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0章 高层恋情
李墨所谓的‘聊聊’，自然不可能是普普通通的闲聊那么简单。
在现代化的企业制度中，通常都会有同公司的男女员工不能有感情瓜葛的规定，甚至大多数有这种规定的公司，还会在规定后面附带一条处理办法，那就是如果确定当事人确实是男女朋友或者未婚夫妻，乃至于夫妻关系，则当时双方中的其中一方必须离开公司或者是调岗。
当然，如果从《婚姻法》里恋爱、婚姻自由的角度来说，这种规定自然是不合法不合规的，但从企业管理的角度来说，这种规定却又是能够被包括当事人在内的所有人理解的。
原因很简单，即便是最诚实可靠，循规蹈矩的人也不敢说：自己这一辈子在面对公司利益和私人感情的抉择时，一定能够从公司的角度出发，将公司的利益考量置于私人感情之上……
敢说这种话的家伙，早已被各种打脸事实证明，他们的所谓保证，最后基本上都会沦为某种职务犯罪的温床。
这就是为什么天朝、乃至世界范围内，尽管每天都有成千上万的职场员工栽倒在这条规定之下，但却又很少有人以此为理由向公司索取赔偿的原因。
而这档子事情放在宗帅和钟立芳身上，事情又有所不同。
首先，他们俩的职位非常重要。
宗帅是墨龙传媒的总经理，掌管公司的日常事务，是公司行政团队中职务最高的管理者和负责人；
钟立芳是墨龙传媒的首席财务官，她眼下正在负责制定必要的财务管理规章制度，而且整个公司的一定数额以下的资金流动她也有权力一言而决；
换句话说，如果这两位在未来的某一天真的因为某种原因而打算做什么对墨龙传媒不利的事情，那么即便是李墨坐在总裁的位置上，估计也难以应对这两位的联手之势。
在李墨原本的设想里，即便这两位真有什么动作，那也应该是至少半年或者一年以后的事情，到那个时候，李墨自认为应该还是有足够的时间来寻找一位新的总经理的……
可没想到的是，三十多岁的宗帅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夫聊发少年狂’，才三个月不到，看样子居然就已经快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当然，最关键的是，钟立芳和宗帅看来也有借着这个机会，把事情挑明的意思。
……要不然实在无法解释为什么他们会这么正大光明的把所有的事情摊开了摆在李墨面前。
既然如此，趁着现在《唐人街探案》剧组还没开机，李墨他们几个这会也没有剧组的工作需要操心，干脆趁着所有人都在，把以后的公司架构给说清楚。
“冯文，你先去吧台叫点喝的吧，”李墨朝冯文使了个眼色，“酒精度数不要太高，咱们明天还要开机工作，记住，一定要看清楚度数，千万不要着急……”
看着冯文一脸懵逼走向吧台，宗帅苦笑道：“小墨，你这种赶人的方式也……太，太明显了吧？人家冯文直接就在吧台坐下了……”
“管他是坐是站，”李墨很干脆的一挥手，“他没开口问我什么酒度数低我就已经很欣慰了，咱们先说正事。”
“宗哥，钟姐，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请我喝喜酒？”
宗帅和钟立芳隐蔽的对视了一眼，最终还是由和李墨关系更近的宗帅含含糊糊的回答道：“大概，可能，也就今年吧……”
“那还好，”李墨点了点头，“到时候给钟姐3%的期权，算是我给你们俩的贺礼了。”
“贺礼什么的就……诶，等会，”宗帅惊讶的看着李墨，声音都高了几分，“立芳都要离职了，你给她期权干嘛？”
“离职？！”李墨的声音比宗帅还要高，“钟姐才入职咱们墨龙传媒三个月，这会就要离职？那公司的财务这块谁来管？”
“那……那……那我离职吧，”宗帅一咬牙，“反正这个总经理平时事情太多，我正好趁这个机会休息一段时间……”
“呵呵，”李墨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宗帅，“宗哥，你觉得这会给我撂挑子，你地道么？”
“不是，我……”
这也不是，那也不行，宗帅是真的有点懵了。
正当他手足无措的时候，突然觉得自己的右脚一阵剧痛钟立芳的高跟鞋尖正在他的脚面上碾啊碾的……
“李总，看来你应该已经是通盘考虑了吧，”钟立芳微笑着斜了宗帅一眼，示意他闭上嘴巴，“你宗哥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你就别逗他了吧。”
“还是钟姐聪明，”李墨呵呵一笑，“宗哥的总经理位置是肯定不能继续干下去了，不过，我没想过让你们俩的任何一个离开墨龙传媒。”
“宗哥之前虽然一直都是我们墨龙传媒的总经理，但我知道，他的能力并不能在这个岗位上完全发挥，他的长处在于为艺人规划未来的发展路线，以及对各类型资源的整合上，让他每天一头扎进公司的各种琐事之中，绝对是对资源的浪费。”
这个时候的宗帅，脸上慢慢的写着‘生我者父母，知我者李墨’的字样了……
看得钟立芳忍不住又在桌子底下狠狠的踩了他两脚。
对于钟立芳台面下的举动，李墨自然是只能故作不知了……
咳嗽两声，李墨继续说道：“最迟到今年下半年，我会努力再说服一位业内资深人士加盟我们墨龙传媒，到了那个时候，宗哥就可以交出总经理的担子，专心负责公司的艺人经纪以及路线规划方面的事务了。”
“李总，不知道您说的那位‘业内资深人士’是……”
虽然对李墨的处理意见没什么异议，但钟立芳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
“这个么，钟姐不妨在‘有空’的时候，向宗哥了解一下，”李墨挑了挑眉毛，着重强调了‘有空’这两个字，然后朝吧台那边的冯文做了个手势，示意这边谈话完毕，他可以回来了……
当李墨转过身来的时候，只看见钟立芳凑到宗帅耳边问了几句，然后一脸惊悚和难以置信的扭头看向了李墨。
也难怪她会是这幅表情。但凡是个正常人，得知李墨早在差不多一年前就开始筹划挖角旺达文化的执行副总裁，估计脸上都会是这种表情吧……
“墨哥，我回来了！”
得到了李墨的指示，冯文带着一大堆吃的喝的回来了。
虽说酒吧不乏侍应生之类的人物，但冯文明显是用这种方式来展示自己办事得力……
不过，貌似冯文这次有点玩砸了，他放酒瓶的时候一个不小心，差点把一瓶淡啤酒砸到宗帅脚面上。
“冯文，你怎么回事？拿着那么多东西还走神？”
“墨哥，我刚才在吧台那边看到个女的……”
511章 满腹心事
“墨哥，我刚才在吧台那边看到个女的……”
冯文这句话刚一开口，不光是李墨和宗帅，连钟立芳都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
大哥，这里是曼谷，你现在站的这个地方叫酒吧，既然这地方又不是和尚庙，在这里看到个女人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李墨伸手拍了拍冯文的肩膀，一脸坏笑的道：“冯文，你也是成年人了，看得上眼的直接出手就好，不用跑回来专门跟我们说，如果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
朝宗帅的方向递了个眼色，李墨继续道：“让宗哥教你两招……”
“诶，小墨，这种玩笑可开不得……”宗帅好不容易在钟立芳面前刷够了好感度，眼看着马上就要大功告成，娶得美人归，李墨这一嗓子在他看来，简直就是开着挖掘机拆地基，也难怪他这么紧张。
“你们俩都别闹了，听听冯文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时候倒是钟立芳最冷静。
她和冯文算是前后脚到的曼谷，平时工作中两人也没少打交道，在钟立芳的印象里，冯文虽然年纪很轻，但是做事颇为稳重，绝不会莫名其妙因为看到个女的就走神成这个样子。
“墨哥，宗总，我觉得那个女的应该就是丫丫姐。”
“这怎么可能？”
“这怎么可能？”
宗帅和李墨异口同声的开口道。
也难怪他们俩反应这么大。
在国内的时候，童丽娅在圈内可是出了名的老实人。
除了和程思成传过绯闻之外，没有跟任何别的男演员有过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甚至有消息传出，童丽娅当初之所以会接受程思成的追求，还是那家伙死缠烂打外加杨觅劝说的功劳……
再加上童丽娅受所在民族传统风俗影响颇深，别说是酒吧，就算是参加宴会基本上都会拖着程思成一起，也难怪李墨和宗帅觉得冯文的话有点难以相信。
“墨哥，宗总，我这段时间一直在和咱们剧组的几个主演打交道，要说别的人或者还能看错，丫丫姐这样的人，在咱们剧组可是独一份的，我怎么可能会看错呢？”
“诶，小墨，我觉得冯文这话倒是有点道理啊。”宗帅摸着下巴开口道，“咱们剧组这次来泰王国的一共也没几个女的，除了立芳，童丽娅和张紫枫，冯文跟其他人也打不了几次交道，他就算眼神再怎么不好，应该也不至于差到这种程度。”
“难道，冯文真的没看错？”
李墨顺着冯文过来的路线抬眼望去，果然如冯文所说，他看到了一个女人。
……准确来说，是一个背对着他们这个方向的女人。
一套白色的曼谷当地特色服饰，一头长发扎了起来，从李墨的角度只能够看到精致的颈部曲线和圆润的肩膀……
身段窈窕，纤细可人，再加上脚上浅色的高跟鞋……
即便在这个角度无法看到那个女人的五官，但光是一个背影，就已经让李墨足以确定，这绝对是个有异性吸引力的女人。
最关键的是，刚才冯文没说话之前，李墨他们几个都不会去关注一个异国他乡的酒吧女，如今被冯文这么一说，不光是宗帅他们，连李墨都觉得，那边那个女的越看越像童丽娅了。
“墨哥，这怎么办啊？”
“你问我？我哪知道该怎么办？”
…………
一个女艺人开始走红以后，如何巩固自己的地位，向来都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没有演技？不行！
只有演技？也不行！
机会，能力，以及人脉关系，缺一不可。
严格来说，童丽娅这会就处于红了，但是对于如何继续红下去却完全没有规划的阶段。
论外形条件，童丽娅自然是是不错的。
2008年的时候，《母仪天下》里的赵飞燕让她初步有了一些知名度，可她签的经纪公司实在是有点不给力，接下来的两年多时间里，让一个明明有着靓丽外形的女演员接了n多诸如《娘妻》，《我是一棵小草》，《欢喜婆婆俏媳妇》这类的婆媳剧，别说是女主角了，女二有时候都未必有她的份…
还好，2011年的时候，童丽娅遇到了余正，以及那部让杨觅一战成名的《宫锁心玉》。
虽然童丽娅饰演的佟素言在里面只能算是个女二号，但由于这部戏的热播，至少还是让童丽娅走到了离爆红只差临门一脚的位置上。
再然后，童丽娅遇到了程思成。
虽然程思成有各种各样，大大小小的臭毛病，但不得不说的是，他绝对可以算得上是童丽娅的贵人。
凭借着程思成自编自导自演的《北京爱情故事》，童丽娅在入行将近十年之后，终于尝到了走红的滋味……
原时空的时候，童丽娅凭借着《北爱》电影版，《唐人街探案》等作品，奠定了一线花旦的地位，而2018年她与雷家音一起主演的《超时空同居》在不被人看好的情况下，刷下了九亿多的票房，也算是国内女星中有一定票房号召力的代表了……
然而，在这个时空，童丽娅的命运因为程思成的作死，走上了另一条道路。
