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7章 留住阴霾
“那本小说写得很贴切，”辛朗再次陷入往事回忆，“它好像直接写进了我的内心，就是为我量身定做的！
“我只看了一两次，就完全被吸引了……
“我不知道是怎么了，我知道，那只不过是一个普通学生写的普通手稿，或许，根本就是写着玩儿的东西……
“可是，那里面的每个文字，都好像有魔力一般，在召唤者着我……
“我已经不记得，写着东西的人叫什么名字了，我只记得，第一次是在我的书店，他就那样把本子放在了柜台上，然后就去看书了！
“然后，风把本子吹开，我就看到了里面的内容……”
风？
赵玉一愣，急忙看向那个笔记本，笔记本是硬皮本，怎么可能被风吹开？
“原来的本子是软皮的，破了，”辛朗观察敏锐，当即解释道，“是我包了个书皮！当初，就是风把它吹开的，要不然，我不会去冒然翻看别人的东西！
“你们说……这算不算是命中注定，或者冥冥自有天意呢？”
赵玉瞥了辛朗一眼，抬手比划了一下，那意思是你别感慨了，继续往下说吧！
“我第一次看，就被深深地吸引了，”辛朗说道，“但是，那个学生不常来我的书店，有时候，我能在门口看到他，我的眼睛就会一直盯着他的胳膊，看他手里有没有那个本子……
“我发现……他一般都是下午或晚自习带着去写，上午上课从来不带。所以，我就去到他的宿舍里去看，没想到，他就把那个本子随手扔在他的床上……
“哦……忘了说了，”辛朗返回来说道，“看门的老松年纪大了，白天也不看门，就知道睡觉，睡觉，我不但可以轻松进入至臻楼，而且还能拿到他的钥匙！
“不知道，是担心宿舍锁门看不到小说，还是在那个时候，我就已经产生了要按照小说实施杀人的念头，反正，我就把老松那里的钥匙全都配了一遍，大门的，小门的，还有各个宿舍的……
“不过，我不得不承认，那段时间挺难熬的，因为……”辛朗说道，“那个学生写得很慢，有时候我好不容易进入他们的宿舍找到本子，可是那本子上毫无动静，没有进展……
“跟你们说，因为太着急了，我就回去自己写……可是，不管我怎么写，就是写不出那种感觉来……
“我看了那么多书，我为什么？为什么会对这个学生的随笔这么感兴趣呢？
“很多年以后我才明白，或许，是因为我的内心和里面的内容产生了共鸣，那小说写得黑暗，而我的内心，也早已没有了光明……而这样的小说，在书店里是找不到的……”
“那……为什么？”听到这里，赵玉忍不住问了一句，“你要把本子偷走呢？”
“这个答案应该不难猜吧？”辛朗微微一笑，笑容中充满邪魅，“因为他写着写着，就不是那种味道了，主人公开始忏悔了，一切都往那种俗套中发展了……
“后面写的东西，根本不是我想要的，”辛朗攥了攥拳头，显得有些扭捏，“我不希望这么一篇好的东西，最后仍然趋于平庸，所以，我一气之下，就把本子拿走了……”
啧啧……
赵玉咂嘴，心里琢磨，看来，那个时候的刘唯一或许已经因为爱情有了眉目，驱走了心里的阴霾。
而这个辛朗却不一样，他选择把阴霾留住。
“把本子拿回去之后，”辛朗继续说道，“我就开始对它进行了修改，加入了大量的刺激情节，还在后面写了很多……
“可是，可是，不管我怎么写……我都无法得到之前的那种满足，我不满足，所以……我就开始研究，我是否可以按照本子里面写的，那里面的东西，付诸于行动呢？
“那样的话……我……我是不是可以得到满足？
“我觉得……你们应该知道，”辛朗说道，“本子是我冬天拿走的，一直到第二年的夏天放暑假，我才真正的付诸于实践！
“在这期间，我无数次地认为，我的想法只是想法，我的念头只是念头，我根本不可能真的去做，不可能……不可能……
“呵呵……哈哈……哈哈哈……”他癫狂地笑了一下，“可是……我为什么……就那么做了呢？
“而且，我做完之后……竟然……竟然什么事都没有……”
“嗯……”赵玉看了苗英一眼，对辛朗说道，“那么……现在就说说你的第一次吧，你为什么会选择那个女孩，作为目标呢？”
“目标？应该……是女主角吧？”辛朗出现了神经质的征状，“我为什么会选她呢？第一，我认识她，我在夜总会干活的时候，她从来都不正眼看我一眼，她和她一样，瞧不起我……
“所以我决定，让他当我戏里的第一个女主角，”辛朗扬起嘴角，笑着说道，“当然，还有两个原因，一个是，她长得像她，每次看到她都会有一种心动，一种兴奋，一种……一种就是她的错觉……”
“还有一个原因呢？”赵玉又问。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这个女人是南方来的，没有朋友，我听人说……她没有亲人，是孤儿院长大的，”辛朗说道，“这种女人，别看在夜总会风光无限，但如果真的死了，恐怕没人会去找她！”
……赵玉心里一紧，由此看来，从选择这个女人的时候，辛朗就已经做好了杀人的准备。
“她叫什么名字……”苗英问道。
“我记不太清了，这种女人从来不说真名，”辛朗说道，“夜总会都管她叫芸芸……”
啧啧……赵玉心头泛起一丝担忧，现在，他很可能回面临一个从来没有过的问题，凶手都已经抓到了，却不知道死者是谁？
“既然她认识你，”苗英说道，“那她肯定不是自愿跟你去学校的了？”
“对！这是当然的了，”辛朗淡淡地说道，“我清楚她的生活轨迹，找机会弄晕了她，然后用我运书的三轮车把她带进了学校……
“嗯……其实……”说到此，辛朗脸上露出一种惭愧的表情，“本来，我是想要找个跟她一样的大学生下手的，因为……那手稿里面写的就是大学生……
“但是……我看的书也不少，我知道，如果失踪的是一名大学生，那可就糟糕了！肯定会成为大新闻，而失踪了一个夜总会的舞女，说不定，都不会有人报案！
“夜总会的老板，也只会以为，她是跟某个大款跑了呢！
“我第一次杀人，怎么也得找一个安全稳妥的吧？”
第2158章 死于相似
“那时候是暑假……”辛朗还在继续着他的供述，“学校里人很少，我是半夜里动的手，天亮学校开门之后，把她运进了学校，就藏在了我的书店里！
“当时，书店还开着门，会有一些从其他教学楼住宿的培训人员，回到我那里借书……
“我就把她藏在了我书店的小屋里，那间小屋是我平时睡觉用的……
“藏了一天之后，我就趁晚上的工夫进入到了至臻楼，从楼上阴面的某间宿舍，对她进行了手稿里的那些事情……”
接下来，是一段让人听了极为不适的描述，直听得赵玉等人攥拳咬牙。
“我把她想象成了她，一开始，我不想杀她，但是，她认识我，知道我是谁……她央求我也没有用了……
“就那样来来回回的，有三四天的样子，我听说有一波教师培训要安排在至臻楼，所以趁着那个工夫对她下了手……
“然后，”辛朗稍稍停顿了一下，说道，“我按照手稿里的描写，凿开了封住垃圾道的水泥墙面，然后将尸体进行了包裹，缠了很多胶带，怕跑出味来，被人发现……
“说实话，”辛朗说道，“别说杀人，就是这么一个小的细节，也完全没有写上去的那么简单！
“那水泥墙糊得特别结实，我虽然是在大半夜动手，可我还是怕弄出太大的动静被人发现……
“所以，我用锤子砸了很久，胳膊都酸了也没有砸开！后来实在着急，才用了大力，也得砸了二十多下，才勉强砸开了一个缺口……
“还有……”他继续说道，“把垃圾口封好也远比我想象得要麻烦，我提前在书店准备好了大量的砖头，可没想到最后还是不够，我只好讲究着砸下来的碎砖块，进行了修补……
“那一天，从12点开始，一直到早上天大亮，我都没有干完，幸亏白天没有人进来，我光是清理，就清理了一个上午……
“在整个过程中，我一直问我自己，我这是在做什么？我这是在做什么？”辛朗抬起头来，苦涩说道，“我当时认为，那一定是我的最后一次，以后我再也不会那么干了！
“可是……没多久，仅仅到了8月份，当培训教师们离开之后，整个校园又陷入一片安静之后，我又忍不住了……
“我去到以前工作过的夜总会，远远地看着，搜寻着目标……”辛朗的脸上一片麻木，眼神也逐渐变得呆滞，“我盯了很久，就想起一件事，我不能再从同一家夜总会动手了！
“这么短的时间连丢两名女孩，他们说不定会报警的！
“所以……”辛朗说道，“我就去到了郊区比较远的地方寻找目标，很快又找到了一个和她比较相似的女孩！
“警官，你们不要问我名字，”辛朗说道，“只是因为长得很像而已，我不认识她，以前也没有见过……
“抓住她之后，我也没有问过她的名字，就算问过，恐怕也都忘了……”
“那家……”苗英忍不住问道，“那家夜总会叫什么名字？”
“我只记得……”辛朗摇头说道，“在承州南面，当时是郊区，现在叫高新区……”
“她……”赵玉也忍不住问道，“你说的这个‘她’叫什么名字？”
“……”谁知，听到赵玉的问话，辛朗竟然不说话了。
“组长，”而这个时候，赵玉的耳机里却传来了曾可的声音，“你不用问了，我们已经查到了辛朗的高中，现在只要找到他的高中同学，就能问出那个女孩子的姓名……”
“嗯……”赵玉微微点头，冲辛朗问道，“这么说，你连杀两名女孩，已经上了瘾？”
“是的，”辛朗毫不否认地说道，“虽然拆垃圾道有些麻烦，但是，我还是从中得到了深深的满足，在我心中，我会以为，我已经把她杀死了！”
哦？
赵玉心思一动，听这意思，难道……辛朗所说的那个“她”还活着？
“但是，剧情需要，也是现实需要，”辛朗漠然说道，“暑假结束了，至臻楼恢复了热闹，我没有办法动手了……
“我只能选择隐忍和等待，本来，寒假也是有机会动手的，而且因为过年，学校的人只会更少，但是，一来没有办法物色目标，二来，那手稿上也没有写着……
“在那期间，我的一切生活照旧，有时候，我会想到至臻楼的垃圾道，有时候也回做噩梦，但是总感觉，心里的郁结比以前减少了许多……
“我不再为‘她’而难以纾解，不会为‘她’纠结……”辛朗回忆道，“终于，我等到了暑假……我又可以开始了……”
接下来，辛朗描述了他杀害第三名，和第四名女子的经过，这两名女子，也是他在暑假期间，分先后顺序杀害的。
他先到夜总会物色目标，然后依样画葫芦，实施了他蓄谋已久的罪恶，而谁也想不到，那些女孩子被害的原因，只不过是因为长得和辛朗的初恋对象相似而已……
“她最喜欢往脚趾上涂指甲油……所以……我也给她们涂了，让她们漂漂亮亮地去……”辛朗供述道，“当然，也包括最后一个……”
这时，辛朗话锋一转，讲到了他杀害第五名受害人的过程：“和别人不一样，我知道她的名字，她叫桑小小，其实叫桑晓玲，因为在很多年前，她来过一次承州，那时候，正好在我上班的夜总会！
“当时，我就已经开始迷恋于她，因为她和我的‘她’长得很像，”辛朗闭上眼睛回忆道，“而我不得不承认，她比我的那个‘她’长得还要漂亮，我心动了，脑子里有时候也会想到她……
“但是，她是自由职业者，没待多久就离开了承州，可是我没有想到，几年之后，就在我去到各个夜总会寻找目标的时候，竟然又看到了她！
“所以，她只能成为了我最后一个目标……”辛朗摇头说道，“那个时候，要把人埋在树下面，是我的一个挑战！
