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0章 专家
两天后，赵玉和席梦娜再一次爬上了逍遥山。
此刻，赵玉等人正站在逍遥山接近山顶的一个八角凉亭里面，凉亭的一侧，便是通往案发地点的那条小路。
从这里，隐约可以看到当时被害人被发现的那个山洞。
“太远了，实在是太远了！”景区的刘经理说道，“得知了消息以后，我也问了很多老同志。
“有人依稀能够记得，上世纪90年代，山上的确有人种过灵芝，但是具体在哪个地方，就不好说了……”
“据说，那个时候有林业社，”康乐市的周队长介绍道，“山里的事务，都是林业社在管理。
“当时，白文海等人组建灵芝种植基地，也是和林业社签订的合同……
“这几天，我们找了好几位当年的工作人员，但他们都已经故去了！”
“哦？”和赵玉一起的施队长问道，“不是说，找到了一位了解情况的老专家吗？他人呢？”
“哦，赵季先生正在路上，”周队长看看表，又看看山下，“应该快到了吧？
“哦，这位赵季先生是我们康乐市的灵芝种植专家，我们之前通过话，他说他认识白文海，也了解一些当年关于种植灵芝方面的情况！”
赵玉先是看了一眼山下，然后扭头看向了凉亭之外。
今天也是天公作美，但见凉亭之外一片溟濛云海，美如仙境。
“刘经理，”赵玉一面欣赏美景，一面问道，“你上次说，发现被害人的那个山洞，是天然的是吧？”
“对，对！”刘经理点头，“从改建景区的时候就一直有的！”
“哦……”赵玉微微点头，“凶手把人放在那个洞里，或许……意有所指吧？”
“哦？您的意思是，”周队长急忙问道，“那个山洞，以前有故事？”
“也或者……”赵玉转回头，看了看隐藏在山间小路中的山洞，“他们当年的种植基地，就在山洞附近呢？”
赵玉刚刚说完，台阶下面，便来了几名警员，警员之中，还出现了一位戴着眼镜的老者。
“来了！来了！”周队长赶忙介绍，“这位就是我说的那位专家赵季先生！”
“哦，是本家啊！”赵玉赶紧上前和专家握手，“幸会，幸会！让您大老远跑一趟，实在不好意思了！”
“哎呦，别这么说，能给警方提供帮助，这是我应尽的责任嘛！”赵季先生谦虚说道，“种灵芝在行，但专家可是不敢当，不敢当啊！”
“周队长说，”赵玉开门见山地问道，“您认识白文海这个人？”
“对，当然认识了！”专家说道，“他比我大5岁，当年，他就在我们家的灵芝基地打工。
“这小子，只用了两年时间，就把我家的技术全都学走了！
“而且，这家伙有脑筋有胆量，竟然敢在野外种紫灵芝，可是赚了大钱，甚至还成立了公司，让人特别羡慕呢！”
“那……您能说说具体年份吗？”赵玉说道，“他是哪一年离开你们家自立门户的？”
“嗯……大概是86年那块吧！”老专家回忆道，“离开了我们家之后，他和他的几个朋友从山里找了片林子，开始种植紫灵芝！
“据说，第一年赔了个精光，直到第二年才有气色，等到第三年，终于赚了大钱！
“因为是室外培植，他的灵芝几乎和野生的没什么区别，最高的时候，可以卖到500块钱一斤，在80年代，那可是天价啊！”老专家艳羡地说道，“在国内，甚至都没有多少人敢收！
“但是，那几个小子路子特别野，竟然搭上了海外的线，把灵芝卖到国外去了！没几年，那几个人就一人买了一辆汽车……”
“那……”赵玉问道，“你知不知道，他们当时是在哪里种植紫灵芝的？”
“不知道，”老专家回答得很干脆，“这基本属于商业机密了，他们是不会轻易泄露的吧？
“但是，后来成立公司的时候，听说他们跟林业社签订了租赁协议，”老专家说道，“所以，我猜测，多半是在比较偏僻的山里吧？
“紫灵芝价值虽高，但是特别娇嫩，就是后来在大棚里面搞，也是时好时坏的！
“我估计，他们得找一个天然环境，特别适合紫灵芝生长的地方，温度高，湿度大，而且外部环境变化不大的那种地方！
“而且，还得需要找到合适的培养根，以及质量较高的孢子，总而言之，种植紫灵芝虽然回报大，但投入也高，风险也大！
“可是，白文海还是成功了，不知道是他比较幸运，还是真的技术过硬……”
“那后来呢？”赵玉问道，“你跟他还有没有过联系？”
“呵呵，同行是冤家嘛！”老专家淡然一笑，“顶多，是碰面之后打个招呼而已！
“不过，白文海的公司好像也只是昙花一现而已，大约……”他回忆了一下，“大约维持了五六年的样子吧？
“好像是93或者94年的时候，他的公司就黄了！
“具体的情况我不太清楚，可能是因为紫灵芝种得不好，也可能是大棚逐渐兴起，给他们造成了冲击，还有可能，是他们内部出现了矛盾！
“总之，从那以后，他们几个人就分开了，”老专家说道，“但是白文海毕竟有技术，此后他依然从事灵芝种植业，也搞起了大棚，干得也算风生水起吧！
“只可惜……”老人遗憾地说道，“他后来出了事！他哥哥又不懂行，那么大的产业，就渐渐衰落了。
“后来，他大哥实在干不下去了，开始转让基地，我还接手了几个大棚呢……”
“那……”赵玉琢磨了一下，问道，“除了白文海之外，你对他们公司的其他人，有没有印象呢？”
“没有，当然没有了！”老专家说道，“我所知道的一切，都是听别人说的！
“我只知道，他们的种植基地在山里，但仓库和公司办公的地点都在康乐郊区，就是应庄子那边。
“因为那里是交通枢纽，发货方便，当时我们家也在那边有仓库……
“我还记得，有一年，他们仓库发生过盗抢事件，好像……还死了个人呢！”
“啊！？”
一句话，顿时让赵玉和席梦娜同时发出惊呼，把老专家吓了一跳！
“你说……他们公司死过人！？”赵玉忙问，“快告诉我，死的那个人——是谁！！？”
第2501章 盗抢事件
“啊？”老专家没想到赵玉如此激动，赶紧回答，“死了一个看门的老头好像！我……我不能完全确定啊，因为我也是道听途说的！”
“看门的？”赵玉问道，“怎么死的？”
“据说是一次盗抢事件，”老专家回忆着说道，“有窃贼半夜潜入了他们仓库，想要盗取库存的灵芝，嗯……也可能是想要偷钱……
“结果，惊动了看门的老头，老头跟窃贼发生了打斗，不幸被窃贼打死了，灵芝或者钱也丢了好像……”
“哦？”赵玉越发激动，感觉已经终于抓住了重点，急忙追问，“那么……案子后来怎么样了？窃贼抓住了吗？”
“抓住了！抓住了！”老专家说道，“好像……窃贼是他们内部人，知道他们的内部情况，因为欠了赌债，所以铤而走险吧？
“不过……”老专家谨慎说道，“这件事应该是有发生过，但具体是不是我说的这个情况，可就不好说了……”
“赵先生，”周队长亦是听出了问题的重要性，赶紧问道，“您还能记得，发生这起盗抢案件的具体时间吗？”
“哎呦……这可是……啧啧……”老专家努力思索，半晌回答道，“好像……不是89年，就是90年吧？”
“哦？不会吧？”赵玉说道，“白文海他们的公司是90年创办的，照你这么说，出现盗抢事件的时候，他们的公司还没有成立了？”
“啊？是吗？”老专家皱眉，然后又努力回忆了好半天，这才不太确定地说道，“白文海的公司，好像的确是后来创办的，但在创办之前，早就已经形成了规模了！
“我估计，可能是因为他们种灵芝赚了钱，引起了林业社和相关部门的注意吧？”老专家说道，“你想啊，在那之前，他们随便找个深山老林种蘑菇，那肯定都是悄悄干的，也没人发现，场地都是免费的……
“可是，后来生意越做越大，他们再眯起来干，可就是违法了！所以，他们干脆和林业社签订合同，组建正规的灵芝养殖公司，这样就合法了！
“在那个年代，紫灵芝都是暴利，”老专家说道，“筹建公司的钱几乎可以忽略了！
“要是我也有那么好的技术，我当时肯定也学他们那样去干了！”
“赵组长，”周队长来到赵玉面前，说道，“我现在马上就去查询这起案件，既然是人命关天的刑事案件，一定能查得到记录的！”
“对！”施队长叮嘱道，“我们现在有公司的信息，有人名，有时间，赶紧去查吧！
“当年的这件案子，有可能就跟囚禁者有关系！”
“是！”说完，周队长赶紧打电话去了。
“赵玉……哦……”席梦娜赶紧改口，“组长，不对劲儿啊？我们前几天不是问过白文海的大嫂吗？
“怎么这么大的刑事案件，她却从来没有提到过呢？”
“哎？”赵玉瞪大眼睛，“还真是！小娜啊，你赶紧的，赶紧去联系一下白文海的大嫂，再详细问问这个情况去！”
“哦，好的！”席梦娜越来越上道，当即拿着电话去到了一旁的僻静处。
“要是杀了人……”施队长则对赵玉说道，“那么那名罪犯，或许会被判死刑吧？
“看来，逍遥上的案子，不是跟那个看门老头有关，就是跟杀死老头的窃贼有关……”
“施队长，”赵玉分析道，“还记得白文海大嫂说过的那第5个人吗？”
“哦？”施队长默默点头，似乎已经明白了赵玉的意思，“你是说，那第5个人，就是那个窃贼？”
“内部的人，欠了赌债，铤而走险……”赵玉说道，“听着，很像是这第5个人啊！”
“还真是……”施队长一指远处的周队长，“您放心吧，虽然年代久远，但这种案子绝对有记录的！”
“嗯……”
赵玉点头之后，看到席梦娜已经联系上了白文海的大嫂，于是让施队长继续向老专家询问情况，自己则悄悄地来到了席梦娜的身后。
席梦娜反应敏捷，赵玉一来，她就发现了赵玉，遂打开了手机免提。
“……您能告诉我，这是哪一年发生的事情吗？”电话里传来了白文海大嫂的声音。
“89年或者90年的时候！”席梦娜回答。
“哦，怪不得呢！”大嫂说道，“是这样的，最早的时候，我和文海他哥不是给他们帮过忙嘛！
“看到文海他们赚了大钱，他大哥就像跟着他们入一股，可是遭到了文海的拒绝，两兄弟就因此闹了一点儿别扭！
“然后，他大哥一气之下，就带着我们娘俩去昆阳谋生了！”大嫂说道，“所以，那段时间内，文海他们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是一点也不知道的！
“啧啧……”大嫂咂摸着滋味说道，“不过，按理说，这么大的事情，就算是后来，我们也应该听到点儿什么吧？
“可是，文海却从来没有跟我们提起过，真是怪了……”
“那……”席梦娜又问，“您还能帮我们提供几个知情人吗？”
“哎呦，这可是……”大嫂摇头说道，“真的很难了！这几天，我和雪琪理了一下，发现了解文海的人，竟然已经全都不在了！”
“嗯……那好吧！”席梦娜说道，“如果我们找到了嫌疑人，还需要您帮忙辨认一下！”
“当然没问题了！”大嫂爽快答应。
然而，席梦娜刚想挂掉电话，周队长那边却已经接到了最新消息。
“档案号1066，赵组长，施队长，”周队长兴奋地说道，“找到了，找到了！”
“哦？”
赵玉转回头，发现周队长举着自己的手机，应该是接收到了新的信息。
下一秒，周队长兴奋地跑到赵玉面前，将手机上的一张照片拿给赵玉看，并且介绍道：“这个人，就是当时的盗窃犯！”
赵玉只看了一眼，立刻冲席梦娜摆手，那意思是让她先别挂电话。
席梦娜当即领悟，赶紧将她和白文海大嫂的通话，切换到了视频模式。
