然后就朝我扑了过来。
见到这般,我也不会惧它,早已从背后取出桃木剑,咬破食指,将血往剑身上一抹,大喝一声“敕!”,接着就对着戾魄砍了过去!
一剑直朝它的面门砍去,戾魄却不躲,伸手想将我的剑抓住,但是他哪里知道我的剑已经用血祭过,结果它一抓剑身,手上顿时就冒起了黑烟,戾魄发出一声惨叫,忙松开剑身,往后一飘,竟然不见了……
我心中一急,如果再让它逃了,就真的很难把它找出来了。于是忙把天眼打开,可是前方却根本没有了它的影子。
这时,我就听到身后的亦不凡叫着冷。
我原本没心思管他,但是听到他这话我眉头却一皱,心道现在又不是冬天,你哪门子来的冷啊?心里心生奇怪,转头一看,结果吓了我一跳,只见此时亦不凡的脸色变成了煞白,浑身从头到脚都在打着颤栗。再一看他的背后,此时竟然一个黑影站在他的身后!
那黑影长得尖嘴猴腮,咧着小嘴狞笑着,不是刚才消失不见的戾魄还会是谁啊。只见此时那戾魄站在亦不凡的背后,正对着他的肩膀吹着气呢!
一看到这,吓了我一大跳,叫道:“鬼吹灯!”
是的,是鬼吹灯,之前也讲过,鬼魂要上人身的时候,就得先把生人身上自带的三把阳火给吹灭,这样才能上身。只见此时亦不凡左肩膀上已经灭了一把阳火,那戾魄正吹着他右肩上的那把阳火呢。
你想想看,一个阴邪站在背后吹你的灯,你说你会冷不冷啊?
“孽畜,找死!”当下我就大怒,急忙扑上前去想将亦不凡给拉回来,可是这时亦不凡右肩阳火也正好吹灭了,然后当我冲到他面前时,亦不凡突然身子一颤,接着“桀桀桀”的对着我狞笑了起来……
第一百二十九章 同归一尽
看到亦不凡露出这副嘴脸,我暗叫一声不好,知道他已经被戾魄上了身。心中大惊,急忙止住步子缩回手,可是就在这时,亦不凡却怪叫一声,朝我扑了过来……
只见他抡起一只拳头直接朝着我胸口砸了过来,此时的我原本就是往前跑着想去把他拉回来的,现在突然之间才刚止住步子,如今哪里还有躲闪反应的时间呀,一拳直接硬生生的砸在了我的胸口上,顿时我就好像被一把铁捶抡了一下似的,胸口一闷,人就倒摔了几米远。
倒在地上只觉得喉咙里一热,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摸着刺痛的胸口,就感觉好像肋骨都被他打断了几根似的难受,连气都喘息不过来了。
猛咳了几下,接着抬头往前一看,只见那被戾魄附了身的亦不凡,此时一步步的向我走了过来。
见到这般,我哪里还有时间缓过劲来啊,捂着疼痛的胸口就往地上爬了起来,然后一步步往后退,最后直接退到了石洞的石壁角落里,再也没有了退路。
亦不凡咧嘴冲着我狞笑了起来,那样子和余雷他们的死相那是一模一样,笑得人心里直发毛。见我无路可逃了,他怪叫一声,再次抡起拳头对着我的脑袋上砸了过来。
看他那气势,我顿时大惊,大有要把我脑袋一拳给打爆的势头。我心里知道,如果这一下真被他打中了,不死也得倒地昏迷为醒,那么今天就别想活着离开了。
想到这里,我也就一狠心,猛的将舌尖一咬,然后就在他拳头要打过来的时候,我一矮身,堪堪将他的拳头躲了过去,一阵劲风从头顶上方位置横扫而过,接着我就一口舌尖血对着他的面门就喷了过去!
舌尖血之前也说过,是人身阳气最强的血,也称为真涎或血灵子,什么冤孽恶鬼都害怕这玩意。这一口舌尖血带着我自身的阳气,全部正好喷到了亦不凡的面门上,顿时他就“呜”的一声惨叫了起来,接着浑身抽搐,像羊癫疯发疯一样,很是吓人。
当然,因为咬舌尖也等于在放自身的阳气,所以我也身体一冷,阳气弱上了几分。这也是为何阴阳行当里的人,只有在紧要关头才会咬舌尖的道理。
要说一般的阴魂恶鬼,被我这样一口舌尖血喷在面门上,铁定就弄成一个阳火烧身,可是眼前的亦不凡却虽然惨叫连连浑身抽搐,但是却没有将那戾魄从他体内逼出去。
看到这般,我顿时也反应了过来,知道这儿是山中的聚阴之地,这种地方的恶鬼怨气极重,也不知道当年这个洞里怎么会死了这么多的人,地上满是尸体,加上戾魄本来就比普通的冤孽恶鬼厉害,所以单靠一口舌尖血是无法真正将它逼出亦不凡身体的。
想到这里,我立即就取出一道灵符,想趁它病要它命,对着他的面门就又拍了过去。可是我一近身,那原本在地上打滚抽搐的亦不凡却突然窜起,伸手就掐上了我的脖子。
这一掐那是让我自个觉得自个的脖子就好像给铁箍给套上了一般,一口气那是给堵在了喉咙里接不上来了。亦不凡依旧不断的抽搐,满脸的痛苦,显然是因为舌尖血的猛烈阳火在烧戾魄的身。可是这样一来,他痛苦中的力气就更大了,所有的力气都使在了双手上,狠狠的掐着我的脖子,嘴里还不断的发出惨叫声……
我就感觉自己的脖子被一双大铁嵌给嵌住了一般,瞬间脖子上就传来了吱咯支咯的声音,那感觉分明就好像下一秒钟,我的脖子骨头都要断掉了似的。
情急之下,我只想着临死之时也不能让它好过,然后挤出全身最后一丝力气,举起手中捏着的灵符,一下往亦不凡的胸口上拍了下去!
只听见“哇”的一声惨叫发出,接着就看到一道黑影从亦不凡的身体里震飞了出去好几米远,而这时掐着我脖子的手也无力的松开了。
脖子一松,我就栽倒在地上猛得咳嗽了起来,眼泪流得满脸尽是,就像是狠狠地哭了一回似的。我歪头看了一眼亦不凡,此时的他也倒在了地上,一动都不动了,也不知道情况如何。
我咳了一会儿就急忙扑到了亦不凡的身旁,然后猛得拍着他的脸,叫着他的名字。还好,被我这么一通摇晃,还真把他摇醒了过来,他摸着有些晕乎乎的脑袋问我,他怎么会晕倒了,当摸到自己脸上尽是鲜血时,吓得差点喊出来了。
此时我也没时间跟他解释那么多,告诉他这血是我喷的。见他没有什么大碍,我也就松了口气,刚才戾魄附在他的身上那般抽搐,我生怕亦不凡醒后成了傻子,那可就真糟糕了。
当然,我这可不是瞎担心,要知道生人身上魂为阴,魄为阳,一旦生人被阴魂附了体,那么人身上就会阴盛阳弱,导致阴阳不平,严重的就会伤魄,当阴魂离开后,人就会变成傻子或疯子。其实这个在民间都很常见,很多人被鬼上身或折腾过后,哪怕鬼被驱走了,其人也大多会成为傻呆一类,给人的感觉就好像依旧患有神精病似的,这就是鬼上身伤了魄的原因。
就在我长长松了口气的时候,这时亦不凡突然指着我的身后叫道:“先生,背……背后……!”
就在这时,我却身子一冷,耳边吹来一阵冷风。我心里顿时一惊,急忙转头,接着就见到戾魄就站在了我的背后,而且正对着我的肩膀吹着气哩!
此时,我哪里会不知道啊,戾魄他这是还想玩之前那一招,想吹我的灯,然后上我的身啊!
见到这般,我哪会让他一次次的得逞,当下就一咬舌尖,整个人瞬间就一个激灵,对着戾魄就喷了过去。
戾魄发出一声惨叫,身体瞬间冒起了黑烟,在我面前手舞足蹈的抓狂了起来,那惨叫声直刺耳膜,要多凄厉有多凄厉。
只一招命中,我也不再迟疑,掏出桃木剑,再次破破舌尖,将尖喷在剑身上,念上祭剑咒,然后冲上前去,一剑直往戾魄的胸口上捅了过去……
戾魄本来就离得我很近,这一剑它根本没有闪躲的机会,直接被我刺了个对穿。顿时戾魄的惨叫声就更大了,表情狰狞可怖,双手一下就抓住了我的双肩。一边哀鸣,一边死死的扣住我不松手!
