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魔界之火】151:八尺巨镰来索命
白紫茉一看是萧禄,于是一股闷火攻心:“这卑鄙小人,狗仗人势,抓我和察尔钦王到小龙庙那么骚臭的地方,整整关了我们两天,我真想下去揍他!”
转眼间,萧禄胜出……
青邙山卷云洞的庞傲上去说道:“老萧?……我来和你过过招!”
两人一起手便不是一般阵仗,庞傲果然名不虚传。萧禄虽说已经算是天罡寨的成名人物,但是在庞傲的眼里,他也不过是酒囊饭袋。同样百招之内便把萧禄打回了人堆儿里。
庞傲赫然站在场中对众人说道:“我庞傲,不是来争什么盟主的。虽然和萧禄的比试,我庞某侥幸得胜。但是我知道,今天来茅山的众人之中卧虎藏龙。在下自知不在高手之列。但是,我也有一言想说:
三善门……我曾经去过。纳兰飘雪本人我也见过。虽然谈不上熟悉,但是适才……我听大家对三善门的品评,觉得有些不妥!若说杀人,在场的哪个没有杀过?若说她欺人,我庞傲却也没被她欺负过。况且,三善门里的百里星云,曾经救过我妹妹庞娇的命。如此说来她们也不算是大奸大恶。
反倒是这里的云禅大师,我觉得很面熟!……如果我没有记错,他应该是我妹婿黄梁的师父!当年鸠鸨山云雀宫的祖师景阳子!”
众人一听。顿时语如潮汐,一片沸腾:“景阳子?景阳子不就是手里有六颗珐琅石的景阳真人吗?……听说他已经死了呀?云雀宫都被夷为平地了。一夜之间弟子全死光了……”
面对众人的冷嘲热讽,云禅努力的压制着心头的怒火,没有出声……
丹阳子走出来说道:“庞傲?我们不管云禅大师究竟是谁,今天来这里的目的只是为了选出盟主。既然你无心争夺盟主之位,那你还是在旁观战吧!”
庞傲说道:“我今天,一来是想为三善门讲句公道话!二来就是要当面问问景阳子:我妹婿黄梁,到底是不是你杀的?”
云禅实在忍不下去了,于是甩着大袖子踏出两步,趾高气昂的说道:“是!是我杀的!你欲怎样?”
“哈哈哈哈!”庞傲爽朗的笑过之后,说道:“我知道,我不是你的对手!但是,今天你既然承认了你亲手杀了自己的徒弟,那试问在场的各位?这样的人品能当盟主吗?你们口口声声说三善门无恶不作,请问,这位被你们举荐的德高望重之人,应该是景阳吗?我看,你们聚在这里不是为了伸张正义,而是某些人别有用心!哼!”
景阳子听得咬牙切齿,但是此时……若出手杀了他,恐怕难以服众。
这时,萧禄和姚白玉看出了景阳的心思,于是双双跑出来骂道:“庞傲?你又不当盟主,还跑到这里血口喷人。难不成你是来教训大家的嘛?我看,这茅山的英雄会,就不能让庞傲参加!可是事已至此,他已经站上了比武场,云禅大师只要打败了他,就是目前的胜者!依照规矩,比武获胜,就可以竞选盟主。大家说对不对?”
景阳子一听这话,心里一阵窃喜,立刻有了杀庞傲的借口。他连一句客套话都没有,立刻冲了出去‘啪’一掌,将庞傲打出了数丈。
庞傲来不及躲闪,捂着胸口撞到了场外,将场中花岗岩制成的石灯撞得粉碎。‘噗
’一腔脓血吐了出来。
景阳子嘴角微斜,一看他还没有死,于是又冲到庞傲跟前,刚要出掌……
‘夯’
一个大大的铃铛,像个大钟一样罩住了庞傲!仙儿得到了星云的许可,两个滚翻跳了下来,立到了场中,双手搂了一把羊角辫儿,将辫子往身后一抛,对云禅狠狠地警告道:“不想死的……就别动庞傲?”
“她她她……她就是三善门的先锋毛小仙!”
在场的众人之中,有人已经认出了仙儿……
仙儿毫不避讳的说道:“对呀!我是毛小仙,也是皇浦圣兰,还是一弼神尼。怎么样?你们来杀我呀?三善门无恶不作,纳兰飘雪罪孽滔天。现在……我来了。来呀?来杀我呀?呵呵呵……”她俏皮的问道。
“她这是自投罗网,我看我们不如齐心协力,一鼓作气,宰了这丫头!”人群中已经有人蠢蠢欲动。
“没错!我们不仅要杀了你们三善门的人,还要纳兰飘雪死……”
没等这人废话说完,仙儿一鞭子把他擒了过去,用蜈蚣尺紧紧勒住他的脖子,对在场的人说道:“你们来杀我可以!但是说我二姐……就不行!”
言毕,唰一鞭子又把手中的人质扔了出去……
那人质双手捂着脖子横飞出去,将场下的弟子压倒一片。
景阳子此时站在一旁乐了,心想:我不必急着出手,估计丹阳子他们不会对这丫头善罢甘休。只要他们打够了,盟主自然是我的。更重要的是还有清虚子那几本绝学!于是他干脆悠闲自在的背过手去,默不作声了。
丹阳子说道:“既然你是那魔女的妹妹,我们就抓你做人质,正所谓虎毒不食子。我不相信有你在手,那女魔头会不来!”话音一了,丹阳子带着两个师弟,立刻冲了上来。
几个道士刚要和仙儿交手,没想到眼前飞来一只蝴蝶‘嘭’一下变成个丫头,在她们眼前一挥袖,带出一缕清香……
丹阳子赶忙捂住鼻子:“师弟?退!这花香有毒!”
三个姓丹的道士立刻退出了两丈……
正当这时,一道弧线的白光划开了夜空,不知何人向白紫茉狠狠的袭了过来。白紫茉瞬间变作蝴蝶躲了过去……
‘’
一杆八尺锯镰重重的劈碎了地上的方砖,一个清秀佳人扛起镰刀娇哼道:“白紫茉?没想到你还敢到我茅山来撒野,真是冤家路窄!今天我富安镖局的仇,一定要和你算个清楚……”说罢,又是一镰。
八尺锯镰带着强光在白紫茉眼前一扫……白紫茉又变成蝶儿翩翩而飞,躲开了这要命的镰刀,随即幻化成人……
白紫茉站到仙儿旁边说道:“鲁菲嫣?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们富安镖局的人不是我杀的!”
“你少罗嗦,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吗?”
丹阳子一看鲁菲嫣跳了出来,于是大喊:“嫣儿?替师兄杀了她们!”
鲁菲嫣也正有此意,随即抄起镰刀又劈了过来,白紫茉并不想与鲁菲
嫣为敌,于是左让右避……
仙儿一看小妹步步后退,有些担心。情急之下,飞身而上,一鞭子卷住了那杆镶满宝石的八尺锯镰。正要夺其兵刃,突然丹阳子三人趁此暇机飞身上来一掌,打中了仙儿的后背,紧接着三柄长剑就要刺入了仙儿的腰间……
‘叮叮叮’
一个太极圆月刀环‘倏’飞了过来,将那三柄长剑砍成了两截,巧妙的为仙儿解了围。随即,刀美美轻身落下,借着三丹往前刺剑的惯性,将那三人的胳膊在双臂间一绕,夹在了自己腋下,轻身往后一退……
三个道士纷纷向前跌倒,失去平衡的他们以为自己要趴下之时,感觉一个柔软而不失刚劲的东西将他们又撞了回去……他们极力的找寻着自身的平衡。可是,最终还是行难自控,跌回了人群之中,被太虚观弟子们扶起。
鲁菲嫣随即又拿起镰刀,劈向了白紫茉。白紫茉突然拿出个骷容镜,一道白光照向了鲁菲嫣。鲁菲嫣一不小心又中了白紫茉的道,刚刚觉得头晕……
景阳子看到了那道白光出自白紫茉之手,于是贪婪的他,发出了惊喜的一笑……
“骷容镜?”
他极快的身形‘嗖’一下飞了过来,‘啪啪啪啪啪’在场中走了一圈儿,将众人全数打倒在地……
刀美美、仙儿、鲁菲嫣、都无一幸免。而对白紫茉,仅仅是象征性的拍了一掌。
对白紫茉手下留情的原因,自然是因为她手中握着的惊世三宝骷容镜。景阳子生怕镜子跌落,温柔的一掌,顺势抢过了骷容镜……
他喜获至宝,禁不住咧起嘴笑了,瞪大眼睛看着手中的惊世三宝,开怀大笑道:“呵哈哈哈哈!别打啦!你们都别打啦!骷容镜在我手里,盟主非我莫属。你们哪一个也不是我的对手!哪个不服,尽管试试。如果没人敢站出来……那就乖乖的把那三本绝学给我呈上来……”
众人在底下又开始窃窃私语,议论起来……可是不管大家怎样议论,依然没有敢站出来于景阳子抗衡的。就在景阳子洋洋得意的时候,一个声音打碎了他美梦……
“我!我来挑战你!”
众人闻声望去……只见一个五官精致的粉面公子,站了出来……这一个与众不同的声音,立刻成了众目睽睽的焦点。
那位公子拿把折扇,款款走到场中,用极富磁性的声音说道:“盟主之位,我势在必得!”
景阳子眯起眼睛瞄了瞄这位粉面公子,似乎有些面熟。于是问道:“你是哪一家的呀?”
“呵呵,无门无派。这盟主还必须得有个派别才能当得吗?”
这话说的倒也无懈可击,毕竟胜者为王的规矩也是人定的,谁也没说过……必须得有门有派才能当这个盟主……
景阳子笑了:“好!我佩服你的勇气!既然你执意求死,那我就让你毫无痛苦的去!”
说罢,景阳子挥掌一击,那位公子气定神闲,毫不畏惧。掌风乍起,景阳子见他丝毫没有招架的意图。脑海里刹那间闪过一念:难道他身上有法宝护体?于是赶忙收回了七分力道,‘啪’的一声,将那位公子推了出去……
第二卷【魔界之火】152:英雄会群魔乱舞
那位公子挨了一掌踉跄后退之际,头上的布冠被景阳的内力所震荡,从头上掉了下来。发冠掉落的瞬间,带出一头乌黑卷曲的大波浪,像弹簧一样的散了下来,在肩上披开……
景阳子一掌正好命中他的胸口,感觉到了刚才手中握了一手的酥软。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惊讶之语脱口而出:“啊?女人?”
待那女子秀发落下,五官定格。才发现:“是你?”
景阳真人心里又是一喜:没想到,我没去找你们算账。你们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想到这里,他立刻挥出一掌,牟足了力气扑向那女子,一心想要制她于死地……
‘呼’一股劲风吹开了那位受伤女子的秀发,景阳子的手掌刚要触及那女子的身体……
‘倏倏倏倏!’
只见十几把钢刀,突然像流星一样闪过……
‘啊!’
的一声惨叫,其中一把正正的从景阳子的手腕上穿了过去。他立刻扔掉了骷容镜,捂住了右臂……
白紫茉看到骷容镜掉落的瞬间,刚要爬过去捡。只听耳边‘咻’一声,一个鞭子灵蛇一样的穿了出去。一来一回就将骷容镜卷起,拽到了仙儿的手里。仙儿捂着胸口,口中含着鲜血把骷容镜交给了白紫茉……
就在此时,一个新的身影站到了那位卷发披肩、口吐鲜血的女子身边。
景阳子不禁一惊。喜忧参半的表情之上,露出了一丝狰狞:“武?”
与景阳子一同惊叹的还有鲁菲嫣,鲁菲嫣看到武的出现,立刻亮起了双眼。她踉跄的走到武跟前说道:“武?怎么是你呀?”
鲁菲嫣的这一举动,让在旁的冷凝香立刻对她产生了敌意。眼中闪出极大的不悦:他们俩怎么认识?这个女人到底是谁?武呀武?没想到你还有这么一位才貌双全的女人,对你心心念念……这回我看你怎么解释!
“景阳子?多日不见,你还是那么卑鄙!”
武扶住冷凝香的肩。唐璜此时也迎了上去。从武手里接过了受伤的军师,退到了武身后。
景阳子说道:“哦吼吼!原来争盟主的不是你的娘们儿,而是野心勃勃的你!”
说完武,随即对武身后的唐璜说道:“唐璜?为师命令杀了你手上的女人!”
“师父?……”此时的唐璜,想左右逢源已是不可能了。进退两难的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武说道:“景阳子?你有什么资格对我尊武门的人发号施令?他早已不是你的徒弟了,你连黄梁都能杀,哪个弟子还会心甘情愿的投你门下?今天,你我来个了断吧?我夫人的一掌,我要你拿命来偿!”
“呵哈哈哈!你小子总是这么猖狂!就凭你?恐怕还没那个分量!”景阳子也飞身而上……
武心念一动,十三把钢刀立刻飞出了刀鞘。景阳子变换身姿,巧妙的从刀与刀的狭缝中躲避。
他没想到短短两年没见,武的刀法进步得如此之大。十三把钢刀操控得出神入化,他若不拿出真本事,恐怕真的会败在武的沁神驭刀术下。
于是他找机会落地,一个眼花缭乱的起手式毕,猛然的推出一个佛掌。那佛掌由劲气凝聚,飞出之时逐渐变大,‘咣’一下打中了武的身体,将武推出了两丈。
武用乾武密宝刀匣撑住身体,才没有倒地。可是口中喷出的一汪血水,已经证明了他的伤势非同小可。
景阳子飞身上去,又是一掌……刚要送武归西。
突然,耳畔一股劲风突袭,他连忙撤回了举动,在空中翻了两番,躲过了那一击,方才落地。定睛一看,一个束着发尾的青年,扛着一杆梅花霹雳棍,仰着脖子望着自己。
“表哥?”
刀美美捂着胸口念叨……
景阳子开心的说道:“你也来啦!哈哈哈,看来,尊武门的人快到齐了!既然你们要抱团儿求死,也省了我很多事!”
此时,萧禄和姚白玉一看景阳子受了伤还以一敌二,于是跳了出来:“云禅大师?我们帮你!”
正当他们准备做殊死搏斗之际,丹阳子喊道:“喂?你们不要打个你死我活!有本事就去杀了那个魔女!今天是比武选盟主,不是来这里自相残杀的!有什么私人恩怨,还请你们私底下解决!”
下面的众人才反应过来,于是都跟风说道:“没错!我们的目的,是要诛杀纳兰飘雪那个女魔头,不是来看你们打架的。谁有本事杀了女魔头,谁就是我们的盟主!”
景阳子一想:还是那三本绝学和盟主要紧,尊武门的恩怨日后有的是机会处理,但是今天的盟主一职,可不是哪天都有机会当的。
随即对武说道:“姓武的?我和你们的恩怨,不急于一时。今天既然我们都是来竞选盟主的,我就暂且不为难你。”
说完武,又转身对众人说:“既然你们说要杀了魔女,才能听我的号令。那你们就把她叫来,让我和她一较高低!”
群众里有人见他开始抬杠,立即反驳道:“把她叫出来?你这不是为难大家吗?如果知道她在哪儿,我们早就杀过去了,何必在这里浪费时间?你这分明是在抬杠!”
“哈哈哈……你看?是你们说的,诛了魔女就是盟主。魔女不出现,我有什么办法?难不成,她不出现,今天的盟主就不选了?这太虚观搞的什么名堂?丢人现眼!”
丹墨子说道:“这场上的几个丫头不都是三善门的嘛?我们杀一个将她的尸首挂到山头上,我不相信那女魔头会不出来!”
“对!”
众人都觉的这是个好主意,于是都齐声高呼:“杀了她!杀了她!”
百里星云实在看不下去了,于是飞身而下。过去将仙儿、刀美美、白紫茉扶起。对众人说道:“你们别喊了!就算诸位杀了我们,那个魔女也不会来救我们的!”
丹阳子一看,又出来一个姑娘,于是破口问道:“你又是什么人?”
“她就是三善门的百里星云!”萧禄在边上说道。
丹墨子说道:“既然你也是三善门的人?那就连你也抓了!”
丹阳子赶忙拦住师弟丹墨子,对星云问道:“那你且说说……为何我们就算杀了你们,魔女也不会出现呢?”
星云扇着孔翎扇,泰然说道:“我们三善门早已和她断绝来往了。试问:你都和你朋友割袍断义了,他还有义务来管你的死活吗?”
“啊?那……那就是说,那个魔女和你们已经没有关系了?”
“是啊!已经没有关系了,所以你们即便杀了我们,也无济于事!”星云云淡风轻的说道。
丹阳子说道:“我给你机会,你不好好把握。还用这种拙劣的谎言来诓骗大家。看来,三善门真的没有一个好东西!为了求饶,竟然连割袍断义这等谎话都编得出来。
刚刚,那个持鞭的丫头,明明为她二姐打抱不平。前一秒还二姐、二姐的叫得亲昵,怎么你一出来就变成割袍断义了?当我们是三岁小孩子来哄吗?”
丹墨子在一旁煽风点火道:“师兄?不用跟她们嗦!直接杀了她们,为德远师叔报仇!她们一死,我不相信那个女魔头不来。只要那妖女一出现,凭我们这么多人,就不信对付不了她!”
众人似乎又对丹墨子的话产生了极大的赞同感,纷纷嚷嚷着拥护道:“对!杀了她们,引出魔女!”
景阳子说道:“好!既然大家一致认为她们该杀,那我这个未来的盟主,就遂了你们的心愿。”
说完,转头拉过受伤的仙儿,五指一伸,一股强劲的气道就萦绕在了指间。‘呼’出手的瞬间……仙儿闭上了眼……
‘炯’
正当景阳子挥掌之时,一道金光划过。景阳子只感到身上一股灼热,不知何物已经打进了景阳子的后背。景阳子连叫都来不及叫,立刻松开了仙儿,昏在了地上……
众人一看,皆是一片哗然:“这这这这什么情况?……他怎么突然倒下了?”
“啊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
随着一阵悦耳的狂笑,一个红影飞快的闪到了会场的中央。
大家一看,是一个貌美如花、翩若惊鸿的红衣女子……额上眉间,还涌动着一团烈火,火焰的荧光时不时还闪出一道灵光。
于是有人猜测:“她她……她就是那个魔女纳兰飘雪!”
飘雪供认不讳:“没错!我就是那个杀人不眨眼,横行暴孽,罪恶滔天,恶贯满盈的妖女:纳兰飘雪!你们预备怎么样啊?我来了,你们满意了?”
众人一看云禅大师都倒下了,于是被吓得哑然一片,战战兢兢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即没有了刚刚立誓要斩杀魔女的慷慨激昂,也没有刚刚要弑杀三善门的意气风发。
飘雪看场下一片肃静,于是开口对同样呆立的丹阳子说道:“丹阳子?现在我本人来作证,这位百里星云说的没错!我早已经脱离了三善门,所以……就算你们杀了三善门的人,跟我……也没有一丝一缕的关系!
但是!当时我杀死德远道人当日,明令过你们以后不得行凶作恶、滥杀无辜。否则,我必来取你们性命!而今,你们聚众欺人,还想将这几个姑娘赶尽杀绝。你们自己说!是我动手,还是你们自己了断?”
“你你你你……你血口喷人!你分明是在找借口,想屠杀各路英雄,好一手遮天,奴役百姓。简直恶贯满盈。”
丹墨子强词夺理的辩驳道……
第二卷【魔界之火】153:魔尊战七星瓢甲
仙儿听到丹墨子如此诋毁二姐,于是以嘴还嘴,破口大骂道:“你们说她血口喷人?那你们就是满口喷粪!你们太虚观不分青红皂白,不明是非好歹。用三本破书来引诱这些利益熏心的人。登上这茅山之巅,试图加害纳兰飘雪。你们才是丧尽天良的无德之辈,贼喊捉贼!”
