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0章 另一个人
“你在想什么呢？”突然间，耳边传来了席梦娜的声音，“看得这么入神？”
“我靠！”赵玉吓了一跳，惊得合不拢嘴，“你什么时候来的？吓我一跳！”
“别装了，”席梦娜邪邪一笑，“我要是背后捅你一刀，你肯定知道！”
“你……”赵玉凝眉指责，“不是让你回去睡觉了吗？怎么又跑过来了？”
“哎呀……”席梦娜端着一大包肯德基外卖说道，“没有你，我怎么睡得着呢？”
“又来了！又来了！”赵玉郁闷，“听话，赶紧回去休息，明天还有重要的工作呢！你忘了，你是怎么劝我回去睡觉的？”
“我要是不听话呢？”席梦娜毫不在意，“难道你也要威胁给我搓澡吗？”
“……”赵玉捂脸，无语，甚至有种想要自残的冲动……
“哦……”几分钟后，席梦娜一边嚼着美味的汉堡，一边看着白板说道，“之前还真是忽略了这个细节，如果秋金娜知道伊莉莎被人杀死，变成了桥下女尸，那么她应该早就有所警觉了，是吧？”
“不过……”赵玉喃喃说道，“凶手似乎是利用了什么……你看，伊莉莎遇害的那段时间，正好是酒店调休的时间。
“因为进入冬季之后，酒店不再爆满，所以员工们会轮流调休，而伊莉莎遇害的时候，正好赶上调休！
“这样一来，等到调休结束之后，哪怕是酒店没有联系上伊莉莎，也不会轻易报警。
“再往下看……”赵玉继续分析，“伊莉莎在满州没有亲人，虽然住在酒店提供的宿舍，可同屋的同事们却误认为伊莉莎返回了俄罗斯……
“所以阴差阳错之下，直到伊莉莎的尸体被发现了很久，也没有得到确认……”
“还有……”赵玉又道，“仇队长说过，因为死亡的是外国人，又没有家属，所以警方需要和很多部门协调，所以没有公布寻尸启示。
“而等到他们确认了伊莉莎的身份之后，叶列娜和卓娅早已经相继遇害了，并且，卓娅的尸体甚至晚于秋金娜才被发现……
“再看最后一名死者秋金娜，”赵玉又道，“秋金娜遇害的时候，桥下女尸案已经出现了两起，警方意识到事关重大，不但公布了桥下女尸案，并且透露了死者的身份。
“满州不大，所以，秋金娜应该知道，她自己也有可能是桥下杀手的攻击目标！
“可是，当我们结合着秋金娜的失踪时间再看这件事的时候，却发现，她正好在卓娅遇害之后，就已经失踪了！
“也就是说，凶手很可能考虑到了这个问题，所以先于秋金娜知道实情，就把她抓住了……”
“这个凶手，可真是够厉害的啊！计划这么缜密，怪不得一直没有被我们发现呢！”席梦娜叹道，“我真想看看，这个人到底是谁？
“我总觉得，这个人……应该并不是一个距离我们很远的人！”
“啧啧……”赵玉咂嘴说道，“所以……我们之前的种种猜测，总是不能精确到位！就像……”他一指秋金娜的名字，“这个女人一样！”
“秋金娜……”席梦娜问道，“她怎么了？”
“或许，秋金娜是无辜的，凶手也知道发布视频的事情跟她没有关系，但是……”赵玉说道，“凶手还是杀了她，因为，凶手不想我们警方那么快就知道所有事情！”
“哦……”席梦娜点头说道，“还真是，如果秋金娜活着，那么我们就能知道，葛冰和克谢尼娅结婚的时候，到底都发生过什么事情了。
“没准儿，能把那个视频发布者找出来！”
“或许，凶手只是想要拖延时间……”赵玉说道，“只要等到葛冰的尸体完全腐烂，无法推测具体死亡时间，那么葛冰就会变成那个桥下杀手，而真正的凶手，也将因此而完美脱罪！
“所以……”赵玉点了一下白板说道，“如果说凶手真有什么漏洞的话，那么唯一的漏洞有可能就出现在这里！
“他没有想到，我们警方会这么快搞清楚了4名被害女子的关系，并且将视线转移到了去年9月份的那场婚礼上！
“他也没有想到，我们可以验证葛冰的死亡时间，排除了葛冰就是桥下杀手的可能！
“所以，我认为，如果这件案子有什么突破口的话，那应该是这里了！”
“突破口吗？”席梦娜隐隐感觉兴奋，连最后一口汉堡都忘了吃，“这个突破口，会是什么样子呢？”
“不知道……”赵玉坦然说道，“但是给我的感觉，是这个凶手也在焦虑着……因为他精心设计的计划，已经被我们打乱了！
“他也在担心，我们离他越来越近……”
“我记得……”席梦娜旧话重提，“我们之前不是做出判断，凶手有可能就是葛冰的姐姐吗？虽然她有不在场证明，但是，有可能是她雇凶杀人？”
“现在看起来，”赵玉摇头说道，“越来越不像了！”
“为什么？”席梦娜瞪大眼睛，“除了她，还有谁？”
“因为……”赵玉说道，“葛华是个要面子的人，如果真是葛华买凶杀人，那么她是不会让凶手栽赃嫁祸给已经自杀的弟弟的！
“弟弟已经上吊了，何苦再玷污他的名声呢？”
“哦……”席梦娜细细品味，感觉赵玉说得很有道理。
“还有，”赵玉又道，“如果真是葛华做的，她应该在很早之前就已经知道葛冰上吊的消息了，那么……她真的能任由弟弟的尸体，从冰冷的蒙古包里吊上80多天吗？
“为什么，不先把弟弟入土为安，丧事料理完毕，再找那些外国伴娘寻仇呢？”
“不……不过……”席梦娜提出反对意见，“我觉得，宣布葛冰的死讯肯定是一件大新闻，那样一来，那几个外国伴娘岂不就会有所防备了？
“万一她们吓得回国，那这个仇，不就不好报了吗？”
“她们能有什么防备？”赵玉说道，“如果她们能够意识到危险，那么克谢尼娅出事之后，她们就应该警觉了！
“难道……她们就不怕葛冰报复她们吗？”
“啧啧……这件事可真是奇怪道天上去了！”席梦娜眨着大眼睛说道，“难道……发布视频的人，真的不是那4位伴娘？
“我感觉，咱们好像在锯木头，可锯了半天，木头却纹丝没动呢？”
“嗯……”赵玉却没有理会席梦娜的感慨，而是咂摸着说道，“葛华是一个比较感性的人，我总觉得，如果她知道弟弟上吊自杀，绝对不会让弟弟的尸体吊那么久！
“所以，这件案子……在葛华之外，或许还有另一个人！”
“另一个人？”席梦娜指着白板说道，“还有谁呢？葛冰的姐夫韩赛？韩赛的大妹和小妹？
“还有……还有葛冰公司的经理张权庆，或者葛冰的其他哥们兄弟？他们会为葛冰报仇吗？
“但是……”席梦娜郁闷地说道，“所有跟葛冰亲近的人，我们已经全都调查过了啊，他们全都有不在场证明，应该不是他们吧？”
“哼哼……”看着扑朔迷离的案情，赵玉却戏谑地笑了，“有意思，这案子……还真特么有意思……”
第2411章 她在说谎？
夜深人静，特调组办公室内却传来一阵阵欢笑的声音。
不过，笑声并非现场发出，而是来自于赵玉的电脑。
此刻，席梦娜虽然还在陪着赵玉，但她已经四仰八叉地躺在沙发上打起了酣，大美女或许是太过疲累，不但姿势不雅，而且鼾声也不小……
最有意思的是，她手里居然还攥着一包炸薯条，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是一个吃货……
赵玉却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正在观看着一段段充满欢声笑语的视频。
视频都是从葛冰的手机上拷贝下来的，都是葛冰生前用手机拍摄的画面，画面中，出现最多的人，自然是已故的新娘子克谢尼娅……
视频中，有葛冰和克谢尼娅一起骑马射箭，唱歌跳舞，还有逗笑搞怪的各种镜头，每一组镜头之中，都充满着欢声笑语，爱意浓浓。
甚至，有时候都不知道因为什么，二人就笑道前仰后合……
赵玉发现，克谢尼娅的确如张权庆描述的那样，她并不是一个特别漂亮的女人，但是，她却的确有着一种难以描述的知性之美……
那种美近乎放荡，却又不仅限于放荡，更像是一种对追求自由的升华，仅仅看着视频，仿佛就可以将人感染一般……
这个女人……
赵玉认真地看着葛冰为克谢尼娅拍摄的真实镜头，内心涌起了莫大的好奇。
甚至，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还打开了那段被剪辑的不雅视频，想要将两种视频做个比对……
结果，当那种充满**的声音从音响里播出之后，赵玉蓦然惊醒，赶紧关掉了视频。
他回头看了沙发上的席梦娜一眼，但见席梦娜只是转了个身，并未惊醒。
呼……
赵玉这才堪堪擦汗，没想到自己看个视频，居然还走火入魔了！
克谢尼娅，克谢尼娅……
难道……真正的桥下杀手，也是一个被你迷住的人吗？
他这么做，是为了给新娘报仇，所以才要嫁祸给已经上了吊的葛冰？
可是，我们已经把克谢尼娅入境后的人际关系全都摸清楚了啊？
好像……没有这样一个人吧？
呼……
赵玉调整呼吸，平复了一下燥热的心情，这才重又打开葛冰的视频，继续认真查看。
除了视频之外，他还查看了葛冰的微信记录，以及手机相册等等，试图从中得到更多的信息……
赵玉知道，他想要找到的，是照片和视频中某个一闪而过，不太起眼，却又在默默关注着葛冰和克谢尼娅的人。
这个人，或许眼神阴郁，或许表情冷淡，也或许假装热情，但眼中透着嫉妒……
只有这样的人，才符合桥下凶手的特征！
然而，当赵玉把葛冰手机里的信息查看完毕之后，却是没有找到这样一个符合特征的人。
啊哦……
他伸了一个懒腰，发现这一看竟是两个钟头，现在已经过了凌晨十分。
赵玉没有休息的意思，他只是去到卫生间洗了把脸，然后又投入到了新的调查之中。
这一次，他开始查看冉涛从婚礼现场搜集到的照片、视频，还有之前他们询问所有当事人的现场录像与记录。
他认真地查看着每一段视频，除了要找出可疑人物之外，他还仔细地推敲着其他可能……
譬如，当他看到自己询问韩雯的记录之后，突然想起自己遗漏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应该问问韩雯，关于那本小人书的事。
既然他们是青梅竹马的发小，那么她或许知道那本小人书的来历……
想到此，赵玉赶紧在本子上记下了这一点，打算回头再去拜访一下韩雯。
上一次在大龙警局，毕竟还不知道葛冰已经死亡，那个时候，葛冰还是最大的嫌疑人。
所以，他认为很有必要，再去找这位女法医聊一聊。
说起韩雯，赵玉想起自己曾经跟她合过影，当时，席梦娜用韩雯和赵玉的手机，全都给他俩拍了照。
于是，赵玉几乎是无意识地打开手机相册，又把他和韩雯的合影调取了出来。
然而，当赵玉看到这张合影的时候，眉头却不自觉地皱了一下。
因为，他突然发现，韩雯虽然满脸笑容，可不知为什么，笑得好像有点儿假，有点儿……不太自然……
哎？
赵玉仔细品味了一下，起初以为自己多虑了，可在仔细看过之后，他却越来越觉得，韩雯的笑容有点儿僵硬。
难道……她本心里不愿意跟自己合影？
还是……她心里有鬼？
赵玉赶紧寻找相关视频，想要看一遍当时的情况，可寻找之后才发现，由于当天询问比较着急，他并没有给现场录像，只是让席梦娜在本上记了一下。
可是，席梦娜汉语书写不行，所以改成了手机录音。
席梦娜没有手机，所以录音使用的也是自己的手机。
想到此，赵玉赶紧打开那段录音，放大音量，又把当天对韩雯的询问重新听了一遍。
而听完之后，赵玉心里隐隐升起了疑惑，虽然，韩雯的回答看似没有毛病，可是不知为什么，在她回答一些关键问题的时候，声音总是难以避免地会出现波动。
赵玉电脑上的音频播放器，正好可以看出这些波动，这不禁让赵玉更加生疑。
韩雯的波动，或许可以理解为，她情绪上的紧张，毕竟那4名死者全都是葛冰婚礼上的伴娘，离她比较近。
可是……
如果……
万一……
不是呢？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理由，又会怎样呢？
难道……赵玉突然冒出一身鸡皮疙瘩，惊然地想到，这个韩雯，会不会是在——撒谎！！？
她是不是……在隐瞒什么？
