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一章 意外来人
“噗噗噗”,尺影自四面八方而出,将帐篷割出一个个窟窿。
辉月使檀口半张,极为惊讶的望着这一幕,她修炼多年,也只能勉强控制使出圣火令上的武功,但眼前之人仅是第一次施招,便有如此威势,忽觉胸口一阵生疼,身子一轻,便倒飞了出去,却是被一道尺影砸到。
慕容复心头一惊,急忙停住输入真气,尺影不再涌出,圣火令也快速回复原状,黑漆漆的,甚是平常。
“伤到哪了?”慕容复上前将辉月使扶了起来,口中略带歉意的说道。
辉月使一手捂着胸口,脸上露出些许痛苦之色,半晌之后才松开眉头,摇摇头说道,“不打紧。”
慕容复一见她这般,哪还不知道她伤的不轻,当即拉开她的手,不顾她的反对,扯开胸襟,只见其胸口处一道半尺来长的尺印,鲜红如血,竟是连血管青筋都变得模糊一片。
“这叫不打紧?”慕容复瞪了她一眼,急忙运起神照经,一道炽热无比的真元自其心脉输入。
方才那一道轻飘飘的尺影,竟是将她的血管经脉都给震碎了。
不过此刻的辉月使脸色却是红得几若滴出血来,大片雪白的胸脯都暴露在慕容复眼前,而慕容复触手所及之处,却是她那羞人之处。
约莫一炷香时间过去,慕容复终是缓缓收回手掌,而辉月使胸口的血印也淡了不少,已经有逐渐转青的迹象。
“这里还有些瘀血,我必须把它们放出来,否则很难彻底治好你。”慕容复解释道。
辉月使细弱蚊声的嗯了一声,眼见慕容复那副紧张焦急的模样,心中不由闪过一丝甜蜜,这段日子来被慕容复冷落的幽怨,也瞬间消散一空。
处理完辉月使的伤势,慕容复才长长松了口气,没想到圣火令居然有如此威势,一击将辉月使打成重伤,若非救治及时,说不得还会留下后患。
“今晚你就在我这休息吧。”慕容复将辉月使衣服穿戴整齐,柔声说道。
“啊!”辉月使惊呼一声,苍白的脸上闪过一抹病态的嫣红,颤声道,“在……在这睡?”
“是啊,”慕容复应了一声,但见其那副羞涩的模样,登时反应过来,解释道,“你这伤势虽然已经治好,不过为免留下什么后患,还是多观察一晚的好。”
辉月使脸色更加红润了,低声道,“那……那你呢?”
“我每天晚上都是在打坐中渡过的。”慕容复解释道。
辉月使呆了一呆,这才意识到是自己误会了,不禁又羞又气,一时间留也不是,走也不是。
“放心吧,今晚我会寸步不离的守在你身边。”慕容复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说道。
不知怎的,听得慕容复如此一说,辉月使眼中反倒闪过一丝淡淡的失落,犹豫了下,终是鼓起勇气问道,“按照你们中原的规矩,我……我是不是应该侍候公子睡觉。”
她说得颇为含蓄,不过慕容复倒是明白她的意思,只是慕容复心中颇有顾虑,是以只好装作没有听懂,口中说道,“今晚我失手伤了你,咱们就换一下,由我来伺候你睡觉。”
说着横抱起辉月使,将其放道帐篷中微一的床上。
辉月使第一次感觉到一种甜甜的东西自心田中诞生,随即以燎原之势蔓延全身,整个身子都快被烧化了,软绵绵的,提不起一丝力气。
慕容复将辉月使往床上一放,转身之时,辉月使忽然拉住的他的胳膊,檀口轻启,“我的真名叫做灵月·威雅,我母亲是中原人,姓陈,你也可以叫我陈灵月。”
慕容复怔了一怔,微微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
随后慕容复盘膝坐回地上,继续研究起圣火令来,虽然看不懂上面的纹路,也无法理解圣火令的招式,但有了辉月使或者说陈灵月给的那段口诀,尝试了数次后,终是有了一些进展。
他发现,只要运使九阳神功或是天山六阳掌时,这圣火令便会生出反应,发出火红色尺影,不过当他运行九阴真经时,想象中银色尺影却是没有出现,倒是逆运九阴真经时,可以发出银色光芒。
慕容复总算明白过来,无论运行什么内功驱使圣火令,都逃不过阴阳二气,而且必须是极阴和极阳,九阴真经虽然阴柔,却并非极阴,哪怕是如今能够使出大成的九阴真经也是如此。
当然,圣火令上的招数绝不止如此,还有更多复杂古朴的铭文从未亮起过,而且陈灵月给的这段口诀明显不全,甚至还有许多生涩牵强之处,料想这口诀多半也是自圣火令上参悟得来的。
不过马上慕容复又疑惑了,既然阴阳二气可以催动圣火令,为何阿萨辛会这般轻易的将圣火令给他?这圣火令上到底有什么大秘密?
瞥了一眼床上已经睡熟的陈灵月,慕容复终是摇摇头,暂时不去纠结这个问题。
忽然,一阵嗤嗤嗤的疾劲风声传来,似有高手正朝这片营地赶来。
慕容复微微一愣,目中闪过一丝疑惑,“难道天剑的消息这么快就散布出去了?”
仔细一想,也不是没有可能,那三十几个中原人虽然被他种下了生死符,却也难保他们不会豁出去性命不要,将此消息传扬出去。
“大意了。”慕容复颇为懊悔的叹了口气,生死符毕竟不是什么神仙法术,即便真有人将消息泄露出去,他也未必能够查得出是谁。
不消片刻,便听帐篷外传来一阵娇脆急促的女子声音,“前方可是慕容公子的营地所在,小女子丁铛有事相求。”
“丁铛?”慕容复登时愕然,没想到来人会是丁铛。
慕容复出了帐篷,果然,帐篷外不远处正站着一个娇俏身影,秀眉紧紧蹙在一起,白腻的脸庞上沾着几滴血迹,一见慕容复出来,顿时长长松了口气,随即又急忙说道,“慕容公子,求求你,快去救救天哥和爷爷吧。”
“嗯?”慕容复眼中闪过一缕疑惑之色,“你慢点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长乐帮的贝海石,他见到天哥回来后,便假装恭迎帮主,实则暗使诡计,将天哥给制住了,我三爷爷和四爷爷去救他,也着了道,我……我没有办法,这才循着公子的踪迹寻到此处。”丁铛一口气将来龙去脉简单的解释了下。
随后又怕慕容复不明白,补充道,“天哥本是长乐帮的帮主,但心思单纯,一直都不曾察觉贝海石的狼子野心,这次便栽到了他手上。”
“以丁不三和丁不四的武功和老辣经验,居然也会着了贝海石的道?”慕容复有些奇怪,这二人的武功在江湖上也算是超一流高手了,寻常一流高手,没个十来个,还真奈何不得这两老头,江湖经验就更不用说了,能被称为魔头的人,经验会浅了去?
丁珰听得此言,眼圈一红,却是哭了起来,“都是我不好,是我冒然去救天哥,致使三爷爷和四爷爷同时落入贝海石的伏击圈,而现在的贝海石不知道修炼了什么邪功,武功高得可怕,又有不少高手在一旁掠阵,两位爷爷为了掩护我逃走,这才为贝海石所擒。”
慕容复听完后,沉吟一番,问道,“他们现在何处?”
“就在后面十余里的余家镇。”丁珰面色一喜,说完便要转身带路。
“姑娘别急,”慕容复却是摆了摆手,笑道,“我与他们无亲无故,为何要出手相救?”
“你……你不是……给我们种下什么生死符,让我们臣服于你么?”丁珰小脑袋有些转不过弯来。
慕容复却是摇了摇头,“你们虽然嘴上说臣服于我,可心里并没有服,我救他们做什么,没杀了已经很仁慈了。”
丁珰语塞,贝齿轻咬,犹豫良久后,才抬头忸怩的看了慕容复一眼,媚眼如丝,柔声道,“如果……如果公子愿意出手相帮,要小女子……做什么都可以。”
“当真?”慕容复眉头一跳,似乎哪里有什么不对劲,但还是脱口问道。
丁铛没有说话,只是满脸红晕,一副软语娇羞的可爱模样,在月光的映射下,明艳绝伦,妩媚可喜。
慕容复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嘴上却是说道,“走吧,那就去看看,不过事后你可不能反悔哦!”
丁珰心头陡然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急忙别过脸去,害怕慕容复看到她的神情变化,随即低声说了句“公子请跟我来”,便快步离去了。
慕容复扫了一眼其他几个帐篷,料想以众女的武功,倒也没人能奈何得了她们,便独自一人跟了上去。
余家镇是这方圆数十里范围内最大的一个镇子了,慕容复一行人因为着急赶路,白日里并没有到镇上留宿,没想到晚上还是跑了回来。
慕容复在丁珰的带领下,来到镇东一条街上的一个杂货铺子前,铺子门额上写着“长乐铺”三个字。
“就是这里啦,铺子后面有一个宅院,是长乐帮在东海一带的分舵,天哥和三爷爷、四爷爷就关在里面。”丁珰指了指铺子,解释道。
第七百三十二章 怪异
当然,圣火令上的招数绝不止如此,还有更多复杂古朴的铭文从未亮起过,而且陈灵月给的这段口诀明显不全,甚至还有许多生涩牵强之处,料想这口诀多半也是自圣火令上参悟得来的。
不过马上慕容复又疑惑了,既然阴阳二气可以催动圣火令,为何阿萨辛会这般轻易的将圣火令给他?这圣火令上到底有什么大秘密?
瞥了一眼床上已经睡熟的陈灵月,慕容复终是摇摇头,暂时不去纠结这个问题。
忽然,一阵嗤嗤嗤的疾劲风声传来,似有高手正朝这片营地赶来。
慕容复微微一愣,目中闪过一丝疑惑,“难道天剑的消息这么快就散布出去了?”
仔细一想,也不是没有可能,那三十几个中原人虽然被他种下了生死符,却也难保他们不会豁出去性命不要,将此消息传扬出去。
“大意了。”慕容复颇为懊悔的叹了口气,生死符毕竟不是什么神仙法术,即便真有人将消息泄露出去,他也未必能够查得出是谁。
不消片刻,便听帐篷外传来一阵娇脆急促的女子声音,“前方可是慕容公子的营地所在,小女子丁铛有事相求。”
“丁铛?”慕容复登时愕然,没想到来人会是丁铛。
慕容复出了帐篷,果然,帐篷外不远处正站着一个娇俏身影,秀眉紧紧蹙在一起,白腻的脸庞上沾着几滴血迹,一见慕容复出来,顿时长长松了口气,随即又急忙说道,“慕容公子,求求你,快去救救天哥和爷爷吧。”
“嗯?”慕容复眼中闪过一缕疑惑之色,“你慢点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长乐帮的贝海石,他见到天哥回来后,便假装恭迎帮主,实则暗使诡计,将天哥给制住了,我三爷爷和四爷爷去救他,也着了道,我……我没有办法,这才循着公子的踪迹寻到此处。”丁铛一口气将来龙去脉简单的解释了下。
随后又怕慕容复不明白,补充道,“天哥本是长乐帮的帮主,但心思单纯,一直都不曾察觉贝海石的狼子野心,这次便栽到了他手上。”
“以丁不三和丁不四的武功和老辣经验,居然也会着了贝海石的道?”慕容复有些奇怪,这二人的武功在江湖上也算是超一流高手了,寻常一流高手,没个十来个,还真奈何不得这两老头,江湖经验就更不用说了,能被称为魔头的人,经验会浅了去?
丁珰听得此言,眼圈一红,却是哭了起来,“都是我不好,是我冒然去救天哥,致使三爷爷和四爷爷同时落入贝海石的伏击圈,而现在的贝海石不知道修炼了什么邪功,武功高得可怕,又有不少高手在一旁掠阵,两位爷爷为了掩护我逃走,这才为贝海石所擒。”
慕容复听完后,沉吟一番,问道,“他们现在何处?”
“就在后面十余里的余家镇。”丁珰面色一喜,说完便要转身带路。
“姑娘别急,”慕容复却是摆了摆手,笑道,“我与他们无亲无故,为何要出手相救?”
“你……你不是……给我们种下什么生死符,让我们臣服于你么?”丁珰小脑袋有些转不过弯来。
慕容复却是摇了摇头,“你们虽然嘴上说臣服于我,可心里并没有服,我救他们做什么,没杀了已经很仁慈了。”
丁珰语塞,贝齿轻咬,犹豫良久后,才抬头忸怩的看了慕容复一眼,媚眼如丝,柔声道,“如果……如果公子愿意出手相帮,要小女子……做什么都可以。”
“当真?”慕容复眉头一跳,似乎哪里有什么不对劲,但还是脱口问道。
丁铛没有说话,只是满脸红晕,一副软语娇羞的可爱模样,在月光的映射下,明艳绝伦,妩媚可喜。
慕容复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嘴上却是说道,“走吧,那就去看看,不过事后你可不能反悔哦!”
丁珰心头陡然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急忙别过脸去,害怕慕容复看到她的神情变化,随即低声说了句“公子请跟我来”,便快步离去了。
慕容复扫了一眼其他几个帐篷,料想以众女的武功,倒也没人能奈何得了她们,便独自一人跟了上去。
余家镇是这方圆数十里范围内最大的一个镇子了,慕容复一行人因为着急赶路,白日里并没有到镇上留宿,没想到晚上还是跑了回来。
慕容复在丁珰的带领下,来到镇东一条街上的一个杂货铺子前,铺子门额上写着“长乐铺”三个字。
“就是这里啦,铺子后面有一个宅院,是长乐帮在东海一带的分舵,天哥和三爷爷、四爷爷就关在里面。”丁珰指了指铺子,解释道。
慕容复四下瞟了一眼,又闭目感应一阵,脸上不置可否,嘴中说道,“你确定你爷爷他们关在这吗?”
丁珰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他们就是在这被抓的。”
“走吧,先进去看看。”
慕容复说着正欲纵身起跳,不料左臂上忽然传来一阵温软的触感,跟着鼻中问道一股兰花香气,却是丁珰挽住了他的手臂。
“怎么?”慕容复目露不解之色。
“我……我内功浅薄,先前去寻公子的路上,已经耗光了内力,怕是跳不过去。”丁珰脸颊红润的解释道。
慕容复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倒也没有说什么,反而一伸手搂住了她的纤腰,嘿嘿一声低笑,“嗖”的一声,二人身形拔地而起,悄无声息的落在房梁上。
这里确实有一个不小的院子,放眼望去,怕有七八十丈,四面种了一些花草树木,中间是一片宽阔的场地,四面摆有兵器架子,似乎是一个练功场所。
此刻四面厢房黑漆漆一片。
“难道要一间一间的找?”慕容复转头看向丁珰,却见丁珰也是一脸茫然之色,“这怎么办,天哥他们不会被贝海石害了吧?”
说着脸上又是一片焦急之色,眼角微微湿润。
二人挨得极尽,那股兰花香气愈发浓郁,以致于慕容复都有些受不了,稍稍与她拉开一些距离。
“他们是在哪一间房子被擒的?”慕容复问道。
“就是那!”丁铛指了指北面的正厅说道。
沉吟半晌,慕容复开口道,“走吧,先去那里看看。”
随即纵身跳下房梁,身后却是“哎哟”一声。
慕容复回过头去,却是丁珰摔倒在地上,双手捂着脚踝处,眼泪扑簌扑簌的掉下来,薄薄的嘴唇紧紧咬住,似是害怕自己发出声音来。
“怎么这么不小心。”慕容复脸色颇为愕然,但凡学过轻功之人,哪怕内力用尽,也是身轻如燕,这才两丈高的房梁,在他想来,绝不至于会摔倒。
丁珰委屈的扁了扁小嘴,“还不都是你。”
慕容复自知方才刻意与她拉开距离的小动作被她察觉到了,当下也不解释,一手抬起她的玉足,一手捏住脚底,活动了一圈后猛地用劲一推,只听“格格”两声。
丁珰疼得小脸都快扭成一团了,嘴中不停的哼哼着。
“好了,你起来走两步看看。”慕容复松开玉足,扶着丁珰站起身来。
丁珰走了两步,虽然已经不大疼痛,不过身形仍是歪歪斜斜的。
慕容复摇了摇头,“要不你先在这等我,我去救你爷爷他们。”
丁珰却是不依,“不行,我……我也要去。”
“既然如此……”慕容复微微一笑,拉起她的纤纤素手,“一起走吧。”
丁珰俏脸又白又红,身子僵了一下之后,也就任由慕容复握着她那滑腻的小手。
慕容复看似漫步行走,但每一步跨出,都犹如空间挪移一般,几个闪烁间,二人便已到得厢房之前。
细细听了一阵,屋中没有任何动静。
奇怪的看了一眼丁珰,慕容复推门而入。
淡淡的月光,扫进屋中,以慕容复的六识,早已达到夜能视物的境界,虽不说纤毫毕现,但也看得清清楚楚,这屋中连个鬼影都没有,不过桌椅板凳尽皆打翻在地,空中散发这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慕容复皱了皱眉头,有些疑惑起来,这一路上,丁珰的异常表现,已经引起了他的疑心,可此刻见得这屋中却是有过剧烈打斗的痕迹,又不由怀疑自己是不是猜错了。
“你确定他们是在这里被抓的?”慕容复忽的问道。
丁珰轻哼了一声,“你这是什么意思,事关爷爷的生死,我岂会骗你不成?”
“他们有多少人?”慕容复声音不咸不淡,丝毫不受丁珰的语气影响。
“约莫百来个吧。”丁珰说道,想了想,又补充一句,“不过真正的高手只有十余个。”
“你在说谎!”慕容复陡然一声冷哼,“这屋中虽有打斗的痕迹,但至多也不过二三十人,怎么可能有一百个人。”
“哎呀,我怎么记得那么清楚,当时这屋中全都是人,情急之中,我逃命都来不及,还去管他们有多少人!”丁珰气急,颇有几分无理取闹的意味,但又说得合情合理。
随即丁珰又说道,“你若是不愿意帮忙就算了,我自己去救爷爷!”
说着甩开慕容复的手,一歪一歪的向外走去。
“难道是我太多疑了?”慕容复看着丁珰蹒跚的步履,不禁暗自疑惑。
当然,既然答应了人家,且先不管是真是假,先找到丁不三和丁不四再说,当即又上前拉起了丁珰的玉手。
丁珰挣了两下没有挣脱,也就任由他拉着了。
二人来到西面厢房,这里摆放整齐,没有过半点打斗的痕迹。
一刻钟过去,东厢房也找遍了,同样是什么都没有。
这下子就是慕容复也开始疑惑了,东西厢房里面,均是收拾完好,纤尘不染,显然是有人常住,可此刻却是没有半个人影,再说,长乐帮在东南一带,也算是颇有名气的大帮派,偌大一个分舵居然无人镇守,确实有些不同寻常。
“不可能的,怎么会这样,我明明是从这里出去的,怎么会一个人都不见了……”丁珰喃喃自语,脸上一片焦急之色。
“你从余家镇赶到我所在的营地,至少也要一个时辰的时间,这一个时辰的时间倒是足够他们撤离了,只是他们为何要离开呢?”慕容复疑惑道。
“你说,他们会不会把天哥还有三爷爷、四爷爷杀了,害怕官府追究,所以躲到别处去了?”
