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八界朝伊】285:东瀛武者斗墨凰
魔娜一路追几个黑影来到了一个空巷。几个黑影一进这个死胡同,便神奇的失踪!
她小心翼翼的往巷子里迈进,一边走一边观察周围的可疑。突然,从房顶各处飞来几个不明物。伴有轻微的‘嗡嗡’声,几个物件相互交叉,以极快的速度飞向魔娜……
她化做游龙紧急升空,在空中咆哮一声,躲过了那些暗器,又七拐八弯落了地!她不禁一惊‘血滴子?’
飘雪定睛一看,那些拖着长长锁链的暗器,竟然是东厂用于暗杀要犯的重器。她趁那些血滴子二次飞来,分出十几个身影挥舞霜钉。红色身影围成一个圈,转动的刹那,几个血滴子的链条便被一刀斩断,‘嘎啦!嘎啦!’落了地……
铁链断开的瞬见,魔娜抓住一条锁链的一头,猛地用力一拉。一个黑衣人从屋瓦上掉了下来。她刚要上去擒拿,不料‘嘭’的一声,那人化作一团浓烟,鬼一样的消失了……
‘东瀛邪术?’魔娜不得不这样想着:‘到底是什么人要将大明一举歼灭?为什么中原会出现这么多的东瀛武者?’
她耳廓微动,听到身后的纸窗背后有丝丝响动。一个大跳闪过去冲破纸窗,一刀指在了一个黑衣人的脖子上:“你们到底受了谁的指使?”
那黑衣人自知无路可逃,鼓起勇气抓住魔娜的手,朝自己的颈上猛的撞击。匕首插入自己咽喉的刹那,伤口结成了血红的冰碴,毫不犹豫杀身成仁。
魔娜反应过来为时已晚,那人宁愿一死也不愿供出主谋。她失望的推开陋室的门,门扉开启的刹那,一股邪风涌了进来。吹得门板‘吱嘎吱嘎’,也吹乱了魔娜的衣裙和秀发。
她看到门外的空巷中站着二十几个武者,看样子今日是有人故意要取我的性命啊!不然怎么会突然出现这么杀手?这些人训练有素,不是朝廷余孽就是东瀛倭寇,能同时聚集到这里,想必是奔我三善门来的,到底谁是幕后主谋?
她思考的时间,‘砰砰砰砰’又不知从哪儿冒出几十名武者。
“到底是谁让你们引我来这里的?”飘雪问道。
一个裹着头的汉子用沙哑的嗓音回答道:“少废话!今天就是你的死期!”言罢,几十名武者纷纷抽出东瀛梭刀,狠狠向魔娜劈来。
魔娜闪身飞出,与几十名东瀛武者斗了起来……
那些武者不仅刀法精湛,神出鬼没。还身怀忍术,可穿墙遁地,飞檐走壁。魔娜虽有分身幻影之术,但被几十名行踪诡异的武者轮番滋扰,也没有占到什么便宜。
突然,身后一个武者迅猛袭来,她飞快的扔出一道灵符,射入那人体内。只见他浑身被金光撕裂,化成一滩金沙被夜风卷走。
魔娜以为自己杀了一个,却没想到,金沙吹走的刹那,一团黑烟化作一人,推出重重一掌,打在了自己的肩井之上……
魔娜被他雄浑的掌劲推了出去,踉跄后退之时,又一股妖风袭来,一只大手狠狠的拍在了她的背上……
魔娜连挨两掌,眼前昏天暗地。她强忍着伤痛,捂着胸口跪到地上,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她抬起阵阵发亮的眸子,想看看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力道。只听对手朝自己喊道:“纳兰飘雪?今天你插翅难逃了!呼哈哈哈!”那人笑罢,又是一记快掌迎面而来……
‘冥伦法王?’
魔娜听出了他那标志性的嗓音,心头顿时一惊。急忙化作墨凰飞出,躲过了冥伦一记重击。却不料,
她落地的刹那,又见一阵黑烟在身后追了过来……
‘啪!’
夏侯炎突然出现,在她转身之时,一掌打在了她的右肩。魔娜被击出数丈,在空中化作墨凰,化解了惯性,两个旋转落于地上。
几十个东瀛武者见她受了两次重创,紧忙提着长刀,从空中聚拢而来。丝毫不给魔娜喘息的机会……
魔娜挺着伤势,抛出魔典。魔典在风中散开的刹那,化作无数纸片旋转飞出。‘唰唰唰唰’纸片将那几十个武者连人带刀统统击落。有的被纸片切断了手脚,有的被纸片削断了长刀……
夏侯炎和冥伦法王快步赶上,在那几十个武者惨叫着落地之际,双双出手,一人一个重掌,像两只猛兽凶猛袭来。誓要置魔娜于死地!
魔娜忍着伤痛,聚合全身内力。血脉膨胀的瞬间,周身涌起一股罡风。阴阳气血贯通心脉,乾坤之力从躯体里散出……
眼见夏侯炎和冥伦法王身形渐近。她举头望月,双臂朝天,扔出漫天灵符。顷刻间,空中落英缤纷,片片飞舞。如鹅毛大雪徐徐下坠,如一把碎屑风中飞扬。随后,一团魔界之火从眉心烙印里喷射而出……
熊熊烈火烧掉了碎屑,黄纸被大火烧尽,留下了无数个符文。行行的金光遗墨宛若无数个精彩诗篇,绕着魔娜周身飞速旋转,陀螺一般转出一圈圈光环,冲上九天。金环之中出现无数个神女,旋转之时纷纷挥舞霜钉,像个长满尖刺的金刚钻头,风速转动。割碎了冥伦的兽甲,划开了夏侯炎的斗篷……
‘啊?凤舞九天?’夏侯炎被这神技震惊,急忙拉起冥伦法王飞出险境。……
冥伦刚要施展绝学地破天荒与之对抗,夏侯炎却急忙将他阻拦:“冥伦?不要浪费真元,那是魔主的神技,你是敌不过的!”
墨凰朱雀飞入空中,用一招神技死里逃生。带着满身的伤,向深幽飞去……
冥伦法王和夏侯炎自知追不上她,只好原地叹息……
这时,幽暗之中浮出了一个女人的身形,绰约的身姿,轻盈的步履,缓缓靠近,一张闭月羞花的脸渐渐清晰。她带着恨意言道:“纳兰飘雪?你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你离死期已经不远了!”
冥伦说到:“冷军师?现在怎么办?”
冷凝香言道:“明日,我就散出消息,我要号召仙凡两届,共同举行除魔卫道大会。届时,我会以尊武门的名誉,封你们为仙界斗神,统领所有仙界散人去扫平魔界势力,借机击杀纳兰飘雪!”
夏侯炎说道:“可如今她已经练成了魔主的神技,想杀她恐怕没有那么容易了!”
冷凝香冷笑道:“不要灰心!精灵族的领主古蚣老祖已经投靠了尊武门,是我派塔坨将他从飘雪的魔刀下救出来的。我就不信,凭借冥伦法王的英勇、夏侯魔君的神通,再加上古蚣老祖的咒法,拿不住一个魔界女人!”
‘喳!’
远处传来一声撕空尖叫,一只神雕从夜色中展翅俯冲,落到冥伦法王的肩头,扑打着翅膀对冥伦一阵耳语。冥伦听完脸色突变。他抖了抖肩,放走了猎鹰,若有所思的对冷凝香说道:“冷军师?西域有异动,似是要对我大漠用兵!”
这话让冷凝香也很意外,不过为了能把冥伦握在手里。她故意言道:“这不可能!西域如今已经是僵死的骆驼,难成千里之骑。就算他有心收复失地,可是大漠与西域远隔八百余里。想要攻打大漠,他们没那个能力!这点,法王大可安心!”
冥伦被冷凝香的巧嘴所诱骗,也觉得她所言在理:“但愿如此!”
……
初晨,天边泛起一层淡淡的青。魔娜捂着伤口,一步一晃,走到大明的营帐附近,远远望去,满目疮痍……
营帐已经被炸得四分五裂,冒着青烟;地上尽是爆破后留下的沙坑;好多将士被炸得粉身碎骨,身首异处……
她走到营盘中,无力地转头巡视,不知道姐妹们有没有遇难。
突然,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脚踝……
她低头一看,只见一个被炸断了双腿的大明将士,用脏兮兮的手抓着自己的足下,面容上显露出一种难言的痛苦,干裂的嘴唇一启一合,用无力地声音恳求道:“姑娘?杀、杀了我!求求你杀了我!”
飘雪急忙俯身问道:“这位大哥?皇上、贺少保和三善门的人呢?”
没等地上的将士回答,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不用找了,星云她们都逃了。这里没有三善门的人,我已经全部排查过了。”
那人一边说,一边过来,举起钢刀‘噗嗤’一下,攮/进了地上的那个求死的大明将士的身躯。
魔娜被这熟悉的声音所震惊,这声音如洪钟朗罄一样,一声声的撞击着自己的心灵。她急忙回头去确定那声音:“武?怎么是你?你为什么要杀了他?”
武将自己的刀从那将士的身体里拔出来,用手帕擦了擦,回道:“我不杀他,他只会更痛苦!”
魔娜心怀怨恨的斥责道:“你这个没有人性的家伙,他已经这样了,你还忍心下手!莫非这一切都是你做的?”