“他是个完美主义，什么事情都要做到极致，不喜欢输给别人……”
“他不是那种报复心特别强的人，但是……婚礼这件事，恐怕触及到他的底线了吧？”
“他的手掌很大，附和凶手的特征……”
“他是做旅游生意的，应该对满州很熟悉吧？”
“他会滑雪橇，而且跟我哥哥讨论过电动雪橇的事情……”
回忆当初韩雯对葛冰的评价，好像韩雯特别希望，葛冰就是那个桥下杀手似的……
难道……
在那个时候，韩雯便已经知道，葛冰已经死了吗？
这位女法医……是不是想要隐瞒什么事情？
哎？
想到这里，赵玉脑筋飞转，动力十足，他很快又想到了什么。
于是，他迫不及待地打开电脑，又查看了另一段询问当事人的视频。
这段视频，录制于他在马球场询问韩赛和葛冰的时候，视频是由当时那位海拉警员录制的。
打开之后，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赵玉在主*席台上询问韩赛的镜头。
由于警员位于主*席台的一角，所以镜头中除了赵玉和韩赛之外，还能看到主*席台上的那些嘉宾。
哎？
结果，刚看了没有几分钟，赵玉便突然发现了一个不寻常的问题……
紧接着……
他逐渐意识到，这个不寻常的问题，似乎并不是一般的不寻常，而是非同小可的不寻常！
我滴个亲奶奶个熊啊……
刹那间，赵玉倒抽一口凉气，感觉浑身的血液全都被冰封了一般！
真相……
难道这就是我一直苦苦寻觅的真相吗！！！？
第2412章 非常规怀疑
次日清晨，当冉涛和崔丽珠早早地来到办公室后，竟然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但见屋子里散落着很多图片，满地都是。
大屏幕上，亦是出现了一副密密麻麻的图片，图片中都是一些网购产品……
而这个时候，赵玉和席梦娜双双光着脚，盘腿坐在地上，眼睛看着这些照片，正在入神地思考着什么……
另外，曾可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到了办公室，正在电脑前快速地敲击着键盘，似乎在紧张地调查着什么……
“老大……”崔丽珠赶紧跑到赵玉跟前关心地问道，“你……你们这是要飞升吗？”
“什么飞升？”赵玉摆了一个佛家的造型，“我这是替你超度呢！”
“去你的！”崔丽珠撅起小嘴，“嘴里从来没有好词！”
“超度的话……”冉涛却认真地对赵玉说道，“你似乎缺一件袈裟吧？”
冉涛这么一说，席梦娜实在忍俊不禁，哈哈大笑。
“老大，我知道你爱装神弄鬼，”崔丽珠仔细看着大屏幕上图片说道，“但是，你可不能迷信啊，你这是想要靠跳大神来解决案情吗？
“还是，还是……我咔……”崔丽珠蓦然看清，在大屏幕的图片上，竟然还出现了很多情趣用品，当即惊异地咂舌说道，“你……你这是连口味都换了要？
“这些东西，不都是……玻璃用的吗？”
“哼哼……”听到崔丽珠的话，赵玉冲席梦娜微微一笑，说道，“看……我就说还小崔最懂行吧？她一眼就能看出来……”
“我咔，老大……”冉涛咽了口唾沫，惊愕说道，“你……你真的变口味了？那样的话，我是不是危险了，我这么帅？”
说着，冉涛还裹紧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小崔，”赵玉问道，“你怎么就能一眼认出，屏幕上的东西，都是给男人们用的呢？”
“我……喂！你可别瞎想，”崔丽珠说道，“当初，我在一次偷东西的时候，偷过一大包类似的东西，恶心死了……
“后来才知道，房主人是那个……”
“哪个？”赵玉追问。
“断背山呗……”崔丽珠说道，“你明知故问是吧？”
“老大……”终于，冉涛看出了什么，当即指着白板上贴着的数张照片说道，“这个人……不是葛冰的姐夫吗？
“你这是……这是什么意思？”冉涛来到其中一张照片跟前，问道，“韩赛……变成了嫌疑人吗？”
赵玉虽然没有直接回答，但是冉涛已然有了答案，因为他赫然看到，在众多的图片当中，基本每一张都有韩赛。
而且，还有一张照片中，韩赛穿着那件白色的，妖气的白色棉服，看上去相当骚气……
“韩雯……可能骗了我们！”赵玉说道，“只不过，因为她是一名经常从事一线工作的法医，所以，她完美地掩饰了过去，竟然连我这位超级神探都没有看出来！”
“……”众人齐刷刷无语。
席梦娜亦是咄咄惊奇，再次刷新了自己对赵玉脸皮厚度的认知。
“韩雯，女法医……”崔丽珠问道，“她怎么了？她骗你什么了？”
“当我告诉她，满州桥下女尸案的被害人，是那4名伴娘之后，”赵玉说道，“她或许就已经知道，桥下杀手是谁了！
“所以，她想极力地转移我们的视线，想要保护那个真凶！”
“我的天……”冉涛挠头说道，“你说得……也太绝对了吧？难道……有证据了已经？”
“有证据，我早就让你抓人去了！”赵玉从地上站起来，指着他和韩雯的合影说道，“在询问她的时候，她一直在试图，把我们的注意力引到葛冰身上，可是……她做得太过了！”
“我们查了很多记录……”席梦娜耸耸肩膀说道，“葛冰根本就没有喜欢侦探小说的爱好，至少不是很明显。
“可韩雯的说法，却截然相反。”
“起初，我们只以为凶手有可能是个女的，再联想到青梅竹马，所以就开始关注起韩雯的姐姐韩晴，”赵玉说道，“可是，韩晴的嫌疑已经排除了，而且，韩晴还比葛冰小一岁！”
“小一岁……”冉涛听得糊涂，崔丽珠亦是更加好奇。
“哼，小妹，大妹……我们全都想到了，却忘了她们的哥哥！”赵玉突然一指韩赛的照片，“韩赛和葛冰同岁，他们是从小的邻居、玩伴、发小、好朋友，他们的关系，比青梅竹马还要铁！”
“而且……”席梦娜附和道，“他俩的感情已经明显地超出了友谊范畴，已经升华了……”
“我咔！”崔丽珠瞪大眼睛，“你的意思是说，他俩不仅仅是发小，而是……那种关系？”
“是……是不是搞错了？”冉涛想起什么，急忙说道，“韩赛结婚了，而且娶了葛冰的姐姐！他……他的身份，是葛冰的姐夫！
“如果有那种倾向，干嘛还要结婚？”
“是啊……”崔丽珠问道，“老大，我从医院见过那个韩赛，长得那么帅，他不太像啊？看上去挺正常的……”
“是吗？”赵玉冲曾可打了个响指，说道，“你们看一下这段视频，这是海拉警员在我和席梦娜询问韩赛和葛冰的时候拍摄的！
“你们注意看看主席台，看看那些正襟危坐的嘉宾们，看仔细点儿……”
话音刚落，曾可便打开了相关的视频。
大屏幕上，出现了赵玉在马球场主席台上的经历。
“看那些嘉宾吗？”崔丽珠往前走了两步，一面认真观看一面说道，“这些嘉宾有什么问题？他们只是时不时地回了下头而已嘛……”
“对，”在赵玉的示意下，曾可暂停了视频，只听赵玉说道，“这些嘉宾有一个特点，谁能看出来？”
“嗯……”崔丽珠欲言又止。
“都……都挺胖的吧？”冉涛猜测。
“他们都是男的！”赵玉说道，“我之前让曾可用专业的绘图软件测量过，这些男性嘉宾每隔十几秒，就会假装不经意地回下头！
“当时，席梦娜坐在我的旁边，这些人假装是在看我们说话，但实际上，他们的眼睛是在看席梦娜！”
“哇哦……”崔丽珠岩口唾沫，“绕了这么半天，你就是想要变相夸赞我们这位芭比娃娃小姐长得好看了？”
“谢谢！”席梦娜道谢。
“可是……”赵玉一直画面中的韩赛，“你们仔细看看他，自始至终，他再也没有多看席梦娜一眼！”
“不会吧？”崔丽珠瞪大眼睛，不可思议，“你是神探啊？这个结论也下得太轻率了吧？
“就因为他没有多看芭比娃娃一眼，他就得是断臂山吗？”
“对，我就是这么下结论的！”谁知，赵玉却毫不否认地说道，“在场所有男的都有偷瞄席梦娜的冲动，可是他没有，那么……他就是不正常的！”
第2413章 最佳嫌疑人
“她老婆当时也在场，万一，他只是一个正直的男人呢？正人君子？”崔丽珠还是感觉有点儿太过牵强。
“正人君子？哼……”赵玉冷哼一声，指着视频说道，“我也没说那些男嘉宾们不正经啊？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喜欢看美女又不是死罪？看看又怎么了？”赵玉说道，“再说，他老婆在下面打马球呢！”
“……老大……”这时候，冉涛紧张地说道，“你的意思，是这个韩赛和葛冰有那种感情，所以，当他发现葛冰上吊以后，就要杀掉那4个美女，为葛冰报仇了？
“可是……”他道出了他的疑惑，“既然他们两个是那个，那么，葛冰又为什么要结婚呢？而且，还娶了一个俄罗斯新娘？”
“关于这一点，我还没有弄清楚，但是……”赵玉说道，“既然韩赛娶了葛冰的姐姐，那么为什么葛冰不能娶一个外国新娘呢？”
“也许……”席梦娜附和着说道，“他俩已经闹掰了，葛冰是负气之下，才要娶克谢尼娅？”
“不对，”崔丽珠摇头，“如果是负气之下娶了克谢尼娅，那葛冰为什么还要上吊？
“如果他和新娘没有感情，那么又怎么会在乎婚礼上的那段不雅视频？”
“谁知道呢？”赵玉悻悻说道，“也许是脸皮薄，感觉太丢人了，也说不定啊？”
“老大，你不能这样啊！”崔丽珠指着满屏幕的特殊商品说道，“你研究了一晚上，就研究出了一个断背山吗？
“你经常放在嘴边的是什么？证据，证据！证据呢？”
“好，好……”赵玉整理了一下思路，说道，“你等着，我跟你慢慢说啊！”
说话间，赵玉来到白板跟前，指着一张照片说道：“你仔细看看葛冰身上穿的这件衣服，是不是很眼熟？”
“太熟了，”冉涛说道，“这不是那件骚气的棉服吗？在度假村的时候，韩赛看我冷得要命，就让我穿在了身上……”
“可是，照片上可以看出，穿这件衣服的人是葛冰，这衣服是怎么跑到韩赛车上去的？”
“朋友之间，穿同一件衣服，有毛病吗？”崔丽珠提出反对意见。
“但是……”赵玉没有说话，冉涛却皱眉说道，“这件衣服的确是有点儿骚气了，反正如果是我，是绝对不会买，也不会穿这种衣服的！”
“再来，”赵玉一指大屏幕，“这些东西并不是我用来研究用的，而是我们从葛冰的购物记录上找到的！
“这说明什么？”赵玉说道，“说明葛冰在取向方面绝对有问题！”
“哦？”崔丽珠微微一愣，琢磨数秒说道，“对呀，这只能说明葛冰有问题，但韩赛呢？”
“好，再说韩赛！”赵玉说道，“之前，我们总想着韩雯是个女法医，韩晴是个美女屠夫，可是，我们却忽略了重要的一点！
“看看记录，”赵玉一指某份文件，“韩家的屠宰厂，本来是要传给韩赛的！但是，韩赛找了一个有钱的妻子，不愿再受那份累，所以把屠宰厂给了她的大妹……
“可是，你们仔细看看……”赵玉重重说道，“韩赛自从十岁开始，就从屠宰厂帮忙！他的屠宰技术，应该想一想也知道了吧？
“我们之前说过，老式的屠宰方法，需要把牛挂起来，经常会用到钻孔和滑轮技术，所以，韩赛有着充分的能力，可以把人吊死在冰冷的桥下！
“另外，”赵玉又道，“韩赛和韩雯的关系非常好，或许，那个经常缠着韩雯，让韩雯给他讲警方内部故事的人并不是葛冰，而是韩赛！
“所以，他可以通过这个渠道，获得警方内部信息，了解警方流程……
“再看下一个，”赵玉又道，“韩赛自从和葛华结婚之后，曾经负责过满州的生意，他们做的是马匹生意，需要经常去到乡下，所以他对满州的地理地形，人情风貌非常了解……
“还有……”赵玉又指着一张关于桥下女尸的尸检照片，说道，“韩雯曾经说过，桥下杀手的手掌比较大，附和葛冰的手型特征。
“可是，通过我们的调查，”赵玉说道，“葛冰和韩赛无论身高体重还有手型，全都差不多……
“韩雯还说，葛冰曾经谈论过电动雪橇的事情，可是，他是跟韩赛谈的！
“我们查过，韩赛玩儿雪橇的技术，甚至比葛冰还好……
“这个人很厉害，骑马、射箭、雪橇、开车，他看上去像个吃软饭的，但实际上却是个全残，哦不，全才！