见它被我一剑刺穿了胸口竟然还不灰飞烟灭,可把我吓得不轻,按理来讲胸口就是阴魂邪灵的鬼门,只要被阳器刺入,就会魂飞魄散,灰飞烟灭的。可是眼前这个戾魄却还这么大力的死死抓住我,虽然满脸的痛苦狰狞,但是显然伤得还没有到致命的程度。
当下我也反应了过来,知道这东西和鬼魂有很大区别,鬼魂就是一个阴魂之体,而戾魄却有一个修仙的畜生真身,看来不把它真身杀死,这阴体是很难干掉了。
这时,亦不凡见我被戾魄给抓住了,再看到它那狰狞可怖发疯的样子,吓得不轻,急忙就要上前来帮我。不过,我并没有让他来帮我,而是对他喊道:“快去把那黄皮子杀了,快去!”
亦不凡听我这么一喊,也反应了过来,猛得转身就朝前面那个小洞室跑了进去……
再说我这边,见被戾魄死死的抓住了,于是就想将剑拔出来,打算再给它来第二下、第三下,可是这时戾魄却也好似感觉到了我的想法,直接就将手移到了我的脖子上,一下就被它给掐上了。
我非常恐惧这种感觉,脖子被死死的扣住,一口气在喉咙下面出不去,这种窒息的感觉是没有亲历过的人难以体会到的,说直白点就好像死亡就在下一秒将要来临似的,让人恐惧和惊慌。而我现在,就是这种感觉……
那双手冰冷,非常大力的掐着我的脖子,我窒息着,挣扎着,恐慌着……
缺氧造成我力气全消,脑袋里面一片空白,眼里全是戾魄那尖嘴猴腮狰狞可怖的嘴脸。我能很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力气在快速的消失,我努力的去摸口袋里的灵符,然后往它的身上推去,可是任凭我的灵符将它烧得身体黑烟直冒,它都根本不松手,因为吃痛,掐着我脖子的手力气反而更大上了几分。
后来我只觉得自己连去摸符的力气都没有了,脑子里拼命的想去支配自己的手去拿符,可是手却无力抬起,慢慢的,慢慢的,我就连眼皮都无力睁开,合了上去,接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心里只有一个念想,我真的要死了……
第一百三十章 下山
我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自己脑子一片空白,人好像飘浮在空中一般完全不受自己控制,慢慢的漂着,头顶上方是一片无尽的灰色,我就这样在空中随风飘荡着,如一孤魂一般。
这种感觉又好像置身在梦中一般,翻山越岭,过河过江,自己毫无意识,也毫无知觉,只知道自己身处在一处陌生的空间。
在这灰蒙蒙的天地之中,我好像做了很多莫名其妙的的梦,梦到了爷爷在被人追杀,全身是血,一个黑袍人在他背后拿着刀追着他,后来画面一变,我来到了一处深山老林里头,杨晴一个人蹲坐在大石头上面,背对着我,哭泣着,样子很伤心,很可怜。看到她一个人在荒林里头哭泣,我心里非常难过,就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想问她为什么一个人躲在这里哭泣。可是一拍她的肩膀,她一扭头,脸上根本没有泪水,反而咧嘴一笑,阴阴的说我恨你。然后接着就看到她手里握着一把尖刀,对着我胸口上就捅了过来!
我很伤心,很难过,也很震惊,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杨晴她要杀我,我只知道胸口很痛很痛,呼吸不过来,一种窒息的感觉让我非常难受。这时,眼前的杨晴又一变,变成了尖嘴猴腮的小老儿,咧着嘴就是那个害人的戾魄。
我非常害怕,我就逃,拼命的逃,这时前方就出现了几个人,有周老,有王全,还有余雷,他们在冲我招着手,好像在叫我过去。
可是就在我准备朝周老他们走去的时候,背后又传来了喊声,回头一看,背后并没有人,但是我却听到了亦不凡和林文静的声音。
我听不清楚他们到底在喊些什么,隐隐约约好像是在喊着我的名字,声音中带着几分焦急。
听着亦不凡和林文静焦急的喊声,我看了一眼对面的周老他们,于是还是决定去找亦不凡他们,因为他们的喊声很着急似的,听在我耳朵里直让我担心。
顺着喊声一直往前走,接着我就看到了光,光非常刺眼,让人一阵炫晕。
耳边依旧传来一句句的喊声,不过却比之前更加清晰了,是在叫我的名字。我努力的睁开眼,接着就看到亦不凡和林文静扒在我的面前,满脸焦急的样子,见到我睁开了眼,两人都十分的兴奋,叫着:终于醒了,终于醒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这时候林文静却一下扑到了我的怀里,将我给抱住了,而且我还感觉到有热热的水滴在我的身上。
我轻轻推开她一看,原来她竟然流泪了。我不由笑了笑,说:“你好好的干嘛哭啊?”
林文静抹去了泪水,楚楚可怜的说:“你吓死我们了,还以为你醒不过来了。”
听到这话,我一头蒙水,接着终于想起了之前的事,想到之前与戾魄打斗,我被它掐住了脖子,然后我就晕倒了。想到这里,于是我这才反应过来,看了看四周,发现此时的我竟然已经在庙外头的空地上了,如今已经太阳高照,也不知道我昏迷了多久。
看到这里,于是我急忙问他们:“我昏了多少,戾魄呢?”
林文静说:“亏你还问这事,你都昏迷了半天时间了,怎么喊你都不应,担心死我们了。”
我苦笑了一下,看来还真是昏迷了很久啊。这时,亦不凡就接口道:“那戾魄已经解决了,你就放心吧!”
“哦?戾魄死了!”我很惊讶,要知道我当时都已经自己死定了,因为被那戾魄掐住了脖子直至昏迷,可是戾魄怎么会解决了呢?难道是亦不凡把那黄皮子给杀了,所以救了我?想到这,于是我急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怎么我没有死呢,难道你真的把黄皮子杀了。”
亦不凡点点头,于是就把我昏迷后的事情通通告诉给了我。原来事情是这样的。
当时我喊亦不凡去寻那只黄皮子后,他就跑回了之前那个小洞室,直接将洞室里那口老棺材的棺盖给打开来了,接着果然见到那只黄皮子就在那棺材里头。
棺材是口空棺,那只黄皮子就这样蹲在黄棺里头,浑身抽搐着,两只前爪伸出,样子像极了在抓住什么不放的姿势。
亦不凡看到这,哪会不明白呀,这姿势不就是外头戾魄掐着我脖子的姿势么,他吓坏了,当下就扑到了棺材里头。话说那黄皮子见到亦不凡去抓它,它却也跑不了,就这样一下被他给抓住了,然后拣起地上一块大石头,就往黄皮子脑袋猛一顿砸。
那黄皮子发着惨叫声,血溅得满处都是,砸了大约四五下,直把黄皮子的脑袋砸了个稀巴烂,死得不能再死了,亦不凡这才放过了他,然后跑出洞室,接着就看到我昏迷在地上,而那戾魄则不见了。
听到这里我也知道,那戾魄应当是灰飞烟灭了,因为黄皮子就是它的真身,如今黄皮子死了,作为黄皮子的怨体,自然也就随着消失。
这时,亦不凡就告诉我,本来发现我时我已经断了气,不过后来突然来了一个白胡子老头,然后割下他的白胡子放进我嘴里,说是可以救活我,后来不久我就真的醒了。说到这时,亦不凡与林文静都满脸的惊奇。
听到这话,我不由也感到惊讶,难道我之前还真的断了气吗?而且白胡子老头是谁呀?我想了想,接着惊道:“那白胡子老头是不是上回出现的那个老头?”
亦不凡点点头:“是的,就是上回跟你说过话的那老头!”
顿时我就明白了过来,原来是千年灵参救了我,那老头本身就是千年灵参,那么他割下的胡子自然也是灵参的根须,看来这千年灵参能起死回生,续命延寿还是真的了。同时,我心里也激动了起来,因为这样看来我体内的五毒降想来也是化解掉了吧?
林文静问我为什么一个人傻笑,我嘿嘿的笑了笑,说那白胡子老头就是千年灵参,所以我这次来的目的算是完成了。
他们二人都为我感到高兴,说我不用担心半年后一命呜呼了。是啊,自从中了那个黑袍人的五毒降后,虽说我一心奔着千年人参而来,但是其实在内心深处是对此行不抱有太多希望的。如今,毒已解,心中自然是说不出来的轻松与欣喜。当然,我也没有想到为了找人参,一路走来会发生那么多事,而且还死了这么多的人,王全、余雷、周老,现在回过头来想想,依旧让人伤心难过。
我叹了口气,只得说这一切皆是命,王成和余雷虽然死的可怜,但是皆因他们心中的贪念,要不然也不会惹下杀身之祸,怨不得旁人。而周老,虽然他死的非常可怜,但是他也是为了心中的爱,他心里早就有做好为爱去死的准备了,要不然也不会在余雷出事后,还依旧去取那支人参了,我想他心里应当没有后悔,就算再让他选择一次,我想他还是会为了妻子而做这件事情的。
不过,如今一切都结束了,尘归尘,土归土,抬头看了一眼亦不凡和林文静,我问道:“你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二人苦笑着,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问我周老和余雷的尸体怎么办?