墨龙传媒旗下的薛晓璐携手刘亦霏、靳冬的《北京遇上西雅图》不仅抢走了影版《北京爱情故事》的风头，而且李墨甚至直接抓到了程思成在背后搞小动作的直接证据……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作死了……
做贼也就罢了，做贼还被事主当场抓了现行…
…这说明程思成的业务水平完全不过关啊。
即便童丽娅现在和程思成还是夫妻，她也不得不承认程思成简直是把作死精神发挥到了极限。
这次接下《唐人街探案》中的阿香一角，正如童丽娅向经纪人所说的那样，她是希望能够在剧组找个机会，看看是不是能和李墨打好关系，最低限度让他不要再继续针对程思成，如果李墨愿意出面去跟旺达的叶柠沟通一下，让程思成的导演事业不至于刚一开始就落得个夭折的下场，那就更好了……
可问题是童丽娅忘了一件事：李墨除了是《唐人街探案》的导演之外，他还是墨龙传媒的总裁，童丽娅已经到曼谷足足快半个月了，李墨居然还没出现……
想着明天就要开始正式拍摄，剧组人多眼杂之下，童丽娅自己都不确定还有没有机会跟李墨搭上话了……
心情郁闷之下，童丽娅跟助理打了个招呼，一个人在曼谷唐人街上信步由缰，也不知怎么的，居然就走进了这个酒吧，甚至还在吧台要了杯鸡尾酒慢慢喝了起来……
由于心里有事，身处的地方又是唐人街，童丽娅的潜意识把这里当成了国内，浑没注意，在她背后的某个地方，她的行为完全落在了李墨等人的眼中……
512章 醉眼朦胧
俗话说得好：‘酒入愁肠愁更愁’。
虽然在走进酒吧之前，童丽娅倒是还有几分清明，知道这地方不是自己家里，放松心情可以，要真是喝多了，多半还是会出事的。
可问题是，喝酒这种事情，一旦心里有了事情，自然也就顾不上自己喝了多少了，眼见着自己杯子里又空了下去，童丽娅顺手指了指自己面前的空酒杯，用不算太熟练的英语朝吧台后面的酒保又吩咐了一句。
“one more please。（请再来一杯。）”
曼谷本就是世界知名的旅游城市，曼谷唐人街在这城里，多多少少也算是个游客‘打卡’之地了，对于这里的酒保来说，别说是童丽娅这样同为亚裔的美女，就算是金发碧眼，环肥燕瘦的美女他也是见过不少了，至于美女喝醉不喝醉？
拜托，我只是这里的酒保，又不是哥谭市的变装怪人，更不是飞翔在大都会的蓝衣大号童子军，管的了一个，难道还管的了一百个？
客人要喝，让她喝就是了。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非亲非故的，我管你出不出事！
只要不是在酒吧室内出的事，即便是警察来了，酒保也不用担什么责任。
一念至此，酒保殷勤的应了一句之后，没过多久，便又从吧台后面端出来了一杯鸡尾酒。
这鸡尾酒别看颜色鲜艳，喝起来也是酸酸甜甜颇为可口，但它本就是以威士忌，龙舌兰，伏特加等烈酒为底，辅以多种果汁，汽水，咖啡等调制而成，但凡喝过酒的人都知道，烈酒与汽水果汁掺杂着一起喝，最是容易加速酒精在人体内的吸收……
……简而言之，除了某些高纯度的烈酒外，其实鸡尾酒远比单喝啤酒，葡萄酒一类的酒品更容易醉。
这位酒保虽然是按照童丽娅的吩咐做事，但端上来的酒品之中，烈酒的比例也确实是比之前有所增加的。
由此可见，这家伙虽然出于身份考虑，不能光明正大的做出某些不可名言之事，但推波助澜，甚至希冀于捡个漏的心思，却是绝对不缺的。
不过，有某人在，他的龌龊心思至少今天是绝对不可能成功的了。
正当童丽娅眯着半醉的眼睛，将手伸向那杯颜色鲜艳的鸡尾酒时，一个男声在她旁边响了起来。
“honey， you are here， i have been looking for you for a long time.（亲爱的，原来你在这，我找了你好久了。）”
随着这个声音，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也站到了吧台边上。
这个年轻男人嘴里说着话，左手顺势揽住了童丽娅的纤腰，右手则将酒保端出来的鸡尾酒放到一边，微笑着朝酒保说道：“bill， please（买单！）”
眼看着自己嘴里的鸭子要飞，酒保眉毛一竖，正要开口询问，却见这个年轻男人毫不客气的在那位异国美女的脸上亲了一下，语气也变得有些不耐烦的继续催促道：“bill！”
……终究是做贼心虚，面对着年轻男人的压力，酒保最终还是选择了屈服。
毕竟到嘴的鸭子飞了虽然可惜，但这个年轻男人身强力壮，衣着光鲜，万一人家真的是情侣关系，自己就算是被他揍了一顿，估计自家老板也是不会为自己出头的。
一个弄得不好，说不定这份工作都要没了。
…………
这个揽着童丽娅的年轻男子，自然就是李墨了。
他们今天到酒吧来的几个人里，数来数去还真的只有李墨出头来当这个‘男朋友’最为合适。
钟立芳是女人，让她过去说不定也是个给人送菜的；
宗帅倒是和童丽娅年纪相当，可他那副文质彬彬的样子，威慑力实在有限；
冯文则是年纪太轻，冒充情侣实在不像，虽说也可以用姐弟的名义出面，但姐弟不仅容易惹人怀疑，而且某些场面也有点不好应付；
……哪像是让李墨出面这样方便，任你千般责难，万般理由，一个吻就足以把所有的疑问给堵回去了。
拖着半醒半醉的童丽娅回到自己的桌前，将她按在座椅上坐好，虽然在旁人看来两人还是颇为亲密，但李墨的动作比刚才可规矩了不少。
没办法不规矩。
宗帅和钟立芳这两个家伙借口要回去准备明天的拍摄，先跑路了。
他们也不想想，就算要操心拍摄，那也是李墨和剧组工作人员的事，一个制片人，一个财务负责人，拍摄的时候他们俩连个摆设都不是，准备个毛线的拍摄。
酒吧里杂音太大，冯文那家伙跑到外面去给童丽娅的助理打电话了；
就这么前后不到十分钟的功夫，居然就剩李墨和童丽娅两个人了。
等着冯文回来的这段时间里，对着个半醉的醉猫……
好吧，即便这只醉猫挺漂亮，可既要靠的那么近，却又不能真的做点什么，也是让李墨有点百无聊赖的感觉了。
“真是搞不懂了，一个女人有事没事喝那么多酒干嘛。”
何以解忧？唯有吐槽。
叹了口气，一边看着酒吧门口的方向，李墨随口嘟囔了一句。
“还不是为了你们这些臭男人……”
没想到，李墨的吐槽刚刚出口，旁边居然真的有人回应了。
童丽娅满脸红霞，身体前后摇晃着，红唇微张，幽幽的搭了句腔。
“丫丫姐，你醒啦？”李墨试探着问了一句。
“嗯……”童丽娅打了个酒嗝，一股酒气朝着李墨铺面而去，倒是把他呛了个够呛。
“丫丫姐，你刚才说，是因为男人？”李墨试探着问了一句，“莫非是程导又做了什么让你生气的事情？”
“哼！程思成那个混蛋，大混蛋，一点都不知道好歹，我跟你说哦……”
半醉半醒之中，童丽娅憋了一肚子的话总算找到了倾诉对象……
于是乎，在她颠三倒四的讲述中，李墨也算是弄清楚了这段时间程思成的动向。
“没想到，上次都那样了，程思成这家伙还不吸取教训。”
明明已经不打算跟他继续掰扯下去，可耐不住这家伙不屈不挠的跳到你面前作死，对于这种家伙，李墨也觉得有点烦心。
反正《唐人街探案》系列这会已经成了墨龙传媒的系列，没了这个系列，程思成想要爬起来，难度比原时空高了不知道多少。
不用花费多少力气，很容易就能让程思成继续沉沦下去。
“墨哥，我已经给丫丫姐的助理打了电话，她现在应该在过来的路上了。”
正当李墨举棋不定的时候，冯文打完电话回来了。
“知道了，等会你记得告诉丫丫姐的助理一声，就说拍摄计划调整了，后天一早才有她的戏份，明天让她在房间里好好休息。”
“知道了，墨哥！”
513章 一剧爆火
“呜……我的头……”
第二天一早，童丽娅在酒店房间里醒来的时候，第一感觉就是脑袋重的要命。
躺着不动的时候还好点，当她用手撑起身子，试图从床上坐起来的时候，酒精不耐受的后遗症让她觉得这会似乎有一个小人，正在自己的脑袋里面拉大锯。
那种近乎于撕裂般的疼痛，让她放弃了起床的打算，再次躺了回去。
揉了揉脑袋，看着从窗帘缝隙里透进房间的阳光，童丽娅总觉得似乎有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情被自己给遗忘了……
“呀，糟了！今天是剧组开机的日子。”
随着醉酒debuff（负面效果）渐渐离开童丽娅的身体，她终于恢复了一线清明。
强忍着身体上的不适感，童丽娅掀开被子，打算翻身下床……
当她刚把脚从薄被里伸出来踩到地板上的时候，随着‘呀’的一声惊叫，童丽娅又缩了回去……
原因很简单，这会她身上的衣服明显不是昨晚上出门的时候穿的那件……
正当她坐在床上努力回想昨天晚上的发生的事情时，套间的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还好，进来的人是童丽娅的助理。
“丫丫姐，你醒啦？”助理小姐姐先把手里的餐车推到一边，再倒了杯水递到童丽娅手里，“我听说喝醉了的人第二天会感觉特别难受，我特意帮你调的蜂蜜水，喝下去应该会好点。”
童丽娅从小娜手上接过杯子抿了一口，在温度恰好的蜂蜜水的帮助下，昏昏沉沉的脑袋似乎比刚才的确是清醒了不少。
身体上的不适得到缓解之后，童丽娅直接开口问道：“小娜，我……我昨晚上是怎么回来的？”
“丫丫姐，你吓死我了，”一想起昨天晚上差点把自己的衣食父母给弄丢了，助理小娜眼泪都快下来了。“你就光说要出去走走，可也不给我个消息说具体去哪，要不是冯文给我打电话，我都不知道你去了唐人街。”
“冯文？”在酒精的作用下，童丽娅虽然明明对这个名字很熟悉，但却就是没办法把这个名字和具体的人物形象给联系起来。
想了半天，她才试探着问了一句，“是墨龙传媒上次来接机的那个？”
“嗯嗯，就是他，”小娜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当时我找了好久才在唐人街的酒吧里找到你，要不是李导在……”
“李导？你是说墨龙传媒的总裁，咱们《唐人街探案》的导演，李墨？”童丽娅的声音又高了几分，“他怎么会在那的？”
奇怪的看了童丽娅一眼，小娜耐心的解释道：“听冯文说，昨天李导和宗总他们谈完了公事之后，打算找个地方小坐一下，结果就有那么巧，刚好遇到你了……”
听完小娜巴拉巴拉的介绍，童丽娅的脸都绿了。
说实话，她这辈子活到现在，昨天晚上绝对是最放纵的一次。
泡吧，一个人出去喝酒……直到最后的醉酒，这些都是她这辈子的第一次。
可谁知道事情就有这么巧，因为心情不好，第一次放纵自己就恰好被合作方的高层撞了个正着……
要是仅仅被合作方的高层撞见，或许童丽娅还没这么‘丧’，毕竟不管是宗帅又或是钟立芳，他们所针对的工作对象大多数时候都不会是演员。
关键是李墨。
他的身份除了墨龙传媒的老板之外，还是《唐人街探案》的导演，都不用怎么发挥想象力，童丽娅就能够想得到在接下来的工作中，和李墨打交道的机会会多到什么程度……
“唉，完蛋了！”童丽娅长叹了口气，毫无形象的用薄被把自己的脑袋罩住，“这下子丢脸丢大了……”
“呵呵……”
看着面前这个偶尔孩子气的女人，小娜想了半天，最终还是没好意思告诉她另一件更劲爆的事情……
昨天晚上送她回来的时候，小娜自然不可能拖得动童丽娅……
当时把她抱进房间的人还是李墨……
更好玩的是，当时已经喝得迷迷糊糊的童丽娅，被人抱着还不老实，当时还在李墨胸口蹭了半天，最后才老老实实上床躺着的……
以小娜对童丽娅的熟悉程度，自然知道那是某人睡前的常规操作她那会是在找抱枕呢……
小娜估计，如果自己刚才耿直的把这事也说出来的话，这会估计黄花菜都凉了。
安全起见，保命优先！
……
良久之后，房间里突然响起了某人的惊呼。
“小娜，今天的通告，快把今天的通告拿给我？！”
“丫丫姐，李导昨天晚上跟我说了，你的戏份调整到明天了，让你今天在酒店好好休息，认真准备。”
