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画血奇缘】016:七甲之战皆入瓮
上回书说武为筹措盘缠,领着方巧莲母女来到富安镖局栖身。鲁仲父子三人筹谋着押镖之事……
(此后的事容后再表)。
本章从庄白羽、文晓、毛小仙三姐妹拿着七彩珊瑚斑鱼离开坞县县城说起。三姐妹为了寻找武的下落,在他曾经下榻的客栈休息了一夜。
翌日清晨,收拾好东西上路了。为了避免头陀追捕,她们挑最偏僻的小径而行。晌午,恰好来到了七甲山下。
此山不高,由七个小山围成一个圈儿,首尾交接形成一个闭环。环的中间有一个大大的庄子,名曰:贺远山庄。
从空中鸟瞰,七座山头起起落落,交错拼叠,像是个龟背,故而得名:七甲山。
山的外环有茂密的树林,林间笼罩着一层浓浓的雾气。看似人间好仙境,实则鸦雀无声,鸡犬不鸣。
仙儿被这烟云缭绕的美景所吸引,蹦蹦跳跳地跑到前方,指着七甲山林开心的说:“姐姐们?前面好大的雾啊,七彩斑斓的真好看!”
文晓和庄白羽也早就看到了,不过与仙儿的反应大相径庭,二人都有种不详的预感。
文晓自幼在山野长大,对自然环境的异变很敏感。而庄白羽从小学医,又饱读诗书。分析能力非同一般……
“大姐?我有种不详的预感,前面的林子好像有些不对?”文晓道出了自己心中的不安。
“嗯!我也有同感,妹妹?咱们不如绕道而行吧?”庄白羽与文晓所见略同,都同意另觅蹊径。于是二人默契的朝南面绕去。
仙儿一看她俩不预备进山,觉得被两个姐姐扫了兴致,故反对道:“为什么绕道啊?这山像仙境一样多美啊?我们绕道走的话,要走到什么时候?”
文晓解释道:“小妹?外面晴空万里,林间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雾气?你不觉得奇怪吗?
再说,就算有雾,现在已经晌午时分了,早就应该散去了!何以如初晨一般分明艳丽?我自幼在山间长大,这可不符合自然规律!所以我们不能冒进……”
“那不是雾,是瘴气!进去的话,我们都会中毒的。”庄白羽更加准确的揭开了彩雾之谜。
仙儿好奇心使怪,对两个姐姐的话半信半疑,不服气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是瘴气呀?你俩胆子也太小了吧?”
文晓分析道:“这浓雾异常艳丽,一定有蹊跷。这就好比是蘑菇。越是漂亮的蘑菇,就越有毒。”
“那照二姐所说,长得好看的女人都是婊子,长得好看的瓜果也都是烂芯儿的咯?”仙儿吹毛求疵的反驳着。
庄白羽和文晓听了不约而同的捂嘴笑了,着实受不了仙儿这粗旷的表达。
文晓继续奉劝道:“仙儿?你别贪玩!我虽然不敢断定,但是小心一点没什么坏处,咱们都听大姐的……”
“仙儿不信是吧?你看地上的蚂蚁,连蚂蚁搬食都知道绕过雾气走。山间蚊蝇不见,蛙鸟无鸣,这不是瘴气是什么?
你如果执意要进去,我倒是可以用些手段,让你不被毒雾所噬。但是山里究竟是何情况我们毫不知情。冒然进去,万一遇了麻烦岂不是更耽误行程?
你二姐说得对!出门在外要万事小心。明明有坦途不走,偏要入蛮荒,万一吃了亏,那多不值得呀?”庄白羽苦口婆心的以理服人道。
仙儿也并非要一意孤行,只是贪玩儿而已。听了大
姐、二姐的谨言,看她们另辟蹊径。无奈的她,也只好跟着姐姐们绕道而去。
三人绕着七甲山的瘴气外围而行。还没绕过一半路程,只见前面森然地站着一大队人马。
中间的是贺庄主,左有黄粱,右有巫寒梅,其后站的是一群凶神恶煞的小鬼……
三姐妹一看到黄梁和巫寒梅,已经知道这些人并非山匪。明显的奔着姐妹们来的。
文晓觉得情况不好,一个黄粱就够受的了。再加上这么多人……
仙儿知道这回躲不掉了,既然免不了一战,何必还畏手畏脚呢?
于是她两大步跨上前去对黄粱吆喝道:“你这个阴魂不散的老斑鸠?怎么?被我师傅打怕了?搬一群救兵来堵我们来啦?”
黄粱本就报仇心切,看到她们已经手痒难耐。又被仙儿这么一激,哪里还受的了?立刻跳出阵来大骂道:
“臭丫头?少贫嘴,今天你师傅不在,我看谁还保得了你!”
黄梁火速飞了过来,一道劲风带出一个黑色人影。仙儿甩出鞭子迎战,双方一交手便打得不可开交。
文晓知道黄洞主厉害。但是由于上次在船上,大姐庄白羽不小心被丧尸所俘虏,因此不敢冒然上去参战。单单放出一条苍龙给仙儿助阵……
巫老太看到仙儿,恨她夺了那条七彩珊瑚斑鱼,也冲上去帮助黄粱,顺便在贺庄主面前滥竽充数。
仙儿有了二姐召唤的苍龙助战,如虎添翼。与黄粱打得难分高下。巫寒梅武力不济,她的加入若有若无,对仙儿来说不足为惧。
而此时的贺庄主却站如红松,稳如泰山,在一旁静静的观战。
庄白羽担心仙儿吃亏,不住地张望,暗自焦心……
贺庄主看了许久,看见只有一个姑娘迎战黄梁和巫寒梅,心里得出了结论:
这丫头虽然身法凌厉,招式刚猛,但手段却不及旁边的红衣小妮子。那红衣小妮子的召唤本领非比寻常,不拿下她,恐怕白白耗费体力。擒贼先擒王、破敌破强将!于是一道暗令引出后面一群小妖蜂拥而上。
文晓见敌群奋勇而来,立刻召唤铜甲兵。两军对阵,打成一片。让贺庄主没想到的是,文晓竟然还有这等本领。本以为自己人多势众,胜券在握。但铜甲兵的出现,让两军数量不相上下,实力伯仲之间!
心想:再这样僵持下去,破敌一千自损八百。为了抓几个丫头未免代价太大,还需速战速决。于是果断出击,一纵身朝文晓飞了过去,说时迟那时快,文晓见他迎面扑来,一闪身,不见了人。
贺庄主用余光洞察着她的‘妖术’。发现文晓闪到了自己身后,于是转身又一个饿虎扑食。文晓又隐到贺松年身后。
反复几次,他虽未偷袭成功,但是看她每每出现在自己身后,似是窥出了些端倪。于是一个假动作虚晃,文晓一闪身。他猛地回头就是一掌,在空中放出十几道电光。
文晓也没傻到那种程度,故技重施只会让自己更早的露出破绽。所以早有准备的躲开了一击,在空中一分为六。
六个文晓同时破血挥毫,画出六条苍龙奇袭贺庄主。苍龙与电光相撞‘砰!’地一声巨响,震得树叶儿落了一地。
两人在空中格斗,洞察着对方的疏漏。
贺庄主一看不妙,这姑娘年纪虽小手段却很高,硬碰硬恐难占到上风。想到这儿,他猛然一低头,两个伏地滚
儿,向一旁观战的庄白羽伸出了卑鄙的黑手。
贺庄主滚到庄白羽身后,左手按住她的脉门,右手虎口一锁,掐住羽儿玉颈,大喊一声:
“住手!”
众人闻声望去,胜败立见分晓。为了救庄白羽,二人只好罢手。束手就擒,乖乖戴上捆仙锁,三人同被押往山庄地牢。
几个凶悍的头陀推推搡搡,三个姑娘不依不就。穿过瘴气林,不刻便入了牢房,成为贺远山庄的阶下女囚!
黄粱喜出望外,在贺庄主身旁谏言道:“贺兄?那个小丫头直接杀了,我要报她师父伤我之仇!那个姓庄的,原本我要娶了当妾,现在可以关到她向我求饶!而中间那个,应该就是耶罗的人,咱们留给上头发落吧?”
贺庄主脸上露出一丝不悦,瞟了他一眼藐视道:“黄梁?你是在命令我吗?我贺松年何时还得听你的安排了?”
黄粱一听,知道自己言语有失,赶忙拱手谢罪:“呃……不敢、不敢!我只是提议……”
贺庄主泥鳅眼微斜,撇了撇黄粱,用鄙视的目光一扫而过:“黄粱?你别得意忘形。若不是我出手,一个雨季毛丫头就够你受!你是来求我的,还请注意自己的身份!一个丧家之犬,还敢在此聒噪!”
黄粱未料到,自己堂堂斜月洞洞主,竟然被他骂,并且骂得这么难听。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心里也快气炸了:贺松年?你不过是用卑鄙下流的手段,侥幸将她们捕获了。本事还不如我呢!你这个自视清高,狂妄自大的奸诈小人,早晚有一天让你跟我摇尾乞怜……
黄梁心里虽然这样想着,但是寄人篱下,又不得不处处忍让。看到贺松年那得意的神情,自己竟变得心浮气躁,心中的痛苦溢于言表……
仙儿听到他俩的对话,不禁大笑:“咯~咯~咯……一个阴险奸诈;一个心胸狭窄;一对儿卑鄙下流。两狗相吠,让姑奶奶们看看,你俩谁咬得过谁?哈哈,好玩儿!真好玩……”
仙儿的诅咒像一根刺藤,不断刺挠着他们心里敏感的神经。
黄粱看她火上浇油,更是气上加气:“你、你给我等着!我早晚撕烂你的嘴……”
仙儿那条三寸灵舌,哪里是肯服输的主?她妙语连珠脱口说道:“撕嘴还要分什么早晚?用不用找你那算命姘头(巫老太)卜个良辰吉日啊?有种你就放开我和我单挑!我若不打得你满地喊娘,算我输!”她用激将法刺激着黄梁,想让黄粱放了她。
可这等小儿把戏,贺庄主岂会不知?再说这里是贺远山庄,黄梁就算再气不过,想放过仙儿与她一战,他也说不了算!
仙儿见他二人表面上是狼虎为伴,蛇鼠一窝。可是内里不过是貌合神离,相互利用罢了。所以不停地在他们之间和稀泥......
贺松年听了仙儿的话本来也很生气。但是看到黄粱挨骂时的反应,心里大呼过瘾,因此反倒不说什么了。
他知道仙儿在故意挑唆,连理都没理,转身带人离开了。由此能看出贺松年是打心眼儿里鄙视黄粱的……
傍晚,姐妹三个在牢里被捆仙锁锁着,也不见有人送水、送饭,早都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哪怕你再英明神武,在饥饿面前所能展现的也只有浑身无力……
“大姐、二姐?我好饿呀!他们是要活活饿死我们吗?那还不如一刀杀了我好呢!”仙儿饥饿难耐,已经有些撑不住了。
第一卷【画血奇缘】017:黑暗囚笼救南宫
文晓无奈地说:“妹妹?你就忍忍吧。我现在手脚都被捆着,所以用不了笔。否则你想吃什么,姐姐都能满足你!”
此时,听到庄白羽轻声唑泣,她埋下头内疚地说:“这一切都怪我!若不是为了我,你俩就不会被连累!这次真是姐姐害了你们。唉!悔不当初,但凡跟师傅学些拳脚功夫,也不至于落得今天的下场……”
文晓看她过于自责,安慰道:“姐姐莫要自责,我有珐琅石在身,又夺了黄洞主的鱼儿,若说连累也是我连累了你们。
我自幼没有念过书,连字都认不得几个。能有您这样才学满腹的姐姐,我不知道有多高兴呢!
再说姐姐医术精湛,是悬壶济世的活菩萨,我相信老天一定会救我们出去的……”
仙儿也有同感:“大姐?从小到大,都是你照顾我。几次受伤,我都差点进了鬼门关,不都是你救回来的吗?
要不是你,我毛小仙早就成毛小鬼了!如今这点事儿,还谈什么连累不连累的啊?大不了就一死呗!来世还做姐妹不就行了?
只是......死之前能不能先吃点儿东西?饿大了没劲儿投胎了!”
大姐、二姐听完噗嗤笑了……
文晓突然问:“对了?你们转世没有?”
“没有,我们是无根修行。听师傅说,只有集齐耶罗的六个珐琅石,才可以打开转世之门。可是,一直都没开过……”仙儿答道。
“无根修行是什么意思?”
庄白羽解释道:
“无根修行就是我们没有继承根骨,所以只能自我修行。但是前世已经找到,就等待转世的时候继承根骨了。
仙儿的前世是梵竹的战神罗圣兰。我是沧澜的神医百里星云。”
“这样也行吗?这么说无根修行也没什么不妥喽?”文晓想起在坞子湖的乌篷船上,巫寒梅给武算的卦像。
心想:老婆婆的话果真不可信,武哥就算没有根骨,自我修行又何足怪哉?他的前世宇文炽没传授根骨与他,想必另有原因。还好这下总算安心了......
仙儿补充道:
“仙功分为绝学、法宝和根骨。我们只能学绝学秘典和法宝的运用,好的绝学秘典还需要有好的法宝作为载体,才能施展。
而这绝学和法宝只是仙功的一方面;另一方面,根骨的强大才是重中之重。因为根骨会让内功得到升华,内功越强,威力越大!”
“没错!我们的本事都是多年苦修的上乘绝学,但倘若不继承根骨,终究是无法破茧成蝶,一直停留在瓶颈里很难进阶。因此,转世还是很必要的。”庄白羽感言道。
文晓这回明白了:“大姐、小妹?你们放心!我一定要让你们尽早转世的。珐琅石我这里已经有一个了,武哥那儿还有一个,这样算来还差四个……”
“我这还有一个!”
文晓话到一半,突然被对面牢房的一个男人声音打断。
三人同时看向对面牢房……
这牢房分左右布局,中有廊道。铁栅栏在廊道两侧脸对脸安置,一间一间的隔开。廊道纵深数十米,黑暗无光。
闻声望去,依稀辨得清是从哪间传出。但相距甚远,什么也看不真切……
文晓朝对面问道:“请问对面所困何人?可否现身一见?”
那男人有气无力的回道:“和你一样,是耶罗
之后。现在也被捆仙锁捆着。纵然有心相见,但行动多有不便。想见面也得先从这里出去。”
“出去应该不难,只是手脚都被捆着,功夫无法施展。”文晓为难道。
“一会儿,会有送饭的。贺老头儿每天只给一个馒头。吃饭的时候会有人帮我们解开手上的捆仙锁。只有五分钟时间,吃不吃得完,都会再给你锁上。这五分钟就是逃跑的最佳时机。”
“你怎么这么清楚呀?”仙儿问。
“我已经在这里被关了七天了……咳咳咳……”
“那你为什么不趁送饭的时机逃出去呢?”
“我身负重伤,就算我出得了这牢房,也斗得过这庄主,但是庄外还有片瘴气林呢!……咳咳……再说,凭我一己之力,想在短短几分钟的时间里逃出这庄子,时间上也不充裕。”他声音低沉,言语之间咳嗽不断。
庄白羽听出了他中气不足,已经能断定他伤势不轻。于是好言相劝道:“对面的朋友?你伤的不轻,还是少说话为好。”
庄白羽思索后,紧接着说道:“这瘴气林……我倒是有办法。问题是我们如何从这监牢里逃出去!”
文晓想了片刻说道:“既然黄梁说要把我们交给上头发落,想必他们上面还有主谋。那是不是说明,贺庄主目前还不敢杀我们?”
对面神秘男子回答道:“没错!他们应该是要我们的珐琅石。在珐琅石还未得手前应该是不会杀我们的。如果能杀,我早就死了……”
“那既然他不能杀我们,我们还有什么好怕的呢?倒不如我们反其道而行,偏偏让他不如意。这样一来,该害怕的应该是他们才对!”
“二妹?怎么个反其道而行?”庄白羽愿闻其详。
“自杀!”
“自杀?对呀!二妹好聪明的。这样一来,说不定就能出去一个。就算出不去,最坏也能让他们有所重视,从而拖延一下时间。只要捆仙锁被解开,二妹就可以用法了!”
仙儿问道:“那如果这办法可行,我们谁死好呢?”
羽儿笑道:“你死是没用的,我死也没用。他们既然要的是耶罗的珐琅石,当然得他俩之中死一个才会引起重视。”
“我死!”
突然对面的人斩钉截铁地说道:“本来我就已经半死不拉活的了,只要你们能顺利出去,我也算对得起耶罗前世的传承之德了。”
话不多时,果然来了狱卒:“吃饭!五分钟,吃不完饿着……”
说罢,那狱卒开了牢门,挨了个的解开手锁。放下馒头朝对面牢房走去……
她们听到对面牢房开锁的声音,又听那狱卒喊道:“喂、喂?起来吃饭,喂、喂……”
狱卒见那人躺在牢房里的草堆上面纹丝不动,心头一惊,轻轻把两指伸到他颈项之上,感觉那男人已无脉搏。他赶忙又测了测鼻息,确定了死亡的事实……
于是扔下膳笼,大呼着跑出去,一边跑一边喊道:“快来人,快来人啊!耶罗的犯人死了,快禀报贺庄主……”
文晓一看机会来了,立刻用生花笔在牢房的墙上画了个门。开了门伸头一看,原来是庄园石基的背面。见有杂草丛生,一丈之远便是峭壁通天,是个逃跑的绝好路线。
于是赶紧把羽儿推了出去:“姐姐?你在这墙外先躲着,不论里面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出声。”随后关上门,门就消失不见了。
此时,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来的正是贺松年……
重犯崩天,事态严重。疏于防范的他,也没有心情留意文晓她们手上的捆仙锁是否牢靠。径直戳/进对面牢房一看,那人真死了。
于是迁怒于身边的狱卒:“你这个废物!”
还顺手给了狱卒一记耳刮子:“说!他是怎么死的?”
那狱卒委屈的捂着疼痛的脸颊,唯唯诺诺地回答:“小的不知,……刚才我来送饭。喊了几遍,他都没有答应。我见他躺着不应不语,怕有闪失,所以确定了……”
‘嗖!’
两人说话之际,仙儿一鞭子挥了过来……
那鞭子如灵蛇一般,‘呼’一声星速缠住贺庄主的喉,使劲一拉,将他的脖子锁紧。仙儿使劲儿一拽,将贺松年连根拔起,带入空中,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贺松年措不及防的被仙儿拽了出去。凌空之时,文晓飞身而上,在空中‘嗖嗖嗖嗖嗖!’几个红影来来回回将其秒杀。
‘噗通!’