“文妹?我没有你想的那样灭绝人性!这一切我都不知晓。事前,我无意间从木宝儿口中得知唐璜会在这里设下埋伏,目的就是要置你于死地。我特意赶来,是为了救你!”
“你胡说!唐璜是你尊武门的管事,没有你的命令他凭什么跑到这里,干这种卑劣的勾当?难道他不知道这是在祸害大明吗?”
武皱着眉头,严正的说到:“不论你信不信,事情就是如此。尊武门做的事,我身为掌门,的确难辞其咎。所以我才日夜兼程,跑来阻止这一切。没想到我来的时候,已经这样了……”
魔娜骂道:“你就是一个人渣!管不好自己的女人,一味的祸国殃民!我真恨自己当初不该和你一起出来!”魔娜气火攻心,伤情加重,一口浓血吐到了地上……
武急忙上来把她扶稳,一边拍着她的后背一边问道:“文妹?怎么样?我看你伤得很重,先带你离开这儿吧?”
魔娜用手臂狠狠将他推开:“别碰我!再靠近我,我就动手了!”
武惋叹一声,摇摇头:“哎!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拿刀都困难。你要是想替阿牛报仇,还是先把伤养好吧!”说着他就抱起飘雪……
飘雪连捶带打,丝毫不予配合。带着愤恨抗拒着……
可武知道她的伤势不能拖延,哪怕被她抓破了脸,还是依然硬气霸道的将她抱起,朝附近的镇关走去……
这一切,恰巧被远处沙坡上的冷凝香所看见。她眼皮不住的颤抖,眼神里泛生的是一种女人独有的恨!她忍着心中的怒火,目送武抱着飘雪离去:‘武?没想到你不仅跟踪我,还和我对着干!你难道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她没我,有我没她吗?看来,你变了!’
第四卷【八界朝伊】286:霜儿眷恋鬼小七
明皇龙三,带贺少保等人班师回京。京中所有大臣都恭敬出迎。朝廷里的多半数人都没有想到,这个刚刚继位不久的小皇帝,不带一个武将也能荡平精灵。曾经对龙三一直存有质疑的人,此时也不得不对龙三马首是瞻。
摄政殿内,龙三高坐龙位。对群卿正式宣布,想要册立刀美美为大明皇后。这决定一出,立刻引来了朝堂热议……
皇后之位历来都是朝中大臣觊觎的重要位置。多少躬亲大臣从女儿出生之时,就已经为了这个皇后之位做起了准备,都幻想着自己的女儿能从土鸡变成凤凰,以至于为此倾注了无数的心血。一旦自己的女儿成了后宫之主,那整个家族也会因一人得道而鸡犬升天。倘若再诞下龙子,那便可权倾朝野。
没想到,这么重要的位置竟然让一个外人拔了头筹。当下就有人立刻反对道:“皇上?皇后乃后宫之主,若非大贤大德的之人,岂能堪当重任?”
另一位大臣言道:“自古以来,民间择偶都讲究个门当户对。皇上乃真命天子,九五至尊。岂能随随便便立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做后宫之主?”
“好啦好啦!你们的大道理朕不想听!先皇在世时,巴布和李幂造反,是刀美美冒死保驾平乱;上次魏王勾结龙虎门对朕逼宫,刀美美也出了不小的力;此次精灵祸乱边疆,若不是刀美美携众姐妹挺身而战,我大明恐怕没有今日的安宁。试问,这样一个对大明履进功德之人,不是大贤大德是什么?择偶讲究门当户对,这话说得没错!可刀美美如今是我大明仙界的三清道尊。她若配不上朕,朕倒要问问你们,哪家的女儿比得上她的身份?”
这一番话说得堂下众臣哑然失声,无以反驳。就在众人苦苦思索反对的理由时,一个沉默寡言的大臣一语惊人:“微臣以为,朝中哪家的姑娘都配得上,唯独刀姑娘配不上!”
龙三眼皮一跳,犀利的目光落到户部尚书苟博立身上:“哦?苟大人为何对刀美美怀有如此大的偏见?朕倒想听听。”
户部尚书苟博立言道:“皇上?刀姑娘的身份我早有查证,她是待罪之身。”
(啊?……)堂下又是一片哗然。
苟博立继续言道:“她祖上也是朝中一员,而且是大明开国元勋。退位后挂名为广南王,掌管广宁、遂宁一带的货运渡口。在任期间以权谋私,成了广宁头号盐商。后经遂宁渡口货仓管事检举,说刀家私自营运,抗税不缴,还勾结东瀛倭寇,帮他们偷渡至大明。先皇知情后,下令刑部彻查此案。最后经刑部私审断案,判处刀家满门抄斩。不料,刀美美被人顶罪,年幼在逃。先皇念其祖上对大明有功,不忍刀家人丁丧尽。这才勒令刑部将错就错,宣告结案。试问,这样的人怎配做我大明女主,又如何母仪天下?”
苟大人说完,全场又是一片骚动。一些觊觎皇后大位的朝臣们,总算有了反对的借口。于是疯狂谏言,一时间闲言碎语不断……
龙三听得实在遭罪,‘磅’一下将桌上的砚台扔下了御案。并大声宣道:“都给朕闭嘴!”
皇上这一发威还真奏效,大臣们都吓了一跳,立即归位站好。
龙三见这帮人总算老实了,压住怒火,装出一副和颜悦色:“苟大人所言之事,朕早就知道了。但此案疑点颇多,谨以此案对刀家妄下定论,有失我大明公允。
方才苟大人所说的众位爱卿也都听得字斟句酌,遂宁渡口货仓管事在刀家谋事,为何要状告自己的主子?这说好听了是‘大义灭亲’,说难听了就是‘吃里扒外’。试问这样出
卖主子的人,刑部为何不查?
再者,罪状里说刀家抗税不缴、勾结倭寇。可倭寇到底有没有侵犯我大明?既然没有犯我大明,刀家何来‘勾结’一说?
三者,依照我大明律令,官宦之家若要满门抄斩,必须经由皇上亲自裁定,当时刀家被灭之时可有圣旨?而这等大事,竟由刑部私审结案,全权做主?这是哪个官员干的事?他好大的胆子!”龙三说到‘好大的胆子’时,已经语若惊雷,吓了众臣一哆嗦。
龙三一看这些人吓得连个屁也没有了,于是消了消气焰,对贺凌云说道:“贺少保?”
“臣在!”贺凌云出列回应道。
“朕命你重新彻查刀家疑案,如果查出是哪位官员当年徇私舞弊,错判本案,一律满门抄斩,还刀家一个公道。”
龙三的话可是金口玉言,台下的众臣表面闷声不语,可心里已经慌乱如麻。
贺凌云言道:“皇上,臣还有一庄疑案在手,想和刀家疑案一同查办,还请皇上恩准。”
龙三问道:“哦?什么案子?说来听听。”
“回禀吾皇,就是十年前琼水县纵火一案……”
不等贺凌云把话说完,皇上已经知道他是为了飘雪才想彻查琼水纵火案的。两人表面上是君臣,私底下已经是患难兄弟。在感情方面也有着共同的癖好,都爱上了三善门的姑娘。这个时候怎能不相互支持?
“好!那朕就赐你尚方宝剑,由你去彻查这两个疑案。散朝!”
(起驾!)
早朝在太监的阴阳怪调下告毕。众位朝臣一个个唉声叹气的走出了摄政殿。
很快,消息就传到了尊武门。冷凝香正忙于书写《英雄帖》,准备广邀英雄参会,共商围剿魔界之事。忽然得知皇上要娶刀美美,心想:‘十个皇帝九个色,有本事把三善门都娶了!等我杀了纳兰飘雪,你这个皇帝也就离禅位不远了!’
“报!”尊武门的探子跑到议事堂跪报。
“何事?”冷凝香左手执笔,右手研磨。不紧不慢的问道。
“唐先锋差属下来报,说西域已经打到火骡城。明日便可越界,攻入大漠城池。冥伦法王已经加紧备战,巴幌将军昨日派人前来向龙虎门借兵,唐先锋不知该不该答应……”
“嗯!我知道了!你回禀唐先锋,让他挑些不中用的老弱残兵,打发掉大漠来使。并对大漠的人说:上次羊屯弯一役,龙虎门全军覆没,只能暂时支援这么多。后续我会想办法去帮他的!”
这时,武从外面走进来说道:“大漠那边我去吧!”
冷凝香一听,心里奇怪了,这整天沉迷于练功的人,何时对我的计划这么上心了?于是问道:“武郎?西域打大漠无疑是两败俱伤。我们坐山观虎斗,何必放心上?借大漠点儿老弱残兵,无非是做做样子罢了,怎还得劳你亲自前去呢!”
武说道:“你不是还指望冥伦来参加你的除魔卫道大会吗?既然有求于他,何不帮他一把?”
“武郎?我是不想你冒风险嘛!”冷凝香没想到,武会主动提出帮助大漠。
“娘子?你又想用人家,又不想帮人家。天下间哪有那么好的事?”
冷凝香不耐烦的说道:“我不是让唐璜挑些龙虎门的人去帮助大漠了吗?冥伦还想怎样?”
“你那是赖于充数!我看,这一次还是我亲自去吧
!”武说完就走出了议事堂……
冷凝香纳闷的看着他的背影:‘这人真奇怪!自打他见了纳兰飘雪后,为何突然变了个人?难不成两人又重拾旧情了?不可能呀!唐璜明明一路监视他俩的一举一动,两人好没好上,唐璜还看不出来吗?不行!我得派人盯着武郎!
