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5章 多重身份
电影，作为一种影响力巨大的商品，其实各个国家都有自己的一套适合本国国情的内容管理办法。
比如美利坚采用的是业内组织mpaa的评级，虽说没有mpaa的评级，理论上也可以在院线公映，但实际上没有任何一家院线会接纳没有评级的电影上映；
香江则有依据《电影检查条例》分类的i-iii级管理制度；
东瀛，南韩也有属于自己的，明确的划分细则……
而天朝则是另一种情况。
早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后期，电影制作这一门类就已经进入了民营公司的经营范围。2001年最高管理部门就颁发了《电影管理条例》，但直到2006年4月的时候，第一部《电影剧本（梗概）备案、电影片管理规定》才开始制定，并在当年6月正式实行。
如果从正式官方的角度来说，直到这个时候，所有的影视制作公司在制作拍摄电影的时候，直到这个时候才算是有了一份可以量化执行的标准。
然而，这份标准在实际操作执行过程中，其实并没什么卵用……
因为华语词汇了可解释的地方实在太多，这份所谓的《管理规定》里面有太多的条款又语焉不详，再加上发布这份东西的又是广电总部，而负责对电影进行审查的电影审查委员会里面又有太多的人和广电总部存在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简单点来说，这就像是一场足球赛，制定规则的人，摇身一变，不仅可以化身为敌对方的队员，甚至还把裁判，边裁，技术指导，第四官员乃至于主办方之类的所有职位，一股脑的全都担任了……
这种情况下，即便制片公司有天大的本事，也注定是不可能通过正常的方法去赢得一场比赛的了。
至少从李墨前世的记忆来看，截止到8102年，对于那些电影情节应该得到控制的具体规定，还是那语焉不详，模糊不清，一千个人有一千种解释的‘老九条’……
可即便再怎么知道天朝目前实行的审查制度是个坑，一共三十六个人的电影审查委员会更是坑上加坑，可人在屋檐下，县官不如现管，既然墨龙传媒拍了电影，有打算在国内上映，那就必须要过电影审查委员会这一关。
再说了，《北京遇上西雅图》虽然不是李墨导演的，但是却是墨龙传媒投资拍摄的第一部公司外导演执导的作品，能不能顺利上映也算是关系到墨龙对外形象的问题……
再加上在刚刚结束的金鸡奖颁奖典礼上，墨龙传媒闷不吭声的大发了一笔横财，在这个节骨眼上，薛晓璐的这部作品传出无法过审的消息，也很难让李墨和宗帅不将这一切与阴谋论联系在一起。
得到消息之后，李墨和宗帅并没有第一时间去找审查委员会的官方渠道。
在天朝人的观念中，总是习惯遇事先从某些额外的‘消息渠道’了解情况，尽可能的让自己手中掌握的情况更多，然后再决定应该如何进行处理。
李墨他们也不例外。
所以他们先找的人是天影集团的韩山平。
作为十几个国营影视制作单位的集合体，天影集团从成立的那天起，就自然带着部分体制内的色彩。
如果要说天朝国内哪家公司最擅长和体制内的规则打交道，那么毫无疑问，必然是非天影集团莫属。
何况在刚刚结束的金鸡奖颁奖礼上，李墨可是将最佳影片领奖的荣耀让给了韩山平，算是在他退休前，送上了一份厚厚的大礼，所以不管于公于私，韩山平都应该是如今打听情况，最适合的人选了。
“小墨，你有信心说动韩山平出手相助吗？”
走在天影集团的办公区内，宗帅有些谨慎的向李墨问了一句，“我听天影集团内部传来的消息，韩山平最多再过半年就会退休了，这段时间他一直秉持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连集团公司内部的事情，也是交给几个副总和未来的接班人去处理的。”
李墨穿着一身合适的西服走在前面，微笑着回答道：“宗哥，你可知道有句话叫‘人走茶凉’？韩山平一手缔造了天影集团，自身能力绝对不差，虽然近些年因为抓不准市场的风向和喜好，连续栽了好几部电影，但是那也不完全是他的问题。”
“如今他即将卸任，在这种时候，对于不相干或者与他关联不大的事情，他自然可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如果能将事情和他联系起来的话……那么事情的走向就会完全不一样了。”
“把事情和他联系起来？这有可能吗？”宗帅加快速度向前追了几步，和李墨并肩而行，“《北京遇上西雅图》这部电影，天影集团仅仅是参与少部分投资，然后和咱们一起发行而已，这也能和韩山平扯上关系？”
“呵呵，宗哥，你还真是说对了，”李墨哈哈一笑，拍了拍宗帅的胳膊，“没关系咱们可以东拉西扯的攀上关系嘛……”
“…………”
“李导，宗总，你们好。欢迎来到天影集团。”
李墨二人刚刚走进天影集团的办公楼，一位面熟的工作人员就迎了上来，先后跟李墨和宗帅握手，“两位请这边走，韩总已经在会客室等着两位了。”
这位面带和善笑容的中年男人，正是曾和李墨二人打过交道的傅若清。
他也是韩山平的秘书。
“几个月不见，傅秘书看着更精神了，”借着傅若清带路的功夫，李墨看似随意的和傅若清聊着天，“想必在韩总身边工作，一定很愉快吧？”
“托福，托福，韩总最近一段时间工作不多，事情基本上都是几个副总就已经分掉了，所以我也难得能清闲一下。”
“那是当然的了，韩山平要退休也不是什么不能对外透露的秘密，只是不知道退休以后，韩山平还能有几分影响力。”
李墨一边在心里吐了个槽，一边在想着继续说点什么。
还没等他想好话题，傅若清那边似乎有点不大愿意提起自己的工作，随口答应了一句便岔开了话题，“还没恭喜李导，你们墨龙传媒的电影在这次金鸡奖颁奖典礼上一举囊括了所有的表演类奖项，真是可喜可贺啊。”
“小打小闹罢了，”李墨随意的摆了摆手，“最佳导演奖项我不是也连边都没沾到么？那可是导演界的‘最高殊荣’呢……”
“呃……”
即便是以傅若清在韩山平身边历练多年的脸皮和镇定力，这一瞬间他也有点不知道该怎么把话题接下去了。
拜托，你今年才二十三岁好不好……
所有表演奖项里最年轻的一个都比你大……
以金鸡奖评委会的一贯作风，他们连一个二十五岁以下的演员能不能获得表演类奖项都要讨论半天，何况是分量最重的最佳导演奖项。
一个二十三岁的最佳导演？
哪怕是像华鼎奖那样的野鸡奖项也不会搞出这么大的新闻吧？
还好，正当傅若清考虑自己是不是该再次转移话题的时候，他们已经来到了会客室的门口。
傅若清推开房门，朝李墨二人做了个请进的手势。
“两位，韩总在里面等着你们。”
406章 一怒而去
刚一进入那间会客室，李墨便觉得情况有点和他想象的不一样。
这间会客室并不是那种小型的，私密性质的，让人轻松的小房间。
与之相反的，这个房间的尺寸实在大得有点过分了。
……当然，这里的大，指的是当房间里只有三个人的时候……
如果现在房间里的人数是十个以上的话，估计李墨和宗帅就不会有这样的感觉了。
总而言之，这间会客室更像是专门谈判的地方，最中间摆放着一张长条会议桌，韩山平正笑容可掬的坐在桌子的另一边，面前摆着一杯看上去似乎是刚刚沏好的茶。
“李导，宗总，好久不见了。”
虽然看到了李墨二人进来，但韩山平只是微微的欠了欠身，似乎没有站起来的意思。
李墨似乎没想到会在这么大的会客室里与韩山平见面，稍微楞了一下，在宗帅的提醒下，这才笑着和韩山平打了个招呼。
“韩总贵人事多，平时想约您但又怕打搅您休息，如果不是我们公司旗下的导演不省心，给咱们合作的那部电影添了麻烦，我和宗哥可能一直要到庆功宴上才能和韩总有机会把酒言欢呢。”
“呵呵，李导说笑了，”韩山平不紧不慢的喝了口茶，脸上始终笑意不减，“李导年轻有为，又刚刚在金鸡奖上斩获了男女所有的重量级表演奖项，正是如日方中的时候，哪里还需要像我这样的老头子指手划脚呢……”
李墨皱了皱眉头，心底浮起一抹不安和错愕。
韩山平的话里话外，透着的完全是一股莫名其妙的‘嫉妒’和敌意。
可是，这没道理啊。
按照常理，《中国合伙人》是由墨龙，天影，光路以及王晓明工作室四家合资偷拍的电影，这部电影不仅在票房上拿到了7.68亿元的数额，而且观众口碑乃至于业内的重量级电影奖项上都有所斩获。
作为整个项目并列第二的投资方和发行方，按照李墨的保守估计，天影集团投资的一千五百万元，最后仅仅是发行费用抽成就已经收回了成本。
至于票房分成方面，天影集团保守估计就应该有五千万元进账……
……这还没算上天影集团及其麾下的所有院线在放映这部电影时所得到的票房分成。
甚至，如果将所有的营收加在一起进行计算的话，天影集团在《中国合伙人》这部电影上的收入甚至有可能是所有参与方中最高的。
再加上前些日子《中国合伙人》在金鸡奖上获得的最佳故事片奖，天影集团在这部电影上可谓是有名又有利……
不管怎么算，李墨都觉得今天迎接自己和宗帅的，不该是这样的待遇。
直到此时，李墨才猛然发现，从自己和宗帅进入这间会客室开始，韩山平对二人的称呼就一直很正式化……
虽说他对韩山平的称呼也只能算得上是正式化的称谓，但那本就是混合了尊称的用词，韩山平即便心眼再小，也不至于因为这个就发飙了吧？
想了想自己二人今天来的目的，李墨觉得再兜圈子下去说不定会连最后开口的机会都没了，于是决定直截了当的说出目的。
“韩总，可能您还不知道，咱们两家合作的电影《北京遇上西雅图》，已经在近日完成了粗剪版本，但在电影审查委员会看片时却未能通过审查，”说到这里，李墨无奈的摊了摊手，“如果仅仅是审查未果，我和宗哥也不会贸贸然来打搅您，主要是委员会附回的审查意见颇为含糊，这让我们公司，以及薛晓璐导演都有点无所适从……”
虽然外表上李墨把事情说得很严重，但在实际上，如果解决不了《北西》的上映审核问题，这件事对墨龙传媒的影响绝对比他说的情况还要严重得多。
问题的关键还在于薛晓璐的身份以及墨龙传媒的上升势头上。
薛晓璐现在虽然在墨龙传媒投资的电影中担任导演的职位，但是她的行政职务还是挂在帝都电影学院那里，直到现在，她还是电影文学系的一名副教授讲师……
也就是说，如果是从严格意义上讲，薛晓璐本来就是体制中的一员。
作为天朝三大影视专业院校之一，帝都电影学院不管是从潜在人脉还是业内的校友影响力都不比任何团体差，更何况，在面对外来打压和危机的时候，大多数人都会选择抱团……
那么在这样的情况下，薛晓璐的《北西》还会在电影评审委员会这个环节遇到阻碍的话，墨龙方面基本上就可以确定这件事必定不是什么简单而独立的事件了……
要不就是薛晓璐挡了某人的路；
要不就是墨龙传媒挡了某人的路；
当然，最坏的结果是：某些人希望借这件事搂草打兔子，打算把这两个麻烦一起解决……
至于演员方面，李墨反而不怎么担心……
真的不是自抬身价，而是李墨非常有信心。
在现在的汪中磊心目中，要是把最讨厌的人排个名次，李墨这个名字即便排不上第一，至少也是在前三甲的行列，绝对可比刘亦霏要拉仇恨多了……
“……所以，韩总，我和宗哥今天来的主要目的，首先自然是拜访一下，研究一下我们双方以后如何继续深入合作，第二嘛则算是顺便替晓璐姐打听打听情况，您也知道，有些时候，当局者迷，是需要某些旁观者替她指明一下方向的。”
虽然来之前，李墨二人已经和薛晓璐通了气，确定了一下今天大致的目标，但随着韩山平态度上的出乎预期，李墨已经果断将‘寻求韩山平出手相助’这个目标改为“希望韩总能够指点一下方向”……
总的来说，目标预期已经低了很多了。
要他出手相助不行，提供一下消息，上下嘴皮子一碰的事情，这总应该没问题了吧？
然而，今天出门的时候估计是没看黄历，超出李墨二人预期的事情是一件接一件。
虽然李墨已经把姿态和地位放得很低了，但韩山平仍然还是那副不紧不慢的样子。
“李导，宗总，按理说呢，咱们之前合作得也不错，你们今天难得来我们天影集团做客，我是不应该让你们空手而归的，但是你们应该也知道了，我还有半年就要退休了，这些日子以来，公司的大事小情都是分给几个副总在处理，就等着董事会那边做决定，安排合适的人选接任呢……”
“所以，今天这事，不是我不愿意帮忙，更不是我不想帮忙，实在是我有心无力啊……”
“两位今天，恐怕是要白跑一趟了……”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不打搅韩总了！”
“告辞！”
407章 恩仇难辨
当李墨和宗帅拂袖而去的时候，韩山平就像完全没有看见面前两人的举动一样，仍然在不紧不慢的品着茶。
不得不说，作为经历过体制内历练的人，在做完了某些决定之后，至少有一件事情比那些意志不坚定的人强多了。
不管自己做的决定是对是错，至少像韩山平这样的人，都有承担这份因果的决断和魄力。
比如现在的韩山平，虽然知道自己这件事做完，必定把李墨和他的墨龙给得罪死了，但他就有这个本事，仍然不紧不慢的坐着品茶。
会客室里安静了一阵子之后，房门还是被敲响了。
和刚才一样，这次敲门的人还是傅若清。
轻轻的推开门走到韩山平身边，傅若清没站多久，韩山平便开了口。
“小傅，李墨他们是不是气冲冲的离开了？”
“是啊，韩总，”偷偷瞥了一眼韩山平的脸色，傅若清虽然吗，没听到刚才会客室里几个人的谈话内容，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道。“李导脸色涨的通红，基本上是摔着门出来的，宗总………”
“宗帅他又如何？”
韩山平继续品着茶，慢悠悠的开口问道。
