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5章 焦头烂额
两千万元？！
李墨听到这个数字的第一反应就是程赫说错了。
这家伙一定是一时说留了嘴，把两百万说成了两千万……
又或者是早饭没吃饱，午饭没吃好，晚饭还没吃，饿晕了在说胡话……
又或者……
算了，还是别或者了。
光看程赫一副苦瓜脸就知道，刚才李墨听到的那个数字绝对不是他的耳朵有问题。
看着李墨一副见了鬼的样子，虽然程赫早有心理准备，但还是深吸了一口气，以尽量平静的口气开口道：“我最近遇上了一个很大的麻烦，需要大概两千万元来进行周转。”
李墨似乎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反应过来，只是看着程赫，却没有开口说话。
看着李墨一言不发，似乎已经死机的样子，程赫继续鼓足勇气的开口道：“李墨，我一定会用最快的速度还上这笔钱的，而且支付的利息绝对会比银行的高……”
程赫的这些话……其实对李墨的影响非常有限。
李墨不缺钱。
这是真的。
首先，在墨龙传媒执导的电影中，李墨虽然在演员和导演基本薪酬上拿得非常少，但票房抽成比例方面，李墨拿得可是一点都不手软的。
虽然他的抽成比例最高只是影片总票房的5%，但仅仅是这一项，他执导的所有影片就给他带来了近一亿的税前收入。
即便刨开个人所得税等等的税负，李墨拿到手的也是超过了六千五百万元。
如果再加上他可以随意调动的莉莉丝科技以及墨龙工作室的钱，李墨完全可以轻轻松松的随时给自己打上亿万富翁的标签。
虽然这点钱在帝都可能也就能买个四合院神马的，而且还不一定付得起后续的费用，但比起刚来到这个时空的时候，李墨已经完成了人生的第一个小目标了……
所以对于李墨来说，即便拿出两千万元需要花点时间，但那点利息……
他是真的没看在眼里。
“赫哥，你稍微等一下，”还没等程赫把自己的条件全部开完，李墨便打断了他，“我想你应该知道，我们墨龙最近才刚刚和汪氏兄弟以及星宝源和海闰影视一起，投资了一部电视剧，再加上晓璐姐的电影，以及一些其他方面的投资都还没收回来，所以一时半会来说，公司至少是不可能拿得出来这么多闲钱的。”
在程赫耳中，李墨的这几句话俨然就已经是拒绝他刚才的请求了。
虽然知道李墨与自己名为师兄弟，但自从上次李墨亲自招揽不成开始，这份原本还算得上处于上升期的同门之谊……也就只剩下那点名分了。
来找李墨之前，程赫其实也有点不好意思。所以他先去找的是孙益州和王传均他们。
这个时空的程赫演完了《爱情公寓》头两季之后并没有签约汪氏集团，所以与一班师兄弟之间的感情还算不错。
当程赫上门求助的时候，孙益州和王传均倒是挺愿意慷慨解囊的，只是这两位如今也只是刚刚在《琅琊榜》里担任主要角色，两千万元对他们来说，就算是倾家荡产也拿不出来的……
也就是在孙益州的建议下，程赫才决定厚着脸皮，上门找李墨试试。
只不过……没想到结果是这样。
略微叹了口气，程赫摇着头站起身来，垂头丧气的打算朝大门的方向走去，心情激荡之下，他甚至连道别的话都忘了说了。
可是，还没等他走到门口，李墨的声音便从他身后响了起来。
“赫哥，两千万元绝对不是个小数目……”
程赫傻傻的转过身子，点了点头，一片麻木的脑子里似乎已经只剩下了本能反应，完全不知道李墨说这句话有什么样的用意。
“即便是我，也需要一定的时间去筹集，”说到这里，李墨稍微停了一下，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再说了，你要借钱，好歹也得要告诉我你到底拿去干嘛吧？”
直到这个时候，程赫才赫然发现，自己光顾说软话了，却连事情的前因后果都没说清楚。
懊恼的拍了拍脑门，程赫赶紧回到沙发上坐下，借着喝水的时候整理了一下思路，开始向李默解释起自己今天上门求助的原因。
说到底，还是程赫自己作死。
这个时空的程赫，拍完了《爱情公寓》系列的前两季之后，由于导演韦证的退出，导致《爱情公寓》第三季一直处于搁置状态，而程赫经过前两季的热播之后，凭借着曾小贤的光环加成，俨然算是几位主演中发展得较好的一位。
这也是他会拒绝李墨的招揽最主要的原因。
自己能够搞定，何必要去和别人一起抱团呢？
这两年，程赫虽然还算不上大红大紫，但凭借在接连几部电视剧中扮演同类型角色，他也算是有了点小名气。
而随着墨龙与光路传媒合作的《爸爸去哪儿》热播，某些见机得快的电视平台，也开始学着拍摄自己的真人秀综艺节目，而程赫便趁着自己小有热度，接下了一档这样的节目。
出品方为了打消程赫对于真人秀节目的不良印象，直接在薪资上大做文章，直接与他签订了一份总酬劳高达两百万的合同。
我们前面说过，这年头的真人秀片酬远没有前世的2015年以后那么夸张。
对于程赫这样一个二线偏下的男艺人来说，两百万已经算是溢价了。
然而，就在两个星期之前，正当程赫踌躇满志的准备着参加节目的时候，一个名叫卓伟的狗仔，拍到了程赫婚内出轨圈内一名女演员，而对方已经怀有身孕的照片，并且，还被照片寄到了程赫家里。
这下子算是捅了马蜂窝了。
不仅程赫的新婚妻子许静态度坚决的打算跟他离婚，而且那家真人秀的出品方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找上门来，以程赫目前的舆论风向对节目造成破坏性影响为由，不仅解除了与程赫之间的演艺合同，而且还依据合同附件中的赔偿条款，对程赫发起了两千万元的索赔要求，并且限定程赫如果不能在一个月内如数缴纳赔偿金，那么就会提起诉讼……
面对这种情况，自知理亏的程赫可谓是焦头烂额。
情人肚子里有了自己的孩子，不能不管；
老婆是自己对不起的人，肯定也要妥善处理；
最后，白纸黑字的合同，那是死都绕不过去的……
思前想后，程赫只能自认倒霉。
先拿出积蓄从卓伟手里买下照片，然后再净身出户，将所有浮财全都留给了老婆许静……
至于最后的那两千万赔偿金，他是实在没辙了。
436章 公私分明
听完程赫的讲述，李墨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了。
原时空的程赫在2015年1月，的确是被人爆料与妻子已经离婚，并且离婚原因是程赫婚内出轨。
可那是足足一年多以后的事情啊。
这个时空的程赫，虽然结婚对象还是许静，但他并未出演《医馆笑传》这部电视剧，起码在明面上，他和前世出轨的对象张子璇并没有什么瓜葛，李墨还以为这个时空的程赫，因为自己的蝴蝶翅膀，应该不会出现婚内出轨这一出呢。
当时程赫结婚的时候，李墨虽然没有亲自到场，但是也托人送上了一份厚厚的重礼，以示恭喜。
……谁成想，这家伙领证刚刚九个月，办完婚礼满打满算也就一个多月，居然就要闹离婚了？
早知道这样，李墨觉得自己还不如直接把礼物折换成现金，说不定还能解这家伙的燃眉之急呢。
“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啊？！”
李墨一脸无语的看着面前的程赫。
“违约赔偿金是十倍的合同你也敢签啊？”
“我……我当时哪知道会被人爆出来啊……”程赫讪讪的开口道。
李墨虽然对这家伙婚内出轨的行径颇为不齿，但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倒也还算得上是个敢作敢当，知错会改的男人。
好歹他还知道主动放弃财产，而不是干脆撕破脸皮，打一场旷日持久的离婚官司。
“诶，对了，”李墨又数落了程赫几句，突然想起件事，“你都放弃全部财产了，那位……还愿意跟着你？”
程赫挠了挠头，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李墨所说的那位，指的是他的出轨对象……
“这个……倒是还好，”程赫不好意思的回答道，“我虽然放弃了家里所有的东西，但是……许静还是给我留了三十万的现金，目前维持生活……问题倒是还好。”
“只不过子璇的肚子一天天的大了，我这边违约的事情一天没解决，我也怕她担心……所以才会冒昧的上门来，想看看李总能不能……”
“行了，这件事我需要考虑几天。”
李墨摇了摇头，决定不去理会这几个‘痴男怨女’间的狗血爱情剧了。
“谢谢，李总，真的，真的非常谢谢你。”
眼看李墨似乎有松口的打算，程赫忙不迭的道起谢来。
虽然这段时间以来所有的事情都源于他自己作死，但至少到目前为止，程赫的举动还能算得上是有担当。
再说了，既然张子璇在明知道程赫放弃所有财产的情况下还愿意死心塌地的跟着他，或许……这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真爱’？
想到这里，李墨赶紧摇了摇头，强迫自己从乱七八糟的联想里赶紧抽身出来。
“你先别忙着道谢。”虽然程赫现在的情绪很激动，但李墨还是觉得自己有必要给他打一针预防针，“即便我愿意帮忙，我也需要一定时间去跟银行打交道。你至少还得再等一周左右……”
“没问题，没问题的，我可以等，可以等！”
这两个礼拜以来，程赫算是受尽了‘煎熬’。
父母没了儿媳妇，骂；
真人秀出品方只管要钱，催；
张子璇那边怀着身孕还得强颜欢笑，愁；
……
要不是程赫骨子里多少还有点知道做错事要负责的想法，这种朝不保夕的日子，他是一分钟都过不下去了。
打发走了程赫之后，李墨马上让人去做一下具体调查，看看程赫说的这些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
像卓伟爆料这种事情虽然没有公开，但圈子里想要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却一点都不难。
当天下午，一份详细的报告便摆到了李墨的面前。
除了许静留给程赫一笔钱应急这种事情实在太过私密之外，大部分的事情都能够和程赫说的吻合。
直到看到这份报告的时候，李墨才算是放下心来。
不管怎么说，程赫也算是为他来到这个时空立足出过力。
在不违背社会公序良俗的情况下帮他一把，李墨倒是不用有什么心理压力。
换言之，如果在调查中发现程赫有任何不实言论的话，李墨也不介意运用点手段，直接让程赫再也翻不了身！
要是换做孙益州，王恺以及王传均等人遇到困难，李墨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帮忙，但对于一个近一年多以来关系正渐渐朝普通朋友的程度滑落的人，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李墨的乐于助人，仅限于自己当做好友的那一拨，在不具备普世情怀的前提下，他自然不可能有什么兼济天下的崇高理想。
这世界上除了少数真的是钱多到把脑子烧坏了的奇葩，也没几个会不拿钱当回事的。
……要不怎么不见马芸爸爸把自己的全部身家捐出来分给其他人呢？
付出就应该有所回报，对于这个世界上的大多数人来说，是很标准的行事准则。
所以，在李墨给程赫提供了高达两千万元的无息贷款的同时，程赫也与墨龙传媒旗下的经纪公司签约，成为了墨龙传媒旗下的签约艺人。
从这个角度来说，程赫不但借款没有利息，而且还坐上了墨龙传媒这条船……
一时半会之间，还真不好说程赫到底是不是赚大了。
毕竟，墨龙在这两年，绝对称得上蹿升势头最快的影视传媒公司了。
不仅如此，程赫在与墨龙传媒签约的同时，还与公司签订了一份正式的协议。
协议规定，这两千万元是墨龙提前支付给程赫工作酬劳的一部分。程赫需要在未来的一段时间内无条件接受墨龙传媒安排的工作。
