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5章 我发现了一个问题
当晚9点半，事态已经进入到白热化状态。
审讯室中，苗英和吴秀敏还在苦苦审讯着嫌疑犯孙国栋，可是，孙国栋仍然滴水不漏，一旦问道关于白文海等人的信息，他就装傻充愣。
监听室内，赵玉一面看着正在接受审讯的孙国栋，一面积极地指挥着调查工作。
冉涛拿着一份资料向他汇报着：
“老大，我们已经把孙国栋和张勇生居住地附近的监控全都提取到了，现在正在还原他们两个近三个月之内的轨迹！
“我觉得……三个月之内，孙国栋肯定接触过被害人……”
“老大，”另一边，崔丽珠拿着另一份资料说道，“我们搜查了孙国栋的住宅，还是没有找到可疑线索！
“老大……”崔丽珠猜测道，“还记得，白雪菲提到过，她被囚禁的地方又监控探头吗？
“可是，当我们检查过张勇生的牢房之后，却发现那些摄像头已经不见了！
“我们也仔细检查了他们父子二人的手机，”崔丽珠无奈摇头，“全都没有安装过接受视频信号的迹象……
“而且，通过搜查，也没有找到电脑或显示器之类的可疑设备……”
“哦……那就是刻意的了！”赵玉点头说道，“孙国栋知道，那些摄像头有可能会成为呈堂证供，所以提前销毁了！
“这个人……”说着，赵玉又抬头看了一眼孙国栋，咬牙说道，“还真不好对付呢！
“难道……真的没有破绽吗？
“小崔……”他想起了什么，当即问道，“交通工具呢？张勇生释放白雪菲的时候，不是开着一辆汽车吗？找到了吗？”
“找到了！”崔丽珠说道，“就在种植厂外面停着呢！我们查过了车主和驾驶人信息，都是张勇生的！”
“我靠！”赵玉咂舌，“张勇生特么的有神经病，还能有驾照？他……怎么考到的？”
“是啊，我刚才还在吐槽呢！”崔丽珠义愤填膺地说道，“哦，车都能开，为什么口供就是无效的呢？”
“那……”赵玉又问，“孙国栋呢？他有没有车？”
“没有！”崔丽珠回答，“孙国栋名下无车，也没有驾驶证，而且，三轮车，电动车甚至自行车统统没有！”
“哦？”赵玉皱起眉头，“出门只能靠坐车了？”
“还有两腿走路！”崔丽珠补充。
“那……张勇生那辆汽车搜过了没有？”赵玉又问。
“搜过了！”崔丽珠说道，“技术队已经采集到了信息，正在化验中，但是……就算在车上找到孙国栋的信息，也是很正常的，说明不了什么啊！”
“不，”赵玉说道，“车上要找的，并不是孙国栋的信息，而是张宇荫和瞿小花的！”
“哦……”崔丽珠顿时领悟，“你怀疑，孙国栋是开着这辆车，把张宇荫和瞿小花丢到逍遥山的？
“可是……”崔丽珠眼神黯淡，“就算找到了张宇荫和瞿小花的信息，可孙国栋仍然可以把罪名全都推给张勇生啊！
“我就纳闷了，他就这么一个儿子，为什么这么不待见呢？”
“他有精神病呗……”冉涛吐槽，“这样的儿子，反正也不可能给自己养老送终，干脆利用了就得了！
“相比之下，我更好奇的是，过了今天晚上，白文海到底会不会被释放？”冉涛提议道，“老大，虽然我们已经扣押了孙国栋，但是以防万一，逍遥山和应庄子，都得安排好人啊！”
“这个早就安排好了，”赵玉说道，“不过，就怕他打一枪换一个地方！我们还得再查一查，还有什么地方，对孙国栋有纪念意义！”
“呵呵，”崔丽珠干笑一声，“这个问题我之前还真的想过！老大，你说，孙国栋会不会，想要把白文海释放在监狱门口呢？”
“这……”赵玉皱眉，“想得太远点儿了吧？如果白文海真的会被释放，那就说明孙国栋还有同伙！
“可是，张勇生和他本人全都在警局，还会有谁呢？”
“老大！”这时，崔丽珠瞪大眼睛，指着审讯室问道，“要不，还是您老人家亲自出马吧！
“连韩宽和韩赛那样的硬茬子你都能搞定，还干不过这个孙建国，哦不，孙国栋吗？”
“这是……两码事！”谁知，赵玉在经过仔细思考之后，却摇头说道，“我觉得，我现在进去审问孙国栋，完全是浪费时间！
“与其浪费时间，还不如静下心来好好分析分析，我总觉得……”赵玉又看了一眼孙国栋，“这孙子应该有什么漏洞！”
说完，赵玉又交代了几句，自己便转身离开监听室，返回到了特调组办公室。
等进了办公室一看，只见席梦娜不知从哪里搞到一只烧鸡，正抱着鸡腿大啃特啃呢！
“你……”
赵玉知道席梦娜嘴馋，但馋到如此不讲斯文，他也是醉了。
“哎呀，不好意思……”席梦娜看到赵玉到来，抱歉地说道，“鸡腿吃没了，还剩下一个鸡爪子你要不要啊？”
“切！”赵玉鄙视了她一眼，拿起水笔来到白板跟前，开始了案情分析工作。
然而，烧鸡太香了，他仅仅写了几个字，便转身说道：
“鸡爪子也凑合，给我吧……嗯……”
赵玉伸出手去，却发现手中仍然空无一物，回头一看，只见最后一只鸡爪，已经在席小姐的嘴里好似棒棒糖般地嚼着呢！
“嗯……好吧！”赵玉退而求其次，“鸡屁股还有吗？”
……
凌晨一点，施队长进入办公室，向赵玉汇报了一个最新消息。
说经过他们连夜审讯，张勇生交代，正是孙国栋让他在昨日凌晨，把白雪菲放走的！
而且，把人放在什么地方，都是孙国栋交代好的！
不过，他说他可能记错了路，没有去到交代好的位置，只是大概其找了个垃圾桶，把白雪菲放在了里面！
“也就是说……”赵玉说道，“孙国栋原计划的地点，就是当年白文海等人的灵芝仓库了？”
“有可能！”施队长说道，“如果他真的那么做了，那么当晚必然会被周队长的人当场抓住！
“赵组长，这样还是不行吗？”施队长急切地说道，“张勇生已经把孙国栋供出来了，难道……我们还不能让孙国栋伏法吗？
“我怎么感觉着，张勇生那小子根本没有毛病呢？”
“别闹，他没有毛病，怎么会白痴一样的把白雪菲放了？”赵玉说道，“他不知道，白雪菲会把他供出来吗？他不知道把人放了会有什么后果吗？
“依我看，张勇生的精神病不是假的，他只是被孙国栋利用了而已！所以张勇生不管说了什么，都是不能作为证据的！”
“这……精神病人的世界，还真是搞不懂啊……”施队长焦急说道，“既然这样，那我们除了要找到活着的白文海和彭正义以外，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再耗上一天，这俩人恐怕都活不成了吧？”
“办法目前没有……”赵玉指着大屏幕上的嫌疑人照片说道，“但是，问题倒是发现了一个！
“老施啊，你仔细看看，我怎么觉得，张勇生和孙国栋长得不太像呢？”
第2516章 最凶狠的复仇
次日清晨，昆阳警局特调组办公室内。
“我们查到，孙国栋在近3个月内，几乎每星期都会出一次远门，每一次出去都在10个小时以上……”
一名负责轨迹追踪的探员，正在向赵玉汇报：
“我们沿着视频找过去，发现他去往了康乐市方向……”
“康乐……”赵玉问道，“他怎么去的？”
“打车！”探员回答，“几乎每一次都是打车去的！”
“我们查过了，”曾可补充道，“孙国栋好像不怎么会网络支付功能，他没有支付宝和微信，也不会网约车……
“他家里，甚至连网都没有……”
“哦？”赵玉紧锁眉头，“如果他不懂网络，那么摄像头怎么搞？”
“关键是……”曾可摇头说道，“没有找到摄像头，信道和线路也就无从查找了！”
“所以……”赵玉肯定地说道，“孙国栋是在大愚若智，装着玩儿呢！他假装不懂……”
“这个人，可真会隐忍啊！”席梦娜说道，“我甚至都能想到，他坐牢的时候，脑子里在怎样酝酿着这场复仇大计！
“就算我们这么明显地怀疑他，却还是无计可施……”
“赵组长……”正说话间，施队长出现在办公室，冲赵玉摇头说道，“我问过昆阳以及周边地区的所有县市，没有发现可疑的，被丢弃的人员！
“白文海……应该是没有被释放……”
“既然这样……”赵玉点头说道，“那就说明，孙国栋没有外援了！现在……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白文海和彭正义的下落了！”
“也许……”席梦娜猜道，“孙国栋根本就没有释放白文海的打算！这些仍然都在他的算计之内！”
“等等……等等……”赵玉冲那位正在汇报的探员问道，“你们查到孙国栋每星期都要去康乐，那么还查到什么了吗？
“知道他具体去了哪里？”
“嗯……”该探员支吾了一声，摇头说道，“我们还在继续调查，已经找到了其中的几辆出租车，我们……嗯……还需要时间！”
“那就别愣着了！”施队长命令道，“赶紧去查，人手不够跟我说！人命关天，无论如何，也要把孙国栋的行动轨迹搞定！”
“是！”该探员打了个敬礼，赶紧离开了办公室。
“那么……”席梦娜向赵玉问道，“接下来，我们只能这么干等着了吗？人都抓住了，可就是……啧啧……”
“施队长，”赵玉转身冲施敏说道，“你帮我办件事，让周队长把当年孙国栋犯罪入狱的卷宗拿给我看看！”
“啊？”施队长意外，“您这是……”
“我觉得，”赵玉呼了口气，说道，“要想解决这件案子，或许还得从源头上追起！
“如果，我能搞清楚，当年孙国栋是否是被冤枉的，或许，这案子还有转机……”
“哦……好，好……”施队长赶紧掏出手机，去给周队长打电话。
“哇，你这想法也太猛了吧？”席梦娜赞道，“30多年前的旧案，而且是已经审判的案子，难道……你都能搞定吗？”
“把吗字去掉！”赵玉毫不谦虚地说道，“你不知道，我外号叫悬案清道夫吗？嗯，外号不合适，叫绰号吧应该……”
“……”席梦娜擦汗。
“但是……”曾可担心地说道，“组长，就算你能查到真相，你能证明孙国栋是冤枉的，但是，又能怎样呢？
“在这种情况下，孙国栋是不可能亲口说出白文海和彭正义被囚禁的位置了吧？”
“不一定！”赵玉说道，“孙国栋如此复仇，必然夹带着一口怨气！这怨气不仅仅针对白文海等人，还针对我们警方，如果能化解他这口怨气，或许……”
“赵组长……”
赵玉话没说完，门口便走进来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子，正是法医张培培。
但见张培培神色慌张，似乎是有了什么重大发现。
她拿着一份报告，快速来到赵玉跟前，急促说道：
“您快看看吧！您的猜测是对的，张勇生果然不是孙国栋的亲儿子……”
啊！？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哇塞……”施队长更是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向了赵玉，“赵组长……真是火眼金睛啊！这……这都能看出来吗？”
原来，昨晚赵玉所说的，发现一个重要问题，正是如此。
他一早感觉，张勇生无论从身高体重，还是样貌表情上，都和孙国栋有着极大的差异。
再结合孙国栋对张勇生的甩锅行为，他越发觉得，这里面大有蹊跷。
没想到，自己的想法，居然得到了证实，张勇生果然不是孙国栋的亲生儿子！
然而，震惊尚未结束。
张培培将报告递给赵玉，说道：
“我们把张勇生的dna做了比对，发现……嗯……”她稍稍犹豫了一下，说道，“他和白雪菲有着亲近的血缘关系……”
哗……
办公室内再次一片哗然……
“白雪菲是白文海的女儿……”席梦娜咽了口唾沫，“也就是说，白文海当初不仅仅是陷害了孙国栋那么简单，而且，还给他戴了蓝帽子！”
“是绿帽子！”赵玉撅嘴，“你当他是蓝精灵啊！”
“组长，”曾可更正，“蓝精灵都戴白帽子……”
赵玉捂脸，所有探员相继捂脸……