“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到，因为大榕树当初是一片比较开阔的地带，有的时候，晚上会有搞对象的学生去到那里……
“虽然是暑假，但是我也是提心吊胆的，只能先挖坑，挖坑……挖好了坑再去埋尸体……
“那里的地面特别硬，我挖了很久才挖到足以放下尸体的地步，全都弄好之后，我甚至都虚脱了……”
第2159章 凶手的异样人生
“组长……”就在赵玉聆听审讯的时候，耳机内再次响起了曾可的声音，“张培培那里的结果出来了，裹尸袋和胶带上发现的dna样本和辛朗完全符合！
“还有，我们调查了辛朗的身世，”曾可又道，“他的祖上就是门峡一代的李氏家族，他是直系传人，本来应该姓李的，只是因为父母离婚，随了母亲的姓……”
所以……
赵玉在心里默念道，这一次，不会再有意外了，无论是作案细节，还是身份比对，辛朗就是杀人日记案的凶手！
只不过，现在只剩下了两个谜团，一个是，辛朗口中念叨的那个“她”到底是谁？还有，辛朗在连杀无人之后，究竟又做了什么？他和那个非法贷款集团又是什么关系？
不过，对于这些问题，不用赵玉发问，辛朗便已经在开始讲述着。
“大榕树下的女尸，这是手稿上最后一个，”辛朗回忆道，“我有时候，会去榕树下面看看，尤其是下雨之后，书上说，如果土里埋过尸体，那么下雨之后那里会呈现凹状！
“当年……树下面铺着老式的方砖，我感觉方砖有些陷了，就会自动往上面填填土……最可笑的是，”辛朗嘴角忽然上撇，“有一次深夜，我撬开方砖填土的时候，被两名搞对象的大学生撞见了，不过……
“他们只以为我是在做好人好事，或者是校工什么的，也没有问我，直接绕开走了……
“从那以后，”辛朗说道，“我再去填土的时候，都会选择白天！从来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人们都说，杀了人心里会有鬼，”辛朗低下头，“可我不是，我觉得，那些女人别看人前风光，其实过得相当辛苦，与其辛苦地活着，不如早些超生，我是在帮她们……
“每一次，当我去到至臻楼楼道内，都会轻轻地抚摸被我封死的垃圾道口，我会感到一种深深的满足……
“不过，填土和抚摸墙壁的日子并没有维持多久，我在河阳师范的日子就结束了……”辛朗转而说道，“手稿没了，我也心灰意冷，本来我在后面又续写了一些案子，可不知为什么，就是写不出那名学生作者的感觉……
“起初，我生起了一个奇葩的念头，我想要绑架那个写书的人，让他把那个故事写完，甚至，我为此租了间旧仓库，想要把他绑进去，让他把小说写完！
“然而，当我开始跟踪他的时候，却看到他和他妻子如胶似漆的幸福模样，在他脸上再也看不到我需要的那种东西……
“我这才明白，就算我逼死他，他也再写不出那种小说来了……
“所以，我离开了那里，去寻找新的东西……我不知道……”辛朗抬起头来，看着赵玉说道，“你们是不是已经全都知道了？但是，说出来，好像也没什么关系了吧？
“给大学生贷款的东西，是我的原创！我在河阳师范的那些年除了看书之外，也在暗中默默地观察着……”辛朗进入到了下一话题，“我发现，他们对于物质的感受越来越深刻，越来越明显……
“他们失去了质朴和纯真，开始深切地体会着物质享受给他们带来的快乐，从那个时候起，我脑中便已经有了雏形！
“当我离开了河阳师范之后，我的心情是矛盾和复杂的，”辛朗说道，“不能每天看着至臻楼和大榕树，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好像那些尸体随时都会被人发现，警方很快就会找到我，给我戴上手铐……
“所以，那个时候，我也是豁出去了，每天除了经营书店生意之外，利用我这些年攒下的积蓄，开始做起了大学生借贷的业务！
“因为我准确把握住了他们的心里和商机，在那个时候确确实实地大赚了一笔，赚取了我的第一桶金！
“我的人生从此改变，我头一次发现，我居然有了成为土豪大款的机会，我竟然有一天，也可以穿着名牌大衣，去到高档的夜总会，而这一次，我不再是门童！也不是服务生……
“可是……”辛朗长长地叹息一声，“越是获得了金钱和地位，我反而越发珍惜，我终于开始后悔，自己在河阳学院时做出的那些荒唐事！
“要不然，我本可以……本可以拥有一个完美人生的……
“从那之后，我无时不刻不在担心着，警方会突然找上门来，夺走我的一切……我害怕，那种害怕，是我从来没有体会过的，就连杀人的时候都不曾有过……
“我一直认为我是一个冷血动物，可我后来才知道，冷血动物也有害怕的时候！”辛朗说道，“于是，我开始刻意的隐姓埋名，不抛头露脸！
“我把我的文化公司全都转给了厉明远，想要让他当我的挡箭牌，而我从此转到幕后，专心经营我的贷款生意！
“最早的时候，我想过将贷款合法化，但是不行，那样会损耗百分之五十的利润，再后来，竞争者四起，买卖不好干了！
“我只能剑走偏锋，做起了另类的生意，我承认，大学生贷款是我的原创，但罗贷不是，这是我跟别人学的！
“只不过，其他公司做罗贷会赔，但我不会，我有更多的门路去利用那些女大学生的资源！
“我也更加善于捕捉她们的心理，所以可以从她们的身上榨取更多的利益，哪怕她们还不上钱，还不上利息，我依然可以利用她们赚钱……”
接下来，辛朗把自己的生意经毫无保留地供述了出来，和赵玉预料的那样，厉明远根本不是一无所知的傀儡，他早就是辛朗的得力助手，除了利用明远公司帮他洗黑钱，而且还出谋划策，担任着一部分贷款公司的重要职务！
所以，厉明远根本不是什么无辜的受害者，而是非法借贷集团的高级策划者，终将难以逃脱审判！
“那好，”案子审理到这一步，赵玉终于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遂清脆地打了个响指，对辛朗说道，“接下来，我们就说说你利用你的非法业务之便，满足自己一己私欲的事情吧！
“这些年，你到底坑害了多少女孩子？她们是不是全都和你心目中的那个‘她’长得很像！？”
第2160章 知识改变命运？
“什么！？没有这么一个人吗？”监听室内，赵玉大为意外，“那女的是他高中同学，而且还考上河阳师院，就算不用问，查也能查出来吧？”
“对呀！”曾可摇头说道，“可是，一个符合条件的也没有！辛朗所在的高中班级，别说女的，连男带女都算上，也一个没有考进河阳师院的！”
“这……这是怎么回事？”赵玉紧锁眉头，突然感觉到案情陷入复杂。
“到目前为止，我们一共问了16个人，包括辛朗的高中同学和老师，”曾可汇报道，“他们的描述非常一致，辛朗因为学习不好，高二就辍学了，根本没有谈过什么恋爱，没有什么初恋对象！
“尤其他们班主任老师声称，如果班上真有女孩子跟辛朗好上了，她一定会知道的！
“还有，”曾可又道，“这些老师和同学还给我们提供了一个信息，说辛朗的脑子不太正常，他平时说的话都很特别，让人理解不了……
“还有，辛朗比较闷，很少跟人说话，平时就喜欢写点东西，画点画什么的，而且画的东西特别阴暗……”
我个奶奶熊……
赵玉咂舌，脑子里猛然蹦出了韩宽上学时也爱画画的画面……
看来，这些心理扭曲的杀人犯，都有某些共性在此啊！
“我觉得……”吴秀敏上前说道，“我们要向知道答案，一个是让苗姐直接从辛朗口中获得，至少先把名字问出来！
“另一个，我们要好好调查一下他的家庭，家庭的不幸，也是造成心理畸形重要因素。
“我怀疑……”吴秀敏看了一眼审讯室内正在供述罪行的辛朗，幽然说道，“这个人可能有妄想症！那个初恋对象，有可能是他自己塑造出来的，而现实里根本没有这么一个人！”
“不会吧？这么邪乎？”崔丽珠咧嘴，“如果是他妄想出来的，那应该全都顺从着他才对吧？他怎么想，就应该怎么是喽？怎么可能失恋呢？”
“或许……”吴秀敏说道，“在他的潜意识里知道，这个‘她’是假的，终将要离开他，所以他才假想出他失恋的状态！
“总而言之，辛朗的情况非常特殊，如果真的是妄想症，也是我目前见过的唯一特例，因为……”吴秀敏道出了自己的疑惑，“一般有妄想症的人，症状都非常明显，最后要么崩溃，要么精力无法集中……
“可是，这个辛朗却成为了成功的商业老板，这一点很不寻常，或许，他有着一定的调控能力，也或者……还有什么人指导他……”
“这种事……”崔丽珠摇头反驳，“应该不会有什么同伙了吧？”
“审问的时候，我也感觉到了，辛朗这个人和以前的罪犯不一样，”赵玉说道，“他的话有很多自相矛盾的地方，可是，在某些逻辑分析问题上，他却看得非常透彻，甚至比我还透彻！
“比如，他选择的下手目标，全都是那些失踪之后不会有人报案，而且有可能是从孤儿院长大的……”赵玉说道，“有时候，我会有一种错觉，以为又出了一个韩宽呢！
“你们发现了没有，他可以精确地捕捉一个人的内心，知道怎样做，才会避开危险，这一点对于一个罪犯来说尤为可怕！”赵玉说道，“也正因为这样，他做起非法贷款的生意才会如鱼得水！
“他几乎一眼就可以看出，什么人为了钱，会向他们借款！什么样的人会任他摆布……”
“我知道了！”突然，冉涛拍着脑门说道，“书店！终归到底，还是知识改变命运！别看他没有上过大学，但是他说过，他把租书店的书全都看过了，看的书多，所以他就能做到这一点了……”
“哎？”一句话，让赵玉茅塞顿开，惊异说道，“涛哥，别说，你说的还真挺在理！我看过资料，当初的租书店分为里外两间，一间是杂书，一间是学业用书，如果那家伙真的把所有的书全都看了，还真是……”
“这个推理成立的可能性很大，”吴秀敏也不无唏嘘地说道，“河阳师范学院在心理学和教育心理学专业上，一直在国内名列前茅，我想，他书店里面，肯定会有很多关于心理学的书籍吧？”
“哇噻，越说越玄了！”崔丽珠咂舌，“要是看了那么多心理说，为什么治不好自己的妄想症呢？”
“上学的时候，老师就曾经告诫过我们，”吴秀敏说道，“人心难测，作为研究心理的人，想要捕捉别人的内心，本身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可是，我们却不知道，要想捕捉自己的内心，却别别人更难！
“所以，在我们这一行有句谶语：一名心理医生，永远也医不好自己的心病！”
“行了，不管怎么样，”赵玉指了指审讯室，“还是坚持审完再说，待会儿，我会找个合适的机会，再问问他，关于那个初恋情人的事情！
“你们这边也继续，现在把重点放在辛朗的家人身上，看看这家伙到底出了什么事，没准儿，这才是我们的敲门砖！”
“好！”众人应诺，赵玉则拉开门，返回了审讯室。
此刻，审讯室内还在继续着，辛朗已经向苗英讲述了他如何利用自己的条件之便，寻找和心中那个“她”长相相似的人，然后胁迫她们献身，以此来满足自己的私欲！
“……这样做……”辛朗说道，“我也会得到一种心理安慰，虽然，这种安慰没有杀人来得痛快，但是……我也乐在其中……
