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飞身挥剑斩斜阳
京城，赵氏武馆。
出殡回来的李乘风和郭达正在商议把复兴镖局、张氏武馆都变卖了只留赵氏武馆。
“李大哥，要我说就都卖了，只留几处住宅即可。”郭达还是觉得都卖了比较好。
“不，既然赵氏武馆和张氏武馆在之前要合并成英杰武馆，那我就留下赵氏武馆的地，改名成英杰武馆。”李乘风想把自己师弟的遗志继承下去。
“可以，这些都听李大哥的。”郭达点点头，表示赞同。
“报，”这时候进来一名校尉，“启禀镇抚使大人，太原锦衣卫发来飞鸽传书，云静修郭小睿昨日抵达太原府，并向他们询问了关于京城赵氏武馆的案情，之后又去了一趟成平山庄，接着便马不停蹄的出城往北赶，应该是在回京路上了，同行的还有一位女子。”
“好！”郭达心道终于知道这两人的下落了，立刻吩咐校尉：“传我的命令，飞鸽告知沿途各府锦衣卫，立刻派人暗中保护云静修一行人安全回京。”
“遵命！”小校离开了。
“郭兄弟，这是这两天最好的消息了，”李乘风也终于松了一口气，对郭达道：“我们就在京城里等他俩回来再商议下一步怎么办，不过不是说去洛阳送信的吗，怎么会出现在太原府？”
“这我就不知道了，李大哥。”郭达突然眉头一皱，对李乘风道：“不过他们这次去太原的成平山庄干什么去了，而且平城山庄就是之前神秘委托人托付复兴镖局送镖的终点站，会是巧合吗？”
“什么！”李乘风吃了一惊，也感到蹊跷，“你说他们会不会偷偷去成平山庄打探消息去了啊？”
“不好说，这一切都要等他们回来问个清楚了。”郭达还在想这些看似平常的事情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
……
北直隶，真定府。
“小睿，小月姑娘，”云静修看了看远处依稀可见的真定府城墙，对着身后的二人说道：“前面不到十五里就是真定府了，我们今晚在真定府休息一晚上，明天一早上路争取在傍晚关城门前赶到京城。”
“好，静修哥哥、小月姐姐，我们再加把劲，比比谁先到。”郭小睿归心似箭，直接一马当先骑马冲了出去。
“好！驾！”谢小月也紧跟而上。
“你们慢点，官道上注意行人！”云静修不放心的喊了一声，也追了上去。
没想到三人刚骑马奔跑了不多远，前面就被一群人拦住了。
“你们就是赵氏武馆的云静修和郭小睿吗？”为首的一人腰间配着一柄弯刀，带着斗笠问道。
郭小睿看着这人的装扮有点像摩尼教就来气，看着这挡住自己去路的十来个人，冷着脸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是要你们命的人。”为首之人冷笑了一声，大喝道：“得罪了我们摩尼教还能留你们活在这个世上吗？天道为心！摩尼永存！杀！”说罢抽出腰刀冲了过来，身后一众摩尼教众也抽刀砍向云静修三人。
“来的正好！”郭小睿一听真的是摩尼教的人，双目迸火，宝剑出鞘，引龙剑法的内功在体内迅速运转起来，提气从马上跃下，一人就冲进了摩尼教众人中。
“摩尼教贼人受死！”云静修也抽出自己的长枪跳下马加入战团。
谢小月内心犹豫，也只好取出弯刀加入战斗，多半是守势，就是进攻也没有攻向要害，一边打一边关注着云静修郭小睿二人。
郭小睿犹如一尊杀神，引龙剑法心法运用至极致，加上自己本身的剑法天赋就不错，起手就杀了一个摩尼教众，在人群中冲来冲去。云静修也不含糊，师父李乘风所授的一套沙场枪法舞的是虎虎生风，专门负责保护郭小睿冲出去之后大开的后门。