尸体落到地上,溅起一阵灰土,尘埃落定,贺松年的鲜血,从她手上的莲花瓣上‘吧嗒!吧嗒!……’
姐妹俩会心一笑,文晓说道:“仙儿?解决啦!”
旁边的狱卒吓得撒腿就跑……
任他本事再大,想跑过文晓也是不现实的。她一闪身出现在狱卒面前,震臂一挥……
‘煞!’
一道血痕飞溅,墙上霎那间出现了一抹嫣红。文晓将生花笔收回掌中,那人方栽倒在地!
她们救人心切,为了避免节外生枝,一人一边扶起那位耶罗的死士。一左一右将其臂弯抗在肩上,按照刚刚送走羽儿的路径,逃了出去……
庄白羽已经在外等候多时,心里十分焦急。也不知道里面怎么样了,自己又不能进去……
不一会儿,终于看到三人安然无恙的出来了,方心头大定的问道:“二妹?小妹?你们可算出来了,急死我了。怎么样?都没受伤吧?”
仙儿扛着一个粗壮的臂弯,依然逞强地说道:“我们能有什么事呀?大姐是神医,受伤怕啥呀?要不是二姐拦着,我非要找那黄梁,就想看看他是如何撕烂我的嘴的。”
“我才不愿意救你们呢!没受伤最好。”庄白羽的话看起来像是故意开了个玩笑,实际上却是真情实感。
“只是……那鱼儿丢了甚是可惜!”仙儿依旧惋惜的说道。
“仙儿?行了!人没事就好。救人要紧,咱们得赶紧走出这林子……”言毕,庄白羽从腰间拿出个药瓶,给每人吞服了一粒。
几人带着耶罗死士,顺着围墙的石基,一路兜转过去……
走到庄外不远处,又见到了黄梁,他只身挡住了去路,一反往常高兴地说道:“哈哈哈哈……几个丫头?这行事匆匆地,往哪里走啊?”
仙儿正愁没找到机会和黄梁算账,冤家路窄岂能轻易放过?于是大胆上前骂阵:
“你这不死不休的老斑鸠,来得正好!你不是夸下海口,说要撕烂我的嘴吗?我还要拔了你的毛呢!来呀?让姑奶奶涨涨见识。”
第一卷【画血奇缘】018:庄白羽妙手回春
黄梁这回没有动气,反倒高兴的笑了:“哈哈哈……我还得谢谢你们帮我宰了那贺松年呢,真是大快人心啊。但是谢归谢!你们和我的账也是时候算算了!”
说罢,飞身过去与仙儿杠上。
双方一日之间两次交手,已经对敌方的套路滚瓜乱熟。一交手便打得难分难解……
而文晓也没闲着,守护大姐和伤员的同时,召唤出无敌铜甲兵。小兵从丸草兵袋里井喷而出,顷刻便铺满了地面。如芦草一般站满膝下,还不停地挥刀乱砍。
黄梁一看这些铜甲兵越积越多,无穷无尽,面部狰狞,奋勇而来。心头顿觉不妙,更不敢恋战。
于是撩开黑色道袍化身一头[巨/大/黑/鹰],一声尖叫划入长空。
他展翅盘旋,在低空中不停地叫嚣,等待铜甲兵的消失,以求伺机而动……
铜甲兵虽然刀枪不入,勇猛无比。但是身材太过矮小,长短极其有限。无法腾云驾雾,所以够之不及,无形中也就失去了应有的战斗力。
仙儿看到黄梁飞入了苍空,赶紧凌空而上。两个点空步追了上去。但她并无飞天之术,在天上显然没有黄梁有优势,无奈只好落回到地上,冲黄梁大喊:“你有本事下来和我打,打不过就跑算什么本事?”
庄白羽叫住仙儿,说道:“小妹?不可恋战!咱们救人要紧,得速速撤离此地!惊动了山庄里的人就更麻烦了。”
于是三人顾不了黄梁的刁难,搀着耶罗的伤员弃战而去。
可那黑鹰还一直在空中叫嚣,不敢轻易落地,却也不肯善罢甘休!
仙儿被这黄梁缠得快气死了,怒嗔道:“你这臭不要脸的,究竟意欲何为?总跟着姑娘家的屁股跑,还要不要你那张老脸了?你这样死缠烂打,纠缠不休,没完没了,看姑奶奶怎么收拾你!”
随即转向文晓说道:“二姐?快给我把弓!我要射下那头鹰!”
文晓歃血泼墨,信手拈来,立刻画出了一把霸王弯弓递给了仙儿。仙儿一路撤一路射,‘咻咻’地箭矢射得[黑/鹰]在低空仓惶闪躲。
黄梁碍于文晓的铜甲兵阵,自知不能下地与她们一战。以为追到地方便可伺机下去捉拿。没想到,仙儿玩起了射雕。
看到仙儿的箭矢疾风骤雨般射来才领教到,这丫头竟然还射得一手好箭法。
心里顿时发毛了:这丫头用软兵甚是了得,没想到弓射也如此精湛。真是低估了这个蛮丫头了。
他唯恐避之不及,再这样跟下去有被射中的危险,无奈最终放弃。
幻化成人,飞身落地,一脸无奈地看着她们远去的背影,深感惋惜的叹了一声:“唉!”
至此,姐妹三人带着耶罗后裔,顺利逃离了贺远山庄.......
甩掉了黄粱,没有了敌人的尾随。文晓得以安心的施展百里神行,迅速在方圆百里之内找了个安身之所。
农家的主人均已高更,面慈心善,他们将自己的大间让与客人。
说是大间,实则家徒四壁简陋不堪。黄土草坯做壁,樟子松木搭床。屋里除一个箱柜、茶桌,唯有墙上挂一斗笠蓑衣矣。
诸如这等条件,也好过那黯淡无光的庄中牢狱,三人已
然很满足。
她们齐心协力把伤员抬了进去,平置于床上……
文晓担心的问道:“姐姐?他还能救得活么?”
羽儿扒了扒那男子的眼皮,检查了一下伤势,微微一笑:“没想到他还假戏真做了!呵呵,不过他所受的多处为皮外伤。又是仙体,并非凡胎。纵然肉身致死,但根骨无损,神命犹存。所以还有得救!”
这时,房屋主人端上了粗茶简斋。
仙儿看到有饭吃了,两眼立刻亮了起来,赶紧的接过斋饭,道过谢便狼吞虎咽起来。
文晓帮着大姐操持琐碎,两人心系救人之事,根本无暇进食。仅喝了口水便进入了抢救环节!
羽儿用剪刀剪开伤者衣物,从头上拔出银制发簪和一根指长的绣花金针。
发簪的一头是一把锐利的手术刀,另一头是象牙材质,梅花雕饰手柄。
她柔荑之手轻捻象牙刀身,拂袖红烛辣火之上,芊芊玉指在烛火上来来回回。
利刃之上一缕轻烟上行,红透了刀尖……
羽儿轻轻拨开伤者溃烂的疮口,刀尖在鲜血中娴熟地游走。
一阵刮骨送药之后,再用绢布吸干脓血,把周围擦拭干净。
随即从头上拔出了几根长长的秀发,将头发穿入绣花针鼻,对齐伤口,逐一缝合……
烛光微微的映照之下,只见此人年纪三十上下,多日的牢狱生活,让他胡子拉碴。发如蛛丝儿,皮如猩狒,显得十分邋遢。
但是细细看去,眉宇之间不失几分英气。棱角分明的轮廓,起伏有致的五官,很有男儿本色。
唯一欠佳的是,脸上有一个斜斜的大刀疤,这道疤让他显得格外凶煞。
仙儿吃饱了,便在旁边捂着鼻子牢骚:“这人多久没洗澡啦?身上好臭啊,一身的酸溜溜汗味儿。”
羽儿看见仙儿过激的反应,无奈地微微一笑,瞟了她一眼说道:“让你关几天大牢、七天不洗澡,看你能干净到哪儿去?嫌臭,你就出去呆着,别老在这儿影响我救人……”
说完,又开始聚精会神的为伤员处理伤势……
她们一路从七甲山逃到这里,羽儿本来就疲惫不堪,还彻夜的为伤者医治。额头间、鼻尖儿上已经渗出豆大的汗珠儿,水汪汪的双眼也逐渐开始变得迷离。
但满身的倦怠,却丝毫没能影响她娴熟的技艺。仍然打着十足的精神,一丝不苟的将伤体治愈……
文晓还是头一次见到用自己的头发给伤者缝皮肉的,不禁赞叹:
“姐姐好厉害!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经她手之后,都缝合得整整齐齐。还帮病人把身体擦拭得干干净净……”
比起文晓,仙儿倒是显得司空见惯,随口一问:“大姐?他怎么还没活过来?”
“就你问题多!他早就可以醒了,只是让我给麻醉了……”
“妈醉了?谁的妈醉了?……”
仙儿又累又困。神志恍惚她,已经变得眼不明、耳不聪。水足饭饱的她,竟一头栽在二姐的背上睡着了……
羽儿专注于救人,所以并没有发现仙儿已经入梦,还在对刚才的话题进行着解释:
“他这遍体鳞伤的,醒着倒不如
睡着。这样既能减轻他身体的痛苦,又能让他提早休息,尽快恢复!”
庄白羽早就已经习惯了毛小仙好问的毛病,无奈的解释了一大堆,忽然发现仙儿早已经睡过去了。
看到她的憨态可掬的样子,无奈的摇摇头,叹了声:“哎!”
这时,文晓不知为何,突然抹起眼泪……
二姐的啜泣让仙儿一下醒来,睡眼惺忪地揉了揉眼睛,她的问题又来了:
“咦?二姐?你为什么哭了?这个人不是都救回来了嘛?放心吧!有大姐在,他肯定死不了的!”
“我不是担心这个!”
文晓不好意思地说:“我刚才想到了我的父亲和奶奶。要是我能早一点认识姐姐,也许我爹爹的腿就能接好,我奶奶的病也可以康复了……
可是天不遂人愿,现在我有能力了,一切也都晚了,他们已经离我而去了……
我爹爹他,哪怕能下床走一天,他该多么高兴啊?那我娘也就不会离开我了……”
仙儿理解了她哭泣的原因,安慰道:“二姐?你就不要伤心了,其实我们三个都差不多!我和大姐比你也好不哪儿去。
二姐起码还有爹、娘和祖母。不管怎样,总算还有回忆吧?而我,连我爹娘的模样都不记得,所以真正该哭的应该是我!”
文晓一听,好奇地问:“啊?那小妹一出生就跟着师傅了?”
“嗯!我从来没见过我爹娘,也不知道有娘是个什么滋味儿。出生的时候,是师傅救了我。后来把我寄养在我乳娘家。乳娘家也在梵竺,在梵竺的离魂涧。
梵竺圣境共有三大涧水圣地:第一个是翠岚涧、第二个是离魂涧、第三个是沥水涧。每个涧都上有瀑、中有池、下有渊。
听师傅说,我娘怀我之时,正好遭遇梵竺被大漠洗劫。我爹为了救我娘,把她藏在了梵竺最隐秘的沥水涧。
那些歹人想将梵竺部落赶尽杀绝,简直掘地三尺,无孔不入。所以最终还是在沥水涧找到了我娘的藏身之处。
当时我娘身怀六甲,不想身受刀剐之刑,毅然跳进了沥水渊。
歹人并未料到我娘水性堪神,都以为溺水而亡了,于是就没有继续追杀。我娘在水下躲避至歹人离去。
也不知是恶劣的条件使然,还是精神的压力所致,我比别的孩子提前出了胎胞。亦可能是我娘得觉生存无望,在死之前一定要让我出世,因此在水中把我生了下来。
恰巧师傅在樊竺四处盘点尸首。救助伤员时,我一声嚎叫从沥水渊中浮出水面。连声的‘哇哇’啼哭,让师傅发现了我,把我从水中捞了出来,带回了萃岚涧。
就这样,我娘为了保住我的命,在水下把我生出来了,用狼陨璞阳戒扎断了脐带。”
说着便掀开束腰,露出自己的神阙穴(肚脐眼)。只见白皙的肚皮上,有一枚星亮璀璨的神戒,像脐环一样镶嵌于神阙之中。她继续说道:
“所以我的记忆里从来没有爹、娘,比二姐好不了哪儿去。”
文晓这才知道了她的身世,一对比才得知道自己其实并不能算是最不幸的,起码她还有过和父母以及祖母相依为命过的童年。
于是又顺着话题饶有兴致的问道:“那大姐……为何会在梵竺呢?按理说大姐是沧澜之后,不是应该在沧澜出生么?”
第一卷【画血奇缘】019:三姐妹身世解密
当文晓问起大姐庄白羽的身世时,仙儿不禁‘呵呵’一笑,这笑容有些荒诞,更多的是感慨。
“呵呵!大姐比我更惨!我没见过爹娘,其实顶多算是不幸而已。因为没有和爹娘在一起生活过的经历,所以没有什么记忆,自然也就没有那么痛苦。
可大姐则不然!她失去父母的时候已经完全记事儿了,而且是亲眼看着爹娘惨死在自己眼前的,你说能不痛苦吗?
我是听师傅说的,大姐家原本是沧澜部落赫赫有名的名门望族。她刚满四岁时,头陀便大举进攻沧澜,一夜之间杀了庄家六百多条人命,血流成河。
还好庄家人脉广博,危难时刻得到了众仙友的帮助,救她爹娘于水火,也让四岁的大姐幸免于难。
她的爹、娘领着大姐彻夜逃亡,一路不停地遭遇歹人围追堵截。
庄伯伯情急之下,就把自家的宝马杀了,破开肚皮,把大姐塞了进去。还对大姐千叮咛万嘱咐,让她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出声。
大姐吓得只好听从父、母的安排,老老实实地呆在腥臭不堪的马肚子里,就这样亲眼看着爹娘在恶人的屠刀下惨死。
她在马的肚子里窝藏了整整一天一夜。最后歹人是离开了,可是……”
文晓对羽儿的经历痛心不已,急忙追问后事:“可是什么?”
“可是,歹人走了,却留下了满地的尸体和血迹。狼藉的尸体加上血腥的弥漫,引来了无数的狼群……”
文晓吓得捂住了嘴,为四岁的小女孩儿捏了一把汗:“天哪!”
仙儿继续道:“那些豺狼肆无忌惮地分食着地上的尸体,残食着开了膛、破了肚的马匹。
大姐最后无处可藏了,只好从马腹中爬了出来。浑身挂满腥血,呆呆的站在狼群中间。也不敢嚎啕大哭……
不过,老天有眼,大姐命不该绝。就在这危难之时,被一个好心的猎户救了,那猎户看大姐可怜便收养了她。”
“真是万幸啊!后来呢?”
“听师傅说,那位猎户的心肠还可以,只是那家妇人却不欢喜。也许是重男轻女吧!而且发现大姐是个小哑巴。哪管怎么打,怎么骂骂,大姐都不会出声!
于是,那妇人便不想抚养,趁猎户外出行猎之时,擅自做主,偷偷把大姐卖给了别家做童养媳。
可事成之后,那家发现买来的竟然是个哑巴,顿时觉得上了当。于是更是把所有的怨气,都撒在大姐的身上,对大姐尽是残忍的虐待。
大姐才四岁,那家婆娘就逼着她洗衣、做饭、操持家务。这莫说是四岁的孩童,即便是大人天天做也是劳累不堪的。大姐还那么小哪里做得来?做不来还要挨打,不仅食不果腹,还得受那体力的责罚。”
“天呐,那些人是畜生吗?欺负四岁的小孩子,简直猪狗不如!”
“二姐?你听我说呀!最后大姐硬生生地挨过了一年。一年之后,找到机会,偷偷从那家逃了出来。
出来后便开始四处流浪,饿倒在了山间野路上,恰巧被师傅看到。师傅以为是哪家失散的孩子,于是带着大姐四处寻亲。
最终查明了事情的原委。不仅从目睹者口中了解到了真相。还找到了猎户和那虐待大姐的人家。
师傅可
怜大姐的遭遇,加上大姐是沧澜名门望族的嫡系千金。最终决定带回梵竺来抚养了。从那时起便对大姐疼爱有加。
那时候我才刚出世不久,我记事以后的几年里,大姐都是不说话的!我和师傅都以为她是哑巴……”
“许是被吓得吧?那之后呢?”文晓落了两滴同情的泪水。
“之后在我刚满六岁那年,大姐已经十岁。师傅让我俩跪下拜师,问我们想学什么?这时大姐突然开口说话了。
我和师傅都惊讶万分。原来她不仅不是哑巴,而且口齿非常清晰。更神奇的是她出口成章,文笔超绝!
师傅得知后高兴不已,问她想学什么?大姐就说想学医!大姐从小就比我聪明,萃岚书苑那么多书,她几乎看一遍就能倒背如流!我看了十几年一本也默不下来。
我自知不是读书的料,就算我日夜苦读,读一辈子书,也不追上大姐,那多没意思呀?
再说,我为了报杀父、杀母之仇,一定要学武斗。从此,我俩便开始勤学苦练。
大姐仅用了不到七年时间,就学了旁人几世都难学成的医理,再加上师傅赠予的百里星云真传三十六卷,十六岁艺满就开始下山历练了。
她四处采药,悬壶济世,四海舟游,后来又得鬼医王牧行的赏识,临终时将毕生所学倾囊传授给了大姐。
王牧行那老头儿我见过,是个医学怪人。他一生就大姐一个弟子,搞的都是些换头、换骨那些吓人的本事。
这世上堪称一等一的神医只有两个:一个是百里星云;一个是鬼医王牧行。他俩一男一女、一正一邪。但是现在都成了一个人,那就是大姐了!”
说到这里,仙儿这个问题包又开始问了:
“对了!大姐?我一直都想知道,你是怎么让王牧行那老头儿收你为徒的呀?我看他就是个老顽固,没人能和他相处。可是他竟然能收你做徒弟,真的好奇怪。”
“仙儿?你问题咋这么多?王牧行也是我的恩师,不是‘那老头儿’。要懂得尊师重道。说话永远改不掉你那毛氏粗俗,真想抽你。唉!”
仙儿赶忙打了自己两下小嘴儿,顽皮地说道:“哦!对对对对!是我该打、是我该打!”
庄白羽用严厉的目光瞪了她一眼,调侃道:“小时候你不听管教,我还能打你一打。现在你学了一身的本事,我哪儿敢打你呀?我不要命啦?”
仙儿一副不服气之色,理辩道:“大姐?你还少打我啦?从小打到大,我几时和你计较过?”
“谁让你总是不听话?师傅老人家说了,不听话就该打!我真后悔,小的时候怎么没打死你?长大了天天跟我对着干!”