慕容复眉头微挑,怪异的看着丁珰。
“怎么了?我脸上有花么?”丁珰被他如此盯着,神色微微赧然。
“没有,”慕容复目光微微一闪,便摇头道,话锋一转,却是陡然问道,“你一口一个‘天哥’,现在却拉我拉这么紧,就不怕你那‘天哥’吃醋么?”
“胡说,天哥才不会……”丁珰脱口而出,但马上又“啊”了一声,急忙甩开慕容复的手。
随即也不待慕容复开口,便说道,“要不我们再去正厅找找吧,那里说不定会有什么机关暗道。”
慕容复心中一动,他的功力能够感应方圆数里内的气息,但如果真有机关暗道的话,在地底超过一定深度的话,确实很难感应得到。
二人再次来到前厅,丁珰从怀中掏出一个火折子。
“等等,”慕容复却是忽的叫住丁珰。
“怎么了?”
“有些毒药,是可以通过蜡烛燃烧来释放毒气的,你就不怕。”慕容复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如此说道。
丁珰登时骇了一跳,“那怎么办,这里光线太暗,就算有机关暗道,也找不到啊。”
慕容复一语不发,来到烛台前,伸手到蜡烛上抹了抹,随即又放在鼻子前闻了闻,最后才神色淡然的摇摇头,“点吧。”
丁珰白了他一眼,将蜡烛给点上,屋中有了些许亮光。
在月光下看丁珰,有种恬静如水、温软柔美的感觉,而此刻在烛光下看丁珰,却是颇有一番俏皮可爱的精灵之气,小嘴边带着两个浅浅的酒窝。
“我从这边找过去,你从那边找过来,一般帮派的据点、分舵,都会设置一些机关暗道,以便敌人来攻时,有后路可逃。”丁珰解释了一句,便自厅门左侧的墙角开始敲敲打打。
第七百三十三章 千年醉
慕容复一边往前走着,手中动作也愈发得寸进尺起来,一只手已经逐渐覆在丁铛的翘臀上,丁珰无奈,反抗不过,也不敢出声,只好暂且任由着他,黑暗中,一双眸子寒光凝聚。
也不知走了多远,密道前方终于传来一抹微弱的亮光,丁珰登时大喜,“到了。”
“我看见了!”慕容复嘀咕一声,当即快步走了几步,密道中灯火通明,隐约还能听到一阵嘈杂的喧闹声音,似是有许多人正摆酒吃席。
丁珰挣扎着离开慕容复怀抱,二人小心翼翼的走了一段,终于来到一个石门前,石门半开着,嘈杂声正从里面传来。
“你不知道哇,余二家那个小娘子,水灵灵的,当真是蚀骨**,兄弟我那天都差点下不来床!”
“哈哈哈,英才兄也真是胆大,余二可是官家的人,你居然敢偷人家女人!”
“嗨,这有什么,莫说一个区区保正,就是县太爷的夫人,那又怎么样,不还是被咱们舵主给……”
话说一半,似是想起了什么,立即压低了声音。
旁边立即有人轻斥道,“说话留点心,贝大夫可是在咱们东海分舵坐镇哩!”
提起“贝大夫”,石门内的声音小了许多,但不一会儿,又热闹起来,什么污言秽语都有。
慕容复与丁珰对视一眼,丁珰好看的眉头轻轻皱在一起,明显极为不喜。
慕容复四下扫了一圈,石屋内一共摆了七八桌酒席,都是一些江湖草莽,坦胸露乳,长刀横放,喝的十分尽兴,不过却是没见到丁不三和丁不四、石破天的身影。
丁珰指了指密道的前方,意思不言而喻。
慕容复点点头,身子横跨一步,一闪即逝的跃过石门,丁珰也是如此。
二人往前行了一阵,终于来到密道的尽头,这里有三个石门,门前均有两个汉子看守。
二人看了一眼,便立即退至拐角处,慕容复看向丁珰,丁珰也正看向自己,目中带着询问之意。
慕容复沉吟半晌,“左边的石门里面只有一道晦暗不明的气息,应该是那贝海石,中间的石门有三道虚弱的气息,而右边的石门,也有七八个人。”
丁珰神色微喜,“我爷爷他们肯定就在中间那个石门内。”
慕容复点点头,这是毋庸置疑的,只是他并没有立即出去救人,而是看向丁珰,“你先前说的话可作得数?”
丁珰微微一愣,脸蛋上瞬间飞起两抹红霞,嗔道,“你这人怎么这样,一点侠义之心也没有,只会趁人之危!”
慕容复脸色陡然一沉,“这么说你是要反悔了?”
“能不能等你先救出我爷爷再说,毕竟……”
话未说完,却是被慕容复打断道,“这个我可管不着,我又不是跟你爷爷做的交易。”
丁珰气急,恨不得扑上去咬慕容复两口,可不知想到了什么,她面色微微一缓,咬牙说道,“那你想要我做什么?”
慕容复脸上露出一抹坏坏的笑容,上下打量了丁珰一眼,“你这身材不错,我就勉勉强强,要你做我的女人吧。”
此言一出,丁珰目中寒光凌冽,胸脯轻轻起伏,不过她还是转眼便将心头的怒意平复下去,嫣然一笑,“好呀,只要你能救出他们三人,做你的女人又如何。”
“嘿嘿,”慕容复嘴角微翘,脸上带着些许冷意,饶有深意的说道,“我这个人,一旦做出什么决定,便会身不由己,你可想好了?”
丁珰听着他那怪异的声音,没由来的心中一凛,但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也容不得她退缩,“我想好了!”
“哈哈,”慕容复脸色陡然一转,变得嬉皮笑脸,“可你的天哥怎么办?”
“哼!”丁珰似是被问住了,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你到底救不救?”
“救!”慕容复一点头,转身便要走出去,不料丁珰却是忽然拉住他的手臂。
“怎么了又?”
丁珰不言,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之色,终是凑过头来,一口朝慕容复嘴巴吻去。
慕容复呆了一呆,马上嘴角处已经传来一阵清凉柔嫩的触感,跟着一股甘甘甜甜的味道流入口中、鼻中,刹那间,整个身子骨都酥了。
丁珰一触即退,脸红红的低下头去,双手捏着衣角,有些不知所措,嘴中轻声说道,“你小心一些。”
慕容复脸上讶然之色一闪而过,轻笑一声,却是搂过丁珰的身子,大嘴狠狠的吻了下去。
丁珰反应不及,被他吻了个正着,身子瞬间僵硬,双目睁得大大,好半晌后才反应过来,并剧烈挣扎。
慕容复顺势松开了她,也不待丁珰开口,便幽幽说道,“我想你是误会了,我并没有打算单独去救他们。”
丁珰一愣,人已被慕容复拉着走出了密道。
“什么人!”六个大汉目光齐齐一转,落在慕容复二人身上。
丁珰整个脑袋都有些晕乎乎的,慕容复却是微微一笑,“抱歉啦,你们今天出门没看黄历,遇到了本公子。”
话音未落,“嗤嗤嗤”六道剑气激射出去,跟着“砰砰砰”一阵,六人尽皆倒地,眼睛睁得大大,他们恐怕做梦都不会想到,仅是守个门而已,怎会莫名其妙就死了。
门口声音一响,左右两边的石屋内立即传来动静,慕容复也不多做耽搁,一步跨到中间的石门前,推门而入。
“三爷爷,四爷爷,天哥!”丁珰一见屋中的情景,不禁脱口叫道。
但见石屋内,立着三个十字架,而丁不三、丁不四和石破天三人,被牢牢绑在十字架上,衣衫褴褛,蓬头垢面,脸上还多出几道鞭痕。
“丁珰!”三人抬起头来,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但看清丁珰的模样,顿时吃了一惊,“丁珰,你又回来做什么?”
“我……”丁珰正欲上前,却被慕容复紧紧拉住了手腕,只好说道,“我请慕容公子来救你们啦。”
丁不三和丁不四似是才注意到慕容复的到来,脸上闪过一丝复杂之色,不咸不淡的说道,“原来是慕容公子来了。”
石破天目光一转,却是盯着二人牵在一起的手,心头陡然生出一种又酸又涩的感觉。
“阁下好大的胆子,竟敢闯入我长乐帮分舵杀人,今日你若给个交代还自罢了,否则便留下命来吧。”
便在这时,一连串的破风声响起,却是贝海石及其七八个手下赶了过来,一个沧桑中带着几分沙哑的声音说道。
慕容复慢悠悠的转过身去,但见为首之人一身褐色长衫,发须斑白,额骨高耸,脸庞瘦长,面黄肌瘦,眼眶深陷,但一双眼珠子却是精光四溢,身上流转着一股充沛凌厉的气息,手中握有一柄折扇。
此人赫然是长乐帮的真正掌权人物,贝海石,江湖人称“妙手回春贝大夫”,甚少有过出手记录,但一手“五行**掌”在东南武林一带,享有极高声誉。
慕容复回忆了下水晶宫收集来的信息,淡淡开口道,“阁下便是贝海石么?”
贝海石细细打量慕容复一番,让他极为吃惊的是,在对方身上,竟是感受不到任何内力波动,但一种极其危险的感觉弥漫心间,顿时心中一凛,也不敢计较慕容复直呼他的大名,反是拱手说道,“在下正是贝海石,不知公子是?”
“慕容复。”慕容复淡然道。
“号称‘南慕容’的姑苏慕容氏!”贝海石登时神色一震,有些不敢相信眼前之人,竟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慕容复。
“这几个人我要带走,阁下没意见吧?”
“这……”贝海石面露迟疑之色,但见慕容复脸色一沉,急忙应道,“当然,既然是慕容公子开口,我长乐帮自然是要给面子的。”
“还不给这三位松绑!”贝海石转身朝身后的高手喝道。
当即有三人跃出,分别去到石破天三人身前,而贝海石却是上前两步,与慕容复攀谈起来。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贝海石如此识相,慕容复却是不好发作了,也就有一句没一句的跟他聊着,不一会儿,石破天三人的绳索尽皆解开。
慕容复正欲开口告辞,却在这时,脑中陡然传来一阵眩晕感,眼皮沉重得想要睡觉,周围的景象开始颠倒。
慕容复悚然一惊,闪电般出手在胸前连点数下,却在这时,身前的贝海石与身旁的丁珰同时出手,贝海石手中折扇一翻,露出一截凌厉的短剑,而丁珰也摸出了一柄匕首,二人分别刺向慕容复的咽喉和小腹。
电光火石之间,慕容复本能的探出一脚,踢向贝海石下阴,同时,手腕一甩,将丁珰甩了出去。
但听“砰”一声,丁珰被摔了出去,不过贝海石似是早有防备,向一旁滑了开去,堪堪躲过这断子绝孙的一脚。
慕容复狠狠甩了甩脑袋,轻轻一咬舌尖,脑中恢复片刻清明,目光扫了一眼丁珰和贝海石,“好,好得很,你们居然联手阴我。”
“哈哈哈,”丁不三忽的一阵大笑,“我这窖藏三十年的‘千年醉’味道如何?”
第七百三十四章 黄雀在后
慕容复心头微微叹了口气,他已经极尽小心,而且世间的大多数毒药都奈何不得,但偏偏还有两种不是毒药的毒药,可以暗算他,其一便是能够让人浴火升腾的媚药,其二则是江湖上流传盛广的蒙汗药。
这‘千年醉’虽然没有听闻过,但不用想也知道,定是蒙汗药的一种,只是令慕容复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这一路上他都从未闻过酒味,‘千年醉’从何而来?
“哼,”慕容复暂且压下心头的疑惑,目光一转,看向丁不三,“你们为何要算计本座?”
丁不三尚未开口,丁不四神情陡然变得狰狞起来,“四爷纵横江湖数十年,还从未在任何人手下憋过气,只有你,一而再再而三的不将四爷放在眼里,不杀了你,这口气如何咽得下去。”
“你妄想用生死符控制我等,却是痴心妄想,你也不到江湖上打听打听,我**丁氏,可曾有过屈服于人的时候?”丁不三冷哼一声说道。
贝海石站在不远处,一言不发,目光时而在慕容复身上流转,时而又落在丁不三和丁不四身上,脸上若有所思。
“你这个大色狼,还想……”丁珰本欲开口数落他几句,但忽的瞥见旁边的石破天,又急忙止住了嘴巴,改口道,“反正今日不杀你,难消姑奶奶心头之气。”
此刻的丁珰,目中凶相毕露,满是怨毒之色,哪有先前的半点妩媚可爱。
“那你呢?”慕容复目光一转,落在石破天身上。
“我……我……”石破天眼中闪过一抹愧色,口中支支吾吾,忽的想到了什么,上前说道,“我只是不想三爷爷、四爷爷和丁珰受那生死符的折磨,只要你能解开他们身上的生死符,大家和和气气的,不是很好么?”
此言一出,慕容复尚未说什么,丁不三、丁不四乃至丁珰,却是狠狠瞪了他一眼。
“大粽子,你不知人心险恶,就不要多嘴了。”丁不四骂了一句。
贝海石目光微闪,总觉得这三人对付慕容复的目的,并非这般简单。
“哈哈哈,”慕容复扬声大笑,半晌之后,才阴狠的看了众人一眼,“你们胆敢设计本座,一定会付出代价的。”
说完就地盘膝而坐,周身一阵劲气翻滚,陡然生出一个金色气罩将他完全罩住,这气罩虽不是小迦叶气罩,不过也是浑厚得紧,约莫三四尺来厚,几乎看不清慕容复的身形。
“不好!”丁不三与丁不四面色齐齐一变,便是贝海石也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丁珰心头一惊,问道。
“他故意拖延时间,就是为了提起丹田内力,逼出‘千年醉’。”丁不三口中飞快的解释一句,长身而出,一团凌厉之极的劲气在掌心凝聚而出,一掌朝金色气罩打去。
丁不四紧随其后,甚至速度更快一筹。
二人先前一直在与慕容复说话,其实也是为了拖延时间,盖因这慕容复的武功,着实超出了二人能够理解的范畴,哪怕是中了他们引以为豪的‘千年醉’,也很可能来个临死反扑。
以慕容复的武功,随便拉上一两个人垫背都是可能的,这才不敢冒然出手,想拖延时间,等待药效慢慢发作,孰料对方不但没有晕倒,反而提起了内力逼毒,
要知道,这千年醉最大的功效,就是能够让人的内力变得软绵绵的,提不起丝毫来,是以兄弟二人才会如此失态,毕竟他们是见识过慕容复的厉害的。
贝海石略一踌躇之后,双手一阵变幻,顷刻间,人已至气罩之前,连拍数掌,既然已经得罪死了,便再也没有退路,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石破天本来破不愿意出手,但在丁铛瞪了两眼之后,终于是提起掌力,攻击金色气罩。
“砰砰砰”一阵大响,在四大高手的围攻下,金色气罩距离颤抖起来,这毕竟并非小迦叶气罩,慕容复也并未全力驱使,他现在大部分心神都放在了逼毒上,而小部分精力才留在气罩上。
这千年醉也着实厉害,此刻的他确实有大半真元驱使不动,软绵绵的盘在丹田中,好似喝醉了一般,能够动用的,赫然只有阴阳二气,而且脑中是不是的传来一阵眩晕,他必须极力运转在斗转星移中学来的无名功法,才能勉强保持清醒。
“你们也来帮忙,快点!”盏茶功夫过去,慕容复的金色气罩虽然变薄了许多,但仍没有破碎的迹象,贝海石急了,急忙招呼先前那八个一流高手参与围攻。
登时间,石屋中爆鸣声不断,四个超一流高手,连带八个一流高手,全力攻击中间的金色气罩。
一刻钟过去,终于,“咔嚓”一声,如同天籁般的声音传入众人耳中。
“他就要不行了,诸位千万不要有所保留,快快全力出手。”丁不三面色一喜,哈哈笑道,手中劲力是愈发浑厚凌厉。
不多时,“砰”的一声大响,金色气罩终于碎裂,瞬时间,劲气乱窜,“呼呼”声大作,众人慌忙不迭的躲避开去。
待劲气散去,却见中间的慕容复双目紧闭,脸上带着些许陶醉的笑容。
丁不三面色微微一喜,但还是试探着说道,“慕容复,你若束手就擒,并解开我等身上的生死符,我们还可以饶你一命。”
过得半晌,慕容复脸上仍是一副醉意,明显人事不省了。
“哈哈哈,这‘千年醉’果然厉害。”丁不四一阵大笑,随即又朝丁不三抱怨道,“三哥,你还是太小心啦,咱们若是先前就动用千年醉,哪用受这龟孙子的气这么久。”
饶是老奸巨猾的丁不三,脸上也露出了一阵轻松的笑容,听得此言,却是白了丁不四一眼,“你懂什么,这千年醉传到咱们兄弟手上这么多年,却未曾用过,谁知道还有多少效用,此人武功远超你我,小心一些总是没错的。”
“哼,”丁不四脸上颇有不服,不过他向来说不过丁不三,转而将气撒在慕容复身上,“噼里啪啦”一阵拳影闪过,慕容复身子飞出,摔到角落中,软绵绵的,脸上仍是带着丝丝醉意,如同一个烂醉不醒之人。
丁珰玉足轻点,跃至慕容复身前,对着他的脑袋便是一顿拳打脚踢,同时口中骂道,“我让你占我便宜,我让你轻薄我,我让你威胁我……”
丁不三与丁不四皆是愕然,而石破天却是大吃一惊,不由出声道,“丁珰,他……他占你什么便宜了?”
丁珰闻言,身子陡然一僵,随即胸中怒气更甚,手中匕首寒光一闪,便朝慕容复咽喉处割去。
“丁珰不可!”丁不三与丁不四同时面色大变,急忙闪身而出,一人将慕容复拉开,一人则是抓住丁珰手腕,堪堪将慕容复救了下来。
丁珰疑惑的看了二人一眼,丁不三目光微微一闪,说道,“丁珰啊,咱们在他手中受了这么多气,这般杀了他不是便宜他了么,至少也该折磨够了,再杀不迟。”
“是啊是啊宝贝孙女,”丁不四急忙附和道,“你瞧他当初欺负四爷爷那副嚣张模样,我现在想起来都还气不打一处来,岂能让他这般轻易死去。”
丁珰愣了一会儿,忽的心中一动,眼珠子骨碌碌一转,“对对对,我怎么忘了这茬,那便听爷爷和四爷爷的,暂且不取他小命。”
石破天看了看爷孙三人,又看看慕容复,心中不禁生出一股浓浓的愧疚,想道,“娘说,这辈子做什么都可以,但是不能做亏心事,我现在是不是做了一件大大的亏心事,为什么心里会这么难过?”