丹墨子被仙儿骂败了,气急败坏的嚷道:“你!你,你个臭丫头?我今天一定要宰了你!来?大家一起上,我们这么多人,还怕一个小妖女吗?”说罢,他挽起道袍带头冲了上来……
丹阳子、丹云子见师兄丹墨子果断出手,自然也不能袖手旁观,相继也冲了出来。众人一看太虚观都上了,于是产生了连锁反应,纷纷都涌了上来……
星云一看这些人都冲着飘雪去,恰是逃跑的最佳时机,于是立刻拍拍姐妹们,示意她们趁乱离开,而自己则拽起庞傲,飞上了房顶……
飘雪听到空中传来几声熟悉的尖叫,那是战龙飞来的讯号。她知道姐妹们已经可以安全逃离。于是‘呛’一声亮出生花笔,生出观音六臂。
六臂在空中抖笔,红袖娑摆滑落,漏出了凝脂玉肤,勾出了六条苍龙,苍龙绕着她周身盘绞,六个龙头定格在飘雪身后宛如孔雀开屏,狰狞凶煞的表情之下开启了一张张血盆大口。锁定了前方的目标,随着生花笔划出的方向‘嗷’一声咆哮,向来犯的人群冲了过去……
‘嘭!’
一声闷响,六条苍龙与众人相撞,将众人冲倒击飞,跌跌撞撞倒退了两丈。众人身姿尚未平定,她又化作一条绿色的浴火蟠龙,七拐八弯窜入了空中。
暗夜长空之中,已是风云突变,似乎连老天都嫉妒这位天之娇女。雷公……大不悦的轰隆隆怍吼,电母……夫唱妇随的辟出了一道闪电。配合着她那嚣张不绝的气焰。
星火之下她骤然变回真身,在空中用生花笔画出一道金光灵符,灵符像认识路线一样拐着弯儿飞入空中,定位到飘雪面前。
她伸出手一把将灵符抄起,攥在了手里。摊开手掌才见那道灵符在她的火焰掌中开始熊熊燃烧……
随即五指一伸,朝下方猛地一推,灵符化作一道道金光从她的掌中飞出,灵光逐渐变大‘!’一声,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地上的众人被拍得四处逃避,有的则被灵符的火焰烫伤,引火上身的不幸者们,不停的扑者身上的冥火,纷纷吼叫呐喊着在地上打起了滚儿。
飘雪‘噌噌噌’几个闪身,在空中东西南北蹿了一圈儿,躲掉了丹墨子等人的偷袭,翩翩降落到了地上。猛一转脸,用愤怒的眼神盯向丹墨子狠狠的说到:“是你们逼我的!”
话音一落,她一鼓作气蹿了出去,瞬间闪到丹阳子面前。一把将丹阳子的领口薅住,把他拽入了夜空,在空中开启了无情的必杀技。
‘煞!煞!煞!煞!’
七十二巧连环在空中尽情施展,法器挥舞之处,血雾飞溅八方,生花笔在丹阳子身上一顿乱抹,丹阳子便分解成零星碎片通通落地……
‘啪啪啪啪!……’
丹阳子已被大卸八块,尸骨零散的落到了地上,甚至落到了众人的头上……
一阵酸腥的味道在整个太虚观的上空弥漫开来,那些地上的幸存者,也都被这残忍的屠戮所威慑,心头皆是一股惧怕、一股寒凉……
飘雪刚一落地,视线还没来得及锁定丹墨子的身影。突然一个阴沉的声音传来:“魔界妖孽?敢到太虚道场撒野?”
她只闻其声,未见其人。但是,伴着这冷森森的话音,一股强大的内劲已经重重的打在了飘雪身上。其身手之快,叫人防不胜防……
‘呃!’
一声闷叫,飘雪被重重的推了出去……
‘咣铛!’
又一声巨石碎裂之声,飘雪的身体撞到了假山上,和四分五裂的碎石一同翻滚了下来……口中的鲜血已经垂到了地上,锐利的目光,也被这一掌打的混沌不清。
这样的身手,这样的内劲,表明出手偷袭自己的人,绝非景阳子之辈……
她捂着胸口慢慢站起来,睫毛抬了抬,终于看到了此人真颜:原来是一个长须及腰的美髯老道,身穿七星瓢甲袍,右手持一杆七星飘甲流苏拂尘,如同一颗落叶长松般,稳稳地站立在自己对面,森然中带着一丝漠视……
“你是谁?”飘雪直起身子问道。
“太虚神君无道子!你欺我太虚观,杀我徒子徒孙!今天,你绝不能活着出去!”
说完又是无情的一掌,凌空打了过来……
飘雪立刻闪身,借着神行的机会‘喳’一声变作一条墨凰朱雀飞上了青天……
无道子则化作一只巨大的七星瓢虫,劈开背甲,抖着翅膀追了上去……
两人在空中化为真身,在月影下缠斗起来。高手对决,空中气流席卷,光束乍明乍灭。将整个黑暗的夜空,装扮得时而辉煌耀眼,时而雾隐雾现……
飘雪放出数条苍龙,瞪着硕大的龙眼,张开血盆大口,咆哮着冲向了老道;老道急忙转动拂尘,内劲在身前形成一个圆形的气盾。左掌一击,气盾飞了出去。与苍龙对撞的刹那,‘嘭’地击出一簇白光,将整个世界照的一片惨白……
苍龙归西,气盾炸裂,两人旗鼓相当。
飘雪画出一道道的符咒,变成金光不停的砸向老道。老道知道这符咒碰不得,赶紧化作瓢虫,在符咒与符咒之间的空隙里穿梭……
无道子心想:这魔尊身法的确了得,伤的那么重,还有这么强的战力!若不是我之前偷袭了她一掌,想必我现在,能躲过九死也难逃一伤……
飘雪也暗想:臭道士,今天若不是遭了你的暗算,我一定会踏烂你这太虚观。怎么办?我内劲不足,伤势已经开始恶化……硬撑的话,就算侥幸赢了他,我也会废掉自己的肉身。不行!得赶快想个撤离的办法……
正当飘雪想找机会逃脱之际,无道子突然停手,在空中说道:“魔尊?罢手吧?你、我再这样打下去,恐怕打到天亮也没有胜负!我道家和你们魔界速来井水不犯河水,为了区区小事,打破了三界平衡,实在是有违天道。今天就当是个误会,以后你不要再踏入我太虚观,我也不为难你们魔界之人。”
你个老狐狸!……没想到我没逃,你倒坚持不住了!不过也好,这样起码我不会耗损过多,于是回复说:“无道子?我和你本无冤无仇,我也不想干涉你们道家之事。但是你得严加约束你那几个弟子!他们胡作非为,早晚会给你太虚观抹黑。既然你知三界大义,恪守各自规矩。我就答应你,从此不再扰你太虚观!希望后会无期!”
言毕,‘喳’一声,一之墨凰朱雀飞入了云层……
飘雪依旧来到了秦安城的破庙,她盘膝而坐,用魔典里的符咒为自己修复着内伤。忽然,几个急匆匆的脚步渐行渐近……
“谁?”
飘雪时刻警惕着周围的异动,见人影渐近,赶忙问道。
一个微小的声音,悄然回答道:“二姐?是我……”
伴着话音,白紫茉带着星云、刀美美、仙儿进了秦安古庙。
星云一看到飘雪身受重伤,盘坐于蒲团之上,嘴角还留有刚刚干涸的血迹。立刻跑过来为她诊脉,一边诊脉一边哭道:“二妹?我可
算见到你了!”
刀美美和仙儿也凑了过来,一左一右的说道:“二姐?你怎么那么狠心呀?我们都想死你了……”
飘雪支撑着虚弱的身体,有气无力的说道:“我,我现在不能和你们在一起,那样会害了你们的!”
刀美美仗义直言道:“二姐?你说的是哪家的话呀?我们哪一个怕死?只要姐妹们在一起,谁会怕被你连累呢?究竟是谁把你打成这样?我去砍了他!”
“三姐说得对!谁把你打成这样的?我和他拼了!”仙儿也义愤填膺的说道。
“不用去了!你们打不过他的。他是太虚神君无道子。我虽然伤了,但是还死不了。”
星云说道:“你们二姐说的对!你们不可以逞能。她所受的伤,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二妹现在是两种根骨同时双修,现在能打伤你二姐的人,三界里屈指可数!既然无道子能把二妹打成这样,那太虚神君绝对不是浪得虚名!你们去找他,岂不是自寻死路吗?”
“根骨双修是什么?”众人齐声问道。
飘雪没有回答大家的疑问,转而对星云说道:“大姐?我还有好多话想说,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你们现在和我在一起,对三善门没有好处。我的伤很快会好的,你快带妹妹们走吧?”
“好!我们这就走,有什么需要的话,就让小妹告诉我,啊?”
白紫茉跑过来,掏出骷容镜,交给飘雪:“二姐?这镜子留给你!我怎么都觉得……你比我更需要它。今天,我差点就把它弄丢了,现在交给你……我放心!”
众人告别了飘雪,骑上龙骑赶回了沧澜……
……
此时,秦安城的富安镖局,突然一改往日的幽静,有了阔别已久的人气……鲁菲嫣为了让武等人就近疗伤,趁乱把他们带到了自己的家富安镖局。
鲁菲嫣拿来了药箱,从里面拿出了几颗童血丹递给了武:“你们就安心在这里养伤吧,我爹一走……这里就没有人了,所以不会有人打扰你们的。”
冷凝香依旧对这个不知来历的清秀佳人,存有戒备之心。看着武毫不犹豫的将童血丹吞了进去,她总觉得鲁菲嫣和武之间有着某种莫名的信任。于是问道:“武郎?这位鲁小姐到底是谁?”
鲁菲嫣是个文武全才,凝香的这句话,让她察觉到了她和武两人,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所以亲自解释说:“我是鲁菲嫣,与武曾经有过几日的交情。你不必多心,这药是治伤回血的神丹。我不会害你们的。”
凝香听了鲁菲嫣的解释,起码打消了一半猜忌:“多谢鲁姑娘了。”
武此刻的心情,也是莫名的糟糕,情不自禁的说道:“不知道……文妹现在怎么样了……”
“文妹?你还惦记你的文妹?我都伤成这样了,你不问问我怎么样,还担心你的文妹?”
冷凝香见武依然记挂着文晓的安危,怒气不打一处来。放着自己的老婆不理,心里还惦念着曾经的旧情人,任哪个女人也无法克制自己的情绪……况且小玉丫鬟的事才刚刚过去不久,冷凝香的心里也是一番接一番的受伤……
武被冷凝香这一哭闹,心情更是雪上加霜,变得极度糟糕。刚刚在路上,还一直在心里埋怨凝香自作主张,来太虚观自找受伤。这会儿,又因为自己无意间道出了他对文晓的关心,不依不饶的……
“哎呀~!娘子?你不是在我身边好好的嘛?”武有些不耐烦的说到。
“好好的?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好好的啦?摆明了心里就没有我!”
第二卷【魔界之火】154:魔将肆扰天涯阁
鲁菲嫣见两人争吵,不禁羡慕他们妾意郎情。转念问道:“对了,武?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茅山呢?这几年你都去哪儿了?”
“我?我离开镖局后……经历了很多事。后来建立了尊武门。这次,是为了救我妻子匆匆赶来的。”
“妻子?”鲁菲嫣的心里突然有些伤感,同时也对武已婚的事实有了进一步的确定。
凝香一听武刚刚的话,心里倒是暖了些许。于是问道:“那鲁姑娘……又为什么会在茅山呢?难不成……你也是来争夺盟主之位的?”
鲁菲嫣荒诞的笑了笑:“盟主?我争什么盟主啊?我师出茅山,师父是太虚观的太虚神君无道子。丹阳子、丹墨子、丹云子都是我师兄。”
“原来你师出名门呀?难怪鲁姑娘秀外慧中,文武全能。对了,那你和三善门又有什么过节,非要和她们动手呢?”
“我和三善门倒是没什么关系,我主要是为了杀白紫茉。是她欠了我们富安镖局二十几条人命,还一把火烧光了老父亲的所有家财,让家父没能善终。”
“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冤屈!”冷凝香一边予以同情,一边心想:此女武艺高强,并且还和三善门有血海深仇。如果能为我所用,日后除掉飘雪就多了一分把握。
想到这儿她笑着说:“既然你与那白紫茉不共戴天,报仇的事……何不让武帮你达成所愿呢?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嘛!”
武愣了愣,转脸说道:“我和白紫茉又没有仇!干嘛去招惹三善门?”
这话说的似乎有理,但是在冷凝香的心里,却是另一番含义他不愿和飘雪作对!
“诶~!相公?你难道就不能为了鲁姑娘,伸一次援助之手嘛?今日,若不是鲁姑娘救了我们,我们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这难道就不算恩情嘛?
再说,鲁姑娘的父亲已经与世长辞了,她一个人孤苦无依的,我还想让她跟咱们一起回去,起码能相互照顾,报仇的时候也不至于孤立无援。
看今天三善门那几个,哪一个都不是好惹的。若是鲁姑娘去找白紫茉寻仇,还不被那几个母夜叉给欺负死呀?”
李笑笑凑了过来:“我觉得嫂嫂说得对!二哥?本来你和鲁姑娘就是旧相识,现在她又救了我们。她有事,我们理当出手相助。”
“你们说的我都知道,可是这都是你们的想法,也不问问菲嫣她愿不愿意!……”武望向鲁菲嫣。
“我愿意!……自从少安进了太虚观学艺之后,这里就剩我一个人了。镖局也早就不接镖了,太虚观又不收留女弟子。既然你们愿意待我如朋友,我又怎会不愿意和你们为伍呢?”
凝香心头大喜:“你看看?人家愿意!相公?这回你帮也得帮,不帮也得帮了吧?”
武舒了一口气,说道:“菲嫣?其实我建立尊武门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因为当时除了文妹,你是我第一个好朋友!可是,我没来找你的原因是……我真的不喜欢你弟弟!”
鲁菲嫣笑了:“我明白!少安有时候做事,是很不讨人喜欢。虽然我们是孪生姐弟,但是很多时候,我也不赞成他的所作所为。所以,他是他、我是我。我们虽然有着难以割舍的姐弟情分。可是父亲一过世,我们就各走各的了。说实话,我对他很失望,也管不了他了!”
武一听此情况,也开始怜悯这个孤零
零的清秀佳人:“菲嫣?既然如此,我诚请你加入我们尊武门!”
李笑笑见尊武门又多了这么一位美丽动人,落落大方的姑娘。不禁眉飞色舞,欢呼雀跃着说道:“好耶~!从此,我们尊武门也算是美女如云了!”
……
这时,再看太虚观内。巫寒梅在一旁默默关注着景阳子;丹墨子和丹云子在一旁关注悼念着师兄丹阳子……茅山英雄会,群魔乱舞之际,巫寒梅趁乱,把景阳子救到了道观之内。
此时,看到景阳子从昏睡中醒来,巫寒梅才松了口气问道:“真人?你感觉怎么样?”
“梅三娘?我没死?”景阳子神色恍惚的问道。
“福大命大,你当然没有死!你中了纳兰飘雪的沉睡魔咒。幸好她没有痛下杀手,只要醒过来……就没事了!”
景阳子感到十分憋屈,眼里带着愤恨说道:“哎!那该死的纳兰飘雪。我一定要将她碎尸万段!”
巫寒梅苦笑道:“呵呵!恐怕难哦!”
“什么?梅三娘?你怎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啊?难道这仇……就不报了吗?”
“呵呵,她已经不是从前的纳兰飘雪了!今天众所目睹,太虚神君亲自出手都没能拿住她。何况我们?呵呵……我们想拿住她,恐怕就更难喽!”
景阳子心存不服的说:“看被你说的,难道她就真的无敌了吗?”
“那倒也不是,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冥伦法王、夏侯魔君联手!如果再加上太虚神君和邱叵禅师,那擒她就万无一失了。否则,我们就只能智取,绝不可力敌!”
“那你现在有太虚惯撑腰,又能找来冥伦法王。而我已经控制了大岚寺,凭六大禅寺之名去求邱叵禅师出手。现在就剩下夏侯魔君我们说不上话,我看多一个他、少一个他也无关紧要。只要纳兰飘雪一除,我们还有什么好怕的?”
“我几时说过我怕了?不过,真人莫急。等你的伤养好了,我们还是先除掉尊武门,为我巫云山寨和你那些云雀宫弟子报仇。之后,就等待百里星云她们去收复嵊界山。只要三善门和冥伦法王再次起了冲突,那我们求冥伦法王帮我们诛杀纳兰飘雪就水到渠成了!”
景阳子不得不佩服巫寒梅的老谋深算,看到巫寒梅眼睛一亮,闪过一丝狡诈,他也就不在多说了。
……
且说百里星云众人告别了飘雪,离开秦安破庙,便风驰电掣赶回了沧澜的天涯望海阁,众人屁股还没坐热,穆秋阳便急匆匆的跑进来:“军师、师父?亏了你们及时赶回来。探子来报,说幽云山有异动。百余名魔界的人,正在向我们天涯望海阁这边赶来……”
刀美美说道:“大姐?会不会是因为沧澜公主?如果是那样,咱们可就进退两难了。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百里星云起身,在屋里徘徊着想了想,说道:“现在我也没有好的办法了!小妹?你快酝蝶通知你二姐。秋阳?在掌门赶回来以前,赶快把城门关掉。守住城门,不得出战。”
白紫茉按大姐的吩咐,即刻将蝶儿酝出。几十只蝶儿四散而飞,飘飘幽幽的飞出天涯望海阁。中途飞回来一个,那蝶儿在白紫茉头上转了两圈儿又飞走了……
星云急忙问:“小妹?什么消息?
“大姐?是四姐!四姐说尊武门重新修缮了冷府,还在里面软禁了一些人。”
星云对尊武门的此举产生了极大的好奇:“软禁了一些人?她有没有说软禁的都是些什么人?”
“没说!估计四姐她也不知道。”
“好!你回复她,让她查一下里面关的都是些什么人。还有,让她提防冷凝香。昨晚在茅山上,冷凝香、唐璜、武、李笑笑均已出现。作为尊武门加纳堂主,她并没有在场,这说明冷凝香对达木提还是心存芥蒂的。”
“也可能是……不忍四姐长途奔波,让她在尊武门里看家护院呢?”白紫茉给出了另一种假设。
“如此最好,不过……我总觉得尊武门里没那么简单。”
白紫茉按照星云的指示,酝蝶给达木提送讯。蝶儿回来之时正当卯时罄起……星云迫不及待的起身到白紫茉跟前,似乎想尽快听到蝶儿带来的消息……
可是白紫茉略带失望的摇了摇头:“二姐没回话……”
这时,天涯阁外一群身着黑披,头戴黑铁的人,集结在门口朝内呐喊:“里面的人听着,速速交出幽云山女囚,不要破坏了三界的规矩。否则,我们将血洗天涯望海阁!”
星云众姐妹闻声赶到观景露台,朝下面呐喊:“魔界的朋友……且莫冲动!我们无意劫囚,只是一场误会。人我们可以交,不过犯人正在养伤。三日后,待她伤势痊愈,我们自会送到幽云山去!还请通融三日!”
“你们不要妄图用缓兵之计。私闯我幽云地堡,劫持我地堡重犯,这笔账我们暂且不算。但是那名女囚,必须交出来。交出女囚保你们相安无事,否则让你们永无宁日!”
刀美美在旁急道:“大姐?你这拖延时间的法子也不灵啊?不如我下去和他们周旋……”
“老三?你那是万不得已之举,目前能不动手……则不动手!看来,掌门咱们是指望不上了……”
仙儿杀意飙升,斗志昂扬的说道:“大姐?和他们客气什么?二姐说不让我们和魔界为敌,可是现在是他们与我们为敌。他们这猖狂的劲儿,我看着就不顺。何必和他们低三下四的商量?直接把他们打跑算了!”