……
三善宫内,魔娜伤势已经好转。达木提和李笑笑从半牙山赶来探望众姐妹。
星云借机会说道:“现在,武霜儿和南钰正在帮西域攻打大漠。四妹?这回你为西域报仇的时候到了!”
魔娜和达木提都表示惊讶:“什么?武霜儿?”
星云笑了笑:“是呀!武霜儿已经是西域的大孝王了!是我让她拔了羊屯弯的精灵山寨,又差南钰帮她一起攻打大漠的!”
魔娜急了:“那霜儿岂不是很危险?不行,她们现在在哪儿?我得去找她!”
仙儿紧忙拉住魔娜:“二姐?你不用去了!霜儿现在可不比从前了。她学了一身好本领,连我都未必能打得过她呢!”
魔娜半信半疑的问道:“这怎么可能?”
达木提言道:“二姐?没什么不可能的,这一切是我和笑笑安排的。我们把她送进了楼兰遗址,让她在里面闭关。没想到,她不仅避过了战乱,还把绝学练成了。”
星云对达木提说道:“老四?霜儿和钰儿两个虽说少年有成,但是冥伦的功力不可小觑。他手下还有巴幌等老将坐镇。一旦打到大漠境内,两个孩子一定会感到吃力。所以你和笑笑去帮帮她们吧!一来:这是西域和大漠之争,你作为公主理当出马;二来:你对那里地形比较熟悉,战场经验也比较老道。必要时,你可以引漠北一族来帮你。这一次,一定要让大漠彻底瓦解!”
“大姐放心吧!我这就和笑笑回半牙山清点人马,明日一早整装出发!”
星云目送达木提和李笑笑走后,看仙儿在身边碍眼,于是言道:“仙儿?你出去找紫茉玩吧。二姐这里我一个人照顾就行了!”
送走了仙儿,星云一边喂魔娜吃药,一边说道:“二妹?有件事……,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大姐?你什么时候变得吞吞吐吐的啦?我们之间有什么事不能讲呢?”飘雪不解的望着星云。
“二妹?我觉得……,霜儿对贺凌云……”
此话一出,魔娜表情瞬间变得复杂,不知道星云想说什么,于是眈眈的望着她,期待着后文。
星云把汤匙放进药碗里直言道:“我觉得霜儿喜欢贺凌云!”
飘雪荒诞的笑了:“哈哈哈!姐?你别开玩笑!这怎么可能?霜儿还是个孩子!”
星云一本正经的说道:“我没开玩笑!记得上次我们在茅山之下,救玄珂的时候,霜儿就对贺凌云有种特殊的暧昧。后来,贺凌云为了救你,准备进入十二重幻境的时候,霜儿也曾为贺凌云落泪。当时没人知道贺凌云能否成功,都笃定了他一定会死!再就是上次,在大明边关,武霜儿再见贺凌云时,我又看到了那熟悉的眼神。”
“熟悉的眼神?”
“是!是女人对男人独有的倾慕之色。所以,我觉得霜儿对贺凌云有着特殊的感情。你别忘记了,当初贺凌云可是霜儿的马夫鬼小七。两人早在龙虎门地牢就建立了患难真情!”星云提示道。
魔娜听完,陷入了苦思……
第四卷【八界朝伊】287:攻大漠两战告捷
大漠的乌托城,位于大漠南部边陲。是一座曾与释迦接壤的边关重镇。西域收复释迦后,断绝了火骡城与乌托城的所有往来,也停止了一切民间贸易。
曾经的乌托城,借助边关的地理优势和对释迦的贸易往来,经济发展的十分活络。当地人也为此相当自豪。
而近几年,自打西域接管火骡城,乌托城的百姓便失去了一切优越的条件。从一个经济繁荣的边关重镇,一下变成了落后的贫困山区。百姓们为了生计,多数选择背井离乡,留下孤儿寡母在这里相依为命。
武霜儿和南钰带领八万将士,一来到乌托城,便攻下了镇关。按常理,乌托城的大漠百姓不论老幼都会成为阶下囚徒。然而,武霜儿和南钰却没有这样做。
他们见这里都是留守的儿童和孤寡老人,家家过得穷困不堪。便动了恻隐之心,不仅没有将他们关进大牢,还允许他们通行自由。
不过,这毕竟是战争,为了保险起见,他们将镇关城池设为禁区,百姓们只能在一里之外自由活动,一旦跨越雷池,便会被乱箭射死。
冥伦法王得知消息对巴幌言道:“看来这个小丫头有点本事,不仅攻下了乌托城,还给了百姓充分的自由。如此大胆,想必本事不容小觑。”
巴幌言道:“不管她有何本领,胆敢欺到我们头上!我一定会给他点苦头尝尝!”
巴幌勒令手下两员大将前去抵抗西域进攻,而自己则等待龙虎门的驰援。尽管嘴上依旧强硬,可是行动上已经说明了巴幌心里非常清楚目前大漠的窘境。物资的短缺和兵员的不足,让他没有出兵的把握。
冥伦当然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哎!也不知……,冷军师能派多少人过来!不出三日,我们便会丢掉两座城池……”
“报!启禀令主,前日派去龙虎门的使者已经回来,正在外殿等候……”
冥伦和巴幌立刻从椅子上蹦起:“还不快快请进来!”
两人高兴的来回踱着步子,垂首顿足,等待着期盼已久的消息。没想到使者带来的消息却让两人哭笑不得。
巴幌言道:“看来,尊武门是摆明了不想帮助我们。拿几千老弱残兵来充数,究竟安的什么心?”
冥伦说道:“也许龙虎门真的心有余力不足,上次羊屯弯败北,匆匆撤离之时,龙虎门的三万多人确实是被西域围剿了。我相信冷军师不会故意做戏的!”
“哼哼!但愿尊主没有信错人!事已至此,只有我亲自带兵应战了!”言罢,巴幌走出了冥伦大殿……
乌托城攻陷后,武霜儿和南钰信心倍增。次日便发兵北上,攻打下一要塞达坦城……
巴幌早已将城门紧闭,居高临下,想看看西域大军的实力。
南钰单人单骑冲出阵营,来到城门前朝达坦城守将们大声喊道:“达坦城守将们听着!大漠气数已尽,想活命的快快开城投降。我等是仁义之师,只要你们肯弃械臣服,我们一定不会大兴屠戮。”
守城头陀立即回话:“别放屁!有本事就攻下达坦。就凭你这小厮,想让爷爷臣服,简直是痴人说梦。不要枉费心机,赶紧回去撒尿和泥、拉屎闻味儿、放屁崩坑儿玩去吧!爷爷手里的剑,可不是砍瓜切菜用的!伤了你这娃娃就不好了!”
南钰被城将戏谑,懒得跟这种无品之人浪费唾沫。拉起缰绳,调转马头,‘驾!’一声,朝西域阵营奔去……
“霜儿?这些人冥顽不灵,既不投降也不出城迎战。怎么办?如果强攻,恐怕他们居高临下,地势对我们不利……”
武霜儿言到:“有战斗,就一定有牺牲!只要达坦城的大门破开,我就不信他们还能继续嘴硬!”言罢,她举起马鞭朝前方一指……
‘咚咚咚咚……’西域后方擂起了战鼓之声。
众将士一听,立即变换阵型。塔盾兵整齐的朝前奔去,在城下半里的位置,将塔盾插入沙地……
弓弩兵紧随其后,他们借着塔盾的保护,将手中的弓弩架在了盾与盾的缝隙里,目的是为了掩护攻城的将士。
大明的一列骑军,在南钰的号令下冲出了阵营,一路沙野狂奔,冲向了达坦城门……
城楼上的守将一声令下,大漠的弓手们两人一组,轮番朝大明骑军扫射。万千箭矢如毛毛细雨,扑天盖的的砸了下来……
那些大明骑军一边在箭雨中躲闪,一边加快了骑行速度。双脚朝马腹上狠狠一夹,战马嘶吼着冲向达坦城。将士们见距离将近,纷纷拔出长剑,从马背上跳跃而起,挥刀打掉头上的箭矢,一路腾空直上,准备飞上城头……
却不料巴幌从一头飞出,在城头上一路穿行,‘啪啪啪啪!’将那些登顶的大明骑军打落……
大明将士们都莫名奇妙的挨了一掌,纷纷朝城墙根部掉落下去,身体还没着地就看见那些大漠的头陀们从城墙上举起早已准备好的大石,渐次朝自己砸了下来……
南钰一看情势不妙,紧忙飞身上去与巴幌斗了起来……
武霜儿为了挽救那些大明的骑军,一声号令,放出万千箭矢,朝城门之上射了过去。
双方开始了远程较量。城楼上方有城墙作为掩护,而西域这方同样有塔盾作为掩护。两方都没有多大的伤亡,最惨的是那些被肆意挥霍的箭矢……
好在箭矢都掉到了地上,最终得益的是西域。于是,霜儿不停的让将士放箭。
霜儿心想:‘大漠如今物资短缺,我倒要看看你们还有多少的箭矢可用!’霜儿这个鬼机灵,不骄不躁的和大漠玩儿起了物资战……
而南钰和巴幌在空中也打得不可开交。不过,巴幌是大漠的老将,其武学境界也绝非南钰所能匹敌。不多时,便摸清了南钰的弱点,抓住时机,猛的一掌将他打落……
巴幌乘胜追击,将内力灌入掌心,一掌就想置南钰于死地。掌风渐近,南语捂着胸口重重地摔到地上,眼看巴幌迎头一掌,自己想躲已经来不及……
‘砰!’