念头一转,“可我又不能让三爷爷、四爷爷,丁珰他们难过,我该怎么办?如果是白爷爷和大好人在这里,他们又会怎么做?”
“咦,”忽然间,丁不三轻咦一声,紧接着便是一声厉喝,“贝海石,你要做什么?”
众人目光一转,朝贝海石看去,却见他已经退至石门处,而他的手下,一个都不见了。
丁不三几人因为拿下了慕容复,心头一阵激荡之下,竟是没有注意到贝海石的动作。
贝海石嘴角一扯,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随即身子连退数步,“咔咔咔”一阵,石门机括声响起,“砰”一响,合上了。
抢身而出的丁不三和丁不四也才堪堪到得门前。
二人毫不犹豫的数掌击出,但除了一阵尘土落下之外,石门纹丝不动。
“不好,咱们上这老鬼的当了!”丁不三猛地一拍脑门,恨恨说道。
“爷爷,怎么了?”丁珰有些不解。
“你们没瞧见么,他这石门机关并非先前告诉我们的那个,而且门也换了。”
丁不三没好气的说了一句,但见几人都是疑惑不解的模样,又苦笑道,“难怪他会主动将自己的居室让与我们演这一出戏,这种机关,一般都是用来闭关修炼高深内功的时候,才会采用,”
“一道门只能从里面开,却是防备被外人打扰,一道门只能从外面开,却是防止自己功夫未成便跑了出去,不过这种机关已经许多年未曾见过了,在这样的石门中闭关,很容易遭人暗算。”
第七百三十五章 醒转
贝海石嘴角一扯,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随即身子连退数步,“咔咔咔”一阵,石门机括声响起,“砰”一响,合上了。
抢身而出的丁不三和丁不四也才堪堪到得门前。
二人毫不犹豫的数掌击出,但除了一阵尘土落下之外,石门纹丝不动。
“不好,咱们上这老鬼的当了!”丁不三猛地一拍脑门,恨恨说道。
“爷爷,怎么了?”丁珰有些不解。
“你们没瞧见么,他这石门机关并非先前告诉我们的那个,而且门也换了。”
丁不三没好气的说了一句,但见几人都是疑惑不解的模样,又苦笑道,“难怪他会主动将自己的居室让与我们演这一出戏,这种机关,一般都是用来闭关修炼高深内功的时候,才会采用,”
“一道门只能从里面开,却是防备被外人打扰,一道门只能从外面开,却是防止自己功夫未成便跑了出去,不过这种机关已经许多年未曾见过了,在这样的石门中闭关,很容易遭人暗算。”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石破天脸上闪过一丝疑惑之色,快步上前,敲了敲石门喊道,“贝先生,快开门啊,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呵呵呵,”忽然,一阵阴恻恻的笑声从石屋顶部传来,众人循声望去,才发现那里不知何时,掀开了一个拳头大小的孔洞,隐约能看到上方洞口处贝海石那枯黄的脸皮和阴翳的眼神。
“贝先生,”石破天微微一喜,急忙说道,“贝先生,你快放我们出去啊。”
“我的傻帮主,”贝海石微微叹了口气,“难道你就没想过,为何会这么巧的在这东海见到我么?你真以为我是在此等你接风么?”
“为什么?”石破天不解。
“呵呵,”贝海石冷笑一阵后,“老夫确实是在这里等你,不过却是等着给你送葬!”
忽的想起了什么,他语气中带着些许激动之色,“只是没想到,你们居然给我带来一个大大的惊喜。”
石破天还待再说,贝海石却是冷哼一声,“少废话,说出慕容复身上的秘密,或许我还可以放过你们,否则,就等着十八般酷刑吧,别人不清楚,帮主你应该是清楚的,记得去年就是你提议取消了这些酷刑,不过你不知道,这些酷刑一直都留着,哈哈哈……”
石破天并非傻子,到得此刻,他哪里还不明白,这个面目慈和的老人,一直都在欺骗自己,心中一阵刀绞般的疼痛,不禁喃喃道,“你若想当帮主,我让你当便是,为什么要骗我?”
而此时的丁不三与丁不四也是一脸苦笑,他们原本就知道贝海石此人心口不一,不过这次为了对付慕容复,不得不借助长乐帮的势力,这才鼓动石破天说服贝海石,协助设局对付慕容复。
其实二人一直都有防备贝海石,长乐帮送来的饭菜,他们是滴口不沾,每到一处,都会仔细小心检查机关,便是先前让贝海石的人绑住之时,也只是假绑而已,没想到最后还是着了道。
不过要他们说出天剑的秘密,却是万万不能的,且不说那天剑是何等宝贝,就算说了,以贝海石的性格,更不会放过他们几人,丁不四跳起脚来骂道,“你个龟孙子,想从四爷爷嘴里得到东西,痴心妄想,有本事你下来,咱爷俩单打独斗,如果你赢了,慕容复送给你都可以。”
贝海石被他占了便宜,却是不怒,笑呵呵的说道,“丁老爷子,你省省吧。”
说完直起身去,却是撒了一团白色物事下来。
丁不三一见那白色雾气,顿时变了脸色,“快屏住呼吸,这是蒙汗药。”
众人依言而行,心中却是有些苦涩,屏住呼吸又有什么用,还能一直不呼吸么,想想也是可笑,他们先前还用千年醉对付慕容复,现在却是被人回之蒙汗药。
“爷爷,”丁珰有些害怕的朝丁不三喊道。
“丫头不怕,”丁不三捂着口鼻,声音有些含糊不清,“凭我们的功力,还能撑好一阵,只要挨到贝海石先沉不住气,打开石门,我们便出手擒住他了。”
丁珰一想也是,随即四人盘膝而坐,屏息凝神。
约莫盏茶功夫过去,“噗通”一声,丁珰应声而倒。
“丫头!”
“丁珰!”
其余三人皆是大惊,石破天急忙起身去看,却是闷哼一声,一阵头晕目眩的感觉袭来,“砰”,摔倒在地。
“糟糕!”丁不三与丁不四面色微变,似是才想起这屋中全是蒙汗药,但想要屏息凝神已是不及,强撑一阵之后,也摔倒在地。
石屋顶上,一只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屋中情景,见得这一幕,并没有着急下来。
约莫一炷香时间过去,石门才“咔咔”一阵响动,但见贝海石站于门外,手摇折扇,却未踏入石室,脸上带着些许笑容,“不管你们是不是在演戏,现在也该坚持不住了吧。”
就这般站了盏茶功夫,他才挥了挥手,“去将他们绑起来。”
两个汉子跃入石屋,手中叮铃哐啷的提着一串锁链。
却在这时,丁不三与丁不四陡然跃起,“嗤嗤”两掌划出,两个汉子猝不及防之下,只得扬起手中铁链抵挡,但这兄弟二人盛怒之下的一掌,又岂是这般容易挡下的,顷刻间劲力袭体,条条经脉寸断,身子软倒下去。
贝海石一见这情形,眼中一缕意外之色闪过,却也没有慌张,慢条斯理的去按机关。
“哼!”丁不三冷哼一声,身子一步跨出,右手呼的一掌,朝贝海石打去,准确的说是朝石门一侧的机关暗格打去,只要毁了这机关,可以慢慢跟贝海石纠缠。
贝海石折扇“刷”的一合,滴溜溜一转之下,一道掌力瞬间自扇下发出,似抓似拍,变幻不定。
电光火石之间,丁不三左掌自右掌下探出,一掌拍向贝海石小腹。
同时,丁不四却是伸手在丁铛和石破天的人中一掐,石破天内力深厚,瞬间清醒过来,而丁珰则要差了许多,仍有些迷迷糊糊的。
“傻小子,你来照顾丁珰,四爷爷却教训孙子!”丁不四飞快的说了一句,便抢身朝门口跃去。
贝海石暗道不妙,原本他近来刚好炼成一门神功,对付这二人倒也不惧,只是他的功夫,大多是辗转腾挪间才能发挥出威力,这密道颇为狭窄,却是发挥不出全部功力。
有了丁不四的加入,贝海石顿时陷入下风,忽然“砰”的一响,石门一侧机关把柄被丁不三一拳捣碎。
“哼!”贝海石冷哼一声,猛地发出一掌,击退丁不三与丁不四。
不过令二人意外的是,贝海石却是没有逃跑,反而缓步走进了石屋中。
兄弟二人均被这一举动给震住了,这要何等的自信,才敢如此。
“老夫倒是好奇,”贝海石折扇轻摇,没有立即动手的意思,口中问道,“老夫那药虽非什么奇珍秘药,但也绝非大路货色,整整一炷香过去,就算是中原五绝,也该倒下了,你二人如何清醒到现在的。”
“嘿嘿,”丁不四一阵狞笑,“你还不知道吧,你三爷爷可是用药的行家,行走江湖,怎能不防这一手。”
贝海石脸色微沉,任谁一直被人叫做孙子,心里也不会好过了去,脸上一阵阴笑,“不管你们有何种手段,今日老夫定要将你二人留在此处。”
说着折扇缓缓合起,身上气息一阵跳动,气势逐渐攀升,顷刻间,便已远远超过二人,俨然达到了绝顶高手的境界。
“你……”丁不三和丁不四齐齐一惊,“你武功居然这么高?”
以前贝海石的武功在二人眼里,虽然颇有几分钦佩之色,但也绝不至于高到如此地步。
“哈哈哈,”贝海石忽的一阵大笑,“你们是老夫炼成这神功以来,遇到的第一个对手,你们应该庆幸才是。”
丁不三与丁不四均是心中一凛,他们都知道,这贝海石无论是心机还是智计,均是一等一的江湖老手,若非有绝对的自信和把握,是断然不会堂而皇之地站在二人面前的。
也正如二人所想,贝海石近日来神功初成,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试试神功威力,这才不怎么在乎丁不三和丁不四是不是真个晕过去了,若依他平时的小心谨慎,至少也要等一两个时辰,才会打开机关门。
“来吧!”贝海石将折扇往腰间一插,左手下按,右手上扬,身子微微向右倾斜,一股异样的波动缓缓扩散开去。
“哼!”丁不三陡然探出一手,掌心黑气缭绕,一股阴柔之极的掌力冒将出来,赫然是丁家的绝学之一,“黑煞掌”。
而丁不四动作更快,双手半握成爪,左手“龙腾手”,右手“凤尾爪”,已经朝贝海石打去。
贝海石身形微微一动,腾挪而起,手中动作一变再变,先是一抓、随后一弹,登时间,一道凌厉之极的劲气从手中飞出。
丁不四猝不及防之下,想要再变招数已是不及,眼看左肋就要被劲气所伤,却在这时,旁边一道阴柔劲气袭来,“嗤”的一响,正好将贝海石的劲气击碎,两相消散,赫然是丁不三出手了。
而丁不四缓过神来,手中擒拿手已经到得贝海石咽喉前。
贝海石却是不慌不忙,左手往上一拿,正好将丁不四的招式挡住。
一时间,三人你来我往,几个兔起鹘落间,已然交手近百招,丁不三与丁不四渐落下风,而贝海石却是越打越顺,招式愈发圆转如意,似乎他先前真的是不大熟悉自己的功夫,没有这般随心所欲。
“三爷爷、四爷爷,贝先生,你们快不要打了!”石破天看着三人焦急不已,口中不住的呼道。
“傻小子,你还不出手,更待何时!”丁不四气急败坏的声音响起。
“这……”石破天面现难色,一方是他的爷爷,一方又是一直以来对他很好的人,他也不知道该帮哪边好。
又过得一阵,三人斗得愈发激烈,屋中劲气横飞,丁不三与丁不四身上已是受了七八处轻伤。
“你们快别打了!”却是丁珰忽然开口,但见三人无动于衷,她又说道,“慕容小贼醒了!”
此言一出,三人身子均是一颤,竟十分默契的停下手来,转头望去,只见躺在角落中的慕容复,此刻面上真气流转,变幻不定,头顶处盘旋着一团紫色氤氲,好不神异。
众人大惊,尤其是丁不三与贝海石更是面色大变,毫不犹豫的双手连拍,顷刻间,数道凌厉之极的掌力打出,声势之大,犹如排山倒海。
看得出来,他们已是使出了全部的内力,而丁珰更是疯狂,扬起手中匕首,一剑刺向慕容复胸口。
三人心中均是十分清楚,他们斗了半天也没有完全分出胜负,最终多半是谁也奈何不得谁,可这慕容复就不一样了,武功深不可测,待他醒来,这里的人无人是其对手。
“哼!”一声冷哼响起,慕容复双目陡然睁开,袖袍轻抚,一道绵延劲力自掌心划出,将丁不三等人的掌力尽皆化解,他这副轻描淡写的模样,就好似一个大人,随随便便就将一个蹦跶来蹦跶去的调皮孩子给按住一样。
随即左手闪电般递出,凌空弹了一指,但听“铛”的一声,丁珰的匕首顷刻断成数截,身形随之失衡,一个趔趄,倒在慕容复身旁。
慕容复站起身来,四下环顾一圈,嘴中落在丁珰身上,一把将她提了起来,随意揽在怀中。
丁珰挣扎了两下,但体内经脉不知何时一惊被封住了,竟是无法动弹。
石破天以及丁不三和丁不四登时大惊,“放开丁珰!”
说着运起掌力,就要再出手。
“聒噪!”慕容复却是冷哼一声,手掌上扬,掌心处一道紫色剑气跳跃不定,犹如一柄小剑一般,栩栩如生,只听“噗”的一声轻响,那剑气陡然飞射而出,但见虚空中一道紫色劲气盘旋而过。
石破天、丁不三和丁不四登觉膝盖一痛,再也使不上劲来,身子直挺挺的跪下,又是一阵钻心之痛袭来。
慕容复看也不看三人一眼,目光一转, 便朝丁珰看去,“你什么时候给我下的药?”
第七百三十六章 下毒
“老四!”丁不三急忙唤了一声。
“不要紧!”丁不四咬了咬牙,“慕容小贼,有种你便杀了爷爷,看爷爷会不会皱一下眉头。”
慕容复面色陡然一冷,凌空一握,那尚在空中盘旋的紫色小剑立即回到手中,滴溜溜一转后,便朝丁不四飞去。
这一次,竟是朝丁不四咽喉飞去。
众人神色大变,丁不三膝盖跪在地上无法动弹,不过石破天却是双掌猛拍地面,身子骤然一个翻滚,正好来到丁不四身前,双掌劲气吞吐不定,猛地一合,紫色小剑便如同陷入泥潭一般,被夹在他手掌中间。
其实慕容复的紫色小剑,看上去炫目神奇,其实不过是荡剑术中,一种驱使剑气的小诀窍罢了,威力也就与寻常剑气差不多,是以才会这般轻易的被石破天拿住。
这一切看似漫长,其实前后不过两息的功夫过去,但见石破天挡住了小剑,丁不三与丁铛均是大松一口气,同时向石破天投去感激的眼神。
“哼!”慕容复冷哼一声,脸色有些难看起来,沉声道,“石破天,本座是不大想杀你的,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与本座作对,你觉得本座当真不会杀你么?”
“不不不……”石破天双手制住跳跃不定的紫色剑气,嘴中却是连连说道,“我……不是的,我也不想与慕容公子为敌,只盼公子能够不要为难三爷爷、四爷爷,还有丁珰。”
“妄想!”慕容复脸色一沉,手腕一转,凌空划了个圆,瞬息间,大片大片的劲气凝聚而来,“吼”的一声清鸣,一道掌力朝石破天胸口打去,所过之处,虚空好似在颤抖一般,模糊不定。
“天哥!”
“傻小子快躲开!”
丁珰与丁不四的声音同时响起,但石破天知道,以这一掌的威力,若是他躲过去,身后的四爷爷绝无活路,然他自己又没有办法运功抵挡。
心中念头翻转,石破天脸上闪过一丝遗憾之色,只剩下最后一个念头,“石夫人到底是不是我娘……”
“砰”的一声大响,石破天身子被慕容复掌力轰个正着,身子陡然倒飞而出,连带着身后的丁不四也被砸了出去,二人落在地上,“噗噗”两声,齐齐吐了一口血。
丁不四还稍微好点,只是被余劲所伤罢了,不过石破天却是承受了大部分掌力,此刻面如白纸,眼神光逐渐涣散,胸口处赫然凹陷下去一个半寸来深的手掌印。
“天哥!”丁珰心痛的叫了一声,声音说不出的悲惨凄绝,眼泪更是扑簌扑簌的往下流,好不伤心。
“呃……”丁不四双手抓住石破天的双肩,可石破天的身子却是越来越沉,不禁惊声喝道,“傻小子,你怎么样,没死就告诉我,你可千万别死啊,四爷爷从来不喜欠人东西的。”
石破天嘴角轻轻扯了扯,脸上满是遗憾和解脱之色,“我到底是谁……”
慕容复眉头轻轻一皱,半晌之后,终是微微叹了口气,扬手又是一道劲力挥出,阳刚灼热,生机勃勃,赫然是神照经特有的真气。
他终究是有些同情这个可怜、老实的人,就这般杀了,颇有些于心不忍,是以打出一道神照真元,如果他能活下来,便算他命大,如果不能活,那就是他命该如此了。
“你……你这个魔鬼,你对我天哥做了什么?”神照真元没入石破天身子后,石破天闷哼一声,彻底晕死过去,丁珰转过头来,冲慕容复狠狠喝道。
“本座是魔鬼?”慕容复嘴角微翘,冷笑一声,“是谁半夜三更与你来此救人?又是谁恩将仇报,一路上多次朝本座下毒?又是谁趁本座运功逼毒之际,还想杀了本座?你说谁更像魔鬼?”
“你……”丁珰面色微微一窒,脸上闪过一丝不可思议,“你都知道?”
“你在自己身上抹了三香化骨散,”慕容复眼中闪过一丝冷色,“人一旦中之,半个时辰内就会皮肤溃烂,削骨化水,只是此毒气味颇重,是以你故意在衣服上洒了水粉,掩盖你身上的气味,咱们一路走来,你总是有意无意的靠近我,任我占你便宜。”
“你……”丁珰原本苍白的脸上,闪过一抹红晕,即便她已经掩饰的很好,但还是不难看出,她是极其不愿意慕容复接触她的身子的。
慕容复微微一笑,继续说道,“其实一开始外面的院落中是有人的,你们一开始的伏击地点便是选在正厅,只是你瞧我并没有毒发,这才在院中故意摔倒,以此来提醒他们,本座可有说错?”
丁珰眼中满是不可思议之色,“你怎么知道的?”