文晓了解了她俩的身世,同情之余,更多的是惺惺相惜。没想到仙儿平时玩世不恭,但是始终没有忘记自己的深仇大恨。小小年纪就无根修行,一身的本领对于一个十七岁的女孩儿来说,已经是非同小可了。
而大姐虽然外表谦和柔弱,但是内心的强大可以让她十几年不说话。四岁开始寄人篱下,十六岁便恩泽百姓、福禄万家。真让人禁肃然起敬。
于是开口问道:“对了?那大姐为何会被黄梁抓进坤云山斜月洞呢?大姐既不是耶罗的人,又没有珐琅石在身…
…”
羽儿边给病人包扎伤口边说道:“此事说来话长!算算时间,应该追溯到五六年前了……
那时我外出历练,来到坞县附近的山头采药,无意中救了一个方氏妇人。她当时去到山头,欲悬吊求死。
后经询问得知,她身患重疾,生存无望。而她膝下还有一女,未满周岁便托给了坞县大善人崔员外收养。
我看她可怜,于是花了近一个月的时间将她治愈。也因此在坞县逗留了近一个月。
这一个月里,恰逢那黄梁为救他夫人,到坞县四处抓拿行医之人。
那日我在药铺寻药,黄梁带着爪牙突然闯入,把我和那药铺掌柜一并被抓了去。当时不只是我,几乎坞县所有医馆的人都被抓到了斜月洞。
未料,黄梁的夫人并非凡人,凡间术士均束手无策。我体恤他救妻心切,所以就把她夫人救了。
当时黄梁感恩戴德,她夫人对我也是百般感谢,礼待有加。她夫人病好了就把我放了,按说这案子也就了了。没想到多年过去,那黄梁依旧没有忘记我。
去年仙儿武学精进,蒙师父恩准,得以下山历练。我便带她四处周游,查询当年弑杀父母的凶手。
后得知是那些头陀所为,还未查到幕后主谋,黄梁便出现了。说是要请我一叙,实则是故意擒我。
还好当时有仙儿在身边,一经交手,那黄梁得知家师是南星道人樊世离,所以不想与师傅为敌,却也没敢痛下杀手。单单将我抓了去......”
这时仙儿抢过话茬:“对、对!可那黄梁做梦也不知道,我和姐姐从小一起长大。我要想知道大姐的下落易如反掌。大姐会撒药留香,我只要闻香而去,自然知道她身在何处,除非她不想让我知道。
呵呵……就这样我为了救大姐,找到斜月洞。到了那里才知道,原来黄梁早就对大姐起了色心。更没想到的是,在斜月洞那里认识了二姐。呵呵……”
“这黄梁算什么道家子弟?见了女人就动心……”文晓鄙视道。
“那是因为他夫人在一年前身受重伤,祸及仙根,不幸仙游了。否则,黄梁也不敢色胆包天。他夫人是青邙山卷云洞的三圣女庞娇。任那黄梁再肆无忌惮,也断不敢得罪庞家千金。”羽儿解释道。
“难怪,原来大姐早就认识黄梁了?现在终于明白了,当时为何只有贺松年对大姐动手,黄梁却从不曾为难大姐。而且在牢狱里两人还闹了别扭,原来黄梁是怪贺松年对大姐动手了。”
仙儿道:“大姐出山早,她救人无数,认识的人自然也多。对这仙凡两界的事,知道的也比我多!
对了,大姐?你当时怎么不考虑考虑黄粱呢?如果你从了他,没准儿我们就不会进地牢了,黄梁还得好酒好肉的款待我和二姐,那多好?”
‘啪!’
羽儿将手中擦拭伤口的那把殷红的绢帕扔到了仙儿脸上,气愤地骂道:“闭嘴!你若再胡言乱语,我就把你的嘴缝上!”
就此,三人又聊了一会,花了一夜的时间,那男子的伤终于处理完了。
庄白羽累得手都来不及洗,趴在病人的床梆上睡着了。仙儿靠着文晓、文晓靠着墙壁。东倒西歪的拼着睡姿……zzz
第一卷【画血奇缘】020:南宫尧重见天日
天大亮,这病人提前醒来。他慢慢睁开眼,感觉环境有些陌生。
他歪歪头一看,三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在床边围了一圈儿。吓了一大‘蹦’!
急忙看看自己,发现自己浑身上下没穿啥像样的衣服;再看看这地方,既不是监狱,也不是烟花柳巷。
于是皱起眉头,瞪起大眼苦思冥想。渐渐回忆起昨天的事,才确定了自己获救的事实。
他满心感激这三姐妹救了自己,生怕打搅到她们休息,小心翼翼的起来,去和农家主人借了件打满补丁的衣服。
独自来到院子里,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外面的世界有些明亮刺眼,他用单手挡住自己的眼帘。
一缕晨光穿过了他粗糙的指间,照在了他那带着刀疤的脸上。庆幸自己大难不死,终于又看见了阳光……
他神清气爽,除了浑身还有点酸痛,其余安好。
不一会儿,姐妹们也陆续醒来。看到眼前空床一张,病人不翼而飞,庄白羽第一个冲出门去。
看到病人在院里练功,才芳心大定。医者父母心,她毫不客气的叮嘱道:“你现在还不能伤筋动骨,需要吃药休息……”
医嘱未毕,文晓和仙儿一左一右的出现。
男子看到三姐妹都出来了,于是露出了暖男的微笑:“多谢你们相救,我已经好多了。对了,该介绍一下自己。
我叫高桥,前世是耶罗离火门的南宫尧。”说着指了指院子里的小木桌,示意姐妹们来坐。
四人坐到一起,文晓自荐道:“我前世是耶罗尚善门纳阑飘雪;这位医治你的是沧澜部落的百里星云;小妹是梵竹的战神罗圣兰。”
“嘻嘻……叫我仙儿就行!”仙儿这个小话唠,终于有机会打开八卦嘴了,立刻开始了一系列的盘问:“对了!高大哥?你是怎么被贺松年抓的?”
“哦,我是为了救人!我今生是名铁匠,祖传的手艺。几个月前,我在七甲山附近找矿,机缘巧合进了古墓。南宫尧转世与我,并且让我寻找其它部众。
后来,我看见一群头陀围攻一个青年。那青年身手不凡,可惜身边带着一对妇孺。打斗中听到头陀们说要抓住耶罗余孽,我才知道那青年也是耶罗后裔。我为了救他们,被抓了进去……”
“那青年是不是姓武?”文晓一听急促的问道。
“那人姓什么我不知道。当时救人心切,我让他们快走。那位同门可能是碍于老小的安危,没能和我说上话就护着她们离开了。”
文晓猜想:一定是武哥,他带着母亲和妹妹,肯定走不快,唉!真是难为他了……
“高大哥?那你的家人呢?”仙儿好奇的问。
高桥羞愧的笑笑:“我没家人。我爷爷、父亲、我,三个光棍儿!爷爷去世的早,两年前父亲也走了,就剩下我一个孤家寡人了呵呵……”
“那没有娘亲,你又是怎么来的呢?”仙儿豪不留情的刨根问底。恨不得一直刨到祖坟里……
“我娘生我时难产,我俩擦身而过。我出来、她没了……”
高桥回答得异常轻松,果然男女性情大有不同。几个女孩儿为了身世能彻谈一夜。到了高桥嘴里,寥寥数语,一带而过,甚是洒脱......
“高大哥?你脸上的疤……”这次换成文晓刨问了。
“哦,呵呵……这个呀?说来话长!这疤是和人打架打的。从小街坊们都歧视我,所以我
没有朋友。上了几年私塾,总是被人欺辱。
后来大一点了,听到外面都讹传:(高家三个穷光棍儿,一辈子娶不到媳妇儿。)
当时我并没有往心里去。因为我懒得与俗人计较,也不愿与富人攀比。可谁知,这些话在我老父亲心里却久郁不下,结成了疙瘩。
于是在我二十二岁那年,爹爹为了让我成家,高利举债(借了高利贷)。用抬来的钱去找媒人说了一门亲事。
我自知家里一贫如洗,仅凭打铁的本事如何过得锦衣玉食?又有哪家姑娘愿意跟我贫苦度日呢?
倘若真有,那便是世间少有的患难真情,我更不能娶她。所以我断不同意家父让我娶妻。
可是父亲以死相胁,说什么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无奈之下我便答应了这门亲事。比起没有感情的婚配,更怕落下个不孝之罪。”
庄白羽十分赞同,并予以理解:“后来呢?”
“后来……家父就拿着抬来的银两做了彩礼,找媒婆提亲,准备操办喜事。
谁能想到她们接了彩礼,说好了要嫁过来。娶亲那天又嫌弃我家穷,变卦了。
我爹找他们理论,还背了个抢亲的罪名,无奈认栽了!
我倒没觉得这是什么坏事,毕竟家穷是不争的事实,总比害得人家姑娘受苦要强。而我也没有违背爹爹的意愿,从而伤他的心。”
“高大哥可真是个孝子。”文晓也是出身贫寒,两人都一样,穷的只剩孝顺了。所以难免有些惺惺相惜。
高桥继续说道:“此后没过多久,债主便找上门来要求还钱,拿不出还对我老父拳打脚踢的。
我气不过可也没办法,谁让爹爹向人借钱呢?欠债还钱是天经地义的事,黑纸白字也不能抵赖。
于是我就借着他们打伤我父亲为由,央求他们宽限几日。等爹爹伤好了,就去要彩礼钱。
几日后去索要彩礼,那女方家连门都不让进,我被家丁赶了出来。还说了个什么蛤蟆与鸭巴子的故事给我听……”
庄白羽‘噗嗤’笑着纠正道:“那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哦!对对对!就是这么说的!诶?你又没在场,你怎么会知道?”
“大姐别打岔?然后呢?彩礼要来了么?”仙儿追问道。
“要啥呀?我连那家老爷子面都见不到,如何理论呢?无奈之下只好硬闯,我翻墙而入,与那些家丁们打了起来。
我高家虽然都是老实人,可是逼急了也是会跳墙的!……”
庄白羽‘噗嗤’又是一笑,这回是实在憋不住了。索性用袖子掩住半张脸,以免失态。
仙儿白了她一眼,继续问道:“嗯!狗急也是会跳墙的!然后呢?”
“然后我闯进去啦!区区几个家丁还能挡住我吗?我打进了院里到处找人。
结果找到那厢闺阁,正好让我撞见了一幕,原来那债主竟是那女人相好的!
那债主不仅骗了我的钱、还偷了我的人!这也就算了,我们家还背了一屁股债。”
仙儿忿忿不平地指责道:“傻哥哥!你这分明是举债为别人做了嫁衣!哎!快被你气死了!”
庄白羽觉得这人真倒霉,心里对南宫充满了同情:“那后来呢?”
高桥也自认道:“仙儿妹妹骂的对!后来,我也是觉得太冤枉了,就和他们当面理论。可他们哪里是讲道理的人?
他们会的只是仗势欺人,对我棍棒相加。我一气之下和他们打了起来。最后
把他们都砍了,这疤就是那时候留下的……”
听到这里仙儿也总算出了口恶气,赞扬道:“砍的好!够爷们!”
“那他们一定会找你报仇吧?”庄白羽问道。
“没有!他们再也不敢惹我高家了。这事后……我就进了官,吃了官司。老父亲在家没人照顾,就开始生病。
两年前我服刑结束,出了牢狱回家了。也没伺候多久,老人家就撑不住了……”高桥说完,眼里闪着泪光微微一笑……
文晓暗想:看来这世界上每个人都是有故事的。高大哥真是个老实人,没想到也会有这样的经历,他该多无奈呀?
高桥苦涩一笑:“不过,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我早已不放在心上了。我本来就无牵无挂了,现在还让我找到我的前世,老天对我也不薄了。
人活着总得知足!你们要是不嫌弃我,我就陪你们赴汤蹈火,我也算有朋友了!”
“哪里的话?高大哥?这里没人会嫌弃你的,都为认识你而高兴。”羽儿说完起身:“我昨晚实在太累了,去洗个澡,休息一会儿!”说完进屋洗漱去了。
文晓喃喃的说:“看来每个人都有很多不堪回首的往事。我和高大哥一样,很庆幸自己的转生。不如我们都忘掉今生吧?从此就不用去在意凡间那些痛苦的回忆了。”
高桥爽朗一笑,高兴地说道:“赞同!毕竟我们有大仗要打。这些凡间的痛苦,就让它们都随风而死吧!”
飘雪纠正道:“那叫‘随风而逝’!我没读过书都不会说错,你多少还上了几天塾……”说话同时还鄙视的瞥了高桥一眼。
仙儿凑热闹说:“那以后,我就叫你南宫哥哥啦?”
高桥高兴的回答:“是!圣兰妹妹。”
三人开心的聊着……
当晚茶余饭后,四人坐到院子里商量……
“亏了星云妹妹的悉心照顾,我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之后有什么计划?”南宫尧问道。
飘雪回答:“我是想先去苍南逐鹿苑,办点私事。顺路去找武哥。武哥前世是战炙门宇文炽,这样我们就有三个珐琅石了。
然后再找其它族人,六门聚齐就能开启转世。先帮大姐和小妹转世……
之后可以拜四方。沧澜、梵竹有姐姐和妹妹,自然好办!难办的是西面的释迦,北面的大漠。这两处我们都没去过。
想要与头陀抗衡,咱们必须要团结四方部落。光靠我们几个应该是不行的……”
南宫尧有些坐不住了:“嗯,那我们还等什么?明天就出发呗?”
飘雪想了想说道:“我觉得人多反而目标大。现在头陀们到处抓我们。找武哥的事,不如我一个人速去速回。”
“二妹?不行!你自己没个照应,我实在不放心。要不让仙儿陪你去吧?我和南宫大哥在这里等你们。正好南宫哥哥再养养身体。”
“行!我陪二姐去!南宫哥哥?你不准欺负我大姐哈?”
南宫尧苦笑:“我的命都是她给的,人在做天在看,我欺负她,老天也不容啊?呵呵……你们只管放心去吧!
不过得约个时间地点。万一中间有什么事情耽搁,我们也好能按时间地点汇合……”
“大年除夕,就在城南湖公园,当初放走婆婆的地方。那里姐妹们都知道。”文晓说道。
第一卷【画血奇缘】021:星云喜得旷世宝
飘雪随即定下了日后汇合的时间和地点。次日便带着仙儿启程赶往‘苍南逐鹿苑’……
南宫尧和百里星云目送她们离开,星云望着她俩远去的身影,失落的说:“唉!是我耽误了她们,所以才撇下我……我要是有自保的能力,也不至于每次都让她们为我涉险!”
南宫尧看在眼里,听在心里。已然感觉出她很自责,于是安慰道:“星云?你错了!她们乐于为你涉险,因为你们是姐妹。”
南宫尧说的是实话,他也看出了星云的渴望。于是,心里有了一篮子计划……
他和星云两人告别了这农家主人。星云还送了老叟一锭银子,做为几日叨扰的答谢,便移了去处。
回到坞县,第一件事就给南宫尧买了身衣服。人靠衣装马靠鞍,这一身绫罗锦缎让南宫尧立刻改头换面。他们找了个客栈落脚。
当晚,南宫尧就回了离这里不到四十里的自家铁匠铺,彻夜不眠地准备图纸。此后的每天晚上,只要百里星云睡着了,他就偷偷跑出去千锤百炼,淬火锻金......
原来他前世留给他两件法宝和两套神功:
一宝是钴荒神锤,既能防身又能冶炼;
二宝是铜臂盾,可防身可杀人。
两套功夫里:一套是淬神之火,可冶炼可攻击;
另一套是霹雳杀伐,可配钴荒神锤冶炼,可闪电攻击。
加上他祖传三代的打铁经验,短短十几个夜晚,就打造出三件神器:医保天机匣、淬神邬金戒、飞花插鬓针。
这天,百里星云照常给南宫煎药,端到跟前:“南宫哥?该吃药了!”
南宫尧高兴的说:“先放下、先放下!你跟我来……”说着就把星云拉从客栈拉了出去。
星云虽然终日与药打交道,但是此时还真猜不出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只是被南宫尧强拖着上了一架马车,途中好一阵颠簸,终于到了铁匠铺……
百里星云下了马车一看:黄土矮墙,小篱笆门。方寸小院,院中有口井。矮趴趴地草房,局部漏着顶。唯有一个土窑最为高大上。心里已经猜出,这便是南宫尧的家......
南宫尧拉着她进了茅草屋。进来后才发现,外看似是陋室,内观别有洞天。里面东西方向隔了三间,西间是一个土炕并不特别。中室内有两口锅灶,一看便知是米炊之地。而东间也是最大的一间,里面陈列着各种造型奇特的锻造工具,以及从未见过的稀有设备。
星云的目光在房间里游移,方寸不漏地扫过每一件器械,脑海里想像着南宫尧曾经一幕幕的生活细节。可想而知,高桥曾经有着多么卓绝的锻造手艺,只恨家无背景、怀才不遇,一直贫苦至今......
南宫尧拉着她走到窗下的水池边,指着前面冒泡的池子说:“星云?你往里滴几滴血试试?”
“为什么?……”星云不解的问道。
“哎呀!你相信我,就往池子里滴几滴血,没关系的……”
星云用异样的目光
盯着南宫尧。虽然疑惑不解,但还是咬碎了手指,滴了几滴血……
片刻,池子里的水逐渐沸腾,巨浪翻滚,池水快速蒸发。不到一刻钟的功夫,里面出现了三件通体泛着蓝光的宝器,在乌黑的池中显得格外璀璨夺目。
“哇哦!这是什么?”星云目不转睛的看着它们好奇的问。
“呵呵……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你拿出来看看?”
星云慢慢把手伸进了干涸的池子里,先碰了下发簪。刚要拿,它像有灵性一样‘害羞地躲开’了。
星云感到好神奇:“怎么回事?它像有生命一样……会动……”
“没错!你的血为它们铸魂后,它们就有了生命。从此你就是它们的主人了……”
星云赞叹:“好漂亮啊!”
伸手去触碰那戒指,戒指突然自动套到了星云的拇指上。星云伸出拇指,近距离端详这戒指,赞叹其做工:“太喜欢了……真是巧夺天工啊!”