“我说过，凶手心思缜密，逻辑清晰，或许，他早就做好了和我们面对面的准备，所以……”赵玉说道，“当我和他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没有露出任何破绽，因为他早就想好了见面之后的每一个细节，这就是他最厉害的地方……”
“老大，等等，等等……”崔丽珠还是摆手说道，“你说了这么多，这些可都是你的主观推断，你以前吃过主观推断的亏，难道不记得了吗？”
“是啊……”冉涛挠头说道，“最起码，我们得证明葛冰和韩赛是那种关系才行啊？”
“看照片……”赵玉没有废话，直接在大屏幕上打开了一张照片，说道，“这些都是葛冰一家去年过年时候的照片，是曾可通过多种渠道获得的！
“你们可以仔细看看，关键的地方，我们已经用红笔圈出来了……”
说着，图片开始一张接一张地播放，众人可以看到，照片上都是葛冰一家过年时的情况。
“你们看，”赵玉说道，“在照片里就可以看出来，葛冰和韩赛这两个人明显有问题，只有当他们面对镜头的时候会笑，可不面对镜头的时候，就会耷拉着脸，忧郁，阴森，心事重重……
“还有，除了大合影，不见他们两个站在一起，别人看不出来，只有仔细观察这些照片，才能发现他们两个的问题！
“像这样的东西还有很多，比如……”赵玉说道，“韩赛和葛华结婚这么多年，却始终没有生孩子……
“查看葛冰和韩赛的记录，发现他们几乎每年都会出去旅行，而且只有他们两个……
“而更巧的是，他们两个单独出去旅行的时候，却全都是葛冰惹他姐姐生气的时候……
“所以，我有理由怀疑，葛冰应该是故意的，惹毛了他的姐姐，然后再负气出走……
“而韩赛便以姐夫的身份出面去找葛冰，然后两个人就有了独处的好机会了……”
“哇塞！”冉涛咯噔一声，不可思议地说道，“照你这么说，韩赛娶了葛冰的姐姐，其实不是为了吃软饭，而是……而是为了能时刻陪伴葛冰？
“我的妈呀，这也太……太缺德了吧？”
第2414章 最关键的问题
“我们的假设是这样的……”席梦娜接茬说道，“葛冰和韩赛从小一起长大，渐渐产生了和其他小伙伴不一样的感情。
“这种感情超出了友谊，最后导致他们发生了不可描述的事实……
“可是，在他们族人之中，有这种倾向的人都被认为是可耻的。
“葛冰是他们家族引以为傲的继承人，如果真的被公布出来，他的父母还有姐姐必然都会气疯！
“所以，害怕丢人，害怕被族人和家人唾弃，他们不敢把他们的感情公开，而且还得过得小心翼翼……
“渐渐地，到了成年，他们都到了成家的时候，”席梦娜说道，“为了二人能够永远在一起，韩赛决定去追求葛冰的姐姐，成为葛冰的姐夫……
“我们查了他俩的结婚史，”席梦娜说道，“葛冰的姐姐很早就对韩赛有意，所以，尽管两人的家庭条件相差很远，但还是结合在了一起……
“结婚之后，韩赛和葛冰的关系便多了一层伪装，他们可以寻找一些机会乐在一起，也不会惹人怀疑……
“我们估计，韩赛和葛华这么多年没有孩子，或许，也是因为这方面的原因，他们或许担心，当韩赛有了孩子之后，会影响他们之间的感情……
“总而言之……很乱……
“但是，更乱的还在后面！”席梦娜说道，“葛冰这么多年没有结婚，家里人自然着急，面对各种逼婚，葛冰的压力也是不小……
“而就在这个时候，克谢尼娅出现了！
“我们不知道，葛冰和克谢尼娅的关系到底是怎样？或许，葛冰娶她，只是为了应付家里，打算结婚之后，还能跟韩赛偷腥……
“也或许，葛冰就是被克谢尼娅迷住了，是真心想要娶她……
“也正因为葛冰眼看着就要结婚，所以他和韩赛出现了裂痕，这才有了去年过年时，他们那种反常的表现……
“当然，更厉害的还在后头！”席梦娜又道，“一转眼，葛冰就要跟克谢尼娅结婚了，葛华因为不同意这桩婚事，所以她和韩赛都没有去参加婚礼……
“可谁也没想到，婚礼上会出现那样不可思议的一幕，不雅视频，新娘不幸坠河……
“由于韩赛当时没有在场，我们不能确定，不雅视频是否跟他有关。
“但是可想而知，韩赛的心里必然是庆幸的，葛冰的婚礼黄了，这就意味着他可以跟葛冰和好，继续过以前的日子……
“可是……韩赛万万没想到，故事的走向，并没有朝着他的预期而行，而是越走越远……
“终于，当韩赛苦苦寻找葛冰的时候，却在度假村里找到了已经上吊自杀的葛冰……
“韩赛崩溃了……”席梦娜越说越激动，“看着葛冰冰冷的尸体，他此生的所有愿望全都化为了泡影，万念俱灰之下，只剩下了满腔的仇恨！
“所以，他在葛冰的尸体前做出了一个决定，那就是……”
“够了，够了！”谁知，就在席梦娜说道最关键的时候，崔丽珠却突然制止道，“老大，芭比娃娃，我不是扫你们的兴，我只是有个最重要的问题，要提醒你们一下！
“难道……你们全都忘了吗？”崔丽珠指着办公桌上的一摞资料说道，“从案子一开始，我们就调查过所有当事人的！
“韩赛的行动轨迹，是我派人查的，”崔丽珠亦是激动地说道，“难道，我的报告还不够清楚吗？桥下女尸案案发的时候，韩赛都在其他的城市跟人谈生意。
“所以，他有不在场证明啊！”
“不！”谁知，赵玉却非常干脆地说道，“所有桥下女尸全都因为冰封冷冻的缘故，无法让我们精确地推断出她们的死亡时间！
“在一些案发时间段内，韩赛的确出差在外，甚至最远地去到了蒙乡省会呼和市，但是……”赵玉说道，“这些非但不能成为他的不在场证明，却反而更加说明，他可能有问题，而且是大有问题……”
说着，赵玉让曾可切换大屏幕，上面出现了韩赛的行动轨迹。
“喏，这是你派人调查来的行动轨迹，”赵玉指着大屏幕说道，“后面，则是我添加上去的，那些都是桥下女尸案发的时间段！
“你仔细看好……”赵玉说到，“第一起案子，发生在去年12月16日前后，我们的法医只能判定前后5天，也就是说，从12月11日到12月21日之间，都可能是韩赛的作案时间！
“那个时候，韩赛正好出差去了新滨，”赵玉说道，“不错，他在新滨谈生意，有人证，有物证，看上去没有问题！
“但是，如果他趁着晚上无人陪伴之时，开着一辆套牌的汽车去到满州作案了呢？
“似乎，并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吧？
“大雪路滑，但是三四个小时也足可以开到了吧？
“再看后面的情况，每到一起桥下女尸案的案发时间，韩赛就会出一次门，小崔……”赵玉重重地问道，“难道，你还觉不出，这家伙大有问题吗？”
“啊？”当崔丽珠发现这个情况之后，终于不说话了。
“这样的巧合，或许并非巧合……”赵玉则继续自己的分析，“想一想，如果你是韩赛，你是桥下杀手，那么为了摆脱嫌疑，你会怎么做？
“是不是，这些外出谈生意的时间，就是最好的时机？
“而相反的是，”赵玉说道，“如果没有出去的机会，人一直留在海拉，那么反而会很麻烦！
“因为，他必须得开着车子去到满州作案，那么只要他一离开海拉，就会被人知道，反而让他不好摆脱嫌疑！”
“新滨好说，可是，从……从呼市到满州……”崔丽珠说道，“要开10个钟头呢！下雪的时候，高速还会封闭，他……他赶得及吗？”
“所以，”赵玉说道，“这也就给了我们机会，接下来，我们需要更加细致的调查，要确定……”他一指大屏幕，“韩赛在出门期间的确切行踪！
“只要我们能够找到，他在这几次出差的时间段之中，有超过一天的空白期，那么……我们就可以排除他的不在场证明了！”
“还有……”赵玉又道，“葛冰的那辆福特汽车也是重中之重，关于那辆汽车在葛冰死亡后的行驶记录，我们也要重新整理，然后再用它和韩赛的行动轨迹做个比对！
“看看开那辆汽车的，有没有可能，就是这个韩赛……”
“嗯……”崔丽珠紧锁眉头说道，“老大，如果凶手真是韩赛，那么他是绝对不会明目张胆地开着这辆福特车满处跑的！”
“对！”赵玉点头说道，“他必然是提前将这辆汽车停在了满州，或者海拉的某个地方，然后利用出差谈生意的间隙，去开这辆汽车的！”
“所以……”曾可站起来说道，“我们今天可是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对，”赵玉说道，“曾可正在联系那些韩赛出差地点的警方，调查韩赛的详细记录……
“满州的仇队长，回头会把那辆福特汽车的详细轨迹查清楚……
“小崔，”赵玉说道，“你今天的任务，是去找一些韩赛小时候的玩伴，小学同学或者邻居什么的，去打听他小时候的消息！
“看看这个韩赛，小时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哦，”崔丽珠点头，“好，好……”
“涛哥，”赵玉又对冉涛说道，“葛冰从网上购买了那么多特殊用品，如果我们能够找到这些东西，并且从这些东西上检测出韩赛的信息，那么……我们就可以申请逮捕令了！
“我的意思，你懂吗？”
“懂！懂了！”冉涛说道，“搜东西，我最在行了！”
“记住，”赵玉说道，“不要惊动韩赛，而且，因为韩赛有老婆，所以这些东西也不可能在韩赛家里！
“所以，你的主要目标，是葛冰的那些住处，包括其他城市的，好好找找……
“如果，这位姐夫大人还不是我们要找的嫌疑人的话，”赵玉喃喃说道，“那这件案子，可就真的奇了怪了……”
第2415章 地下情
一天后。
海拉市，特调组办公室。
“组长，”曾可向赵玉汇报道，“韩赛带着葛华出院回家了，葛华提出要到警局和弟弟见面，但是韩赛没有同意，他的理由是葛华的伤并未痊愈，担心她承受不了……”
“嗯……”赵玉点头说道，“继续监视吧！”
“赵……赵组长……”席梦娜说道，“如果韩赛真的是凶手，那么他一定非常警觉的吧？会不会，知道我们在监视他？”
“没办法，”赵玉说道，“我估计，他早就发现我们的暗哨了，没关系，如果我们不监视他反而会引起怀疑呢！”
“是啊！”曾可说道，“韩赛一定以为，我们的目标是他老婆葛华呢！因为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葛华才是最大嫌疑人！”
“哦……”席梦娜说道，“我只是……只是让咱们的人小心点儿……要不……这件事交给我，我来监视他？”
“你？”赵玉想了想，摇头说道，“不行，你还在实习期，不能派你执行这么危险的任务。”
“拜托啦老大，”旁边的崔丽珠明显有意见，“在酒吧的时候，是人家救的你好不好啊？
“芭比娃娃多能打你不知道吗？”崔丽珠看了席梦娜一眼，“我看，你就给人家一个立功的机会嘛！”
“马球场……”赵玉低头看着资料，头也不抬地说道，“在马球场的时候，是我和席梦娜一起询问的韩赛，韩赛见过席梦娜……”
“哦……”崔丽珠这才闭上了嘴。
“小崔，”赵玉问道，“你那边收到新情况了没有？”
“有，”崔丽珠赶紧拿起自己的文件，向赵玉汇报，“到目前为止，我的人已经询问了20多名认识韩赛的人。
“这些人众说纷纭，说啥的都有！
“有个韩赛的中学女同学说，韩赛长得特别帅，几乎是她们班所有女生的倾慕对象，但是，韩赛却从没有跟哪个女生传出过绯闻，感觉这个人好像是有点儿那种倾向……
“再听听他小学老师的说法，”崔丽珠掀开资料，又道，“他老师说，韩赛是个特别聪明的孩子，性格内向，不爱说话，但是学习新知识的能力特别强！
“还有一点很重要，他说韩赛的力气特别大，估计应该是从小就在屠宰厂帮忙的缘故吧……
“当然，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崔丽珠又道，“我通过几名韩赛的发小得知，那个特别喜欢看侦探小说的人，有可能并不是葛冰，而是韩赛本人！”
“哦？”赵玉忙问，“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不放在最前头说？”
