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2章 收徒？
下午五点多钟，雨雾终于散开，久违的太阳穿破云层，将光明送还大地。
只不过，此时距离太阳落山的时间，也已经很近了。
此时的赵玉，已经来到了城南警局的验尸房，和那位雅子小姐，还有李珍珠一起查看尸体。
如果不算照片，这还是赵玉第一次亲眼目睹黑瞳案的受害人尸体。
第一起案件发生在一个月之前，尽管案子没有侦破，但根据韩方的规矩，死者早已下葬。
至于第二起案件，赵玉尚未抽出时间，便遭遇了商会事件，所以至今也没有亲眼见到权佑东的尸体。
此刻，第三名被害人刘丙成的尸体，就摆在眼前的解剖台上。
看上去，跟普通的尸体没有什么区别，唯有眼睛处一片空洞。可是，正是这样的空洞，却让人感觉异常压抑，甚至有一种怨念至深的邪恶感。
“喏……这两颗就是了……”这时，阳山雅子端着一个盘子，将盘子上的两颗黑色晶石展示给赵玉观看。
之前，赵玉已经通过图片资料看到过，此刻看到实物，还是禁不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但见两颗呈圆球状的黑色石头并非是清一色的黑色，在石头的中心部位，明显颜色更深一些，看上去，好像眼睛里的黑眼球一样。
“和前两起案件一样，”这时候，一位穿着白大褂的男性法医，对赵玉等人说道，“凶手取下眼球的过程非常专业，并不是简单粗暴的暴力摘除，而更像是一场精密的手术……”
“是的，”阳山雅子说道，“这种手法和盘田贵气非常相似，根据资料，盘田贵气应该是自学过相关的手术技巧，非常清楚人类眼睛的结构……”
“还有……”法医又道，“麻醉剂和肌肉松弛剂配比，也跟前两起案子一模一样。
“我们在死者口鼻之中发现了吸入式麻醉剂的成分，凶手应该是先将死者昏迷，然后给他注射了肌肉松弛剂的。”
“肌肉松弛剂？”赵玉睁大眼睛。
“就是琥珀胆碱，再混合了一些镇静和麻痹神经的药物，”法医说道，“可以说，这种配方是凶手独有的，三起案子的药物配方完全一样，只不过，第二起案件的剂量更大一些。”
“当然了，”阳山雅子说道，“权佑东可是一个大块头，抵抗能力，应该比一般人要强很多吧？”
“这个配方……”赵玉向雅子问道，“和盘田贵气当年使用的也一样吗？”
“是的，”雅子回答，“配比完全相同，但是，只是使用的药品发生了一些细微的变化，毕竟，45年前的药品和现在的不一样了！”
“哦……那么……”赵玉转而向法医问道，“要想做出这种肌肉松弛剂，容易吗？”
“当然不容易了，”法医回答，“琥珀胆碱是严格管控的药品，就是医院里面使用，也是要遵守严格的流程的！”
“那么……”赵玉提出疑问，“凶手，是通过什么渠道，得到这种被严格管控的药物的呢？”
“这个问题我之前研究过，”雅子抢在法医之前回答道，“在我们看来，凶手只有3种渠道，能够得到这种药物！
“第一，从国外带过来的；第二，他的职业，能够接触到这种药物；第三，偷窃！药是偷来的！”
“这东西，普通诊所可是没有，”医生说道，“如果偷，就得去大医院的库房，或者是生产厂家里去偷。”
“我们已经查过了，”雅子说道，“因为这种药物十分危险，所以无论是厂家还是医院，全都有详细的使用记录，如果发生过盗窃事件，一定会有记录的！
“但是，我们目前还没有发现有相关药品的失窃情况……”
“那会不会……”这时，站在旁边久未出声的李珍珠忽然说道，“凶手的职业，就是一名医师呢？
“是不是，可以从使用记录上做些手脚，将药调换出来？”
“这应该是有可能的！”法医点头说道，“这种药，普遍应用于临床麻醉，使用量还是挺大的，如果有医护人员想要动手脚，或许……是可以做到的吧？”
“既然这样……”赵玉无奈摇头，“从药物来源这一方面，可就不好查了！”
“不见得，”雅子已然神采奕奕地说道，“你忘了，我们已经有嫌疑人了吗？只要我们从嫌疑人里面寻找，看看谁的职业能够接触到这种药品，不就可以将他锁定了？”
“道理是这个道理……”赵玉依然紧锁眉头，“但是，关于那个盘田贵气，又在案子里面扮演着什么角色呢？
“这个人，如果还活着，一定年纪很大了吧？”
“当然了，不过……”雅子说道，“年纪再大，也是可以教唆的！万一，他怂恿了什么人，或者是收了徒弟也说不定吧？”
“收徒？”李珍珠撅嘴，小声念叨，“有这么夸张吗？如果盘田贵气真的还活着，那么中间这45年，他干什么去了？
“为什么非要等到45年之后才出手？”
这时，赵玉没有再继续讨论，而是走到那两颗黑色的石头跟前，将这两枚黑瞳又仔细观察了一遍。
黑色的石头虽然透着晶莹，却让人感觉不寒而栗，真的好像两颗闪着怨气的眼睛……
……
二十多分钟之后，城南警局的办公室内。
当地警员给赵玉等人搬来了一摞资料，这些资料，全都跟当初大巴车着火的7名遇难者相关。
“保守估计……”雅子说道，“我们至少要调查30多名嫌疑人，这些人都是这7名遇难者的家属和至亲……”
“没关系，”李珍珠说道，“这案子已经引起了高层的关注，为了能尽快将黑瞳杀手抓住，他们给我增派了更多的人手。
“下面，咱们就把嫌疑人列出来吧，我可以派人，去同时调查所有嫌疑人的详细情况以及行动轨迹！”
“太好了……”阳山雅子兴奋地说道，“终于可以跟偶像一起参与搜查了！真是太开心了！”
看到雅子欢欣鼓舞的样子，丁岚却腻歪地瞥了她一眼，显然对这位日方女专家没有什么好感。
“不行，”谁知，这个时候，赵玉却忽然想起了什么，急忙对李珍珠说道，“我现在得回去首尔一趟！”
“什么？”众人意外，李珍珠不解，“我们才刚来城南，你为什么又要回去？”
“因为……”赵玉皱着眉头说道，“我忘了一件重要的事！”
第2053章 我很好奇
晚上7点，首尔警厅某审讯室内。
这里的审讯室和赵玉以前接触的稍有不同，看上去更像一间会客室。
此刻，戴着手铐的许美娜正坐在对面的座位上，手里还拿着一支冒着烟的香烟。
“对，”赵玉说道，“你不是想让我帮你抓到杀害权佑东的凶手吗？那就好好回忆一下，近一两年来，权佑东有没有发生过异常的事情？
“尤其是，跟冷漠，或者视而不见有关的事件！”
“我觉得……”许美娜抽了一口，说道，“冷漠不应该称为事件，而是一种性格！权佑东，就是这样一个冷漠自私的人……
“他做过的，跟冷漠相关的事情，多得不计其数！”
“那……举个例子！”赵玉问道。
“在跟我结婚的这几年里，”许美娜说，“光是让别的女人怀上孩子，就有5次，而且，这些只是我知道的！”
“嗯……”赵玉咧嘴，“这些算是冷漠吗？他后来都是怎么处理的？”
“给钱打掉呗！”许美娜说道，“如果不是我需要他的保护，我是绝对不会嫁给这种人的！
“也正因为这样，他才有恃无恐，在外面瞎搞乱搞，所以……我也没有给他生孩子……”
“给钱了事……”赵玉问道，“你仔细回忆一下，那些女人，后来都怎么样了？有没有那种想不开自杀，或者突然失踪之类？”
“应该没有吧？”许美娜说道，“那些女人应该也都是为了钱，从来不谈感情的吧？”
“你确定吗？”赵玉郑重其事地问道，“杀人凶手，有可能就跟这些女人有关！”
“那……我就不能确定了，”许美娜说道，“他的私生活，我其实还是很少干预的！或许，他的那些小弟，还有那个司机，会比我更加了解吧？
“你可以……”许美娜抽了一口烟，“去问问他们！”
“啧啧……”赵玉咂嘴感叹，“既然你跟权佑东没有感情，你为什么要托付我，帮你找到杀人真凶呢？”
听到赵玉的问话，许美娜又抽了一口烟，这才面无表情地说道：“原因很简单我很好奇！
“这么多年，想要杀他的人很多，但是从没有人得手……
“我很想知道，最后到底是谁，能从我的家里把人杀死，还要……挖掉他的眼睛！
“挖眼的地方……正对着我的卧室，你能想象……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吗？”
“嗯……”赵玉想了想，问道，“司机说，按照惯例，他应该开车进入院子，将权佑东安全地送进别墅的！
“可是，当天晚上，权佑东却一反常态，要求自己走进去，可偏巧，就这一次出了事，你不觉得，这里面有什么问题吗？”
“的确，”许美娜叹了口气，“要不然，我也不会去严刑拷打那个司机了！
“权佑东很懒，每次回家，都要把汽车一直开到别墅门口，多一步都不想走，恨不得把汽车开进卧室！
“所以，我才怀疑，司机已经被人收买了。”
“但是，”赵玉说道，“我亲口问过司机，他说得非常肯定，就是权佑东自己要求下车的！”
“监……监控……”许美娜忽然放下烟卷，习惯性地瞪大眼睛说道，“可以看监控，哦……对了，监控已经被人破坏了……
“那……那可以看汽车上的，汽车上有行车记录仪……”
“行车记录仪？”赵玉忙问，“这么说，那记录仪是你的人给拿走了？”
“什么？拿走了？”许美娜意外，“我的人？是谁啊？我……我还没有来得及去拿呢！
“当时，权佑东一死，我怕得不得了，怎么可能想到记录仪这个细节？听你的意思，记录仪已经被人拿走了？”
“呼……”赵玉紧锁眉头，当即对许美娜说道，“行了，你再好好想想，我之前跟你说过的话吧！
“如果想起什么来，记得告诉我！”
说完，赵玉不再理会这个女人，直接走出了审讯室。
审讯室外，丁岚早就等得不耐烦了，一见赵玉，赶紧迎上：“姐夫，你费这么大的功夫跑回来，就是想要找这个女人问话吗？
“怎么样，问出什么来了？”
“我可能走错路了！”赵玉表情严肃地说道，“我忽略了一个问题，这两口子根本没有感情，没有感情就没有交流，所以通过许美娜，根本问不出什么来。”
“得，”丁岚失望，“白跑一趟了！那接下来，我们……”
“喂，”谁知，丁岚没有说完，从二人身后忽然传来一个洪亮的男子声音，“请等一下！”
二人回头一看，但见叫住他们的，正是那位广搜队的具队长。
此人从监听室走出来，显然听到了刚才赵玉和许美娜的所有谈话。
“恭喜你啊赵神探，”具队长嘴里说着恭喜，但是并没有任何表示祝贺的动作，“帮我们破了一件大案子！”
“哪里，哪里……”赵玉说道，“只是运气好而已！”
“嗯……”具队长左右看了看，这才对赵玉说道，“我刚才听到，行车记录仪的事情，所以，想跟你聊几句……”
“哦？”赵玉意外，赶紧说道，“我也正想找你们问一下呢！我到现在也不知道，权佑东的司机，把权佑东的汽车停在什么地方了！”
“这些资料，我会让探员们发给你的，”具队长小声说道，“我现在要告诉你一件事，我的人，已经调查过行车记录仪的事，但是，发现记录仪里面已经没有内存卡了！
“我想，这件事，你肯定也知道了吧？”
“嗯！”赵玉点头，既然已经不是秘密，遮掩再无意义。
“但是，你可能还没有针对这件事做具体调查了吧？”具队长说道。
“这么说……”赵玉听出了什么，忙问，“你们已经查过了？”
“对！”具队长说道，“我们调查了那辆车，也调查了当晚停车位置附近的所有监控设备。但是，没有发现任何异常，那辆车根本没有任何被破坏的痕迹！”
“哦？是吗？”赵玉似乎听出了具队长的意思。
“我们怀疑……”具队长说道，“行车记录仪里面的内存卡，并不是出事之后才被人取走的！
“而是……而是之前！”