“贼人看剑！”郭小睿嘴上也不闲着，满腔的怒火在这一刻爆发了出来，躲开为首之人的一记劈斩，引龙剑法第一式执锐披坚施展开直取旁边另一人的咽喉。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一样，只见郭小睿的剑直刺向那人的咽喉，那人缓慢的想举刀挑开这一剑，可惜还是慢了一点点，当剑捅进咽喉的时候他的弯刀才举到胸口。噗，直接扎穿了咽喉，郭小睿看也不看这人一眼，抽剑继续挥向她将要杀的下一个目标。
摩尼教众眼见这云静修兄妹如此棘手，谢小月又好像根本没有要杀人的意思，原本攻着的谢小月的三名教众立刻分出两人支援，留下一人与谢小月对招。
一直暗中观察的谢小月发现这些自称摩尼教的杀手根本就不会摩尼教的武功，只是用的摩尼教弯刀做兵器而已。原本还有些小心的谢小月也怒火中烧，反手就是一刀刺穿了此前一直在和自己对招的假摩尼教徒的大腿，对方没想到一直对招的谢小月会突然暴起伤人，顿时慌了手脚，被谢小月突然近身运起内功直接一掌震碎了心脉。谢小月回头也冲入战团杀了起来。
谢小月一边杀一边想，要不要告诉他们这些人不是摩尼教呢，郭小睿还好说，万一云静修问起来自己怎么知道的，能瞒过他自己其实是摩尼教圣女这件事吗？算了，自己也没有把握，还是从旁引导吧，这样不容易暴露。
时间不长，假摩尼教众首领发现自己带来的十几个手下都快死完了，慌了神，心道庄主不是说了云静修和郭小睿只是教习吗？怎么我带了这么多武林好手都被撂倒了呢，而且刚刚和那个云静修对了几招，内力之浑厚令自己吃惊，不行，不能再打了，不然今天说不定就要交代在这里。
“撤！”喊了一声撤，自己也不顾手下带来的武林好手，施展轻功转身就跑，假摩尼教众一看领头都跑了，便也四散奔逃，众人杀人本事没看见多大，不过逃跑的本事确实都有一手，几个呼吸间便不见了踪影。
“贼人休走！”郭小睿还没杀够，眼见原本围攻的摩尼教众瞬间四散奔逃，便想随便追一个继续杀了，等自己提起真气准备追的时候发现这些人的轻功都十分厉害，至少目前自己的能力是一个也追不上，无奈放弃。
云静修正在认真检查地上几具尸体的遗物，想从中找到一些线索。
“云哥哥，这些人真的是摩尼教派来杀你们的吗？”谢小月觉得引导就要主动出击，于是先挑起话头。
“不清楚，我们没有接触过真的摩尼教徒，也不知道摩尼教的武功路数，单凭弯刀和一两句口号无法下定结论。”云静修一边蹲下翻找脚下尸体身上的遗物，一边回答谢小月的问题。
“小月姐姐，还有谁会假装摩尼教贼子来杀我们，肯定是摩尼教徒没错了！”郭小睿衣服上的血迹未干，脸上也有刚刚杀敌所喷溅的鲜血，来不及擦，恨声道：“要是下次被我撞见，我定要杀他个片甲不留，都得死！”
谢小月内心复杂的看着郭小睿，心道要是以后你知道我也是摩尼教人，会怎么样对我呢。
“走吧，我大概翻了一下，没有什么特别的物件，这些人身上连碎银都没有，一看就是准备好来杀我们的。”云静修起身，对二女说道：“先赶路，早点回京城和郭大人商量商量。”
“好。”
32.长老出动度陈仓
山西，太原府，成平山庄。
“废物！”熊人杰生气的在客厅内踱着步，“你们十几个人都杀不掉他们三个吗？”
“回庄主，”当日逃跑回来的首领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继续道：“我们交手之后发现对方内力惊人，尤其是那个郭小睿，几乎一招杀一人，全是搏命的打法，而云静修就跟在她身后保护她背后的命门。”