“这样的说法，还不能百分百确认，”张培培严谨地说道，“我们还需要掌握白文海本人以及他妻子，还有孙国栋妻子的dna，才能确定！”
“哦……不过……”赵玉咂嘴说道，“就算不确定，也是**不离十了！我现在终于明白，孙国栋到底想要干什么了！
“看来，他认为仅仅囚禁白文海，不足以满足他的复仇**，他要的，是让白文海付出更大的代价！”
“这也……太……太变态了吧？这不是乱仑了吗？”席梦娜惊异地说道，“张勇生侵犯了白雪菲，那不就是侵犯自己的亲妹妹吗？”
“不是亲妹妹，应该是同父异母！”施队长更正。
“同父异母，不也是亲妹妹吗？”席梦娜紧咬字眼。
“摄像头！”赵玉捂着心口说道，“特么的，真是作孽啊！那个摄像头，恐怕不仅仅是用来监视的，而且……而且还是用来给人看的！
“孙国栋，故意把视频放给白文海看，让白文海承受精神冲击，亲眼看着那不论的一幕……
“我的奶奶熊……”赵玉咬牙说道，“这种复仇，也太狠了吧……”
第2517章 交通工具
呼……
看着自己刚刚添加在白板上的信息，赵玉感觉有点恍惚。
他万万想不到，关于这场囚禁的案子，会如此复杂。
他更想不到，孙国栋会选择如此有悖人伦的复仇方式……
现在，之前一切说不通的地方，似乎全都有了答案。
孙国栋之所以选择把张宇荫和瞿小花释放在逍遥山上，是因为那里曾经是他们一起种植紫灵芝的地方；
孙国栋之所以连白文海的女儿白雪菲一起绑架，是因为他早就把白雪菲当成了目标；
如今，他让张勇生释放白雪菲，暴露目标，就是为了把张勇生的前途也葬送进去，因为，他根本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看着这些复杂的信息，赵玉能够体会出满满的仇恨！
席梦娜说得对，或许在孙国栋被人陷害坐牢的时候，他就已经抱定了复仇的信念，在开始策划他的复仇大计了！
他利用了张勇生的精神病，钻了法律的漏洞，让已经得知了真相的警方对他束手无策。
赵玉已经隐隐地感觉到，这一次的罪案调查，和以前的每一次都不一样。
孙国栋要的，就是让白文海等人付出代价，让警方也尝一尝束手无策的滋味，以回报当年对他的误判！
所以，赵玉几乎可以肯定两件事！
第一，孙国栋是不可能把白文海和彭正义的下落说出来的，说出来，等于他就输了！
第二，孙国栋当年，的确是被陷害的！
因此，在确定了这两点之后，赵玉必须得改变策略了，他只能想别的办法，找到白文海和彭正义……
但是，这两个人，岂是那么好找的？
既然孙国栋早就计划好了一切，而且把这4个人囚禁了15年之久，又怎么能找出来呢？
“赵组长，”这时候，施队长正拿着一份档案，向赵玉介绍道，“我刚才和当年的一位检查人员聊了一下，他还能记得当年的这件案子。
“他说，正因为孙国栋的案子还有一些疑点，所以法庭最后只判了无期，”施队长说道，“首先，如果当初盗抢杀人的凶手真的是孙国栋，那么为什么他会傻到把钱放在家里？
“其次，孙国栋虽然投资失败，并且因为赌博输了钱，但并没有达到倾家荡产的程度，对于他来说，那20万货款，完全不至于让他铤而走险。
“还有，王福才的死因有些争议，因为法医鉴定的结果，是王福才因为头部遭受重创而死。
“但是，根据当时的位置情况，王福才也有可能是意外摔倒而引发的意外，但是，因为当年的鉴证手段实在有限，所以没有办法完全查明。
“最后，”施队长又道，“就是保险柜的事情了，孙国栋或许知道保险柜里有货款，但是没有可能知道密码啊！
“正因为还有这么多疑点，所以孙国栋才没有被判死刑……
“也就是技术手段太落后了，也没有摄像头，也没有dna验证什么的，所以……啧啧……”
“这些……都不是理由！”赵玉攥着拳头说道，“不管孙国栋遭遇了什么，也不是他现在胡作非为的理由！
“他犯了法，我必须要抓到他，让他为自己的罪行负责！
“就算，白文海等人确实陷害了他，那么白雪菲呢？一个无辜的女孩子，就这么被他惨无人道地当成了报复工具？”赵玉咬牙说道，“无论如何，我必须找到他的漏洞，击败他！”
“我觉得……”席梦娜认真地说道，“我们是不是可以跟他谈谈条件呢？”
“条件？”赵玉皱眉，“什么意思？”
“毕竟，张勇生已经供出了他，就算不能成为口供的话，那我们也会起诉孙国栋的对吧？
“所以，我们可以和他谈啊？我们可以答应给他量刑，只要他能把白文海和彭正义交出来……”
“靠！”赵玉白眼，“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孙国栋是罪犯，跟犯人谈条件，谈交易，开什么玩笑！”
“啊？不行吗？”席梦娜睁大眼睛，“我们那边经常这样干的！”
“去去去……边上凉快一下去！”赵玉推开了席梦娜，然后对着白板陷入深思，几分钟后，他眼睛忽然一亮，随口问道，“对了！既然孙国栋没有交通工具，那么……他是怎么把张宇荫和瞿小花弄到逍遥山上去的呢？”
“这个嘛……”施队长赶紧回答，“我之前留意过，孙国栋虽然年纪不小，但身体很结实，张宇荫和瞿小花被囚禁折磨了那么多年，他俩的体重连70斤都不到，所以，孙国栋是完全可以扛着他们上山的！”
“不，我是说……”赵玉说道，“交通工具！孙国栋，是怎么把人运送到逍遥山下面去的……”
说到这里，赵玉赶紧翻找之前某探员递给他的资料。
“瞧！”赵玉指着资料说道，“7天前，还有10天前，孙国栋并未在家，甚至没有从家里过夜，那么……他去哪儿了？”
“这还用问？”席梦娜说道，“肯定是上逍遥山了啊？”
“但是……”曾可摇头说道，“这只能说明，孙国栋没有不在场证明而已！依然不是证据啊！”
“曾可，”赵玉吩咐道，“你把这个发现发送给苗英，让她问一下孙国栋，看他自己怎么解释……”
“是……”曾可立刻照办。
两分钟后，苗英那边传来回信，孙国栋说，这两天的晚上，他都在张勇生家里过了夜！
“靠！”赵玉骂道，“可逮着自己的神经病儿子了！什么事都往他身上推……”
“那……”曾可说道，“不管怎样，我们问问张勇生不就知道了？”
“知道也没用！”席梦娜吐了吐舌头，“都说了，张勇生的证词都是无效的嘛！”
“没关系，”赵玉盯着白板说道，“我问过张勇生，他从来都不认识白文海等人，也就是说，逍遥山的事情跟张勇生没有关系，全都是孙国栋自己一个人办的！
“那么……我需要知道，孙国栋到底使用了什么样的交通工具呢？”
“组长，”席梦娜问，“你一直在强调交通工具，很重要吗？”
“当然重要了！”赵玉说道，“孙国栋连自行车都没有，如果要把人弄到逍遥山上去，不说怎么上山，先说怎么把人运到山脚下呢？”
“那……”席梦娜皱眉，“怎么运的呢？”
“你们看……”赵玉指着白板上的照片说道，“张宇荫和瞿小花被发现的时候，身上没有衣服！为什么？”
“因为……凶手比较高明，”席梦娜回答，“不想让我们很快查出他们的身份，或者，不想在他们身上留下凶手自己的身份信息……”
“我觉得，好像还有更深的东西……”赵玉说道，“凶手故意把人放在高高的山上，好像……是要转移我们的视线！”
“转移视线？”席梦娜听不明白，“转移什么视线？”
“靠！”赵玉骂了一句，拍手说道，“会不会……孙国栋关押白文海等人的囚牢，就特么在逍遥山呢！？”
第2518章 利益下的人性（上）
31年前，晚间10点半，康乐市某路边烧烤摊上传来了一声玻璃碎响！
啪啦！
“啊……”
惨叫声骤起，惊呼不断。
“孙国栋！你疯了吗？”张宇荫将头破血流的白文海挡在身后，冲着手里拿着碎裂酒瓶的孙国栋喊道，“你要杀人啊你！”
“说对了，”孙国栋愤怒地瞪着白文海，眼珠通红，怒不可遏，“白文海，你特么真不是人！
“我念在兄弟一场，给你们投资了紫灵芝，你们发了家，一脚就把我踢开了！
“好！老子不缺钱，我不在乎，可是……”孙国栋用尖利的酒瓶指着白文海吼道，“你竟然干出……干出那种事！我特么非得杀了你不可，啊……”
说着，孙国栋上前一脚，将白文海踢倒在地。
此刻，白文海头上流着血，已经没有了任何反击能力，被踹倒之后，卷缩在了桌子下面……
“孙国栋！”张宇荫大急，急忙上前抓住了孙国栋的手腕，“你的确帮助了我们，但是，你忘了你做得有多过分了吗？
“你是投的钱最多，可所有努力，都是我们付出的啊！你问问你自己，我们在山上轮流看护基地的时候，你做什么去了？
“刮风下雨，我们在拼了命地保护灵芝的时候，你又在哪儿呢？
“为什么，等收获了，你还要分大头？
“孙国栋，你好好想想，不是我们抛弃了你，是你从来没有把我们当朋友……”
“你特么少根弦吗？”孙国栋抄住张宇荫的衣领，“我说了，现在这件事，跟我们以前的恩怨无关！”
“那……”张宇荫问道，“你到底是为了什么？”
“滚开！这里没你的事！”孙国栋推开张宇荫，再次朝白文海走去。
“不行！”张宇荫不干，用力拉住了孙国栋，说道，“我知道，你最近投资失败了，你还赌博输了一大笔钱！但是……”
“滚开！”孙国栋再次挣脱，可张宇荫就是不撒手。
“你要是缺钱，你跟我们说，”张宇荫劝道，“念在一场兄弟，我们不会……”
“你烦不烦啊！”孙国栋将手里的半截酒瓶扔掉，然后双手抄住张宇荫的衣领，终于把他推开了，“我告诉你，这不是钱的事，我特么还看不上你们的钱呢！
“你要是再拦着我，我回头找人把你们家仓库烧了，让你们一年白干，颗粒无收！”
“啊？你……”张宇荫摔了个趔趄，面露惊惧。
孙国栋则大踏步朝白文海走去。
“白文海，你这个狗娘养的家伙，你不讲道义，你个卑鄙的下三滥，我今天……”
结果，孙国栋话没说完，就看到烧烤摊老板和数名伙计来到了跟前，烧烤摊老板拿着铁锨冲孙国栋喝道：
“我看谁敢在我这里闹事！”
虽然，孙国栋喝了酒，满脸通红，但是，他清楚地知道烧烤摊老板的黑道背景，顿时心生忌惮，不敢再往前走。
最后，他只好气鼓鼓地指着白文海喝道：“姓白的，你给我等着，咱俩的事没完！
“我不把你整得身败名裂，我特么就不姓孙！”
说完，孙国栋气呼呼地离开了……
……
两小时后，已经是凌晨12点多。
头上缠着绷带的白文海，被张宇荫搀扶着，来到了他们的灵芝仓库。
“文海啊，”张宇荫问道，“我不明白了，如果是因为咱们开除他的事，为什么他只冲你一个人去了呢？
“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得罪了他啊？”
“还能因为什么啊？”白文海不耐烦地说道，“不就是看着我们赚了钱眼红吗？开除他的决定，是我做出来的，他当然冲着我来了？
“我最了解他这个人了，心胸狭窄，自以为是，而且胆子贼大，”白文海指着仓库说道，“他要是疯起来，什么事都干的出来！
“这几天，我们必须得看好了仓库，真要是被他烧了，咱们这一年的辛苦可就白费了！”
“不至于吧？他真敢这么做吗？那是要坐牢的啊！”张宇荫不太相信。
“靠！”白文海骂道，“真着了火，谁能证明是他干的呢？”
“哦……也是……”张宇荫点头，“咱们今年这批货可是太重要了，再过几天，联系好的台商就到了，出了这批货，足够咱们吃一辈子了都，还真得看好了！”
“哎？”突然间，白文海发现了一件事，指着前方的办公室说道，“咱们办公室里，怎么还亮着灯啊？”
“嗯？”张宇荫看过去，同样大为疑惑，“是啊？怎么还亮着灯呢？好像有人吧？”
“会不会……”白文海猜道，“是王福才啊？他不是给咱们看夜吗？”
“不对呀？”张宇荫观察了一下环境，说道，“王福才不是应该在警卫室的吗？他没有咱们办公室的钥匙啊？”