“呵呵,不怕告诉你,本座可以察觉到方圆数里范围内的气息。”
丁珰呆了一呆,脸上满是震惊之色。
“在屋中,你又第二次下毒,就是那根蜡烛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是七步追魂散,有两种用法,一种掺入酒中,常人只需饮半杯,便会在七步之内命丧黄泉,七孔流血而亡,”
“一种却是燃烧粉末,内家高手闻之,同样会七步之内丧命,而且内力越深厚的人,毒发的越快,都说‘最毒妇人心’,以前我还不大相信,今晚算是见识到了。”慕容复砸吧砸吧嘴巴,啧啧称奇。
丁珰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却是说不出口,她真的很想问问慕容复,为什么这么厉害的毒药,都奈何不得他?
“你是不是很想知道,为什么我会没事?”慕容复脸上露出一丝笑容,问道。
其实不止丁珰,就是丁不三和丁不四等人,也都是十分奇怪,若说慕容复察觉到丁珰的意图,可以避开或是当场戳穿,倒也说得过去,可听二人话中的意思,对方明明中毒了,却没有事情,这怎么说得过去?
随即也不待丁珰开口便自顾自的说道,“本座曾得‘毒手药王’无嗔大师真传,世间除了几种珍稀之极的毒药之外,再也没有什么毒药能够奈何本座。”
众人脸上闪过一丝恍然之色,想那“毒手药王”,虽是四大神医之一,不过毒手药王的毒术之名,还远在他的医术之上,如此一说,倒也说得通为何那么厉害的毒药,都奈何不了慕容复。
“……”丁珰无言,脸色有些难看,原来自己一晚上都被人当猴耍,还白白被占去这么多便宜,但马上又想到了什么,冷声道,“你得意什么,最后还不是栽在本姑娘手里,若非……若非我们估计身上的生死符,你早就死了。”
慕容复却是摇头一笑,“你应该庆幸当时没有动手,否则你们所有人,当时就已经死了,不过我倒是有几分好奇,那什么千年醉,你什么时候给我下的?”
说着伸出右手食指,指尖上一抹气流滴溜溜转个不停,随即“噗”的一声轻响,指尖破开一个小口,一滴淡白色夹杂着些许血色的液体缓缓被逼出,浮在手掌上方。
丁不三、丁不四吃了一惊,眼中均有些不可思议,兄弟二人虽然不是很了解这千年醉,但在众人中,一定是最了解的两个,因为千年醉便是丁氏兄弟祖传之物,他先前说窖藏三十年,其实不过是玩笑之言罢了。
所谓千年醉,其实并非真的是一种酒,而是一种特殊的蒙汗药,此药药力极强,闻之即倒,根本不是江湖上流传的大路货色,像慕容复是手中那一小滴,便可以迷倒一个镇的人,还绰绰有余,
是以号称“千年醉”,既指这药药力极强,如同窖藏千年的美酒一般,可以醉倒任何人,又指中了这种蒙汗药,便会一直睡下去,千年不醒。
当然,所谓的千年不醒,兄弟二人是不相信的,否则他们也不敢拿来对付慕容复了,只是没想到慕容复居然这般强悍,在中了千年醉之后,仍然可以提起真气,争取时间运功逼毒。
“不要让我问第三遍。”慕容复见丁珰呐呐不言,神色骤然一冷,转头看向丁不三。
“我……我说!”丁珰吓了一跳,天哥已经生死不知,若是两位爷爷再糟了这个魔鬼的毒手,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随即脸上闪过一抹红霞,“就是在密道中的时候。”
“废话!”慕容复白眼一翻,正欲发作,忽的心中一动,一脸震惊的看着丁珰,“你居然将毒药抹在嘴上,然后来亲我?”
丁珰瞬间脸色血红,幽幽瞥了石破天一眼,但见其正昏迷不醒,心中没由来的一松,但马上,又是一股浓浓的担忧涌上心头。
当即再也顾不得什么恩怨不恩怨,转而朝慕容复哭诉道,“你救救天哥好不好,我求你了。”
慕容复意外的看了丁珰一眼,心头没由来的泛起一股酸味,怎么说也是被他轻薄了大半夜的人,这会儿却是来求他救别的男人,心中自然不好过。
当然,这仅是慕容复的占有欲作祟罢了,他对丁珰并没有什么好感,甚至还有一些讨厌,当即摇摇头,“你们这般害我,你觉得我会救他么?”
第七百三十七章 卖身成奴
丁不三与丁不四张了张口,本想说几句硬气话,只是石破天是为救丁不四而受重伤,若说现在有谁能救他,非眼前的慕容复不可,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相救,二人就是跪地相求,也不是不可以。
“我……”丁珰登时语塞,随即目中闪过一丝坚决之色,“只要你能救他,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丁珰不可!”丁不三与丁不四神色微变,急忙制止道。
慕容复双目一瞪,扬手打出两道劲气,二人再也动弹不得,这才似笑非笑的看了丁珰一眼,“这可是你第二次说这种话了,上一次的承诺都还没兑现,你又将自己给许了,你觉得自己是镶金的么?这么值钱?”
丁珰先是一怔,脸上闪过一抹羞怒,但还是压抑着自己的语气,“是我不好,之前那是骗你的,这次是真的,不过你不许再为难我爷爷和四爷爷。”
“为奴为婢你也愿意?”慕容复一眼不眨的盯着她,饶有深意的问道。
丁珰娇躯微微一颤,不知为何,在慕容复的眼神下,她竟有种浑身都被看透的感觉,定了定神,咬牙道,“若你出手将他救活,我丁珰愿意为奴为婢,任凭你驱使,但有所违,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慕容复却是摇摇头,“不行,如果你活到七老八十,本座也没那个耐心看你有没有好死,这样吧,你若是违背本座的话,本座便将你卖到勾栏妓院,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
“你……”丁珰万万没想到慕容复会说出如此恶毒的威胁来,一想想那种后果,她便觉得浑身发凉,小脸煞白。
“怎么?”慕容复脸色陡然一沉,“这么说你还是再骗我?”
“不……不是,”丁珰脱口而出,犹豫半晌,终是叹了口气,郑重许下了誓言。
慕容复深深看了丁珰一眼,“记住你说的话,否则你会追悔莫及的。”
丁珰当真是欲哭无泪,她现在已经追悔莫及了,早知道慕容复这般难缠,她说什么也要阻止丁不三和丁不四设计对付他,更不会自告奋勇的去当什么诱饵。
慕容复来到石破天身前,正欲出手,蓦地转过头去,嘴中淡淡道,“本座让你走了么?”
却是贝海石不知何时,已经慢慢摸到门口位置,正准备逃走。
贝海石心中一惊之后,毫不犹豫的拔腿便跑,身法之快,倒是极为不俗。
“哼!”慕容复冷哼一声,也不见他如何动弹,身子陡然一闪,凭空挪移出两丈之远,已到了门口位置。
贝海石本还想回头看一眼慕容复,却是眼前一花,已经多出一个人来,登时吓得魂飞魄散。
不过他到底是十分老辣的老江湖了,电光火石之间,便做出了决策,丹田内力狂涌而出,扬手一掌朝慕容复轰去,同时身形更快了几分。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他这番动作,在慕容复眼中却是奇慢无比,闪电般探出一脚。
“噗!”
贝海石掌力未至,小腹处已然挨了一脚,身子一轻,倒飞而回,腹中如同翻江倒海,便好似肠子都绞到一起了,既是疼痛,又恶心欲吐。
随后慕容复看都不看他一眼,径直来到石破天面前,探查了下他心脉,眼中不由闪过一丝精奇之色,这小子果然是福缘深厚啊,自己那一掌虽然轰碎了他的部分经脉,不过因为后来又给了他一道神照真元,
两者一破一立,却是助其打通了任督二脉,此刻正缓缓恢复过来,此后必定是功力大增,今后学武也是一日千里。
一时间,慕容复有些犹豫了,石破天如此深厚的气运,若是放任其成长,说不定有朝一日又是一个*烦,但若是就这样杀了他,心中也颇为不愿,就像陈友谅说的那般,这样岂不是显得自己心胸太过狭隘?
“罢了,这次就当从你身边带走丁珰的补偿吧,日后若再犯在我手上,必不饶你。”心中念头百转,慕容复最终还是决定暂且放过这石破天。
接下来的事就简单多了,慕容复随意的在石破天胸口处点了几下,又输了两道神照真元进去,权当应付一下丁珰。
“好了,这小子也算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经此一役,他将功力大进,”一炷香后,慕容复站起身来,拍了拍手说道。
“真的!”丁珰脸色微喜,有些不大相信想问道。
慕容复脸色陡然一冷,“怎么,我记得你好像已经是我慕容复的奴婢,怎么还记挂着别的男子?”
丁珰面色微微一白,嚅嚅半晌,终是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慕容复转而看向丁不三和丁不四,“本来尔等算计本座,该当受得三日三夜的生死符折磨,最终将自己的血肉完全撕碎而死,不过看在丁珰的份上,倒是可以减轻一些罪责。”
二人连哑穴也被慕容复点住了,根本说不出话来,不过丁珰却是大急,“你不是答应放过他们了么?”
慕容复疑惑的看了她一眼,“是啊,我原本是要杀了他们的。”
“你……”丁珰怒急,却又找不出什么话来反驳,终是脸色一垮,软语求道,“我都……卖身给你了,你就不能完全放过他们么?”
她知道生死符的厉害,不但亲身体会过那种蚀骨入髓的疼痛,还亲眼见过几个因为生死符发作,活生生将自己挠死的人,那种血腥的场面,一辈子都不想再看到第二次,更不想发生在自己最亲的人身上。
“那如果他们再有下次呢?”慕容复幽幽问道。
“我……”丁珰一时语塞,以爷爷和四爷爷的性格,还真有可能做出更加极端的事情来,她现在是真的怕了,犹豫一会儿便说道,“你能不能解去他们身上的生死符,这样他们就不会再找你麻烦了。”
“我没听错吧?”慕容复瞪大了眼睛看着丁珰,好半晌后才冷笑一声,“你觉得这可能吗?”
不料丁珰却是鼓起勇气来与他对视,口中淡淡说道,“如果你非要以生死符相逼的话,我跟爷爷还有四爷爷大不了就鱼死网破,一起死了干净,你最后还不是一样都得不到,放过他们的话,你至少……至少……”
说道最后一句,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了,但那意思不言而喻。
“也罢,”慕容复沉吟半晌,却是难得的没有过分相逼,转而看向丁不三和丁不四,“即日起,丁珰卖入慕容家为奴,换取你们两的自由之身,”
“不过丑话先说在前头,以后若是我发现你们两在我背后搞什么小动作,不但你们两,还有你们的孙女,就会知道,什么叫做生死不能自己。”
说完之后,袖袍一拂,两道劲力飞出,转瞬没入丁不三和丁不四的体内,不多时,一片片薄薄的冰片从二人周身大穴缓缓被抽了出来。
整个过程中,二人身子好似虚脱了一般,脸色苍白,汗如雨下。
其实原来的生死符在种入人体后,入体即化,只能化解,无法拔除,不过随着慕容复对生死符的运用愈发精妙,已经可以做到原封不动的将其冰片抽出来了。
片刻之后,慕容复张开手掌,掌心处躺着十几片冰片,正是从丁不三和丁不四体内抽出来的,忽的目光一转,落在贝海石身上,屈指一弹,冰片飞出。
贝海石不知道什么生死符,但方才听得几人的对话,也能够明白这生死符必是某种极其歹毒厉害的东西,想也不想的便要闪躲,奈何身子一动,便是一股钻心的剧痛便袭全身,身子蜷缩成一团,根本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冰片在各个穴道内没入,随后消失不见。
解开丁不三和丁不四的穴道,二人身子一软,瘫倒在地上,此刻二人脸色极尽复杂,有愤怒,有懊恼,也有心疼,唯独不敢露出半点仇恨之色。
他们知道慕容复的狠辣,原本今晚也是抱着失败之后便立即自杀的打算的,只是事到临头,却发现对这世间,仍是有太多的不舍,丁不四尚有心愿未了,丁珰才豆蔻年华,还没有尝过人间的酸甜苦辣,而丁不三,则是放不下另外两人。
思绪良久,无奈叹了口气,丁不三开口道,“丁珰,都是爷爷无能,让你受委屈了。”
“是啊丫头,四爷爷更无能……”
丁珰却是摇摇头,眼角闪烁着泪花,“爷爷,四爷爷,以后丁珰不能与你们逍遥江湖了,你们也不必担心丁珰,听说江南很美,我早就想去玩玩了。”
“丁丁当当,你要离开我了么?”陡然一个恍惚的声音响起。
众人转头望去,却是石破天嘴巴开阖,喃喃说话,额头已是淋出大片汗水,身子也微微发抖,赫然是即将走火入魔的迹象,他似是能够听到众人的对话,口中不断的叫着丁珰的小名。
慕容复神色微变,急忙打出一道劲力,彻底击昏了石破天。
“天哥!”丁珰不由唤了一声,不舍的看了石破天一眼,终究还是别过头去,两行清泪缓缓流下。
接下来,慕容复照例炮制了一番贝海石,直到他承诺长乐帮自此奉慕容家的号令为尊,这才放过他。
第七百三十八章 和尚大胆
解开丁不三和丁不四的穴道,二人身子一软,瘫倒在地上,此刻二人脸色极尽复杂,有愤怒,有懊恼,也有心疼,唯独不敢露出半点仇恨之色。
他们知道慕容复的狠辣,原本今晚也是抱着失败之后便立即自杀的打算的,只是事到临头,却发现对这世间,仍是有太多的不舍,丁不四尚有心愿未了,丁珰才豆蔻年华,还没有尝过人间的酸甜苦辣,而丁不三,则是放不下另外两人。
思绪良久,无奈叹了口气,丁不三开口道,“丁珰,都是爷爷无能,让你受委屈了。”
“是啊丫头,四爷爷更无能……”
丁珰却是摇摇头,眼角闪烁着泪花,“爷爷,四爷爷,以后丁珰不能与你们逍遥江湖了,你们也不必担心丁珰,听说江南很美,我早就想去玩玩了。”
“丁丁当当,你要离开我了么?”陡然一个恍惚的声音响起。
众人转头望去,却是石破天嘴巴开阖,喃喃说话,额头已是淋出大片汗水,身子也微微发抖,赫然是即将走火入魔的迹象,他似是能够听到众人的对话,口中不断的叫着丁珰的小名。
慕容复神色微变,急忙打出一道劲力,彻底击昏了石破天。
“天哥!”丁珰不由唤了一声,不舍的看了石破天一眼,终究还是别过头去,两行清泪缓缓流下。
接下来,慕容复照例炮制了一番贝海石,直到他承诺长乐帮自此奉慕容家的号令为尊,这才放过他。
“今晚收获真不错!”诸事了结,慕容复长长舒了口气,大笑一声,便率先出了密道,丁珰与不三不四兄弟肯定还有一些告别的话要说,他也不能太过不近人情。
小半个时辰后,长乐铺门前,慕容复负手而立,丁珰跟在后面,时不时的回头看上一眼,脸上满是不舍之色。
“走吧,”慕容复淡淡一声,信步往前走去。
丁铛看着慕容复背影,脸色一变再变,最终还是跟了上去,她很想一死了之,可又怕慕容复对付她两个爷爷。
其实慕容复也正是抓住了他们这种心理,才会决定放过丁不三和丁不四的,有了丁珰在她身边,丁氏兄弟也轻易不敢再折腾什么幺蛾子,更不敢将侠客岛天剑之事泄露出去,而丁珰也会死心塌地的呆在慕容家。
回到营地后,天色已然大亮,慕容复也没在休息,继续赶路,众人虽然对于突然多出来的丁铛十分好奇,却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众人中,也就小昭与慕容复的关系最为亲密,小昭又是不会多嘴的柔弱性格,自然便没人敢问了。
“咦?”行了一阵,慕容复忽的脚步一顿,轻咦一声。
“公子,怎么啦?”身侧的小昭出声问道。
慕容复脸上闪过一丝古怪之色,沉吟半晌,笑道,“遇到熟人了。”
“熟人?”小昭有些疑惑,凝神细听一阵,这才发现,在东边数里之外,隐约传来传来一阵金铁交鸣的声音,显然是有人正在争斗,只是公子所说的熟人,又会是谁呢?
慕容复笑了笑,“也不是太熟,有过一面之缘,走吧,不理他们。”
众人顿觉莫名其妙,却也没有说什么,继续向前行去。
不过只走了数步,慕容复再次停下脚步,转头朝东边密林看去,嘴中喃喃道,“怎么莫愁也在?”
“莫愁小姐?”对于李莫愁,小昭自是认识的,不过也只知道她是慕容复的大徒弟,在参和庄地位极高,下人小姐们都是称呼她一身“莫愁小姐”,别的就不知道了。
既然李莫愁在此,慕容复自然就不能不管了,当即带着众人向东面行去。
七八里距离对于慕容复一行人来说,也不过一刻钟的事,不多时,众人便瞧见前方密林中,人影晃动,剑光飞洒,似是一群身着黄色僧袍的和尚,正在围攻什么人。
慕容复脸色微微一沉,脚步加快了几分,到得近处,“铮铮”声大作,气浪翻滚,尘土飞扬,争斗尤其激烈。
“阿弥陀佛,施主是什么人,南少林正在除魔卫道,还是莫要上前为好,以免伤及无辜。”便在这时,两道声音陡然闪到慕容复等人身前,拦住他们的去路,口中肃穆道。
“哈哈哈……”慕容复怒极而笑,“我倒要看看,南少林除的什么魔,卫的又是什么道!”
说着身上劲力一震,一股凌厉气势冲天而起,两个小和尚立即被掀翻了出去。
这一动静,自然惊动了那些正在围观的和尚,纷纷转过头来,既是惊讶,又是疑惑。
慕容复扫了一眼,大多都是一些年纪甚轻的小和尚,肩上大包小包的,挎着一些包袱,似是在远行,其中倒也有数个上了年纪的老和尚,目中精光闪闪,内力不俗,不过慕容复却是不认识。
冷哼一声,慕容复缓步向前,一众和尚也缓缓围了过来,他们自是看到先前拦路的两个小和尚已经摔了个狗吃屎,便知来者不善。
“住手!”一个年级颇长的老和尚喝了一声,快步来到慕容复身前,躬身行了一礼,“阿弥陀佛,失礼之处,还请施主莫怪,不知施主来此是?”