南宫尧一看星云如视珍宝的表情,终于放心了,脸上的刀疤一皱,露出了喜悦的笑意。他细心的解释道:“这三件宝器,一件取名医保天机匣,里面都是你的医疗器械,它们是断蓝金加魔央石混段而成,不朽不腐。就算一寸的金钢它都能轻易刺入。你可以让它藏在你周身的任意一处穴道里。用时翻掌动用元神之力,就可以将它呼出。
第二件取名淬神邬金戒,它里面暗藏机关。可抽剥出一条邬金丝线,削铁如泥,精于切割,点到之处金石可破。必要时可以割断枷锁,这样就不怕被绑架了。
第三件取名星芒飞花插鬓针,这簪子会在你危机的时刻,向四面八方放出万道星芒。因为我在锻造时注入了雷电元素。这星芒遇皮肉则腐,遇骨络则烧。虽不能让你纵横万军之中,但保证你不怕遭到多人围攻。我看你平时头上总是插满银针,才想到做个发簪的。”
“南宫哥哥?这么贵重的宝器,我怎么受的起呀?”星云感动涕零的说道。
“呵呵……我的命都是你救的,我就送你区区几件东西而已,何足挂齿呢?其实,这材料是我家的传家之宝,只可惜世间藏量太少。加上一直没有好的工匠能锻造。若不是我前世传我神功及法宝,我也做不出来。”
星云知他体恤入微,洞察到了自己心中的苦闷。所以费尽心思不辞辛苦为自己打造了这三件奇宝。比起宝贝的珍贵,这份情义着实让她感动:“既然是传家之宝,又怎能轻易收受,不行!我不能接受!”
南宫尧略有感伤的说:“我一没有家人,二没有朋友。你救我一命,就当是我对你的报答吧!这点材料虽金贵,也不及我倾注的心力!这心意你若不接受,让我情何以堪啊?再说,既然是为你量身定做的,你若不要,岂不是暴殄天物吗?”
星云刹然无语:“好吧!我是真心喜欢,也确实用得着。只是觉得这心意太过贵重了。其实,我知道你在七甲山的牢狱里,是真心想死的。我怕我救了你,你会怪罪于我。如今受此大礼,实在愧不敢当。若不接受,南宫哥定会不悦。若欣然接受,我又不知何以为报?
“呵呵,无需介怀!能为你做这点事,是我高桥的福分。没想到……什么都瞒不过你!没错!我当时是真心求死的。只是觉得活着没意思,不知道为何而活……”
“那你后来为什么又不求死了呢?”
南宫有些难为情,但是既然她问起,便坦然地说:“是……是因为你……自从我睁开第一眼看到你,我就……”
星云察觉了他话中之意,赶忙打断说:“南宫哥?你是好人,真诚、老实、仗义、在我心里你很出色。而我庄白羽也绝非冷血之人。但……有些事……不能勉强!一切顺其自然,我们随缘……好吗?”
南宫尧的话,仅仅开了个头,她已然知道了尾。不得不佩服她心思细腻、聪慧过人。而自己只是个大老粗,被她这样婉拒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既然她不愿意谈此话题,又怎能惹她不悦呢?能相识、相知已经是莫大的荣幸,能否相伴、相守就只能随缘了。
于是潇洒的说:“好!你不嫌弃我,我已心满意足。绝无非分之想,我们一如往常!”
“我有什么资格嫌弃你?你为什么就不可以有非分之想呢?渴望是每个人的权利,众生平等!南宫哥哥?你太自卑了!我只是说,我们也要顺其自然。并没有说我不喜欢你呀?”
“星云?你说我是自卑也好,说我无志也罢!但我也是实事求是。我看得清自己,既无什么才学,也没什么家世。更何况我这一副粗糙的皮囊,能不嫌我已是我莫大的荣幸了......”
“南宫哥?请不要这么说……若无普惠之心,满腹经纶有何用?若无感恩之心,家世显赫有何用?若无真性情,空有好皮囊来又何用?我庄白羽不以貌取人、不以才择偶、不以家世论成就。今日的情义我会牢记心底。可如今,世间起烽烟,沧海波澜掀。都背负着血海深仇而来,在这等混世魔道中,实难历红尘儿女情。若修不得百年交好,莫不如君子之交。免得悲欢离合之哀,生离死别之痛!并非我心不在你,只是我怕我经受不起......”
“明白了,你说的真好!听你这番话,我很高兴。从此闭口不提儿女情长,一心只求真心相伴。兄妹也好、知己也罢,都是些华而不实的冠名罢了,我丝毫不在乎!只要当下有你,此生夫复何求?我高桥今天就说明白:只要你一声令下,我陪你荡尽天涯!咱们回去说吧……”南宫尧高兴地说。
“好!南宫哥?为了今日你我推心置腹,回去妹妹陪你小酌一杯,你我今宵不欢不散!”
南宫尧一听,更加钦佩:“哈哈哈哈……星云妹妹?没想到你外表柔若无骨,内心却义薄云天。今天总算让我见识了......”
羽儿露出迷人的微笑:“呵呵……南宫哥?义薄云天的又何止我一个?我们三个姐妹不都一样吗?哪个都不逊色。”
“哈哈哈……所言非虚!他日我也要和你们结拜,谁说巾帼不如儿男?我看都不如你们三个侠肝义胆!妹妹?上车,咱们驾马扬鞭,回去喝酒!”
说罢,两人驾马扬鞭,开开心心的奔回了客栈......
第一卷【画血奇缘】022:鬼魂岭战白衣女
飘雪和仙儿风雨兼程奔往云南山苍南逐鹿苑,星云在坞县城内照顾南宫尧。不仅得到了南宫尧给她量身打造的三件铸魂宝器,还收获了他的爱慕之情。可是心头依然对两个妹妹牵肠挂肚,于是两人买了架马车,往云南山方向走去……
……
镜头转到长生山附近,在高耸入云的浩渺山峰之下,有一个被人们称作鬼魂岭的地方。
鬼魂岭上长满了枯木,枯木林间辟有一条羊肠小道。传闻此地有妖孽出没,途径此地者几乎无人能够活着走出枯木林。本地人皆闻风丧胆,谈之色变;外地人因为不了解当地情况,常常铤而走险,可是进来后才知道,原来这里就是生命的终点……
武带着四个镖童,押着一辆镖车缓缓驶进。来路上也有所听闻,但是为了尽快完成富安镖局契约上签署的委任状,他们也只好冒险打此地经过。
炎炎烈日照的他们汗流浃背,在武的催促下,不刻便来到了山脚,举目望去:
地镇标神秀,
峰出半天云。
古壁丹青色,
新花绮绣纹。
在这座好似水墨丹青之作的神山面前,他们显得格外渺小。而如此渺小的一列车队,竟牵引着一群虎视眈眈的目光。
“武镖头?前面的山好大,不知道要走多久。一会儿山路崎岖,咱们不如在这里歇了再走……”
“不!我还有要事在身,这趟镖必须尽早送到。完成了任务,我还要带着姨母和小妹赶往云南山呢。所以大家辛苦点儿,今晚我们连夜进山……”
‘突突突突’一阵鸟儿从树上惊飞。
“嘘!有人!”武示意大家提高警惕。竖起耳朵,擦亮眼睛洞察着周围的环境。
忽然山脚回荡起一个小女孩儿的笑声:“咯咯咯咯……几个过客?快快放下镖车逃命吧!”
“是女人?”武但闻其声,不见其人。
他小心翼翼的四处张望着周围的枯木森林,除了几只乌鸦在歪着脑袋望着自己,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
既然对方已经放话,显然我在明、她在暗。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不能遭了她的暗算……
于是抱拳朝空中大喊:“请问你是何人?为何让我等弃镖而逃?还请现身一见。”
“咯咯……凭你们还见不到我。快快如实交代,镖车里押送的是什么?如果不是我要等的东西,也许我会放你们过去。如有欺瞒,这里便是你们的埋骨之地!”
一个镖童听了十分气愤,朝天大喊:“何方女贼装神弄鬼?莫要再此口出狂言!大路朝天,岂是你等说了算?”
“哈哈哈哈!”隔空传来了那位女子一阵浪笑,刚刚的镖童‘噗’一声躺在了地上。
武一惊,立刻跑过去查看。只见镖童两侧太阳穴各有三个针孔,显然是被暗器击穿……
糟了!此人手段狠辣,针上有毒。她藏在暗处,占尽天时地利。如果非要制我们于死地,则防不胜防。
好汉不吃眼前亏,于是武起身传音道:“女侠?我们只是奉命行事,还请前辈高抬贵手,我等感激不
尽。镖车里的东西我们确实不知,如果擅自打开实在有失诚信。还请前辈多多理解……”
“咯咯咯……谁是你的前辈?我可不是什么前辈!识时务……你们就放下镖车,速速离开。否则,非但镖车难保,丢了性命也没人知道!”
武对手下使了个眼色,三个镖童吓得连连点头。随即对女子放话道:“既然姑娘能高抬贵手,我辈岂能不识抬举。我们这就离开,多谢不杀之恩。”说完带着三个镖童快步离开了。
武边走边在心头暗骂:他奶奶的!你抢了我的东西,我还得谢谢你高抬贵手?你等着!看我一会儿怎么抓住你!武带着三人快步离开了树林,到山脚的空旷之处对三人道:“你们三个在这里等着!这里没有树木,应该无人藏匿,所以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我现在得回去抓她,夺回镖车……”说罢武扭头而反,火速折了回去。
他进了树林,当走到镖车的位置。远远的看到一位白衣女子,在镖车前面背着手翩翩而立……
武心头窃喜:嘿嘿!你果然现身了,我看你还能搞什么猫腻儿?他刚要往前冲……
“你终于回来了?”那女子就像后背上长了眼睛,对武的举动了然于心。话中之意像是刻意在等待武的归来。
“你怎么知道我要回来?”武驻足问道。
“呵呵,你的镖车我看过了,里没有我要的东西,你当然可以不回来喽!可是,你既然能那么轻易的弃镖而去,根本不像是镖师该有的行径。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些什么吗?你在明、我在暗,如果我在暗中出手,你等必死无疑。所以我猜你是想引我出来。等我现身之后你再回来抓我。”
武笑了:“嘿嘿,没错!这都让你看出来了。既然你都知道了,也省得我多费口舌。你杀了我的镖童,抢了我镖车,还口口声声说饶我性命!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领?在这里装神弄鬼?”言毕,武就提起羊羯刀冲了过来……
哪知道刚要近身,突然从地下冒出四个蒙面之人,瞬间拉起一张金丝大网。措不及防将武倒吊在了树上。
“放开我?你这卑鄙小人,只会用这种下流手段!有本事放我下来打一场!”武被金丝大网兜着,几番尝试也无法将网丝破开。知道这网不是凡品,普通手段对它无可奈何。所以只能用蛮力挣扎,用巧言相激……
“哈哈?谁要和你打呀?一个落网之鱼,你有什么资格和我一争高下?……咯咯……你以为我和你一样傻么?”那白衣女子转过身,白色面纱之上仅露出一对水汪汪的眸子,盯着树上的武问道:“说!骷容镜在哪儿?”
“窟窿径?什么窟窿径?”武不明所以,可是转念一想:会不会是她口中说的‘所等之物?’于是打起马虎:“哦哦!窟窿径是吧?你放我下来我才告诉你……”
女子用水汪汪的美眸盯着武的样,心想:看来这小子好像并不知情。但是这分明就是富安镖局的车队,莫非这青年镖头故意用此番话作为交换条件来赎命?我不能放过任何机会!于是示意属下将武放了下来。
“好!我暂且信你,把你放下来。如果你言不属实,休怪我翻脸无情!”威胁的话语透过脸上的白再一次纱悠扬入耳…
四个黑衣蒙面人将网解开,武从网中脱出。假装揉了揉手腕,趁四个蒙面黑衣人收网之际,迅速抽刀环扫。
“呃!啊!啊!啊!”四声惨叫变成了他们最后的遗言,随即纷纷倒地。惨叫声留在了人间,四个爪牙同时归天。
白衣女子纵然料到了会有此结局,但是当时选择了宁愿相信武之言。把赌注押到了‘信任’一边。可是看到四个属下连连倒下,被骗的感觉让她眼里出现了一抹杀意。
她失望的看着武,森冷的说道:“我有言在先,这是你自找的!”
一道白光闪过。那女子的身影快似流星,扑风捉影。瞬间退出两丈之外,双臂从天上一拽,十指之间立刻出现了星亮的钉子。蓄力之时,两只小手立刻冒出绿色的毒气,玉肘在身前一扫。
‘啾啾啾啾!’扔出数个毒蚊透骨钉。
‘叮叮叮叮!’几声脆响,那些毒钉有的被武的羊羯刀快速挡掉,有的被他身上的黄金蟒鳞锁恶甲弹了出去。武大跨步冲上前去,一刀刺向那女子。
那女子一个弧线从地上后退到了天上,顿在空中化作一道白光又闪到了旁边的枯树上。她行动飘逸,人影翩翩……
武也腾空而起,飞上枝头。刚要用刀插那女子,她又化作一缕白色身影窜到了对面的枯木上,扔出个黑色弹丸……
‘砰!’弹丸爆破出一阵浓浓的白烟,武被白烟迷住了视线。
糟糕!赶紧跑。武怕遭到她的暗算,立刻从白烟里飞了出去。只听身后‘咻咻咻咻咻’……
好险啊……武随机锁定目标,又追了上去。两人在这片枯树之间追逐。
几个回合的较量,让武知道了她暗器的高超。在密不透风的暗器之下,他有些慌了。如果不尽快结束战斗,说不定自己的头就会被扎成刺猬。不敢有丝毫懈怠的他,不停地死缠烂打。而武多番的死缠烂打,也让女子领教了武的近战实力。
武心想:‘奶奶的!这战炙的护体蛋能抵挡仙功,却不能防御冷兵。黄金甲虽然刀枪不入,但是这脑袋部分怎么办?一个不小心就容易被这个小娘们儿穿仨窟窿!’
武苦恼抓她不住、防她不及之时,那女子似乎也有些忐忑:没想到富安镖局之内竟然还卧虎藏龙。这小子的功法奇特,身上的金甲刀枪不入。若不是我刻意与他保持距离,想赢他恐怕还真不容易!
白衣女子虽然知道他的头部是弱点,但是不想对武痛下杀手。所以也在不停地想着制敌的对策。
又几番回合的较量,让两个人都感觉到了压力。
那女子猛然退后几丈,一挥手扔出个黄色的东西。‘啪’一下砸在了武的脸上,随后翩翩落地……
武察觉自己中了暗器,可是低头一看,竟然是一朵菊花。心想:刚刚若不是她手下留情,这朵菊花就会是那无情的毒钉,瞬间会要了自己的性命。
于是准备停手,刚要道谢。却听那女子率先开口:“停!不打了!”
白衣女子突然罢手,站在两丈之外问道:“你到底是不是富安镖局的人?”
第一卷【画血奇缘】023:鲁菲嫣战白紫茉
武在长生山下与白衣女子在林中动起了手。两人打了上百回合也没分出胜负。于是那白衣女子停住,对武质问道:“你到底是不是富安镖局的人?”
“是又怎样?不是又如何?”武想不透:她怎么会知道我不是富安镖局的长工呢?莫非她对富安镖局很了解?这问题我是该答还是该否?糊涂的他也只能出此下问。
白衣女子问道:“那如果我告诉你,富安镖局是让你来送死的。你还会对他们如此包庇吗?”
“你少跟我兜圈子!你到底想说什么?”武分不清立场,也无暇耽搁时间。
“很简单!我要的只是骷容镜,你押的镖车里只是几个破瓷瓶。你只要如实告诉我骷容镜在哪里,我便不难为你。可我要提醒你的是:你已经中了富安镖局的计!”
“你休要在此挑拨离间。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这偷袭暗算的奸险小人吗?我没空在这里跟你嗦!你到底打还是不打?打我就奉陪到底,不打我还要押镖赶路……”
“谁和你嗦?我问你骷容镜在哪里?你这个冥顽不灵的傻蛋!你难道还不明白?我要是想杀你,刚刚那朵菊花就会要了你的命。存心想为难你,你是活不到现在的!”
这话虽然是不争的事实,但是在武听来确是极其刺耳。让他再一次握紧了刀,刚要动手。只听那女子一声清脆的口哨……
武不知道她意欲何为,以防有诈,驻足观望……
‘呼呼呼呼’瞬间从四面八方飞来了一群黑衣人,以武为圆心,将他团团围住。
那女子幽幽说道:“傻蛋?我看你身手不凡,本来不想杀你。但是你冥顽不灵,听不进道理。执意与我为敌,简直不自量力!”
武一看,这女人说话的时间,又多了好多人。心想:她究竟是什么人?竟然有这么多的党羽?若是单打独斗,我还能应付的来。可是这么多人,只怕我突围出去也近不了她身。算了!认栽了。于是说道:“你要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我听都没听说过!怎么会知道它在哪里?”
“你不是富安镖局的镖师吗?难道你真的不知道此次你押送的应该是上古珍宝骷容镜?”
武如实答道:“我只是临时帮他们走一趟镖,按照他们所说的路线,押送这辆马车去临安而已。姑娘?我和你无冤无仇,不想和你动手。只想快速押完这趟镖,着急赶着去办自己的事情。”
“我果然猜得没错!富安镖局就是用你的性命来投石问路的,根本没有顾及你的死活。你没有必要帮他们押这趟镖了,因为里面的瓷器毫无用处。既然你有自己的事情,大可以弃镖而去,你走吧!我不为难你。”
听到这里,武心想:现在明明是她占便宜,竟然还肯放我走?说明这女人并不是歹毒之人。于是说道:“既然如此,在下不胜感激。就此告辞。但是这镖车我还是要带走的。虽然里面只是瓷器,可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举。况且我姨母和小妹还在富安镖局,若就此弃镖而去,回去恐怕不好交代。还请姑娘放行!”
“哦?……好吧!你可以走了!”白衣姑娘欲言又止。
武看到黑衣人闪出了一条出路,自己也摆脱了围堵,便安心的走向镖车。
“且慢!”白衣姑娘突然开口挽留。
武心想:莫非她改变主意了?于是转身问道:“怎么?你又改变主意了?”
“呵呵……我岂会出尔反尔?适才听你说……你姨母尚在富安镖局?我只是想奉劝你一句:不要押镖去临安了,还是速速去营救你姨母吧!”
武一听此话,立刻重视起来,不解的问道:“姑娘何出此言?莫非我姨母和小妹有危险?”
“没错!你此去临安,往返最少五日。而你押的既然是假镖,那真镖应该很快就会出现。骷容镜既然是我的囊中之物,那富安镖局不日便会因为失镖而大祸临头。届时,只怕你还没有返回镖局,你姨母等人已经性命不保。”
“此话当真?”
“信不信由你!”
“恕在下冒昧,姑娘为何这般对我?不仅不妄加阻拦,而且还好言相劝?”
没等那白衣女子作答,突然一个黑衣蒙面男子纵身而下,落到那女子身边耳语一番。随即那女子留了句‘好自为之吧!’便飞身而去。
武见她带着众多手下匆匆离开,暗自猜想:莫非?糟了!真镖到了……于是他也立刻朝那白衣女子消失的方向追去!