“你们知道吗？”辛朗诡异一笑，“因为事后我给了她们很多钱，其中有百分之七十以上的人，会选择再次服务，主动联系我们的平台，但是，我不会再理她们，全都交给平台去处理了……
“不管是在贷款那边，还是做这些事情，我全都保持着高度的警惕性！而且，”辛朗说道，“我也一直在留意着河阳师范那边的动静！
“未雨绸缪，呵呵，未雨绸缪……”说着，辛朗突然攥紧了拳头，懊悔地说道，“没想到最后，我还是栽倒在了我的未雨绸缪上！
“如果……如果我当初选择别的途径……或许就不会造成今天这种局面了……”辛朗叹息一声，言道，“现在看起来，其实学校方面怎样都不会擅自拆除那栋楼的，可是我……我却偏偏要多此一举，让厉明远去主动赞助，而且还自己出改造方案，等于此地无银三百两，不打自招了……唉……”
第2161章 她的名字
“我真的很好奇，”说到此，辛朗向赵玉和苗英问道，“我只听说，是一个学生用锤子凿开了垃圾道，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怎么？”苗英问了一句，“你不知道吗？事后没有打听过？”
“当然不能了！”辛朗非常郑重地说道，“我已经错了一步，不能再错第二步！很多陈年旧案，就是因为凶手沉不住气问着问那才被怀疑的！
“甚至有人还会去案发现场查看，结果被警方逮个正着……”
我擦……
赵玉从心里骂道，这家伙还真是懂得挺多的，自己第一时间就安排便衣警员在河阳学院门口捕捉可疑对象了，没想到这家伙根本没有上当！
“警官，能告诉我吗？”辛朗又问，“外面传得很邪乎，说那个同学鬼上身了！真的有这回事吗？”
“好！”苗英说道，“你告诉我，你说的那个‘她’是谁，我就告诉你！‘她’叫什么名字？”
“嗯……”听到苗英的问话，辛朗深深地皱了皱眉，好像正在思考或者回忆着什么，眼神中甚至出现了一种茫然的神色。
“没关系，”赵玉冲苗英点了点头，“我们可以告诉他！既然他已经招供了，我们也得表示一下诚意嘛！
“辛朗，”赵玉说道，“你放心，这不是什么鬼上身，而是冥冥中自有天意！你可能想不到，刘唯一写下杀人日记的时候，也是打了很多草稿的！
“学校派学生们去搬空至臻楼，其中一名学生看到了刘唯一的草稿，出于好奇，所以才打开了垃圾道口，揭露出了你的罪行！
“你想想看，”赵玉说道，“如果至臻楼没有改建，如果那个学生没有凑巧看到草稿，亦或者，即使那个学生看到了，也只当玩笑的话，尸体……是不是就不会被发现了？
“可是，纵然是这么微乎其微的概率，却还是让学生们凿开了垃圾道口，你觉得，这叫什么呢？
“你真的认为，至臻楼不倒，大榕树不死，就没有人再能揭露你的杀人恶行了！？”
“这……”赵玉的话掷地有声，深入人心，顿时让辛朗浑身颤抖，脸色难堪，本来直挺挺的腰板也逐渐萎靡了下去。
“原来……原来是这样啊……”辛朗叹息一声，“或许……你说的是对的吧！正是因为时间久了，我的侥幸心理才会越来越大！
“我甚至天真的以为，就算你们发现了尸体，也不一定能够查到我的头上来！虽然我在河阳师范开过书店，但是，能记住我的人，应该不多吧……”
“哼！”赵玉冷哼一声，为了彻底摧垮辛朗，他指着辛朗的脖子说道，“记住你的人是不多，但是能记住你这颗痦子的可就多了去了！”
“啊？”辛朗低头看了一眼，尽管看不见自己的痦子，但他还是明白了什么，脸上再次露出了懊悔之色，说道，“我还以为，我就算在尸体上留下了痕迹，但是因为我没有留过案底，所以你们不会找到我！
“没想到……没想到……”
“哼！”赵玉再次冷哼，“你没想到的事多了，虽然你没有案底，数据库中没有你的信息，但是我们已经查到，案犯的dna属于门峡李氏家族，而且已经锁定到了你们这一辈的头上，你真的以为，你能跑掉吗？”
“啊？”对于dna图谱的技术，辛朗根本闻所未闻，顿时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居然……居然会这样！早知道……早知道……”
“早知道，”赵玉冷冷说道，“你就应该早点跑路了对吗？我们查到，你这几天一直在忙着转移资产，你是不是天真地认为，你把钱转移到一个太平洋岛国的空壳公司上，我们的刑侦人员就没有办法动你了吗？”
“我……我……”辛朗擦了擦额头冷汗，显然已经被赵玉彻底打败，竟然哀叹一声，冲遭遇夸赞道，“神探就是神探，知道你来侦破此案的时候，我还不如直接到警局自首呢！”
“你这话说的……”赵玉敲了敲桌子，然后说道，“还真挺有道理！”
赵玉的话，顿时引来了苗小姐的白眼。
“回头……”赵玉小声冲苗英说道，“可以把这段剪辑下来播到朋友圈去，肯定能引来大批罪犯自首……”
苗小姐眯起眼睛，监听室却已经倒了一片……
“警官，被你抓住，我没什么可说的……”辛朗抬起头说道，“我杀了人，也放过贷，坑害过女人，我罪有应得，我跑不了了……
“二十多年了，”辛朗昂着头闭上眼睛，“我每天提心吊胆，深居简出的日子也该结束了，我知道，我的心理有很大的问题，如果不是因为‘她’，我或许不会这样吧！”
“辛朗，”听到此话，赵玉趁机引入正题问道，“现在可以跟我说说你的‘她’了吧？她到底是谁？她叫什么名字？”
“嗯……”谁知，听到赵玉的问题，辛朗又陷入到了之前的迷茫状态。
“怎么？你对她那么刻骨铭心，却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吗？”赵玉扶了一下耳机，对辛朗说道，“你好好想想，你可以想起来的！她到底叫什么名字？”
“她……她叫……她叫……”辛朗眼神迷离，一阵语痴。
“看来……你真的没有撒谎啊！”赵玉叹息一声，说道，“辛朗，我们查过你的高中，也查过河阳师院，根本没有你说的这么一个人！
“你上大学的时候，也从来没有谈过恋爱……你的这个‘她’，完全是你自己假想出来的……”
“啊！？什么？什么？”辛朗浑身一颤，“你说什么？什么我想出来的……她……她叫……叫……啊……”
辛朗双手狠狠砸头，显出一副痛苦模样。
“如果不是，你跟我说说，她后来怎么样了？”赵玉问道，“你见过她吗？”
“后来……后来？没有啊……”辛朗说道，“后来，她毕业之后，我就不知她去了哪里，我从来没有找过她！
“我想她，想得所以看到那些长得像她的女人，就会……就会冲动……”
说到激动之处，辛朗已经急出了眼泪还有鼻涕，蓦然之间，他像失去了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似的，抓耳挠腮，身体剧烈扭动……
第2162章 怪物
“对，我说过，”承州警局办公室内，赵玉郑重其事地对牟永恩队长说道，“我答应过那些受害女生，不把她们跟辛朗有染，跟贷款集团有关的事情说出去，那就一定要言而有信！
“虽然她们当年也有咎由自取的成分，但毕竟都是受害者，就别往她们的伤口上撒盐了！
“一个人的人生，有可能因为这一件事被彻底摧毁！
“再说，她们已经给我们的调查提供了线索，所以，你就不需要再安排她们前来指认了！”
“好，好……”牟永恩点头答应，“既然这样，我马上去处理这件事，严禁那些女孩子的照片外传！”
说完，牟永恩赶紧掏出手机去处理此事。
赵玉则转会身来向曾可问道：“怎么样？关于辛朗的家庭环境查到了没有？”
“查到了，”曾可说道，“据一位知情人透露，辛朗父母离婚离得早，父亲下落不明，母亲独自抚养，但不幸的是，他母亲得了白血病也死了……
“然后，应该是进了收容所，但进收容所的时候已经快要成年了，所以没待多久……
“他的确上过高中，但是成绩很差，高二就辍学了……
“家里有房子，母亲也给他留了一些积蓄，但是，至于那段时间是否是他一个人过下来的，还有待查证……”
“这个问题我已经问过辛朗本人，”赵玉说道，“他应该没有撒谎，那段时间就是他一个人过下来的，他很早就学会了独立，孤僻的性格，很可能也是一个人长时间独处造成的！”
“组长，你注意到了没有？”吴秀敏切中要害说道，“在辛朗的整个供述之中，有两个比较敏感的地方，他始终没有讲出来！
“一个是那个有可能妄想出来的‘她’，另一个就是她的母亲……
“我怀疑，母亲的去世，有可能给他造成了心理阴影，所以他幻想出来了一个‘她’，这是一种妄想下的情绪调节，以此来获得安慰……
“所以，他才对自己妄想出来的这个‘她’印象深刻，挥之不去，以至于做出了那么多荒唐的事情！”
“荒唐？应该是凶残吧？”冉涛提出反对意见，“既然是他幻想出来保护自己的，那为什么还要杀人呢？”
“前面不是说了吗？”吴秀敏提醒道，“他的潜意识认为这个女人已经离开了自己，所以产生了报复情绪！”
“那……那些被杀害的女生也太可怜了吧？”冉涛叹息，“就为了一个所谓的不存在的东西，而丢了性命！真是的……”
“还有那些被辛朗坑害的女孩……”曾可咬牙说道，“如果没有辛朗的幻想，她们也不可能越陷越深！”
嗡嗡……嗡嗡……
正说话间，赵玉的电话响了，接听后，是崔丽珠在外面给他打过来的。
“老大，我刚刚找到了一个证人，他知道辛朗的过去，”崔丽珠气喘吁吁地说道，“这个人是辛朗的叔伯大伯，认识辛朗的父母！
“他说，辛朗的父亲的确姓李，母亲姓辛，是外地人，在承州没有亲戚。
“当初他父母之所以离婚，是因为辛朗的母亲生活不太检点，生了辛朗之后，辛朗长得和他父亲特别不像……
“然后风言风语，矛盾四起，结果，他父亲心眼小，竟然跳了井！虽然被人救了，但是基本变成了植物人……
“再然后，辛朗的母亲更是待不住了，月子还没出就被赶了出来，彻底和李家断绝了关系……
“至于辛朗母亲被赶出来之后的事情，他就不知道了，只是听到过谣传，说辛朗母亲去夜总会当舞女去了，但是他不敢保证谣传是真的……”
“我的天……”赵玉咋舌，“人都抓住了，居然会审成这样，这案子，也可以载入史册了吧？”
“老大，”崔丽珠在电话里说道，“或许……辛朗选择杀害那些夜总会女郎，也是有着一定原因的吧？
“我在想……会不会……会不会……”
“我的老天爷！！！”
霎时间，赵玉泛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因为他已经听明白了崔丽珠的意思，崔丽珠是说，辛朗妄想出来的那个‘她’，会不会指的就是他的母亲！！？
“老大，”崔丽珠说道，“给我点时间，我一定想办法把辛朗母亲的照片找到，只要找到他母亲的照片，就能知道，我们的猜测是不是正确的了！”
“好，交给你了！”赵玉点头，然后挂掉了电话。
挂掉电话之后，赵玉开始梳理头绪：
“辛朗从生下来就跟着母亲，如果她母亲真的以那种职业为生，等于……辛朗是从夜总会长大的，一直到他快要成年，他母亲才得了白血病去世……
“也就是说……如果‘她’的原型是他的母亲，那么是不是……”
“那样的话，”吴秀敏跟上了赵玉的节奏，点头说道，“我们对辛朗的人格和心理分析，就全都能链接到一起了！”
“对，我也是这么想的！”赵玉虚空挥舞着手指说道，“辛朗口中的那个‘她’是从高中时候出现的，正好是他母亲死后！
