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5章 股份换购
如果按照2011至2013年的的年利润来看，墨龙传媒的公司总部无疑是排名前三……呃不，即便将排名放宽到前十，墨龙的公司总部无疑也是最寒酸的几家之一了。
不仅没有像汪氏集团一般拥有一整栋独立的办公大楼，甚至连租都只租了层数中等的地方。
周围的公司更是做什么的都有……
虽然不至于三教九流，但是如果光看门脸，谁也不会想到，就在这么一家看似貌不惊人的公司里，坐镇总裁之位的，已经是一个‘二十亿票房俱乐部’的新成员。
墨龙传媒最近出品的《滚蛋吧，肿瘤君》，虽然上映仅仅一周之后便面临《特种部队2眼镜蛇崛起》以及《致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的挑战，但仍然凭借良好的口碑以及话题性，在获得了延期秘钥之后，最终拿下了7.84亿元的总票房。
也正因为如此，李墨入行电影领域之后，《催眠大师》，《中国合伙人》以及《滚蛋吧，肿瘤君》相加，总票房刚好超过了二十亿元。
凭借这个成绩，李墨算是坐稳了‘年轻导演第一人’的位子。
如果仅仅从导演处女作来说，许峥的《泰》以及赵微的《致青春》，票房成绩都超越了李墨的《催眠大师》。
但正如老话所说：“少时了了，大未必佳”。
谁知道这两位的第二部作品还能不能延续辉煌？
业内普遍认为，许峥经过《泰》一片，已经算是在国内的喜剧电影领域打出了自己的一片天地，只要他第二部电影不作死，取得成功的可能性还是很高的。
至于赵微？
她的《致青春》说好听点叫口碑两极分化，说难听点则直接说那是‘合格的学生作业，不及格的商业电影’了……
对于这种评价，赵微表示不服！
听说她已经开始筹备一部名叫《停不了的爱》的电影，依然是爱情主题，希望诸位拭目以待。
……祝她好运！
…………
王长天在墨龙的会客室里等了不到十分钟，李墨便推开门走了进来。
“王总，您可是稀客啊，什么风把您吹到咱们墨龙来了？”
刚一进门，李墨便热情的跟王长天打着招呼。
正如他所说，王长天还真是第一次踏足墨龙传媒在帝都的公司。
“呵呵，我也是有点事情要亲自到附近来处理，办完了以后突然想到，你们墨龙的公司总部就在附近，所以干脆过来看看，倒是有些冒昧了。”
王长天呵呵一笑，随口解释了两句。
听完王长天的解释，宗帅在一旁开口道：“王总是一个人过来的？什么事情还需要您亲自跑一趟？”
“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过来谈个合同，”王长天似乎有点不大愿意多说，，“有些事情，还是自己亲自处理比较好，毕竟有时候手下的人有点权力就喜欢自作主张。”
李墨和宗帅隐晦的对视了一眼，两人都觉得王长天这话似乎意有所指的样子。
在帝都的传媒公司圈子里，大家都知道墨龙的管理模式是非常西化的。
公司的总裁虽然是李墨，但他除了紧握手中的股份，并且负责公司重大方向性决策之外，其他的日常运营都丢给了以宗帅为首的管理团队。
与其说墨龙传媒是一家传媒公司，反倒是不如说它更像是一家综合性集团的雏形。
对于公司中低层员工来说，他们或许可以不知道李墨是何许人也，但是他们一定知道宗帅能将他们的饭碗一言而决。
“难道，大老王今天转性了？大老远的跑上门就为了说两句挑拨离间的话？”
李墨和宗帅的心底都涌起了这样的疑问。
“王总你是不知道，我这人最讨厌的就是麻烦，”最后，还是李墨呵呵一笑，开口说道：“对我来说，公司只是我实现个人理想的工具，公司运营的好，完全是宗哥的功劳。”
说到这里，李墨拍了拍宗帅的肩膀，夸奖道：“如果不是宗哥在公司日以继夜的替我打点后勤，我拍电影下剧组的时候，公司岂不是早就翻天了？”
“小李说得对，”王长天随机应变道，“以他在电影制作上的天分，如果整天埋头在乱七八糟的杂事之中，完全是浪费了。墨龙能够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你们俩的分工协作绝对是点睛之笔。”
“王总客气了，”宗帅也开口说道，“贵公司在您的带领下，那才是突飞猛进，相比之下，我们墨龙只能算是刚起步而已，有机会还望能有机会向前辈们学习呢。”
“说得对啊，”王长天调整了一下坐姿，稍微整理了一下措辞，开口道：“如今就有一个机会，可以加深我们双方的合作与了解，甚至……可以加深我们双方的联系……更深层次的联系。”
呵呵，狐狸尾巴终究还是露出来了吧？
李墨在心里冷冷一笑。
自从他从宗帅那里知道，《爸爸去哪儿》第一季的收益情况之后，他就已经做好了光路传媒过河拆桥的准备。
那毕竟是每季1.5-2亿，至少可以持续3-4年的生意。
当然，前提是没有竞争者的情况下。
或许对于李墨来说，综艺真人秀只是他为墨龙的艺人们提高曝光了，刷人气的平台，虽然不可或缺，但在墨龙的利润分布上，还不是什么不可或缺的部分。
毕竟，现在光是莉莉丝科技的《刀塔传奇》，每个月的净利润就有差不多1.1亿了，再加上即将上线的《王者荣耀》，所以他还真不至于把一年一两个亿的净利润看得有多重。
可别忘了，汪氏集团家大业大，2012年对外公布的数据中，电影板块年利润也不过才1.96亿元……
《爸爸去哪儿》的这笔收益，已经足够光路传媒为之心动了。
“王总所谓的‘更深层次联系’，不知道说的是什么意思？”李墨故作不明的开口问道。
“其实没没什么特别的，”王长天哈哈一笑，“业内公司最常用也是最简单的方式：公司换股，交叉持有。”
这个答案倒也不出李墨预料，圈内大公司互相持股很正常，但持股比例很低，更多属于象征性的。
“比例呢？”这次开口的是宗帅。
“以墨龙现在的体量计算，百分之四十的股份换购光路传媒百分之五的股份，我们马上就可以签订协议。”
王长天来之前早就已经有了腹案，所以也就不用拖泥带水，直接开口说出了方案。
光路传媒在前世2018年的时候，是市值200亿左右的传媒公司，但现在是2013年，它的市值预估是在160-170亿左右。
按照这个比例计算，其实等于是光路传媒用8.5亿的资金拿到了墨龙40%的股份。
这个比例对墨龙其实是有利的。
只不过……李墨并不打算接受，而已……
376章 先发制人
相比于叶柠上次开出的价格，王长天今天带来的这个价码无疑是高出了一大截。
但对于李墨来说，‘接受价码’这个选项从来就没在他的脑海中出现过哪怕一秒钟。
原因说穿了也非常简单不值。
作为一家民营传媒公司，光路传媒能够做到170亿左右的市值，无疑已经算得上成功了，但这里的‘成功’，却仅仅限于‘影视传媒’这个行业。
而墨龙的未来规划里，影视传媒甚至都不是整个公司占比最大的板块。
更何况，如果现在与光路传媒完成换股交易，墨龙失去的不仅仅是未来的一部分利益，甚至会牵涉到李墨和宗帅的心血。
如今的墨龙，虽然表面上被人所知的仅仅是艺人经纪和电影业务，但电视剧和综艺都已经进入了筹备甚至拍摄阶段，而游戏板块所带来的暴利更是会在一段很长的时间里，成为同行瞩目的焦点。
即便是为了保证墨龙传媒的发展方向在自己手中，李墨也绝对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出让股份。
众所周知，再怎么坚固的堡垒都是从内部被攻破的。
别看光路传媒这次要的并不是相对多数，甚至在完成换股后，墨龙还能够依旧保持现在的经营方式和运转方向，但只要稍有理智的人都知道一件事资本是不会做赔本生意的。
让出一部分股份，就等于在自家坚固的城墙上给别人开了个出入口，让对方有了堂而皇之进入城内各种折腾的机会。
谁知道折腾到最后是什么结果？
就算李墨和宗帅最后取得了胜利，天晓得这中间会折腾出多少事情来？
稍微想了想，李墨委婉的推辞道：“王总，百分之五换取墨龙百分之四十的股份，您真的认为有机会可以说服贵公司的那些董事们吗？”
“百分之百不敢说。”
王长天一上来就表示自己并没有十足的把握。
到底是在商场上打滚了几十年的老油条，他深知这种时候拍胸脯保证只会带来反效果，还不如有所保留更符合逻辑。
“最多只有六成半的把握能够成功，”王长天很诚恳的说道：“你们俩都是难得的人才，未来必定无可限量，这点溢价我还觉得轻了呢。”
别的不说，光是绑定李墨这么一个至少还能活跃三十年的导演，再加上墨龙传媒手中一堆综艺节目和ip作品的版权，这些钱就花的不亏。
“不好意思，王总，”见委婉的方式不起作用，李墨只得采用一种更为直截了当的方式，“目前墨龙传媒并没有与任何公司或者是投资实体进行换股合作的计划，我只能说，如果我们公司未来有了这样的计划，光路传媒一定会是首选目标。”
听到李墨的说辞，王长天的瞳孔微微一缩，然后便马上恢复了正常，“没关系的，这个计划也只是我一时兴起说出来的方案，即便你们同意了，我回去说服董事会批准协议生效也还的要一定的时间呢。”
呵呵，刚才明明都说要是我们同意，马上就可以签约的话了，真当我们是傻子呢？
再说了，市值都算的那么准确，你要是跟我说没有任何准备，临时起意？
谁信哪？
今天行程的重要目标没有结果，王长天看来也不打算继续纠缠下去，他很有风度的站起身来，朝李墨伸出右手，开口道：“时候已经不早了，公司那边还有事情等着我回去处理，那咱们就改天见吧。”
“王总，其实就算您今天不来我们公司，我和宗哥也打算登门拜访的，有件事情不知道贵公司是否有兴趣呢？”
出乎王长天的预料，李墨并没有和他握手，而是拉着他坐了下来，然后说起了别的事情。
“李总还有什么指教吗？”
套近乎攻势没有达到预期，王长天顺理成章的便转换到了‘公事公办’模式。
“是这样的，如今《爸爸去哪儿》第一季的播映权和网络版权都已经卖了出去，我们和贵公司的合作目前算是暂时告一段落……”
“妈蛋，这小子突然说起这个，莫非是打算和我们光路解除合作？”王长天还以为自己刚才的举动有点太过着急，让李墨在心里对自己起了芥蒂，于是赶紧打算开口拉回点印象分。
“李总，你听我说，这件事情是这样的……”
“王总，你先听我说完，”李墨抬手制止了王长天继续说下去的行为，自顾自的开口道：“我们墨龙想终止与贵公司之前签订的制作合约……”
“妈蛋，这小子还真的炸毛了。”王长天当时就觉得糟了……
“并且暂时停止与贵公司合作拍摄《爸爸去哪儿》第二季……”
“早知道就不这么着急了……现在偷鸡不成蚀把米了。”王长天继续觉得情况不妙……
“所以想问问贵公司，是否对我们墨龙手里的《爸爸去哪儿》版权有兴趣……”
“诶……等等，这小子好像刚才说要出售《爸爸去哪儿》的版权？”
听到这里，王长天果断懵逼了。
虽然他在汪氏兄弟的‘蛊惑’下，的确是对墨龙传媒手中掌握的《爸爸去哪儿》版权有兴趣，可他再怎么样也不至于在对方刚刚拒绝换股交易的时候，便继续与对方谈论这样的话题。
可现在的问题是，出售版权的话题是李墨自己亲口说的。
王长天非常确定，他刚才的话里，绝对没有流露出半分想要染指版权的意思。
不过……
既然是李墨主动提及，他也确实有意……
或许，稍微……了解一下并没什么坏处，不是么？
“李总，不知道贵公司对于出售版权，有什么样的条件吗？还有，我记得这个节目的原创版权应该是在韩国人的手中吧，贵公司有资格进行交易吗？”
“王总尽可以放心，我们当初从购买版权的时候就已经注明了，在版权购买时限内，天朝地区内的节目制作都会受到版权法的保护，这个您可以去了解相关文件，相信应该不会让王总失望。”
“至于购买条件？现金，版权，都可以，至于价格，我只能说多多益善，价高者得。”
“因为我们墨龙一直和光路传媒保持着良好的合作关系，所以我可以保证，贵公司绝对是圈内最早知道这个消息的。”
“不过……给贵公司的这个时限仅有五天，五天后，我们墨龙便会对外公开出售版权，到时候其他公司也会知道。”