夜幕将至,武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追到二十里外的一条小径。远远的听到有打斗之声,他加快了脚程。
“咦?这儿不就是我早上经过的地方么?”武接近了冲突地点。只见地下一片尸体狼藉,前面数十名黑衣人正在围攻一男一女。
男的正是富安镖局的儒雅青年鲁少安;
女的则是富安镖局的清秀佳人鲁菲嫣。
出乎意料的是那鲁菲嫣!她看似大家闺秀,弱不禁风。没想到她手持一杆八尺锯镰,武技出神入化,十分高超。那杆长柄镰刀在她手里劈星斩月,时如棍扫、时如枪挑,着实让武吓了一大跳。
我是该帮谁呢?如果真如那白衣姑娘所说,富安镖局丢了镖车,那方姨和霜儿可能真的会被殃及。照这么说来,我应该保住镖车才对。可是……白衣姑娘看起来又不像是歹人,如果我与她为敌,破坏了她的计划……岂不是害了她?
正在为难,忽听那熟悉的飘渺之音又荡进耳畔……
“咯咯咯咯……茅山弟子还真是名不虚传?可是凭你二人,想保住骷容镜,简直是痴心妄想。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了,快快束手就擒吧!”
鲁菲嫣斩了一个黑衣,挥舞巨镰往地上一插,朝天大喝道:“白紫茉?你不用枉费心机!送这些废柴来浪费时间,速速出来与我鲁菲嫣一战。赢了我……魔镜你带走,输了,就别再纠缠不休!”
“姐?不要和她浪费口舌,快动法吧?”鲁少安一边打,一边劝道。
“好!”鲁菲嫣从腰间扯下一块儿黄绫,咬破手指迅速在上面勾画出一道灵符,符咒通灵,金光乍现。她随即扔了出去……
‘嗖!’那道灵符一下贴到了鲁少安的额头之上。灵符顿时变成一个血煞印,在印堂之上闪闪发亮。而后用同等手法复制到自己身上。
“勾魂!”
“摄魄!”
龙凤手足一人一句,随即变成僵尸姐弟,黑白无常。一黑一白、吞吐长舌、头戴纸帽、身穿冥袍、一手举旗、一手摇铃。
‘铃铃铃铃……’铃声响起,黑白无常口中默念咒语……
身边的黑衣蒙面人纷纷头痛不已。有的狂笑、有的啼哭。不刻便倾倒在地,元神出窍。一个个元神浑浑噩噩的跟在黑白无常身后盲从。姐弟俩各自带着元神队伍,一步一步的转着圈儿蹦着,蹦到他们的肉身跟前,用手中的旗杆向下一插……
‘噗呲’肉身当场毙命!如此反复……最后,所有的元神无处可归,纷纷跪在自己的肉身跟前哀鸣啼哭……
武在不远处偷看着杀场上的一切,没有错过一个细节。不禁心头大惊:这……这是什么妖术?难道?这就是老人们口中所说的黑白无常吗?没想到这么残忍……天下之大,看来奇门之术无奇不有!
“咯咯……终于收拾完了?那就让我来领教领教吧!”话音一落,那个白衣蒙面女子白紫茉,从空中迅速飞来。几个滚翻落地,借助惯性在地上旋转一圈儿,一抖手飞出数个黑色弹丸。
‘砰砰砰砰!’几声爆破,让鲁氏姐弟陷进了滚滚迷雾里……
突然,黑无常幻化回鲁菲嫣的真身,从迷雾里一跃而起,像一束烟花爆竹,带着一道蓝光钻入夜空。在空中举起镰刀,无情地向白紫茉劈去。
白紫茉‘砰’一阵青烟,真人消失不见,化作一只白蛾,灵动的飞舞着。蝶儿躲过了鲁菲嫣凶猛的一刀,便立刻幻回白紫茉真身,落到鲁菲嫣面前。一扬手撒出一片白烟……
鲁菲嫣握住锯镰刚要挥舞,却闻到一股芳香扑面而来。随即视线变得模糊,浑身无力,昏倒在地……
“姐?”鲁少安大喊一声,赶忙扔出两把飞刀‘咻咻!’飞向白紫茉。趁紫茉躲闪之际,鲁少安跑到他姐姐跟前。
白紫茉身姿一转,回过手撇出毒蚊透骨钉,‘铛铛’两声将飞刀击飞。轻盈地落到地上对鲁少安怒目而视:“飞刀?……在我面前玩儿这套,你得喊我祖奶奶。”
此时,经过一番审时度势,深思熟虑的武,抓住时机极速飞了出去。大步一跃,落到不远处的镖车前。提起羊羯刀……
‘咔!’一刀劈碎了车上的木箱。那木箱‘啪啦!’一声碎开瞬间,里面一道白光乍现,白色的光束犹如擎天之柱,径直的照射进苍茫的星空里。与此同时,一个明晃晃的铜镜进入了武的视线。
他立刻将刀尖指向那面反射着白色月光的上古神物骷容镜,向白紫茉威胁道:“住手!否则我一刀劈了它!”
第一卷【画血奇缘】024:姐妹悠然登南山
白紫茉刚要出手对付鲁少安,未料武竟然鬼使神差的横插一杠。于是立刻罢手,对武说道:“傻蛋?怎么是你?”
“没错!是我。你不是要这镜子吗?放开他俩,否则我一刀切了它!”
白紫茉被武气得郁闷不已:“你这个蠢物!我三番五次饶你不死,你竟然恩将仇报?帮着鲁家和我作对?你知道那是什么吗?”
“我不需要知道这是什么!我只要那鲁家姐弟活着。因为我姨母和小妹还在富安镖局,你如果把这镖车劫了,我姨母和小妹则性命难保。这可都是你说的!”
“好!我可以放了她俩。你把骷容镜给我!”白紫茉向武伸出了手。
武留了个心眼儿,怕她得了镜子不认人,于是说道:“你放心,我对这镜子没兴趣。给你可以,但你得等我先救出姨母和小妹。只要我能把她俩安然无恙的从富安镖局带出来。这镜子你爱怎么抢就怎么抢,与我无关。”
鲁少安突然在一旁喊道:“姓武的?你已经和我们富安镖局签了生死协议!现在我命令你,把这妖女杀了!”
鲁少安以少东家名义命令着武。他的话,不说还好。这一句命令让武更加恼火,立刻对鲁少安喊道:“鲁少安?我还没找你们算账呢!你们给了我一个空镖,让我为你们投石探路。不顾我的死活,让我给你们当垫背的。现在又拿一纸协议来命令我,你们富安镖局到底安的什么心?”
鲁少安也振振有词的理论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难道这点江湖规矩都不懂吗?你既然收了我鲁家的二百两银子做安家之用,你的贱命就是我鲁家买来的。莫说让你投石问路,就算让你粉身碎骨也是你应尽的义务。”
“放你娘的大狗屁!我武的命我做主!鲁少安?现在你的命都得我来救。还跟我在这里逞什么威风?枉我武前日里还和你们称兄道弟。今日我总算看清了你的为人。既然你无情,休怪我无义!”
“你要怎样?”鲁少安听到‘无义’二字,惶恐地看着武。
武将脸转向白紫茉说道:“白姑娘?我和你无冤无仇,今天也算不打不相识。你三番两次饶我性命,我武心知肚明,绝不忘恩负义。
不如这样,鲁菲嫣我带走,虽然没完成押镖的任务,但我却救了她的性命。也算对那张生死协议有了个圆满的交代。这铜镜暂时由我保管,证明我没有丢了这趟镖。这样一来,我找回姨母和小妹就有了合情合理的理由。而这鲁少安你带走,他既然是富安镖局的少东家,日后你可以用他来作为人质去换取铜镜。
只要我姨母和小妹顺利脱离了富安镖局,我就与他们再无干系。如果你拿不到铜镜,我武愿意助你一臂之力。”
“咯咯咯……好!既然你快人快语,我就答应你。我选择了相信你,为何不一信到底?就按你说的办!给你三日时间,速速带鲁菲嫣和铜镜去换你姨母吧。这次可不要让我再失望,否则你就算跑到天边,我依然可以轻而易举的找到你。”
鲁少安气得火冒三丈,对武骂道:“你……你这个吃里扒外,背信弃义的狗奴才……”
……
两日后,武将鲁菲嫣送到富安镖局
,在一顿唇枪舌战之后,他扯掉了那纸契约,并惹怒了鲁仲。后经鲁菲嫣从中调停,使武顺利摆脱了富安镖局,并带出了方巧莲母女。
他们用二百两安家费买了辆马车,轻身赶往苍南逐鹿苑。而富安镖局之案留待后续章节里表现……
“儿?还有多久能见到晓晓啊?”方巧莲撩开马车上的门帘,朝驾车飞驰的武大声问着。
“快了,方姨?这里离云南山不到四百里,最多两天就能赶到了。”武理解她迫切的心情,并回头安抚着她焦躁的情绪。
……
而此时,文晓和仙儿已经到达云南山。一路上,没有了牵绊,所以脚程快了很多。可是这里不像城里,到处都有客栈。两人只好在山下的农家借宿。正好赶上这村里谁家办喜事,她俩也跟着房东大爷大妈一起去凑热闹。
连日的长途跋涉,让文晓觉得很累,但仙儿爱凑热闹,加上这里的百姓朴实而又谦和,热情而又好客,若不参与实在有负盛情。
她们跟着大伙儿在农家大院儿里点起篝火,吃、喝、唱、跳。庆祝这对新人喜结连理的同时,也感恩大地赐予他们的所有。
夜深了,好多人都散了……
文晓站在村子里,举目往山的那边看去,一望无际的梯田映入眼帘;黄黄的油菜花,像地毯一样铺上山间;美丽的像画,壮阔的像海……在月光的照射下,蒙上了一层淡淡的余晖,让人有种想躺上去的冲动。让人充满遐想,着实令人神往……
“太美了……太美了……”文晓禁不住的赞叹着。
她终于明白:难怪前世和尤孝子喜欢这里,要是能和心爱的人过上这样平静祥和的日子,才是人生最大的幸福……
仙儿捂着嘴打了个哈欠,七分困倦,三分醉意,含糊地央求着:“二姐?我困了,咱们回去洗洗睡了好不好?”
文晓无奈的说:“好好好!说来的是你,说走的也是你!真不该带你出来!”
夜静谧,鸟栖息,月下无人依;
榻冰冷,枕孤寂,梦里几多忆。
垄如龙,山似画,人字少一划;
辞故里,南山去,何处是我家?
刚刚渡过了一夜的欢愉,大家都累得沉沉睡去。只有文晓,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平静……
看到这里淳朴的民风,自然的环境,一切都是这样的美好。甚至连蚊虫的叮咬都是那么地舒适、自然。不禁让她想起曾经的故乡东河庄。
同样的田园氛围,同样的淳朴民风,让她仿佛回到童年,置身其中。然而,一场无情的大火燃尽了一切美好,一群头陀疯狂的屠杀了父老乡邻。想到爹爹和祖母的惨死,那场景依然历历在目,心头久久不能平静。沉痛的悼念凝结成一颗晶莹的钻石泪水,在她闭眼的瞬间,被挤落下来:“爹爹?奶奶?你们过得可好?我好想你们……”
……
天亮了,姐妹俩告别了这家主人。准备上山去寻找苍南逐鹿苑。
这山远看并不大,可走上来才发现,它绵延百里,高入云端。虽然算不上陡峭,但崎长的山麓,高寒
的海拔,让万物众生都显得格外渺小。如同一幅浩大的白卷,上面滴上两个墨点儿,墨点儿奋力的前行,可是依然看不出她们的‘蠕动’。
仙儿口中吞吐着白雾,放赖道:“二姐?这……这山也太大了吧?咱们什么时候能到啊?我真是又累、又饿、又冷、又困。昨晚睡得晚、今天起得早。要不你画张床给我,咱们躺一会儿好不好?”
“谁让你非要去凑那热闹?还喝得酩酊大醉?这么冷的天,如果躺下岂不是会冻僵?想休息就得加把劲儿!你看?不远处那个……好像是个寺庙。到了那儿咱们再歇歇好不好?”文晓也气喘嘘嘘。
“好吧!那咱们走快点儿……”仙儿迫不及待地加快了步伐。
半个时辰后,终于到了那座寺庙跟前。只见白色的院墙、黑色的瓦片。门庭上一块儿桃木色的大匾,上面写着:臧岚寺。两边有对联:
右联:苍山之下济惺惺万物
左联:洱海之上渡芸芸众生
仙儿迫不及待地去叫门:“喂?有人吗?有人在吗?”喊完了还跺着脚、搓着手喃喃自语着:“冻死了、冻死了……”
不一会儿‘咯吱!’门开了……
“两位施主?请问何事?”一个小沙弥在半敞的门缝间问道。
文晓上前拜个佛礼:“请问师父?我们要去苍南逐鹿苑。途经贵寺,能否让我们休息片刻,并指引方向?”
“哦!一来问路;二来借宿。两位施主,请跟我来……”
两姐妹跟着小沙弥进了寺庙。一路走、一路望。没想到这寺里面的建筑非常气派。‘凹’字形的殿宇布局,木质的雕梁画栋。中间场上一个巨大的香炉,插满了胳膊粗细的香棒。走进抄手回廊,顶上吊满了螺旋式盘香。小沙弥给她们安置在了客房,说去禀报住持……便一去不回!
直到傍晚才有人敲门:“两位施主久等了,小僧为施主们准备了斋饭,请在此慢用。今晚可以在此歇息。待明日告知二位如何去往逐鹿苑。”
姐妹二人相继谢过小僧。小僧一走,仙儿迫不及待的打开膳笼:“哇!正好饿的要命,这回省得姐姐‘滴血画食’了!”
两人吃饱饭,聊了一会。由于一连几天都没休息好,二人早早进入梦乡了……
夜半二更,房间的锁孔‘呼!’地吹进来一股淡淡的迷烟,烟气清澈,无色无味,顷刻间弥漫了厢阁……
又过了一会,两个黑衣人进了她俩的房间,落步无声。悄悄走到床榻前,轻撩纱帘,对视一眼。用手拍了拍她俩娇嫩的脸没反应!于是大胆地用被子裹住二人,一人扛起一个,从寺庙的后门悄悄离开了……
直到三更他们才赶到一个庄子里。
“他娘的!终于到了。这么漂亮的妞儿,咱俩只有扛的份儿……要是能……”
“拉倒吧!天天干这体力活儿,累都累死了!还哪有劲儿往妞儿身上使?赶快扔进去,就算交差了。现在赶回去,还能睡个回笼觉……”
于是两人就把姐俩送进了一个禁闭的房间,在外面将门锁好。匆匆地扭着大胯向山下跑去……
第一卷【画血奇缘】025:臧兰寺里绕弥香
文晓因为有龙血丹禅衣的附体,早已打通奇经八脉。血气格外畅通,所以身体恢复得快。再加上昏迷中不能调整睡姿,长时间的疲劳促使她提前醒来。
意识朦胧的她,忽然发现,自己竟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于是努力地恢复着断了篇的记忆……
再看看旁边熟睡的仙儿,很是纳闷。于是轻轻怼了怼她:“仙儿、仙儿?醒醒,快醒醒……”
任凭文晓怎么拍打她,仙儿依然酣睡不醒。
糟了!会不会是中了迷香?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明明在臧兰寺躺下,为何醒来会在这里?文晓开始惴惴不安。
她悄悄站起身走到门前,轻轻一推,发现门被反锁了,她开始有些慌乱,确定这是被绑架了。但对于文晓来说,这等地方又怎能困得住她?只要不是捆仙锁,就算是铜墙铁壁,她依然能画门而出。
她用生花笔在门上画了个洞,悄悄地迈了出去……
银白的月光下依稀能看得出这是个小院儿。左手边的正房坐北朝南,厢房坐落于东西两边。院落之中有颗落了叶的菩提树,树的旁边有口井。她正面对着的东厢房共有三间,三个木门铜锁外悬。朝右看是木质院门,门闩在内。
她回头看看,仙儿还在西厢房里昏睡不醒。于是自己小心翼翼步出了西厢,莲步轻移来到院门跟前。四下张望确定无人。她才轻轻撬起门闩,打开了院门。
院门一开,她豁然看见院子前面有块菜园,酥酥的干草和焦黄的残枝不折不挠的在垄上傲立。菜园的西边孤零零的长着五颗落了叶的橡树……
“莫非?这就是我要找的苍南逐鹿苑?”文晓心头一惊。
正当她思索之际,听见正房里有声音传出:“快!今天早上又抓来两个女人,一会儿一起押送过去。今晚法王要开坛,晚了咱们都得受处分。先吃饭!”
文晓心想:里面说话的都是些什么人?要押我们去哪儿?他们既然说‘一起押送’,那说明,除了我和小妹还有其他的人!这些匪徒会不会跟头陀有关?我不如将计就计!
为了避免在院子里撞上绑匪,她没有从院门返回。而是偷偷绕到西厢后面,在墙上画门而入,悄悄地躺回了原来的位置。又用被子包裹住自己,假装昏迷,静观其变……
不一会儿,门锁开了,进来几个身形魁梧的壮汉。他们丝毫没有察觉出异样,径直走过来抱起两卷被子,就把她俩扛了出去。
文晓趁他们不注意,偷偷眯上眼睛监视着一切。眼看着壮汉们把自己和仙儿仍到了一架马车上的笼子里。
牢笼很大,里面被关的除了她和仙儿,还有六个妇女。眯着眼仔细偷看,其中一个女子不是前夜刚刚花嫁的新娘子么?为什么都是女人呢?他们口中的法王是谁?难不成是个大淫/棍?
这些壮汉准备妥当,套上四匹烈马,驾着囚车出发了,一路向雪山之巅走去。
文晓感觉越走越远,一个多时辰左右终于停到了一个城门外。他们下了马车,到城门前禀报。
这时,仙儿醒来:“哎呦!二姐?……”
文晓急忙捂住她的嘴。仙儿吓了一跳,瞪着两个水灵灵的大眼,四处张望。
“嘘、嘘!
”文晓压低声音对仙儿一字一句地夸大嘴型:“装……睡……”
仙儿马上领悟了,于是两人又‘睡’了过去……
绑匪们禀报完毕,又把囚车开进了城门。这城好大,里面红色的高墙林立,路线曲曲折折,途中时不时的还有一些喇嘛驻守。
走了一段时间,终于到达宫殿前。壮汉们抬起囚笼,却没走大殿正门,绕过大殿走了后门。不刻便进了后殿之中,他们放下囚笼……
壮汉甲:“行了,放这里就行了!你们到前面去领赏钱……”
壮汉乙:“这里屋是干什么的?”