下面的黑铁首领,一看他们没有反应。于是再一次朝上面放狠话:“看来,你们是非要我们动手了!那就别怪我们没有给你们生存的机会!”说罢一挥手,后面百余名黑铁得令,纷纷跳入围墙……
穆秋阳为了看家护院只好上前阻挡:“口出狂言,竟然敢硬闯天涯阁……”
仙儿见黑铁们如此霸道,心中万分焦急的反复看着星云,等待着她下达出战的命令。可是此时星云也是左右为难,不知道该战还是不该战。保护沧澜公主水依冉是责无旁贷的事,不想与魔界起冲突又是她们必须坚守的立场。
仙儿见下面穆秋阳节节败退,抵挡不住百余人入侵。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嘀咕道:“老虎不发威,你当姑奶奶是病猫!”
说罢两个筋斗翻下了四楼……
南宫尧见穆秋阳独自与那些人周旋,也毅然冲进了战局。双方的激斗就此开始了。
打斗过程中,在南宫尧多次的劝诫下,仙儿只好手下留情。这也让那些魔界的黑铁们知道了她们的实力,渐渐有了些分寸。不过使命难为!他们依然冒着风险做着殊死搏斗……
第二卷【魔界之火】155:鲁菲嫣入尊武门
正在双方打得火热之际,一道红影形如彗星,极速闪过……
“住手!”
伴着一声吓阻。‘唰唰唰唰’纳兰飘雪在场中霎那间转了一圈儿。扔出数道符文,附文满天飞舞,数百道灵光八方散射。‘啪啪啪啪啪’先前涌进来的几十名黑铁瞬间定格。
飘雪翩舞的身姿,陀螺般旋转下落。红色的翩舞霓裳衣在风中掀开,露出衣摆下两条纤纤**。没等黑铁们窥到春色,舞动的裙摆飘逸下落,盖住了白皙的双腿,掩饰掉了诱人的春色……
黑铁饱不了眼福了,才想起来问道:“你是何人?”
飘雪漫舞的身姿翩然一转,现出了桃花般的面容。面容之上还燃着一把涌动的烈火……
“啊?魔、魔主?”
惊讶之余,几个为首的立刻改成了尊崇的口吻:“属下该死,魔主降世,没能迎接,还望魔主恕罪!”
飘雪用生花笔画出一道灵符,灵光乍现,立刻焚烧,双指一夹,朝天一抛。那道灵符‘炯’一下飞入空中,随后‘嘭’一声在空中炸裂,一股气浪顿时从空中撵开,像一滴水珠掉在了在平静的湖面,激起了一圈圈的涟漪。涟漪扫过之处,几十名黑铁化解了定格,纷纷自由的跌落。
‘哗哗哗……’
远处的树叶被内力所震,沙沙作响,消减了余波……
飘雪见他们有所收敛,才欣然问道:“你们哪一个是牵头的?”
一个身形高大的黑铁,抱拳说道:“在下:褚耀武,我们是掌管幽云地堡的狱将。”
随即回头对其他黑铁喊道:“见了魔主……还不问安?”
后面的黑铁部众齐声撼天:“恭迎魔主大驾!”
褚耀武问到:“不知魔主……”
飘雪猜到了他的疑惑:“我为何是女的对吧?我又为何今日才出现对吧?”
“呃……魔主英明,洞察入微。还不知魔主尊姓大名。”
“魔娜,第三十四任魔界至尊!褚耀武?你让其它人都从哪里来再回哪里去。你……留下!”
“遵命!”
褚耀武一拜手,遣散了所有黑铁,躬身道:“不知魔主有何吩咐?”
“你跟我走!”飘雪一把抓起褚耀武飞出了围墙,不知去向……
白紫茉叹道:“二姐连句话也没说又走了……”
仙儿问道:“只知道二姐入了魔,可什么时候又当了魔主?再说她俗家姓文、前世是纳兰、魔娜又是谁?怎么突然感觉二姐好像变成了陌生人啊……哎!”
刀美美拍了一下仙儿后脑:“你傻呀?二姐是不想连累咱们才不说话的。不管她成啥,她还是咱二姐!她忙活完了,不就回来了吗?”
“呵呵,三妹说的对!我们只要把自己的计划安排好。你们二姐……随叫随到!咱们不用管她!现在终于保住了沧澜公主,可以安心的睡觉了,都两天没睡了。”
星云拖着倦容走进了寝阁……
……
秦安城破庙内,飘雪放下褚耀武,问道:“褚耀武?……魔界一直没了主子,你们现在都听谁的吩咐?”
“回魔主,我们都是听命于魔界大护法夏侯魔君
的差遣。他说您失踪了……所以魔界不可一日无主,夏侯魔君作为魔界大护法,一直暂代着魔主之职!”
“夏侯魔君?你说的是夏侯焱?”
“正是!”褚耀武中肯的答道。
“那你们心中……岂不是早已认定了他是你们的领主吗?我的出现,是不是让你们很失望啊?”
“属下不敢!属下在魔界……人微言轻!只能按照大护法的意思照办。但是,魔主不像各路仙家,可以用拳霸来号令天下。魔主有魔界之火作为身份象征,又有魔界法典作为捍卫魔界的手段。这是魔界之中,人尽皆知的事。纵然大护法权利再大,但是在我们心中,他依然不是魔主,也不可能成为魔主!只是……魔主一日未现,我等便不识真颜,所以……”
“好!既然你是第一个见到我的,那你以后就留在我的身边!我还有很多事,要你去帮我了解……”
褚耀武一听,心头大喜。能在魔主身边辅佐,那是至高无上的荣誉,于是高兴的拘礼:“谢魔主抬爱,褚耀武誓死效忠!”
……
且说尊武门这边,武众人将鲁菲嫣带回了尊武门驻地,并介绍给端木清河和达木提。众人都对这位端庄美丽的清秀佳人赞美不断,为她的加入而欢欣不已。当晚就为鲁菲嫣摆了一席。
武在席间说道:“想当初,我加入富安镖局的时候。鲁老爷也是为我摆了一桌,没想到多年后的今天,我们尊武门也能为鲁大小姐摆一桌。真是生如浮萍、缘聚缘散、人走人寰、风水轮转。来!菲嫣?为了我们今日的重逢,干!”
冷凝香在一旁劝戒道:“相公?你又不能喝酒,还充什么酒篓?菲嫣啊?他们酒品实在不好,我和达木提陪你喝!”
“哎呦呵?”李笑笑吹毛求疵的说:“婆娘们现在腰杆子硬了哈?尊武门现在三男三女,旗鼓相当了是吗?不用把男人放在眼里了是吗?”
达木提揪过他的耳朵:“是!怎么?你不服是吗?”
“哎呦哎呦!松手……快松手!耳朵快拽掉啦……”
达木提松开手:“说你们酒品不好,一点也不为过!否则,我岂会如此委屈的嫁给你这样一个油嘴滑舌的泼皮混混?”
“你说什么你?谁说我是泼皮混混啦?我李笑笑……那是玉树临风,彬彬有礼的李家公子好么?你不叫‘相公’,还一口一个‘笑笑’的叫着,哪儿像个贤良淑德的已婚妇女?我看……泼皮混混是你,地道的女流氓也是你!”
“谁是流氓……谁心里清楚!”
鲁菲嫣听完,噗嗤一笑:“你们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都那么活泼!”
端木清河不以为然:“那是你还不了解,他们那是瞎叽咯。其实,真正活泼的是我!”
武‘噗’一下,差点把饭喷了出来,笑道:“大哥?你活泼?哈哈哈哈……”
端木清河歪着脖子,不苟言笑的承认道:“我活泼呀!二弟?不信你看?”
说着从袖口中拿出个刚出生的小羊羔……
这小羊羔比小臂大不了多少,闭着眼睛在他的袖口边不断的发着抖。白绒绒的小羊毛像粘了一层香甜的糯米,圣洁的宛如一团白雪,又像是绒绒的一球儿棉花。可爱的让人忍不住想
去摸它、亲它。看得大家惊奇不已……
“呀?太可爱了!”三个女人惊讶的感叹道。
“端木大哥?你什么时候弄的呀?有名字吗?”达木提问道。
端木大哥一本正经的说:“什么叫弄的,呵呵!这是羊妈妈生的好不好?名字当然有啊!这个叫:武。”
武又差点把酒吐了出来……
“啥?武?它凭什么叫武?”
端木清河用粗糙的大手,逗着小羊羔的鼻子说道:“你能叫武,它为什么不能叫武?它还有个哥哥叫端木清河呢!”
冷凝香捂住笑颜,惊讶的问道:“啊?还有一个?”
“嗯!可惜‘端木清河’死了!”
武哈哈大笑:“看来,叫‘武’的命好!叫‘端木清河’的可不咋地!”
李笑笑感觉有些不公道,撅着嘴问道:“那为什么没有叫‘李笑笑’的?”
端木清河面无表情的说:“不知道……估计,生不出来吧!”
达木提哈哈大笑:“相公?你生不出来……哈哈哈。”
端木清河一本正经的说道:“起初我以为能生四五个,就算生不了四五个,起码也能生三个。三个兄弟嘛,正好一个叫端木清河,一个叫武,一个叫李笑笑。我没念过书,也启不出什么好名字。这样不用动脑,多好!可是没想到生到武之后就没了!三弟?这可不能怪我……”
鲁菲嫣在一旁已经笑得不行了,饭桌上又不好失态,于是掩着笑口红唇说道:“李笑笑等明年再生也行啊,反正横竖都是最小的!”
武说道:“我看端木大哥……这辈子是离不开放羊了!”
众人开开心心的度过了一个愉快的傍晚,鲁菲嫣终于感受到了一种久违了的家庭温暖。众人都各自回房歇息了,只有她独自坐在院里,回想着曾经和武认识的经过……
心想:本来我还对他念念不忘,可是今日终于得见了,他却已经有了家眷……看来,我不能再自作多情了。她眼里不禁星光熠熠,一颗绝望的泪水在眼眶里迂回,最后消失在了眼底,告别了那段恋恋不舍的记忆……
突然,一只蝴蝶,翩翩的飞进了加纳寝阁……鲁菲嫣心头一惊。
“白紫茉?”
随后她在心里理性的分析着:也可能不是她,可是加纳寝阁既没有花儿,也没有蝶窝,蝴蝶竟然不在夜晚栖息,反倒飞进加纳寝阁,我这样怀疑不为过。……如果真的是这样,只能说明达木提和白紫茉有来往。但是尊武门和三善门似乎又没有什么瓜葛。莫非……”
想到这里,她信步跑去准备告知武,可是迈出十几步又停下了:“这等深夜,我怎好去惊扰人家?再说武已经不是单身了……”
她开始在院子里晃着,一边徘徊一边思度:仅凭一只蝴蝶……恐怕证据不足。
何况……就算公主和白紫茉真的有来往,也不是什么天大的罪过!又或是白紫茉单方面酝蝶,公主全然不知道呢?这种情况下冒然揭穿……唯恐错怪了好人,得了个里外不是。
我初来乍到,虽然大家对我都很好,可是对尊武门还是缺乏了解,所以不可以妄下结论!不如,先监视一段时间!别因为一点猜忌毁了自己的形象……
第二卷【魔界之火】156:达木提日探冷府
加纳寝阁内……
‘咣铛’
达木提又是一脚,将李笑笑踹下了床……
“娘子?你这又是干什么?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李笑笑坐在地上揉着屁股,挤眉弄眼的抗议道。
达木提瞪着圆眼:“你睡觉就睡觉,摸我干嘛?”
李笑笑叫苦连天的说道:“你是我娘子,还怕我摸呀?”
“废话!那你是我相公,你还怕我踹呀?”达木提公主脾气上来了,当仁不让。
“那摸和踹能一样吗?摸是爱!你那是什么?”李笑笑冤枉道。
“在你那儿:摸就是爱!在我这儿,爱就是踹!”达木提抱着小臂,不讲道理!
李笑笑骂道:“你这泼妇,我回我自己房去睡……”
刚一说完就后悔了,于是又跑回来拽着达木提的手,蔫声细语的乞求道:“娘子?你别这样了好不好?我突然想起来,我的寝阁被收拾了,现在让给了鲁菲嫣……”
达木提其实早就料到,李笑笑没地方睡觉,看到他这样委曲求全,趾高气昂的说道:“好!留下你也可以,让你摸也没问题,但是……”
李笑笑转悲为喜,高兴的说:“但是什么?”
达木提低下头,悄声的说道:“你得告诉我……清远冷府都关着谁?”
李笑笑说道:“就这点事儿啊?你不会自己去看呀?再说,我也不知道里面都是什么人。”
“我能相信你吗?”达木提用怀疑的眼神盯着他。
“当然!我可是你相公,我还能骗你吗?我真的不知道里面关的是谁,二哥也没跟我说呀。”
达木提说道:“相公?那你说……你是尊武门的功勋堂主,又是掌门的结拜兄弟。可是掌门连这点事情也不告诉你……你难道就不好奇?”
“那怎么啦?二哥不说,就说明他们对咱们尊武门无关紧要!若是大事……二哥难道还能瞒着我呀?”
达木提抓过李笑笑的手,放到自己圆润的酥胸上,说道:“现在,我可是你的女人!要和你过一辈子的。假如……让你在我和尊武门之间选一个?你会选哪一个?”
李笑笑斩钉截铁的说道:“没这个必要!你我都在尊武门,我是功勋堂主,你是加纳堂主。怎么还需要二选一呢?别开玩笑!”
达木提嘟起嘴,揪过李笑笑的耳朵说道:“堂主不干了!明天跟我回西域!老老实实当你的驸马爷!”
“那是为什么呀?在尊武门好好的干嘛要回西域呀?回西域天天吃馕饼,哪儿比得上在大明天天吃小菜呀?”李笑笑看达木提严肃的表情,壮着胆儿阐明了自己的立场。
“你说!你去还是不去?……是我自己回去,还是你放弃尊武门和我一块儿去?”
李笑笑心不甘情不愿的说:“那如果真是那样,我肯定要和你一起去的呀?尊武门没了我李笑笑,起码还有大哥、二哥。可是你要是没有了我李笑笑,那多孤单呀?再说,我也不是那种不分轻重的人呀!我们是两口子,当然你到哪里,我就在哪里呀?”
达木提立刻高兴的笑了:“嘿嘿……这不就结了吗?你总算还不傻,知道自己是哪根藤上的瓜!让你在我和尊武门之间做出选择,有那么难吗?”
“噢你,你是骗我的呀?”
李笑笑如狼似虎的扑到床上,粗鲁的压在达木提公主身上,双手使劲儿的抓她痒……
“咯咯咯咯……相公?别……我服啦!”
李笑笑停滞嬉戏的瞬间,两人四目相对。他含情脉脉的看着身下浑体飘香、娇艳欲滴的西域公主。万里挑一的动人美貌让他情难自控,禁不住疯狂的吻上了她的香颈……
……
六月初六,冷凝香、唐璜、蔡虎南、陆文昌四人,齐聚临安城临街茶楼的雅间之内……
“冷姑娘?没想到你还真守时啊!看来,我们没有看错人!对了你交代的事情,我们都已经安排好了。临安别院随时可以入驻,里面按你送来的图纸设置了地库、密室。我们暂且把那两万两黄金放在了密室里。……接下来?……”
冷凝香用热茶暖暖口说道:“接下来……你们需要去挑战各大门派以及武馆。先从近的、容易的开始。在他们中不断搜罗宝贝和秘籍,看完了就扔进别院的地库里。……而在你们挑战各大门派之前,先利用临安别院开宗立派。蔡、陆二家成立一个龙虎门,好以龙虎门的名义收纳弟子,以待日后扩充势力,扬名立万!”
陆文昌犹豫了一下,似有顾虑的说:“可是,万一……碰到像九大剑阁那样的名门,遇到了绝顶高手……踢馆不成,反倒输了。岂不是功亏一篑?”
“哈哈哈,陆文昌?你连这点儿自信都没有,还干什么大事?你们放心吧,我会给你们安排个弟子他名叫:丑独一。必要的时候,让他帮你们出手。只要他在,一统江湖……指日可待!”
“可是我蔡虎南,虽然不算什么大儒仙贤。但是也是个光明磊落之人,不凭真本事,反倒要靠那个什么丑独一,算是咋回事?万一最后被揭穿了,那命……丢得起!可这脸……丢不起!”
冷凝香料到了他会有如此反应,于是掏出了早已准备好的说词:“蔡少爷?所以我才让你们搜罗宝贝和秘籍。这是个宏图霸业,不是一朝一夕能够成就的。你们把秘籍搜集到手,只要在背后勤加练习。那么不仅武林盟主当得,还当得名实相符、心安理得呢!这样的‘光宗耀祖’,想必两家祖上也无先例,你们说不是吗?”
陆文昌贴近蔡虎南:“大哥?冷姑娘说的对!我们现在是没有秘籍,所以没得练!一旦夺了秘籍。我们再勤学苦练,集各家所长……就凭咱俩这功夫底子,还不竿头直上,瞬息可成?既然冷姑娘都已经帮咱们计划好了,咱们只管照着做!何苦瞻前顾后的呢?”
蔡虎南想了想:“好!既然这样,我们明天就开始踢馆!可是……”
“可是什么?”
蔡虎南似有顾虑的说道:“可是最近,临安城来了个新任知府。短短半年时间,便清掉了好几个贼寇势力,还抓捕了不少贪官污吏。此人深得民心,不仅不收受贿赂,还开仓放粮,接济贫苦。说好听了是百姓的救世主,说难听了就是不通世故。如果被他知道了我们四处踢馆,滥杀无辜。必然会引朝廷介入……”
“大哥?他一个小小的知府,就算惊动了朝廷,凭你蔡家在朝野的威望,他还敢抓你不成?”
“那倒不是!本来,这历届临安知府,只要新官上任,肯定会到我蔡家打个招呼。可是这小子却不走寻常路,对我蔡家视若无睹。不知道是我祖父去世的缘故,还是他压根就不懂规矩。总之,暂时摸不清他的脾气。只怕到时候会成为我们的绊脚石!”
“那不如,
我们先把他除了!以免到时候找我们麻烦。”陆文昌有恃无恐的说道。
“诶~!不可鲁莽,我听说此人立志要扶危救困,渡得苦难之人三千。这样的官员最受百姓爱戴,我们不可冒然行事。所以我们暂时等等,我想如果他做了三千好事,还不幡然醒悟为官之道。届时再找朝廷里的人奏他一本。摘了乌纱、褪了紫芒,我看他还怎么嚣张!”
冷凝香问道:“他姓甚名谁?好好查查他的底细,有时间我亲自去会会!”
“他叫贺凌云!据说以前是个乞丐,有一天做梦……突然看到观音菩萨下凡。观音娘娘化雨露为金石,整整给了他一锭金子,目的便是要他考取功名,替菩萨救助受苦受难的黎民百姓!”
陆文昌听完哈哈大笑道:“哈哈哈……乞丐?哈哈哈……观音菩萨?一锭金子、一场春梦就让他成了临安知府?那我斩条白蛇岂不成了汉高祖?呵哈哈……大哥?这样的笑话你也信!”