“宗总虽然一直在劝说李导，但是看得出来，他也对今天的事情是有点不满的……”
虽然觉得韩山平这次做得有点过分，但这么多年下来，傅若清很清楚韩山平的脾气和自己的身份。
虽然在某些场合，甚至某些人的眼中，傅若清堪称是韩山平的代言人，一样也会对他毕恭毕敬，但是傅若清很清楚一件事。
他是傅秘书，是韩山平的秘书，却不是韩山平的代言人。
他所说的话，表的态，永远都是，而且也只能是在韩山平的明确交代下才能说的出来。
换句话说，虽然在外人看来，傅若清风光无限，但在内心深处，傅若清和韩山平都很清楚，两人的关系永远是本体和影子。
只有本体存在，影子才能存在。
旁人看到影子做出的所有动作，也全都是因为本体在远处操纵的结果。
所以即便韩山平还有半年就会退休，但这么多年的积威之下，傅若清还是选择了实话实说。
韩山平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眼睛里掠过一抹赞赏之色，然后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开口道：“年轻人啊，始终还是历练得太少。”
“想要往上爬固然是没错的，可是光顾着往上爬，却忘了顾及旁人的感受，不知道尊重前辈，这样的人，即便得意一时，也很难走得长远……”
“再说，最近汪家那小子和冯刚也闹得实在有点太不像话了，都是一个圈子的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整的跟乌眼鸡似地，成什么样子？”
“韩总，那您的意思是……”
听到这里，傅若清越发的搞不懂了。
听韩山平的意思，明明是觉得汪中磊和冯刚最近有点面不和心也不和，想要教训他们一下……
可汪中磊那边的事和李墨又有什么关系呢？
搞不懂啊……
还有，墨龙传媒最近上升势头的确是比较快，可韩山平都要退休了，人家猛不猛和他貌似没什么关系吧？
电影审查委员会的三十六天罡李墨自然是惹不起的，可韩山平这个时候不顾念旧情，袖手旁观可是非常容易拉仇恨的啊……
傅若清不相信，韩山平会看不出来这里面的利害关系。
还有，韩山平刚刚第一句话就说李墨不知道尊重前辈，光顾着往上爬……
莫非，这句话里还有别的含义？
宽敞的会客室里，韩山平不想说话，傅若清则是在脑子里思前想后浮想联翩……
于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会客室里便只有韩山平怡然自得品茶的声音了。
过了许久，韩山平才继续开口说道：“小傅，在我卸任后，你的安排是这样的……”
…………
天影集团大楼外面，李墨和宗帅自从走出会客室之后一直挂在脸上的怒气，在坐进墨龙传媒的公务车之后，终于消失无踪了。
“没想到，韩山平居然还真的做得出来这种事情，”即便进了车里，但宗帅的愤愤不平似乎还没有完全散去，当车子驶出停车场之后，他的情绪似乎依然没有完全平复下来。“亏我们还把金鸡奖最佳故事片领奖露脸的荣耀让给他了，现在想想，真是宁可喂狗也不能便宜他了呀。”
“宗哥，注意措辞，”李墨却似乎完全没有受到影响，笑着打趣了宗帅一句，“还喂狗？你也不想想，要是韩山平不上台，光路传媒那边，有分量的人压根就没去，王晓明当时已经抱着个最佳男主角了，那你觉得，替他上台领奖的会是谁？”
“呃……我勒个去，把这茬忘了。”
宗帅一拍大腿，貌似他这会才醒过神来。
当时要是韩山平不在台上，那么去领奖的可不就是他宗大官人吗？
光顾着一时痛快，却绕着弯子把自己给骂了……
“小墨，说归说，难道你就一点都不觉得意外和生气？”用轻松的笑话稍微缓解了一下心情之后，宗帅的职业素养让他很快便将注意力集中到了刚才的事情上，“我到现在都没想通，韩山平为什么会把事情做得这么绝。”
稍微挪动了一下身体，李墨换了个舒服一些的乘坐姿势，开口道：“其实说句马后炮的话，从我走进那间会客室，见到韩山平的第一时间，我就已经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头了。”
“嗯，你说的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听到这话，宗帅也想起了当时的情况，“那个房间明显是公务会谈使用的会客室，甚至夸张点来说，进行小型会议也是完全没问题的，韩山平让人把我们带去那里，明显有问题。”
“没错，而且你有没有注意过韩山平的那个秘书，就是姓傅的那个，”李墨的右手无意识的敲着座椅的扶手，回忆道：“进去之前，他说过韩山平最近一直没怎么处理过天影集团的事情。”
“嗯，我记得，”宗帅点了点头，似乎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他都要退休了，这个时候再出手管这个管那个，容易给人以恋栈权力的印象，体制内的规矩就是这样的，要退休之前，一般都已经选定了接班人，老领导最后一般都会扶上马再送一程的，这没什么奇怪的啊。”
“不，问题的关键就在这里，”李墨加重了语气，再次强调道：“既然他没有管过天影集团的事务，又是个要退休的人了，那么他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我们又不是要他调动什么力量帮忙，仅仅是提供一下线索，指明个方向而已，对他来说，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根本不用承担因果。”
“那你得意思是，”宗帅眼睛里闪过一丝了然的神色，“他知道是什么人在背后出手，甚至……他也是出手的人之一？”
“韩山平未必是出手的人，”李墨摇了摇头，“凭他，还没有那个能力去指挥电影审查委员会。”
“但是我敢肯定，他一定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妈蛋，吃完了饭就骂厨子，真塔马不是东西。”
“宗哥，前面路口把我放下，然后你先回公司，调动所有关系，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哪怕是一点蛛丝马迹也不要放过。”
“那你呢？你又打算去干嘛？”
“我去见个人，”李墨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一个或许不愿意接受既定轨迹继续走下去的人。”
408章 人到中年
虽然韩山平的确是已经进入了退休倒计时的流程之中，但他现在好歹还是天影集团的总经理，虽然说不上日理万机，工作繁忙到爆棚的程度，但也不可能长时间窝在会客室里品茶……
再说了，即便要品茶，他也完全可以回自己的办公室啊。
不管怎么比较，天影集团总经理宽敞的办公室，怎么都比冷冰冰，硬邦邦的会客室要舒服吧？
没过多久，韩山平便返回了自己的办公室，而作为韩山平的秘书，傅若清自然也是有自己的房间的。
……虽然比起自家老板的要小了不少，不过蚊子再小也是肉，房间再小也是独立的。
回到办公室之后，傅若清随手处理了一些下面各个部门送上来的日常文件，刚打算将一些需要呈报给韩山平的文件进行归类，以便等会送去给韩山平签字，桌上的电话却突然响了起来。
自从担任了韩山平的秘书之后，傅若清虽然不至于把每天所有的时间都花在工作上，但不可否认的是，傅若清的电话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发挥过它的本来功能了。
更多的时候，它已经变成了韩山平的另一个工作电话。
但凡是找不到韩山平的时候，电话最后几乎都会打到他这里来。
“您好，麻烦请帮我找一下韩总……”
“把电话给老韩，那家伙又塔马把手机给关了，干啥好事呢？”
“…………”
诸如此类的电话几乎每天都有机会发生。
说老实话，每次当傅若清接到这样的电话时，他都有遏制不住的冲动想对着电话大吼：“劳资也是正经大学，国际贸易专业的毕业生，劳资不是接线员，你塔马想找韩山平，不会打他的电话吗？”
可惜，不管是出于对权威的敬畏，亦或是为了保住自己养家糊口的饭碗，傅若清都只能压制住自己内心的冲动，老老实实的将自己的内心真实想法隐藏起来……
也就是最近一段时间，随着韩山平即将卸任退休的消息传开之后，上门的人才有所减少……
呃，不对，严格算起来的话，其实完全可以说得上是少多了。
这种情况也导致了最近一段时间，在韩山平身边‘人走茶凉’这句成语成为了‘禁语’。
当然，一个人在办公室的时候，傅若清还是会放开一下对自己的控制，好好享受一下这种不用看别人脸色行事的感觉。
放下手里的文件，傅若清心情愉悦的拿起了‘自己’的电话。
“喂，您好，请问是哪位？”
……
这通电话的通话时间并不算长，满打满算也就是仅仅两三分钟而已。
但傅若清接完电话之后，却足足在办公室里呆坐了整整十五分钟。
要不是手机备忘录上设置的事务提醒闹钟突然响了起来，天知道他还会在那里发呆到什么时候。
看着备忘录上大大的‘集团例行会议’字样，傅若清咬了咬牙，最终还是拿起了桌上的座机……
“小吴，今天的集团例会你替我去吧，家里出了点事情，老岳母的心脏病犯了，我得回去一趟……”
“嗯，你就替我去就行了，韩总那边我自己会跟他说的。”
放下电话以后没多久，傅若清又走进了韩山平的办公室，在里面呆了几分钟，这才施施然的开着车从天影集团总部离开了。
…………
半个小时以后，傅若清先找了个隐蔽的地下停车场把车停好，然后再自己走路来到了一间茶馆的某个小包间里。
推开房门，里面坐着一个年纪不过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正是李墨。
“傅哥，快过来坐。”
还没等傅若清过来坐下，李墨便热情的跟他打起了招呼。
而且，虽然李墨的称呼有点不那么正式，也少了几分恭敬，但傅若清却从他的话语中感受到了久违的亲切。
无关职务，无关身份，只是对他这个人的尊重。
傅若清微笑着点了点头，走到李墨对面坐下，还没等他开口说话，李墨便招呼服务员送上了早已准备好的杯子。
“傅哥，快尝尝我替你准备的枸杞红枣茶，趁热喝，冷了就不好喝了。”
再然后，傅若清就想掀桌子了。
‘人到中年不得已，保温杯里泡枸杞！’这句话，傅若清自然是听过的，平时有空的时候，他也会在上网的时候搜集一些诸如养生偏方之类的东西，时不时的还会把那堆天知道是真是假的偏方拿来应用一下，可问题是，他做这一切并不代表就能心平气和的接受别人的当面调侃……
尤其是，调侃他的这个家伙看上去至少n年以内，完全不用担心他现在所需要面对的这些问题……
“李墨，如果你打电话找我来的目的就是用这种方式来嘲讽我的话，那么我可以说你做得很成功。”
说实话，要不是旁边还站着个服务员小姐姐，傅若清估计会直接把面前那杯该死的枸杞红枣茶泼在李墨那张比他年轻了十多岁的英俊脸庞上。
出乎傅若清的预料，李墨先挥了挥手，示意服务员不用再继续站在旁边，然后居然还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继续开了口。
“傅哥，说实话，直到你走进这个房间之前的一秒钟，我都一直在考虑今天把你约出来这个电话，到底打得对不对。”李墨先把那杯‘枸杞红枣茶’拿到一边，然后再给傅若清续上一杯清茶，这才继续开口道：“在很多人眼中，你现在的职位，已经足够让你拥有很多东西了。”
“地位，金钱，毕恭毕敬，甚至可以说是阿谀奉承的下属……至少从表面看起来，你拥有了大多数人所不曾拥有的东西，我甚至都不知道，当你要是真的如约而至，走进这个包间的时候，我该用什么样的筹码来收买你，让最终选择你和我站在一边……”
“呵呵，难道你现在想告诉我，现在就能够找得到，并且拿得出来足够的筹码了吗？”
傅若清并没有去碰桌上的茶杯，而是继续板着脸，冷冷的回了一句。
“是的，我想我找到了，”李墨还真的很认真的点了点头，“至少目前来看，有两样东西，韩山平并没有，而且貌似也不打算给你，而我，就是希望用它们来换取你的帮助。”
“真正的尊重，以及……你的未来。”
409章 收买卧底
尊重？未来？
直到听到这两个词的时候，傅若清因为气恼和羞窘而涨红的脸色才开始慢慢有了缓和下来的迹象。
或许是这两个词触动了他心底深处的某些不那么美好的回忆以及对未来的不确定，傅若清下意识的想要反驳对面那个年轻人的话，但当他企图寻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或者是借口时，傅若清这才有点悲哀的发现：对面那家伙说的话，全都是事实。
对面那个年轻人为今天的这次会面做了精心的准备和研究？
……这不大可能。
李墨不可能会预料到韩山平的态度，更不可能预计到会在今天这种问题上出了岔子……
说实在的，作为跟随了韩山平十几年的秘书，连傅若清这个时候都没想通，在即将退休卸任的时候，韩山平为什么还要选择直接站到李墨面前，用这么生硬而绝对的方式，粗暴的切断与墨龙传媒一直以来的良好合作关系。
如果李墨的要求是针对整个天影集团的话，韩山平的行为倒是还好解释。
毕竟天影集团和韩山平个人并非是合二为一的整体。
而且是在现在这个时候，韩山平的继任者们明显不希望外界将韩山平与天影集团进行捆绑，正在潜移默化的对天影集团身上的‘韩山平’印记进行清理……
所以严格来说，韩山平刚刚的拒绝，完全是以个人身份把墨龙传媒给得罪到死了。
既然并非精心研究和策划，那么只能说明李墨是在被人拒绝之后，很快便想到了通过傅若清来化解危机。