一束白光飞了过来,在巴幌面前炸裂。变做十几个散弹,向四面八方飞去……
武霜儿在紧要关头扔出了法宝游龙戏珠。宝贝炸裂时的巨大威力让巴幌不得不停手,双臂前曲,护住眼部,朝后两个筋斗全身而退……
由于巴幌将军落与城下,达坦城上面的弓手们只好停歇,不敢肆意放箭。
霜儿急忙趁这个时间,捞起南钰撤回军营,并朝营中大喊:“攻城!”
西域的攻城将士们听到大孝王的紧急号令,火速推出了破门,快步冲向了达坦城门。西域的弓手在塔盾后方射出了无数的箭支,根根直指巴幌射去……
巴幌慌张之下,立即飞上城头:“哎!大好的机会被这丫头给搅了!”他喃喃自语时,
守城将军凑过来倾听。
巴幌见他凑了过来,急忙对他吹胡子瞪眼的骂道:“你看什么看?还不快去守住城门?”
巴幌一肚子的气,正愁没地方撒。那个守将便来自讨没趣。挨了顿骂,才乖乖的滚回自己的位置,对他的手下又是一顿无端的痛骂:“谁让你们停止放箭的?快拿石头砸!”
成功细中取,霜儿就是抓住了巴幌落地的时机,将破门送到了城下。频密的撞击,达坦城的木门被撞得稀碎。后方的西域将士一看城门已破,纷纷握紧兵器,呐喊着冲进了达坦城……
巴幌一看,达坦之战已成败局。西域的八万大军如洪水般涌入,凭自己那点匹夫之勇,已经无力扭转局面。带着满心的不甘,从牙缝儿里挤出:“小杂种们,给我等着!下一战,我给你们好看!”言罢,趁乱逃出了达坦。
南钰和武霜儿再次险中获胜,无上的光荣感让两人的内心开始膨胀。即刻派快马捎去捷报,一骑快马奔向西域安塞皇城,一骑快马奔向大明皇宫。
察尔王接到喜讯连声大笑:“这个武霜儿还真是个福将,不仅收复了失地,还一连攻陷了大漠两座城池。看来,百里星云的计划不可不信,不可不信呐!哈哈哈!”
明皇龙三接到南钰的吉报,心里也是万分的高兴。倘若西域真能一举灭掉大漠,倒是为大明扫除了一个隐患。不过,此次让南钰带兵帮助西域,旨在锻练南钰。正所谓玉不琢不成器。只有久经沙场,方能让南钰越变越强。于是,龙三亲笔写了封贺函,不仅在信中对南钰给予了肯定,还再三叮嘱二人,不要大喜过望,只有戒骄戒躁,稳扎稳打,才能获得最终的胜利。
巴幌吃了败仗,气冲冲的回了冥伦大殿。冥伦法王早就获知了达坦城失守的事。见巴幌阴着脸回来,倒也没觉得奇怪。
“巴将军?那两个娃娃果真神通广大?”冥伦问道。
巴幌惋叹一声:“倒也不算什么神人,不过是两个乳娃娃而已。输就输在他们后面有八万大军,敌众我寡,若不是手上无良将。这一仗怎么会输呢?”
冥伦也叹道:“哎!长孙烈已死,无道子又背叛了我们。实在不行,我就得厚着脸皮去找夏侯魔君问问!如果他肯助我一臂之力,我想拿下那两个娃娃应该绰绰有余。”
巴幌也同意:“没错,擒贼先擒王,如果他能帮我们拿下那两个娃娃,西域大军便会群龙无首。”
这时,一个头陀进来跪报:“启禀尊主,外面有个自称尊武门掌门的人前来求见!”
“尊武门掌门?”冥伦惊讶地起身问道:“尊武门掌门不就是武吗?他人在哪儿?还不快快有情?”
小头陀退下,不多时,武不紧不慢的走了进来。一边走一边不住的四下观望。像是被冥伦大殿的气派所吸引,用新奇的目光不停的观看着宫殿里的装潢和陈列。
冥伦法王笑脸相迎:“哈哈哈哈,武贤弟?什么风把你吹来啦?”
武本就直爽,见了冥伦也不寒暄,直截了当:“我从我娘子口中得知大漠有难,作为大漠的盟友,我尊武门岂能冷眼旁观,所以……,我是来帮你们的!”
冥伦没想到,直率的话竟然也有这么动听的时候。此时,他最缺的就是像武这样能和自己一起出生入死的得力帮手,故笑道:“哈哈哈,知我者冷军师也!能得武掌门相助,我冥伦便如虎添神翼,如蛟落明泉呐!来,快快上座!”
第四卷【八界朝伊】288:金石都铜墙铁壁
武坐上了客位,冥伦差下人送上了大漠的茶点。巴幌没想到尊武门的掌门会亲自前来,看来冥伦法王说的没错,冷军师的确没让大漠失望。他提起一杯奶酒,对武敬道:“中原有句话叫:岁寒知松柏,患难见真情。没想到在大漠危难关头,还是武掌门重情重义。我巴幌敬武掌门一杯!”
武端起杯与巴幌一饮而尽:“巴将军?不知大漠可有御敌之策?听说西域此次来势不小,凭我一人的参与,不知能否助大漠一臂之力?”
冥伦笑到:“武掌门不必自谦,目前大漠虽然物资匮乏、良将稀缺,但是对付西域那帮废物还是绰绰有余。我已经差人去邀请夏侯魔君,只要他肯出手,凭我们四人之力,拿下那两个贼娃娃定然不在话下!”
巴幌接过话端:“没错!擒贼钦王!只要我们将那个带兵的小丫头拿下,西域便会不战而降。”
武心想:你们口中的丫头到底有多厉害,还得四个人才能拿下?此番我来是为了找机会杀冥伦,如果夏侯魔君干预此事,倒是对我的行动大为不利。幸好我没有鲁莽,他们误以为我是真心来帮。看来这事情还得且行且看!
“好,既然冥伦领主和巴将军都这么有信心,那我就尽我所能。不知你们要我如何帮你们?”
冥伦言道:“现在西域已经攻克了乌托、达坦两座城池。这两座城池虽然不是我大漠的战略要地,但是下一城便是金临。金临城盛产矿藏,是大漠名副其实的矿都。所有的箭矢、兵器的原料大多产自金临。因此,金临城一定不能失守。我想我们就在金临城设下埋伏,伏击那群西域的贼子。此战只许胜,不许败。一旦金临失守,后面一连四城防守都相当薄弱。破了四城,我皇城就岌岌可危了!”
武言道:“那我就陪你们镇守金临,去汇汇西域的将领!”
……
次日,夏侯炎应邀而来。在三善门死灰复燃的时刻,这些人不得不抱团取暖。夏侯炎也正是为了和冥伦统一阵线,一同去参加尊武门的除魔卫道大会,没想到刚接到了冷凝香亲笔书写的《封神帖》,后脚就收到了冥伦法王的求助。
夏侯炎回想起前些日子在应天的五大连湖,自己差点儿被魔娜给擒住。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和冥伦联手,没想到一来就受到了冥伦的礼待。
当晚,冥伦设宴款待武和夏侯炎。席间,四人正式结成朋党,为明日之战温煮关系。至此,冥伦、夏侯炎、武、巴幌四人组成了一个强大的团队,抵抗西域来袭。
正当他们要喝下出征酒,突然一个身影飞驰而至。落到了酒案对面。
那人望着冥伦,老泪纵横的唤了一句:“冥伦?”
冥伦法王在火把下仔细分辨,忽然放下了手中的酒,跑过去问道:“哈日玛赤?真的是你吗?”
哈日玛赤眼含热泪点点头。随即两人来了个大大的拥抱。冥伦感慨万千:“哥哥?原来你没死!”
哈日点点头,用手背拭去阔别已久的泪水,解释道:“我没死!当年我护送公主去释迦途中,被精灵算计了。不过,都是过去的事了。”
冥伦拍拍哈日玛赤的臂膀:“好!既然都是过去的事,那咱们就不提了。哥哥能来找我,我今天太开心了。来,我给你介绍一下我的几位兄弟!”说着,牵着哈日的手,走到酒案前一一介绍。
“这
位是我的副将巴幌。旁边那位年轻有为的是中原仙界尊武门的掌门武。这位是魔界的尊主夏侯魔君!”
冥伦介绍到夏侯炎的时候,把夏侯炎说成了魔界尊主,这让夏侯炎倍感荣耀。尽管这是虚荣,可他的心里还是美滋滋的。可哈日玛赤见到夏侯炎,脸色立刻阴了下来。
哈日玛赤指着夏侯炎问道:“你,你就是那个飞贼!是你从羊屯弯劫走了那三套精灵秘术!”
夏侯炎一向高冷,听哈日玛赤这么一说,他立即对哈日产生了一种漠视:“切!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夏侯炎背过手将头扭到一边否认道。
哈日玛赤看到他那冷酷阴险的表情,更加确定了他就是抢走三套秘术的人。没想到他竟然死不承认,当下就看清了他的为人:“你有本事做,却没胆量承认。算什么英雄?”