冷凝香笑道:“话虽荒唐,但是也足以说明他出身寒门。所以,倘若有阻二人大业,除掉他也未尝不可。但是,我还是想拜会一下。此人究竟是何秉性,我冷凝香一看便知。”
……
而这天早上,达木提亲眼看到冷凝香匆匆坐上了车驾,向东跑去……
她抓住时机,立刻跑出了青瓦寨,直奔清远县。不料,她的行动却被一个人紧密的跟踪,一直尾随她来到了清远冷府……
达木提躲在对面巷口的转角处,往冷府大门望去。冷府门户紧闭,毫无声息。心想:果然像是个掩人耳目的豪华监狱,我该以什么借口进去呢?如果不亲眼看看里面的人,我又怎么能确定消息的可靠性呢?当年,我曾随李笑笑来这里住了段日子,不如……她想好了借口,堂堂正正的走过去敲了敲门。
一个家丁开门问道:“请问……”
“尊武门加纳堂主,来冷府看看!”
家丁一听,赶忙拘礼道:“原来是加纳堂主大驾光临,快请进……”
他把达木提请了进去,然后看了看周围四下无人,才闭上了门扉……
鲁菲嫣从巷子的尽头拐角处转身而出,看到达木提堂而皇之的踏进了冷府,为了捉她的狐狸尾巴,她只能偷偷潜入。
她一纵身,几个华丽跳跃,就站到了冷府的凉亭瓦片上,伏在这亭子上面,可以对下面的情况一览无余。
她看着冷府家丁引路,一路带着达木提来到了院落中枢,心想:公主到这里来干嘛呢?这冷府又是哪里?冷府……冷凝香?莫非……
达木提进了冷府问道:“你们这里现在都住着什么人呀?”
家丁猫着腰紧随其后说道:“呃……没有什么人,都是些老弱妇孺。军师嫌他们无人照料,所以安置在冷府以享天年。”
达木提自然不会去相信家丁的鬼话,不停地用余光四处探索着冷府的周遭。
走着走着,两人就走到了后花园,几棵桃树让花园中的风景若隐若现。从枝杈之间,偶见一个正在练武的青年。看其身手还算有几分深蕴,若不是他招式生疏,还真能打出几分威力来,想必是受了什么高人指点。
达木提站在假山旁看了片刻,待那青年一套拳打完,收功闭气。她才拍着巴掌走出来:“哈哈!好!拳法很好,只可惜……人不咋地。好好的一套功夫,却被你打成了小儿把戏!真是可惜……”
第二卷【魔界之火】157:冷府变软金牢笼
蔡绍武看到有人过来,不知为何转身就向厢房走去,大有躲避生人之意。可是听到达木提刚刚的明讽暗讥,似乎让他来了脾气,途中停住脚步,猛然回头指着达木提无语!一肚子的委屈却因为失去了语言能力,只能憋在肚子里……僵持片刻后,无奈又转身离去……
“站住”
达木提将他拦住……
“加纳堂主?他,他只是个哑巴,不会说话。你就让他走吧!”家丁生怕掌门割舍的事情引起多方注意,极力的想要支开蔡邵武。
达木提正想借此人了解冷府囚禁人质的端倪,一看家丁这样极力的打发蔡邵武,她更加确定此人身上定有秘密。刚要再次搭讪,没等话说出口,却被另一个声音打断……
“爷爷,爷爷?你看这杏花,好美……”
一个苍老的声音附和着:“呵呵呵……美!美呀!”
“爷爷?哑哥哥在那儿,我想过去和他玩一会儿,让他帮我编蚂蚱。”
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儿,小步跑向‘哑哥’方向。途中看到达木提,小女孩儿停下了脚步,幽幽的望着达木提:“咦?怎么还有这么漂亮的姐姐?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呀?”
达木提看这丫头甚是可爱,微笑走上前说:“呵呵,我以前也没见过你呀!……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
没等小女孩儿作答,她口中的那位爷爷就慌慌张张的跑过去搂住小女孩儿:“走!回染坊去……”
达木提不得不对这些人的慌张举止产生好奇:奇怪了,我本无恶意,但是他们为何要像躲避瘟疫一样见了我就走呢?刚刚那个哑巴是这样,家丁是这样,现在这个老头儿也这样……这里的人都好怪呀?
于是赶忙从老头儿手里拉过小女孩儿,满脸亲善的哄道:“小姑娘?姐姐来给你编蚂蚱好不好?姐姐编的可好啦!”
小女孩儿眨了眨灵动的大眼,似乎对这位西域美人分外好奇,又特别有好感。听到她要亲自给自己绑蚂蚱,立即拍手叫道:“真的吗?姐姐?你也会编蚂蚱?”
“当然啦!姐姐编的可好看啦,不信我这就采草去,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呀?”
达木提用女人天生的母爱来拉拢年幼的小女孩儿,希望在她的口中查出一些蛛丝马迹。
小女孩儿心虚的忘了忘爷爷,犹豫了一下。将自己的恳求透过心灵的窗口传递给了手手相牵的那位爷爷,望着他可怜巴巴的问道:“爷爷?我想让姐姐帮我编蚂蚱,求求你让我在这儿玩一会儿好吗?我保证什么都不说……”
这一句童言无忌,让达木提心里一颤:看来这里真的有秘密!
老爷爷不仅也是心头一颤,甚至连身躯都跟着一颤。本来还对小姑娘的央求予以通融,没想到一句‘我保证什么都不说。’差点给自己惹来大麻烦。
于是殷起脸严声说:“别瞎说,小孩子有什么可说的呀?蚂蚱……明天做完功课再来编!哑哥哥都给你编了那么多了,够你玩了!走,回染坊。爷爷教你识字!”
左承志的激动,让达木提更加确信了自己的猜疑!达木提岂能就此放过他们,一把拉过小姑娘刚要问话,却又被一个声音所打断:“邵武?吃饭啦!”
一个妇人的声音从抄廊那边传出……
刚刚那位哑巴青年‘喔喔……’两声,一路小跑往妇人的方向去了,刚踏出几步……
“邵武?……”
一个灵动的身姿从屋瓦顶上飞身
跳了下来,急匆匆的跑到哑巴青年身后,一把将他的手臂牵住。那青年被迫突然转过身,与身后之人四目相对……
只见哑巴青年的神情变得惊讶,瞳孔逐渐变大,激动扶住那女子的臂弯,哭泣的跪在了女子裙下。
一个七尺男儿竟然跪在一个女子膝下,抱着她的双腿连声哭泣……这一切在达木提眼里变成了问号。鲁菲嫣为何会在冷府出现?这挺大个男人为什么会跪在她的身前?
“邵武?……你怎么会在这儿?”
鲁菲嫣用温柔的双手摩挲着他的头发,可是却等不来他言语的回答。
达木提心里排除了各种猜测,最后笃定了:军师此时不在山寨,谁会安排她来呢?除了跟着我她才能找到冷府……糟啦!她跟踪我。
鲁菲嫣索性也蹲下,双手托起蔡邵武的脸,问道:“师叔问你话,你为何不答?”
蔡绍武一边哭泣,一边张开了自己的嘴巴……
“啊?”
鲁菲嫣先是被吓了一跳,随即捂住惊讶的嘴问道:“你的舌……你为何会变成这样?”
达木提在旁边也开始纳闷起来:师叔?鲁菲嫣是这哑巴的师叔?如此说来,这青年难道也是茅山的俗家弟子?
“邵武?是谁把你搞成这样的?快告诉我……”鲁菲嫣心疼的垂问着。
达木提怕鲁菲嫣问出什么不该问的秘密,最终会通过家丁传到冷凝香的耳朵里。于是匆匆走上前去,一把拽过鲁菲嫣,不断的挤眉弄眼,示意她离开。
鲁菲嫣虽然不知达木提是何用意,但是她的暗示确是很容易洞悉,因此,即便被公主强硬的抓着,她也并没有反抗……
达木提对家丁说:“好了!我们就是看看你们有没有擅离职守,看来……你们表现的还不错。若想我在军师面前替你们美言。就先不要对别人说我们来过。以免生贿赂之嫌!懂了吗?”
家丁礼敬:“老奴知道了,恭送加纳堂主!”
告别家丁后,达木提就拽着鲁菲嫣飞出了冷府……一直牵着她来到了冷府对面稍显隐蔽的巷尾,放开鲁菲嫣问道:“菲嫣妹妹?你为何跟着我?”
鲁菲嫣问道:“你是奸细?”
“哈哈哈!我来冷府只是看看,视察情况。你凭什么说我是奸细?别忘了,来冷府的可不只我一个。如果我是奸细?那你又是什么?”达木提狡辩着。
鲁菲嫣说道:“你以为……我是仅凭你来这一趟冷府,就敢肆意污蔑你吗?前夜,我分明看见白紫茉的蝶儿进了你的房间。凭我对白紫茉的了解,你毋须在我面前狡辩!”
达木提一看自己的确败露了,于是说道:“菲嫣?既然我瞒不了你,那我就直言不讳!我是三善门的人,可是,你刚到尊武门,并不了解这里的情况。在你没有摸清状况之前,能不能悉心听我一言?”
鲁菲嫣虽然出身茅山,但是她为人谦和友善。最主要是文武兼备,头脑并不愚昧。为了不做出鲁莽的行为,于是欣然说道:“好!可以谈谈!”
“呵呵,妹妹?你果然不糊涂。走!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换个地方漫谈!”
……
“小二?”
达木提拿出一锭银子,在小儿面前晃了晃:“给我一个最隔音的雅间!”
“好嘞!两位女客观,我这就引你们去……”
雅间之内,达木提说道:“妹妹?你我虽然才
认识几天,但是我对你很是喜欢。”
“莫要废话,切入正题!我期待的是你的解释!”鲁菲嫣拽过茶来,边喝边说。
“我身为尊武门加纳堂的堂主,说实话,对尊武门的事并不完全了解。所以这次是处于好奇,特意来了趟冷府。其实,以我西域公主的身份,我并不需要找任何的门派作为依附。
我之所以留在这里完全是因为李笑笑。曾经……因为李笑笑,所以爱屋及乌,觉得尊武门就是我的家。对三善门充满了敌意!我想这和你目前的情况差不多吧?”
“你我虽有大同,却也有小异。我鲁菲嫣对三善门毫无了解,也不感兴趣,更谈不上敌意。可是,白紫茉杀我全家,我觉得有她在的地方,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鲁菲嫣很聪明,时刻知道自己的立场和目的。
“好!你的恩怨我不了解,所以没有资格品头论足,更不想掺言。我只单单说这冷府,这冷府里面大大小小的关了十几人。可是作为尊武门的我们却毫不知情,如果作为你,你是何感想?”
“你这话,我可以理解!因为我的师侄蔡邵武也在其中,而且还被割舌软禁于此,这对我来说也是未解之谜。所以今天,我还是要感谢你。若不是机缘巧合,让我一路跟着你,我也不会知道我师侄竟有如此遭遇。”
“妹妹?我不会害尊武门的,这点你懂的!”
“我懂!因为你夫君是李笑笑,他一天不离开尊武门,你和尊武门就会有着必然的联系!”
“没错!可是,这并不代表我会背叛自己的原则,为尊武门效力。你懂吗?”
“你指的原则是……”
“良心!”
两人四目相对,彼此感受着对方的话语,僵持片刻,鲁菲嫣说:“出卖朋友叫良心?”
“不!因为我没有出卖过朋友,我的朋友是三善门。而导致这个结果的,恰恰是尊武门。是尊武门让我看清了世道。当我做出明确选择的时候,我选择的并不是三善门而是:是非善恶!”
“是非善恶?那你的意思是,三善门为善,尊武门作恶喽?”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尊武门到底行善还是作恶!但我能确定的是三善门绝对的善,而尊武门目前有的只是伪善。”
“你为何身在曹营心在汉?你说尊武门是伪善,可有证据?”
“没有!所以为了解决我心中的谜团,找到能评断是非的证据,我才决定来冷府一探究竟。”
“那既然你已经投靠了三善门,你要尊武门的是非证据做什么?你的立场很明确呀?”
“是,你说的没错!我代表的是三善门的立场。可是关键在于我相公。如果我早早的查出结果,能证明尊武门在做一些不正当之事,我相公起码还可以迷途知返、弃暗投明。否则,必将遭受多行不义的恶果。这……是我最不想看到的!”达木提坦诚的说道。
“那公主的意思是,让我鲁菲嫣守口如瓶,帮你保住秘密?”
“哈哈哈哈……你怎么做是你的权利,但是不论怎么做,我都不会怪你。因为路是人走的,立场是人选的。你只要不助纣为虐,我永远是你的朋友。但是如果你偏要善恶不分、误入歧途,那也许到头来,后悔的是你自己!”
鲁菲嫣想了想,这事情确实不能草率。不搞清楚尊武门的立场,一味的盲从。最后的结果必然如她所说,后悔的是自己。于是说道:“公主?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
第二卷【魔界之火】158:鲁菲嫣力挽狂澜
达木提笑了:“我没有让你相信我,我也不需要你相信我。但是我希望你多多了解之后再做定夺。因为我比你……更不希望尊武门最后败落!
我曾经一度与三善门为敌,也为了尊武门肝脑涂地。救过冷凝香的命,解过尊武门的危机。
可是,当我西域国被释迦五万大军围剿,我父王命悬一线的生死关头,我是多么希望尊武门可以助我一臂之力。
可他们怎么样?他们却以各种理由将我婉拒,让我独自去面对释迦的铁蹄。而我……从始至终没有抱怨过半句。
在我独自绝望的那一刻,是三善门不计前嫌的帮助了我,是她们用自己生命帮我换来了西域的和平。而这一切在尊武门口中却说成是她们另有所图、别有居心。
可你知道吗?……她们凭着她们立下的赫赫军功,向西域索要了什么吗?”
“什么?”鲁菲嫣立即问道。
“馕!”
“馕?”鲁菲嫣不知所云。
“是西域的烤馕!一两纹银能买十个的西域烤馕!”
鲁菲嫣饱读诗书,所以从情感上理解后,并没有像旁人一样啼笑皆非。而是对三善门另眼相看的说:“这么大的事,恐怕人尽皆知,所以由不得我不相信。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白紫茉什么时候成了三善门的人。我对三善门从来没有敌意。我是个小女人,没有什么天大的抱负。只是我鲁家白白牺牲的性命,让我不能不铭记于心……”
“妹妹?你敢不敢和我赌上一赌?”
“赌?”鲁菲嫣有些诧异:
“赌什么?怎么赌?”
达木提说道:“当时,我叔叔西域的国事大臣察尔钦王,带我去求助三善门的时候。他就和我赌了一赌。就是这一赌,让我明白了我该走的路!当时,我和我叔叔赌的是命!我现在用同样的方法,和你来一场赌注,拿什么赌由你决定。”
“那赌的又是什么?”
“你不是想报仇吗?我带你去找白紫茉。如果事实真如你所说,鲁家几十条人命确实是白紫茉杀的。那我赌:白紫茉她不会还手,你只管大大方方的报你鲁家之仇。倘若三善门之中有一个人出手为难你,都算我输!”
鲁菲嫣半信半疑的问道:“你凭什么就那么自信的觉得你会赢得这场赌注?”
“哈哈哈……我没信心,但我相信我的姐妹们。所以我愿意拿我的一切来和你赌!输了,我达木提愿赌服输,任由你摆布!”
鲁菲嫣想了想:“我不和你赌!不论输赢,我鲁家的仇都是我个人恩怨。我不想任何人因此受到不必要的牵连。所以,我不会赌的。
如果你觉得……你我同在尊武门为事,愿意帮我尽早的了结和白紫茉的恩怨,你就把她的下落告诉我。我自己去找她……就算被三善门所杀,那也是我技不如人,怨不得他人。我也只好以死来面对酒泉下的爹爹和鲁家的列祖列宗。”
“妹妹?我也不希望你死。只要有我在,你想找白紫茉就不是问题。我答应你,只要你想见她,我随时都会帮你引荐的。但是,这冷府……”
“公主?我看不如这样吧!我们找时间把冷府里面的人查清楚,做到你、我心里都有数。我虽然身在尊武门,但是我的心并不糊涂。
目前能和你达成默契的就只有冷府内幕。等这个事情水落石出,我亲自去找白紫茉。不论结果如何,我都不会忘记你今天说过的:以善为本,从善如流。”
“好的!妹妹比我想像的要聪明得多。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我相信你会做出你自己最满意的决定!”
……
当晚,冷凝香回到尊武门,接到唐璜急报:说达木提和鲁菲嫣白日里到过清远冷府。她立刻警觉,于是在心里一阵盘算……
直到晚膳时,凝香借着用膳的机会说道:“笑笑?菲嫣刚来不久,对尊武门还未熟悉。有空你带她到处走走,顺便带她去清远冷府看看,那里是我的故居,如今成了尊武门在清远的落脚之地,熟悉熟悉路程,以备日后不时之需。”
达木提和鲁菲嫣心想:冷凝香这是故意试探我们,她的消息渠道可真灵通呀!
达木提说道:“嫂嫂?不必麻烦笑笑了,今天我已经带菲嫣妹妹去过了,该介绍的也介绍过了。”
“哦?你们去过啦?呵呵……妹妹真是勤快,抢在嫂子之前就已经把事情都安排完了。”冷凝香一边吃饭,一边不露声色的说道。
鲁菲嫣补充:“是啊!达木提姐姐一路上说她当初刚到大明就住在凝香姐姐家,多亏了姐姐的照顾。所以,很怀念那段日子。总想有时间回去温故,正好我来了,择日不如撞日,带我去熟悉熟悉路,顺便讲述了你们曾经的一些事情……”
凝香心想:她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亲密了?难道走了一趟冷府,就好成这样了?不过,达木提刚来大明时,的确是住过一段时间冷府。她对蔡绍武等人并不认识,应该没什么好对我隐瞒的。
于是打消了猜忌,笑着说道:“呵呵,我们从前……哪有几桩好事值得一提呢?我冷家惨遭毒手,现在想想都还尤恨在心!不过,达木提妹妹来的那段时间,确实是我最开心的日子。当时,如果没有她的陪伴,可能我会更加孤单。”
这时,唐璜突然快步跑进膳堂:“掌门、军师、各位堂主?不好啦……”
冷凝香撂下碗筷,擦擦嘴角责备道:“何事如此慌张?没看见大伙儿正在用膳吗?”
唐璜上气不接下气的说:“我……我师父,景阳子打上门来啦……”
“啊?”
众人立刻扔了饭碗,慌忙站起来,都大惊失色:“景阳子来啦?”
武立即站起,将衣摆往后腰上一别,大步跑出了青瓦寨。其他人也相继出来应战……
此时尊武门的中寨已经被云雀宫弟子攻克,他们在景阳子和巫寒梅的带领下,一鼓作气杀进了演武场。
一脸凶相的景阳子,杀气腾腾的混在弟子堆里,将尊武门弟子杀得一片狼藉,大有以牙还牙之意。
武见弟子们伤亡惨重,中寨已经血流成溪,立刻朝景阳子大喊:“景阳子?你个王八蛋,我当初饶你不死,你竟然恩将仇报……”
景阳子一巴掌抡死一个挡在身前的尊武门弟子,狂放的还口道:“喝哈哈哈,小杂种休要废话!你废了我根骨,夺了我的珐琅石,捣毁了云雀宫,埋下了万人坑,这笔账该算个清楚了。”
突然,巫寒梅站到了景阳子身边,对武呐喊:“姓武的?你火烧巫云寨,欺我女弟子,今天……你的报应来了!”
武说道:“我们何时烧你山寨了?你这老婆子怎么信口雌黄?”
“哼!敢做不敢当,尊武门难道都是这种贪生怕死之辈?休要废话,快快受死吧!”
说罢巫寒梅和景阳子就饿虎扑食一样飞了过来……
武展开刀匣,抽出一把钢刀就迎了上去。一刀割破了巫寒梅的夹袄,露出了白嫩的皮肤。幸在景阳子及时出手,分散了武的攻势。一抖佛珠将武的钢刀缠住,双方用力相争,珠子被割落一地,两人也都各退十步。
武落地便运功提气,沁神驭刀术一出,十三把钢刀弧线飞出。那景阳子也毫不示弱,钢刀倏倏飞来之际,他‘嘭’一声化作一片袈裟,在刀与刀的间隙里巧妙逃脱。落地之后一个大弥勒手打出一个巨大的气掌,排山倒海的推向武等人站立之处。
“啊?这是什么功夫?”