我想了想,问亦不凡愿不愿意背着个死人下山。他点了点头,说来的时候是五个人,回去的时候也得是五个人。
就这样,我们便一个背了一个死人,下了山……
一切都结束了,如今我的毒也化解了,三天之后我们走出了大山,我问亦不凡他们打算接下来怎么办,亦不凡说将周老和余雷的尸体交给警方后就打算回学校,而林文静则说想先回家。
我点了点头,接着就将王全卖给我的那支人参交给了亦不凡,叫他转交给周老的妻子,因为周老就是为了救妻子才会丢了性命,如今我这样做,也只想让他死后得已冥目。
我们将周老和亦不凡的尸体放在了山脚下,亦不凡去镇子里报了案,至于周老二人的死亡原因,自然不可能说是山神老爷害死的,而是说被吓死的。
与警察打交道的事情亦不凡一人周旋着,而我和林文静则先离开了。让我很意外的是,林文静竟然也是江西人,于是我们正好同路而回,往江西老家赶去……
ps:神农架寻人参的故事就这样结束了,但是二狗的故事并没有结束,黑袍人到底是谁?爷爷为何称自己被人追杀?还能再见到杨晴吗?奇门仙经的传人是谁?一切的一切,即将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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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 再见玄堂
原本我是打算买票直接回南昌的,然后由南昌转车回老家方向,可是林文静说她是赣州的,然后叫我从赣州转车回老家。就这样,我随着她到了赣州。
赣州,这个城市对我来说是太熟悉不过了,因为我之前的“玄堂”就在这个城市,还有杨晴。在这个城市,我有着很多的回忆,也有着很多的伤感,我原以为再也不会回到这里来了,没曾想到数月之后我又回来了,心里涌起了莫名的感触,心中泛起了酸涩的感觉,这种感觉说不清也道不明,或许这就是我对这个城市的感觉吧!
记得曾经有人说过,要忘记一座城市,就得先忘记那里的人,是啊,如今我并没有忘记这个城市里的人,心中又岂会对它无感呢?
又回到了这个熟悉的地方,仿佛内心有着一种久违的感觉。林文静邀请我去她家做客,说这次如果没有我,或许她和亦不凡都没有命回来,所以想感谢一下我。
在她的热情邀请下,我半推半就的应了下来,跟着她离开了车站,在城区转了起来……
林文静开心地带着我走这走那,一直在说她母亲是多么的好客,或许是看到我一脸的木讷,说了小半天,终于意识到什么,开口问我怎么了?是不是你不想去我家做客,好似不开心似的。
听到林文静这么说,我忽然从失神中醒转回来,看着她一脸的沮丧和不开心,我马上明白过来,刚才莫名的走神儿,一定是伤了她的自尊心,她在一旁说了很多话,我却一句也没听进去,内心怀着愧疚歉意地笑了笑,认真地看了林文静一眼,似乎我从来没有这么认真的看过她,她看起来的确很漂亮,梳着齐耳短发,在现在的女孩子打扮来说,算是比较流行的,给人一种纯洁素雅的感觉,明亮的眼眸,高挑的琼鼻,瓜子脸,粉嫩红唇,微笑起来,是甜甜的柔美。
但是我内心却逐渐浮现另一个女孩子的画面,那就是杨晴。
“怎么一直盯着人家看。”林文静俏脸羞红地低下头,嘴角却勾勒一丝羞涩的微笑。
我马上也脸色一红,也不知是怎么了,刚回来便不停的犯傻充愣,仿佛被那些熟悉的影子勾出内心不愿提及的感伤,而陷入短暂的迷失。接下来走了很久,林文静或许是因为我刚才无意的冒犯而羞不能言,我却也是想不到说什么,就这么静静的走着。
不知不觉的,我竟然跟着林文静走到了当初这条熟悉的街道,当我看到眼前那个店铺时,脚下仿佛被石头拌了一下,再也走不动了。
只见眼前这个店铺上面挂着一块朱红牌匾,上面写着“玄堂”两个字。
看到这两个字,我当下就愣住了,因为这两个字对我来说太熟悉了,这正是当初杨晴送给我的那个店铺!
怎么这个店铺还在?怎么玄堂的牌匾没有拆下来呢?是杨晴没有来得及转手出去,还是……?我不敢多想,因为我知道第二种情况是不可能的,因为我伤她太深了。
我仔细的看了看,只见店铺的门只开了一扇,另一扇里面,装饰、桌椅等等,竟然都原封不动的在里面,而且,里面还站着一个人,是个女人,长长的秀发高高挽起,背对着外面,此时正在店铺内打扫着卫生。
“陈哥你又怎么了?这是人家有钱人开的店铺,你是不是很羡慕有一个这样的店铺啊?还是别看了,等以后赚了钱想开另外开一间不就是了,陈哥?”林文静细微的声音响彻在我的耳边,但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我还是忍不住走到了玄堂的门口。
那个身影,熟悉之极,还有她那双葱白玉手,轻轻的抚摸在桌面上,我一眼就认出了这个人,不正是我杨晴吗?
“杨……”我缓缓伸出手,嘴里也跟着喊了一个杨字,但剩下的,却怎么也喊不出口了,一只手无力地扬在半空中,很想去抚摸一下她那乌黑的秀发,很想告诉她,其实我心里一直放不下她,很想告诉她,当初之所以这么做,完全是出于保护她,因为如果我不那样做的话,那个来报仇的阴魂就会连她一块索命。
但这些话我却说不出口,自从离开她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此刻说不出口,内心的无奈和感伤如洪水一般涌上心口,眼眶微微湿热,我咬了咬牙,硬是将那份儿思念和感伤,压了下去。
看着她好好的,我就放心了,如果她能幸福,我愿意经受所有的煎熬,我不知道如何面对她,更不知道面对她之后,应该说什么做什么,对于她哥哥的死,我无力辩驳什么,也不想去辩驳,只有让往事成为一种无法磨灭的追忆吧。
就在我即将要转身回头的刹那间,玄堂内的那个身影,忽然转回身,一张熟悉的面容,那么憔悴的望着我,带着几分惊讶,几分欣喜,似乎还有几分痛苦。
我就这么和杨晴眼对眼的望着对方,她的眼神我能够明白,无需过多的语言去描绘,惊讶是我还会回来,欣喜是对我还保留着几分眷属,这一点,从玄堂一样不变的保留到如今,就可以看出来,她似乎还记着我,但变的是我们再也不能像之前那样了,或许此时此刻的我们咫尺天涯。
两行清冷的泪珠,从她的眼角滑下,看着她流泪,仿佛有一千把尖刀在我的心口用力的刺下去,很痛,很痛……
我能够明白她那几分痛苦,因为我此刻,和她有着同样的痛苦,明明喜欢的两个人,却只能形同陌路,这或许就是世上最大的可悲。
毅然决然地转过身,只听到身后忽然传来杨晴的声音:“二狗……”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此时的我眼眶之中却有着泪水在打转,我害怕它掉下来,拉着林文静快步走开:“我们走。”
“二狗……”眼角的余光,看到杨晴走出了玄堂,站在了门外看着我,我的心仿佛在这一刻,止不住的滴血,只得拉着林文静加快了步子。
不知走了多久,我脑海一片空白……
“陈哥,那位姐姐是?你和她是……是什么关系啊?”林文静声音柔和地问我。
我连忙用袖子抹了一下眼睛,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文静,你家住在哪里?远不远?我有点饿了。”
“在北边的老房区,不远的,但是我们老房区的人都不是什么有钱人,只要陈哥不嫌弃就行。”林文静也陪着我笑。
“你说的什么话,我老家那边更穷,只要你们家不嫌弃我穷就行,我很想安静两天。”我压抑着内心的起伏,勉强笑了出来,林文静似乎看出了点什么,虽然脸上稍微有那么一丝丝的不开心,但还是没有太表现出来,连忙可爱地点了点头,带着我走出了暗巷。
我和杨晴今后不知道还能不能在一起,至少现在是不可能了,只因她哥哥的死与我有关,有了这一层的隔膜,如何才能化解呢。我只希望她能忘掉我,把玄堂盘出去,然后找个好男人,幸福的生活下去,我和她,注定有缘无分。或许这就是命吧,李神婆也说过,我是孤煞星降世,一辈子注定了孤苦零仃,是不可能有伴了。
或许我有一天找到了奇门仙经,凑齐三本,逆天改命,到那时,如果杨晴未嫁,我未娶,或许……我们还能在一起。只是天下之大,奇门仙经究竟在什么地方?