“哦？”赵玉认真地看了具队长一眼，不明白，他为什么把这个信息透露给自己？
“如果记录仪里面没有插卡，”丁岚说道，“记录仪会显示无卡状态，司机应该会留意到的吧？”
“不是的，”具队长说道，“权佑东的行车记录仪是出厂自带的，我们已经测试过了，没有这个提示功能！”
“哦……”赵玉点头说道，“如果内存卡已经被提前取走了，那我们调查起来，难度就大了！”
“对，我也是这么想的，”具队长微微一笑，对赵玉说道，“但是，这至少能说明一点，凶手不想让我们看到行车记录仪上的画面！”
“嗯……”赵玉点头，“既然这样，那我们应该再去问问那个司机了！这家伙，或许还有什么事情，没有交代出来……”
第2054章 拼尽全力
“也就是说……”汽车上，丁岚向赵玉问道，“就算找到行车记录仪的内存卡也没有用了，因为，记录仪根本什么都没有录下！”
此刻，汽车由一名国情科的探员驾驶，此人是李珍珠特意为赵玉安排的司机。
由于李珍珠得留在城南主持大局，所以只能委派这位司机，将赵玉送回首尔。
丁岚不放心赵玉，所以也跟着一起前来。
尽管，他们知道这位司机有可能听的懂汉语，但还是在车上展开了讨论。
“我好奇的不是行车记录仪，而是那位具队长，”赵玉说道，“按照这家伙的性子，应该把我当成敌人才对吧？
“怎么会把这么敏感的消息提供给我呢？”
“当侦探太累了，”丁岚将双手压在脑后，慵懒地说道，“每个人的态度，你都得去研究吗？
“就不能是人家被你的侦探能力给折服了？
“难道……你还怀疑，人家给你提供的假消息，骗你不成？”
哦……
赵玉没有说话，但是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要知道，这位具队长现在的处境已经变得非常尴尬，由于许美娜的被捕，他或许已经知道，有人已经在怀疑他了。
一旦国情科开始调查他，那么必然会要求他停止在广搜队的工作。
他现在积极向赵玉示好，说不定，也是有了一些预感，只想尽快将黑瞳案侦破吧？
当然，丁岚说得也不错，既然具队长肯把消息告诉赵玉，那么也可以说明，具队长相信自己的能力。
“只不过嘛……”丁岚琢磨着说道，“既然他已经意识到了司机的重要性，那么应该，早就审过无数遍了吧？
“为什么不直接给我们看审问记录？
“我们现在去找那个司机，还能问出什么东西来吗？”
“不管问不问得出来，”赵玉言简意赅，“都得问！”
“你之前说，你走错路了，那么姐夫……”丁岚努嘴言道，“我们为什么不从第一名被害人身上下功夫呢？
“至少，她不像权佑东这样，是个劣迹斑斑的人吧？要想调查她的问题，会不会更加容易一些？”
“不，没那么简单，”赵玉说道，“李一燕是银行的信贷员，和咱们这边的银行不一样，他们有审核小额信贷的权利。
“每一笔钱虽然不大，但是，对于那些申请贷款的人却非常重要！”
“哦……”丁岚领悟，“也就是说，你们怀疑，凶手是因为李一燕没有贷给他钱，造成了严重的后果，所以才杀掉她的？”
“黑瞳寓意着视而不见或者冷漠，”赵玉说道，“和李一燕的工作很贴切啊！据说，她每个月需要审核的贷款超过500件，如果真是因为这个原因，恐怕很难找出来。”
“还真是……”丁岚皱眉，“但是，再难也得找吧？如果有人对她怀恨在心，或许应该有什么征兆吧？”
“我也是这么想的，”赵玉说道，“我打算明天，再跟李一燕的同事和家人聊聊！
“之前，我们一直把重点放在李一燕和权佑东的关系上，现在看起来，是真的没有什么关系了！
“所以只能再重新回来，从李一燕的人际关系查起！”
“好，我陪着你！干爹跟我说，”丁岚将嘴唇贴近赵玉的耳朵，小声说道，“任务有变，让我们全力支持你的工作。”
“明白！”赵玉搓手，“也或许，这案子并不会拖太久，毕竟，在最新出现的黑瞳案之中，有着明显的嫌疑人！”
“但愿吧！不过……也盼着，也不盼着……”丁岚冲赵玉玩味一笑，再次低声说道，“如果案子破了，接下来，又得干大事了！”
赵玉知道，丁岚所说的大事，自然是席伟宝藏。
由于米国参与了进来，对于席伟宝藏的寻找无疑多了很多变数。
如果阿美萝拉和席梦娜最后全被移交给他们，那么这种后果，自然是大家都不愿意看到的。
所以，可想而知的是，围绕着席伟宝藏，必然还有一场腥风血雨在等待着他们。
“对了，还有一件事，”丁岚忽然话锋一转，对赵玉说道，“那个日方专家，你最好留点神儿！”
“什么？思维这么跳跃吗？”赵玉扬起眉毛，“怎么突然提起她来？雅子小姐怎么了？”
“不是瞎说，是直觉！”丁岚叮嘱道，“那女的别看神神叨叨的，但是眼睛里闪着一种不安定的因素，你最好小心着点儿！
“说不定，她这次来首尔，还有着别的目的……”
“放心吧，”赵玉说道，“我已经让李珍珠查过她的底了，应该没有问题！但是，神神叨叨倒还挺贴切的。”
“世界上，没有十全十美，”丁岚说道，“你们侦探界应该也是如此吧？纵然拼尽了全力，可这世界上，依然还有很多悬案无法解决！”
“怎么了妹妹？你今天怎么这么感慨呢？”赵玉盯着丁岚问道，“你是在说，45年前的横滨黑瞳案吗？”
“差不多吧！”丁岚点头，“我在想，如果当年有人能够查明白那两个10岁女童被害的真相，也就没有后面的黑瞳案了。
“可是，就算黑瞳案没有了，可依然还是有别的案件，比如鬼王案，恶魔案，你依然还在疲于奔命吧？”
“你这个思想可是有点儿消极，”赵玉说道，“纵然你说的都是事实，纵然世界上依然有解决不了的案子，但是，我们都得拼尽全力啊？
“你今天……怎么有点儿不对劲啊？”
“嗯……”丁岚背靠在座椅上，眼露凄怨地说道，“当我穿上美人鱼的衣服，被关在鱼缸里的时候，我感觉，我已经被整个世界抛弃了！
“当我从鱼缸里面，看到你也被他们抓住的时候，”丁岚感慨言道，“我已经下定了决心！
“如果他们要用我来威胁你的话，我宁愿立刻淹死在鱼缸里面……”
听到这句话，赵玉只觉心头一阵颤动，当即揽住了丁岚的肩膀，劝慰道：“傻丫头，那帮人早就被我算计了，他们是玩不过你姐夫我的！
“以后……”赵玉拍着丁岚的肩膀说道，“再遇到这种事情，千万要对我有信心！知道不？”
“嗯……知道了……”丁岚像一只乖巧的灵猫，趁机钻入赵玉的怀中，点头说道，“就是感觉，你当时穿着游泳裤的样子，有点儿太难看了！
“别人都是迷彩服和西装，而你……那样子想起来就好笑！”
“呵呵呵……”赵玉得意讪笑，“那是你姐夫我有个性嘛……”
第2055章 集体复仇？
次日上午，阳光明媚。
十点左右，赵玉和丁岚车座汽车，朝着首尔银行金江分行开去……
昨晚，尽管赵玉去到医院，跟权佑东的司机谈了很久，却感觉收获甚微。
司机知道的，大体和许美娜说得差不多，权佑东的生活作风大有问题，这个人从来不会在意别人的感受，我行我素，自私自利，做过的坏事实在罄竹难书。
虽然赵玉在穿越之前也混过江湖，也凭着拳头吃饭。
但是，他感觉自己和这个权佑东绝对不是一类人，自己好歹还讲点义气，不会无缘无故地去欺凌弱小。
而权佑东做事太绝，不留后路，得罪的人实在太多太多，根本没法调查。
因此，赵玉昨晚没有硬熬，只是和丁岚简单吃过宵夜，便回酒店睡觉去了。
美美地睡了一觉，这才感觉精力恢复，轻松了不少。
由于权佑东无法调查，他只能退而求其次，将目标转移到第一名受害人的身上，准备去到李一燕的工作单位，和她的同事再谈一谈。
汽车还在行驶途中，赵玉正在查看着李珍珠给他发送过来的最新消息。
在国情科参与调查之后，案件的调查进展很快，这才上午十点，他们已经调查完了所有嫌疑人的信息。
但出乎意料的是，这些嫌疑人全都有不在场证明，没有一个人，最终进入警方的视线。
这些人要么出差在外，要么在家休息，而那些在家休息的人，几乎全都通过监控设备以及人证得以证实。
而且，这些人的工作性质，也都和警方列出的条件不符。
李珍珠告诉赵玉，接下来，他们会对这些嫌疑人进行详细调查，看看有没有人说谎。
另外，李珍珠还告诉赵玉另一件事，因为具队长的敏感问题，上级已经决定，暂停广搜队的一切工作。
无论是商会事件，还是黑瞳案，全部交由国情科和首尔警厅负责。
他们不仅仅怀疑具队长和许美娜达成了某种协议，甚至怀疑，在广搜队之中，还有人跟具队长站在一边。
所以，这两件案子，无论如何不能再交给他们处理。
赵玉这才明白，怪不得昨晚具队长对自己的态度有所改变，原来，他果然知道，自己将被停职了。
不过，李珍珠告诉赵玉，因为没有确实证据，关于具队长的问题，最后有可能会得到从轻处理。
“大铁球……”此刻，丁岚看着资料，跟赵玉打趣道，“如果当时不是你及时阻止了大铁球的第二次攻击，恐怕，那个安先秀，是必然死定了吧？”
“有可能吧！”赵玉敷衍回答，脑子却在琢磨着其他的事情。
“安先秀也是一个十足的恶棍，”丁岚玩味说道，“你这是办了件好事，还是坏事呢？”
“如果铁球再砸一下，”赵玉说道，“死的可不仅仅是安先秀一个！如果再多砸几下，整个酒楼都会坍塌！
“你说，我办的是好事还是坏事？”
“姐夫威武，”丁岚撅嘴，“那么高的楼，你是怎么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冲到吊车上去的？你不会直接跳楼了吧？
“为什么……”丁岚皱起眉头，“每次只要有你参与，总会发生一些超常规的事情呢？
“就像地下密室的时候，你用电缆电倒了那么多人，可你却毫发无伤……难道……”丁岚认真地看着赵玉，“你上次说的都是真的，什么系统？什么穿越？”
“对！”赵玉毫不避讳地点头，“终于肯相信了吧？我的前世是一个小痞子，每天拿着棍子去收高利贷，穿越过来之后，却变成了刑警探员，你说上哪儿说理去？”
“好吧，”丁岚无奈，端着手机说道，“咱还是说说案子吧！”
切……
赵玉在心里得意，如果刚才他极力解释，只会让丁岚更加怀疑，倒不如直接说实的好。
说了实话，反而没人相信。
“丁岚，”赵玉指着手机上的信息说道，“你不觉得，这些信息有些奇怪吗？”
“对，正想跟你说呢！”丁岚说道，“那么多嫌疑人，不可能全都有不在场证明吧？这是不是有点儿刻意了？
“让我想起了《东方快车谋杀案》呢！你看……”
说着，丁岚扬起手臂，给赵玉看了一下她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对，我也是这么想的，”赵玉说道，“那天晚上下着雨，案发时间又是在深夜，一般提供不在场证明会很困难。
“可是，这些人全都能够证明，这反而，让人感觉不太对劲儿……
“嗯……你说的东方快车是什么意思？”
“不会吧？你这么一个大侦探，没看过吗？没看过小说，电影也总该看过吧？”丁岚解释，“凶手是所有人，最后连大侦探波罗也没办法了！”
“菠萝？”赵玉纳闷，“侦探的名字很嫩嘛……”
“……”丁岚怀疑赵玉是装的，眼中露出鄙视，5秒后才说，“你说，7名被火烧死的受害人，他们的家属，会不会全都参与了？
“这案子真的跟东方快车很像啊，这些受害人家属，全都对刘丙成恨之入骨！
“看过……看过韩国电影《亲切的金子》吗？”丁岚说道，“里面讲的，也是一个集体复仇的故事啊！”