“所以，他母亲的死，让辛朗受到了打击，潜意识里以他母亲为原型幻想出了一个‘她’，这个‘她’变成了辛朗的同学和恋人……
“可是，因为辛朗知道自己的母亲已经去世了，所以理所当然地以为这个被幻想出来的‘她’，也将会离自己远去……
“所以，他才会说出，‘她’跟自己分手，去了河阳师范大学上学……
“随后，他去到了河阳师大开书店，而恰巧刘唯一写的那本阴暗小说，和他产生了共鸣，成为了开启他杀戮模式的一把钥匙！
“他之所以没有按照日记去寻找大学生下手，不仅仅是因为大学生失踪容易暴露，而是因为，他还有一个母亲情结，认为要杀死长得像‘她’或者像她母亲的夜总会女郎……
“所以，这一切，就全都对上了……他的潜意识里，一方面怀念自己的母亲，另一方面，又怨恨母亲抛弃了自己……
“所以才会出现这么一个复杂的怪物……”
赵玉说完，现场一片安静，每个人，都被赵玉这一番推测给镇住了。辛朗的遭遇，实在是难以形容，也很难理解。
一直安静了十多秒钟，这才由冉涛打破，他一拍脑门，恍然大悟道：
“哎呀，这么说，辛朗的父亲白跳河了！”冉涛摊开双手说道，“辛朗的dna显示得非常清楚，他既然是李氏家族，那就说明辛朗的母亲根本没有偷吃，孩子就是他的啊！”
第2163章 如何战胜心魔？
深夜，承州办公室内，所有特调组组员，以及那位牟永恩队长全都围坐在一起，看着大屏幕上的一张照片。
这张照片，是崔丽珠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从医保中心找到的。
由于辛朗的母亲曾经得过白血病，医保中心有她上缴医疗保险的记录，而证件上也有她的照片。
“行了！”苗英先指了一下大屏幕，然后对赵玉等人说道，“接下来，我们最为重要的任务，就是全力寻找受害人的身份了！
“这些女孩子，不管还有没有人惦记着她们，但是……我们不能在她们安葬时，立起无名墓碑！”
“对！”崔丽珠攥紧拳头说道，“不管这些女孩子们当年都是干什么的，她们或许是被家庭抛弃，或许是天灾**，她们已经很可怜了，不能连死了都没有一个名字！”
“辛朗虽然也不知道她们的具体名字，但已经提供了详细资料，”苗英说道，“所以，如果我们加大力度，应该可以找到她们的身份！”
“各位领导，请放心吧！”这时，牟永恩队长站起来保证道，“我已经跟上级领导请示过了，领导们特别批示，关于杀人日记案受害人的查找工作，我们会联合多部门一起进行查找，必然要为死者讨个明白！
“苗组长说得很对，被害的女孩子已经太可怜了，我们绝不会让她们的墓碑上连名字都留不下来！”
“嗯！”赵玉拍了拍牟永恩的肩膀，“那就辛苦牟队长了，从明天开始，寻找被害人身份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
“保证完成任务！”牟永恩打了个敬礼，眼神中，对赵玉充满敬佩。
当牟队长走后，众探员们稳定了一下情绪，还是由赵玉说道：“好了，这些天，大家都辛苦了！好好休息几天，剩下的结案工作，还要仰仗大家呢！”
“唉！”崔丽珠没有动弹，而是掐着要哀叹了一句，“以前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案子，案子破了，心里却堵得慌！
“我到现在也想不明白，辛朗一个有妄想症的精神分裂者，没有去到精神病院，没没有去到医院，反而变成了一个非法集团的头目，生意做得风生水起，甚至……甚至都没有人知道他有病……
“怎么……怎么会这样呢？”崔丽珠唉声叹气，“这是命运的奇迹，还是现实的悲哀？”
“你别想太多了，小崔！”吴秀敏上前劝道，“你的理解还是存在着误区的，不是说精神病人就一定会被人看出来的！
“辛朗的案例的确非常特殊，他虽然有严重的心理问题，却还有别人不具备的心理素质以及其他常人不能掌握的能力……
“就像某些有着先天缺陷的人，在感知或者其他方面却有着天赋一样，所以，辛朗的心理问题并不阻碍他的商业发展，甚至，敏锐的洞察力，还让他拥有着很大的优势！”
“的确，而且，”赵玉补充道，“这家伙心思缜密，做事谨慎小心，所以才能那么多年都没有露出破绽！”
“但是，不管怎么说，”苗英说道，“如果真的要追根溯源，辛朗童年的不幸，也算做其中的一个诱因！如果他是在幸福的童年中成长起来的，恐怕就不会有这样的案子发生了！”
“对，”曾可点头说道，“比如写日记的那个刘唯一，要是后来没有搞成对象，有可能也得出点什么事！
“我看过杀人日记，要是一般正常的人，绝对写不出那种小说来！他居然……居然还想着要发表呢！
“出版社撑疯了，才会出版那样的东西！”
“唉！”崔丽珠转回头，又看了一眼大屏幕上的照片，再次叹道，“原来，辛朗心中的魔鬼，心中创造的那个‘她’就是他的母亲啊！
“我以前一直以为，魔鬼是用来吓人的，可没想到，”崔丽珠摇头叹息，“魔鬼却在人的心中……”
说完，她一面叹息着，一面离开了办公室。
“嗯……”吴秀敏指了一下崔丽珠，“小崔状态不对，我去跟她聊聊吧……”
说完，吴秀敏也走了。
“嗯……”冉涛赶紧指着手表对赵玉说道，“这都深更半夜了，两个女孩肚子回酒店不太安全，我去当护花使者……”
说完，冉涛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东西，也急匆匆地跑开。
“那……”曾可拉着法医张培培的手说道，“我们也回去休息了！二位组长，这几天里，你们才是最辛苦的，既然案子已经真相大白了，那你们也应该好好休息了！”
“是呀，”张培培笑道，“剩下的结案工作，交给我们来做就可以了！结了那么多案子，已经有经验值了！”
说完，二人辞别赵玉和苗英，也回酒店休息去了。
“哎呀，”看到办公室内再无他人，赵玉赶紧搂在了苗小姐的肩膀上，“喵喵啊，我觉得他俩说得挺对，咱俩真的应该好好休息一下，度个假了！”
“啧啧……”苗小姐拉着赵玉的手，大有感触地说道，“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你会在火锅鸡店跟我老爸干起来了！”
“嗯……”赵玉撅嘴，“你这一竿子，貌似打得有点儿远吧？是因为小崔吗？没关系，你放心吧！
“我最了解那丫头了，”赵玉打了个响指，“她现在就是没有对象，等他找到一个合适的男的，就不会这么感慨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苗英说道，“我是通过小崔看到了你，这才终于明白，当初你在永进岛的案子里面，承担了多大的心理负担！
“我们当刑警的，还真是得多注意心理这一方面，”苗英言道，“我以前，真的没有这么深刻的感悟，可自从出了鬼王案、杀人回忆录、黑瞳案还有现在这桩杀人日记案之后，这才发现，我们办案办得越深，受到的影响就会越大！”
“哦……”赵玉赶紧安慰，“原来是这样啊！心理堵得慌是不是？我那时候也是这样，所以就到处找茬，却没想到找到了老丈人……”
“所以……”苗英抬起头，满含希冀地看着赵玉，说道，“所以，为了缓解我的压力，不让我受到心魔的影响……赵玉，咱们找个地方打一架吧！？”
“……”赵玉一拍脑门，赶紧说道，“我觉得吧，要是回酒店来个大战三百回合，应该比打一架的效果更好一些吧？”
第2164章 拆除罪恶
十天后，承州某散打训练馆内。
本来训练馆内选手众多，热闹非常，可这个时候，所有训练人员全都停止了练习，来到了其中一块场地边上。
此刻，在这块正规的散打场地上，正有一男一女二人在进行着激烈的搏击，女的如下山猛虎，招招狠戾，男的则如过海蛟龙，下手毒辣。
二人刚刚斗了二十几个回合，便成功吸引了馆内所有的训练人员，大家从来没有看到过，如此凶狠的龙虎之斗！
他们两个不安套路，却打得水银泻地，凶猛非常，几乎把所有人都看呆了！
唰……
啥时间，女子击出了一个威力无比的霹雳旋风腿，男子似乎早有防备，旋风腿一到，他赶紧低头弯腰，脑门擦着对方的脚踝过去，然后一把抱住了女子的起跳腿！
这是他早就计划好的动作，甫一抱住女人大腿，他立刻向前倾倒，想要把女子重重地摔在地上。
然而，那女子却是留了后招，一见被人抱住大腿，立刻将击出的旋风腿收回，别在了男人的脖颈上。
随后，她双手掐住男子的脖子，竟然在倒地之前调转了方向，单腿骑在了男子的脖子上。
咚！
男子重重倒地，却并没有重创女子，反而被女子压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哇……
现场的训练人员全都看傻了，竟然情不自禁地鼓起了掌……
然而，他们本以为男子输定了，可是那男子也不知使用了什么鬼伎俩，竟然蠕动蠕动着，就从女子腿下钻了出来，然后一个就地滚摔，将女子又按在了垫子上……
可是，那女子也不是吃素的，双手一扣男子脉门，大长腿穿过男子的臂膀，竟然再次把男子的脖子夹在了腿下……
哇……
现场再一次发出一片惊呼。
对，这一男一女正是赵玉和苗英，为了缓解自己的心里压力，他们找到了这样一块正规场地进行切磋，今天已经是第三次来了，前两次均未分出胜负。
当然，二人的目的并不在如此，所以分不分出胜负已经不重要了，只是让这些训练人员好好开了眼……
就在赵玉和苗英大战的时候，散打训练馆外面的客厅墙上，挂着一台正在播放着新闻的电视机。
而新闻画面显示的，正是承州警局新闻发布室内的画面。
由于杀人日记案的完结，为了尽快让公众了解案件真相，消除负面谣传，警方终于在今天召开了规模隆重的新闻发布会。
不过，发布会的主持工作，全都由承州警方负责，现场没有一名特调组成员参加。
这不但是赵玉和苗英的决定，也是特勤处的要求。
时至今日，由于赵玉和苗英的身份变得越发敏感，他们再也不能太过抛头露面，只能去做幕后英雄。
所以，才将新闻发布会的任务，全都交给了当地警方处理。
不过，在发布会上，牟永恩队长还是提到，这次能够及时侦破杀人日记一案，都是特调组的功劳。
随后，牟队长向媒体介绍了整个案件的侦破过程，并且向媒体宣布，通过警方的不懈努力，在本案中遇害的5名女性被害人，警方已经查明了4个人的身份。
目前，仅剩下的最后一名，也已经找到了至关重要的线索，应该用不了多久，也能够查个清楚。
另外，就在发布会上，警方再次公布了五名受害人的照片和相关资料，并且向广大市民寻求帮助，希望大家可以帮助这几个不幸的女孩子找到她们的家属和亲人……
会上，警方还表示，他们已经联合了民政部门，开始着手准备死者的安葬事宜，一定会让这些可怜的被害人入土为安……
关于凶手，警方也表示，因为凶手有着巨大的心理问题，该案件还在进一步的审理之中，如果再有新的发现，一定会及时向媒体发布。
在整个发布会上，警方并没有提及任何关于非法贷款集团的事情，这也是为了保护那些被贷款集团利用的女孩子们**。