说到这里，李墨笑得像只刚偷了鸡的小狐狸：“王总，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哦。”
377章 闻风而动
正如王长天过高的估计了自己对于利益的渴望一样，非常不幸的是，他也同样高估了墨龙一方对于所谓的‘承诺’能够信守到什么程度。
虽然李墨当着王长天的面，信誓旦旦的说会看在双方过往愉快合作的基础上，会在五天内封锁有意出售《爸爸去哪儿》版权的消息，让光路传媒一方有足够的时间来考虑到底要不要优先购买……
但实际上，仅仅在王长天造访墨龙传媒总部之后的第三天，便有一条劲爆的消息在帝都各大传媒公司高层中流传了《爸爸去哪儿》这档综艺节目的相关利益方中的某一家，因为公司投资摊子铺得太大而面临一定的资金压力，所以有意转入在该界面中的相关权益……
一时间所有人都在猜测，那个传说中的‘相关利益方’到底是什么身份？
最先被排除的是湘南卫视。
原因很简单在天朝这片土地上，是不允许有私人电视台的。
所有电视台都是国营单位。
更何况是一省卫视。
再说了，湘南卫视如今做的风生水起，隐隐然在国内的省级卫视中已经是排头兵了，谁家缺钱也不可能是它啊……
接下来被排除的是光路传媒。
和湘南卫视不同，光路传媒算是付出了一定的代价才总算把资金短缺的留言给洗清……
谁叫他们是上市公司呢……
上市公司资金短缺？
莫非他是什么地方投资失败，搞出来了个大窟窿？
万一破产了怎么办？
不行，我得赶快把手上的股票卖掉，劳资辛辛苦苦赚点钱不容易，可不能让人当韭菜割了……
……事实证明，抱着这样想法的股民绝对不在少数。
仅仅半个交易日，光路传媒的股票在众多投资者的抛售浪潮中下挫3%……
如果不是王长天出面公开辟谣，并且承诺公司会在最近几天发布关于《爸爸去哪儿》这档综艺节目第二季的相关信息，恐怕最后的下跌幅度绝对不止那么点了……
也正因为这个原因，王长天不得不紧急暂停抽调公司流动资金，用于支付版权金的想法，开始和李小萍商议，看看是否可以通过其他办法满足墨龙传媒提出的条件。
当摆在明面上的相关利益方都被人一一排除之后，另一个惊人的消息又被人爆了出来原来，《爸爸去哪儿》这档节目的版权并非在光路传媒和湘南卫视手上，而是由墨龙传媒独家持有，光路和湘南卫视只是他们的合作方而已。
到了这个时候，所有人才发现，墨龙传媒貌似真的很符合‘摊子铺得太大。资金流紧张‘这个特征。
首先，墨龙的导演王牌李墨所执导的电影《忌日快乐》刚刚杀青并且完成了剪辑，正是需要钱进行宣传发行的时候；
其次，他们还投资了薛晓璐导演的作品《北京遇上西雅图》，听说已经在北美那边折腾了好几个月了，貌似还没杀青，不管怎么看，这笔钱貌似都是卡着了；
更离谱的是，他们还投资了华测传媒的电视剧《杉杉来了》，而且还和侯洪亮团队成立了一家名叫正午阳光的新公司，据说这家公司这会正在拍摄一部古装大戏。
按照业内常规的印象，古装戏就意味着成本高，没植入广告，资金压力大……
即便墨龙成立后制作的三部电影都成绩不俗，但也扛不住这么八方点火吧？
而且，据‘可靠地’小道消息，他们貌似还有意组建自己动画制作部门……
这种玩法，墨龙传媒能够撑到现在才传出资金面临压力，已经是公司盈利能力强悍的表现了。
偏偏这个时候，李墨直接不露面了。
宗帅因为是公司的总经理，必须要帝都公司的办公地点坐班，所以他算是没办法躲得了了。
“宗总，现在有消息说墨龙传媒的资金流有一定的紧张，请问您能谈谈到底是怎么回事吗？”有记者直接在墨龙传媒办公地点楼下拦住了宗帅，如是问道。
“对不起，我们墨龙目前还不是上市公司，所以对于公司资金流的状况，我没有什么好说的，我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我们墨龙的经营没有任何问题，请让一让，我还有工作需要处理，失陪了。”
宗帅真心不愧是职业经理人出身，而且还在汪氏集团担任过经纪人联席会议的总经理，回答起问题来滴水不漏……
可惜，对于大多数的记者来说，采访对象回答问题的时候说了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回去以后该如何解读。
没过多久，一篇名为《总经理闪烁其词，墨龙传媒或面临资金链条断裂危机》的报道便出现在了各大媒体上。
总而言之，宗帅越是否认，所有人反而越加相信墨龙的资金出现了问题。
到了最后，已经没人关心墨龙到底遇到了什么问题，大家都只想知道一件事情你们打算用什么价钱卖掉《爸爸去哪儿》的版权！
…………
“一亿五千万！这就是我对于《爸爸去哪儿》版权的最低心理价位。如果光路传媒能拿出来我所想要的东西，那么他们的出价稍低些，也可以接受。”
墨龙传媒的总经理办公室里，李墨站在窗边看着楼下前来采访的记者们，悠然的回答道。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爸爸去哪儿》第一季的电视平台播映权明显是贱卖了，现在所有人都对于这档节目的未来收益都有了一个心理预期，即便是这次占了便宜的湘南卫视，也很清楚这一点，否则他们不可能会暗中派人来帝都，直接与我们接洽购买版权的事。”
“小墨，莫非你现在改变主意，打算把版权卖给湘南卫视了？”
虽然为了配合李墨的行动而说了那些模棱两可的话，但宗帅直到现在都没闹明白，李墨突然出尔反尔，利用其它渠道发布消息的用意到底在哪里。
按理说，如果单纯是打算卖个好价钱的话，那么湘南卫视的出价，其实已经达到了刚才李墨所说的价位。
足足一亿五千万呢。
作为当初前往韩国，直接经手版权交易的负责人，宗帅很清楚，墨龙拿到《爸爸去哪儿》这档节目二十年的版权，仅仅花了一千五百万元而已。
如今转转手就是十倍的利润，简直堪称暴利了。
可李墨之前给他的指示是尽量拖着湘南卫视，必要时可以考虑和他们提前签下协议，未来与他们一起制作一档综艺真人秀节目，但是绝对不可以将《爸爸去哪儿》的版权卖给他们。
要不是和李墨素来配合默契，知道他这么做必有深意，宗帅都想要骂娘了。
哪有人见了钱不赚的？
“不，宗哥，我的决定没有改变，《爸爸去哪儿》的版权不会卖给湘南卫视，”李墨转过身，走到宗帅对面的椅子上坐下，一字一句的说道：“从头到尾，我的目标都只有一个，那就是光路传媒。”
“小墨，你……你会不会有点太计较了？大老王虽然这次做得的确不地道，但是在商言商，他也是个商人而已，咱们没必要对他寄予太高的希望。”
宗帅开口劝了一句。
“宗哥，你想哪去了？我像是那种睚眦必报的人吗？我又不是因为王长天这次打算过河拆桥，所以才对他们下手，”李墨无谓的挥了挥手，“针对他们完全是出于公司层面考虑，因为他们手上有我们墨龙未来在电影布局上所需要的‘契机’。”
“但我们现在还不能暴露自己的意图，那……就只有让他们自己送上门来！”
“就这么简单？”宗帅貌似还是有点不大相信的样子。
“好吧，顺手再给他们添点堵……”
“…………”
378章 纷纷出手
虽然李墨异常真诚的表示，他最初真的只是想要得到某件东西，而这件东西现在还在光路传媒手里，所以他不得不想办法对光路传媒施加一定的外部压力，以便让王长天的注意力尽可能的都放在竞争对手，以及如何在众多强手中抢占先机这方面，从而忽略掉墨龙真正的目标。
但是宗帅还是从李墨嘴角那一抹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中感觉得出来，李墨明摆着就是想要坑光路传媒一把。
可是……那又如何呢？
难道被人算计了还不能光明正大的算计回去吗？
搞笑！
别看宗帅在外人面前向来是一副长袖善舞，八面玲珑的样子，但在这种表象之下，宗帅在骨子里是一个很讲原则，非常有契约精神的人。
对于宗帅这么一个外和内刚的人来说，他从内心深处对于光路传媒这次见钱眼开，不顾双方的合作关系，意图蚕食墨龙的行为也是最为反感的。
所以即便是李墨不告诉他到底要搞什么事情，他也会毫不犹豫的想办法找个机会反击回去，更何况……现在李墨已经明说了，最终目标是从光路传媒手上拿到某样对墨龙未来至关重要的‘契机’。
那就更不用客气了。
坑……坑死了算！不给你点教训，真以为老实人没脾气？
…………
和李墨确定了这次的目标之后，宗帅收拾了一下，坐另一部电梯来到地下一层的车库，换了辆很少对外公开的汽车，避开堵在公司正门的记者们，悄无声息的来到了帝都室内的一家酒店内。
在这里，湘南卫视负责与墨龙进行版权谈判的蒋英，正在那里等着他。
想要对光路传媒施加足够的压力，最简单的办法莫过于让他们觉得时刻都有竞争者在身边，湘南卫视就是一个很好的‘竞争者’。
虽然刚才已经从李墨那里拿到了心理底线，但如何让湘南卫视配合墨龙演一出戏，这件事情可不是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能搞定的。
湘南卫视作为一家电视平台来参与竞争本来就是一件很扯眼球的事情，如果不是确实从《爸爸去哪儿》第一季中赚了个盆满钵满，估计他们也不会来帝都趟这摊浑水。
所以宗帅今天只有自己亲自走这一趟了。
实在是公司其他人说话没分量啊。
…………
与宗帅的心中有底不同，蒋英已经开始对此次的帝都之行感觉到前途暗淡了。
因为综艺真人秀这个玩意在天朝这片土地上已经沉寂了太长的时间，光路传媒在制作时也对前景不怎么看好，再加上各路明星对于综艺节目这种形式天然就有所顾虑，总觉得只有过气艺人才会通过这种形式刷存在感，所以连带着嘉宾也不好找了。
最终制作团队好说歹说，费尽周折才算是凑齐了五对各具特色的萌娃星爸……当然，里面地位最高的也只不过是二线末的明星而已。
《爸爸去哪儿》第一集刚开播的时候，广告费并不算贵。
那时候的价格，40秒的广告费不过是35万而已。
等到节目播放了三分之一的时候，这个价格已经涨到了20秒80万。
足足翻了一倍还多。
要不是已经看到了实打实的利益，湘南卫视又怎么会跑到帝都和一帮地头蛇相争呢？
但随着谈判的进行，蒋英却觉得这趟差事有点难办。
如今价位已经开到了一亿五千万，但墨龙却始终不远不近的吊着，既不答应也不拒绝，明显是一副待价而沽的样子，这算个什么事啊。
“不能再这么耗下去了，多留无益啊。”蒋英在心里嘀咕了一句，却还是面带笑容的朝宗帅伸出了手，“宗总向来贵人事忙，今天大驾光临，莫非是有什么好消息要告诉我了？”
“呵呵呵，蒋先生客气了，之前实在是因为公司事情实在太多，脱不开身，不过……”宗帅微笑着继续说道，“我今天来跟你见面，倒还真是关于我们双方未来的合作的。”
…………
“看来我们之前和大老王商量的事情，根本就没可能实现了，”帝都汪氏集团的董事长办公室里，汪中军看着面前的一份传真件，自嘲的笑道，“难道真的是天意？我们两家就只能这么斗下去？”
和汪中军的自嘲不同，汪中磊看着面前同样内容的传真件，倒是一脸的兴奋。
“哥，管他什么合作不合作的，现在都不用咱们动手做什么，墨龙自己就公开宣布愿意接受关于《爸爸去哪儿》相关版权的议价，咱们还是想想办法，看看有没有拿下的可能吧。”
“到时候不管是我们自己组建团队制作，还是找跟咱们有合作关系的电视平台一起拍摄，都是笔好买卖，”汪中磊越说越激动，颇有点眉飞色舞的意思，“我觉得海蓝卫视就挺不错的，他们和湘南卫视一直在别苗头，肯定有兴趣……”
“你看看你自己，都成什么样了？”汪中军忍不住呵斥道，“版权还没到咱们手里呢，八字都没有一撇，你激动个什么劲啊？”
“哥，我能不激动么？墨龙明说了接受任何公司的竞标，咱们汪氏就算和他们再不对付，墨龙跟钱可没仇吧？”汪中磊不服气的回了一句，“我就不相信，真金白银放在李墨那小子面前，他会不动心？”