“你看的电影还挺多，”赵玉撅嘴，“但是，电影毕竟是虚构的！现实之中，有人会冒着坐牢，甚至是被判死刑的风险，去复仇吗？
“还有至关重要的一点……”赵玉又道，“就算真的是受害人家属集体复仇，那黑瞳又从哪里来？
“怎么解释，那黑瞳和横滨黑瞳案出自同一块石头？如何解释，麻醉剂和肌肉松弛剂的配比，还有摘去眼球的手法，全都跟横滨黑瞳案如出一辙？”
“哎？哎哎哎……”谁知，赵玉问完之后，丁岚却眼睛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急忙说道，“姐夫，我……我好像想到了一个点子！
“你说，会不会……这些人，是被人教唆怂恿的？而教唆他们的人，就是……就是那个盘田贵气！？”
“我咔……”赵玉倒吸一口凉气，胳膊上也冒起了鸡皮疙瘩。
“如果是这样，”丁岚兴奋地说道，“你马上通知李珍珠，把嫌疑人抓回警局审问吧？”
“等等……”赵玉快速思考，说道，“我觉得，那么多家属，要想一个一个地做思想工作，是不是太麻烦了？
“还有没有，更加直接有效的办法呢？这些被害人家属，有没有聚在一起的时候？”
“嗯……”丁岚思索着回答，“或许有吧？对死者哀悼的纪念活动，葬礼……或者是……
“哎？”丁岚眼睛一亮，说道，“会不会……是互助会！？”
“互助会？”赵玉没有听过。
“就是……就是在经历了创伤之后，大家围坐在一起分享自己的感受，措施和情绪等，以此达到平复创伤，疏导心理的目的。”丁岚解释。
“哦……”赵玉瞪大眼睛，“我在电影上看到过！”
“这样的互助会，一般都是有人组织和主持的，”丁岚说话都开始颤抖，“会不会……盘田贵气……盘田贵气，就是他们的主持人！？”
第2056章 互助会
“什么！？”
当汽车停在金江道银行门口之后，赵玉突然接到了李珍珠打过来的电话。
他告诉赵玉，关于大巴车火灾事故的遇害者家属们，竟然真的有在定期参加互助会！
“现在知道，”李珍珠说道，“至少有10位遇害者家属参加了互助会，这些人全都是那7名遇害者的至亲……
“还有，他们参加的互助会，就在首尔大教堂，是由教会联合首尔心理学院一起创办的。
“赵玉，你猜得很对！问题，真的有可能出在这里！我这就派人过去调查，或者……你现在过去？”
“等一下，”赵玉强行克制着自己的冲动，冷静地说道，“我觉得，现在派人过去，还太早了一些！
“最好，先不要打草惊蛇。
“还是……先派人调查资料，从中筛选可疑人员……”
“嗯……也是……”李珍珠言道，“教堂这种地方，也不适合展开大范围的行动，万一查错了，国情科也承担不起后果。
“这样吧，我先派人去调查资料，咱们随时联系。你……嗯……你过去吗？”
“好的，”赵玉说道，“我和丁岚以游客的身份，先过去简单看看……”
“好吧，你们注意安全，”李珍珠叮嘱道，“我会派一组人过去接应你们！”
挂掉电话之后，司机立刻调转车头，将汽车开往了首尔教堂。
“姐夫，不得不说，干这种活儿，我最拿手了！”丁岚自信满满地说道，“说吧，你想要知道什么信息，待会儿，我都能想办法给你搞到手！”
“真的吗？”赵玉想了想，“我只想要两样东西，一个就是给那些大巴车受害人的家属们进行心理指导的导师是谁？
“另一个，就是近期所有参加互助会的人员名单！”
“好的，”丁岚爽快答应，然后好奇地问道，“为什么，你还想要所有参加者的名单？”
“因为，如果互助会是个关键因素的话，”赵玉回答，“那么前两起案子的关键人物，有可能也在名单之中！”
“哦……”丁岚领悟，“这么看来，李一燕和权佑东的情况，有可能跟刘丙成一样了？
“被他们的嘴的人，在遭受创伤之后，也参加过互助会？
“姐夫，要是盘田贵气真的还活着，而且还是被你抓住的，那你这位国际神探可就真的名扬四海了！”
“说的什么话！”赵玉绷起脸，“难道我现在还不够名扬四海吗？我现在都名驰宇宙，晃动乾坤了都！”
大言不惭之间，赵玉从手机上调出了关于盘田贵气的资料，把盘田贵气的模样好好记忆了一下。
说不定，丁岚的话真的会应验，从互助会之中，真的能找到这张熟悉的面孔！
首尔教堂距离金江道很近，不到中午12点，赵玉二人已经进入到了教堂之中。
这是一座巨大的哥特式建筑，有着典型的西方风格，虽然这里并非著名旅游景点，但还是吸引了不少游客参观。
不过，这倒是给赵玉二人提供了方便，他俩穿着休闲的衣服，背着背包，俨然也是游客的模样。
进入教堂之后，他们看到了很多西方人，这些人常年在教堂工作。
赵玉和丁岚不是来参观的，他们径直穿过教堂大厅，去到了后面的厅堂，根据资料显示，那里就是互助会的办公地点。
他们围着这里转悠了几圈，也没有见到几个人，就算见到一些修女和工作人员，也没有人理会他们。
“这边，这边……”很快，丁岚认出了一间办公室，遂领着赵玉大大方方地走了进去。
谁知，这间屋子里竟然也没有人。
“来，看看这墙上……”丁岚指着墙上的照片说道，“这些人，应该就是这里的神职人员了！看看有没有……”
“这……”赵玉大体看了一遍，但见照片上的人，大部分都是外国人，唯有几个东方面孔，还都是女的。
“嗯……你们是……”
赵玉二人正看得出神，身后却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回头一看，但见一位穿着修士服装的女子，正在好奇地看着他们。
这位女修士年纪不小，大约60多岁的样子，怀里还抱着饭盒，应该是正要享用午餐。
“哦……”丁岚故意用中文说道，“我们想来教堂做义工，还有，想要咨询一下互助会的事情！”
“嗯……”此人果然听不懂，一脸不解。
丁岚改用英语重复了一边，女修士这才领悟，赶紧用流利的英语说道：“欢迎，欢迎！本周末教堂有个赈灾捐款活动，如果时间允许，可以在早晨6点过来帮忙！”
“太好了，”丁岚拉着赵玉，“我们非常荣幸！”
“那……”女修士放下饭盒，从办公桌上找到了一个本子，递给二人说道，“请在上面签字登记吧！”
“哦……”丁岚接过本子，随口问道，“请问，我们想要参加互助会，也可以在这里报名预约吗？”
“不，”女修士摆手说道，“互助会是心理学院主管，你们可以去到二楼正对着楼梯口的房间进行预约。
“不过……”女修士看了看墙上的钟表，“现在这个时间，他们已经下班了，你们可以下午两点再过来！”
“哦……”丁岚点头，一边熟练地在本子上用假名字登记，一边唠嗑般地问道，“等于互助会的事情，教堂这边并不参与啊？”
“不，也不完全是，”女修士有礼貌地搭茬道，“有时候，牧师也要过去帮忙做心理疏导的！
“教会的讲义，和心理疏导有着共同之处，人的精神需要得到慰藉，主的意愿就是普渡大众，我们将互助会社里在教堂，也是这个意思……”
“是呀，”丁岚莞尔一笑，“信仰可以予人力量，使人变得强大！
“对了……”说完，丁岚已经登记完毕，遂将赵玉拉到跟前，冲那女修士问道，“请问一下，我们这里有没有来自日本的牧师啊？或者，互助会的讲师里面，有懂日语的人没有？
“我老公来自东京，只懂日语，这可怎么办呢？”
“嗯……”女修士怔了一下，说道，“你们是游客，还是长期居住在首尔？在我印象里面，我们教堂里没有会日语的牧师，不过，你们可以去互助会问问吧？
“心理学院那边会根据情况委派心理导师，或许，能够找到一位懂得日语的导师吧？”
“哦……”丁岚寻思了一下，当即点头表示感谢。
赵玉却猛地来了一句：“空你齐娃（你好）！”说完之后，他才意识到说错了，急忙更正为，“阿利亚多（谢谢）！”
“嗯……”女修士有礼貌地躬了躬身，问道，“二位急着要找互助会，是遇到了什么问题了吗？
“需不需要，我帮你们找牧师谈谈？”
“哦，不用了，不用了！”丁岚赶紧说道，“我和我老公，的确遇到了一些问题，但是……唉！难以启齿……所以，我们才大老远地跑到这里来寻找帮助！
“还是，谢谢您了！”丁岚在胸前画了个十字，“天主保佑！我们先告辞了！”
说完，她这才拉着赵玉，退出了屋子……
第2057章 下手的理由
“搞什么啊？谁让你说话了？”在上楼的过程中，丁岚对赵玉止不住的埋怨，“不会说，就不能闭嘴吗？”
“谁……谁让你不提前跟我打个招呼了？”赵玉吐槽，“你看我哪里像日本人了？”
“傻瓜，”丁岚皱眉，“你这样的要是出来干特工，早就没命了！我刚才不是随机应变吗？
“如果在这教会里面，或者互助会之中有日本人，那么这个人很有可能跟黑瞳案有关系了！”
“我知道……”赵玉说道，“但是，我秀秀日语怎么了，不也是为了配合你嘛！”
丁岚汗颜：“你这叫配合吗？那个女修士肯定在怀疑咱们了！真是的，早知道，还不如我一个人进来得好！”
“等等……”赵玉看到丁岚来到了二楼，急忙问道，“你现在想要干嘛？”
“找你要的资料啊？”丁岚说道，“刚才那女的不是说，互助会下午两点才开门吗？现在正好是下手的好机会！”
“可……”赵玉指着走廊尽头说道，“这里有摄像头……”
“没事的姐夫，”丁岚说道，“我们只是找一份资料，又不是真的完成什么绝密的特工任务，只要我们不拿走资料，就不会有人发现的！”
说话之间，丁岚已经来到了标有互助会字样的房间门口。
赵玉通过脑中探测器，早就探测到了摄像头，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将两个反摄像头使用出来，作用在了他和丁岚的身上。
这样一来，监控上也不会留下他们的痕迹。
丁岚先敲门，后拧门，房门没有动静。
于是，她掏出工具开始撬门，特工就是厉害，丁岚的手艺恐怕一点也不比崔丽珠查，只用了十几秒的时间，便轻松将门打开。
互助会并非是什么绝密之地，这里的办公室特别简单，进去之后，二人很快把重点放在了靠着墙边的文件柜上。
柜子里整齐地码放着各类文件夹，丁岚精通韩语，赵玉也有翻译器在身，二人从文件夹中翻找，仅仅用了几分钟的时间，便把相关资料找到。
随后，俩人掏出各自的手机，开始给资料拍照，很快就完成了任务。
他们不但找到了互助会的导师名单，以及指导记录，而且还找到了近一年来，所有参加过互助会的人员名单。
到手之后，二人离开教堂，回到了车上。
“那接下来……”丁岚说道，“我们是不是回警局好好研究一下这些资料？”
“不！”谁知，赵玉非常坚定地说道，“我们还回金江道银行，按照原计划，继续调查李一燕的同事和家人！
“我昨晚想到了一件事，”赵玉解释，“如果李一燕真的是因为放贷的问题得罪了什么人，那么贷款必然是没有放出去的！
“所以，我们只要把重点放在那些被李一燕拒绝的贷款上，工作量就会减小。然后，”赵玉指了指自己的手机，“再跟这上面的人进行比对，说不定，就能找到线索！”
“厉害！”丁岚竖起大拇指，“姐夫不愧是神探啊！”
于是，二人跟司机交代了一下，汽车再次返回金江道银行。
幸运的是，当他们跟银行方面沟通之后得知，所有的未审批合格的贷款，也是有记录的。
银行很快调出了和李一燕相关，所有未审核通过的贷款申请书。
申请书上有着申请人的详细信息，查找起来会非常方便。
随后，赵玉和丁岚又分别找到李一燕的同事，进行了例行问话。
在此之前，广搜队和他本人，已经做过相同的工作，但以前找到的，都是和李一燕比较熟络的同事。