紧接着，她将手机镜头对准了周队长手机上的罪犯照片！
结果，电话中很快传来了大嫂的确认：
“对，没错！就是他！！”大嫂兴奋说道，“这个人，就是那个爱穿西装打红领带的第5个合伙人！！！”
第2502章 15年零17天
两小时后，康乐市警局。
“全都弄清楚了，”周队长拿着资料向赵玉介绍道，“1957年生人，名字叫孙国栋，也是康乐本地人，比白文海大3岁。
“这个人连小学都没毕业，但是家里很有钱，是做药材生意的，也算是当时的富二代了吧！
“他和白文海是发小，跟张宇荫是盟兄弟，”周队长介绍道，“87年，白文海等人种植紫灵芝创业失败之后，因为资金短缺，所以拉来孙国栋入股！
“当时，孙国栋出资10万元，才让种植基地重新运作起来，而就在那一年，紫灵芝终于创收，为他们带来了将近50万元的盈利！
“不过，因为提前没有谈好，孙国栋除了本金10万元以外，还独占了30多万元的盈利，引起了白文海等人的不满……
“紧接着，88年他们再次创收，盈利翻了一番，孙国栋便再次狮子大开口，要独占一半，结果引发了矛盾，被白文海等人踢出了公司……
“此后，孙国栋因为投资失败，心生歹意，于1989年4月17日深夜潜入白文海等人的仓库基地，盗取了20万元货款……
“可是，在盗窃途中，被保安王福才发现，二人发生打斗，导致王福才头部遭受重创身亡……
“一天后，孙国栋在自家被捕，警方在他家里找到了赃款，但是孙国栋拒不承认盗窃杀人事实……
“最后，由于保安王福才是在推搡之下，头部遭受重创，法院判决时考虑到他并非故意杀人，所以孙国栋没有被判处死刑，而是被判无期徒刑！
“后来，因为他在服刑期间表现良好，多次获得减刑，最后只服刑了15年，便于2004年7月份释放出狱了！”
“什么！？2004年出狱？服刑15年……”听到这里，赵玉蓦然大惊，急忙掏出笔记本，在本子上计算道，“张宇荫是2005年4月份失踪的，一直到前几天有人从逍遥山的山洞里发现，这日子……”
“对，没错！”席梦娜的心算速度比赵玉用笔计算还快，当即说道，“正好是15年！”
“这么说……”施队长张大嘴巴，“这个神秘的凶手，就是这个孙国栋了？他想要以囚禁的方式——报仇！？”
“准确地说，”周队长也在用心计算着，算好之后说道，“孙国栋一共在监狱服刑了15年零17天！
“看来……本案的关键点就在这里，他很可能也要让白文海等人，尝尝牢狱的滋味？”
“只可惜……”席梦娜说道，“我们只知道张宇荫大概的失踪时间，如果精准计算的话，估计会正好是15年零17天吧！”
“我勒了个奶奶熊！”赵玉惊异言道，“在绑架了张宇荫3天后，凶手又绑架了瞿小花，当时差了3天！
“所以，瞿小花才会比张宇荫晚了3天放出来……”
“这样的罪犯，我可是从来没有见过啊！”席梦娜感觉浑身发凉，毛骨悚然，“为了报一个仇，他要把仇人囚禁15年，再算上他自己坐牢的15年，这个人的半辈子，就这样……”
“别感慨了！”赵玉打开手机查找资料，说道，“彭正义这个人因为比较颓，我们始终不能确定他具体被绑架的日期！
“但是，白文海和他女儿的失踪时间却是相当明确啊！”赵玉说道，“你们看，他们是在瞿小花失踪7天后，发生的车祸……
“如果我们猜得没错，凶手在释放了瞿小花的7天之后，也会把白文海和白文海的女儿释放！”
“7天，”施队长掐指一算，“这案子已经发生5天了，也就是说……后天吗？后天，白文海和他的女儿就要回来了？”
“但是……位置呢？”周队长说道，“难道……凶手真的还敢把人释放在逍遥山的山洞里吗？”
“够呛！”赵玉说道，“但凡凶手有点儿脑子，就不会再来逍遥山了！不过……如果凶手真是孙国栋的话，那我大致可以猜到，他会把人放在哪里！
“周队长，你赶紧查查，”赵玉说道，“他们当年的仓库，现在还有吗？”
“没了，已经拆迁了！”周队长不假思索地回答，“那里现在已经变成了物流基地，早已经物是人非了！”
“哦……”赵玉陷入沉思。
“不过，”施队长说道，“那也不得不防！周队长，派人去守一下那个地方吧！用暗哨！”
“明白，明白！”周队长点头，“我这就去安排！”
“等等，等等……”突然间，席梦娜想到了什么，急忙说道，“我说各位，你们是不是有点儿舍近求远了啊！
“既然知道孙国栋就是重大嫌疑犯了，那为什么，不直接去抓他呢？”席梦娜耸耸肩膀，“只要找到他住的地方好好搜查一下，那不就完活儿了？”
听到此言，赵玉狠狠拍了拍自己脑门，自叹道：“还真是，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跳过去了？”
“是啊是啊，”施队长亦是满脸尬笑，“脑子里全都是失踪的人，所以惯性思维，以为这个孙国栋也失踪了呢！
“嗯，那个周队长啊！”他赶紧问道，“孙国栋现在是什么情况啊？”
“查到了，他出狱之后，一直住在昆阳，”周队长回答，“而且，他的经济条件看上去挺不错的，在昆阳南郊的碧桂园小区居住！”
“哦？欠了赌债，坐了牢，”施队长纳闷，“怎么还那么嚣张，哦不，还那么有钱呢？”
“不清楚，”周队长说道，“资料显示，他一直处于无业状态！具体情况，我们还需调查……”
“我看，我们也别等着了！”施队长向赵玉请示道，“赵组长，昆阳南郊距离康乐不远，1个小时就能到，要不然，我们现在就去孙国栋那里谈谈吧？”
“不！”然而，赵玉非常果断地摆手说道，“这家伙能把5个人囚禁这么多年不被人察觉，想必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碧桂园都是新小区，我认为，他不可能明目张胆地把人囚禁在自己家里……”赵玉琢磨着说道，“所以，我们必须只能先暗中调查一下，不能打草惊蛇！
“关于囚禁的案子，可不是我们想得那么简单，”赵玉说出了自己的担心，“如果凶手发现我们在调查他，他很有可能和囚禁之所断了所有联系！
“如果他拒不交代，那我们一点办法也没有。
“到那个时候，被囚禁的人，可就只有等死了，我们反而会害了他们！”
“哦……”施队长连连点头，拍了一句马屁，“还是赵组长想得长远啊！”
第2503章 杳无音信
“对对对，”警车上，赵玉正在和苗英通着电话，“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基本是**不离十了！
“这个孙国栋因为白文海等人坐了15年零17天的牢，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现在，他要反过来，让白文海等人也尝尝被囚禁15年零17天的滋味！
“要不然，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赵玉，那你现在打算怎样？”苗英意识到事关重大，赶紧叮嘱，“这个时候，可千万不要着急跟孙国栋摊牌啊！”
“放心吧！”赵玉微微一笑，“我没那么傻！先暗中观察，等抓到确实的证据在抓他！”
“嗯，那就好！”苗英放心，然后说道，“赵玉，我认为，你最好再查查当年的盗抢事件，我总感觉，如果孙国栋不是无辜的，他不会有这么大的怨气！
“是不是，当初的盗抢杀人事件，还有隐情？”
“对，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咱俩又想到一块去了！”赵玉赞扬道，“我也已经派人去查了，那个时候的技术手段落后，说不定，还真有猫腻！
“刚才，有人留意到，孙国栋当年盗抢杀人的时候，并非走投无路，他不过是投资买卖失败，还有因为赌博赔了点儿钱而已！
“但瘦死的骆驼比瘦死的马大，孙国栋家开的是老药铺，家大业大，他赔的那点儿钱根本不算什么！”
“对，”苗英说道，“也就是说，孙国栋没有理由去干盗抢的事情，或许，他是被人冤枉的也说不定！”
“的确，”赵玉说道，“从逮捕到审判，这个孙国栋也一直没有承认他所犯下的罪行，一直声称他是冤枉的！
“不过，在坐牢之后，他就消停下来了，然后一直开卦似的获得减刑机会，现在看起来，在那个时候，他就已经在酝酿着复仇了吧！”
“唉！我考虑一件事情，”苗英说道，“如果凶手真的是孙国栋，那为什么他敢把人放了呢？
“张宇荫只是运气差一些，要是他也得救了，难道孙国栋就不怕被抓吗？”
“是呢！”赵玉眉头微微皱起，“瞿小花只是暂时性的神志不清，万一她恢复过来，那孙国栋……”
“赵玉……你发现了没有，”苗英郑重说道，“这件事，或许没有我们想象得这么简单啊！”
“对，我也察觉到了！”赵玉说道，“有可能，孙国栋虽然囚禁了他们，却能确保这些被囚禁的人认不出他，也不知道自己被囚禁在什么地方！”
“所以，你必须得慎之又慎，”苗英叮嘱，“看不到被囚禁的人，一定不能跟他摊牌啊！”
“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赵玉说道，“这一次，我打算亲自出马，不见兔子不撒鹰！”
挂掉电话，赵玉刚想捋一捋思路，施队长却赶紧向他汇报道：
“赵组长，周队长他们查到，孙国栋的钱，都是他们家族给他的存的，”施队长说道，“他们家做药材买卖，生意很大，好多都做到国外去了！
“因为是孙家子弟，所以从坐牢那天起，家族就会每年给他存一笔钱，现在，他的总资产接近一千万左右呢！当然不用工作啦！”
“哦……”赵玉又问，“那家庭方面呢？有媳妇有孩子吗？”
“嗯……”施队长看了看资料说道，“媳妇也有，孩子也有，但是，早在他坐牢的那年，媳妇就跟他离了，去了海兰，算是带着孩子远走高飞了吧！”
“查查，”赵玉干脆简练地说道，“现在，我们必须掌握所有关于孙国栋的资料，半点也不能遗漏！”
“懂得，懂得！”施队长点头答应，同时把资料递给了赵玉。
赵玉拿过来看了一眼，但见资料中有一张老照片，上面应该是孙国栋一家三口，孙国栋穿着西装戴着红领带，他妻子在怀里抱着一个两岁大的孩子，从穿着来看，应该是个小男孩……
“既然有这么大的仇……”席梦娜皱眉说道，“为什么当白文海失踪之后，警方没有好好查查这个孙国栋呢？”
“这个嘛……”施队长摇头，“我们就不知道了！我还得问问负责调查的警员再说……
“不过嘛……”施队长又道，“孙国栋一直在昆阳市第一监狱服刑，而且当初被判的是无期，所以……白文海等人，也没有怎么在意他吧？
“没准儿还以为，他最后会老死在监狱呢！”
“嗯……”赵玉咂摸了一下滋味，说道，“不管怎么说，既然已经锁定了孙国栋，那就离真相大白不远了！”
……
同一时刻，在放下手机之后，苗英转身走进了一座气势恢宏的教学楼。
此刻，她正身处在位于昆阳市的南云师范学院校园内，和她一起的，还有负责外勤的冉涛，以及几位当地警员。
在进入教学楼之后，一位没有头发的中年男子正在那里迎候。