“哎，李墨这小子运道还真是不一般的好，我们刚和大老王商量着要压制他们，谁成想他居然丢出来这么一块大肥肉，咱们的打算还没开始就已经完蛋了，”说到这里，汪中军似乎想到了什么，迟疑了一下，继续说道，“中磊，你觉得这事有没有可能是李墨听到了什么风声，然后故意扔出来的诱饵，目的就是要咱们和大老王合作不起来？”
“应该……不至于吧。”
听完汪中军的猜测，汪中磊虽然觉得心惊，但还是本能的觉得李墨应该不至于妖孽到这个程度。
“我听说是大老王提出股份换购，结果被李墨给拒绝了，然后他才说想要出售版权的，就算要针对，那也是针对的大老王和光路传媒才对，跟咱们汪氏没关系啊。”
“可不管怎么说，墨龙的这一步棋，结果恰恰是让我们的图谋落空了啊。”
汪中军还是有点不相信这事真就这么简单。
“哥，不是我说你。你也把李墨那小子看得太神了点吧？这事就那天包厢里的四个人知道，你是觉得是我说的？还是李小萍拿着这个消息跑去告诉了李墨？”
汪中磊一脸的不以为然，“说难听点，就是大老王自己太贪，你不是也说了么，对墨龙打主意的也有他们光路传媒一份。”
“算了，不管了。”
汪中军也知道现在不是患得患失的时候，果断拍了板：“不管这件事背后到底有没有玄机，我们汪氏集团都要努力争取拿下版权。”
“中磊，这事由你跟进，有情况随时向我汇报。”
“知道了，哥！”
379章 捉襟见肘
帝都某银行的vip办事处楼下，李小萍一脸阴沉的从楼里走了出来。
打开车门坐进车内后，她便马上升起挡板，然后从包里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号码……
对方似乎早就在等着李小萍的电话，呼叫音刚刚响了那么两三秒钟，电话便被接通了。
“小萍，情况如何？”
从电话里的声音来看，说话的人是王长天。
“王总，还是不行。”李小萍的声音里透着一丝颓然，“银行并没有明确拒绝，但是要走的手续非常繁琐，据我保守估计，最快也要半个月到二十天才有可能办完全部手续……”
稍微停顿了一下，李小萍最终还是选择实话实说，“肯定是赶不上墨龙那边所要求的最后时限了。”
“那……你觉得这件事情背后，是不是有汪氏兄弟的影子？”
王长天的声音依旧沉稳，似乎光听到他的声音，就能给人以莫大的信心一样。
“这个……我不大好说，”虽然心里的确觉得事情很蹊跷，但李小萍还是秉承着自己一贯的‘不确定不开口’的原则，没有贸然作出判断影响王长天的思路，“我只能说银行方面的所有行为都是按照他们新颁布的规章制度在走，我找不到任何地方能够说他们故意拖延。”
“甚至严格意义上来说，反而是我们之前的行为一直不符合规定，银行方面在特事特办而已。”
“行了，你那边的情况我知道了，你继续去下面的那几家银行，争取通过抵押贷款的手段，尽快弄到墨龙方面要求的数额吧。”
“明白了，王总，我会继续跟进这件事的。”
李小萍挂断电话，颓然的靠在后排座上，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今天距离墨龙传媒公开宣布转让《爸爸去哪儿》的版权已经过去快一周了，经过这段时间的发酵，这件事已经成为了帝都甚至整个影视娱乐圈内高层间的一件大事。
经过这段时间的报价，一些诸如野马奔腾，融信达，甚至唐仁这样报着有枣没枣打三竿想法的公司，基本上已经退出了竞争者的行列。
坚持到现在的，也就只有湘南卫视，光路传媒，以及汪氏集团三家了。
目前的情况是湘南卫视首先喊出了一亿六千万的报价，但是因为体制的关系，他们希望能够通过共同制作或者是分期支付的方式来完成交易；
汪氏集团和光路传媒虽然都是上市公司，家当都不少，但是现金流并不算多么充裕，所以都暂时将报价喊到了一亿四千万；
对于这几家的报价，墨龙方面表示需要再考虑一下……
虽然墨龙方面的态度有点暧昧，但几乎所有人都认定，墨龙目前缺的是现金，谁能够拿出足够多的现金，谁就能在这场版权大战中笑到最后。
说起来，这三家倒也不是没想过寻找同盟，分摊压力……
可惜，站在光路传媒的立场上，由于在《爸爸去哪儿》第一季的播映权交易中吃了湘南卫视一场闷亏，所以首先便将湘南卫视从合作者的队伍中排除掉了；
而与汪氏集团原本就不牢固的合作关系，随着汪氏兄弟光明正大的加入版权大战，也直接化为乌有，所以光路传媒如今只能单打独斗。
据说汪氏兄弟倒是曾经找湘南卫视联手，但双方在版权持有比例的问题上又分歧巨大，所以最后也没能成功合作。
总而言之，现在这几方就像是盯上了同一个钱包的三个小偷，不仅都希望自己能够比其他人更快一步得手，而且在自己不断向目标迈进的过程中，还得要挖空心思的给其他人制造障碍……
…………
放下电话之后，王长天摇了摇头，真心开始觉得自己这次的决定实在是蠢得要命。
要是能够控制住心底的贪欲，虽然版权可能仍然受制于人，但是起码只要维护好了与墨龙的关系，最低限度还是能从中分到一块大大的蛋糕的。
再怎么说也比现在这样骑虎难下的强啊。
虽然夜深人静之时，王长天也想过就此退出竞争，可一想到这样的决定只会便宜了汪氏兄弟，他就像是吃了个苍蝇一样的难受。
别看光路传媒近几年因为连续制作，发行了李墨和许峥，赵微的电影而业绩飙升，但那毕竟之时一时之力，和汪氏集团生根多年的电影产业还是存在着一定的差距……
说实话，本来光路的根基就在于电视产品制作，电影只是近些年来逐渐发展壮大起来的新业务，而如果汪氏兄弟借着这次拿到版权的机会，慢慢尝试将触角伸进电视领域，光路以后还怎么和他们竞争？
不管怎么看，这次版权大战的第一目标自然是光路传媒拿下版权，利用现有拍摄团队，继续制作《爸爸去哪儿》的第二、三、四季……
如果这个目标无法实现的话，那就想办法破坏汪氏兄弟的图谋，至少要斩断他们想方设法伸向电视产品领域的手。
可现在的问题是，由于最初爆料时传出过光路传媒资金流断裂的消息，现在所有人都在盯着光路，想看他如何筹措资金，通过抵押套现的方式获取资金，已经被众多银行列入了需要严格监管的交易……
虽然这种情况持续的时间一般不会太久，但王长天很清楚，且不说各大银行，甚至最初的消息背后有没有汪氏集团的影子，但时间成本确实是不站在光路这边。
该如何增加筹码呢？
王长天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中。
突然，他在办公桌上的文件夹最下层，看到了一份自己已经签过字的拨款申请复印件，上面的申请金额和申请用途让他眼前一亮。
从最底层将这份文件翻出来之后，王长天又仔细的从头到尾浏览了一次申请用途，然后他拨通了李小萍的电话。
“小萍吗？你现在马上给我确认一下，墨龙传媒到底是在什么地方出了问题，导致他们的资金链条出现紧张的？”
“电影，电视，动漫产业都有问题？”
“说清楚点？到底是哪一个？”
“真的吗？能确定吗？好的，我明白了。”
“你现在把手上的事情先放一下，马上回公司。对，不要管什么银行了，如果我的想法没错的话，这次我们或许可以省下一笔钱了。”
打完了电话之后，王长天的心情变得稍微好了一点，不过他马上就想到一个问题，虽然自己手上貌似有了一点可以作为利益交换的筹码，但如果不给墨龙一点压力，或许他们还会端着架子，等待一个更高的出价者……
问题是，墨龙可以等，但光路传媒却等不了了。
“看来，是时候想点其他的办法了。”
380章 釜底抽薪
当帝都的各大影视传媒公司因为一档户外综艺真人秀节目的版权而暗流汹涌，明争暗斗的时候，远在千里之外的魔都，邓潮正在自己的家里继续打磨着《分手大师》的剧本。
虽然《分手大师》号称由原版话剧改编而来，但作为导演和项目发起人之一的邓潮，深深的知道，自己这部《分手大师》的‘改编’幅度到底有多大。
说难听点，除了男女主角的名字还是叫‘梅远贵’和‘叶小春’之外，这个剧本已经和原版话剧没什么关系了。
不过这貌似并不是什么问题，因为话剧版的编剧于白眉同时也担任了电影版的编剧……
原作者都没开口，其他人还有什么立场喷这个剧本不还原？
看了看手表，邓潮有点疑惑的看向大门的方向。
按照他们约定的时间，于白眉早就应该到了。
作为和于白眉一直合作的搭档，邓潮知道那家伙向来是很有时间观念的，像今天这样既没有电话，也没有短信，莫名其妙的迟到，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正当邓潮打算打个电话过去问问什么情况的时候，邓潮家的门铃被人按响了。
“老于，你搞什么飞机，”邓潮兴冲冲的过去打开门，“你要再不来我就打电话报警了，呃……”
让邓潮尴尬的是，门外除了于白眉以外，还有一个邓超并不认识的中年男人。
“潮，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光路传媒负责电影板块的刘先军，”于白眉笑嘻嘻的打着圆场，“刘先生，这位就是邓潮……”
还没等于白眉介绍完，刘先军便礼貌的将手伸了过去，“久仰潮哥大名，很高兴认识你。”
出于礼貌，邓潮还是伸手和对方握了一下，同一时刻，他的脑筋也开始飞快的转动起来光路传媒的人出现在这里，找他到底有什么事呢？
莫非是因为《四大名捕》违约的事情？
自从邓潮出演了《中国合伙人》之后，他和李墨的关系也能称得上是朋友了，再加上墨龙能够与刘亦霏签约，邓潮也算是有几分引荐之功，所以李墨在劝说刘亦霏退出《四大名捕》剧组之后，也向邓潮提过一嘴对于这个系列的不看好……
邓潮回去以后想了半天，最后还是决定步刘亦霏的后尘，同样退出了《四大名捕》系列，为此，李墨还专门打电话过去询问过邓潮是否需要帮忙……
可那已经是好几个月以前的事情了啊。
“莫非光路传媒回去想不通，过了好几个月才打算继续追责？”
邓潮小声嘀咕了一句，最后还是客气的将两人让进了屋内。
给两人各自倒了杯茶之后，邓潮在沙发上坐下，直截了当的开口问道：“刘先生，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关于《四大名捕》的事情，我和贵公司的法务部门已经谈好了才对……”
“《四大名捕》？”刘先军似乎压根就不知道邓潮说的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惊讶的皱了皱眉头，开口说道：“原来邓先生已经辞演了无情一角，实在是太让人遗憾了，你不知道，我是您的影迷，您在《四大名捕》里的表演，实在是太让人印象深刻了。”
“深刻你个毛线！影迷你个锤子！”
邓潮脸上虽然挂着笑意，但是心头却着实有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劳资在电影里明明演的是冷血，刘亦霏演得才是无情，连劳资角色都没搞清楚，你也敢说是影迷！”
再斜眼偷瞄了一眼于白眉，那家伙看来是知道这句话有问题的，此时也是一副忍俊不禁的表情。
“呵呵，呵呵，没事没事。”邓潮现在还是没摸清楚这家伙今天来的用意，所以只能继续满脸堆笑的岔开话题，“以后日子还长着呢，早晚有机会能和你们光路传媒合作嘛。”
“邓先生，说到合作，眼下就有个机会，”刘先军似乎是怕邓潮没有听清楚，有再次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光路传媒想要投资您和于编剧共同打造的《分手大师》这个本子。”
听完了刘先军的话，邓潮虽然脸上的笑意依旧不减，但心中对于白眉却已经有了三分戒备。
从双方合作打造剧本的时候起，于白眉就曾经多次或明或暗的表达过自己也希望成为导演的意思，如果不是邓潮先一步与李墨和墨龙传媒拉上了关系，筹措到了拍摄电影所需的五千万资金，于白眉势必不会安于一个编剧+副导演的位置。