“总得有个压轴的嘛！”崔丽珠坏坏一笑，说道，“老大，韩雯有可能真的对我们说谎了！
“小时候，葛冰家里的确有很多侦探小说，但那些书，却全都是韩赛送给他或者借给他的！
“因为韩赛和葛冰从小就很老铁，所以葛冰被韩赛印的，也爱看侦探小说了……
“还有，还有……”崔丽珠又道，“我抽空还走访了很多和韩赛打过交道的人，他们对韩赛的评价，听着可是特别耳熟呢！”
“哦？”赵玉瞪大眼睛，“怎么说？”
“他们一致声称，韩赛是一个沉着稳健，喜欢掌控全局的人，”崔丽珠说道，“韩赛的心非常细，不管是谈生意还是搞活动，他全都会做的滴水不漏，每个细节都会想到……
“怎么样？”崔丽珠问道，“这话……是不是挺耳熟的？”
“这不是……”席梦娜说道，“韩雯说葛冰的话吗？难道……韩雯她……真的已经知道，真正的桥下杀手不可能是葛冰，而是他的大哥韩赛？
“而且……她还知道，韩赛和葛冰……是什么关系？”
“她不说实话，”崔丽珠说道，“那就说明，她想保护她的大哥！
“要不……”崔丽珠眼中放光地说道，“我们再去一趟大龙警局，跟韩雯摊牌？”
“不行！”赵玉摆手说道，“证据还是太少，还不到那个地步，千万不能打草惊蛇！”
“老大，老大……”正说话间，冉涛从外面进来，兴高采烈地说道，“找到了！找到了……”
“哦？”
众人立刻兴奋，赶紧将目光对准了冉涛。
“在阿尔山市……”冉涛说道，“葛冰名下，在阿尔山有一套度假别墅，我让那边的警员仔细搜查了一下别墅。
“起初什么也没找到，但是……在第二次寻找的时候，他们从地下室的一个旧鞋盒里，翻出了一盒子东西……
“你们看……”
冉涛将他手机打开，上面出现了一张照片，照片中都是一些令人脸红的特殊用品。
“哇！”席梦娜看得津津有味。
“咦！”崔丽珠却是嗤之以鼻……
“那腰带……”席梦娜好奇地问道，“腰带是做什么用的？”
“……”冉涛眯起眼睛，摇头说道，“那不是腰带……是项圈……”
“咕噜……”席梦娜咽口唾沫。
“太好了！”赵玉说道，“涛哥，让他们赶紧把东西送过来，让郭法医检验一下，还有，还有把床单什么的也带着……”
“放心吧！我已经那么做了！”冉涛说道，“阿尔山那边会对现场做信息采集的……”
“对了！”赵玉突然想起什么，急忙冲曾可说道，“曾可，你赶紧查查韩赛的轨迹，看看他最近有没有去过阿尔山？”
“哦？”冉涛纳闷，“韩赛……去阿尔山做什么？”
“销毁证据啊涛涛哥！”崔丽珠说道，“在韩赛动手之前或者动手之后，他必然要把他和葛冰的那种关系撇清，所以有可能去到他们当年的‘战场’，去消灭那些证据！
“如果我们证明不了他俩是那种关系，你们也就没有作案动机了！”
“啧啧……”赵玉看着冉涛的手机照片感慨说道，“这个韩赛，办事的确是够小心的了！
“他和葛华结婚那么多年，居然瞒着妻子和小舅子各种搞，啧啧……”
“是啊！”崔丽珠附和，“正是因为他俩一直做得这么隐蔽，所以这么多年，也没有人知道他们俩是那个……”
“只可惜……”席梦娜说道，“当克谢尼娅出现之后，把他们所有的计划全都打乱了！”
“但是……”崔丽珠又摇头说道，“这样隐瞒一辈子，一辈子地下情，值得吗？”
第2416章 逆行
次日，下午5点。
“组长，”办公室内，曾可指着大屏幕说道，“韩赛在案发期间的详细轨迹，已经全部完成了！
“我感觉……我们距离真相，已经越来越近了！
“你看……”他指着大屏幕说道，“在第一起桥下女尸案发生的时间段内，韩赛正在新滨市谈生意，当时，他还见了几个朋友！
“当我们彻底还原轨迹之后，发现他在12月13日晚8点到12月14日中午12点这个时间段内，的确有空白期！
“韩赛在新滨也有房子，但是看过监控之后，却发现他当晚并未回房子入住。
“当地的探员还在查找监控，进一步核实……”
“嗯……”赵玉说道，“这么长的时间，足够他作案之用了！”
“还不止，”曾可又道，“经过调查，发现葛冰在16日和17日这两天里，也有一段空白期，长达40个小时……”
“有可能……”赵玉说道，“他是处理汽车或者工具，也有可能，13号那天不过是进行初步考察，16号动的手……”
“您再往下看！”曾可又道，“第二起，第三起，第四起，几乎每一次桥下女尸案发生的时候，韩赛都在外地，并且全都有无法证明踪迹的空白期！”
“啧啧……”赵玉说道，“这么看起来，我还真是没有冤枉他啊！”
“组长，”曾可又道，“去乌兰特或者呼市还有其他南下的城市，都是会经过阿尔山的，所以他有的是机会，去葛冰的度假别墅，把东西毁掉……”
“但是，”赵玉说道，“他以为自己做的很干净，可是忘记了地下室里，还落了一盒……”
“也或许……”曾可说道，“那盒东西是葛冰放的，韩赛根本就不知道……那个盒子上都是厚厚的尘土，没准儿，他们已经很多年没有去那里了！”
“不管怎么说，”赵玉说道，“只要上面能够检测出葛冰和韩赛的dna，我们就可以行动了！
“对了，”他向曾可问道，“样本不是已经送过来了吗？怎么还没检测出来？”
“快了，应该快了吧？”曾可回答。
“组长……”这时候，门口突然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女人声音，“我来了！”
赵玉和曾可抬头一看，但见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刚刚从满州赶过来的吴秀敏。
“吴姐！”曾可赶紧打招呼。
“太好了，”赵玉亦是非常高兴，“吴姐，你过来我就放心了，资料已经看过了吧？今天有个重要的审讯，需要你来帮忙！”
“没问题，”吴秀敏来到赵玉面前，稍稍有些失落地说道，“不好意思啊组长，让你失望了！
“本来，我们还打算用破案来会师呢！可没想到，会是现在这个样子，采油三厂的案子……”
“没关系，”赵玉说道，“桥下女尸案已经有眉目了，破了之后，说不定还能找到你那件案子的线索！”
“对了，”吴秀敏问道，“你们打算……什么时候抓人？”
“在等一个鉴定结果，”赵玉说道，“等结果出来，我们马上行动！”
“老大……哎？”正说话间，崔丽珠进入了办公室，看到吴秀敏之后，先是跟吴秀敏打了个招呼，然后才对赵玉汇报道，“不妙啊！
“郭法医把那盒子里的东西全都鉴定了一遍，那东西洗的非常干净，别说韩赛，就是连葛冰的dna也找不到啊！”
“我靠！”赵玉骂道，“怎么会这样？这辆孙子这么小心谨慎吗？”
“资料上说……”这时，席梦娜从办公桌前站起来，说道，“葛冰有点儿洁癖，或许，这跟韩赛无关……”
“郁闷！”赵玉拍了一下桌子，陷入到了犹豫之中。
“老大！”而就在这个时候，全副武装的冉涛进入办公室问道，“我看到小崔进来了，怎么样？结果如何？我们出发吗？”
呼……
赵玉重重呼了口气，在经过一番认真考虑之后，攥拳说道：“抓！！！”
“等……等一等……”崔丽珠赶紧把赵玉的拳头拉下，说道，“老大，你可想清楚了，比对没有结果，我们就没有实质性的证据！
“韩赛是个相当难对付的人，他必然不会认罪的……”
“不行了！”赵玉摇头说道，“网已经张开，有没有鱼，我们也得收网了！”
“可是……”席梦娜亦是感觉太过仓促。
“现在……”赵玉说道，“指望韩赛认罪的几率很小，但是……我们可以把突破点转移一下！
“吴姐，”赵玉对吴秀敏说道，“待会儿，等韩雯抓回来之后，你负责对她进行审讯，按照……按照们事先演练好的！”
“老大……”崔丽珠又拉了赵玉一把，“你可要想好了，就算韩雯上当，她恐怕也只能承认她对你撒了谎，我们还是没有实质性证据啊！
“我们手里没有王牌，”崔丽珠苦劝，“你从来不打没把握的仗，这不是你的风格啊！”
“……”赵玉眯起眼睛又想了想，说道，“你说得对，我从来不打没把握的仗，但是，不管有没有把握，这场仗都无可避免了！”
“组长……”这时，吴秀敏亦是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当即劝道，“你可要知道，一旦韩赛没有认罪，后果可就不妙了啊……
“我们现在，甚至都没有他和葛冰是特殊关系的确凿证据，如果他没有认罪，是可以反过来告我们诽谤的……”
“是啊是啊……”崔丽珠劝道，“要不这样，你先跟苗姐沟通一下，听听苗姐的意见，这总可以吧？”
“赵玉……”席梦娜在赵玉身后小声说道，“大家说得是对的！如果韩赛就是桥下杀手，那么我们现在盯紧了他，不就没有桥下女尸案发生了吗？
“我们没有必要急于一时的……”
“呼……”赵玉回头看了席梦娜一眼，然后闭上眼睛，又仔仔细细地考虑了一下现状，这才目光坚定地说道，“时候已经到了，不审的话，就得不到更多的证据！
“我了解韩赛这种人，他肯定已经想好了，当我们抓住他之后，他要怎样应对！
“但是……”赵玉眯起眼睛说道，“他们这种人，我见得太多了！他们自以为自己的犯罪手法天衣无缝，我们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但其实，这种自负，本身就是他们的弱点！
“如果……这是一场赌博，那么很愿意赌一把！”赵玉狠狠说道，“看一看，我到底能不能——赌赢！！？”
第2417章 高手对决
30分钟后，葛华与韩赛的住处。
赵玉先是有礼貌地按响门铃，并且谎称自己是来向葛华女士告知消息的。
可是，当老妈子开门之后，赵玉却率领着十多名荷枪实弹的警员一拥而入，直奔葛华卧室而来。
嘭！
为了将效果发挥到极致，赵玉一脚踹开了房门，警员们冲进屋子，当场将韩赛按倒在了地上。
其间，有抓人的，有持枪警戒的，还有现场录像的……
“啊……啊……”葛华吓得失声惊呼，“你……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啊？”
“呜呜……”韩赛被身体体壮的警员压在地板上，半天说不出话来。
“名字，说！”赵玉来到韩赛跟前大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韩……韩赛……”韩赛艰难地道出了自己的名字。
“你被捕了！”赵玉掏出逮捕令，质问了一句，“知道为什么抓你吗？”
“不……不知道啊……”韩赛呜呜囊囊地说道，“不知道……”
“哼！就知道你得这么说，”赵玉故意站在葛华面前，掷地有声地说道，“你因为涉嫌谋杀了4名俄罗斯女性，现在要正式将你拘捕！！”
“啊……”韩赛大惊失色，赶紧喊道，“你……你们没有搞错吧？这……这是个误会啊……”
“行了，误会不误会，你心里最清楚了！”赵玉摆手说道，“现在跟我们回警局吧！”
说完，有警员咔嚓一声，将明晃晃的手铐铐在了韩赛的手上。
“警……警官……”这时候，葛华吓得面色发白，瑟缩发抖，“你们……你们是不是搞错了啊……
“我……我老公……他怎么可能是杀人犯呢？”
“有没有搞错，我们说了不算！”赵玉示意手下将韩赛押解出去，然后对葛华说道，“葛女士，这案子，有可能跟你弟弟的死有关系！
“请你耐心等待吧，我们一定会查清楚的……”
说完，赵玉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卧室。
“哎？哎哎哎……”葛华想要去追，可自己身上有伤，稍一动弹便疼得难以自持，当即歪倒在了床上……
……
“赵玉，赵组长……”当赵玉率众离开的时候，席梦娜在后面悄悄提醒赵玉，“既然逮捕令都下来了，为什么不把葛华一起带回警局问话啊？
“他俩是两口子，不管韩赛跟葛冰什么关系，至少这夫妻俩的目的都是一致的，他们肯定都想杀掉那4个伴娘，为葛冰报仇，对不对？
“所以，这女的，难道真不带走吗？”
“啧啧……”赵玉将席梦娜拉到一边，说道，“没办法，葛华刚从医院动完手术，这个时候把她带到警局问话，恐怕不太合适……”