“哦……那我再躺会，头好痛啊……”
“…………”
当童丽娅因为宿醉和害臊而窝在房间里不见人的时候，墨龙传媒远在帝都的公司总部也快被电话给淹没了。
作为与海闰影业，星宝源，汪氏集团共同投资的网剧头炮，《太子妃升职记》火了。
和原时空不同，墨龙传媒并没有选择坑爹到家的乐视视频作为《太子妃升职记》的首播平台。
和当初选择奇艺网作为《爱情公寓》第一季的播出平台一样，李墨选择了一家刚刚成立的视频平台。
本着就着一只羊薅羊毛的理念，企鹅视频经过一番争夺，幸运的拿到了《太子妃升职记》。
作为一家新兴的视频平台，企鹅视频对于优质剧集的渴望是毋庸置疑的。
也正是因为这点，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墨龙传媒和企鹅视频最终以十亿次的播放量为基准线签订了合同。
正如前文所说，播放量这东西的计算方式是以点开剧集包的次数为准。
这也是业内通行的计算方式。
在这种计费前提下，《太子妃升职记》上线刚刚三天，在骨朵数据的统计中，《太子妃》的播放量便已经突破了四亿次的关口。
短短几天时间，企鹅视频的会员人数增幅突破了300%……
除了播放量数据恐怖，话题度的拉动效应更是惊人。
同样是由骨朵数据提供的网络剧艺人热度排行榜上，《太子妃升职记》的一众主演分别占据了前十强当中的五席。
张天艾凭借张一角毫无悬念的成为了第一，热度比排名第二的盛一伦足足高了0.5分（十分制）；
盛一伦和于朦胧凭借齐晟和九王牢牢占据了第二、三两位；
虽然所饰演的江映月这个角色不算多有人缘，但凭借精致的五官，窈窕的身段，以及优美的舞姿，古丽美娜居然也拿到了坐四望三的排名……
热度，播放数据，讨论度……
所有网剧的相关指标中，《太子妃升职记》都名列前茅……
此时所有人只想搞清楚一件事：连如此冷门的网剧领域都能一剧爆火，还有什么东西是李墨玩不了的？
514章 火力全开
随着网络时代的来临，严格意义上来说，旧有的国产电视剧统计标准其实是有些过时了的。
因为现有这套统计标准的唯一依据只有收视率。
收视率越高，代表关注度越高。
这种方式在视频平台没有出现，或者是不够发达的时候，它自然是没有问题的，但从2014年之后，随着网络视频平台影响力的扩大，这种不包含网络收视情况的过时方式却还在被各大电视平台所使用……
插句题外话，幸好李墨来到这个时空的世间够早，如果在2014年之后他还使用《爱情公寓》第一季时的那种根据收视率来计算收益的方式，早就赔的底朝天了。
然而，同样是在2014年，一部看似甜的青春偶像剧，居然逆势而上，拿下了平均收视率破2的好成绩。
这部电视剧就是由华测传媒主导，墨龙传媒参与投资，由阎宽和胖迪分别担任男女主角的《杉杉来了》。
《杉杉来了》最早是在江东卫视黄金档首播的。
刚开始的头几集，收视率数据只能用平平来形容，0.98的收视率数据最多只能算是普通，但随着封腾与薛杉杉之间的化学元素逐渐升温，剧集热度也开始逐渐爬升。
第七、八集，封腾，杉杉二人迎来了第一个关键时间点，‘共度元旦’的剧情持续拉高了收视率，1.611的收视率不仅刷新了江东卫视黄金档第一季度的收视记录，而且即便是放在所有的卫视平台，这一成绩也能排的进前三。
与此同时，《杉杉来了》的网络播放量也在呈现爆发式增长。
由于华测传媒在寻找网络播放平台时没有和李墨他们有过任何的沟通，出于安全和稳妥起见，华测选择的是老牌视频平台奇异网。
这种‘无心插柳’的举动也让奇异网在面对企鹅视频的《太子妃》风暴时，阴差阳错的拥有了一定的抵御能力。
虽然剧情冲突不如《太子妃》那么抓人，而且还有电视平台可以选择，但《杉杉来了》也在两个礼拜之内完成了播放量破7亿大关的成就。
凭借着《杉杉来了》所带来的热度，奇异网的月卡用户数也迎来了一波上涨。
……原本油库洋芋网与奇异网两强争霸的视频网站之争，由于企鹅视频挟《太子妃升职记》强势出击，已然有朝三国鼎立之局发展的趋势……
在这种情况下，胖迪自然也和同门姐妹张天艾和古丽美娜一样，成为了炙手可热的新生代小花。
和她一起爆火的，还有墨龙传媒这家公司……
虽然自从去年暑期档的《忌日快乐》之后，李墨没有任何新作品出现在大众的视野之中，但随着《北京遇上西雅图》，《太子妃升职记》以及《杉杉来了》的成功，在相关主创人员的宣传过程中，‘正是因为有了墨龙传媒和李墨的的看重和支持，我才能完成xxx这部作品’的话，几乎成了所有人的标配。
原本以为，墨龙传媒的成功只是因为李墨一人之力的支撑，但当墨龙传媒有了连续不断的作品在各个领域强势出击之后，已经有圈内和投行的人开始将注意的目光从李墨身上扩展到了整个墨龙传媒这家公司。
一时间，墨龙传媒、或者说是李墨，下次出现时会带来什么样的作品，成为了业内人士讨论的热点。
………………
“……还有什么东西是李墨玩不了的？”
汪氏集团的董事长办公室里，汪中军、汪中磊两兄弟正在讨论的就是这个话题。
“哥，你说李墨那小子的脑袋到底是怎么长的？”汪中磊看着自己面前整理好的统计数据啧啧称奇，“这小子怎么好像做什么都能成似地。”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和汪中磊相比，汪中军考虑的东西明显要深远得多，“你应该知道，在冯刚最成功的那几年，他和现在的李墨……呃，不对，准确的说，现在的李墨比那个时候的冯刚还要成功。”
作为内地的三大导演之一，汪氏兄弟手中的王牌，冯刚对于汪氏集团的重要性自然不言而喻。
自从汪氏兄弟投资冯刚的《甲方乙方》开始，十余年间，汪氏集团也不是没有过遭遇挫折的时候。
当年王晶花几乎把汪氏集团的演员班底一扫而空的时候，正是凭借着冯刚的《集结号》、《唐山大地震》等佳作，不但让汪氏集团止住了颓势，而且还硬生生的爬上了民营传媒公司市值第一的宝座。
这其中固然有冯刚在前面不断拼杀的功劳，但汪中军对他的无条件支持，也是能够取得成功的要素之一。
如今，在汪氏集团风光了若干年之后，李墨却以一种几乎是扶摇直上的态势，出现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汪氏集团之前和李墨也不是没有交锋和摩擦，但像这次这样直接感受到李墨的能力，还真是第一次。
……谁叫他们之前一直都在和李墨做对手呢？
这次的《太子妃升职记》，墨龙传媒独占了百分之四十五的收益和所有版权，汪氏兄弟最初只是作为摇旗呐喊的存在而已。
但汪中军在确定投资额之前一刻，最终还是决定将自己的投资额扩大到了百分之十五，剩下的则由星宝源和海闰影业瓜分。
而现在，哪怕是这小小的百分之十五，按照最不乐观的估计，也至少能为汪氏集团带来超过三千万的纯利润……
而对于能够为自己带来收益的人，汪中军向来是不会吝惜筹码的。
“去，以汪氏集团的名义，向墨龙传媒发去祝贺函件，顺便了解一下李墨或者是宗帅的行程，等确定他们人在帝都的时候，组织一个庆祝酒会，一定要邀请他们到场。”
没考虑多少时间，汪中军便做出了决定。
“哥，听说宝爷他们买下了一本名叫《将军在上》的网络小说版权，打算撇开墨龙，按照《太子妃》这次的模式，自己投资拍摄网剧，咱们要不要稍微关注一下？”
临出门的时候，汪中磊突然想起件事，顺嘴问了一句。
“墨龙那边知道这件事么？”
汪中军首先想到的还是墨龙、或者说是李墨对此事的看法。
“应该还不知道吧，”汪中磊稍微想了想，回答道：“宝爷他们既然打算撇开墨龙，又怎么会让他们知道呢？”
“要不是这次《太子妃》的主演盛一伦和于朦胧已经被他们拿下，没了档期，我都不知道宝爷他们在打这个主意。”
“那我们也先不忙着做决定，等等墨龙那边的消息再说！”
“明白了，哥！”
515章 内秀之相
虽然天朝国内的电视屏幕和网络视频平台近段时间都因为墨龙传媒的或参与、或主导的两部剧集而暗流涌动，但远在国外的李墨，整体状态却并没有受到什么打扰。
天朝的互联网环境大家心知肚明，由于访问ip地址的限制，很多国外网站都无法让国内网民浏览，与之对应的，人在国外的时候，想要浏览国内互联网上的信息，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虽然自家剧集火爆的消息第一时间就被国内的工作人员发给了几位高管，但光看报告上生硬死板的数字，即便是对数字最敏感的钟立芳，也没能在第一时间意识到《太子妃升职记》和《杉杉来了》所创造的热度。
这事倒是也不怪她，即便是钟立芳入职墨龙传媒之后，对于互联网媒体的那堆数据，她也没有什么直观的印象，所以在《唐人街探案》剧组里就造成了一种颇为怪异的情况从李墨开始，几位高管都知道自家公司的剧集火了，自家公司的三支小花红了，可火到什么程度，红成了什么样子，李墨等人却又没什么直观的印象……
不过那些都是宗帅和钟立芳需要操心的事情，李墨这会忙剧组的事情都忙不过来。
按照钟立芳的建议，《唐人街探案》需要临时在曼谷东郊空地搭建布景，作为剧组拍摄的第一责任人，李墨不得不加班加点的调整拍摄计划。
……这件事情已经占用了李墨大量的精力，不仅没了时间和胖迪、美娜聊天说地谈近况，甚至连一些空镜头和群演比较多的镜头，他都丢给了剧组的副导演去处理。
时间就是金钱，不管钟立芳临时给他出了一个什么样的难题，但至少她的出发点都是为了剧组，为了公司好，就冲这个，李墨就算累死也得支持钟立芳的工作。
要不然自家首席财务官第一次建议就被老板给怼死了，以后公司里还有谁把钟立芳的话当回事？
不过这种忙碌倒也不是完全没好处。
自从上次被李墨当面狠狠怼了一次之后，宋哲这段时间似乎聪明了不少。
不仅没有再次提出什么过分的额外要求，而且但凡是有李墨出现的时候，他也会提前绕路走……
说老实话，李墨觉得自己不过是不齿宋哲连吃带拿的行径，随便抓了个机会怼了他几句，最后居然会让宋哲直接学会了看到xx就绕路这一绝学。
……不过，管他的呢，自打上次宗帅和李墨谈了一次之后，李墨是打定主意不和这位奇葩进行任何交流了。
而且估计是都与宋哲相性不和的缘故，李墨和王保强的关系熟络了不少，两人现在除了工作上的正常交流，还会时不时的聊起一些关于角色方面的东西。
“李导，你这剧本里的唐仁这个角色，是不是有点太无脑和夸张了？”
拿着《唐人街探案》的完整剧本，王保强找了个机会向李墨问道：“总觉得他和浩然饰演的秦风，完全就是两个极端……”
“没错，我就是故意把这两个男主角设计成这样的，”李墨对于自己的设计思路没有半分的隐瞒，“其实吧，唐仁和秦风这两个角色算是一体两面的。”
“好莱坞电影里不都是这么玩的么？一个机智英勇，年少多金的男主角，那是007或者是碟中谍的标准配置，人家可以玩，我们为什么不行？”
虽然李墨没继续往下解释，但王保强已经大致明白自己这个角色的定位了。
王保强能够从一介群演混到如今接近一线男星的地位，除了有冯刚这样的‘贵人’提携之外，他本人的脑子自然也不是一无是处。
原时空王保强在微博自曝头顶青青草原的事情虽然看上去给人以无脑，憨厚、乃至于受害者的印象，但事情发展到最后，却很难说王保强就真的是输的一无所有……
能够在拍完《天下无贼》，演了一堆雷剧的情况下依靠《士兵突击》翻身，而且还多次与冯刚，许峥，宁昊等人合作，王保强这家伙绝对不像外表上那么傻乎乎的……
不过话说回来，既然王保强这家伙颇有点古人所说的‘内秀’之相，那他是怎么被马容和宋哲玩得团团转的呢？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英雄难过美人关’?