可问题是，如今邓潮已经代表《分手大师》的筹备方与墨龙签订了相关的投资协议，于白眉当时也出席了，他现在带着光路传媒电影板块的人上门，这家伙到底打算干什么？
“能够得到光路传媒的看重，的确是让人感到荣幸，”邓潮心中警铃大作，但还是保持住了基本的风度，“但或许刘先生还不知道，我们已经和别的公司签订了投资发行协议，所以对于贵公司的邀请，恕我不能接受。”
邓潮话音刚落，本来坐在一旁安静如鸡的于白眉马上就坐不住了，他连忙给邓潮不断的使眼色，示意他不要一上来就把话给说死了……
……对于于白眉的动作，邓潮视而不见……
虽然邓潮能说出这种话，基本上可以理解成彻底的拒绝，但刘先军今天明显是有备而来，否则的话他也没办法说动于白眉出面引荐。
“邓先生可能最近一直在家里打磨剧本，所以有个情况并不知道，墨龙传媒目前据说资金流出了些问题，已经开始通过转让手中的版权来筹措资金，我今天登门，也不是一定要邓先生马上回复我，只是希望如果有那么一天，邓先生要重新寻找投资方的话，可以第一时间想到我们光路传媒。”
稍微停顿了一下，刘先军继续说道：“邓先生，如果您愿意和我们光路传媒合作的话，那么我现在就可以向你保证，不仅墨龙那边的违约金我们可以帮你缴纳，其他方面也会得到我们的全力支持。”
“不仅是预算，演员，剧本都可以由您来做主，甚至在导演和演员分成上，我们都可以重新研究……”
到了这个时候，于白眉终于忍不住跳了出来，“是啊，潮，光路这边的条件真的很不错，你真的可以考虑一下的。”
虽然心中否决，但邓潮终究也不是白痴，一再驳光路传媒的面子也不是什么聪明的举动，所以他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回答道：“好吧，我考虑两天吧。”
说到这里，邓潮又瞥了于白眉一眼，接着说道：“具体结果，我会让老于转达的。”
哼，没打招呼就带人上门，真以为没你不行？
既然你那么喜欢传话，那就老老实实的再当一回我的传声筒和缓冲带吧！
381章 送上门来
打发走了刘先军之后，于白眉即便再傻，也知道邓潮所谓的答复应该不是什么好消息的比例会比较大，所以也只是随口聊了几句《分手大师》剧本的事情，便找了个理由离开了。
屋子安静下来之后没多久，邓潮正打算好好的捋一下思路，突然从大门口的方向又传来了一声开门的动静，邓潮想都没想，直接发火道：“老于，你到底还有完没完？我跟你说了过几天会告诉你我考虑以后的结果，你至于这么死缠烂打的追着问吗？”
“你倒是给我说说清楚，光路传媒到底给了你多少好处？”
还没等邓潮继续开口，一个他熟的不能再熟的声音便在耳边响了起来，“哟呵，邓潮你厉害啊，我忙了一早上回来，水没一口也就罢了，还被你一通臭骂，我倒是想让你给我说说清楚，我到底怎么了？”
……这会进屋的可不是什么于白眉了，而是这间屋子的女主人孙丽。
听着身边熟悉的声音，邓潮赶紧把自己从刚才那种躁动的情绪中切换出来，走到孙丽身边接过她手里的东西放在一边，关心的问道：“媳妇，你不是说要晚上才回来吗？怎么这么早？”
说起这个，孙丽直接赏了邓潮一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我还不是想着你和老于两个大男人在家，中午没人做饭，能自己做就别上外面找人……”
说到这里，孙丽奇怪的左右看了看，开口问道：“你不是说老于今天要来么？怎么这会还没看到人？难道他爽约了？”
“呵呵，他倒是没爽约，”邓潮呵呵一笑，没好气的开口道：“不仅没爽约，反而还多带了个人来。”
“多带了个人？”到底是熟悉的枕边人，孙丽敏锐的感觉到邓潮的情绪有点不对，于是拉着他在沙发上坐下，开口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半个小时之后，邓潮把刚才在家里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向孙丽说了一遍。
听完了邓潮的讲述，孙丽并没有马上发表自己的看法，而是反问道：“潮，这事你觉得有问题？”
邓潮严肃的说道：“媳妇，你平时演戏的时候比较多，所以接触资本圈的时候会相对少些，要不是我在准备《分手大师》的时候，多多少少还看了些关于资本运作的资料，也未必能看出这其中的意思来。”
“你的意思是，光路传媒其实并无意想要获取《分手大师》这部电影的投资，只是想通过这种方式，给李墨那边施加一定的压力？”
虽然理智告诉孙丽，自己现在得到的这个结论应该是最接近于真实的，但从感情上她依然很难接受，自己的丈夫明明只是在筹备一部投资不过五千万的电影而已，居然也能卷入千里之外的一场事关业内几大影视传媒公司的博弈。
“这个，我其实也不能确定，”邓潮挠了挠头，“或许他们是真的对我的电影有兴趣，或许是为了给李墨施加压力，谁知道呢。”
“但是，潮，有一件事我们至少可以肯定，”孙丽很认真的说道：“在业内那么多的公司和投资人中，李墨是唯一一个光听你说完了创意和剧本，冲着你这个人而投资的。”
“当然，我不是说其他要求看项目计划书的公司不好，只是他们更看重的是项目本身是不是靠谱，而李墨看重的是你这个人。”
“而且说实话，李墨给你的权力已经足够巨大了。你真的确定，光路传媒是个好的合作伙伴吗？上次你辞演《四大名捕》的事情，他们真的已经没放在心上了吗？”
“我明白的，”邓潮点了点头，“即便不从商业的角度出发，李墨也是个绝对够意思的朋友，不管是出自公心还是私交，我都不能在这个时候在背后捅他一刀。”
“我这次要是真的因为光路传媒开出更好的条件就选择撕毁协议，背叛墨龙，且不说最后光路是不是真的能给我更高的预算，更大的剧组权力，我恐怕以后一直会背着个见利忘义的帽子了……所以我打算再等两天，然后通过老于的嘴，直接把我的决定告诉光路那边。”
说起于白眉，邓潮此时还是有点愤愤不平。
在他看来，这位老兄明显是争不过自己，气急败坏之下，已经开始玩阴谋诡计了。
等合作完了这部戏，邓潮决定好好考虑一下以后还要不要跟这家伙打交道了。
“你能这么想就对了，”孙丽点了点头，“之前你不是也说过吗？李墨这个人最强的地方不是在于墨龙传媒有多少资本，而是他这个人似乎总有一种洞察先机的能力。”
“没错，只要他在，即便墨龙真有什么意外，相信他也一定能翻得了身。”邓潮感慨了一句，“毕竟他才二十三岁啊。”
“对了，媳妇，你觉得咱们有必要把光路传媒对《分手大师》伸手这件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李墨吗？”
“当然要了啊。”孙丽奇怪的看了邓潮一眼，“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越是这种时候，你更应该让李墨知道，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是你在支持着他，而以后，他又应该支持谁。”
“行，我知道了，不过话说回来，李墨这小子还真是够打击人自信心的……”
“呵呵，看看人家，再看看自己，是不是有种年纪都活到狗身上去了的感觉？”
“……我好歹还是你老公，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
很快，光路传媒意图插手《分手大师》投资的消息，便通过各种渠道汇总到了李墨和宗帅的面前。
这里面不仅有邓潮自己亲自打电话过来解释，更有光路传媒自己通过各种七拐八绕的渠道向墨龙传递的消息……
这些乱七八糟的消息中，除了邓潮的电话只是客观的描述了整件事情的经过意外，其他渠道得来的消息都或明或暗的向李墨传达一个信息拿在手中的版权虽然价值颇高，但毕竟不可能拿出去当钱用，还是老老实实的达成交易，把版权换成实实在在的资金比较靠谱……
这个时候，基本上也就是前后脚的时间，光路传媒再次向墨龙传媒发来了关于《爸爸去哪儿》这档节目相关版权的最新报价。
在光路传媒这次的报价中，王长天将交换筹码分成了两部分，其中占大头的是高达一亿两千万元的现金，而另一部分则是李墨折腾这么多事情的真正目标光路传媒与田晓鹏导演团队所达成的动画电影投资协议。
那部电影的名字叫《大圣归来》。
382章 神话宇宙
“小墨，这就是你所谓的‘契机’？”
宗帅的话语里带着浓浓的怀疑和不可思议，“你玩真的？难道你真的打算拍摄动画电影？”
也难怪宗帅的情绪这么激动。
在这次版权争夺战的最初，为了让‘墨龙传媒资金流紧张’这个结论更容易让人相信，他曾经亲自审阅过发布出去的宣传通稿。
宗帅非常清楚的记得，在宣传通稿交给李墨之前，稿件上是绝对没有‘墨龙传媒正谋求布局动漫产业’这句话的，这句多出来的话是在李墨审阅之后，亲自指示加上去的。
当宗帅第一次看到这句话的时候，他甚至还曾经为李墨的细心而暗自叫好过。
加上这句话，显然能够增强墨龙资金流紧张的说服力。
因为，但凡是从事影视制作行业的人都知道一件事：动画是需要花大价钱的。
越是想要呈现出完美的画质和动作细节，花的钱就越多。
如果仅仅是花钱多倒也罢了，好莱坞的视效大片，哪个不是金山银海砸出来的？
随着国内电影产业的不断发展，天朝的电影人们也越来越接受了一个观念花了钱未必能够呈现出完美的效果，但是不花钱或者少花钱，是肯定做不到想要的效果的。
可问题是，制作动画电影不仅花钱，而且还花时间，即便强入皮克斯，它的每部动画电影也都是以年为单位的制作周期，在那段时间里，至少够拍摄两部同等投资的真人电影了……
有那个钱，有那个时间，咱们干点啥不成？
非得趟动画电影这摊浑水？
咱们做的是公司，不是慈善啊。
好莱坞的动画电影还能靠着票房回本，周边盈利，可天朝呢？
2013年之前，动画电影在天朝的最高票房记录是由2011年上映的《功夫熊猫2》保持的，当时它拿到了6.1亿票房，可那玩意也是一部好莱坞电影啊……
要是单算天朝自己制作的动画电影的话，则是由今年春节档的电影《喜羊羊与灰太狼之喜气羊羊过蛇年》夺冠，它的成绩仅仅只有1.2亿。
要不是制作公司可以通过复用角色造型的方式来降低成本，这部电影绝对会亏得血本无归。
可现在李墨居然因为光路传媒扔出来的一部动画电影，高兴就跟捡了个大便宜似地，还说这事什么公司未来布局的‘契机’……
这事情没法玩了。
…………
眼见宗帅的脸色越来越红，似乎已经有打算发飙的意思，李墨赶紧给他倒了杯水，“宗哥，你先别着急，先看完我的这份计划，然后咱们再说。”
从身边的一堆袋子里拿出来一个交给宗帅，李墨继续说道：“虽然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动画电影的确是投资大，制作周期长，而且票房天花板明显，但是宗哥，你有没有考虑过，如果我们能够先单独拍摄制作单人电影，然后在各自的电影中让他们相互关联，最后在某部电影中集结起来……”
“就像是漫威的复仇者联盟？”
李墨所阐述的概念并不算复杂，宗帅很容易便想到了一个现成的例子。
“没错，就像是复仇者联盟。”李墨点了点头，表示认可。“我们天朝历来就有很多古典的民间传说，各种层出不穷的人物形象也数不胜数，孙悟空，哪吒，白素贞，杨戬，封神、西游、山海经、盘古女娲后裔等等，都可以成为这个宇宙的一个组成部分。”
李墨越说越激动，声音里满满都是对于未来的希望，“甚至于，来一场平行宇宙的哪吒孙悟空联手对敌，又有何不可？只要用心打磨剧本，认真讲一个好故事，再配上相应的技术，回本绝对不是问题。”
“而且，相对于真人演员，动画电影还有个最大的好处，”趁着宗帅耐心看着计划书的时候，李墨继续介绍道：“动画电影只要采用合适的3d建模手段，一次性将骨架搭好，至少n年之内，都不用担心会重复性支出费用，相比于真人电影演员每出演一部电影，无论成功失败都要重新谈判片酬，可是要方便多了。”