此人是南云师范学院的教授，名字叫做张云龙。
这一次，苗英之所以拜访他，是因为他曾经是苏若华的学生！
张教授将众人待到了会议室，热情接待了他们。
“哎呦，真是老去光阴速可惊，一眨眼，我都快要退休喽！”张教授怅然说道，“回忆过去，青春韶华，真是转瞬即逝啊！”
“张教授，”苗英开门见山地说道，“我们这次来，也提前跟您打过招呼了，我们就是想要了解一下，苏若华老师的一些情况，还希望您能如实相告。”
“哦，这个当然，”张教授点头说道，“苏老师失踪了那么多年了，我也非常希望，能找到她的下落啊！
“难得警方不离不弃，这么多年了，还想着苏老师的案子啊！”
“我听说，苏老师失踪的时候，您还帮着寻找过，是吗？”苗英说道。
“对，不光是我，我们班当时还在市里的，全都去找了！”张教授回忆道，“我们都特别着急，很担心苏老师遭遇了不测！
“可没想到，这都30多年过去了，可她还是杳无音信……唉……”张教授感叹道，“真是世事无常啊！
“苏老师的失踪，绝对是我们昆阳，哦不，我们整个南云文坛的一大损失啊！”
“那……麻烦您详细跟我们讲一下，”苗英说道，“当年关于苏若华老师的事情吧！”
第2504章 学院往事
“苏老师长得太漂亮了，”会议室内，张教授回忆着30多年前的往事，“那种美是与生俱来的美，纯天然的美，没有化妆，看上去那么朴实，却又充满了高贵！
“我们这些男生们，在背地里总会议论苏老师，很多人都把她奉为了心中女神，”张教授说道，“而且，苏老师性格温和，心地善良，尤其在文学造诣方面，堪称偶像！
“那个时候，我们都特别羡慕白老师，羡慕他能娶到苏老师……
“他们两个琴瑟和谐，也堪称我们学院的模范夫妻，让很多人尤为羡慕……
“可是，这所有的美好，全都定格在了苏老师失踪的那一天！”张教授遗憾地说道，“自从苏老师失踪之后，整个学院仿佛都少了什么似的，让人久久不能释怀……”
“那……”苗英一面拿着笔记本，一面询问道，“在苏老师失踪之后，学校里有没有什么异常反应？警方，有没有调查过什么嫌疑人呢？”
“这个嘛，我不清楚，反正没有问过我……”张教授说道，“我记得，苏老师失踪的时候，正好赶上快放暑假，所以，学校里具体什么情况，恐怕很少有人知道吧？”
“那……你听没听说过，关于苏若华老师的一些风言风语呢？”苗英又问。
“嗯，这个嘛……啧啧……”张教授砸了咂嘴，说道，“警官，我呢，随口这么一说，还希望您不要大肆宣传啊！”
“哦？”苗英听出了毛病，赶紧点头，“这个你自然放心，我们不会向外界泄漏任何个人**！”
“嗯，是这样的，”张教授沉吟了一下，说道，“提起南云师院，大家绕不过去的，只有一个名字，那就是从我们学院走出去的钟秋林大师！
“他现在，可是全国有名的国学大师，一个响当当的风云人物呢！”
“哦？”苗英心头一紧，没想到张教授也提起了这位国学大师。
“我听说，嗯，当然是小道消息啦！都是上学时候，听别人说的，”张教授说道，“他们说，在苏老师和白老师结婚之前，钟教授也曾经追求过白老师，据说，好像他们还好过那么一段时间，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分开了……
“有人说，是因为白老师的介入；
“也有人说，是负负得正，正因为钟教授和苏老师都是文学翘楚，所以他们反而无法成为伴侣，反倒是白老师那样体贴入微的人，才更加适合苏老师……”
张教授所说的这些，苗英早已从白凤起口中听到过，因此并不意外。
她想获得的，是以前从来没有听到过的新线索，于是深入地问了一句：“那么，在苏老师结婚之后，他们是不是还有什么绯闻传出过？”
“哎呦，这个可真没有！”张教授连忙摆手说道，“我们的苏老师可不是那种三心二意的人，结婚以后虽然沉于事业，醉心文学，但她在家庭方面从不马虎，和白老师相辅相成，过得特别美满……
“而且，根据我们的八卦观察，钟教授当时虽然还是单身，但他并没有去打扰苏老师的生活……
“还有，白老师夫妇也好，钟教授也罢，他们都是有涵养高素质的人，无论是工作和生活，他们相处得都很不错！
“另外，不瞒您说，”赵教授说道，“钟教授教过我，我对他不是特别了解，但我相信，钟教授是一个善良耿直的人，他不会做出伤害苏老师的事情的！”
得……
苗英暗暗咂嘴，看来这次学院之旅也毫无收获，到目前为止，张教授所讲的，都是她早就了解的。
“那……”苗英翻开笔记本，按照惯例，继续问起了下一个问题，“在你们的同学之中，有没有谁家里是做水产生意的？
“还有，据你所知，有没有人家里有冷库？
“或者，有没有那么一个人，他对冷冻技术比较着迷？”
“啊？”由于张教授并不知道冰冻女尸的事情，所以当即有点儿懵，缓了半晌才道，“水产……冷冻……这……
“哎呦，这个问题嘛，可是难住我了……”张教授摇头说道，“警官，您看这样行不行？我有微信群，我能在群里问问吗？
“您要是问我的话，我可真不知道，有没有这么一个人呢……”
“嗯……”苗英考虑了一下，说道，“好，可以的！那就麻烦您问一下吧，如果有消息，那麻烦您及时联系我！
“说不定，这对苏老师的案子极为重要！”
“好，好的！”张教授答应，“我试试吧！”
“哦，还有……”苗英看到了笔记本上的提示，当即又问了另一个问题，“在你们这些学生里面，有没有那种仰慕苏若华老师，而性格又有点儿古怪的人？
“嗯……也不仅仅是学生，也包括老师，工作人员？总之，就是认识苏老师的人……”
“这个嘛……啧啧……”张教授说道，“当初吧，苏老师失踪之后，我们同学之中，也有人对这件事情做过的猜测，怀疑，苏老师是被某个变态绑架了！
“当时，大家也议论出了几个可疑的对象，可是，议论归议论，但这种事情可不是儿戏，我想，如果大家议论的那几个人真有问题，警方也早就抓到他们了吧？”
“哦？”苗英问道，“那您还记不记得，这些可疑对象都是谁呢？”
“哎呦，这个嘛，我们学院当时也是好几百口学生呢，我是一个也记不得了，这样吧，”张教授举起自己的手机，“我可以帮你们找几个人来问问……”
“好吧，那就麻烦您了！”苗英表示客气。
“嗯，警官啊，”张教授犹豫着说道，“不瞒您说，最近呢，我也听到了一些流言蜚语，说苏老师已经找到了，而且还……还……”
“好的，我明白你的意思！”苗英冲冉涛摆了摆手，说道，“您帮我们调查，我们自然要如实相告，但是，案情重大，为了能够抓到害死苏老师的凶手，还希望您能签一个保密协议！”
说着，冉涛将早就准备好的协议递给了张教授……
就在张教授签字的时候，苗英的手机响了。
电话是吴秀敏打给她的，吴秀敏告诉她，说钟秋林大师，竟然从川西赶了过来，现在急切地要向警方了解情况……
第2505章 老泪纵横与以色列
当苗英赶回昆阳警局尸检中心的时候，正好看到了令人悲伤的一幕。
但见匆匆赶过来的钟秋林大师，正和苏若华的爱人白凤起搂在一起，悲声大放。
钟秋林老泪纵横，白凤起恸哭流涕，都在为苏若华离奇的死亡感到难以接受……
在钟老的旁边，还有一位两鬓斑白的女士，正是钟秋林的爱人方芳。芳芳女士虽然没有流泪，却也是眼圈红肿，十分难过。
不过，她显然更加担心钟老的身体，一个劲儿地在旁边劝解着。
而就在这时，看到苗英到来，二人终于停止了哭泣，各自擦拭眼泪。
“不行啊！”方芳女士担心地说道，“钟老刚从医院出来，我看，还是不要进去的吧？”
“不，方芳啊！”钟老坚持着说道，“我大老远从安都过来，如果见不到苏莉，哦……见不到若华一眼，我如何能释然啊！
“老白，方芳，你们莫要多想，”钟老解释道，“我没有别的意思，若华是我的老同事，老战友，你们……你们就让我见见她吧！”
“钟老，这……”白凤起为难地说道，“我不是想要阻止你！而是，我真的担心，你会承受不住啊！
“因为……因为……嗯……”白凤起不知道该如何进行描述，此刻看到苗英之后，赶紧说道，“哦对了，你能不能进去，我说了也不算啊！
“现在，这还是一件刑事案件，警方还在调查着，不是，不是任何人都能进去的啊！”
“啊？”钟秋林转身看向了苗英，赶紧申请道，“警官，我求求你了，不管若华变成了什么样子，斯人尤逝，挂怀数十载，你就让我再见她一面吧！”
“这……”
苗英为难了，他知道钟秋林身体不好，之前仅仅是看到了那张老照片，就激动地住了院。
待会儿要是看到30多年容颜未改的苏若华，恐怕真的很难接受……
“要不……”苗英脑筋一转，顿时有了主意，说道，“钟教授您别着急，要是想要见到尸体，是需要按照我们警方的流程来办理的！
“这样吧，苏老师的遗体，我们一定会让您见到，但是，”苗英说道，“在见面之前，还希望您能配合我们警方，回答一些我们需要知道的问题，可以吗？”
“对，对，”方芳赶紧说道，“我们大老远来昆阳，就是为了能为警方提供线索，尽快找到杀害若华老师的凶手的！对不对？”
“这……好吧！”钟老拄着拐杖说道，“你们尽管问吧，我会把我知道的事情全都告诉你们，只希望，你们能快点查清真相，把那个杀人凶手找出来啊！”
“嗯，您放心吧！这边，这边请……”苗英点头之间，将钟秋林夫妇带去了会议室……
……
同一时刻，昆阳市南郊碧桂园小区门外。
赵玉正坐在一辆没有标识的警车里面，用望远镜观察着小区里的环境。
“对，就是那个人！”一旁的施队长指着某家小院中，一个正在浇花的人说道，“这个人，就是孙国栋了！
“真巧，没想到他家房子就在第一排，我们在外面就能直接观察到呢！”
赵玉看到，孙国栋穿着灰色薄羊毛衫，一手插着口袋，一手慵懒地浇着花。
这个时候已经接近傍晚，可孙国栋却是一副困倦的模样，浇花之间，一连打了好几个哈欠！
很快，花浇完了，他又整理了一下小院里的东西，然后转身进入了屋中，很快就看不到了。
“赵组长，”施队长掂量着说道，“你说，他这院子这么小，应该不会有个什么自己挖的地下室吧？”
“队长，”后面一位探员听到之后，急忙说道，“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我们刚刚查过图纸，小院下面是地下停车场，不可能有地下室的！”
“哦……”施队长点头，“这么说，这家伙一定把人藏到别的什么地方了？”
“对，”赵玉说道，“看那家伙晕晕乎乎的样子，没准儿是昼伏夜出，今天我们得好好盯一下！”
“嗯，放心吧赵组长，”施队长说道，“我们定位监听了孙国栋的手机！
“小区里，楼顶上，地下停车场，还有咱们，全都安排了点位，只要他有动静，一定跑不出咱们的手掌心！”
“如果他真的半夜出去，”赵玉说道，“对于跟踪方面，是不是不好安排，容易被他察觉啊？”
“您放心，”施队长说道，“晚上还会过来一个小队，他们开的都是出租车，不会引起目标注意的！
“还有，我们还准备了无人机和远程定位仪，实在不行，还能启动卫星跟踪，”施队长说道，“只要这个家伙出来，肯定跑不了！”