呸呸呸，就王保强这磕碜样子，还英雄呢？
撑死了，马容跟他最多就是一物克一物罢了。
“宝宝，我不是让你去找剧组的化妆师么？你的牙怎么一点事都没有？”
看着王保强那张咧开的大嘴，李墨突然问了一句。
“牙？化妆师？”王保强挠了挠头，一脸的不明所以，“这两个怎么哪哪都不挨着啊？”
“等会，”李墨有点急了，“我昨天让冯文把剧本送到你房间，交给了……那谁的啊，难道你没收到？”
“剧本？”王保强也是个急性子，直接一甩头，“李导，你先跟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一下，说不定是我给忘了。”
“嗯，也行，反正也就是两三句话的事，”李墨倒是也没纠结，接着开口道，“咱们剧本里不是有一段戏是说唐仁的身世，以及他为什么会出现在曼谷唐人街的缘由吗？”
“嗯，我记得这段，”王保强随手翻开剧本，找到了李墨所说的那段，“唐仁在国内老家结婚的当天，自己的兄弟送了他一片青青草原，让他在父老乡亲面前丢尽了颜面，所以他才会远走他乡，就为了找个谁也不认识他的地方重新开始……”
“对啊，那里面不是有一场戏是唐仁从房里走出来，心神恍惚之下被门槛绊倒，然后摔倒嘛，”李墨说的兴起，干脆拉着王保强在片场的一个角落坐了下来，“在这场戏里，我想安排唐仁摔倒时磕掉了一颗门牙，后来他把结婚戒指融了，让牙医镶了颗金牙，既表示了对过去的事情全盘忘记，更表达了一种眼不见为净的意思，我刚刚还专门找冯文确认过，他说已经把剧本交给了……”
“得，我明白了。”
“……我也明白了。”
两个人都不是笨蛋，话说到这个份上，要是还不知道是哪出了问题，那未免也有点太过弱智了……
拍了拍王保强的肩膀，李墨扭头就走。
“宝宝，我觉得你可能有必要跟某人谈谈了，明天早上，咱们先去唐人街那边，尽快把那边的戏份结束，以后在这边就随便咱们折腾了。”
“……宋哲，你小子这是要上天啊，这种事情你也敢动手脚？！”
516章 意外来客
上午，曼谷街头……
好吧，严格来说，原本这条街道平时是没这么多人的。
虽然李墨这部电影叫《唐人街探案》，但是众所周知，曼谷唐人街是整个城区最为繁华的地区之一，更是世界各地游客来曼谷的必去之地，所以即便当地政府再怎么优待国外影视剧组，也绝对不可能让李墨大白天的在这条街上折腾。
为了贴合‘唐人街’这个主题，李墨采取的办法是让剧组事先在唐人街上拍摄许多空镜头和当地的街景照片，然后根据所拍摄下来的照片，向曼谷市政府申请了一条长度和唐人街差不多，但是繁华程度远远不如的街道，再根据所拍摄的照片，通过分段布景，将这里变成了‘唐人街’……
当然，这个‘变’仅仅是一些街景的外在装饰，不但粗糙，而且只要镜头稍有不慎就会露馅，不过相对于整个真实唐人街的全面布景，这种方式虽然比较麻烦，但是所花的资金无疑要少的多了。
……唯一的问题是剧组的摄影师在短短的两三天时间里，发际线往后退了不少。
按照原定的拍摄计划，今天本来该拍摄唐仁为了躲避警察追捕，大闹唐人街市场，把追捕他的警察弄得狼狈不堪的戏份，可由于王保强的状态明显不佳，所以临时改成了拍摄程赫饰演的黄兰登追捕唐仁的镜头。
当然，不管李墨怎么闪转腾挪，这场戏都仍然还是一场群戏。
除了从国内过来的程赫之外，饰演曼谷警察的演员都是从当地找来的临时演员。
由于泰王国的电影工业实在不怎么发达，所以即便剧组的副导演提前准备，找遍了曼谷的各种路子，但最后出现在片场的人里面，还是有至少一半是没有过任何表演经验的新手。
对于这种情况，李墨除了认可副导演们的工作之外，唯一能做的也就只有提醒他们：“大家一定要管好自己找来的演员，即便做不出来什么了不起的表情也没关系，我们等会的焦点一定要放在程赫身上。”
临时演员，群戏……
这两个因素叠加在一起，所产生的难度已然堪称之最了。
“大家打起精神，《唐探》第一场第一镜，action！”
监视器里，李墨盯着的只是程赫一个人。
至于为他充当背景板的其他人，李墨则全部交给副导演们负责了。
反正审核标准已经给他们了，只要不是什么致命性的问题，李墨都可以接受。
没办法，这场群戏里镜头实在太多了，要是连群众演员的戏份都要他自己亲自盯着，别说是2014年的国庆档，能赶上2015年的国庆档，就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摄像机正面对准了正在做奔跑状的程赫。
程赫的脸上，满满的都是气喘吁吁，吁吁……
“咔！”
“赫赫，你的表情有问题！”
开机刚刚十秒钟不到，充当背景板的群众演员甚至还没开始动身，李墨就已经直接喊停了。
程赫的脸色自然有些不大好看。
他也看出来了，李墨今天把他的戏份安排在第一场，就是用他来熬剧组的。
可他能怎么办呢？
李墨不仅是他的老板，而且现在说起来还是他的恩人了。
要不是李墨雪中送炭，帮他解决了后顾之忧，他这会还指不定在哪个角落里坑着呢……
招了招手，李墨将程赫叫到了身边，指着监视器里刚才的画面开始指出刚才的问题。
“赫赫，你脸上表情的变化程度可以稍微再大一点点，咱们这部戏虽然叫《唐人街探案》，但是每个角色都是有自己的作用的，你所饰演的黄兰登虽然有一定的才能，但是在大多数时候，还是作为一个搞笑角色而存在的。”
“可是，不管怎么说，我所饰演的都是曼谷当地的警察，在大街上出丑卖乖的，会不会有点不大好？”
程赫看来还是有点转不过弯来。
“这个你尽可以放心，”李墨拍了拍程赫的肩膀，指了指周围的当地演员，“这些人来剧组之前，都知道今天拍摄地到底是什么内容，你看，他们不是都没什么异议么？”
“呃……”
程赫左右看了看，瞬间无语了。
周围那帮子当地群演，看样子完全没把自己演得警察如此狼狈当回事……
……即便是穿着当地警服的那几位，貌似也没觉得警察在大街上这么多人都抓不住两个犯人当回事。
看样子，只有军队靠得住，警察就是一坨翔的想法还真是在当地人的心目中根深蒂固啊……
“那……行吧，我试试看。”
重新开机之后，程赫的面部表情果然夸张了许多。
那种从焦虑到欣喜，从欣喜到狂喜，再从狂喜到错愕的面部表情调动，堪称一绝……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李墨总觉得这家伙硬生生的把‘黄兰登’的某些方面演成了‘曾小贤’……
不过，貌似这种方式也挺不错。
再看了一遍程赫刚才的表演，李墨点了点头。
“行，这个镜头过了！”
本来打算拿程赫磨合一下剧组，没想到这家伙演起喜剧的戏份时还真挺有一套，即便已经过了那么长时间，但他找到感觉还是挺快的，而且从剧组目前的情况来看，貌似几个副导演的准备工作还是挺到位的……
“很好，各机组回位，开始准备下一场。”
……作为开机的第一天，《唐人街探案》剧组今天上午的进度其实并不算慢的，不过即便如此，截止到到中午放饭时间，上午的拍摄进度依然有一定程度的延迟。
不过李墨对此并不在意。
能够在第一天定下演员们在表演时的基调和大致风格，已经算是进展很快了。
再说了，即便墨龙传媒的工作人员效率很高，但曼谷当地的演员也不知是专业水平不够还是当地的民族性就那样，看他们做事工作的状态，总让李墨觉得这票人有点懒洋洋的……
不过李墨给这部戏规划了两个月的拍摄时间，以后像这样大规模动用当地群演的戏份也不是太多，所以即便按照最差的情况估计，李墨也有信心在五十天左右完成拍摄。
……原时空的程思成拍摄这部戏貌似也只花了五十七天，李墨觉得，自己不可能比他还差。
午饭后休息了一个小时，又ng了几次之后，这场在搭建而成的场景上拍摄的‘唐人街抓捕’戏份总算是告一段落。
正当李墨打算通知剧组专场的时候，冯文突然走了过来。
“墨哥，小迪姐和发哥来了。”
“小迪？她怎么知道我们在这的？”
看着冯文局促的表情，李墨哪里还不知道是冯文这小子当了‘叛徒’……
算了，自己在这拍戏又不是什么保密的事，说了就说了吧。
“小迪也就罢了，发哥？”
嘴里念叨着这个名字，李墨的脸色变得越来越惊诧，“该不是周闰发吧？”
冯文点了点头。
奇了怪了，他们是怎么凑到一块去的？
517章 美食诱惑
在演艺圈里，一直就流行着一种说法：一代影人服务一代观众。
这种说法当然是没有问题的。
远的不说，就拿现在的90后来说吧，颇有些人压根就没听说过张国荣，午马，林正英这些名字。
作为一个名义上的90后，实际上的80后，李墨自然对香江电影黄金时代的那些明星们非常熟悉。
从某种角度上来说，这也是他为什么会推动《无双》立项，拍摄，上映的原因。
那个年代能够出头冒尖的人，绝对有自己的过人之处。
尤其是以演技出名的那几位。
张国荣，梁朝伟，梁家辉，周闰发，每一个在电影领域都是文艺，商业全能。
原时空的时候，李墨因为穿越的时间比较早，所以其实是没有看过《无双》的完整版的。
但即便如此，仅仅从预告片中的某些片段，李墨也能很清楚的得出一个结论：发哥老了。
这很正常！
原时空周闰发参演《无双》时候，已然是六十三岁高龄了。
虽然周闰发据说也有健身，锻炼的习惯，但时光的流逝还是在他的脸上留下了印记。
文戏部分还好，切换到枪战、动作情节的时候，能够明显看得出来周闰发的勉强……
这个时空，李墨足足提前了五年开拍《无双》，就是希望能够趁着周闰发的身体状况更加良好的时候，亲自近距离感受一下与他合作的感觉。
毕竟，上世纪八十年代出生的人，多多少少还是在心里有个影子叫小马哥的……
暂时吩咐副导演们休息十分钟，李墨带着冯文来到了剧组临时为剧组主演和导演们搭建起来的休息室。
“发哥？”
李墨进去的第一时间，竟然没注意到周闰发。
没办法，这真不是李墨眼里只有妹纸。
实在是因为周闰发现在的样子太……不像周闰发了。
要不是正对着房门的胖迪看见李墨之后注意力明显发生了转移，李墨绝对不会发现面前那个背对着他的身影竟然会是周闰发。
墨镜；
短发；
花衬衫；
再配上短袖汗衫；
脖子上挂着一串曼谷当地的项链；
怎么看都是一个来曼谷旅行的游客。
……或者说，在某个小迷糊眼里，旁边那位大叔完全是因为和自己一起，才能进得了片场……
“师哥，你来啦。”
正和发哥聊得挺开心的胖迪，看到李墨推门进来，直接站起身蹦着就过来了。
……这位是真的用蹦的。
这里毕竟是临时搭建的休息室。
无非就是找了间稍微好点的房子，给房主点钱租下来，然后让剧组里的剧务把房间稍微打扫一下，布置点饮水机，咖啡，饮料之类的东西……
至于地板翘起来了这种事情？
那当然算是意外事故了啊。
胖迪就是被这个意外事故给坑了。
她刚站起来走了一步，脚上穿的清凉凉鞋就被地板上一块翘起来的木刺给勾住了。
由于前冲的加速度，随着胖迪的一声惊叫，她的一只鞋被迫留在了原地，而整个人却直接朝李墨蹦了过来……
“哟呵，这才多久不见，怎么又重了？”
亏得李墨站得够稳，这才避免了两个人滚成一团的结果。
一手顺势揽住胖迪的细腰，李墨这才有机会跟周闰发打招呼。
“发哥，今天剧组刚开机，拍得又是群戏，人多事杂的，多有怠慢了。”