我苦笑了一下,或许真找到了奇门仙经,我也不可能跟她在一起了吧!
对了,我刚刚得到李神婆传给我的阴阳仙经,还没仔细的研读修习,趁着去林文静家做客这两天,我得好好看看,说不定能在其中发现奇门仙经的线索,我现在主要的目的就是寻找到奇门仙经,一下子勾起许许多多的心结,我深深地呼出一口闷气,冷不丁回头看了林文静一眼,我忽然发现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一直沉浸在和杨晴的情感纠葛中,以及寻找奇门仙经的问题上,居然忘记顾及身边的林文静的内心感受,想起在山上和林文静发生的一切,还有之后林文静对我的态度,我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得出那么一丁点,林文静似乎有点喜欢我。
可是我对林文静的感觉,自己都还没弄清楚,究竟是处于歉意,还是处于暗生的情愫,加上刚回来遇到的糊涂事儿,我一下子无法梳理清楚和林文静的关系,但眼前,也只能把她当成是好朋友了,想到这些,我又有点弄不清楚自己哪来的想法,去林文静家做客吃顿饭就是了,怎么还说在她家住两天呢,这样会不会引起林文静的误会呢?
但是话已经说了,就算不住在她家,至少也得吃顿饭了,如此走过了几条街,我们走到了城北的一旁老房区跟前。
第一百三十二章 林家
这片老房区我还没来过,没有林文静的引领,或许我都没想到这里还有这么一片老房子,整体是一片未改变的老房子,和城里的漂亮宅院完全不能比较,这里除了一些比较老式的筒子楼,其他大多都是土瓦房,而且这片老房区的地势有点低,好像一个大水盆,里面住着许多人。
“文静,你家是哪一户人家?”既然来到这片老房区,我饶有兴致地想看看林文静家的风水。
“那里,大槐树映着的那片昏暗的地方,我家就在那里,是一座老宅院,两层叠,上面三间下面四间,还算宽敞。”林文静不好意思地笑说。
“大槐树?哪呢?”我诧异地看去,也不知是光线暗还是怎么的,眼前的确有一大片乌漆麻黑的地方,但却不知道哪里是大槐树,难道那一大片的黑影,就是大槐树的枝叶?这大槐树也太大了吧?
果然在林文静确定的眼神下,我注意到那棵巨大的大槐树,其枝叶竟然覆盖了一小半的房屋,开始时还以为天将黑,那个地方不得光所以……没想到这里竟然有这么大的大槐树。
林文静告诉我,槐树那边的老房子在搞拆迁了,那一边的人都拿到了不少拆迁款,不过就是槐树的这一边还没有听说要拆迁。说到这里,林文静有些失落,是啊,看着人家都赶上了改革开放的红利,自己这边却只能眼红,谁不会失落啊。
“陈哥,你是阴阳行当的先生,那你说说我们这里的风水是好是坏?为什么别的地方都慢慢盖起了大宅院或者楼房,唯独我们这一片老房区没有人开发呢?”林文静似乎很为这里的老百姓鸣不平。
我听了林文静的话,认真地看了看这一带的风水,随后笑说:“这一带藏风聚气,润泽如水,为兑泽之地,兑在八卦中代表泽,艮则代表山,只是后面那座尖头山,带有冲煞……尖头煞相冲,日月不聚,你能够听明白我的意思吗?”
“陈哥说的日月不聚,我想起了小时候看月亮,听别的人说,他们那里到了晚上就能看的东边有月亮,西边有太阳,到了第二天早上,就能看的东边日出,西边月落,但是我们这里确实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现象,要么日出日落,要么月升月沉,好像太阳和月亮,从我们这片老房区看上去,永远没有同时出现在天空中的情况发生。”林文静一脸惊讶地看着我,好像不相信我能看出这些,毕竟我刚刚来到这里。
“这是因为后面那座尖头山的尖头煞相冲所致,风水之道,包含天地日月,以及万物生息,我们眼睛能看到的,还有看不到的,都包含在风水之中,所以风水的博大精深,并非传说中的那么简单,日月不聚,则阴阳不和,阴阳不和则无法自然生发,虽有明堂朝案,又有兑泽之貌,却迟迟不得建树。”我摇了摇头,感叹这里的风水并不怎么好,但我所看到的,明明是藏风聚气之风水,难道这里已经有人调整过?
但纵然有改动,段时间内,这里的老房区,恐怕还无法时来运转,还得等,至于等多久,那得找出改动风水的人才能知道了。
碍于林文静的关系,我刚才只是一时兴起看了看这里的风水,没想到粗略一看,却是看出了这些个问题,但又想到既然有人在暗中有所改动,我也不方便再说下去,毕竟风水的忌讳很大,不该管的也不能去管,除非人家找上来,也算是出师有名,否则擅自改动人家的风水,不但吃力不讨好,还会损害自身的福德,有害无益。
在进入老房区的时候,我不自在地看了看那棵巨大的大槐树,槐为五阴之木,五阴即是五鬼,世上的五鬼树分别是柳树、桑树、槐树、大叶杨树、苦楝树。民间俗话说“前不栽桑,后不栽柳,当院不栽鬼拍手”,所谓鬼拍手,就是说杨树遇风,叶子哗哗啦啦地响,像是“鬼”拍手。
阴阳行当里说到宅忌,有“前不栽桑,后不栽柳,门前不栽鬼拍手”的行话,桑与丧字谐音,柳指父母死后,送殡多用柳枝作“哀杖”、“招魂幡”。“鬼拍手”是指杨树,多植于基地,其叶迎风作响,似人拍手。另外还有“屋后不栽槐”的说法。古时有尊槐之风习,槐于古代是吉祥、长寿和官职的象征,因而民间禁忌植槐于屋后。院内种植苦楝树,以为楝子为苦豆,如果种此树,预兆主人食苦果。
为什么这个老房区会栽种这么大的一棵老槐树,难道这里的风水也是因为这棵老槐树而发生的变化?
冷不丁的一股阴凉气息拂面而来,整年整月的被一大棵老槐树罩在头顶上方,乘凉是方便了,但我还是觉得这棵巨大的槐树有些怪怪的,好像迎面吹来的凉风不是外面吹进来的,而是从那棵巨大的老槐树上飘出来的,有点阴森森的感觉。
可能是我职业的缘故,有点敏感,毕竟林文静长这么大都好好的,也没出事不是,我又何必耿耿于怀,感觉凉也有可能是没吃饭饿的,身上没有热气,吃饱饭应该就暖和了。
来到林文静这里是做客,并不是被人邀请来看风水观阴阳的,我尽力做好一个客人的身份,不能给林文静带来不好的影响,毕竟这里是她生长的地方,我贸贸然说这里的风水不好,也得有人信我才行,不过这里有个很大的好处,那就是安静。
在外面还有点昏暗,不过到了这老房区的里面,就是彻底的漆黑,到处黑灯瞎火的,除非走到谁家大门口,没关门的,还能有点灯光照出来。
老房区的路左弯右拐的,根本没有个正行的路,不过所有宅院都还是传统的坐北朝南,只是有的宅院小,门前的路一下子绕过去,宅院大的又来回绕,所有的路都是曲曲折折,像是一条条蛇在其间游走。
正当我们要拐弯时,我突然仰头看到前面不远的巨大槐树,这棵老槐树至少得有三四个人抱才能抱的住,往上很高,站在下面往上看,犹如看到一片漆黑的天空,俗话说的遮天蔽日,仿佛就是在说这棵老槐树的。
林文静告诉我,老人们也不知道这棵槐树是什么时候就有的了,起初可能没人注意它,但它长着长着就越来越大,最后其他的树活不下去,整片老房区也没其他的树,就剩下这棵老槐树了。
我本想上前去看看,但林文静着急邀请我去她家,还有就是她离家这么久,一脸恋家的表情,我只好回头再去研究这棵老槐树,转身跟随林文静拐进了胡同。
进了林文静家,的确如她所说,简单的小院子,两层叠的房子,所谓两层叠,其实就是两层的瓦房,不算是楼房,在原有一层房子的基础上往上接了一层,上面还是瓦房,造型很简单,不过里面可以容纳很多人和很多家具,一般这样的房子,上面一层就是放农具和不用的家具,下面住人。
迎接我们的是一个四五十多岁年纪的妇人,没有其他人,进去之后,看到了林文静父亲的老照片供在供案上,我才知道这个家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林文静的母亲,一个是林文静。
林母是个非常淳朴的妇人,虽然年龄四五十岁左右,但头发已经不少白丝了,脸色还有点蜡黄,可见身体不是太好,一脸疲惫之意。见到我后,忙去准备晚饭招待,林文静则跟着母亲去厨房,似乎在说悄悄话,不一会儿便听到林文静撒娇的笑声。
不知为何,自从一进入林家之后,我就感觉这屋子里有些不平常,至于哪不平常呢我又说不上来,只是觉得阴风阵阵,凉气逼人的感觉,这种感觉我以前也有过,那就是上回进神庙山时,住进去的那栋山中凶宅一样的。想到这里,我心里不由一紧,难不成这也是栋凶宅?