慕容复没有说话,一步跨出,一连串的影子瞬息间自老和尚身侧掠过,而老和尚却是闷哼一声,横飞了出去。
众僧面色大变,就要出手,慕容复身后陡然窜出数道身影,“噼里啪啦”一阵,全都飞了出去,躺在地上哀嚎不已。
剩下的和尚哪还敢出手,慕容复上前一步,他们便退后一步,这些人的身手,恐怕只有住持和诸位师祖才能应付得了。
慕容复也不理会他们,走到场中,抬眼望去,眼中闪过一丝意外之色,却是三道身披袈裟的身影正在围攻一个身着白色长裙,脸带面纱的窈窕身影。
这三个和尚,慕容复倒也不陌生,却是南少林的方丈住持方证大师,四大神僧中的空智和空性,方才他正是察觉到方证大师身上那股纯正的易筋经气息,才识出他的身份的,没想到还有另外两人。
至于窈窕身影,自然便是李莫愁了。
场中四人激战正酣,空性一手龙爪手,变化繁多,手指坚硬愈钢,劲风凌厉狠辣,所过之处,虚空都被抓出道道白痕,想那纤纤身影,但凡只要被抓到一下,必定是断筋裂骨。
而空智手中使的则是少林七十二绝技之一的燃木刀法,但见其手中握有一截木枝,使得却跟一柄真刀没什么两样,火红色刀气凌厉而飞。
原本这燃木刀法的原理便是通过极快的刀法,产生热力和火气,从而伤人,但想要达到这一点,对刀的要求是很高的,但这空智内力极深,燃木刀法修至极尽奥妙的境界,一道道刀气斩出后,居然还能保持木枝完好无损,着实令人佩服。
至于方证大师,手中掌影变幻无穷,往往轻描淡写的击出一掌,顷刻间便会化成数十掌,变化繁复无穷,时而轻风细雨,时而狂风暴雨,令人防不胜防,赫然是七十二绝技中的千手如来掌。
此外方证大师修炼易筋经至今,虽未大成,但也极具火候,掌力周而不散,行而不断,心动而力发,一攒一放,端的奇妙自然。
三人前后夹击李莫愁,攻击如潮之长,似雷而发,李莫愁的身子便如一叶小舟于大海巨涛之中,怒浪澎湃之际,便会莫名其妙的往众人想不到的方位踏上一脚,身形翩翩,好不潇洒飘逸。
李莫愁自从拜入慕容复门下,一共得传数门神功,除了一开始教她的神足经和凌波微步外,慕容复后来又教了她易筋锻骨篇和小无相功,至于招数方面,慕容家的还施水阁,是任由李莫愁自由出入的。
是以如今的李莫愁,在整个燕子坞,也是排名前五的高手,除了慕容复、慕容雪和修习易筋经大成的王语嫣外,基本上就数李莫愁的武功最高的,这也是当初她能独战五绝之一的黄药师数百招而不败的原因。
即便如此,这南少林三大高僧一齐出手,仍是险象环生,空性和空智则不必说了,精研少林七十二绝技数十年,方证大师无论是内力还是招数,都已登峰造极。
四人的争斗似是进入了某种忘我的状态,适才发生的动静,却是未曾引起他们的注意。
看得一会儿,慕容复眉头微微皱起,三个大和尚配合得并不如何巧妙,但胜在功力极高啊,而李莫愁虽然可以仗着凌波微步快速恢复内力,但心神体力却没法恢复,这般下去,迟早落败。
而且看这三人的样子,似乎与李莫愁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招数凌厉之极,一旦击中,不死也是重伤。
四人均是当世稍有的绝顶高手,出手的威势自然不会小了去,这片林中已是满目疮痍,忽然,李莫愁在躲过空性的一爪之后,趁其提气变招之际,反手一剑调向其手腕,却在这时,空智手中树枝一抖,陡然一道炙热刀气斩向李莫愁手腕。
李莫愁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之色,这种围魏救赵的招数,已经使了不下数十次了,每次都是她瞅到其中一个人的破绽,正欲出招,另一个人便攻击她的要害之处,这般没完没了的下去,何时是个头啊。
心中一狠,李莫愁手臂上白光一闪,真气蕴积,手腕一抖,剑尖上一点寒星亮起,却是点向空性的咽喉,却是准备硬吃空智的一刀,拼着受伤,也要先除去三人中的一个,被纠缠了这么久,她已经起了杀心。
“妖女,尔敢!”方证大师自是看出她的意图,登时大惊失色,空性对南少林的重要性是毋庸置疑的,若是死在这里,他这个主持也就不用干了。
当即真力勃发,易筋经催动到极致,瞬息间便有一股磅礴之极的内力聚于掌间,仓促之下,他也来不及运出千手如来掌,只得平平无奇的拍出一掌。
掌法虽无任何花哨可言,但他内力炉火纯青,其气势,俨然不属于降龙十八掌这等顶尖掌法。
这一掌,却是朝李莫愁的背心而去。
“哼!”眼看李莫愁便要香消玉殒,慕容复忽的冷哼一声,声音裹挟着一股浑厚尖锐的内力传播开去。
周围的一种僧侣,直觉“嗡”的一声,耳膜生疼,眼前天翻地覆,整个人都被震晕了过去。
而中间的四人动作也是微微一顿,慕容复当即长身而起,犹如穿梭空间,瞬息间到得空智和空性身后,双手一翻,凌空划了个圆,一股莫大的牵引之力凭空生出。
随即慕容复猛地往中间一甩,二人身子不由自主的划了个弧线,撞向李莫愁身后的方证大师。
慕容复伸手一揽,便将李莫愁纤腰揽在怀中,同时左手往前一递,“吼”的一声清鸣,一道金色掌力呼啸而出,“砰”的一声,正好击中方证大师的掌力。
适逢空智和空性正好摔了过来,三人撞成一团,又因慕容复掌力激射而至,被击飞了出去。
这一变故说来话长,其实发生在电闪雷鸣之间,前后不过一两息功夫罢了,四人均是没有意料到慕容复会突然出手,均是有些莫名其妙。
李莫愁察觉到身子落入一个男子怀中,第一时间是反手便刺向其下阴处。
慕容复心中一紧,差点忘了李莫愁这个毛病,当即探出手去,在其手腕上一搭,随即滑出一段,在剑身上轻轻一弹。
他这一搭、一滑、一弹三个动作好似做过千百遍一般,如同行云流水,李莫愁长剑再也拿捏不住,被掷了出去,二人身子这才缓缓落到地上。
“师父!”李莫愁立即反应过来,轻声唤了一句。
“哼,我不在的这些日子,你似乎武功进展缓慢啊,连这三个老头子也打不过,实在丢我慕容家的脸。”慕容复轻哼一声,毫不客气的骂道。
李莫愁似是没有在意被慕容复如此亲昵的搂着,只是侧过头去微微白了他一眼,这些年,类似的打击她的话语,她也不知道听过多少遍了,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吧。
第七百三十九章 护短
闻得此言,众人均是一怔,小昭不悦的看了丁珰一眼,这不摆明了不嫌事大,要置公子与这些和尚结怨更深么?
果然,只见三个老和尚面色均是大怒。
丁珰那点小把戏自然是逃不过慕容复的眼睛,当即回头冷冷看了她一眼,“再有下次,必严惩不贷!”
丁珰身子微微一颤,低下头去,不知为何,原本天不怕地不怕的他,但只要在慕容复面前,便有种惧怕不已的感觉。
慕容复这才转过来看向方证大师三人,脸上挂着和善的笑意,口中说道,“我原还道是哪些个江洋大盗见我这弟子生得美貌,动了坏心思,没想到竟是三位大师。”
李莫愁听得那句“生得美貌”,脸颊微微一红,只是因为带着面纱,旁人看不清楚。
空性与空智早在光明顶时便见识过慕容复的厉害,在万安寺一役中,也算受了慕容复的救命之恩,先前出言讽刺,只是一时置气罢了。
此刻稍微冷静下来,自然怒气烟消云散,即便被慕容复讽刺一句,倒也不怎么放在心上,反倒有种扯平了的感觉,当下里微笑不语,静待方证大师出言。
二人不知,此刻的方证大师也是心惊不已,当初他曾与慕容复对过一招,虽然只是浅尝辄止,倒也看出一些慕容复的底细,其武功虽然高强,但也有高得十分有限,可眼前的慕容复,当真是深不可测,身上半点气息不露。
能出现这种情况,要么是慕容复的敛气功夫十分了得,要么就是他内力臻至化境,返本归元,远在自己身上,以他方才一招之内,将自己三人击飞来看,显然是后者了,想想慕容复才多大年纪,自从上次见面之后,也才年许而已,心中惊骇可想而知。
“方证师兄,方证师兄?”空智见方证怔怔出神,不禁低声唤了两句。
“啊!”方证大师陡然回过神来,脸色有些尴尬,当即躬身行了一礼,“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方证大师,这些都是小事,”慕容复摆了摆手,一副毫不介意的样子,忽的脸色一变,瞬间阴沉如水,“不过,我想请问三位,为何要围攻我这弟子?”
“我这弟子是偷了南少林的香油钱,还是拿走南少林一针一线了,你们居然要置她于死地?”
三个老和尚均是一愣,有些不敢相信,“她……她是慕容公子的徒弟?”
“怎么,这有什么疑问么?”慕容复反问道。
李莫愁拜慕容复为师的事,也只有慕容家的人才知晓,不过不知为何,这事一直都没人敢四处乱传,方证大师等人虽然知晓李莫愁与慕容家渊源不浅,似乎李莫愁就栖身在慕容家,但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李莫愁竟是慕容复的弟子。
当然,三人只是震惊,却也没有表露出什么奇怪之色,且不说慕容复的武功之高,当李莫愁的师父绰绰有余,就他们寺内而言,像这般年龄极小,但辈分却极高的人,也不是没有过。
“这个……”空智与空性顿时哑言,最后还是方证大师打了一声佛号,说道,“这女魔头杀人无数,鄙寺之所以出手擒她,原因有二,其一,十多年前,鄙寺师兄在天龙寺挂单时,曾为了江南陆家庄的事,与这女魔头……”
话未说完,却被慕容复冷声打断道,“还请大师注意自己的言辞,我这弟子姓李,芳名莫愁。”
方证大师神色微微尴尬,但还是改口道,“与李施主有过一次十年之约,不料李施主她不守信用,十年之期还差三年,便将陆展元一家尽皆诛灭,只是老衲的师兄心中愧疚难当,最终郁郁而终,此事却该寻李施主讨算。”
李莫愁闻言,脸上闪过一丝复杂之色,抿了抿嘴,并没有插口说什么。
而慕容复则是不置可否,微微点了点头,示意他说下去。
“其二,近两个月来,福建一带,连发十余起灭门惨案,这其中,有六起死的是江湖武林同道,还有七八起死的是朝廷官员,”
说道这方证大师瞥了李莫愁一眼,继续说道,“老衲派人一路追查之下,发现这一切都出自同一人之手,这人便是李施主了,原本江湖仇杀,鄙寺是断然不会出手的,只是这些死的人中,有五个是南少林俗家弟子,”
“此外,李施主下手也忒歹毒了些,动辄灭人满门,少林寺本着伏魔卫道的宗旨,自然容不得李施主继续胡作非为,这才出手。
听完方证大师的话,慕容复脸上古井无波,心中却是有些疑惑,李莫愁杀人时冷血无情,但凡挡路者,均会将其击杀,但要说灭人满门,这却是做不出来的。
而且血影殿虽然接刺杀任务,但也不是什么任务都接,比如灭门满门不接,皇亲国戚不接,孤儿寡母不接,行善百里者不接,这几种任务,除非是极其特殊的情况下,血影殿在经过一种高层决策之后,才会接下。
沉吟半晌,慕容复开口道,“会不会是大师搞错了,我这弟子外表虽然冷漠,其实心地善良,断然不会做出灭人满门之时,此事怕是有什么蹊跷?”
李莫愁听得这话,幽幽白了他一眼,什么心地善良,这些年自己虽然在江湖上名声不显,就连“赤练仙子”这个名头,也早被许多人淡忘了,但手底下死掉的人,用数以百计来形容也不为过,哪里跟善良扯得上什么关系。
不过慕容复这般无微不至的维护自己,仍是让她心中暖洋洋的,在这世上,若说还有谁让她牵怀,也就只有慕容复了。
方证大师三人彼此对视一眼,均是闪过一丝苦涩的意味,李莫愁杀人早已是证据确凿的事情了,但这慕容复轻飘飘一句“心地善良”就给含糊过去,维护之意只差没写在脸上了。
方证大师脸色微沉,开口道,“慕容公子,李莫愁杀人一事,已是证据确凿,容不得抵赖,慕容家这些年在江湖上享誉极高,‘南慕容’之称,几可与襄阳郭大侠比肩,慕容公子应该不会公私不分,包庇凶手吧?”
“呵,”慕容复冷笑一声,“什么名声不名声,我不在乎,我慕容复做事,向来只讲究‘问心无愧’四字,莫愁是我的徒弟,她的为人如何,难道我会不知么?既然几位不相信我,那便手底下见真章吧!”
说着慕容复做了个请的手势,登时间劲风四起,落叶翻飞,一股异样波动缓缓朝四面散开,所过之处,风云搅动,气势之盛,犹如翻江倒海。
方证大师三人登时骇了一跳,急忙抽身后退少许,口中连呼道,“慕容公子切勿冲动,有话好好说。”
“哼,”慕容复却是恍若未闻,身上气势愈发雄浑,口中说道,“尔等先前围攻我弟子,欲置她于死地,我这做师父的,今日无论如何,也要伸量一下各位的神功,出手吧。”
一时间,密林中风声大作,劲风狂吹,周围众人只觉面目被刮得生疼,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出去,一直退到七八丈远,才不受那劲风的影响。
至于李莫愁,则一直站在慕容复身后,怔怔的看着眼前的背影,曾几何时,这还是一个满脸稚气、想占自己便宜都够不着的毛孩子,此刻已然比自己还要高,坚挺的脊背,只要站在他身后,便觉无比的安心。
方证三人脸色均是前所未有的凝重,先前还不觉得有什么,但此刻慕容复所展现出来的气势,就算是寺中那几个硕果仅存的渡字辈高僧,也稍有不及。
但事已至此,方证也只有硬着头皮说道,“慕容公子,南少林并不想与慕容家为敌,今日出手,只是为追查凶手,多有得罪之处,还请海涵。”
话中的语气已经软了许多,甚至还有些许求和之意。
不过慕容复却是笑着点点头,“放心,你们尽情出手就是,我不会介意的。”
三人知晓慕容复的厉害,倒也不敢托大,空性突然间大喝一声,纵身而上,双手犹如狂风骤雨,“捕风式”、“捉影式”、“抚琴式”、“鼓瑟式”、“批亢式”、“捣虚式”、“抱残式”、“守缺式”,八式连环,疾攻而至。
空智两手自然下垂,双膝微曲,深吸一口气,猛地立起双掌,身子疾掠而出,中途时,双掌连转数圈,登时间,他便好似多出了七八条手臂一般,如同千手观音一般,快若无影,以各种常人想象不到的方位攻击慕容复,赫然是少林七十二绝技之意的大慈大悲千叶手。
而方证大师轻飘飘拍出一掌,这一掌招式寻常,但掌到中途,忽然微微摇晃,登时一掌变两掌,两掌变四掌,四掌变八掌,八掌变十六掌,进而幻化为三十二掌,掌法变幻莫测,每一掌击出,甫到中途,已变为好几个方位,掌法奇幻,正是他的拿手绝活儿千手如来掌。
这三人一出手,均是拿出自己最厉害,造诣最深厚的绝技来,可见三人的慎重。
慕容复微微一笑,周身气势不变,肩头微微一晃,左右两边瞬间多出一道身影来,脸上均是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手中动作别无二致。
但见三个“慕容复”双掌翻转,在胸前上下相对,中间留有空虚,顷刻间,大片大片的劲气自四面汇聚而来,在其掌间凝成一团金色劲力。
“吼吼吼”三声连响,三个“慕容复”同时翻转掌心,左手划圆,右手向外推出,瞬息间,三座小山的浑厚劲力呼啸而出,朝方证三人撞去。
“降龙十八掌!”三人口中惊呼一声,登时面色大变,三人中,除了空性的龙爪手之外,其他二人的掌法均已变化见长,对上这以力破巧的降龙十八掌,兼之慕容复功力高绝,那是必败无疑,奈何招式已老,想要变招,却是不可能。
果然,下一刻,便听“嗤嗤嗤”一阵乱响,方证大师和空性的掌影、手影便如同冰雪遇到阳光一般,顷刻间被击得支离破碎,消弭于无形。
也就空性的龙爪手可堪一挡,但那龙爪手那是近身攻击的武功,被慕容复掌力一拦,他气势尽去,威力大减,仅能堪堪自保,想要攻击慕容复,那是不可能的了。
“呼呼呼”,亢龙有悔的掌力破了方证和空智的掌法,去势不减的朝二人撞去。
二人大吃一惊,空智急忙跃起身子躲避,空中时连出数拳,拳劲浑厚尖锐,而方证大师则站在原地,身上隐隐有白芒泛起,电光火石之间,右手拍出一掌。
这一掌平平无奇,纯粹以一身易筋经内力化成,如雷而动,如潮而起,浑圆如意,固若泰山。
三人倾力出手,终于是将慕容复的掌力给化解掉,只是三个老和尚的样子,却是十分狼狈罢了。
这一幕看似漫长,其实前后不过一两息的功夫罢了,但见三个“慕容复”身形忽的一闪即逝,朝前奔出,中途时,三道身影合在一起,运起掌法,顷刻间,周身已布满大片大片的掌影,将方证三人笼罩其中。
“砰砰砰”一连串大响,四人动手声势之大,远超众人想象,方圆七八丈范围内,劲风大作,掌力乱飞,周遭树木,大多被击成几段,还有化成碎末的,这一小片密林,几乎被夷为平地。
“小昭姑娘,她是你们公子的徒弟么?居然这么厉害?”丁珰看不清四人的动作,转而看向一直立于慕容复身后不远处的李莫愁,朝小昭问道。
但见此刻的李莫愁,身处劲风深处,衣袂飘飘,青丝飞扬,却是没有受到半点伤害,看得丁珰钦羡不已,不禁想道,若是自己能有这身功夫,那个魔鬼又何至于如此嚣张跋扈。
小昭目不转睛的盯着场中慕容复,听得此言,回过头来疑惑的看了丁珰一眼,轻笑一声,“是呀,那是公子的大徒弟,在慕容家的身份地位极高,你可不能轻易得罪,不然就是公子也未必保得住你。”
第七百四十章 解释
小昭目不转睛的盯着场中慕容复,听得此言,回过头来疑惑的看了丁珰一眼,轻笑一声,“是呀,那是公子的大徒弟,在慕容家的身份地位可是极高的,你可不能轻易得罪,不然就是公子也未必保得住你。”
丁珰脸色微微一白,那自己先前挑拨慕容复与那几个和尚的关系,岂不是将她也得罪了进去?不由弱弱的问道,“如果……如果得罪了会怎么样?”
蛛儿闻言,也不由提起了耳朵,凝神细听,毕竟马上她也就是慕容家的一员,这些大家族里面的弯弯绕可多着呢,由不得她不小心。
至于黄颖,一路上心事重重,精神恍惚,此刻闻得慕容家的事,不由打起了精神,似乎对慕容复的事十分感兴趣,倒是辉月使陈灵月神情淡漠,目光自始至终也没有离开过慕容复的身影。
“那就难说了,”小昭略一沉吟,便说道,“莫愁小姐喜怒无常,若是心情好,得罪了也就得罪了,若是心情不好,肯定是会杀人的啦。”
丁珰与蛛儿均不由得心中一寒,丁珰问道,“如果你们公子的女人得罪了她呢?”