“我靠！嘘……”看到办公室里人影晃动，白文海赶紧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和张宇荫一起，悄悄地猫了过去。
在路过柴堆的时候，他俩还一人抄了一根木棍。
来到近前，他们果然发现办公室的门是敞开的，屋里正传来窸窣的声音。
二人在门**换了一个眼神，然后一起冲进了屋中！
咔嚓！
灯亮了！
白文海和张宇荫赫然看清了办公室内的情况，但见一个上了岁数的男人，正蹲在保险柜前面数钱。
而保险柜的门是开着的，里面有着他们最近收的货款。
“啊！？”老男人吓了一跳，等他看清楚，进来的是两位老板之后，顿时吓得瘫在了地上。
“王福才！？”白文海拧着眉毛吼道，“你特么……你监守自盗啊！你……你怎么知道保险柜密码的？”
原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他们的保安王福才。
“白……白老板，张老板……”王福才颤抖之下，手中的一沓钱散落在地，“我……我……我被人追债，再不还钱，就会被打死了！”
“你！”张宇荫怒道，“你缺钱跟我们说啊，怎么可以偷呢！”
“我……我不多拿，只拿一千，一千就够了……”王福才吓得满脸刷白。
“一千？”白文海想起了什么，“哦，怪不得，以前老是对不上账呢！原来是你干的……”
“不，不不不……不是我……嗯……那个……”王福才记得满头大汗，赶紧作揖哀求，“我求求你们了，给我个机会吧，我……我下次不敢了……”
“机会？”张宇荫喝道，“你偷我们的钱，还让我们给你机会！”
说着，张宇荫大步朝电话走去，显然是要报警。
“别，别啊……”王福才大惊失色，赶紧从地上窜起，去拦张宇荫。
白文海则上前一步拦住了他，冲张宇荫喊道：“别理他，赶紧报警！敢偷我们的钱，真是活腻歪了！”
“别，别啊，”王福才绝望地喊道，“你报了警，我就什么都没了，我求求你们了，两位老板……”
“还跟我们装可怜！”白文海怒道，“我们对你不薄，却没想到是只白眼狼！宇荫，别理他，赶紧打！
“有什么委屈，让他跟警察说去吧！”
“哦！”张宇荫点头，已然按下了拨号键。
“不，不不不……”王福才大急，甩手推开了白文海，直接朝着张宇荫扑去。
“啊……”白文海的脑袋之前被孙国栋的酒瓶开了，推搡之下，他绷带染红，痛苦出声。
“啊？”张宇荫看着扑过来的王福才，想也没想，抓起桌子上的木棍，抬手就给了他一棍……
第2519章 利益下的人性（下）
一小时后，瞿小花和她的男朋友彭正义赶到了仓库。
二人本来睡眼惺忪，一路埋怨不停，可当他俩进入办公室，看到吓人的一幕之后，却蓦地清醒了！
但见保安王福才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而张宇荫和白文海则傻傻地蹲在一边，一片木然。
“怎么回事？”瞿小花问道，“怎么会这样？”
“哎？”彭正义发现保险柜是打开着的，他们刚刚收到的20万货款，已经被放在了桌子上。
“保险柜怎么开了？”彭正义问了一句。
“先别说保险柜了，先说人吧！”白文海抱着头说道，“人死了，这可怎么办？”
“人为什么会死？”瞿小花蹲下身，仔细查看了一下王福才，“到底出了什么事啊？”
听到此，白文海这才把刚才的经过讲了一遍。
当王福才和张宇荫发生厮打之后，张宇荫本能地推了王福才一把，王福才的头在窗台上撞了一下，然后就没气儿了……
“真的死了吗？”彭正义也查看了一下，问道，“为什么不叫救护车呢？既然是他想偷东西，那么咱们报警不就完了吗？”
“报警？”张宇荫急了，“感情跟你没有关系是吧？警察来了，我……我说得清楚吗？万一告我故意杀人呢？”
“这个人……也没有流血啊……”瞿小花踢了王福才一脚，可王福才早已死透。
“是啊！”白文海说道，“你们是没有看见，那一下根本不厉害，比我脑袋轻多了！真是倒霉啊……”
“那……还能怎么办呢？”彭正义看着张宇荫说道，“你到底想怎么办？人已经死了，难道我们随便找个地方把他埋了吗？”
“你！”张宇荫恼怒地说道，“我告诉你，我也是为了咱们公司，你们要是不保我，那我也跟孙国栋似的，天天来搅合你们，让你们谁都没有好日子过！
“还有，”张宇荫说道，“林业社那边的事情都是我在运作，没有我，你们绝对搞不定种植基地的事情！”
“老张，”白文海劝道，“你先别激动！你放心，大家都是一起创业的好兄弟，我们怎么能不保你呢？”
“老白！”彭正义问道，“王福才不是你的远房亲戚吗？你倒是想个办法处理一下啊！”
“我要是有办法，还喊你们两个来干什么？”白文海瞪眼。
“等一下，说起孙国栋……”瞿小花眼睛一眨，问道，“他现在人在哪里？”
“哎呀，你提他干什么？”彭正义说道，“现在说正事呢！死人了！”
“不，”瞿小花摇了摇头，“孙国栋这个人可不地道啊，既然他说了要烧咱们的仓库，那就真的有可能过来烧！
“之前，我们可吃过好几次亏了，难道……”瞿小花问道，“你们不记得他派人上山砍我们灵芝的事了？”
“哎呦，我的姑奶奶，现在咱们应该先惦记死人，再惦记孙国栋好吧？”彭正义说道，“咱们先看看，这个死人怎么处理最好，行不行？到底报不报警啊！”
“是啊！孙国栋的确是个心腹大患啊！”谁知，白文海接着瞿小花的话茬说道，“我之前也是这么想的，自从闹掰了以后，他可是没少给咱们捣乱！
“要不是他把咱们的基地位置报告给林业社，林业社上哪儿知道去？这下倒好，咱们还得疏通关系，还得成立公司，还得求爷爷告奶奶地去求人……”
“我听说……”瞿小花又道，“他最近投资了苁蓉的生意，好像赔了不少吧？”
“对！”白文海点头，“不光是赔了生意，跟人赌钱还输了好一大笔……”
“喂，我说，你俩人是不是有毛病啊？”彭正义再次指着死人说道，“我们谈怎么处理死人了，你们干嘛死抓着孙国栋不放呢？”
“孙国栋知道我们太多的秘密，”瞿小花说道，“此人不除，就是我们未来发展的最大隐患！”
“你……”白文海看看地上的尸体，又看了看瞿小花，似乎领悟了什么。
此刻，张宇荫也不说话了，他也听出，瞿小花一个劲儿的拿孙国栋说话，似乎含有深意。
“不会吧？”彭正义瞪大眼睛，满脸惊异地问道，“你们不会是想把这个事……安到……安到孙国栋身上去吧？
“这……这可不行，这不行啊……”彭正义颤抖着说道，“杀人是大罪！搞不好，会把我们自己搞进去的，不行，绝对不行！”
“真……真的吗？”张宇荫来了精神，冲瞿小花和白文海说道，“我们可以那么做吗？把这件事……全都安在孙国栋身上？
“可……可是……警察会相信吗？”
“怎么不会相信？”白文海说道，“你们看看我的脑袋，他喝醉了，开了我的脑袋，还扬言要烧了我们仓库，那么多人都听到了！”
“可是……他并没有烧我们仓库啊！”彭正义咧嘴说道，“这是栽赃嫁祸！他没有干过，警方没有证据，不能只凭他开了你的脑袋，就让他坐牢吧？”
“不！”瞿小花眼中闪着狡黠的光，指着桌子上的20万货款说道，“想要的证据的话，这个不就是吗？”
“你？”张宇荫瞪大眼睛，“你是说，我们要把这20万……这……能成吗？”
“彭正义，”瞿小花对彭正义说道，“你最会上房进屋，这件事让你来做，应该很简单吧？”
“你……想什么呢！你们都疯了吗？”彭正义恼怒地说道，“王福才是个监守自盗的小偷，就算被张宇荫弄死了，也是正当防卫，就算说不清楚，至少不用坐牢吧？
“可是，栽赃陷害啊那是，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怎么能干呢？”
“彭正义，”瞿小花说道，“你忘了我昨天跟你说的话了吗？
“过不了几天，台商就来收我们的灵芝了，我已经听到了风声，说孙国栋也跟台商接触过，难道……你们真的不怕他把我们的生意搅黄了吗？”
“啊？”白文海和张宇荫一愣，“有……有这种事吗？”
“你们说呢？台商又不是第一次跟我们做生意了，孙国栋认识他们啊！”瞿小花说道，“我们的灵芝到底值多少钱，孙国栋全都清楚，他只要把灵芝的底价透漏给台商，那么我们就会损失一半的钱！
“你们知道那是多少钱吗？”
“这……”其他人全都不说话了。
“好！”一分钟后，白文海率先表态，“我同意！这是我们一个除掉他的最好机会，我认为，值得我们铤而走险！”
“是，是啊……”张宇荫说道，“就算……就算告不倒他，也至少可以让我们安安稳稳地把灵芝卖给台商啊！
“再说，”张宇荫按住彭正义的肩膀，“钱是我们丢的，警方就算不能给孙国栋定罪，也不能怀疑到我们头上来啊？
“是不是？”他用力地按了一下，劝道，“不管成与不成，都跟我们没有关系啊！”
“这……”彭正义还在犹豫，可他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他……
第2520章 不可能开口
时光转回眼前，特调组办公室中。
所有组员都在这里商议着关于囚禁案的调查工作。
“看来……”苗英遗憾地说道，“让孙国栋开口，是不可能了！我们审讯了整个晚上，这家伙守口如瓶，从不上当。”
“是啊！”吴秀敏附和道，“这个人看上去一副胆怯无脑的模样，可实际上，他聪明得很！
“他应该对法律非常了解，但凡牵涉到白文海等人的问题，他就开始装傻……”
“啧啧……”赵玉紧锁眉头，他也早就知道，要想从孙国栋身上下手难如登天。
孙国栋不可能说出白文海等人的下落，说出来，就等于坐实他的罪名。
可是，孙国栋又是唯一知情者，若想救出白文海和彭正义，那么通过孙国栋是最为快捷的办法。
“咳！我就不明白了，你们还在犹豫什么？”席梦娜冲赵玉说道，“难道你忘了你审讯韩赛时候的精彩表现了吗？
“现在换脸技术那么发达，”席梦娜摊开双手说道，“只要我们找个人来扮演一下瞿小花，让瞿小花活过来指认孙国栋，那么孙国栋不就蔫了？”
“瞿小花本来也没死啊……”曾可纠正。
“蔫了？”崔丽珠小声吐槽，“你国语用的真是越来越炉火纯青了……”
“啧啧……”赵玉咂嘴，摇头说道，“小娜娜啊，你太天真了！你没有发现，这一次和桥下女尸不同吗？
“孙国栋孑然一人，无牵无挂，他早已笃定了心念，我们做扣诈他，只会适得其反！
“万一败露了，那他反而可以轻松脱罪了，而我们目的达不到，还会被处分追责……”
“不会吧？”席梦娜还是不能理解，“这两件案子有区别吗？瞿小花一醒，孙国栋肯定阵脚大乱了啊？”
“不！”赵玉说道，“我们找人假扮瞿小花简单，但是，我们根本不知道瞿小花的具体遭遇，一旦对质，很快就会露馅！
“再说，最关键的就是，孙国栋是主动把这些人放出来的，他心里必然做好了准备！”赵玉说道，“所以，就算我们可以让他相信，瞿小花真的清醒了，那么你认为，他可能把白文海和彭正义的下落说出来吗？”
“哦……”席梦娜终于领悟，“这个人，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不好骗了啊……”
“我去……”崔丽珠擦汗，“炉火纯青啊真是，小俏皮话都用上了！”
“组长，”这时，曾可向赵玉汇报了一条最新消息，“我们刚刚查到，当年的被害人保安王福才是个单身汉，没有后人，也找不到亲戚了……”
“哦……”赵玉点头，若有所思。
“如果孙国栋是冤枉的，”崔丽珠分析道，“那么这个王福才的死，很可能跟他无关啊？
“吴姐，”崔丽珠向吴秀敏问道，“你说，我们能不能跟孙国栋好好谈谈，我们可以答应还他清白，让他把白文海二人的下落说出来呢？”