“好，不过……”赵玉谨慎地说道，“我们必须两手一起抓，我觉得，如果那些人被囚禁在某处的话，必定离他家不远！
“所以，你派人查查孙国栋名下的产业，看看在这附近，他有没有买过什么可以藏人的产业？
“还有，像通话记录，财物支出还有网络信息等等，也都好好查查，说不定，不用他带我们去，我们也能找到藏人的地方！”
“我知道，我知道，”施队长说道，“这些都在调查着，很快就把资料传过来了，您放心！”
就好像应验似的，施队长刚说到这里，他的手机就响了。
查看信息之后，他赶紧向赵玉汇报：
“赵组长，我们刚刚查到，孙国栋的前妻早就在五年前因病去世了，她和孙国栋离婚后，先去了海兰，和一个厨子结了婚，然后跟着厨子去了以色列，最后在以色列去世了……”
“以色列？这一竿子打得够远的啊！”赵玉摇头，然后问道，“不是说，孙国栋还有个儿子吗？也在以色列了？”
“嗯……这个还没有查清楚，”施队长说道，“他们还在查，还得等等！我估摸着，她儿子要么跟着她去了以色列，要么就是留在了海兰……”
结果，施队长话没说完，他的对讲机就响了。
“各单位注意，各单位注意，目标出现，往正门去了……”
听到对讲机的提示，众人立刻警觉，赵玉则赶紧把车窗关闭。
果然，没过一分钟，众人就看到孙国栋出现在了小区门口，他手里还拎着一个鸟笼，看样子好像是在遛鸟……
“不对呀！”赵玉眯起眼睛说道，“小区里地方不小，环境又好，他为什么不在小区里面遛鸟，跑出来干什么？”
结果，赵玉刚说完，便看到孙国栋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第2506章 谊切苔岑
夜间10点，碧桂园小区对面的楼顶上。
赵玉仰脖，将一罐啤酒一口干掉，看得席梦娜捏呆呆发愣。
“你上班时间，还喝酒吗？”席梦娜咬了一口新买来的酱鸭脖，似乎有点儿馋酒的意味。
赵玉本想跟美女调侃几句，可手机忽然响了。
打开一看，是苗英打过来的。
“怎么样啊组长，”苗英疲惫地问道，“你那边有进展了吗？”
“被涮了！”赵玉说道，“他奶奶熊的，买个菜也就算了！还拿着鸟笼子，还打的！
“害的我们跟了整个菜市场，结果他兜了个大圈子，又打的回来了！”
“哦？”苗英微微一沉，问道，“那……他买了什么？”
“就买了几包粉丝，一块豆腐，还有一捆芹菜和一袋花生米……”赵玉说道，“感觉，好像他知道我们在跟他似的，故意挑逗我们！”
“啧啧……现在最怕的，就是被他发现有人跟踪他！”苗英担心地说道，“如果他再也不去囚禁之处，那可就麻烦了！
“赵玉，要不要……”苗英说道，“派小崔出马啊？”
苗英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就是让小崔找机会潜入孙国栋的家里查看，或者安装监听设备之类。
“不，”赵玉摇头说道，“我现在还不想那么做！我总觉得，这件事可能还有蹊跷！
“还是，再观察观察再说吧！”
“哦，那好吧！”苗英说道，“小心一点儿！”
苗英这个“小心一点”说得比较重，赵玉知道是一语双关，一方面是案情调查小心一点儿，另一方面，则是注意自身安全。
毕竟，他和席梦娜在一起，还得防着来自于其他方面的威胁。
“放心吧！”赵玉说完，也问了苗英一句，“你那边呢？查的如何？听说钟老前辈不远千里来昆阳了？
“他见到尸体了吗？反应一定不小吧？”
“还行，比我想象得要好一些，”苗英说道，“我们提前准备好了救护车，不过没用上！
“在看到苏若华的遗体之后，钟老足足傻了好几分钟，”苗英说道，“他也是无论如何想不通，为什么苏若华34年却完好如初！
“甚至，他恍惚中以为苏若华还活着，还跟她说了很多话……”苗英叹息一声，说道，“给我们的感觉，他对苏若华的感情，真的是谊切苔岑啊！”
“啊？”赵玉听不懂这个成语，问道，“什么意思？是感情深吗？”
“对，”苗英说道，“这是钟老的原话，人家可是国学大师，说出来的话自然有水平！”
“你不会觉得，”赵玉说道，“他比白凤起还要深吧？”
“赵玉，一开始我也跟你这种小市民思想一样，”苗英说道，“但是，当我看到钟老难过的表情，还有他和苏若华说得那些话之后，我才领悟道，他们之间的情意，全都是建立在志同道合，文学事业上的那种感情，并非我们所认为的男女之情……”
“哦……你的意思，是我们想得龌龊了是吧？”赵玉叹道，“这么说，钟老这边不可能跟凶手扯上关系了？
“那么他提供什么线索没有？”
“没有！”苗英说道，“在他和苏若华见面之前，我问了他很长时间，他所知道的，全都是他们的革命友谊，都是他们上学和工作时的那些美好回忆！
“关于案情，他几乎什么都不知道。”苗英说道，“和其他人一样，老人本以为，在他顶替了苏若华的名额去到首都之后不久，他就能够得到苏若华的消息！
“可不成想，这一等就是一辈子！真是……嗯……”苗英想了半天，遗憾说道，“老人说了一个成语，挺精辟的，但我给忘了！”
“是挺造化弄人的！”赵玉说道，“不过，给我的感觉，这案子比悬棺案更好理解，至少我们知道，苏若华容颜不老是因为遭到的冰封啊！”
“钟老也说了，”苗英说道，“在他所知道的，所有认识苏若华的人里面，没有一个是跟生鲜冷冻有关的人！”
“嗯……”赵玉说道，“看来这件案子，还得从长计议啊！你今天不是去学院了吗？也没有得到什么线索吗？”
“苏若华当年的学生，给我们提供了几个当初被人怀疑过的名单，我们正在一一核实！”苗英说道，“我们本来想找到当初调查苏若华失踪案的警员，可找了半天才发现，当年的警员已经全都不在人世了！”
“哦……”赵玉点头说道，“调查陈年旧案就是这样啊！需要我们付出更多的耐心才行！”
“好了，晚上凉，”苗英叮嘱道，“穿暖和点儿！”
“嗯，你也是……”赵玉同样叮嘱，二人这才挂掉了电话。
“赵玉，”这时，席梦娜拿起一罐啤酒，“我能喝一点吗？”
“吃你的鸭脖吧！”赵玉把啤酒抄过来，打开之后，又仰脖干了一罐……
而就在这时，对讲机里再次传来动静。
“各单位注意，目标出现，目标出现……”
“我靠！”赵玉意外，赶紧扒到楼顶栏杆边往下看去，果然看到嫌疑人孙国栋出现在了小区门口。
“有毛病吧？”席梦娜看到，孙国栋穿了一身运动服，好像是要跑步的样子，急忙说道，“现在是晚上10点一刻，这家伙……跑什么步啊？”
众人全都意识到孙国栋可能有猫腻，所以全体进入战斗状态，开始跟踪他的去向……
然而，等到30分钟之后，孙国栋围着小区外面的一个公园跑了两圈，然后便返回了小区住处。
“奶奶个熊！”赵玉在楼顶上气得直骂街，“竟然真的只是跑步，这家伙事故意的吧？难道……我们真的早就露馅儿了？
“还是，他早就知道，我们会查到他！？
“不行，不行……”赵玉已经预感到了什么，当即在楼顶上打开自己的笔记本，开始梳理所有关于囚禁案的资料……
一夜难熬，但最终还是熬了过去。
昆阳不愧为春城，昼夜温差变化不大，这一晚上，赵玉也没有感觉到寒冷。
天亮十分，他已经把一箱啤酒喝完，而笔记本上，也密密麻麻地写画了一大堆资料。
再看席梦娜，侧身躺在一个背风的墙角，兀自酣睡着。
赵玉合上本子，来到栏杆前向下看去，但见孙国栋家的窗帘紧闭，里面没有任何动静。
刺刺……刺刺……
就在这时，对讲机里发出一阵刺刺声，然后便传来了施队长的声音：
“赵组长，赵组长，在吗？”施队长说道，“我刚刚接到一条报案信息，有人从康乐市应庄子的垃圾桶里，发现了一名没穿衣服，遭受严重虐待的女子……
“周队长说，这名女子，好像是白文海的女儿……”
第2507章 身份确认
上午8点，康乐市应庄子。
“怎么会这样？”施队长怒气冲冲地朝周队长开炮，“赵组长早就算好了，有人会在应庄子放人了！
“你们这是怎么搞的？怎么可能什么都不知道呢？”
“施队长，”周队长赶紧解释，“应庄子物流市场太大了，一共有8个门，我们昨天一共布控了30名警员！
“可是，”周队长指着垃圾箱说道，“您看看，这个垃圾箱在物流市场500米开外呢！我们顾及不到啊！”
“人呢？”赵玉看着垃圾箱，问道，“情况怎么样？”
“还……还行，”周队长赶紧回答，“我们先把人送到康乐医院去了，她的情况和瞿小花差不多，身上没有衣服，脏得几乎认不出来！
“不过，她的精神状态比瞿小花要好一些，据发现者说，当时，他听到了垃圾桶内有敲打东西的声音，起初以为是掉在里面的小猫小狗，可打开一看，没想到里面是个人！”
“谁发现的？”赵玉又问。
“哦，已经备案了！”周队长回答，“是一位要到附近晨练的老大爷！”
“把人放在这种地方……啧啧……”施队长看着肮脏的垃圾箱，摇头叹道，“凶手真特么不是人啊！”
“为什么？”然而，赵玉却紧锁着眉头，喃喃说道，“为什么只有一个呢？周队长，周边全都找了吗？”
“找了，找了！”周队长赶紧回答，“方圆5公里全都找遍了，甚至，我还联系了逍遥山那边！
“但是，没有新的发现！”
“对呀！”席梦娜摇头说道，“白文海和他女儿是在同一天被绑架的！可为什么，只放了一个呢？
“为什么不放白文海！”
“最最关键的是，”施队长道出另一个重点，“我们昨晚一直盯着孙国栋呢！他在家里呼呼睡大觉，很明显凶手不是他啊！”
“不可能！”赵玉摇头说道，“如果跟他没有关系，凶手为什么要把人放在这里？
“这里就是当初孙国栋盗抢杀人的地方，这件事，肯定跟他有关系！”
“这么说……”施队长紧锁眉头，“他还有同伙！？”
“赵组长，施队长！”这时候，周队长报告道，“您放心，我们刚刚查过，因为这里是物流基地，到处都是监控探头！
“凶手把人放在这里，不可能不留下踪迹的，我们很快就能把人找出来……”
刚说完，周队长的对讲机便响了。
众人可以听到，有警员在对讲机里向周队长汇报着：
“周队，人醒了！不用身份确认了，她清醒得很，她说，她本人就是白文海的女儿——白雪菲！！！”
“啊？”
众人震惊，没想到被害人居然能够准确地道出自己的姓名。
“那还愣着干什么？”周队长激动地提醒，“赶紧问问她，到底是谁囚禁了她？是谁把她放进垃圾箱的？”
“问过了，”探员回答道，“女孩儿说，囚禁她的，是一个30来岁的男子！”
“什么？”赵玉一愣，惊呼道，“开什么玩笑，30来岁？别忘了她被囚禁了15年，30来岁的话，当初15岁吗？
“一个15岁的孩子，能绑架了白文海父女两个？”
“那……被囚禁在什么地方，她知道吗？”周队长虽然惊诧，但还是问了一个比较关键的问题。
“不知道！”探员回答，“女孩说，她被囚禁的地方特别像监狱的牢房，每天只有中午才能见到一点阳光！”
“那她父亲呢？”施队长又问，“白文海在哪里？”
“女孩说，她不知道！”探员回答，“自从出了车祸被人囚禁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见到过她的父亲！”
“该死！”施队长攥紧拳头，“都到这种地步了，难道还抓不到人吗？”