这么想着,随后我就四处看了看,发现也没有什么特别的,难道是我多想了?
或许是吧,人家林文静一家在这里住了那么久,如果是凶宅,岂不早住绝了。
我坐在堂屋百无聊赖,无意间又看到林文静过世的父亲的遗像,两边还竖着两根白色的蜡烛,中间有个灰尘扑扑的小香炉,另外还有三碟供品,只有这些,并没有看到其他的牌位和神主牌,中堂也是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想了想,可能林文静的母亲不信鬼神吧,所以弄这些也只是走个过场罢了。
冷不丁的,视线落在了林父的遗像上,一般家庭过世的人,所照的遗像都是黑白照,在旁边油灯的映射下,人很年轻,也就四十来岁的相貌,我看了一眼并不像短命之相,于是心里奇怪,怎么长寿之相会死这么早呢。
不久,林文静见我在打量遗像,就很好奇的问我在看什么。我偷偷问了一下林文静,她父亲是不是横死的,她点了点头表示的确是属于横死,不过具体的死因她却并不太愿意提及。
晚饭期间,由于饭桌在堂屋,我们三个人只要一扭头就能看的林父的遗像。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这屋子阴森森的,特别是那林父的遗像,就好像在盯着我看似的,让人心里怪怪的,很不自在。只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晚上就出了怪事……
第一百三十三章 屋里上吊的女人
话说吃过晚饭之后,我们也没啥娱乐活动,原本林文静说带我去逛街的,不过赣州对我太过熟悉了,没啥好逛的,于是就叫她多在家陪一下林母。
林母这个人其实很好的,朴实热情,晚饭也很丰盛,林文静说是特意接待我这个客人的。
饭后聊天,林母一直对我很感兴趣,问我是哪里人,做什么的,家里头的情况,搞得我都不好意思了,有点像是准女婿上门似的感觉。
林母说林文静一直以来都没有往家里带过朋友,今天总算是带回来一个男朋友,还说我这小伙子挺不错的,让人看着踏实。
我一听,这不坏了么,还真是误会死我了,把我当成了林文静带回来的男朋友了。
我忙看向林文静,意思是想问她难道没有跟伯母说清楚么?
哪知道林文静见我看向她,她反而脸一扬,笑着跟她母亲说,陈哥人是挺好的,无父无母一个人自力更生,比咱们城里的那些年轻人强了不知多少倍呢。
林母点点头,那样子,就好像是觉得女儿的眼光很不错似的。听得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难道说你误会我了,这样林文静肯定很伤自尊,可是不说的话,那我就真的成了她的男朋友了。
就这样,一晚上林母都围绕着我的话题聊到了九点多钟,安排客床时,林母却问林文静怎么睡,那意思就好像是在问我们,是一起睡,还是分开睡。
还好,林文静叫母亲别管这事,接着她给我把一床新被子铺在了客房里,丢个白眼道:你想和我睡,我还不给你赚这大便宜呢!
我笑了笑,问她是不是你母亲误会咱俩的关系了,怎么好像把我当成了你带回家的男朋友了?
林文静说:“你长得帅吗,又有钱吗,你是白马王子吗?自作多情,呵!”
我说:“那我差距太远了,哈哈……”
林文静也被我逗笑了,捂着嘴说:“说明你还有自知之明!”说完,她又接着说:“不过那都是外表,而我不在乎外表,我只在乎感觉。”
说完这话,她就红着脸跑出了客房,留下我一个人在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根本不知道她这话是啥意思。不在乎对方有多帅,不在乎对方有多有钱,只在乎感觉,难道是说我么?
我不敢多想,赶紧甩了甩头,脱下衣服钻进了被窝。
睡在床上,起初是难以入睡的,不是我认生不习惯,而是一安静下来脑子里就总想起杨晴来,可能是因为今天见到了她的缘故吧。
玄堂还在,她还在为玄堂擦桌子打扫卫生,为什么她要这么做?为什么她不把店铺盘出去呢?就算没来得及盘出去,可是也没必要打扫卫生啊?
我想不明白这些,或者说我不敢往深里想,我现在心里有点后悔,后悔当时她叫我时,我转身离开了,如果她当时叫我名字时,我上前去了,会是不一样的结果么?
脑海里总缠绕着这些问题,昏昏沉沉,怎么甩都甩不掉这些事情。
也不知道多晚了,我才迷迷糊糊睡着的。睡着后我就做了很多奇怪的梦,起初是梦到了杨晴,和上次一样,梦见她一个人背对着我,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哭,我上前去问她为什么哭时,她一转身就一刀捅进了我的胸口……
接着,我又梦见了林文静,梦见跟她结婚,满屋子大红花,可是将林文静的盖头一揭开后却看见她死了,有个声音就在耳边对我说,是我害死的她,因为我是孤煞星,跟谁好,谁就会死。
接着情景又一转,我就睡在现在林文静的客床上,这种感觉就好像不是做梦一样,然后房门突然吱呀一声响,接着我就看到房门慢慢地打开了一条缝。
随着吱呀声,那门缝越来越开,接着房门就全被打开了,然后我就看见有一个黑影走了进来。我问他是谁,为什么跑进房间里来了?
那人根本没有理我,而是一步步的朝我床边走来,这时离得近了我也就看清楚对方了,这个黑影是个男人,而且看见他的容貌后我一眼就认出他来了,来的竟是林文静的父亲,也就是遗照上的那个男人!
我虽然还在梦里,但是却记得自己看过他的遗照。我很吃惊,问他你不是死了吗?托梦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
林父脸色煞白,来到我的床前对我哭了起来,说了一句救命,然后就不见了。
我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为什么叫我救命,于是我就喊他,喊了几声接着就从梦中惊醒了过来!睁眼一看,此时的我依旧躺在床上,房间的房门关得死死的,屋子里哪有什么林父的影子啊,显然大松了口气!
我看了一眼窗外的月光,此时约摸着也就半夜时分吧,没想到这一睡着就怪梦连连,难道是火气太重了?
我仔细想了想刚才做的怪梦,梦见杨晴和林文静都可以算得上是记性梦,或许是白天想多了,可是梦见林父我心里可就不得劲了,按理说我又没见过他,就是在他家看过几眼他的遗照,怎么就梦见他了呢?
更让我心里不得劲的是,他在梦里并没有多说什么,反而好像在求我救他似的,他难道有什么事吗?为什么要我救他呢?还是他知道了林家会出什么灾祸么?
我的直觉告诉我,刚才并不是普通的梦,应当是林父特意托梦过来的,想着这些,我眉头就直皱了起来。可是就在这时,客房外面的客厅里,突然“嘭”的一声响,听上去就好像是有人打翻了木椅子似的。
听到这里,我不由奇怪了,现在都半夜多了,难道林文静他们母女有谁起夜床了吗?可是我现在醒了有一会儿了啊,怎么刚才没有听见其它动静呢?
心里总感觉有点不对劲,又或许是因为刚才那个怪梦吧,所以我就从床上轻手轻脚的爬了起来,然后将房门,发现客厅外面黑灯瞎火的,并没有开灯,按理说就算起夜床也会开灯的呀?
心中更加疑惑了,就在这时,我又听到了声音,吱咯支咯的声音,声音很细微,但是听到耳朵里却让人很不舒服。这种吱咯吱咯的声音怎么说呢,就像是绳子磨擦房梁发出来的。
听着这些声音,于是我就干脆走了出去,接着就看见客厅的正中位置的房梁下面,离地两尺吊着一个人,一个穿着白睡衣的女人!
女人显然是刚吊上去没多久,因为整个人还在空中摇晃着,脖子上一根麻绳吊在房梁上,随着女人身体在空中摇荡,所以绳子发出了吱咯吱咯的声音……
这一下我可真是吓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来了,整个人都一震,一个激灵打过,接着我也看清楚了,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林文静的母亲!