但是，赵玉清楚，关于非法贷款集团，并不是一家两家，除了辛朗之外，还有很多类似的不法集团，他们将邪恶之手瞄向了那些涉世未深的学生们。
所以，警方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不仅仅要全力打击那些不法分子，而且还要加大宣传力度，让学生们懂得洁身自好，不要攀比拜金，不要被坏人利用，否则的话，失去的不仅仅是金钱，而是自己的大好前途……
当新闻发布会召开完毕的时候，赵玉和苗英的切磋也已经结束，和前几次一样，二人最后还是没有分出胜负。
就在二人切磋完毕，准备回更衣室的时候，那些意犹未尽的观众们，全都夹道两旁，眼露敬佩……
而当二人经过电视机的时候，电视机里的画面已经切回了演播室，只听一位主持人说道：
“各位观众，我台接到最新消息，由于河阳师范学院发生了如此影响重大的杀人案件，经省教委批准，河阳师院领导决定，将在案件审理结束之后，拆除至臻楼……
“至臻楼已经有百年历史，见证了学院的发展历程，很多人可能会感到惋惜，但是，这座历经沧桑的教学楼，在经历了杀人案之后，院方不可能再将其保留下来……
“因此，在该消息公布之后，在河阳师范的师生之间，以及广大群众之间引起了热议……”
“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面对电视镜头，苗小姐突然诗兴大发，“拆除的不是楼，而是楼里发生过的罪恶，只希望，这些罪恶都能随着这栋楼一起远去吧……”
……
就在苗小姐面对着电视机大发感慨的同时，在承州市某小区的露台之上，正冒着腾腾火光。
刘唯一先是抽了口烟，然后才打开自己珍藏多年的箱子，把里面的本子拿了出来。
这些本子里面写的，都是他当年写的小说手稿，原来，杀人日记只不过是他写过的诸多杀人小说里的一部！
“唉……”刘唯一叹息一声，把这些本子一一倒进火堆，由于火苗乱窜，还烫到了他的手，烟卷都掉进了火中……
……
而就在同一时刻，河阳师范学院的教室里，正在上自习课的同学们也都在议论着关于至臻楼里的杀人事件……
“喂……喂……”这时，一个女同学悄悄捅了一下正在看手机的何宁宁同学，说道，“何宁宁，你现在可是成为咱们学校的名人了！如果不是你那天那么神勇，这案子也不可能被揭露出来啊！
“对了，我相信，肯定有很多人已经问过你了吧？”女同学好奇地问道，“那天，你真的只是看到了那么一张纸，然后就那么确信，垃圾道里一定有尸体吗？
“还有，至臻楼有两个垃圾道，你为什么一下子就能选对呢？”
“嗯……”听到女同学的问话，何宁宁在稍稍犹豫了一下之后，压低声音悄悄说道，“我跟你说实话吧，外面人说的，根本不是谣传！我真的……真的有点儿……有点儿……不记得了……我也不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听到此话，女同学的表情瞬间凝固，后脊梁骨冒起了嗖嗖的凉气……
第2165章 我是你的福星
呜……
随着一声汽笛鸣响，一艘巨大的歌诗达游轮离开靖海港，开往了海洋深处。
这是一艘国际游轮，名字叫做天王星号。出海之后，将会前往韩国济州岛，和日本的长崎福冈，为期7天。
白色的游轮硕大无朋，宛若海上城市，船上有着各种娱乐设施，甚至连蹦极都有……
尽管现在天气转凉并不是旅游旺季，但是游轮上的游客依然不少，此刻的甲板上人流涌动，很多第一次登上游轮的游客，全都兴奋地手扶栏杆，远眺大海……
“嗯……”赵玉坐在游泳池边的躺椅上晒太阳，尽管阳光明媚，但是湿冷的海风吹过，还是让他感觉一阵凉。
“啊……阿嚏……”结果，身旁的苗小姐忽然打了个喷嚏，顿时引起赵玉的注意。
“看来，”赵玉说道，“你真的是感冒了吧？要不……咱现在还是进船舱吃点儿药吧！”
“赵玉，正经点儿，”苗小姐捏着鼻子嘱咐道，“你忘了咱们是来干什么的吗？你以为，是派咱俩来度假的？”
“度假？”赵玉皱眉，“怎么会呢？明明是度蜜月嘛！”
“别贫！”苗小姐正色说道，“这可是本小姐第一次完成任务，你可得打起精神来啊！”
“行了，”赵玉毫不在意地说道，“第一，他们只是从tina藏匿过席伟宝藏的宅子里找到了一张关于天王星号游轮的宣传册！
“一张宣传册而已，能说明什么呢又？它可以是任何一种情况，出现在那里的……
“比如……”赵玉摆手说道，“买东西赠的，包红薯什么的，或者……宅子空了以后，有人进去玩儿，随身携带的！
“tina那么精明，如果席伟宝藏真的跟这艘船有关系，那就不可能把线索留下了！”
“好，”苗小姐没有反驳，只是问道，“第二呢？”
“第二，”赵玉竖起两根手指，“我们已经查过天王星号的信息，这艘船进入韩国境内，只在济州岛停留半天！
“济州岛是个岛，和tina藏匿席伟宝藏的地方还远着呢！
“而第三，”赵玉又道，“这活儿是你老爸交给咱们的，你不感觉有点儿太不官方了吗？
“小赵儿啊，”赵玉学着苗坤的口气说道，“我们找到了一个线索，你带着英英去游轮上查查吧！
“然后呢？然后就什么都没有了……”赵玉叹道，“你听不出来吗？他故意派咱俩去游轮查看，实际上，就是为了让咱俩好好玩玩的！
“当然，我还可以说出第四点，”赵玉滔滔不绝，“就算tina真的把东西带上了这个游轮，现在都过了这么长时间，肯定不可能还在船上吧？
“第五……”赵玉张开嘴，还想继续说，却被苗小姐押了下去。
“赵玉，”苗英严肃说道，“第一，宣传册不是从那所空宅子里随便发现的，而是被藏在了一处较为隐秘的地方，有可能，是有人故意留下的！
“还有，宅子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留下，那么我们找到的这本宣传册，可就显得不太寻常了！
“你说tina那么聪明，是不太可能留下线索，但是……你要考虑到她当时的处境，她当时被隆迪追杀，知道自己有可能会惨遭毒手，所以，留下这么一本画册，也许想给她的人留个线索……
“第二，”苗小姐也竖起两根手指，“游轮虽然只到济州岛，但是，你不要忘了，韩国海本来就不大，tina完全可以用别的小船把东西送过来的！
“游轮的过关检查和其他途径全都不一样，如果她真的利用游轮转移席伟宝藏，也是非常符合情理的！
“第三，”苗小姐继续反驳，“我老爸是特勤处的指挥官，他的话就是命令！就算这里面有感**彩，但依然不能简单地认为，他是让咱们来玩儿的！
“第四，”苗英逐条反驳，“万一，那东西真的上过这艘船呢？那我们无论如何也要找到东西的下落吧？
“所以，赵玉，你的理由都不是理由，还是态度端正点吧！”苗英淡淡一笑，眼神坚定，“我们真的不是来玩的！”
“嚯哈哈……”赵玉发出久违的笑声，抄起一杯橘子汁说道，“喵喵，生活不易，还是放松点儿吧！
“自从杀人日记案之后，你的状态一直没找回来，放心吧！”赵玉啜了一口橘子汁，说道，“别说不会有什么事，就是有事，也还有我呢！我会罩着你的！
“好歹，我比你进特勤处更早一些，来，让前辈好好教教你吧！”
“还说呢！”苗小姐悻悻地坐在赵玉的躺椅边上，非常正式地说道，“要是没你，或者我还不这么担心！难道，你就没有意识到，你去到哪儿，哪儿就会出事吗？我的扫把星大侦探！”
“瞎说！”赵玉撅嘴，“哪有这样说你亲老公的？什么叫扫把星啊？老子是侦探，哪里有案子去哪里，怎么是我到哪儿哪儿出事呢？”
“是吗？”苗小姐眯起眼睛，“兰丁岛，姜科抢劫，牛场大火，还有国外的那几次……你自己心里清楚，还用我给你重新讲解一下你的玩命经历吗？”
嗯……这个嘛……
赵玉语塞，其实，像侦探沙龙，还有很多苗英不知道的国外任务，也都有着类似的情况。
当然，赵玉心里清楚，毕竟自己身上有个奇遇系统，没有奇遇，还叫什么奇遇系统呢？
“咳！”赵玉死鸭子嘴硬，“你说的那些，也都是我在办案之中碰巧碰到的，事实证明，我遇到的那些事情，到最后多多少少都跟破案有关系的！
“那都是我按照线索找过去的，也不能算是扫把星吧？
“再说，”赵玉又啜了一口橘子汁说道，“别看我遇到过这么多意外，但最后，不全都被老子完美解决了？
“要是扫把星，岂不早就嗝屁了？我看呐……”赵玉一个使坏，将苗小姐揽入怀中，“你应该叫我福星才对！”
“好好好，福星，服了你的星！阿嚏……”苗英又打了一个喷嚏，说道，“但是，咱俩还是先研究一下，咱们的搜查计划吧？
“你觉得，我们该从哪里入手呢？我的大福星？”
“我觉得……”赵玉仔细地想了想，然后说道，“还是先从板蓝根入手吧！你这感冒越来越厉害了，要是连我的女神都伺候不好，还叫什么福星呢？”
第2166章 游轮
不管赵玉是不是福星，但这乌鸦嘴却好像是开过光的。
当他和苗英上船之后的第一天晚上，苗英的感冒便越发严重，此刻已经吃了药，在船舱内休息。
赵玉当然要陪着自己的女神，可是，苗英却把他哄了出来，让赵玉去寻找线索。
赵玉执拗不过，只得把苗小姐留在房间，自己去船上逛悠。
唉！
当他走出房间，沿着楼道朝游**厅走去的时候，忍不住哀叹了一声。
因为，赵玉从接到任务的那一刻起，就没有把这艘游轮当一回事。虽然，苗小姐说得那些都有道理，但是在赵玉的分析看来，这艘船肯定跟席伟宝藏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那张印有天王星号游轮的宣传册，虽然是从席伟金库里找到的，但这并不能说明什么。
他也觉得，就算tina想要留下什么线索，也不能留下这么明显的线索。
而且，赵玉大概其算了算日子，今天距离他侦破杀人日记案已经过去了十天的时间，再算上破案期间，他距离韩国事件，已经间隔了将近一个月。
要知道，那本游轮宣传册肯定是韩国人先找到的，就凭李珍珠那些人的精明，恐怕早就把这艘游轮彻底查找过了，如果真有线索，恐怕也不会这么痛快的将线索告知特勤处。
而且，赵玉对老丈人苗坤实在是太了解了！
接苗坤电话的时候，他就能够感受出苗坤字里行间的敷衍，所以，他非常确定，苗坤之所以派自己和苗英去到游轮上进行搜索，只不过是存有私心而已。
说一千道一万，他还是怕自己的亲闺女发生危险，所以才故意这么安排。
赵玉早已认定，他和苗英的这次游轮之旅，其实就是一次变相的度假。
可是，第一次出任务的苗小姐可不这么认为，虽然感冒了，可苗英明显比赵玉兴奋，总觉得自己头一次出马，无论如何也要完成任务，查到线索。
唉！
赵玉又叹了口气，这么大的游轮，我上哪儿找线索去？一本宣传册而已，怎么可能跟席伟宝藏挂上钩呢？
唉……
谁知，赵玉刚叹完了一声，在他旁边的一条走廊入口处也传来了一声叹息。
哦？
此人的叹息，顿时引起了赵玉的注意。
抬头看去，但见在走廊外面的垃圾桶旁站着两个人，一个年轻人和一名老者，发出叹息的是那位老者。
老者大概60来岁的样子，可是打扮得却很潮，穿着格子裤子和花衬衣，烫着花卷头，说起话来还摇头晃脑的，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不过，赵玉眼神犀利，他通过老者的穿着打扮可以看出，这个人应该不是一个穷主，他身上的衣服全都是名牌，而且浑身上下透着一种土豪的气息。