虽然不知道周闰发为什么会突然来曼谷，但能在异国他乡见面总是缘分，再加上两人在拍摄《无双》的时候合作得也挺愉快，所以李墨打起招呼来也挺和气的。
“没事没事，”周闰发完全没在乎休息室条件什么的，浑不在意的挥了挥手，“之前我也曾经来曼谷拍过戏的，不过不是在城区里拍，那时候也没那么多条件让我们折腾……”
“来曼谷拍戏？”
李墨很快就想起来了一部电影《侠盗高飞》。
那是周闰发和林岭东合作的最后一部电影。
一转眼，那已经是二十二年前的事情了……
胖迪那时候貌似还是个婴儿……
嘿嘿嘿……
我呸，想什么呢？
诶，不对啊，怎么感觉腰上什么地方火辣辣的疼呢……
低头一看，李墨赫然发现自己的一只右手无意识顺着胖迪的腰肢往下探去，已然爬上了某个挺翘的部位……
难怪胖迪虽然脸上带笑，却借着李墨身体的遮挡，左手在李墨的背上扭啊扭的……
“咳咳，发哥，你先坐一会，我把剧组的事情安排好了以后，等会再来找你。”
“不用了，”周闰发摆了摆手，“剧组拍摄要紧，我刚才已经问过了，你们是住在大王宫旁边的xx酒店吧？晚上等你收工，咱们出去喝一杯。”
“行！”
目送着周闰发走出房门，李墨总算有机会放松了下来，他赶紧一把抓住腰上那只‘万恶’的小手，开口说道，“我的亲小迪诶，你是不知道你手上劲有多大么？这地方衣服又穿的薄，你是真不怕把我扭出个好歹来啊？”
“啐，能有什么大事，”胖迪傲娇的一甩头，“谁叫你刚才手爪子乱放的？”
“那能怪我吗？”李墨也是理直气壮，“谁叫你跑去拍《克拉恋人》之后一点音信都没有……”
说起《克拉恋人》，胖迪的脸上罕有的露出了一丝心有余悸的神情。
说老实话，当初在《中国合伙人》剧组她掉进水里的时候，李墨都没见她脸上有过这种表情。
有经纪人陈丹在剧组盯着，李墨倒是不担心会有人在那种地方敢对胖迪打什么歪主意。
带资进组的女二号，戏份又几乎和女主角唐糖一样多，得是眼睛瞎到了什么程度，才会对这样一个演员动歪脑筋啊。
那就是说，胖迪应该是在其他地方，完全合乎剧组规则地方吃了亏……
从胖迪这幅样子来看，这个亏貌似还吃的不小……
不过既然如此，为什么陈丹居然没向公司报告呢？
强压下心里的好奇，李墨先把胖迪扶到椅子上坐好，然后再替她把刚才崩飞的鞋子穿好，最后才拍了拍胖迪的脑袋，“曼谷的天气不错，我先让冯文送你回酒店休息一下，晚上和我一起去跟发哥见个面。”
“啐，谁要和你一起出去……”
“我记得上次和宗哥他们一起去吃的那个什么泰式炒面，貌似和你们西疆的炒米粉有点类似，还有那个什么泰式柠檬虾，咖喱炒螃蟹，酸辣虾汤，唉，貌似只有我才知道什么地方的比较正宗……”
“既然某人不和我一起出去，那我只好自己出门，和发哥一起享受美食咯。”
“不过我肯定会记得带一些回来的，但是肯定没有新鲜的好吃就是咯。”
“讨厌，我去还不行吗？”
“这才乖嘛，和冯文一起回酒店等我吧……”
“好……”
518章 当头棒喝
晚上七点半，曼谷早已是夜幕降临。
李墨牵着胖迪，来到了和周闰发约定地点。
出乎李墨的预料，周闰发所选择的地方是居然会是一家颇有点天朝特点的食肆。
这里一共分为上下两层，下层平时应该是接待普通客人的大堂，而上层则是雅座包间。
黑漆大门上，斗大的“雅味斋”三字的牌匾，高高悬挂。
最关键的是，菜馆牌匾上的字迹，李墨总觉得有几分似曾相识的意思。
正当李墨对着牌匾上的字苦苦思索自己这种莫名的熟悉感到底从何而来的时候，一位服务员从大堂里走了过来。
“您好，请问你是李墨先生吗？”
再次出乎李墨的预料，这位服务员竟然说着一口的粤式普通话。
虽然知道整个曼谷市区大概分布着超过五十万的天朝人，但真要说随便遇到一个人就能说几句天朝话，那也是不可能的。
“是的，我就是李墨，是一位姓周的先生约我在这里见面的，”李墨微不可查的侧头看了看灯火昏暗的一楼大堂，皱了皱眉头，“……似乎贵店已经打烊了？”
听到李墨提及‘周先生’，这位服务员一直紧皱着的眉头才渐渐舒展开来，“实在对不起，李先生，发哥没想到你会带着女伴，所以我刚才才会有点不确定。”
“请跟我来，发哥已经在楼上等你们了。”
等到上到二楼，进了包间之后，李墨便知道，今天周闰发这顿饭貌似不是那么简单的了。
最低限度，这间包间就绝对不是什么普通人都能进得来的。
小小的一个房间里，墙上挂着的满满都是香江电影黄金年代的明星照片。
章国荣与狄隆比邻而居；
许家的文、武、英、杰兄弟凑了桌麻将；
梁嘉辉和梁超伟二梁携手；
徐可和吴雨森貌似还没有分道扬镳；
…………
放在某些了解香江电影历史的人眼中，徜徉在这间包厢里，几乎能让人恍惚间走进了时光隧道，回到那个香江电影凭一城之力影响整个东南亚地区，号称‘东方好莱坞’的年代。
……不过，对于某90后新晋小花来说，除了比较知名的演员，导演和幕后人员里面倒是有一大半不认识……
对于胖迪而言，她今天的主要任务就是作为一个纯粹的游客+吃货，跟李墨一起出来享受美食。
当然，在李墨而言，将女友（之一）带出去和自己一起行动，本身就是对外公开的一部分。
包厢门口自然不是说话的地方，服务员将李墨二人带进去之后便径直离去，最后还是周闰发亲自过来拉着李墨入了座。
“不好意思，发哥，”李墨指了指身边继续东张西望的胖迪，“刚到曼谷有点兴奋，趁着今天工作还算顺利，带她出来一起逛逛，没提前和你打招呼……”
“哈哈哈，说得我倒像个老古板似地，”周闰发呵呵一笑，毫不在意，“我当初第一次来泰王国拍戏的时候，下了戏也是跟同事一起吃吃，玩玩，一转眼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发哥，你以前也来曼谷拍过戏吗？”
等着上菜等得百无聊赖的胖迪，总算找到机会插了句嘴。
“是啊，算起来差不多都有二十多年了……”
“……”
胖迪瞬间闭嘴。
她还能说什么呢？
二十多年前，她都不知道有没有出生……
跟上了年纪的人说话就是这点不好。
人家随便回忆点往事，说不定就已经是几十年前……
像胖迪这种自身年龄还没人家演艺生涯长的存在，这种时候也就只剩下呵呵呵了……
“那个年代，的确是香江电影最好的时候。”李墨感慨了依据，端起一杯茶，“敬那个年代！”
虽然觉得以李墨的年纪说着这样的祝词有点奇怪，但沉浸在会议中的周闰发也并未深究，也端起了杯子：“敬那个年代！”
…………
酒过三巡，菜传五味，除了埋头猛吃海鲜的胖迪童鞋之外，李墨和周闰发明显心里都存着事情。
一个是在找机会开口；
而另一个则是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什么用意……
虽说主动开口的一般都会在后续谈话中失去对话题的主导权，但李墨也看出来了，这次明显是周闰发有求于他，所以到时也不用纠结谁先开口的问题了。
趁着胖迪去了洗手间的功夫，李墨找了个机会直接开了口。
“发哥，你这次来曼谷，恐怕不光是为了探班或者是旅行吧？”
摇了摇头，周闰发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如果我说我真的是来曼谷旅游的，你会相信吗？”
“发哥，你可能还不知道，”李墨笑嘻嘻的指了指对方的双手，“你一旦是紧张，或者说是打算掩饰什么的时候，都会在手上有个无意识的动作，虽然不见得是百分百准确，但是从咱们在《无双》剧组合作的时候来看，准确率差不多能有八成。”
“呃，”周闰发尴尬的低头一看，果然发现自己的双手正如李墨所说，正无意识的纠缠在一起，只得摇了摇头，尴尬的一笑，“其实这个习惯自己还是知道的，只不过我没想到你这么快就看出来了。”
“那……发哥你找我是为了什么呢？”
“李墨，你如今也算和香江电影圈有过合作了，以你来看，香江电影未来的发展在哪里？”
“发哥，这里现在就只有咱们两个人，我也就跟你说句淘心窝子的话吧，希望你能接受。”
“行，你说。”周闰发自嘲的一笑，“这么多年了，还有什么不好听的话没听过？”
“从一开始，根本就不存在所谓的‘香江电影’，或者再说明白点，‘香江电影’这东西，自从香江回归的那天起，就已经不存在了。”
周闰发沉默不语。
看着周闰发的样子，李墨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
他觉得自己已经把话说得足够明白了。
进入新世纪之后，‘香江电影’从来就是个伪命题。
既然是个伪命题，虽然和周闰发有过合作，但李墨并不介意用当头棒喝的手段，让他，或者说是让他背后的那些人，一起清醒一下。
ps：貌似因为涉及了一些不可明言的东西，还没发出去就被404了，找编辑协商沟通了很久，现在已经是改了3版之后的结果了，大致意思还是我的，但细节方面，不可避免的修改了，尚请见谅。
519章 手太长了
李墨和周闰发的这顿饭持续的时间并不是很长。
刚刚晚上九点，李墨二人和周闰发便在餐馆门口相互告别了。
“发哥，你住的酒店离这里远吗？要不我们先送你吧？”
“不用了，李导，”昏黄的灯光下，周闰发的脸色朦胧难明，“这附近我还算得上熟悉，回去也就是十分钟的事情。”
“那行，我朋友刚才喝得有点多了，我先带着她稍微走走，消消食，咱们再见。”
“再见！”
宴无好宴，饭无好饭，这话还真是一点都没说错。
这顿饭前，两人还是‘发哥’，‘李墨’的叫着，这才一个多小时，称呼就已经变成了‘发哥’和‘李导’……
虽然李墨对周闰发依然恭敬，将其视作前辈，但……也仅仅只是如此了。
原因很简单，虽然周闰发没有明说，但光是他话里所透露出的意思，就让李墨无法接受。
带着胖迪坐车回到酒店之后，李墨马上将宗帅和钟立芳叫到一起，在酒店的咖啡厅里找了个地方开起了会。
“宗哥，我们在香江的分公司这会发展到什么程度了，接下来那边对未来有什么展望或者说是预期吗？”
李墨憋了一肚子气，再加上宗帅和钟立芳现在已经算是公司高层中与他关系最近的两位，所以一上来就干脆利落的直奔主题，连稍作客套的功夫都省了。
听完李墨的问话，宗帅整个人都懵了。
倒不是因为李墨这话太惊世骇俗，纯粹是他完全没有get到李墨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是觉得香江电影尚有可为，打算增大对于香江电影的投入？
又或者是因为和香江电影人合作的时候遇到了什么问题，打算干净利落的斩断与香江电影圈的联系？
……大哥，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倒是给我个明示暗示什么的啊。
没办法，考虑了几秒钟之后，宗帅还是决定实话实话。
“目前来说，香江分公司的主要功能是作为剧本申报主体而存在，比如我们公司去年投资拍摄的电影《无双》，这种伪钞集团的题材在内地很难通过审核，但如果是作为一家香江公司来提出申请的话，那就容易多了。”
没办法，电影审查委员会的‘天罡三十六将’就这么蛋疼。
同样的题材，内地公司申请，十之**会被否定，但如果是香江或者宝岛的公司来提出的话，‘天罡三十六将’只要确认剧本中不会有影射zf的内容之后，大多数都会选择放行……