我哪里还敢耽搁啊,大喊一声林文静的名字,然后同时也往林母扑了过去。
林母脚下就是翻倒在地上的一把木椅子,刚才我在房间里头听到的嘭响声应当就是他踢翻椅子时发出来的。这时,我当然也明白了过来,为何林父会托梦给我了,因为他知道林母要上吊,所以托梦给我要我来救人!
我几个箭步冲到林母脚下,然后一把将林母给托了起来,入手发现人还是热的,显然还有机会或许没断气,接着我就冲着林文静的房门大喊了起来。
很快,林文静就揉着睡眼出来了,当她看见吊在半空中的林母时,吓得魂都快出来了,惊叫一声就冲了上来,哭着问为什么会这样,一时间慌了神。
我赶紧叫她去拿刀或剪刀过来,她这才反应过来,慌忙找来了一把剪刀,然后搬来一把高椅子,把她母亲脖子上的麻绳给剪断了。
我将林母平放在地上,发现她还有救,于是就赶紧做了人工呼吸,慢慢的,她母亲终于是救过来了,缓缓睁开了眼。
从发现到她母亲醒来,林文静就一直哭着,整个人都被这事吓得失了魂,脸色煞白。见母亲醒了后,就扑到母亲身上大哭了起来,问母亲为什么要上吊自杀,有什么想不开的事非逼得做这样的蠢事……
是啊,我也闹不明白,睡觉前林母都好好的,有说有笑,对林文静也很疼爱,不像是有什么心事或想不开的。何况林父已经早死了,也不可能是夫妻感情争吵造成的,这突然好端端的跑去上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想到这里,于是我也就上前去问林母:“伯母,您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事这么想不开呢?”
第一百三十四章 吊死鬼索命
林文静哭得不成样子了,小眼睛通红,焦急的望着母亲。再说林母,此时她人还好像没从刚才的事情里回过神来似的,一脸莫名其妙的的看着我们,见到自己的女儿伤心成那样,摸了摸她的头,替女儿擦拭掉了眼泪。
林文静急坏了,扑在母亲怀里,问她怎么要这么做,林母也落泪了,很无辜的说了一句:“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就上吊了!”
一听这话,我却真的一头蒙水了,这上吊怎么还会自己都不知道呢?难不成刚才被鬼迷了魂?想到这里,我不由心里更加奇怪了,我急忙问她:“伯母,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好端端的半夜不睡觉,做出这种事,这会儿又说不知道。”
林母还是一脸糊涂的说:“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怎么会舍得扔下文静这么走了呢。”
“妈,你有什么事就说出来吧,咱是一家人,有什么事咱们一起扛,你千万别一个人闷在心里不开心啊。”这下林文静也急了。
林文静不可能不急,林母这么说,不就是告诉我们,她不愿意说出心里的不顺心么。这如果真有想不开的事又不说出来,说不定下回还会上吊呢。
林母抹掉了泪水,对林文静说:“我真的没有想不开的事,我就是睡着睡着,突然想起了你爸,然后我就起来了,接着我自己都不知道后面的事情了,醒来后就看到了你在哭,我真不知道我迷迷糊糊的会去上吊。”说到这里,林母一惊,转头看了一眼林父的遗照,说:“难道是你爸来找我了?”
“妈,你可别吓我啊!”这话可把林文静给吓坏了,脸一下变了色。
“伯母,您多想了,不会是林父来找您的。”我急忙叫林母他们放心,因为林父之前还故意托梦给我,要我来救她的,怎么可能会是他来找老伴呢。
我问林母:“伯母,你真的没有什么想不开的事?糊里糊涂的就跑来上吊的?”
林母点点头,很认真的说:“是啊,难道我是人老了,脑子睡糊涂了,要不然怎么就会做这样的傻事呢?”
见林母说的并不像说谎,我是一头蒙水,一时之间根本想不通她怎么就会上吊。
林文静对母亲哭着说,如果你真死了,丢下我可怎么办呀,你再和爸爸一样做这种傻事,就算你走了我也会怪你一辈子的。
林母哭着点点头,说都怪我糊涂,妈再也不会做这样的傻事了。
听着他们的话,我不由愣住了,因为林文静刚才说她父亲也是做傻事死的,难不成林父也是自杀死的?想到这里,我隐隐感觉到有不对劲,于是就问林文静:“伯父也是自杀死的?”
林文静泪流满面的点点头,说:“我爸也是上吊死的。”说到这里,又落泪了。
见的确是自杀死的,于是我急忙叫她别哭,接着问她,你爸为什么自杀呢?
“你问这个干嘛?”林文静擦掉了泪水,抬头看向我。
见她是不太愿意提及父亲的事,于是我就说:“我总感觉这事不太对劲,伯母好端端的不可能半夜爬起来上吊的。你跟我说说你父亲的事吧?”
林文静听到这话,眉头一皱,急忙说:“难道……难道真的有问题,因为我爸死之前也是好好的,也没见他说有想不开的事,可是却自己寻了短见,吊死在这屋子里了。”
“你是说……你爸和你妈现在的情况一样?也是迷迷糊糊的跑去上的吊?”听到林文静的话,我终于感觉到问题真的没那么简单了。
林文静点点头,这时林母也急了,她说:“小陈啊,文静他爹一直很开朗的,我跟他感情也很好,那晚上半夜我睡着了,第二天早上醒来不见他在,结果一出房门就看见他寻了短见,这些年我一直很自责,以为是自己哪里惹他不开心了。听你这么一说,难道我们家进了鬼吗?要不然怎么会好好的人就这么想不开呢?”
“有可能!”我点了点头。
“啊?你们可别吓我!”林文静脸又一次变了色,显然是没有料到父亲和母亲上吊是有其它原因的。
这时林母就抓着我的手,求道:“小陈啊,你不是阴阳先生吗,你快帮我看看,这房子里是不是真的进了什么脏东西,要不然文静她爸是不可能做这傻事的。”
我忙叫他们先别着急,我说,这事我会帮忙看的,不过现在也还说不定就一定是有脏东西。
我先叫林文静将母亲扶到椅子上休息一下,然后我就将天眼打开了,环视了一下客厅,客厅里倒不见什么邪灵之类的东西,接着我又去每个房间都看了一眼,发现屋子里干干净净的,并没有进来什么阴魂。
话说,迷人上吊的阴魂一般都是吊死鬼,一种是孤魂野鬼,他们如果是自杀上吊死的,往往死后带有怨气,会徘徊于上吊之处,如果看见有生人经过,时常就会找上那个人,然后让对方有一点点不顺心就会寻短见。
还有一种是家鬼,比如家里有谁是上吊或寻短见死的,因为自杀的阴魂一时是无法投胎的,所以在下面寂寞,就会想念自己的家人,后悔自己把家人抛下,于是就会上来找自己的亲人。这种亲人上来索命的是最多的,一般谁家里只要有人寻短见自杀死的,如果没有好好超渡,多半都会上来找亲人。
我还记得在我十几岁的时候,那还是爷爷刚被抓去县城大牢后的一两年,陈家镇里有个陈婶就遇到了这种事儿。陈婶其实也是我们陈家里的人,当时四十来岁,陈婶的母亲是在我八九岁时上吊死的,我还记得非常清楚,有一段日子陈婶生病了,很严重,有一天陈婶的儿子跑到我家找到我,说她娘发癫了,一直掐自己的脖子,叫我去看看。
当时我就跑去了陈婶家里,一进屋我就看到陈叔在死死的按着陈婶的手,而陈婶则拼命的想将手放到脖子上,表情狰狞。我当时一看就知道是有吊死鬼来索命的,然后房中四周一看,果然就看见了一个老太太站在房间的角落里,老太太样子很恐怖,曝着眼珠子,舌头伸在嘴外边两三寸长,一副吊死鬼的样子,手里还拖着一根长长的草绳,盯着床上的陈婶。我一看,这不就是陈婶她上吊死去的娘吗,这是来找陈婶下去啊,于是我赶紧把它给赶了出去。
老太太被我赶出去了,陈婶也就好了,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我告诉陈婶,你娘刚才来了。陈婶他们吓得不轻,问我怎么办?