而且，他不仅精准的找到了傅若清正处于心神激荡的时间点打来了电话（大雾，李墨表示，他只是那会刚刚决定见面地点而已），而且用两个傅若清无法拒绝的条件让他成功的留了下来。
李墨所提出的这两个筹码，‘尊重’这种东西比较主观，而且同样一件事情，同样的结果，在不同的人眼中，或许会有不同的看法。
成为韩山平的影子或许在某些人眼中的确是件坏事，但也有很多人对于能被‘大人物’看重求之不得呢……
不过说到‘未来’，这倒的确是傅若清的一块心病。
严格说起来，韩山平对于自己卸任后的生活，以及像是傅若清这样，跟在他身边十多年，能力出色的人还是有做过安排的。
对于自己身边了解内情最深，同时也是最近十余年来最得力的秘书，韩山平的安排是……没有安排。
在他的卸任计划中，即便离开了天影集团总经理的位置，他还是需要身边有一个足够得力的人来处理相关日常事务的。
本着用生不如用熟的原则，韩山平还是希望傅若清能够继续留在他身边，并且这个消息就在半个小时前已经通知了傅若清……
当然，这个消息并不是傅若清最希望，最想要看到的结果。
也正因为韩山平做出的这个安排，才最终让傅若清下了决心，来见李墨一面。
“既然沿着现在道路继续走下去到不了自己想去的地方，那么为什么不干脆换一条路走呢？”
这就是傅若清的逻辑。
简单，但是却足够直接，直指本心。
“李总既然开了口，那我也就不矫情了，”不知不觉间，傅若清已经改变了对李墨的称呼，“韩山平卸任在即，我在他手下工作了那么多年，他对我也的确做了一些安排，现在问题的关键是，李总您希望从我这里得到些什么，而我又能获得什么样的回报……”
…………
和傅若清的这次会面时间并不算长，即便是算上帝都糟糕的交通状况，几个小时之后，李墨也已经回到了墨龙传媒在帝都的公司总部。
李墨刚把和傅若清见面的情况一说，宗帅整个人都蒙了。
“你的意思是说，你把韩山平的秘书给……‘策反’了？”宗帅一脸古怪的看着坐在对面的李墨，“你居然在天影集团总经理身边埋了个……钉子？”
“什么钉子？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呢？我这样的阳光青年，像是那种玩阴谋诡计的人吗？”李墨一眼正色的打断了宗帅的话，“我就是给了一个处于迷茫和困惑中的中年男人，指了一条与过去完全不同的道路，仅此而已……”
宗帅斜着眼睛瞥了李墨一眼，叹了口气，幽幽的说道：“好吧，能说出这样的话，已经足以证明你的不要脸程度了。”
摇了摇头，宗帅决定不和这个家伙继续在事情的说法问题上继续纠缠，“说法什么的无所谓了，我就想知道，你到底出卖了公司什么利益？”
“负责外联事务部的一个副总岗位，薪资待遇比他现在的岗位高20%，根据业绩和工作表现，后续享受升职，加薪乃至于享受股份红利的一系列待遇……”
“等会等会，你先让我缓缓，”被一通连珠炮轰得头晕眼花的宗帅赶紧叫停了李墨的滔滔不绝，一脸古怪的开口道：“先让我搞清楚，咱们公司什么时候多出来了一个‘外联事务部’？傅若清是副总，那么负责的具体主管是谁？”
“当然是你了啊，”李墨一脸惊讶而又理所当然的回答道：“宗哥，除了你以外，你觉得公司还有什么人能让我信得过？”
“小迪不算？”
宗帅突然冒出来一句。
“小迪当然算了啊，我们俩都……”李墨想都不想，直接回答道。
“等会，宗哥，咱们说工作呢，你扯小迪干嘛？”
“呵呵，我就知道那天晚上你们俩单独出去住酒店肯定有事情发生，”宗帅用手指了指李墨，继续说道，“行，主管我扛了，可你好歹先告诉我，那个所谓‘外联事务部’到底在哪，是负责什么工作的吧？”
“从这次晓璐姐这件事情上，我发现公司在组织架构上还是有所缺陷的。”
李墨喝了口水，继续侃侃而谈，“之前我们公司因为发行方面的经验不足，所以在跑审查这样的地方都是给天影集团和光路传媒的人打打下手，虽然流程方面已经完全称得上熟悉，但是你也知道，很多事情，并不是正常走流程就能够解决问题的。”
听到这里，宗帅颇有感慨的点了点头。
李墨所说的这种人治强于制度的情况，在很多体制内的单位都普遍存在。
大家都是来办事的，可是某些人就是能够凭借某些方式后来居上，这种事情至少短期内根本无法避免。
“所以……你看重的是傅若清这么多年来，跟在韩山平身边所积累下来的人脉关系和交际网络？”宗帅似乎对此还有点顾虑，“小墨，你要想好，韩山平人走茶凉已成必然，傅若清之后还能够有多少能量，目前还无法确定。”
“这点我当然知道，没了天影集团总经理秘书这层身份，很多事情他未必做得到，但是我真正看重的本就不是那些东西。”
“傅若清不甘于继续在韩山平身边默默无为，那我就给他一个平台，如果他做得好，我们公司能够收获一个人才；即便他只是个绣花枕头，不堪大用，具体的办事人员也可以通过他了解体制内那些潜藏在水面下的东西。”
“即便是最差的情况，我们要付出的也不过是几个月的薪水罢了……”
“行吧，既然你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那我也就没什么意见了，”宗帅点了点头，将话题转向韩山平今天诡异行为方面，“付出了这么多东西，傅若清到底给你了什么样的消息呢？”
“呵呵，说起这个，宗哥你肯定会觉得有意思的。”
410章 备胎攻略
严格说来，傅若清能够提供给李墨的确切信息并不是很多。
原因是多方面的。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在于韩山平虽然习惯于让傅若清安排接触他的绝大部分行程，但是他毕竟是傅若清的老板，所有安排活动中居于主导地位的也必然是韩山平。
所以在某些时候，尤其是韩山平的一些私人性质的聚会或者是见面时，傅若清能知道的就仅仅只剩下韩山平的去向，以及和他见面的人是谁了。
不过，李墨本来也没指望韩山平会把这次事情的内情告诉傅若清，从傅若清那里得来的消息，本来就只是用来和宗帅手上的‘情报’进行相互对应的。
将从傅若清那里得到的‘情报’和宗帅交流完毕之后，李墨便直接到一边玩手机游戏去了。
天地良心，这绝对不是他对公司目前的情况不上心。
实在是游戏公司的事情只有他才能控制得住。
谁叫全公司上下，只有李墨才知道《王者荣耀》和《刀塔传奇》未来应该是什么样呢？
自从半年多以前，墨龙工作室进行过一次直接面对玩家的压力测试之后，在接下来的这段时间里，墨龙工作室又对《王者荣耀》的各个方面进行了多次的测试，并且通过这些测试收集了大量的用户反馈及服务器数据……
虽然这样的测试在玩家数量上远不能与李墨前世的时候相比，但至少可以通过收集玩家在游戏中的行为，大致将游戏上线后，服务器在面临玩家行为时的压力模拟一下。
即便不能完全排除所有的意外情况，至少能在上线前将可能遇到的问题进行部分处理。
而李墨现在手机上的这个版本，则是远在蜀都的吕游等人，为了国庆节而特别制作的。
经历过《王者荣耀》一个月发布八款特制皮肤洗礼的李墨自然深知，像是《王者荣耀》这样的游戏，能不能留住硬核重度玩家，靠的自然是丰富多样的英雄人物，以及平衡性优异的游戏玩法，但真正让玩家‘一时氪金一时爽，一直氪金一直爽’的，却是那些看似不怎么起眼的游戏皮肤。
李墨还记得，前世的某个新年假期，正是凭借着游戏皮肤这一超级杀器，《王者荣耀》曾经做到过月流水七十亿的惊人数字。
在这个时空，李墨虽然趁着自己蝴蝶翅膀掀起风暴的机会，将《王者荣耀》从企鹅游戏手中拿了过来，但论及对游戏行业的根本理解，他绝对不可能比得上像是吕游，李超，袁帅，张昊这样的业内专业人士……
所以截止目前为止，李墨所实行的策略都是只抓紧财权和人事，运用多重监管机制控制研发成本，只要每个月提交上来的三份独立报告中的两份大致观点一致，那就不做任何变动……
这样的方法实施了几个月，貌似从目前来看，效果还成……
反正每个提交报告的人都和李墨是单线联系，而且都以为只有自己在按月提交报告，宗帅倒是也调侃过李墨这是谍战剧看多了，对谁都不信任……
可像这样的外行老板，内行下属的公司，最怕的不就是手下人铁板一块吗？
现在这样子，好歹还能运转，真要是手下人铁板一块，李墨估计就应该考虑什么时候让公司关门大吉了……
…………
墨龙工作室这次提交给李墨的版本已经非常接近前世他记忆中的《王者荣耀》了，所以李墨在体验了两局5v5的群战之后，便马上给李超打了个电话，让他可以开始准备上线版本了。
直到此时，李墨才发现，两局战斗的时间加起来已经差不多快两个小时了……
而宗帅，居然一脸古怪的坐在一边，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目不转睛的看着李墨。
“宗哥，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李墨上下打量了一下，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可宗帅现在的样子，实在让他有点搞不清楚状况。
但是有一定是非常肯定的，被一个四十岁的大男人盯着，绝对不是什么良好的体验，这会李墨只觉得一阵阵的发毛。
“小墨，我问你个问题，”被李墨一叫，宗帅也回了魂，涩声询问道：“如果帝都圈的大佬们，向你发出信号，希望你加入帝都这个圈子，你……有什么想法吗？”
“帝都圈？我？”李墨几乎是没怎么过脑子，下意识的就开口回答道：“我跟那些人八竿子打不着，跟他们凑在一起算是几个意思？没兴趣！”
“你真的没兴趣？”
“我有兴趣才真是脑子有坑呢，”李墨不屑的笑道，“那帮子人早几十年，或许还算得上是一方人物，现在呢？充其量不过是一帮子沉溺在过去所谓的‘情怀’之中，难以自拔的老男人罢了，我二十五岁都不到，吃饱了撑的和这帮人裹在一起。难道就为了跑去在他们面前装孙子？”
“宗哥，你怎么好端端的问起这种不着调的问题？”
回答完了以后，李墨颇为奇怪的问了一句。
等会，李墨清楚的记得，在他试玩游戏之前，宗帅正在做的工作是……
难道，这就是他总结出来的结果？
想到这里，李墨也觉得事情实在太匪夷所思了，“宗哥，这难道就是你整理出来的结果？”
“现在看来，貌似的确就是这样。”宗帅很认真的点了点头。
“打压咱们公司的电影，韩山平也选择袖手旁观，目的就是为了让我们陷入困境，然后去找他们出面？”
宗帅继续点头。
“这塔马开什么玩笑？”李墨当场就炸了，“现在的三流狗血剧都想不出来这种桥段吧……那帮人是从哪个故纸堆里把这种破主意找出来的？”
“小墨，你知道旧时帝都有玩鹰斗狗的事吧？”
李墨点了点头，以前的旧式子弟，整日闲来无事，只能靠各种玩打发时间，什么惊险，什么刺激他们玩什么，玩鹰斗狗这种事情自然也是他们玩得其中一种。
“玩之前，首先要驯。”宗帅继续解释道，“只有先让鹰犬饿着肚子，或者处境艰难，然后在这种时候再给他们点甜头，鹰犬就会慢慢磨掉野性，天长日久，最后也就乖乖听话了……”
“我估计……那帮人也是这么个意思。”
听完宗帅的解释，李墨是真的被气乐了。
虽说相比起前世小说里那些三年称帝，五载封神，一朝得志上九天的‘龙傲天们’来说，自己来了一年多才和胖迪达成了第一个成就，的确算是‘穿越者之耻’了，可即便这样，李墨也不认为帝都圈的那帮子人就有资格拿捏自己。
一直以来，李墨假想中的目标，都是未来诸如旺达，以及bat这样的超级巨头，所要抗衡的也是资本这条巨鳄，区区几个早晚会被资本浪潮拍死在沙滩上的‘昨日黄花’，他还真没把他们放在心上。
“哼，现在都2013年了，还玩这套，他们以为现在还是20年前吗？”
411章 异想天开
对于帝都圈的大佬们为什么会盯上墨龙传媒，李墨原本并不在意。
在他看来，现在已经是2013年年底，再过不到两年的时间，企鹅，阿狸以及百渡都会成立各自的影视制作公司，并且依托各自在互联网端口上的优势，开始蚕食‘帝都圈’，‘西北圈’甚至‘魔都圈’的固有势力，并且正式将天朝的影视传媒行业拉进流量的时代。
这是互联网发展到一定阶段后的必然趋势，根本不会因为一个人，一家公司的任何决定或努力而发生改变，所以李墨从来到这个时空开始，他所作的全部事情，目标只有一个：在bat高举互联网资本的旗帜大举进入影视传媒行业之前，用尽自己所有的办法，让自己拥有尽可能强大的实力，并以此给自己争取到足够的话语权……
所以他折腾电影，涉足电视剧制作，筹备综艺，甚至在阴差阳错之下，连手机游戏行业也往里伸了手。
虽然《王者荣耀》在前世可谓是企鹅游戏自从2015年后最强大的收益增长点，但其实企鹅游戏即便少了这个爆款游戏，也未必会跌落尘埃。
要知道，在前世的2018年初，曾经有媒体整理公布了一份2017年国内手机游戏营收排行榜，在那份榜单上，收入第一的自然是企鹅游戏的《王者荣耀》。
除此以外，在前十排名剩余的位置中，企鹅游戏还占据了其中四席，剩下的五席，则由完美世界与网亿游戏瓜分。
也就是说，即便李墨手上的《王者荣耀》能够成就原时空的辉煌，那也仅仅是用互联网初阶的资金流去碾压影视传媒行业的，真要到了面对bat三巨头的时候，那点财力是肯定不够的。
在这种情况下，李墨没把帝都圈的所谓‘大佬’放在眼里，真的不是因为他狂妄，而是真要到了比拼财力这种事情的时候，帝都圈所谓的‘大佬们’，在这方面并不见得会强大到哪儿去。
那伙人最麻烦的地方是在于体制内那些七拐八绕的人脉关系。
比如这次《北京遇上西雅图》的审查风波，就是这种力量的表现方式之一。
而这些，其实是可以通过财力去解决的。