“除了这个功能之外，香江分公司的运转有没有什么问题呢？”
稍微想了想，李墨继续开口问道。
“那里基本上就是个转转手的功能，大部分工作都是由魔都或者是帝都公司在负责……”
“那……从下个月开始，香江公司只保留一个注册地址，所有工作人员的实际办公场所全部搬到鹏城。”
“为什么？”
“怎么了？”
不出所料，宗帅和钟立芳的惊呼应声响起。
“因为有人觉得咱们是外来者，打算从我们身上打秋风，”李墨冷笑一声，“手倒是伸得挺长，也不怕把自己给累死。”
“打秋风？”
这什么鬼？
继续冷笑一声，李墨这才开始慢慢讲述刚才所发生的事情。
事情其实并不算复杂。
众所周知，自从进入新世纪之后，香江电影可谓是每况愈下。
东方好莱坞？
早就没人提起了；
影响力遍及东南亚？
醒醒吧，那玩意都是猴年马月的事情了；
如果说这些都还只是名号和宣传上的损失，那么实际利益上的损失那就是实打实的了。
电影市场不景气金主纷纷离开电影院线数量缩减从业人员或是另谋高就，或是直接北上发展电影市场不景气……
如此的恶性循环每天都在香江电影圈里上演着……
在这种背景下，与内地电影金鸡奖，宝岛电影金马奖并称为华语电影‘三金’的香江电影金像奖彻底成了个笑话。
每年一共才拍摄不到三十部的院线电影，就要从中选出十五个获奖人……
说实话，估计世界上任何一个颁奖礼的中奖率都不会有如此之高了吧？
这倒也罢了，毕竟这世界上从来就没有长盛不衰的王朝，更不会有长盛不衰的行业，
引进新鲜血液，改变做事方式，变则通，通则活，这道理不难理解吧？
可香江电影人的回答呢？
我不，我偏不，我就不！
永远以为自己还生活在那个香江电影的黄金年代，
既然这样，怎会不死？
原因很简单，有人输血。
为了‘拯救’香江电影，早在2002年，也就是香江回归之后的第五年，在多位香江著名电影人的要求和建议下，香江特区财政司出资成立了香江电影发展局，并且在其组织架构下设置了电影发展基金，希望以此来资助香江本土的青年电影人。
只要青年电影人能够拿出项目计划书和剧本，基本上都能拿到从五百万到上限一千五百万的创作经费。
只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真正依靠这个计划成功突围的新生代导演依然寥寥无几，不过香江电影发展局却面临一个问题：电影发展基金入不敷出了。
废话，不亏钱才怪呢。
即便这些青年导演的每部电影中电影发展基金只承担最高到40%的投资成本，但这些电影上映之后基本上都是血本无归的结果。
一个两个不是问题，一年两年也不是问题，然而截止2014年，这种方式已经运行了近十年之久，近三亿元就这么打了水漂……
于是乎，为了继续给半死不活的香江电影续命，最近这一年来，以曾智伟，洪祖新为首的本土派为此事可谓是伤透了脑筋……
本土公司人头都熟，而且在香江数十年，根深蒂固，不好下手；
中国星，英皇这样的公司都各有背景，不敢下手；
正当他们几乎陷入绝望的时候，墨龙传媒香江公司的出现，可谓是让他们在黑暗中看到了希望。
外埠来客，没有背景，还贼塔马有钱……
这样的公司，不下手简直是太对不起自己了。
可话又说回来了，在香江这地方，一旦有钱到了某个程度，几乎真的可以说是为所欲为。
为了避免踩雷，曾智伟以情，洪祖新以势，都找上了在《无双》剧组里算得上最大牌的周闰发。
这才有了发哥千里飞行，出现在曼谷的结果。
在曾智伟等人的想法里，希望墨龙能够和中国星，英皇等公司交叉换股，然后大家一起出资两到三亿元，为电影发展基金注资……
对于这种提议，李墨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且不说这个什么基金运用够不够透明，李墨和香江电影毫无瓜葛，凭什么要从自家口袋里掏钱去拯救一个明明已经没落到极致的电影工业体系？
520章 危机并存
对于周闰发充当说客这件事，李墨其实并没有觉得意外。
毕竟人家从上世纪七十年代在《江湖小子》中充当配角出道开始，整整四十年时间里，他一直在香江这个圈子里厮混。
出道，成名，巅峰……
可以毫无疑问的说，周闰发能够拥有今时今日的地位，首要条件自然是他自己够努力，有天资，但在此之外，香江娱乐圈方方面面，各种各样的复杂人物和由此交织出来的错乱关系，也在其中起到了极大的助力。
享受了这种‘资源’所带来的助力，自然也就成为了被推动的棋子。
所谓‘屁股决定脑袋’，说的就是这种情况。
总不可能指望周闰发因为和李墨有过一次还算不错的合作，然后就挺身而出，帮李墨把这次的事情挡掉吧？
再说了，曾智伟是什么人李墨或许还不清楚，但江祖新这家伙，可绝对不是省油的灯盘。
他不仅本身就是香江的资深电影人，而且早在第五届香江电影金像奖开始，他就已经在为金像奖做着掌舵人的工作了，在社会上找资助，发动电影人参与，到1994年第十三届金像奖协会成立，江祖新出任了最早一任主席。
而且他还曾担任香港电影金像奖第十一届至第十五届评委会主席。
时至今日，他不仅是香江电影制片家协会主席，更是影业协会理事长。
可以说，在电影圈子里，或许大多数圈外人只看到周闰发演技出色，徐老怪独领风骚……
但在电影圈内，不管是周闰发，徐可，乃至于刘德化，郭富成，甚至是香江电影发展局的现任局长马逢国，见了他都要老老实实的叫一声‘新叔。’
江祖新不仅在明面上的身份惊人，即便是在由于历史原因而与香江娱乐圈纠缠不清的灰色地带，他也一样能量惊人。
中国星和英皇这两大集团里，江祖新都担任了非执行董事……
也正因为如此，江祖新才会有权力和身份直接代表中国星和英皇两大集团做主，让周闰发带话，前来试探李墨对于接受这件事的可能性。
毕竟在他们看来，李墨……或者说是墨龙传媒还是有一定几率会接受这个建议的。
接纳这个提议，墨龙便会借由这个机会被香江本土势力接纳。
虽然要因此而缴纳一笔不小的金钱，但在香江娱乐圈混了大半辈子的江祖新眼里看来，和将要获得的收益相比，这笔‘拜码头’、‘缴会费’的钱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然而问题是江祖新之流眼中的利益和李墨眼中的利益，差距实在太大。
时代在变化，观众的审美口味也在变化，随着时间的流逝，以后的主流观影群体必然无可避免的对香江影人呈现出近乎于‘无视’的态度，即便被香江本土势力接纳，靠着那帮时不时脑轴，间歇性犯傻的蠢蛋，李墨简直不敢想象一头扎进去是个什么样的后果。
……再说了，李墨的崛起之路，几乎每一步都是踩着同期的香江圈作品往上走的。
不好好发展自己，跑去跟自己的手下败将一起厮混？
拜托，连汪氏兄弟这两年貌似都不怎么迷信香江帮了好不好……
………………
听完李墨的想法，宗帅自然是没有任何异议。
在圈子里混了那么长时间，和香江圈子的人也不是没有合作过，他自然知道那帮人都是些什么德性。
如果说周闰发这种还算是功成名就，爱惜羽毛的话，那么像是杜文则，黄球生这种脑子有坑，常年搞不清状况的人，那简直就是天坑了。
和这帮人搅合在一起，不管是对李墨本人，还是对墨龙传媒公司来说，都没什么好处。
李墨想要全面收缩香江分公司？
收就收呗。
本来就是个空壳。
收缩了以后也无非就是养几个工作人员的事情，墨龙传媒家大业大，几个工作人员难道都养不起了？
反正在宗帅看来，以后和香江电影圈合作的机会本来就不多。
倒是钟立芳的反应有点奇怪。
听完了李墨的话之后，钟立芳便一直处于一种近乎于停滞的状态。
李墨本想问问看钟立芳到底是怎么回事，结果话还没出口便被宗帅用眼神给堵了回去。
哟呵，宗哥，果然是有了新欢就忘了那啥……
顶着李墨怪异的眼神，宗帅自己还觉得有苦难言呢。
很少有人知道，钟立芳一旦需要作出重大决定的时候，基本上就是这幅样子。
听而不闻，视而不见说的就是她现在这样子。
更夸张的是，如果有人打断，这位小姐姐的‘怨念’更是几乎可以凝结为实质。
虽然宗帅也想不通为什么一个简单的分公司收缩计划会让钟立芳纠结成这样，但有过惨痛经历的他知道，这种时候最好的处理方式就是什么都不做，让钟立芳自己恢复……
……即便因此而被李墨误会。
“小墨，你小子欠我的多了。”宗帅面无表情的在心里咆哮着，“等劳资结婚的时候，你丫的要是不给我十个八个百分点的期权，我跟你没完……”
足足过了差不多五分钟，钟立芳才叹了口气，慢慢‘回魂’，“李总的决定执行起来没什么问题，财务部会做好相关事宜的后续处理的。”
这下子连宗帅都有点hold不住了。
合着你‘神游’了好几分钟，就得出这么个结论？
“咳咳，立芳，咱们公司和其他地方不一样，”干咳了两声，宗帅旁敲侧击的开口了，“你要是有什么意见或者建议可以直接说出来，这里只有我们几个，不用担心有什么后果不好收拾。”
“刚才我是在想，如果咱们公司能筹集出来一笔二十亿左右的资金，或许就能够……”钟立芳摇了摇头，“算了，不说也罢。”
“二十亿？有了的话，我们能做什么？”
李墨的直觉告诉他，钟立芳所说的这件事极有可能会对墨龙传媒的未来造成极大的影响。
或许在半年前，这个数字还是李墨可望而不可及的高度，但在《王者荣耀》上线之后，虽然目前的月流水还不及原时空的三分之一，但互联网产业的资金流绝对不是影视产业能够比得上的。
区区二十亿……而已，不过是《王者荣耀》半年的纯利润而已。
“如果我们现在可以筹集到二十亿资金，那么……或许我们可以参与星美院线的收购活动了。”
ps：520章，我爱你们！！！
521章 三大模式
无论中外，任何一个资本市场都有一个通行的规则：现实。
二十亿的天朝币在很多时候，很多地方已经是许多人一辈子，甚至两三辈子都无法想象的天文数字，即便是以李墨的眼界，这也是一笔巨款，然而在资本市场里，它却仅仅是一家院线公司竞逐资格的起跑线。
即便李墨知道在二十一世纪第一个十年后想要收购一条院线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但门槛高到这种程度，却也是让他有些瞠目结舌。
在他的印象中，天朝影院速度开始快速上升应该是2015年，也就是明年的事情，所以从某种角度来说，现在应该是收购院线最后的机会。
可问题是，这个世界即便有人能够预测得到未来影视传媒行业会随着互联网大佬们的发力而快速发展，但也不可能把时间精确到这种程度……
最关键的是，二十亿这个价格明显是偏高的。
要知道，我们通常所说的院线，其实在大多数时候都指的应该是院线管理公司与各地的电影院之间的那种代理管理关系。
真正能够从选址到建设，最后自己运营，这样一条龙的方式来经营影院的，目前在内地只有旺达一家。
而且，这还是建立在旺达本身就在全国各地拥有不少物业，建设影院成本比较低的情况下……
毕竟那种事情，即便是强如天影集团都做不到的事情啊……
星美院线虽然成立于2003年，发展到现在也超过了十年的时间，但就凭它的实力，二十亿这个价格，实在是高得离谱了。