“不会吧？”席梦娜说道，“就算不带走她，留个人当场问话也行啊？
“还有，怎么也得来一队人，在他们家搜查一下吧？
“万一……万一能找到什么东西呢？”
“好啊！”他点头说道，“你提醒得真好，那你留在这里问话吧！顺便把他家搜查一下？”
“啊？我吗？”席梦娜意外，“你在开玩笑吗？”
“对，我就是开玩笑呢！”赵玉微微一笑，一把将席梦娜拉出了院子，“行了，这些不用你操心了，我早就安排好了！”
“哦……是吗？”席梦娜回头看了一眼韩家大院，却是没有看到一名警员。
嘀嘀……嘀嘀……
这时候，赵玉的手机响了，他查看之后对席梦娜说道：“行了，冉涛那边已经抓住韩雯了！
“兄妹俩已经凑齐了，今天晚上，还是看看这出戏该怎么唱吧！”
说完，赵玉拉着席梦娜上了警车，然后和其他警员一起返回了海拉警局……
……
20分钟之后，海拉警局的审讯室内。
韩赛直接被带到了审讯椅上，等待着警方的询问。
而赵玉这边，却在监听室里规划着他的审讯步骤，他在笔记本上认真地标记着，就好像即将要指挥一场重要的战役一样。
与此同时，早就做好准备的吴秀敏，却已经进入到了另外一间审讯室，去审问韩雯去了……
“老大，”冉涛紧张地搓着手，然后盯着单面玻璃后面的韩赛说道，“你觉得，咱们的把握大吗？这小子看上去哆里哆嗦的，可总感觉，他跟别的罪犯不太一样啊！”
赵玉抬起眼皮也看了一眼单面玻璃，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韩赛大半个背影。
却如冉涛所说的那样，韩赛虽然佝偻着身子，看上去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
可是，他并没有像其他罪犯那样坐立不安，左顾右盼，也没有那些咬牙抠鼻的小动作……
好像……他早已经预料到，会有这种情况发生似的！
或许……
赵玉在心里想到，韩赛也在做着这场战役之前的准备吧？
好！
既然迟早都要开战，那就别再磨蹭了，看看过了今天晚上，我们到底能否分出胜负？
想到此，赵玉拿着笔记本，迈步去往了审讯室。
赵玉不是一个人进入审讯室的，在他后面，席梦娜右手端着一杯刚充好的咖啡，左手拿着一包软中华香烟和打火机。
在席梦娜后面，两名年轻的那探员却是一人抱着一摞资料，将资料放在了审讯桌上。
其实，赵玉需要用到的资料只需要一个档案盒便可以装下。但是，为了显示自己已经获得了足够的证据，吓一吓对方，所以才抱过来了这么多……
结果，由于资料太多，甚至挡住了赵玉的视线，所以赵玉干脆让他们把资料放在了桌子下面。
席梦娜给赵玉放好了咖啡和香烟，转身欲走。
然而，赵玉却一把拉住了她，然后示意了一下自己旁边的副座。
席梦娜瞪大眼睛，用手语向赵玉比划：“你这是什么意思？之前没有说好啊？”
然而，赵玉毫不理会，指着椅子点了几下，那意思让你坐你就坐，少哔哔……
于是，席梦娜只好不太自然地坐在了赵玉的旁边。
咔嚓，审讯室的大门关闭了！
“警官，警官……”大门刚一关闭，便听到韩赛的辩解声，“你们真的搞错了，我……我不是杀人凶手，我冤枉啊！”
赵玉没有理他，而是自顾自地品了一口咖啡，然后开始磨磨蹭蹭地整理桌子上的物品，一直整理了一分多钟……
看到赵玉没有理会自己，韩赛只好垂下了头，不再做声。
然而，赵玉看似在整理物品，实际上却通过手机上的实时监控，在观察着韩赛的细微表情和动作。
正所谓高手过招，只在顷刻之间。
仅仅是这一个照面下来，赵玉便暗暗确定了一件事，这一次，自己应该是找对人了！
桥下杀手——就是他！！！
第2418章 过招
吧唧……吧唧……
赵玉悠然地啜了几口咖啡，这才走到韩赛跟前，笑呵呵地说道：“不如……咱们做个交易吧？”
韩赛一愣，席梦娜亦是瞪大了眼睛。
“你告诉我桥下女尸的真相，”赵玉微微一笑，“我告诉你，那段视频到底是谁发的……”
“……”
赵玉说完，审讯室陷入一片死寂。
不仅仅是审讯室，监听室内，所有警员也被赵玉的开场白给镇住了。
“警……警官……”韩赛颤抖着说道，“您……您别开玩笑好吗？”
“行了，你我都是有道行的老妖，就别装什么小鬼了！”赵玉说道，“韩赛，你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你，你的心结，是不是还没有解开呢？”
“你……警官……”韩赛一头雾水地说道，“我真的不明白，你这是说什么？”
“让我们都专业点，减少那些无用的扯皮好吗？”赵玉双手拄在审讯桌，直面韩赛，“你告诉我，你是不是还没有找到那个答案呢？
“你很想知道，到底是谁发布的那段视频？”
“你……”韩赛仍然一脸无辜。
“喏，”赵玉眯着眼睛说道，“当我将你锁定之后，我对你进行了细致到不能再细致的调查！
“去年9月11日，也就是葛冰和克谢尼娅结婚的前一天，”赵玉说道，“你在满州参加那达慕大赛的招标会。
“当天，你乘坐了k1260次列车，从满州返回海拉……
“你的座位号，是17号！！！”赵玉重重地说道，“我想，从那个时候开始，你就已经认识了葛冰葬礼上的那几位俄罗斯新娘了吧？”
听到此话，韩赛仰起头，眼角微微抽动了一下，似乎是对于赵玉提问的重点，感到意外。
“你告诉我……”赵玉一字一顿地问道，“她们都说什么了！？”
“这……”葛冰的额头微微有汗珠渗出，他的眼神晃动，很明显在用心思考着什么。
“你可不要忘了，”赵玉提醒道，“我们已经对你查了一个底掉，每一次跟俄罗斯人谈生意，你可从来没有要过翻译的！
“可千万不要告诉我，你听不懂俄语……”
“咕噜……”韩赛咽了一口唾沫，在思忖良久之后，眼神却突然定住，幽幽说道，“赵玉神探果然与众不同啊……”
韩赛的话，说得虽轻，却是可以听出满满的挑衅味道。
而正是这满满的挑衅味道，让监听室的探员们一下子绷紧了神经！
席梦娜亦是猛然一阵，感觉心跳骤然加速。
“这就对了，”赵玉淡淡一笑，“这样才有一个高手对决的意味嘛！
“韩赛啊……”赵玉搬起脸，重重说道，“你是不是在思考，如果你如实回答了我的问题，会不会对你后面的发挥有重要影响啊？
“这是不是，已经偏离了你的原计划？
“按照你的原计划，我应该先谈谈你和葛冰的恋情，然后再谈你作为桥下杀手的杀人经过？”
这一次，韩赛没有再假装恐惧畏缩，而是眼睛不眨地盯着赵玉，没有搭茬。
“喂，”赵玉说道，“问你话呢！如果你不回答我的问题，那就说明，你有事情在隐瞒着警方了？”
“我……我不知道……”韩赛盯着赵玉的眼睛回答道，“我睡着了！”
“喂！”赵玉喝了一声，“在你撒谎之前，我提醒你一下，在你旁边的16号座位上，本来坐着的是红头发的女人，可是，一个更加年轻俄罗斯女孩，跟她交换了座位，坐到了你的旁边……”
听到此话之后，赵玉可以明显地看到，韩赛的表情又起了微微的变化。
可是，韩赛似乎已经下定了决心，当即不再犹豫地说道：
“对不起，我没有撒谎！
“你说换座位的事情，我依稀有个印象，在我的对面，也的确坐着两个俄罗斯美女，但是……”韩赛不动声色地说道，“招标大会牵扯了我太多的精力，晚上又陪着几位朋友喝酒到深夜，所以，我当时真的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什么也没有听到……”
“你心里很清楚……”赵玉用手指点着韩赛说道，“既然，我知道有人跟叶列娜换了座位，那么，我肯定对你们座位附近的人全都进行了询问……
“根据这些当事人所说，那几个俄罗斯姑娘说话的声音很大，你和她们坐在一起，你觉得，你说你什么也没有听到，是不是太敷衍了一些？
“还有，葛冰是你的小舅子，克谢尼娅就是你的弟妹，”赵玉又道，“你听到这两个名字之后，难道还会继续酣睡吗？”
“哎呀，真是太可惜了！”韩赛假装懊恼地说道，“如果我要是知道，那几个外国女人就是婚礼的伴娘，我怎么也得跟她们打个招呼，套套近乎啊……
“赵神探，”韩赛瞪大眼睛，又假装兴奋地说道，“你之前跟我说的，那几个被人杀死的伴娘，不会就是她们几个吧？”
看到韩赛的表现，监听室内的探员们全都大摇其头，他们平生还没有见过像韩赛这样的嫌疑犯。
不知不觉间，大家变得更加紧张，竟然全都替赵玉捏了一把汗。
“行，行……”赵玉端起杯子，又啜了两口咖啡，笑着说道，“韩赛啊，你应该明白一个道理，撒一个谎，可是需要用更多的谎言去掩盖的！
“你看看这是什么……”赵玉从文件夹里抽出一张纸，说道，“就在你乘坐了k1260列车的当晚，你一连给葛冰打了三个电话，三个电话全都加起来，时间超过了1个小时！
“那么……你给我说说……”赵玉问道，“你们都谈了些什么？其中，有没有谈到那些伴娘呢？”
“哦……”韩赛假装回忆了一下，说道，“快要结婚了，难免情绪会有些紧张，劝劝他而已……
“当然，我们谈论最多的，还是葛冰希望我能说服他姐姐葛华，让葛华来参加婚礼……”
当当当……
赵玉猛敲桌子，提醒道：“拜托你注意一下，三个电话全都是你打给葛冰的好不好？
“如果是他需要你的安慰，需要你的帮助，为什么，他不主动打给你呢？”
“因为我是贱人嘛！”谁知，韩赛却也没有按套路出牌，“他都快40了才头一次结婚，我就知道他肯定迷茫，所以主动打电话给他喽？”
“至于打三次吗？”赵玉质问，“还一次比一次急，好像，最后是不欢而散吧？最后一次通话连一分钟都不到？”
“这不是说起他和他姐姐的矛盾来了吗？”韩赛不假思索地说道，“我就劝他放下架子，给他姐姐打个电话，赔礼道歉，说不定葛华就能过来参加婚礼了！
“可是，那小子是头倔驴，怎么说也不听，我怕他喝多了酒犯浑，又找他姐姐吵架，所以又给他打了两个电话，可他怎么也听不进去，最后就不欢而散了……
“不欢而散，对！”韩赛点头说道，“赵神探你猜对了，那天的电话就是不欢而散……”
第2419章 奇葩审询（上）
啪……
一张照片被扔在了韩赛面前，照片上有一辆银灰色的福特锐界汽车。
“你认识这辆汽车吗？”赵玉问了一句。
赵玉的提问，显然都是冲着腮帮子去的，从一开始，他的提问就显得异常跳跃。
显然，韩赛对于赵玉的提问极不适应，停滞了许久，这才点头说道：
“我当然认识了，这是葛冰的汽车，”韩赛说道，“买了有3年了……”
“别说那些没用的，”赵玉指着照片说道，“这辆车你开过吗？”
“嗯……”韩赛想了想，答道，“以前开过几次……”
“自从去年12月份以后……”赵玉霍地问到重点，“你开过这辆汽车吗？”
“没有……”韩赛回答，“我看到了，在葛冰自杀的地方，那辆汽车不是已经被烧了吗？我怎么可能开呢？”
“哦……”赵玉微微一笑，“终于问道了你会的问题了，是吧？”
“……”韩赛无语。
“我们再看看这张照片，”赵玉又给韩赛看了一张已经烧焦的电动雪橇，问道，“关于这台雪橇，你有印象吗？”
“警官，这个问题，以前你们就问过我吧？”韩赛不假思索地说道，“这台雪橇车也是葛冰的，是……嗯……前年买的吧？
“当时，我们还一起在冰上开过……”
“这雪橇车好开吗？”赵玉问道，“开起来什么感觉？”
“比常规的雪橇车要轻一些，挺快的……”韩赛回答。
“你看……”赵玉指着照片说道，“这雪橇车不大是吧？要想拖着一具尸体，从荒郊野外的冰面上开出很远，是不是有点儿费劲儿？”
“……”韩赛无语，随后摇头，“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韩赛……”赵玉郑重地问道，“结婚以后，你跟你夫人葛冰的感情怎么样？”
“……”韩赛脸上明显露出了焦躁之色，板着脸回答道，“挺好的……”