李墨发飙，大部分原因是觉得墨龙传媒居然被从来没在意过的‘小角色’给挡了路而已……
“小墨，你先别生气，更别急着放狠话，我刚才分析了一下，其实这件事咱们完全可以换个思路去解决。”
到底是和李墨合作了那么长时间的搭档，宗帅虽然未必能理解李墨对于未来的全盘规划，但他绝对是这个时空最了解李墨性格的人之一。
别看这个家伙平时似乎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在胖迪那些妹子们面前甚至有点中了降智光环的意思，但宗帅知道：在骨子里，李墨绝对是个吃软不吃硬的顺毛驴。
真要是惹恼了他，这家伙经常能从一些稀奇古怪的角度出发，想出一些让人吃了亏还开不了口的馊主意。
为了避免李墨因为一时气愤，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宗帅觉得自己完全有必要给他踩踩刹车，顺便再普及一下关于帝都圈的一些基本性常识。
其实，大家口中所谓的帝都圈，在广义范畴上来说，是活跃在帝都演艺界三个派别的总称。
一派是帝都人艺，他们这帮人以舞台剧为主要发展方向；
第二派是帝都电影制片厂为骨干，他们主攻方向是在电影上，
最后一派，其实才是最广为人知的‘帝都圈’，他们起步靠的其实是电视剧。
这一派人物中，最为活跃的有马位都、王硕、姜文、郑小龙、叶晶、叶大英……
通过王硕这条线走上影视道路的，前期是冯刚，后期则是许静蕾。
而汪氏兄弟虽然在影视公司这方面目前算得上业内龙头，但在帝都圈里论资排辈的话，他们只能算是通过冯刚与王硕搭上关系的‘小字辈’而已……
这种情况也是直接导致现在冯刚与汪中磊之间存在矛盾的根源所在。
在冯刚看来，不管汪氏兄弟有多少钱，汪氏集团有多大规模，是不是业内龙头，在帝都圈里，行事，说话都得按照辈分，由着规矩来，要是有两臭钱就能吆五喝六，那岂不是坏了辈分，乱了规矩？
而汪中磊虽然如今也是四十好几的人，但他的生长环境和王硕等人却完全不同。
如果用李墨的话来说，汪中磊这个人别的不说，至少在思维方式上，绝对是更符合资本大鳄的做派。
有钱的，出钱的，掌握话语权。
没钱的，受雇的，该干嘛干嘛……
可惜的是，貌似帝都圈的大佬们，诸如郑小龙，叶晶等人在这件事情上，更支持的是冯刚。
正好在这个时候，因为汪氏兄弟的崛起，近几年事业逐渐开始走了下坡路的赵宝钢约起了好机油海盐，以及帝都圈和他同一批次，关系较好的几位大佬，提出了一个颇为大胆的想法。
“再扶持一家公司，和汪氏兄弟打打对台。既让汪氏兄弟搞清楚当前的形势，也让帝都圈子里的后生晚辈们多一条路子可走，不至于把所有希望都绑死在汪氏集团一家的身上……”
严格说起来，赵宝钢和海盐的这个主意虽然有点搂草打兔子，假公济私的嫌疑，但不管是提出的时机，还是问题切中的关键点，都正好打在了诸位大佬们的心坎上。
如今既然汪氏兄弟在电影制片领域有‘一家独大’难以遏制的倾向，在赵宝钢等人的眼中，只要能够整合他们在电视领域累积多年的资源，那么最低限度，捧起一家和汪氏兄弟打对台的公司，应该……估计……貌似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在讲究论资排辈来决定话语权的帝都圈里，不管汪氏兄弟所缔造的汪氏集团再怎么庞大，汪中磊如今的行为却绝对可以用‘白眼狼’来形容……
总而言之，目前看来，经过一番考量之后，赵宝钢的这个提议貌似真的被选中，并且付诸于实施了。
“宗哥，话说那帮家伙在一厢情愿的做决定之前，难道就没个人出来跟他们分析一下现在的市场环境，然后往他们那颗除了利益什么都看不到的脑袋上浇一盆凉水么？”
李墨就像听《天方夜谭》一样的听完了宗帅的所有分析和推论，憋了半天，最后还是一脸古怪的问了一句。
“貌似还真没有。”
作为新世纪后一直在娱乐圈里摸爬滚打的经纪人，宗帅自然清楚李墨所谓的‘市场环境’到底指的是什么东西。
以墨龙传媒现在的情况来看，即便是李墨不去找韩山平，只要墨龙肯让出一部分发行收益，即便是汪氏兄弟也不会拒绝帮李墨的这个忙。
毕竟，墨龙传媒自从成立以来，即便是票房最低的《忌日快乐》。如今上映一个月，票房也接近了三亿。
作为单纯的发行方，在扣除掉影片发行费用之后，无非也就是个赚多与赚少的问题而已。
“呵呵，既然没有人给他们提个醒，那我们墨龙一向尊老爱幼，助人为乐，就由我们来让他们清醒一下吧。”
“小墨，你别乱来……那帮人虽然脑子不怎么好使，可出了名的好面子，你……”
看着李墨摩拳擦掌的样子，宗帅不由得有点慌神。
“宗哥，你说哪里去了，我这么善良的人，怎么会欺负老人家呢？我只是打算找汪中磊聊聊而已……”
412章 意外之人
在宗帅面前的时候，李墨是一副恨不得马上把汪中磊找出来，拎着他的衣领，让他好好见识见识帝都圈那些大佬们名为招揽，实为打压的嘴脸，但李墨和宗帅都很清楚，这件事情是不能着急的。
首先，虽然宗帅认定，李墨认可这种荒唐的推理是全部已有线索中指向唯一符合逻辑结果的可能，但想让身在局中的汪中磊毫不怀疑的相信李墨的话，难度不是一般的高。
以汪中磊目前对李墨的心理，但凡是和李墨有关，或者是从李墨嘴里说出来的消息，这位老兄貌似都是先加上10086个怀疑，然后再反着听的……
对此，李墨自己倒是仰天长叹，感慨人与人之间的信任为什么会沦落到如此地步……
所以，想要和汪中磊谈，至少要先让他对帝都圈那些大佬们暗地里的行动和最终意图有所察觉才行。
说实话，这件事并不容易。
原因在于汪中磊这个人身上。
和他老哥汪中军相比，汪中磊这家伙冲动，短视，容易不顾后果，据宗帅所说，当初他在汪氏集团任职的时候，这位老大就没少给他捅娄子。
然而，在这些缺点之外，汪中磊身上也有护食，讲义气的一面……
总而言之，抛开汪氏集团总经理的光环之后，汪中磊这家伙也不过就是个有点色心，然后随着身份的不断提高，色胆也在持续壮大之中的普通中年男人罢了。
如何让消息顺理成章的穿到他的耳中，这件事李墨并不打算参与。
他和汪中磊彼此之间纠葛虽然不少，但对他的了解还是太过表面化，由他出面，天晓得事情会变成什么样子。
所谓术业有专攻，这种事情还是交给宗帅负责为好。
…………
宗帅不愧是曾经和汪中磊打过n年交道的人。
短短几天时间，就已经有隐隐约约的消息传入了汪中磊的耳朵。
消息的程度也恰好是能够让其判断出有一定的可能性，但是又缺乏足够的旁证来证实消息确实可靠……
事情到了这种地步，其实已经算是以赵宝钢为首的一派人因为眼红汪氏集团现在的规模，打算以墨龙传媒为工具，想方设法从汪氏兄弟手中抢到一块蛋糕的过程了。
……而且，全程貌似没打算问问墨龙是不是有这个意思。
估计在他们眼中，这种‘天上掉下来的好事’（宗帅转述语），但凡是个人，稍微了解一下帝都圈的实力，就应该不会不答应。
呵呵……
……
汪氏集团总部，汪中磊刚刚得到了一个消息。
“汪总，我们前几天提出的邀约已经有结果了，”一个戴着眼镜的胖子急匆匆的走进了汪中磊的办公室，“星宝源和海闰影业都已经明确表示已经有了合作伙伴，所以……”
“所以很抱歉的告诉你，”汪中磊的脸色相当的难看，“只能在以后再寻找合适的机会合作了？”
“是……是的。”戴眼镜的胖子呐呐的回答道。
说实话，临时接到汪中磊安排下来的这个工作时，他还觉得自己冤得慌呢。
因为汪氏集团现在真的不具备跟人一起进行电视剧制作的能力啊……
汪氏集团虽说旗下有个电视节目事业有限公司，也曾经出品了《我的团长我的团》，《蜗居》，《士兵突击》等一系列高口碑电视剧，但随着旗下的演员大多将发展方向转向了大银幕，公司后续出品的诸如《鹿鼎记》，《醋溜族》等又收视不佳，所谓的电视节目制作团队，早就被分拆到各个电影剧组里去了。
现在突然贸贸然的跟人家说想要研究进行合作的事宜，别说星宝源和海闰这两家公司都是业内多年的老油条，开始制作电视剧的时间甚至比汪氏集团存在的时间还要长，即便是个刚入行的菜鸟公司，问清楚合作伙伴只是个空架子之后，开口拒绝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吧……
反正戴眼镜的胖子是怎么想都想不通，为什么汪中磊会故意安排他故意跑去碰一鼻子灰。
莫非……汪总想要拿这件事作为借口，把他给炒了？
正当胖子患得患失的时候，汪中磊的秘书按照日程安排，提醒汪中磊了一句：“汪总，王晓明先生打来电话说跟你约好了在xxx餐厅见面，现在还有半个小时，他问你是不是不打算去了？”
听到秘书的提醒，汪中磊原本怒火中烧的脑袋稍微清醒了一些，他转头对戴眼镜的胖子说道：“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你继续留意星宝源和海闰影业的动向，尤其是它们之间的种种联系，每三天……向我汇报一次。”
听完汪中磊的话，戴眼镜的胖子有点好奇。
像这样明显没有可能的事情，按照汪中磊以往的习惯，绝对是直接让他放弃不管，从此不再此事上继续浪费人力资源。
而且关注星宝源和海闰影业也是件很奇怪的事情。
两家公司都可以说是赵宝钢和海盐的一言堂，如果搞不清楚两位大佬级别人物的动向，盯着公司的日常人员运作，根本毫无用处……
不过，管他呢，对戴眼镜的胖子来说，汪中磊的命令根本就是让他名正言顺的打完卡出去摸鱼。
只不过他有点没想通，王晓明在这个时候找汪中磊到底有什么事。
前一段时间不是据说两人已经闹崩了，汪中磊正在计划着如何打压王晓明吗？
怎么才几天时间，两人又有说有笑，还能一起约饭了？
果然是大佬们的世界啊，搞不懂啊……
……
如果戴眼镜的胖子能听到汪中磊的心声的话，那么他一定会觉得汪中磊在这一刻的演技已经称得上爆棚了。
如果可以选择，汪中磊是真的不想看到王晓明那张脸。
自从在金鸡奖上依靠李墨那小子的《中国合伙人》拿下影帝宝座之后，王晓明这段时间可谓是春风得意马蹄疾。
不仅参演了张之良的《白发魔女传之明月天国》，而且还和宝岛圈的吴雨森搭上了关系，已经确定出演中投资达到4亿的大制作《太平轮》。
在邓潮出走的今天，王晓明在李墨的加持下，俨然已经成了汪氏兄弟眼中的红人。
于是乎，在老哥汪中军的严令之下，汪中磊也只好耐着性子，跟王晓明打起了交道。
不过，今天看来显然不是汪中磊的幸运日，当他来到和王晓明约好的餐厅包间时，看到的却是他更不想看到的脸。
那一瞬间，汪中磊甚至能感觉得到自己的脸在迅速涨红。
还没等他转身离开，房间里的人开口了。
“汪总，你就那么怕见到我吗？”
413章 不是敌人
“汪总，你就那么害怕见到我吗？”
李墨简简单单的一个问句，便让汪中磊脑子里转身离去的念头瞬间化为乌有。
在这个世界上，如果有一个人是汪中磊绝对不愿也不能示弱的话，那么这个人便一定是李墨。
自从《催眠大师》创造了国产悬疑类型电影票房新纪录之后，汪中磊以及他所在的汪氏集团，曾经与李墨在多个时间，不同层面上有过交手……
不过，很可惜，无论是电影票房，观众口碑，公司利润率，甚至于在两个人之间直接进行拳脚对决，汪中磊都无一胜绩。
仅仅如此倒也罢了，可每次和李墨交锋之后，在所有人眼中，不占理的一方永远都是汪中磊。
一次两次也就罢了，每次都这样的话，汪中磊便只能将此事的原因归纳到了‘玄学’的范畴。
李墨这小子，绝对是老天爷扔出来克制我的克星……
对于这种天命生物，汪中磊只得果断从心而动。
惹不起，我还躲不起么？
或许汪中磊不大愿意承认，但最近这段时间，除了《爸爸去哪儿》的版权争夺中他代表汪氏集团出面和墨龙打过交道，其他时候，他甚至连墨龙传媒这个名字都不想提起。
然而在此时，耳边听到的是李墨略带挑衅的问话，眼前看到的是李墨那张可恶的年轻脸庞，要是再从心而动，估计汪中磊这辈子在李墨面前，都很难挺得起腰了。
事实上，如果不是确定自己绝对打不过李墨，恐怕此时汪中磊要做的就便不仅仅是压抑怒气的发问了。
“李墨，你怎么会在这里？王晓明呢？”汪中磊语气生硬的发问道。
“啧啧啧，汪总，说起来我倒是有点佩服你了，”李墨一脸轻松的微笑回应道：“你们两兄弟都快被人给抛弃了，还有心情管王晓明为什么会没出现这种闲事……”
汪中磊心里本就一直在猜测李墨今天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现在既然李墨已经快把话给挑明了，汪中磊突然福至心灵，皱着眉头道：“莫非……那个消息是真的？”
“没错，你说的那个消息是真的，”李墨收起笑容，朝汪中磊做了个手势，示意他坐下，“今天我来，就是帮汪氏集团解决麻烦的。”
汪中磊继续皱着眉头，尽管最近一直因为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而心生烦闷，但他到底在汪氏集团总经理的位置上坐了那么多年，再加上不想在李墨面前出丑露怯，所以还是用满不在乎的口气回答道：“解决麻烦？我看是来添麻烦的吧？你说的那些人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我们汪氏能够自己解决问题。”
“是吗？”李墨淡淡的看了汪中磊一眼，继续开口道：“我也不跟你绕弯子了，在这次的事情上，我们墨龙同样也是受害者。”
“受害者？哈……”汪中磊仰天打了个哈哈，一脸嘲讽的笑意，“接下来，李大导演是不是打算告诉我，你对赵宝钢，海盐他们的拉拢和许诺毫无兴趣，以后即便走投无路，也不会接受外来资本的介入？”