在这段时间内，虽然程赫依然能够享受到和同咖位的艺人们一样的酬劳待遇，但在他还清这两千万元的贷款之前的这段时间里，墨龙传媒对他的经纪抽成。将会上升到60%。
最关键的是，程赫的这份经济合同是没有年限的。
如果程赫打算在未还清贷款的情况下跳槽，那么不管他之前通过经纪抽成偿付了多少欠款，只要他想要跳槽，他都必须立即全额偿还两千万元整……
哪怕他之前已经被扣得只差一块钱就能还清所有欠债……
程赫加入墨龙传媒之后的第一个工作，李墨便把公司即将开始拍摄的综艺节目《奔跑吧》的七位mc之一给了他。
437章 波折频出
香江，离某私立医院的大门口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一辆黑色的轿车缓缓停了下来。
司机先打开车窗探出头去看了看医院门口扛着长枪短炮的记者们，直到他把脖子都望酸了也没找到一条能够进入的通道后，最后这位老兄只得再次关上车窗，扭头朝坐在车后座上的一个四十多岁，戴眼镜的中年男人抱歉的说道：“庄先生，记者们已经知道消息了，医院门口完全被他们堵死了，我们已经进不去了。”
这位戴眼镜的中年男人，正是香江影坛与麦兆辉一起，合称为‘麦庄’的编剧，导演庄闻强。
听完司机的话后，庄闻强抬起头，透过前排的窗户看了眼医院门口的记者们，无奈的摇了摇头，开口道：“别在这傻等了，这帮家伙估计要折腾到晚上拿到第一手资料才会罢休，我们从后巷那边绕过去，我记得那边有一个专供救护车和医院高级职员出入的车道，估计那边应该不会有人盯着，我们去那边试试。”
司机答应一声，发动车子从医院正门开了过去，心里不由得发出一声赞叹，“果然记者这种职业是没节操的代名词啊。”
医院里门口这帮人，自然就是所谓的记者了。
只不过这些记者和正经报道时政，财经的那些不同，他们是专靠挖明星**，爆料爆炸性新闻牟利的。
只要有人出得起价钱，又或者是新闻的内容具有轰动性价值，那么他们便会闻风而动。
像是今天这种情况，其实已经算是这帮人摄于私立医院的某些规定，无法硬闯的结果了。
前几年的时候，曾经有记者为了拿到爆炸性的新闻，竟然下作到在女明星的更衣室里装针孔摄影机，偷拍女明星换衣服时的情景的。
也正是因为那次做得太过分，引起了香江市所有艺人的一致反弹，最后安放针孔摄影机的那家周刊媒体被吊销出版许可，关门倒闭，其他的狗仔队们也因此而不得不有所收敛。
要是几年前，为了抢在其他媒体前拿到第一手资料，狗仔队哪会傻了吧唧的杵在门口，早就想办法化妆成病人，医生，护工……
反正对这些人来说，记者这个身份无非是做事的时候比较方便罢了，取消了也不当回事，申请反正容易得很……
……
庄闻强的司机按照他的吩咐，开着车绕着这家私立医院走了半圈，果然看到了一个通往另一条大路的铁门。
这里应该就是庄闻强所说的侧门了。
叮嘱司机将车子停到附近的停车场之后，庄闻强带着一束鲜花，徒步从侧门进入了医院，
大概是医院里大部分的安保人员都跑去应付堵在正门的狗仔队和记者了，庄闻强一路走来，见到最多的也就是身穿白色制服的护士，偶尔路过的几个安保人员，在仔细打量了庄闻强一番，看他的样子实在不像是狗仔队之后，也没怎么阻拦他。
就这么晃晃悠悠的走到六楼，庄闻强在走廊里来回找了半天，才终于在走廊深处拐角处的一扇小门上，找到了自己需要的门牌号。
推开房门走进房间，庄闻强第一眼看到的便是一个坐在病床边的高个子女人。
高个女人虽然坐在床边，但一双大长腿很是吸引眼球。
庄闻强先把花放在病床旁的柜子上，然后才开口询问的：“代琳，成仔的情况怎么样了？医生有什么话说吗？”
高个子女人正是模特出身，近年来向演艺圈转型的熊代琳，而躺在病床上，吊着一条腿，还处于沉睡中的，自然就是她的男朋友郭富成了。
正当熊代琳想要回答庄闻强的问话时，一直躺在床上的郭富成听到有人说话，缓缓睁开了眼睛。
“庄先生，”郭富成似乎是刚刚从麻醉剂的药效当中醒来，脑袋还有点不大清醒，“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庄闻强看着这位倒霉蛋……呃，不对，应该是香江近年来称得上‘新一代’演技派的男星，一时也有点无语。
虽然不复90年代日日有新闻的繁忙，音乐市场的衰退也让人几乎忘记郭富成的歌手、舞者身份，但是每隔一段时间，人们就可以在大银幕上看到他的表演，仿佛他从来没有放慢脚步，也没打算从你的视线远离。
从2006年开始，这位一直号称‘四大天王之中舞跳得最好’的艺人，似乎就开启了演员模式。
2006年-《三岔口》；
2007年-《父子》；
2008年-c+侦探；
连续三年，郭富成全都有电影角色入围香江电影金像奖最佳男主角。
虽然未能斩获任何一座奖杯，但《三岔口》和《父子》却为他带来了两座宝岛电影金马奖的奖杯……
2009年，他在《风云2》中再次出演步惊云一角，但这部电影叙事混乱，演员演绎生硬，口碑票房双败……
2010年，郭富成再度卷土重来，凭借《杀人犯》一片，再次入围香江电影金像奖最佳男主角……
五年，入围四次……
圈内人都惊讶于郭富成的爆发，而只有庄闻强才知道，他在成功证明演技的背后，付出了多少的努力。
也正是因为如此，庄闻强才会如此看好郭富成。
即便李墨在剧本演员一项的批注中没有注明李问一角建议由郭富成扮演，庄闻强也会以导演的身份提出演员建议。
就像这次吧。
虽然在郑宝瑞的《西游记之大闹天宫》中扮演的只是牛魔王这样一个配角，但郭富成几乎所有的动作场面全部都是自己亲自上阵……
要不是这样，郭富成也不会从威亚上掉了下来，导致右大腿骨骨折。
“庄先生，实在非常抱歉，”郭富成虽然自己已经弄得躺上了病床，但他目前最记挂的反而是曾经与庄闻强做出过的约定，“上次答应过庄先生，接下《无双》里的李问这个角色，现在看来，只怕我是要爽约了。”
“嗯？！”
庄闻强皱着眉头，有点不明所以。
“医生说我的骨折部位比较麻烦，刚好是伤在以前的老伤附近，如果不一起处理，只怕以后走路会有问题……”
“这么严重？”
“是啊，所以医生说加上复健恢复期，保守估计也至少要九个月才能恢复……”
听到这里，庄闻强也有点坐不住了。
虽然《无双》的编剧和导演都是自己，但这部电影的投资方却是来自内地的墨龙传媒。
目前的投资方之所以写成了一家香江电影公司，只不过是为了在通过电影审查委员会的审查时，能够少受一些限制罢了。
现在拟定的男主角之一突然要休息九个月的时间，即便是投资方没什么话说，但剧组其他演员的档期却不可能这么一直耗着，尤其是发哥……
作为无论是年纪还是资历都稳居香江业内顶层的周闰发，他的档期自然是不可能这么折腾的。
思来想去了半天，庄闻强最终只能安慰郭富成，让他好好养伤，并且许下承诺，以后一定要找机会合作一次……
从医院侧门走出来以后，庄闻强一脸的郁闷。
坐在车上想了半天，最终他才决定先把这件事情告诉周闰发，看看他的态度。
如果能得到周闰发的支持，或许……可以等到郭富成伤愈恢复也说不定呢？
438章 错失良机
对于粤省人而言，‘饮茶’这件事情是非常重要的。
在粤省人的生活里，饭可以不吃，茶却不可不饮。
近代以来，粤省成为中西文化交融的窗口，香江自然也不会例外。
在传统的粤式茶点之外，香江的茶楼也兼容并蓄，吸收了来自西方世界的点心……
到了现代，粤式茶楼里的点心早就不仅仅局限于蛋卷，薄饼乃至于酥饼之类的东西，也加入了诸如富有岭南特色的包点，以及岭南特有的用肉类制作的“烧卖”，如豆沙包、麻容包、椰容包、叉烧包、腊肠卷，以及排骨烧卖、干蒸烧卖等。
作为一个在香江土生土长了几十年的人，周闰发对于饮茶这件事自然是熟门熟路，所以当接到庄闻强的电话后，他便很自然的把对方约到了自己常去的茶楼见面。
心里藏着事情的庄闻强连一分钟都等不及，火急火燎的按照周闰发给的地址赶了过去。
刚到茶楼楼下，虽然心里还是着急，但庄闻强仍然忍不住一乐。
原因很简单，周闰发所说的地方，根本就在庄闻强的工作室楼下。
说来也是奇了。
据周闰发所说，他在这里喝了几十年的茶，而庄闻强把工作室搬到这里也差不多有十多年了，这么长的时间里，两个人居然一次也没碰过面……
也是醉了。
走进茶楼以后没多久，庄闻强便在一个不算太大的包间里，找到了周闰发。
看得出来，周闰发的确和这间茶楼的老板很熟，一个成名几十年的明星就那么大喇喇的坐在那里，周围的茶客们居然也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
一看到庄闻强出现在门口，周闰发便抬手招呼道：“庄生，过来尝尝这家店的招牌豉蒸排骨，味道很不错的。”
带着嘴角勾起的一抹苦笑。庄闻强走过去坐下，先端起一杯茶水喝了一口，然后才苦笑道：“我刚从医院回来，成仔的伤势，比我预想得还要重……”
周闰发也参演了由郑宝瑞导演的《西游记之大闹天宫》，他在里面的角色是玉皇大帝，所以剧组最近开启补拍模式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
……只不过考虑到他已经年过五旬，所以这次补拍的时候，郑宝瑞只给他安排了一些文戏的戏份，因此他的杀青时间比郭富成要早得多。
关于郭富成受伤的事情，周闰发也只是听人从片场员工口中得到了消息，由于他和郭富成仅仅限于一起拍戏，私下也没什么深交，所以听到消息之后，周闰发也仅仅是出于工作身份，派人送了个花篮过去，并没有亲自前往医院探望。
此时听庄闻强说得那么严重，周闰发心头一紧。
自从去年在内地参加《铜雀台》的首映式上遇到李墨之后，周闰发便一直处于半停工状态，一切的原因都是在于李墨的那句话：你的舞台并不在这些角色上。
周闰发参演《西游记之大闹天宫》，更多的原因是因为早已签下了合约，爽约退出什么的实在不是他的做派。
当然，其中也未必没有想和李墨的论断别别苗头的意思。
你说我不适合拍这种戏，我却偏偏要试试看。
想当年，我以小马哥横扫全亚洲的时候，你小子还在吃奶吧？
然而，当周闰发拍完了《大闹天宫》之后，他才真正理解李墨所说的意思。
穿着古装，在绿幕面前演绎一些不知道因果的东西，周闰发演绎的玉皇大帝的时候，大多数时间都是在用自己几十年影海浮沉积累下来的经验在应付……
能完成这种角色，也真是……难为他了。
拍完了《大闹天宫》以后，周闰发便开始关注庄闻强这边的动向。
对于《无双》剧本里的‘画家’一角，周闰发越是深入阅读剧本，也是觉得这个角色根本就是为自己量身定做的。
经过这件事，周闰发对于李墨看待演员的功力，自然也是心服口服。
而这次庄闻强邀约郭富成出演李问一角，自然也是李墨大力推荐的结果。
如今听庄闻强说郭富成的情况不容乐观，周闰发不急才怪呢……
“成仔现在到底怎么样了？”周闰发放下茶杯，强自镇定的开口问道。“当时剧组不是发布了消息，说伤势并无大碍吗？”
“那都是为了不让记者们乱写，放出去的假消息，”庄闻强苦笑一声，继续开口解释道：“我刚刚从医院回来，现在看来假消息已经瞒不住人了，狗仔队们全都在医院大门口堵着呢。”
说起那帮狗仔队的做派，连周闰发这样在香江娱乐圈打滚了几十年的老艺人都觉得头疼。
可头疼归头疼，周闰发也知道，这帮家伙在香江这块地方，跟着明星，娱乐圈一起成长，发展，到如今，早已成了一直惹不起，打不死的怪兽，即便是前些年，因为狗仔队在女更衣室安装针孔摄像头的事情而被人人喊打，没过多久，他们也一样能死灰复燃……
摇了摇头，周闰发将话题继续转回到郭富成的伤势上，“小庄，那成仔真正的情况究竟是怎么样的？”
“大腿骨骨折，因为牵连到旧伤，如果不一并处理，将有可能导致腿部残疾……”