“很少吵架吧？”赵玉问道，“外面那些谣言，看来并没有影响你们的感情啊……”
“谣言？”韩赛紧锁眉头，越发意外。
“有人说，你是吃软饭的呢！”赵玉像唠家常一样说道，“你韩赛长得浓眉大眼，好像明星，但是家庭条件一般！
“而葛华却是十里八乡远近闻名的女富豪，你嫁给她，哦不，你娶了她，是不是看上她的钱了啊？”
“你……”韩赛由疑转怒，“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和我妻子的事，管你什么事？”
“怎么不关？”赵玉眯着眼说道，“关系大了！你看，你都快40了，居然也不要个孩子，说吧，肯定是感情早已破裂了吧？”
“你……”韩赛咬牙，“我们要不要孩子，跟你们抓我，有关系吗？”
“哦……”赵玉点头坏笑，“我明白了，肯定是有毛病呗！你告诉我，是你有问题，还是你夫人没办法生孩子啊……
“是不是，你夫人以前流过产，或者身子虚啊……”
“……”韩赛气得哆嗦，但哆嗦了一分钟之后，他突然明白了什么，当即恢复镇定，说道，“赵神探，给我的感觉，你是不是想要激怒我啊？
“让我失去理智，然后就好给我编排罪名了？
“你……想要阴我？”他狞笑着说道，“难道，这就是闻名全国的赵大神探的一贯作风吗？”
“……”这一次，轮到赵玉不说话了。
“哎呀！”韩赛面露惊恐，表情夸张，“什么恶魔案，什么无头女尸案，难道……那些凶手根本都是冤枉的？
“你为了破案，就那么不择手段吗？”
嘭！
赵玉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可拍完之后，他也突然明白了什么，赶紧笑着说道：
“高手，果然是高手啊……
“看来……”赵玉双手交叉，说道，“你真的跟你小妹学到了不少东西啊！
“你知道吗？”赵玉一指门外，“我的同事就在隔壁审讯着韩雯呢！看起来，你小妹还算是一位比较称职的警务人员，她已经跟我们交代了，关于你的那些事情……”
“怎么？”韩赛嘴角微微翘起，阴冷说道，“一招不行，又要换招儿吗？有本事，不要拿我的家人来威胁我，你这算什么好汉？”
“我不是好汉，我是侦探，”赵玉说道，“韩雯的公职保不住了，当我第一次找她问话，并且把桥下女尸案的验尸报告拿给她看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她的大哥，就是桥下杀手了！
“所以，她故意误导我们，让我们以为凶手是葛冰，但她不知道，那个时候的葛冰，早就上吊自杀了……”
说话间，赵玉故意把葛冰上吊这几个字咬得特比重。
果然，当他说完这句话之后，看到韩赛脸上明显出现了不寻常的波动。
但是，赵玉清楚，现在还不是趁热打铁的时候，韩赛这么机警，显然火候好差的很远。
于是，赵玉转而说道：
“接下来，咱们就谈谈你跟你的两个妹妹的关系吧……”
“……”韩赛再次无语……
……
就这样，一个半小时过去了，赵玉只字未提韩赛和葛冰是同性恋的问题，只是利用葛华、韩晴、韩雯这几个人，在反复摩擦着韩赛的神经。
等到话题结束之后，他居然又翻回去，又问了关于那几名俄罗斯伴娘的问题，然后便一步一步带着他，将话题扯到了葛冰的婚礼上。
“好了，不管是外国伴娘还是非外国伴娘，我都基本明白了，”赵玉说道，“那么接下来，咱们就谈谈核心人物——新娘吧！
“韩赛，”赵玉喝道，“说！你是不是跟这位新娘子克谢尼娅有奸情啊！”
咕噜……
韩赛差点儿一头撞在审讯桌上！
“你……你这个混蛋，”韩赛骂道，“你审讯归审讯，为什么非要像个长舌妇一样嘚吧得没完没了呢？”
“错！”赵玉说道，“长舌妇都是背着人嘚吧，而我是当着你的面嘚吧，所以，我不应该叫长舌妇！”
“我去……”韩赛拍了一下桌子，显然耐性已经被磨得差不多了，只好悻悻说道，“我跟克谢尼娅没有关系，我不像你，连朋友的妻子也不放过……”
“喂！吁吁吁……”赵玉赶紧说道，“你这可不是长舌妇的事了，你这是诽谤我知道吗？我可以告你的，懂吗？
“再说，我是跟你媳妇有一腿，但我跟你不算朋友吧？”
“我靠！”韩赛疼得想要站起来，可审讯椅有挡板，根本站不起来……
同一时刻，监听室内倒了一片，谁也没有想到，身为神探的赵玉，居然会在审讯室和嫌疑人斗嘴，而且还这么阴损……
坐在赵玉旁边的席梦娜亦是开了眼，她不好意思地捂着脸，从手指缝中观察赵玉，却发现赵玉面不改色心不跳……
嗡嗡……嗡嗡……
就在这时，席梦娜发现赵玉的手机传来震动，似乎是有人给他发过来一条信息。
赵玉低头看了一眼，面部骤然变得舒展，眼中亦是露出了狡黠的光……
第2416章 奇葩审讯（中）
“就算你没有跟新娘克谢尼娅有奸情，那你跟她也脱不了关系，”当看完手机上的信息之后，赵玉突然转变了风格，逐渐变得凌厉，“因为，你讨厌这个外国女人！
“她抢走了你的挚爱，他要和你的好姬友葛冰……
“葛冰移情别恋，不但爱上了这个女人，并且从他畸形的取向之中解脱了出来，而这是你最不愿意看到的！”
“你……你说的都是什么啊！”韩赛摇头否定，“你们不要道听途说好不好，我和葛冰是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好兄弟，就因为我们两个长得帅，结婚晚，所以才有人给我们造谣！”
“你妹妹也造谣吗？”赵玉冷哼一声，“我就知道你会这么回答，韩赛，是不是感觉到了现在，我才终于进入了你的节奏啊？
“这才是你希望我问你的问题对不对？”
“我妹妹？”韩赛皱眉，“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你妹妹韩雯已经承认了，你和葛冰是那个！”赵玉说道，“你们两个爱得死去活来……”
“不可能！我妹妹不可能这么说，”韩赛大声说道，“天呐，警方怎么会出了你这样一个奇葩！
“你说话可是要负责任的！”韩赛说道，“我和葛冰没有不正常的关系！如果我们是你说的那个，那我为什么要结婚，为什么还要娶葛冰的姐姐？”
“因为你是一个非常谨慎小心的人，你从小就喜欢看侦探小说，你喜欢那种可以掌控一切，不被任何人了解的感觉！”赵玉说道，“这也是你的小妹妹韩雯说的，葛华仅仅是你的一个掩饰！
“你娶了葛华，就可以证明你的取向没有问题，而且你以后可以放心大胆地跟葛冰偷欢，因为你已经变成了他的姐夫！
“我就纳了闷了，”赵玉喝道，“难道你从来都没有愧疚过吗？你这么做，对你太太葛华公平吗？你毁了这个女人的一辈子，你知道吗！？”
“拜托！”韩赛真的急了，当即冲赵玉吼道，“请你不要再这样想入非非，血口喷人了好不好，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你再这样做，那我就拒绝回答你的任何问题！
“直到我申请到合理的法律程序……”
“我呸！”赵玉大喝一声，将警方从阿尔山找到的那一鞋盒特殊用品，全都丢在了韩赛面前，“你对这些东西还不熟悉吗？上面有你的dna!
“还有，我们找到了人证，”赵玉快速而有节奏地说道，“有人看到你前年春天在阿尔山和葛冰一起泡过温泉，当时你们订了一个包间！
“俩大老爷们去泡温泉，订什么包间啊？”
“我们乐意，”韩赛说道，“因为我们在谈秘密的事情，不希望让外人知道！还有……”他用下巴示意了一下那些用品，“我不知道这些东西是从哪儿来的，我觉得你们在栽赃陷害，我质疑你们的鉴定结果……”
“韩赛，我哥已经给过你机会了！”赵玉说道，“你真的还不承认，你跟葛冰有同姓关系吗？”
“为什么你们非要这么说呢？”韩赛恼怒地说道，“葛冰是我的小舅子，你们这样给我造谣，等于侮辱我的人格，诋毁我的个人形象，我要请律师，我要告你们！”
“你真的以为，我们是在造谣，而拿不出真凭实据吗？”赵玉冷冷问道。
“光凭这些破东西，破照片，还有别人的猜忌，这算什么真凭实据？”韩赛提出异议，“我和葛冰出差旅行住一个房间，难道我们就是同行恋了？
“警官，我是有妻室的人，如果换做是有人这样污蔑你，你会怎么做？”
“我没有污蔑你，我说的都是事实！”赵玉说道，“你所做的任何事情，都是为了能和葛冰长长久久，为此，你不惜想尽一切办法和葛华不要孩子！
“可是，你万万没有想到，葛冰受不了了，他找了一个外国新娘，马上就要结婚了！
“或许，这个外国新娘也是一个掩护，”赵玉快准狠地说道，“葛冰结了婚，也就不会有人对他指指点点了！
“但是，你渐渐发现，事情开始失控了，葛冰真的爱上了克谢尼娅！
“然后，你又在火车上听到了关于克谢尼娅过去的事情，你认为，这个克谢尼娅不配合葛冰在一起！
“所以，你当天晚上给葛冰打了很多电话，你告诉葛冰，克谢尼娅不是冰清玉洁的女人，有着黑暗的过去，可葛冰不听，坚持要举行婚礼……
“再接下来，婚礼上突然出现了不雅视频事件，新娘克谢尼娅出车祸身亡，这些全都超出了你的预料……
“本来，你觉得这件事或许不是坏事，至少你的葛冰又能回到你的怀抱了……
“可没想到的是，葛冰想不开，他在他们准备举行婚礼的大厅上吊自杀了！
“看着葛冰的尸体，你万念俱灰，愤恨交加，你虽然没有参加婚礼，但是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经过……
“你又听过那几个外国伴娘的谈话，所以你确定，不雅视频就是她们搞的鬼！没有她们，葛冰就不会死……
“所以，你决定要为葛冰报仇，开始设计并且实施的计划，最终完美地杀掉了她们！
“你之所以要把她们的尸体挂到桥下，是因为你小时候喜欢和葛冰一起看布加勒斯特吊桥女尸安的小人书！
“还有，葛冰是吊死的，所以你也要把那些女人吊死，以此泄愤……”
“够了，够了！！”韩赛激动地说道，“我真的怀疑，你到底是不是专业的探员？
“你这样毫无根据的编造一个犯罪故事，很有成就感吗？
“我告诉你，我不是什么杀人犯！我没有杀人！！！”
“你或许不知道，我们可以准确地推算出，葛冰的具体死亡日期吧？”赵玉却继续按照自己的节奏说道，“从葛冰上吊之后，你陆续出了4次远门，而这4次出差之中，全都发生了桥下女尸案，难道……这不是巧合吗？”
“巧合什么啊！”韩赛嚷道，“桥下女尸案发生在满州，我都没有去过满州，怎么会是我呢？”
“哦？”赵玉假装意外，“你说什么？你从去年12月份开始，就没有去过满州吗？”
“对啊！”韩赛大声说道，“我最后一次去，就是在葛冰结婚的前一天，从那以后，再也没有去过满州！
“不过……”他想起什么，又补充了一句，“去新滨出差的途中，只是经过了满州而已，没有进入市中心都……”
“哦……是吗？”赵玉冷冷一笑，将一份关于韩赛的出差轨迹示意图，从文件夹中取了出来，然后递给韩赛，说道，“那好，接下来，我们就好好掰扯掰扯，你到底有没有去过满州……”
第2421章 奇葩审讯（下）
1分钟……
2分钟……
转眼之间，又过去了将近一个小时。
随着时间的拉长，审讯室内的气氛渐渐变得焦躁压抑，审讯似乎陷入到了沉闷的拉锯战之中……
“赵警官……看起来，你一点也不专业啊！”韩赛面对着赵玉提供的资料，摇头说道，“你说的这些东西，仅仅存在于理论之中，那些都是你们的主观意愿，在你心里，似乎已经把我认定为了罪犯，难道你不认为，这是错误的吗？”
“那你怎么解释，”赵玉指着资料说道，“你在这几次外地出差的时候，期间为什么会出现无法证明你存在的空白期呢？”
“这个难道很重要吗？”韩赛不予重视，“我虽然出差，但也不可能时时刻刻都有人盯着我吧？
“我也需要自己的独立空间，我在酒店休息，或者去了商店购物，或者看书什么的……”
“好，那你就告诉我你在哪家酒店休息，哪家商店购物，哪家书店看书，告诉我你的具体时间！”