话一出口,顿觉不对,不禁脸色一红。
小昭怪异的看了她一眼,心中难免颇有几分不是滋味,但脸上神色不变,只是低声道,“如果你好好服侍公子,那便没什么,可若是服侍的不好,莫说莫愁小姐,便是别人,怕也很难饶得过你。”
丁珰不明所以,倒是蛛儿心头微微松了口气,想道,“小昭姐姐的意思,只要我对师父好,听师父的话,就算得罪了什么人也不用怕了吧。”
忽然“砰”的一声大响,众人举目望去,只见场中劲气肆掠,三道身影倒飞而出,正是那方证、空性和空智三个老和尚。
而慕容复身形暴掠而起,空中时,又在三人身上补了数掌,这才一个后空翻落回地面,方证三人的身影一直飞出去十余丈之远,将地面都划出几道深坑来,才堪堪止住身形。
一众少林僧众大惊失色,急忙跃上前去,将三个老和尚扶了起来。
“不碍事,”方证功力最深,虽然挨得慕容复一拳,倒也没什么大碍,但空性和空智就没有那般深厚的内力了,“噗”的吐了一口血,神色萎靡了几分。
“二位师弟怎么样?”方证稍微调匀了一口气,便朝空智二人问道。
二人对视一眼,均是苦笑连连,与慕容复交手不过百招,便已支撑不住,心中之复杂可想而知。
方证一瞧二人的脸色,便立即明了,他心中又何尝不是呢。
要知道,三人自问已是当世少有的高手,空智与空性稍微差一些,不过方证大师修炼易筋经多年,虽然未曾练至大成,但内力之深,已是粘稠如液,随时有可能突破至真元境,没想到三人联手之下,仍是败给了慕容复。
空智与空性,心中均不由想道,这慕容复到底是何等妖孽,年纪轻轻的,武功已是这般深不可测,若是再给他修炼十年、二十年,又将达到何等境界,难不成上古之时的破碎虚空,又将在此子身上实现?
过得半晌,空智与空性均是长长叹了口气,闭目调息起来,二人伤势颇重,不似方证大师那般,有玄妙无比的易筋经护体。
“三位大师?”这时,慕容复的声音响了起来,众人抬头望去,却见慕容复背负着双手,正缓步走来。
一众僧侣大惊,急忙上前当在方证等人身前。
“退下。”却是方证轻喝一声,僧侣们依言退开。
“哎呀,两位神僧居然受伤了,”慕容复忽的面色一变,似是没料到空智与空性会受伤一般,跟着脸上又是一阵愧疚之色,“抱歉抱歉,小子出手不知轻重,却是误伤了二位神僧,但请见谅。”
“慕容公子不必自责,比武争斗,受伤在所难免,老衲等三人技不如人,莫说只是受伤,便是死在慕容公子手下,也是应该。”方证大师白眼一翻,不咸不淡的说道,看得出来,他已经被慕容复的无耻给震慑到了。
“大师言重了,”慕容复微微一笑,仿若未曾听出方证大师语气中的讽刺和不满,话锋一转,却是说道,“我慕容家与少林寺向来交好,此番动手也不过切磋武艺,还望三位大师不要往心里去,以免加深误会。”
方证大师不置可否,沉吟半晌,说道,“切磋较技,老衲等人自然不会放在心上,只是那李莫愁犯下大案,罪孽滔天,我等却是不能不管,慕容公子若能秉公处理,老衲等人自不会与慕容家为难,”
“若是慕容公子徇私包庇,老衲纵然技不如人,也断不会让魔头逍遥法外,来此之前,老衲便已修书北少林方丈玄慈师兄,这件事,少林寺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慕容复眉头微微一皱,脸色变幻不定,这老家伙居然将整个少林寺都拖下水来,慕容家虽然不惧少林寺,可也不想因一件莫须有的事与少林结仇,毕竟传承千年的古剎,岂会简单了去,单论武林中的威望,便不是慕容家可以比拟的。
稍一沉吟,慕容复转头看了眼远处的李莫愁,李莫愁立即会意,走上前来。
而周围的一众僧侣,以及慕容复一行人,此刻也都围了上来。
“莫愁,说一说你到东海来都做过些什么?还有,为何会与南少林的高僧产生误会?”慕容复淡淡开口道。
方证眼底深处闪过一丝喜色,那李莫愁武功虽高,但也抵不过三人联手,而眼前最大的难题便是这慕容复,既然他如此开口,只要证据确凿的情况下,料他也不好意思再插手。
李莫愁怔了一怔,她倒不觉得慕容复这是要将她出卖,当即缓缓开口道,“回师尊,弟子来到东海,一来是处理慕容家在东海的产业,有掌柜的中饱私囊,侵吞慕容家的财物,弟子已将其逐出慕容家,并罚没其所有家产。”
“二来受包三哥之托,帮他处理福建林家褔威镖局一事,三则是迎接师尊回家。”
声音清冷淡漠,仿佛不带一丝烟火气,但听在众人耳中,却是有种难言的动听。
慕容复神情微动,眼中露出一丝若有所思之色,别看李莫愁轻飘飘的几句话,听起来平平无奇,其实所传达的信息不少,第一,血影殿在东海一带有任务,而任务便是清理水晶宫叛徒,所谓的罚没所有家产,便是满门诛灭。
至于褔威镖局的事,其实褔威镖局早已被天下楼收购,但是与包不同有关,又要出动李莫愁才能做的事,无外乎铁矿和私盐,结合先前方证大师所说的有官员被杀,多半就是东海一带已经有官员将手伸到慕容家了。
当然,所为的迎接慕容复回家,则是表明,慕容家已经派人准备出海寻人了。
慕容复消化了一下李莫愁所传达的信息,心中暗暗苦笑,看来方证所言之事,倒十有**是李莫愁所为了。
他正欲开口,却听李莫愁继续说道,“弟子从未得罪过这三个和尚,却不知为何,这三人一见弟子,便立即围上前来,要擒住弟子,久攻不下,便下了杀手,欲置弟子于死地。”
慕容复心中一动,听李莫愁的 言语,似乎其中还有别的内情,当即转头看向方证大师。
方证大师深深看了李莫愁一眼,淡淡道,“李施主所言或许属实,但除此之外,就没有做过别的事了么?比如福建金刀王家,全家上下一百零七口人,一夜之间被人诛灭,两河山两河镇上张琛家,全家十二口,同样被人诛灭,还有福建……”
方证大师滔滔不绝,将一桩桩血案都说了出来,说辞中言之凿凿,似乎真的是李莫愁所为一般。
众人听得无不心惊,料想任何人听到这些血案,不管是不是他杀的,恐怕都会变了脸色,不过李莫愁自始至终,神情也没有发生过什么变化。
待方证大师说完,她才看了慕容复一眼,目中带着询问之色。
“嗯,”慕容复点点头,“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有师尊在此,想来没人会冤枉你,也没人能够冤枉了你。”
他这句话说得大公无私,正义凛然,其实却是在暗示李莫愁,不管是不是你做的,为师也不会将你交出去。
李莫愁微一点头,唇齿轻启,吐出几个字来,“你说的这些地方我从未去过,血案也不是我做的。”
两句话说的轻描淡写,不知是完全无所谓,还是真不是她做的一般。
“放屁,”便在这时,一个声音陡然响起,一出口便是骂了出来,“好你个女魔头,明明是睁眼说瞎话,我那……”
话未说完,呼的一声,一道凌厉无匹的掌力凭空在其嘴巴处凝聚出来,“啪”的一声,便在那出言不逊的老和尚嘴上打了一掌,登时间,鲜血如涌泉,隐约能听到一声令人牙酸的“格格”声,却是牙齿都被打了下来。
“空如师弟!”方证面色微微一变,急忙叫了一声,随即又看向慕容复,饶是他多年清心寡欲,也不由生出了些许怒意,“慕容公子!”
第七百四十一章 武林大会
“这位大师,还请你说人话,现在我这弟子只是有杀人的嫌疑,并没有坐实人就是她杀的,如若再出言不逊,本公子就是杀了你,也有地方说理去。”慕容复对于方证的眼神视而不见,只是朝那说话的空如淡淡说道。
空如眼中闪过一丝恨色,哈哈一笑,说道,“哼,你想阻贫僧开口,却是妄想,”
慕容复眉头微微一皱,终是没有再说什么,只见空如看向李莫愁继续说道,“贫僧那徒孙就因为看到了你的侧脸,便被刺瞎了双眼。”
“而且每一处血案发生现场,都会留有‘赤练仙子’几个大字,旁人不知‘赤练仙子’何许人也,但我少林寺却是清楚得很,更加巧合的是,若是仔细调查发生过血案的城镇、山头,均能发现你‘赤练仙子’的踪影,你还想狡辩什么?”
空如嘴巴被慕容复打了一掌,牙齿都掉了几颗,说话有些漏风,含糊不清的,不过众人还是听明白个大概意思。
方证大师补充道,“此事老衲也曾询问过前去稽查血案的弟子,包括那名被凶手刺瞎双眼的弟子,空如师弟所言属实。”
慕容复白眼一翻,什么叫所言属实,是他说的是真话,还是他说的事是真事?
若是先前听了李莫愁的话后,他还有几分怀疑是李莫愁做的,但听得空如所说的案发现场留字,慕容复立即打消了心中怀疑,因为李莫愁早已不打着“赤练仙子”的名头行走江湖,更不会杀了人后还留什么字。
而且这种惯用的嫁祸人的手段,可谓拙劣之极,不知这几个少林和尚是真傻还是假傻,居然会因此一口咬定人是李莫愁杀的。
方证大师似是看出了慕容复心中想法,稍一沉吟便说道,“一开始,鄙寺也觉得这事颇为蹊跷,很可能凶手另有其人,故意嫁祸给李施主,是以鄙寺一开始,仅是想寻到李施主,问上一二,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说着方证大师微微叹了口气,“可后来,派去寻找李施主的弟子,一个都没有回来,微一一个目睹了血案发生的弟子,也被刺瞎了双眼,神智时而清醒,时而恍惚,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鄙寺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达摩堂高手尽出,并借用了一些人脉关系,终于查出,每一个血案发生的地方,都会有李施主的踪迹出现,鄙寺这才将凶手锁定在李施主身上。”
方证大师一口气将事情的经过简单的说了一遍。
慕容复撇了撇嘴,心中念头百转,这事断然不会是李莫愁所为,或者说,至少不全部是李莫愁所为,因为她先前说过,她到东海来是处理水晶宫叛徒。
对于叛徒,血影殿向来不会手软,通常都是株连九族,如果牵连甚广,即便是屠戮一个村镇,也在所不惜。
毕竟有一些重要情报,关系这整个慕容家的生死存亡,由不得半点心慈手软,不过自水晶宫成立以来,屠戮村镇的事倒也从未发生过,就叛徒来说,也才那么三四起,而且也都是外宫弟子。
说到底,内宫弟子基本上都是慕容复一手*养大的,忠诚度自然非同一般,而且水晶宫的弟子,地位越高,便越能了解到水晶宫的厉害,以及背叛之后的严重代价,是以极少发生过灭门之事。
这般想来,所有的血案中,倒可能有一起是李莫愁所为,至于其他的,什么杀人留字,有人见过李莫愁的半张脸,纯属胡说八道,李莫愁作为血影殿殿主,岂会干这种弱智的事情。
寻思良久,慕容复开口道,“口否将那位见过莫愁的小师父唤来,咱们当面对质一二?”
“这……”方证大师微微一怔,面色有些发窘,半晌之后才说道,“那弟子受伤颇重,至今未曾痊愈,是以这次出行,并没有带上他。”
“血案现场,可有什么别的能证明人是我这徒儿所杀的证据?”慕容复又问道。
“天下间除了这女魔……李施主,还有谁唤做‘赤练仙子’?”那空如一脸咄咄逼人的说道。他顺口便差点叫出“女魔头”,但想起慕容复凶威,又生生将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改口称李施主。
慕容复冷哼一声,“敢问阁下发为何?”
“贫僧空如?”
“那本公子如果杀了人之后,就地留下‘空如’二字,是不是就表示这人是空如大师所杀了,毕竟这世间也没有第二个人叫空如了。”
“这……这自然不一样,贫僧是出家人,怎可能杀生?”空如顿时语塞,支支吾吾的反驳道,“而李施主她……她杀人不眨眼……”
话未说完,便被慕容复厉声打断道,“有什么不一样,佛说,众生平等,为何到了大师口中,人便分成了三六九等,我瞧你这把年纪怕是活到狗身上去了,还念什么经,还俗回家种地去吧。”
“你……”空如想要反驳,却是找不出任何反驳的话语,一时间,脸色憋得通红,却又不敢出手。
“方证大师,”慕容复转而看向方证大师,说道,“您是有道高僧,想必能够听明白在下话中的意思,仅凭一些虚无缥缈的臆断,根本无法证明人是莫愁所杀,除非你们能够拿得出确凿证据,否则,我慕容家断然不可能将李莫愁交出去,”
“少林寺若是要仗势欺人,我慕容家也不是泥捏的。”
几句话如同雷音滚滚,听在所有人耳中,犹如惊雷炸响,令人心神发溃。
方证大师沉吟良久,终是缓缓说出一句让慕容复意外的话来,“慕容公子,老衲并不想与你争辩什么,李莫愁有没有杀人,只需到现场一看便知,只是如今鄙寺必须尽快赶往嵩山北少林,筹备武林大会,一切事宜,不如等到武林大会上再辩分说,如何?”
慕容复微微一愣,“武林大会?”
“慕容公子不知道?”方证大师意外的看了慕容复一眼,少林寺即将举办武林大会的消息,早已传遍大江南北,上至朝廷,下至卖菜的村妇都知道了,这慕容复竟是不知道,看他神情也不似作伪,难道这段时间,慕容复一直都呆在某处与世隔绝之处?
李莫愁适时的开口道,“此事还未来得及禀报师尊,慕容家在一个月前,便收到少林寺的请帖,邀请慕容家参加此届武林大会,时间在三月之后。”
“原来如此,”慕容复点点头,随即又略带歉意的看了方证大师一眼,“大师见谅,这一个月来,我一直在东海某处闭关,倒是与外界彻底隔绝开来,并不知武林发生了如此大事。”
也不怪慕容复会如此郑重的解释,少林寺举办武林大会,确实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天下不知道的怕是没有几个,而慕容复却突然来个不知道,就跟突然有人问慕容复“‘南慕容’是什么”一样,
这已经等若是在刻意挑衅了,若非方证大师修养极高,方才定是会怒发冲冠的。
“难怪慕容公子会有这般功力,原来如此勤奋,”方证大师赞了一句,瞟了李莫愁一眼,话锋一转,又说道,“武林大会一事,还请慕容公子准时参加,此外,还有这位李施主……”
“我想去便去,不想去便不去,和尚,难道你还要逼人家上门作客不成?”李莫愁冷冷说道。
方证大师面色微窒,却听慕容复急忙说道,“大师勿怪,莫愁这孩子,性格是有些乖张,大师放心,届时,我必定带上整个慕容家,保证大师想找什么人都能找到。”
方证嘴角微微抽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但慕容复话中的意思,却隐隐透着一个信号,那便是整个慕容家的人都会出动。
心中暗暗苦笑,此事若处理不好,恐怕又要为少林寺引来一场大劫,慕容家的实力,不可小觑,尤其是这个不知深浅的慕容复。
寻思半晌,方证终是叹了口气,告辞一声,率众离去。
“莫愁,”待方证大师,及一众南少林僧众的背影消失不见,慕容复才转头看向李莫愁,口中淡淡的唤了一声。
李莫愁自是明白慕容复的意思,当即上前恭敬的行了一礼,说道,“启禀师尊,那方证所言的一十二起血案中,只有三起是弟子所为,其中一家灭门惨案,是因为水晶宫外宫弟子与不明来历之人勾结,私下贩卖情报,被弟子查实后,杀了一家二十余口。”
慕容复心中暗道一声果然,脸上却是无悲无喜,“继续。”
二人周身已经布下了一层真气屏障,倒也不怕别的人等听到。
只听李莫愁继续说道,“此外,还有一个知县和一个知州,也是弟子所杀,这二人发现了盐场的秘密,这些年没少朝慕容家伸手,最近胃口是越来越大,包三哥迫于无奈,只好下令将其处决。”
“嗯!”慕容复点头应了一声,脸色仍是没有什么变化。
这下就是李莫愁心里也有些没底了,当下只好继续说道,“所谓的血案现场留字,弟子却是未曾做过,本来这事断然要差个水落石出,只是师尊出海许久,弟子实在放心不下,正准备出海寻找,无暇分心他顾。”
第七百四十二章 抵达燕子坞
“那些南少林的弟子也是你杀的?”慕容复问道。
李莫愁摇摇头,“不是,否则他们根本不可能发现我的踪迹。”
慕容复听完后,心中也是疑惑不已,这人到底想做什么?整件事虽然看似简单,但其中处处透着蹊跷,如此拙劣的嫁祸手法,只要是明眼人都能够看得出来,很难看出这人到底有什么目的,而且对方似乎对李莫愁的行踪了若指掌……
慕容复心中念头百转,却是始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这也难怪,他对整件事也只知道个大概,那些死去的人的身份,以及血案现场,他都未曾看过,自然想不到什么线索。
眼皮微抬,扫了李莫愁一眼,这女子倒是淡定得很,即便是被南少林三大神僧围攻,也不曾出口解释半句,显然对那所谓的血案并不放在心上。
“此事暂且搁在一边,”慕容复缓缓摇头,这种小事,让水晶宫去查便是了,倒也不用他费什么心思。
随即神色一正,说道,“即刻传令下去,邓百川、公冶乾、包不同、风波恶,天枢军、神龙军、神鸾卫、神机营四军统领、副统领,火速赶回燕子坞。”
“是!”李莫愁微微一怔,急忙应了一声。
“传信天山缥缈峰、黑木崖、王屋山、北天剑宗、逍遥派,让他们派遣使者前往燕子坞。”
“是!”