庄闻强还没把话说完，周闰发已经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种伤势，即便以最乐观的设想来进行预估，要是没有七八个月的修养，根本不用指望能够康复……
恰好此时，庄闻强说出了最后的康复时间：“预计至少休养九个月，如果要恢复到正常状态，起码一年！”
“一年啊，”听到这个时间点，周闰发也只有长叹一声了。“可惜了，成仔没福气，《无双》这个本子相当不错，李问这个角色如果演好了的话，甚至有可能让他再冲击一次金像奖的最佳男主角。”
诚然，由于香江影坛近年来的电影制作数量急剧下滑，而金像奖评审标准又墨守成规，完全不知道与时俱进为何物，香江电影金像奖的影响力已经大为退步，但在香江影坛内部，还是有很多人为这个奖项极为看重的。
郭富成也算是这些人中的一个了。
听了周闰发的慨叹，庄闻强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里闪过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神情，漠然了半晌，才开口道：“发哥，既然你也觉得成仔要是错过了这个机会是件非常可惜的事情，或许……我们可以想想办法……”
439章 赶鸭上架
什么？小庄，你怎么能这么想？！”
庄闻强刚把联合周闰发拖延档期，迫使墨龙传媒暂停《无双》的前期筹备工作，并且等待郭富成伤愈复出的想法一说，周闰发马上就明确的表示反对。
在周闰发这样的老派香江艺人眼中，没有谈拢合作事项之前，用手段，玩花样甚至于行走于模糊地带，打擦边球以求自己的利益最大化，这都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但是一旦签约，除非是遇到不可抗力，否则的话，他是不会做违约或者是故意使阴招、下绊子的事情的。
即便是像庄闻强这样暗地里使绊子，也一样是不被接受的。
虽然周闰发对于郭富成错失李问这么一个角色感到很可惜，但是至少在受伤这件事，没有任何阴谋诡计，完全就是因为他比较倒霉。
既然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老天爷都不想他成功，庄闻强做的这些小手段，在周闰发看来，根本就是在枉做小人。
周闰发正色道：“小庄，你想帮助成仔复出，想还他人情，这个心情我都能理解，但是你拿着人家墨龙传媒投资的项目做人情，这个……是不是有点过了？”
以周闰发几十年如一日的形象，能够对庄闻强说出这种话来，其实已经算是比较重的语气了。
庄闻强红着脸，只是用手不断翻转着手里的茶杯，一时无言以对。
他何尝不知道这是假公济私，拿人家的项目还自己的人情，但被周闰发这么毫不客气的当着面，指着鼻子数落，他还是很自然的觉得有点下不来台。
过了几分钟，似乎是为了给自己的行为找一个理由，又或者是为了让自己所做的事情看上去更合理，庄闻强梗着脖子开了口，“我……我也是没办法了啊。”
“香江演员，无论男女，进入新世纪之后都处于青黄不接的地步。”、
“华仔（刘德华），李明面向太老，根本演不了三十岁左右的李问……”
“章学友跑去筹备自己的演唱会，已经很久都没演过戏了……”
“牛青云，张佳辉，谷天乐同样不适合李问……”
“我总不可能让梁嘉辉来演吧？”
听着庄闻强列举出来的这几个名字，连周闰发也不得不悲哀的承认，香江电影确实是在没落。
演员老了这是自然规律，根本无可避免，但如果在老一辈演员老去的时候，没有后继人选跟进，那就基本上可以宣告完蛋了。
毕竟，连金庸先生的武侠小说里，大部分人孜孜以求的不仅仅是自己活着的时候称王称霸，而且还希望自己能够后继有人，将好不容易经营起来的基业能够一代一代的传下去。
现如今真正能够在香江以外的地方打响知名度的，无论男女，都是三十好几，甚至于四十出头，五十冒尖的人，这样的香江电影，还有什么前途？
不过，与曾智伟这样的人不同，周闰发在香江算是独善其身一派的代表。
有朋友托关系找到了他头上，他不介意看在朋友面子上帮个小忙，但要是让他自己出头露脸的牵线搭桥，他可没这个想法。
看着庄闻强发泄似地数落了一圈，还真是一个合适的人选都没有，周闰发这会反倒是有点觉得自己刚才似乎是语气有点太重了……
突然，周闰发不知想到了什么，面色变得古怪起来。
“小庄，与其你在这里纠结这个，纠结那个，为什么不直接去问问电影的投资人呢？”
“投资人？你是说墨龙传媒的李总？”
被周润发这么一提醒，庄闻强的脸色也古怪起来了。
他光顾着担心自己看好的演员，居然完全没有想到应该第一时间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身在帝都的李墨，再加上现在市面上真真假假的消息一大堆，说不定李墨还以为郭富成只是受了轻伤，应该不会耽误拍摄呢……
“老了，真是老了，”庄闻强一拍脑袋，“我这就去给李总打电话。”
“等等！”眼见庄闻强一副火急火燎的样子，周闰发又敲了敲桌子，“你先把成仔的情况整理一下，有点条理再去跟人家说，别让人家以为你平时工作的时候就这幅样子……”
稍微停顿了一下，周闰发带着一丝莫名的笑意，又开口道：“而且，关于《无双》里的李问这个角色，我有一个想法，或许……可以帮你解决这个问题。”
………………
事实证明，庄闻强对于《无双》这部电影，的确是倾注了大量的心血。
第二天一早，他便带着记录了目前剧组前期筹备的文件，直接飞到了帝都。
……和文件一起带去的，自然还有周闰发给他出的那个‘好主意’。
只不过，从李墨听完了他的建议之后，所做出的的反应来看，貌似李墨并不认为这是个好主意。
点将郭富成来扮演李问一角，李墨的目的自然是希望尽量减少变数。
原时空他并未能够等到《无双》上映便已经穿越了，除了知道导演，几个主要演员的人选之外，李墨对于这部电影的了解，甚至还不如看了n遍剧本的周闰发。
来到这个时空之后，李墨已经把原版电影的女主角阮文的扮演者从张静楚换成了刘亦霏，至于其他角色，他是真的不敢再动了……
可现在倒好，他亲自选定的男主角之一郭富成居然在拍摄补拍镜头的时候重伤，而且还要休息九个月到一年……
这可就要了命了！
听到庄闻强报告的第一时间，李墨的脑筋就开始飞速转动，试图从记忆中的演员里挑选出一个新的‘李问’。
还没等他理出头绪，庄闻强又向他扔出了一枚炸弹，直接把他那混乱到极点的脑子炸成了一片空白。
“发哥和我都觉得，由李总来亲自出演李问这个角色，绝对是再适合不过的选择了。”
李墨一脸懵逼的抬起头，盯着庄闻强的脸一个劲的看，似乎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一星半点开玩笑的痕迹。
可惜，不管李墨怎么看，在庄闻强脸上，他能找到的始终只有认真和坚持。
“庄先生，你刚才说，发哥也认为，由我来出演李问，是……可行的方案？”
“准确点来说，是发哥首先向我提议，由您来出演李问这个角色的。”、
庄闻强这家伙，甩锅甩得毫无压力……
440章 没开玩笑
香江的导演、编剧们，但凡是能够数得上点名号的，多多少少都有点演戏的瘾头，这点李墨自然是心知肚明的。
不仅有像王景、麦加，黄百明，许贯文这样瘾头上来了亲自上阵出演主角的奇葩，更有洪京宝、陈勋齐乃至泰迪罗宾这种集编剧，导演，演员，武术指导甚至于摄影，配乐等工作岗位集于一身的超级猛人……
即便是后来不怎么出现在大银幕上的徐可和吴雨森，在他们的早期作品中，同样能够看到由导演本人亲自上阵客串的角色。
……说起来，李墨在原时空走的也差不多是这样的路子。
但凡是和剧组拍摄相关的东西，他都学了一手。
可这并不是李墨会松口答应庄闻强这个提议的原因啊。
虽然上世纪**十年代的香江电影圈出过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破事，但必须承认，在那个年代，‘东方好莱坞’这个名头可不光是香江影人的自夸。
各个岗位的杰出人才，那年头可真的能算是层出不穷的。
李墨甚至怀疑，庄闻强……呃，还有周闰发这两个家伙是不是被郭富成受伤的事情打击得太狠了，直接把现在当成几十年前的香江了……
原因当然不是这样。
虽然周闰发和庄闻强两个人中最年轻的那个也已经过了不惑之年（四十岁），但他们还没老到思维混乱，老眼昏花的地步。
周闰发建议庄闻强考虑由李墨来担任《无双》的男主角李问，自然也不会是脑袋发热冒出来的主意。
李墨的相貌在俊男美女层出不穷的影视圈里，最多只能算是个中等。虽然个头比郭富成高了差不多十公分，但在电影这种依靠光影，角度就能把演员的身高拉长缩短的世界里，这点高度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计。
周闰发看中的是李墨身上的那股气质。
没有气质，就是演技再好也发挥不出来，或者说很难被观众注意到，这便是一些老戏骨演技绝佳却不出名的缘故。而有的人往镜头前一站，不需要太多的语言和动作，便能给观众留下深刻的印象，这便是气质的作用。
众所周知，气质可以靠时间沉淀，也可以因为身处的社会地位、个人经历自然而然地形成，李墨便是后一种类型。
大概是穿越前很少站在聚光灯前的原因，李墨在每次在大银幕上出现的时候，总给人以一种想要把自己藏起来，泯然众人的感觉，周闰发虽然和他接触的时间不长，但仅仅从几部电影中的表现，便发现了李墨的这个问题。
如果是放在其他人、或者其他电影中，像李墨这种人是绝对不可能担任主角的，但在《无双》里，李墨的这种下意识习惯，却反而有可能让李问这个角色更让人信服。
因为在《无双》的大部分时间里，呈现在观众们面前的李问，都是一个在‘画家’掌控之下的可怜虫，闪躲，瑟缩，胆小，怕事可以说是他的基本特质……
李墨那种下意识的表现，在某种程度上来说，绝对有可能比郭富成那种演出来的效果更好。
“李总，您贵人事忙，这个我自然是知道的。但是您也考虑一下，现在《无双》的前期筹备工作已经走上了正轨，配角，工作人员乃至于幕后团队都已经整装待发，这个时候如果再重新遴选男主角，这会浪费很多时间的。”
庄闻强这会也算是豁出去了。
反正电影的导演，最大牌演员在这个问题上的意见已经统一，话语权已经达到了极限，李墨要是还不接招，那他就干脆死等郭富成伤愈归来算了……
不得不说，庄闻强不愧是在香江电影圈打拼了多年的老油条，对于资本和投资人而言，高速高效高品质的作品才是一切的基础。
“这样么？”
作为墨龙传媒目前最大的一笔电影投资，虽然李墨早已做好了大出血的心理准备，但如果因为遴选男主角，就要将正在进行的所有准备工作全部停下来，这也确实有点说不过去。
电影剧组的筹备可不是说停就能停，说启动就能启动的。
不光是大牌演员有档期一说，配角，比较重要的幕后岗位，同样也有档期一说。
现在被庄闻强网罗起来的这些团队成员，大部分都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推了其他工作，于情于理，这么说停就停，也确实有点不大合适。
见自己的一番话似乎对李墨起了点效果，庄闻强继续往天坪上增加着砝码：“其实成仔出演李问一角我也一直有点顾虑，他的年纪虽然比发哥小了不少，但和刘亦霏小姐站在一起的时候，还是很容易看出年龄差距，所以我一直担心他们之间能不能形成很好的默契……”
“而李总和刘亦霏小姐都这么熟悉了，如果在一部电影里出演情侣的话，合作起来肯定是没问题的。”
庄闻强这句话倒是让李墨楞了一下。
虽然严格说起来，李墨和刘亦霏之间的关系的确算得上是层层纠缠，但那仅仅是限于公司层面上的接触，私下的话，两人最多也就是比普通朋友强得有限吧？