“拜托，”韩赛说道，“我又不是最强大脑，我怎么可能记得那么仔细呢？”
“酒店都有监控，”赵玉说道，“你虽然出差在外，但是出现了空当期，无法调查出来，那就是很不合理的现象！”
“那好，既然有监控，那你们就好好查查呗！”韩赛无所谓地说道，“你们也太高看我了吧？
“按照你所说的，我在出差的时候，要去搞到一辆汽车，悄无声息地返回海拉，然后再驾驶着葛冰的那辆汽车，去到满州杀人！
“杀完了人，我还得原路返回，不能有任何闪失，不能被任何人发现？
“那可是杀人啊，我得先抓住人才能杀人吧？还得去到桥下抛尸，还得把尸体吊起来，啧啧啧啧……”韩赛摇头说道，“你们真的把我想象成特工杀手了吗？”
“这一切，只要运作的合理，其实是不难实现的！”赵玉说道，“你善于掌控全局，心思缜密，设计这样的杀人计划，并非难事……”
“你为什么就这么肯定，凶手必须是我呢？”韩赛摇头说道，“我刚才说过了，你说的所有事情，全都是你的主观愿望，没有真凭实据，你凭什么抓我？
“哦，因为谣言，你就说我跟葛冰是那种关系？
“就因为我在出差途中有一段时间无法证明，就说我是桥下杀手，这也太离谱了吧？
“咱们别再这样无谓的耗下去了行吗？”韩赛不耐烦地说道，“如果你什么都证明不了，那就赶紧放了我！”
韩赛说完，审讯室内陷入到了一片安静之中。
赵玉没有说话，席梦娜则低头假装做着记录，不敢弄出声响。
在席梦娜看来，赵玉今天的逮捕的确有些仓促了，韩赛明显是有着充分准备的，虽然他已经被赵玉折腾得失去了耐性。
可是，正如韩赛说得那样，没有真凭实据，一切都是徒劳。
“嗯……”赵玉缓缓站起，冲韩赛说道，“你应该不抽烟，那么……喝点儿什么吗？”
“……”韩赛对赵玉怒目而视，没有搭茬。
“小席，”赵玉冲席梦娜一歪脑袋，“给他倒杯水！热水，这么冷的天，别闹肚子……”
“哦……”席梦娜赶紧打开门，去到了外面。
“你看，你看……”赵玉指着席梦娜的背影说道，“这么漂亮的姑娘，你都没瞅一眼，还说你不是盖？”
“呼……”韩赛快要气疯了，“你不会是有病吧？”
“这种事瞒不了人，”赵玉双膝微曲，揉了揉膝盖，说道，“你肯定跟葛冰搞姬……”
“啊……”韩赛咬牙切齿，“你还这样是不是？我告诉你，赵玉，等我出去之后，我一定会聘请律师告你！
“你说我跟葛冰搞姬，你得有证据，我们去同一个温泉，住同一间屋子，平时搂搂肩膀，这就要搞姬吗？
“你得有真凭实据，真凭实据，懂吗？”
韩赛正说得激动，席梦娜已经端着一杯热水返回了审讯室。
她将热水杯放在了审讯椅上，韩赛伸手就能够到。
然而，韩赛哪里有喝水的兴趣，仍然还在对赵玉怒目而视，可是，他却没有看到，席梦娜在放下水杯之后，递给了赵玉一个信封。
“哼……哼哼……”
赵玉打开信封，从里面掏出了一沓照片，接着，他发出了冷哼之声，脸上的表情，却充满了戏谑之色。
“韩赛，”赵玉将最上面的几张照片丢到了韩赛的面前，“你好好看看，这些照片，算不算是真凭实据呢？”
韩赛微微一愣，赶紧抄起照片查看，结果，他仅仅看了一眼，整个人便木在了那里，脸上露出了惊恐，以及不可思议的表情！
“这……这……”他瞪大眼睛瞅着赵玉，“这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赵玉指着照片说道，“你的谎言，已经被我戳穿了！你还有什么话说？”
但见照片上，全都是韩赛与葛冰亲昵的镜头，甚至还有一些不堪入目的，很明显是他们在一起嗨皮的时候，被人拍摄到的！
“这……这不可能……”韩赛指着照片说道，“你拖住我，你拖住时间，原来……你是在造假……这些……这些照片都是p的！”
“哼！”赵玉冷哼一声，狠狠说道，“韩赛，你知道我赵大神探平生最看不起的是什么吗？
“我告诉你，我最看不起的，就是那些自以为自己很聪明，认为自己可以凌驾于法律之上，可以完美脱罪的罪犯！
“我就想不明白，你们是不是犯罪电影看特么太多了，你们总以为已经坐在了审讯椅上，却依然可以向警方嚣张是吧？
“难道你就从没想过，你被固定在了审讯椅上，就等于是失去了主动，而我们才是最主动的一方呢？”
“你……”韩赛仍然不敢相信，他一把将照片推在了地上，“这些照片肯定是假的！我研究过你，赵玉，你以诱导嫌疑人而出名，这是你一贯的伎俩……”
“我去你奶奶个熊的吧！韩赛，都到这种地步了，难道你还没有想明白吗？”赵玉摇头说道，“看来，你也不过如此啊！
“曾几何时，我还把你跟恶魔案的韩宽做过比较呢！现在看起来，我是高估了你了……”
第2422章 你不是我的主要目标
我的上帝呀！
就在赵玉给韩赛看照片的时候，席梦娜却是忍不住在心里发出了惊叹！
刚才，那个信封，是在她倒水的时候，曾可递给她的。
她以为信封里会有什么资料，却没有想到，居然全都是照片。而且，还有韩赛和葛冰最为**，最为亲密的照片……
因此，直到此时，席梦娜也在怀疑这些照片的真实性，怀疑这是赵玉让曾可临时用软件p的！
可是，当赵玉说出那番话之后，席梦娜却渐渐意识到，一切都没有她想得那样简单……
“你在骗人，骗人！”韩赛把刚才席梦娜端来的水杯也一并打翻在地，仍然不能相信那些照片都是真的。
“韩赛，”赵玉却拿着那个鼓鼓的信封，在韩赛面前坐下，稳稳说道，“你现在再想一想吧，其实这场审讯，从一开始，你就输了！
“你满脑子想的，都是我会死死咬着你跟葛冰的关系，还有如何证明你就是桥下杀手，我可是世界闻名的神探，我要是被你猜中了，多没面子啊？
“怎么样，现在知道，这些照片是从哪里来的了吧？”赵玉问完了之后，等了一下。
此时的韩赛，明显失去了之前的镇定，连眼神也变得呆滞几分。
“不会吧？这还想不明白吗？”赵玉冷哼一声，说道，“韩赛啊，聪明反被聪明误，这样的例子，我见过的实在太多太多了！
“从小到大，你自认为你做任何事情，都可以瞒过别人的眼睛，可是……这个世界并非是你想象的那样！
“人们不说，并不代表他们不知道……
“怎么样，我这样说，你总能明白了吧？”
“哦……”韩赛显然在沿着赵玉的思路去想，可是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半天才吐出了一个名字，“葛……葛冰……”
“我去！”赵玉摇头叹道，“葛冰是你的情人知己，拍这种照片，他疯了吗？”
“那……那不可能！”韩赛咬牙说道，“你就是在骗我，现在技术这么高，你们随便怎么做都能做出来……”
“做你个大头鬼啊！你早就猜到了是不是？”赵玉狠狠说道，“你假装猜不到，是因为你不敢面对这个现实！
“傻样，让我告诉你答案吧！”赵玉指着地上的照片说道，“这些照片，都是你老婆大人雇人拍摄的！”
“不！不……”刹那间，韩赛像疯了一般，大声吼道，“不可能！她什么都不知道，不可能……”
“不好意思，我又得自夸一下了！”赵玉稳稳说道，“正所谓剑走偏锋，从我确定你为嫌疑人的那一天开始，我就没有把你当成主要目标！
“我知道，像桥下杀手这样的罪犯，绝对不是我能通过正常途径就能拿下的，所以……
“我的主要调查目标并不是你，而是你的妻子——葛华！！！”
“你……”韩赛咽口唾沫，仍然不敢相信，“她……她什么都不知道！”
“对呀，”赵玉微微一笑，“她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我才要查她啊？
“韩赛，你好好回忆一下，”赵玉说道，“还记得我们初次见面的那一天，都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当葛华知道满州发生了恐怖的桥下女尸案，而4具女尸全都是葛冰婚礼上的外国伴娘之后，她会怎么想？
“当时，我也陷入到了一个误区，”赵玉说道，“我只以为，葛华吓得坠马，差点儿丢了性命，完全是因为，她担心这案子是她弟弟葛冰做的！
“毕竟，那个时候，她还不知道葛冰已经上吊自杀了！
“可是……”赵玉盯着韩赛说道，“当数天之后，当葛冰的尸体被发现之后，当我，把你确定为了最佳嫌疑人之后……
“我再重新回忆当天的情形，脑中却有了一种不一样的认知……”赵玉闭上眼睛说道，“当你老婆被我救下之后，她哭着大声喊着：
“‘不可能，不可能，我弟弟绝对不是杀人犯……’
“韩赛！”赵玉睁开眼睛说道，“你没有听出你妻子的话里，有什么问题吗？”
哇塞……
韩赛尚未作出反应，经历过马球场事件的席梦娜却是惊异地瞪大了眼睛，再看赵玉的眼神，已然变了味道。
“你妻子在告诉我，”赵玉说道，“凶手不可能是她弟弟，而是……”
赵玉将手指指向了韩赛！
“混蛋，混蛋！”韩赛气得浑身哆嗦，“这都是你瞎说的！”
“靠，我瞎说不瞎说，是不是已经不重要了，嗯？”赵玉示意了一下地上的照片，继续说道，“你老婆当时以为，是你帮助葛冰杀掉了那4名女子！
“因为她知道你的能耐有多大！
“她知道葛冰没有能力犯下这么大的案子……
“还有，她也知道，你对她弟弟的爱有多深！”
“住嘴，住嘴！”韩赛激动地吼道，“你不要胡说了，不要再胡说了！啊……”
“你别激动，早就说了让你喝口水嘛，你不喝！”赵玉撅嘴说道，“我正要说最关键的事呢！
“我想一下啊，接下来该从哪里开始说……哦……葛华，你老婆……”赵玉说道，“当我意识到，葛华或许知道些什么之后，我当机立断，把葛华定为了我攻克桥下女尸案的主要目标！
“所以，我当时采取的是双线调查，在调查你的同时，把葛华重点照顾了一下！
“结果，你猜怎么着，还真让我们发现了问题，而且是特别特别重要的问题，”赵玉说道，“我们调查了葛华这些年来的通话记录，过账记录，还有网络信息等等等等……
“她的大部分行为都很正常，但唯独有几笔开支，却是对不上账……
“然后，我们这里有的是高手，很快就查到，原来你妻子自从和你结婚之后，就间歇性地和一个男子有秘密联系……
“不要激动，不要躁狂！”赵玉看到韩赛又要发作，赶紧制止他说道，“这个男的跟你妻子没有情况，不过，他们的见面却都是保密的！
“因为，这个男的，是一名——私家侦探！！！”
闻听此言，韩赛猛地颤了一下，眼中再一次露出了不可思议。
“你太小看你太太葛华了，她是一个极其感性的人，”赵玉说道，“你们是在一起生活的两口子，朝夕相处，共处一室，难道，你以为就算你有着再高明的演技，能够瞒得过她吗？”
“不……不不不……”韩赛还是不敢相信，“不可能……”
“我们很快就找到了这位私家侦探，”赵玉说道，“他已经交代了，这些年，每当你和葛冰出差之后，葛华就找到他，要求他跟踪偷拍……
“所以，才有了这些照片……”赵玉指了一下地上，“你可以看一下，这些照片拍摄于不同的年份……”
“不可能！”韩赛咽了口唾沫，“葛华不知道，这是你在骗我！如果她派私家侦探查我，那为什么不跟我摊牌呢？”
“这个问题问得好，问得太好了！”赵玉用手指点了他一下子，说道，“我也是特别想不通呢！
“要不这样吧，”说着，赵玉掏出手机，挑起眉毛说道，“你亲自问问你老婆吧！？”
第2423章 现场通话
“真是活活见了我的鬼……”
审讯桌的另一侧，席梦娜用文件挡住自己的脸，正在小声嘀咕着什么。
因为，从查案以来，她几乎与赵玉形影不离，可怎么也想不到，赵玉查到了这么重要的线索，她却半点也不知道……
赵玉这个家伙……
她在心里骂道，可真是深不可测啊！
而且，他现在掏出手机，竟然允许韩赛现场给他老婆葛华打电话，这也太不安套路出牌了吧？
“你……”韩赛也是大感意外，惊疑不定地说道，“你让我……打电话？”
“对呀！”赵玉微微一笑，“你不是说，我这些照片都是p的吗？你可以自己核实一下嘛！”
说完，赵玉真的按下了电话号码。
可是，按下之后，他突然感觉不对，又给挂掉了。