而这一次，赵玉却故意找了几个和李一燕不太熟悉的同事和领导，从另一个层面上，了解了一下李一燕。
不过，这些人的证词，和其他人差不太多，李一燕不但为人老实，而且对待工作一丝不苟。
所有被推掉的贷款申请，完全是按照规章制度履行的，没有任何个人情绪在里面。
在社交方面也是一样，李一燕的圈子很小，除了同事和几个不错的同学之外，几乎没有别的交际圈。
而且，这个人比较注意自己的言行，几乎没有得罪过人。
“我真不明白……”在调查完毕，回到车上的时候，丁岚皱眉言道，“李一燕和权佑东完全是两个极端嘛！
“这么老实的一个人，凶手为什么杀她，而且还用黑瞳这种残酷的方式？”
“的确……”赵玉翻看着银行给他的信贷资料，喃喃说道，“如果只是因为没有批准贷款，就把人杀掉了，是不是有点太过了？”
“权佑东坏事做绝，刘丙成也因为自私造成了7个人被火烧死……”丁岚附和道，“只是因为贷款没有审批下来，似乎真的说不过去啊？
“再说，人家李一燕也是按照章程办事，就算不批贷款，也不算是做错了什么啊？
“而且，黑瞳代表着冷漠与视而不见，不放贷款，似乎和主题不太贴切吧？”
“除非……”赵玉说道，“李一燕使了什么违规的手段，故意不给这个人审批贷款，而且，因为贷款没有审批下来，造成的后果还非常严重！
“唯有这样，才能成为凶手下手的理由……”
“你的意思是……”丁岚琢磨道，“如果跟你猜测的一样，那么关于那个被拒绝了贷款的人，应该很好调查了？”
“也许……”赵玉指着资料说道，“咱们还得找个熟悉银行放贷业务的人来帮忙，看看李一燕审批的这些手续里面，到底有没有问题？”
“嗯……”丁岚点头，问道，“那这一次，可以回警局了吗？”
“不行！”谁知，赵玉还是给出了否定答案，“我们还得再去李一燕的家里走一趟！”
“家里？”丁岚皱眉，“不是已经去过一回了吗？该问的，应该全都问过了吧？还去？”
“不，”赵玉说道，“我们昨晚不是讨论过吗？如果真是因为放贷而怀恨在心，说不定，李一燕应该在生前得到过什么警告！”
“但是，”丁岚看着资料说道，“李一燕是离异女人，也没有带着孩子，父母也不在身边，就算有过什么征兆，也不会知道吧？”
“对，”赵玉点头，“我之前跟李珍珠去的时候，见过李一燕的父母，他们说，案发之前的半年之内，李一燕没有任何异常。”
“那……”丁岚皱眉，“我们还过去干什么？恐怕，现在连门都打不开吧？”
“我是想……”赵玉说道，“再问问她的邻居，或者管理员之类！黑瞳杀手对李一燕的行踪了如指掌，说不定，曾经出现在李一燕的住所附近……”
“不会吧？”丁岚咧嘴，“我们要挨家挨户地去敲门吗？姐夫，你不觉得，这些工作，交给李珍珠的那些手下办就可以了吗？
“你别忘了，你只是友情客串，用不着所有事情全都亲力亲为吧？”
“我说过，”赵玉却毫不犹豫地说道，“既然查案，就要全力以赴！”
说完，他拉着丁岚上车，一起朝着李一燕的住所而去……
第2058章 蹊跷的步行
“不知道……”一位胡子拉碴的男子说道，“别看是隔壁，但是没有什么来往！我只知道那女的独自居住，挺安静的，没有听她那边传来过什么特别大的动静……”
……
“就是那个被摘掉眼睛的女人啊？真是太惨了……”一位正在烫头的女子说道，“她长得挺普通的，我对她还真没什么关注，只是从来没有看到过她跟谁一起回来，平时都是一个人……”
……
“你们烦不烦啊，”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说道，“已经问过我很多遍了！我真的不认识她……”
……
“我知道，她在银行上班……”一个年轻的小伙子说道，“我在金江银行看到过她，她穿得比较体面，吃的用的也挺讲究，就是……不怎么爱说话……”
……
就这样，赵玉和丁岚访问了十多家，得到的全都是类似的回答。
“唉！”丁岚叹道，“我还以为，你们当侦探的，会比我们特工轻松得多呢！现在看来，是我错了……”
“也许……”赵玉说道，“破案的线索就在这些人不经意的说话之间，走吧！我们去到李一燕的房子看看！”
李一燕居住在一处高档公寓，这里距离她上班的地点有10公里的样子。
和这里的大多数租房的居民不同，李一燕的公寓，是她花钱购买下来的。
这里毕竟是首尔，别看公寓面积不大，但是价值不菲，在乡下能买一套大别墅。
“我之前来过一次，”赵玉说道，“没有在李一燕的家中发现任何男人使用的物品，可见，她离婚之后，始终是一个人独自居住。
“财务状况也都一目了然，她和前夫离婚之后获得了一笔不小的财产，再加上工作便利，贷了一笔房款，这才买下的这栋公寓！”
“我觉得……”丁岚说道，“李一燕死于黑瞳，那么应该跟财产状况，和婚姻状况，没有什么关系吧？
“难道……你还想调查一下她的前夫吗？”
“已经调查了，”赵玉说道，“在咱们国家做买卖呢！已经再婚了……”
“真有你的……”
说话间，二人已经来到了李一燕住处，由于李一燕已经过世了一个月之久，这里已经没有任何警务人员。
二人按了按门铃，果然无人开门。说明李一燕的家属，并没有住在这里。
于是，二人联络了公寓的管理员，想要通过管理员，能够打开房门，让他们进去瞅一眼。
管理员是个大胖子，气喘吁吁地跑上来之后，立刻跟赵玉二人表示，他也没有办法打开房门。
因为，这栋房子和租户不同，管理处并没有备用钥匙，如果想要进去，只能跟李一燕的家属联系才行。
李一燕的父母健在，兄弟姐妹众多，又没有孩子，估计这栋公寓将会引来财产继承问题。
“那……”赵玉向管理员问，“你有他们的联系方式吗？”
“我只有一个，但是一直没有人接听电话，”管理员说道，“我正有事情要找他们呢！李一燕的汽车还停在停车场，停车位都是租赁的，她需要交停车费了！”
“嗯？”一句话，顿时引起了赵玉的注意，“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李一燕有辆车？”
“对呀！”胖管理员说道，“白色的现代，车子还是新的呢！好像……也就买了半年多的样子吧？”
“有车……”赵玉喃喃说道，“既然有车，为什么，调查记录上显示，当天晚上那么晚了，她是步行回家的呢？”
“是吗？哦……”胖管理员说道，“她平时不怎么开车的，只是假期回老家看望父母的时候，才会开车的吧？”
“停车场在地下，”丁岚问道，“你怎么知道她平时不开车呢？”
“当然了，”胖管理员回答，“我在公寓大厅值班，几乎每一天都能看到李一燕从正门进来！
“如果她是开车进来的，那么是不需要经过大厅，而是直接乘坐电梯上楼了嘛！”
“啧啧……”赵玉回忆，“金江道银行里，明明有职工停车场，那里距离公寓有10公里，很明显，开车是最方便的！
“而且，李一燕经常加班，”赵玉又道，“每天晚上很晚才能回家，那时候交通不再拥堵，显然也是开车最合适吧？
“要不然，她也就不会买车了？”
“这有什么……”丁岚说道，“也许是她不喜欢开车呗？”
“是吗？”赵玉琢磨了一下，对管理员说道，“现在带我去李一燕的汽车那里看一下！”
管理员不敢怠慢，当即点头同意，和赵玉二人坐进电梯，朝停车场而去。
在途中，赵玉通过手机软件查询了一下，如果李一燕下班回家不开车的话，那么她只能依靠打车、乘坐地铁或者乘坐公交车等方式。
公交车没有直达，而且过了晚上八点就没有车了。
打车的话，可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估计以李一燕的条件，很难负担得起。
而乘坐地铁，则需要先步行800多米，才能到达地铁站，而出了地铁之后，仍然要步行400多米，才能到达公寓。
奇怪……
赵玉纳闷，既然李一燕买了汽车，那为什么每天还要步行呢？
是为了锻炼身体吗？
可是，既然想锻炼身体，干嘛还要买车呢？
难道……这里面有什么问题？
很快，电梯降到了停车场。管理员领着他们，来到了一辆白色的现代汽车跟前。
嗯？
赵玉伸手划了一下，发现车身上覆着一层薄而均匀的尘土，由此看来，这辆汽车还真是许久未曾开过了。
“广搜队也真是的，”丁岚用中文说道，“死者还有辆汽车呢！怎么都不过来检查一下？”
丁岚这么一说，胖管理员微微一愣，显然有些意外。
“这案子和一般案子不同，”赵玉说道，“李一燕出事当晚的视频上显示得清清楚楚，她是步行离开单位的。
“就算放在我们那里，也不见得能查到这辆汽车上来……”
“就算查到，恐怕也没什么用吧？”丁岚纳闷，“这辆车似乎好久都没有动过了，显然跟案子没有关系嘛！”
“不！”赵玉摇头说道，“虽然车子没有动，却不见得跟案子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之前说过，真相往往掩藏在那些不起眼的线索里面！
“李一燕有车不开，每天宁可步行，或许……是有着什么原因的！而这个原因……”赵玉眼中精光乍现，“有可能就是破案的关键！”
“你……你们……”由于赵玉说的也是汉语，这一次胖管理员再也按捺不住了，“你们是哪国的侦探啊！？”
第2059章 相同的年纪
“报告出来了，报告出来了……”一名国情科的探员，拿着一份鉴定资料，匆匆忙忙地跑进了首尔警厅的某间办公室内。
此刻，赵玉和丁岚正在办公室里研究案情，写满资料的白板，已经增加到了5面之多。
赵玉将5面白板呈圆形散开，自己则站在圆心之处，用心思考。
“赵神探，赵神探，”该探员进来之后，赫然打断了赵玉的思路，“鉴证科的报告出来了，李一燕的汽车果然出过事故！”
“啊！？”
赵玉和丁岚同时惊呼。
“您看……”探员指着报告介绍，“李一燕的汽车，整个前保险杠都是换过的，左侧大灯和车轮也更换过……”
左侧……车灯和车轮……
赵玉拿过报告一看，脑中突然有了计较，如果李一燕真的出过车祸，那么这场车祸，会不会跟黑瞳案有关系？
“车刚买了半年……”丁岚用中文说道，“又出过事故，然后，李一燕再也不敢开车！哎呀姐夫，你的嗅觉真是太灵敏了，这里面真的有问题啊！”
“我们调查了一下这辆车的信息，”探员继续介绍，“汽车是从正规渠道购买的新车，手续齐全，没有任何问题！”
“那事故呢？”赵玉问道，“查到这辆车出了什么事故吗？”
“没有……”探员摇头，“已经查询过了，但是没有查到任何信息，保险那边也没有动过！”
“如果是正常的撞车……”赵玉说道，“换杠和换灯还说得过去，但是换轮子的话，哼……”
“哦……”丁岚领悟，“这说明，车祸事故将车轮刮花了，但是为了掩盖什么，所以司机干脆连轮子也换掉了！”
“所以，她撞的东西，应该比较重要，”赵玉说道，“要不然，她也不会吓得连车都不敢开了！”
“报告……”这时候，另一名探员走进办公室，向赵玉汇报道，“赵神探，我们已经调查了李一燕居住公寓的监控图像，发现她在近4个月内，基本没有动过那辆汽车……”
“车买了半年，4个月没动……”丁岚说道，“也就是说，车祸出在4个月之前了？
“奇怪，如果真的发生过重大车祸，为什么……警方没有查到李一燕呢？难道……出车祸的时候，车子没有上牌照？”
“不，”一名探员说道，“我们这里有严格规定，汽车购买之后必须上好拍照才能上路，不允许临时车牌的！”