武和李笑笑一脸惊愕,不知该如何闪躲。此事突然从地下钻出两个人来……
端木清河带着鲁菲嫣遁土而出,用强有力的臂膀托起这位清秀佳人。鲁菲嫣双脚一蹬,从端木清河臂膀之上飞入空中,在空中抡起了那杆镶满了各色宝石的八尺巨镰。镰刀旋转之际,一股充满了黑色气劲的旋风横空出世,与景阳子的大弥勒手无情的碰撞,打了个平分秋色。
景阳子对这个突然出现的生面孔所震惊:怎么尊武门里还有这等人物?本以为武英勇,没想到还暗藏了这么个厉害的小妮子做帮手。看来我不能小看尊武门!
正当景阳子思索战术之时,风中荡起了一阵‘嗡嗡’之声。看不清楚什么东西……竟然速度惊人的朝自己飞来。他听声辨位,赶紧抓过一个弟子扔了出去……
‘煞!’
一汪血水溅了自己一脸,再看那位被自己扔出去的弟子,胸口被戳了一个大窟窿,‘噗通’落地呜呼……
正当他和巫寒梅摸不着头绪时,身边又猛地袭来一缕异域幽香。一个女人的身姿不停围绕着自己飞速旋转,身上的衣服似乎被一道金线所束缚住。
“不好!快退!”
景阳子一把拉起巫寒梅,飞出了战局,站回到山寨门口。他们这一快速脱身,倒是坑了几个身边的云雀弟子。随着几名小弟子的惨痛哀嚎,他们终于看清了那道金线是出自一个西域美人之手。
“啊?盘丝绕佛手?”
景阳子认出了达木提的神功,不由得谈声色变。看来,我真是太小看这尊武门了。既然你们各有神通,那就让你领教领教我的最新领悟的绝学黑云断金流。
要知道这黑云手和断金流,曾是当年道三宗内的清虚观祖师清虚子的绝学之二。虽然他死在了飘雪的必杀技七十二巧连环之下,但是这两样绝学的威力,仍是世人所公认的厉害。
没想到在茅山上出现的绝学,竟然被巫寒梅骗到了手里,还交给了景阳子这个野心勃勃的武学大痴。尽管景阳子贪婪霸道,可是在武学上却有着超高的悟性。经过他的一番领会,将黑云手和断金流结合到了一起,让这两本绝学发挥了更强大的威力……
鲁菲嫣刚刚帮武和李笑笑化去了危机,本不想再战。没想到武和李笑笑对景阳子恨之入骨,毅然决然的乘胜追击,打到了山寨门口与景阳对峙:“景阳子?今天你公然来犯,杀我弟子,你不给我个交代,不争出个长短,你就别想走!”
“二哥?不用和他废话,一棒子打死他!”李笑笑话不说完,就抡起梅花大棒朝景阳子砸了下去。
景阳子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看到李笑笑如此冲动的飞了过来,正中了他的下怀。于是,嘴角露出了一丝奸诈的微笑。随即一个黑云断金流,将自己的手臂化作一团黑烟分离出去,那团黑烟里暗藏的黑手,出其不意的打在了李笑笑的胸口上。将他打到空中……
李笑笑根本没有做好迎接这突然袭击的准备,也压根就不知道景阳子还有这么一招儿。自己挨了这么强劲的一掌,仿佛世界都变黑了。在空中栽了个跟头,身体不由自控的倒飞出去。
这时,一个温暖圆润的小手,强有力的将他的手抓起,两人在空中牵着手旋转了一圈儿,用离心力化解了黑云手的内力,将李笑笑抛了出去,保证他平稳落地……
第二卷【魔界之火】159:山门前两败俱伤
在这生死攸关的阵仗面前,能不顾凶险帮助李笑笑的只有他的结发之妻达木提。达木提把李笑笑救下来后,自己没有落地,而是几个旋转扑向了景阳子……
‘刚啷……刚啷……’
那熟悉的声音又从空中飘出,两串金光灿灿的千金纬象镯从公主的玉臂上飞了出去……
景阳子一看这个西域小妞儿来势汹汹,立即化做一面袈裟,像锦旗一样飘了出去。袈裟在风中飘忽不定。
达木提索性放弃捉拿景阳子,借着近距离地优势,将镯子砸向了梅三娘……不料,巫寒梅老奸巨猾,从口中突然吐出十几根毒针,穿过纬象镯射进了达木提的身体。随着梅三娘的一声惨叫,她和达木提两败俱伤,双双倒地。
公主幸好有西域法宝伽罗金衣护体,那几根毒针没能刺入胸部要害,只是打进了她外露的肩头和锁骨相连之处。白皙的肩膀上立刻出现了三个通黑的针孔,眨眼间毒素扩到碗口般大小,波及之处一片紫黑……
“娘子?”
李笑笑赶忙大喊一声,冲上来抱住达木提,查看她的伤口。关怀之语尽是真情流露……
景阳子化回真身飘然落地,见巫寒梅被达木提打伤,并没有像李笑笑对待妻子一样的紧张,而是沉浸在复仇成功的喜悦当中。似乎他的快乐就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
他大笑道:“嘿嘿嘿……姓武的?你的帮手已经中了梅三娘的三寒白破。我看你一个折了翅的掌门如何来对付我!”
得意忘形的景阳子用一惯桀骜的神情嘲笑着这群年轻人……
武一看李笑笑只顾着达木提,端木和鲁菲嫣又不知去了哪里,自己只好硬着头皮,再一次提紧了手中的钢刀。没有废话,直接冲向景阳子,试图一刀致命……
景阳子看到他的举动,已经知道了他的招数。胸有成竹的提掌运气,一团黑烟从他双掌之中孕育而出。蓄力结束,刚要和武交锋,没想到身下突然伸出两只粗糙的大手,紧紧抓住了自己的布履,让自己无法控住下盘的稳定,也无法防范地下的来敌。
“还有我!……”
一个娇嗔的声音酥酥麻麻的传进了景阳子的耳轮里,突然感觉身后一个强大的冲力重重的将自己顶了出去……
由于双脚被地下的人死死抓着,他又措不及防的被后面的不明物体所撞击。上身前倾之际,正好将武的钢刀迎进了怀里。
这一刻,景阳子真的害怕了,他眼睁睁的看着那把乌黑亮泽的钢刀与自己越来越近,而自己什么手段都来不及施展,只好闭上眼,自认完蛋了。
巫寒梅一看自己辛辛苦苦培养的棋子马上就要被废掉了,她不甘心。她绝对不能让武得志,更不能让尊武门占到一点便宜。于是,冲上去一个螺旋拐,将武的刀荡开了两寸。就是这小小的两寸,让这把钢刀从景阳子的肋下穿过,没有正中他的要害……
这一切来得都是那么仓猝,武没想到鲁菲嫣会在紧要关头为自己推波助澜,也没料到梅三娘会突然荡开自己的刀。但是这机会万不可失……
他立即松开插入景阳肋下的刀,又从刀匣里抽出第二把刀,火速砍向梅三娘。正当他扭头看准目标时,脑子里一道惊雷让自己立即收回了力道!他突然看
到身边拿着螺旋拐的不是巫寒梅,而是冷凝香……
‘娘子?不、不!这不可能……’
武望着眼前这个再熟悉不过的俏脸,怎么也想不到刚刚的巫寒梅怎么突然变成了冷凝香了。
不过他看的没错!巫寒梅用的是障眼易容术。是她用障眼易容术变成了冷凝香的模样,迷惑了武的眼。而武怎么也想不到,世间除了文晓会这种高超的仪容术,还有人也会!他收了手,松掉了刀……
‘嘭!’
一声爆裂,一阵呛眼的白烟在武周身散裂。呛得众人头晕咳嗽不止。用手不停的扇开白烟,梅三娘和景阳子已经消失不见……
“大家怎么样?”
鲁菲嫣的声音从白烟的某处传出……
“该死的!让她们跑了!”武扫兴的说道。
鲁菲嫣收起兵器,小步快跑到李笑笑身边蹲下,看了看面色苍白的达木提公主,对李笑笑说道:“糟糕!这毒是三寒白破。得赶快找人帮她驱毒,托久了也救不了她了……”
李笑笑哪还听得懂什么三寒白破呀?本来就心疼的要死,被鲁菲嫣这么一说,他眼珠子快爆出来了,直勾勾盯着鲁菲嫣问道:“谁能救?这毒谁能救?”
鲁菲嫣被李笑笑瞪着眼睛看,被他看得心里好不自在。毕竟男女有别,哪有这么盯着自己看的?实在有失体统,脸上禁不住一红,避开眼神的交锋,悉心说道:“有多少人能救她我不知道,不过我师父太虚神君肯定能治。因为这毒就是出自我茅山。”
李笑笑一看救人有望,高兴的抓起鲁菲嫣的手,迫切的央求道:“那不正好吗?那还等什么?赶紧去求你师父呀?”
鲁菲嫣见李笑笑这样没分寸的握住自己的手,更是不自在了。但是也理解他是救人心切,于是没有表现出不满,只是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说道:“我可以去求,但是师父老人家答不答应我就不敢保证了!”
李笑笑像是尝了个甜枣又挨了一记耳光,刚有了一线希望,没想到着希望却如此渺茫:“那是为什么?他不是你师父吗?你去求他,他哪有不帮忙的道理?”
鲁菲嫣对这个猪脑问的哑然无语了,想了想还是耐心的说道:“这毒……是梅三娘所施,而她现在就寄居在茅山。你想想看,师父能给她这毒……自然是信任她。”
李笑笑恍然大悟,从刚刚的满心希望变成了无比失望:“对呀!你这么一说我更觉得无望了,可是不去求怎么知道呢?除了无道子,也不知道谁有解三寒白破的本事……”
这时,达木提强挺着不适,伸手抓过鲁菲嫣的手。避免让外人起疑,掌心朝下,用拇指奄奄无力的画了一个六角星……
这图案像魔力密码一样透过掌心传递给了鲁菲嫣。以她的聪明才智岂会不知达木提心之所指?可是让她不明的是,为什么达木提要这么信任自己,连李笑笑都要避讳?
救人要紧,她既然和公主有过私下协议,就要尽力保守对方的秘密。她对李笑笑说:“好吧!救人要紧,不论结果怎样,我会尽力去求师父的。”
李笑笑充满了感激,来不及道谢就背起妻子准备随鲁菲嫣而去……
鲁菲嫣见他这架势是要跟自己上茅山,立即劝
说道:“李公子?你快准备一架马车,我带公主去就好了,家师性情古怪,再说此事关乎梅三娘,所以人多反倒不好办事,你在尊武门等候消息,如有需要,我会差茅山弟子来通知你的,放心好了!”
“那万一,万一那该死的巫老太把你和她作对的事抖出去,你师父责怪你怎么办?”
鲁菲嫣笑了,虽然李笑笑头脑不灵,可是刚刚这话里却包含了他对自己的谢意以及些许担心。
“她能抖什么?在我师父面前说我的坏话,梅三娘应该还没有那么傻!总之你不用担心,你就安安稳稳的等我消息吧。”
武站在身后催促道:“老三?你就交给菲嫣吧!再晚了就来不及了。来人,备车驾!”
武吩咐弟子准备了三套车,李笑笑小心翼翼的把达木提抱上车驾,鲁菲嫣收拾件衣服就拉着公主一路向东奔去……
兄弟三人送走了鲁菲嫣和达木提,进到议事堂。
冷凝香焦急的问大家战况。得知公主受伤,心里也是十分的担心:“笑笑?你也不跟去保驾,万一路上碰到云雀弟子,你媳妇的命还要不要了?”
李笑笑知道冷凝香是担心达木提的安危,可是鲁菲嫣说的也不无道理。就算自己跟去了,见了太虚神君也说不上话,还不够添乱的。
“嫂嫂担心的极是,可是菲嫣的师父脾气古怪,只怕我跟去了不能帮忙解决问题,反倒添乱。现在景阳子也被二哥刺了一刀,只要他不出手,路上就算云雀弟子出来阻挠,我想菲嫣也足以应付,我们现在还是听她的,只求娘子多福吧!”
冷凝香不是习武之人,并不知道鲁菲嫣身藏过人的本事。听了李笑笑这么一说,倒有些疑惑:“哦?菲嫣妹妹当真如你所说那般神勇?”
武在旁点头说道:“是!这是我们兄弟亲眼目睹的。菲嫣的本领不在公主之下,所以娘子不必担心。区区云雀宫弟子奈何不了她的,唯一值得担心的是无道子能否答应她帮公主解毒。”
凝香这才安下心来说道:“既然你们都这么说了,我也只能往好的方向想了。今晚我亲自下厨,顺便给你们熬药压惊。”
她带着心中的余悸,走出了议事堂……
而此时,鲁菲嫣正策马扬鞭,马不停蹄的奔向茅山……
说是去茅山,那是因为她知道茅山是寻找百里星云的必经之地。为了不让尊武门的人产生怀疑,刻意往茅山之路奔袭百里。可是到底该去往何处,她也并没有谱。
一看此地已经脱离了尊武门所能触及的范围,立即开口问道:“公主?你还能挺得住吗?”
达木提半躺在车驾里,捂着肩头,纠结着表情说道:“菲嫣妹妹?去沧澜……”
鲁菲嫣了解了目的地就没再问下去,她怕达木提伤势加剧,卯足了力气‘架!’一鞭子,开着挂向沧澜方向跑去……
一路上她也做着多种打算。如果遇到白紫茉,自己是否顺便把鲁家血债问出个来龙去脉?万一和三善门动起手来,会不会影响她和公主之间刚刚建立起来的友情。
想到这里,她不禁在心里暗叹一声,一鞭子抽向马儿,将自己的矛盾心里潇洒的挥掷出去,毕竟救人才是当务之急。
第二卷【魔界之火】160:双艳落难秦安城
好的预言往往很难实现,可是最坏的打算却总能一语中的。正如冷凝香所担心的一样,云雀宫的弟子早已在茅山附近的所有通路设好了埋伏。
鲁菲嫣按达木提的指点,一路赶往沧澜,途中必须经过茅山。此时已经月上柳梢,正值匪贼出没之时。鲁菲嫣心里想的是景阳子和巫寒梅都已经负伤在身,云雀宫不可能有什么进一步的举动。所以不用担心什么,只需要在最短的时间赶到沧澜,为公主争取救治的时间。殊不知在茅山以西五里的乡间野路上,突然被一堆粗壮的圆木阻住了去路。
“哎!为何事态越是急迫,就越是枝杈频生。总在最紧张的时刻给我出这样的难题呢?”鲁菲嫣一顿自言自语,跳下车驾,拉上马儿调转车头准备原路返回,再绕道而去。
刚一转头,发现退路之中不远处有人影窜动。她并没有把事情看得太过严重,依然从容淡定的赶着马车往回走去……
‘倏!倏!倏!……’
马儿还没提速,突然几个黑影从四面八方飞蹿而出。
“哈哈哈,小妞儿?哪里去!……”
鲁菲嫣见状,以为是飞来一伙儿山贼,并没有理会。可是当几个人影落地,她才发现为首的似乎有些本事,绝非一般的鼠摸狗盗之辈。在黑黢黢的夜色下,对前方赫然在立的一群野汉问道:“你们是谁?是否要拦我去路?”
只听另一个中年男子说道:“我们不想欺负姑娘,只要你乖乖跟我们去鸠鸨山走一趟,万事都好商量。”
鲁菲嫣一听鸠鸨山,心里这才重视起来:原来又是景阳,看来他虽然受了伤,可是知道我们会去茅山解毒,特意在此地设下埋伏,看来今晚这仗不打是不成了!
“你们认错人了,我们只是过路人,求各位英雄开恩,放我们过去吧!”鲁菲嫣假装百姓口吻,试图蒙混过关……
“认没认错人我不知道,但是经过茅山附近的人,我们统统都要带到鸠鸨山。”
这中年男子的话音刚落,另一个阴阳怪气的人又出声了:“就是就是!认没认错人,待我姚白玉亲自确认才知道。听姑娘的声音如此温柔可人,想必定是位绝代佳人,来,让姚哥哥看看,亲我一口,我也许会放你一马。”
‘哦!原来他就是臭名卓著的半牙山逆子姚白玉。都说他色胆包天,仗着他爷爷姚阎的威名在外面惹是生非。连宫里的娘娘都敢轻薄,今日一见还真是够不要脸的。我一会儿就用你来磨亮我的镰刀,看看你的脸皮厚还是我的刀快……’
“姚公子?我没有时间在这里跟你闲谈,如果你放我过去,那日后我自当找机会答谢你。如果你非要拦我……”
她一边说一边下了车,拉着马儿轻身往前走着……
“嘿呦?那你倒是说说,如果我放了你,你要怎么谢谢我呀?”姚白玉在这里泡妞儿耍贫。
箫禄在一旁看不过去,插嘴说道:“贤弟?你怎么见到女人就这样儿?你那半牙山除了你和姚老,漫山遍野都是女人,怎么女人堆儿里长出来的人,还改不了这思春的毛病呢?”
“诶!义兄此言差矣,女人个个都不一样,岂可用数量来衡量?……”姚白玉的话没说完,忽然看到前方丽人牵马而来。
幽暗的月色下依稀能看到鲁菲嫣清秀的脸庞,不由得被她的美貌所诱惑,痴痴的盯着她渐行渐近的花容月貌,竟然忘了刚刚正在和箫禄说话……
箫禄实在看他不顺眼,不想在这里磨蹭时间,一巴掌拍向了姚白玉的后脑勺:“看什么?还不快动手?”
完,箫禄已经腾身而起,准备去降服这个单枪匹马,不惧声色的清秀佳人。粗鲁的臂膀抡起五指朝鲁菲嫣打了过来。
鲁菲嫣见箫禄动身,飞快的靠近自己。手中攥紧了马鞭,手起鞭至,朝箫禄一挥袖……
‘嗒!’
一声鸣响,将箫禄的手掌抽得火辣辣的痛。随即又是一马鞭,抽在了箫禄的脸上……
箫禄‘哎呀!’一声叫嚣,捂着脸退了两步。左脸已经破了皮相,皮肉绽开之处一道紫红的血印爬上了颧骨。钻心的疼痛瞬间蔓延至五脏六腑……
杀意已经不足以说明他想撕掉鲁菲嫣的决心,更重要的是得在同伙儿面前挽回自己已经失去的颜面。遂忍着剧烈的疼痛大骂一声,扭头就来抓鲁菲嫣的手腕……
姚白玉完全被鲁菲嫣的花容所迷倒,一时间心里像长满了嫩绿的青草,分分钟想把眼前那株花儿揽进自己的怀抱。
看到箫禄与她动手,他心里摇摆不定。一边想要帮箫禄拿住她,一边又怕箫禄不小心弄伤了这位清秀佳人。
“哎!算了,先抓住她再说!”姚白玉一抖裤腿,凌空凑了过来……
一把青竹宝扇朝箫禄的手腕一砸,化解了他对鲁菲嫣的粗鲁虐待。另一只手从鲁菲嫣眼前虚晃一下,从小指上弹出一股呛人的味道......