“不过，貌似庄闻强说的也有点道理……”李墨摸着下巴，仔细盘算起来，“前几天倒是想过全心全意当一次演员，庄闻强调教演员的功力，貌似……应该还可以吧？”
“再说了，我记得《无双》的剧本里，还有一场和李问和‘阮文’的亲密戏份呢……”
“这么一说，倒是试试也无妨？”
…………
郭富成重伤入院以后，作为香江电影近年来难得的大制作，《无双》的男主角人选便成为了香江大小媒体的焦点。
但就在导演庄闻强北上帝都了一趟之后，剧组很快便对外发布了最新的消息。
不出所料，《无双》剧组因为郭富成的受伤，果断启动了换人计划剧组感谢郭富成在前期筹备过程中所付出努力的同时，也非常遗憾的宣布，由于郭富成受伤后的休养时间过长，剧组将不得不与他解除演员合约……
最终，男主角李问确定将由李墨接手。
这个消息一出，香江媒体一片哗然。
李墨在导演方面的才华已经通过源源不断的电影票房得到了证明。
但……演戏？
他行吗？
ps：预告，后续章节中不可避免的会出现香江电影圈的人和事。
对于香江电影以及香江电影人，作者菌的态度是敬佩他们在上世纪那种资源匮乏，特效不足的情况下，为我们贡献出的诸多电影和视觉奇观，但也鄙弃他们的固步自封和不思进取。
因为固步自封，香江电影金像奖的评审标准依然是至少一半的工作人员或主演必须要有香***，
因为不思进取，在贡献诸多好电影的同时，也贡献了无数的烂片和跟风垃圾，
以上二者，在作者菌看来，就是香江电影衰败的主要原因。
以上！
441章 质疑声中
对于李墨担任自己公司投资的电影男主角这件事，其实大部分媒体，甚至大部分圈内人士都觉得是理所当然的。
演员出身，手中有资本，角色条件也合适，李墨一时兴起，想要演个角色，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吧？
反正钱是他的，怎么造也是自己扛着。
最关键的是，《无双》的女主角已经确定是刘亦霏了………
到了这个时候，大部分人倒是想起来了一件事：没多久以前，刘亦霏还曾经和李墨传过绯闻呢。
从某种角度来看，李墨出演《无双》就更有理由了……
不过，认同原因并不代表这些人就会认同李墨的演技。
截止到目前为止，这个时空的韩少，郭小四貌似还没有涉足导演界的打算，所以圈子里目前来说，最不务正业的导演应该是许峥那家伙了。
在《泰》里，他可是集编导演于一身。
而李墨，虽然电影票房，口碑都很不错，但他每次在电影里出镜，基本上都是以配n号的形象出现，即便是他唯一一部担纲男主角的《忌日快乐》，观众们记住的也只是古丽美娜的容貌以及张天艾的英气，李墨所扮演的男主角，更多的时候，仅仅是作为一个串起所有线索的链条而存在。
现在，这么一个一直挂着配角、主角的名号打着酱油的家伙，突然告诉大家，他要认认真真的在别人导演的电影里展示演技了……
这个，貌似怎么看都有点让人觉得不靠谱啊。
…………
“哥，你听说了么？”一大清早，汪中磊便兴冲冲的来到了汪氏集团董事长的办公室，“李墨那小子要亲自上阵担任他投资电影的男主角了。”
时隔两个多月，汪中军看上去倒是变化不大，仍然是一副老谋深算，稳如泰山的样子。
不过，跟他做了几十年兄弟的汪中磊，还是从细枝末节处发现，自己这位兄长并不是对这件事不感兴趣，只是在等着他把事情的始末详细说出来而已……
进入新世纪第一个十年之后，香江发生的八卦新闻早已不是内地娱乐新闻的头条。
随着香江明星们影响力的下降，内地的很多观众压根就不知道香江最近有什么电影投拍或者是杀青之类的事情了。
要不是汪中磊曾经让人注意李墨的动向，估计他都要等着《无双》开启了宣传计划之后，才会在主演名单里看到李墨的名字。
“哥，事情是这样的……”
汪中磊虽然的确是很不喜欢李墨，但他好歹还是知道自己的话语可能会影响汪中军的判断，所以在这番讲述里，居然非常难得的没有加进去多少自己的看法和意见……
出乎意料的是，这条在汪中磊看来已经足够劲爆的消息，到了汪中军这边，他除了刚开始的时候饶有兴趣的听了几分钟以外，其他的大部分时间，都让人感觉这条消息还不如他面前茶缸里的水有吸引力……
“哥，你倒是拿个主意啊……”
“拿主意？拿什么主意？”汪中军慢吞吞的抬起头，颇为意外的左右看看，“中磊，你怎么还在这？”
“哥，你”
见自己的弟弟还是一副不开窍的样子，汪中军摇了摇头，自己都记不清是第几次的开口教导起来：“中磊，你要记住一件事！我们现在和墨龙是合作，是盟友，你知道什么叫盟友么？”
“知道……”在自家老哥面前，汪中磊还是挺老实的。
“我们汪氏集团现在的位置并不算稳固，能不折腾尽量别折腾，且不说墨龙最近跟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就算是有点什么小摩擦，在拍完那个……”
“《太子妃升职记》？”
“呃，对，拍完《太子妃升职记》之前，你都给我记住，老老实实，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明白了，哥！”
………………
事实上，对于李墨担任《无双》的男主角这回事，香江媒体反倒是比内地媒体更加宽容。
这主要还是因为香江电影已经很久没有像《无双》这种，投资超过1.5亿的大制作了。
进入新世纪后，香江电影的确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不断的没落，虽然去年王佳卫的《一代宗师》横扫华语电影各大奖项，但即便是香江本地的电影人，也从来不会把那部电影当成香江电影市场繁荣的推进剂。
出品时间长也就罢了，王佳卫的德行，所有人都知道。
那货就是个神经刀，拍完了不满意，他都能说出“咱们再拍一遍吧”这种话。
指望他的电影赚钱，或者成为拉动电影市场前进的‘火车头’？
那基本上是做梦。
所以当庄闻强向香江媒体宣布，有人愿意投资1.5亿拍摄《无双》这种电影，而且还网罗了周闰发和郭富成担任两位男主角的时候，香江媒体的喜悦程度就可想而知了。
现在所有人已经确认，郭富成确实是因为在补拍《大闹天宫》的戏份时受了重伤，换人本就是属于无奈之举。
在刚刚过去的那个月里，李墨的《忌日快乐》还在香江拿下了差不多两千万的票房，据说这个成绩，应该可以排得近香江电影年度票房的前十位呢……
何况香江媒体经过了解，倒是也对李墨在电影市场上的战绩有了一定的了解。、
所以在大部分香江媒体看来，做为墨龙传媒的负责人，李墨不仅将自家公司最为王牌的女演员，刚刚拿到了金鸡奖最佳女主角的刘亦霏安排进剧组担任女主角，而且还亲自上阵接手男主角李问，这简直就是再明显不过的重视了。
总而言之，香江媒体貌似这次是把李墨投资的《无双》，当成了香江电影再度崛起的救世主了……
救世主神马的李墨不想当，况且以他这会的情况，他还需要一个救世主来拯救他呢……
“咔！”
庄闻强摘掉耳机从监视器前站了起来。
今天李墨的这段戏已经是第5次ng了，可李墨却一直找不到状态。
看得出来，要不是李墨本身就是电影最大的金主，以他这种不是眼神飘忽，就是说错台词的状态，庄闻强早就发火了。
今天这场戏，是李问在警察总署里初次与女警何蔚蓝交手的戏份。
对于观众来说，李问唯唯诺诺，胆小怕事，而画家则一直是横亘在他心头的一块巨石的印象，就是从这场戏里建立起来的。
可以说，在整部电影的百分之八十时间里，导演和演员们能不能将观众困在李问所编织出来的故事里，看的就是这一场了。
如果这一场戏里，李问的人设立不起来，细心的观众很容易就会从幻梦里挣脱出来，并且导致整部电影的故事完全崩盘……
可惜，李墨对于这样的一场戏，始终无法彻底的把自己代入进去……
即便是站在一旁观看的周闰发和刘亦霏等人，都能明显的看出李墨身上那些‘表演’的痕迹……
要不是顾及李墨的身份，不想让他在那么多人面前下不来台，庄闻强大概早就已经发火了。
最后，还是周闰发站了出来，用自己的老资格身份来缓解片场紧张的空气……
“小庄，我请大家喝下午茶，大家先休息一下吧。”
442章 要脸干嘛
香江影视圈的大多数人，基本上都可以说是自学成才的，或者说得再实际一点，他们基本上都是野路子出身。
这一点，即便回溯到上世纪**十年代，香江电影最为繁盛的那个时候，也是同样如此。
王京是香江大学中文系毕业，还勉强算是个受过高等教育的，吴雨森则读的是宝岛的艺术专科，而号称在香江影坛拿奖最多的导演王佳卫则干脆就是个学平面设计的……
幕后人才如此，站在幕前的大小明星们更是如此。
对于很多早期的老派香江演员来说，能够有像罗家英，刘洵那样有粤剧舞台表演经历的人，已经算是难得的演艺人才了。
更多的人还是像周闰发这样，他们出生的环境毫无艺术氛围，最初走上演艺道路的原因也是千奇百怪，为了找一份好工作便前往报名的人完全不在少数。
在他们的成长历程中，tvb的艺员训练班可谓是起了极大的作用。
和内地三大艺术院校的理论结合实践，从声、台、形、表各方面进行全方位训练不同，tvb的艺员训练班开设的目的和初衷只有一个，那便是为无线电视台提供源源不断的演艺人才，基于这个目的，训练班的教学时间仅仅只有半年，头三个月学习基本常识，后三个月则将学员们‘发配’到各个剧组进行实习。
虽然理论上无线电视台的所有演员都是经由龙套演员配角演员主角演员这样的道路不断向上的，但任何时候，任何地方都会有一些人，有一些事会突破所谓的常规……
直到现在，在无线电视台内部仍然流传着一个广为人知的趣闻，说的是周闰发初出茅庐时，为了增加在电视台内部的曝光率，引起高层的注意，经常把自己打扮一新守在人来人往的电梯口，装作等待电梯的样子，每见头面人物上下电梯，他就不失时机地问候一声。
经常见面，再加上周闰发1.8米的身高，他很快便引起了无线电视台高层的注意，只用了仅仅两年的时间，他便从龙套演员变成了剧集主演。
不得不说，用了的这种方法以后，他的前进速度可比同期的人要快得多了……
虽然这个传闻从未得到过周闰发的确认，但起码证明他能够在香江影坛纵横几十年，他的情商和智商绝对不低。
…………
回到自己专属的休息室之后，李墨并没有像大多数人想象的那样，直接找个地方生闷气。
不是因为他对自己的表现满意，而是因为他知道，现在最应该要做的事情是好好调整自己的状态。
穿越前李墨的志向本就不是做一个演员，所以自然也没接受过系统专业的训练，穿越到这个时空之后，到时在‘前身李墨’的记忆里找到了不少关于表演方面的课程和经验……
可惜的是，‘前身李墨’为了能够自力更生的缴纳在魔都戏剧学院上学的学费，上课神马的向来都是能过考试就ok的程度，而孙鱼洋也知道‘前身’的情况特殊，所以向来都没怎么在意他的出勤率神马的，只要最后满足考试即可……
到现在要用的时候，李墨却发现自己居然完全没从继承的记忆里找到多少能用的东西。
这个……就有点了啊。
至于退出剧组另外找人？
不好意思，逃避退出这种选项，可从来就不在李墨的字典里。
从穿越前开始，李墨但凡是遇到了问题或者是困难，通常到最后他选择的都是硬刚这一条路。
正所谓：人生在世，欲要成事，正所谓三分靠运气，七分靠努力，至于剩下的九十分？基本上都是靠莽过去的……
（这个梗不知道有多少童鞋看懂了呢，期待ing……）
正当李墨在脑子里好生盘算接下来应该如何处理李墨这个角色的时候，周闰发带着一杯奶茶敲响了休息室的房门。
“李墨，我可以进来吗？”
周闰发的脸上没有任何异样的表情。
如果光看他端着奶茶的样子，完全看不出来刚才李墨连续ng了五次的时候，他也在一边看着。
别的不好说，光是他这份气度，就足以让李墨那焦灼的心情渐渐放松下来了。
周闰发转身将房门关上，然后走到李墨对面坐下，将手里的奶茶往他面前一推：“尝尝这家的奶茶，我喝了几十年了，你看看和其他地方的有没有什么差别？”