“赵组长，”周队长说道，“女孩的情绪很不稳定，我看，我们还是去一趟医院，亲自问她吧！”
“等一下！”赵玉却突然间想起了什么，向施队长问道，“你之前不是说，孙国栋有个儿子吗？他今年多大了？”
“嗯……这个嘛……”施队长赶紧掏手机。
但是，他的速度明显没有赵玉快，赵玉只用了不到10秒就调出了相关资料。
“1987年生人，今年正好是33岁！”赵玉说道，“会不会，孙国栋的同伙，就是他的儿子！？”
“啊？”席梦娜皱眉，“不是说，孙国栋的儿子在以色列了吗？”
“不，不一定！”施队长摆手，“目前还没有查到他儿子的消息！”
“名字叫张勇生！”赵玉看着资料说道，“不姓孙，应该是随了孙国栋妻子的姓！
“小娜，”他把手机递给席梦娜，说道，“你马上把资料发给曾可，让他赶快查一查这个人的下落！”
“哦……”席梦娜接过手机，赶紧照办……
“还有，”赵玉指着张勇生的照片，对周队长说道，“你也把照片发给你的同事，让白雪菲辨认一下！”
“哦！”周队长点头。
“那……”施队长问道，“是不是，我们应该逮捕孙国栋了？”
“不行！”赵玉说道，“还有彭正义和白文海呢！越是这个时候，我们越应该沉住气，如果真有帮凶，那么他差不多也应该联系了！！
“还有，马上查查白文海的通讯录，看看那些跟他通话频繁的人，是不是他的儿子？”
“哦，好！”施队长赶紧拿起手机，联系他的手下。
“周队！”赵玉又冲周队长摆手示意，“我们现在先去医院，你把监控的事情好好弄弄，尽快把凶手的踪迹找出来！”
“是！”周队长领命。
很快，赵玉上了警车，直奔康乐市医院而去。
“真是太不可思议了！”车上，席梦娜摇头惊叹，“这个帮手，真的是孙国栋的儿子吗？
“孙国栋做了15年大牢，他的儿子，一直跟着母亲旅居海外，就算父子相认，也不可能跟着父亲做如此违法的事情啊！
“这里面，会不会还有别的可能呢？”
席梦娜的话，让赵玉再一次陷入沉思，因为他也感觉到了一些异常。
然而，赵玉还没有来得及认真思考，周队长电话就打了过来。
“赵组长，确认了！”周队长激动地说道，“白雪菲认出，那个囚禁了她的人，就是孙国栋的儿子张勇生！！！”
第2508章 囚牢（上）
半小时之后，康乐市人民医院。
“不行了，”一位当地警局的女心理医生对赵玉等人说道，“再问下去，孩子就会崩溃了！我知道情况紧急，但是，请为受害人着想一下吧！
“她刚才说了那么多，已经算是很不错了，她现在必须休息！”
“赵组长，”另一位探员向赵玉汇报道，“已经提取了该女子的身份信息，拿去化验了！”
“也就是说……”赵玉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向心理医生问道，“这个女孩，遭受了长期的虐待和侵犯了？”
“对，”女心理医生说道，“我刚才看她情绪不对，没敢深入这个问题，但是之前医生给她做过检查，发现她的身体状况真的很不好……”
“真可恶……”一旁的席梦娜义愤填膺地说道，“就算是为了报仇，白文海的女儿也是无辜的啊！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没有人性地对待她？”
“大夫，”赵玉又向女医生问道，“女人确认，她就是白文海的女儿白雪菲是吧？”
“对！”女大夫毫不犹豫地回答，“她刚才说了，15年前，她父亲带着她去昆阳市物色私立中学，结果遭遇了车祸，然后就遭到了囚禁！
“在出车祸的时候，她说她昏过去了，不记得当时的情况，也不知道她父亲是否还活着！”
“什么？”赵玉意外，“你的意思是，她并不是和他父亲一起被囚禁的？”
“是的，”女医生说道，“女孩说，自从车祸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白文海！”
“那……”赵玉又问，“其他人呢？瞿小花，彭正义还有张宇荫，女孩见过他们吗？”
“没有！”女医生摇头说道，“女孩说，自始至终，她都是一个人被单独囚禁着！
“这15年里，她唯一见到的，就是那个囚禁她的男子！”
哦？
居然这样……
赵玉没有紧锁，越发感觉案情苗头不对。
现在他们已经可以确认，囚禁了白雪菲的男子，就是孙国栋的儿子！
那么……孙国栋呢？
很明显，整件案子，都是孙国栋策划的！
想到此，赵玉赶紧问道：“女孩知道，这个绑架她的人就是孙国栋的儿子吗？”
“不知道！”女医生肯定地回答，“女孩说，那个男人很少说话，有一段时间，她还以为他是个哑巴！
“但是，那个人脾气很暴躁，精神有着很大问题，经常会情绪失控，会打她，会侵犯她……”
“精神有问题，怎么可能绑架人呢？”席梦娜气得咬牙说道，“肯定是他爸爸指使他那么做的！”
“15年前，他只有15岁……”施队长说道，“怎么可能呢？”
“不！”赵玉说道，“我们算错了，少算了3岁，孙国栋的儿子张勇生，今年是33岁，15年前，他已经成年了！”
“哦……”施队长挠头，但眼中还是充满了不可思议。
“奇怪！”赵玉说道，“不管是孙国栋还是张勇生，为什么，他们为什么要把女孩放了呢？”
“不是说……”施队长说道，“孙国栋坐了15年零17天的牢，所以要把仇家抓起来，也囚禁15年零17天吗？”
“但是，”赵玉说道，“不是还差一天吗？我们知道瞿小花被绑架的确切日子，也知道白文海父女被绑架的日子！
“所以……就算是要释放，也应该是明天啊？为什么……提前了？”
“对，还真是……”施队长再次挠头，也是感觉到了这起案子不太对劲儿。
“那么……”赵玉又问，“她还说了什么别的细节吗？被放出来的时候，她没有看到什么吗？”
“没有，”女医生说道，“女孩说，应该是在她的食物里下了药，等她再恢复意识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躺在了垃圾箱里，她及时发出呼救，这才获救……
“关于细节方面，她说得比较零散，”女医生又道，“她说，她被囚禁在地下的某处，那里隔音效果比较好，几乎听不到外面的动静，她只是有几次在深夜，听到过牛叫声……
“还有，她囚室里有个很小的窗户，每天只有到特定的时候，阳光才会照射进来，至于窗户外面是什么，她就不知道了……”
“平时……”席梦娜咽了口唾沫，惊异地问道，“也是不给她穿衣服吗？”
“不，”女医生说道，“平时是有衣服穿的，囚室里还有床，甚至有坐便器和水管……
“哦，还有一点，”女医生补充道，“女孩说，囚室里还装着两个摄像头，应该是被人一直监视着……”
“我的天，变态……”席梦娜说道，“这不就是一个人造的监牢吗？这女孩的意志也够坚强的！要是换做我，恐怕早就崩溃了吧！”
“有时候，”女医生说道，“那个囚禁者也会给她弄一些书看，有时候，会给她一些玩具，偶尔的，也会给她改善伙食等等……
“女孩本已绝望，她自己也想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把自己放了！”
“赵组长，施队长，”就在这时，周队长突然风风火火地杀到，向二人汇报道，“通过视频排查，我们找到了可疑车辆！
“昨天半夜3点左右，有一辆黑色的面包车从垃圾箱前的街道驶过，他从第一个监控路口到400外的第二个路口，用了整整五分钟，有着明显的延时！
“说明，这辆车曾经在中途有过停留，而停留的位置，正好距离发现被害人的垃圾箱很近！”
“好！”施队长一拍大腿，“接下来呢？查得怎么样？”
“没有车牌，车却不是新车！”周队长说道，“我们跟踪了几个路口，发现他往康乐市北面去了……”
“北面就是昆阳！”施队长琢磨着说，“孙国栋住在南郊，似乎不是特别远吧？”
“根据白雪菲所说的情况，”赵玉分析道，“她应该是被囚禁在了某个人烟稀少的地方，应该是乡下农场，或者其他什么私人企业，或者小厂子之类的地方……”
嘀嘀……嘀嘀……
就在这时，赵玉的手机响了，是曾可打过来的！
“组长，我查到了，”曾可说道，“孙国栋的儿子张勇生的确就在昆阳，名字和信息没有改变。
“张勇生的名下有个灵芝养殖场，位置在康乐以北，昆阳以南，我刚才锁定了他的手机位置，他现在就在养殖场呢！”
哦？
一听到“灵芝”二字，赵玉顿时血脉喷张，这场罪恶的根源来自于灵芝，没想到30多年过去，却还在围绕着它！
“灵芝养殖场！”施队长赶紧朝手下招呼，“这特么绝对是个挖囚牢的好地方啊！”
第2509章 囚牢（中）
“啊……”
明媚的阳光下，某灵芝种植大棚里传来了声嘶力竭的咆哮声！
但见一个30来岁，身材魁梧的男子，正拿着一把剪树枝用的长剪刀疯狂挥舞着！
不过，他的抵抗，在十几名全副武装的警员面前，显然没有任何效果。
警员们利用防暴盾牌逼近，然后一拥而上，将男子牢牢地压到了地板上。
紧接着，抢剪刀的抢剪刀，戴手铐的戴手铐，很快就把此人控制住。
然而，男子虽然不能动弹，却依旧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嘶吼声，他脸皮贴着地面，嘶吼中，泥土被喷得好似花洒……
“呜呜呜……呜呜呜……”
男子奋力挣扎，偌大的身躯扭动，可是哪里还能挣脱？
“别动，别动！”负责抓捕行动的冉涛直接跪在了此人的后背上，问道，“叫什么名字，说！”
“啊……啊……”
此人好似蛮牛一般，憋得满脸通红，仍然妄想着挣脱！
“说话啊！”冉涛扇了他一巴掌，又问，“你叫什么名字？问你话呢！”
“啊……啊……”此人吹出了一大片泥土，可就是什么也不说，依旧呼哧呼哧地鼓着腮帮子……
“来，让他起来！”随着冉涛吆喝，探员们将此人拉了起来。
这时候，男子反剪双手，戴着手铐，可他刚一起来，却立刻低着脑袋撞向了冉涛！
“靠！倔驴啊是头！”冉涛伸手抓住男子肩膀，一个侧摔，就将此人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轰！
沉重的身躯，登时砸塌了好几根用来种植灵芝的枯木……
“说！”冉涛一脚踩在他的脸上，狠狠问道，“说，你的监狱在哪儿？说！！！”
“啊！”然而，这个身材魁梧的男子轴得可以，他晃悠脑袋挣脱了冉涛的脚底板，竟然一脑袋撞向了支撑着大棚的立柱！
“我靠！”冉涛吓坏了，赶紧去拦，可是对方速度很快，脑袋咚地撞在了立柱上。
那立柱本来不太牢靠，撞击之后顿时倾倒，正好砸向了冉涛的面门。
“啊！”冉涛大叫一声，赶紧用胳膊遮挡。
结果，当他本能地闭上眼睛之后，却发现立柱并未砸到自己胳膊上。
睁眼一看，但见赵玉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跟前，只用一只手，便牢牢地撑住了那根立柱。
众探员看到意外发生，再一次扑向中年男子，将其按在了地上。
“老……老大……”冉涛吓得脸都白了。