“汪中磊啊汪中磊，你比你哥真的是差得太远了。”李墨摇了摇头，将面前杯子里的茶水一饮而尽，一边起身朝门口走去，一边说道：“早知道你只有这点眼光，我就该直接找上汪氏集团总部去找另一个汪总，而且我百分之百的相信，跟他说话绝对比和你说话省心，省事儿得多……”
“等等，”眼看着李墨已经快走到了包厢门口，马上就要出门，汪中磊再也忍不住了，开口道：“你把话给我说清楚，我和我哥到底差在哪儿了？”
说起来，也难怪在听到李墨的评价之后，汪中磊的反应会这么大。
从他小的时候开始，不管是长辈也好，还是学校的老师也罢，所有人对他们哥俩儿的评价都是如此。
汪中军收获的永远都是满满的赞誉和欣赏，而汪中磊则始终是挂着‘不成熟’，‘惹祸精’的标签。
兄弟二人经历一番摸爬滚打，最终成立了汪氏集团之后，他们俩的风评高下依然是这么清晰。
甚至，随着汪中磊不断的出手，不断的犯错，在帝都圈内部，一部分与他们兄弟不和睦的人诸如赵宝钢和海岩，甚至曾经在某些私人场合说出过‘龙兄鼠弟’的评价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样的评价自然不可能瞒得过汪中磊的耳目，他倒是有心去争上一二……
只可惜，随着李墨和墨龙传媒的横空出世，几乎桩桩件件都是踩着汪氏兄弟的面子在往上爬……
业内已经确认，在《中国合伙人》筹拍前，墨龙是曾经向汪氏兄弟发出过投资邀约的，然而汪中磊以李墨从未执导过该类型题材为由，拒绝参与投资，甚至还曾经通过各种渠道暗示王晓明不要接下成冬青一角……
可最后的结果呢？
《中国合伙人》票房高达7.68亿，刷新了主旋律电影的票房记录，甚至在许峥的《泰》之前，一度坐上了华语电影票房冠军的宝座。
王晓明和王恺更凭借在电影中的精彩表现，在刚刚结束的金鸡奖颁奖礼上，分别拿到了最佳男主角和最佳男配角……
今年的清明档期，李墨导演，刘亦霏主演的《滚蛋吧，肿瘤君》同时收获高口碑和好票房，而反观汪氏集团，他们出品的《忠烈杨家将》不仅投资是《肿瘤君》的两倍还多，宣发费用也近乎是对方的一点五倍，然而最终票房却仅仅是《肿瘤君》的十分之一。
最后则是刚刚结束的九月份，这次汪氏集团终于占了上风，《狄仁杰之神都龙王》拿下了6亿票房，称霸九月份的电影市场，而墨龙传媒的《忌日快乐》，最终票房仅有《神都龙王》的一半……
可《忌日快乐》制片加宣发，一共也不超过四千五百万元；
而《神都龙王》呢？
拍摄制作费用一亿三千万，加上宣发，总计约一亿六千万左右……
对比双方的利润率的话……
《神都龙王》表示此事不说也罢。
眼见对汪中磊的刺激已经差不多到了火候，李墨的表情变得异常诚恳：“汪总，说老实话，即便没有这次的事情，我也替你们汪氏集团不值。”
还没等汪中磊开口询问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值，李墨便继续接着说道：“或许你们汪氏集团在初期，确实是接受过来自帝都圈某些人在某些方面的帮助，但这么多年下来，难道你们就一点回报也没给他们吗？”
“怎么可能？”李墨话音刚落，汪中磊便跳了起来，“许静蕾，江文当初能够自己当得了导演，还不是靠了我们兄弟的资金扶持？”
“对啊，”李墨一拍巴掌，“虽然他们的电影上映你们兄弟俩也赚了点辛苦钱，可那不是你们忙前跑后应得的吗？”
李墨这句话一出，汪中磊脸上的表情瞬间阴转多云，要不是之前跟李墨实在是积怨已深，说不定他这会都已经把李墨引为知己了。
“汪总，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是没错的，可滴水之恩，并不意味着连自己开出来的泉眼都该任由别人予取予求，我们的公司都是自己一手一脚花费了心力建设起来的，你怎么想的我不清楚，反正我是绝对不可能允许有人仅凭着一些过时的人脉关系和影响力就对我指手划脚……”
“你这不是说的废话么？”汪中磊这会简直是越看李墨越顺眼，连之前被李墨胖揍的仇怨也抛到了脑后，“可那帮家伙就是食古不化，我能有什么办法？”
“你没办法，我有。”李墨一脸的胸有成竹。“那帮家伙不过是要点甜头，那咱们就给他们点甜头……”
“开什么玩笑？”一旦涉及利益，汪中磊马上恢复常态，“我们汪氏集团自己都还不够吃呢，哪有东西分给他们？”
这话刚一出口，他便用怀疑的眼神盯着李墨，“莫非，你是想让我们汪氏顶在前面？”
“呵呵，汪总，你似乎忘了，现在要在他们面前刷存在感的可不是我们墨龙，”李墨呵呵一笑，“说句不好听的，他们现在能做的，也就是在电影审查问题上卡卡我的脖子，而且最多也就是做做样子，我要是真的打算不顾一切跟他们怼，还指不定谁输谁赢呢。”
李墨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汪中磊又陷入了沉默。
他不得不承认，李墨看似耍光棍的说辞，正好打在了汪氏集团的软肋上。
说到底，赵宝钢等人要的是利益，而且最好还是从汪氏集团手里拿到的利益，墨龙只是他们借刀杀人的工具而已。
要是‘刀子’太过锋利，他们大不了换把刀就是了，但磨刀霍霍的目标却不会改变还是汪氏集团。
换句话说，虽然今天是李墨想办法主动约见汪中磊，但在实际情势上，汪氏兄弟反而是更需要合作伙伴的一方……
ps：上传忘记发布了，晚了一点点，抱歉！
414章 内有玄机
饭店的包厢里，汪中磊强行压制住自己内心的情绪，死死地盯着李墨，似乎想从他的脸上看出这家伙的真实意图。
被李墨坑了那么多次的直觉告诉他，李墨所提出的的建议，绝对不像表面上看上去那么简单。
关于墨龙传媒现在所遇到的事情，他这段时间也算是有所耳闻，但汪氏集团有可能失去帝都圈支持的事情，让他这段时间实在无暇他顾。
和李墨的墨龙传媒不同，汪氏兄弟、乃至于汪氏集团能够发展到现在，帝都圈在人脉关系上对他们的支持至关重要。
……或许在汪氏集团刚创业的时候，他们与帝都圈牵涉还没那么深的时候，汪氏兄弟还能及时引入圈内其他区域的势力来淡化……或者是平衡帝都圈势力的影响，但十余年之后，当汪氏兄弟想要摆脱的时候，即便自己不想承认，但在旁人的眼中，他们身上的帝都圈烙印已经洗不掉了。
或许是情绪大起大落之下，脑筋转得比平时要慢，当汪中磊还在衡量利弊的时候，李墨再次开口了。
“汪总，你好好想想，我们墨龙和你们汪氏集团，除了正常的商业行为，什么时候有过恶性竞争，互相抹黑的时候？”
汪中磊隐蔽的撇了撇嘴，老脸一红。
李墨说这话的时候倒是理直气壮，目不斜视，可汪中磊却不见得有他那种底气。
别的不说，周硕坐牢以后，他的老婆孩子还有安家费可都是汪中磊让人拐弯抹角的照顾着呢……
还没等他张口说点什么，李墨的一句话算是让他彻底放心了。
“我们墨龙这次所求的，也只是不会沦为某些人手中予取予求的工具而已，如果汪总有所疑虑的话，不妨听听我的计划和想法。”
………………
当天晚上，带着一肚子的困惑，汪中磊找到了自己的兄长。
虽然一直觉得自己的能力不比任何人差，但事关公司未来发展的大事，汪中磊自觉还是听听老哥的意见比较好。
听汪中磊把今天下午和李墨见面的经过说了一遍以后，汪中军的眉头很快便拧成了一团乱麻……
思虑良久之后，汪中军方才涩声道：“你的意思是，李墨提议，将我们汪氏集团，赵宝钢的星宝源预计海闰影业集合起来，一起来完成一部电视剧的制作……”
“嗯……”见汪中军问得如此郑重，汪中磊也不敢像平时一样章口就来，他仔细想了想，最后才肯定的点了点头，“对，他的确就是这个意思。李墨临走的时候甚至还说，即便我们汪氏集团不参与的话，他也会把赵宝钢和海盐约出来，与对方洽谈这笔合作。”
稍微迟疑了一下，汪中磊又吞吞吐吐的询问道：哥，你觉得……李墨那小子，会不会又打算坑我们一把？”
“坑是肯定要坑的，”汪中军几乎没怎么思考便直接做出了结论，“你别看李墨那小子看着一副笑嘻嘻的样子，他骨子里就是个只能顺着毛捋的货，这次赵宝钢和海盐也算是倒霉，找谁不好，偏偏看上了他的公司……”
“那……哥，咱们要不要做点什么？”
无论是对于赵宝钢一派还是墨龙传媒，汪中磊都没什么好感，他现在巴不得这两方斗得你死我活，好让汪氏集团从中渔利。
“我刚才其实一直也都在思考这个问题。”
汪中军捏着下巴又陷入了沉思。
不过这次，他并没有沉思考虑，而是将自己心中的疑惑向汪中磊一一道明。
“如果像你所说，我们汪氏集团在中间插手，搅黄了李墨的计划，你觉得……李墨会不会以此为理由，顺利的把自己摘出去，然后把我们汪氏集团拿出去顶缸？”
“这个……我觉得赵宝钢他们，应该不至于笨到那个程度吧？”
汪中磊期期艾艾的说道。
“不，赵宝钢和海盐能够在那么多年的商海沉浮中留到现在，至少可以说明，他们绝对不是笨蛋……”
“他们不是笨蛋？那怎么会这么异想天开的盯上了墨龙传媒？”汪中磊不服气的嘟囔道，“连我都知道，墨龙传媒看着没啥人脉关系，但那是因为他们不愿意向任何一方靠拢，他们的潜在实力可能比星宝源和海闰影业加起来都还要强……”
“不是可能，”没等汪中磊把话说完，汪中军便打断了他，“我向魔都那边的朋友了解过，李墨在魔都戏剧学院很受器重，不仅现任院长韩生曾经多次称赞，在一部分老校友中，李墨这个人也有一定的人脉关系。”
“李墨那小子才出道多久？怎么能和韩生搭上关系？”
汪中磊惊疑不定的问了一句。
虽然身在帝都，但汪中磊也知道魔都戏剧学院的能量不可小觑。
魔都戏剧学院作为天朝三大表演专业院校之一，圈内知名校友前辈并不比帝都的那两家表演院校差多少。
即便是在帝都圈的内部，帝都人艺也有不少来自那里的老牌表演艺术家。
如果这些人集合起来，也是一股不小的势力。
“听说是因为李墨刚出道当导演的时候，曾经让韩生在同校师姐面前大大的长了面子，后来墨龙的签约艺人也大都出自魔都戏剧学院，所以一来二去之下，便被韩生视作自己人了……”
“那这么说来的话，李墨还愿意主动提出和赵宝钢他们合作，这里面百分之百有问题。”
分析了这么多东西，汪中磊总算有句话说到了汪中军的心坎上。
正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
照这么看的话，李墨已然完全不需要借助任何外力就能解决《北京遇上西雅图》电影过审的问题。
那么在这种情况下，他还会主动提出要和赵宝钢他们合作，还把汪氏兄弟拉上……那么这其中就必然有什么问题。
“哥，咱们既然已经知道这里面有坑，那咱们不赶紧往外撤还等什么啊？”
“等什么？当然是等着咱们的‘宝爷’掉进坑里了啊。”汪中军一脸的无所谓，“李墨那小子虽然阴了点，但是他的确是个做事很有分寸的人，只要不惹到他头上，他一般是不会扩大打击范围的。”
听到这句话，汪中磊的脸瞬间就绿了。
照他老哥的说法，合着之前自己几次在李墨身上吃亏，都属于自己送上门去找抽咯？
“那……咱们就什么都不做，静等着赵宝钢他们往坑里跳？”
汪中磊有点不确定的问了一句。
“李墨不是说了么？他那边有消息了会主动联系咱们，到了见面的时候咱们什么都不干，看他的安排做就是了，”稍微想了想，汪中军又强调了一句，“你给我记住，在这件事情上，咱们就是不明真相的合作方，以后不管墨龙也好，星宝源和海闰影业也罢，做什么都和咱们没关系。”
“妈蛋，竟然要咱们两兄弟给他当捧哏的，真是便宜李墨那小子了。”汪中磊恨恨的吐槽了一句，想了想觉得不过瘾，还补了个刀，“这小子这会肯定不知道在哪偷着乐呢……”
415章 买一送一
虽然汪氏兄弟根据一些蛛丝马迹成功的猜到了李墨的行动，但他们还是有一件事猜测错了。
那就是李墨现在的情况。
不但说不上一个‘好’字，反而可以用一个头两个大来形容。
让他头疼的，不是事情，而是人。
一个女人。
一个以大多数人的标准来看，都能称得上是美女的女人。
古丽美娜。
说起来这也是李墨自己的锅。
从前世开始，李墨就有个习惯，喜欢在同一时间一次性解决多个问题。
穿越到这个时空之后，他把这个习惯更加发扬光大了，变得喜欢在同一时间的同一件事中达到多个目的。
比如这次的《北京遇上西雅图》审核事件中，他依然延续了这个‘良好’习惯。
首先，李墨向汪中磊介绍的电视剧是确实存在的，而且那部电视剧的版权已经捏在墨龙传媒的手里很久了。
只不过他没想到的是，本来说好的只召回张天艾，结果等冯文把人从机场接回公司之后，古丽美娜居然也从车上走了下来……
“美娜？你怎么会回来了？你该不会是被剧组给开除了吧？”
李墨甚至都没顾得上招呼张天艾，直接把问题丢给了古丽美娜。
也难怪他那么紧张，按照他的估计，美娜饰演的秦般弱应该至少还有一个礼拜的戏份，而且剧组应该也不大可能会为了美娜而调整拍摄进度。
“学长……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在你心里就有那么差么……”
还没来得及从千里奔波的劳累中缓和过来，李墨见面的第一句话就让古丽美娜把脸黑了下来。
老娘为了能早点回来给你个惊喜，每天认认真真的准备剧本，明明是因为表现得到导演认可才能提前完成戏份，到了李墨这里，居然被他误会成因为表现不好被剧组开除了？！
这真是叔叔能忍，婶婶也忍不了啊！
要不是张天艾和冯文还在旁边站着，古丽美娜的眼泪都快下来了。
即便如此，她的眼睛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的变红，眼泪也开始在眼眶里打着转……
眼见情况有点不对，在一旁全程关注事态发展的张天艾开口替古丽美娜解释起来：“李总，是这样的，饰演誉王的益州哥（孙益州）家里临时出了点状况，所以向导演申请看能不能调整一下他的戏份拍摄进度，正好美娜和我跟他搭戏的时候比较多，所以孔生导演就干脆一起协调了，美娜在剧组的表现很不错的，孔导还经常夸她呢……”