冥伦为了不把事情闹大,左右逢迎道:“哈日兄?我相信夏侯魔君不是那种敢做不敢当的人。夏侯魔君?我义兄一定是认错人了。他一向如此耿直,还望魔君不要往心里去。今日是我冥伦最开心的日子,看在我的面子上,将过去的事暂且放一放。”说完,又给哈日玛赤斟了一杯酒,对他言道:“义兄?你来的正好,如今大漠正被西域围攻。咱们干了这碗出征酒,预祝我们此次金临之战旗开得胜!”
……
金临城,一个富庶的省城。由于这里满地的金石,又被誉为金石之都。形态各异的建筑临街而立,它们都有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外面镶满了金属或顽石,给人一种坚不可摧的视觉冲击。
大架的马车载着金石川流不息,来往的商贾络绎不绝。因此,金临城内客栈、酒肆、烟花柳巷随处可见。这都为百姓带来了不少的收益。
武霜儿和南钰前日便派几名士兵伪装成商贾,进程勘查城内守军以及地形。得到的消息是:金临城外围铜墙铁壁,里面约有五万守军,且装备精良,物资充沛。总而言之是个易守难攻之地。
武霜儿依旧自信满满,而南钰吃了一次大亏,加上皇上的信函里告诫过自己。因此一改前态,也学着开始谨慎起来。
“南钰?你胆子也太小了。就算金临城是铁打的,那又怎么样?我就不信我们拿不下它。明日开始我就让将士分批化妆成商旅,届时里应外合打它个措手不及!”
南钰言道:“霜儿?金临可不是乌托城,更不是达坦城。里面有将近五万的守军。再说那城池易守难攻,一不小心我们就会全军覆没的!”
“那你说怎么办?我们现在一直在以战养战。后方达坦城里的屯粮最多能维持半月。半月之内若拿不下金临,西域将面临人困马乏,军心涣散的危及。”
南钰知道武霜儿也有她的道理,可是冒险的结果只会输的更惨。这一点自己已经充分领略过了。于是坚持说道:“我看,不如我们派人去求助于皇上或者贺少保。此等大事我是真的不敢擅自做主!”
武霜儿见他一副怂相,暗暗骂道:“一个男人,竟然胆小如鼠。真没出息!”
她小声的嘀咕,却一字不落的被南钰听了进去:“霜儿?你说谁胆小如鼠?我胆小就不会陪你上阵杀敌了!你知道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谁吗?我都是为了你!”南钰一激动,嗓门大如雷音……
武霜儿见他过分激动,一边恨自己:我真该死,骂就在心里骂一骂好啦!
为何要骂出声音呢?咦?他说的‘为了我’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喜欢我?
霜儿小心翼翼的凑到南钰背后,摇头晃脑的察言观色,见他背对着自己生起了闷气,轻生问道:“喂?‘小心眼儿’?你生气啦?”
南钰闷声不语……
“南钰?我知道你够义气!我也很感激你这次能陪我一起……,可是,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你……”
南钰一直竖着耳朵听着,可是一听她说自己有喜欢的人了,立刻板不住了,转身问道:“什么?你你你有喜欢的人了?”
武霜儿点点头,抱歉的说道:“嗯,可惜……不是你!”
这话说得南钰的心碎了一地,他像是一个被掏空了的躯壳,眼神空洞的四处扫射。心中有种说不出的苦涩,但更多的是对那人的好奇,于是提起精神问道:“他是谁?告诉我,你喜欢的是谁?”
武霜儿不忍伤害南钰,抱歉的低下了头,小声挤出三个字:“贺、凌、云……”
“啊?”南钰一惊:“你喜欢贺少保?这怎么可能?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怎么可能喜欢上他呢?”
武霜儿坦白道:“我们很早就认识了。并且还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三个月之久……”
“啊?”南钰的心脏病快要犯了:“这怎么可以?你们,你们这是不要脸!”
“我们怎么不要脸啦?我们是一同被关进龙虎门地牢的。最多是患难见真情,并没有发生什么不清不白的事情!我当你是我的朋友才告诉你的,你怎么可以这样恶意中伤我们呢?”
南钰说道:“可我听我姑母说过,贺少保一直爱的是你的姐姐纳兰飘雪!”
武霜儿懵了:“什么?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说:贺少保爱的是纳兰飘雪!”
武霜儿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一直觉得和鬼小七有着男女之间的默契。与其说是默契,不如说是暧昧更为贴切。如果鬼小七不喜欢自己,他为什么甘当我的马夫?还陪我去清远看左承志爷爷?入狱之后,还对我一再忍让,任我打、任我骂?我无助的时候安慰我,我害怕的时候鼓励我!难道这一切都是普通朋友该做的?我不信,打死我也不信!
武霜儿已经忍不住爆出眼泪,她也和南钰刚刚的感觉一样,如同失了魂魄,傻盯盯的望着南钰问道:“这不可能!他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笔者言:事情发展脉络包含了剧情主线和感情主线。不知不觉也写到了武霜儿的这段感情了。
细心的读者可能会发现,我这本书里讲了一个核心观念,就是万事循环。
从第一卷《画血奇缘》开始,就一直在讲述一个循环的故事。武为自己心爱的文晓,找到了文晓的母亲,并化解了她们母女之间的怨恨。冷凝香爱上了武,也帮他找回了他的父亲,并化解了他们父子之间的怨恨。
冷凝香为了留住达木提和李笑笑,却万万没想到武和丫鬟中了招儿。最终没能留住达木提,却让达木提拐走了李笑笑。
由于篇幅的关系,不细细罗列。以上这两个例子说明了:作用到别人身上的事,就一定会发生到自己身上。这就是:因果循环。
书中还有哪些环节是笔者精心设定的,看出来的读者朋友可以在毒粉群里和我勾通。本章结束,谢谢阅读。我继续码字……
第四卷【八界朝伊】289:滴血刀兄妹有情
金临城外,武霜儿和南钰带着八万大军在城楼下叫战。昨日两人因为感情的事,搞的心情极差。貌合神离的二人一东、一西,宛如一对儿吵架的夫妻,双双阴着脸骑马立于阵前。面对当下的局势和武霜儿的一再坚持,南钰不得不听从武霜儿的安排,协助她强攻金临城。
冥伦、武、夏侯炎、哈日玛赤四人经过昨晚的商议,已经做好了迎战的准备。看到出战的又是南钰,巴幌第一个出来请战:“尊主?上次在达坦城没能拿下这小子,这次首战我先去砍下他的人头,给诸位开个好头!”
“好!那有劳巴将军了,我们几人会在城头上等你好消息的!”冥伦对巴幌还是很有信心的。
可是武人在曹营心在汉,表面上是帮冥伦,实际上是一直等待着最恰当的时机了却自己报仇的欲念。
夏侯炎也丝毫没把大漠的成败当回事,只是为了杀掉魔娜,为自己称霸魔界扫清障碍。
哈日玛赤虽然对大漠忠心不二,但这么多年没有上阵杀敌,心里也是忐忑的紧。
巴幌下了烽火台,骑上早已准备好的战马,从下人手中接过自己的长兵,奔出城门对南钰喊道:“小子?你不会每次都那么好运,今天我定要拿下你的首级!”言毕,提起狼镐鞭就像南钰砍来……
南钰挺起长枪迎头而上,‘兵’一声,两人的兵器就磕到了一起,一簇火花飞溅,拉开了两人的战幕。
面对巴幌的强大攻势,南钰不得不招儿招留心。双方骑马交战,考验的不仅仅是个人的武学根基,马术的高低也是制胜的关键。一直在马背上长大的巴幌和不擅骑术的南钰显然不在一个重量级。几个连斩就让南钰无力招架。
南钰一边抵御,一边逃避,胯下的战马也开始配合他在场中跑起了圈儿圈儿。好在南钰年轻,身体素质比巴幌灵巧许多,见巴幌一柄狼镐朝自己的马腿上刨过来。他猛拉缰绳,战马抬起双蹄,‘欧吼吼’仰天嘶吼,躲过了巴幌很辣的一击。
南钰抡起长枪,用偏锋朝巴幌的头上扫去。巴幌翻下马背,躲到战马身侧,避过南钰的横扫。
哈日玛赤在城楼上看得着急,对冥伦言道:“这要打到什么时候?我看我下去擒了那小子算了!”
冥伦言道:“好!多年未见,不知道哈日义兄的本领有没有退步,还配不配得上大漠第一勇士的称号。我这就安排战马,让你去小试牛刀!”
“不必了!战马也比不上我的腿快!”说完,他就举起拐杖,翻下了高墙。一个快步流星,冲到两人中间,将拐棍朝天一抛。紧接着猛出两拳,硕大的拳头想榔头一样砸在了两匹战马的头上,将南钰和巴幌的两匹烈马活生生的砸死在地上。
南钰见这人力大无穷,马被一拳击中的瞬间,火速从马背上跳起。巴幌也同时飞入空中,并顺势给了南钰一镐头。南钰落马的瞬间,横起长枪挡在了巴幌的镐头之下。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道,泰山压顶而来。若不是自己的兵器结实,一定会被那无情的镐头砸断……
哈日见机不可失,看到南钰落地,双脚蹬地,飞如空中,挥起拳头猛然蓄力。借着落地的冲力,一拳砸在了南钰的胸口上。南钰胸腔受到拳头的强烈撞击,压迫感让他一口气没提上来,头脚翘起,一口鲜血如喷泉一样喷入了空中,宛如红雨落到了自己的脸上。
昏阙的瞬间,听到远处一声呐喊:“南钰?”