趁着刚才李墨解释的当口，宗帅已经大致翻看了一下李墨筹谋中的计划。
不得不承认，李墨这份计划，涉及的人物之广，剧情串联时间之长，令人赞叹，目光之长远，世界观之宏大，令人心惊，但宗帅在赞叹，心惊之余，却还是想到了一个更为现实的问题。
这个计划能成功吗？
宗帅抬起头，看了一眼坐在对面那个还在侃侃而谈的年轻人，想到他过往的战绩，以及他一直以来所提供给自己的思路，另一个念头马上浮现了出来这为什么不可行？
漫威可以在电影中建立庞大的复仇者联盟和相关宇宙，中国神话电影为什么不能？
热血，宗帅同样不缺，可作为墨龙传媒负责日常运营事务的总经理，宗帅更多的时候，需要扮演一个给李墨浇浇冷水，让他冷静下来的角色。
何况，在看完了这份计划之后，他也的确有很多问题需要让李墨当面给他答案。
“是，小墨你说的这些的确都是动画电影的优点，可你却没有考虑到，仅仅凭借电影票房产生盈利，这本身就不是件划算的事情。”
“宗哥，这就是你的问题了哦。”李墨呵呵一笑，“山姆大叔能做周边，为什么我们大天朝子民反而不行？”
“呵呵，小墨，这还真不是我杞人忧天，”宗帅不怀好意的笑道，“你可知道，当年汪氏兄弟也曾经想做一把动画电影圈钱，还曾经跑去投资过喜羊羊的大电影，就盼着靠着卖周边玩具发一把，结果呢……”
“结果……不大好？”李墨好奇的问了一句。
“哪里才只是不大好，”宗帅摇了摇头，“根本就是惨的无以复加。”
“动画形象虽然可以注册版权，但是铺天盖地的盗版盗版压根就不给正品机会，铺货铺得比正版还要快，价格比正版低得多，虽然质量上的确是比正版差了不少，外形上也有点失真，但是消费者压根就不知道这东西还有正版一说……”
“呵呵……”
对于汪氏兄弟的这种行为，李墨除了流两滴鳄鱼的眼泪之外，也就只剩下吐槽这一条路了。
若干年前？
别说周边玩具有盗版，就是电影，大部分人都还习惯去看盗版呢。
也就是最近由于3d电影和数字秘钥的发展，盗版商既无法攻破数字秘钥，也没办法解决3d电影画面重影的问题，再加上国家加大了对知识产权的保护，所以近一两年以来，盗版电影和盗版资源才会消失得那么快。
“宗哥，如果你还对我的这个计划有所疑虑的话，反正现在光路传媒是把这部电影的投资作为筹码交易的，按我的估计，我们接下来最多只需要投资三到四千万，《大圣归来》这部电影就能完成，整个计划成与不成，我们到时候再看。”
“可是，小墨，这么算来，咱们岂不是亏了几千万？”
宗帅看来还是有点不甘心。
“宗哥，你怎么也犯了王长天的毛病，咱们购买版权只花了一千五百万，现在有一亿两千万的现金，再加上光路支付给我么的第一季分红，我们哪里亏了？”
“诶，这么说好像也对啊。”
383章 前往北美
在知道这个时空的《大圣归来》是由光路传媒占据了大部分投资的时候，李墨是真的单纯只是想找个机会，和王长天见上一面，然后和对方谈谈一起投资的事情。
和前世一样，光路传媒也压了不少钱在这个项目上，如果墨龙提出愿意分担投资，光路不说倒履相迎，至少最低限度不会太过抗拒才对。
参与了投资，墨龙就有机会以此为突破口，与动画制作业内的专业人士进行接触。
没想到，《爸爸去哪儿》的收益具备这么大的吸引力，居然让光路传媒先打起了李墨的主意……
既然如此，你不仁，我不义！
虽然因为要湘南卫视出面合作而付出了一些代价，但总的来说，墨龙在这次版权交易中已经完成了90%的目标。
首先，将一个未来潜力有限的综艺真人秀版权卖了个好价钱。
其次，获得了一亿元的流动资金。
最后，拿到了《大圣归来》的绝大多数投资和电影版权（还有极小部分的投资在一些小公司手中，不影响版权），让李墨预想中的天朝神话宇宙有了实现的可能性。
这还有啥不满足的？
…………
另一方面，光路传媒在得到墨龙这边的确认，同意他们提出的方案，利用《大圣归来》的投资额度抵充一部分版权金的时候，王长天和李小萍也长长的出了口气。
“终于把这个雷扔出去了……”
这是他们俩在这个问题上的共同想法。
当年王长天在选择对《大圣归来》团队进行投资的时候，他可是真正了解过动画电影制作的艰难程度的。
当时这部电影已经在导演田晓鹏的带领下，默默的制作了差不多六年，当时王长天确认要进行投资，就是觉得应该能在一年左右的时间里看到成果……
然而《大圣归来》这个项目的预期完成时间还是一拖再拖。
刚开始的时候，王长天是让人每个月报告一次进度的。
打破这个习惯的原因是：在送给王长天的报告中，连续三个月收到的报告都有一些内容是完全相同或者是近似的。
比如：“团队在制作山妖与树林中追逐小唐僧这段剧情，动画制作师xxx离职；”
再比如：“团队继续制作山妖与树林中追逐小唐僧这段剧情，动画制作师xx离职；”
又或是：“团队还在制作山妖与树林中追逐小唐僧这段剧情，动画制作师xxx离职；”
…………
连续三个月的报告，除了某些细微之处的相关责任人名字有所改变以外，大致内容居然是毫无变化的。
仿佛这段时间停滞的唯一的成果是某几位动画制作师走人了，然后又来了几个新人……
等到第四个月，再也坐不住的王长天将《大圣归来》的导演田晓鹏叫到办公室一番询问之后，他才悲哀的发现一个事实：由于国内的3d动画制作技术与国外存在着一定程度上的差距，为了达到想要的效果，只能通过延长制作时间来慢慢抠细节……
报告里所说的那段‘山妖在树林中追逐小唐僧’的戏份就是最好的例子。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报告里的情况还算是有所遮掩之后的结果。
田晓鹏告诉王长天，实际上那段戏份制作团队已经折腾了半年了，前后走了差不多快两位数的动画师……
知道整件事情的经过以后，王长天只能一边勉励田晓鹏再接再砺，钱的事情不用太在意，一定要做出自己想要的结果……
而等到田晓鹏离开之后，王长天马上命令李小萍：以后有关于《大圣归来》的事情，不用再按月向他提交报告，只需要每半年向董事长办公室提交一份经过财务审计的支出情况即可……
就这样，以往每月一次的煎熬变成了每半年一次……
虽然煎熬的次数明显减少了，但每当王长天看到李小萍的拿来的审计数据，他还是会不可避免头晕脑胀好久。
不过，从今天开始，王长天终于可以骄傲的宣布，从此以后，《大圣归来》这座压在光路传媒身上的大山，终于彻底一去不复返了。
要不是李墨这小子脑子一热，要跑去搞什么动漫工作室，王长天还真未必能想到把这么个大包袱换成可供交易的资源。
“以后啊，这个无底洞就交给墨龙传媒去慢慢填吧。”
王长天满意的点了点头，在李小萍带回来的版权交易合同上郑重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完成了与光路传媒的版权交易之后，李墨抽空给远在魔都的邓潮打了个电话，向他简单说了一下帝都这边的情况，然后非常肯定的告诉他，随着帝都这边的交易已经完成，《分手大师》前期筹备所需的各项资金将会很快到位，让他安心进行各项前期筹备工作。
邓潮刚开始接电话的时候倒是情绪还算正常，语气之中也没什么问题，只是当李墨下意识的问起邓潮，打算找谁担任剧组的女主角时，邓潮才吞吞吐吐的说起他已经和杨觅有过联系。
……而且双方已经到了虽然还没签订正式合同，但基本意向已经定下的程度。
对于这个消息，李墨沉默了半晌之后，最终还是很大气的向邓潮表示，既然在双方刚开始签订合同的时候就已经确定涉及剧组演员人选的问题都由邓潮自己做主，那么现在自己也不会食言而肥。
还是那句话，剧组除了财务支出的方面必须走正规流程进行审计核查之外，其他的一切，邓潮都可以一言而决。
不知是不是李墨的‘好说话’给了邓潮什么错觉，这家伙居然在这通电话结尾时突发奇想，邀请李墨和刘亦霏在《分手大师》里出镜，扮演一对他的‘客户’，也就是正在闹分手的情侣……
对于这个要求，李墨倒是没怎么多想，反正是在电影里，又不是现实。
何况邓潮邀请的是刘亦霏，如果是胖迪的话，李墨肯定就直接拒绝了。
前世在在圈子里工作了那么多年，李墨在学到了一身各个岗位的专业技能的同时，也把各种乱七八糟的禁忌和忌讳听了个遍，像什么‘开机需拜神关机择吉时’这样只是算小儿科了，‘“见红“给红包，女人不坐箱’这种更是业内惯例，
虽然不知道演分手戏会不会影响感情，不过李墨还是决定这种客串机会少来为妙。
反正到最后，李墨也只是和邓潮确认了自己的时间，关于刘亦霏是否有档期客串，李墨直接让邓潮自己去联系了。
放下电话以后，李墨又拨通了宗帅的电话，向他了解《北京遇上西雅图》的情况。
薛晓璐执导的这部电影开机比《忌日快乐》要早半个月，如今《忌日快乐》已经完成了后期制作，进入送审流程，可《北京遇上西雅图》却杳无音信，李墨觉得，自己也是时候该尽一下老板的本分，去北美探个班什么的，顺便关心关心自己手下的员工了……
384章 剧组探班
下午三点半，李墨和助理冯文舒舒服服的坐在美联航直飞纽约的航班头等舱座位上，老老实实的等待着飞机的起飞。
事实上，正如李墨所猜想的一样，《北京遇上西雅图》剧组在北美的拍摄并不是十分的顺利。
进度不如预期什么的就不说了，现在最关键的问题是剧组面临超支和无法按照原定拍摄时间完成的风险。
钱的问题李墨并不在乎。
不在乎的原因自然不是因为墨龙传媒到现在钱多的没地方花，而是因为相对于追究责任，现在更重要的是解决问题。
再何况以李墨对薛晓璐的了解，会造成拍摄延期和剧组超支风险的原因只有一个：这位小姐姐骨子里的学院风和女文青病发作了。
按理说，要是在其他剧组，导演如此作死，剧组里有分量的演员早就站出来和她对标了，可偏偏《北京遇上西雅图》剧组的情况有点不一样。
两位男女主角，靳冬虽然年纪不算小，但在电影圈里还是个粉嫩嫩的新人，刚从话剧舞台转到一个新的平台上的他，对于导演的权威还刻在骨子里，借他个胆子他也不敢和薛晓璐开火。
另一方面的原因却应该怪到李墨的身上了。
他当初把刘亦霏介绍给薛晓璐的时候，光想着文佳佳这个角色适合刘亦霏，薛晓璐这个导演跟刘亦霏也应该有一定的共同语言，可他却忘记了一件事刘亦霏骨子里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也有着女文青的一面。
比一个剧组的导演是女文青病更恐怖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这个剧组的女主角也是个女文青病……
两个女文青病凑在一起，那威力简直是……毁天灭地。
《北京遇上西雅图》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没被薛晓璐拍成一部纯粹的剧情片……或者是文艺片，也算是个异数了。
说老实话，要是平时也就罢了，超支超时无非就是钱和演员档期的问题。
可如今已经是八月份了，金鸡奖的各项提名名单公布在即，对于有志于奖项的公司和个人来说，提名之后的一个月，将可能是觉得最终奖项归属的关机时间点。
虽然评委会会明令禁止各种拉票以及公关活动，但经历过前世汪氏兄弟运作手段洗礼的李墨自然知道，所谓的规定只是用来限制那些手段拙劣的笨蛋……以及没有背景和资本的候选者的。
今年的这次金鸡奖对于李墨，刘亦霏，王恺乃至于整个墨龙传媒而言，都是极为重要的一场‘战役’，要真是所有人都不在背后搞小动作也就罢了，既然其他人都会下场，那就怪不得李墨出手了。
所以，现在必须首先解决《北京遇上西雅图》所遇到的问题，这也是李墨会带着冯文两个人单独飞过去一趟的原因。
…………
经历了前所未有，将近十四个小时的长途飞行后，在身体和心灵都处于即将崩溃的边缘时，李墨和冯文终于到达了美利坚东部城市纽约。