游轮舱内本不允许抽烟，可这个人却无视法则，端着一根很粗的雪茄烟，一面吞云吐雾，一面冲身边的年轻人发起了牢骚！
“靠，他肯定是故意的！”老者咬着牙骂了一句，“什么特娘的航游会，简直就是存心故意想要我们难看！
“全都知道，全都知道出了那么大的事，居然……居然又把这些人弄到了我的眼前，你说，他是不是故意的？”
说着，老者将雪茄烟狠狠地按在垃圾桶上，将烟头碾灭，那雪茄烟貌似只抽了几口，可他却直接丢进了垃圾桶。
“什么破烟卷，比特娘的古巴大炮（雪茄烟）差多了！”此人一口一个脏字，在看到赵玉正在注视着自己之后，这才稍稍有所收敛。
“走吧！”老者冲年轻人摆了摆手，“懒得和这些人瞎哔哔，还是去舞厅那边，看看有没有靓*妞吧！”
说完，他趾高气昂地从赵玉面前走过，擦肩而过时，还故意瞥了赵玉一眼。
那名年轻人应该是老者的助理或者秘书，赶紧点头哈腰地跟在了后面……
赵玉朝老者来时的船舱看去，顿时又明白了什么。
要知道，赵玉这次是公差，来到游轮上，怎么也得订最好的房间。可是，上级为了保持低调，只是给他们订了豪华阳台房。
可是，豪华阳台房并不是天王星号上最好的房间，最好的房间都在老者刚才来的那条走廊之中。
那里全都是清一色的游轮总统套房，里外套件，甚至带小型游泳池，在那里住一晚上都是一万起步的。
看来……赵玉看了看那老头子离去的背影，心里说道，这家伙还真是个土豪。而且，都一把年纪了，居然还要去找靓*妹？可真有……嗯……
要不……赵玉禁不住想到，要不我也跟着那老头去舞厅玩玩？
嗯……又一琢磨，还是算了吧！
咱可是背着贞节牌坊满地走的人，不但带着女朋友来的，而且女朋友还生病留在了船舱，这要出去玩耍，可就太渣男了！
所以，赵玉毅然决然地改变了方向，朝着老者相反的方向而去……
说实话，赵玉也是没有什么目的。虽然，他这是平生以来第一坐游轮，可是对于见惯了大世面的他来说，区区一艘游轮根本没有多大吸引力。
所以，他不过是围着游轮随便转转，观察观察环境，然后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玩的而已。
在上船之前，他早已把游轮的资料了解得非常透彻，也圈出了几个重点区域，准备好好查查，看看这艘船，到底和席伟宝藏有没有关系？
就这样，赵玉上来下去，围着游轮转悠了几圈，最后走累了，正好走到了赌场门口。
看到赌场里面还挺热闹，赵玉也没多想，就直接走了进去。
谁知，有意思的事来了，他刚一进去，就看到之前那个抽雪茄的老者，竟然也出现在这里。
他坐在赌桌跟前，手里拿着扑克牌，正在用心地算计着什么。而此时，却不见了他的那位年轻助理。
有意思，不是去舞厅了吗？怎么又跑到赌场来了？
前世的赵玉，对赌博不是特别感兴趣，因为他是一名讨债的打手，见过太多因为赌博而家破人亡的凄惨景象。
所以，从内心里，他非凡不喜欢，而且还特别抵触。
因为接触得太多，他也明白了一个真理，真正靠着赌博发家致富的人，根本一个都没有！就算有，后来也大多不懂得收手，早晚也会被陷进去……
正所谓十赌九输，真正赚钱的不是赌徒，而是开赌场的人！
就像他之前跟苗坤玩的搏击比赛一样，押注的人永远算不过做局的人！
不过嘛……
虽然对赌博没有兴趣，可是，赵玉还是鬼使神差般地坐在了赌桌前。
不知因为什么，赵玉一看到那老者高高在上的得瑟样子，就感觉特别不爽。所以，他坐在赌桌前，像要压一压这家伙的气焰！
第2167章 赌场风云
“对不起先生，”当赵玉掏出游轮手牌，要兑换筹码的时候，遭到了服务员有礼貌的白眼，“这里是贵宾席，只有兑换两万筹码才能入局！
“如果您想玩儿普通的，可以到那边，那里只需要百元筹码便可参与……”
“奶奶个熊！”
赵玉悻悻地骂了一句，然后一连看了三个地方：
第一个地方，是他面前赌桌上的金色“vip”标志；
第二个地方，是远处的类似游戏机一样的赌博机，5元就能赌一次。
而第三个地方，则是那个依旧自我良好的老者。然而，老者似乎对赵玉没什么兴趣，还是跟之前一样，轻轻地瞥了赵玉一眼，然后继续看牌去了……
这一下，可是激起了赵玉的暴脾气，当即又喝了一句奶奶熊，然后拿起手牌冲服务员大声吼道：“去给我换2000万筹码！这样够资格了吧？”
其实，赵玉纯粹是瞎起哄，那只以为，这样区区一个游轮赌场，换不出2000万的筹码。
结果，服务员赶紧抄起了poss机，说道：“先生，2000万的话手牌是不行的！但是可以刷卡……”
说完，服务员就把poss机摆在了赵玉的脸前，看他那眼神，竟然还带出了一丝得意。
那意思，好像他根本看不起赵玉，不相信赵玉真的会换2000万筹码。
“哼！狗眼看人低，”赵玉这暴脾气，怎么可能吃这个瘪？当即掏出了自己的黑卡，递给了服务员……
他本以为，自己如此霸气地掏出黑卡，会把服务员闪一溜跟头，然而，人家服务员却是很平静地将卡插进了poss机……
……
30分钟之后，赌桌跟前，赵玉一手掐着下巴，一手哒啦啦地摆弄着那几枚筹码。
200万一枚筹码，2000万仅仅换了10枚而已！
起初，他还以为，自己会跟赌神那样，筹码堆得会挡住他的脸呢！
我尼玛！
幸亏老子是亿万富豪不差钱，要不然，今天可就丢人丢到家了！
赌博真是害人啊，几千万就换成这么区区几枚筹码，这要是全都输了，土豪也得败家吧？
啧啧……
当然，赵玉不可能一下就赌200万，其中一枚200万的筹码经过连续兑换，被换成了20多枚1万元一枚的筹码。
而1万块钱，是这vip赌桌上的最低要求，是每次押注的最小面额。
而且，更郁闷的是，经过短短的时间，赵玉的20多枚一万元筹码，现在只剩下了五六枚的样子。
也就是说，他现在已经输了十多万进去！
不过，让赵玉意外的是，那个烫着花卷头的老者也没赢，这么一会儿工夫，那老头比自己输得还多，差不多有二十多万的样子……
他们俩人的钱，基本都被另外两个人赢走了，那俩人都是男的，一个是中年光头，一个是穿着深色西服，好似富二代模样的年轻人。
而在这两个人之中，大多数的钱也都被那个富二代赢走了，在富二代的身前，堆着一大堆显眼的筹码。
他们玩儿的是经典的梭哈，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就是纯看运气。
“靠！点背……点背……”在得到一把牌之后，好不容易熬到亮牌，那老者突然把五张扑克摔在了桌子上，然后抄起了自己的衣服，愤愤地骂了一句，“不玩了，不玩了！
“真特么没劲，舞厅没有漂亮姑娘，赌场还老是输钱，郁闷……”
说完，他拿起自己的衣服和桌子上的所剩无几的筹码，转身离开了……
我尼玛……
赵玉捂脸，心里也是后悔不跌，这一次，自己纯粹是浪吹的，干嘛非要跟一个素未相识的老头子较劲呢？
虽然那老头子飞扬跋扈的，但是人家并未惹着自己啊？
这下倒好，要不是他，自己也做不到这赌桌上来，现在他走了，自己还玩儿个什么劲呢？
因此，赵玉心情全无，也想着快点儿亮牌，然后离开。
然而，他打开扑克一看，却赶紧又坐下了！
因为，他这一把运气比较好，竟然拿到了3个j和两个4，在梭哈规则里面，这叫做“满堂红”，也叫“俘虏”，是一把比较大的牌，轻易不会输。
这把牌，也是迄今为止，赵玉碰到的最好的一把。
嗯……
既然这样，那自己就小玩一把吧！
赵玉虽然不太精通赌术，但也算是个老手，他知道如果一次性押得太多，会被对方看出来自己拿了好牌。
所以，他脸上没有任何特殊反应，随手抄起两枚1万1枚的筹码，丢在了押注区域。
而这个时候，牌桌上只剩下了那两个一直在赢钱的人，而这两个人全都选择了跟注。
有意思，赵玉心里一喜，再次向里面投了两万。
然而，光头和富二代没有任何犹豫，仍然继续跟注。
靠！
这一次，赵玉有点沉不住气了，当即抓起一枚10万的筹码，直接扔了进去。
如此一来，气氛陡然变得紧张。
那富二代赶紧打开自己的底牌，又看了一眼，在经过了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他还是抓起了10万筹码，选择了跟进。
然而，这个时候，意外发生了，那个光头没有做出丝毫犹豫，竟然直接抄起一枚100万的筹码丢到了押注区！
我靠！
这一次，轮到赵玉心里没底了，这家伙一下扔了100万，难道……他也有一把好牌吗？
自己是俘虏，能比俘虏大的，恐怕只有四条和同花顺了！这家伙，真的这么点儿正吗？
按理说，赵玉有隐形透视仪这样的道具，只要将其强化使用，便应该可以看到对方的底牌。
然而，赵玉是个讲义气的人，赌桌之上不可以做那么龌龊的事情。靠着外挂赢钱，就算赢得再多也不叫本事。
好吧！
不管了，老子特么吓大的，怕你吗？
赵玉抄起一枚200万的筹码，直接丢在了押注区。
“我去！”这时候，富二代受不了了，一翻手腕将牌扣死，嘴里骂道，“疯了，两个疯子！”
富二代的甩牌动作，说明他已经放弃了，也就是说，赵玉和光头可以开牌了。
然而，那光头仍然不动声色，不但跟了赵玉的200万，而且又加跟了200万进去，还是不开牌！
这一把，可是真的玩儿大了！短短的时间，押注区竟然已经过了千万！
好吧，好吧！
你牛！
赵玉喘了口粗气，将自己的跟注筹码丢了过去，然后冲那光头恶狠狠地喝道：“来吧！让我看看你的底牌！！！”
第2168章 手风正顺
奶奶个熊……
看着光头拿走了押注区域所有的筹码，赵玉的心仿佛正在滴血！
自己的3个j和两个4本来已经很大了，可邪门的是，对方竟然是四条10，正好比自己的牌大！
四条开出的几率本来很小，却正好开在了这么关键的一把，眨眼之间，自己居然损失了500多万，如何不让赵玉气恼？
真是见了鬼了！
500万啊！
就算能开个500万的彩票还得交税呢！纵然老子不差钱，但那也是钱啊！
“哈哈哈，”这时候，光头一边码放自己的筹码，一边开心地说道，“撞上了，撞上了而已！要是没有好牌，我敢那么玩命的跟吗？”
“哼……”赵玉眯眼看了此人一下，拍着桌子喝道，“好，继续，继续！”
赌徒的心理都是这样，越是输了钱，就越想快点把钱赢回来，以至于最后掉入深渊也不自知。
当赵玉决定继续赌的时候，牌桌上又坐下了一位身穿红色长裙，珠光宝气的女士，正好坐在了赵玉的身边。
“哇……”这女人应该是位赌场老手，一眼就认出了赵玉的百万筹码，当即轻叹了一声，“大款啊！”
女人眼中透出了羡慕，却还是把自己的筹码放在了桌子上。她的筹码不多，都是1万元一枚的，也就十几枚的样子。
“我玩儿得小，”女人冲富二代和光头等人说道，“拜托各位老大照顾一下啊！”
“没关系，”富二代色眯眯地说道，“姑娘长得这么漂亮，我们的确应该照顾一下的，哦？”
“照顾”二字，他故意说得很重，明显带有轻佻的味道。
然而，红衣女士不理会他，自顾自地往押注区投放了1万筹码。