鲁菲嫣一扬鞭,又一道紫红了烙印爬上了姚白玉的脸。可是她没想到,姚白玉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给自己下迷烟。鼻子里一股酸味浸入,精神开始恍惚……
箫禄一看她中了姚白玉的毒,心里积攒下来的怒气立即刷新了面部表情,恶狠狠的瞪起眼睛,一巴掌扇到鲁菲嫣的脸上……
姚白玉目睹自己心仪的女子被箫禄无情的刷脸,激动的上去拉住箫禄的手:“义兄?休要动粗!对付女人,我更擅长……”
说罢从腰间抽出捆仙绳,绳子一出手就想灵蛇一样将鲁菲嫣的腰身缠紧。他用力一拽,鲁菲嫣晕晕乎乎的扑倒在他的怀里……
他露出了一抹坏笑,心里对这女人的渴求,让他的荷尔蒙如原子核裂变,瞬间盈满整个身躯乃至精神世界。
忍不住上去亲吻了她的额头,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哈哈……看你还怎么耍横!过了今晚你不谢我都不行!来人!把这女人连人带车押回客栈……”
姚白玉亲自把鲁菲嫣抱上马背,高高新兴的拍了拍马腚,像是在嘱咐马儿小心对待自己的美人儿。自己则在马儿的一旁伴行,时不时的看看趴在马背上昏睡的鲁菲嫣,心里早已经开始憧憬着风流韵事,**美景……
达木提在车驾里一直昏迷,突然感觉到车辙剧烈颠簸,不像是鲁菲嫣驾车的习惯。于是问道:“菲嫣妹妹?菲嫣妹妹?”
姚白玉此时一听车驾里还有个女人,于是立即喊:
“停!”
他转身走到车驾前,用青竹宝扇轻轻撩开门帘,向里面窥望。‘呦呵?’这里面竟然还有个美人儿。
外面有迷人勾月散射出的微弱光芒,所以视线比较清晰。而车驾里没有充足的光线,只能借着门帘敞开处溜进来的一缕月光辨认里面的环境。
那一缕光线没能照到车驾里的全貌,却照到了达木提那对儿修长白嫩的双腿。像白玉雕琢的胡萝卜一样,勾起人们想一口咬上去的**。
姚白玉贼眉鼠眼的窥看着这个受伤女人的美腿,从大腿看到脚踝,每一寸肌肤都是那么完美。他情不自禁的咽了咽口水,喉结滚动,是要安耐住自己急切的心情,放下门帘回头勒令:“赶路!”
而刚刚的一切,都没有逃脱达木提的双眼,尤其是女人那敏感的第六直觉。她只恨自己负伤在身,不能擅动内力,否则两个指头插瞎他的双眼,狠狠捏爆他那对儿不守规矩的眼球儿。
可是……鲁菲嫣妹妹呢?难道刚刚我昏睡的时候,菲嫣妹妹遭遇不测了?她在心里进行着各种猜测,心有余力不足的轻叹一声:“相公?你在哪儿……”
再坚强的女人,都会有无助的时候。显然作为已婚的达木提来说,此刻最想看到的,就是自己的相公能够出手帮助自己,为自己撑腰。
约么半个时辰,箫禄、姚白玉等人押着车驾抵达了早就预定好的客栈。原来他们下踏的是离茅山最近的秦安城。
提到秦安城,鲁菲嫣自然是最熟悉不过的了。可是一直昏迷不醒的她此时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竟然被姚白玉押回了阔别数月的老家,而这客栈的主人正是她父亲鲁仲和母亲潘瑶的媒人。
这位媒人不仅见证了当年父亲和母亲的缔结,也见证了自己和弟弟的出生,还引荐了太虚神君无道子……
那是一个美好的夜晚,星儿灿、月儿明,一片薄烟漫舞,淡化了星儿的闪亮,羽化了月儿的皎洁。桑叶儿密、树影儿稀,一群知了叫不停,打破了夜的孤寂。
富安镖局举办的婴儿周岁宴席上,鲁仲和潘瑶夫妇笑容洋溢,举杯答谢着各路来宾前来贺喜……
“感谢各路英雄赏脸,前来参加犬子少安和小女菲嫣的周岁典礼,我鲁仲今日儿女双得,龙凤呈祥。这也要感谢我和瑶瑶的媒人醉荟楼的掌柜丁威。
若不是丁兄做媒,我和瑶瑶也不会迎来今天的喜气。能有今天的福气全凭丁兄的撮合。
来,鲁老弟敬大家一杯。
这第二杯,特敬丁兄弟。来,咱们兄弟干了……”
“诶~!哪里哪里,潘家和我丁家多年的交情,我只是做了个顺水人情,为潘家找了个乘龙快婿,也为鲁老弟找了个红颜知己而已。鲁老弟太客气了……”
“既然丁兄对我和瑶瑶有月老之恩,那我鲁仲今日就斗胆在各位面前许下承诺。待小女菲嫣长大,若丁兄不弃,我愿将小女许配给丁兄之子丁夙成。这样也好早早了却了两家婚姻大事……”
丁威一听这话当然高兴了。娃娃亲讲究的是门当户对,有了鲁家这么个亲家,以后在秦安城的势力岂不是更大?
“若鲁老弟果真有此心意,我丁某当然不胜欢喜。那就借着今日大喜之宴,丁、鲁二家结为姻亲,十八年后我亲自带着犬儿丁夙成前来提亲,望各位在座的朋友们给我们做个见证。”
席间,乳娘抱着两个娃娃前来抓周。偌大的台子上,像杂货摊儿一样放满了各式各样的物件。两个娃娃在众目睽睽之下开始了自己的选择。
当鲁菲嫣爬到杂货堆里时,她一手抓了个毛笔,一手抓了个匕首。
众人纷纷大献佳词:“哈哈哈……看来老鲁的女儿是个文武全才呀,将来丁家可有个厉害的媳妇啦……”
再看鲁少安,他爬到杂货堆里挑来捡去。拿了一盒丹药和一捆竹简。
众人释其意曰:“看来鲁家小公子将来是医官无假,即要习文又要抓药,哈哈哈……”
这些人不管怎么说、说什么,在鲁仲的耳里听来,都是一种赞美。他心里对这两个孩子充满了父亲的关爱,也寄予了极大的厚望……
突然,丁威在座位上站起,阔步迎出门去:“哎呀!看看、看看,……这是何方神人驾到?……呵哈哈哈,有失远迎,快请上座……”
161:醉荟楼娥皇女婴
丁威热情的迎进来了一位长须道人。此人便是太虚神君无道子。
经过丁威的介绍,鲁仲彬彬有礼的请无道子坐上了高座。虽然这一切是为了两个孩子提前做好的准备,想为两个孩子驱魔辟邪。 但是,鲁仲万万没有料到的是,委托给丁威寻找高人为孩子祭魂的法事,被丁威看得如此的重。竟然请来了无道子这等神人亲自前来开坛作法,这是何等的荣幸。
【太虚神君能亲临鄙舍,鲁仲受宠若惊,镖局简陋,还望神君海涵……】
无道子二话没说,走到两个孩子面前,看了看这对儿双胞胎,用七星浮尘的手柄挑了挑孩子的四肢,左手捋了捋胡子说道:
【这两个娃娃……若不入道,恐怕难过命中三难!】
【这……】鲁仲和潘瑶夫妇听了,一脸错愕不解。刚刚还沉浸在众人的吹捧之中不亦乐乎,可刚刚无道子的话立即让他哭笑不得……不过他知道无道子并非市井之徒,他法力无边,在整个秦安周边都是人尽皆知的。能突然之间说出这番话来,必然不是空穴来风。
【神君此言,恕我等愚钝,敢问‘命中三难’何以理解?】
【命中三难指的是病祸、横灾、以及非难。这女娃阴血极盛,克人克己,若不及早悟道,将来必然背离家族,孤独终老。】
鲁仲夫妻听了心中自然不悦,不过这话从太虚神君口中说出,却也由不得他们不信。潘瑶问道:
【那敢问神君,我小儿运事如何?】
无道子摸了摸鲁少安的后脑,大胆预言到:
【这男童聪明绝顶,只是三岁之后便会病魔缠身,因为他与这女娃同胎孕育,受了女娃阴血影响,天罡之命却灌成了地煞之星。将来自保尚可,难有大成。自求多福吧!】
丁威在旁听得真切,本来好心好意为鲁仲请来了神君为两个孩子祭魂,没想到几句话下来,神君没说出一点儿好的来。助兴变成了扫兴,自己的功劳也变成了糗事。害的鲁仲夫妻脸上阴云密布,心中忧心忡忡。
【鲁老弟?神君所言只是预言罢了。两个娃娃这般可爱,将来另有转机也是说不定……】
鲁仲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可是这事情对别人而言只是预言,可对自己而言,是万万不能忽视的。于是问道:
【神君,既然天命如此,我等也只求二子平安。不知……这情况可有提前预防的办法?】
神君说道:
【办法是有,只是……】
潘瑶作为母亲,一听事有转机,当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机会,迫切的追问道:
【只是什么?……神君大可明言,我和夫君就算倾尽全力也要保全两个孩子,因为他们就是我们的命!】
无道子说道:
【办法就是收她俩为徒,修习神功以正胎骨;隔绝外界以避横祸;严加约束远离非难。若她们能顺利度过一拾五载,那人生即可大定,天命即可达成。】
鲁仲夫妻听完,互相看了看。似乎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听从太虚神君的建议,方能搏一搏儿女的宿命。
【既然神君有办法,那我们夫妻二人,诚请神君收两个孩子为徒,入茅山修道。不论什么条件,只要我们能办到,我鲁家都义不容辞。】
太虚神君微微一笑:
【既然你们肯听我的话,我就看在两个娃娃的份上,收了她俩。不过,我道家虽然没有规定不得收录女弟子……但是从古至今一直是男子修道,这女弟子……没有这规矩。】
【那怎么办?我鲁仲绝不是重男轻女的脾气,两个孩子
都是我的骨肉,岂能厚此薄彼?】
无道子想了想:
【那不如这样吧,今日也算与这两个娃娃有缘,我就破例收他们俩做我的俗家弟子。太虚观中有一块儿圣地名曰太虚幻境,这两个娃娃需在幻境中修行十五年,十五年间不得出境。否则出现任何后果,我概不负责。】
鲁仲一听神君所言在理,既然是为孩子好,又怎能舍不得呢?可是这样的恩德,该如何报答,一时间也没了主意:
【神君大恩,我鲁仲就此谢过。只要两个孩子安好,一切皆听神君安排。】
【呵呵……你以为这就完了吗?我可是有条件的。】
鲁仲夫妇又相互看了看,问道:
【神君只管吩咐……】
无道子说道:
【我的条件是,这个女娃如果顺利度过了十五载,她必须为我守关三载。】
【守关三载?】鲁仲夫妇不明其意,面面相觑……
【守关三载你们不用担心,只是在我闭关的时候,帮我看守丹炉,和看守闭关门户。相当于我的道童!】
鲁仲夫妇总算有些明白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既然把孩子交给了师父,做父母的的又怎会不放心呢?
【当然,只要小女平安,别说是三年,就是为神君看镇守一辈子关口,看一辈子丹炉,我鲁仲也求之不得!】
【呵呵呵呵……好!既然如此,我便告辞。祭魂法式可以留到三岁之时再做,三周岁满、登上茅山、求仙问道、一生平安!】无道子说罢,端着浮尘,迈出了宴客厅,独自姗姗离去……
丁威一看无道子没有祭魂就走了,凑上来对鲁仲说:
【鲁老弟!你真要把孩子送上茅山?】
鲁仲点点头默认了……能看出鲁氏夫妇也是无奈之举……
【鲁老弟?我想这太虚神君所说的固然没错,但是他能平白无故的收这两个孩子为俗家弟子,这里面会不会另有名堂?】
潘瑶凑前来说道:
【哎呀!两个没断奶的娃儿,他能有什么可图的呢?再说,太虚神君的威名何必和我这小小的镖局耍把戏?只要他能保这两个孩子平安,我们就该感激。做人应该多一些信任,少一些猜忌!】
丁威见鲁仲夫妇心意已决,自己也就不再插嘴……
三年之后,鲁菲嫣和鲁少安被送上茅山。正式成为无道子的俗家弟子。说是俗家弟子,可是无道子却将入室弟子都不会的本领悉心传授给了鲁菲嫣。而这其中的各种缘由容笔者在后续章节阐述。
话说回到鲁菲嫣和达木提公主被箫禄以及姚白玉等人绑架到了秦安城醉荟楼。醉荟楼的掌柜看到姚白玉肩上扛着一个黄花姑娘,为了多敛些钱财,跟姚白玉多要了十两银票。
姚白玉的心早已经在鲁菲嫣身上,哪还有时间在这里讨价还价?于是眼都不眨便扔给掌柜五十两银票,匆匆跑上了二楼客房……
掌柜的看到这人出手如此阔绰,想必有些来头。于是向他的背影打量了一番。突然看到了他肩上那位姑娘的脸,于是心里一惊,立刻招手把小二叫到了跟前,贴着小二耳朵吩咐道:
【你速速去告诉老爷,就说鲁家大小姐有难,请老爷定夺!】
小二接到掌柜的命令,顾不得换衣服一口气跑到了丁府。将掌柜吩咐的话一字不落的传给了丁威。丁老爷和夫人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老爷?我看这事儿……】
丁老爷
没等夫人把后半句的重点说出来,已经领会了她的主张,对小二吩咐道:
【你回去转告掌柜的,就说非礼勿视,非礼勿问。】
小二又一路小跑,回去将丁老爷的话如实转告了掌柜的。
掌柜的一听,突然撂下了手中正在拨弄的算盘,望着小二摇了摇头,露出了荒诞的一笑。像是对丁家的做法不予苟同。可是干活不由东,累死也无功,身在丁家谋职,就必须言听计从……不由得对丁家的人产生一种有福则沾、有难则闪的感觉。尽管自己也爱财,并且早就知道丁家的为人,可是自己能有今日的安稳,也全靠丁老爷的赏识。丁老爷既然吩咐了,就必须照章办事。掌柜的也只好表示无奈,吹着口哨去外面准备打烊……
姚白玉看着房间里两个花姑娘,一个中了迷香昏睡不醒,任由自己摆布;一个身受重伤,靠在床头狠狠凝视着自己,无可奈何……
他的早已心花怒放,他先是帮鲁菲嫣接下了捆仙绳,对达木提说道:
【你们果真是云禅大师要缉拿的人,嘿嘿,看来我们没白等。】
【你想干什么?】达木提忍着巨痛,用僵直的口吻问道。
姚白玉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淫/笑着调侃道:
【嘿嘿?干什么?和两个美人共处一室,你说我会干什么?】
达木提早就看出他有着一副好色心肠,浑身无力的她也只好用尊武门的名声来恫吓他:
【你不想死就尽管胡来,我可是尊武门的堂主,我相公知道了会把你大卸八块的!】
姚白玉滑稽的一笑,心想:你现在就是我笼中之鸟,还想吓唬我?我姚白玉岂能放过这两个到手的绝色美人儿。
【嘿嘿!……你相公?你相公知道了我也不怕,只怕过了今晚,你就会忘了他。尊武门又怎么样?我抓的就是尊武门的人,现在你俩插翅也难飞了,就认了吧!好好伺候姚爷,起码还能少吃些苦头……】说着就扑向了达木提……
达木提被他一下扑倒在床,肩上的伤口被他一粗鲁的四肢触碰,一阵剧烈的疼痛让她禁不住大喊一声。不知哪里来的力气,让她在危难之际,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力量。用膝盖一下顶了姚白玉的老二!
【哎呀!】
姚白玉捂着裤裆滚下了床,他没想到这异域美人伤成这样,还能使出如此大的气力。疏于防范的他在地上蹦了两蹦,缓解了蛋/疼。达木提的泼辣激起了他的野性,一下骑上了达木提的腰肢,双手按住达木提的手腕,调戏道:
【小妞儿?你就这么迫不及待了吗?用这种无耻的招数来挑逗姚爷的神经,看来不好好伺候伺候你,你不知道我手段的高明!】
姚白玉俯下身子想要一亲芳泽,达木提扭着头、闭紧嘴唇躲避着。见姚白玉厚颜无耻的噘着嘴凑近自己,她用额头使劲儿地撞了他的鼻梁……
公主这一撞是使足了力气的。自己的额头上出现了红肿,而姚白玉的鼻梁似乎伤的更重。两滴鲜红的鼻血掉到了达木提的脸上,达木提用厌恶的目光狠狠盯着下了床的姚白玉。
他捂着鼻子仰起头,在地上止血。短暂的安宁让达木提开始冷静,她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是不足以打败姚白玉的。她绝对不能让姚白玉玷污了两人的贞/洁。但是怎么才能逃出去呢?
姚白玉用绢布捂着鼻梁好一阵,刚刚破裂的血管随着血小板的凝结而固化。好了伤疤忘了疼的姚白玉,一脸坏笑的转过身,又要试图去调戏达木提。
忽然,达木提一改前态,柔声细语的说道:
【姚公子?对不起!你没事吧?】
162:喂三蝗兵不厌诈
达木提突然的转变,让姚白玉感受到了她温柔甜美的一面,刚刚所有的疼痛都随之化解了,淫/腔/滥/调的抱怨道:
【你竟然下手这么狠,这要是换成了别人,可不会像我一样这么怜香惜玉!】
达木提一看他这么容易就上道儿了,心想:你这种人,早晚死在女人手里。
【姚公子?我有伤在身,是你先弄疼了我,所以我才反抗的……】
姚白玉被这温柔的声音彻底融化了,没想到她刚刚的反抗是有原因的。都怪自己性子猴急、举止粗鲁。若是早一点儿摸清她吃软不吃硬的脾气,也不至于被她磕碎鼻梁。想到这里,所有的疼痛感都被达木提温柔的关怀之语化解了。
【啊!那怪我了。谁让你长得国色天香,让我为你神魂颠倒。既然你我扯平了,那不如早些歇息,我保证不碰你伤口……】
达木提暗自笑道: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看来中原有句话叫色字头上一把刀,果然形容的秒。
【姚公子?我现在浑身无力,和垂死之人没有分别,实在不能服侍你。来日方长,你又何必急于今日?】
姚白玉心想:这下是吃定你了,反正你也跑不了。除了你,这儿还躺着一个睡美人儿,今晚起码不会孤枕难眠。于是大度的说道:
【呵呵!既然你身体不适,我姚白玉作为堂堂男子,又怎舍得让你侍寝?只要你愿意和我交好,那我绝不会委屈了你的。】说完,姚白玉就体恤的给达木提盖上被子。
达木提这下有些安心了,虽然不知道这个变态男人什么时候改变主意,但他的举止似乎没有强迫自己之意。然而,自己的一顿献媚换来了暂时的安宁,却把姚白玉的**转嫁到了鲁菲嫣的身上。
姚白玉一脸的淫/笑,轻轻的解开鲁菲嫣的罗裳。达木提在旁边心跳开始加快:不行!我不能害了菲嫣妹妹,这可怎么办?急死我了……
她眼看着姚白玉下手,一边拆解着鲁菲嫣的肚/兜,一边撅起了那肮脏的嘴唇试图亲吻鲁菲嫣的嘴角。她灵机一动,从腰间摸出一粒药,神不知鬼不觉的弹进了自己的口中。一翻嘴唇,将药丸含进去……
【姚公子?你这样轻薄她可不好!我会吃醋的……】
姚白玉刚要吻上鲁菲嫣,一听旁边的美人儿出来争宠,心里突然美滋滋的,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他兴到浓处,撑起身子望着达木提说道:
【哎呦!那怎么办?你动又动不得……】
没等姚白玉的长话说完,达木提的朱唇就已经堵住了他的嘴。他被达木提的热吻迷醉了,酥酥麻麻的感觉递遍全身,欲仙欲死的闭上了眼睛,热力的吮吸着达木提的红唇。
突然,他感觉到了一个不明物体从他的咽喉划入腹中……但是他没有停止暧昧,依然享受着这位异域美人主动献上的热吻。
达木提使劲儿地挣扎着嘴唇,想要停止这羞耻的举动,但是姚白玉哪肯轻易放弃?无奈之下,她一口咬破了姚白玉的嘴唇,一汪鲜血流入了自己的口中。
姚白玉‘啊!’一声惨叫,推开达木提跳下了床笫。瞪着达木提骂道:
【你咬我?我对你这么宽容,你竟然咬我?你真以为我姚白玉怕你?】
【呵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
达木提满嘴鲜血,大笑不止:
【呵呵,姚白玉?你已经中了我的三蝗蛊毒,没有我的解药,你必死无疑。你这种为了女人不要命的窝囊废,还想让我对你好!哈哈哈……简直痴人说梦,我恨不得一道剐了你。】
姚白玉一听三蝗蛊毒,立刻想起刚刚从达木提口中吞入的不明物,没想到自己下毒暗算了她俩,现在又用同样栽在了这小小毒丸之下。而且这娘们的下毒手段比自己更胜一筹。于是瞬间
被她这喜怒无常反转,以及谩骂冲昏了头脑,恶狠狠的说道:
【好!既然你如此无情,那休怪我姚爷无义。就算明日死,我也要把你占了,然后让你下地陪我!】说完他疯狂的扑向了达木提,两人开始在床上撕扯。
达木提倾尽了所有力气,姚白玉也撕下了伪善的面具。两人眼中都充斥着怒火,进行着生与死的较量……
‘咣!’