“首尔监控密集，就算一个路口没有拍下，查询下一个路口……”另一名探员说道，“也能够查到吧？”
“除非……”赵玉说道，“被撞的人……没有报案！”
“啊？不会吧？”众人惊诧，“为什么不报案呢？”
“行了，”赵玉面向两位探员说道，“你们现在去交通部门寻找一下，看看4个月之前，在李一燕回家的路线上，有没有出过什么重大事故？
“如果查不到，那你们就沿着李一燕开车回家的路线，逐一询问，如果受害人没有报案，那么交通部门很可能也没有相关资料！”
“是！”二人赶紧应诺。
“还有，”赵玉又道，“围绕着李一燕的汽车，也要进行常规调查，查出是哪家修车厂维修了她的汽车！
“你们可以从李一燕的通话记录，或者网络信息出发，李一燕出事之后，必然要跟维修厂进行联系，应该很好调查！”
“明白！”二人齐声应诺。
“另外……”赵玉寻思了一下，又道，“你们再给我找一份权佑东的详细轨迹记录，看看他在4个月之前，去了什么地方？”
“是！”两位探员答应之后，这才退出了办公室。
“姐夫，”丁岚赶紧用汉语说道，“你的意思是，这起车祸，可能权佑东也有份吗？两个人是因为一件事而死的？”
“我不知道，”赵玉摇头，“只能暂时这么认为，毕竟，李一燕和权佑东的案子间隔了一个月，符合横滨黑瞳案的间隔时间。”
“好吧！”丁岚耸耸肩膀，“那接下来，我们等消息就好了？”
“当然不行，”赵玉说道，“我今天要把大巴车火灾的7名受害人所有的家属资料一一详查；
“还要把咱们查到的互助会的资料吃透，以及寻找出，在教堂和互助会之中，哪个人经常接触这些家属，哪个人最为可疑？”
“哇！”丁岚咧嘴，“这么大的工作量，那你今天晚上就别想睡觉了吧？哎呦……”丁岚伸了个懒腰，“这样吧，我帮你分担一下怎么样？”
“不行！”赵玉斩钉截铁地说道，“为了查明真相，所有的信息，我必须全都亲自掌握，别人帮不了我！”
“唉……”丁岚站到赵玉身后，给赵玉揉了揉肩膀，笑着说道，“既然这样，那我就只能给你做好后勤工作了！
“这样，你给我钱，我去买点宵夜吧……”
“吃大户呢你！”赵玉蹙眉，“你工资也不低吧？”
“呵呵，开玩笑……”丁岚挥一挥手，已然去到了门口，“泡菜还是汉堡，炸鸡如何？听说过炸鸡啤酒没？”
“行了，你看着买吧！”赵玉紧紧盯着白板说道，“有口吃的就行……”
“好嘞！”说完，丁岚欢快地消失在了门口。
小姨子……
赵玉小声吧了一句，感觉有丁岚这样一个开朗活泼还能打的小姨子，真是一件幸事……
随后，赵玉开始摒弃杂念，专心研究案情，认真查阅那些资料。
半个小时之后，丁岚没有回来，他却接到了李珍珠的电话：
“赵神探，你真厉害，”李珍珠一开场就赞扬道，“查到了互助会之后，你竟然还有心思去查李一燕，太佩服了！”
“怎么，”赵玉笑道，“珍珠小姐不是为了夸赞我，才专门给我打电话的吧？”
“呵呵，当然了，”李珍珠微微一笑，说道，“我已经查到，给那7名受害人家属做心理辅导工作的导师到底是谁了！”
“哦？是谁？”赵玉急忙拿过相关资料，以及准备好了一支水笔。
“是首尔心理学院目前最高的心理专家金顺锡，还有……”李珍珠说道，“教堂的主教马克逊先生也参与了进来，只有这两个人！”
“这俩人多大年纪了？”赵玉问道。
“金顺锡71岁，马克逊69岁……”李珍珠说道，“怎么样，你是不是想说，这两个人的年纪，和盘田贵气差不多啊？”
第2060章 买药的人
“我咔，”赵玉咧嘴，然后笑道，“珍珠小姐，你真是猜到我的心里去了，看来这些日子，没有跟着我白混啊！”
“哈哈哈，那是……”李珍珠笑着来了一个转折，“但是，我们已经查过了，这两个人，和盘田贵气，乃至和日本还有横滨，全都没有任何关系！”
“哦？是吗？”赵玉忙问，“你确定，他们没有整容什么的？”
“你放心，”李珍珠说道，“我已经派人，用非常规的手段确认过了，千真万确！他们不可能是有人冒充或者改扮的！”
“非常规手段？”赵玉贫气，“难道，你们跟着两个老头子去澡堂子了？”
“说什么呢！”李珍珠言道，“我们用简单的热感应扫描器就能确定，他们是否带着面具和伪装，用得着去什么澡堂子？”
“哦……”赵玉点头，“也就是说，你的人，已经接近过这两个人了？那我劝你，最好别把人撤回来，再多监视他们几天，万一，里面还有猫腻呢？”
“我知道，”李珍珠说道，“现在，我们正在调查，教堂和互助会里面，所有接触过火灾受害者家属的人！
“看看，还有谁附和条件？”
“好，那……”赵玉想到了什么，“你们有那些受害人家属开互助会的详细记录资料吗？”
“这个当然没有了，”李珍珠说道，“互助会需要每个人打开心扉，阐述自己的苦恼，这些都属于绝对的**，是不会有任何记录的，影像就更不用想了！
“除非，去问参加互助会的当事人，但是，他们应该不会说的。”
“哦……”赵玉领悟。
“还有，”李珍珠又道，“我的人整整调查了一天，现在可以肯定，关于那些火灾受害人的家属，的确全都有不在场证明。
“虽然看上去有点儿巧，但是……”李珍珠言道，“我的人说，不像是刻意的样子，因为他们每天的正常生活就是如此，没有刻意要留下什么不在场的证明……”
“好吧，明白了！”赵玉说道。
“赵玉，”李珍珠又道，“我现在要回首尔，用不用，我给你捎点儿宵夜过去？”
嘿？
赵玉心里得意，看来我这人缘还够好的。
“嗯，不用了！”赵玉赶紧说道，“我已经吃得很饱了！如果你累了，那就不用过来了，早点休息吧！”
“不不不，”李珍珠急忙说道，“我是怎么也得回首尔警厅一趟的，这话应该我说才对，如果你累了，还是你早点儿回酒店休息吧！
“这么多天，真是辛苦了……”
“没关系，”赵玉笑道，“等案子结了，你好好犒劳犒劳我就好了！”
“呵呵呵……”电话里赫然传来李珍珠的笑声。
谁知，二人刚要挂掉电话，办公室内突然热闹。
但见某位探员和丁岚一起回到了办公室之中，探员拿着资料，风风火火，丁岚则拎着宵夜，一脸异样。
“赵神探！”该探员一进门便气喘吁吁地喊道，“查到了，查到了，真的有车祸，真的有车祸啊！”
“啊？”赵玉瞪大眼睛，考虑到李珍珠的电话尚未挂断，他干脆按下了免提，让李珍珠也能听到。
“赵神探，我们沿着李一燕开车回家的路线调查，在查到军山洞的时候，果然从一家药店里打听到了一个情况！”
听到这些话，丁岚赶紧把宵夜放下，认真聆听。
“那是4个月之前，根据药店老板所说，”该探员拿着资料说道，“那天晚上11点多，下着大雨，一名男子进入药店买药。
“可是，药还没有买完，就听到门外面传来嘭的一声闷响。
“那男子和老板全都吓了一跳，赶紧开门观看，结果，就看到街对面的一名女子，已经倒在了街道上，手里的雨伞飞了，被雨水冲刷着……
“男子吓坏了，赶紧跑过去，可女子已经昏迷，头部还流着血，情况非常糟糕……
“老板这才明白，那女子应该是男子的妻子，她应该是被车撞了！但是，肇事车辆并没有停下，而是逃逸了！
“再然后，那男子都快要疯了，一个劲儿地呼唤着女人的名字，药店老板则赶紧跑回药店去打救护车电话……
“后来，救护车来了，把人接走了，再后面的事情，药店老板就不知道了！
“他说，他本以为警方会来药店调查，但是等了很久，也没有等到什么。
“为此，他还特意地看了一下药店门前的监控录像，”探员说道，“因为当天下着大雨，监控上只能看到一辆白色的汽车飞速驶过，将人撞翻，然后连一脚刹车都没有踩，便快速逃逸了……
“汽车一闪而过，监控中根本看不清楚拍照……”
“啊？”这时候，办公室内没人说话，电话里的李珍珠却突然急了，冲那位探员吼道，“监控呢？”
“监控……哦……监控已经取回来了，药店老板以防万一，全都拷贝了下来……”探员听出李珍珠的声音，急忙回答，“连……连那个男子进入药店的视频也得到了！”
说着，探员从文件夹里掏出了优盘。
“这也不行，你们赶紧派人，把药店老板也带回来！这么重要的证人，绝对不能问几句话了事，一定要把详细情况问清楚！”
“哦……是，是！”探员赶紧点头答应，同时擦了擦额头热汗。
“果然有车祸！”赵玉兴奋地说道，“撞人的，很有可能就是李一燕！而这个买药的人，也极有可能跟黑瞳杀手有关！”
“赵神探，”那名探员赶紧说道，“药店老板还说，那一男一女是走路去药店的，当晚下着大雨，他们很有可能就住在药店附近！
“只要拿着男子的照片去当地寻找，应该可以找到吧？”
“嗯……”赵玉说道，“事不宜迟，最好现在就派人过去！”
“明白，嗯……对了……”该探员想了想，又道，“那药店老板还说了一件事……嗯……那名男子购买的，是叶酸！”
“啊？”丁岚一听，顿时惊诧，“也就是说，那个被撞的女子，有可能已经怀孕了！？”
“既然这样，”赵玉说道，“附近的医院……附近的医院也要查一查……”
“明白！”探员赶紧打了个敬礼，“您放心吧，这些事全都交给我们来办吧！”
说完，探员将资料和优盘交给赵玉，然后便去执行任务去了。
“李一燕撞了这个人的妻子……”丁岚喃喃说道，“妻子还怀着孕，就算大人不死，小孩也恐怕保不住了吧？”
“而李一燕肇事逃逸，见死不救，”赵玉说道，“如此漠视生命，也附和黑瞳的含义啊！
“看来……”赵玉眼中闪光，“我们已经距离黑瞳案的真相，越来越近了！”
第2061章 呐喊
“这辆车……”深夜十分，赵玉一边吃着炸鸡，一边指着电脑屏幕说道，“应该是提前失控了！”
“车子是白色的，”丁岚则吃着炸鸡腿，认真说道，“看轮廓，跟李一燕的现代很像……”
“还有，”赵玉又道，“那个被撞的女子当时站在路边，那里有屋檐可以避雨，但是，汽车因为失控偏巧冲进了屋檐，撞到了她，这才致使她最后躺在了公路上……”
“汽车距离监控太远，又下着雨，”丁岚摇头，“恐怕要想看清拍照已经很难了……”
“汽车撞完人，竟然又从屋檐下面钻了出来，然后就扬长而去了，没有任何刹车行为！”赵玉说道，“我现在就是不太明白，为什么那个买药的男子没有报警？
“难道……他也出了什么意外吗？”
“嗯……我觉得吧……信息不是没有比对出来吗？”丁岚的鸡腿只剩下了骨头，“姐夫你看，这个买药的男子，他的相貌特征，是不是有些问题？”
“哦？”赵玉调整电脑，将那名男子的照片放大，仔细观察，果然看出了端倪，“还真是，这个男的，不像是韩国人啊！”
“要我说，可能是非法移民吧？”丁岚说道，“因为担心会被遣返，所以才没有报警？”
“有可能，”赵玉点头，“积郁成疾，让他产生了邪念！既然不报警，那就用我的方式来报仇！但是……黑瞳……”
赵玉的意思是，这个人就算想要报仇，也不可能做得跟横滨黑瞳案一模一样。
“所以，”丁岚明白赵玉的意思，当即说道，“应该是得到了某个人的指导，姐夫，你说，如果我们详查互助会的名单，会不会查到这个买药的人？”
“会吗？”赵玉摇头，“既然是非法移民，他敢去参加互助会吗？你忘了，参加互助会是需要登记的！”
“哦……”丁岚琢磨，“那就是……这个男人是通过别的渠道接触黑瞳杀手的！总之，我不认为，这个人就是杀掉了所有人的黑瞳杀手，他应该不会……跟大巴车火灾也有关系吧？”
“查……还得查……”赵玉从本子上记下来，准备给国情科的探员们分配任务。
“哎？哎哎哎……姐夫，你看……”谁知，这个时候，丁岚看到电脑屏幕上出现了意外的一幕，急忙提醒赵玉观看，同时丢掉鸡骨头，操控电脑。