李墨疑惑的端起桌上的奶茶杯，先打开盖子闻了闻，似乎是没觉得有什么特别，又抿了一小口……
貌似还是没什么特别的地方，最后李墨干脆一口气喝下去大半杯……
确定了，这就是一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港式奶茶。
……如果一定要说有什么特别，最多是它的奶味稍微浓了一点。
但要想达到周闰发所说的喝了几十年的地步……
貌似……差得还不只是一星半点。
“怎么样？”看着李墨都快奶茶喝完了，周闰发继续笑眯眯的询问道：“是不是和别的奶茶有点不一样？”
“呃……”李墨挠了挠头，仔细看了看手中的奶茶杯子，最后还是决定实话实话，“说实话，茶味苦涩，但是口感顺滑，而且奶味浓郁，的确算得上是不错的奶茶，但是……”
“但是如果说能够一喝几十年，味道又有多么多么独特，却绝对是谈不上的，对吧？”
“……对！”
稍微沉吟了一下，李墨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莫非，这奶茶有什么地方是我没有留意到的吗？”
“哈哈哈，你说得对，你说得对！你说的太对了！”
出乎李墨的预料，周闰发完全没有因为李墨说话不中听，或者是没有顺着他的意思接茬而翻脸，反而是像个顽童似地放声大笑起来。
过了好一会，周闰发才收敛了笑容，正色道：“其实啊，很多事情本来就是这样。”
“看上去神秘莫测，似乎很难的样子，看着别人做的时候，也觉得完全摸不到门道，可当你真正放下所有的脸面，身份，进行过一次尝试之后，你就会发现，其实看上去云遮雾绕的东西，真的没有那么难。”
“想当初我被人骂成‘毒药发’时候，足足一年多没人找我拍戏，那可不只是几次ng的事情了，吴雨森找我拍《英雄本色》的时候，小马只是宋子雄的一个配角，是我不要脸面，不断的去跟导演争取，最后才有了大家看到的小马哥。这么看起来的话，你今天遇到的这点事情，难道处境还能比我当初更难么？”
“明白了，无非就是被庄导多骂几次嘛，”李墨心一横，“反正已经是没面子了，我也想通了，干脆就不要脸了吧……”
“……”
虽然李墨的话的确可以说是从自己的话里引申出来的，但周闰发总觉得，这里面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
443章 胖迪探班
“不要脸”这三个字说来简单，无非也就是上下嘴皮子一碰的事情，可真要到做起来的时候，李墨才发现，事情好像比他预计的要难多了。
好不容易把那场李问在女督察何蔚蓝面前装样子的戏份给过了，又拍了几个不那么需要爆发力的镜头，当天的工作总算是勉强完成了。
庄闻强倒是也知道，即便周闰发真有什么演技上的‘绝世秘籍’，要指望李墨能在那么短的十多二十分钟时间里，就能把周闰发所说的东西融会贯通？
说老实话，李墨要真有这份本事，那就是如巩皇曼神外加周公子那样，老天爷赏饭吃的天才演员，又何至于搞得像刚才那样，一个镜头ng五次之多？
要是换了其他人，庄闻强肯定最多只会给人一个礼拜的调整时间，如果到时候还达不到要求，那么他首先会想到的解决方案是换人，换人做不到的话，那么他肯定会采取尽量少给特写或者是将画面中的各角色站位重新处理的方式。
可像是李墨这种，换人不可能，淡化处理也做不到的‘演员’，庄闻强也算是第一次碰到了。
没办法，庄闻强只好捡起刚入行时一位前辈的教导，不断的告诉自己：“教会演员如何表演是一个导演的本职工作。”
“……是一个导演的本职工作。”
“导演的本职工作。”
“本职工作。”
可怜的的庄闻强……
……不过，这家伙似乎忘了，当初去帝都说服李墨亲自上阵的可是他自己，现在这样，貌似也可以算是一种另类的‘因果报应’？
……
庄闻强这边处于不断自我催眠之中，而让他如此头疼的李墨也觉得自己脑仁都快炸了。
如果说之前的时候李墨的确没有考虑过退出这个选项的话，在经过了几天的拍摄之后，他现在真的开始考虑这个选项了。
因为这个李问，并不是一个常规意义上的男主角，而《无双》也不是一部常规意义上的犯罪电影。
在《无双》的故事里，最关键的三个角色画家，李问，阮文，他们的身份和在不同场景中所做的事情本就是有两个不同版本的。
周闰发所扮演的‘画家’，在剧本的大多数时候，他都是雄才伟略，心思过人，甚至还对李问有点过分关心，有点亦师亦友的感觉；
刘亦霏所扮演的‘阮文’，大多数时候则是个行走于社会上层，光鲜亮丽，才华横溢的女画家；
李墨所扮演的李问，大多数时候则是个唯唯诺诺，胆小怕事，被‘画家’逼迫诱惑加入伪钞集团混饭吃的假画画家，伪钞集团里的制版高手；
但是在剧本结尾，故事翻转之后，以上这些身份和性格全都会变成假象……
周闰发的‘画家’，不过是李问为了脱罪，蒙骗警察而编出来的一个形象；
刘亦霏的‘阮文’，只不过是顶着一张相同的面容的冒牌货；
而李墨自己所扮演的‘李问’，才是与警方玩了好几年的躲猫猫，心狠手辣，甚至有点近乎于神经质的真正幕后黑手……
大多数时候，为了节省成本，剧组的工作方式都是将在某一个场景或者环境的戏份全部拍摄完成之后，再转场去新的场景。
这就导致了剧组在拍摄镜头的前后顺序上颇为混乱，也许前一个镜头里，李墨还是个只知道专攻技术，手法老道的假画画家，但是在下一个镜头里，李墨却要迅速调整情绪，变成那个在整个伪钞集团里处于团队决策者地位，心狠手辣到能灭人满门的凶残匪首……
这可就难倒他了……
前一个镜头好不容易才习惯了自己的身份，竭尽全力的表演才让导演满意，结果刚歇了没几分钟，打了个瞌睡，再睁开眼的时候，李墨却又要迅速把自己从内到外切换成一个从眼神到肢体动作完全不一样的人……
几天折腾下来，李墨觉得自己都快要精神分裂了……
“墨哥，布景和道具那边通知我们，准备工作已经就绪了，庄导叫咱们呢。”
还没等李墨从精神分裂中缓过神来，冯文便来到他身边，开口小声在他耳边说道……
“唉，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
“唉，这种日子，终于到头了啊……”
远在千里之外的帝都，宗帅的口中也发出了和李墨类似的哀叹。
当然，他的苦恼不是因为有人让他不停的在多个角色之间来回切换，而是因为面前这个小女生。
能让宗帅如此苦恼的人，整个墨龙传媒还好不多……
有，且只有胖迪一个而已。
说起来，胖迪已经缠了他好几天了。
事情的缘由是因为胖迪的经纪人陈丹，发现了一部电视剧里的某个角色。
虽然是个配角，但陈丹觉得挺有意思的，所以就向对方要了简略剧本和人物简介，打算回来跟胖迪商量下看看要不要争取。
谁知道胖迪看到简略剧本和人物小传以后便喜欢上了这个角色，然而问题也由此而来。
在墨龙传媒旗下的演员中，男女演员接戏时的审核方式是有区别的。
男演员诸如王恺，孙益州以及王传均等人，因为毕业时间比较早，在圈子里已经摸爬滚打了几年，对于剧本的好坏基本上已经形成了自己的一套评判体系和认知，像这样的演员，墨龙公司的经纪团队基本上就以演员自己的意向为主，团队只是辅助。
而对于像是张兵兵和程赫这样的，则与他们刚好相反。
而女演员里，除了万倩是有自主接戏的权力，其他人想要接下某个角色，必须经过总经理级别以上的同意……
这主要是因为李墨深知，自己抢先出手签下的这几位，在后来都各有各的槽点和短板，再加上女演员们的演艺生命周期比男演员短了太多，所以才干脆定下了这种规定。
于是乎，但凡是宗帅稍有时间，胖迪都会见缝插针的跑来询问，想知道关于角色的事情到底有没有下文……
宗帅刚开始还打算用拖字诀，等到对方剧组停止遴选或者是胖迪耐心耗尽了事，可谁知胖迪也不知是不是和李墨在一起呆久了，脑袋瓜聪明了不少，居然还学会找借口了……
到最后，宗帅实在是不厌其烦，最后只得一个大脚，把‘最终决定权’这个球踢给了李墨，让胖迪直接去香江找李墨点头……
再于是乎，胖迪便踏上了名为探班，实为逼宫的旅程……
好不容易送走了胖迪，宗帅长长的舒了口气，翻了翻面前的简略剧本，给秘书下达了指令：“告诉陈丹，让她做好准备，估计应该快到了她这个经纪人出面谈合约的时候了。”
444章 精分女神
也不知道胖迪到底是看上这个角色什么地方了，三番两次的来找我，”电话里的宗帅，声音听着完全是一副为了公司已经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样子，“小墨啊，你别怪哥哥我不地道，但凡要是有点办法能把这事给拦下来，我就不用给你打电话了。”
“行了行了，我知道你不容易，我也知道小迪肯定把你缠得够呛。”
趁着刚拍完了一场重头戏份，李墨顾不上脸上还是黑一道白一道的烟熏火燎痕迹，随便在片场找了个僻静地方坐下，一边端着杯水用吸管慢慢的喝着，一边拿着电话，听着宗帅在电话里诉苦。
虽然自己也因为角色表演的问题而头疼，可自家的妹纸，自己不上心，难道还指望着别人替你担心吗？
而且说老实话，来了这个时空这么长时间，胖迪还真是头一次这么主动的想要某个角色。
一想到这里，李墨倒是有点好奇了。
“宗哥，陈姐那边不是说有一份简略的剧本吗？有空的时候让人传真或者是发个邮件给冯文，就算要点头，那也要等我先看看基本内容再说啊。”
“这个应该没什么问题吗，”电话那头的宗帅，做事还是挺利索的，几下操作鼠标的声音之后，他的声音便再次响了起来，“小墨，剧本梗概……呃，算了，那玩意实在简单得有点过分了，拢共看上去也就不到五百个字，要不我干脆直接在这给你说了算了……”
啥米？简单到这种程度？
怎么听上去似乎有点不怎么靠谱呢？
“那……宗哥，你先跟我简单介绍下那部电视剧的制作公司吧，”李墨颇为无奈的挠了挠头，“怎么听上去似乎不大靠谱的样子呢？”
“呃，行！”跟李墨合作了这么久，宗帅也摸透了李墨比较看重的点，“对于那家公司，我这几天也做了一些初步的调查，情况是这样的……”
按照宗帅调查的结果，这部电视剧是由一家名叫dmg传媒集团的企业牵头，联合了几家公司一起筹划的项目。
别看这家牵头的公司又是叫什么传媒集团，又是起了个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外文名字，但论及实力，它也就是家中等规模的电视剧制作公司罢了。
虽说前几年偶尔也时不时的传出他们投资了什么什么影片，什么什么项目的消息，但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那些所谓的‘投资’，不是依然停留在纸面上就是拍完了找不到公司愿意发行，反正没见掀起什么水花……
这是为什么宗帅天然就不怎么看好的原因。
虽说这次貌似他们是有备而来，据说男主角打算找韩国明星，女主角会从近些年人气比较火爆的女星中邀请，但谁知道他们是不是有打算换个方式圈钱呢？
毕竟，听听他们的候选名单就觉得不靠谱。
刘亦霏？
拜托，碰瓷都碰到墨龙身上来了？
我们家亦霏这会正在香江拍自己公司的大制作，哪有档期？
再说了，就算有档期，圈子里谁不知道，刘亦霏自从2008年的《功夫之王》开始，这几年就没接过电视剧……
杨觅？
人家在邓潮的《分手大师》剧组当女主角呢。
就算杨觅再怎么喜欢轧戏，邓潮也不可能让她两头跑吧？
刘诗诗？
那可是人家唐仁的王牌。
虽说唐仁是典型的只要出得起价钱，什么戏都接，可看这家公司的架势，怎么看也不像是出得起钱的样子……
这么算下来，倒是傻白甜公主唐糖还有点可能性，可论及知名度和话题性，唐糖和上面那几位现在还不在一个层次上。
演了n多的傻白甜之后，李墨觉得唐糖越来越有向‘中戏之耻’的方向发展了。