按照从宗帅那里得到的消息，这几天《北西》剧组应该在这座城市拍摄影片中男女主角在帝国大厦楼顶的戏份。
这也是薛晓璐特别安排，用于致敬老电影《西雅图夜未眠》的段落。
李墨和冯文抵达的时候已经是纽约当地时间下午六点了。
总算是因为同在北半球，这个时间的纽约倒是还没有天黑，在天影集团驻当地工作人员的带领下，李墨和冯文来到了距离帝国大厦楼顶不远处的一个楼层。
“李总，自从飞机撞大楼事件之后，纽约就对于在标志性建筑的安全非常关注，”工作人员一边带着李墨二人往楼上走，一边开口解释道，“现在离我们被许可的时间还有大概两个小时，薛导他们这会都在上面，您是要回酒店休息还是在这里等他们收工呢？”
“我还是在这里等着吧，”李墨没想几秒钟便做出了决定，“坐了十几个钟头的飞机，基本上都是睡过来的，这会也实在是睡不着了。”
“行，那我就把你们送到这了，”工作人员伸手给李墨二人指了指方向，“我还有其他的工作，就不带你们过去了，这是两个胸牌，带着它们已经足够你们进去了。”
李墨二人带上胸牌后，其实也并没有得到多少优待，该安检的地方仍然需要安检，甚至因为带了剧组的胸牌，反而还要被剧组所雇佣的安保人员再检查一次……
事实上，李墨虽然之前一直不在剧组，也不知道《北西》剧组的日常工作状态是什么样，但他只要稍微和熟识的幕后工作人员打打招呼，很容易的就觉得剧组的状态不大正常。
也就是看着李墨的时候，这帮工作人员还能勉强露出一个笑脸，但转过头这笑脸马上就没了，整个剧组至少在幕后人员这块，总是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感觉。
要不是李墨再三确认，他都不敢相信，就是这同一批人，几个月前还在《滚蛋吧，肿瘤君》剧组里和他在收工之后聊天笑闹，言谈无忌……
即便看到李墨的到来，刘亦霏也只是自顾自的对着剧本准备台词，压根就没打算搭理人的意思。
她的助理小美在一旁端着个杯子，脸上虽然带着笑容，可李墨怎么看怎么觉得她的笑容比哭也好看不到哪去……
旁边的靳冬则更为夸张，他的妻子李佳这会也正在剧组探班，看得出来，靳冬是真的有点压力太大，草草跟李墨打了个招呼以后，这位老兄直接在一旁陪老婆了；
总而言之，这绝对不是一个剧组里演员和幕后工作人员正常的工作状态。
说实话，薛晓璐也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剧组出了问题。
可她感觉的问题更多是出在演员身上。
演员方面，靳冬虽然是第二次出演电影角色，但他表演经验不缺，虽然现实生活中和妻子李佳好得就跟蜜里调油似地，但真到了上戏的时候，他的声形台表功力一样都不差。
可问题是，这位没多少在国外生活的经验，英语口语更是问题一大堆，尤其是在拍摄大量用到英语口语的戏份时，反倒让人觉得刘亦霏所饰演的文佳佳才是那个在美利坚生活了很久的人。
这种事情在李墨看来，其实完全可以用后期配音来解决，也就是薛晓璐担心自己第一次执导商业类型的电影，想要拿出像样的成绩单，这才各种折腾……
反正以李墨看来，这位小姐姐为了‘节省’工期而所做的工作，现在倒反而成了耽误工期的举动。
看来，有必要跟她好好谈谈未来的计划了。
385章 天赋不高
如果说导演也是一群讲究天赋和后天成长的人群的话，那么薛晓璐的天赋至少肯定不算是最强的那种。
从纯粹的导演角度考虑，薛晓璐的导演功底真心没有多高。
从1995年的《和爱一起长大》算起的话，薛晓璐入行到现在已经将近二十年了，在这段时间里，她编剧生涯里最受好评的是2006年的《孝子》以及2005年的《秋雨》，导演生涯到目前为止只有一部作品，那就是由jet李和纹章主演的《海洋天堂》。
不过说老实话，那部电影的成功，更多还是因为题材上占据了巨大的优势，再加上国际巨星jet李甘当配角的噱头，成功因素中排在最后的才是导演细腻而舒缓的叙事节奏，以及众多配角的出色演绎……
反正截止到李墨穿越的2018年，薛晓璐导演生涯中最卖座的电影还是《北京遇上西雅图之不二情书》，只不过那部片子被众多观众嘲讽为接着汤唯和《北西》第一部的热度，狗尾续貂之作。
当然，虽然薛晓璐的那部《北西2》在观众中的评价不高，但相比于奶茶刘的那部《后来的我们》以及《比悲伤更悲伤的事情》来说，她的电影好歹还有叙事细腻，感情真实的优点，总比某平台又是赞助商又是球员的好多了……
可以上的这些优点，并不足以掩盖薛晓璐在感情戏之外，对于影片节奏把控上的短板。
一个对于自己的电影节奏都掌控不住的导演，不管在任何一种标准下面来衡量，都绝对谈不上是一个出色的，合格的导演。
原本李墨以为，这个时空的薛晓璐能够像原时空一样，顺顺利利的把《北西》第一部给拍出来，为了尽量不影响她的发挥，李墨对于剧本上的改动都尽量控制在男女主的身份，背景之类的小细节上，修改的目的也仅仅是希望能够减少某些观众抠细节的错漏，可谁知道……
貌似李墨对薛晓璐有点热情过头了。
这位小姐姐现在完全是一副感念李墨知遇之恩，誓要把《北西》折腾成《乱世佳人》的范儿……
这种架势李墨就有点hold不住了啊。
亲，你现在拍的就是部商业爱情电影，你能别给自己加戏，折腾得跟去参选奥斯卡似地，行不？
…………
其实一直以来，导演群体中都很少会出现女性的身影。
这不仅仅是因为男性比女性的全局感要好，更是因为女性的原始特性中往往就更拘泥于细节，容易丧失大局观。
这一点不仅是在导演领域，作家，诗词领域同样如此，
比如，在某点的网络小说中，女性作家的书往往感情戏细腻，虐心，催人泪下，但如果她们在作品中加入了王权争霸，沙场决战的戏份，那么便很容易让读者们觉得别扭和不真实。
仿佛在女性作家的世界观里，玩玩宫斗，耍耍阴谋，某些女配只要在女主身上动动手脚，就足以决定千里之外的沙场胜负了一样。
不过相较于男性导演，女导演们的确更擅长站在女性角色的立场上来思考问题，这也就让她们的电影更多的是以情取胜。
说实在的，经历了《海洋天堂》的叫好不叫座之后，薛晓璐在《北西》的剧本阶段，就已经开始下意识的朝市场化的道路上走了，甚至可以说，如果不是李墨的表现显得太过寄予厚望，薛晓璐骨子里的那种女文青病或许还不会这么快蹦出来。
没办法，她潜意识里越是想要把电影拍好，实际行动的时候就越容易按照自己最习惯的路子走，可她最习惯的是什么？不就是那种曲高和寡，让普通观众不大容易接受的剧情片，或者说是文艺片么……
比如，李墨刚才稍微看了一下已经拍摄完成的片段，其中有一场戏是文佳佳在圣诞夜的时候，因为和‘月子中心’的黄太以及其他的孕妇聊不到一起去，所以单独出走去找郝智聊天。
郝智不大相信文佳佳能够做得了一手好菜，于是文佳佳决定一展身手，下厨做了几个菜。
按照李墨的想法，在当时男女主人公尚处于普通朋友的阶段，像这样的戏份，只要将镜头语言的重点放在文佳佳身上，最多从两个角度展现这个女人并不是简单的无脑拜金女就已经足够了……
至于男女主角的感情升华，以后有的是地方来慢慢酝酿。
可薛晓璐倒好，她在这段戏足足拍了三种表达方式的女主视角，男主视角以及旁观者视角……
亲，这就是九条素材啊。
真正到最后能用得上估计也就只有男主视角和旁观者视角……而已。
……其他的七条完全都是浪费的。
幸好《北西》剧组采用的都是数码摄像机，只要存储设备足够大，机器方面的损耗可以忽略不计。
要是像江文当年拍《阳光灿烂的日子》的是那种耗片比，李墨非让薛晓璐折腾得发神经不可。
这件事虽然不大，但也从一个角度反映了薛晓璐在镜头和表达方式掌控上的问题。
如果她一开始就想好了自己要的东西，又何必非要演员们用三种表演方式来呈现这么一段简单的戏份呢？
且不说演员的状态会因为长时间的拍摄而起伏不定，更变相增加了剧组的时间成本，何况看现在剧组的样子，薛晓璐当时在拍摄的时候，肯定没和摄影指导进行细致的沟通，不知道原因，一次又一次的重复工作，换成谁估计都会憋一肚子火气吧。
最关键的是，李墨所看到的，仅仅是过去几个月无数个片段中的一个而已……
……
在帝国大厦楼顶的这段戏份拍摄时间并不长。
这不仅是因为李墨来剧组探班，更重要的是像这种纽约市的地标性建筑，剧组拍摄所批复的时间本来就很有限，所以在这段戏份上，薛晓璐倒是真的提前做足了功课。
短短三个小时的拍摄时间中，不管是演员的表演还是剧组工作人员的配合，都可以堪称是一气呵成。
李墨也无心去管他们到底是工作用心还是打算做样子表现，总而言之，能够按时收工完成拍摄就已经达到目的了。
吩咐冯文安排车辆分别将靳冬夫妇和刘亦霏等人分别送回剧组驻地之后，李墨上了薛晓璐的车，打算和她好好谈谈公司对于《北西》这部电影的定位以及未来的规划。
386章 返程回国
距离李墨二人来到美利坚已经足足过去了十天的时间。
那天晚上，在薛晓璐完成了《北京遇上西雅图》中帝国大厦的一场重头戏分后，李墨在回去的路上专门找到了她，与她进行了一次长谈。
虽然长谈的内容并没有第三个人知道，但在接下的几天里，剧组里凡是熟悉李墨工作风格的工作人员，都能明显的感觉到，薛晓璐的工作风格发生了明显的变化。
虽然她对于演员的表演以及片场的各部门配合还是一如既往的严苛，但至少在开拍前，她会与相关人等进行沟通，会向所有人解释自己的工作意图……
虽然剧组各部门工作人员的能力也并没有得到突飞猛进的提高，但至少剧组内部各部门之间的气氛缓和了不少。
拿某位剧组工作人员私下里的话来说，那就是：“之前跟着薛导工作，那是累死不知为啥，忙晕不知干嘛，现在好歹知道我们忙过，累过，到底把功夫花在哪了……”
而在更为熟悉的李墨工作方式的人眼中，则很容易在薛晓璐的转变背后，看出李墨一贯工作习惯的痕迹。
简而言之，薛晓璐虽然在执导要求上还是自己的那套东西，但她在片场的工作方式，则是向着更为高效和有利于团队合作的方式在改变。
对于这一切，李墨自然是乐见其成的。
这至少说明薛晓璐不是个笨蛋。
她很清楚自己的长处和短板，也会适时的根据现实的情况做出改变，去适应自己所面对的环境。
说实话，这样一个识时务，知进退，肯自我调整的导演，不管是对于李墨还是对于墨龙传媒，都比那种一心光知道追求个人意志表达的导演要强多了。
哪怕前者的才气和能力不如后者……
在美利坚的这十天，在李墨的‘坐镇’之下，《北京遇上西雅图》剧组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高效率。
不仅在一个礼拜之内完成了男主角主要戏份的杀青，而且女主角刘亦霏的戏份也完成了七七八八，剩下的部分可以等到回国以后利用布景或者是抠图的的方式进行处理，但总的来说，这个时空的《北西》到目前为止，基本上算是完成了90%的内容。
虽然薛晓璐还带着一些工作人员在北美进行收尾的工作，但后续拍摄中，刘亦霏的工作已经基本上完成了。
原本李墨预想，薛晓璐的这部《北西》应该能在十月份完成后期制作，正好接档自己的《忌日快乐》，可没想到前几天询问薛晓璐后期制作时间的时候，这位小姐姐直接给了他一个12月初的答案……
李墨倒是忘了，不是所有人都像他一样，脑子里有前世的成片打底的。
这种时候如果李墨插手《北西》的剪辑，基本上以后跟薛晓璐就算是撕破脸皮了，这种情况明显和扩充墨龙导演团队阵容的初衷相违背，所以李墨干脆心一横，由得她去折腾了。
……大不了，大不了我们上春节档或者是情人节档期……
…………
从温哥华飞往帝都的飞机还未起飞，李墨戴着墨镜坐在一个靠窗的位置上，正满脸疲倦的用手托着脸颊，看着窗外的停机坪发愣。
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从旁边传来一个略有些局促的女声：“对不起，能麻烦您帮我个忙吗?”