赵玉一看，但见刚才药店的监控中，竟然又出现了新的变化。
当那名女子被撞，男子跑到女子跟前呼唤，而药店老板跑回药店拨打急救电话的时候，从公路上，竟然又驶过来了一辆黑色的汽车。
而且，在买药男子挥手拦截的情况下，那辆黑色的汽车缓缓地停在了出事地点。
由于镜头的缘故，赵玉看不到买药男子跟汽车司机说了什么，但是，从感觉上来看，那男子应该是在央求汽车司机，带他被撞的妻子去医院……
然而，十几秒之后，那辆黑色的汽车还是扬长而去，并没有同意男子的请求。镜头中，只能看到那名男子绝望地挥舞手臂，然后把被撞女子抱在了怀里……
“这辆车……”赵玉咽了口唾沫，“奶奶个熊的！这辆车，不就是权佑东的大奔吗？”
“啊？”丁岚吓了一跳，“权……权佑东的？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赵玉瞪大眼睛，“我们找到了谋杀权佑东的根源所在！
“在女子被撞之后，权佑东经过那里，男子请求权佑东帮忙把人送到医院，但是被权佑东拒绝了！
“因此，那女子错过了最佳的得救机会，所以，男子不仅仅恨撞了他妻子的李一燕，更恨这个见死不救的权佑东！
“所以，才要将他们以黑瞳案的方式杀掉！”
“一个人……冷漠至此，见死不救……这也太泯灭人性了吧？”丁岚皱眉说道，“黑瞳案，怎么感觉更像是一种呐喊呢？”
丁岚的话，显然已经陷入到了是非价值观的纠结之中，和赵玉以前一样。
但是，这种事情，赵玉虽有经验，却不好评判。
“唉……”赵玉深深叹了一口气，摇头说道，“权佑东做了那么多坏事，可没想到……
“恐怕……连他自己也想不到吧？居然是因为他不肯救人……”
“的确，”丁岚点头，“我们为了调查权佑东，走了多少弯路啊？”
“嗯……”赵玉更正道，“是我走了弯路好不好？你当时都没有参与嘛！”
“既然这样……”丁岚站起身子，“只要能够抓到那个买药男子，一切不就全都迎刃而解了？
“所以，我们现在可以休息一下了？”
“嗯……”赵玉想了想，说道，“但是，还有很多资料，我还没有看呢！如果你累了，那就先回酒店休息去吧！”
“不，不累！”丁岚微微一笑，“陪着你，一个人怪孤独的！”
叮铃铃，叮铃铃……
正说话间，电话响了，丁岚赶紧接起电话，同时向赵玉说道：“你也需要一个秘书，不是吗？”
“喂？嗯……”丁岚接通电话，一面听着电话里的汇报，一面大声复述着，“你的意思是说，药店老板已经带回警局了是吗？那……”
赵玉急忙摆手，丁岚心领神会。
“哦，没关系，你们好好询问吧！”丁岚说道，“赵神探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就不亲自过去了！
“哦……哦……”听了一会儿，丁岚又道，“你们已经从医院查到消息了啊？当天晚上，急诊的确接到一例车祸，受害人是一名怀孕的女性，最终大人和孩子都没有保住……
“医生说，如果能再早送来几分钟，或许大人的性命可以保住……
“哦……后来，医院还没有来得及登记，死者家属就把死者接走了？
“哦……好的，好的，明白了！”丁岚说道，“你们尽快把医院方面的影像资料传过来吧！如果视频较慢，那就先传照片……”
电话挂掉之后，丁岚明显心情沉重。
“是啊！”赵玉亦是如此，“身在异国他乡，好不容易混出了点模样，妻子也有了孩子，可就因为那两个人的冷漠，夺走了他生命中最宝贵的两样东西！
“或许，就算他不是非法移民，也会故意不想报警的吧？”
叮铃铃……
谁知，赵玉没有说完，电话竟然又响了。
丁岚马上接听，当听清楚内容之后，赶紧兴奋地重复道：“你们说，已经查出了买药男子的身份，正在进行抓捕！？”
第2062章 被交换的复仇？
凌晨4点20分，首尔警厅，审讯室。
“疑犯名叫于万金，这是来韩国以后自己起的名字，现在还不知道他原来的名字是什么……”一名探员在监听室内跟赵玉介绍，“实际上，他是东南亚的非法移民，是全家偷渡过来的，是一个大家族呢！
“他们就在药店后面的居民区里居住，平日依附着那些地下商会而活。
“于万金在修车厂，他的妻子在缝纫厂，虽然工作辛苦，但赚的的确不少……”
听着介绍，赵玉转向单面玻璃，认真地看着审讯室内的一切。
此刻，一名有着东南亚面孔的嫌疑犯，已经坐在了审讯椅上，而国情科的专业探员正在对他进行审讯。
“是的，”面对着审讯官的提问，于万金直言不讳地说道，“我的妻子被人撞死了！如果我报警的话，那么我就会被遣返回国，我全家都在这里，所以我不愿回去……”
“哼，”审讯官冷哼道，“你说的倒挺简单，一个不报警就能解释一切了？我问你，认不认识这两个人……”
说着，审讯官将李一燕和权佑东的照片放在了桌子上。
“嗯……”于万金认真看了一下，然后非常淡定地摇头否认，“对不起，我不认识！”
哗……
监听室内一片哗然，人们没有想到，于万金不但否认，而且还如此淡定。
“难道……”审讯官问道，“你对你妻子的死，一点也不痛心吗？你就从来没有想过，要找到那个撞死你妻子的人报仇？”
“想过，但又有什么办法呢？”于万金依然面不改色地说道，“我的权利和你们不一样，遇到这种灾难，除了默默忍受，还能怎样？”
于万金的回答，再次让监听室一片哑然。
他出奇的淡定，很明显和常规情况不同，所以，人们几乎可以断定，李一燕和权佑东的死，绝对跟他有关！
但是……如果他拒不交代，恐怕，警方一时间，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还需要进行大量的调查工作才行。
“你回忆一下，这个月的14号，星期五晚上，”这时，审讯官继续例行公事，“你在哪里？”
这一天，正是权佑东被害的那一天。
“修车厂接到了一批订单，要做还魂车，”于万金不假思索地说道，“我一整晚都在修车厂，和我一起干活的人都能作证！”
“我擦……”听到这话，赵玉忍不住骂了一句，对丁岚小声说道，“这明摆着就是背好词来的嘛！”
“是啊，”丁岚皱眉，“想都不想，直接就说出来了，真新鲜！嗯……姐夫，什么叫还魂车啊？”
“还魂车就是一些出了事故的汽车，被这些非法改装厂改装成新车，然后拿出去按走私车去卖！”赵玉的回答也挺快，对于这些暗黑勾当，他当然轻车熟路。
“哦……”丁岚点头，然后不无担忧地说了一句，“我怎么感觉，事情好像要变麻烦呢？”
不得不说，丁岚的预感还真的挺准。
当审讯官又问李一燕被害当晚，于万金在哪里之后，于万金几乎一个字也没有改，仍然说出了一模一样的回答，说那天晚上，他也在改装还魂车……
此后，审讯官所问的其他问题，于万金亦是对答如流，滴水不漏。
一直审问到了天亮，也没有问出什么破绽。
“唉！”监听室内的某位探员叹道，“看来，只能找到那个修车厂，一一查证了！只要能把这小子的谎言戳穿，就不怕他死不认罪！”
啧啧……
听到此话，赵玉却在心里感叹，因为，他也已经预感到，这件案子绝对没有这么简单。
既然逮捕行动如此轻松，而这个于万金回答又如此流利，那么只能说明，他们已经做好了被审问的准备。
通过以往的经验，赵玉知道，有时候越是早早地抓住了嫌疑人，越往往不会让真相大白。
事实再次证明，赵玉的预感，也是非常准确的。
到了第二天上午九点多钟，负责调查于万金口供的人垂头丧气地返回，说通过他们的调查，已经证明了于万金的口供完全属实。
在李一燕和权佑东遇害的时间段内，他全都在地下改装厂做工，不但有大量的员工可以作证，而且，还有视频为证！
改装厂的老板担心员工手上不干净，或者磨洋工，所以暗中装了监控设备，将他们的工作情况全程记录了下来。
而视频上显示得清清楚楚，于万金整晚都在做工，除了上厕所，几乎没有离开过镜头。
与此同时，另一队探员搜查了于万金的住处，同样一无所获，没有发现任何跟黑瞳案有关的东西。
韩方的法律规定，扣押嫌疑人不能超过24个小时，纵然是像黑瞳案这么严重的案件也不行。
所以，到明天凌晨4点，如果警方再找不到决定性证据，那么就只能放人了！
“姐夫，”办公室内，丁岚疲惫的对赵玉说道，“既然于万金有清晰的不在场证明，那就说明，李一燕和权佑东的死，跟他没有关系了？”
“不！”赵玉肯定地说道，“你的用词不准确！现在只能证明，于万金没有亲手杀死李一燕和权佑东，但不能说明，他于这两个人死无关！
“于万金，绝对是一个重要的知情人，要不然，他不可能表现得这么淡定！”
“嗯……”丁岚捏着脑门说道，“姐夫，我起了一个飞智，想听听吗？”
“哦？”赵玉点头，“说吧！”
“会不会……”丁岚说道，“是交换的……交换的杀人案？”
“哦？”丁岚的话看似平淡，却一下子给赵玉点亮了什么。
“第三起案件的嫌疑人，不也都拥有不在场证明吗？那……”丁岚说道，“我们何不交换一下呢？
“看看在第三名被害人刘丙成遇害的当天晚上，这个于万金在干什么？
“然后，再看看李一燕和权佑东遇害的时候，那些火灾受害人的家属们又在干什么？”
“对！太对了！”赵玉激动地按住丁岚的肩膀，“我们假设，如果真有一个黑瞳杀手在幕后指使，想要让这些人达成所愿，为自己的亲人复仇，那么有没有可能，给他们安排一场交换的复仇！？”
“报告长官，”这时，一位探员来到办公室向赵玉汇报道，“我们刚刚查到一个重要消息，于万金和他的妻子都是天主教徒，他们几乎每周都去首尔教堂……”
第2063章 用心良苦
上午10点，首尔警厅指挥室。
“对，”视频电话中，一位在医院留守的探员，在视频中说道，“权佑东的司机想起，的确有这么一回事！
“4个月之前，权佑东谈完了一笔生意，决定庆祝一下，从金池带了两个女人，然后一起去岭东的酒店开房。
“在途中有人拦车，原来是出了车祸。”探员介绍道，“一个男的拦住了他们的车子，央求他们带那个被撞的女人去医院！
“但是，被权佑东拒绝了！而且是以很粗暴的方式拒绝的……
“司机说……他本来想要劝阻几句的，但是权佑东喝了酒，他不敢乱说话……车上的两个女人也一样……
“最后，只能开车走了……”
“核实一下那两个女人的身份，”李珍珠说道，“看看司机的证词是否属实！”
“是！”
电话挂掉，李珍珠看了赵玉一眼，关心地说了一句：“赵玉，你昨晚一宿没睡，要不要现在去休息一下？”
“再等等……”赵玉说道，“教堂那边安排的怎么样了？”
“长官！”这时，坐在电脑前面的一位探员说道，“一队已经进入了教堂，正在行动！”
“很好，切换现场画面！”
随着李珍珠一声令下，大屏幕上赫然出现了现场画面，那是由探员身上自带的摄像头传送过来的。
一组身穿警服的探员进入教堂，开始拿着于万金的照片进行询问。
最后，在经过了几番询问之后，他们终于找到了目标，一位叫做马克逊的神父。
“神父大人您好，”探员们找到了神父之后，有礼貌地问候了一声，“耽误您的时间了，我们警方有件案子，需要您配合我们调查！”
“哦？”马克逊非常意外，用正宗的韩语问道，“什么案子啊？”
“喏，”探员显示了一下于万金的照片，“请问，您认不认识这个人？”
“哦……”马克逊看了几眼，点头说道，“认识，认识，他们是我们这里的信徒，每周都会来教堂听讲义。”