突然一声巨响,一个人踏碎了房门。神鬼一样的身影,快速移动到姚白玉的身后,一把薅起姚白玉,将他拖到了地上。
姚白玉疯了一样回头就是一拳,那不明人从容自若的抬手抓住了他的手腕,一脚侧踢……将姚白玉踢跪在自己身前。
姚白玉一看裤脚儿脸色骤变,满脸惶恐的望向上面怒目下视的老脸:
【爷,爷爷……怎么是您?】
那位老者冷哼一声,一把丢开他的手腕,背过手说道:
【哼!你个不争气的东西,整天在外面调戏妇女,我这张老脸都被你丢尽了!】
姚白玉跪着磨蹭到姚阎的身前,唯唯诺诺的说道:
【爷爷?我是被这女人暗算,误食了她的三蝗蛊毒,正在逼她交出解药……】
姚阎深知自己的孙子撒谎从来不留后门儿,信口捻来就是一句歪词儿。哪里会相信他所言的事实?
【休要骗我!你看你们三个……啊?都衣冠不整,还在床上翻云覆雨。鬼才会相信你是为了索取解药!】
姚白玉这回真的冤枉了,就算他风流成性,对这两个女人五迷三道。但是他误食三蝗蛊毒的事却是事实。于是冤枉道:
【爷爷!是!孙儿是风流倜傥……可……】
姚阎急忙打断道:
【什么?风流就风流,哪里还有什么倜傥?你哪里配得上‘倜傥’二字?】
【是是是!爷爷教训的是!可是我确实中了她的三蝗蛊毒……请爷爷明见!】
姚阎用双指揉了揉左边的八字胡喃喃道:
【三蝗蛊毒?】
转过脸对蓬乱不堪的床上之人问道:
【丫头?你是西域人?】
达木提被这老头儿一问,心里也不知该如何告知。看此人举动倒不像姚白玉那样的无耻之徒,可是毕竟姚白玉口口声声叫他爷爷,打死不离一家人,他肯定会护犊子的。我到底该如何回答才对自己有利?她不停的在脑海中剖析,一时竟错过了回答的时机。
姚阎见她不言不语,再一次问道:
【丫头?你倒是回答我,你是否真的给我孙儿种下了西域的三蝗蛊毒?】
‘奶奶的!死就死,谁让我达木提今日虎落平阳,被奸人所擒?’她下定主意,如实回答道:
【没错!他是吃了我的三蝗蛊毒。我也没准备给他解药!我现在身负重伤,知道凭我现在的状况……是打不过你的!你要是想为他出气,尽管来索我性命!但是想拿到解药……对不起,我给不了你!】
姚阎一听这丫头毫不畏惧,心里倒是产生了一种钦佩之感。他‘呵呵呵’的朗笑几声说道:
【好一个性情刚烈的丫头,你这不怕死的精神……倒是值得我孙儿学习学习。既然你不肯交出解药,那我就算强行索取,也必然空无所获。你倒是说说,你要如何才能交出解药?】
达木提说道:
【你保我姐妹二人顺利出去,一路护送我们去沧澜胜地。只要我能顺利治好身上的三寒白破,我就会在你孙子毒发之前给你解药的。否则我俩一旦出现意外,你孙儿就只能毒发身亡。你若想传宗接代最好早准备!我可以为了天下女人除掉一个姚白玉,但我不想因为一个姚白玉而害整个姚家!】
姚老爷子一听,这丫头倒也是非分明。毕竟孙子已经长大,他能凭着自己的名号在外惹事,但是他却代表不了整个姚家。这个逆子受些惩罚也是罪有应得,这姑娘若不是有伤在身,想必这个逆子也拿她没办法……
【呵呵呵,姑娘?我姚家在仙界立威之时,恐怕你还没有出生呢。你想用这区区的西域毒蛊来威胁我,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姚阎没有时间陪你去什么沧澜,你最好老老实实交出解药,我放你走……】
达木提心想,这老头儿也算是光明磊落。既然利用不了他,也不至于逆着他。眼前还是脱离险地重要,只要过了这茅山地界,我想景阳子也就料不到我们会走哪条路了。可是……刚刚解药都被我吞了,没有解药我该如何答应他呢?不管了!脱身要紧,骗他就骗他吧。
【姚前辈?既然你明白是非曲直,那晚辈就依你所言。但是我给有个条件!】
【哦?什么条件?】
【第一,你得帮我救醒我的妹妹;第二,你得保证我们顺利走出茅山界;第三,管好你的孙子,别让我下次再害他一次。】
姚老头儿想了想,还是先拿到解药为上。管她们走不走得出茅山,那与我无干。但是这丫头让我管住姚白玉,倒是合情合理。就算她不说,这个逆子我也得带回半牙山去。于是痛快的答应道:
【好!就按你说的办!】
说完,姚老爷子就过来测了测鲁菲嫣的鼻息,了解到她只是中了迷香,并没有受伤。于是从袖口里拿出了一个香囊,把香囊放到鲁菲嫣的鼻子下熏了几下。
达木提在旁整理好衣衫,忽然发现这老头儿手里的香囊很神奇。菲嫣妹妹闻了几下,便可以恍惚的睁开眼睛……
姚阎将香囊收回到袖子里对达木提说道:
【姑娘?你的朋友我已经帮你救醒了,我孙儿的解药呢?】
达木提帮鲁菲嫣捋了捋碎发,关切的问道:
【妹妹?你感觉怎么样?】
鲁菲嫣这才精神过来,发掘这里环境陌生,气氛也不对,她忍者头昏脑涨坐了起来:
【公主?这是哪儿?】
达木提见她已经无碍,从怀中又拿出一颗丹丸递给了姚阎。
姚白玉一看爷爷手里拿的解药,立即跑过来,一把抢过解药吞了下去……
姚阎没来得及反应,手里的药就被孙子抢了去,看到姚白玉猴急的样子,大骂道:
【你个蠢物!你急什么急?晚吃一会儿死不了!】
姚白玉以为这下可好了,自己再也不用担心蛊毒发作了。对姚老爷子说道:
【这药丸这么小,孙儿不是怕……爷爷不小心弄丢了吗?】
姚阎一巴掌拍了一下他的头,吹胡子瞪眼的教训道:
【你怎么知道这药就是真正的解药?西域的蛊毒是出了名的厉害,连唐门都忌惮三分。你小子连看也不看就吃了,你爹怎么生了你这么个蠢货?】
此时,鲁菲嫣已经完全清醒。听到两人吵吵闹闹,才发觉不对。突然想起自己和姚白玉等人在小路上动手,是姚白玉给自己下的毒。她立刻抓住姚白玉跳下床去,整个动作一气呵成,瞬间把姚白玉拽到了茶桌前的空旷之地:
【你个流氓……】鲁菲嫣一边骂一边举手就要打……
【呼呼呼……】姚老爷子两个激进,快速移动过来,抓住鲁菲嫣的手腕……
鲁菲嫣也不是好惹的,看到老头儿出手,她将姚白玉换到另一只手擒拿,让老头儿抓了个空。
姚白玉看准机会掏出青竹宝扇朝鲁菲嫣的腋下一捅。借着鲁菲嫣躲避的态势,轻身逃脱了出来。
163:无名镇处处悬疑
【呦呵,小妮子又点本事!】
姚老爷子一看孙儿侥幸逃脱了,便肆无忌惮的使出了降龙伏虎般的招式。鲁菲嫣和姚老爷子开始一对一,针锋相对的较量……
姚白玉一看鲁菲嫣又生龙活虎了,他知道这姑娘本事不凡。虽然有爷爷在身边维护他,可是还是人多好办事儿,于是趁机大喊:
【来人哪,要犯逃脱啦……】
他这一喊,招来了正在熟睡的云雀宫弟子们。箫禄在一楼喝酒,听到姚白玉大声的嚷嚷,也放下了酒盏,噔噔噔向三楼跑去……
这些人一看,姚白玉住的上房,门也没了,里面两个人打得热火朝天的。箫禄大喝一声:
【丫头!你跑不掉!】说罢,飞身上来凑热闹。
鲁菲嫣一看,他们人多势众,这里甩不开镰刀。赤手空拳肯定不敌姚老头儿。于是跳上桌子,借着桌子的高度二次大跳,从三楼的窗户上破壁而出……
‘咣啷啷……’
醉荟楼的窗户被鲁菲嫣的身体撞了个七零八碎。
姚老头儿见她丝毫没有服输,一股怒火烧上脸颊,皱起眉头毅然跳了出去。
箫禄也是酷爱仗势欺人的主儿,见姚老爷子在此,哪能容忍鲁菲嫣造次?跟着姚阎后屁股就追了出去……两人纷纷落地,只感觉一股阴风劈头而来。鲁菲嫣在空中几个旋转,抡起八尺巨镰就挥刀下斩……
姚阎见箫禄在旁碍事,一把推开箫禄:
【你起开!】
双掌一翻,打出个琉璃罩。一股绿色的气流像一个透明的锅盖一样把自己罩住。挡住了那把锋利的镰刀……
鲁菲嫣一看这老头儿内劲深厚,他的气盾无法轻易破掉。急忙收手,化做一个黑影闪到了街道旁的镇宅石狮上:
【你又是谁?】
【哈哈哈哈,没想到你小小年纪道行不浅,我是姚白玉的爷爷。我知道,姚白玉得罪了姑娘。但是冤家宜解不宜结,我看不如就此收手吧,我不为难你,你带着你的朋友走吧。】
【姚白玉的爷爷?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明明自己作恶多端,还在这里说什么冤家宜解不宜结!我倒是要问问,我和姚白玉素无往来,他为什么要拦住我们的去路。还给我们下毒?】
【姑娘,你可不要得理不饶人!我想这里面应该有什么误会。刚刚你的朋友给我孙儿下毒,我都没和你们计较。而且还是我救醒了你。如果说姚白玉作恶多端,那你们下毒害人又算什么?】
【那是他先冒犯我们的,是他咎由自取!你是他的爷爷,想护着他可以,不过得先赢了我手中的镰刀。】
那姑娘的意思是……今天一定要争出个长短了?你可别忘了,就算你有天大的本事,可是楼上还有一个奄奄一息的人,在等着救命呢?我要是真想为难你,百招之内即可胜出。所以……我劝姑娘退一步海阔天空。】
鲁菲嫣衡量这老头的话……也有道理,与其在这里跟他们纠缠不休,不如赶紧带着公主逃走。和姚白玉的帐,以后还可以再清算,但是公主的命就只有一条。
【好!今天我就看在你的面子上,暂且不和姚白玉计较。我们的帐……日后再算。】言罢,她收起镰刀一纵身,飞上了醉荟楼。抱住公主便飞出了姚白玉等人的视野……
达木提公主经过刚刚这一番折腾,伤势更加严重了。走在半路上有气无力地说:
【菲嫣妹妹?你还是不要管我了,我看我挺不到沧澜了,你还是赶快回尊武门吧
!】
【那怎么可以!既然我们已经走到这里,就不能轻言放弃。如果我就这样放弃你,那算什么姐妹?我一人回尊武门如何面对李笑笑?早知如此,当初真该厚着脸皮去求师傅无道子帮你解毒!】
【达木提没想到,短短数日的接触鲁菲嫣竟然这样在乎这段友谊,心里对她充满了感激。足见她是个重情重义的人。】
鲁菲嫣不想浪费时间,故作坚强的将双手插到公主的腋下,奋力地将她抱起,把她的臂弯绕在自己脖子后,用肩膀扛着她一路朝东走去……
没走出二里,只觉得肩上的责任越来越重,脚下的步子越来越慢,如此下去只怕一年也到不了沧澜。公主身上的三寒白破愈演愈烈,行动也越发僵拙,把自己那单薄的身躯压得直不起来。
香汗淋漓的搀着公主又坚持走了五里。一看这里已经不是茅山地界,想必云雀宫的弟子也找不到这么远来。自己也已经头发散乱,疲惫不堪。刚要放下公主歇息一下。突然间发现,发现公主已经没有了知觉,一头扎在自己的怀里昏迷过去……
她吓得赶忙用手指去测了测公主的鼻息,发现她还有一息尚存,这才安心。不过……一种濒临末路的绝望感从心底漫了上来!一想到沧澜离此地尚有八百余里,而公主已经奄奄一息。无助她绝望的瘫软在地上,坐在达木提身边啜泣起来……
一边流泪一边从腰里拿出一个童血丹塞进了公主的口中,希望这个灵丹妙药能让公主的生命延续到沧澜……她无助地哭着,悄无声息地哭着。忽然一个人,鬼使神差地站到了我自己面前。轻轻喊了一声:
【姐姐!……】
这熟悉的声音让鲁菲嫣抬起了那张满是泪痕的脸,泪眼朦胧的望向了那个青年。
【少安?怎么是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鲁少安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过来将她扶起,亲手拭去了她脸上的泪滴。
【走吧!跟我走!】
说着他背起达木提,铿锵有利的迈出了自己的双腿,领着两个姐姐走向了未知的目的地……
有了鲁少安的帮助,鲁菲嫣似乎看到了希望!毕竟在自己最无助的时刻,还有个弟弟蓦然出现在自己眼前,和自己一同分担。在自己精疲力尽的时刻,弟弟还能赶来雪中送炭。然而,这一切来得是那么的巧然,那么的让人心安!毕竟她俩是双胞胎,世界上最亲最亲的人。少安再怎么不好,起码对姐姐来说,依然是最可靠的……
【对了,少安?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会在这儿出现?】
鲁绍安一边赶路,一边答道:
【我在太虚幻偷听到了梅三娘和萧禄的谈话。话中提到:你和尊武门的人已经被成功抓获。她们还说:明日便要把你们押往鸠鸨山。听到这消息,我就下山找你们!没想到刚一下山就碰到丁伯父,他特意驾车赶来,就是要告诉我……你们在醉荟楼落脚,让我赶紧去搭救你们。可是,当我赶到那里的时候,掌柜的说你们已经走了,还砸坏了很多东西。于是我就一路追赶你们到这里。没想到还真的被我追上了。】
鲁菲嫣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问道:
【少安?你这是要带我们去哪儿?】
【先带你们找个地方落脚。待天明……我去买驾马车,送你们上路。】说着说着他们就来到了一个小镇,此时已是清晨。
没想到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小镇,晨间的早市场竟然热闹非常。卖肉的、卖菜的熙熙攘攘;包子铺门口的笼屉上热气蒸腾。卖瓜的、卖
枣的称秤忙;油条麻花的气味四溢飘香。
鲁绍安已经背着公主走了一个多时辰。这让从小脾气秉性都不合的孪生姐姐,对他另眼相看,心里来了个大反转。无比欣慰的暗叹着弟弟长大了,知道心疼姐姐了!