赵玉没有理会冉涛，而是扔掉了立柱，然后蹲在了男子的脸前。
“张勇生，你别怕，”赵玉说道，“孙国栋已经被我们抓住了，他已经什么都说了！”
结果，赵玉短短的一句话，魁梧的男子果然安静了下来，用通红的眼睛瞪着赵玉。
“怎么？不相信吗？”赵玉打开手机，将孙国栋的照片亮在了他的眼前，“他已经被我们抓住了！
“而且，他已经招了，他说这些事都是他让你做的……”
“不，不！爸爸！爸爸……”张勇生激动地大喊道，“不是他，不是他！都是我，都是我做的，你们要抓，就抓我吧！”
“别闹，”赵玉半开玩笑地说道，“你说你做的，我们可得信啊？你得有证据才行！”
“证据，证据……”张勇生神经兮兮地说道，“我有，我有啊……”
说着，他用眼神指了一下他的院子，说道：“水缸下面有个入口，你们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唰……
一瞬间，整个大棚都安静了下来。
以冉涛为首的警员们全都看呆了，谁也没想到，赵玉短短几句话，就把对方的秘密给套了出来。
“快，快！”冉涛赶紧比划，“还愣着干什么？”
说完，他赶紧带着几名警员走出大棚，去到了张勇生居住的房子。
张勇生在这里建了五间平房，中间围起一个小院。
小院里果然有口水缸，冉涛和探员们合力将水缸推开，下面果然出现了一块铁板。
打开铁板，下面有一条台阶延伸而下，通向黑暗之中。
“呼！”冉涛也算是经验丰富，纵然已经胜券在握，却还是小心谨慎地掏出了手枪，然后才打开手电，摸了下去……
与此同时，赵玉也带着张勇生进入了院子。
“这么说，那个女孩儿……是你绑架囚禁的她？”赵玉故意问道，“跟你老爸孙国栋没有关系了？”
此时，张勇生似乎领悟了什么，眼睛直直地看着地上的入口，没有应声。
“可是，”赵玉只要继续使坏，“你老爸可是说，都是他干的呢！他能叫出那个女孩的名字，你叫不出来吧？”
“白雪菲，”张勇生立刻说出了名字，“是我把她囚禁在我家的，昨天，也是我把她送回去的！
“不信，你们可以问她自己……”
“好，”赵玉说道，“就算是这样，但是其他人呢？张宇荫，瞿小花还有彭正义他们几个，可都是你老爸绑架囚禁的吧？”
“你……”谁知，听到赵玉的陷阱之后，张勇生却楞了一下，纳罕地问道，“你……你说的都是什么啊？”
“……”这一次，轮到赵玉发愣了。
不会吧？
难道……难道……
“组长！”就在这时，冉涛从洞口钻了出来，向赵玉汇报道，“底下只有一间囚室，没有其他人啊！”
“什么！？”
赵玉大惊，这才想起之前白雪菲说的话，她始终是一个人单独监禁着，并没有看到其他人。
“张勇生，”赵玉一脸诧异地看向了张勇生，问道，“要是这么看，你老爸还是有罪啊！除非你知道这附近还有另一间囚室……”
“啊？”张勇生瞪了赵玉一眼，凝眉说道，“什么另外一间囚室？没有啊？”
坏了！
通过短短的接触，赵玉已经发现，这个张勇生的精神的确有点儿问题，但恰恰因为精神有问题，才不会撒谎！
难道……这里真的只有一间囚室，只有白雪菲一个人被囚禁在这里？
那么……其他人呢？
“这几天……”赵玉飞速思索，再次向张勇生问道，“你去过逍遥山吗？”
“逍遥山？”张勇生疑惑，“逍遥山是什么地方？”
我靠……
赵玉这才领悟，逍遥山上被释放的瞿小花和张宇荫，有可能跟张勇生并无关系！
既然跟张勇生没有关系，那么……很明显，那都是孙国栋干的了？
难道说……
张勇生仅仅囚禁着白雪菲，而其他人，都是被孙国栋囚禁的？
四个人，现在还剩下两个，一个白文海，一个彭正义，那么……这两个人，又被囚禁在哪里呢！？
第2510章 囚牢（下）
中午一点，康乐市警局内一片热火朝天。
审讯室内，赵玉正在亲自审问着嫌疑人张勇生，没有办法，换做别人，全都搞不定这个四肢发达头脑另类的家伙。
“你是从什么时候绑架的白雪菲？”赵玉问道，“你又是怎么绑架的她？”
“我捡来的，”张勇生非常认真地说道，“我捡来以后就自己养了！”
“你……”赵玉咬牙，又问，“你什么时候捡来的？”
“嗯，记不得了，很多年了！”张勇生说道，“我还没有20岁了……”
“从哪儿捡来的？”
“不记得了！”
“那你怎么知道她的名字？”
“她自己说的……”
“你怎么养她？”赵玉又问，“你是不是侵犯过她？”
“我给他吃的，”张勇生很平淡地说道，“那是她应该做的！”
“你！”赵玉气得冒火，恨得牙根痒痒，“那你为什么打她？”
“不听话就要打喽……”
结果，张勇生话没说完，赵玉的飞踹就迎了上去，竟然连人带审讯椅都给踹倒了！
赵玉也是许久没有如此发怒过了，只一脚就把张勇生踹得吐血！
“哎呀，这……”正在监听室的施队长傻眼了，想要跑过去阻拦，却被一旁的席梦娜给拦了下来。
“队长先生，”席梦娜有礼貌地说，“你认为，你现在进去能拦得住我们赵组长吗？”
施队长掂量了一下，只好停住脚，赶紧告诉监听室的工作人员，把监听设备关闭。
啪！
赵玉一个大嘴巴子扇去，打得张勇生牙齿松动，满面红印。
“啊……”别看张勇生比较生猛，可他却特别害怕挨打，登时就怂了！
啪！
当赵玉第二巴掌打过去后，张勇生哇地哭了，绝望地喊道：“别打了，我说，我说……
“人是我爸给我送过来的，让我养着她，可以随便玩，但就是不能死了……”
唰……
赵玉大手停在半空，他万没想到，口供竟然来得如此轻松。
“说！”赵玉喝道，“你哪个老爸？他叫什么名字？”
“孙……孙国栋……”张勇生颤抖着回答。
听到这个名字之后，赵玉牛眼一瞪，赶紧冲单面玻璃招手示意。
“哦……”施队长这边立刻领悟，赵玉的意思，是现在可以逮捕重要嫌疑人孙国栋了！
于是，施队长赶紧掏出手机，指挥昆阳碧桂园那边的抓捕行动了！
“起来！”赵玉连人带审讯椅抓起来，继续问道，“孙国栋是什么时候把人给你送过来的？”
“嗯……”张勇生回忆，“好多年了，我真记不得了！那个时候……嗯……我……我已经在那房子里住着了……”
听到张勇生说不到重点，赵玉只能从头开始问。
“我问你，”赵玉问道，“你知不知道孙国栋坐了大牢？你不是跟着你妈妈去海兰了吗？连姓都改了，为什么又回来找你老爸？”
“我妈？”张勇生回忆了一下，说道，“我跟我妈去了海兰吗？哦……海兰是什么地方呢？”
“靠！”赵玉皱眉，“你到底去没去啊？”
“我……我好像去了……”孙国栋摇头，“但是，怎么没有印象了呢？”
“那你知不知道孙国栋坐了牢？”赵玉又问。
“知道……好像知道吧？”张勇生努力回忆着，“我妈把我送回来了，然后，我跟我爸生活，但是我爸把房子留给了我，让我帮他种灵芝，他不跟我一起住，但是每天都回来看我……
“我爸对我可好了，把卖灵芝的钱都给我，”张勇生说道，“就算不赚钱，他也会给我钱花，有时候，还带我去饭店……”
“你怎么……”
突然间，赵玉意识到了什么问题，他发现这个张勇生说话飘飘忽忽，神神叨叨的……
不会，是刚才被自己打的吧？
还是……
“你老爸，到底坐没坐过牢，你真的不知道吗？”赵玉又强调了一下。
“我老爸……坐牢……”张勇生紧锁眉头，像是认真思考的样子，半晌说道，“我不知道，他没有跟我说过！”
“那……”赵玉打开手机，把白文海等人的照片打开，一一拿给张勇生查看，问道，“你见没见过这些人？”
张勇生认真看了一下，一直在摇头，表示从来没有见过。
“那……”赵玉又问，“你知不知道你老爸孙国栋住在哪里？”
结果，张勇生再次摇头，居然连他老爸的家都不知道。
靠！
赵玉在心里骂道，奇怪，太奇怪了！
这个张勇生的精神，好像很有问题啊……
“张勇生，”赵玉又问，“你知不知道，你爸在别的地方也挖了和你那里一模一样的囚牢啊？”
张勇生摇头，眼神已经变得涣散。
“那，你家里囚禁白雪菲的地方，是谁挖的呢？”
“我！”张勇生一指自己。
“你吗？只有你自己？挖的动吗？”赵玉问道，“孙国栋没有帮你吗？”
“帮了！”张勇生点头回答，然后又摇头说道，“不……不对，好像……那个地窖不是我挖的！”
“哦？”赵玉抓住重点，“这么说，那就是你老爸孙国栋挖的了？”
“不，”谁知，张勇生摇头说道，“也不是我爸挖的，我住进去的时候，就已经那样了！”
“那房子，那房子……”赵玉喃喃重复了几句，却越来越感觉事情不对……
“赵组长，”这时，施队长通过赵玉耳朵上的联络器说道，“那房子都是买的，名字也是张勇生的，购买日期写着2004年，也就是孙国栋出狱之后买的，直接就是张勇生的名字……”
哦……
赵玉微微点头。毫无疑问，房子是孙国栋给张勇生买的，为的，就是让张勇生在这里帮他囚禁人！
可是，为什么不是全部，而只是白雪菲呢？
其他人，为什么不全都囚禁在这一个地方？
2004年，2004年……
赵玉回忆着，那个时候，好像张勇生也就是17岁或18岁的样子吧？孙国栋一出狱，父子就团聚了？
孙国栋对儿子不薄，买了房，买了地，还建造了灵芝大棚，可是，他为什么不跟孩子一起住呢？
张勇生一直不知道孙国栋住在哪里，看来，孙国栋还是有着自己的打算，他应该是把其他人囚禁在了另一个地方，由他自己亲自囚禁！
啧啧……
赵玉感觉眼前突然蒙上一层不透气的面纱，让他越发不可理解这起长达15年的囚禁案……
而就在这时，施队长又向赵玉报告了一个最新消息：
孙国栋——被捕了！！！
第2511章 陷害
两小时后，昆阳警局，审讯室。
由于赵玉没有赶到，负责审讯工作的是苗英和吴秀敏。
“我真的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坐在审讯椅上的孙国栋，一脸无辜地说道，“我出狱已经15年了，我好好改造了自己，没有再犯过错误……
“我不缺钱，衣食无忧，我为什么要做对不起国家的事情呢？”
“你好好看看这些照片，”苗英冷冷问道，“你真的不认识照片上的这些人吗？”
“这些人……”孙国栋看了一下桌子上的照片，淡淡说道，“这些人曾经害过我，我怎么会不记得他们呢？”
“哦？”苗英眼睛一亮，“你能说出他们的名字吗？”
“张宇荫，瞿小花……”孙国栋指着照片说道，“彭正义，白文海……嗯……”
最后，他辨认了一下白雪菲的照片，摇头说道：“这个女孩子是谁？不认识啊？”
苗英本想出言质问，但她已经感觉到，这个孙国栋或许早就做好了准备。
于是，她没有按照正常的节奏进行审讯，而是旁敲侧击地问了一句：“你说这些人曾经害过你，他们怎么害你的？什么时候害过你？”
“我坐了15年大牢，全都拜这4个人所赐啊，呵呵……”孙国栋苦涩的笑了一声，然后摇头说道，“不过，都已经是陈年往事了，还是不提的好吧？
“别再……因为我说错了什么话，你们又把我关进大牢，呵呵呵……”
孙国栋淡然一笑，可嘴角显现出的，却是一种带有抵抗，甚至是挑衅色彩的表情！
哦？
苗英心头一震，虽然他们手中已经握有证据，可是，她却隐隐嗅到了不妙的味道。
“孙国栋，看来你还是不了解你的处境啊！”吴秀敏用水笔敲打着桌面说道，“我们无缘无故地，怎么会把你抓到这里来呢？