“不行！”苗英摇头说道，“通过审讯，我们已经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孙国栋要的并不是清白，而是复仇！”
“对，”吴秀敏附和，“这个思路行不通的！”
“那……”冉涛问道，“如果孙国栋不肯开口，那么我们就再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只能等着白文海和彭正义饿死在监牢之中？”
“老大！”崔丽珠问道，“之前，你不是猜测，孙国栋囚禁白文海等人的地方，就在逍遥山之中吗？
“那么……我们是不是应该去搜山呢？”
听到崔丽珠的问话之后，赵玉冲法医张培培打了个响指。
张培培立刻来到大屏幕跟前，向众人介绍道：
“大家请看，”她一指大屏幕，屏幕上赫然出现了几张图片和报告，“我们给张宇荫和瞿小花做了详细检查，发现他们两个患有严重的风湿，另外，缺钙，缺乏维生素，以及一些暗疮之类……
“所以，我们怀疑，他们两个被囚禁的地方，应该是一个不见阳光，而且比较潮湿的地方！”
“潮湿，阴暗，”崔丽珠也学着赵玉的模样打了个响指，“山洞呗？逍遥山某处的山洞！”
“不仅仅如此，”张培培又道，“经过详细的检查，我们从张宇荫和瞿小花的指甲之中，发现了一种矿物质。
“经过检验，发现这种矿物质是绿云母！”
“绿云母？”冉涛重复了一句，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一种用来做绝缘材料，或者特种涂料的矿物质，”张培培解释道，“这种物质在云母之中产量不多。
“我们之前查了一下逍遥山的矿脉情况，”张培培说道，“发现这种绿云母，并没有大规模开采情况，也没有详细的分布情况。
“高老师，现在正在和南云地质局联系，”张培培说道，“看看他们那里有没有相关记录！
“如果，我们能够搞清楚这种绿云母在逍遥山中的分布情况，那么就能缩小搜索范围了！”
“这么说……”冉涛瞪大眼睛，“我们肯定要搜山了？”
“对！”赵玉说道，“省厅已经批准了，现在正在准备之中！既然审讯孙国栋无望，那么我们只能选择最笨的办法了！
“不过，”赵玉指着逍遥山的地图说道，“我们并不是盲目地搜山，通过我的分析，我认为，孙国栋的囚禁地应该就在逍遥山主峰附近！
“你们看……”赵玉指了一下地图上标识的红点，“这些红点，都是逍遥山主路上的监控探头。
“之前，我们已经调查过案发时间段内，所有在主路上通行的车辆，却并没有发现可疑的汽车！
“所以，”赵玉又指了一下别的地方，“孙国栋，很有可能走的是山间小路！
“这些山间小路道路狭窄，普通的汽车无法通过，因此，我怀疑他使用的，应该是更加灵活的三轮车之类……
“他先用三轮车沿着小路把人运到逍遥山主峰的半山腰，然后再托着被害人上山，最后把他放到了接近山顶的山洞！
“他之所以这么做，为的就是转移我们的视线，让我们把注意力放到发现被害人的地方，而他真想掩盖的，就是这些山间小路！
“所以，”赵玉说道，“我们的搜索范围其实并不大，以主峰为中心，半径不出5公里的范围内，肯定能找到孙国栋的囚禁地！”
第2521章 好听的故事
30小时之后，随着一阵重重的金属摩擦声，赵玉打开审讯室的大门，进入到了审讯室之中。
此刻，孙国栋趴在审讯桌上睡着了，听到响动，他这才苏醒过来，抬起头向赵玉看去。
审讯室灯光刺眼，他一下子没有看清，只好用力地揉了揉眼睛，这才逐渐看清楚了赵玉的模样。
不过，赵玉之前一直没有露过面，所以孙国栋并不认识。
“孙国栋，”赵玉没有去到审讯员的位置，而是直接来到孙国栋的面前，说道，“你心里一直在盘算着，白文海能坚持多久才会死掉吧？”
“又是白文海，”孙国栋摇头言道，“警官，我已经说过无数遍了，我跟白文海的确有仇，但是自从我入狱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啊！”
“老孙，”赵玉自来熟地说道，“你好好看看我这样子，我30个小时没有合眼了，就算为了我这份辛苦，难道你就不能交个底吗？”
“你……”孙国栋撇嘴，露出了一丝玩世不恭的表情。
“你不认识我是吧？”赵玉淡淡一笑，“在下就是全国著名的大侦探赵玉，人送外号悬案清道夫！
“像什么恶魔案啦，无头女尸案啦，都是我侦破的！
“我不知道，在你决定释放张宇荫和瞿小花的时候，有没有打听过我的名号？”赵玉一贯自我良好地说道，“恰好，我正在昆阳，你说，是你点儿背呢？还是你故意想要挑战我呢？”
“你……赵玉……”孙国栋挠了挠头，通过他纳罕的表情，显然他从未听过赵玉这个名字。
“好吧！”赵玉觉察到有点儿小尴尬，只好切入了正题，说道，“还是让我们说正事吧！
“31年前，白文海、瞿小花、彭正义和张宇荫四个人联合陷害了你，让你因为盗抢杀人罪，入狱服刑了15年零17天！
“你出狱之后，哦不，你还没有出狱，便已经在酝酿你的复仇大计了！”赵玉说道，“你早就知道，你的儿子张勇生并不是你的亲儿子，而是白文海的孽种，所以，在你的复仇计划之中，连张勇生也被算计在内！
“你出狱后，一方面在逍遥山的某个隐蔽的山洞建造了牢笼，另一方面，还在你的平房里修建了另一间密室！
“接下来，你联系到了你的非亲生儿子张勇生，把你的平房送给了他，还给他建立了灵芝种植基地，教他种灵芝……
“你知道，张勇生患有严重的精神病，所以利用他的精神病给他洗脑，让他听你的话……
“随后，你的复仇大计开始了，你去到罗维绑架了张宇荫，然后去到宝山绑架瞿小花，再后面是白文海父女和彭正义……
“你把这四个陷害过你的人，关在你建造的囚牢之中，对他们百般折磨，为的，就是让他们也尝一尝失去自由的滋味……
“而另一边，你把白文海的女儿送给张勇生，让张勇生关押她，欺凌她，为的，就是以这种不伦的方式，来报复白文海当初给你戴的绿帽子……
“现在，15年到了，”赵玉继续说道，“你觉得应该把这件事做个了断，所以，你先后释放了张宇荫和瞿小花……
“你知道，这两个人身体和精神虚弱，就算是能够被人救下，也说不出你的秘密，所以，你并不担心。
“再然后，你又指示张勇生释放了白雪菲，引得警方很快抓住了张勇生……这样一来，张勇生就会作为罪犯被警方抓住，坐一辈子牢……
“而聪明的你也早就算准，张勇生因为有精神病，所以他的口供无效，虽然会惹来警方的怀疑，却并不能证明你的罪名成立！
“你之所以这样做，就是因为你一直对警方不满，想要趁机报复警方，让警方明明知道你就是幕后主使，却拿你没有办法！
“只要我们找不到白文海和彭正义，你就可以永远高枕无忧了……
“你说，我说得对吗？”
“呵……呵呵……”听到赵玉的推理分析，孙国栋露出了一丝轻蔑的笑意，继续装傻道，“警官，你在给我讲故事吗？
“张勇生做出那样的事情，我的确很意外，但如果你们说都是我做的，那可就是对我的诬蔑了！”
“哼，”赵玉冷哼一声，“你要听故事是吧？好啊，那我就再给你讲一个好听的故事吧！”
“警官，我不想听什么故事了！”孙国栋捂着脸说道，“你们关了我这么久，也应该够了吧？
“这么长的时间，我已经听了太多的故事了！”
“不！”赵玉微微一笑，“相信我，接下来的这个故事，你肯定喜欢听！”
“呼……”孙国栋重重呼了口气，显然已经很不耐烦。
“逍遥山里有一种绿云母，”赵玉说道，“这种云母比较少见，通过南云省地质局的探测资料，只有逍遥山主峰西侧的岩层中才有出现……
“巧的是，我们从瞿小花和张宇荫的指甲缝里，发现了这种绿云母……”
“……”
赵玉说话之时，孙国栋的表情突然凝固了，似乎从赵玉的口气中听出了什么问题。
“别急，还有更好玩的！”赵玉掏出自己的手机，打开了其中一张照片，介绍道，“照片上的这种仪器看上去其貌不扬，却是国际上目前最先进的遥感探测器，他可以通过电磁波探测隐秘的地形！
“最顶尖的遥感探测器，甚至连地下几公里范围内的构造图像都能探测出来，那么仅仅在山坡上寻找隐藏的洞穴，真可谓大材小用了，是吧？”
“这……”孙国栋紧锁双眉，眼神明显黯淡了下去。
“30个小时之内，我们一共派出了11架直升飞机，1千多名工作人员，搜索了50多个大小洞穴，你说，我们要是再找不到，对得起你吗？”
“……”此时此刻，孙国栋嘴唇泛白，面颊颤动，显然心虚。
“正所谓功夫不负有心人，”赵玉滑动手机，屏幕上又出现了另一幅照片，“我们的付出终于没有白费！
“孙国栋，你可真够狡猾的，你利用了一个残破的碉堡，把碉堡扩大，改成了你的囚牢！
“还有，你还在碉堡上种了树，做了完美的伪装，真有你的，难怪这15年来，你从来没有被发现过呢！”
“啊？”一听赵玉提到“碉堡”二字，孙国栋彻底惊呆了，顿时瘫了下去。
“不相信吗？”赵玉再往下翻，手机上立刻出现了碉堡内部的照片。
这一次，孙国栋再也无话可说了，他惊异地看着赵玉，万万想不到，警方能这么快找到他的囚室所在。
“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白文海不但活着，而且还清醒得很！”赵玉冷冷一笑，“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不敢把白文海释放了！
“放了他，你就完了！”
“……”孙国栋好像遭遇突然间的冷冻似的，浑身颤抖，面色苍白。
“只不过……”赵玉收起手机，扬着眉毛问了一句，“我还有个疑惑，白文海找到了，但是……彭正义呢？你把他藏哪儿了？
“还是……”赵玉疑惑地问道，“你早就把他释放在什么不为人知的地方了？”
第2522章 耐心论
审讯室内，孙国栋端着赵玉的手机，正在仔细观看着一段视频。
视频记录的，正是警方搜山，以及发现孙国栋建造的监牢，还有拯救被囚禁者白文海的过程。
可以看到，白文海在被救下的时候，仍然能叫出自己的名字，虽然声音非常微弱，但足以可见，他的头脑清楚。
“你把地堡挖了足有十米多深，连绿云母都挖出来了，”赵玉感叹道，“可真是下了不少工夫啊！
“不过，你还是忽略了一些细节，”赵玉说道，“你建造监牢，就得使用金属作为囚笼，而这些金属，我们使用普通的金属探测器就能探测到！
“再加上我们的遥感技术，所以找到你这个地下囚室，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孙国栋仿佛没有听到赵玉的说话，依旧在全神贯注地看着视频。
他的身体不再颤抖，脸色也不再泛白，反而像恢复了镇定似的，没有任何起伏变化。
而这个时候，视频中又出现了另一个镜头，警员们从囚室中找到了一辆红色的可折叠的三轮车。
毫无疑问，孙国栋就是用这辆小三轮车，把张宇荫和瞿小花送到了逍遥山主峰脚下的。
而看到了这辆三轮车，也就更加可以证明，视频没有掺假，警方的确是找到了孙国栋建造的囚牢，他的罪行已经彻底败露了！
本来，赵玉还想跟他再白话几句，可自己的联络器突然响了，他接受到了一条最新消息。
“哦……”接听之后，赵玉冲孙国栋唏嘘了一声，说道，“原来，孙国栋已经死了啊！”
听到此话，孙国栋终于抬起了头。
“是白文海说的，”赵玉悻悻言道，“他还说，囚禁他们的人，就是你！而且，你还给他看过张勇生和白雪菲的视频……”
“够了！够了！！”孙国栋怒吼一声，大声喝道，“他们都是罪有应得！他们害我坐了15年大牢，可他们却没有一丝悔意，认为那都是理所应当的！