“告诉他们,务必在我回到燕子坞之前抵达。”
李莫愁应了一声,身形一晃,消失在原地,显然是附近的水晶宫据点传信去了。
“公子,是不是出什么事啦?”小昭见慕容复神色凝重,不由上前问道。
“小昭,”慕容复凝神看了小昭一眼,直到她脸颊羞红的低下头去,才缓缓移开目光,扫了众人一眼,“自今日起,我会很忙,可能会冷落了你们。”
此言一出,众女均是莫名其妙,面面相觑,倒是小昭眼神微动,似是知道了什么,一步来到慕容复身旁,也顾不得羞涩的伸出柔夷拉住慕容复的手,“有公子在的地方,便有小昭。”
其余众女神色各异,虽然很想上前表示两句,却不知如何开口,像小昭那般肉麻的情话,她们却是无法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来。
不过辉月使与柳生花绮,却是默默的来到慕容复身后,一言不发。
“师父,蛛儿也不会离开你的。”蛛儿脸色微红的说了一句。
如今的蛛儿,脸上的疤痕尽去,只余下一个极淡的浅印,当真是明艳绝伦,娇俏可爱,不过她仍是不愿摘下面纱。
黄颖脸上闪过一丝复杂之色,她对慕容复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若说是爱吧,总觉得差了点什么,若是没有爱吧,心中总是忍不住要去想他,亲近他,便是将一切给他,也在所不惜。
当然,也不是所有女子都恨不得往慕容复身上贴,比如丁珰,此刻她正暗暗窃喜,只要不用面对慕容复,比什么都好。
“走吧,回家!”慕容复轻轻吐出两个字,率众向前走去。
时间一晃,已是月余过去,慕容复一行人并没有着急赶路,倒好似游山玩水一般,一路上,每逢名胜佳境,总要逗留一番,饶是如此,也才花了一个月的时间,便已抵达江南。
这天晚上,慕容复一行在一个小镇的客栈中留宿,此刻,慕容复房中,慕容复俯于案前,桌上放着一块数尺见方的白纸,自桌上一直延伸到地面。
若有旁人在此,便可发现白纸上画着无数线条,密密麻麻的,穿插不定,还有一些特殊的标记,在线条中间,赫然还有一些大小不一的文字,像“清”、“金”、“宋”这些字眼,在白纸上可不少见。
这赫然是慕容复自己画出来的一副势力、关卡分布图,只是画技实在不怎么样,甚至有些拙劣。
“噔噔噔”一阵,敲门声响起。
“进来,”慕容复头也不抬的叫了一声。
来人推门而入,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少年,正是李家的李子剑。
“启禀公子,天机阁在大宋朝廷中的暗子已经完全统计出来了,一共有一百三十五颗暗子。”李子剑躬身禀报道。
慕容复心中微微吃了一惊,水晶宫花费了偌大力气,也只在宋庭中埋下二十余颗暗子,而且身份都是一些无足轻重的宫女太监杂役,虽然早有意料天机阁会多一些,但也没想到多出这么多。
只听李子剑继续说道,“这一百三十五颗暗子中,有三十二颗潜伏在各个王府中,七十三颗潜伏在皇宫,剩余的则在各个宰辅、军机重臣府上,不过……”
“不过什么?”慕容复眉头微挑,问道。
“这一百三十五颗暗子,许多都是潜伏了几代人之久,只怕有的已经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也可能是生出了别的心思。”李子剑试探着说道,眼前这个年轻公子,心思深如渊海,即便是老祖提起此人也极其忌惮,由不得他不小心。
慕容复点点头,并没有说什么,天机阁的情报堪称无孔不入,但也正如李子剑所说,许多人都是潜伏了几代之久,淡忘是人类的共性,时间久了,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所以到底还有多少能用的暗子,还真不好说。
“嗯哼……”忽然,一个闷哼声传来,李子剑先是一愣,脸上闪过一丝异色,似是为了掩饰脸上的异色,他急忙低下头去,口中问道,“是否启用这些暗子,还请公子示下。”
慕容复沉吟半晌,“暂时不启用,先试探一番,若是仍堪大用便留下,若是不堪大用,直接清洗掉。”
“是!”李子剑心中一凛,应了一声,匆匆告辞离去。
李子剑走后,慕容复眉头微微皱起,似是遇到了什么难题。
天机阁的情报能力如此强大,如今掌握了天机阁,他的第一想法自然是将天机阁并入水晶宫,不过方才李子剑给他提了个醒,那就是天机阁情报能力虽强,但也是有弊端的,其中最大的一个弊端就是有些埋得太深的暗子,容易“断线”。
一部分暗子经过几代人的发展,身份地位早已不可同日而语,心态难免生出变化,是否还愿意替天机阁办事倒是其次,若是滋生出一些别的想法,那打击可是很沉重的。
相比之下,水晶宫便纯净得多了,所有的暗子都牢牢抓在总舵手中,断然不可能有人背叛,而且水晶宫虽不如天机阁底蕴深厚,但水晶宫的发展模式却比天机阁优越得多。
因为水晶宫除了刺探情报之外,还对外买卖消息,这样大大丰富了消息来源,还兼顾了赚钱,是一种可持续发展之路,一旦将天机阁并入,立即便会令水晶宫变得臃肿不堪,乃至整个情报系统都瘫痪掉也是有可能的。
犹豫良久,慕容复还是决定,这两者还是分开得好,至少目前是这样。
“嘶……”忽然,慕容复倒吸一口气,随即脸上闪过一丝舒爽之极的神情,回味半晌,才满意的低下头去,那里竟是有一个小脑袋,正一上一下的吞吐着什么东西。
伸手拍了拍小脑袋,慕容复轻笑道,“进步很快,今天到此为止,你起来吧。”
“是!”一个含糊不清的声音响起,随即一双纤纤玉手将慕容复的裤带整理好,才钻出一个人来,正是丁珰。
此刻的丁铛,脸颊通红,嘴角挂着一丝银白色的液体,眼中几欲喷出火来,恨不得吃了慕容复。
慕容复淡淡说道,“注意你的身份。”
丁珰眼中的怒火,瞬间被浇灭,矮身福了一礼,“丁珰告退。”
原来这一路上,丁珰作为卖身给慕容复的一个奴隶,本来是要被慕容复采摘掉的,只是不知为何,慕容复从来不动她的身子,却经常让她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像方才那种,在有外人在的时候,让她做那事,已经算是轻的了。
还有比这更惊世骇俗的事,可谓是极尽羞辱了。
一开始丁珰还奋力抵抗,不惜以死相逼,奈何在慕容复手中,她便是想死也死不掉,而且慕容复折磨人的手段极多,一丁点儿怜香惜玉的心都没有。
丁珰是真的怕了,也就逐渐顺从了下来,只要慕容复所有吩咐,她也只能豁出去满足于他,好在慕容复一直都没有坏她清白之躯,渐渐的,她反倒觉得,如此也算不错,总好过没了清白。
丁珰走后,小昭进入房中,服饰慕容复宽衣沐浴,二人自然又是一番水中嬉戏,一切仿佛回到二人初在一起的时光。
次日天明,慕容复一行人整装待发,耽搁了近半个月,是时候回燕子坞了。
行出小镇,众人纷纷运起轻功赶路,一行人中,也就丁珰的内力和轻功差些,不过在慕容复时不时的帮衬一二,倒也勉强跟上众人的速度。
不消半日,燕子坞已经遥遥在望。
慕容复刚刚来到太湖码头上,便瞧见一只船队已经在码头边等待,中间最大的一艘船上,披红挂彩,一副喜庆的模样,在甲板上,数道纤细的身影翘首以待,赫然是慕容雪、阿碧和阿朱等女。
第七百四十三章 备床
天机阁的情报能力如此强大,如今掌握了天机阁,他的第一想法自然是将天机阁并入水晶宫,不过方才李子剑给他提了个醒,那就是天机阁情报能力虽强,但也是有弊端的,其中最大的一个弊端就是有些埋得太深的暗子,容易“断线”。
一部分暗子经过几代人的发展,身份地位早已不可同日而语,心态难免生出变化,是否还愿意替天机阁办事倒是其次,若是滋生出一些别的想法,那打击可是很沉重的。
相比之下,水晶宫便纯净得多了,所有的暗子都牢牢抓在总舵手中,断然不可能有人背叛,而且水晶宫虽不如天机阁底蕴深厚,但水晶宫的发展模式却比天机阁优越得多。
因为水晶宫除了刺探情报之外,还对外买卖消息,这样大大丰富了消息来源,还兼顾了赚钱,是一种可持续发展之路,一旦将天机阁并入,立即便会令水晶宫变得臃肿不堪,乃至整个情报系统都瘫痪掉也是有可能的。
犹豫良久,慕容复还是决定,这两者还是分开得好,至少目前是这样。
“嘶……”忽然,慕容复倒吸一口气,随即脸上闪过一丝舒爽之极的神情,回味半晌,才满意的低下头去,那里竟是有一个小脑袋,正一上一下的吞吐着什么东西。
伸手拍了拍小脑袋,慕容复轻笑道,“进步很快,今天到此为止,你起来吧。”
“是!”一个含糊不清的声音响起,随即一双纤纤玉手将慕容复的裤带整理好,才钻出一个人来,正是丁珰。
此刻的丁铛,脸颊通红,嘴角挂着一丝银白色的液体,眼中几欲喷出火来,恨不得吃了慕容复。
慕容复淡淡说道,“注意你的身份。”
丁珰眼中的怒火,瞬间被浇灭,矮身福了一礼,“丁珰告退。”
原来这一路上,丁珰作为卖身给慕容复的一个奴隶,本来是要被慕容复采摘掉的,只是不知为何,慕容复从来不动她的身子,却经常让她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像方才那种,在有外人在的时候,让她做那事,已经算是轻的了。
还有比这更惊世骇俗的事,可谓是极尽羞辱了。
一开始丁珰还奋力抵抗,不惜以死相逼,奈何在慕容复手中,她便是想死也死不掉,而且慕容复折磨人的手段极多,一丁点儿怜香惜玉的心都没有。
丁珰是真的怕了,也就逐渐顺从了下来,只要慕容复所有吩咐,她也只能豁出去满足于他,好在慕容复一直都没有坏她清白之躯,渐渐的,她反倒觉得,如此也算不错,总好过没了清白。
丁珰走后,小昭进入房中,服饰慕容复宽衣沐浴,二人自然又是一番水中嬉戏,一切仿佛回到二人初在一起的时光。
次日天明,慕容复一行人整装待发,耽搁了近半个月,是时候回燕子坞了。
行出小镇,众人纷纷运起轻功赶路,一行人中,也就丁珰的内力和轻功差些,不过在慕容复时不时的帮衬一二,倒也勉强跟上众人的速度。
不消半日,燕子坞已经遥遥在望。
慕容复刚刚来到太湖码头上,便瞧见一只船队已经在码头边等待,中间最大的一艘船上,披红挂彩,一副喜庆的模样,在甲板上,数道纤细的身影翘首以待,赫然是慕容雪、阿碧和阿朱等女。
此外,怜星、邀月、吹风、听雪,梅兰竹菊四剑,包括钟灵、木婉清也在。
众女一见慕容复,立即平步而起,飘逸身形自空中飞掠,如同天女下凡一般,在慕容复身前缓缓飘落。
“公子!”听风惊喜的叫了一声,随即也不顾怜星的制止,身子一晃,便跃入慕容复怀中,双手勾住他的脖子,整个人如同八爪鱼一般箍在慕容复身上。
怜星心底暗暗叹了口气,不着痕迹的瞥了慕容雪一眼,但见其脸色没什么变化,才放下心来。
“哈哈,你这丫头还是一如既往的大胆!”慕容复轻轻拍了拍她的翘臀笑道。
听风似是才想起众目睽睽之下,脸色“刷”的一下便红了,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好将头埋进慕容复胸膛,当起了鸵鸟。
慕容复索性也就不再管她,一手环着听风的纤腰轻轻摩挲,抬眼看向慕容雪,头上盘了个发髻,发丝莹白剔透,与胜雪的肌肤交相呼应,灿然生光,精致无暇的小脸,依旧不带一丝人间的烟火气,遗世而独立,天仙下凡,均不足以形容她的倾城绝色。
再看阿朱,早已被慕容复破了身子的阿朱,数月不见,可谓是有了长足的变化,少了一丝精灵可爱,凭增几分妩媚成熟。
相比之下,有过同样遭遇的钟灵,便好似永远都长不大的瓷娃娃一般,脸上精灵秀气,一双水灵灵的大眼扑闪着,时不时闪过一丝幽怨。
至于阿碧,还是那般柔柔弱弱的样子,一身淡绿长裙,便好似一汪碧水湖,清波荡漾,碧水蓝天,能将任何人的凶戾之气都抚平下去。
木婉清的容貌也是众女中的翘楚,新月清晖,花树堆雪,脸蛋秀丽绝俗,肤色白腻,光滑晶莹,樱桃小口灵巧端正,嘴唇甚薄,实是个绝色美女,可与慕容雪、王语嫣等人比肩。
此时见到慕容复,木婉清心中本是十分欢喜,但一瞥见周围的众女及慕容复又新带回来的那几人,脸色立即沉了下去,乃至于寒霜密布。
不知为何,却是没有见到王语嫣的身影。
小昭早已见过众女的容貌,但黄颖、蛛儿、柳生花绮、陈灵月乃至丁珰,却是第一次见到燕子坞众女的容貌,一时间,心中均不由生出一股自惭形秽的感觉,尤其是蛛儿,她还是头一次生出后悔修炼千蛛万毒手的念头。
“你回来了!”慕容雪清冷娇脆的声音响起,动听之极,语气虽淡,但慕容复能够感受到其中那股子魂牵梦绕。
“我回来了。”二人四目相对,慕容复微微一笑,慕容雪抿了抿嘴,一切尽在不言中。
“尊主好像把咱们忘啦!”兰剑有些不满的嘀咕一声。
梅剑登时脸色大变,急忙瞪了兰剑一眼,示意她不要胡乱说话,虽然四剑婢心中也十分想念慕容复,但她们与慕容复的关系明显比不得其他诸女,岂能随意胡闹。
兰剑自然明白这一点,撇了撇嘴,没有再说什么。
二女的动作,自是瞒不过慕容复的眼睛,目光一转,落在四剑婢身上,笑道,“这些时日,过得可还好。”
四剑婢如花般的俏脸上,齐齐飘起一抹红晕,正欲开口,却听慕容复继续说道,“看来你们是吃不惯我这燕子坞的伙食啊,否则数月过去,为何没有把你们养得白白胖胖的?”
四女先是一怔,心中皆是一松,尊主还是那个尊主,一点都没有变,那种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
有了慕容复开口调侃,四剑婢倒也放开了许多,上期给慕容复见了礼,然后又嘘寒问暖一番,兰剑本想与慕容复稍微亲近亲近,只是此刻他怀中已经抱着一个女人了,自己再贴上去,像个什么话嘛,心中又开始嘀咕起来。
目光缓缓扫过一张张绝色脸蛋,慕容复心中豪气顿生,哈哈一声长笑,大手一挥,“走,回家!”
说完不忘补充一句,“怜星,帮我准备一张大床,要大,能够睡下十几个人那种。”
众女皆是一怔,随即不知想到什么,顿时满脸通红,心中暗啐不已。
“公子,你出去那么久,都瘦了……”
“公子,那侠客岛是不是很危险,你有没有受伤……”
“公子,下次出去带上我好不好……”
……
大船上,众女莺莺燕燕,围着慕容复问个不停。
慕容复虽然头大,却甘之如饴,一一给众女解释。
回到参和庄,慕容复小院中,一个令人尴尬的问题来了,新来的几个女人住哪里?
小昭倒是有自己的房间,不过那却是下人的房间。
“哼!”慕容雪冷哼一声,瞪了慕容复一眼,径自回屋去,既然是慕容复惹来的麻烦,就让他自己解决去吧。
阿朱幽幽看了慕容复一眼,“公子,听香水榭倒是宽敞得很,不如就让诸位小姐住我那把。”
阿碧也适时开口道,“琴韵小筑也可以住下几个。”
当然,那些个一直寸步不离的李家弟子早已被慕容复打发到邓百川的青云庄去了,李子剑和李子啸虽然不愿,但也不敢过分得罪慕容复,只好默默去了青云庄。
慕容复点点头,单独与众女相处的时候,每一个都是柔情似水,温柔备至,可一旦聚集到一块儿,那便是一只只母老虎,还是让她们分开点好。
随后阿朱和阿碧各自去张罗地方了,黄颖和陈灵月被带到了听香水榭,这二人慕容复不大放心,也只有心思玲珑的阿朱才能招架得住,至于对慕容复唯命是从的柳生花绮和蛛儿,则被送到了琴韵小筑。
柳生花绮本来还不大愿意,她的责任便是寸步不离的保护慕容复,碍于慕容复的命令,也只好跟上了阿碧。
最后剩余一个丁珰,慕容复让她去跟小昭住了。
第七百四十四章 荒唐行为
四剑婢如花般的俏脸上,齐齐飘起一抹红晕,正欲开口,却听慕容复继续说道,“看来你们是吃不惯我这燕子坞的伙食啊,否则数月过去,为何没有把你们养得白白胖胖的?”
四女先是一怔,心中皆是一松,尊主还是那个尊主,一点都没有变,那种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
有了慕容复开口调侃,四剑婢倒也放开了许多,上期给慕容复见了礼,然后又嘘寒问暖一番,兰剑本想与慕容复稍微亲近亲近,只是此刻他怀中已经抱着一个女人了,自己再贴上去,像个什么话嘛,心中又开始嘀咕起来。
目光缓缓扫过一张张绝色脸蛋,慕容复心中豪气顿生,哈哈一声长笑,大手一挥,“走,回家!”
说完不忘补充一句,“怜星,帮我准备一张大床,要大,能够睡下十几个人那种。”
众女皆是一怔,随即不知想到什么,顿时满脸通红,心中暗啐不已。
“公子,你出去那么久,都瘦了……”
“公子,那侠客岛是不是很危险,你有没有受伤……”
“公子,下次出去带上我好不好……”
……
大船上,众女莺莺燕燕,围着慕容复问个不停。
慕容复虽然头大,却甘之如饴,一一给众女解释。
回到参和庄,慕容复小院中,一个令人尴尬的问题来了,新来的几个女人住哪里?
小昭倒是有自己的房间,不过那却是下人的房间。
“哼!”慕容雪冷哼一声,瞪了慕容复一眼,径自回屋去,既然是慕容复惹来的麻烦,就让他自己解决去吧。
阿朱幽幽看了慕容复一眼,“公子,听香水榭倒是宽敞得很,不如就让诸位小姐住我那把。”
阿碧也适时开口道,“琴韵小筑也可以住下几个。”
当然,那些个一直寸步不离的李家弟子早已被慕容复打发到邓百川的青云庄去了,李子剑和李子啸虽然不愿,但也不敢过分得罪慕容复,只好默默去了青云庄。
慕容复点点头,单独与众女相处的时候,每一个都是柔情似水,温柔备至,可一旦聚集到一块儿,那便是一只只母老虎,还是让她们分开点好。
随后阿朱和阿碧各自去张罗地方了,黄颖和陈灵月被带到了听香水榭,这二人慕容复不大放心,也只有心思玲珑的阿朱才能招架得住,至于对慕容复唯命是从的柳生花绮和蛛儿,则被送到了琴韵小筑。
柳生花绮本来还不大愿意,她的责任便是寸步不离的保护慕容复,碍于慕容复的命令,也只好跟上了阿碧。
最后剩余一个丁珰,慕容复让她去跟小昭住了。
将一众女子分开,慕容复顿时轻松了不少,剩下的只有怜星四女,和梅兰竹菊四剑,相比于别的,这几个小丫头好对付得多。
“梅剑,”慕容复目光一转,落在梅剑身上,“我教你们的功夫,可有好生练习?”