我想了想,就给陈婶算了一卦,发现陈婶今晚的确有一劫,要么病情会有一劫,要么会有别的凶灾,不过现在病情还挺稳定的,所以这一灾劫多半会是她娘来把她带走。想到这里,我就告诉陈叔,今晚一直要守在床边,门口挂上一把剪刀,只要今晚过去了,就没事了。
陈叔照着我说的办,一到天黑后,就将剪刀挂在了门口,而我也留在了他们家很晚。就在大概晚上十点多的时候吧,陈叔家的狗就在门外狂吠了起不,然后就看见一个黑影拖着一条长长的绳子来了,而这时屋内床上的陈婶就又发作了,手里拿着一根裤带,套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双手死命的扯,脸色憋得发紫了,可把陈叔吓坏了。
当晚,陈婶的娘来了四五次,一直从晚上十点多,闹到三更才罢休,每来一次,陈婶就发作一次,每次都十分的吓人,一边掐自己脖子,一边嘴里念着她娘来找她了,要带她走了。总之那种情景让人看着都头皮发麻。
后来,陈婶算是躲过了那一劫,不过上次回陈家村时,陈婶已经过世了,听说也是上吊自杀的,看来她娘时隔多年后,最后还是上来把她带走了。所以啊,若家里亲人有上吊寻短见死的,最好还是好好处理一下,要不然真的会有麻烦事。
扯远了,咱们言归正转,眼下林父虽然是上吊死的,但是林母这次上吊却并非林父来找她走的,反而林父还托梦给我,要我救林母,显然这事就跟林父无关了。而房中也不见有孤魂野鬼,所以一时之间我倒是不解了。
想了想,于是我就问林母:“伯母,你父母亲可还尚在?没有谁是寻短见死的吧?”
第一百三十五章 木匠厌胜
林母急忙摇头告诉我,她的父母虽然都已不在人世了,但却都是寿终正寝,而林文静的爷爷奶奶也都是寿终正寝。
听到这里,我不由眉头一皱,不是阴人来索命,难不成真是风水上出了问题?
说实话,自从我踏入林家时开始,我就总感觉他们家阴气森森,让人心里挺不舒服,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之前我就有想过,会不会是槐树那边在搞拆迁,动了土破了风水移了阴风,可是就算是破了风水,那也只会招灾不会让人上吊啊。而且林父早在几年前就上吊死了,显然不是槐树那边动土的原因了。
想到这里,于是我就问林文静:“你父亲也是在这客厅里上吊的?”
林文静点点头,指了指我头顶上的那根房梁说:“嗯,和我妈妈一样,也是在这根房梁上寻的短见。”
听到这里,我就对林文静说:“有没有小梯子,给我拿一个过来!”
母女二人虽然不知道我这是要干嘛,但还是急忙点了点头,然后林文静就去给我找小梯子。而林母则问我:“小陈,你是不是看出了什么问题啊?”
我说:“暂时还不确定,等我看了之后才知道。”
说到这里时,林文静已经找来了一把小梯子,我忙接了过来,将小梯子搭在了头顶上方的房梁上,然后就爬了上去。
房梁并不高,也就三米高,因为是土坯老房子,房梁上面都是黑乎乎的,平时也没有人会爬上去打扫,到处都是蜘蛛网和污垢,我在房梁上看了一下,什么也没有发现。
下面的林文静母女俩焦急的问我在看什么?
我说:“你们先别问,快去找一只手电和发巾过来。”
听我这么说,他们也就不多问了,林母很快就去找来了一只手电和毛巾,让林文静送了上来。
我左手拿着手电,右手则拿着毛巾,爬到林母之前上吊的位置,拿毛巾在房梁没擦几下,接着我眉头就皱起来了,接着我又继续擦拭,接着大惊,心道是谁会这么狠毒,竟要林家全家死绝呢?于是不由对下面的林文静母女惊道:“问题果然就出在了这里!”
下面的林文静母女二人一惊,问我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我点点头,问他们:“你们这房子做了有多少年了?当初是不是有得罪过木匠啊?”
这也不能怪我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因为我刚才看到房梁上竟然被人做了手脚,用墨汁画着一个小人儿,被一根绳子吊着,而且一画就画了三个上吊的小人,并排在一起。看到这里,你说我能不吃惊么?这可是要林家连死三个人啊,而且三个都是上吊死,想想林家一共才三个人,画这三个小人的人,可不就是要林家全家死绝么,这也太恶毒了点。
也许有人就要问了,这房梁上画的三个上吊的小人,怎么就是要林家死绝的意思呢?
其实,这就要说到“下镇物”,说白点就是镇宅之物。说到镇物,很多人都以为那东西离现如今的社会很遥远,其实许多镇物都是大家平时生活中能够看见的。镇物,并非就是指害人的煞物,原本“镇物”早先是人们用来以趋吉避凶,转祸为福的,只是后来被人用作害人。如:平常过年时家门口贴的门神、财神像、天师像等等,其实这些都是镇物。如很多人家过年会贴福字,这取的就是一福压百祸之意。
当然,这些只是最常见的镇物,还有比如还有些人家里置放桃木剑,八卦镜,貔貅等物,这些也是镇物,可令邪祟望而生畏,不敢进宅,真正起到镇宅的作用。
同时民间各各地方都有很多自己的下镇物习俗,不仅术士能下,而且木匠泥瓦工都会下,有种说法,最开始下镇物害人的是早先的工匠,据说他们看过鲁班书,习得鲁班术,下镇害人那是随手沾来这事,只要东主对他不好,他就会或在门上或梁上使坏招儿,或暗使凶符、下镇物,会使主家家运衰颓。
木匠下镇之术也叫厌胜,下镇的方法很多,可谓是五花八门,只要取个寓意就可以了,有时候,工匠们只是随便往柱下,梁上,扔些东西就够家主受的。尤其是埋在地下的镇物,一下下去,除了下的人,傍人不知,真是躲也躲不掉,移也移不得。
古时,民间流传着这样一种说法,请木匠、泥水匠建造房屋,一定要好酒好肉盛情款待,以免得罪他们暗中在房子中做了手脚,引鬼祟入屋,使主家病丧人口、破财败家或遭遇官司等劫难。据说,木匠如果想让你家闹鬼的话,他们就会削一个似人似鬼的小木偶,然后把它置放在房屋的梁柱、槛、壁等不易被人察觉的暗处。房子做好后,东家住进新房,到了晚上,这些木偶便会作孽捣乱,或发出如人上楼梯的“咚咚咚”的声音,或如外人来敲门发出“啪啪啪”声,或如鬼打壁板窗户发出“嘭嘭嘭”响。总之,让人不得安宁。但往往当胆大者深夜出门探究时,外面又一无所有,声响也全息,一旦回到床上睡下,鬼又来了。当然,这些小鬼只是闹动静,对人是无害的,可是有的木匠作恶甚者,下的镇就会害死的。
这类勾当,被称之为“木工厌胜”,在民间也有被叫作“下算”的,即用厌胜巫术去算计他人。“木工厌胜”有人认为是木工借此以求得社会重视及较好待遇的心理,所以虚构出来的神通本事,但是是不是真的有这般神通,就和鬼一样,信则有之,不信则无了。
关于木工厌胜的故事其实在民间很多的,比如有说有户人家每天晚上都听到房中角斗声不绝于耳,吵得睡不着觉,以为是闹鬼,结果都不敢住了,最后拆房的时候在门梁上发现了两个披头散发正在相角斗的裸体木偶人,原来每天晚上房中传来的角斗声就是这两木偶搞得鬼。还有说,以前有户人家的女人天天偷汉子,后来才发现是房梁上面被木匠放了一个木偶女人,正骑在一个男子的身上,而木偶身上写着这家女人的生辰姓名,所以这家的女人这才成了偷汉子的荡妇,后来急忙将木偶去掉,此家才开始清白。
相传,在湖北有一财主,家財万贯,但为人刻薄,盖新房子时对工匠剋扣工资,工匠们敢怒不敢言,凡是给财主家做事的工匠木匠到头来都很难拿到工钱,以至于财主的名声在当地臭名昭著。
话说有一年,这个财主家又要盖新房子了,这时他就去请木匠,结果谁都不愿意去给他家做事。这时,同村就有一个老木匠就主动上门说愿意给他家做事,周边的同行都摇头叹息,劝老木匠别犯傻了,去财主家做工是拿不到钱的,最后只会白干活。
老木匠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说再给他家做一次工,给他一次机会。于是,老木匠就带着家伙什去到了财主家,话说老木匠的手艺是没话说的,在当地十里八乡那是出了名的好,他也给财主家很用心的干活,可是结果一连做了两个月,房子也盖得差不多了,工钱却还没给一文钱。
这时,老木匠家里有小孩,于是就主动去问财主要工钱,财主就说没有,事情还没干完呢,哪来的工钱。话说,当地的工钱本来是按天付的,这都做了两个月了,房子都快要盖得差不多了,这哪有不给钱的啊,老木匠就说话了,他说如果不给工钱,我就不做了。
哪知财主却笑了起来,说你不做了更好,反正房子快盖好了,我再去请别人来盖也只要几天功夫了,倒省了我的钱。
老木匠一听,十分生气,然后嘴上答应先帮他将房子盖好,到时希望财主能结算清工钱,同时暗地里便静悄悄的在房梁上做了手脚。
再说那财主,后来房子不久就盖好了,可是他却和以往一样,压根就不给老木匠的工钱,结果财主搬进新房子后,家里人就不太平了,一个个的全上吊死了,没过半年,家里就老老小小上吊死了三四个人。
这一下财主慌了,就去请来了先生,结果先生一看就看出房子被人动了手脚,接着就在户限上方找到了一根吃剩下了的油条。
原来,这根老木匠因为财主不给工钱,遂将吃剩下的油条埋于户限之下,原打算若是房子盖好后,财主给他结算清了工钱,他就把油条取走的,可是财主最后没有结算,这条油条老木匠也就没有去取下来。
讲到这,或许有人就不明白了,一根油条怎么就会让人上吊呢?原来湖北一带称吊死者为“吃油条”,而老木匠将油条放在户限之下,取得就是吊死者的寓意,结果新屋造好后自然就会出现房主家人吊死户限上方的事情了。
而眼下林文静家房梁上用墨汁画的小人上吊图,岂不就是和上面那故事里的油条一样么?这是被木匠做了手脚,所以才出得事啊!