“如果……你现在不肯合作，不肯交代，那么你再次入狱的可能性会非常大！”
“所以，”苗英说道，“你最好还是老实交代，如果案子跟你没有关系，你也可以证明你的清白！”
“哼！”孙国栋冷哼一声，“就是因为被诬陷过，我已经心灰意冷了！”
“你说你被诬陷，”苗英说道，“至少，要说清楚吧？”
“说清楚，有用吗？”孙国栋说道，“30年前，我说得再清楚不过，我没有偷东西，我没有杀人，可是……有用吗？
“差一点儿被判了死刑，我在大牢里苦捱了15年，我终于熬出来了，现在，难道又有人想要把我搞进去吗？”
“你的话，最好还是说明白得好！”苗英说道，“在这里，没有人针对你，也没有人愿意让你再去坐牢！
“但是，那得先看看你，做没做过违法犯罪的事情！
“孙国栋，你别再演戏了，你知道我们为什么抓你！”苗英喝道，“你在15年前绑架了张宇荫、瞿小花、彭正义还有白文海父女，而且还设置监狱，非法监禁了他们15年！你还想抵赖么？”
“瞧，你还说不是针对我吗？”孙国栋丝毫不为所动，摇头说道，“你要为你说的话负责任啊！你还说没有冤枉我？”
“我冤没冤枉你，那得看你的表现了！”苗英说道，“30年前，他们到底怎么害了你？”
“哼……好吧！”孙国栋微微一笑，说道，“既然你们喜欢老生常谈，喜欢明知故问，那我就把我当年的遭遇再跟你们讲一遍好了！
“1987年，白文海和张宇荫找到我，让我入股他们的灵芝种植基地，”孙国栋说道，“说实话，我对种灵芝略懂一二，当时，我认为他们那种从山上野外种植紫灵芝的想法，特别不切实际！
“不过，我和这俩人都是盟兄弟，我这个人又很讲义气，所有就掏出点儿钱，跟他们一起干了！
“可没想到，这帮人真有本事，那一年竟然真的种出了品质上乘的紫灵芝，大赚了一笔！
“于是，第二年，我又投了更多的钱进去，扩大了种植规模，又一次赚了大钱！
“可是，就在赚钱之后，这几个人有了资本，可就开始不安好心了！”孙国栋说道，“他们嫌我分得太多，竟然找了个机会，把我踢了出去！
“你们说，我心里能好受吗？
“哦，他们创业的钱，全都是我投的，那么我拿收益的大头，有争议吗？
“他们可倒好，过河拆桥，一脚把我踢开了！
“说实话，我一开始并不是生气，而是寒心，”孙国栋遗憾说道，“我当初明知道不看好，还肯入骨，那是因为我讲义气！
“可是他们呢？为了钱，做得实在太过分了……
“不过，我们当时还不过是个民间私人买卖，也没有什么合同，也没有什么保障，他们把我踢开，我是半点儿办法也没有！
“可是，我看着他们一个个赚得盆满钵满，我心里真的不舒服啊！所以……”孙国栋说道，“我就向当时的林业社举报了，说他们违法占用国家森林资源，种植灵芝，为的，就是挫挫他们的锐气！
“可是，这几个人可不是省油的灯，”孙国栋摇头说道，“在我举报之后，他们立刻成立了公司，非但没有受到阻挠，反而还获得一笔项目扶植金……
“我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当然气不过了。再加上，当时别的买卖投资失败，又赌博输了点儿钱，所以就找到白文海他们几个理论！
“那天也是喝了点儿酒，话没说几句，就跟他们起了争执，还动了手……
“我呢，也是因为实在气得不行，就扬言要烧了他们的仓库，让他们颗粒无收……
“唉！”孙国栋幽怨叹道，“我哪里想到，这句话，后来却差点儿要了我的命啊！
“那天打完了架，我就回家睡觉了……可是第二天上午还没睡醒，就被冲进屋的警员抓住了……
“起初，我并没有意识到我犯了什么事，还以为是打架的事呢！
“可最后到警局，我这才明白过来，他们居然说我盗窃杀人！！！”说到这里，孙国栋攥着拳头，咬着牙说道，“我根本……我根本就是无辜的！
“他们说我偷了他们公司的20万元货款，并且杀害了他们的保安……
“天地良心，我根本都没有去过他们仓库啊！我连他们的钱存在哪里都不知道呢！
“可是……唉！”孙国栋苦涩摇头，“警方却很快从我家里搜出了那20万元货款，再加上我和白文海等人起过争执，以及扬言要烧掉仓库，所以……我百口莫辩，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警官，30年前我就说过，那些钱能出现在我家里，那就不是冤枉，而是陷害啊！！！”
第2512章 有证
“这件事摆明了，就是白文海那几个人在陷害我！”孙国栋说道，“只可惜，我晚上一个人回家睡觉，没有任何人能够证明！
“我当时就跟警方说过，”孙国栋攥着拳头，将拳头在审讯椅上不停摩擦，“我不差钱！
“虽然我投资失败，虽然我赌博输了钱，但我是谁？我家里有的是钱，我怎么可能为了区区20万，去偷白文海他们的钱呢？
“而且，还要杀人？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我最后悔的，就是说过要烧掉他们仓库的那句话！”孙国栋咽了口唾沫，懊恼地说道，“如果没有那句话，恐怕后来的审判走向就完全不一样了！
“其实，那只不过是气话而已，我是不会，我绝对不会那么做的……可是……一切都晚了，我最后还是被判了无期徒刑！
“我冤枉，我憋气，我窝火，我提起了无数次上诉可最后全都以失败告终，我的老婆跟我离了婚，带着孩子跑了，我的生活，就这么被无情地摧毁了！
“可是，黑暗之下，我依然心存希望，”孙国栋咬着牙说道，“我知道我洗冤无门，所以我就在监狱里好好改造，好好表现，终于依靠自己的努力，换来了一次次的减刑！
“终于，我在坐牢15年之后，出狱了！
“警官，我为什么不好好地珍惜生活，还要找那些人报仇做什么呢？”孙国栋一脸无辜地说道，“出狱之后，我依靠家族给我留下的账户，丰衣足食，足够我下半辈子好好生活了，放着这大好的生活，我干嘛还要去报仇呢？
“我知道我儿子在他妈妈那里过得不好，所以就接来了他，跟我一起生活，”孙国栋说道，“我给他买了房子，还教他种灵芝，自己也能赚点儿小钱了……
“残生如此，夫复何求呢？”
孙国栋说完之后，现场陷入一阵短暂的沉默。
苗英和吴秀敏交换了一下眼神，这才说道：“孙国栋，你说的这些的确好听！可是，事实呢？恐怕并非如此吧？
“虽然你出狱了，但是15年挤压的郁气，还是让你铤而走险！
“孙国栋，”苗英指着照片说道，“就在你出狱了一年之后，张宇荫、瞿小花等人陆续失踪！
“而本月11日，张宇荫和瞿小花出现在了逍遥山的某个山洞中，算算日子，他们正好失踪了15年零17天，和你坐牢的日子一天不差，你说，除了你，还能是谁呢？”
“哦？还有……还有这种事吗？”孙国栋皱眉，“他们……他们失踪了？还出现了？
“那……白文海和彭正义呢？”
“嘭！”苗英一拍桌子，喝道，“孙国栋，你还装蒜是不是？
“我告诉你，你儿子张勇生已经被我们警方逮捕了！”苗英重重说道，“他已经承认，你们非法拘禁了白雪菲的犯罪事实！
“而且，你儿子非常肯定地告诉我们，人是你抓来的，囚牢也是你修建的！
“你们真是丧心病狂！”苗英一指孙国栋，“你找白文海等人报仇，为什么连白文海的女儿都不放过！？”
“我……我冤枉啊！”谁知，孙国栋毫不意外地说道，“我儿子真的这么跟你们说的吗？为什么……连他也要冤枉我呢？
“我这辈子，到底是做了什么孽啊！”
在苗英的示意下，吴秀敏来到跟前，给孙国栋看了张勇生的供罪视频。
“孙国栋，你还有什么话说！？”苗英义正言辞地喝道，“快说吧，你把白文海和彭正义囚禁在哪儿了？”
听到喝问之后，孙国栋好像呆住了一般，他瞪大眼睛看着视频，久久没有应声。
“孙国栋！”苗英又道，“不要再做无畏的抵抗了，你儿子还年轻，我们知道，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受你指使！
“如果你现在肯积极配合，那我们可以申请量刑处理……”
“……怎……怎么会这样呢？”孙国栋抬起头，一脸无法理解的模样，“警官，我儿子……真的……真的干了这种事吗？”
“什么？”苗英凝眉。
“我儿子……囚禁了一个女孩儿？这……这个女孩是谁？”孙国栋疑惑地问道。
“是白文海的女儿！”苗英咬牙说道，“你别再演戏了好不好？”
“不是……我怎么糊涂了呢？白文海的女儿……”孙国栋张大嘴巴问道，“我儿子，怎么会绑架了白文海的女儿呢？”他摩挲手掌，局促说道，“难道……我儿子这是想要替我报仇？”
“你！”苗英一愣，瞪大眼睛喝道，“孙国栋，你什么意思？15年前，你儿子刚满18岁，难道，你要把你的罪行，全都推给你的儿子吗？”
“那……”可是，孙国栋却依然按照他的思路问道，“那白文海他们呢？难道也被我儿子给绑架囚禁了？
“他……他们在哪儿？”
“你！！？”苗英气得站了起来，指着孙国栋喝道，“孙国栋，你儿子亲口承认，白雪菲是你送给他，并且让他囚禁的！
“这就是铁证，你还想狡辩吗？”
“铁证？哎呀……又是铁证啊！可吓死我了……”孙国栋装出一副恐惧的表情，“30年前，就是一个铁证，让我这个无辜的人坐了15年大牢！
“现在……现在又冒出铁证来了，为什么……为什么啊？”他激动地锤着胸口说道，“30年前，是白文海那些阴险小人陷害我！
“现在……竟然连我的亲生儿子都不放过我吗？”
“你别在这里发什么感慨了！”苗英说道，“难道你还认为你是无辜的吗？”
“不！”谁知，孙国栋忽然摇头说道，“我认为，你们不仅在冤枉我，而且还在冤枉我的儿子！
“我的儿子，不可能干出那种事来的！”
“你说什么呢！”苗英说道，“我们找到了囚室，找到了受害人，人赃并获，人证物证具在，你还说什么无辜？
“别的不说，你们非法监禁了白雪菲长达15年，侵犯，虐待，就凭着一项罪名，你们父子两个就再也别想从监狱里出来了！”
“警官，”然而，孙国栋却不紧不慢地说道，“我儿子——有证！！！”
“嗯？”苗英眉头一皱，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不妙，问道，“什么证？”
“我儿子患有精神疾病！”孙国栋说道，“他有精神病证！你们……最好不要相信他！！！”
第2513章 獠牙
“什么？精神病证？”苗英瞪大眼睛问道，“你什么意思？”
“警官，我儿子有精神病，他有证书，”孙国栋异常淡定地说道，“要不然，他都这么大了，为什么还没有娶到媳妇呢？”
“你……”苗英紧锁眉头，突然意识到情况有异。
吴秀敏同样感觉不妙，如果张勇生真的是一名精神病人，那么整个案情的走向，将会发生重大改变！
“你儿子有精神病？”苗英说道，“那又怎么样？那也不是他非法囚禁了一名少女长达15年的理由！
“正是因为他有病，那么作为父亲的你，才更加难逃罪责！”
“孙国栋，人赃并获，”吴秀敏说道，“你和你儿子的犯罪事实摆在面前，这可不是一张精神病证书就能抵消的！