“不行，光打电话，你也不见得能信，”赵玉打开微信，说道，“这样吧，干脆让你们连接视频吧！”
“啊？”韩赛瞪大眼睛。
随着一阵叮咚的请求视频铃声，对方很快接通了视频。
赵玉将手机放在韩赛脸前，说道：“来吧，你好好问问你老婆吧！”
“啊！？”
韩赛大惊，赶紧看向视频，发现自己的妻子葛华卷缩在墙角，正在抱肩哭泣。
韩赛一眼可以认出，葛华所在的地方，是他们家的车库。
由于汽车全都停在院中，车库早就变成了储物间。
“来吧，”这时候，视频中传来了崔丽珠的声音，“你们现在可以说话了！”
“啊？”视频中，葛华抬起头来，也看到了戴上了手铐的韩赛，葛华当即大放悲声，“对……对不起老公，对不起……呜呜呜……”
“这……这……”韩赛眼睛都快瞪出血来，“葛瓦蜜儿，你……你早就知道了？你……你偷拍我……”
“呜呜呜……”葛华一面伤心哭泣，一面用力点头，显然是承认了偷拍的事情。
“为什么！？”韩赛不可理解地问道，“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结婚之前，我就已经察觉到，你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你……你和葛冰……你们有些不太寻常的地方……”葛华哭着说道，“结婚之后，我更是发现，你有事情瞒着我，我想弄清楚……
“所以……所以就找人跟踪了你，结果，我当年的担心……还是应验了！呜呜……”
“你……”韩赛颤抖着问道，“你为什么……既然你已经发现了，你为什么不找我们摊牌呢？”
“我……呜呜……呜呜……”葛华哭诉道，“我不知道，你是只有我弟弟一个，还是有别的人，所以，你那时候几乎每次出差，我都会派人跟着……”
“我问你……”韩赛绝望地问道，“你为什么不早点儿跟我摊牌？为什么啊？”
“我为了这个家啊！！！”葛华终于忍受不住了，当即大声吼道，“我要是跟你摊了牌，我们葛家还有什么颜面啊！
“你不觉得，不觉得太丢人了吗！？”
“我们是真心相爱，有什么丢人的！”韩赛急了，亦是歇斯底里地大声喝道，“为什么，为什么我们要想在一起，就那么难呢！？
“要是早就说出来，怎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啊！！！”
“你……你……”葛华被韩赛喊懵了，当即像木桩一般定在了那里……
赵玉则眼疾手快，当即关闭了手机，停止了他们的对话。
“喂……喂喂……”韩赛冲赵玉瞪眼，“你干什么！？”
“那个私家侦探挺将诚信的，”赵玉说道，“他收了你老婆的钱，不但对这件事守口如瓶，而且销毁了所有的照片！
“所以，没有办法，我只能赌一把……赌你老婆没有销毁那些照片了！”
哦……
赵玉的话没有说完，但是席梦娜却已经明白了一切。
怪不得，赵玉没有把葛华一起抓回警局问话呢！
原来，赵玉早就安排好了一切，他故意很高调地逮捕了韩赛，就是为了震慑一下葛华。
当警方离开之后，葛华必然意识到，那些照片有可能会成为对韩赛不利的证据，所以去翻找照片，准备销毁，却被藏在暗中的崔丽珠逮了一个正着！！
太厉害了！
席梦娜咄咄心惊，她本以为赵玉也是一个拼命埋头苦干的普通探员，可没想到，赵玉居然还有这么多深藏不露的东西……
“行了吧！”赵玉说道，“你的谎言已经被戳穿了，现在还有什么话说？这么多照片，还不能证明你跟葛冰的关系吗？
“你还认为，这些照片是p的？”
“好，好……”韩赛喘着粗气说道，“我承认，我跟葛冰，的确是情人关系……但是……我承认了，又能怎样？”
话说到这里，韩赛陡然变了模样，眼睛充血，眼神阴郁，仿佛变成了一只来自地狱的冤鬼。
“又能怎样？韩赛，你说谎了！”赵玉说道，“你之前的那些口供，就全都被推翻了！
“你因为爱着葛冰，不能看到葛冰被那几个外国伴娘欺负得上了吊，所以你决定替葛冰杀掉她们……
“这就是你的杀人动机，难道你还不承认吗？”
“哼！我为什么要承认？”韩赛咧嘴狞笑，“我承认我跟葛冰有关系，但是，我们的关系犯法吗？
“我是爱着他，但是，我凭什么一定要替他报仇，替他杀人呢？”
“韩赛，你老实告诉我，”赵玉问道，“去年9月11号的火车上，你到底听到什么了？那些俄罗斯女人说了什么？
“是不是那些话，整件案子的起始点，就出现在那里？”
“我说过，”韩赛固执己见，“我睡着了，真的什么也没有听见！我没有听见她们说什么克谢尼娅，也没有听到她们提起过葛冰……”
“行，你有种，你有种……”赵玉笑道，“韩赛啊，韩赛，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你好好看看……”赵玉示意了一下桌子上的信封，“我刚才只是拿出了三分之一，这里面还有很多照片呢！
“难道……你以为，这里面所有的照片，全都是你跟葛冰的照片吗！！？”
“啊？”听到此话，韩赛心里咯噔一声，似乎已经明白了赵玉的意思。
“你不是傻子，动动你的小拇指也能想到，剩下的照片都是什么了吧？”赵玉将手伸进了信封，“自从葛冰婚礼事件之后，葛华连克谢尼娅的葬礼都没有参加……
“所以，从那个时候算起，一个当姐姐的，好几个月都没有见到弟弟，那么你认为，她真的一点儿也不惦记着弟弟吗？
“所以……当你提出要出差的时候，你觉得，葛华会怎么做呢？”
“不……不……”韩赛终于露出了惊恐的表情，“不会的，不会的，绝对不会的……”
第2424章 不摊牌的原因
“有什么是不会的呢？”赵玉吁了口气，说道，“韩赛啊，按理说，我这个当侦探的不应该说这种话！
“但是有因必有果，有果必有因，看上去再完美的罪案，也总会有让人意想不到的意外……”
说着，赵玉从信封里又掏出一沓照片，丢到了韩赛的眼前。
“自从婚礼之后，葛华很久没有见到过弟弟，她虽然放不下架子，但并不代表她不担心……”赵玉指着照片说道，“所以，她看到你又主动要求出远门，心里必然在想，你肯定是和葛冰见面去了！
“所以，她又一次拨通了私家侦探的电话，对你进行了跟踪……”
“不可能……不可能……”韩赛神经质地念叨着，可当他看到那些照片之后，却是越发绝望……
“其实，葛华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做了，”赵玉说道，“只不过这一次，她实在是惦记着自己的弟弟，只要能够见到弟弟，她就放心了……
“只可惜，私家侦探不给力，始终没有拍到葛冰，只拍到了这些……”
说着，赵玉捡起其中一张照片，说道：
“之前，你不是口口声声说过，从去年12月份之后，你就再也没有动过葛冰的那辆福特锐界吗？
“那么……这是怎么回事呢？”
“啊……”看着照片，韩赛的额头上沁出了冷汗，却是早已哑口无言。
“照片上有日期，我们也有那位私家侦探的口供，”赵玉说道，“而且停车的位置，你自己心里有数！
“韩赛，”赵玉说道，“为了方便作案，你提前将葛冰的福特锐界开到了满州城外的一个小宾馆里。
“那宾馆也是葛冰的，你有宾馆的钥匙，因为是冬天，宾馆里没有一个人，也没有任何监控设备……
“而且，你还从葛冰家里开走了那辆电动雪橇，将雪橇装在了车上……
“12月11日，你借口去新滨谈生意，在谈生意的期间，你悄悄地购买了作案使用的所有工具。
“然后，在12月13日的晚间，你打车返回到了度假村，为了不引起注意，你期间打车去到齐哈尔市，从那里又换成了另一辆出租车……
“当你到达度假村之后，立刻开着福特锐界进入满州市，然后按照你提前设计好的路线，避开了监控探头，去到了胜利大酒店附近……
“你不知道的是，你所做的这一切，全都被人拍了下来，你好好看看这些照片，现在开始相信，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个真理了吧？
“韩赛，你不是运气不好，”赵玉坦然说道，“而是点儿背！”
“……”席梦娜翻起了白眼珠，想不到这么关键的时刻，赵玉居然还能皮一下。
韩赛绝望地看着照片，照片中，有他带着一大包工具拦截出租车的镜头；
有他在小宾馆内将工具装到福特汽车，并且开着福特汽车从宾馆开出的画面，从画面中甚至还能看到那台电动雪橇……
后面，还能看到，他开着福特车进入满州市，并且拐进胜利大酒店附近胡同……
“我……我不明白……”韩赛抓着照片，苦苦挣扎般地问道，“既然有人拍到了我，为什么……为什么没有报警呢？”
“韩赛，事到如今，我没有骗你的必要！”赵玉说道，“因为你拐进了胡同，私家侦探不敢再跟，所以，就没有后来的照片了，他不知道你在胜利大酒店那里具体做了什么……
“换句话说，他把你跟丢了，因为那不是死胡同，你从胡同的另一边开走了……”
“啧啧啧……”听到此话，一旁的席梦娜急得直嘬牙花。
因为赵玉的话显然提醒了韩赛，警方并没有掌握到他的具体罪证，为什么要实话实说呢？
看韩赛的样子，明显都要认罪了，为何不诈一诈他？
果然，韩赛眼中涌起了挣扎之色，他赶紧又把照片查看了一下，待发现那些照片并没有具体罪证之后，这才自以为是地冲赵玉说道：
“我之前的确说谎了，我是动过葛冰的汽车，我也曾想过要找那几个外国女人报仇，我也把车子开去了满州……
“但是，到了最后时刻，我还是下不去手，所有就开车走了……
“凶手并不是我啊！”
“韩赛……”赵玉摇头说道，“照片里照下了你购买的东西，也照下了你从哪些商店购买的，我们早就核实了！
“简易梯子，无线电钻，胀管，登山绳……你购买的这些东西，和罪案现场完全吻合！
“难道，你还要做垂死挣扎吗？”
“这……这并不能证明我是凶手吧？”韩赛自我感觉良好地说道，“我是准备了这些东西，可我最后没有动手杀人啊！
“是……是不是有人窃取了我的计划，或者，纯属什么巧合呢？”
“你自己信吗？”赵玉一指桌子上的信封，“喂，我刚才仅仅拿了一半照片给你，我信封里还有别的照片呢？
“你要看吗？”赵玉阴险一笑，“韩赛，你真的以为，作为超级神探的我，会给你脱罪的机会！？”
“啊？”韩赛看到仍然很鼓的信封，瞬间降到了冰点，脸色也由白变紫，“还……还有什么？”
啪……
赵玉直接将信封扔了过去，丢在了审讯桌上：“你自己看吧！”
韩赛吓了一跳，赶紧将信封倒置，哆哆嗦嗦地抖落出了里面的东西。
哗啦啦，一大堆照片被抖落在桌子上，韩赛仔细一看，却是立刻皱起了眉头。
“这……这……”他满是诧异地问道，“这都是什么啊？”
好奇之下，席梦娜探头观看，发现照片上竟然都是韩赛和他老婆葛冰的合影，其中有一大部分都是旅行照片，也有一小部分生活照，有的年代已经有些久远了……
“这是什么？哎呀！”赵玉叹息一声，言道，“可怜的韩赛啊，我之前让你跟你老婆视频，难道你还不明白我的良苦用心吗？
“结婚这么多年，你就是一个悲哀啊！”
“你……”韩赛咽口唾沫，皱眉问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这些照片，能证明我有罪吗？这都是什么啊？”
“韩赛！”赵玉板起脸来，正色说道，“你跟葛华结婚这么多年，你还看不出来吗？
“刚才，你问她，为什么明明知道你和葛冰的事，她却不跟你摊牌？
“她说，是因为怕丢人，你好好琢磨琢磨，她是真的怕丢人吗？”
“啊？”韩赛喘着粗气，完全傻了，“你到底要说什么啊？”
“蠢货！”赵玉咬牙喝道，“葛华之所以不肯跟你摊牌，那是因为她怕失去你啊！她爱着你，一直爱着你，你真的感受不到吗！！？”
“什……什么……”韩赛犹遭雷击，像瞬间苍老般地瘫在了审讯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