第一百三十六章 死门
话说林文静母女俩听见我问起是否得罪过木匠,林文静那是一头雾水,问我什么木匠,家里这些年从没有请过木匠,显然是没有明白我问话的意思。而林母则不同,当我一问到这事,她的表情明显一惊,那样子就好像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
看到这里,我哪会不明白呀,这林家当初盖这栋房子时,一定是跟当时盖房子的木匠发生过什么事,要不然人家也不可能会在房梁上下此狠手,要让你林家全家死绝。
话说,以前的木匠大多都懂得厌胜之术,但是此术也不是能随随便便就会用来害人的,先不说用厌胜之术害了人,会损自己的阴德和手艺,而且所下的厌胜之术一旦日后被人发现了,破了厌胜术,那么木匠本人还会遭到反噬,轻则伤身伤神,重则减寿或毙命而亡!所以,在民间虽然有很多木匠因为东家招待不周,而在房子上做手脚,那也只是刁难一下东家,让东家住在新房里不太平,除非有什么大仇大怨,否则是不会随便伤人性命的。
见林母表情不对,于是我就说:“伯母,难道真被我说中了,你们家还真的得罪过当时盖房子的木匠啊?”
林母点点头,面带震惊之色,说:“小陈啊,这事都过去将近二十年了,你怎么猜到的?难道文静她爸寻短见上吊也根那木匠有关么?”说到后来,她都有些着急了。
“我不是猜出来的,是看出来的,你家房梁上被木匠做了手脚,用墨汁画了三个上吊的小人呢!这显然是木匠下的厌胜之术,要害你家三口人上吊啊!”我将我知道的事情对林母讲了出来。
林母吓得不轻,脸都白了,浑身都打着颤抖,说:“要……要我们全家都上吊?”
我点点头,说:“不信的话,你去房梁上看看就知道了。”
这时,林文静也反应了过来,先是问母亲,什么木匠呀,咱们家什么时候还得罪过木匠呀?接着又问我,她爸爸出事怎么会跟木匠扯上关系?
林母并没有立即回答女儿,而是急忙爬上了梯子,接着当她看到房梁上的三个小人时,震惊的脸色都白了,愣了一会儿神,然后就急忙跑了下来,慌了起来,问道:“小陈,那三个小人就代表我们家三个人么?”
我点点头:“是的,三个小人都是上着吊,取的寓意就是要你家有三个上吊横死的人,唉,实在太狠毒了。”说到这里,于是我又说:“不过,对方下这么狠毒的手,我想之前一定跟你们家有什么大仇大怨等过节吧,要不然人家不会下这么重的手。”
其实厌胜之术,取的就是一个寓意,下的镇物是好是坏,都看下镇之人的想法和说道。我记得以前我们江西有一个李姓的人建楼,因为对木匠招待不周,木匠就想着要施厌胜术来整一下这个李家,刻了个肩扛枷锁的小木人,偷偷地埋在门槛下。这显然是下镇物,诅咒人家。可是,正往门槛下埋的时候,被李某看到了,喝问他在干什么。木匠慌了,应付说:“您还不懂这个吗?这枷,叫做走进江西第一家。”后来,李家就真的发了家,成为江西一带最富有的人家。这段故事,讲门槛下面埋镇物的厌胜之术,而本来是致祸的镇物,因为木匠当时于不得已之中说了句祝福的话,便成了“祸兮福所伏”。
言归正转,我告诉林母,房梁上画了三个上吊的小人,代表死三个人,林父已经因为上吊死了,所以还得死两个人,这才会有你今晚上吊寻了短见这出戏。
林母吓得不轻,脸都白了,一时之间连话都说不出来,这时林文静也上梯子去看过了房梁上的那三个小人,于是走下来问我是不是以后她们母女俩都会上吊死去。
我点点头说:“如果今天没有发现这事的话,你们母女俩肯定也难逃上吊寻短见的命运,不过如今所幸发现及时,此事倒还有救!”
母女二人大松了口气,问我怎么化解。
我说:“化解倒并不难,只需要把那三个小人用刀削去便可。只是,你们林家为何会惹上木匠下此毒术呢?如果那木匠如今还在的话,我这边帮你们破解了厌胜之术,他那边也是会知道的,到时恐怕我一走,那边又会找你们麻烦了。”
我说的是实话,破解人家施下的厌胜之术,对方是会遭到反噬的,所以肯定会知道这边破了法术,到时又可能会有招来麻烦。
想到这里,我就又想起了之前给杨权家化解三绝冥棺的事了,插手别人的法术,结果自然给自己惹上了天大的麻烦。唉,难道这次我又得插手别人的法术么?可是林文静跟我这么熟,而且她们母女相依为命,很可怜,难道就这样让他们上吊自杀?
我知道,要我放手不管是不可能的,不过如今其实我已经管上了,化解之策也都说出来了,就算我不管了,她们也会用刀削去房梁上所画的三个小人的。到了这时,我也只好问清他们林家与木匠的恩怨,但愿不会太过严重。
“是啊,妈,我们家怎么会招惹上木匠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林文静也急了,特别是听到我刚才说出的后果是这么严重,她已经急得火烧眉毛了。
林母叹了口气,说:“这事我们真不是故意的,也不想那样对那个木匠的,唉!”
不是故意的?听到这话,我更加好奇了,这到底以前是发生了什么事呢,怎么会产生这么大的仇恨,能让对方想要你林家死绝。于是我就说:“伯母,你慢慢说,这事情到底是怎么个由来?”
林母点点头,然后这才将事情的原委通通说了出来,听得我是一愣一愣的,最后我也得摇头叹气。
原来事情是这样的,话说在二十几年前,林文静的父亲是在市警局里工作,在当时林家也还算在当地有点钱财,日子过得也相比较富裕,因为见原先的老宅很旧了,于是林家就打算将老宅拆盖新房,也就是现在这栋房子。
那年林家请了几个泥匠木匠,可是泥匠和木匠在立大门的时候,大门却一次次总倒下来(以前做老房子是没砌墙就先要立门框的),就算是用木棍先顶住,也会要么被人绑倒木棍,或是突起大风,使得门框没物支撑砸倒在地。当时大家都很着急,因为立大门是很讲究的,这样一次次总倒,很不吉利,看的林父直跳脚。
这时候,大门外坐着的一个乞丐笑了,说道“这几个可真是废材,连个门框也降不住,东家的粮食怕是白吃了!”,乞丐这样一说,那几个泥匠木匠当然不干了,气的就要出门揍人,但让林父给拦住了。
林父到底是见过世面的人,在市局上班嘛,接触的人也广。他寻思这乞丐定是个有本事的人,就客气的说道:“这位小哥,贵姓?要是你能把门给立稳妥,我就雇了你如何?”
话说那乞丐一听慢悠悠的起了身,拍拍屁股上的尘土不在乎的说道:“我哪当的起贵字,小的叫刘二!”说着已经大步进了院子,轻慢的看了看那几个面带不善的泥瓦匠,不屑的说道:“立个门有什么难,让让,我来立”,说完很不客气的赶开几个工匠,径直向门框走去。
一手扶着门框,一手在门框上比量了几下,然后摇头说:“这门是死门,林家福德还在,所以祖先积德,故意不让你们立下此门,还好,还好,如果一旦立上此门,以后你林家一定全家死绝!”
林父一听,吓得不轻,忙问因由,何谓死门?
乞丐就告诉林父,原来这死门,指就是凶门,如果谁家立的大门是凶门,那么住在这种门户里是会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