“你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吗？”探员问。
“不知道！”马克逊非常肯定地回答。
“那……他有参加互助会吗？”探员又问。
“应该没有……”马克逊说道，“互助会那边，我经常去的，没有见到过他！嗯……”马克逊指着照片说道，“这个人很虔诚，虽然条件不是很好，但是心很平和……
“但是，后来，他的妻子不幸去世了，他的心情有些低落……”
“有人说……”探员问道，“这个人曾经做过告解，请问，当时，是您帮他做的吗？”
“对！”马克逊非常痛快地回答道，“是我帮他做的！他的心中有苦，诉说和聆听，可以帮助他减少哀痛，早点从阴霾中走出……”
“那……再冒昧地问您一句，”探员又道，“大巴车火灾受害人家属的互助会，您也参与过吧？”
“大巴车……火灾……”马克逊仔细回忆了一下，这才点头说道，“是的，金顺锡博士邀请我，一起参加了他们的互助会，前后有五六次的样子，帮助他们从创伤中恢复，怎么了？”
“是这样的，”探员解释，“我们有很多问题需要向您请教，但是，在这里不方便，所以，请您配合我们一下，回首尔警局协助我们可以吗？
“这件事，关系到一件重大案件，所以，恳请您了！”说完，探员恭恭敬敬地给马克逊鞠了一躬。
“这……”马克逊有些为难，但最后还是点头说道，“好吧！既然是重要的事，我应该协助的……”
“感激不尽！”探员们一起鞠躬，然后便为神父引路，将他带出了教堂。
通过摄像头看到，教堂内的大部分人，全都看到了这一幕。
由于探员们穿着醒目的警服，所以这些人全都感觉非常诧异，不明白，为什么神父会被警方带走？
“好了！计划进行得非常顺利！”李珍珠向赵玉微微一笑，然后对她的手下们说道，“接下来，你们要通过手机定位信号，严密监视教堂，还有互助会的每一个人！
“真正的黑瞳杀手，有可能就在这些人之中！”
“厉害，厉害……”丁岚在一旁冲赵玉竖起大拇指，小声赞扬道，“还是姐夫心眼多，神父被高调带回警局问话，对于那个隐藏在暗处的黑瞳杀手，他肯定坐不住了！
“一旦他敢乱动，就会被立刻我们发现！”
“学着点吧，这叫敲山震虎，百试百灵，”赵玉说道，“看着吧，我们应该很快就能确定，是谁在策划所有的一切了！”
“再添点料！”李珍珠看到马克逊已经被带上了警车，立刻跟另一组探员命令道，“你们去搜查一下马克逊的住处和办公室，看看有没有跟黑瞳案相关的东西？
“记住，既要高调又要有礼貌，千万不要弄坏了人家的东西！”
“明白！”该组探员领命，立刻出发。
“好啦！”李珍珠对赵玉说道，“谁是黑瞳杀手，我们拭目以待了！”
“那……”赵玉又问，“不在场证明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没有那么快，”李珍珠回答，“第一名死者李一燕死于一个月之前，要想一口气查询那么多人的不在场证明，是需要时间的！”
“但是，”丁岚插嘴道，“于万金呢？查查第三名被害人刘丙成遇害的当晚，于万金有没有不在场证明，这个应该不难吧？”
“对！”旁边的一位探员回答，“我们查过了，至少，当天于万金没有在车厂加班！
“我们也问过本人，他说他当晚在家里睡觉，我们还需要进一步的证实！”
“是吗？”赵玉说道，“把你们问话的视频调出来给我看看！”
“哦……”该探员赶紧去到电脑上寻找，整整用了两分多钟，这才调出了视频。
结果，不用赵玉提醒，他自己就发现了问题。
但见当审讯官问起于万金，在刘丙成遇害当晚，他在哪里的时候，于万金很明显地怔了一下。
通过慢镜头回放，可以很清楚地看出，于万金对于这个问题，显然是没有准备的，显得比较意外。
“看见了没有？看见了没有？”丁岚兴奋地说道，“果然是在交换啊！
“刘丙成的死，有可能，就是这个于万金干的！
“而那些火灾受害人家属，则帮他杀掉了李一燕和权佑东……这个黑瞳杀手，可真是用心良苦啊！”
第2064章 利害关系
朦胧之中，赵玉睁开眼，看到了一张正在朝着自己微笑的绝美脸庞。
“哎？喵喵？你怎么来了？”
这张绝美的脸，正是自己的女朋友苗英。
“我来看看你啊！”苗英微微一笑，倾国倾城，身后还冒着七彩之光，美轮美奂……
“太好了！”赵玉捧住这张绝美的脸，由心地高兴。
“喂！搞什么啊！”谁知，这时候，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忽然响起，“谁让你来的？你知不知道，这里多么危险？”
“哦？爸？”苗英惊慌，急忙转身。
但见苗坤已经站在了房门口，他指着房门喝道：“走！快走，离开这里！”
“可是……可是……”苗英含情脉脉地看着赵玉，显然舍不得……
“靠！”赵玉咧嘴，刚要骂街，却发现自己竟然说不出话了，紧接着，他连动也不能动上一下。
“快走！这里太危险了！”下一秒，赵玉眼睁睁地看着老丈人苗坤，把苗英从门口推了出去。
可是，赵玉却怎么也动弹不得……
啊……
大叫声中，赵玉猛地从床上坐起，呼哧直喘，大汗淋漓。
不会吧？
他咽了口唾沫，这才发现，刚才只是一场梦而已。
他看了看墙上的钟表，此刻是下午五点半，他已经睡了4个多小时。
呼……呼……
他拉开窗帘，竟然发现外面又是一个阴天，天空中阴云密布，好像很快又要下雨的样子。
这天气……
唉！
赵玉揉了揉眼，回味着刚才的梦境，感觉既真实又模糊。
看来……
自己真的是太想苗英了，自从苗英进入特勤处试训之后，自己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不知道，经过艰苦的训练，喵喵变得怎么样了？
会不会瘦啊？
原来就够苗条的了，可不能再瘦了！
想到此，赵玉实在按耐不住，当即抄起手机，给苗英打过去了电话。
“喂……”电话很快接通，传来了女神久违的声音，“赵玉，怎么这个时候想起我来了？”
“什么话，什么时候都在想你啊！都快想死了，”赵玉满心激动地说道，“喵喵啊，你到底什么时候来韩国啊？我这黑卡都没有机会划呢！”
“呵呵，”苗英爽笑，“放心吧，就快了！保护的任务已经接近尾声了，我要先回特勤处复命，然后再去刑事厅看看。
“等到都没事了之后，马上去首尔找你！”
“嗯……那可要快点啊！”赵玉真心说道，“我真是太想你了！”
“我也想你啊！”苗小姐问道，“怎么样了，听说你那边又有新案子了？可千万要注意松弛有度，不能太拼了！”
“知道，知道，我这不就在……”
结果，赵玉还没说完，手机便嘟嘟地响了起来，显然有人给他打来了电话。
“好吧！”苗英听到了占线的声音，急忙说道，“先忙你的案子吧！我一定尽快过去找你，啵……”
“嗯……你也要注意安全，养的白白胖胖的……嗯……”
赵玉还没说完，苗小姐已经挂掉了电话。
一看来电显示，新电话是小姨子丁岚打过来的。此前丁岚一直在警厅那边盯着，既然给自己打电话，那就说明一定是出了重要情况。
于是，赵玉按下了接听按钮。
“喂，姐夫啊，睡醒了没有？”丁岚急促地说道，“我们这边有新情况了，教堂里面的一名教士，无缘无故地离开了首尔，乘坐长途车往大邱去了！”
“啊？”赵玉忙问，“是哪一个教士啊？”
“嗯，叫艾克里，是个德国人，今年只有27岁！”丁岚回答。
“啊？”赵玉意外，急忙说道，“那你告诉李珍珠，先不要着急逮他！这么年轻，很有可能只是个小徒弟！
“派人跟住他，看看能不能钓到大鱼！”
“对！”丁岚说道，“李警官跟你想得一样，也是这么安排的。”
“那……”赵玉又问，“还有别的进展吗？”
“嗯，有！”丁岚言道，“你还是过来再说吧！”
“好！”赵玉立刻下床穿衣，连洗漱都没来得及，直接朝首尔警厅而去。
……
一刻钟之后。
首尔警厅指挥部内。
“证词不太可靠，”李珍珠对赵玉说道，“我的人去过于万金的家里，他的家人出现了口供不一致的现象，我们有理由怀疑，于万金在说谎！
“刘丙成被害的那天，他很可能并没有在家里睡觉！”
“那……”赵玉忙问，“刘丙成遇害地点附近的监控呢？有没有捕捉到于万金？”
“没有，”李珍珠摇头，“已经查了很多遍了，那个公园四通八达，并不是所有的地方都有监控！
“黑瞳杀手既然选择在那里抛尸，肯定是提前做过研究的。”
“好奇怪……”丁岚皱眉说道，“怎么越接近真相，越觉得迷糊呢？真想知道，这个黑瞳杀手，到底是谁？真的是……盘田贵气吗？他在哪儿呢？”
“你太累了，妹妹！”赵玉关心地说道，“现在我已经休息好了，那么你也回酒店睡会去吧！”
“我不困！”丁岚拒绝，“昨天晚上我睡过了，是你自己熬了一晚上！放心吧！我受过专业训练，如果有问题，我会去休息的！”
“那……好吧！”赵玉耸肩。
“关于大巴车火灾受害人家属，”李珍珠又道，“情况有点儿复杂，因为李一燕和权佑东是两件案子，我们是分别来查的。
“结果，发现10人之中，有6人无法证明，在李一燕被害当晚，他们在哪里？而在权佑东被害的时候，则有4人无法证明。
“其中，有重叠的，也有不重叠的。”
“哦……”赵玉点头，“如果真的是他们干的，看来，参与的人还不少啊！”
“那么……”李珍珠又道，“征求一下神探的意见，我们现在能不能抓人了呢？将无法证明的那些人抓起来，审问？”
“不……”赵玉摇头，“你们这边只允许审问24小时，没有进一步的证据，恐怕什么也审问不出来！”
“对，我们又想到一块去了！”李珍珠说道，“就像于万金一样，因为他和刘丙成没有直接利害关系，不管有没有不在场证明，只要我们没有确实的证据，就只能将他释放！”
“利害关系！不在场证明！啧啧……”赵玉咂嘴，“黑瞳杀手真的挺会玩儿的！看来，他对你们的法律，也很了解嘛！
“照这样看，就算我们把所有嫌疑人全都抓住了，恐怕也没办法给他们定罪啊！”
第2065章 切割方式
晚上8点，前方传来消息。
那个德国人艾克里竟然没有任何问题，他只是到大邱去参加一场低级别的板球比赛。
原来，他是一名板球爱好者，这场比赛早在上星期就预约好了，让一路跟踪他的探员白白忙活了一场。
“真是头疼，除了这个艾克里以外，”李珍珠对着显示屏，一脸无奈地向赵玉说道，“无论是教堂职员，还是互助会的工作人员和导师，全都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看来……”赵玉摇头叹道，“黑瞳杀手并未上当，我的敲山震虎没有起到作用啊！”
“也或许……”李珍珠又道，“黑瞳杀手并不在教堂之中，我们找错了地方。”
“不！”赵玉坚定地说道，“一定在那里！只有在互助会，在教堂，黑瞳杀手才有机会看到那些人的弱点，并且利用他们！”
“千万不要告诉我，”李珍珠耸耸肩膀，“你想让我们去搜查整个教堂！”
“不用，”赵玉闭上眼睛说道，“再给我一点时间，我应该可以想到办法。”
说完，赵玉转身欲走。
“那……”李珍珠忙问，“于万金怎么办？明天早上太阳升起，就得放人了！”
“今天不是阴天吗？”赵玉笑道，“明天最好下雨吧！”
说完，他离开指挥室，去往自己的办公室了。
“下雨……”李珍珠玩味一笑，“下雨并不妨碍放人啊！”
……