“我被他们踢出公司，我儿子也不是亲生的，然后，他们又无缘无故地陷害我，害得我差点儿枪毙啊！
“你们说，谁能咽的下这口气？谁又能还我一个公道呢？”
“哦……”赵玉顺势问道，“这么说，你已经用你的实际行动证明，陷害你的人，就是白文海他们了？”
“对！”听到这里，孙国栋再次平息了激动的心情，幽然说道，“耐心是一种美德，这是我在牢狱之中，唯一学会的真谛！
“我知道，单凭上诉，单凭伸冤，是没有办法换来自由的！与其饱受屈辱地死去，不如隐忍地活着……
“所以，我下定决心，一定要活着从大牢中出去！”孙国栋说道，“我要想复仇，就必须活着……
“于是，我积极改造立功，终于申请到了减刑，只用了15年零17天，就出狱了！
“在这15年中，我每一天都在设计着如何复仇，为此，我查阅了很多书籍，努力跟上外面的世界……
“而出狱之后，我也没有着急动手，”孙国栋说道，“而是一直准备了一年之多！”
“那……张勇生……是你接回来的？”赵玉问道。
“对，我专门去了一趟海兰，从张勇生的姥姥家接回来的。”孙国栋说道，“我前妻跟人出国了，因为张勇生的精神有问题，所以没有带他一起去！
“他姥姥也一直认为他是一个累赘，所以巴不得把这个包袱甩给我呢！”
“那个时候……”赵玉开口问道，“你知不知道……”
“只是不能确定而已，孩子生下来的时候，我还没有坐牢呢！”孙国栋说道，“从那个时候起，我便已经在高度怀疑，只是因为当时还没有亲子鉴定的技术，只能停留在怀疑阶段。
“后来，当我去海兰接他的时候，我也早就想好了，如果他是我的亲儿子，那么我就好好对他！
“如果不是，”孙国栋眼神中闪过一丝冰冷，“那么我就把他当做报复白文海的工具……
“不过……在我从海兰见到他的那一刻，我就已经预感到，我应该选择后者了！
“因为，张勇生没有任何随我的地方，不管是相貌还是体型，简直太明显了……”
“那……”赵玉又问，“你就那么肯定，他是白文海的种？”
“也不完全是，”孙国栋说道，“当我知道我前妻跟白文海有染的时候，我儿子已经两岁了！
“我……”说到这里，孙国栋停顿了一下，这才低沉地说道，“我从海兰接张勇生回来，立刻做了亲子鉴定，得到了失望的结果……
“然后，我做的第二件事，就是找到了白文海的头发，证实了……他们才是真正的父子关系……
“所以，”孙国栋攥了攥拳，“从那一刻起，更加坚定了我的复仇大计……”
“那么……你就绑架了他们……”赵玉顺势问道，“为什么不先绑白文海呢？”
“不好绑……”孙国栋说道，“白文海是康乐的名人，一个是不好绑，一个是，如果先绑了他，说不定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我不想只绑他一个人……”
“你想过没有？白雪菲是无辜的，”赵玉重重说道，“你让一个女孩子饱受15年折磨，那么你和那些畜生又有什么区别呢？”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孙国栋咬牙说道，“仅仅让白文海尝受15年的牢狱之灾，不足以平息我的怒火，那样太便宜他了！
“他怎么对我的，那我就怎么还给他！”
“那……”赵玉又问，“他们承认了吗？你真的是被他们陷害的？”
“当然了！”孙国栋说道，“那个保安……是被张宇荫杀死的！我把瞿小花绑架到囚牢的第一天，瞿小花就全都交代了！”
“哦？张宇荫？”赵玉意外。
“对！”孙国栋说道，“那件事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那个保安欠了外债，所以暗暗记下了保险柜的密码，每天都从里面拿钱！
“因为他拿的比较少，而白文海他们又都马虎，一直没有发现！
“可是，出事的那天，因为我扬言要烧掉他们的仓库，所以白文海和张宇荫半夜回到了办公室，却正好看到保安在偷钱！
“然后，他们发生了厮打，张宇荫推了保安一下，保安脑袋撞在了窗台上死了……”
“哦？这样吗？”赵玉无法相信。
“然后，他们两个叫来了瞿小花和彭正义一起商量对策，”孙国栋愤怒地说道，“所以，就决定让我来背这个锅！
“他们让彭正义带着20万现金潜入我家，进行了栽赃，这样一来，我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第2523章 都是受害者
昆阳警局，特调组办公室内。
紧张的情绪，随着白文海的获救而消失，可是，取而代之的，却并不是一片轻松。
众人仍然沉浸在这起令人深思的罪恶之中。
正所谓罪在人心，如果当初白文海等人没有出恶计陷害孙国栋，那么几十年后的今天，他们也将有完全不同的人生轨迹。
“我不明白……”因为没有参与审讯，席梦娜道出了自己的疑惑，“当年，白文海他们4个，为什么非要把孙国栋之置于死地呢？”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九九呗，”崔丽珠抿了抿嘴，说道，“瞿小花担心孙国栋会搅黄了高价收购灵芝的台商；
“彭正义是瞿小花的跟屁虫，什么事都听瞿小花的；
“张宇荫毕竟打死了保安，最盼望着转嫁给孙国栋的，就是他；
“还有，白文海跟孙国栋的妻子搞破鞋已经败露，他知道孙国栋将来饶不了他，自然盼望着能把孙国栋解决了……”
“唉……”席梦娜摇头叹道，“人心险恶啊！现在好了，他们终于为自己的罪孽付出了代价……”
“只不过，张勇生和白雪菲最无辜了，”崔丽珠叹道，“一出生，就成为了老一辈恩怨的牺牲品，真是可惜！”
“我觉得……张勇生也不能算是无辜，”席梦娜苟同，“如果他是个善良的孩子，就不会受到孙国栋的蛊惑，做出那么邪恶的事情！”
“但是，他是精神病啊……”
“好了，好了！”赵玉眼瞅气氛不对，赶紧出言制止，“根据本神探的经验，在罪案发生之后，再去纠结原因，只会自寻烦恼！
“所以，大家还是讨论一下，这案子的后续处理事宜吧！”
“赵组长！”赵玉刚说完，施队长便从外面跑进来汇报道，“根据孙国栋的口供，我们已经找到了彭正义的尸体！
“他就被埋在囚禁地不远的树林里……”
“哦……”赵玉欣慰地点头，“那就好，这案子，可以正式进入结案阶段了！”
“彭正义，是怎么死的？”席梦娜好奇地问了一句。
“根据孙国栋所说，”赵玉回答，“彭正义在被监禁的第5年就死掉了，他应该是得了什么病……”
“那……”席梦娜又问，“白文海现在怎么样了呢？”
“我看，他身体没什么大碍，头脑也清醒得很！”施队长说道，“现在正在昆阳医院救治着呢！
“只不过……他的精神状态很差，恐怕，在未来的日子里，很难好转了吧？”
“是啊！”赵玉交叉双臂，叹息着说道，“孙国栋虽然伏法，但是不得不说，他的复仇实在是太狠毒了！
“将来，白文海的日子，必然不好过了……”
“对！”施队长说道，“白文海的大嫂，还有侄女白雪琪已经从魔都飞了过来，正在照顾白雪菲……
“现在，我还没有把白文海获救的消息告诉他们！”施队长低沉地说道，“我在想，将来等她们了解了这件案子的来龙去脉以后，该如何去面对白文海？”
“人们都说坑爹，但白文海却实力坑了一会孩子，白雪菲15年的大好年华就这样白白糟踏掉了！”崔丽珠叹息道，“这个当女儿的，怎么可能原谅他的老爸呢？”
“每桩罪案背后都有一公分的眼泪，”席梦娜说道，“我终于领悟这句话的真谛了！罪案之中，都是受害者……”
“是一公升啊大姐！”崔丽珠纠正，“你这数学学得也不行吗？”
“组长，”吴秀敏汇报道，“苗组长刚才来信，因为这一次是联合多部门进行的大规模搜查活动，所以，省领导的意思，是晚上的总结会需要你来参加！”
“啧啧……”赵玉最烦应酬，明显抵触，“我本来打算，咱们喊着老高他们一块儿聚聚呢！真是的！”
“组长，”吴秀敏劝道，“这是好事啊！每一位参与了搜查行动的工作人员，都想着能见你这位著名大侦探一面呢！
“你参加的话，是对他们最好的鼓舞啊！”
“嗯……这话，我爱听！”赵玉一笑，“好吧，那我就勉为其难吧！”
“老大，没事，”崔丽珠说道，“你总结会散得再晚，也不能到12点吧？我们先去吃，你开完会再过来给我们买单就好！”
“嘿？又想吃大户了是吧？”赵玉勾了一下崔丽珠的鼻子，“你们这些日子也没少挣奖金，还不该请请我吗？”
“老大，我们请客当然可以，但今天不行啊！”崔丽珠笑道，“今天，你是头一次没有阴人破的案，难道还不该庆祝庆祝吗？”
“你个奶……”赵玉想要骂街，又强行收了回来，“你这话可就诧异了啊！什么叫头一次没有阴人破的案呢？
“我赵玉光明磊落，哪一次不是靠着我的机智勇敢破的案？”赵玉伸出手指，“你给我好好想想，恶魔案……
“嗯……”他把伸出的手指按了下去，然后重新伸出，“桥下女尸案……
“嗯……”他再次按下，继续反复，终于在第五次时想起一件案子，说道，“杀人日记，杀人日记案我没使诈吧？
“还有，刚刚侦破的直播杀人案，我也是规规矩矩破的吧？
“身为名驰宇宙晃动乾坤的超级神探，我怎么会用那些下三滥手段呢……哎？哎哎哎？”
赵玉正说得起劲，却发现组员们早就散开了，只剩下席梦娜还眨着萌萌的大眼睛看着他。
“你说对吧，小娜娜？”赵玉问道。
“我今晚还想点一只汽锅鸡，行吗？”席梦娜弱弱地问了一句……
“……”
赵玉擦汗，席梦娜却以为赵玉要使用暴力，赶紧跑开了。
“呼……”
赵玉重重呼了口气，转身看向了立在办公室中央的数面白板。
三件案子，已经结了两件，如今，只剩下了最有一件案子——冰冻女尸案！
想到此，他不由自主地看向了自己脑中的系统界面。
但见主界面上，双艮变异卦依然出现在最显眼的位置上。
看来，只有把最后这件案子也完成，双艮变异卦才会结束！
冰冻女尸……冰冻女尸……
赵玉清理了一下相关的白板，看着白板上的资料，展开了新的思索。
然而，思索尚处在开始阶段，他却蓦地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来！
对啊！
我怎么忘记了，不是说，白文海当年上职中的时候，苏若华也在职中当老师吗？
现在，既然白文海已经获救了，那么……我为什么不去问问他呢？
侦破冰冻女尸案的关键线索，会不会就出现在白文海的身上！？
第2524章 相聚
晚间十点，赵玉参加完了在省厅举行的总结大会之后，又驱车来到了昆阳市人民医院。
白文海虽然被囚禁在地下15年之久，但是他的情况，却并没有想象得那样糟糕。
在经过了医生的允许之后，赵玉进入了白文海的病房，开始对他进行询问。
和施队长所说的一样，白文海虽然身体无恙，可精神状态却十分糟糕，他眼神黯淡，萎靡不振，好像一个行将就木的风烛老人。
在赵玉来到跟前之后，还看到他的眼角一直是湿润的，显然刚刚流过泪。
“警官……求求你们了……”看到赵玉，他惨然地央求道，“我能见见我的女儿吗？你们不会是在骗我吧，她……她真的没事吗？”
“放心，”赵玉说道，“她真的没事，你很快就能见到了！她还在治疗之中，不宜激动……”
结果，赵玉仅仅劝慰了这么一两句，白文海便再次滴下了眼泪。
“我知道……是她……她不肯见我吧！呜呜……”白文海恸哭道，“是我害了她啊！”
“你……嗯……”赵玉轻轻地问了一句，“你知道张勇生，是你的亲儿子吗？”
“嗯！”白文海点头说道，“孙国栋拿着化验报告给我看的，瞿小花他们也全都知道的……