壮汉甲:“我也不知道,总之不让进,不想死就别多问!”
壮汉们一走,文晓立刻带仙儿走出笼子。听说里屋不让进,她俩更是好奇……于是目光相撞,示意对方小心,两人小心翼翼地拐过了屏风。
进了里堂,忽然视野开阔了,里面好大呀!纵深有上百米,两侧被隔出一间一间的牢笼,每间牢里都有个赤/身/裸/体,凶神恶煞的头陀。
她俩看得心惊胆颤,缓步前行。身影所到之处,头陀们像饿狼一样扑过来,露出凶恶的嘴脸,从栅栏里狂野地伸出手来勾她俩。
这一幕着实震撼了姐妹二人!不知不觉走了一半,站在大殿中间,一股腥臭的味道四面八方而来……
突然,一个伤痕累累的妇女冲到牢门前:“救命啊!救救我、救救我!”
那妇女话还没说完,她同屋的头陀就冲过来,抱住那妇女,疯狂得往里面撕扯……
仙儿实再看不过去了,一鞭子伸进去将头陀勒死,跑过去问道:“这是哪里?”
那妇女袒/胸/露/乳,衣不蔽体。头发被撕扯的已经秃了顶,身上淤青血肿,嘴唇上还布满了血泡、脓疮。所剩无几的头发像麻线一样披着,完全没了可人的模样。
她顾不得窘态,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我们都是被抓来的,成了这些畜牲们的泄/欲工具,好多女人进来了都受不了蹂躏,自杀了。怀了孕的就可以从这里出去,怀不了孕的就又成了他们的食物……你们既然没被关进来,就请你们看在都是女人的份上,救救我……”
文晓被这一切惊呆了,震撼得哑口无言。回过神色,安抚她说:“放心!我这就救你出去……”她用生花笔割开牢门,把她带了出来……
“休要妄动!哪里来的妖人?不自量力,竟敢上我这里来撒野?”伴着话音,一个大喇嘛出现在身后,两方一对视,那喇嘛笑道:“哈哈哈哈……原来是两个小娘们。能进我这里救人,看来有点本事,报上名来吧。”
仙儿天不怕地不怕的跨前两步:“我叫小姑奶奶,她是你二姑奶奶,你还有个大姑奶奶……换你报上名来了。说吧?你是哪个畜生?”
“哈哈哈,小妞儿还挺泼辣。我不和你逞口舌之快,既然来了,就别想走!”说罢‘嗖!’一个镲片扔了出来,‘嗡嗡’作响的神镲飞速旋转,流星一样突袭而至。
仙儿快速用鞭子一挡。‘叮!’鞭子瞬间被神镲切成两段,好在她眼疾手快。一下腰,伏地后翻身,镲片在她腹前飞了过去……
文晓看到这神镲如此厉害,竟然将仙儿的兵器给切成了两截,
心想:不妙!这番僧可不比那贺松年。看来硬拼是没把握的,得伺机逃跑才是上上策。否则偷鸡不成蚀把米,这种险恶之地,万万不能被扣留……但是怎么逃呢?就算神行出得了这大殿,外面的城墙像迷宫一样,该往哪儿走?她一阵头脑风暴。
正当她思索对策之际,喇嘛已经冲了过来。以一敌二和姐妹俩打了起来。动起手来喇嘛才明白:想要轻松拿下她俩也非易事!心想:我的确小看了这两个小丫头,得速战速决!
文晓也琢磨:这番僧好难缠,我和仙儿两人合力还占不了上风,得想个办法……她忽然灵机一动:“妹妹?我开门,你就进。”
紧要关头,文晓虽也来不及过多解释。但仙儿天生就是打架的材料,已然领会到二姐语中之意,赶忙说:“我来挡!姐姐快开门……”
话毕,文晓立刻分身为六,同时画出六道玄门。仙儿一看门开了,一溜烟儿跳了进去!
可喇嘛怕有诈,却不敢进。正在踌躇之时,文晓突然从另一个门里钻出来,偷袭喇嘛一掌!喇嘛刚反应过来,扭过头去应战。仙儿又从他后面的门里出来给他一掌!就这样他双拳难敌四手,不断的挨打。没过多久,两人的车轮战,就把他打得手忙脚乱,遍体鳞伤。
文晓一看时机到了。跳出玄门,一闪身飞出几丈远。同时分身为七,画出七条苍龙。七龙呼啸而过,以夺命之势冲向喇嘛。
‘轰’
一击命中,七条苍龙硬生生地打在了喇嘛地胸中,将喇嘛打出数丈……趁他还未落地,文晓抓住机会分身上去,在空中擒住喇嘛,‘嗖嗖嗖嗖!’将他周身要穴划了个遍。
‘呲’
一个画笔封喉,血溅天花。一气呵成,险中完胜!
仙儿高兴地拍手叫好:“姐姐怎么想出来车轮他的?好聪明啊!”
文晓微微一笑:“我就不信!他再厉害,两只手还能打得过四只手?不过,妹妹也很聪明啊?一进玄门,便知乾坤……”
“呵呵,我前世是战神罗圣兰嘛!虽没传我根骨,但是她的本事我已经尽数学成了呀?十八般兵器都是行家,怎会不知玄门阵的方位呢?可是,我不明白,为何只有六门?还有两门,姐姐为何不开呢?”
“呵呵,你都知道还有两门,敌人岂会不知?可是只开六门,他就摸不着规律了呀。”
说着两人救出几个妇女,叫醒囚笼里的人。带着一群手无寸铁的妇女走出了大殿。刚绕到大殿正门,只见场上人山人海。都颂着经,声势浩大,震慑人心。
突然身后有人放话:“何方妖道?扰乱我佛门清净啊?”
此话一出,全场立刻安静……
阴沉的声音让她俩自动转过头去,只见大殿门口坐着一个棕色皮肤的番僧。阔耳庞腮,身披袈裟,左手握着大藏转经轮,右手拿着千眼菩提大念珠。半闭着眼睛望着她们。
“佛门清净?淫/乱不堪叫佛门?藏污纳垢叫清净?你们这些妖魔,玷污了佛祖的威名,残害了四方的百姓,还说我们是妖道?脸都长到屁股上了吗?”仙儿妙语连珠,骂起人来滔滔不绝,已经上升到了一种境界!
“哇哈哈哈,好一个伶牙俐齿的黄毛丫头,让我看看你有多大能耐!”说完一挥手,拽出六个头陀飞身而下。
第一卷【画血奇缘】26:淫/魔窟里呐凄凉
文晓看到场上人山人海,知道凶多吉少,于是趁那六个头陀还未近身,压低声音说道:“妹妹?他们人多势众,我们没有胜算。你赶快逃,别管我!”
“不行,要走一起走,我不能把二姐扔下……”
“小妹?听姐姐的,你快跑。去找大姐,让她想办法救我。再不跑咱俩都会没命的!”
来不及多说,头陀就打了过来……
仙儿也知道二姐所言不虚!这场子里人山人海,虽然想出手帮忙,但又害怕双双被擒!二姐有仙根,而且有龙血丹禅衣护体,所以内力比我深厚。为今之计只能是她护我离开。
无奈,还是听从姐姐的安排。在文晓的掩护下,她跳出了战区。刚翻上高墙便傻了眼……
这城池重重壁垒,高墙林立。跟浩瀚的迷宫一样,一眼望不到边际。辨不得方位、看不见出口,到底该往哪里逃?一种迷茫感让她毛骨悚然,失去方向的她顿时头皮发麻,在凛冽的寒风里竟然冒了一身热汗......
这时,后面一群穷凶极恶的追兵也爬上墙头。如狼似虎地拉扯她的衣角。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逃一步算一步吧!于是,一边打一边寻找出口。
她不停地翻墙,惊动了四周的敌人。每翻一道墙,都能拉动一批追兵。顷刻间,后面攒了无数的头陀。那群头陀像狼群一样疯狂地尾追其后。尖牙厉爪不停的在她身后抓挠。
看到浪潮汹涌的敌人,一波接一波的围追堵截,她更加慌乱了心智。手中的鞭子也断了、心也乱了。也不知二姐那里情况怎样?救人要紧,绝不能恋战,挨了打也顾不得还手。使尽浑身解数,豁出命的到处寻找出口......
转眼间,裙子上满是鲜血。腿上、背上都被头陀们抓出了一道道血痕。在浩大的迷宫里几经兜转,终于在筋疲力尽的时候逃出了城门。
此刻的她已经是伤痕累累,疲惫不堪。但一想二姐为了救自己还在那淫/魔/窟里孤军奋战,仙儿一口气也不敢歇……
跑到肺快炸了、腿快断了,才跑到苍南逐鹿苑附近。
她的衣服破了、鞋子破了、乌黑的辫子也炸开了。满身的鲜血也早已凝固了。汗水、血水混染成一片,湿透了白裙,在冰天雪地里结成了冰凌。
狼狈不堪的她,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为了找人搭救二姐文晓,马不停蹄地跑到苍南逐鹿苑附近。伤痕累累的她,最后疲惫不堪地倒在了田地里,奄奄一息。
此时,一个人大踏步走来。看了看仙儿浑身上下的惨烈状态,立即蹲下身子,拍了拍她的脸蛋儿。见她已经失去了知觉,立刻把她抱起,转身又进了苍南逐鹿苑……
……
“姐姐、姐姐?”
仙儿大呼大叫地从昏迷中惊醒。睁开眼,来不及看这是哪里,更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掀开被子便滚下床去,爬起来跑到门前,开了门就往外冲!
恰巧有人进来,在门口撞了个正着:“诶?小姑娘?你这一身的伤……慌慌张张,这是要去哪儿?”
仙儿这才回过神,发现自己竟然在屋子里。由于那日在臧兰寺被迷香迷晕,昏迷状态下被扛到了逐鹿苑内。因此她并不知道自己曾经在这里住过一晚。
她丝毫没有感到不安,只是二姐性命攸关,救人刻不容缓。于是满心自责:我怎么会在这儿呢?我怎么
可以睡觉呢?她恨自己体力不支,在这里挥霍着时间。
“这是哪里?我睡了多久?”仙儿慌慌张张地问道。
“这里是苍南逐鹿苑……姑娘?你遍体鳞伤,躺在田地里,是我救了你。”
仙儿来不及解释,更别提道谢了。满脑子都是救人。她分秒必争,推开此人,撒腿就地往外冲。
‘砰!’
没料到在门口竟然又撞到一个小女孩儿……
仙儿完全疯了!急火攻心,气急败坏的骂道:“这都是干嘛的?怎么越着急越挡道儿?”
情急之下,她一把拽开那孩子:“丫头?快起开,别挡路!”
女娃被仙儿无情地推了一把,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死死抱住仙儿的一条腿,吓得‘哇哇……’哭了起来……
仙儿哪有时间与她纠缠?丝毫没有理会小女孩儿的委屈,一脚将她踢开继续往外跑。
救他的那位男子看到仙儿的霸道,猛一跃身,落到她前面,挡住去路,气愤地说道:“我说?小姑娘?你好不讲道理!是我救了你,你不说谢谢也就算了!还撞了我小妹;撞了人,你不说抱歉也就算了!怎么还推她?”
仙儿心里火急火燎,急得眼泪汪汪。瞪着双眸死盯着他:“谁用你救?姑奶奶着急赶路,快起开!别挡道儿!”眼泪刹那间夺眶而出。
这男子刚要理论,东厢房里传出声音:“武?霜儿?饭煮好了,快来吃饭啦!”
“哎!方阿姨?这就来……”武朝院里熙攘着回答道。
仙儿一听‘武’这名字,立刻惊讶地问:“你你你你你是武?你就是二姐要找的武哥?”
“什么二姐、三姐的?在下姓武,名!”
“不是、不是!我没听错,二姐找的人也叫武。你不认识我二姐吗?我二姐是文晓。”
武听到‘文晓’的名字,同样惊讶的问:“文晓?她在哪儿?”
仙儿一看眼前的男子确实是她们要找的人,顿时觉得二姐有救了。
“呜呜……”
无助的泪水从仙儿灵动的双眼里奔流而下,她痛哭流涕的说:“她、她被抓了。快去救,再不去就死定了……呜嘿……”
武赶忙扶她回院子里坐下,仔细询问道:“你快说清楚,文晓被谁抓了?现在她人在哪里?”
仙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哽咽道:“她……她在山顶上的一个喇嘛城里,那里好多好多的歪僧和头陀。专门/强/奸/妇/女,繁衍后代。二姐为了救我,现在还在里面困着。”
武一听激动不已,气得刹那之间涨红了脸,屁股像长了刺一样‘腾’地起身说道:“你在这儿养伤,方姨会照顾你的!我这就去救文妹。”
武刚要转身,却被仙儿拉住衣摆劝诫道:“武哥哥?你不能就这样毫无准备的去,他们人多势众,你一个人肯定是有去无回的。”
此刻的武已然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多日来风尘仆仆就是为了见到文妹,没想到文晓却陷进了淫/魔/窟里危在旦夕。他还哪里顾得了那么多?义愤填膺地说:“这不用你管,就是龙潭虎穴,我也得去把她救出来,再晚就来不及了。”
“那带上我,我知道最近路。”仙儿泪水潺潺地望
着武,极力的恳求着。
武看她身受重伤还依然惦记着文晓的安慰,心里十分感动,感动之余有些于心不忍的说:“你现在这个样子,还是老老实实呆在这儿养伤吧。救人的事,我一个人去。”
仙儿早已哭成了小泪人儿,拽着武死活不放,苦苦的哀求着:“我不碍事的,绝对不给你添麻烦!只有我才熟悉那儿的地形,所以你必须带上我!”
“还得带上我!”
门口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一男一女,推门而进。
仙儿看到她们喜出望外,立刻起身扑了过去……
“大姐!……呜呜……”
她像个娃娃受了莫大的委屈,依偎在羽儿的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庄白羽抱住仙儿,拍拍她的后背:“别哭了,时间耽误不起,救二妹要紧!”
旁边的高桥站出来抱拳施礼道:“武兄弟?我们曾在七甲山有过一面之缘,我是离火门的南宫尧!”
武抱拳回敬道:“南宫兄?上次救命之恩,尚未言谢!在下战炙门宇文炽。”
这时,方巧莲一看武和霜儿还没有进来吃饭,便走出了厢房,看到院子里突然多了几个人。猛地一眼看到了一身蓝衣的庄白羽,甚感惊讶地走上前:“庄姑娘?你怎么会来这儿呀?”
“啊?方姨?怎么是你?您怎么会在这里?……”庄白羽也煞为惊讶。
仙儿一看这些人墨迹个没完,拜着手、跺着脚将她们的话打断,抢过话语权催促道:“哎呀!你们别墨迹了,快走吧!再晚了二姐就没命了!”
言毕,小妹罗圣兰,带着大姐百里星云、宇文炽、南宫尧,四人匆匆跑上山颠,消失在皑皑的白雪尽头……
……
城门外,守城的喇嘛远远看到四人踏雪而来,匆忙差人进去通报。不刻,从里面奔出来一群喇嘛,带着长兵出城迎战。
宇文炽救人心切,分秒必争。右手直接扔出个护体蛋,给四个人都罩上护体。与南宫尧联手冲了过去。
仙儿虽有伤在身,但是为了营救二姐,力挺着伤痛上前参战。她打死个喇嘛,抢过一杆方天画戟,舞得虎虎生风。能杀一个算一个!
武带着仇恨,披荆斩棘,一刀一个。双掌阴阳围合于丹田之间,心念一动,那羊羯刀化作一抹电光‘咻咻咻咻’穿死一片。
南宫尧施展霹雳杀伐,两条粗壮的臂膀,从天上拽下两道迅雷,闪电纵贯天际,雷霆万钧,劈得喇嘛们纷纷倒地。
星云一边在后面尾随,一边放出星芒针,把围过来的头陀全部击穿,瞬间化为灰烬。
四人均骁勇善战,不一会儿便杀出一条血路。他们踏着头陀们的尸体继续往里闯,如此这般过五关斩六将。不到半个钟头便杀到了大殿之前……
那大殿之上,贼和尚似是早已等候多时。看到武一干人等闯进了广场,阴森地笑道:“呵哈哈哈……能进到这里,你们也算有点儿本事!”
武毅然站出来,用羊羯刀指着贼和尚质问道:“老妖?少废话!你抓的人在哪儿?快放了她,我饶你不死!”
贼和尚看到他们如此紧张,笑得更加开怀:“你说的是她吗?”说着便往那左空中望去……
第一卷【画血奇缘】027:飘雪施噬血蛊毒
四人顺着老和尚的目光向左空中一看,登时都傻了眼!
广场的西南角屹立着一个高大的旗杆。只见纳阑飘雪高高的悬挂在旗杆顶端的十字架上,双臂钉于横木之上。浑身血淋淋的,看不出是衣服还是刺青。披头散发,奄奄一息,完全没了人的模样………
吓得仙儿情不自禁的捂住了嘴。豆大的泪珠夺眶而出,如断了线的珍珠,噼里啪啦的滚了下来。
庄白羽也潸然泪下,心疼不已……
武朝上面大喊:“晓晓?武哥来了!你还活着吗?”
贼和尚看到他们心疼的表情,似乎更加开心了:“嘿嘿!没想到,这小妞儿还挺抗折腾……”
武两眼开始犯浑,红色血丝在眼球中爆裂,冲那贼和尚大喊一声:“我要杀了你……”
他拎起羊羯刀迅速奔了上来。可是他们人多势众,没等靠近就被一群头陀挡了下来。于是,战争又开始了……
仙儿挥着泪,跑去救飘雪。喇嘛们蜂拥而上,大肆阻挠。她拼命的往旗杆上攀爬,一边攀爬一边呼喊:“二姐?你挺住……仙儿来救你了。你可撑住啊!……”
百里星云在下面为仙儿守着旗杆,掩护她向上攀爬。
南宫尧和宇文炽奋力地斩杀小头陀。战事异常激烈。
小头陀们也越积越多,几个人不遗余力地与歹人们僵持着……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飘雪成功被仙儿救了下来。落地之时已经奄奄一息、半死不活!大姐急忙跑上前去为飘雪把脉,一看飘雪的伤势,顿时傻了眼。
情急之下,眼含热泪的喂了她三颗药丸:“妹妹?为保你性命,莫怪姐姐……”庄白羽低头哭着……
不到一刻,药物就有了反应。纳阑飘雪瞬间睁开了眼睛,奇迹般的站起身来。她双臂展开,逐渐腾空而起。两眼充斥着鲜血,如同燃烧的火焰。飘在天上冷冷的说:“我要你们统统都死……”
她凌驾空中,张开四肢。周身被一股强大的气浪环绕。忽然间,战场上所有的血迹像雨点儿一样飘起。全部被吸附到她的身上。丸草兵袋在她胸前悬浮,妙趣生花笔上积满了鲜血。右手猛然一抖,血珠子‘噼里啪啦’如秋雨般洒落。
空中瞬间刮起一阵腥风血雨。落到丸草兵袋里的血雨,变成黑漆漆的一片吸血蛊虫。蛊虫铺天盖地聚集,片刻之间铺满大地。虫兵扫过之处,全部化为白骨。鲜血源源不断的被飘雪吸食,虫兵无穷无尽从袋子里爬出……
半盏茶的功夫,场上已经尸横遍野,白骨如山。
贼和尚一看自己辛辛苦苦繁衍的头陀大军,转眼变成了无用的片片骨骼。气得火冒三丈,大发雷霆。
他慌忙站起身,叉开双脚,向前一蹦。瞬间变成一个巨大的喇嘛。两脚踏跺之处,地面坍塌。落地之时,出现两个大坑。足见其身形巨大,体重万钧。众人仰头高瞻,竟然不知该从何下手了。
那和尚大叫道:“小妮子?拿命来!”