想起慕容复所传的那种令人羞耻的功夫,梅剑脸颊微微一红,口中低声回道,“尊主所传武功,每日不敢或忘,奴婢与三个姐妹,时常勤加练习。”
慕容复细细看了一眼梅兰竹菊四剑,果然,四女的功力都有不同幅度的增长,看来她们确实没有偷懒,当即说道,“现在有一项重要任务交给你们。”
“尊主请说。”四女面色立即变得肃然,拱手说道。
“我要你们秘密前往擂鼓山,寻到苏星河,让他配合你们,将丁春秋押解到燕子坞来,顺便将阿紫也带回来。”慕容复却是想起那丁春秋被他打残后,还囚禁在苏星河那里,为防万一,还是提回来,种下生死符再说。
至于阿紫这丫头,也不知野到哪里去了,虽然他对阿紫颇为不喜,但她是阿朱的亲生妹子,倒也不能真个不做点表示,否则真出了什么事,致使他与阿朱生出了隔阂,那就得不偿失了。
梅兰竹菊四女虽然心中有些失落,这才见到慕容复,转眼便要分别,心中自是不愿,但想到能为慕容复做一些事,心中又好过了一些,当即应了一声,退出小院。
“灵儿,咱们走。”便在这时,一个冷哼声响起,却是木婉清拉着钟灵的手,想要离开小院。
“你们要去哪?”慕容复不禁脱口问了一声,话一出口顿觉不对。
果然,木婉清立即答道,“这里已经容不下我姐妹二人了,我们还留在这做什么,自然是离开燕子坞,另谋出路了。”
“你敢!”慕容复听出那句“另谋出路”的意思,顿时变了脸色。
“我有什么不敢的。”木婉清毫不客气的回道。
倒是钟灵先是扯了扯木婉清袖子,随后又急忙跑到慕容复身前,低声说道,“夫……夫君,木姐姐不是那个意思,你……”
看到钟灵,慕容复心中总是忍不住生出一番怜爱之心,轻轻抚了抚钟灵的头,凑过嘴去便是深深一吻。
钟灵脸颊通红,本想躲避,却被慕容复攀上了纤腰,其实她心里也是十分怀念慕容复的,稍一犹豫,便配合起来,至于众目睽睽之下,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木婉清见到这一幕,登时为之气结,“好你个死丫头,这么快就临阵倒戈了,哼!”
说完跺了剁小脚,甩袖而去。
“木……唔唔唔……”钟灵大急,想要出声说话,慕容复却是不让。
好半晌后,慕容复才放开钟灵,轻轻点了下她的琼鼻,“放心吧,我还不了解你木姐姐么,要走的话她早就走了,岂会等我回来,她不会走的。”
钟灵点点头,身子软绵绵的她,早已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也不想再去思考这么复杂的问题。
“咦,”忽然,慕容复脸上闪过一丝意外之色,“怜星,你怎么还在这?”
“啊?”怜星不明所以,只听慕容复继续说道,“不是让你准备大床么?还不快去。”
“这……”怜星脸上闪过一丝古怪之色,“公子是认真的吗?”
“那当然了,”慕容复仿佛不知脸皮为何物,只见他很是苦恼的叹了口气,“这么多人,想要做到雨露均沾,跑来跑去的实在太麻烦了,不如准备一张大床。”
听着他这露骨又无耻的言语,怜星四女脸色红得都快滴出血来,嚅嚅半晌,怜星才问道,“诸位小姐,会……会同意吗?”
“嗯……这倒是个问题,”慕容复沉思半晌,忽的眼前一亮,直勾勾的看着怜星四女,“你们愿意吗?”
怜星四女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瞬间羞得难以自抑,便是一向百无禁忌的听风,也是脸红红的。
怜星声音发颤,“公子……莫要调戏我们姐妹,我们承受不住。”
慕容复又好生打量一番四女,说道,“无妨,我瞧你们该长的也长得差不多了,差不多可以摘了。”
四女大羞,若非早已习惯了慕容复这种下流属性,只怕早就粉拳招待了。
“愣着做什么,快去啊,今天时间不多了。”慕容复神色一正,朝怜星说道。
怜星看了其他三个姐妹一眼,“这一天终于来了么?”
心中有些无奈,又有些期待,怜星终于还是出去准备了。
钟灵听到了慕容复的“谋划”,顿时心中又羞又怕,急忙寻了个借口,“夫君,我去看看木姐姐怎么样了。”
说完身子一晃,便要逃离慕容复的怀抱。
只是慕容复又怎会放过她,张手一抓,便将其抓了回来,搂着她好生蹂躏了一番,才似笑非笑的说道,“放心,你的木姐姐会自己回来的。”
当然,慕容复嘴上这么说,心中却是清楚,女孩子都是要哄的,哪怕她口是心非,长时间不哄的话,赌气之言也可能变成现实,是以慕容复严肃的命令钟灵、邀月、听风和吹雪不准逃之后,便只身去找木婉清了。
慕容复小院外,明哨暗哨极多,稍一询问,也就找到了木婉清所在。
燕子坞小岛北面,湖边,木婉清消瘦的背影站在那里,显得有些孤独。
“你来做什么?”听到慕容复那刻意发出来的脚步声,木婉清冷冷问道。
“婉儿,”
“不要叫我婉儿,”
“夫人,”
“呸,谁是你夫人了。”
“娘子!”
听得慕容复最后一声深情叫唤,木婉清身子微微一震,不由想起当初二人的经历,默然不语。
慕容复走到木婉清身边,伸手搂住她的纤腰。
木婉清挣扎两下,没有挣开,也就放弃了。
“婉儿,你恨我吗?”慕容复寻思良久,也不知道该如何说起,只好如此问了一句。
木婉清先是一怔,双肩微微抖动,却是轻轻抽泣起来。
“婉儿,对不起,你别哭啊。”慕容复大急,这一哭,方寸也乱了,只好不住的道歉。
“对不起有什么用,有本事你将她们都赶走啊!”木婉清低吼了一声,转过身来,雨点般的拳头落在慕容复胸口。
“为什么每个女人都喜欢打我这里……”慕容复心中嘀咕一声,手中动作可是不慢,大手一挥,便将木婉清搂入怀中,语气中带着一种怪异的音调说道,“婉儿,我不能对不起你,但也不会对不起她们,若是我为了你抛弃了她们,还会是你喜欢的复郎么?”
木婉清听得云里雾里,想到她娘亲秦红棉的遭遇,心中中哀叹一口气,或许此生只有这样了吧,我根本不配拥有完整的爱。
哭声渐止,木婉清玉臂环上慕容复的虎腰,仰起梨花带雨的小脸,轻声道,“吻我。”
慕容复怔了一怔,随即马上反应过来,毫不客气的一口吻了下去,这一吻也不知吻了多长时间,总之木婉清已经快要窒息了,仍是不肯放过慕容复,最终还是慕容复主动推开了她。
但马上,慕容复又呆住了,只见木婉清竟是脱起了衣服。
“婉儿,你这是……”见得那若隐若现的春色,慕容复喉咙有些发干,小腹处热气翻滚,好似有什么东西要冲将出来。
“想要我与其他女子一起伺候你,那是痴心妄想,所以……”木婉清淡淡说了一句,随后声音又有些忸怩,“你便在这里要了我吧。”
“这里……”慕容复四下看了一眼,花草纷飞,百花齐绽,倒也是一处景色极美之处,当即毫不犹豫的点点头。
不一会儿之后,二人已是坦诚相对,对于木婉清,慕容复虽然经常占点小便宜,不过身子却是第一次看到,顿时口干舌燥,毫不犹豫的便扑了上去。
一声娇啼之后,周围的花草,都羞涩的低下了头,便是飞鸟虫鱼,也都尽皆远离此地。
木婉清本就是外刚内柔的女子,一旦做出决定,便热情似火,又千依百顺,任慕容复随便折腾。
当然,慕容复自不是那种不懂怜香惜玉之人,百般疼爱自不必说。
约莫一个时辰后,慕容复与木婉清二人穿戴整齐,木婉清轻轻靠在慕容复怀中,欣赏着湖边的落日。
“复郎,婉儿什么都给你了,任你作践,任你玩弄,只盼你千万不要忘了婉儿,不然婉儿会死的……”木婉清低声喃喃着。
慕容复的心早就软了,现在更是化了,当即拍着胸脯保证,“婉儿,我会对你好的,绝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
木婉清幽幽白了他一眼,慕容复讪讪一笑,关于其余诸女的事,二人均是识趣的一字不提。
他知道自己风流好色,每见一个美女,便情不自禁的想将其拥有,事后千篇一律的对每个女子说一句话,“我会让你幸福的。”
如今在这燕子坞的女人,大半都跟他有了关系,外面也还有,众女虽然不说,但他心中清楚,自己从来就没有践行过诺言,让任何一个女子与别的女人共享一个男人,这本来就是最大的不幸福。
即便如此,慕容复仍不会改变自己的初衷,虽然对这些女子极不公平,但要他就此放弃也不可能,他能做的只有暗暗发誓,一定不会委屈了她的任何一个女人。
“嗯,一定要将她们喂饱,免得什么时候给本公子带了帽子!”慕容复心中如此想着,“好在还有那门秘术,倒也不怕被榨干。”
若是木婉清知道他此刻的心法,怕是会反手一剑刺向他胸口,然后再自杀吧,不过她显然是不会知道了。
第七百四十五章 聚集
怜星四女大羞,急忙捂住了眼睛,四女不止一次的听过慕容复的墙角,但若论真刀真枪,还是第一次见,心中又忍不住有些好奇,手指微微分看一丝缝隙,却是偷看起来。
慕容复微微一笑,手中动作不停,钟灵的身子,对于慕容复自然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不一会儿,便气喘吁吁起来。
怜星四女早已顾不得遮掩,均是瞪大了眼睛观看。
钟灵眼睛一直不敢睁开,脸蛋红得像个苹果,丝丝媚气逐渐散发开来。
慕容复再也按捺不住,直接压了上去。
小半个时辰过去,钟灵浑身无力的躺在大床上,身上红晕一片。
慕容复意犹未尽,但见得钟灵这副模样,也不忍再继续下去,蓦地转头看向怜星四女。
四女娇躯微颤,想也不想的转身便跑。
“哈哈,”慕容复扬手一笑,探手一招,一道轻柔劲力飞出,将四女身子一裹,全都拽回了床上。
四女只是本能的逃避,可心中多少是有些期待的,她们早就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更何况还目睹了一场活春宫,某处竟是有了反应,因此也没怎么反抗,便被慕容复并排按在了床上。
“怜星,你是大姐,便由你开始吧。”慕容复微微一笑,伸手在怜星胸脯上按了一下。
怜星心中羞涩,不过倒也像慕容复所说那样,她身为姐姐,自然应该事事冲在三个妹妹前面,轻轻点了点头。
这一夜,月明星稀。
这一夜,有人彻夜难眠。
这一夜,怜星二三度,邀月共赏春。
这一夜,卧龙听风箫沁骨,枕边吹雪绕指柔。
这一夜,荒唐至极,整个燕子坞都蒙上了一层羞涩的面纱。
慕容复所在阁楼外,却是人影憧憧,一个个玲珑身姿都选了一个自以为旁人察觉不到的地方,听墙角。
次日天明,慕容复神清气爽的醒来,扫了眼床上的横陈玉体,心中甚是满足,难怪古人都说,“芙蓉帐暖**夜,从此君王不早朝”,他此刻便想就守在这阁中,不理会外面的种种俗事。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甩了甩脑袋,抛却心中念头,慕容复轻轻唤了一声,“小昭。”
“咯吱”一声,小昭却是端了盆热水走进来,口中轻声说道,“公子,小昭伺候你洗漱更衣。”
慕容复点了点头,小昭一直在外面,他是知道的,这丫头,当真是惹人怜爱之极。
回到参和院,李莫愁已经在此等待。
此时正值早春,清风垂露,自有一番寒意,慕容复见得李莫愁发丝微有湿润,便知道她已经等了很久了,不由生出一丝怜意,“等很久了吧,为什么不进去?”
李莫愁回过身来,眼中闪过一缕暖色,摇摇头道,“这点寒意,奈何不得弟子。”
“他们都到了吗?”慕容复问道。
李莫愁沉吟道,“都到了。”
“哦?这么快?”慕容复眉头微挑,有些意外,其他的也就罢了,但从王屋山和缥缈峰赶到燕子坞,一个月是肯定不够的,毕竟不是谁都像他一般,用轻功赶路也不耗内力。
“师尊严令一下,谁敢懈怠半分。”李莫愁口中寒气一吐,语气中充满了杀意,似是只要有人胆敢违背慕容复的命令,她便会将那人杀死一般。
慕容复眉头微皱,“你这煞气重了点,注意修身养性,否则迟早生出心魔,以后的刺杀任务,你就不必出手了。”
李莫愁微微一怔,“可是有些高手极为难缠,弟子不出手的话……”
慕容复摇摇头,“殿中有那么多杀手,交给他们便是了,还有你不是收了两个徒弟么,是时候让她们分担一些压力了。”
想起两个徒弟,李莫愁眼中难得闪过一丝温柔,轻声道,“无双行事果决,出手狠辣,倒是能够勉强独当一面,但凌波生性要强,做事不择手段,弟子有些不放心……”
“无妨,人总是要锻炼的,你总护着她们,不见得能成大器,”慕容复却是毫不在意,对他来说,就算是让这两个小丫头来充当殿主,也捅不出多大的篓子,怎么说也算是他徒孙,总该给一些照顾的。
“是!”既然慕容复都不在乎,李莫愁倒也乐得如此,当即应承下来。
默然片刻,李莫愁忽的开口道,“师尊,当年……当年弟子并没有杀害陆展元一家。”
“哦?”慕容复眼中闪过一丝意外之色,没想到李莫愁竟然会主动来与他分说此事。
慕容复心中稍一寻思,也就反应过来,微微一笑,说道,“无妨,你杀谁与不杀谁是你的事,还记得为师曾与你说过的么,只要实力足够,你便可以为所欲为,而且我慕容家也不惧任何人,即便杀了,那又何妨。”
“是!”李莫愁心头一松,又是一股暖洋洋的感觉弥漫心间,上次被方证三人围攻,并点出当年她前往陆家庄杀了陆展元全家之事,虽然慕容复没有说什么,但她还是担心慕容复会心生芥蒂,因此才特意解释一句。
“传令众人,半个时辰后,地宫汇聚。”慕容复吩咐了一句,便踏进了自己的屋子。
屋中慕容雪盘膝而坐,见得慕容复回来,不禁幽幽白了他一眼,“那四个丫头,应该如愿了吧。”
慕容雪与怜星四女关系不浅,昨晚之所以会任由慕容复胡作非为,正是想要照顾一下怜星她们,若是换做别人,以慕容雪的小气,断然不会如此无动于衷的。
慕容复目光怔怔看着慕容雪略显疲惫的眼神,以及稍显憔悴的脸庞,不禁心中一疼,“雪儿,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这有什么好辛苦的,大权在握,谁不愿意。”慕容雪满不在乎的答道。
慕容复笑了笑,“昨日我带回来的人中,只有蛛儿和小昭可以信任,其他的,你留意一下。”
“知道啦,”慕容雪摆了摆手,“其他的也就罢了,那个姓黄的女子,居然是九阴绝脉,哥哥是打她的主意吧?”
慕容复脸上闪过一丝讪然之色,九阴绝脉对别人来说是绝症,对慕容复来说,却是大大的补品,如今他的功力臻至化生境,天人化生,想再进一步,却是有种难如登天的感觉。
所以他在知晓黄颖九阴绝脉身份之时,便没打算放过这个补品,有了她,内力至少还能凭空增长三分。
虽然以他如今的武功,试问天下还有谁是对手,不过谁会嫌内力深呢,而且他也很想知道,这内力一直增长下去,最终又会发生什么奇妙的事。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所聊之事大多是慕容复在侠客岛发生的事,偶尔也会探讨一下武学,只是慕容雪对武学并不如何上心,往往说上一两句,便转移话题了。
半个时辰后,慕容复与慕容雪携手出门,前往地宫。
此刻,地宫中心大殿中已是颇为热闹,聚集了约莫二百余人,有四大家臣,有身披盔甲的陌生面孔,还有一部分作武林中人打扮,众人或三人或四人的聚集在一起,交谈着什么,有人愁眉苦脸,有人喜笑颜开,不一而足。
“柔儿妹妹,你说那坏蛋,会不会早就把咱们给忘了?”一跟柱子旁边,站着两个脸容白嫩、相貌甚为俏丽的女子,其中一个白衣女子对另一个紫衣女子小声说道。
那紫衣女子见得白衣女子这番患得患失的模样,不禁掩口轻笑,“水姐姐,这‘咱们’二字从何而来?我与公子又没多少关系,他忘了我也是正常的。”
“去,”白衣女子白了她一眼,“也不知道是谁,昨晚做梦还梦到人家,说什么‘公子,请你怜惜柔儿……’,现在又说没有关系了。”
她似是学别人说话,声音嗲声嗲气,腻人之极。
被唤做柔儿的紫衣女子登时大羞,伸手去挠白衣女子,二人笑闹一片。
另一边,大殿靠前的位置,站着四人,一人须发斑白,神情严肃,一丝不苟,赫然是四大家臣之首的邓百川,在身边挨着一人,神情木讷,身上气息浑厚无匹,正是公冶乾,在二人身后还有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汉子和一个身形瘦高的汉子,却是包不同和风波恶。
“哟,三哥,瞧你这模样,又胖了不少,不会是中饱私囊了吧?”风波恶上下打量一眼包不同,口中毫无顾忌的调笑道。
包不同眼观鼻,鼻观心,看也不看风波恶一眼,只是淡淡说了一句,“下个月凌霄阁的开支就不必来找我结算了,都被我吃了。”
风波恶嘴角一阵抽搐,面皮一抖,急忙说道,“三哥,你可别啊,我知道错了。”
包不同却是好似听到了什么极为吃惊的话一般,眼睛瞪得跟铜铃一般,“老四,做哥哥的吃你一个月粮饷,你居然这般计较?”
风波恶脸色一苦,“这哪是兄弟的粮饷,那可是数百口人的粮饷,三哥若是扣下的话,兄弟的那点家当,肯定要被吃光的,兄弟还没取媳妇儿呢!”
……
大殿东南角的位置,站着一个身披铠甲、英姿飒爽的女子,但见其双目炯炯,星灿月朗,体态婀娜,娇如春花,丽若朝霞,风致楚楚,秀丽无伦,明艳不可方物,只是脸上时不时闪过一丝忧愁,令人一见之下,不禁生出些许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