“根据我国《精神病人危险评估条例》，一个患有精神疾病的病人，在有辨认自己行为能力的情况下做出的犯罪行为，一样是要负刑事责任的！
“在本案中，你儿子将一名女子非法囚禁了15年，却没有被任何人发现，仅凭这一点来看，他是有辨认能力的！
“所以，他不但要负刑事责任，而且他说的话，也可以成为呈堂证供！”
“哦？是啊！”孙国栋面露惭愧地说道，“我承认，我这个当爹的没有照顾好儿子，让他做出了这样违背道德的违法行为，这是我的失职，我有责任，我惭愧！
“但是，有那么几点，我还是希望大家能够清楚，”孙国栋说道，“第一，我从来不知道他囚禁了一个女人！
“这小子，别看精神不正常，可还真有心机，我居然从来都不知道呢！
“如果我知道，我早就得报警了！”
“你胡说！”苗英拍案而起，“如果没有你的指使，他就算非法拘禁他人，却怎么会选择白文海的女儿？”
“这我怎么能知道呢？”孙国栋仍然装作无辜，“可能……是他知道白文海当年陷害了我，故意要替我报仇吧？
“你们好好审审他，不就知道了？
“我儿子精神有问题，你们问他什么问题，他一定会说实话的！
“哦，还有，我刚才只说了一点，还有一点，我也希望你们能够清楚……”孙国栋淡淡地说道，“张勇生姓张，不姓孙！我虽然是他老爸，却并非他的法定监护人！
“如果说，他的犯罪行为需要监护人负责的话，那你们应该去找他的母亲吧？”
孙国栋的前妻早就去世了，孙国栋这样说话，显然是在卑劣地推卸责任。
“……”苗英眯起眼睛，仔细地打量了一番这名嫌疑犯。
她越发感觉，事态已经严重到偏离了轨道。
而就在这时，苗英的联络器里传来了信号，显然是监听室那边发给她的。
于是，苗英冲吴秀敏做了一个手势，二人没有继续审讯孙国栋，而是一起起身离开了审讯室。
而就在她俩离开的时候，孙国栋却稳稳地坐在了审讯椅上，眼睛变得深邃，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洁白的牙齿！
然而，从某种角度看去，那白色的牙齿，却更像狰狞的獠牙……
……
一进入审讯室，曾可立刻向苗英汇报道：
“苗姐，我刚查到了，这个张勇生真的有精神病证书，他有臆源性人格障碍，而且还是有轻度的暴力倾向……”
“真的有证啊！”苗英摇头叹道，“这下子，可是麻烦了！”
“是啊！”吴秀敏指着单面玻璃后面的孙国栋说道，“毫无疑问，孙国栋就是这起囚禁案的主谋！
“这一切，都是他策划好的！
“不管是白雪菲，还是张宇荫、瞿小花等人，都是他干的！
“有可能，他只是把白雪菲交给张勇生来囚禁，而其他人，则都是他来亲自囚禁！”
“也就是说，”曾可说道，“逍遥山上的张宇荫和瞿小花，都是孙国栋做的！而白文海和彭正义，也还在他的手上！
“这下子可是坏了！”曾可担心地说道，“组长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如果他拒不交代，那白文海和彭正义，岂不是必死无疑了？”
“不，不仅仅如此！”苗英重重地叹了口气，“现在的难题，不仅仅是拯救白文海和彭正义性命的事了！”
“哦？”曾可疑惑，“还有什么？”
“根据现在的情况来看，”吴秀敏说道，“有罪的仅仅是张勇生，而孙国栋则很有可能脱罪！”
“哦，为什么？”曾可意外，“张勇生已经指认了孙国栋，难道我们还动不了他吗？”
“问题就出在这里……”苗英紧锁眉头说道，“我们看似胜券在握，可实际上，却拿这个孙国栋没有办法！”
“张勇生是精神病人，就算我们能够证明他有辨认行为的能力，也仅仅能够把他送上法庭！
“但是，他的口供……却是无效的！”
“啊？”曾可不可思议，“还有这种说法？”
“所以说……”苗英转身面对单面玻璃，“这个孙国栋真的不简单啊！他早就想到了这些细节！
“知道可以利用他儿子的精神病，来实现他的复仇！
“这一切，恐怕早在他坐牢的时候，就在酝酿了吧？”
“可是……我不明白……”曾可拧着眉毛说道，“就算我们拿孙国栋没有办法，但这么一来，他的儿子也不可能逃脱法律制裁啊？
“如果……”曾可道出了所有人的疑惑，“他们不把白雪菲活着释放，那不就没有事了吗？
“我怎么感觉……”曾可咂嘴说道，“孙国栋好像有点儿出卖儿子的嫌疑呢？让他儿子，替自己当挡箭牌吗？”
“或许……”吴秀敏分析道，“孙国栋心里有个执念吧？既然这些人害自己坐了15年零17天的牢，那么他也要对方尝尝坐牢15年零17天的滋味！
“这也是……瞿小花为什么还活着的原因。”
“可是……”曾可还是充满疑惑，“白雪菲又惹着谁呢？孙国栋被诬陷坐牢的时候，白雪菲还没出生呢！
“他为什么不放过这个女孩？”
“之前我们分析过，”吴秀敏说道，“很可能，在绑架白文海的时候，孙国栋本不想绑架白雪菲的。
“但是，因为操作失误，被白雪菲看到了相貌，所以才迫不得已绑架了白雪菲……”
“哦……”曾可努力思考，然后说道，“也正因为多了一个人，他自己的囚牢关不下了，所以才关在了他儿子家里？
“不……也不是……”曾可难以理解，“白雪菲说过，她从一开始就被关在了张勇生的家里，没有见过任何人！
“也就是说，囚牢是早就做好了的……这……”
“等等……”苗英突然想到了什么，她看看手表，问道，“赵玉呢？都这个时候了，怎么还没来？”
第2514章 唯一办法
“什么？”赵玉拿着手机惊异说道，“精神病？”
“对！”电话里的苗英说道，“吴姐又咨询了一下专家，在这件案子中，我们只能认定张勇生有罪，而他的口供则是无效的！”
“为什么？”赵玉皱眉，“张勇生已经说了，白雪菲是孙国栋让他囚禁的！就算有点儿神经，怎么口供还能无效呢？”
“因为，他患有的是臆源性人格障碍，这类精神疾病人容易产生臆想，所以他们的口供都是无效的！
“我们还是拿孙国栋没有办法……
“哦，还有一点……”苗英补充道，“孙国栋还提到了一点，他虽然是张勇生的父亲，却并不是监护人！
“因为孙国栋和张勇生的母亲离婚了，孩子当时判给了母亲，所以在法律方面，他们两人并无关系……
“这样一来，张勇生的口供就更加无效了……”
“我靠！”赵玉惊讶咂舌，“这么说，孙国栋这个人不简单啊！特么钻了法律的空子，这是在跟我们示威呢！
“哦……哦……”赵玉瞪大眼睛，“我明白了，我全都明白了！孙国栋不仅仅是想要报复白文海那些人啊！
“他……他想借着这起案子，来报复我们警方！报复警方，当年给他判了冤案……”
“啊？”苗英并未想到这一层，故此大为惊诧，“这么说……这一切，全都是孙国栋设计好的复仇计划了？”
“对呀！”赵玉咬着牙说道，“想想看吧！白文海等人当初陷害了他，让他做了15年牢，出狱后，他就报复白文海等人，也囚禁了他们15年！
“而他之所以让患有精神病的儿子囚禁白文海的女儿，就是为了今天向警方示威！
“当初，警方相信了白文海等人的陷害抓了他。
“那么今天，他要将罪案摆在我们面前，却让我们动他不得，这才是他的目的所在！！
“我现在终于明白，他为什么要把张宇荫、瞿小花还有白雪菲放出来了！”赵玉狠狠说道，“特么的是在向我们宣战呢！”
“原来如此……”苗英担忧地说道，“这么一来，我们恐怕只有两个办法，才能打败孙国栋了……”
“对，”赵玉点头，“第一，就是瞿小花能彻底清醒，亲口指认孙国栋！
“第二，那就是尽快找到白文海和彭正义！”
“而且，”苗英说道，“最好是活着的！如果已经死亡，恐怕也难以让孙国栋伏法啊！”
“对……”赵玉用心地琢磨了一下，说道，“我觉得，既然孙国栋敢把瞿小花放出来，那就说明，他有绝对的把握，瞿小花不会好转！
“所以，找到白文海和彭正义，是我们打败孙国栋的唯一办法！”
“对了，”苗英好奇地问，“赵玉，你现在在哪儿呢？”
“看来，我们还是低估了这个孙国栋啊！”赵玉沉浸在自己的思路中，喃喃说道，“想必，他早就知道，我们已经在监视他了吧？
“他拎着鸟笼子到菜市场买芹菜、花生米，恐怕也是在试探我们，这个家伙……”
“我问你，”苗英又重复了一遍，“你在哪儿呢？为什么还没有回到警局？”
“呵呵，就算我未卜先知吧！”赵玉苦涩一笑，回答道，“我现在正在碧桂园小区呢！”
“哦？”苗英领悟，“你在孙国栋的家里呢？”
“是啊……”赵玉说道，“我最担心的，就是孙国栋死鸭子嘴硬，所以在你们逮捕他之后，我就直接来这里查看了……
“只可惜，这个孙国栋大大地出乎了我的预料，他并不是死鸭子嘴硬，而是在打一场有把握的胜仗呢！”
“好！”苗英说道，“那你好好查查他的住处吧，看看能不能找到他囚禁白文海等人的线索……”
“噎死买大！”赵玉玩笑般地回应一声，挂掉了电话。
不过，在挂掉电话之后，他又把刚才的信息过滤了一遍，却突然发现了一个明显的问题：
“不对呀？别的解释都合理了，可是……这么一来，孙国栋不等于把自己的儿子给卖了吗？”
“就是嘛！”席梦娜睁着大眼睛说道，“我刚才也想到这一点了，如果他什么都计算到了，为什么要把张勇生暴露出来？
“难道……是因为他知道，我们迟早会查到张勇生的住处，找到那个囚禁者白雪菲的囚牢？”
“关键还有两点……”赵玉说道，“一点是日子不对，白雪菲只被囚禁了15年零16天，还差一天！
“第二，如果他想要保护张勇生，那么只需要随便找个安全的地方把人放了即可！
“为什么，偏偏要让张勇生把人送到应庄子呢？
“他明知道那么做，会把张勇生暴露出来……啧啧……”赵玉咂嘴叹道，“虎毒不食子，就算张勇生精神有问题，也毕竟是他的儿子啊！”
“难道……”席梦娜琢磨道，“孙国栋认定，张勇生不会被重判？”
“这个嘛……还真不清楚！”赵玉说道，“就算有神经病证书，但是囚禁、侵犯外加虐待，应该轻判不了吧？
“而且，白雪菲被囚禁的时候还是未成年人，我看，判死刑也不为过啊！
“难道……孙国栋能眼睁睁看着儿子死翘翘？”
“怪，实在是怪！”席梦娜摇头说道，“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怪的案子，孙国栋到底想干什么啊？
“他现在被我们抓了起来，过了今天，就到了释放白文海的日子了……”席梦娜猜测，“你说会不会，白文海也会如期释放呢？”
“这……”赵玉一阵思绪紊乱，摆手说道，“我看，还是先找找线索再说吧！照这种事态发展下去，孙国栋是绝对不可能说出白文海和彭正义的下落了！”
“好！”席梦娜说道，“我听小崔说，她去找金属探测器去了！要把孙国栋的家里仔细搜查一遍……”
“啧啧……够呛啊！”赵玉再次咂嘴，因为在此之前，他已经用隐形透视仪探测过了。
孙国栋的家就这么大，地下就是停车场，根本不可能有囚室存在。
所以，赵玉认为，白文海和彭正义必然被孙国栋关押在某个不为人知的地方，只能尝试着寻找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