说着,便挥来一只巨手,像抓苍蝇一样想要捏死纳兰飘雪。他手到擒来之际,忽见一条抱月蟠龙从虎口中脱诿而出,钻入云天。
贼和尚一看,她像泥鳅一样从指缝儿里溜了出去。于是,咆哮一声,右手又是一挥。飘雪化回原身……
‘咻咻咻咻!’
在空中不断闪避。闪到那贼和尚面前,一分为六。画出六条苍龙,六龙归宗。
‘砰!’
一声巨响,六条龙直接命中贼和尚头部。贼和尚捂着脸,踉踉跄跄退后几步。未料,足跟卡到了大殿台阶上。迫使他化回原形。
正当他失去平衡,跌坐之际。武抓住机会冲了上去,趁他的屁股还没落地,狠狠地一刀,插进了贼和尚胸堂。
“啊!”
那贼和尚一声惊吼,胸口一阵剧痛,心脏骤停。差一寸就戳/入了命门。为了防止武扭动刀刃,触及自己的要害。他死死抓住羊羯刀。
‘噗呲!’一声。
羊羯刀被硬生生地从心口中拔了出来。拔刀瞬间,血浆‘呲’地从伤口中喷洒出来。
他右手紧紧捂住胸口:“今天算你们走运,终有一日,我要将你们碎尸万段!”
话音一落,他化做一只巨大的鼠面蝙蝠,忍着伤痛扑扇而去……
此时,地上已经滴血不剩。都被飘雪吸得干干净净。没有了鲜血的供养,她立刻从空中掉了下来。落到地上,人世不醒……
众人见状,急忙围了过来……
“大姐?这是怎么回事?二姐还能活么?”仙儿哭着问道。
庄白羽面露难色,抽噎了泪水,严正地说:“先别问!赶快抬到殿里。”
“我来!”武连忙扛起飘雪就往大殿里跑。
武把飘雪平方到大殿里的法坛之上,庄白羽打开医保天机匣,给飘雪戳脉放血。 紧张的治疗持续了两个时辰。施术完毕,羽儿擦擦汗珠,深深松了一口气。
“哇!终于好了。二妹已脱离生命危险了,休息休息就能醒来。”
仙儿沉重的心终于放下,张口问道:“大姐?刚才二姐为什么突然又活了?而且变得那么吓人呢?”
南宫尧也好奇:“对呀!她好像着了魔一样。”
庄白羽舒了口气:“唉!我为了保住她的性命,给她吃了三颗药丸。这三颗不同的丸药一起吃下,立刻会血脉膨胀,根骨升华,心脉强劲。可是副作用是可能导致她极度兴奋。轻则,迷失心性,走火入魔;重则,筋脉膨胀,暴毙而亡。”
武在一旁急了:“你怎么可以给她吃这种东西呢?这不是害她么?”
庄白羽冷静的说道:“刚才仙儿救她下来的时候,她已经踏入鬼门关了。只有这个办法,才能让她心肺复苏。如若不然,她肉身必死无疑。不论结果怎样,她都是我妹妹。就算她成妖成魔,我只要她能活着!哪怕仅有一线希望,我也要为她赌这一把!”
“都别担心了,现在飘雪不是救回来了嘛!”南宫尧安慰道。
“亏了有南宫哥的医保天机匣,妹妹的命总算保住了。但是……”
“但是什么?”武没想到还有‘但是’。
“但是,她的心智是我无法医治的。她一
旦醒来,肯定会功力大增,究竟以后会怎样?其实我也没有把握。刚才的她,你们也都看见了。不过刚刚我给妹妹放了血,药力会减掉一半的,起码能有效的缓解一些!”
仙儿坚信道:“二姐会没事的!肯定会吉人天相的。大姐?刚才二姐怎么招来那么多甲虫啊?黑鸦鸦地太可怕了。”
“那是噬血蛊毒,我曾在医书上看过。是活血祭祀里面的一种功夫。二妹本身就是祭司,所以她能施展蛊毒不足为奇。”
“那她以前怎么不用这噬血蛊毒呀?”
“那是有原因的。血祭手段主要分为两种:一种是歃血,一种是盈血。歃血是用自己的血来完成功法。盈血是靠别人的血来完成功法。而这噬血蛊毒就是用盈血的手段,必须依靠大量鲜活的尸体。虽然是上乘绝学,不过因为这门功夫阴邪歹毒,容易殃及无辜。所以正道之中极少有人使用,因此鲜为人知。如果不幸被自己沾染,则无药可救。还好妹妹的仙根是抱月龙,那蛊虫只能在地面爬行。因此少了一份忧患。”
武还是忧心忡忡的说道:“既然这功夫这么危险,我们就不能让她继续练下去。万一害了自己,追悔莫及呀!”
“这不是练不练的问题!是她根骨里与生俱来的。大家也不用太过担心。其实,歃血的手法很单一,而盈血的手段却很多。根据每个人骨血的不同,能施展出很多不同的手段来。只要盈血有道,不乱杀无辜,用别人的血又有何不可呢?盈血既能保留自己的气血,又能幻化出多种手段,好处不言而喻。二妹天性善良,应该不会有事的!”
南宫尧不仅赞叹:“星云?你这不练功的人,怎么比练功的都懂啊?又一次让我刮目相看了哈!”
“有什么好奇怪的?大姐读的书,多得能装满这宝灵寺。所以我就不爱读书,因为什么都可以问她。从小就问,一直问到大,所以现在成了问题鬼!”
“对了!文妹身上是怎么回事?为何都是刺青啊?”
“那不是刺青,是二姐穿的龙血丹禅衣!大姐亲手给‘缝’上去的!因为抱月龙光着腚太不像话!”
庄白羽‘噗嗤’笑了:“仙儿?你这么解释,武他能懂么?呵呵呵……你的世界真的好奇怪哦!”
“我奇怪吗?我还觉得你奇怪哩!大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能打架了?看你打喇嘛时,真的好厉害!”
“我有吗?有也是南宫哥给弄的!不是我厉害,而是南宫哥哥的手艺厉害!可我更好奇的是:我的小仙儿什么时候开始不打架啦?”
“打!怎么不打?我是着急救二姐嘛!你这大家闺秀从小就不会爬树,我不去爬旗杆救她谁还能去呀?再说了,二姐是为了救我才搞成这样的!如果不是为了让我脱身,就凭二姐的功夫,莫说逃出这区区的喇嘛寺。眨眼功夫,她都能跑到梵竺!还有啊……就算我想打架,赤蚺蟒蛇鞭断了,也提不起兴致来呀!”
南宫尧笑笑说:“没关系!以后得了闲,我给你打造一把更好的!”
仙儿一听高兴了:“真哒?‘以后’是什么时候?会不会比大姐的宝贝还厉害?”
庄白羽笑道:“和我比有什么出息呀?有本事和你二姐比,那才有出息呢!”
第一卷【画血奇缘】028:宝灵寺乱中脱险
武看天已色经不早了,文晓还没有苏醒的趋势,于是开口说:“现在坏人已经差不多全部肃清了,这里暂时还是安全的。天色已晚,不如今晚我们就在这儿住下吧。明早下山也来得及。”
南宫尧赞同道:“武兄弟说的对,飘雪现在不能再折腾了。等她醒过来再走也不迟!我去找点吃的,顺便再看看有没有被子……”
“我和你一起去吧,有活儿一起干。反正文妹还没醒。有大姐在这儿照顾,我也派不上什么用场。找吃的我很在行。”说完,武便和南宫尧结伴出去了。
他俩挨个的房间都搜了一遍。搜到一个偏殿时,只见殿门被大锁头锁着。
两人刚要走,忽然听到里面有异动。武和高桥发现可疑,心照不宣的对视了一下。轻轻把锁切断,推门一看。只见偌大个偏殿,里面囚禁的都是一群待产的孕妇。
那些孕妇看到有人打开门了,都哭喊着:“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南宫尧怜悯道:“唉!真可怜!那帮畜牲……武兄弟?怎么办?”
武想起那些歪僧,气就不打一出来,愤恨的说:“再杀他们几回也不解恨!这些妇女身体里怀的估计都是小妖。留着恐怕会后患无穷!不如一把火烧了算了,免得再去为祸人间!”
“武兄?不可鲁莽。我看,咱俩还是回去和白羽她们商量商量吧!”
“南宫大哥?有什么好商量的?这些人多可怜?我们不能让这种事情重演,所以绝对不能心慈手软啊!否则我们救了几十个,祸害千百人啊……”
南宫尧也觉得武说的有道理:“但毕竟她们都是受害者,况且这么多条人命,心里还是犹豫不决。”
“大哥?不要犹豫啦!你不烧,我烧!”
于是武拿起羊羯刀,往自己的锁恶甲上一划。一道流星火着了起来,点着了一个孕妇的衣服。
只见那孕妇被烧得四处乱跑,祸及周边,牵五挂四,一个烧一个。顷刻间满屋子的孕妇全都烧了起来,只留下惨叫声连连。
武无奈的闭上眼,关上门。转过身靠在门上,心情异常烦乱。
南宫尧根本不忍直视,扭过头叹了句:“真是造孽呀!”
事毕,两人继续搜索,发现东厢房里有暗格。这重大的发现,又让他俩心头一颤。走进暗格,发现里面被囚禁的都是僧人……
武问道:“你们是谁?为何会囚禁在此?”
一个僧人说:“我们是这宝灵寺里的出家人,被一些喇嘛、头陀囚禁在此。他们杀了住持,抢了大殿。还有些僧人为了活命,投靠了他们。我们这些人也是轮流帮他们洗衣、做饭、当奴隶,才苟活到现在的。”
“既然如此,我们便放你们出去,你们自由了。但出去后不得去做伤害百姓之事,明白没有?”
僧人回答:“我们也都是百姓,一心向佛,怎会做恶?……多行不义必自毙啊,施主!”
武和南宫尧救了僧众,回到大殿。远远的就看见仙儿的双眼像射灯一样照在了自己身
上……
“咦?你俩不是去找吃的了么?怎么这样就回来啦?吃的呢?被子呢?”仙儿一看到两个男人,两手空空的回来,不禁问道。
南宫尧和武都没出声,刚刚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哪有心情找东西呀……
仙儿看这两个‘废物’毫无反应,急得直发牢骚:“哎呀!两个笨哥哥,找了这么半天,吃的、喝的、用的啥也没找着,让我说你们什么好?”
庄白羽嫌她聒噪:“行啦!小妹别不依不饶的啦!没带回来就是没有呗!”
“我就不信!这么大个宝灵寺,连吃的、用的都没有!我自己去找!”
仙儿刚要出去,忽然迎面进来一群和尚,吓得仙儿赶忙退了两步……
带头僧人拜个佛礼,善哉道:“感谢施主们赶走恶人,救了我们。我们无以回报,这里是斋饭和棉被,如不嫌弃请自便!
另外,我们这里有个藏秘宝阁,里面有些法宝和典籍,以前从未对外开放过。如今,我们这里的武僧,死的死、逃的逃,留着也没有用处。你们即然是宝灵寺的恩人,我想不如就倾囊相送。希望日后它们能发挥更大的作用,拯救更多受苦受难的黎民百姓!”
仙儿得知他们非但不是坏人,而且还有宝贝要献上来,马上来了精神,瞪着大眼问道:“在哪儿呢?在哪儿呢?”
僧人看到仙儿滑稽的举止,忍不住笑道:“施主?请跟老僧来。”
僧人安排了几个人手来照顾飘雪,带其余四人来到了藏秘宝阁。四人进去一看,眼前一亮!这里十八般兵器样样俱全,奇珍异宝,功法秘籍更是不计其数。多得让人眼花缭乱。
但多数都是凡品,真正上乘的绝学和法宝还是很有限的。四人分头对自己感兴趣的东西关注着,逛了好一会儿……
“大姐?你选了什么?”仙儿问道。
“我选了这个混世丹炉。”
羽儿边说边端起手中的东西展示给仙儿看。
“这个宝物可以随时随地炼丹,省去了我很多炼药的麻烦。它里面自然孕育着长生之火。不仅可以炼制疗伤丹药,还能研制爆破弹药。选来选去还是觉得这个最适合我!”羽儿道出了自己择宝的理由。
“谁说那个最适合你?我看这个才适合你咧!”
仙儿一边说,一边抖开一件金灿灿的女士胸衣:“大姐?你看看这件衣服怎么样?它的匣子上写的穿心宝甲,是防身用的,总比你那破炉子强吧?炼药在哪儿都可以起炉灶,而这宝甲可不是哪里都能弄得到!”
“既然那么好?那你就留下呗?”
“我一个打女,不要兵器要防具?那岂不是丢了西瓜捡芝麻?买了盒子……丢……丢了珠子吗?”
“那叫‘买椟还珠’!我的傻妹妹?你多读点书吧!”
南宫尧听到‘穿心宝甲’四字,也饶有兴致的走了过来,从仙儿手中接过宝衣仔细看着。不禁用手抚摸着它的斑纹,赞美道:
“这可是个好东西!仙儿?没想到你还挺识货的!”
“南宫哥哥?怎么个好法呀?我只是觉得它很漂亮。看了匣子上的注文,注文里说它可以防身。我想应该很适合大姐,所以才帮她选的!”
“呵呵!仙儿妹妹还是挺有眼光的!盛传这‘穿心宝甲’产自西域。它被列为‘三大惊世奇宝’之列。是西域王楚咖塔尔为爱妻古丽娜打造的。多亏了这件宝衣,才让古丽娜在多次宫廷祸乱之中顺利避过了谋害。以前只是听说它是由软金缂丝而成,制作工艺至今都是个迷!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精巧程度堪称奇迹!”
“南宫哥哥?什么是三大惊世奇宝呀?”仙儿童真未泯的问道。
“三大惊世奇宝分别是:骷容镜、女娲号角、和这件穿心宝甲。”
南宫尧的这番解释引起了武浓厚的兴趣。他凑过来说道:“骷容镜?我见过那东西!前两天它还在我手里。为了那面镜子,我险些丢了性命。呵呵!。”
武想起自己为了挣点盘缠钱,被金丝大网吊在树上的情景,自己都觉得荒诞。禁不住笑出了声。
仙儿好奇的目光转移到了武身上,问道:“武哥哥?骷容镜到底是什么东西?你既然见过,快说来听听?”
“也没什么特别的!我看那宝物就是一面破铜镜而已,究竟它是干什么用的我也不知道。可是有很多人都抢着要!我用那镜子从富安镖局鲁仲手中换回了方阿姨和霜儿。可是那东西……这会儿应该已经在白紫茉手里了吧!”
“呵呵……没想到武兄弟竟然和骷容镜擦身而过!那宝物据说是魔界之物,听说通过它可以与冥界沟通。因为很难见到,所以我也不是很了解!”南宫尧解释道。
“南宫大哥?你还说我读书多?没想到你知道的比我还多。真让我刮目相看!”羽儿虽然开了句玩笑,但是眼神中流露出了一丝崇拜。
南宫尧一听到羽儿的夸赞,变得羞涩起来。自我解嘲道:“哪里、哪里!我只是对古玩珍宝略懂一些,因为受我爷爷和父亲的影响,我们这种靠手艺吃饭的人都没啥大能耐,只知道和自己相关的那点事儿。星云妹妹不要取笑……”
仙儿岔过话题:“南宫哥哥?既然你是行家,那快帮我看看这两样东西?你觉得我该选哪一个?”
说着一手端着一杆鞭子,另一只手端着一把弓,不知道该如何取舍,举棋不定的望着南宫尧,苛求着这位专业人士的建议。
南宫尧看了看说:“这蝎王鞭虽然也不错,但充其量就是个凡间武器。比起这把美人揽月弓,差的不是一星半点。这把神弓无论从材质的金贵程度,锻造的工艺难度,都可以称为神品。更巧妙的是它的弓身内测镶嵌着七颗星钻。这七颗星钻能让你快速锁定敌人的方位和角度。所以我建议你用这把美人揽月。它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法宝。”
“可是,弓弩只能远程击杀!有时候确实不方便。要不?两样我都拿着?蝎王鞭暂时可以凑合用一段时间!等以后南宫哥哥得了闲,再为我打造一把趁手的武器行吗?”
“行啊!这么说来,仙儿妹妹远战、近战都有了。就差暗器了。不如再挑一个暗器,这样岂不是一应俱全了吗?”
第一卷【画血奇缘】029:藏宝密阁获诸宝
“嘻嘻……挑啦!暗器我早就挑好啦。呐?”说着又从手里变出个圣古兰灯展示在众人眼前。
武笑道:“呵呵,仙儿?这算什么暗器呀?就一盏破灯而已嘛。你看我挑的暗器……”说着便端起双手显摆道:“左手上的名叫:九子金蟾。右手上的则是:攀云绳索。嘿嘿,怎么样?”
“嘿嘿!不怎么样!”仙儿禁鼻子夹眼,模仿者武的口吻,给他泼了一盆冷水后,说道:“这灯你们看不上,是因为你们不懂。我要它自然有我的妙用。”
仙儿丝毫没有羡慕武手上的攻击性暗器。她歪着头提起自己的圣古兰灯,爱不释手的擦拭着。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
南宫尧似乎对武的选择不甚理解:“武兄弟?你要这么多暗器做什么?”
“啊……南宫兄有所不知。之前我提到过骷容镜之事。当时我与白紫茉交手时,差点就败在她的暗器之下。因为近战武器真的很吃亏。若想一招取胜,必须上前近身!否则只能受制于人。
所以我才想借助暗器之长,补我兵器之短。取长补短嘛!呵呵……”
“原来如此!对了?武兄弟?你反复提到‘白紫茉’,究竟这白紫茉何许人也?连你都谈声色变?就连选个法宝都以她为假设对手?”