“立芳，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星美院线截止到去年年底，应该也只有八十家左右的影院，而且直属影院应该不到十五家，按照目前的市价，估值应该最多不会超过十五亿才对……”
还没等李墨发问，宗帅便抢先一步提出了问题。
……而这，也是李墨最想知道的事情。
在两个大男人的注视下，钟立芳稍微整理了一下思绪，开始解释起来为什么她会提出‘准备二十亿才有资格进场’的观点。
问题的关键还在于星美院线的发展方式上。
包括星美院线在内，目前天朝的电影院线发展模式基本上可以分为三大类。
天影集团算是走的全方位资源整合路线，在成立之初就已经打下了足够好的基础，再加上半国有半商业的身份，很快便依靠合并前的人脉和关系，从上到下划走了一大块蛋糕；
天朝币玩家旺达集团走的那条路应该算是‘刚刚刚’路线，因为旺达集团论人脉实在是无法与天影集团相比，于是它只能选择最简单也最粗暴的做法用强大的经济实力硬生生的打造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
而星美走的路线则更为另类，这也是由于它尴尬的处境所决定的。
论财力星美不如旺达，论人脉有及不上天影，但是它又不希望变成像太平洋院线那样的地方性院线，思前想后之下，星美走的路线与以上两家都不一样。
他既没有筹集资金和旺达比谁砸的钱多，也没有走什么高层路线去结交人脉，反而一门心思的往二线，甚至三线、四线城市下沉……
短短数年间，星美院线旗下的电影院数量由二十三家暴增到了八十七家，直属影院数量从零扩大到了十六家……
依靠这些东西，星美院线如果单论影院数量和放映幕布数量，竟然已经后来居上，超越了天影集团，一跃而成为了第二位，仅次于旺达院线。
知道这些情况之后，连李墨也不得不说一句：为星美院线制定发展策略的这位，绝对是个人才。
之所以李墨说他是人才，是因为星美如果能按照这种策略执行下去，当天朝影院和银幕数量迎来大爆发时，星美便可以凭借之前早早布局次一级城市的优势，顺利抢占先手……
但制定这个方案的人却明显忽略了一件事……
或者说，他过于高估了天朝影视传媒行业的发展速度。
星美院线之前n年的大肆扩张，带来的除了极速增加的影院数量和电影银幕，还有高达12.8亿的庞大债务。
由于这笔债务的存在，星美院线花费数年时间所建立起来的体系，如今已经岌岌可危。
也正因为星美院线如今的情况，这才让那些有志于接手院线业务的公司心存顾虑。
“钟姐，按理说，星美院线虽然负债累累，但是他的影院数量和银幕数量都是实打实的摆在那的，行内对它感兴趣的公司应该不少才对……”
“是的，”钟立芳点了点头，“虽然星美院线目前还没有公开兜售自己，我刚刚所说的消息也仅仅在业内一小部分人当中流传，但就像你所说的那样，对它感兴趣的公司很多。”
“之所以到目前为止一直没有更进一步的消息，原因就在于两点……”
“嗯，我大概能够猜得到是什么了，”李墨点了点头，“首先是债务，其次应该是星美院线的独特发展方式……”
“星美的那种方式哪里是独特，根本就是奇葩。”宗帅也开口参与了讨论，“下沉到二、三线城市，他也不想想，二三线城市的观影热情和观影人数，怎么可能支撑得了院线的支出？”
“即便接手了星美的院线，想要把它扭到正确的道路上，至少也要半年到一年的时间，在这段时间里，已经完全够其他人追上来了。”
“不对，宗哥，”李墨摇了摇头，“在我看来，星美院线最大的价值反而是它多年来与众不同的发展方式。”
“立足二三线城市，避开了高额的房租和人力资源成本；多地布局，避免了困守一隅而带来的局限性，说实话，设计这种思路的人，非常聪明……”
“那……小墨，你的意思是，我们要介入对星美院线的收购？”
“当然，”李墨毫不迟疑点了点头，“我有种预感，如果我们错过了这次机会，或许以后的很多年，墨龙传媒都没办法拥有属于我们自己的院线了。”
“李总，作为公司的首席财务官，我觉得我应该提醒你，”钟立芳开口道，“公司目前的流动资金和固定资产绝对达不到我刚才所说的那个数字，如果向银行借贷的话，公司的负债率将会极高，而且也无法提供整合未来星美院线所需要的现金流……”
“呵呵，关于这个问题，”李墨站起身来，朝宗帅挤了挤眼睛，“今天晚上你应该好好向宗哥了解一下公司游戏部门的情况……”
522章 继续拍摄
宗帅走了，带着一脸的‘幽怨’，带着对充满不可预知性的未来的恐惧……
钟立芳也走了，她的脸上没有‘幽怨’，面对不可预知的未来，她的想法估计可能大概应该是……跃跃欲试和激动吧？
毕竟对于一个公司的财务大管家来说，最怕遇到的情况莫过于制订了一堆的计划和愿景，到执行的时候却发现手上没钱；
从这种逻辑来说，最幸福的事情自然莫过于手上有充足的资金，可以随心所欲的买买买，花花花咯……
至于为什么是宗帅去向钟立芳解释？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没听过？
至于李墨？
他当然也要回自己房间啊。
今天胖迪和周闰发一起到的剧组，可谁知道这一天先是拍摄工作，然后又吃了顿没盐没味的饭，好不容易回了酒店，结果又和宗帅二人一直谈到这会……
李墨轻手轻脚的的用特意要来的房卡打开了胖迪的房门。
果不其然，屋子里漆黑一片。
窗外的灯光透过窗帘间的缝隙，在室内映照出了稀疏的光影……
依靠着室内昏暗的光线，依靠着地板上依稀亮起的紧急疏散指示灯所散发出来的微光，李墨朝着卧室的方向走去……
不知怎么回事，李墨突然涌起一阵莫名的焦躁，他总觉得眼前这一幕，自己似乎在什么地方遇到过……
突然，李墨果断停下打开房门的举动，老老实实的敲起了门……
几秒钟以后，胖迪穿着一件长度几乎到达膝盖的圆领短袖衫，手里拿着一根高尔夫球杆，将房门打开了一道缝隙……
“谁？”
看到房门上拴着的门链，以及胖迪手中的‘凶器’，李墨无比庆幸自己刚才临时改变决定的行为。
没错，让李墨临时改变主意的，就是刚才脑子里的那一闪念。
不开灯；
摸黑向卧室走去；
卧室里的床上睡着的还是个妹纸……
除了所处的地方不是自己家以外，其他的部分几乎完美重现了几个月前李墨在自家卧室里差点被古丽美娜‘开瓢’的那一幕……
看着胖迪脸上跃跃欲试的表情，以及她手里高尔夫球杆……
隐蔽的咽了口唾沫，李墨开口道：“小迪，你……还没睡呢？”
揉了揉眼睛，努力让自己清醒一点以后，胖迪没好气的道：“你还好意思问？人家本来睡得好好的，不知道是谁那么晚了还不睡觉，穿着鞋子在屋里瞎转悠，人家还怎么睡？”
“咳咳，这个，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自知理亏的李墨尴尬一笑，“谁说我不睡觉了，我这不是回房间了么？”
“回房间？回房间你倒是回自己房间啊，跑我这来干嘛？”
“不好意思，大小姐，”李墨指了指屋子里面那两个还没来得及收好的大箱子，“这里就是我的房间……”
“那……那我不管，反正先到先得，我先回来这房间就是我的！”
“那个，小迪，”李墨努力装出一副严肃的样子朝屋里挤，“你知道促膝长谈是什么意思么？”
“哈啊……”
胖迪歪着脑袋，以一种关爱智障的眼神看着李墨。
“那是一个成语，一个非常深奥的成语，我觉得我们那么久没见了，应该深入浅出，以自然科学所特有的态度，严肃认真的进行一次富有建设性的谈话……”
“等会，师哥，我正打算继续回去睡觉……”
“嗯，没关系，促膝长谈这种事情，最适合的地点当然还是在床上，你放心，不影响的……”
…………
第二天一早，剧组的工作人员惊奇的发现，李墨和宗帅的脸上，带着几乎一摸一样的‘同款’黑眼圈。
《唐人街探案》的导演和首席制片人似乎是在用这种方式告诉所有人，‘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这句话，纯属胡编乱造。
话虽如此，但不管怎么说，在经过宗帅的详细解释之后，看样子钟立芳已经知道自己所供职的这家公司在水面之下到底有着什么样的积累……
带着愉快的心情和掩饰不住的跃跃欲试，钟立芳将《唐人街探案》剧组的财务监管工作交给了自己最得力的副手之后，启程登上了返回国内的班机。
想要收购一家院线自然不可能是像去菜市场买个菜那么简单，不仅要面对各种想得到或者是想不到的对手，同时也要避免收购目标在这个过程中萌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即便李墨向她承诺过，《王者荣耀》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都可以每个月提供至少四亿元的现金流，但钟立芳深知，如果自己因此而生出有恃无恐的心态，那么墨龙传媒的这次收购行动，最后必然以失败收场。
原因很简单，心态飘了！
没钱的时候，抠抠索索不敢出手自然是不好的习惯，可自认为资金充裕就目空一切完全不考虑方式方法猛打猛冲，一样也不是什么好事。
墨龙传媒想要壮大，拥有属于自己的院线是其中不可或缺的一环，然而即便最终目标已经确定，可也并不代表钟立芳在处事行动的时候就可以不计代价。
不管是从个人工作习惯还是她作为墨龙首席财务官的职业操守出发，钟立芳都不允许入职墨龙传媒之后的第一个重要任务便成为自己职业生涯的滑铁卢……
除了钟立芳以外，接下来要启程回国的还有宗帅。
作为墨龙传媒成立之后的第一次大动作，除了钟立芳在财务领域的运筹帷幄之外，整个公司从上到下的各个部门都需要在其中扮演角色。
……甚至连远在帝都，负责与官面上的人打交道的外联部总经理傅若清，这会也已经按照李墨的安排，前去调查星美院线的现任董事长身上，是否有什么可用用来突破的地方了。
从这个角度看，宗帅对钟立芳的支持便不仅仅是一种工作流程上的确认，更多的则是一种潜移默化的支持和认可，目标就是要所有人搞清楚一件事钟立芳的行动是得到了总裁和总经理的一致支持和背书的。
院线收购并不是很快就会有成果的事情，李墨本身也不是这方面的专家，所以他能做的也仅仅只有表明态度，制定目标，剩下的只能是交给如钟立芳这样的专业人士。
不过两三天的时间，宗帅和钟立芳便先后离开了曼谷，而李墨则带着剧组的大部队，继续着《唐人街探案》的拍摄工作。
523章 红衫黄衫
天朝导演在一个剧组的影响力是毋庸置疑的。
太平洋对岸的好莱坞，即便是包括斯皮尔伯格在内的四大导演也不见得每次都能在自己执导的电影里拿到最终剪辑权，而在天朝，但凡是个导演，基本上提交给制片公司的版本几乎都是上映版。
而在墨龙传媒投资的《唐人街探案》中，当宗帅和钟立芳都因为需要筹划星美院线的收购案而离开剧组之后，李墨在剧组的权力更是完全没有人能够掣肘了。
……好吧，其实即便宗帅在的时候，他也不会在电影拍摄制作方面插手。
当李墨集制片人，导演，编剧三重身份于一身的时候，说他是整个剧组的主宰，一点问题都没有。