武霜儿急忙扔出游龙戏珠,顺势从马背上腾空而起,飞入了战局。珠子炸裂的瞬间,巴幌和哈日玛赤像受惊的家雀,一东一西的飞了出去。
武霜儿过去将南钰捧在怀里,泪水像晶莹的水滴,滴落到南钰的脸上。她一边哭一边帮南语擦拭他脸上的血液,却不料,鲜血流的太多,越涂抹越糟糕,竟然把他整张脸都涂成了一片。
武霜儿伤心欲绝,流着泪说道:“南钰?你不会有事的!我这就带你离开。”
巴幌和哈日玛赤见武霜儿抱着南钰,这正是擒拿她的最好时机。于是两人默契的对视一眼,互相点点头,双双飞身上来,要制武霜儿于死地。
武霜儿再伤心,也不会忘记这是战场。岂会毫无警惕?她见那两个老贼朝自己打来,一挥手又将珠子扔了出去,这次珠子灌输了另一道内劲,飞出的瞬间边做四条飞鱼,用锋利的鱼鳍划破了哈日的脸皮,同时也裁下了巴幌的胡须……
可他二人依然没有罢手,在空中猛的挥舞兵器,一杆狼头镐和一杆梨木杖带出两列风声,‘呜’得砸向了武霜儿……
武霜儿刚要带南钰撤离,忽见一道金光从空中横飞过来。‘叮叮’两声急促的脆响,破了哈日和巴幌的攻击。那道金光在空中划了一个大大的圆圈儿,最后落回到一个女人的手里,化作无数根金丝手镯,套到了女主人的玉腕之上。
武霜儿喜极而泣,朝那女人大喊道:“四姐姐?”
达木提没有空多说废话,走过来对武霜儿言道:“快带南钰离开,这里交给我!”
冥伦法王在城楼上一看,这个西域的公主又出现了,急忙朝下面二人喊道:“哈日兄?巴将军?她是西域的公主!快快擒住她!”说完,他也飞下了城楼。
夏侯炎一看,冥伦都亲自上阵了,如果自己不去做做样子,恐怕会落下话柄。于是,他紧随其后,化作一缕黑烟,闪现在了冥伦法王身边。夏侯炎的举动让武也不得不飞下城头,上前凑了个份子。
武霜儿一看,该来的都来了。知道达木提敌不过这四个人,于是只好暂时放下南钰,站到达木提身边:“四姐姐?我帮你,咱们并肩作战!”
说时迟那时快,这些老将可不愿多费口舌,冥伦和夏侯炎飞过来就是一掌。达木提急忙两个飞旋躲开。镯子一脱手,万千金丝圈儿套成了一个锁链,抽向冥伦和夏侯炎。夏侯炎连发数掌,打出十几团黑烟,点状的在达木提身边渐次炸裂。冥伦使出地破天荒,一股旋风卷起黄沙,模糊了众人的视线。他藏在沙斗中画作一个鬼脸,张开大口向达木提吞噬而来,一时间,黑烟滚滚,黄沙肆虐。
哈日玛赤和巴幌两人齐力攻向武霜儿,武霜儿拼命与他二人周旋,可双全难敌四手,几十个汇合杀的大汗淋漓,却丝毫占不到便宜。
紧急关头,李笑笑突然现身,一棍子朝哈日玛赤砸了过来。
“姐夫?”武霜儿看到了救星,高兴地同是也燃起了斗志。猛一记游龙戏珠将巴幌打出了数丈。
武看到李笑笑出现,本来就矛盾的心变得更加矛盾。到底该不该出手,出手是帮李笑笑还是帮冥伦?如果此时和李笑笑联手倒也是个击杀冥伦的绝好时机,但是一旦战败,之前所积累
的一切信任都将付之东流。以后在想报仇也就难上加难了。
正当武犹豫该不该出手之际,见夏侯炎使出一个奇特的绝学,黑烟之中飞出一片骨沙,那些骨沙在空中变成一个尖刺大环,犹如一个白色罗盘,在空中急速旋转。
‘唰唰唰唰’那尖刺大环大转几圈儿,依次割伤了武霜儿的肩头,大木头的发梢和李笑笑的腰肢。于此同时,达木提一个抖空悠,在场中转了一圈,用金丝绕佛手将巴幌牢牢捆住,镯子变成金丝圆筒,一掌拍向了他的头颅。
哈日玛赤紧忙扔出手里的拐杖,将金丝圆筒击飞。冥伦法王从达木提身后猛推一掌,将公主打出数丈。
“娘子?”
李笑笑大喊一声,扑过去将达木提抱住,飞身跳出了战局。将达木提安置到西域阵营里。
哈日玛赤见武一直站在那儿犹豫不决,心里顿时衍生出极大的不满,在旁大吼道:“武掌门?你愣着干嘛?”
武并没有想好到底该不该出手,可是经他这么一喊,顿时觉得自己的举动让他们产生了怀疑。为了不前功尽弃,他立刻闪到武霜儿身后,拔出钢刀,一刀刺进了武霜儿的肩胛骨……
武霜儿感觉到背后一阵剧痛,心脏近乎停止跳动。低头看到一把钢刀从自己的胸口上方穿了出来,刀尖上还不停的滴着血,刚感觉头晕目眩。‘呲啦’一下,那钢刀由活生生的从原路退了出去。伤口失去了刀身的填充,从孔里流出了潺潺的血水,最后终于眼前一黑,昏阙的瞬间,发白的嘴唇轻声说了一句:“哥!我是霜儿……”
武在她身后露出了一种复杂的神情,不过他的耳朵依然很灵,听到‘霜儿’的名字,脑回路不停的检索,重重画面让他闪回到坞县秦安成苍南逐鹿苑。终于想起了曾经自己一直呵护过的小女孩儿。心里突然一惊:“霜儿?方姨的小女儿,文晓的妹妹霜儿?”
他终于想起了曾经跟自己一路相依为命的小妹妹。看到眼前这个丫头倒下的瞬间,怀里露出了一个自己熟悉的物件。他紧忙跪倒地上,抱起武霜儿,仔细比对着她和小时候的容貌差异。渐渐地越看越像,于是一边摇晃着她一边问道:“你是霜儿?你真的是霜儿?”
他从武霜儿的怀里拔出了一个露出一半的物件,将它抽出来一看,竹枝上有个残破不堪的风车。风车虽然没有了完整的扇叶,但还是能想象得出它完整时的样子。
‘这这不是我在秦安城给霜儿买的风车吗?她真的是我认识的武霜儿?’武没想到,这么多年几乎快要忘记的人,竟然出现在西域的军营,而且成为了西域的将领。感叹时间的飞快,让自己遗忘了很多美好的瞬间。
他急忙点了武霜儿的三处穴道,帮她止了血。狠狠的掐了她的人中,试图将她救醒。没想到这土法还真奏效,喘息间,武霜儿睁开了无力地双眼。
武高兴地问道:“霜儿?怎么会是你?你都长这么大啦?武哥以为你早就死了……”
武霜儿无力地说:“你不是我的武哥!……”
武不明白她的意思,以为她在怪罪自己下手无情:“霜儿?武哥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知道你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武霜儿奄奄一息的把后半句说了出来:“你是我的亲哥哥……”言罢,双眼一闭,又昏死过去!
第四卷【八界朝伊】290:沙夜楼遇拜金女
哈日玛赤见武抱着敌人感伤,对他斥责道:“喂?你到底是哪边儿的?还不快杀了她?”
而此时,西域营盘里一片骚乱。达木提公主受了重伤,大孝王也倒下了,南钰更是不知是死是活。西域士兵们顿时不知所措,无数双眼睛都盯向了驸马爷李笑笑。
李笑笑安顿好达木提,回头瞥见武在地上抱着武霜儿。急忙朝他喊道:“武?你放开武霜儿!”
武听到李笑笑喊她‘武霜儿’,这才从迷惘中醒悟。刚刚一直想不通武霜儿为什么说自己是她的亲哥哥,原来她也姓武。搞不好,方巧莲阿姨改嫁的人……
‘天呐!’
武想到这里,更加不敢相信。心里的震惊加上刺杀武霜儿的悔恨让他完全懵逼。
“你到底在干什么?”哈日玛赤远远的朝武呵斥道。见武对自己的话置若罔闻,一气之下朝这边跑来,看架势是要亲自动手。
武此时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唯一想做的就是救活武霜儿。他见哈日玛赤飞奔而来,立刻从怀里掏出一个透明的珠子。将珠子扔到地上,用右手朝珠子一指,一道劲气从指尖射了出去。
珠子被激活的霎那,无形之中出现一道七彩霞光,霞光勾勒出一只巨兽,由虚幻的轮廓变为了活生生的真身。武抱起武霜儿骑上独眼巨犀灵兽瞬间飞出几十里。
周围的山花树影飞快的在武身边闪过,速度之快仿佛时光穿梭,运动模糊带出流光溢彩。瞬息间来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地带。
他找了一个农家,一进去就把霜儿放到了床上。卸下武霜儿的护肩,撕开被染红的白色内衣。将尊武门特制的疗伤圣药撒在了她的疮口上面。强烈的灼痛沙麻感让武霜儿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西域阵前,李笑笑见武带着武霜儿跑了,本来还怕武用霜儿的命来威胁自己,所以一直没敢轻举妄动。这下可好了,两人一走倒是没有了后顾之忧。于是提起梅花霹雳滚,对西域众将士喊道:“他们打伤了公主和副帅南钰,还抓走了大孝王,有血性的西域男儿?不怕死的都给我上,宰了这几个人为公主和大孝王报仇!”