摇了摇头，李墨收回了发散的思绪，刚好听到了宗帅念的最后几个字，“……那部电视剧现在的名字叫《钻石之恋》。”
“等会，宗哥，你说那部作品现在的名字叫什么来着？”
这几个字听来感觉有点似曾相识，李墨不由得关注起来。
“《钻石恋人》啊，”电话那头的宗帅还觉得一头雾水呢。
他好好的在那念着拿到手的故事梗概，本就只有几百字的东西，即便他不刻意加快速度，念得时间也不会有多长，谁知道李墨前面一直闷不吭声（因为他那会在神游天外嘛），到了最后，一个名字居然让他那么激动……
“你确定？”
“废话，我还没老眼昏花到那种程度，”宗帅的声音也高了起来，“《diamond lover》，小墨，我跟你说，你别以为我年纪比你大就没念过英文，钻石和恋人这两单词我还是认识的好不好。”
“那胖迪喜欢上的角色是女主角吗？”
李墨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不是，”宗帅的声音毫不迟疑，“胖迪虽然和咱们公司签了约，但是在大部分圈内人的眼中，她还只是个还没从学校毕业，外形条件不错，表演上有一定的灵气，能够有一定未来发展的新人罢了。”
“要是这次陈丹推荐给小迪的是女主角的话，我早就直截了当的就拒绝了，”停了一下，宗帅继续解释道：“以她现在的观众认知度，担任女主角完全是不可能的。”
“那还好，千万别去争取什么女主角，”李墨的声音里听不出来半点因为宗帅的评价而带来的不快，“你让陈丹继续了解剧组的各项情况，必要时可以做好注资的打算，当然，如果注资的话，我们至少有有一部分的版权……”
稍微考虑了一下，李墨开口继续说道：“我说的不是开拍续集所要的版权，而是比如网络平台播映权之类的东西。”
电话那头的宗帅已经被李墨这一连串动作有点弄晕了。
刚刚还觉得胖迪的动作略有些冒失，结果就听了个片名，这就居然就开始布置注资，要网络版权的事了……
拜托，我今天打电话给你，本来目的只是让你能够打消胖迪的念头，别让她掉进一个有可能完成不了的坑里。
等等，这小子刚才提到注资……
难道他已经知道这部电视剧必然无法完成，需要寻找外部投资？
这太夸张了吧？
……
作为一个穿越者，在有了这么多信息的情况下，要是还不知道陈丹向胖迪推荐的电视剧到底是什么的话，那李墨真的可以去定制一款上书‘穿越者之耻’的帽子顶在头上了。
能够让李墨如此上心，宁可注资也要帮胖迪拿到的角色，当然是那个看似高冷骄傲，实则内心善良，人前女神人后女神经，性格精分，活泼可爱的高雯了。
原时空的胖迪，截止到李墨穿越前，最吸粉的两个角色就是《克拉恋人》的高雯和《三生三世十里桃花》里的白凤九了，虽然这个时空的胖迪已经演完了《杉杉来了》里的薛杉杉，按理说应该也能收获一波好评，但既然胖迪阴差阳错的还是和《克拉恋人》扯上了关系，李墨倒也乐见其成。
再和宗帅说了几句安排的事情之后，李墨挂断了电话。然后他便看到冯文快步走了过来，“墨哥，小迪姐来剧组探班，刚刚被挡在片场外面，我已经安排她先去酒店了。”
“行，你先去问问剧组的工作人员，片场附近或者是酒店附近有什么香江特色的美食，等我这边收工以后，给她带点回去……”
445章 女神经病
第二天一早，香江市的某酒店套房里，胖迪蒙着头睡得正香。
昨天从帝都飞越了四分之三个天朝大陆，本就非常劳累，再加上昨天晚上又和李墨软磨硬泡到半夜，她现在只想闷头一觉睡到自然醒。
……可惜，天不从人愿。
一阵电话铃声突兀的在房间里响了起来。
虽然从严格意义上来说，这段铃声已经算是精挑细选级别的悠扬了，但对于只想一觉睡到大天亮的胖迪来说，这种时候的任何声音都是那么的刺耳。
从被子里伸出头来看了看窗户，胖迪很是花了一点时间才搞清楚屋里光线昏暗并不是因为窗外的天气不好，而是因为窗帘被拉得太紧实了。
“有搞错啊……”胖迪用昨天刚跟人学到的一句粤省方言嘀咕了一句，最终还是睡眼迷离的支起身子，开始眯着眼睛在枕头旁边寻找起噪声源来……
一头乌黑如瀑的长发遮住了半张脸，手臂紧裹着被单却露出了光滑圆润的肩膀和如雪的肌肤，再配上迷离微眯的眼神，此时的胖迪怎么看都让人觉得是那么的诱人。
……如果她没有在乱找手机的过程中瞎摸乱撞的话，那就真的是养眼到极致了。
好不容易找到了电话，胖迪拥被而坐，胳膊搁在白色的被单上，然后将电话贴在耳朵上，慵懒的问道：“喂，您好，请问找哪位？”
“呃……小……迪姐，”电话里的声音听上去应该是李墨的助理冯文，他似乎没想到接电话的人是胖迪，愣了几秒钟才继续开口道：“小迪姐，墨哥在吗？《无双》剧组今天的景原本是搭在货仓区的，但是因为那边临时有消防部门的人临检，剧组的道具又以纸制品居多，所以庄导临时改变了计划，先拍摄发哥那边的戏份，让我通知……墨哥一声，下午再去码头就行了……”
虽然只是下意识的将手机放在耳边，但听着冯文巴拉巴拉说了这么大一堆话，胖迪也逐渐清醒了些，她疑惑的把手机拿到眼前看看，见正面完全和自己常用的那款一致，于是赶紧将手机翻了个个儿，再仔细一瞧……
“啊……”胖迪的惊呼声响彻整个房间，她忙不迭的在电话里向冯文说道：“呃，不好意思，我拿错电话了，呃，不是，是我以为这个电话是我的……”
听着话筒里不断传来的解释声，饶是冯文早就心理准备，此时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废话，我当然知道这个电话不是你的！
我非常清楚，这个号码是墨哥的电话……
至于电话里为什么会是你的声音，这种事情……大家都是明白人，看破不说破啦……
说起来冯文也是倒霉。
在胖迪的强烈要求下，李墨不得不答应她不对其他人宣布两人之间的关系，但话虽如此，对于宗帅，冯文这样，与李墨关系密切的人来说，胖迪和李墨的关系可谓是心知肚明，只不过当事人没开口，所以他们也只好揣着明白装糊涂，不去点破罢了。
胖迪这次从帝都南下，除了宗帅李墨对缘由心知肚明，陈丹了解一二之外，知道得最多的便是李墨的助理冯文了。
今天《无双》剧组因为意外情况突发，临时改变了拍摄计划，庄闻强不管是出于对男主角的重视还是对制片人的负责，都不可能瞒着李墨，所以他在得知外景地出了变故之后，便第一时间通知了冯文，让他去和李墨沟通，免得李墨按照原计划去了货仓区，白跑一趟。
可冯文足足打了二十分钟的电话，李墨的房间却一直没人接，他又从酒店方了解到，李墨昨晚上压根就没回酒店，迫于无奈之下，这才想到了直接打李墨的手机……
可让冯文没想到的是，电话确实是打通了，可接电话的人却是他最不想遇到的尴尬情况。
几乎用家里房子着火的速度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之后，冯文忙不迭的挂断了电话……
胖迪满脸通红的强撑着听冯文讲完了正经事，还没等她想好怎么解释这次时间，冯文又把电话给挂了，这差点没把胖迪憋出内伤。
羞窘的看了看手里拿错的电话，胖迪一扬手，刚打算把它朝床边的沙发上扔去，身边却又想起了一个慵懒的声音。
“少女，能麻烦你先放开那个手机吗？有什么事直接冲我来好不好？！”
胖迪转头看去，却看见李墨早已睁开眼睛，用手肘撑着头，正笑嘻嘻的打量着她肩膀以上的雪白肌肤……
“讨厌，不准看！”
胖迪恨恨的甩给李墨一个大白眼，拉起被单把自己露在外面的肩膀裹得严严实实之后，却又朝李墨的怀里拱了拱，直到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才安静了下来。
“师哥，你真的觉得陈姐这次向我推荐的这个角色会对我未来的路有利么？”
“你不是自己都觉得很有兴趣，所以才会从帝都飞过来，非要我点头么？”李墨闻着胖迪头发上的清香，随口回答道：“怎么？现在我也觉得这角色不错，你又开始对自己不自信了？”
“到也不算是不自信吧，”胖迪苦恼的回答道：“之前陈姐把剧本梗概和人物设定拿给我的时候，我是真的觉得高雯这个角色很有意思，那种人前女神，人后女神经的反差是我很感兴趣的。可当我到了香江，听你说起在《无双》中诠释一个人物两种性格反差的转变时的那种难度，现在是真的对自己有点不自信了……”
稍微停了一下，胖迪又继续说道：“师哥，从你让我出演林宛瑜到现在，我真正担纲重要角色的就只有《阿娜尔罕》和《杉杉来了》，可……可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演好高雯这样历经风雨，长袖善舞的大明星……万一我演不好的话……”
李墨万万没想到，居然是自己的经历反而让胖迪没了自信心。
早知如此，昨天晚上就不跟她说那么多废话了……
“小迪，其实从你刚才的话里面就能看得出来，你已经很好的抓住了高雯这个角色的特点。演员塑造角色的时候，只要抓住了特点，让自己融入到角色里，不过是什么样的角色，你都能成功驾驭的……”
为了让胖迪能有信心去面对高雯这个角色，李墨这会也顾不上什么男友面子，师兄尊严之类的东西了。
“小迪，我这大学几年，大部分时间都在外面接戏糊口，我处理不好不代表你也会和我一样……”
“你进组以后，也别管什么会不会在导演面前害怕，也别管和你搭戏的是谁，放下包袱，一定不要畏首畏尾的。总而言之你就记住一件事，你就是高雯，高雯就是你！”
“我相信到时候你一定会给我，给所有人一个惊喜的。”
“嗯嗯嗯，师哥，我一定会好好努力，绝对不会像你一样，因为角色的事情被导演骂的狗血淋头的……”
胖迪，讲真，说话的艺术这门课你还真的需要好好努力学习一下下啊。
再这么下去，早晚有一天是要被人给打死的……
比如现在，李墨就很自然的拱了上去……
“小迪，你看啊，我已经同意了你的选择，又给了你那么多的好建议，接下来，为了安抚我受伤的心灵，你是不是应该补偿我一下下呢？”
“啊……救命啊！”
“居然还敢喊救命？要救也是先救我的命……”
“唔……”
446章 《无双》杀青
胖迪的第一次香江之行，来得快，去得也快。
仅仅在香江和李墨在一起呆了两天，她便带着李墨的叮嘱，又飞回了帝都，并且全身心的投入了对于高雯这个角色的准备之中。
这次，李墨是真的只会给她意见和建议，而不打算在胖迪参与竞争的过程中使用什么盘外招了。
能拿到这个角色自然是好，即便不行，李墨也给她准备了一个预备计划：《微微一笑很倾城》或者是《花千骨》都可以考虑提上日程了。
考虑到上峰最近出台的限古令，李墨倒是觉得应该尽快把手中囤积的古装剧ip变现才比较实际。
《太子妃升职记》已经作为网剧领域的头炮而开机，墨龙手中剩下的原著小说中，原时空取得了成功的古装剧ip就只有《花千骨》以及《三生三世》系列了。
原时空的《花千骨》2015年在湘南卫视播出后，直接把赵莉颖捧到了一线花旦的位置上，这个时空虽然么有了赵莉颖，但李墨觉得，以胖迪的条件，要达到赵莉颖的高度，貌似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的。
当然，如果刘亦霏愿意，花千骨这个角色让她上阵更为合适。
毕竟她出道时的赵灵儿，也可以算是和花千骨基本上类似的少女角色，还顺便可以刷一波回忆杀的粉丝……
……只不过考虑到刘亦霏近年来都只是专攻电影，如何说服她参演电视剧，这个貌似是个很大的问题。
至于《三生三世》系列，李墨则打算稍微放后一些。
记得前世的时候，李墨在某处曾经看到《三生三世》系列的原著小说与抄袭传闻挂钩，虽然这个时空的墨龙在购买小说版权时，作者曾经赌咒发誓的保证自己的作品绝对没有任何问题，但谁知道那家伙会不会是因为想要尽快把版权卖出去而信口开河呢？
毕竟，肯在这个时候花一百多万元买一部网络小说版权的冤大头……着实不多啊。
总而言之，为了避免麻烦，李墨觉得一切还是谨慎为上比较好。
…………