看到女人下注，其他人也都跟上。
此刻，赌桌前一共有5个人，除了这四个人以外，还有一位富商坐在赵玉对面。这位富商应该是喝多了，脸红腾腾的，身边还有一个穿着迷你裙的小妹妹陪伴。
第一轮押注完毕，发牌员开始发牌。
牌都是从机器里拿出来的，没有机会作假。
而这一次，赵玉的运气不错，前两张竟然拿了两个a，这样的牌不可能不继续押注，但是为了避免被别人看出，赵玉只放了一万。
“看样子……”红衣女士看了看自己的牌，纠结着说道，“你的牌不小啊！是跟，还是不跟呢？”
“美女，”富二代笑了，“我看你还是别跟了，刚才那一把，他们已经玩儿到上千万了！”
“不行，”美女摇头说道，“我这一把有可能出同花的！我跟……”
说着，美女也投了一万进去。
在场的都是不差钱的主，第一轮下来，6个人全都跟了一万。
由于赵玉拿到的是a，所以第二轮还是由赵玉率先说话，结果，第三张牌不太好，他只拿到了一张3。
不过，两个a的优势，还是让他继续跟了下去。
“小3都跟……”红衣女士明显犹豫了，“看来，你是两个a吧？我还是算了！”
说完，她扣死了自己的牌。
没想到，美女这么一说，后面的人全都跟着扣死了自己的牌，连光头也不例外，这一把，赵玉便轻松地取走了押注区里面的钱。
啧啧……
赵玉咂嘴，显然，这一把并未达到他的预期，两个a都被人看了出来，这帮人全都狡猾狡猾滴油。
很快，下一局又开始了，这一局，赵玉已然延续着之前的运气，拿到了两对，而这一次，其他人又都没跟，只是赚到了区区十几万。
就这样，一连继续了几局，那红衣美女的筹码全都输光了，她郁闷地站起身：“今天的运气真是太差了，不玩儿了！”
“美女？别走啊？”富二代赶紧说道，“来，到哥哥这儿坐着，等着吃喜吧！要是我待会儿赢把大的，你跟着我吃喜都比你输得还多！”
“去死吧你！”美女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然后气鼓鼓地拿起自己的手包，离开了赌桌。
“怎么样？”这时，光头说话了，话明显是冲赵玉说道，“养眼的美女都走了，我们结束吗？11点了都！”
“结束个屁！”赵玉哄着眼珠子吼道，“我输得钱还没赢回来呢！输了就想走吗？”
“好，好！”光头摊开双手，一脸无辜，“你喜欢玩，那就陪着你好了！”
就这样，赌桌上剩下了4个人，4个人再次投注，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梭哈。
谁知，在开始之后，那个红衣美女端着一杯红酒，又溜达了回来，直接坐在了赵玉身边。
“我……”美女瞪着赵玉，“我好像……从哪里见过你……怎么……这么眼熟呢？”
“小姐，”赵玉咳嗽一声，说道，“我这儿玩着牌呢！你想吊大款，也不用使用这么老套的开场白吧？”
赵玉这么一说，现场众人全都笑了。
这位红衣女士的年纪虽然已经到了40岁左右，可是打扮得十分得体，样貌也是比较出众，确实是一个漂亮的气质美女！
被赵玉这么一说，女人脸红了，当即转身欲走。
“哎？等等……”谁知，赵玉却拉了她一把，说道，“刚才开个玩笑！来吧！跟我一起！自从你来了之后，我手风正顺呢！”
“哦？我给你带来好运气了吗？”美女微微一笑，“那……如果赢了，我可是要吃喜的！”
“没问题！”赵玉一笑，点头答应。
“这就没道理了！”富二代不高兴地冷哼一声，“我吃喜你不来，你却找他？你这不是成心伤我的心吗？
“既然这样，那我看，咱们这个立场也都明确了吧？这肯定就是势不两立啊！
“来！”富二代轻蔑地瞥了赵玉一眼，“咱们来看看，你到底赢不赢的了我？待会儿要是输光了，可别哭哇！”
“哼，人家美女这叫有眼光！”赵玉从来不怵口舌之争，当即轻轻搂了一下香气缭绕的红衣女子，得意道，“人家早就看出你是个衣冠禽兽，斯文败类，所以才不鸟你的！
“还吹牛？你也不颠颠自己的尿性，自从坐到这里，你赢过一把么？”
“你！你！狗眼看人低！好……”富二代急了，冲发牌员吼道，“发牌！发牌！我倒要让你看看，我能不能赢？”
第2169章 梭哈
游轮就是一个不夜城，凌晨十分，正是最热闹的时候。
在又经过了半小时的赌场博弈之后，赵玉虽然赢了不少，却也就是区区几十万的样子。
要想把那五百万追回来，却是遥遥无期。
而那个富二代也是一直手风不顺，一直往里掏筹码，却不见往回拿。
没过多久，他就让服务员拿着去帮他兑换了500万的筹码回来。
同时，他还跟服务员要来毛巾，不停擦汗……
反观那位红脸富商和光头，他俩人有进有出，打得比较沉稳，始终没有露出太大破绽。
红衣女子一直坐在赵玉旁边，也不多言，也不乱动，显得比较规矩。
终于，当玩了不知道第多少局之后，赵玉再一次拿到了好牌，又是一个3条k和对q的“俘虏”大牌！
而这一次，赵玉不再保守，也不再装逼，直接向投注区丢进了20万筹码！
“哇！疯了么？”富二代仔细瞅了瞅赵玉的牌，“难道，你又拿到俘虏了吗？你看好了，我这里有三条a，我有可能是四个a的！你不怕吗？”
说完，富二代好像扬眉吐气一般，直接往押注区里投了100万筹码！
“都这么牛啊！”红脸富商一皱眉，赶紧扣掉了自己的牌，不敢跟了。
“真是巧了！”然而，光头却不动声色地说道，“你们好好看看我的牌，我现在是同花，虽然比不上你们，可是，如果我的底牌是红桃6的话！你们可就全都输了！”
说完，光头轻松地将100万筹码丢进了押注区。
赵玉看了一眼，果然，光头的牌面是红桃4、5、7、8……刚才发牌的牌面上，还从来没有出现过红桃6！
如果他的底牌真的是红桃6，那可就是同花顺，同花顺可是比4条还要大呢！
如此一来，赵玉之前的心理优势荡然无存，他的牌反而看上去是最小的了。
奶奶个熊……
赵玉看了看那红衣女子，又看了看自己的牌，显得异常纠结。
“喂！”富二代趁机奚落，“怎么样？说了那么多大话，不敢跟就撤吧！”
“嗯……”这时，红衣女子想要提醒赵玉什么，可是在思考之后，还是住了嘴。显然，她不希望让自己的话影响了赵玉的判断。
“好！我跟！”赵玉攥紧拳头，拿起一枚200万的筹码放进了押注区。
这200万，纯粹就是试探用的！他想要通过富二代和光头的表情，看一看他们是否真的拿着好牌？
如果，他们的眼神发暗，那就说明，他们只是在虚张声势！
可如果，他们的瞳孔发出了不经意的亮光，那么就说明，他们手里有货！
“我跟！”谁知，那富二代毫不犹豫地就跟了200万进去。
虽然赵玉盯得很紧，可还是没有看出他眼中的变化。
“我也跟……”光头也是毫不犹豫地丢了200万进去。
“……”这一次，赵玉再也无法淡定了，看来，这两个人的确是赌场高手，精于赌术，要想通过细微的表情变化，真的很难做出判断！
现在，恐怕只能依靠自己的运气了！
本来，到了如此关键时刻，赵玉完全可以使用一个隐形透视仪，或者隐形鉴定仪，看一下对方的底牌的。
可是，赵玉就是不用，也不仅仅是为了讲什么江湖道义，觉得使用作弊手段赢钱很下作！
而是，他好像也在赌一口气，想要用自己的真本事把钱赢回来！
“好！好吧……”赵玉看了看自己的牌面，又看了看别人牌面，忽然把自己所有的筹码全都推到了押注区，口中喊道，“梭哈！让我看看你们的底牌！”
哇！
一瞬间，不但赌桌前发出惊叹，整个赌场都一片哗然。
很多人都被“梭哈”二字吸引了过来，议论纷纷。
要知道，尽管赵玉已经输了500多万，可是，他之前可是兑换了2000万的筹码，如此梭哈的话，等于把剩下的1000多万全都砸了进去！
这里只是游轮赌场，在这里出现如此大的梭哈，的确非常罕见，连发牌员也都看傻了！
“你……”红衣女士知道赵玉的底牌，担心地拉了赵玉一下，想要劝解。
然而，赵玉却已经下定了决心，冲富二代和光头吼道：“有种的来啊，让我好好看看你们的底牌！”
“你……你……”富二代满头是汗，颤抖了半天，这才郁闷地扣掉了自己的牌，显然，他的底牌并不能凑成三条a的俘虏。
“哈哈……哈哈……”然而，在富二代退出之后，那光头却大声笑了起来，他用力地翻开底牌，竟然真的是一张红桃6！
开牌之后，现场一片惊呼，所有人都看得目瞪口呆，甚至还想起了著名电影《赌神》出场时候的音乐！
哎？
众人纳闷，怎么还响起音乐了呢？
顺着声音看去，却发现竟然是赵玉掏出自己的手机，在手机上播放出来的。
看到赵玉奇葩地播放赌神音乐，现场瞬间又安静了下来。
“喂，你懂不懂规矩？”赵玉这才关掉音乐，冲那光头吼道，“我跟你梭哈了，你要想看我的底牌，就得跟上来！”
“我跟不跟有什么用？”光头指着牌面说道，“你就算真的是俘虏又怎么样？我是同花顺，同花顺啊！”
“那不行！”赵玉较真，“我梭哈了一千多万，你跟不起就不能算你赢啊！”
“你这个人，怎么一根筋呢？好好好……”光头把自己桌前的筹码全都推了过去，说道，“我推过去怎么样？还不是一样再拿回来？”
“喂！”赵玉瞪眼吼道，“你糊弄鬼呢！你这里只有800来万，至少还差500万呢！你若是不够梭哈的钱，那你就没有资格看我的底牌，看不了我的底牌，你就不能算赢！”
“这……”光头看了看发牌员，发牌员点头，这的确是梭哈的规矩。
“咳！真麻烦！”
光头冲服务员打了个响指，掏出一张银行卡在poss机上唰了一下，这才又取了500万筹码过来，放在了桌子上！
“行了吧？这下满意了吧？”光头冷哼道，“你不会以为我连500万都没有吧？快点！快点儿开牌！让我们看看你的底牌吧！”
看到对方凑齐了500万，赵玉这才翻开了自己的底牌，露出了三条k和一对q的牌面。
“瞧瞧？”光头得意洋洋地笑道，“非要费这个劲干嘛？开不开牌有什么用呢？”
说完，光头探出身子，开始划拉押注区的大堆筹码……
“唉！”赵玉双手撑在赌桌上，露出一脸颓丧之气。
慢慢地，他捂着脸坐了下去，然后冲抬起左手，冲旁边的一位服务生说道：“服务员，给我来杯酒！”
“哦……”那服务生离得较远，赶紧端着酒盘来到近前。
结果，令人意外的一幕发生了，赵玉没有去接服务生递过来的酒，而是双手抄起椅子，直接砸在了服务生的身上……
第2170章 老千
哗啦啦……
椅子砸中了那名服务生的后背，服务生顿时被砸了一个蒙圈，整个人扑在了赌桌上，而手里的酒盘顺势飞出，酒盘里的酒全都砸在了正在抱着筹码的光头身上！
哇！
光头吓了一跳，赶紧起身。
赌场内的众人也是一片惊呼，完全搞不懂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这个刚刚输了钱的赌徒耍酒疯了？
“保安……保安……”发牌员吓坏了，赶紧通过对讲机招呼保安。
“奶奶个熊！”而如此时候，赵玉却一把抓起那名被打的服务生，直接正反给了他两个大嘴巴子。
啪啪……
两个巴掌过后，赵玉单手一按，便把他仰面按倒在了赌桌上。
紧接着，赵玉将那个刚才飞出去的酒盘翻过来，众人这才看到，在酒盘的下面，竟然安装着一个黑色的电子仪器！
那仪器应该是摄像头，但摄像头却是球形的，看着比一般的摄像头要高级得多！