众将士一听,心里都萌生了一种强大的民族共荣感。纷纷拿起兵器,朝冥伦几人蜂涌而来。像一波金色浪潮,滚滚朝金临城拍打而去。鼓声震天,万马奔腾。八万将士激流勇进,喊打喊杀的逼近冥伦。
冥伦和夏侯焱等人虽然有至上的武学和神功,但面对八万大军蜂潮袭来,一切能力都成了匹夫之勇。任他们有三头六臂,也招架不住这么大规模的进攻。
冥伦对夏侯焱和哈日玛赤等人喊道:“撤!快撤回金临城!”
这种事情岂容冥伦提醒?夏侯焱早就化作一团清咽逃之夭夭了。哈日玛赤也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奶奶的,你们跑的倒是挺快。’
冥伦最后一个撤回到城里,一进城便勒令城里的所有将士死守城池。
大漠守军得令后,各就各位,有的奔上城楼朝下放箭,有的去抬来矿石堵住城门。
西域的将士们也全然不顾军纪,疯了一样连打带踹。大有为公主出头之意。可那城门坚硬无比,一时间两方都堵在了门口,西域的进不来,大漠的也出不去。
西域的将士们揣着一肚子气,想打还打不着。只能朝里面破口大骂,一场万人之战顿时成了下流的骂战。随着口水战的升温,双方的措辞也不断推陈出新。句句拐带‘爹娘’不说,还口口不离‘子孙’。
西域:(你们这帮孬种,再不开门……,生儿子都没屁/眼儿!)
大漠:(那也比你们这群西域狗/娘养的强,你们个个都断子绝孙!)
不过骂归骂。西域这边也不会死脑筋,执着的堵在门口一味穷嚷嚷。南、北两边的城墙之下,已经叠起了人塔。将士们一个抓着一个往上爬,就像芝麻开的花。
有的被拽掉了裤子,也丝毫不敢松懈。连命都不要了还要脸干嘛?这样众志成城、齐心协力下,很快就达到了与城墙比肩的高度。
人塔顶端的将士们不断地跳入高墙,下面的战士继续攀爬。一炷香的工夫,终于有人从里面打开了城门。
西域士兵们像洪水倒灌一样涌入了金临城。纵然有人被无情的踩踏致死,但是后面的士兵们依旧推推挤挤,大肆挺近。
这时,冥伦接到消息。说漠北一组已经攻进了冥伦大殿。这消息让他雷霆大怒:“他/妈的,漠北?你们竟然趁人之危,真是卑鄙!看我怎么收拾你!”
冥伦一怒之下,让巴幌紧急调出金临的将士,组织他们全员撤退,并赶赴皇城抵御漠北。
巴幌一听,急忙言道:“领主?你这是要放弃金临呐!这怎么能行呢?”
冥伦大发雷霆:“再不赶回去,莫说是一个金临城,就连整个大漠皇城都会没的!你说怎么办?”
巴幌虽有不甘,可是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比起金临,显然大漠的皇城更为重要。于是按冥伦的旨意,下去组织金临守军,全员逃离,直奔皇城。
西域的士兵们见他们弃城而逃,还以为是自己的勇猛使然,一个个都嘲笑他们是龟孙子,打不过就跑。殊不知,这一切都是达木提在赶来金临之前就已经安排好的。
由于漠北的入侵,西域捡了个金临。将士们虽有死伤,但这已经是最少的代价了。而金临城的百姓们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有亡国丧家的一天。
眼见大漠士兵们纷纷逃往皇城。群众们也自发的组织队伍撤离。只有半数人宁死也不愿离去,而这些人要么就是守财奴,要么就是经受不起颠沛流离之苦。
李笑笑命令将士们有组织的将这里的百姓隔离到一个待审区域。自己为了救助达木提,背着她冲进了一个叫沙夜楼的风月酒楼。
里面的装饰富丽堂皇,四处可见纱幔隔断,彩绸绕顶。红烛浪漫,盆景怡人。
不过,除了视觉的冲击力以外,嗅觉上也毫不逊色。一进来就感觉芳香扑鼻,酒香四溢。更重要的是这里的女人,一个个浓妆艳抹,袒胸露腿。形成了这里一道最亮丽的风景。
可李笑笑此刻根本没心情去欣赏‘风景’。他朝那些女人大喊道:“快给爷找个最干净的上房!快去!”
李笑笑的粗喊,惊煞了这群女人。连忙摆出一副惧怕男人的神情,扎堆儿躲到了墙角旮旯。
李笑笑见这些人除了劈腿,什么都干不了。失望之下,自己背着达木提冲上了三楼。
那些女人见他上了楼,刚放下不安的心。只听中场的酒桌‘砰’地一下被砸得支离破碎,杯盏乱飞……
一杆雕刻着梅花的铁棍插进了地板中。上面挂着个布条:找郎中者赏金百两。
那群女人看到‘赏金百两’四个死,眼里立刻闪烁起光辉。刚刚的恐惧瞬间被无谓取代,挥着手绢儿争先恐后的奔出了沙夜楼……
不一会儿,几名将士将南钰也抬进了沙夜楼。那些见钱眼开的女人们,跑遍了所有的大
街小巷,挨家窜户的寻找,最终也就找来了两个大夫。
不过,这两个大夫看起来倒是忠厚老实。也许是医者仁心,见达木提和南钰伤情过重,二话没说就为他二人诊治。
“伤筋断骨需要静养百日。我开的药方记得每日早晚要给病人服下。”两个大夫悉心叮嘱。
李笑笑点点头表示谢意,刚刚目送两个郎中离开。忽然面前伸过来一个修长的玉手。他顺着这雪白的手腕向上看去……
一个女人耸着臀,单手抱着臂,摆出一副要帐的姿态,对李笑笑说到:“两个郎中,共计两百两!拿来!”
李笑笑这才想起来,方才为了驱使她们尽快帮自己找到郎中,承诺过赏金百两。虽然,自己完全有能力打赖,不过转念一想,又有些奇怪。为什么两个郎中都是她找来的呢?那么多女人都找不来,唯独她能一叫就能叫来两个?
“姑娘?钱我会给你的!不过,你怎么能证明这两个郎中都是你找来的呢?”
那女人眨了眨眼睛,弯弯的睫毛上下抖了两抖:“你不信也得信,因为我的姐妹们都被我杀了!”
这话让李笑笑大为吃惊。没想到这女人这么歹毒,为了区区二百两黄金,竟然能杀死自己的姐妹。不过,她能这么快就得逞,想必一定有些过人的本事。于是为了试探虚实,他猛然挥出一巴掌……
那女人果然深藏不露,一个后弯腰,平地一个后翻,巧妙的躲过了着一巴掌。不过,她这举动也暴露了自己的本领。
李笑笑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那女人微微一笑:“你管我是什么人?总之,我给你找来了郎中,你就得给我钱!”
“钱真的那么重要?为了钱你不惜杀害你的姐妹?”
“哈哈哈哈!姐妹!姐妹算什么?钱能救命,姐妹们能吗?”
“救命?你要钱是为了救命?”李笑笑问道。
“是又怎么样?你答应给钱我才帮你找郎中的。如果你想打赖,我可不怕你!”
李笑笑听了这话倒是觉得很有意思,于是从达木提身边站起,朝她走了过去……
那女人一看李笑笑步步逼近,带着一种细微的惶恐说到:“你你你你想干什么?别过来啊!再过来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李笑笑一把朝她颈上抓去……
那女子用手绢儿迅速在身前一摇,死死缠住李笑笑得虎口朝边上一。没想到李笑笑丝毫没动,也没有继续攻击。只是露出了一种顽皮的笑……
“木宝儿?……宝儿?……”
达木提从昏阙中醒来,口中喊着木宝儿的名字。
李笑笑紧忙跑到床边,握着达木提的手,安慰道:“娘子?醒醒!宝儿在尊武门。”
达木提的呼唤,同样勾起了李笑笑对女儿的思念。不过,此时不是考虑木宝儿的时候。他见达木提缓缓睁开了眼睛,对她说道:“娘子?我们没事了,西域已经打赢了!你刚刚服过药,现在可以安心养伤了!”
那女人凑过来,说道:“喂!我的钱到底给不给呀?”
李笑笑转头问道:“你是不是为了钱什么都肯做?”
“没错!”那女人都不用经过思索,直接给了一个爽快的肯定。
“好!那你帮我办一件事。只要这件事办成了,我给你一万两!”李笑笑伸出一个食指,在她眼前晃了晃。
第四卷【八界朝伊】291:陈年旧账出真相
那女人笑道:“一万两?谁会信呢?你还是先把这二百两结了吧!”
“二百两?这整个金临城都是我西域的。我堂堂西域的驸马,笑笑派的大当家。区区二百两我会拿不出吗?”
女子一听,眼珠儿一转,问道:“你是西域的驸马?”