当赵玉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后，看到门口正站着一个人，正是那位来自日方的女专家阳山雅子。
我去……
真是阴魂不散啊！
赵玉一阵皱眉，但是对方已经发现了他。
“赵神探，你终于来了，哈哈哈……”雅子不管什么时候，总是一副精神饱满，甚至精神过度的样子。
她拎起手里的袋子，兴奋说道：“今晚是不是要工作很晚？哒哒哒哒……我给你来到宵夜了，是专门从会馆买来的寿司和日式小点心，你一定会喜欢的！”
“你……嗯……”赵玉使用指纹和密码打开了办公室的大门，然后把雅子拦在门外，说道，“你还是该干嘛，就干嘛去吧！”
“嗯嗯……不要嘛……”谁知，小姑娘竟然撒起了娇，“给我个机会，跟您学习一下，看看您怎么研究案情总可以嘛！
“还有，我这里有很多连他们韩方都没有的资料，说不定，能给您帮上忙呢！”
赵玉仔细看了看阳山雅子，由于脑中隐形探测器一直开着，所以能够清楚地知道，雅子的身上并没有戴着针孔摄像机，或其他录音设备。
由此看来，她应该是真心想要参与侦破工作的。
既然……赵玉琢磨，两人的目的都是为了黑瞳案，而且，她又是黑瞳案的专家，所以，留她在这里打个下手，也未尝不可。
再说，有些问题，赵玉还正想跟她咨询咨询。
于是，他只好闪开身子。
雅子机灵，立刻从赵玉腋下钻进了办公室。
“喏，”她将吃的放在了桌子上，然后掏出自己的手机，对赵玉说道，“关于刘丙成被害的所有资料，都在我这里了！
“待会儿，我可以当您的助理，有什么想要知道的，尽管问我就可以了！”
赵玉没有理会她，而是自顾自地站到了那五面白板的中间，按照自己的节奏，开始往上面添加资料。
阳山雅子还真的比较懂事，只是安静地在旁边看着，没有任何再搞出任何动静。
一直添加了半个多小时，赵玉这才冲雅子招手，说道：“喏，帮我再搬一面过来！”
“好嘞……”雅子求之不得，立刻将一面新的白板，摆放在了赵玉跟前。
如此一来，赵玉站在六面白板之间，六面白板呈六角形，画风稍显怪异。
一个小时……
两个小时……
三个小时……
雅子一直等了数个小时，困倦地直打哈欠，可赵玉却再也没有跟她说过话，始终站在白板那里，认真思索案情。
后来，雅子实在熬不住了，不知不觉中，竟然睡着了。
等她再迷迷糊糊地醒来，却发现赵玉已经回到了办公桌那里，正在认真地查看着资料，并且在一个本子上记录着什么。
啊哦……
雅子伸了个懒腰，先是看了看时间，竟然已经是深夜3点多钟了。
然后，她又看了看自己带来的寿司和点心，竟然已经被吃的不剩几块了。
啊哦……
她又打了个哈欠，一边挠头，一边走到了赵玉跟前，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怎么样了，赵神探，有眉目了吗？”
“哦？”赵玉扭回头，看了她一眼，“你醒了？”
“你的精力，可真旺盛啊！”雅子佩服地说道，“这么晚了，你不困吗？啊哦……已经3点了，是不是，再过一个小时，那个嫌疑人于万金，就要被释放了啊？”
“没关系，”赵玉说道，“放或者不放，李长官都会处理好的！他永远也跑不了……”
“这么说……”雅子看着赵玉的记录本，揉了揉眼睛，“真的有眉目了？”
“嗯……雅子……”赵玉示意了一下旁边的座位，问道，“你能不能跟我说一下，当年横滨黑瞳案的一些具体情况？”
“哦？”雅子意外，急忙坐在赵玉旁边，点头说道，“好呀？虽然没有亲身经历过，但是和老师一起，研究得不能再熟悉了！”
“好，那我问你，”赵玉说道，“你觉得，盘田贵气的父亲，真的是冤枉的吗？”
“是的！”雅子毫不犹豫地点头，“两个被肢解的女孩尸体，出现在了他家的肉铺！我觉得，如果盘田贵气的父亲真是凶手，只要他稍微有点常识，就不会在自家的肉铺动手！”
“那……”赵玉又问，“当年的警方，研究过手法吗？”
“手法？”雅子不解，“什么手法？”
“杀人的手法，”赵玉郑重说道，“一个卖肉的屠夫，肯定会有自己习惯的下刀方式，尽管人体和动物有些不同，但是如果认真检测刀割的痕迹，是不是，可以比对出来？”
“是的！”谁知，雅子再次没有丝毫犹豫地点头说道，“当时，警方邀请国立大学医学系和生物系的专家参与了进来。
“通过检测，他们发现，尸体上大部分的刀割方式，和盘田贵气的父亲较为一致，只是在一些细微的地方，有些出入而已！”
“啊？居然这样！？”这一次，轮到赵玉意外。
“要不然，”雅子说道，“他父亲怎么会被认定为有罪呢？”
“既然这样……”赵玉又问，“肉铺有没有什么帮工吗？盘田贵气的父亲，有没有徒弟？”
“哎？”这时，雅子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急忙惊讶地问道，“不会吧？赵神探，您问这些问题……难道……您想连45年前的案子也给侦破了吗？”
第2066章 死案
“太兴奋了，太兴奋了！”雅子手舞足蹈地说道，“我已经听说了鬼王案的那件案子，赵神探把那么古老的案子，都能查到真相，实在是了不得啊！”
“那只是碰巧而已……”赵玉说道，“你的消息还真挺灵通的，鬼王案才刚刚发生不久，你就已经知道了？”
“对呀，”雅子毫不避讳地说道，“我一直在关注着你呢！鬼王案，真的太意想不到了，真正的凶手，竟然是……”
“行了，行了，还是说正事吧！”赵玉摆手示意，“我之所以问你横滨黑瞳案，是为了给我的推断增加砝码。
“喏，盘田贵气当年是26岁，如果他跟着他父亲学徒，会不会，也可以学到跟他父亲一样的刀法？”
“已经过去45年了，为什么……”雅子咧嘴说道，“一听你这么说，还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呢？
“不过，盘田贵气早年在肉铺帮忙，也是掌握了一些简单的宰割技术的，当年，警方也曾怀疑过他！
“但是，他当时真的在外地上学，虽然没有什么监控，但是同宿舍的学生和老师都能证明！”
“26岁了，还在上学吗？”赵玉不解。
“是的，”雅子点头，“是一所专业技术的学校，学成之后，就可以去到横滨的海业部门任职，非常吃香！”
“也就是说，”赵玉说道，“杀害那两名女童的真凶，肯定不是他了？”
“对！”雅子点头，“看你的样子，好像不甘心呐！我老师当初也是跟你一样的表情呢！感觉……你们两个有些地方很像……”
“我很好奇……”赵玉紧锁眉头说道，“盘田贵气有能力去杀那么多陪审员，甚至律师和法官……
“那他为什么？为什么不去寻找真正的杀人真凶呢？如果找到了真正的凶手，岂不就能替他父亲沉冤昭雪了？”
“哦，是这个意思啊，我还没有回答你前面的问题呢！”雅子说道，“你的想法，当年警方也想到过，但是，盘田贵气的父亲并没有收过徒弟，肉铺是小本买卖，他也从来没有雇佣过别人！”
“那……”赵玉又问，“盘田贵气的母亲呢？”
“他母亲很早就死了，”雅子说道，“生病死的，所以盘田贵气跟父亲相依如命，关系很好！”
“哦……这样啊……”赵玉还在琢磨着什么。
“根据资料显示，”雅子说道，“盘田贵气的水性特别好，所以，我一直觉得，那次跳崖，他应该没有死！
“我只是想不通，如果他还活着，那么黑瞳案，按理说就不会停止啊？他至少，还要对剩下的陪审员下手嘛！”
“他家里还有什么人没有？”赵玉想了想，又问了一句。
“至亲是没有了，”雅子说道，“倒是有几个表亲，但是居住在北海道，比较远。”
“也就是说，”赵玉问，“盘田贵气是独生子了？”
“对，是的！”雅子点头，“他母亲死得早，父亲为了孩子也再没有找过别的女人，所以只有盘田贵气这么一个孩子！”
“居然这样……”赵玉皱眉，“这件案子，还真是充满了疑点！”
“当年的技术虽然不太先进，”雅子说道，“但是警方把能想到的事情，全都想到了！从调查到审判，再到执行死刑，前后经历了不到两年的时间！
“这两年，他们真的是竭尽全力了啊！”
“既然如此，”赵玉摇头说道，“恐怕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盘田贵气的父亲就是杀人凶手！
“只不过，盘田贵气的心理出现扭曲，他始终坚信，他的父亲是无辜的！这种执拗的思想，源自于他对父亲的爱和信任。”
“谷兆老师当年也是这么想的，但是，”雅子摇头，“盘田贵气的父亲为人和蔼亲善，真的不像杀人凶手啊！
“如果盘田贵气没有不在场证明，或许，我们还可以理解为，两个孩子是盘田贵气杀害的，而负责肢解的却是他的父亲！
“但是，盘田贵气的确不在场啊，他们家，又没有别的人，这件案子……完全是一件死案！”
“我觉得，”赵玉苦涩一笑，“世界上没有真正的死案，既然案子出现了，必然会有它的原因！
“我问你……”赵玉问道，“当年的警方，有没有调查过那两名遇害女孩的背景，她们的家庭，父母，和盘田贵气家有没有什么矛盾？
“亦或者，那两个女孩子家庭条件特别好，有遭到绑架的可能？杀害他们的凶手，原本只是想要策划一起绑架？
“再或者……嗯……嗯……”
谁知，赵玉正在认真思考，却发现阳山雅子的脸上全都布满眼泪，她竟然哭了……
“哎？”赵玉大为意外，赶紧问道，“雅子，雅子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哦，失礼了！”雅子抹了一下眼泪，对赵玉说道，“我只是，想起了老师，看着……看着您认真思考的样子，想起了我的老师谷兆先生……”
不会吧？
赵玉心里异样丛生，感觉有点别扭，我长得，跟那个老头子很像吗？
“赵……赵神探……”这时，雅子忽然一改之前的活泼姿态，抱住赵玉的胳膊，央求道，“我知道，您也参加了那次侦探沙龙……
“求……求求您告诉我，我的老师谷兆一郎，他是怎么死的？”
“你！？”赵玉蓦然一惊，完全没有想到，雅子会问起这个问题。
“拜托了！”雅子哭诉道，“谷兆老师就像我的父亲一样，临行前，他只告诉了我一个人，说他要去参加由英国皇家学院举办的侦探沙龙。
“但是，我没想到，那竟然是最后一面！
“当他的遗体被送回的时候，我只知道，他是头部中枪而死的，”雅子抽泣着问道，“赵神探，你能不能告诉我，那一枪，是谁开的？”
“这……”赵玉认真权衡了一下，反问道，“这么说，你如此接近我，就是为了……为了寻找谷兆一郎之死的真相？”
“是的，”雅子直言不讳地说道，“其他人，我全都找不到，只有你，是我唯一的机会！求你了！”
“对不起，雅子！”赵玉的回答也很干脆，“我不能告诉你！你只需要知道，杀死了谷兆一郎的人，已经为他的行为付出了代价。
“其他的，恕我无可奉告！”
奇迹岛的侦探沙龙，赵玉跟军情六处签过保密协议，纵然席伟已经死了，也不可以泄露出去。
“呜……呜……”听到赵玉的回答，雅子哭得更加伤心。但是，从她的眼神可以看出，她应该是理解赵玉的苦处，没有再过奢求。
“好了，”赵玉安慰道，“雅子小姐，别哭了！我跟谷兆一郎不熟，但是，我现在至少能帮他完成一个心愿！”
“哦？什么心愿？”雅子忙问。
“帮他把黑瞳案了结，”赵玉自信满满地说道，“让人们知道，虽然时隔45年，但这并非是一件死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