这时候，随着一阵嘈杂响动，数名保安闻讯赶来，想要对赵玉出手，可是那发牌员看到情况有异，赶紧伸手止住了他们。
“这……这是……”红衣女子面露惊诧，一脸不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这个时候，那个光头明显心虚，将手伸进了自己的裤兜。
“别动！”赵玉一指光头，冲保安们说道，“他裤兜里有东西，逮住他！”
“啊？”光头大惊失色，想要逃窜，却被保安们拦在了赌桌跟前。
“靠！”赵玉骂道，“这里是游轮好不好？你想跳海吗？”
“这……”光头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当即老实地低下了头。
“还不明白吗？”赵玉指着服务生和光头说道，“串通一气，合伙出老千呢！”
“啊？出……出老千？”红衣女子再度惊诧，还是看不明白，“怎么……怎么回事？”
“之前，我就留意到这个家伙了！”赵玉指着服务生说道，“他穿着服务生的衣服，端着个装满酒杯的盘子，在这里晃来走去的，本来挺正常的！
“可是，我每次拿到底牌的时候，这家伙却偏巧溜到我的身后，他以为，他离得远，又比较隐蔽，我不会注意到他呢！
“当然，我一开始不能确定，”赵玉摊开手指着红衣女子说道，“直到我让你坐到我旁边的时候，我才确定了这件事！
“当时，他一直在我的右后方，可当你坐到我的右后方之后，就挡住了摄像头的视线，所以，他就转悠到我的左后方去了……
“所以，我那个时候，就已经确定，这家伙有问题了！
“喏，瞧瞧……”赵玉一指那酒盘下面的摄像头，“这东西叫广角摄像头，可以在匪夷所思的角度下，清楚地看到我的底牌！”
“哦？可是……”红衣女子好奇问道，“就算看到了你的底牌，又怎样让牌桌上的人知道呢？他……”红衣女子一指光头，“他没有戴着眼镜啊？”
“对，”赵玉微微一笑，“戴眼镜的话，会引起人们怀疑，现在开赌场的都精明着呢！
“所以，”赵玉用手一指对面，“画面，会发到那里！”
“啊！？”
随着一阵惊呼，众人看到，赵玉所指的人，竟然是那名陪在富商旁边的超短裙女子！
“你！？”该女子蓦地一惊，赶紧辩解，“你……你说什么呢？”
“你一直在玩儿手机，”赵玉说道，“手机画面故意挡在富商的胳膊后面，其实，你是在看摄像头传回来的画面！
“然后，再把我的底牌，告诉给现场这三位同伙！！！”
“什么！？”
闻听此言，富商和富二代全都吓坏了，立刻站了起来。
“行了，别假装无辜了！你！”赵玉一指富商，“你那个位置挨着发牌员，没人可以看到你的底牌，所以你必须得占好了那个位置！
“你！”赵玉一指富二代和光头，“你们一人占了一边，这样每当来了新人，都会自然而然地选择做我这个位置！
“这样的入局布置，简直有点儿小儿科了！
“我这一面正对着发牌员，身后的视野良好，可以让拿着摄像头的服务生好好发挥！”
“哦……”红衣女子终于领悟，“这么说，并不是从牌上动的手脚，我还以为，出老千，都是那种袖子里藏牌的呢！”
“一共54张牌，机器发牌，换牌的方法早就过时了！”赵玉说道，“现在的老千都是讲团队和耐心的！”
“哦，我说……”红衣女子点头，“怎么每次你一拿到好牌，他们就全都不跟呢！可是他们一拿到好牌，却马上大额押注！”
“对，”赵玉说道，“时代在进步，老千在发展，桌子上，只有咱们两个是羊，其他人都是狼！
“所以，现在不是十赌九输，而是逢赌必输！”
此言一出，富商和富二代都想逃跑，却被警觉的保安们控制住了。
很快，在保安们的翻找之下，全都从他们的裤兜里，翻出了手机。
“你们打开看看，”赵玉说道，“手机里面被设置了震动软件，那个女的通过手机的震动，来告诉他们我的底牌点数和花色！
“因为是手机，”赵玉说道，“所以，比较隐蔽！”
在赵玉的提醒下，有保安打开了富二代的手机，果然看到了手机正在运行着一款震动软件。
如此一来，事实已经非常清楚，光头、富商、超短裙女孩、富二代还有服务生，根本就是一伙老千团伙！
怪不得，之前那名抽雪茄的老者一直埋怨自己点背呢！
遭遇到了这么一个团伙，怎么可能赢钱？
“对！对不起，这位先生！”发牌员的职位较高，他赶紧冲赵玉解释道，“这件事，是我们的失职，我们已经联系了船长和负责人，他们会来妥善处理这件事的！
“请……请您放心，”发牌员说道，“您的筹码，我们一分也不会少给您！”
“你说什么？”然而，赵玉听到之后，却立刻板起了脸，冷冷说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以为，把钱一分不少的退给我，我就不会追究你们了？你也……太天真了吧！？”
“这……这……”发牌员冷汗瞬间冒了出来，他已经从赵玉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腾腾的杀气！
第2171章 你是老大？
由于赵玉是带着任务来的，为了时刻警觉，他脑中的探测器一直开着，所以，当那个服务员在自己身后晃来晃去之时，他早就清楚地知道，服务员身上带着摄像头呢！
而且，探测器甚至能把那摄像头的型号全都探测出来，根本逃不过赵玉的法眼。
此后，赵玉又发现，每当发完底牌之后，对面那个女人都会低头玩手机，于是，他开始怀疑，这些人有可能是一个团伙。
后来，经过多次试探，他越发确定了这些人的身份，这才上演了之前的一幕。
此时此刻，一众老千，已经被游轮方面控制了起来。
而游轮赌场经理室内，一位西装男子则将一摞码放整齐的筹码摆在了赵玉的面前。
此人正是赌场经理，他恭恭敬敬地对赵玉说道：
“先生，这里有将近3000万，请您收好！非常感谢您帮我们抓住了老千，今后，我们一定会多多留意，杜绝类似事件发生……”
“是啊……”那位发牌员跟着说道，“现在的老千实在太精明了，竟然是团伙作案，而且没有动牌，实在是太难防范了……”
“将近3000万……”赵玉看着成堆的筹码，眼皮都不带眨一下，冷冷说道，“这里面有2000万是我自己的，怎么？你们想用老千的钱，把我打发了吗？”
“这……”赌场经理顿时听出了赵玉的意思，赶紧说道，“这位先生，对于您的遭遇，我们感到万分抱歉！
“但是，这个老千团伙实在太隐蔽了，”经理解释道，“我们查过游轮登船记录，他们都是第一次登上天王星号，实在没有办法防范啊！”
“你丫是不是忘了？”赵玉毫不客气地指着外面说道，“那个服务员是你们的人，我现在怀疑，这个老千团伙的幕后操控者，就是你们赌场本身！
“这都是你们指使的，当这个消息传遍整个业内之后，我看你们还有什么脸再混下去！”
“你……”赌场经理面红耳赤，赶紧解释，“不是这样的，我们已经审问过那个家伙，那个服务员是我们游轮雇佣的不假，但是，他被老千团伙利用，真的跟我们没有关系，不信，您可以亲自去问一下！”
“废话！”赵玉冷哼一声，“你们早就达成了协议，只要那个服务员跟你们撇清关系，你们会给他安家费呗？”
“你……你不能这样啊！”游轮经理急了，“你这可就是有些过分了！你看，”他一指诸多筹码，“除去你的两千万，你净赚了将近1000万，应该足以了吧？你……你还想怎样？”
“呦？”赵玉抻直脖子，笑道，“怎么？你这是想要跟我耍横吗？那好，我不跟你谈了，把你们游轮总经理或者船长，或者其他管事的人喊来，我跟他们谈！
“你特么算个老几啊！”
“你……”游轮经理脸红脖子粗，威胁道，“我劝你，还是见好就收吧！老千团伙，真的和我们没有关系，这些筹码，是我们的底线，如果你还不满足，那一切后果，你可要自己承担！
“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到时候，恐怕你连自己的钱都收不回来，可不要后悔啊！”
“哇！我好害怕啊！”赵玉笑道，“你这是在威胁吗？我活了大半辈子，到现在才明白，原来，海上也有特么黑色会啊！
“既然这样，那我也警告你一下吧！”赵玉说道，“那帮老千可不仅仅是老千，他们已经构成了诈骗罪！
“就算他们最后得到了公正的审判，你们游轮也一样是有连带责任的。
“不管，你们是不是跟老千一伙的，只要是从你们场子出的事，那么你们就难逃干系！
“小子！”赵玉站起身来，把那堆码放整齐的筹码轻轻推倒，然后来到游轮经理面前，顽劣地说道，“你真的想跟我玩儿吗？那我现在可以明确地告诉你，这些钱我不要了！
“将来……你可要记得，千万不要再求着我收钱啊！如果真的来求我，那我要你下跪磕头，跟我认错，然后我才会考虑收不收！”
赵玉的话可谓字字似针，全都扎到了游轮经理的心里。
在场的众多游轮工作人员也都杀了，他们从来也没有见过这样嚣张狂傲的人，居然连自己的钱都不要了！
然而，在众人惊诧的注视下，赵玉却若无其事地朝门口走去……
“等……等等……”到了这个时候，游轮经理不得不重新考虑赵玉的身份了，他虽然年轻，却是见过世面。
他清楚地知道，敢说出这种话的人，要么是疯子，要么就是真有背景！
如果是前者也就算了，可万一要真是后者，那这个后果，他可是万万承担不起的。
“请……请您稍等一下！”终于，游轮经理拦住赵玉，低头说道，“我……我这就去请示我们总经理！您……您不要生气，我们……我们一定会找到一个妥善解决的办法的！”
“不用了！”
谁知，游轮经理话音刚落，经理室内侧的一个小门忽然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了两个人。
其中一个上了年纪的男子，两鬓染霜，却是仪表堂堂；而另一个则是一名身穿红裙的女子，女子虽然不是珠光宝气，却是打扮得落落大方。
哦？
赵玉认出了这位女士，正是之前坐在自己身旁的那位红衣女子。
“经理！原来您在这里！”看到那位上年纪的男子，赌场经理赶紧打了声招呼，然后低下头，显得异常难堪。
显然，这位中年男子，便是天王星号的总经理。
“行了！”总经理说道，“你们都出去吧！这里的事情，交给我来处理！”
“是！”赌场经理求之不得，赶紧退了出去。
谁知，让赵玉意外的是，这位总经理说完话，竟然也跟着众人一起走了，屋内只剩下了他和那位红衣女士。
“你？”这时候，赵玉终于意识到了什么，转身冲红衣女子问了一声，“你是他们老大？”
“呵呵，赵先生可真幽默！”红衣女士伸出右手，自我介绍道，“我叫朱韵笛，前不久才买下了这艘船！”
“哦……”赵玉点头，跟她握了握手，“原来是船老大，幸会幸会！”
可握手之后，他忽然又意识到了一件事，急忙反问：“怎么？你认识我？”
“我……我也是刚刚想起来，之前，只是觉得你很眼熟而已！”朱韵笛郑重其事地说道，“怪我失礼了，大名鼎鼎的赵玉神探光临我们游轮，我居然没有认出，实在是失礼！
“神探真的名不虚传啊，刚才，我虽然也感觉有什么问题，却只以为是那个光头自己出老千，却没有想到，他们居然是一个团伙……
“您的表现，真的让我大开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