“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啊！”白文海悔恨道，“我不该到处找女人，我不该去勾引孙国栋的老婆，我更不该……我更不该听信他们的谗言，去陷害孙国栋啊！
“我错了……呜呜……我真的错了……”
“你别激动了，”赵玉劝道，“事已至此，还是往前看吧！看看……嗯……”他也不知道怎么劝人，后面说不下去了。
“其实……呜呜……”白文海哭道，“我只是想知道，雪菲没有事就好，我也不知道，我该如何面对她……”
“她没有事，”赵玉说道，“你大嫂和侄女正在照顾着她，放心吧！”
“嗯……嗯……”白文海疲惫地躺了下去，他似乎还有很多问题，却并没有出声。
“白文海，问你一件……和这件案子无关的事吧！”赵玉犹豫了片刻，说道，“我听说，你在昆阳4中上过学，对吗？”
“嗯……对呀，职中……”白文海纳闷，抹了抹眼泪问道，“怎么了？”
“你们学校，有没有一个叫做苏若华的老师？”赵玉问完，突然想起苏若华是后来的名字，于是更正道，“或者，叫苏莉？”
“苏莉……苏老师……”谁知，白文海甚至都没有回忆一下，便直接点头说道，“知道啊！她教比我大一届的3班和4班，没有教过我们……”
“……”赵玉一愣，没想到他回答得如此干脆，便问，“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呢？”
“这……嗯……”白文海低下头说道，“这就是毛病吧！我对长得漂亮的女人，总是印象特别深刻的！
“苏莉老师，嗯……怎么说呢？”白文海调整了一下词汇，说道，“可以这么说吧，苏莉老师，是我见过的女人之中，长得最漂亮的，没有之一！”
“我去……”赵玉惊诧。
“但是，我那时是个学生，只能跟别的男生一样，幻想幻想而已，”白文海继续说道，“后来我就毕业了！再也没有见过她，警官，我不明白，无缘无故地，您问起这个做什么呢？”
“那么……后来，你有没有听说，苏莉老师失踪的事？”赵玉问了一句。
“失踪？”白文海意外，“没有啊？我这不知道啊，我毕业之后就回康乐种灵芝了，没有再回去过……”
“哦……也就是说，你们并不熟了？”
“何止不熟啊，根本没有说过话，她应该不认识我，”白文海说道，“只不过，她给我的印象实在是太深刻了，美女见得多了，但苏莉老师，绝对是最与众不同的那个……”
“与众不同？”赵玉问道，“哪里与众不同呢？”
“气质，大概是气质吧？”白文海回忆道，“那个年代的女人没有高级化妆品，苏莉老师端庄，大方，是那种朴实无华的美，我……嗯……我水平有限，也就只能形容这么多了……”
“那……”赵玉又问，“你好好回忆一下，你们上职中的时候，你的同学或者其他老师之中，有没有谁家是卖水产或者生鲜的？
“或者……家里有冷库，或者，对冷冻技术比较在行的？”
“冷冻？”白文海越听越迷糊，问道，“您问这些是为什么呢？我……不太明白啊？”
“你好好想想，有没有我说得这样的人？”赵玉问道，“很可能，跟苏莉老师的失踪有关系！”
“哦……那……”白文海紧锁眉头，努力回忆，“是这样的，我们上的是职中，当时吧，我学的是农业技术，我记得，好像也有学畜牧水产专业的……
“但是……您要说，有谁家有冷库，那可就……”白文海摇头说道，“那个年代，有冷库恐怕也都是公家的吧？”
“那……”赵玉又问，“你有没有留意过，有人特别喜欢苏莉老师，而这个人，又有点儿不太合群，或者性格迥异之类？”
“哦，我……我明白您的意思……”白文海说道，“您是怀疑，苏莉老师的失踪，跟某个爱慕她的学生有关系是吧？
“哎呦，这个问题，恐怕我得问问我那些老同学们才能知道了！”白文海说道，“只是，我失去了15年，不知道，我那些老同学们还在不在啊……”
“那好，”赵玉说道，“这样吧，等你恢复了，我派人帮你联系你那些老同学，你好好问问他们吧！”
“好，好，没问题，”白文海答应，“既然关于苏莉老师的失踪，我一定尽力……一定尽力……”
哒哒哒……哒哒哒……
正在此时，病房的大门突然被人敲响。
赵玉意外，但还是示意门口的警员开门。
结果，当门打开之后，但见白文海的大嫂，还有侄女白雪琪出现在了门外，而白雪琪推着一架轮椅，轮椅上坐着的，正是白文海的女儿白雪菲！！
“啊……”白文海立刻挣扎着坐了起来，眼泪如泉涌一般……
“爸……”一刹那，白雪菲也哭了。
随着轮椅推动，一家人终于聚在了一起……
赵玉见状，只好悄悄地退出了屋子，而他刚刚退出，屋内便赫然响起了悲悯而激动的哭声……
第2525章 畜牧水产
夜间11点半，昆阳市某烧烤店内。
“耐心是一种美德……”曾可说道，“这是一部英国电影的台词！看来，孙国栋在坐牢期间，的确看了不少东西啊！”
“我怎么感觉，”席梦娜在撸了一串鸡胗之后，边嚼边说，“孙国栋还是胜利了呢？
“他最后，等于还是摧毁了那4个人的生活啊！
“瞿小花和白文海活下来了又怎么样？”席梦娜就了一杯啤酒，继续说道，“瞿小花神志不清，跟植物人差不多！
“白文海虽然活着，可心理上要承受着永远的折磨……”
“这一次……”吴秀敏说道，“孙国栋的耐心没有用了，等待他的只有死刑！而张勇生虽然有精神疾病，却也只能换来几年的量刑而已……”
“这案子……”崔丽珠举着一串大腰子，“应该算是两件才对吧？囚禁案解决了，31年前的一桩冤案也算查清楚了，所以，我们是不是可以申请两份奖金啊？”
“哎？一共就点了几串大腰子，”赵玉伸手抢过崔丽珠的肉串，责备道，“小丫头少吃！”
说完，他把肉串放在自己嘴里，却发现肉串上空无一肉。
“我去……”看着崔丽珠的大腰子仍然攥在手中，赵玉这才想起崔小姐以前的职业，遂放弃了抢腰子的想法。
“行，有你的，”赵玉威胁道，“腰子都不给我吃，还想要双份奖金，美得你！”
“服务员，”席梦娜站起来说道，“再来10串大腰子！”
“好嘞……”服务员答应。
“赵组长，”席梦娜冲赵玉微微一笑，“怎么样，问题解决了吧？我想问问，我什么时候能开公司啊！哦不，开工资……你看，lv又出新包了……”
“你……嗯……”赵玉将肉串递到她手里，“还是吃你的肉串吧！”
“赵组长，”苗英说道，“未来几天，恐怕会比较忙啊！除了最后一件案子，囚禁案的收尾工作也不能忽视！
“这案子跨越了31年，牵扯到了众多被害者，也算是南云省罕见的一桩大案了！
“所以，省厅肯定要做很多活动，知道你清高，我能帮你应酬的就帮你应酬，但是应酬不了的，那就必须由你赵大神探亲自上阵了！”
“嘿嘿……”冉涛喝没了，无厘头地冒出一句，“人怕出名猪怕壮啊！呜呜……”
曾可反应极快，上去就捂住了冉涛的嘴，惹得众人一阵哄笑。
“老高！郭**医，来……”赵玉举起酒杯，向高发财和郭凤展敬酒，“这一次，多亏了二位高手的帮忙了！来来来，我赵玉敬你俩一杯，你们随意，我干了！”
说完，赵玉仰脖干掉。
高发财因为有心脏病，喝得本来就是饮料，当即也干了。
郭凤展却是不胜酒力，只喝了三分之一的样子。
“接下来，”赵玉说道，“关于冰冻女尸案，还得麻烦二位继续帮忙了！这案子，有点儿离奇了……”
“呵呵，你跟我们还客气什么？”高法医笑道，“这都是我们分内的工作嘛！”
“是啊！”郭凤展附和道，“这样的案子，可以称得上是百年不遇了，对我们来说，也是一次难得的学习机会！”
“小赵啊！”高发财放下酒杯说道，“我觉得，关于冰冻女尸的研究，我们法医这边，只能进行常规的科研检验了！
“照这样下去，恐怕对于案情的侦破，帮不上太大的忙啊！
“所以，”高法医嘱咐道，“我觉得，你们还是要从其他方面入手才好！”
“嗯……”赵玉点头，“我知道，我们也正在努力……一方面调查冰冻女尸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另一方面，调查当年的知情者。”
“嗯……”这时，郭凤展法医说道，“赵组长，我们法医组认为，把苏若华冷冻起来的那个人，应该不仅仅只是一名普通的鱼贩或者冷库经营者。
“因为，他对羟乙基物质的运用非常科学，所以，我们认为，凶手或许是拥有一定的关于冷冻方面的科学技术！
“所以，您在寻找凶手的时候，也可以着重看看科研方面，看看在认识苏若华的人里，有没有搞冷冻研究的？”
“是吗？”冉涛皱眉说道，“34年前，搞冷冻技术的人，应该不多见吧？按照这个逻辑，应该不难找吧？”
“不是啊！”曾可摇头说道，“我们已经找遍了所有跟冷冻相关的公司或企业，没有找到一家附和的啊！
“你们知道吗？34年前的昆阳，经济并不发达，人们都还在为了生计而活，谈什么科学研究呢？”
这时候，新烤的大腰子已经被服务员端上了餐桌。
赵玉本来抢到了一串，可听到曾可的话之后，却又把腰子放回了盘子，然后紧锁眉头说道：
“不……等等啊……”他比划着说道，“我今天去询问白文海了！白文海告诉我说，在他们上职中的时候，他们学校就有畜牧水产专业，会不会……问题就出在这里呢？”
“哦？”苗英眼睛一亮，“白文海认识苏若华？”
“在职中的时候，苏若华还叫苏莉，”赵玉说道，“是整个职中男生的偶像，没有人不认识她！”
“畜牧水产专业……”高法医说道，“听上去，好像只有农校里才有这种课程吧？职业中学，一般都是财会，幼教之类……”
“不！”赵玉说道，“白文海跟我说了，昆阳市和其他城市不同，80年代没有农校，职业中学涵盖着农业课程，比如他自己就是学农业种植专业的！”
“既然这样……”苗英说道，“那我们就得好好查查这所学校了！”
“对！”冉涛信心爆棚，“害死了苏若华的人，不一定非得是学生，也有可能是老师！
“只要我们找到这个当年从事畜牧水产专业的老师，说不定就能找到重大线索啊！”
商量到此，众人全都来了精神，恨不能立刻开始调查。
“来吧！”赵玉举起酒杯，“这一杯，既庆祝我们连破两案，也预祝我们能在冰冻女尸案中有所斩获，早日将那个杀害苏老师的凶手绳之于法！”
“好啊！”冉涛兴奋说道，“三案连破，这可厉害了，我喜欢！哈哈哈……”
“来，干杯！”
“干杯！”
众人全都起身碰杯，每个人都对未来的调查信心满满……
第2526章 冷冻之谜
五天后，昆阳市某冷冻厂。
“牛厂长，”在狭小杂乱的办公室中，苗英向冷冻厂的厂长问道，“据我们所知，你们这家冷冻厂，是昆阳市为数不多，经营了几十年的老厂吧？”
“是啊，”牛厂长整理了一下桌子，说道，“不知道，几位警官有何贵干啊？”
“哦，没事，只不过想跟您咨询一下关于冷冻方面的问题！”苗英说道，“我看您年纪不大，这家厂子，是您的家族企业吗？”
“40了，还不大吗？”牛厂长尴尬一笑，回答道，“也算是家族企业吧！听着咋这么高大尚呢？
“其实，厂子是我舅舅的，舅舅和舅妈无儿无女，所以舅舅去世之后，就把厂子传给了我，我年轻的时候没好好上学，一直在厂子里干活，所以……比较熟悉业务嘛！”
“那您这家厂子，创建于什么时候，您还知道吗？”苗英又问。
“嗯……那个时候已经有我了，”牛厂长回忆了一下，“大概83或者84年的样子吧？不过，那个时候只是小作坊，在思乐街那边，几间小平房，做不了太好的东西，只能做点儿奶油冰棍而已……”
“哦……”苗英想了想，又问，“那么，冷冻厂是什么时候扩大规模的呢？”
“大概……香江回归那年吧？97年，那个时候，我已经做学徒很久了，和我舅舅一起搞的，就是现在你们看到的这个样子……”
“哦……这样啊！”苗英和赵玉交换了一个眼神，又问，“牛厂长，在86年左右的时候，你们冷冻厂有冷库吗？”