于是乎，在《唐人街探案》剧组几位主演的日常聊天话题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多了类似下文的内容。
“宝宝，你的戏被导演改过了吗？”
“呵呵，丫丫姐，你觉得导演会放过我么？我这本来记台词，走位就费劲，哪见过要求这么严的导演啊……”
“呃……那程赫你呢？”
“我？我倒是觉得还行吧，当年李导拍摄《爱情公寓》第一季的时候，他就经常改剧本，我算是硬生生被他锻炼出来了，别说我了，益州哥和传均这会记台词那么快，都有李导的一份‘功劳’！”
“说起来还是刘浩然好啊，咱们说这么多他都能安安稳稳的坐那背台词，一点都不受影响的样子……”
“丫丫姐，你小声点吧，浩然昨天的镜头，被李导改得七零八落的，他哪里是不受影响啊，明明现在正处于三观震后重建阶段呢。”
“…………”
说实话，但凡是能不动的剧情，李墨也不想动。
可他当初为了表现曼谷唐人街的那种混乱环境，设计了不少诸如曼谷当地警察与唐人街地下大佬相互勾结，官商共同掌控当地局势，甚至警察局长的任免都要仰仗这位地下大佬的情节，可谁知道泰王国相关部门在处理退税的时候，相关官员还挺认真，不仅要看剧组的投资规模，甚至连剧本都想要拿去审核一番。
这倒也罢了，反正改改剧本也就几分钟的事情，可此时宗帅等人又从国内传来消息，恰逢国内此时打了不少权钱勾结的‘老虎’，为了避免背上影射时局的帽子，李墨只得白天抓紧时间赶进度，晚上抓紧时间想桥段，连和胖迪‘促膝长谈’的机会都不得不放在一边……
不过，随着胖迪要回学校准备毕业答辩，李墨在答应无论如何一定会回去参加胖迪的毕业典礼之后，倒是终于可以将心思全部放在电影拍摄上了。
…………
时间进入六月以后，曼谷的天气几乎是一天一个样的往上窜，在这种天气下，刘浩然和王保强还要穿着拉风的风衣，程赫等饰演警察的演员更是要穿着当地的警服，确实非常辛苦。
可当演员不就是应该吃这种苦头么？
原时空很多小鲜肉、小花旦们就很喜欢玩这套。
但凡有点磕磕碰碰，总喜欢发个微博什么的自我爆料，虽然可能在他们看来，自己的这一切行为都是在与粉丝进行互动……
可在路人眼中，这塔马就是在赤果果的造人设。
当然，其实从源头上来说，娱乐圈过往所说的良好公众形象，本就是和打造人设是一回事，不光是小鲜肉和流量小花，老牌演员中间，依靠良好公众形象混饭吃的也不在少数。
即便是普通人，恐怕也会习惯性的将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示给其他人看，这其实同样是一种形象塑造，只不过流量时代开启之后，众多演员对于什么是‘敬业’和‘职业操守’的定位越来越模糊，所以才会落得个全网群嘲的地步……
对于这种情况，李墨已经有所预防。
在所有主演的合约里早就有条规定，在剧组拍摄期间，未经剧组允许，不得通过任何渠道对外发布消息……
反正李墨也想好了，《唐人街探案》本就是靠口碑取胜，宣传话题也是围绕着整个故事，搞那么多场外因素有什么用？
曼谷市区的某栋旧居民楼里，今天拍摄的是秦风由于调查颂帕，意外结识了思诺，然后去她家蹭饭的一场戏。
虽说曼谷已经算是国际性的大都市，但新老城区也明显是两个世界，《唐人街探案》剧组的副导演压根就没怎么费劲，很快便用钱搞定了一户人家，让他们把自家房子租借出来作为剧组的拍摄场地。
“灯光，我跟你们说过了灯光不要太亮，这里是贫民区，低收入群体，房子都这么窄，用那么亮的灯压根就不合理好吗？”
“道具，你们准备的碗筷太新了，你们什么时候见过谁因为家里有客人就每次都拿出新碗筷的？”
“化妆，给浩然补补妆，天气太热，他的妆已经花掉了……”
狭小的房间里不仅挤进去了一大堆人，而且还要打灯，别说是工作人员和演员，连李墨都觉得要是在这种地方呆上几个小时，自己非中暑不可。
“各部门做好准备，咱们争取一次过！”
“action！”
刘浩然和张紫枫对面而坐，桌子上铺着张紫枫的作业本，刘浩然放下面碗，很自然的打了个饱嗝……
看着监视器里的画面，李墨点了点头。
刘浩然这个饱嗝并不在剧本的设计里，纯粹是他的即兴发挥，还挺不错！
张紫枫咧嘴一笑，顺手把旁边的一杯水递了过去……
……同样属于即兴发挥。
看着这两个加起来还不到三十五岁的少年男女，李墨觉得三大影视院校至少有一半的学生把书给念到狗肚子里去了。
“你…怎么又…又一个人在家？”
“我爸妈死于一场车祸，养父把我从孤儿院带了回来，他在上工！”
“哦！”
两人一边聊着天，一边往洗碗的地方走，张紫枫很自然的打开水龙头，开始洗碗，刘浩然也随意的靠在厨台上。
“你呢？你父母呢？”
“我妈很早就去世了…”
两人就这么随意的聊着天，几乎看不出多少刻意表演的痕迹……
李墨越来越觉得，签下张紫枫是个正确的决定。
不过他也发现了，这丫头属于易胖体质，而且有肉都在脸上，在青春期之后如果不控制饮食，加强运动，很容易就会长残……
反倒是刘浩然，眉目清秀，英气十足，以后应该可以驾驭很多不同种类的角色，回去以后倒是可以让宗帅想想办法，试试看能不能把他拉进墨龙传媒。
“咔！这段戏过了！”
演员状态好，镜头便会很容易通过。
接下来的几天里，虽然加入了饰演变态养父的王传均，但《唐人街探案》的整体进度依然没有受到影响。
但剧组意外的一场意外，还是不可避免的影响到了拍摄进度。
因为黄衫军与红衫军的对峙开始了。
524章 混乱城市
和一直处于中央集权，大一统社会背景下的天朝不同，东南亚这地方，自古以来就以混乱和事大而闻名。
混乱很好理解，无非就是今天姓李，明天姓王，谁都觉得自己应该是天命之主，谁都不服谁罢了；
事大也不难解释，简而言之就是谁拳头大听谁的，哪边能给自己带来好处就往哪边靠；
可要是当以上种种和西方世界所倡导的‘自由’，‘皿煮’乃至于‘皿权’挂上钩的时候，所造成的破坏力，简直可以堪比洪荒世界重开地水火风了……
民主政治和民主政体发展是按部就班，循序渐进的。在美利坚，在联合王国，民主这玩意起初只限于拥有财产的白人才能拥有，后来才逐渐扩大至其他弱势团体如女性和黑人。
换句话说，民主的发展是有代价的，不是每个成年人从开始就能享受民主权利。
同时，“速成版”的民主往往会给国家和人民带来灾难性的动乱。
泰王国如今便是这种情况。
联合王国统治泰王国时，由于联合王国所需要的无非是当地的资源和价格低廉的劳动力，对于如何发展当地民生，如何在未来可持续性发展完全没有考虑和规划。
……废话，联合王国当年最鼎盛的时候可是号称‘日不落帝国’，殖民地遍及全球，泰王国那地方除了农产品和诸如橡胶，香料一类的低附加值原材料可是啥都没有的，人家约翰牛哪有时间管你这地方以后没了资源会怎么样。
再说了，对于联合王国而言，当初可是报着布武天下的野心，一个地方资源挖空了了不起换个地方接着挖呗，谁管你后续如何？
处于这种考虑，联合王国在统治泰王国期间，扶植了包括泰王室在内的一批富有上层人士和中产阶级作为他们的利益代表和代言人，认为的制造出了贫富差距和阶级鸿沟，以便有利于联合王国在当地进行资源掠夺和管理。
随着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结束，联合王国不仅是国力还是影响力都大幅衰落，凭借强大武力控制下的殖民地体系也随之崩溃，泰王国在一批上层精英分子的引导下，也成为了一个独立自主的国家，但就像上面所说的，这种‘速成版’的民主，从一开始就伴随着极大的问题。
泰王室，军队势力，旧有贵族，以及中产阶级和社会精英分子，这些人有权有钱有武力，再加上多年积累，玩惯了政治游戏，所以这些人上台后，通常都只会代表自己所处阶层的利益，日积月累之下，贫富差距自然也就愈加明显。
有矛盾积累下来自然就会找个地方宣泄，所谓‘黄衫军’和‘红衫军’便是这种压力宣泄下的产物。
在李墨原本的时空，发生在泰王国的这次政治风暴对他来说最多是茶余饭后，甚至是闲得无聊之后的一笔谈资而已……
除了记得泰王国的现任总理是位美女，然后被人逼得跑去了迪拜以外，其他的事情他哪能记得那么清楚？
红衫现任女总理的支持者，代表下层市民和农民；
黄衫反塔信联盟的支持者，代表精英阶层和王室；
这两票人都不用说是站在一起，即便是隔着大街的眼神交流，甚至都有点燃冲突的可能性。
说实话，即便不了解泰王国的各项制度和政治生态，李墨也能很轻易的想到，像这样的事情不过是当地社会阶层矛盾的具现化表现形式之一，可堂堂一国选举，硬生生的被这票人给玩成了‘只要不是我支持的人当选就必定有黑幕’……
这可还怎么玩？
现在，当李墨也被这场风暴所影响，甚至裹挟的时候，他同样也麻了爪子。
没办法，光是从曼谷旧城区回酒店的这一路上，剧组就曾经不止一次的看到过有身穿红色或者黄色衬衣的当地人群聚集。
在曼谷这种地方，类似的抗议活动很容易演变成为大规模的骚乱、甚至是暴力事件。
毕竟，在光鲜亮丽的背景之下，有太多的黑暗面隐藏在其中了。
一行人战战兢兢，好不容易回了酒店，还没等李墨喘口气，剧组的一位副导演便找到了他。
“李总，出事了！”
深呼吸了一下，李墨努力在自己脸上挤出来了一个笑容，开口问道：“出什么事了？这么慌慌张张的？”
也难怪李墨心情不好。
《唐人街探案》如今已经拍了差不多有百分之八十的内容了，眼看着就要完成杀青，结果来到这么一档子破事。
即便以最好的预期来面对目前的情况，李墨也几乎可以肯定，自己给《唐人街探案》所预计的拍摄时间肯定是会有所延迟的。
光是时间延迟倒也罢了，无非就是后期制作时间比较紧而已，李墨反正年轻力壮，熬几个通宵也就是了，可是演员档期方面的问题，确实让他头疼。
《唐人街探案》里唯一算是墨龙传媒自己人的就只有张紫枫，可她的戏份也是几个主演里面剩得最少的，反而是唯一一个可以保证能按时完成拍摄的。
宗帅和钟立芳如今都在国内为收购院线的事情全力以赴，即便李墨有什么问题他们俩也是鞭长莫及，要不是李墨不断告诉自己要克制情绪，就冲刚才那位副导演的做派，李墨就已经几乎要发火了。
“是这样的，李导，有一波当地人找到剧组，要求我们以高出市价百分之二十的价格雇佣他们当群演，否则的话就要闹事……”
“等会，招多少群演，怎么招，什么时候变成由他们当地人说了算了？价格还比平时要高出百分之二十？这票人疯了？我记得咱们刚开始拍摄的时候，用的群演不是听好的吗？”
副导演点了点头，“本来一开始的那些群演我们用着挺舒服的，可不知道怎么回事，后来就变成这波人了。”
“那安保团队是干嘛吃的？”李墨敲了敲桌子，“当地政府不是专门安排了一百多人的安保团队吗？连他们也对付不了这些人？”
“呃……这正是我想要向您报告的第二件事，”副导演尴尬的挠了挠头，“由于曼谷市区多个地方发生了黄衫军和红衫军的对峙，原来负责进行剧组安保的团队，已经被临时调回去维持秩序了。”
“我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