进入新世纪之后，香江的电影产业虽然急速萎缩，但至少一些根深蒂固的能力还是保留下来了的。
比如影片的拍摄速度，还是那么的快。
今天，在拍完假阮文（秀清）与李问在酒店房间里缠绵的这段戏份之后，刘亦霏的戏份便宣告杀青了。
《无双》辗转香江，泰国，北美以及澳门多地取景，前后总的拍摄时间居然还不到三个月。即便是李墨来拍摄，估计在拍摄时间这一项上，也不会比庄闻强快的了多少了。
跟着剧组跑了两个多月之后，李墨算是在这个时空第一次真切的感受到了香江电影的‘余晖’。
诚然，在任何时候，都的确有人，而且有可能是很大一批人会抱着过去的荣光不放，抱着‘我家祖上也阔过’这样的思维方式生活，但是相对的，类似庄闻强，周闰发乃至于廖启智，他们都在以自己的方式延续着香江电影的生命……
虽然对于他们选择的方式和道理李墨始终持保留意见，但至少在这段时间的合作中，他的演技倒是有了不小的进步。
从一开始毫无悬念的被人吊打，经过两个多月的磨合，李墨虽然现在还是被人吊打，但好歹被吊起来打之前，还能保持住两三个回合的正面交锋……
在李墨看来，这已经是难得的进步了。
比如，今天这场和刘亦霏的杀青对手戏，李墨就觉得自己优势很大……
倒不是说他的演技已经突飞猛进，神功大成，主要原因还在于今天这场戏所处的环境氛围上。
李问通过伪造邮票找来了假阮文（秀清），两人在警察面前演了一场戏之后，假阮文（秀清）成功将李问保释出了警局，来到饭店后，两人关起房门，敞开心扉的一段戏份。
随着庄闻强的一声‘开始’，李墨慢慢的走近了刘亦霏。
“我……以为你不会来的。”
刘亦霏望着窗外的夜景，面无表情的回应道：“你觉得我能拒绝你吗？”
李墨颇为意外的转过头，抄着手朝刘亦霏的方向走了过来，然后将头放在她的肩膀上，双手从后面搂住刘亦霏的纤腰，低声道：“谢谢！”
过了一会，见刘亦霏对于搂腰的动作没什么反感的情绪，李墨则继续攻城略地……
“咔！亦霏，你的表情有问题。”还没等李墨继续把台词说下去，庄闻强便叫停了这场戏。
“亦霏，秀清（假阮文）这个时候对李问的感觉是有爱的，但是她又有点害怕李问这会对自己这么好，是出于感激，而不是爱，当然，她更怕的是自己在李问心里，不过是阮文的一个替身，你刚才的表情里面，抗拒的意味太过浓重了……”
“这段戏份应该是爱恨交织，爱大过恨，你刚好处理得相反了。”
“给你五分钟时间调整一下，我们再来一遍。”
庄闻强的执导习惯和李墨不同，他更喜欢将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明明白白的传达给演员，而李墨则通常只会说个大概，然后交给演员自己揣摩。
这两种方式说不上谁对谁错，关键是看导演自己喜欢使用哪种。
至于演员习惯哪种？
不好意思，貌似在《无双》剧组，只有周闰发有那个江湖地位让导演迁就他的习惯，可偏偏最不需要演技指导的也就是他……
为了能在后期制作时减少剪辑和调色的工作量，这场在夜晚的杀青戏本来就安排在晚上八点才开始，前几个镜头拍摄完成之后，现在的时间已经邻近晚上十一点了，如果再多ng几次，估计今天晚上收工的时间可能得到凌晨了。
李墨觉得作为这场戏的演员之一，又是这种亲密戏份，他有必要和刘亦霏沟通一下。
跟庄闻强打了个招呼，李墨拉着刘亦霏来到了剧组的演员休息室。
“亦霏，刚才那段戏，你……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刚才两人肢体交缠的时候，李墨明显能够感觉得出来，刘亦霏的身体非常的僵硬。
能在那种情况下让庄闻强看出表情不对，已经是她拿到了金鸡影后之后，演技有进步的结果了。
要是换了以前，估计庄闻强也就只看得到一根‘木头’了。
“我……有点紧张……”
“紧张？！”
你紧张个毛线啊，要是说刚出道那会的刘亦霏，李墨说不定还会相信这个理由。
自从刘亦霏2008年开始转战大银幕之后，《新倩女幽魂》，《鸿门宴》乃至于《铜雀台》中，都有类似的亲密戏份，也没觉得刘亦霏紧张啊……
“主要是和你……太熟悉了，”刘亦霏也知道自己刚才的表现有点不大好，赶紧小声解释道，“我总是容易想到你的……”
“身份？地位？”李墨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抢白道：“拜托，你是个职业演员，帝都电影学院的毕业生，甭管有没有水分，你都是金鸡影后，现在你不是刘亦霏，是秀清，我也不是李墨，我是李问，我们俩是恩怨纠葛，爱恨纠缠的情侣，你想我在现实中的身份是什么鬼？”
刘亦霏沉默，无语。
她好歹也在这圈子里打拼了十年，这么基础的‘忘我’训练都做不到的话，她就真的是白活了那么大了。
可知道归知道，实践的时候哪有那么容易？
“要不，我们先试演一次？”
默然了半晌，刘亦霏提出了一个建议。
“在这？”
李墨左右看了看，休息室里空无一人。
按理说，这是一个很安全的环境……
可李墨总觉得这个场景有点似曾相识。
妈蛋，反正劳资是个男的，吃亏的又不是我！
李墨一咬牙一狠心，直接走了过去，抱着刘亦霏就开始下嘴……
“啪”
休息室里响起了清脆响亮的巴掌声……
447章 阴差阳错
在刘亦霏看来，李墨这一巴掌挨得还真是不冤枉。
刘亦霏嘴里所谓的‘试演’，指的仅限于李问从背后抱住秀清，低声婉转，曲意奉承的片段……
至于后面两人热吻的那部分？
当然是先把前面给排演完了再说咯。
可李墨倒好，只记得后面两个人抱着啃的那段，直接跳过了前面……
从这个角度来说，李墨这一巴掌挨得还真不冤枉。
而让李墨没想到的事情还在后面，因为刘亦霏刚才那一巴掌打得着实有点没轻没重，即便是片场光线不佳，庄闻强却还是发现了李墨脸上的异样，于是一番询问自然不可避免。
为了掩饰羞意，李墨和刘亦霏只得将缘由全部推倒片场试演上。
当时李墨是这么解释自己脸上的巴掌印的。
“庄导，我觉得这个时候的秀清就像您刚才说的那样，对李问是爱恨交织，爱大于恨。但是她又不愿意在李问面前显露自己的软弱，所以我刚才和亦霏试戏的时候，考虑到她的这种情绪，添加了一个‘秀清歇斯底里的捶打李问，而李问却不管不顾，用热吻唤醒秀清爱意’的小动作……”
“……而且这样还有一个好处，”李墨伸手摸着脸上的红印，龇牙咧嘴的继续解释道，“在之前的剧本里，观众会一直以为亦霏扮演的是阮文，而阮文和李问之前是有过一段感情的，加了这段动作进去之后，应该能再次加深观众对于这种设定的认知度，更有利于我们最后剧情反转时的戏剧张力和给观众的惊喜程度。”
说实话，李墨刚开始的时候，真的只是打算在庄闻强面前瞎掰几句，找个能让他接受的说辞，把刚才在休息室里发生的事情给遮掩过去，可当李墨越说越起劲的时候，他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需要遮掩东西，反倒是把自己对电影的真实想法和理解给说了出来。
庄闻强本就是编剧出身，香江的编剧有一个特点，经常需要在片场根据导演或者是监制的临时想法而对剧本进行修改，庄闻强自然也学到了这门功夫。
于是乎，思虑再三之后，庄闻强大笔一挥，改！
此时，李墨才发现，自己刚才的一番慷慨陈词，虽然倒是解释了自己脸上为什么会有几个手指印，却在不经意间，让自己掉进了一个更深的坑里。
一想到这个，李墨就恨不得找个没人的地方抽自己几个大嘴巴……
还好，虽然刘亦霏刚才在休息室的确是含怒出手，但真到了实拍的时候，这么多年拍戏养成的专业精神还是盖过了心里那点借机整蛊李墨的小心思。
仅仅ng了两次，刘亦霏在《无双》剧组的最后一场戏便宣告杀青，而这也基本上宣告着《无双》完成了95%的镜头拍摄工作……
剩下的几乎都是一些李问与手下的伪钞集团与人交易的群戏和室内戏份，最多再花一个星期左右，所有的镜头就能完成并且转入后期制作流程了。
…………
庄闻强对于拍摄周期的预估非常的准确。
他的确卡在一周的最后一天完成了《无双》的所有镜头，而代价则是各种时间和剧组的轮转被他利用到了极限。
在这一周里，周闰发，刘亦霏以及廖启智等人都已经完成了拍摄，反倒是李墨因为戏份的原因，被庄闻强给‘留堂’了。
幸好李墨年轻力壮，身体结实，要不然还真不见得扛得下来……
当然，也有在剧组工作的老幕后人员说过，二三十年前，曾经在某剧组一个月拍完一部戏的，这个就已经完全不在考虑范围之内了。
一周后的一个深夜，李墨乘坐的飞机顺利降落在魔都浦东国际机场。
刚下飞机打开电话，李墨便接到了冯文打来的电话。
看得出来，冯文对于助理这份工作的确是上心了。
即便已经是接近凌晨1点，他也称职的守在机场大厅外……
“墨哥，需要定酒店吗？”
李墨刚一上车，冯文便回头轻声问道。
他也看得出来，李墨目前的精神和身体情况算不上多好。
“算了，我都好久没回家了。”李墨靠在座椅上，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再不回去，估计那院子里的街坊邻居多半会以为我是不是在里面出什么意外了吧，小文，你们把我送到家然后就回去休息吧，明天……诶不对，是今天，今天放你们一天假。”
“谢谢墨哥！”
“谢谢李总！”
幸好这个时间的魔都交通状况比白天好了很多，浦东机场距离李墨家足足有五十公里的路程，这会居然只用了不到一个小时就抵达了。
朝冯文和司机挥了挥手，李墨带着行李悄然朝自家的方向走去。
直到坐在车上开出去老远，冯文才突然一拍脑门：“诶，我忘了跟墨哥说了，前几天美娜姐找我要了他家的钥匙，说有空的时候会去帮他打扫打扫卫生，这两人应该不至于会撞上吧？”
…………
如果古丽美娜能听到冯文的话，估计肯定会直接啐他一脸。
因为事情就有这么巧，古丽美娜她现在就在李墨华山路的那栋二层小楼里。
在李墨忙于拍摄《无双》的时候，更早开机的《太子妃升职记》早已完成了拍摄工作。
临近年底，古丽美娜必须回到魔都戏剧学院，参加一年一度的期末考试。
自从考入魔都戏剧学院之后，美娜基本上至少有三分之一到半学期会在墨龙传媒旗下的剧组拍戏，所以她在学校的宿舍也基本上是没怎么好好住过。
前几天找冯文拿了钥匙的时候，起初她是真的打算有空的时候替李墨打扫打扫房间，也算是以自己的微薄之力，帮李墨解决一些小麻烦，可当她放学以后打扫完毕，却已经是差不多晚上十点了……
既然这种时候会宿舍必然会被宿管老师逮到，古丽美娜干脆从自己带来的储备品中拿出洗漱用品，美美的洗了个澡，打算干脆在李墨的房子里住一晚上，等到第二天一早，直接回学校宿舍……
谁知，正当她在床上睡得正香的时候，却被楼下的客厅里的一声痛呼惊醒了。
楼下有人！
而且应该还是个男的！
这可怎么办？！
古丽美娜麻了爪子了……
448章 幸或不幸
寂静的深夜里，听着楼下客厅里簌簌作响的摸索声不断传来，古丽美娜的心里紧张得要命。
虽然胸口的负担不算小，但美娜还是能清楚的感觉到从自己胸腔里传来的每次跳动。
随着楼下的声音越来越大，以及时不时传来的呼痛声，古丽美娜虽然裹着被子抖得越来越厉害，却偏偏不敢发出一丁点声响，只是蒙着头遮着脸屏息凝神的听着外面的动静。
古丽美娜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仅仅是第二次在李墨的屋子里过夜，居然就会遇到这种倒霉事情。
“要是能报警就好了……”
古丽美娜的脑子里突然冒出来一个想法。
似乎是突然开了窍，古丽美娜强忍住大声欢呼的冲动，也不敢开灯，就这么摸黑在枕头边寻找起自己的手机来。
没过几分钟，古丽美娜便沮丧的停了下来。
因为她刚刚发现，自己在临睡前下楼做运动的时候，顺手将手机放在客厅的茶几上充电，压根就没拿上楼来……
这样看来，报警这条路貌似是不可能走得通了。