李墨扭头一看，原来是坐在旁边的那位女乘客，随身携带的箱子分量有点不轻，她力气不够，尝试了几次还是没办法把箱子放上行李架，迫不得已之下，于是才开口求助的。
李墨歉然的一笑，站起身来，帮对方将行李箱放了上去。
那位女乘客转过头来正准备道谢，却突然愣在了那里。
李墨也将墨镜往下按了按，露出半边眼睛，确认自己没有看错。
“原来是你啊？”两人异口同声地说了一句。
没想到，这位年轻女子正是刘亦霏的助理小美。
女主角戏份基本上完成之后，刘亦霏在昨天就已经离开剧组，据说是打算去处理一些私事，这里又是美利坚，李墨在这里又没什么仇人，所以干脆也把冯文先打发回国了，要不他今天也不至于会一个人乘坐班机。
只是没想到，刘亦霏居然也会选择了这家航班。
“小美，亦霏没和你在一起吗？”
李墨奇怪的问道。
“在那边呢。订机票的时候出了点岔子，我们俩的座位被分开了。我刚才本来想找空乘人员调换一下位置，可他们说这架飞机已经没有空位了，所以没办法。”
“算了，小美，既然你和我的座位是相邻的，那你就把亦霏叫过来，我跟他换位子，这不就行了？”
李墨稍微想了想，很快便想出来了个办法。
小美也没推辞，两个年轻女孩乘坐同一架飞机，座位却被分开了，的确也是有点不方便。
空乘人员虽然没办法安排刘亦霏二人和别的乘客调换位置，但像这样有人主动提出愿意跟换的时候，他们也会满足要求。
很快，三人的位置调换好之后，飞机在轻微的颠簸中钻入了云层，开始了将近十二个钟头的飞行。
面对这么长时间的飞行，大多数人的选择自然都是上了飞机就睡觉。
李墨自然也不例外。
在记事本上稍微罗列了一下回国后的工作安排和时间线之后，李墨也像大多数的乘客一样，找空姐拿了一条毯子，放下座位，进入了梦乡。
也不知过了多久，李墨突然感到自己的身体一阵阵的剧烈摇晃，耳边还有一种若有似无的怪声，于是他很快就做出了反应猛然支起身子，跳了起来。
“咚”
还没等李墨站起身来，他便直接和一个坚硬的物体撞在了一起，并且发出了一声闷闷的接触声……
“哎呀……”
这次响起的是一个年轻女子刻意压低了声音的呼痛声。
“小美？！你在搞什么鬼？想吓死人啊？”李墨不满的嘟囔了一声，“我还以为飞机坠毁了，差点就要去找降落伞了……”
如果是平常的时候，李墨的这句俏皮话大概能让小美抿嘴一笑，但现在显示是个不怎么‘平常’的时候。
借着机舱里昏暗的灯光，李墨分明看见小美的脸上居然挂着泪痕。
“李导，你快跟我去看看吧，亦霏姐发高烧了。”
发生了什么事？！
387章 因果纠缠
刘亦霏发高烧了？
还是在这飞机上？
这算是什么神仙情况？
最关键的是，虽然对于电影，剧组以及某些方面的知识尚算精通，但李墨两辈子加起来，可确确实实对于医疗方面的东西没有半点了解啊。
他脑子里那点少得可怜的医疗知识，还是当年跟着师傅入行的时候，听他老人家唠叨的一些古里古怪的民间偏方呢……
现在的问题是：在离地几千米的飞机机舱里，天知道师傅那点少得可怜的赤脚医生小常识到底能有多少作用。
再说了，以往李墨遇到发烧这种事情，貌似……貌似……完全是喝热水加酒精擦身，再吃了些乱七八糟的药挺过去的啊。
穿越到这个世界之后，李墨貌似就没生过病……
呃，不对，上次从帝都回来的时候，因为晕车加感冒发烧，曾经晕过去一次，要不是古丽美娜当时在自己家门口等着，说不定这会早就多了一个英年早逝的穿越者了。
诶，对了，上次自己发烧的时候，古丽美娜是怎么照顾自己的来着？
……短短的几秒钟时间里，李墨脑中念头飞转，一个又一个或是靠谱，或是离谱的处理方式从他的眼前一一滑过……
终于，在小美那带着哭腔的声音再次响起之前，李墨开口了。
“小美，你现在马上去找空乘人员，问清楚现在是不是还可以办理升舱手续……”
他的第一句话就让小美愣了愣神。
拜托，我这边都快火上房了，你老大还在考虑升舱？
很快，李墨的第二句话就让小美直接闭嘴，开始行动起来了。
“商务舱的座位还是太狭小了一些，既不方便让亦霏好好的休息，也不方便我们照顾她，我们需要先把亦霏转移到头等舱去，那里地方大，而且有帘子隔断，要做点什么的话也比较方便。”
趁着小美去找空乘人员的时候，李墨借着昏暗舱室内寥寥无几的几盏灯光，轻手轻脚的来到了刘亦霏的座位旁。
说实话，虽然本意并非如此，但李墨怎么都觉得自己像个在黑暗中偷香窃玉的采花贼……
呸呸呸，劳资是来救人的，采个妹的花啊。
还别说，能把小美吓成那样，刘亦霏现在的情况貌似还真的不怎么好。
此时刘亦霏的长发披散了下来，遮住了整张脸，只露出一截白得有些过分的脖子，李墨凑近了之后，甚至明显能感觉到她身体上那种异常的温度。
李墨轻轻将刘亦霏的身体扶了起来，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体上，然后用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很烫，非常烫！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情况貌似比想象的还要严重。”
李墨很快便做出了自己的判断。
过了没多久，小美借着昏暗的灯光，也不知扰了多少人的清梦，总算是赶了回来。
“李导，空乘人员说了，现在可以升舱，但是价格就肯定只能按照全款来支付了……”
我晕，你没看见我旁边那位都已经成什么样了，还有心情计较是不是全款？
你那心也是够大的……
“无所谓了，你就直接告诉我到底升舱成功还是没成功就行了。”李墨不耐烦的说道，“亦霏的情况有点不对劲，你再去找空乘要点烈酒，毛巾以及冰块，全部送到头等舱去。”
“我们现在也不知道她会不会有什么药物反应之类的情况，只能先采用保守的降温方式，暂时保证她的体温不会继续上升。”
“嗯嗯，李导，我明白了，我马上找空乘人员去安排。”
打发走了小美，李墨借着周围的光亮，先用毯子把刘亦霏裹了起来，然后将她搂在臂弯里，在空乘人员的引导下，慢慢朝头等舱走去。
………………
昏天黑地，也不知过了多久，刘亦霏终于睁开了眼睛。
虽然胸口还有点发闷，而且头部传来的眩晕依然非常清晰，但身上那种让人瑟瑟发抖的感觉，却是实实在在的离自己而去了。
抬起右手揉了揉额头，刘亦霏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穿着的，并不是自己上飞机时的那件衣服……
现在身上的这件衬衣，不仅尺码比自己的大得多，而且明显是刚刚拆包的，上面还有一种颇为古怪的味道。
“小美？小美！”
弄不清楚情况的刘亦霏下意识的先呼唤和自己一同上飞机的助理，想要搞清楚自己刚才那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不过，她并没有等来小美的回答，反倒是一个有些熟悉的男声从旁边不远处回答了她的召唤。
“小美刚刚累坏了，我就让她先去休息了，你有什么事情，跟我说也是一样的。”
那个声音稍微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回想自己刚才的回答是不是有什么遗漏的地方，然后继续说道：“如果你要去洗手间之类的话，那我还是把她叫醒比较好……”
刘亦霏循着声音望去，一张熟悉的面孔正在一旁微笑着看着她。
“李导？怎么是你？”
“拜托，我和你们一架航班回国的好不好，”李墨颇有些哭笑不得的回答道：“你不要告诉我，你自从上飞机到现在，一直都是糊里糊涂的？”
“对……对不起，我从上飞机开始，身体就不大舒服，”刘亦霏呐呐的回答道：“当时只觉得头晕眼花的，连自己是怎么升舱的都忘了……”
“呵呵，升舱的事情是我让小美去办的，”李墨注意到刘亦霏没说几句话便不断的舔着嘴唇，于是从旁边拿了一瓶纯净水，拧开瓶盖倒了一杯递到刘亦霏嘴边，“你当时高烧差不多快到40度了，小美吓坏了，是我做主决定的，等她醒了，你别怪她。”
“我哪有那么不讲道理，”虽然身体显然没有完全康复，但刘亦霏的这个白眼甩得还是很‘仙’的，“对了李导，你知道我身上这件衬衣哪来的吗？实在太大了。”
“呵呵，不好意思，你的衣服当时都已经被被汗水浸透了，我让小美替你换了一件，我又不方便从商务舱的行李架上去翻你们俩的箱子，所以干脆从我自己的衣服里面拿了一件。”
说到这里，李墨又补充了一句，“你放心，这件衣服我刚在机场买的，还没拆封呢，你不用担心是我穿过的。”
“唉，李导，这次多亏有你，”多说了几句话，刘亦霏的精神眼看着又不济了，“要是只有我和小美两个人，现在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呢。”
“能是什么情况？”李墨撇了撇嘴，走到刘亦霏身边坐下，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你也是够了，明明是躺久了，想要起来坐一下，就因为男女有别，死撑着不开口，你就不能骗骗自己，你旁边这个不是个人，就是个木头桩子或者沙发靠背？”
“哈哈……”
李墨的这句‘沙发靠背’终于让刘亦霏自醒来之后，第一次露出了笑意。
她居然真的就这么任由李墨揽着她的肩膀，然后把整个身体的重量都依偎在李墨的身上。
“怎么我每次遇到你，都会有倒霉的事情发生？”
李墨苦笑着回答道：“可问题是，每次你倒霉的时候，吃苦头的都是我啊……”
仔细一想，刘亦霏还真觉得李墨的话有几分道理。
两人第一次在夏威夷见面，恰好是狗仔炒作两人的绯闻，李墨直接被人堵在酒店好几天出不了门；
第二次是新闻发布会上，刘亦霏遭遇尴尬问题，直接把李墨拖出来顶缸；
再然后就是这次，刘亦霏生病，助理小美睡得都扯小呼噜了，李墨却还得守在她身边照顾着她……
“不许说我欠你一声谢谢什么的话，我靠在你身上这么长时间，怎么看都是你在占便宜，所以我们扯平了……”
说完了这句话，刘亦霏靠着李墨的肩膀昏沉沉地继续睡去……
看了一眼熟睡的刘亦霏，李墨在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
“莫非，这就是所谓的不是冤家不聚头？”
388章 长篇差评
刘亦霏的情况虽然看着非常凶险，又是发烧，又是不省人事，但在李墨高度数酒精擦身外加大量饮水的处置方法之下，至少看上去的效果还是很显著的。
起码，在李墨和小美的轮流看护之下，当飞机在八小时之后安然降落在帝都机场的时候，刘亦霏的情况依然处于可控的范围内。
甚至她身上的温度貌似还小降了那么一点点……
从帝都机场出来的时候，刘亦霏已经能够在小美的搀扶下，自己走上公司派来的保姆车了，这也让李墨自己长长的出了口气。
……天地良心，他在飞机上的那些处理都属于最简单，最基础的‘常识’类方式，能不能起效真的是老天保佑。
“李导，这次……真是谢谢你了，”刘亦霏上车以后，靠在窗口处，勉强从打开的窗户里露出一个微笑，“你的衣服我洗干净以后会尽快还给你的……”
“没事没事，”李墨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那件衣服你穿着比我好看，权当是我送给你的礼物吧……”
事实证明，在应该休息的时候不休息这种事情，真的会影响人类大脑的逻辑思维能力……
李墨这句话二得连在一旁的小美都看不下去了。
你见过正常情况下，哪个男的送给女生的礼物是一件本来打算买给自己穿的衬衣的？
能把自己穿的衣服送人，那得是多近的关系啊？
被李墨这句话噎得无言以对的刘亦霏干脆直接关上窗户，懒得跟这个脑筋处于宕机状态的家伙继续废话了……
…………