她禁不住用手拂去弟弟脸上的汗,对少安说道:
【你等等……】
她小跑着来到一个包子铺,买了三个肉包子捧到了鲁少安面前:
【少安?一口气走了那么远,一定饿了吧?把公主放下,我们在这里吃完了再上路!】
鲁少安听姐姐的话,把公主放到了旁边的椅子上。这椅子是卖字画的老板摆在旁边的。鲁少安趁着包子还冒着热气,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鲁菲嫣看到弟弟狼吞虎咽得劲儿,看出他是真的累了。于是关切的说道:
【你慢点吃!别噎着……】
此时,鲁少安莫名其妙的抬起头,直勾勾的盯着姐姐,似乎有话要说。可是满口的包子又说不出话来……鲁菲嫣看出弟弟的表情里似乎另有文章,于是蔼然问道:
【少安?怎么了?不好吃吗?】
鲁少安没有表态,等着眼睛将自己的十指插进了口中,掏出了一个蜡丸。姐俩儿同时看着鲁少安从嘴里掏出的蜡丸很是惊讶,然后默契的对视一眼。
鲁少安将蜡丸捏开,里面藏着一个纸团儿。迫切的拆开纸团一看,鲁少安的脸色变了……
姐姐见他古怪的表情,似乎有什么新奇的发现。于是赶紧抢过纸条过目一遍。看完上面的内容,鲁菲嫣的脸色也变了……
两人快速的站起,急急忙忙的朝对面的包子铺飞奔过去。折返回去一看,包子铺已经收摊了。所有的陈列都已经收拾得整整齐齐的,连人都找不到了。
两人十分的好奇,才一眨眼的功夫,为什么就闭店了?难道刚刚那包子铺只是一场幻觉吗?不!鲁少安知道这一切不是幻觉。因为此刻得他,手里依然还握着半个留有余温的包子。这包子就是事实的鉴证。
【姐?怎么办?】
鲁菲嫣也是一头雾水,掐着腰说道:
【哎,算了!先救公主吧。】
鲁少安说道:
【我早说过,杀咱们鲁家的人不是白紫茉。而你就是不信!】
【少安?我不是不愿意相信,可是除了白紫茉我真不知道谁还有更大的嫌疑。】
【谁是真凶我虽然也不知道,但是当日,白紫茉押着我回到镖局的时候,父亲已经断气……】
【就为了这件事,你才离开姐姐,重回茅山的?】
【是!因为你一直要找白紫茉报仇,我如果跟着你,就没空去追查真凶。道不同不相为谋,尽管你是我姐,可是鲁家的仇我也有份。】
【可是你怎么知道,这纸条里写的就是真的呢?】
【我不知道这字迹是谁的笔体,但是凶手不是白紫茉,这一点我很自信!】
鲁菲嫣感叹道:
【哎!事到如今,我宁愿相信这纸条里写的是真的,凶手不是白紫茉!算了,少安?既然我们找不到线索。救公主要紧!只要到了沧澜,见到了白紫茉,也许事情就真的水落石出了。】
鲁氏姐弟回到字画商人那里一看,公主突然不见了。字画商人也不见了!两人吃惊的到处寻找,可是街上人来人往,就是找不到公主的身影。
164:武冷氏击鼓鸣冤
【姐,会不会有人跟踪我们?】
【一定有人跟踪!而且这个人,对我们的行动了如指掌。我想公主的失踪,跟刚刚包子里面的纸条大有关联。可是,我实在想不出……我们鲁家的命案和公主有什么关系?】
少安说到:
【也许他们不是从同一伙人呢?】
【哎,总之是我们大意了。公主现在昏迷不醒,不管落到谁的手里。都可能凶多吉少。】
【依我看,公主的失踪,跟刚刚那个字画商人有关。只要我们找到那个字画商人。我想就能知道公主的消息。】
【可是那个字画商人和公主同时失踪。人海茫茫,我们应该上哪里去找呢?】
【姐,要不你先回尊武门!起码尊武门的弟子众多,人多力量大。找起来也方便些。】
【不行!公主的事不可以让尊武门知道。与其回去求助于尊武门,还不如直接去求助三善门。那样才能遂了公主的意愿。】
【这是为什么?公主不是尊武门的加纳堂主吗?为什么有事不去找尊武门?反倒要去找什么不相干的三善门?】
【不,公主是三扇门的人。这件事只有我知道,所以你暂时也要替姐姐保守秘密。少安?照我看,你现在应该立刻赶回茅山。抓公主的人中……嫌疑最大的就是梅三娘。而我则赶往沧澜,将公主遗失的事情告知三善门。倘若公主真的被梅三娘抓了,你务必要保住她的性命,等待三善门的人前来搭救。】
【那如果不是梅三娘干的呢?】
【先别想那么多。为今之际,我们能做的也只有通知三善门了。一切等见了她们再想办法。】
【那事不宜迟,我这就赶回茅山打探消息。】鲁少安说完就转身上路……
鲁菲嫣没有想到,关健时刻和自己站在一起的,还是和自己一奶同胞的弟弟。看他为此事不辞辛苦的左右奔波,不由得心疼的叫住他,叮咛一句:
【少安?你自己万事小心。】
鲁少安会意以后,头也没回就向小镇的西面走去……
鲁菲嫣望着弟弟的背影感慨良多。轻声叹息后,去买了一匹快马,日夜兼程向沧澜胜境跑去……
而这时,遵武门的凝香阁内,唐璜对冷凝香汇报了近期所得到的消息。说鲁菲嫣没有带公主上茅山疗毒,而是经过茅山,踩着偏僻的小径向东走去。
冷凝香听到这个消息,陷入了沉思。
【向东?她为何要向东行去?公主身中剧毒,此刻危在旦夕。她们不去找太虚神君无道子,反倒向东去?向东是要去往哪里?】
唐璜妄自猜测道:
【冷军师?鲁姑娘会不会是迷路了?】
冷凝香当即否定道:
【迷路?鲁菲嫣生在秦安城、长在茅山上,她会迷路?‘路’都不会相信的。这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你赶快去找人盯紧了查,一边查一边继续跟踪。
【那如果功勋堂主问我……】
【李笑笑?你不用管他,什么都不要对他说。如果他吩咐你去打探公主的情况,你就说公主人在茅山,一切进展顺利,公主身体安好,请他放心。】
唐璜从凝香阁里退了出来。他这一走,冷凝想立刻端起茶杯走到自己亲手制作的沙盘面前,用犀利的目光从尊武门的位置一路扫向了地图的东面。偌大的沙盘地貌上,详细的雕塑着山川秀景以及境台楼亭。视线一路捋顺过去,忽然看到一座湛蓝宝塔屹立在东海之边……
【糟了!我失策
了。公主一定是去沧澜了。当初真不该相信她的话。还好!我及时促成了他和李笑笑的婚事。否则还真是棋差一招儿啊!】
这时,一个戴着白色假面的男人匆匆进门,冷凝香看到这熟悉的身影,赶忙走上去帮他宽衣:
【相公?你回来啦?龙虎门那边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武将面具摘下,稳稳地放在桌子上沉默不语……
凝香一看他的脸色,就知道他在生闷气。只是不知道什么事情又惹他不高兴了。
【相公?到底怎么样了,你说话呀?】
武灰着脸说道:
【蔡、陆这两个猪!被临安新任的知府抓了!】
【啊?】冷凝香大感意外。
【怎么会这么不小心?我不是说过,只给各大江湖帮派点颜色看看就可以了,尽量还是以德服人吗?临安知府有什么理由抓他们?】
【嗯!你说的话人家早就忘到脑后去啦!这半个月来踢馆进行得十分顺利。大大小小的收了几个帮会,还得了一群小弟。势力开始壮大了,那两头猪就得意忘形了。今早我陪着他们去马家帮夺取马家剑谱。没想到一语不合他们就动起手,一口气杀了马家一十八口,还绑了马四良的小妾准备戏弄。而你跟他们说丑独一是哑巴,所以我不能说话。没想后来惹来了官兵,这两个傻瓜只好跟着捕头去衙门说话了……】
听完武的叙述,冷凝香双眼冒火,惹了一肚子气,狠狠骂道:
【这两个不争气的东西!真是烂泥扶不上墙。江山还没打下,就着急坐龙椅。活该被抓!】
武见妻子动了肝火,安慰道:
【娘子?既然事已至此,你生气也无济于事。还是想想怎么把他们两个蠢货捞出来吧!毕竟我们的计划不能中断。】
冷凝香消消气,斟酌之后说道:
【哎!看来……我得亲自去会会那个新官上任的临安知府了。】
武担心妻子的安危,随即说道:
【你去倒不如我去了!】
冷凝香不以为然的说:
【你去?……你去除了能杀了他,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武不服气的说:
【那你去了……又有什么办法?】
【相公?人都有弱点!我就不相信这个新任的知府就是第二个包青天。一旦软的不行,你再去!可是……不到万不得已,我们尽量把声势压低。一旦传到天子的耳朵里,将对我们的发展十分不利。你杀一个知府,如探囊取物般容易。可是咱们别忘了,大明如今……最不缺的就是人才!后面还有千千万万个人选等着继任呢。你杀的完吗?】
这话武十分赞同:
【娘子说得对!我这不也是担心你的安危吗?不如……我陪你去!关键时刻也好有个照应。】
他这一句话,倒是提醒了凝香,她灵机一动想出了妙计。勾了勾手指,、武将耳朵凑过来,附耳聆听……
武将她的计划细细听完,立刻否定道:
【那怎么行?我不同意!我不能让你去做这种事情。】
冷凝香知道武为何会有如此反对,于是笑笑说:
【这不也是无奈之举吗?巧言游说既然行不通,我们就只能抓住他把柄。再说,这都是假把戏,又不是假戏真作,你怕什么?】
武想了想,沉默了……
次日,两人依照计划来到了临安府衙门前。冷凝香使了个眼色,示意武在此地等待。武隐去了掌门的光鲜退到了暗处,混杂与百姓当
中,等待冷凝香下一步的安排。
冷凝香穿过马路,大踏步的走到府衙前。拿起大棒,击鼓鸣冤……
转眼……
府衙大堂之上,知府大人严肃的问道:
【堂下之女状告何人?可有状纸细述冤情?】
冷凝香微微抬头扫了一下公堂上面端坐的知府大人,见他年纪二十露头,心里断定他为官时短,经验不足。又见他长得白白净净,玉树临风,到不像是习过武、修过身的人,于是心里更加有底了。
她跪在堂下哭哭啼啼开始陈情:
【小女武冷氏,状告我夫君。他终日酗酒,家暴成瘾。对我殴打谩骂,小女子的生活苦不堪言。特来伸冤,求大人为我做主。来时仓促,不曾拟好状纸,口说为凭,劳烦师爷帮忙笔录。希望大人传唤我夫君,让我与他当堂对峙。】
知府大人一声令下:
【来人!传武冷氏之夫,前来对证。】
【不用了!我已经来了。】武大踏步迈入厅堂,这唐突的举止是他一贯的作风。他站在堂下,背着双手巍然屹立,气场比知府大人还要霸气。
知府身边的僚佐一看,他如此藐视公堂,在知府面前竟然不行跪拜之礼,故厉声问道:
【大胆刁民,见了朝廷命官为何不跪?】
武第一次来到公堂之上,这儿看看、那儿看看,觉得到处都很新奇。根本没有理睬师爷的话。
师爷一看他压根儿就没理睬自己,心里已是极大不满。正要继续责问,忽然被知府大人拦了下来。知府大人亲自问道:
【堂下被告之人姓甚名谁?】
【武、!】武依旧背着手,若无其事地回答到。
【武?本官问你,你身边的女子你可认得?】
武看了看假装哭泣的冷凝香,对知府大人说到:
【认识!她是我的妻子!】
【那本官再问你,你夫人状告你酗酒成性、家暴成瘾,对你夫人频频施暴,这……你可认罪?】
武当即否定到:
【不认!】
武是真的不会做戏,心里知道这一切都是他和妻子设计好的套儿,他只能按着步骤来回答,所以根本进入不了状态。相比之下,冷凝香的演技就显得十分高超,泪眼横飞、声情并茂。一边抽泣一边反驳道:
【大人?她说谎,昨晚……他还对我一顿痛打。今天竟然在公堂之上死不认账。这样的无赖,足以说明他品行低劣。还请大人治他的罪!】
冷凝香一项善用智谋,每每遇到难事,她总能想出连环计。刚刚的话,目的就是要把武送进牢里。只要武能见到蔡虎南和陆文昌,就等同于救出他们一样。毕竟区区牢狱对拥有一身绝技的武来说如同蛛丝茧网,可以轻轻松松……来去于无形。
知府大人继续问道:
【武冷氏?你口口声声说:他对你屡屡施以家暴,那你可有证据?】
冷凝香抹了抹泪,极力的点头肯定到:
【有!】
【既然你有证据,本官就会还你公道。来人!把武冷氏的证据呈上来……】
不等旁边的衙役领命,冷凝香立即打断道:
【大人?等等!我的证据只能给大人一人过目。因为此事另有隐情,所以斗胆想请大人借一步说话?还望大人体恤……】
这知府大人一门心思想做个好官,所以时刻以公允为念,以民心为本。既然原告说另有隐情,提出私审的要求。他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
165:临安大施鸳鸯计
从府衙的公堂后转,知府大人带着凝香来到后堂之内。冷凝香尾随大人一路转来,不停的巡视着周围的环境。当她正式进入后堂的一刹那,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百姓都那么拥戴他。
只见后堂里只有一套红木桌椅,和一个挂着蚊帐的床榻。看那桌子上的一摞摞杂乱堆放的文书便知,这里是平日休堂时,知府和僚佐们讨论和休憩的地方。除了这两样家具的陈设稍显格调以外,整个屋子可谓是空空如也,堪得上两袖清风!
‘等等那是什么?’冷凝香往北墙上看去,只见墙上挂着一柄尚方宝剑。‘宝剑’只是皇上御赐的信物而已,本不足为奇。可是宝剑的背后映衬的一副画,却让冷凝香不得不擦亮了眼睛,多瞄了几眼……
‘怎么会是她?……不可能!这绝不可能!’凝香推翻了自己的猜测,回过神来继续演戏。毕竟此来的目的是要救出蔡虎南和陆文昌。她依旧装成一副受害者的委屈模样,等待着知府大人取证。
知府大人说到:
【武冷氏?此地已无闲杂人等,你可以亮出你的证据了!】
冷凝香一看时机到了,早有预谋的往前迈了几步,开始宽衣解带……
知府大人怎么也没想到,她会在这光天化日之下,而且是在一个陌生男人面前做这样的举动,没等凝香解开第二个盘花扣子,知府大人便打断道:
【武冷氏?你这是作何?】
冷凝香见他一脸的尴尬,在女人面前略显生涩。一本正经的解释道:
【回禀大人,我相公虐我的证据就在我身上,我身上的伤就是最有力的证据。所以在公堂之上,当着众目睽睽,民女实在不敢亮出伤疤。可是临安城的百姓们都称颂大人,说大人是个为民做主的父母官。在大人面前宽衣等同于在父母面前宽衣……】
那位年轻知府了解了她的情况,并从她口中得知自己的功绩,在百姓眼里还是受到肯定的,心里或多或少有些欣慰。但是毕竟男女有别,再怎么于公于私,也不好查验女子的身体。可反而言之……若要定她相公的罪,还真得有确凿的证据,否则一旦草率结案,可能会冤枉了好人。为官半载,第一次遇到这种案子。一时间自己也也没了主意……
冷凝香用微不可察的目光监视着他的表情,从他的微表情里猜测着他内心的活动。眨眼之间,她已经轻解罗裳,裸露出白皙的肩头……
知府大人此时依旧不知所措,刚想喊‘来人!’,冷凝香就捂着太阳穴,‘哎呀’一声昏倒在地……
而这一声‘哎呀’有两个含义:第一个是为了告诉外面等候等待发落的武,事情已经得逞,让他进行下一环节;第二个含义是要让知府大人从呆滞中醒来……
而年少的知府只是从书本上学到了一些仁义道德,却丝毫不懂得江湖险恶。听到冷凝香‘哎呀’一声倒下,自己的仁义之心迫使他下意识的去抱住了她,以免她摔在地上引起更大的麻烦……
他生平第一次抱着一个冷艳幽香的美人,心里的紧张感无以言表。可是古人说‘君子’就该坐怀不乱,我既然想要做个清正廉洁的好官,就该把持住自己的操守,克制住自己的邪念。他把冷凝香抱起,吃力的扭过腰身,将她放到了自己那个临时休息的床榻之上。
突然,后面传来一阵争吵……武一掌一个拨开那个师爷和他身边的衙役,大步踏进了后堂。见到这赶巧的一幕,用捉贼的口吻指着知府大人骂道:
【哦
!原来……原来知府大人是个人面兽心,贪图女色的畜生!】
知府大人刚要帮冷凝香系上口子,以免她着凉。没想到这一举动正巧让武抓了个正着。他吓得立即转过身争辩道:
【不要胡言!我只是见她晕倒,好心把他放到床上,怕他着凉……】
武根本不等他解释完毕,也不用听他那冗长的解释。因为事实的真相他甚至比知府还要了解。可是没办法,这就是凝香的计划,为了他们的霸业,他只能将这个一清二白的知府大人搞的身败名裂。
于是武不跟他罗嗦,转身走出后堂,经过公堂,来到了府衙门前。在路边的老少相亲面前,用力的击起了鼓……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这些外行人一听到这劲爆的鼓声,都想来看个热闹,遂三五结伴,七九成群的围上来观看。
武当着围观众人,公然诽谤道:
【父老乡亲们,都说这新来的知府大人,是个忧国忧民的好官。可是,没想到他竟然是以权谋私、贪图女色的无耻之徒。这样的知府,不配留在临安城。】
围观者一听这爆炸性的新闻,都开始议论纷纷,其中依然有是非分明的人质疑的问:
【你不要在这里蛊惑人心,知府是好人,这是我们大家有目共睹的事儿。你说知府贪图女色、以权谋私,可得拿出证据……】
武当然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
【证据?我夫人现在还躺在知府大人的床上,衙门里的人都亲眼所见,这算不算证据?不仅如此,他还不知用了什么手段,让我夫人昏迷不醒……试图将她**。有这样的知府简直就是我们临安城的耻辱。】
众人将信将疑,可是看他说的有鼻子有眼儿,似乎这一切又是真的。百姓之间顿时产生一阵剧烈的争议。有人说东、有人说西。
而知府大人为了给百姓个解释,净身跑出来反驳道:
【真正可耻的是你!你酗酒成性,暴打妻子,致使妻子前来衙门告状,求本官为她做主,结果她身体不适、晕倒在地,本官见她突然病倒,好心将她救起。却被你说成禽兽之举。如此刁民,让本官如何饶你!来人,将这个疯子拿下!】
师爷也从后面出来,为知府大人辩护。没想到人群中有人故意借题发挥:
【这个狗官,猥亵人妻,不是个好东西。大家不要被他的谎言所欺骗。】
知府听到这种诽谤之语,心头的委屈不言而喻。一心一意的为民办事,结果换来的确实这种冷言恶语。究竟问题出在了哪里?涉世不深的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清正廉洁,居然会得罪一些地方势力。让他们在这个说不清、道不白的事件上,加以炒作,恶意栽赃。
他不甘心就这样被某些心怀不轨的人诋毁。为了保全自己的清白,毅然决然的与之辩论: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猥亵人妻了?你们这是狗咬吕洞宾……】
突然后面有人打断他的话语:
【不要在这里惺惺作态了,你分明就是对我图谋不轨。】
冷凝香从衙门里走出来,一副被害者的姿态,指着知府大人说到:
【你见我和我夫君感情不和,借机诱导我。还故意从中挑唆,用权势强迫我服侍大人。见我不愿屈从,便想施以强暴,还口口声声说,只要跟了你,你就会将我夫君关进牢里,以后与你共享奢靡,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各位相亲父老?我作为受害者及当事人,为大家披露真相,求大家为小女伸张正义。】
冷凝香句句直指知府大人,这让刚刚还对她礼遇有加的知府大人百口莫辩,含冤莫白。心想:你们在搞什么?难道这一切都是你们精心排布的阴谋陷阱吗?我真是太失望了。既然她都出来指证了,我就算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还有什么好说的?知府大人想到这里,干脆不言语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既然人家摆明了要抹黑你,那么……一切的描摹都只会让自己越抹越黑,最后脏到骨头里,受世人所唾弃。
围观的百姓见冷凝香出来披露了‘事实真相’,又亲眼见到了她脖颈前咧开的扣子。心想:如此的美人,世人看了都会动心,难怪这个知府贪恋她的美色,看来这一切都是真的了。
冷凝香见众人都对自己投来同情的目光,证明自己的奸计已经得逞。心里美滋滋的:这下我看你这知府还如何当得?想到这里,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
【大胆刁女,竟然当着群众在这里诋毁朝廷命官,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师爷在后面为知府大人打抱不平。
这样的话,不说还好。一旦说了,就又给了冷凝香可乘之机:
【哎呦!乡亲们看看……这就是知府大人的嘴脸。连他的师爷都操/弄/官/威,恫吓百姓。遂了他们的意……就可以尽享荣华富贵,违了他们的心……就要喊打喊杀。这哪里是为百姓伸张正义的地方?分明是强盗流寇打压百姓、欺霸市的污秽之所。】
她的借题发挥、落井下石是那么的自然。百姓们的情感似乎都被这个思维敏捷、口齿伶俐的女人绑架了。跟着她的思路走进了反动立场……
‘倏!啪叽!……’
一个鸡蛋从人群里飞了过来,正正的砸在了知府大人的脸上。腥秽的蛋液从他那棱角分明的面庞上流了下来……
此刻的他,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冤屈’。他浑身开始战栗,气的瑟瑟发抖。甚至没有了逃离的勇气。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竟然要面对世人的打骂和唾弃……年轻的他,在厚厚的蛋液背后,流下了委屈的泪水……
师爷见众人不断地打砸着这个可怜的年轻官员。为了维护官府的威严,立即叫出了公堂里当值得衙役,勒令衙役们去维护知府大人的人身安全。
然而,衙役也只是衙役,他们并没有三头六臂……任他们再怎么卖力,依然抵挡不住漫天飞来的鸡蛋、黄瓜、柿子、地瓜,甚至生姜、大蒜、韭菜花……棵棵都像是无情的冰雹,从白日青天之上疯狂的砸下。砸的是一个忧国忧民的知府,凉透的是一颗廉洁奉公的初心……
这时,武走了过来,拉起知府的手,对众人说到:
【大家静一静,这个狗官欺负我夫人,欺骗了百姓。这笔帐我们不能不算,但是,你们殴打的是朝廷命官,事情闹大了,恐怕会连累大家。现在我就把他的乌沙取下,带他去接受应有的惩罚。大家尽管去开仓放粮,以后的苛捐杂税,朝廷粮饷,我们不供了。这些民脂民膏,都是大家的血汗,我们不能用自己的血汗,去供养这样的狗官。】
众人一听这话,都乐开了花。某些穷苦不堪的人,更是意气风发。一瞬间蜂潮一样的涌向了临安城的粮仓……
而武和冷凝香,微微一笑对视一眼,就准备趁乱,将知府大人押往龙虎门。还没等迈开腿,冷凝香突然想到了什么。
【相公?你在这儿等我一下,我进去拿样儿东西……】
说完,提着石榴裙就再一次跑进了空无一人的衙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