古丽美娜虽然在剧组学了点花拳绣腿，可却从来不认为自己的细胳膊细腿能打得过一个窃贼……
跑到窗边大声呼救？
这个方案很快也被古丽美娜放弃了。
现在已经是深夜，以现在天朝老百姓那种‘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的态度，最后的结果很有可能是救命的人没过来，反而把要命的人给惹上楼来了……
思来想去，古丽美娜觉得最好的情况莫过于窃贼在楼下转悠的时候，发现了自己的手机和钱包，然后拿上这些东西离开房子。
那样虽然会损失一部分财物，但至少自己的生命安全不会受到威胁……
…………
刚刚走进自己家的客厅，李墨便发现了房间的异样之处。
一股不属于这件房子，若有似无的香气充斥在房间里。
虽然客厅的家具位置没有什么变化，但借着模糊的光线，李墨清清楚楚的看见茶几上摆放着一个正在充电的手机。
“呵呵，胆子还挺大嘛。”李墨对这么胆大的闯入者也是啧啧称奇。
看这样子，周围老兄似乎还把这里当成了自己家了。
不仅使用了屋里的洗漱用具，而且居然还打扫卫生，给手机充电……
“这货是打算在这里常住吗？”
摇了摇头，李墨也轻手轻脚的放下行李，从房门后拿了一根拖把，拆掉墩布的部分，就这么拿着拖把柄，轻手轻脚的朝楼上的卧室摸了过去。
没错，对于这么一个拿自己家当旅馆，而且看上去似乎还打算常住的闯入者，李墨可不觉得自己需要请求任何人的援助。
这里可是自己家，即便打起来，对方也不可能比自己更熟悉环境。
更何况李墨穿越前还曾经在武行里干过一段时间，来到这个时空之后，他也没放松锻炼，现在看来，闯入者只有一个人，李墨觉得自己完全能够制服对方。
…………
虽然李墨已经尽量放轻了脚步声，但这栋房子毕竟是一栋有着几十年历史的老式洋楼，脚掌与楼梯接触的时候，自然难免会出现一些轻微的吱呀声……
如果在白天，这些声音或许最多只是让人觉得有些噪音，但在这个万籁俱寂，夜深人静的时候，一点点的声音已经足够让屋子里的人心惊胆战了。
古丽美娜蜷缩在床上，紧张得几乎要窒息，为了避免发出声音，她用手堵住了自己的嘴巴，生怕发出一丁点声音，引起了窃贼的注意。
……
李墨轻手轻脚的来到二楼，慢慢的拧开了卧室的房门，借着屋内昏暗的光线，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躺在床上，有着曼妙曲线的女性身姿。
“呵呵，没想到我这破房子，居然还能有女贼光顾。”
李墨的嘴角扯出一个讥讽的笑意，将拖把棍从背后拿到身前，两手横握，轻轻朝床边走去，靠近床边以后，李墨先将木棍换持到右手，然后慢慢伸出左手，向床上的背影伸了过去……
躺在床上的古丽美娜虽然强自克制自己心底的惊慌，从始至终没有移动，但女性天然的敏感和自我保护意识还是让她感觉到了李墨越来越近的手掌，一想到对方马上就要触碰到自己的身体，古丽美娜也顾不上考虑什么后果不后果了……
她觉得与其坐以待毙，让对方为所欲为，还不如自己先发制人，说不定还能趁乱让对方失去行动能力……
反正论及对这栋房子结构的了解，美娜对自己还是很有自信心的……
正在此时，李墨放在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突兀的铃声让两个都处于蓄势待发状态的人都是短暂的一愣。
相比于手机的主人，古丽美娜的反应显然更快。
她猛地一下子从床上翻身坐起，顺手掀起盖在身上的被子，往‘窃贼’的脑袋上罩了过去，然后抄起放在床头柜上的台灯，用尽浑身力气砸了过去……
另一方面，手机铃声意外响起的时候，李墨的第一反应还是下意识的把手伸进口袋去摸手机，同时处理双线程的情况让李墨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是应该先放弃接电话的打算还是应该放下右手的棍子……
这一瞬间的犹豫，也让他在面对美娜的突击时，彻底失去了应变能力。
最后的结果是：还没等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李墨便觉得眼前一黑，然后脑袋上便挨了重重的一击。
“哎呀”
寂静的房间里响起了某穿越者之耻痛苦的呼痛声。
还好，古丽美娜的听力不错，仅仅一个简短的声音便让她认出了这个夜半三更出现在这里的男人。
辨明对方身份的同时，古丽美娜的第二次攻击也停在了半空中。
短暂的几秒钟以后，美娜才意识到为什么李墨的行动会这么奇怪。
这里是李墨的家，这间房间是李墨的卧室，她今天出现在这里的事情，李墨并不知晓。
在自己把李墨当成窃贼的同时，李墨也很自然的把自己当成了不请自来的闯入者……
一想明白事情的前因后果，美娜便觉得自己有点对不起李墨。
因为严格算起来，古丽美娜除了被吓得够呛以外，并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而李墨可是结结实实的挨了一灯座。
然而即便如此，美娜童鞋也没有觉得自己的处置方式有什么不对“谁叫李墨是个男人呢？”
“学长？！”
“美娜？！”
“怎么是你？！”
“怎么是你？！”
“你能不能让我先说？！”
“你能不能让我先说？！”
连续三轮异口同声之后，李墨感觉自己的头更疼了……
ps：关于后宫的问题，我对灯发四，撑死了3个……以内。
449章 情难自已
“大半夜的，你不在宿舍里睡觉，到我家来干嘛？《太子妃升职记》拍完了？”
李墨靠坐在邻近卧室门的墙边，捂着脑袋上刚才被灯座打到的地方，龇牙咧嘴的问道。
说这句话的时候，李墨还拿着个冰袋捂在头上。
刚才古丽美娜那一下，绝对是用尽了浑身力气。
如果不是李墨家的台灯不够结实，现在估计他已经躺在前往医院的救护车上，享受着护士小姐姐温暖提神的针头和输液管了。
因为头疼，李墨一边抽搐着脸颊，一边四处东张西望，希望用转移注意力的方式来让自己脑袋没那么疼痛。
比如这会，他就盯上了美娜近在咫尺的玉足，纤细的脚踝，小巧的指甲盖上涂着嫣红色的指甲油，看上去让人颇有握在手里把玩一番的冲动。
虽然没有发现李墨的视线的方向，但古丽美娜还是下意识的把脚往薄被里稍微缩了缩，低声回答道：“《太子妃升职记》里面我饰演的是江映月，这个角色的戏份本来就不是太多，而且大部分还都是在室内的舞蹈戏份，那些对我来说本来就不是太难，再加上学校这边马上就要临近期末考试了，所以导演特意调整了计划，我的戏份上周末就结束了。”
“原来如此。”李墨点了点头。
当初他确定让古丽美娜去饰演江映月，首要原因当然是因为美娜的颜值够高，而《太子妃升职记》从剧情的角度来说其实并没有多少新意，无非就是把穿越和宫斗结合在了一起，剧情本就有着明显的短板，如果男女演员们再没点特色，怎么可能有受众群体？
第二个原因自然是因为古丽美娜的‘舞艺’了。
西疆妹纸的舞蹈几乎已经成了烙印在她们基因里的天赋技能。
李墨当初在西疆担任《阿娜尔罕》的副导演时，每逢剧组休息日的篝火晚会或者是聚会，那些西疆演员和工作人员，不管是上到六七十还是下到十一二，只要兴起，都能站起来舞上一段，李墨身边的胖迪和古丽美娜自然也是如此。
只不过李墨没想到，吕皓吉吉还挺通情达理，居然会调整计划。
莫非这家伙看上古丽美娜了？
估计不大可能，虽说伤痕是男子汉的勋章，可他那已经不是伤痕了，完全是疤痕，古丽美娜又不是嫁不出去，估计没那么眼瞎吧？
正当李墨在那胡思乱想的时候，美娜却还在解释着自己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这几天我们学校的寝室里太嘈杂了，我又要参加期末考试了，所以就找冯文拿了你这间屋子的钥匙，打算替你打扫打扫房间……，然后顺便再借住几天，谁知道这才第一天晚上，居然就遇到你回来了。”
说到这里，古丽美娜悄悄瞄了李墨一眼，谁知眼光却和李墨的撞在了一起，吓得她感觉挪开了视线，尽量平复着自己那颗砰砰乱跳的心脏。
“我哪知道家里会有个人啊，”李墨揉着脑袋上的大包，继续龇牙咧嘴的吐槽道：“冯文那家伙也是个二货，把钥匙给了你也不知道和我说一声，我一进门就看见有人动过屋里的东西，我还以为家里有什么人闯进来了呢。”
“你今天这么晚回来，不是也没跟其他人说吗？”
古丽美娜冷笑一声，反唇相讥道。
“唉……别提了。”
说起这段时间的经历，李墨更觉得头疼了。
“古丽美娜你以后一定要记住一件事。”
“嗯？什么事情那么严重？”
听着李墨说的那么郑重，古丽美娜也有点慌了。
“如果不是吃透了角色，千万，千万，千万一定要记住，不要贸然尝试一人饰演两个性格差异极大的角色，”李墨按着脑门，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我这会才知道，当演员的被导演盯着，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我感觉再这么在剧组待下去，早晚会精神分裂了的……”
“哼，这就叫一报还一报，你那会在《催眠大师》剧组里的时候，除了对吕中老师说话的时候还算和声细气的以外，上到家音哥、万倩姐，下到剧务后勤，哪个不怕你的？又有哪个没被你骂过？”
古丽美娜一脸幸灾乐祸的吐槽道，看上去丝毫没有因为李墨是学长就打算嘴下留情的意思。
“哎，拜托，我记得自己当时很通情达理的啊，某人家里出了急事，我还特事特办，给她想了办法呢……”
一说起这件事，古丽美娜的心里也就只剩下满满的回忆和温暖了……
当初如果没有加入《催眠大师》剧组，没有遇到李墨，那么她会是个什么样子呢？
会因为手里没有足够的现金而看着父亲离开人世？
又或者是为了在短时间内快速得到一笔钱……而做出什么让自己后悔莫及的事情？
古丽美娜不敢再继续想象下去了。
半晌，古丽美娜才幽幽的继续开了口：“学长，不管怎么样，我都感谢你对我的宽容，忍让以及…………”
“暂停暂停，”眼看着美娜再说下去眼眶都快红了，李墨赶紧故作轻松的打断了她的抒情感言，“你现在想得有点多，这种时候，我觉得你只要做好一件事，就已经足够报答我了。”
“什么事？”美娜扑闪扑闪的眨着眼睛，好奇的问道。
“帮个忙，把我从地上拉起来一下。”李墨苦笑一声，“头还晕着，靠墙坐太久了，站不起来了……”
古丽美娜噗嗤一笑，从床上坐了起来，大大方方的走到李墨，将手伸了过去：“起来吧，我的大导演！”
李墨苦笑一声，将手伸给古丽美娜的同时，头也顺势抬了起来……
然后，他就尴尬了。
因为刚才进门的时候美娜还在床上睡着，她就穿了一件超大号的短袖衫充作睡衣，而下半身仅仅穿着正常的内衣，再加上她超过一米七的高度，从李墨坐在地上的角度看去……
呃，今晚上的阳光真是灿烂啊……
还好，古丽美娜没有发现李墨的异样，只是正常的一使劲，想将李墨拉起来，谁知李墨头部受击后浑身无力，被她这么一拉，脚下一软，整个身体都顺势朝前倒了下去……
四目相对的两个人，清清楚楚的看到，彼此的眼睛里都只有对方的影子……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和古丽美娜近距离接触，但‘近’到这种程度，对李墨来说却还真是一种全新的体验。
软玉温香在怀，再加上昏昏沉沉的脑袋，这一刻，李墨的意志力前所未有的脆弱……
正当他打算说点什么的时候，古丽美娜已经先把头凑了过来……
妈蛋，一只羊也是赶，两只羊也是放！
反正以劳资的身家，又不是养不起！
……夜，很静……
窗外寂静的夜空中，一只名为河蟹的神兽，飞快的从天空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