时间进入九月的第一个周五，墨龙传媒第一次投身暑期档的电影《忌日快乐》终于登陆各大院线了。
和李墨之前的电影作品不同，《忌日快乐》的宣传手段有点非‘常规’。
因为两位女主角古丽美娜和张天艾这会都在《琅琊榜》剧组拍戏，虽然不像万倩和孙益州，王传均，王恺他们那样，算得上是剧组里的核心角色，但也根本不可能请出两个礼拜的时间，来专门跑《忌日快乐》的宣传工作。
相比于同档期的竞争对手，墨龙传媒推出的《忌日快乐》严重缺乏卖点，主要角色不是大牌，仅有的明星出镜时间以分钟计算，因为拍摄是在魔都戏剧学院的关系，剧组内部也没有什么吸引眼球的八卦新闻。
不管是出于私心还是为古丽美娜和张天艾的未来发展着想，李墨都没有在上映前夕炮制出八卦绯闻的打算。
但墨龙传媒的宣传人员经过研究，并且征得李墨的默认许可之后，这帮家伙毫不犹豫的便将自家老板推到了影片宣传的最前沿。
从映前宣传伊始，《忌日快乐》就打出了‘新锐导演李墨，自编自导自演首部电影’的招牌。
随着影片上映日益接近，相关的宣传炒作也在不断发力。
上映的第一天，成绩不好不坏，2800万的票房成绩虽然创下了李墨入行以来所有电影的最低首日票房，并且惹来了一阵唱衰之声，但仍然不能改变《忌日快乐》在上映首日，票房便即将突破影片成本线的事实。
接下来的两天里，票房数据基本上都在3000万左右徘徊，上映首周末，《忌日快乐》票房只有八千七百万万……
虽然墨龙传媒的内部早已达成共识，依然把这种成绩视作可以接受的结果，但某些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却自以为墨龙算是栽了个大跟头。
于是，一位署名为‘浪里小白龙’的网络资深影评人，就在自己的博客上发布了一篇关于《忌日快乐》的长评。
“看完《忌日快乐》之后，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这到底是一部什么题材的电影？
励志？不像，女主的性格实在太让人讨厌了，即便女主的颜值的确是在平均线以上，即便后来她的作为有所改观，但还是和励志这么高大上的主题不挨边；
恐怖？也不是，这片子从头到尾最血腥的镜头也最多就是女主的胸口插了把刀而已，没血浆，没残肢断臂，没血肉模糊，更不是心理悬疑……所以这玩意肯定也算不上是一部合格的恐怖片
（ps：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李墨导演的这部作品堪称天朝式电影的正能量电影的典范。）
至于其他的诸如枪战，警匪，动作……之类的东西，如果笔者强行把这部电影往那些类型生拉硬拽的话，估计压根不用李墨导演来喷我，广大的观众朋友们也会把我骂成白痴。
然后，以上这些依然不能阻止我将李墨自导自演的这部《忌日快乐》归为烂片的行列。
首先，像是这样的时间闭锁循环类型的电影，不管是《土拨鼠之日》、《恐怖游轮》还是《明日边缘》、《源代码》，它们的剧情中，不管明言还是暗示，都对主角为什么会陷入这样的死循环多多少少有一点解释。
然而，《忌日快乐》在这方面的的介绍：是零！完全没有！
这倒也就罢了，反正天朝的电影但凡是只要涉及到硬科幻技术构成的东西，通常都是没办法自圆其说的，何况女主的身材颜值的确是在平均线以上，些许背景设定上的问题也可以忽略……
权当是不知道哪路神仙脑子一抽，随手点了个赞的结果吧。
可《忌日快乐》这部电影，在其他层面上的问题更多。
女主角次次都被同一个人杀，这肯定是私人恩怨好吗？
一个流窜变态杀人狂可能没事闲的在茫茫人海之中老追着你杀吗？
你是全校唯一的美女吗？
明明那位护士小姐姐更有御姐风好不好？
还有，女主明明有了每一次被攻击的记忆，明明开始变换地点，可杀手还是能精准定位到她的位置，然后找上门来，话说，这两位哪是杀手和被害者啊，金婚了的夫妇都没你们这么有默契好不好？
再来说李墨导演自己饰演的男主……
好吧，姑且还是将其称为男主吧，这位老兄在整部电影里的作用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说出一句关键台词：“你在生日这一天被杀肯定是有意义的”
拜托，这句话谁都能说的好不好？干嘛非得要让李墨自己出现在电影里？
你跟我说他就是为了能在电影结尾处名正言顺的能够吻女主，我都觉得比他出现在电影里要靠谱……
至于演技？
呵呵，李墨根本就没有的东西，你怎么评价它好还是不好呢？
在我看来，李墨之前的作品，不管是《催眠大师》的悬疑，翻转，亦或是《滚蛋吧，肿瘤君》的煽情，中二，即便是被所有人认为最僵硬的命题作文《中国合伙人》，其质量都远好于这部《忌日快乐》！
这部《忌日快乐》，完全就是李墨被不断的成功蒙蔽了眼睛，自以为什么题材，任何内容都能够驾驭，我相信，这次的《忌日快乐》必然会在票房，观众口碑两个层面，都遭遇必然的失败……”
………………
对于这种连基本事实都能无视的家伙，李墨的的回应只有一句话。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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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9章 以身为盾
不知在什么地方，李墨听过这样一句话：“与其默默无闻，不如备受争议。”
对于大多数普通人来说，或许并不算得上合适，但对于在娱乐圈这种地方打混的人们来说，这句话基本上会被90%以上的人奉作金科玉律。
否则每年也不会有那么多不知名的十八线小明星会主动爆料与某某知名明星有各种千丝万缕的关系了。
对于《忌日快乐》这部电影和墨龙传媒来说，这位名叫‘浪里小白龙’的网络影评人是不是受人指使也同样不重要，关键是因为这家伙的千字长评，给了墨龙和李墨一个绝佳的开口机会。
就像那句话说的一样“与其默默无闻，不如备受争议，”虽然没有争议，但并不代表遭受非议的时候不能出手反击……
话说回来，这位化名‘浪里小白龙’的网络影评人，简直堪称《忌日快乐》的神助攻了。
虽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李墨堂堂一家传媒公司的老板，直接下场跟一个网络影评人撕逼，的确是件非常有**份的事情，可他能怎么办呢？
古丽美娜和张天艾虽然这会在横城拍摄《琅琊榜》，可剧组也不是什么真空地带啊。
大部分的局外人都只看到了《忌日快乐》单周票房仅仅只有八千万，却选择性的忽略了这部电影已经收回投资的事实。
既然片子表现‘不好’，那么总要找个人出来背锅吧？
导演李墨？
开玩笑，《琅琊榜》的投资公司正午阳光严格算起来还是墨龙出资与侯洪亮团队一起创办的呢，严格算起来，李墨还是《琅琊榜》剧组的老板之一呢。
骂老板？找死也不是这么找的吧？
除了李墨，《忌日快乐》里最大牌的演员自然是出演了医生夫妇的邓潮两口子以及变态杀人狂的饰演者王晓明了。
可人家本来就只是客串出镜，说几个客串就把电影搞崩了，这种傻话说出去有人信么？
抛开了所有大牌和惹不起的，出镜最多的自然就是女主角小翠的饰演者古丽美娜和反一号洛丽的饰演者张天艾了。
那还有啥说的？
这两丫头既没资历，过往也没什么能拿的出手的成绩，不管是打算寻找谈资还是打算曲线救国替李墨开脱，这两个都是最好的靶子……
一时间，虽然《琅琊榜》剧组表面上还是维持着平静，但很多眼热美娜和张天艾能够出演重要角色的家伙，很自然的便把说闲话的矛头指向了她们。
这种情况下，要是李墨再不出面说上几句，表明公司的态度，以这两位的心理素质，能不能坚持到她们的角色在《琅琊榜》剧组杀青的那一天都是问题。
于是，李墨亲自坐在电脑前面，敲出来了一篇名叫：‘《忌日快乐》，真的能算得上是失败吗？’的文章进行回复。
“首先，正如‘浪里小白龙’这位朋友所说，《忌日快乐》这部电影从一开始，我就没打算把它拍成一部一眼看去，马上就能找到明确分类的作品。
在我看来，天朝的电影类型片，不是太多了，反而是太少了。
电影这门艺术形式，之所以从一开始就能焕发出勃勃生机，并且发展历经百年而不衰，靠的便是从其他艺术形式中不断汲取，吸收优秀的素材和优点……
当然，什么是优点，什么是缺点这的确是见仁见智，人人不同。
但从目前《忌日快乐》的观众反馈来看，至少大多数观众还是认可了这个故事的。
列举个数据吧。
在《忌日快乐》上映的当天，有包括《花漾》，《时光恋人》，《逆袭》，《超级经纪人》，《古镇凶灵之巫咒缠身》在内的六部电影上映，再加上前一天上映的《极乐空间》，一个周末足足有七部电影上映。
如果算上在上个周末上映的诸多电影，那么观众们在这个周末可以选择的电影将有超过15部之多。
《忌日快乐》的首日拍片率只有12%，在所有的七部电影中排在第五位，但它的票房数据在同周末的电影中却能够排到第二位，仅次于《超级经纪人》。
虽然周六，周日这两天，排片量并未有较大提高，但单日票房还是在呈现向上的曲线的。
如果这都不算是观众对这部电影的认可，请问，什么样的成绩才算？
相信全国那么多家院线的老板们没有谁是傻瓜，他们作为院线的经营者，每天经营影院都是需要付出成本的，亏本放电影的事情没有人肯做，既然他们愿意给《忌日快乐》排片，观众也愿意走进电影院为这部电影买单，那么……
如果这都不算是院线对这部电影的认可，请问，什么样的成绩才算？
如果观众和院线都愿意接受的电影，那么它还能算得上是一部表现不佳的电影吗？
诚然，这部电影的两位女主角古丽美娜和张天艾都只能算是新人，美娜在我的电影里曾经以配角的身份出现过两次，天艾则是首次登上大银幕，所以我也知道，她们在电影中的表现难免有各种各样的问题……
但，这并不代表着她们就应该为电影中的问题负责……
一部电影，编剧写剧本，导演执导，服化道辅助，剪辑最终成型，在这一整套流程中，演员在大部分时间里，都是导演实现目标的辅助手段。
《忌日快乐》这部电影，编剧是我，导演是我，服化道定稿的人是我，最终完成剪辑的，还是我！
有什么问题，冲我来！”
说实话，李墨的这篇文章，文笔未必就比得上墨龙公司负责公关宣传的那帮子人，但基本意思还是非常明显的。
电影好不好看，影评人说了压根不算，观众还没开口差评，院线排片在慢慢上升，这就已经足以说明至少在至关重要的两个节点上，《忌日快乐》并未被抛弃。
或许这部翻拍自太平洋对岸的电影未必能像本土电影那样火爆，但至少有一点李墨可以确定，还是有一部分观众在慢慢接受这种‘接地气’的改编模式……
看了看电脑上传真过来的即时票房数据，李墨给还在剧组的古丽美娜和张天艾发了个短消息，让她们安心呆在剧组，好好拍戏，如果有什么其他的情况，则一概以在剧组无暇分身为由，交给公司的经纪团队处理……
随着《忌日快乐》的上线，墨龙传媒成立之后的又一个重要节点也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迫近了。
那就是即将到来的第29届天朝电影金鸡奖！
在那之前，有一件拖延了几个月的事情，需要先弄个清楚。
ps：有人觉得开场太老套了，没有新意。
可各位试想一下，如果一个我写了几十章的角色，然后大家发现她就是个路人甲，那么这会估计也该留言骂我脑残了吧？
有句话说的很对，与其标新立异，去试探别人的底线和对新生事物的接受能力，还不如稳扎稳打，使用已有方式，虽然可能效果不那么劲爆，但是最低限度，不会崩盘啊。
感谢大家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