“……原来是这样，那就没问题了，”李墨点了点头，“孔导的团队对于表演的严格程度在圈子里也是数一数二的，你们有了在《琅琊榜》剧组的这段经历，对于以后接拍别的作品，正好应该有所帮助才是……”
听着李墨的意思，似乎接下来马上就会安排新的工作，古丽美娜倒是还没什么反应，张天艾就显得比较激动了。
之前虽然说是在帝都电影学院进修，但其实说白了也就是个‘北漂’，虽然张天艾不用像一般的北漂那样需要为衣食住行发愁，但依靠父母坐吃山空的滋味，张天艾可是已经尝够了。
和墨龙传媒签约之后，短短半年多的时间，张天艾已经参与了一部电影和一部电视剧的拍摄了。
虽然不是什么核心女一号之类的角色，但经历过苦日子的张天艾还是觉得很满足了。
原本李墨只是打算召回张天艾的，可现在既然古丽美娜的档期也空了出来，正好也给她安排点事情，省的她东想西想的……
想到这里，李墨干脆让冯文从旁边拿了两份《太子妃升职记》的剧本递给张天艾和美娜，“这次把你们叫回来，是因为公司最近会和其他公司合作拍摄一部网剧，也算是以后为互联网流媒体制作内容的开端。你们俩先把剧本拿回去好好看看，如果一切顺利的话，这部戏应该很快就会正式开拍了。”
李墨拿出来的剧本正是原时空让张天艾一举战成名的《太子妃升职记》。
最开始列出清单的时候，李墨只是未雨绸缪，不管有用没用，先拿到手再说。
因为他当时无法确定这个时空也同样有一个英气逼人，可攻可受的张天艾。
……毕竟，赵莉颖不就直接被大宇宙意志给直接河蟹了么。
甚至他还动过让胖迪去出演张的想法……
不过后来发现张天艾依旧存在，而且貌似这个时空的她比原时空更早的走上了健身塑型之路以后，李墨便放下心来，一直在耐心等待着互联网流媒体平台成熟的机会……
本来拿到版权后，李墨还一直在发愁，到哪去找一个合适的导演来执导这样一部当前不被大多数人看好的网剧。
原时空那位导演虽然经历了毁容+整容失败的挫折，但他毕竟可是海盐的亲儿子，墨龙又和帝都圈一向没什么来往，贸然上门邀请的话，怎么圆谎说明来由都是件麻烦事情，更别说找个合理的理由了。
结果这次倒好，不知是不是为了给儿子铺路，海盐居然被赵宝钢说动，出面参与了针对墨龙的打压行动，李墨干脆顺理成章的把《太子妃升职记》给拿了出来，作为几方合作的项目。
既然下定决心要推动《太子妃》项目，手头又早就有了张天艾这个女主角，所以李墨在确定《琅琊榜》中张天艾的戏份已经基本结束的情况下，顺理成章的从横城影视基地召回了张天艾，准备让她准备一下，和自己一起去和赵宝钢以及汪氏兄弟等人见个面，也算是把《太子妃》的合作事宜给敲定下来。
只不过他没想到的是，唯一的变数便是古丽美娜居然戏份也结束了，而且，她还和张天艾一起回到了帝都。
这两位原时空没什么交集的小姐姐，看样子倒是相处得很不错……
既然如此，李墨干脆买一送一，把这两个妹纸一起塞进《太子妃升职记》剧组。
反正原版电视剧里除了绝对女主张之外以及她的贴身丫鬟绿篱之外，其他女性角色的颜值都比较堪忧。
尤其是那个江映月，长成那样还敢和张争宠，实在让人难以理解：一个太子，一个王爷皇子，居然会对一个相貌平平，身段也并不怎么优美的女人念念不忘……
正好手上有古丽美娜这个选择，干脆把她也换掉算了。
上次在《忌日快乐》里张天艾给古丽美娜做配，这次也算是风水轮流转了。
几天以后，当古丽美娜和张天艾都已经熟悉了剧本和人后，李墨便正式通知汪氏兄弟，可以跟赵宝钢和海盐等人摊牌了。
416章 初次交锋
帝都某高档酒店的一间总统套房里，原本还算宽敞的客厅里满满当当的坐了十个人。
虽然不算明显，但客厅里的人明显分成了三方阵营。
以李墨和宗帅为代表的墨龙传媒一方，人数是最多的。
除了李墨，宗帅，还有古丽美娜和张天艾两女……以及一个三十多岁，一脸儒雅之气的男子。
汪氏兄弟则是所有阵营中人数最少的，他们俩甚至连秘书和助理都没带，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过来了……
剩下的三个人则是在帝都圈内名噪一时的赵宝钢及吕海盐（海盐）父子了。
宽敞的客厅里，赵宝钢，海盐父子以及汪氏兄弟手上各有一份《太子妃升职记》的剧本，所有人都在翻阅着发到自己手中的东西，房间里一时间只有纸张翻动时发出的沙沙声……
汪氏兄弟对剧本之类的东西并不熟悉，两人只把故事的大概剧情了解了一下，然后翻阅的最后，找到了规划中的出资比例之后便将剧本放在一旁，开始喝起茶来……
从他们俩的表情来看，似乎对于这样一个剧本的前景说不上多么看好，今天出现在这里更多的还是因为李墨之前和他们打的招呼。
与汪氏兄弟的不以为然刚好相反，抛开那些乱七八糟的商业心机和算计，赵宝钢和海盐二人在专业技能领域，都能算得上是在国产电视剧领域内排得进前十的人物。
这两位看剧本的风格和汪氏兄弟刚好相反。
他们是第一遍看得很慢，第二遍则要快得多了。
和宗帅对视了一眼之后，李墨隐蔽的朝他点了点头，示意这种情况是大多数编剧或者导演的通病，并不代表对方对这个剧本有什么不满。
至于古丽美娜和张天艾，她们俩这会就像是两个合格的女秘书一眼，穿着职业装坐在一边，要不是知道她们身份的人，或许还会以为是来参加什么仪式的工作人员。
这也是李墨故意要求的结果。
今天的这次见面，按照严格意义上来说，更像是某种摊牌程序。
三方阵营分别代表三种不同的处事风格。
赵宝钢，海盐的老派帝都圈；
汪氏兄弟的新派作风；
以及李墨的墨龙传媒，代表的则完全是新世纪的资本为王。
老派想要维持地位，新派则渴望更多的话语权……
至于李墨？他则是完全为了挖坑来的。
“这个本子，讲的还是穿越的题材啊……”先开口的是赵宝钢。
这也符合李墨和宗帅调查得来的情报。
在这次的事件中，赵宝钢算是最先提出收编墨龙传媒这一方案的人了。
之所以会有这种想法，李墨估计也和赵宝钢最近的境况不佳有点关系。
自从2009年拍摄出《奋斗》开始，在三年的时间里，他连续推出了《我的青春谁做主》，《北京青年》等多部作品，并最终整合为所谓的《青春三部曲》。
但不可否认的是，从《奋斗》开始，直到《北京青年》结束，他的这几部作品，无论是收视率，还是观众口碑都处于不断下滑的状态，赵宝钢再怎么号称‘青春剧教父’也无法改变一个基本事实：随着年龄的增大，他的确是越来越摸不准年轻观众群体的喜好和脉搏了。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赵宝钢之所以会选择墨龙传媒，倒也算得上是精心挑选的结果。
不过对于李墨而言，即便赵宝钢有千宗算计，万般心思，在未来大势上的缺失，已经足以让他只有沦落到被后来者扫落尘埃的命运了。
“的确是穿越，”李墨毫不在意的点了点头，“最近两三年，以穿越为题材的电视剧受众群体是我最为广泛的，既然是几方合作的第一次，我认为还是稳重一些比较好……”
“可惜，小李你这个剧本，拿出来的时间太晚了，”赵宝钢摇了摇头，一声长叹，“可能你们还不知道，上面的主管部门认为穿越题材有宣扬历史虚无主义的倾向，所以已经在筹备发文，要求控制该类题材的制作和播出了……”
稍微停顿了一下，赵宝钢继续说道：“虽然现在还没有正式发布文件，但是在圈子里一些和上面关系比较近的公司，基本上都知道了这件事，即便我们制作出来，恐怕也赶不及在禁令发布之前，将它卖出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李墨的错觉，他总觉得赵宝钢刚才那句话，在说到‘和上面关系比较近’这几个字的时候，有种隐隐约约的炫耀之意。
莫非，这也算是一种另类的‘展示实力’？
可惜，赵宝钢的这些‘小动作’注定是俏媚眼做给瞎子看了。
“我想有一件事情或许两位一开始就搞错了，”李墨从茶几上拿起一份剧本影印件，慢慢打开封皮，指着一个地方说道：“从一开始，我就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这部《太子妃升职记》的播出平台并不是电视台，而是网络流媒体。”
说到这里，李墨用同样讥嘲的语气回应道：“两位莫非是光顾着看投资额度和收益分配，而忽略掉了最关键的部分？”
让李墨没想到的是，他这句话一出口，不光是坐在对面的赵宝钢和海盐老脸一红，重新又拿起了面前的剧本和计划书，连坐在一旁当背景板的汪氏兄弟，居然也偷偷摸摸的拿起了早已丢在一旁的文件……
妈蛋，合着这两个家伙刚才也没注意看……
连个捧哏的都做不好，要你们俩有何用？
默默收起对汪氏兄弟的鄙夷之情，李墨继续说道：“想必大家都很清楚，在影视传媒行业中，电影投资大，回报慢，收益不稳定，电视剧投资虽小，回报率也更高，但是受电视平台的制约严重，最关键的是，现在很多电视平台也走上了自制剧的道路，这种情况也严重的挤压了传统影视制作公司的生存空间。”
赵宝钢二人虽然对李墨话里话外的嘲讽之意颇为恼怒，但李墨的这句话还是说到了他们的心坎上。
要不是因为找不到出路，以这两位的地位，又怎么会亲自下场，想要从小辈的饭碗里抢食……
至于汪氏兄弟，这会倒是当背景板当得不错……。
见所有人都认可了自己的话，李墨继续说道：“而随着互联网的日渐兴起，视频网站在三十五岁以下的年轻人群体中，已经成为了追剧娱乐的首选方式，所以据我所知，已经有互联网流媒体平台准备学习电视台的方式，开始自制剧集了。”
“所以我才会独辟蹊径，打算制作在视频网站上播出的网络剧……”
“可是，据我所知，最近几年，互联网平台收购电视剧集的费用都很低，”赵宝钢皱了皱眉头，指着计划书说道：“按照计划书中的预算，这部《太子妃升职记》成本超过了四千万元，又如何确定我们能够收回成本，甚至于产生盈利呢？”
417章 当仁不让
“不好意思，赵总，我觉得您似乎从一开始就搞错了一件事情。”
李墨像看白痴一样的看着赵宝钢，“如果不是因为某些大家心知肚明的原因，我们墨龙传媒今天是根本不会在这个房间里出现的！”
“今天这次见面，严格说来，不是我们墨龙来向几位拉投资，求合作的。简单点来说，有没有诸位的参与，我们墨龙都会把制作网剧作为未来规划的一部分，今天我之所以回来，仅仅是给各位一个机会一起发展，仅此而已！”
“如果现在还有人觉得我有必要切实保证收益率之类的东西，我想，他现在就可以离开了。”
“你”
赵宝钢简直觉得自己快要气炸了。
从在《渴望》剧组担任实际的导演开始，几十年下来，还没有人敢这么不客气的跟他说话。
正当他打算不管不顾的起身离开，再想办法和李墨算账的时候，却感觉到海盐在桌下轻轻的踢了他一脚，赵宝钢抬头望去，却发现自己这位老朋友的眼中只有一个意思稍安勿躁！
…………
向来喜欢隐身于幕后的海盐将刚才那一幕看得很清楚。
李墨今天来这里之前，应该是调查过了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情。
而且应该是那种对事情的来龙去脉非常了解的调查。
平心而论，李墨刚才的话的确是有非常浓的火药味，几乎每一句都是冲着把赵宝钢激怒为目的去的。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海盐才觉得这是一个正常人此时所应有的反应。
试问，好好的一家公司，没招谁惹谁，莫名其妙就被人针对了，遇到这种情况，但凡有点血性的人都会甩个脸子，发发脾气什么的吧？
更何况李墨仅仅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海盐自己也是从这个年纪过来的，自然深知处在这个年纪，又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该是何等的志得意满，而在面对这种莫名其妙的打压时，心中又会是何等的愤怒。
说实在的，要是李墨这个时候还是平静如常，毫不动怒，海盐反倒要提醒自己：这个叫李墨的小子是头隐藏颇深的恶狼了……
得到海盐提醒之后，赵宝钢的脑子瞬间清醒了不少。
今天这次见面是研究几方合作的，如今才刚刚起了个头，他就差点和李墨吵了起来。
这么下去还怎么能谈出来个结果？
想到这里，赵宝钢赶紧把语气缓和了下来，“你……李导说得很有道理，你继续，你继续……”
虽说李墨今天本就是存了给赵宝钢挖坑的意思，但以他的性子，本来不至于像刚才那样句句嘲讽的，不过赵宝钢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硬生生把怒火压下来，倒是让李墨觉得有点小小的意外了。
不管怎么说，既然赵宝钢选择了从心而动，要是李墨再继续穷追猛打，那就显得太过刻意了，所以他也只是咳嗽了两声，然后便将话题转回了几方合作的问题上。
“虽然这次合作的起因有点……与众不同，”稍微组织了一下措辞，李墨开口道，“但是大家都是影视传媒行业里的专业人士，手里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所以即便其他的地方有所分歧，但是希望项目成功这一点上，大家至少都是相通的吧？”
听完李墨的话，汪氏兄弟和赵宝钢等人都默默点了点头。
虽然汪氏兄弟今天的主要作用是当背景板，但如果按照李墨的项目计划书执行下来，这个背景板可当得着实有点贵。
即便20%的投资额度，那也是千万级别的钱啊。