“冷库？”牛厂长一怔，说道，“冷库对当时的我们来讲，貌似比较奢侈吧？不过……你说86年的话，那个时候我只有6岁啊！
“我吧，倒是听我舅舅说过，当时我们都是小作坊，都是小冰箱那样的东西，冷库的话是90年代中期以后才有的样子。
“据我所知，冷库在当时可不多见，好像之后国营的才有，比如远东冷库，和批发市场冷库，专门做生鲜和水产的……”
“哦……”苗英看了赵玉一眼，这才拿出一张苏若华的照片，问道，“那么……您见过这个人吗？”
牛厂长仔细辨认了一下，摇头说道：“没有见过，这个人是谁啊？难道跟我们厂子有关系吗？”
“牛厂长，”赵玉说道，“再问您一个专业问题，在80年代的时候，您知道，在昆阳地区，还有哪家私人企业，拥有先进的冷冻技术吗？
“就像，您这样的冷冻厂，比您的规模更大一些的？”
“哎呦，这个嘛……”牛厂长摇头说道，“我可就说不好了，据我所知，好像没有了！
“说实在的，别看我家设备比较原始，但在那个年代，能做出奶油冰棍来，已经算是很不错的了！”
“那……”苗英又问，“您知道羟乙基物质吗？或者别的食品添加剂，防腐剂之类？”
“这……警官，天地良心啊！”牛厂长误会，赶紧澄清道，“我们家生产的产品绝对没有添加剂和防腐剂啊！
“还有您刚才说的那个什么物质，我从来没听说过呢，我……我当初连小学都没毕业……”
说话间，办公室的门开了，负责到冷库查看的崔丽珠站在门外示意了一下。
赵玉和苗英领悟，崔丽珠并没有发现异常情况。
于是，赵玉二人辞别了牛厂长，离开了这家冷冻厂。
回到车上之后，崔丽珠赶紧说道：“二位老大，我刚才看了，这家做冰棍的厂子人来人往，冷库那边也是进进出出，冷冻个大活人是够呛了！”
“曾可也查过了，”苗英看着自己的手机说道，“牛厂长的舅舅，跟苏若华根本扯不上关系……”
“老大，”崔丽珠向赵玉申请道，“要不然，我们来个秘密搜查吧？看看这家厂子有没有私人冷库？”
“不用了！”赵玉摆手说道，“我看，我们还是换个思路吧！”
赵玉之所以说得这么肯定，是因为他突然发现，自己的双艮变异卦竟然结束了！
他获得了1001%的完成度，得到了60件各种等级的道具，奇遇积分亦是斩获了5万多点……
然而，获得虽多，可赵玉清楚地知道，那都是他侦破前两件案子的功劳。
双艮变异卦的结束，无疑预示着他侦破冷冻女尸案走错了方向！
赵玉可谓喜忧参半，他的确沉寂了太久，没有得到像样的道具了。
这一次，算是大赚了一笔，飞行器、隐身衣、翻译器、电力屏蔽仪等等，纷纷有所斩获。
可是，奇遇结束之后，卦文将会冷冻20天，短期内无法开卦了。
因此，赵玉又回到了一个特定的.asxs.，只能依靠自己的能力，去侦破案子了。
当然，今时今日，赵玉对自己信心十足，他相信，就算没有卦文指引，他也能靠自身努力，去找到破案的线索。
“老大，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呢？”车里，崔丽珠问了一句。
嗯……
赵玉陷入沉思，五天里，他们马不停蹄地调查了很多地方，可始终没有找到有用的线索。
首先，他们调查在发现女尸时间段内，在靖江上过往的船只，却一艘可疑的也没发现。
其次，他们寻找了当年职业中学里教授畜牧水产专业的老师，然而，这些老师要么已经病故，要么去了国外，同样没有发现。
而且，他们还通过调查发现，冷冻技术虽然属于畜牧水产专业里的一项，但是几乎形同虚设，根本无人研究，甚至连考试都是一笔带过。
总而言之，职中当时的情况全都是教授课程为主，根本没有人在搞科研。
于是，赵玉等人只能把目光转移到像牛厂长这样的冷冻厂身上来，看看有没有可能跟这些小厂子有关系……
“这样下去，”苗英摇头说道，“咱们好像在大海捞针啊！远东冷库和批发市场冷库全都建设于90年代中后期，并且多次搬迁，显然跟他们关系不大……
“那么……苏若华，到底是被什么人冷冻的呢？”
说到这里，苗英和崔丽珠全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了赵玉，因为每每在关键时刻，赵大神探总能提出一些新颖的调查思路！
然而，二女看了他很久，赵玉这才重重地叹息了一声，说道：“好吧！看来，我只能出绝招了！”
第2527章 刻舟求剑
靖江之上，逆水行船。
阳光明媚，风景秀丽。
赵玉等人乘坐的，是一艘警局专门为他们租来的游船。
此刻，冉涛等人正在甲板上进行烧烤，其中大半烤的都是靖江自产的鱼类。
法医郭凤展戴着遮阳帽，坐在甲板一侧，竟然拿着预感在悠闲垂钓。
整个甲板上，唯有赵玉站在船头长身而立，在查看着两岸情况。
“老大啊！”崔丽珠拿着一串烤鱼来到近前，“我还以为，你有什么绝招呢！原来是欣赏江景啊！”
“唉，此言差矣！”赵玉一面接过烤鱼，一面一本正经地说道，“我可不是来玩儿的！
“苏若华被江水冲刷到下游，那么我自然要寻找一下她漂流的路线了！”赵玉剔除鱼刺，认真说道，“只有亲眼见过，才能更加了解案情，以此获得灵感嘛！”
江面一阵暖风吹过，让人倍感舒适。
“小崔，”赵玉指着船头说道，“要不要体验一下泰坦尼克号的感觉？来？我抱抱你？”
“省省吧！”崔丽珠眯起眼睛蔑视，“苗姐姐不在，你又开始飘了，你怎么不喊你的小娜娜过来抱抱啊？”
“呦？吃醋了吗？”赵玉指了一下远处的席梦娜，“我最近发现，小娜娜不是一般的嘴馋啊，怎么以前就没有发现呢？”
二人扭头望去，但见席梦娜手里拿着不下10串烤鱼，可仍然还在抢着冉涛刚烤好的生蚝……
“……”崔丽珠无语数秒，擦汗说道，“真羡慕她怎么吃也不胖啊！我猜，她的消化系统一定有毛病吧？”
“唾，唾……”赵玉虽然剔了鱼刺，但一咬之下，还是被鱼刺扎到了，遂感叹道，“吃鱼还得吐刺，真麻烦啊！”
“老大，”崔丽珠指着风光秀丽的江面说道，“法医们估计，冰冻的苏若华当时在江水里至少漂亮了好几个小时，我们现在是逆流而上……
“江水是流动的，所以，我怎么有一种刻舟求剑的感觉啊？”
“靠！”赵玉吐槽，“跟你说了，我是来找灵感的嘛！难道你以为，咱们坐坐小船，就能把案子破了？”
“我们之前估计过几种可能，”崔丽珠说道，“一种，就是凶手从船上把尸体抛入江中；另一种，就是从岸上抛入！
“我们已经检查了那么多艘航船，是不是，可以排除前者了？”
“不能完全排除啊！”赵玉叹道，“靖江这么大，怎么可能把所有的船只全部查清楚呢？
“再说，有监控的地方毕竟是少数，万一在被监控拍到之前，凶手便已经停船了呢？”
“嗯……”崔丽珠说道，“但是，从岸上抛尸的话，似乎可能性更大一些啊！
“你看……”她伸手一指江边某处的居民区，“靖江两岸到处都是住宅区，不可能全都调查过来啊！”
“我现在考虑的，并不是凶手从哪里把尸体抛入江中的问题，”赵玉扭头看着两岸江景说道，“而是，凶手为什么要把尸体抛入江中？”
“嗯……”崔丽珠沿着赵玉的思路思考片刻，猜道，“因为，凶手得了绝症，即将死去，再也不能照看冰冻的苏若华了……”
“那……”赵玉扬起眉毛问道，“他为什么不挖个坑，把尸体埋掉呢？”
“这……”崔丽珠不知如何接茬。
“想一想，34年啊！”赵玉说道，“凶手把苏若华冰封了34年，这个人，必然是对苏若华痴迷到了极限吧？
“他怎么舍得，把她抛入江中呢？
“哪怕……直接把冰封伟大苏若华随便放在什么地方，也比抛入江中强吧？”
“我们……嗯……我们之前貌似已经讨论过无数次了吧？”崔丽珠想起什么，说道，“除了凶手得了绝症，还有冷库拆迁，或者发生意外的可能啊？
“比如，他现在冷冻苏若华的地方需要拆迁，为了不让苏若华暴露出来……所以，就……”
说到此，崔丽珠说不下去了。
“怎么样？”赵玉说道，“是不是不合理？既然不想苏若华暴露出来，干嘛还要抛入江中？
“难道他以为，结了冰的苏若华会沉入江底吗？”
“不……”崔丽珠摇头说道，“凶手知道羟乙基物质，懂得那么高深的冷冻知识，不可能没有这点儿常识的……
“如果这样的话，那就只剩下意外这一个可能了？”
“吧唧……”赵玉又咬了几口烤鱼，说道，“逍遥山事件，起初也让我们一头雾水，可最后证明了，孙国栋是有目的的！”
“对呀，”崔丽珠说道，“孙国栋自己交代了，当年他们一起种灵芝的时候，曾经经常在那个山洞避雨，对他们有着一定的纪念意义！
“还有，他把被害人放进山洞，就是为了转移警方的视线，让我们忽略囚牢就在山下附近……
“可是……”崔丽珠一指江面，“冰冻女尸案的凶手把苏若华丢进江里，又是为了什么呢？
“难道……也有什么纪念意义不成？亦或者……是想转移我们的视线？”
“嗯……”赵玉微微点头，陷入深思。
关于凶手抛尸的目的，似乎仍然存在着多种可能！
所以，针对于案件的侦破，他也只能从多方面开始入手。
比如，既然怀疑抛尸跟冷库拆迁有关，那就得调查一下，靖江两岸，最近是否有拆迁的情况？
另外，既然怀疑可能有纪念意义，那就得再去调查苏若华的生前好友，看看苏若华和靖江有何关联？
其次，如果凶手真的是为了转移视线，那么……他到底想要掩盖什么呢？
一想到这一层面，赵玉再也无心吃什么烤鱼，就那样拿着半串烤鱼站在船头，陷入到了自己的思索之中……
崔丽珠知道自己也提不出什么又建树的问题，只好闭了嘴，也站在那里欣赏两岸江景……
晴空万里，碧波荡漾。
暖风吹来，令人舒爽。
岸边一棵棵杨柳倒置，小船横陈，让人想起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的名句，尽管没有沉舟，也没有病树。
“哎？”
就在这时，赵玉突然发出了一声惊呼，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老大？”崔丽珠蓦地瞪大眼睛，问道，“怎么了？你想到什么了？”
“小崔，”赵玉扭回头，朝着船尾处看去，“我记得，发现冰冻女尸的地方，是不是有一座千年古寺啊？”
第2528章 别惹小娜
下午两点，靖江古寺。
“唉，真没意思了……”崔丽珠拿着一根好阿婆雪糕，讪讪说道，“10块钱一张门票，这景点能好到哪里去呢？”
“真正的靖江古寺，已经于一百年前淹没在洪水中了，”曾可说道，“这一座是后建的！”
“哪一年呢？”崔丽珠好奇地问了一句。
“1994年建造，”曾可看着手机上的资料说道，“那个时候，苏若华已经冰封了8年了都，肯定跟这里没有什么关系了吧？”
“94年，这算什么千年古寺呢？”崔丽珠咋舌，“居然是骗人的！”
“也不完全是吧！”曾可解释，“原址上的靖江古寺建于后周年间，至今1400多年了，在整个南云省都是相当有名的古刹！
“但是，它毁于自然灾害，那就没有办法了！”曾可说道，“像我们熟知的黄鹤楼，雷峰塔，还有一些其他知名建筑，也都是后来又重建的……
“所以，”曾可指着身后的古寺说道，“这古寺也是有着很深的意义的，不能说什么骗人……”
此刻，众人已经走出了古寺，来到了景区门口的停车场上。
由于冉涛和郭凤展法医去了洗手间，大家正在停车场等待。
此刻，席梦娜正在卖纪念品的商店前挑挑拣拣，赵玉和崔丽珠等人则还在讨论着案情。
“老大，”崔丽珠说道，“我之前就想提醒你呢！你的想法不对，法医们都说过了，苏若华是从江里随着水流飘到这里的，这一点是肯定的，跟靖江古寺能有什么关系呢？
“难道……你认为有人一直把苏若华冷冻在靖江古寺，然后抛尸在古寺边上，为的引人耳目，转移视线？