李笑笑自豪的说道:“怎么?不相信吗?”
女子思索片刻说道:“你让我帮你做什么?”
李笑笑见她上道,便直言道:“我想让你帮我偷一个人!”
“偷人?我可是卖艺不卖身!”
“哎呀!谁说让你偷男人啦!我是想让你帮我去偷个孩子,一个不到四岁的小女孩儿!”
女子心想,偷个孩子总比杀人越货要容易得多。如果他真的是西域驸马,那不妨跟他开个条件:“好!不过我还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要西域的一样东西!只怕连你这个驸马也给不了。”
李笑笑感到好奇,笑了笑问道:“哦?你说说,西域的什么是我这个驸马要不到的?”
女子一字一句的说道:“西域的:祖、母、血、珀、石!”
李笑笑心想:她还真是狮子大开口。血珀石是在我娘子手中,可是那可是无价之宝,她还真是贪心:“血珀石我是能拿到,可那是西域的稀有之物,你先问问自己:你的命值几个钱?敢贪图西域的无价之宝?”
“不干就算了!我就知道说了你也给不了!”那女子有些失望的言道。
达木提在床上一直听着两人的谈话,猜到了李笑笑让她偷的小女孩儿便是自己日夜思念的女儿木宝儿。选这个女子的原因是因为她身在大漠,对于中原人而言,完全是个陌生的面孔。况且身手还不错,对付全然不会武功的冷凝香是绰绰有余的。
当初,夫妻二人答应过冷凝香,在木宝儿长大成人之前是不可以见孩子的。否则木宝儿必定会有生命危险。所以一直强忍着思念,不敢冒然去见。也曾想过将木宝儿偷出来,但是尊武门的人对李笑笑太熟悉。两人只要一出现,木宝儿就会有被禁闭的风险。倘若这个女人真的能把女儿偷出来,那尊武门就再也没有威胁自己的筹码。就算失败,也不算背弃承诺。可以将责任全部推到这个女人身上。
于是达木提用微弱的声音说道:“祖母血珀石在我手里,只要你能帮我们偷出那孩子,我答应将它送给你!”
……
金临城外四十里的农家,武霜儿的伤已经恢复了一些。武摸了摸她的额头,庆幸烧已经退了。看到武霜儿缓缓睁开眼睛,关切的问道:“霜儿?你感觉怎么样?”
霜儿看到武,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恨。一直以来她都知道武是自己的亲哥哥,可没想到他却下手这么狠,一刀差点要了自己的命。于是扭过头去,留下了一行伤心的泪……
“霜儿?到底是怎么回事?武哥误伤了你,你恨我我能理解。但是我真的没认出你是霜儿,这么多年没见,我一直以为你死了。”
武霜儿言道:“我离开冷府才几年?你竟然认不出我?”
武突然想到了当初冷府曾经关着一个叫李双双的小女孩儿!虽然没有见过几次面,可是当时也觉得似曾相识。
于是惊讶的问道:“你是李双双?左承志带到冷府的李双双?”
武霜儿流着泪不做回答……
武见她默认了,心里真恨自己当时为什么没有留心此事。如果他知道李双双就是武霜儿,他是如何也不会对她不闻不问的。都怪当时自己大意,听信左承志的话,只当她是个毫不相干的丫头。没想到那几年武霜儿一直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霜儿?当时武哥忙,你为什么不主动认我呢?”武对武霜儿的做法也是十分不解,甚至有些埋怨的说道。
“我不能说,左承志爷爷不让我说!一旦我说出去了就会有杀身之祸!所以我不敢说,曾经一度让我自己也觉得我就是李双双。”
武更是纳闷了:“谁要杀你?什么人胆子那么大,竟然敢动冷府的主意?”
“是你的妻子,我的好嫂子冷凝香!”武霜儿带着一种怨恨言道。
“嫂子?对了!你的亲生父亲难道是……”武虽然已经有所猜测,但是还是想亲口确认一下关系。
“武大状!我的父亲就是你的父亲,我的母亲就是文晓的母亲!所以她是我的亲姐姐,你是我的……亲哥哥!”武霜儿这番话,早在多年前就想对武言明。但是碍于左承志的叮嘱,一直没有表露。
这回武不得不接受这样的事实,好在之前已经做过了心里建设。此刻倒是没有显得多么讶异。他沉默了片刻问道:“那你说冷凝香会害你,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当年,在清虚观,我亲眼看到爹爹杀死了我的娘亲。我姐姐为了替娘亲报仇,愤怒之下杀死了爹爹。而你,不分青红皂白,将刀子插进了我姐的胸口,差点要了她的命!这一切若不是有人可以安排,怎么会那么巧合?”武霜儿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拿出左承志生前所写的忏悔录。将册子扔给武……
武翻开册子一看,里面虽然有几个零星不认识的字。可是大部分意思还是看得懂的。他一页一页的翻看着,越看眼睛睁得越大,越看越不敢相信这一切竟然是冷凝香预谋好的。自己成了个傻子,一味的被冷凝香操/持。他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难受,或许打心眼里不想接受这残酷的事实。
武霜儿继续言道:“这可不是我说的,这都是左承志还清醒的时候,为了反省,为了忏悔,一笔一笔记录的。他是冷府的人,我想他的话你不至于不相信吧?”
武看完,气得将册子狠狠的摔在地上,喃喃自语道:“怎么会这样?凝香啊凝香?你为什么要这样?”
霜儿继续说道:“不仅如此,你闭关的时候,我和贺凌云就在你隔壁。冷凝香将我、贺凌云和左承志关进了尊武门井牢。我亲眼看着左承志爷爷被冷凝香带去活埋,却一点挽救的余地都没有!之后,我的亲嫂子又把我和贺凌云转移到龙虎门地牢。在暗无天日的铁门之后度过了生命中最最黑暗的三个月……”
武越听心里越烦乱:“好啦!不要说啦!我什么都知道了!”
武越是不让说,武霜儿越是不甘心闭嘴。她继续讲到:
“我姐姐知道这一切,本来要找冷凝香报仇,又是在清虚观,冷凝香撒谎说她怀了你的骨肉。当时我就在我姐姐身边,亲眼看着她压制住自己报仇的念头,不想让你断后,将冷凝香放走!我姐对你这么仁慈,可你却三番五次要害她,还杀了姐姐一直视为知己的阿牛!这一切我作为一个旁观者,看在眼里都气氛不已!”
武实在听不下去了,大喊道:“被说啦!住嘴!”
武并不是不敢承认自己翻下的错,只是现在自己很恼火,冷静是需要时间的。他站起身,给武霜儿盖好被子,说道:“我去给你买些吃的,再顺便抓些药。你不要多想,安心的睡一会儿。”
武出了农家,骑上灵兽,一路飞奔。金临城显然不能去,达坦城刚刚遭受战火洗礼。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药铺。实在不行就只能去乌托镇碰碰运气。没想到,在乌托镇还真找到了一家药铺。可是十二味药中缺了两味,经药铺掌柜告知,离乌托镇不远处有个世外隐者,他那里会找到所需的药材。于是武又跑去找那位居士。
花了几个时辰终于凑齐了整副药,写过那位居士他便去乌托镇买了点零食,肉类。准备这几日补贴那农家主人。毕竟人家提供了住所,总不能白吃白喝。一路上他想通了很多,终于明白了,当初冷凝香丧子之后,为何会说出那一番假设:‘假如我是世界上最坏的女人,你会不会杀了我?’
武抿心自问,他是爱冷凝香的。即便她做了一万件错事,但是件件都是为了让自己获得成功。况且这么多年的夫妻一同经历下来,他十分相信冷凝香并不是大奸大恶之人。只是太聪明,时刻未雨绸缪,小心谨慎而已。
不过,伤害文晓的事,完全是自己作人有失!如果能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尽一切努力去修复我们的关系。事情已经清楚,我再也不会听凭冷凝香摆布!武霜儿是我的亲妹妹,从今以后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因为她算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
武提着一大串草药包,和一大筐鸡鸭鱼肉来到那农家。刚一踏进篱笆门,忽觉空气中隐隐飘散着一股血腥。他耳廓微动,像雷达一样扫描着周围的声呐……
静!这里就一个字:静!这种静异乎寻常。按理说傍晚正是这家主人用膳的时间,为何会连烛光都没有,而且静得让人心慌?他立刻扔掉了手中的东西,几个游身,跑进了武霜儿所在的西间。只见床上已经混乱一片,武霜儿躺的位置空空如也。
他急忙走近了一看,床上既没有打斗所留下的血迹,也没有霜儿留下的字迹。她就像蜕了皮的蛇一样,莫名的失去了踪迹。
“霜儿?”
武慌忙的跑到东屋,进门刹那,看到一对儿夫妇躺在了血泊里。武急忙蹲身查看伤口,血迹还么有干透,从刀口能看出,这应该不是高手所为。毕竟高手出的杀招都会有准确的路数,而房东夫妇却是被乱刀砍死。
他担心武霜儿的安危,急忙跑出农家,站在院里愁容满面的往向天边,扫视了一下地平线。犯难的自语道:“到底是谁?我应该从哪个方向找起?”他掐着腰,冒了一身冷汗。
这个时候,他是多么希望现场能留下什么蛛丝马迹。但反复搜查了现场,还是无所发现。无奈之下,他只好骑上灵兽,像无头苍蝇一样,跑遍方圆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