汪氏集团虽然是上市公司，但拿出来的钱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啊。
至于赵宝钢和海盐则更是如此。
虽然相比于普通人来说，他们现在的身家已经足够一世衣食无忧了，但既然已经身在这个圈子之中，除非彻底退圈不玩，否则光是日常的迎来送往，消费之高便足以让他们坐吃山空了。
“为了最大限度的保证《太子妃升职记》这部戏的成功，同时也为了保证各投资方的利益，我建议由所有出资方各自派人，组成一个联合制片小组，对剧组的各项开支及日常工作情况进行核查。”
对于李墨的这个建议，各方也没什么意见。
大家都是圈子里混迹多年的老油条了，‘亲兄弟明算账’的道理谁都懂。
即便是看上去好得就差穿一条裤子的赵宝钢和海盐，只要星宝源和海闰影业还没有合并，在这个问题上也只会做出最符合本方利益的选择。
“接下来，李导是不是打算告诉大家，制片小组的决议将按照出资比例来决定？”赵宝钢斜着眼睛又开口了，“墨龙在所有投资方中，是唯一一个出资比例达到半数的，这么一来，什么制片小组，还不是你一家说了算？”
“呵呵，我就知道肯定会有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李墨呵呵一笑，翻开项目计划书中的某一页，指着一个地方开口道：“请各位仔细看看清楚，我们墨龙虽然出资比例达到了50%，但是在联合制片小组中，我们墨龙的投票占比只有45%而已。”
“什么？”
李墨的这个举动，连宗帅都被惊到了。
他来之前可没听李墨说过什么联合制片人小组这种东西，更不知道李墨大手一挥，直接把自家的半数优势给玩没了。
他赶紧打开自己面前的计划书，翻到李墨所说的那一页。
果然，计划书上白纸黑字的写着，在联合制片小组成员发生意见不同时，各方的投票占比为：墨龙-49%，汪氏集团-23%，星宝源/海闰影业-23%……
而最后5%，居然是导演的……
也就是说，如果按照李墨所设计的这种投票比例，在任何时候，除了墨龙以外的任意两方加起来，都无法造成简单多数的局面……
当然，如果三方势力联合起来，墨龙则必然会处于弱势。
可问题是，让汪氏兄弟与赵宝钢一方合作，还不如指望他们会倒向墨龙一方更靠谱一点。
所有人都知道，背后捅刀子的人远比正面交锋的敌人更加可恨
………………
“哼，谁知道你选定的导演是什么人……”看着计划书上的白纸黑字，赵宝钢有点气急败坏的强辩道，“万一你找的是和你关系密切的人，那这种东西还是毫无意义……”
还没等赵宝钢把话说完，他便觉得周围的人都朝他投来了关爱智障的眼神。
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的赵宝钢，赶紧翻看到计划书的演职员表部分，上面的导演一栏，赫然写着一个熟悉的名字吕皓吉吉。
………………
在一片诡异的沉默之后，海盐开口道：“李导，很感谢你对于犬子的抬爱，不过他之前从未独立执导过任何影视作品，这次把几千万投资的戏交给他，即便我是他的父亲，但我仍然要问一句，是不是有点……太冒险了？”
李墨先瞥了一眼因为自己父亲的不看好而脸色涨得通红的吕皓吉吉，然后才解释道：“论及导演经验，令郎的确有所欠缺，但我曾经在2010年的bq红人榜年度作品中看到过他的摄影作品，他对于色彩和场景空间的把握力堪称出色，这也是我会选择他的原因。”
稍微停顿了一下，李墨赶在赵宝钢开口前继续说道：“如果大家对于我们墨龙选定的导演能力还有所质疑的话，我还可以提供完整的分镜头草图……”
在场的人都很清楚分镜头剧本对一个导演来说意味着什么。
有了那种东西之后，只要是个拥有基本导演能力的人，都能够照本宣科的把剧本上的东西拍出来。
换句话说，除了在擅长的色彩构图上能有所发挥之外，吕皓吉吉在剧组的影响力其实很有限。
这既是一种制约，同时也是在向海盐表示：只要你儿子照着我的分镜头剧本拍，出了问题也不会让他背锅的。
眼看李墨已经把保票打到了这种程度，要是再出言反对吕皓吉吉这个导演人选，那么基本上就是当着海盐的面，将所有的不信任摆上台面了。
这种情况下，即便赵宝钢再有什么意见，他也只能闭嘴不言。
见各方对于联合制片小组的权力分布没有意见，李墨继续以自己的方式颠覆着所有人的认知，“大家都很清楚，我们今天之所以能够坐在这里，其中有多少复杂的原因，传统的影视传媒合作方式，也未必适合我们这样……奇异的合作关系，所以我想以此为契机，采取一种全新的营销方式。”
“什么方式？”这次开口的是海盐。
这位戴着眼镜，看来文质彬彬的中年男人，一开口便似乎有种无形的力量，能够让人觉得他是个人畜无害的人。
当然，实际情况是否如此，李墨和他打交道的时候不多，倒是无从判断。
不过既然对方好言好语的请教，李墨也不会刻意针对，于是也耐心的回答道：“我打算以零元的价格将播映权交给网站，然后按照网站播放量的数据计算受益。”
在座的大多数人对于网络的理解仅限于平时上网，要指望他们能理解流媒体网站的计算公式，基本上是不用指望了。
于是，李墨只得长叹一声，开始向在座的诸位解释流媒体视频网站对于影视节目播放量的计算方式来。
前世的视频播放网站，对外公布的数据中，动不动就是几百亿的播放量，在普通人看来根本就是天方夜谭，是视频网站，制片方乃至于发行方为了标榜自己，宣传自己，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产物。
例如，李墨前世的时候曾经看过一则数据，说《三生三世十里桃花》在全网所有视频网站上的播放量为422亿，当时他也觉得在天朝网民仅仅只有7亿的大环境下，422亿这个数字简直是造假都不动脑子的结果。
可后来一个偶然的机会下，他认识了一个在某视频网站工作的朋友，经过了解，他才知道那玩意还真不见得是完全造假的结果。
关键其实在于各大视频网站对于播放量的计算方法上。
在普通观众的认知中，都以为当某观众点开某一集正片时，才会将其计算为一个播放量，即便这位观众这次没有看完，下一次当他再打开继续观看时，应该还是算作一个播放量才对……
然而，实际上网站计算播放量的方式远比这个要复杂得多。
对于网站来说，一部60集的电视剧在播放前，网站首先会将剧集正片、预告和花絮、小视频以及剧照、相关推荐、影视原声……等等一系列东西一股脑的打包成一个专辑，只要观众点开这个专辑中的任意一个小节目，哪怕只是一条相关推荐或者是预告片，那么网站就会将其视作一个播放量。
不仅如此，如果这位观众在观看过程中掉线，那么再次连接之后，虽然在观众看来，他还是从上次播放中断的地方开始继续，但对于网站来说，再次上线的观众，已经贡献了他的第二个播放量了。
所以，按照这个标准计算的话，一个剧集专辑中所包含的有可能是n个与之相关的内容，那么就完全有可能出现上述那种超常规的情况了：某观众将一个剧集专辑中的所有内容全都点开一遍之后，他已经为网站贡献了几十个播放量了……。
如果这位观众比较倒霉，断线次数稍微多了点……
呵呵，那可就天晓得最后会弄出来个什么样的数据了。
听李墨解释完这里面的门道之后，即便是与李墨配合时间最长的宗帅都觉得这玩意里面的水有点深，而且，隐隐约约之间似乎还觉得其中有什么可以操作的地方……
至于毫无准备的赵宝钢和海盐二人？
他们的两只眼睛，貌似已经开始转蚊香圈了。
最后还是海盐的反应比较快，开口问道：“李导，既然播放量这种数据是网站后台统计的，那么如果网站存心想要赖账的话，我们岂不是毫无办法？”
“的确会有这种可能性，”李墨先点了点头，表示这种可能性的确有可能发生，“但我认为这种情况会发生的概率应该很低。”
“对于视频网站来说，如果剧集讨论度很高，但是网站后台显示出来的播放量数据很低，那么任何人都会看出有问题，据我所知，手动修改数据的方式的确存在，而且手动修改很难被人看出破绽，因为数据体量是极为庞大的，但是手动修改有一个无法规避的问题，那就是那种操作所要付出的成本是非常巨大的，巨大到了时间，人力都无法承受的地步；”
“其次，现阶段视频网站的盈利大多还是来自于广告商投放的广告，和电视剧的播映费用相比，如果因为数据作假而丢失了广告商，那才真是得不偿失；”
“最后，与网站签订合约的时候，我们必然会要求对方将播放量的数据置于第三方机构监管之下，这也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避免出现海盐老师刚才说的那种情况……”
相对于赤果果想要利益的赵宝钢，李墨对于为了儿子出头的海盐，倒是还留着几分颜面。
见所有人都忙着消化刚才自己所说的内容，李墨起身开口说道，“看来今天要让大家做决定是不大可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希望在座的各位回去以后好好考虑考虑我的建议，要不要搭我们墨龙这条船，各位想来也应该会有个清晰的判断……”
“毕竟，过了这村可就未必有这个店了……”
418章 选项不多
在帝都圈的各位大佬们还等着墨龙传媒低头的时候，一个消息悄然在帝都圈里流传开了。
墨龙传媒、汪氏集团以及星宝源和海闰影业的几位头头脑脑直接约出来见面了。
虽然见面商谈的内容并未对外透露，但这次会面至少已经表明了一件事：墨龙在某些方面做出了让步。
对于没有参加会面的人或许会将其作为墨龙低头认怂的标志，但只有真正的与会者才知道，李墨到底扔出来了个什么东西。
不保证任何情况下的项目收益；
其他投资方在剧组的权力仅仅只剩下了财务监管以及推荐演员；
连算得上是剧组分量仅次于制片人的导演，在实际工作中也必须按照李墨给出的分镜头剧本进行拍摄，他手上真正的权力反而是剧组戏服的设计制作以及光线布景等美工方向的调整……
这么算起来的话，吕皓吉吉与其说是在担任导演一职，还不如说是在做着美工师的工作。
呃……话说回来，貌似在墨龙传媒拿出来的计划书里，确实是没有美工师这个岗位的说……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次会面的更多细节也逐渐为外界所知。
原来几方合作的内容并不是一开始大多数人所以为的电影或者是综艺，而是一部电视剧。
对于电视剧这个切入点，大多数人觉得还是可以认同的。
毕竟不管是星宝源还是海闰影视，最初起家的地方都是在电视剧。
赵宝钢虽然在电影圈只能算是个无名之辈，但论及在电视圈的影响力和过往战绩，他还是颇有能力的……
只不过随着年龄的增大，赵宝钢的作品水平的确是出于高低起伏不定的状态，虽然去年执导的电视剧《北京青年》表现尚可，但相较于‘青春三部曲’的前两部《奋斗》和《我的青春谁做主》来说，不管是观众口碑还是收视率数据，都在呈现明显的下滑态势。
事实上，在李墨的原时空，赵宝钢在完成了《北京青年》和《老有所依》这两部电视剧之后，主动求变，以孙宏雷和桂轮美为男女主角，投资八千万元，拍摄了电影《触不可及》。
不得不说，从《编辑部的故事》到《过把瘾》，从《永不瞑目》到《奋斗》，再到《北京青年》，赵宝钢之前的履历表的确华丽得让人高山仰止。
如果说郭小四、韩涵等人是从码文写字跨越到电影拍摄，步子稍微有点大，所以才会比较扯淡的话，按理说，赵宝钢从小屏幕跨到大银幕，距离远比郭小四等人小多了，难度系数应该也没那么高才对……
可惜，很多事情并不是看上去美好，它就真的美好。
看似一步之遥，真到了走到路上的时候，可能脚下踩的就是天差地远。
《触不可及》在原时空票房最终报收7681万，即便不计算影片分账，也没有超过成本线。
对于这样一部电影，即便是最友好的评价也仅仅是‘平庸’二字……
反正截止到李墨穿越前为止，赵宝钢的最新作品《青春斗》还没有登陆各大卫视，也不知道这位在电视圈堪称叱咤一时的人物还能不能崛起……
…………
在被李墨明枪暗箭的数落了一番之后，其实在离开酒店坐进车里的时候起，赵宝钢就已经没那么窝火了。
这倒不是因为他想通了，纯粹是被李墨身上那股子跃跃欲试的气息给唬住了。
那种气息赵宝钢n年前也见到过，帝都方言里有一个专门的词就是形容它的混不吝。
不管什么样的人，但凡是到了混不吝的程度，基本上也就表示他的底线到了。
再逼下去，那恐怕也就只剩下掀桌这一种情况了。
虽然这个时候赵宝钢还没搞清楚墨龙传媒水面下的实力和人脉到了什么程度，但从汪氏兄弟今天+的出现上，他看到了一种此前帝都圈大佬们极力避免的情况。
汪氏兄弟面对打压，选择了和同样处于被打压状态的墨龙联手。
姑且不论汪氏兄弟是否真的打算和帝都圈撕破脸皮，但所有人也不得不承认，如果汪氏集团和墨龙联手的话，能够压制他们的方式还真的不多。
或许与帝都圈关系密切的导演和演员可以选择不与这两家公司合作，但可别忘了，墨龙和汪氏集团，一个是最近上升势头最明显的新兴势力，另一个是目前国内民营影视传媒公司的龙头……
你们帝都圈不愿意跟他们合作？正好，劳驾您把位置让出来，多得是人想和他们合作呢。
所谓的帝都圈内号召，在名利权这三重诱惑面前，压根就什么都不是。
不过现在赵宝钢和海盐已经没空去考虑以后当所有人都看出帝都圈的色厉内荏之后，整个影视传媒行业中会有什么样的变化了，他们现在的首要问题是：到底要不要像李墨说的那样，搭上《太子妃升职记》这条船。
帝都的某住宅区里，趁着儿子吕皓吉吉出门去的功夫，赵宝钢和海盐开始研究接下来要如何应对墨龙传媒提出的方案。
进屋以后没多久，赵宝钢便率先开口道：“我不认为李墨那小子会那么老实，他肯定会在项目进行过程中玩什么花样的。”