“这完全说不通的！”
“其实……”赵玉非常认真地说道，“我之前之所以那么说，就是因为我想上这个景点来参观参观而已，换个思路嘛！
“我也没说，案子一定跟这座古寺有关啊！”
“切，反正都是你有理，”崔丽珠投来鄙视，“要是找到线索了，你肯定就不这么说了！”
“小赵儿啊，”这时，一旁的高法医说道，“我们请过专业的水文员进行了模拟测验，发现在靖江古寺这里有一个不太明显的旋湾，江面上的漂流物在经过这个旋湾之后，经常会发生回流现象。
“之前，我们也注意到了，在发现尸体的地方，还堆积着很多江面上的漂流物，诸如树枝树叶，以及白色垃圾之类。
“所以，尸体从这里漂上岸，并非偶然！”
“哦……”赵玉微微点头，然后指了一下江边某处，“尸体就是从那里发现的吧？待会儿，咱们过去看看去……”
“高老师这么一说，”曾可赶紧接茬说道，“我也想起来了，之前有报告说，发现尸体的环卫工，当时就是要去江边清理垃圾的！
“他说，那个地方经常会有垃圾漂上岸，他们几乎每天都得派人去清理……”
“哦……”赵玉再次点头，曾可的话，再次印证女尸和古寺无关。
谁知，就在这时，在远处的商店门口突然传来一阵争吵。
“你算老几啊？我说不加就不加……”但见席梦娜不客气地冲着一个穿着唐装的女子说道，“别烦我啊，小心我告你骚扰！”
“耶？肿么了？”小崔瞪大眼睛，“小娜娜惹着谁了？哦不，谁惹着咱家小娜娜了？”
看到席梦娜与人发生争执，赵玉并未太过在意，毕竟，席梦娜不是软柿子。
“窈窕美女，君子好逑嘛！”这时，那个穿唐装的男子仍然死皮赖脸地索要微信号，“让我加你一下嘛！我不是坏人，交个朋友不好吗？”
“滚！”席梦娜伸出一根手指，“我不需要你这样的朋友！”
“哇塞！”男子惊叹一声，“你这普通话说的，你是外国友人啊难不成？嘿嘿嘿，那咱们……咱们可以交流一下，我经常出国的，你是哪国人啊？”
“哼！不要脸！”席梦娜没有理会，拎着自己的袋子，转身离开了商店。
“哎哎哎？”结果，那名唐装男子还是追了过来，并且掏出一个汽车遥控器，说道，“美女，美女，不要这么暴躁嘛！
“来，你看看，你看看哥的车，爆款啊！”
说着，他一按遥控器，一辆停在商店门口的敞篷宝马车便嘀嘀地响了两声。
“干嘛？你以为你弄个汽车，我就能加你微信了吗？”席梦娜看都不看一眼，转身继续离开。
“哎？别呀？你不相信是吧？”唐装男赶紧拉开车门坐了进去，然后打着火，直接将车子开到了席梦娜的面前，“美女，我真的没有见过你这么漂亮的！
“来吧，跟哥兜兜风，包你满意……”
“老大……”再看赵玉这边，崔丽珠安奈不住了，小声向赵玉说道，“我感觉小娜娜要爆了，你是不是应该上去英雄救美啊！
“要不然，小娜要是毁了汽车，赔钱的可是你啊……”
“别急，别急，”赵玉说道，“我赌200，赌小娜不会动手！”
“切！”崔丽珠眯起眼睛，“我赌200，肯定动手！”
“我……”曾可举起手来，“我不赌！”
“你们……”高法医咧嘴，“好吧，你们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呜……
说话间，唐装男再次挑战了席梦娜的底线，再一次将汽车横在席梦娜的身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席梦娜先是皱眉，然后看向了赵玉。
结果，她发现赵玉并没有上前帮忙的意思，只好气恼地冲赵玉比划了一个拳头。
“打，打……”崔丽珠小声默念……
“来吧，美女，算我求你了！”唐装男无赖地说道，“给我一个机会，也是给你一个机会嘛！”
“嗯……好吧！”席梦娜长呼了一口气，竟然伸手拉开了车门。
“太好啦，太好啦……”男子欣喜若狂。
然而，他的欣喜若狂仅仅维持了两秒，便惊然看到，席梦娜猛地将车门向外一掰，那车门竟然咔的一声，发出了撕裂的声音。
紧接着，席梦娜抬起自己的大长腿猛然一踹，那车门顿时咯嘣断裂！
啪啦啦，半截车门耷拉在地上，看着就让人无比心疼。
“啊！？”唐装男又惊又气，“你……怎么……这么大劲儿啊？”
席梦娜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迈出大长腿上了宝马车，踩着座椅向前直行，傲然挺立，英姿卓越，没有几步，便从宝马车的另一侧轻盈地返回地面。
哇塞……
所有人都看傻了！
“喂！别走，别走！”唐装男终于急了，指着席梦娜大叫道，“你把我汽车弄坏了，你不能走！”
“看见那个人了吗？”席梦娜伸手朝赵玉一指，“那是我丈夫，你找他要钱去吧！他一定会给你的！”
“啊？”唐装男看了看赵玉，当即踩动油门，就要朝赵玉开去。
然而，就在这样一个当口，随着一声巨大的撞击声，一辆巨大的货车，突然失控般地冲进了停车场，直奔席梦娜——撞去！！！
第2529章 我的车啊
事情来得太过突然，任谁也没有反应过来。
那是一辆装载着满满货物的货车，车斗里装着好像路灯杆一样的管状金属物体。
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货车突然撞开了停车场一侧的栏杆，摇摇晃晃地奔着席梦娜所在的方向冲了过去！
啊！？
赵玉大惊，看着货车摇摇欲坠的样子，似乎像是突然间失控。
可是，看着它直奔席梦娜而去，心里却还是感觉到了一丝异样！
不好！
货车开得实在太快，让他来不及多做思考。
而听到异响的席梦娜回过头来，也看到了这辆危险的货车，她同样大吃一惊！
此刻，赵玉距离席梦娜太远，如果赶过去营救，显然是来不及了。
不过，赵玉心里有谱，早在席梦娜跟随她之后，他就已经给席梦娜使用了一个紧急避险球。
所以，就算现在她被货车撞到了，也不会伤及性命！
呜呜呜……
说时迟那时快，那辆货车在冲进停车场之后，速度不但没有减慢，反而还越来越快，眨眼就冲到了席梦娜面前！
结果，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席梦娜一个侧扑出去，在落地的同时卷缩身体，好似皮球一般，滚落到了数米远之外的地方。
呜……
那货车扑了个空，直接奔着停车场深处冲去，司机猛踩刹车，发出了吱吱地刺耳声音，轮胎甚至都冒起了烟！
然而，如此飞快沉重的货车，如何能在这么短的距离内制动？
但见货车嘶鸣着朝前方撞去，正好撞向了唐装男的宝马跑车！
此刻，唐装男本想把跑车开到赵玉面前索要赔款，扭头一看一个庞然大物正朝着自己撞来，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不过，这唐装男也算是个好手，一见不妙，几乎本能地从敞篷车里窜了出去！
嘭！
随着一声巨大的碰撞声，跑车顿时被货车撞飞，好似陀螺一般向前翻滚了出去！
嘎吱……
那货车一见不妙，继续猛踩刹车制动，可是沉重的汽车已然失去重心，右侧车轮高高地离开地面，不可避免地发生了侧翻！
轰……
又是一声轰响，货车翻倒在地，却随着惯性继续向前滑行。
可是如此一摔之下，车斗上的栏杆瞬间崩开，车斗里的金属管顿时一根根地甩了出去……
咚咚咚……
一根根金属管就地滚动，也是能量不小，震得地面发颤！
其中几根重重地甩在了刚刚停止翻滚的宝马车上，顿时把宝马车砸了一个扁扁的……
咚咚咚……
金属管都是甩着出去的，甩向了停车场的四面八方，在加速度的影响下全都变成了致命武器！
尽管靖江古寺只有10块钱一张门票，尽管今天不是周末，但停车场上依然停着不少汽车。
当金属管甩出去之后，停车场顿时一片热闹，到处都是金属管撞碰汽车的声音，啪啦啦，哗啦啦，咚咚咚……
附近的汽车几乎全都没有幸免于难，被金属管砸得车门掉落，玻璃乱碎，保险杠散落一地……
“闪，闪，闪……”
其中，有一根金属管直奔赵玉等人而来，赵玉赶紧拉着高发财等人躲到了一辆汽车后面，这才堪堪躲避了过去，场面十分惊险……
呜呜……
当货车侧翻之后，又呜呜地响了很久，这才终于在撞倒了好几辆汽车之后停了下来。
随后，仰面朝上的驾驶室车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但见一个满面尘灰，额头沾血的中年男子从里面爬了出来。
他扒着车门看了看外面，显然也是懵了！
不过，在他看到席梦娜从地上爬起之后，竟然抄起一把扳手，从车里爬了出来，直奔席梦娜而去！
重击之下，此人的脚步踉跄，可他仍然坚持着朝席梦娜走去。
看那样子，似乎要用扳手砸死席梦娜！
我靠，搞什么啊？
赵玉看了一个满眼，当即从汽车后面冲出来，想要阻拦此人。
然而，货车司机仅仅朝席梦娜走了几步，一辆黑色的轿车便如离弦之箭一般窜到了跟前。
车还没有停稳，便跳下两个人来，一个人冲过去轻而易举地制服了司机，而另一个人则掏出了手枪。
赵玉认识，这两位都是一直负责暗中保护他的特勤处的特工。
此刻，看到席梦娜遭遇袭击，他们也是不得不出来阻止。
货车司机本来还想挣扎，可面对职业特工，根本没有任何还手之力，一个照面便被彻底制服，扳手掉落在地，再也无法动弹！
“啊……啊……”然而，货车司机十分激动，躺在地上歇斯底里地吼叫着，好像疯了一般……
“小娜……”这时，崔丽珠已经冲到了席梦娜面前，把席梦娜搀扶了起来，关心地问道，“你没事吧？”
“这个人……”席梦娜紧紧盯着货车司机，“想要杀我吗？为什么？”
不对！
听到席梦娜的话，赵玉突然意识到了事情不妙！
傻子也能看出来，货车并非失控，货车司机摆明了想要席梦娜的性命！
可是，货车司机如此轻易地被特工制服，显然不是什么职业杀手……
难道……
赵玉左右看了看，立刻飞也似地冲进了翻倒的货车车厢之中。
进入车厢之后，他打开副驾驶储物箱，很快就从里面翻找出了行车证和驾驶证，打开一看，但见驾驶证的照片，和外面那位已经被制服的司机一样！
也就是说，这辆汽车就是这个司机的！
也就是说……
奶奶个熊！
想到此，赵玉赶紧钻出车厢，毫不停滞地将一个隐形无人机放飞了出去……
赵玉的思路极快，这么短的时间内，他已经猜到了一个大概其：
这个司机，极有可能只是一个用来刺杀席梦娜的傀儡而已，他受人威胁，要开车撞死席梦娜！
而那个指使他的人，才是真正的杀手，而这个杀手现在很可能就在——附近！！
这个人是谁呢？
很明显，想要杀死席梦娜的只有一个，那就是隆迪的继任者！
所以……
赵玉来不及再多思考，赶紧将隐形无人机升到高空，开始观看全景。
如果，这个货车司机仅仅是个傀儡，那么他的目的，有可能是把特勤处的特工们引出来，而真正的杀招，却在后面！
他们现在仍处在莫大的危险之中……
想到此，赵玉赶紧跳出车厢，着急忙慌地朝席梦娜跑去。
然而，他刚刚跑了几步，便赫然听到一声枪响，从停车场左侧的山崖上传来！
我靠！
赵玉大惊，赶紧冲众人招呼道：
“快！快找掩体！”
不用赵玉提醒，众人早早地找到汽车躲藏了起来，崔丽珠甚至拉着席梦娜钻到车底下……
赵玉则立刻控制着隐形无人机朝着枪响处靠近，很快就看到了那里的情况……
而就在同一时刻，停车场另一侧却传来一阵不太应景的哭声：
“啊……”但见那个唐装男跪倒在已经变成废铁的宝马车前，无助而委屈地哭喊道，“我的车啊，怎么会这样子呢，我只是想把个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