“其实我也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只知道她是抢夺骷容镜的人。而且还差点抓了我。她专攻暗器、毒术。轻功甚是了得,手下爪牙众多。我起初猜测她会不会是朝廷的人?可是她的作风又有些江湖侠义。实在是个迷!”
羽儿忽然间问道:“她杀的人,是不是身上都会留下三个针孔?”
“对对对对!星云?你怎么知道?难道你认识她?”武惊讶的看着羽儿,期待着她的答案……
羽儿微微一笑:“呵呵,她本人我倒是不认识,不过我救过被她所伤之人。说起这位患者,仙儿也听说过。”
仙儿一听这话题里还牵扯到了自己,立刻八卦起来,追问道:“谁呀、谁呀?”
“此人便是黄梁已故的夫人,青邙山卷云洞的三圣女庞娇!”
仙儿恍然大悟道:“哦!原来是她呀?那这么说来,那个白紫茉和黄梁肯定不是一伙儿的。只要不是一伙儿的,她就一定不是我们要找的歹人!”仙儿像个半仙儿一样推测说。
庄白羽不予苟同:“那也未必!因为黄梁虽然作恶多端,但是庞娇就心慈人善。这么两个秉性上背道而驰的人,既然能成为夫妻共处一室。那这世上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不过,我们暂时还考虑不了那么多。谁好谁坏?时间会给我们答案。既然我们都选差不多了,机会难得。不如每人再帮二妹选一件,如何?”
在羽儿的提议下,他们四个人,每个人又帮飘雪选了一件适合她的东西。
武高兴的说:“没想到,我们这次竟然因祸得福。”
南宫尧略显担心:“是啊,不过我们以后也得小心行事,这么个偏远的宝灵寺就差点让飘雪和仙儿葬送了性命。可见头陀的势力无处不在,我们日后可有硬仗打了。”
“所以我们要尽快找到耶罗同门,人多力量大。”
几人有说有笑的离开了藏宝密阁。经此宝灵寺一役,五人获得武学秘籍以及
法宝统计:
庄白羽:混世丹炉、斑花雨伞、十殇宝鉴、穿心宝甲。
南宫尧:宝器通鉴、寻玉宝盘、丁丑假面、开山神凿。
宇文炽:九子金蟾、八方割裂弹、攀云绳、七伤诀。
罗圣兰:蝎王鞭、缩骨秘术、圣古兰灯、美人揽月弓。
纳兰飘雪:观音千叶手、血蚕宝鼎、敦煌画著、翩舞霓裳衣。
……
铛!铛!铛!铛!……
翌日的清晨,晨雾四起。宝灵寺钟声浩荡,大雷音响彻云霄……
这座雄伟的佛门宝刹,在经历过一番腥风血雨的洗礼之后,迎来了崭新的一天。小沙弥们匆忙地奔走于各大殿宇之间,准备迎接这新一天的早课,一切皆恢复了正常。
文晓依然躺在大殿之中静养,不知何时才能苏醒……
南宫尧在大殿外活动着筋骨,感到心情格外舒畅。肃清了污浊之物,感觉空气都清新了许多。呼吸吐纳之间,身心得以净化。
仙儿洗漱完毕,出来伸伸懒腰。经历了一场大难,二姐有幸大难不死,这让她郁闷的心情随之烟消云散,昨夜睡的也最为踏实。
她看到南宫尧在广场上试练着昨日所获得的法宝,高兴的说道:“南宫哥哥?我陪你练练!”
她一个鱼跃龙门,迅速跳到场上。掌心一摊,变出一把晶晶亮的美人揽月。随后‘方’字马步斜跨,弓拉满弦……
‘咻!咻!咻!咻!’
几声破风之音,将箭矢送上了天。气箭犹如礼花一样‘咣呲’一声在空中炸裂。刹那间变成漫天箭雨‘咻咻咻咻!’落了下来……
南宫尧没想到,仙儿竟然能把弓玩出花来。为了躲避箭雨,他将双臂并拢弯曲,盖过头顶。铜臂盾‘乒’一声在小臂上展开,像两片大大的鱼鳍。护住天灵盖……
‘叮!叮!叮!叮!……’
箭矢被铜臂盾挡掉的瞬间,仙儿再一次腾空而起。
武冲了出来一看比武异常精彩,马上参与了进来。护体蛋罩住了他的周身。双脚一蹬跃到场中,大臂一抡丢出九子金蟾。暗器在中间‘嗖嗖’旋转,射出九个蛤蟆,带着火焰八方而散。打到院墙‘轰!’一下,将墙壁炸了个碗大的疤……
南宫尧将双手置于腹前,掌心相对,孕育淬神之火。豆大的火苗在双手之间迅速成长。随即猛地一掌,推出个大火球。一道红色的火光弧线飞出,与武的蛤蟆相撞。‘砰!’地在中间引爆开来。接着又是一拳凿地,一招霹雳杀伐带出一道闪电劈头而下……
武和仙儿赶忙翻出战局,纷纷躲开。
仙儿不甘示弱,扔出圣古兰灯。只见那灯在场中一个脉冲……
‘砰!’
一声巨响!光束刹那间引爆广场,让在场的人瞬间致盲。秀手一抖,蝎尾鞭灵蛇出洞,星速缠住了南宫尧的手臂……
武为救南宫尧撇出四方割裂弹。弹体开花后,放出了四个齿轮,旋转着向四面八方飞去……
其中一个打到仙儿的鞭子上,‘叮!’一声将鞭子弹开,为南宫尧解了围。还有一个往大殿飞去,正赶上庄白羽出来……
羽儿一看有暗器袭来,立刻打开斑花雨伞‘乒’一声,将其挡掉。对三人说道:“别玩儿了!
二妹她醒了……”
飘雪苏醒的消息犹如一针鸡血,打得三人兴奋不已。尤其武最为高兴。放下一句‘我进去看她……’便消失了踪迹。
其他人也都紧随其后,步入大殿……
武来到文晓跟前,看见她面色苍白,身体依旧不能动弹。心疼得抓起她的手,掉下两颗思念的泪:“文妹?武哥来晚了,让你受苦了……”
“武哥……”文晓有气无力的一字一句。
久别的重逢让她心潮澎湃、激动不已。眼角淌出的一行热泪,足以说明两人深厚的感情关系……
羽儿怕这异常的激动,让文晓耗费过多的心力。为了能让她尽快痊愈,不得不暂时将武拨离:“行了!她不能激动。既然醒了,也就没事了。我给她擦擦身子,你们先都出去吧!”
不知是别后重逢的喜悦;还是对文晓现状的心疼,武竟然哭着走出殿外。
南宫尧站到武身边,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别哭了!她休息几天就没事了!人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么大的劫难都度过了,你应该为她感到高兴才是。”
“武哥哥?我们这些姑娘家都没有哭。你挺大个爷们儿,还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还能再有点儿出息不?”仙儿用一贯气人的口吻,嘲笑着武诞下的男儿之泪。
南宫尧替武驳了一句:“仙儿?你怎么能这么说武兄弟?昨天,我看你哭得比谁都有‘出息’。论哭,我看仙儿妹妹天下无敌!”
“谢谢南宫哥谬赞,仙儿我愧不敢当。等我哭死孟姜女,你再说我天下无敌!没准儿我能哭死头陀、哭醒耶罗、把坏人哭死、把好人哭活!到时候我看你还敢不敢如此笑话我!”说罢,撇撇嘴转头进大殿帮忙去了……
就这样,他们有说、有笑、有打、有闹的度过了几天。
飘雪第一天……能动;两天……能坐;三天……下床;四天……能走;五天恢复差不多了。虽然尚未痊愈,可是已经不耽误行程。
他们决定先回苍南逐鹿苑。出发前,武拽住文晓:“文妹?有一件事,我想提前跟你说说……”
文晓早知道他要说什么,歪着脖子看着他:“方巧莲是吧?”
武很惊讶,瞪大眼睛问道:“你怎么知道?是!我把她俩带来了……”
“武哥?你都已经把人领到我跟前了。你说?我是见还是不见呢?”
“见!你必须得见!”
他俩自幼都没念过书,说话也一样的耿直。也正是这种耿直,让他俩相互信赖……
文晓一听武的话说得那么坚决,心想:武哥让我见,而且还是必须见,想必一定有他的理由。
于是回答说:“你都这样说了,我还敢不见呀?”
她心如明镜:此事其实跟武毫无关系。能把事不关己的事儿,做到这程度,说明武把自己当家人一样对待,其中的原因不言自明!
他们告别了众僧侣,回往苍南逐鹿苑……
天气依然是那么寒冷,但众人心头却都很灼热。因为这场小小的胜利,点燃了他们心中的一团烈火,火的名字叫‘希望!’
第一卷【画血奇缘】030:逐鹿院里认亲娘
众人走到苍南逐鹿苑附近,远远地看见一个小女孩儿,正蹲在逐鹿苑门口玩儿。
文晓经历了这么多,其实早已经想明白了。比起那些惨遭迫害的人,她尚有亲人在世,已经是莫大的幸运了。何必介意过去的事而忽略了眼前的人呢?应该感恩上苍予以垂爱,并好好地珍惜现在才是。
她走到小女孩儿跟前:“妹妹?你在玩儿什么呀?”
“我……我在看蚂蚁,这雪地下面……好多好多的蚂蚁洞,蚂蚁们进进出出的,不知道在做什么?真的好想看看它们的家,里面到底是什么样子?”
“那你可以挖开来看看呀?”文晓说完转身进了院子……
仙儿却好奇了起来。虽说蚂蚁不冬眠,但是这冰天雪地,蚂蚁应该很少在地表活动。为什么像踩在热锅上,如此躁动欢愉?
于是童心未泯地说:“嘿嘿!姐姐来帮你好不好?咱们一起挖……”
文晓轻轻推开院门,刚要迈进去,看见方巧莲早已经站在门口。巧莲看到开门的是文晓,表情里不禁露出一丝期许,这‘期许’片刻又变成了一种莫名地畏惧。畏惧她不肯原谅自己,一直保持着刻意的冷漠。
两人凝望了片刻,都试图在对方的目光里寻找到什么……突然方巧莲畏缩了,可能是感觉自己无颜,慌张地把眼神拿开。
随即用结结巴巴的口吻,轻声的喊了句:“晓~晓~?”
文晓虽然已经接受了现实中这位熟悉而又陌生的母亲。但面对多年没有一起生活过的‘人’,难免还是有些抗拒。于是,生疏地回了句:“嗯!我回来了……”
仅仅是一句‘我回来了’在文母听来,代表的也绝对不是一句暄语,而是两人得以破冰的契机。文晓能心平气的和自己说话,冰冷的心顿时融化了。
她心满意足的流下了热泪,由衷高兴地说:“唉、唉!……快进来、快进来……高原很冷,我这就去给你们泡茶……”
于是背过身去,用围裙偷偷地拭去了泪水,兴冲冲地进了东厢。这掩耳盗铃的举动,让文晓看出了她在逞强。不想在自己面前暴露她的脆弱……
除了仙儿在外陪霜儿玩,其余人等都进了正厅……
武说:“我和姨母、小妹刚来的时后,这里还有一群悍匪。拐了几个妇女……现在想想,应该是准备送上山去的。”
文晓一点也没听进去武所说的,只是望着门口发呆……
不一会儿,‘咯吱!’门开了,文母端着热腾腾的茶水进来……
众人喝着茶,庄白羽突然问道:“方阿姨?还没来得及问,您为何会出现在这儿呢?”
“呵呵,是武带我和霜儿来的......”
文晓看到大姐和方巧莲攀谈,诧异地抬起头:“大姐?你们俩认识?”
方巧莲解释道:“认识、认识!庄姑娘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怎会不认识?”
就这样,自自然然地开始了关于‘巧莲的话题’。
武慢条斯理地告知了文母所经历的一切。庄白羽也在必要时刻,对事实做了一些证明。文母在一旁听着,又想起过去的点点滴滴,悄无声息的擦着眼泪!
文晓知道了事情的原委,深有感触。纵然文母当年有些不智之举,但现实也已经给了她足够多的教训。霜儿也过着和自己相差无几的童年,甚至比自己更加可怜。自己虽然过早的挑起家庭的重担,但起码爹、娘和奶奶还都心系着她。霜儿不仅遇到了一位不堪的父亲,也差点在襁褓时期失去了母亲。
于是终于开了口:“过去的事,我已经想明白了……但是,你们还是不要跟着我和武哥了。”
武好心好意让文晓母女复合,却没想到文晓依然如此冷漠,于是不解的说:“文妹?我不是都和你说的很清楚了吗?你为什么还是不肯原谅方姨呢?”
“武哥?我也说的很清楚了,她们不能跟着我的!因为什么你应该清楚的呀?……”
武这才反应过来:“哦,对对!”
他领悟到文晓是担心文母的安全,随机转向文母解释道:“方姨?晓晓没有别的意思,阿姨和小妹确实不能跟着我们,因为我们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需要办。带着你们不方便。”
文母平静的说:“嗯,我明白,我跟武过来,也就是想多看看文晓。既然你们有事,就不用管我,安心的去办事去吧……我领霜儿就在这儿住下,我俩都喜欢这地方。以后不论何时,这里便是你们的家!”
文晓一听到有‘家’了,眼泪就绷不住了。跑过来抱住文母:“我不是不原谅你……是我没法带着你……呜呜……”
母女之间多年的积怨,就这样解开了。
文母慈爱的拍拍文晓:“不用说了,我都明白!不论何时,记得这里就是你的家。想家了就回来还有,武这孩子真的不错……”
“娘?我知道!我心里有数。”文晓显然知道文母想要撮合她和武哥的姻缘,但是这个时候实在不是畅谈儿女情长之时。
庄白羽目睹了这感人的一幕,不仅大发感慨:“没想到世界竟然这么小,原来我和二妹早就有了不解之缘。做梦也没想到,方姨的亲生女儿多年后会成为我的妹妹,呵呵……”
突然,仙儿慌慌张张的跑进来:“二姐?二姐?……不好啦……逐鹿苑要出大事啦!”
“怎么了?仙儿?这样慌慌张张,说话没头没尾的?”文晓吓得赶忙起身问道。
众人也都被她慌张的举动搞得一愣……
仙儿掐着腰,喘着粗气解释说:“我、我和霜儿在门口玩儿,她要挖蚁穴,我就帮她挖。结果……结果从地下往出冒血,所有的蚁穴都像泉眼一样往外冒血……”
文晓等人一听,赶忙跟着仙儿跑了出去。一看菜园的旁边,果然殷红一片。
“快!咱们继续挖,看看下面是什么……”
武拿了两把铲子,和南宫尧挖了起来。大约挖了四尺多深,看见一个棺材,棺盖让蚂蚁啃得千疮百孔。
三人打开一看,里面一滩血水。文晓立刻拿出血蚕宝鼎,不一会儿,血都被千年冰蛤吸干了,里面浮出一具被血浸泡的白骨。白骨的周身还放着四个檀木盒。文晓看到盒子好眼熟,打开来一看,每个盒子里都有一个粗粗的卷轴。
“武哥?这卷轴好眼熟……”
武也说:“这不是和古墓里的一样么?”
她们把卷轴拿进屋,庄白羽看了好久才看完。对文晓说:“这是你前世留下来的,全书共四卷。应该是留给你的……”
“留给我的?上面写的什么?”文晓疑惑。
庄白羽继续解释:“四卷都是你前世的毕生所学:
第一卷是:易容术千面幻象;
第二卷是:重生术歃血回魂;
第三卷是:必杀技七十二巧连环;
第四卷是:战场技亡灵战阵。
其中的必杀技和战场技也是她自创的武学。”
文晓接过四卷,惋惜地说:“我猜那白骨应该是尤孝子吧!我前世准备和尤孝子葬在一起,又怕转世的后人无法领悟和继承她的仙功。所以事先把毕生所学都整理好,陪葬了!”
“嗯,所以你应该倍加珍惜,将她的根骨发扬光大才是!”
“嗯!千面幻象术我已经了然于胸,歃血回魂只是在梵竺樊道长那里才听说。这七十二巧连环和亡灵战阵,我确是第一次听到。难怪我前世说,当我把基本功练得炉火纯青时才可以修练她的上乘绝学。”
“嗯,根据这四卷的卷宗讲述:歃血回魂指的是用血祭的手法,让自己的元神继续战斗。必要时可用灵泉将自己救赎,得以重生。
七十二巧连环是个连环必杀技,在武斗中旨在置人于死地。若要留下活口恐怕不行!因此这绝学戾气太重,诸如比武切磋、生擒活捉等场合均不适用。
亡灵战阵则是让死士成为复活的傀儡,炼尸成兵。旨在大战场上使用,若现场没有大量伤亡,则召唤对象有限,效果亦不佳。”
“哇塞!那二姐不是更厉害了么?不行,我也要学!”
庄白羽笑了笑:“仙儿?别胡闹!这些都只有你二姐才能练!其它人没有根骨和法器是没用的。再说法器通灵,能称得上是法器的,几乎都是前世骨骼肉身所化。就算你拿了你二姐的笔,你觉得配你合适么?法器是不会配合你的!”
仙儿沮丧的说:“到底是法器好还是宝器好呢?”
南宫尧解释道:“当然是法器。要是非要分出个三六九等,那最好的则是通灵法器,其次是铸魂神器,再次是仙界法宝,最后才是凡间利器。
飘雪的妙趣生画笔和龙血单禅衣都是随根骨继承下来的,是当之无愧的法器;而她的丸草兵袋、仙儿的美人揽月,则是仙界法宝;我给星云打造的医保天机、钨金扳指、星芒簪子才是铸魂神器。
可这些都得看你用来干什么。作用都不一样,功能各不相同。说不出哪个好哪个坏,实在无法一概而论。”南宫尧给出了权威的答案。
“那我为什么没有法器呢?”仙儿依然对法器羡慕不已。
星云憨笑一声,说道:“很正常呀!因为你没有转世呀!你翻开手掌看看?你二姐的两个手心都有个灵光烙印,那就是通灵法器。
通灵法器是和根骨联系在一起的,没有根骨怎么会有烙印?南宫哥哥手心也有,就说明他们的根骨都已达万年修行,且经历了数次轮回!若不经历轮回,就算你死一千遍,肉身也化不成法器。
成佛之人多数只化作佛舍利,留于后世。那只能说明他们修为不够。成仙之人多数化为灵泉,也是修为不够所致。只有修为足够的根骨,轮回时的肉身才能化作法器留给后世传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