“可现在的问题是，主动权根本不在我们手上。”海盐摘下眼镜，揉了揉发胀的眼眶，一脸的无奈，“那天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李墨的耐心确实已经被耗得差不多了，如果咱们再迟疑不决，我敢保证，那小子绝对会甩开我们和汪氏兄弟合作……”
“那咱们就再打压他一次，”赵宝钢脸色一肃，发狠道：“咱们做得了第一次，自然就能做得到第二次，反正横竖是没了脸面，只要能够逼得李墨让步，其他的我都不在乎……”
“你不在乎是你的事情，我还是要脸面的……”
在心里颇为无语的吐槽了一句之后，海盐无奈的劝说道：“可现在的问题是，汪中军他们两兄弟很有可能会接受墨龙传媒的条件，到时候，孤立的就是我们了。”
“那两个混账，”听到汪中军的名字，赵宝钢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他们没大没小的，又怎么会让李墨那小子那么肆无忌惮。”
“呵呵，要不是你眼红人家后来居上，发展得比你好，又怎么会搞得现在骑虎难下……”
再次在心里吐槽一句以后，海盐终于还是忍不住劝说道：“老赵，现在说那些已经没用了，我这几天听人说了，李墨别看年纪不大，魔都戏剧学院那边的院长，表演系主任之类的人对他可是很看重的，咱们即便再想对他施加点压力什么的，估计还真行不通了……”
稍微停顿了一下，海盐最后还是忍住没把抱怨的话说出口来。
虽然牵头的人是赵宝钢，但自从儿子吕皓吉吉经历了晒伤、毁容、整容这一连串的事情之后，海盐近年来一直在考虑如何为儿子的未来铺路。
海盐决定响应赵宝钢的邀请出面后，也曾经从一些别的渠道听说过关于墨龙传媒的一些事，所以他其实一开始并不赞同这种类似于‘驯鹰练狗’式的极限施压方案。
因为大家都是从年轻时走过来的，年少成名的人会有什么样的傲气，海盐算是比较清楚的了。
作为一个制片人、作家和公司老总，而且还是手上有多部成功改编作品的作家，海盐对剧本和项目都有着足够专业性的判断，尽管出于与赵宝钢的关系，不便主动开口去说，以免涉及到赵宝钢的痛脚，但海盐心中却对《太子妃升职记》这个剧本有着明确的判断。
李墨规划给吕皓吉吉的这个拥有完整分镜头剧本的导演职位，不仅能够完美的规避没有足够导演经验的短板，而且还能发挥吕皓吉吉在色彩和镜头构图上的优势，简直就是为吕皓吉吉量身打造的位置。
以吕皓吉吉的境况，现阶段绝对经不起任何一次失败。
没有人比父亲更了解儿子的心思：吕皓吉吉并不甘心自己的演艺之路就此断绝，不管是玩摄影还是当舞美，说到底，他还是想要以曲线救国的方式，重新回到公众的视野之中。
从上次见面时墨龙拿出的计划书，以及后续通过一些其他渠道的了解来看，海盐非常确定，李墨和自己的儿子之前真的是素未谋面。
或许真如他所说，是在某个地方看到过儿子的摄影作品，然后便一直记在了心里，而《太子妃升职记》想要在如今已经做烂了的穿越题材中脱颖而出，想要打响进军网剧市场的头炮，自然是需要一些和其他公司产品差异化的地方……
从这个角度来看，《太子妃升职记》的导演之位，正如李墨在临走时所说的那八个字一样：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想到这里，海盐也只能先在心里对赵宝钢说一句抱歉，然后开始盘算起来，如何让赵宝钢放弃心里那堆乱七八糟的‘范儿’，转而接受李墨的方案。
……赵宝钢这次之所以能够发动这么大的能量，首先利用的是帝都圈内对于汪氏兄弟不守‘规矩’的戒备和提防，其次则是在经济利益方面，成功的调动起了所有人对于利益的追求和红眼病，于是乎，在帝都圈内部找不到宣泄口的情况下，才能这么顺利的把矛头对准了看上去没什么背景，然而又异常‘可口’的墨龙传媒。
然而经过上次与李墨的会面，海盐不知道赵宝钢有没有发现，至少他在李墨的身上，看到的除了年轻人特有的傲气之外，更有着那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狠劲。
要是早知道李墨是这种吃软不吃硬的性子，海盐绝对不会答应赵宝钢的要求的。
还没等海盐想到办法，赵宝钢那边又开口了，“汪中军两兄弟之前一直和李墨不对付，如果我们去找他们一起出面……”
“老赵，你有没有考虑过一个问题？”本来还没有想好怎么开口的海盐，突然听到了汪中军的名字，脑子里突然蹦出来个想法.，于是少有的开口打断了赵宝钢的话，“老赵，你有没有考虑过一个问题，汪中军他们两兄弟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汪中军两兄弟……为什么会出现？”
赵宝钢喃喃的重复了一遍海盐的话，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问题问的让人还能怎么回答？
他们既然受邀成为投资方，不出现在那里，难道还能出现在哪？
呃……不对！
赵宝钢很清楚，自己能够搅动这么大动静，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在于他认定了一件事：汪氏兄弟目前还不会和帝都圈决裂。
但是如果这个依仗没有了……
又或者是汪氏兄弟在面对压力的情况下，选择了与墨龙传媒靠拢……
那么到时候‘逼反汪氏兄弟’，让帝都圈丢失了电影行业内重要节点的‘罪名’必然会由他一个人来承担。
如果真的出现那种情况，赵宝钢很清楚，自己失去的东西，可就不是一点点的利益了。
最关键的是，从上次见面的情况看，汪氏兄弟明显和墨龙传媒走得更近……
想到这里，赵宝钢直接把刚才继续对魔龙极限施压的想法扔到了脑后，开口询问道：“老吕（海盐原名侣海岩，文中避讳用吕字），有什么建议不妨直说。”
“老赵，其实你仔细想想就能明白，”海盐坐在沙发上，平静的开口道，“我们在这件事情上，能做的选择并不多。”
“要不接受墨龙的计划书，获得参与剧组的机会，以此为契机，了解网剧和普通电视剧的差异，积累经验，为我们以后自己制作打基础；或者为了所谓的面子，放弃这个机会，两手空空……”
说到这里，海盐两手一摊，“我觉得，在这种情况下，怎么做决定一点都不难吧？”
“可是，老吕，你真觉得李墨不会在剧组实际运作中搞什么花花肠子？”
说到底，赵宝钢还是有点不大放心。
“老赵，别的方面咱们不敢说，但是论起电视剧制作，咱们入行的时间比李墨的年龄还要长了吧？怎么拍摄，怎么剪辑，场面如何调度，这些东西不管是什么平台，都不可能会有什么决定性的差异……”
“这个，那是自然的了……”说起自己玩了半辈子的领域，赵宝钢终于有了点自信的样子。
“那不就行了？何况吉吉还在剧组担任导演，手上还有李墨提供的分镜头剧本，即便墨龙那边再想搞什么花样，也不可能连导演手上的剧本都不完整吧？”
“…………”
几天后，当赵宝钢和海盐一行带着吕皓吉吉来到墨龙传媒签约时，他们并没有看到李墨的身影。
当他们询问李墨去向的时候，宗帅笑得很神秘。
“小墨有些急需处理的事情，必须要离开一下，关于签约的事情，他已经拟好方案，几位只需要在这里签字就可以了……”
419章 意外突袭
其实早在与赵宝钢、汪氏兄弟进行完第一次沟通之后，李墨便已经准备离开帝都了。
在帝都的这段时间，李墨才真正体会到了宗帅的日常压力大到了什么程度。
就拿这次他回帝都来说吧，本来只是打算过问一下《北京遇上西雅图》的上映时间表，谁知道居然会遇到这么一档子破事。
墨龙传媒的日常运作中所遇到的大部分事情都会在宗帅手中被他处理掉，李墨只负责掌控公司的大方向，真要惊动到他的事情，要不是宗帅觉得事情比较敏感，自己处理起来可能会有问题，再不然就是事情太大，宗帅无法自行做主。
这次的事情，如果只是薛晓璐在《北京遇上西雅图》的剪辑中出了问题，那么可能宗帅只会简单的要求她进行修改，压根就不会报到李墨面前来。
对于赵宝钢等人的心思，李墨其实一清二楚。
他之所以会抛出《太子妃升职记》这个剧本，一方面自然是他真的有意思涉足网剧领域。
虽然前世因为工作的关系，日常看的剧集不多，但《鬼吹灯》系列的《精绝古城》以及《怒晴湘西》都是网剧中收获不少好评的作品，更何况在原来那个时空，自从娱乐圈进入互联网时代之后，网络连续剧，网络综艺早已不是什么二线、三线艺人演员刷存在的舞台了。
如果说靳冬出演《鬼吹灯之精绝古城》还能说是是因为导演孔生御用的话，那么周讯出演《如懿传》则已经证明，网剧这个平台绝对是大有可为的。
但正像所有事物都是由不成熟走向成熟一样，网络流媒体的节目内容同样是走过了这样一个阶段的。
前世自从《太子妃升职记》一剧爆火之后，在一段时间内，网络剧的质量都处于一个良莠不齐，槽点满天飞的阶段。
而李墨通过《北西》审查这件事上，不仅看到了帝都圈在某些方面的影响力和人脉关系，他更多的则是看到了在进入新世纪后，网络迅猛发展的情况下，上级主管部门的僵化和落后。
那帮高高在上的老爷们，要不是到了局面已然无法控制的程度，有关部门的处置方式和出手时机永远都是落后一步的。
……不过话说回来，每次当他们不得不出手的时候，虽然必然有一大部分人要倒霉，但是在最短时间内把局面控制住，这点能力他们还是有的。
既然横竖都会有人趟雷，怎么都会有人倒霉，那么与其让与墨龙无冤无仇、毫不相干的公司冲在前面，还不如让跟自己不对付的赵宝钢等人上去试试。
赵宝钢他们成了，墨龙可以从他们走过的路上与自己前世的记忆进行对照；
赵宝钢他们败了，墨龙同样能够从他们失败的教训中汲取到经验；
在这种意图的驱使下，所以李墨拿出来的剧本才会是槽点和看点齐飞，题材和内容都非常具有争议性的《太子妃升职记》，目的就是希望及没有接触过网络平台特点，也和现在的年轻人有一定距离的赵宝钢，将《太子妃升职记》这样的模式视作通往网剧成功道路通行证……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李墨还故意在分镜头剧本里隐晦的包含了一些比较颠覆三观，但对于整部剧集确实又无伤大雅的‘小瑕疵’，他相信以赵宝钢和海盐在行业内多年的经验，一定能够看得出来。
到了那个时候，只需要稍微煽个风，点个火，眼看着《太子妃升职记》的大部分收益都进了墨龙传媒口袋的赵宝钢，一定会自己主动出手，按照李墨所希望的那样，一头栽进看似馅饼，实则陷阱的大坑里……
再说了，路的确是可以走的，目标也是所有人都能看得到的，你自己步子太大，扯了淡，难道还能怪得了指路给你的人？
至于墨龙传媒？
反正最近几年在电视剧领域是绝对不缺作品的，网络平台方面，完全可以用自制电视剧来吊着网站的胃口……
当赵宝钢自以为拿到了‘通关秘籍’，砸钱进去费劲巴拉的拍出来一堆作品，却因为质量不如墨龙同期出品的电视剧，最后落得滞销的下场时，对于墨龙传媒来说，那才是重新出山，正式踏足网络剧这个平台的时候。
正所谓，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老赵童鞋，你放心的去吧。
你勇于奉献，甘当墨龙踏脚石的精神，我必定会一辈子铭记的……
…………
魔都，《杉杉来了》剧组。
经过三个多月的拍摄，《杉杉来了》的大部分戏份已经拍摄完成，只要再完成几场男女主角的守卫戏份，整部戏便会告一段落，进入后期制作阶段。
经历了制片人层面的变动之后，《杉杉来了》现在的制片人是剧酷文化的总经理刘志。
在经历了胖迪请假，委派的制片人为了争夺剧组权力，借着女主角请假的缘由和导演撕逼，并且最终导致可能因此影响到华测影视与墨龙传媒的合作之后，刘志现在早就不把《杉杉来了》能不能赚钱，会不会超出预算当做优先考虑的目标了。
只要是导演刘俊杰有合理需要，刘志基本上都会满足要求。
至于演员方面，刘志更称得上是煞费苦心了。
按照常理来说，男主角阎宽虽然算不上一线男星，但人家毕竟是出道十多年的前辈，再加上平时虽然算不上爆火，但也是戏约不断，所以在正常的剧组地位架构中，他的地位应该是仅次于制片人，导演之下的第三位。
但自从李墨上次因为胖迪的事而直接杀到剧组之后，刘志便开始暗自提醒自己，这个名叫胖迪的丫头绝对不是看上去那么简单。
但在此后的拍摄过程中，刘志却又并未觉得胖迪有任何异常。
听话，敬业，对导演的要求细致认真，除了在拍摄过程中习惯性的把道具当零食吃光而经常被剧务告状吐槽之外，刘志实在也没看到这丫头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思前想后一番之后，刘志觉得，既然《杉杉来了》剧组已经获得了墨龙传媒的后续注资，母公司华测传媒也没有在资金用途上有什么考核压力，最后干脆以公司为名，把剧组所有人的待遇都往上提了一截。
在金钱的作用下，《杉杉来了》剧组的工作效率再次有了提高，连男主角阎宽都曾经公开表示，很愿意继续与这样的剧组合作……
这种情况对刘志来说，当然是最开心的了。
钱公司花了，功劳自己领了，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估计是老天爷有点看不惯刘志这种狐假虎威贪天之功的做派，这天他刚到片场，剧组的一位工作人员便跑到他耳边嘀咕了几句。
原本不以为然的刘志在听完工作人员的介绍后，眼睛瞬间瞪大了，一脸的难以置信。
“上次代表墨龙传媒到剧组来的那个年轻人又来了？现在已经到驻地门口了？”
“我去，你怎么不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