“内力惊人？”熊人杰停顿了一下，看向首领道：“你堂堂钻云燕子刘秀行走武林靠得不就是内力深厚绵长，轻功绝顶。这两个小小的武馆教习竟然内力深厚到让你吃惊？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刘秀拍胸脯保证说：“还有几个侥幸逃回来的兄弟都可以作证，而且和他们同行的那个丐帮女子也不一般，看路数应该不是中原的武功。”
“哦？陆昆仑身边还有这样的高手？”熊人杰有点意外，想了一下，接着对刘秀说：“好了，埋伏云静修他们三人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不准对外泄露一个字，否则我拿你是问！”
“是！”刘秀点点头，快步出了客厅。
等刘秀走出去之后，熊人杰坐了下来，看着墙上挂着的一幅山水画，自言自语道：“师哥啊师哥，没想到你连师弟都骗啊，我以为秘籍真的在赵英手里，看来，上半部秘籍已经被云静修和郭小睿这两人学会了。”熊人杰的视线接着扫向山水画的落款：春夏秋冬年掌柜。
……
大理，五仙教。
“教主，不知道我们摩尼教的‘诚意’，贵教以为如何啊？”摩尼教长老陈有志微笑的看向首席的五仙教教主泠青竹。
泠青竹放下手中谢宿雨写来的信，看向陈有志长老带来的“诚意”，满满一箱的银子，大约估计了一下最少有两万两。微微一笑，起身走到陈有志长老身边，眼睛盯着陈有志的脸，身体靠近，伸手在陈有志长老的脸上轻轻的摩挲，笑道：“早就听闻贵教陈有志长老生的玉树临风，今日得见真实令奴家心动呢，呵呵呵。”
陈有志开始被泠青竹盯的十分不自在，后来见泠教主直接动手了便立刻起身闪开了距离，看了看房间里的其他人，正容道：“泠教主，不知您考虑的怎么样了，我还需要尽快给我们教主答复。”
“哟，陈长老别拒人于千里之外呀，”泠青竹暗自运起媚功，眼睛闪烁着异样的光芒，盯着陈有志继续道：“考虑的如何，也要看陈长老的诚意到底有多大呀。”
陈有志感觉到一阵异样的感觉从自己的丹田升起，脚下也开始虚浮起来，赶紧全力运功抵抗，嘴上也没停着，说道：“久闻五仙教媚功天下第一，今日领教，果然不同凡响。”随着自己的功力运转起来之后，那种乏力感渐渐消失，暗道还好提前有准备，不然被你一个近四十岁老妖婆魅惑了，出去也没脸见人了。
泠青竹原本座位身后站着的两个女孩互相对望了一眼，低声讨论了起来。
“姐姐，娘的媚功好像起作用了。”个子矮一些的妹妹看到陈有志开始的表现悄悄的对一旁的姐姐说道。
“嗯，但也就那一下中招了，这个人不简单，立刻运功抵挡住了娘的媚功，后面也就神色如常了。”姐姐仔细观察着陈有志的反应，总结道。
“嗯，不知道我们对他使用媚功会不会起作用。”妹妹自从学了媚功之后，还没有对外人用过，这些年一直在大理没出去过。
“不好说，娘虽然年纪大了，但是看上去也和一个二十多岁的少妇没有区别，内力比我们可深厚多了，多半是没效果的吧。”姐姐虽然对自己的媚功很自信，但是娘都失手了，自己也不能把话说的太死。
泠青竹发现媚功被陈有志轻松破了，也有点惊讶，面带微笑的点点头，对陈有志说道：“陈长老见谅，奴家不能仅凭一封信和一箱银子就把五仙教几百年打下的家业拿去做赌注，刚刚有意试探陈长老内功深浅，也是想看看堂堂摩尼教的长老的实力。”
“嗯，那么结果泠教主满意吗？”陈有志看着泠青竹，淡淡地说道。
“非常满意，而且武林中也太久没有听到除了三大派以外的不同声音了，”泠青竹点点头，“我们五仙教愿为摩尼教马首是瞻。”
“好！泠教主爽快！那么我们就来详细的谈一谈接下来的计划。”陈有志脸色一喜，准备先告诉一部分计划给泠青竹。
“姐姐，如果我们和摩尼教合作，是不是我们俩就有机会跟着娘一起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了呀。”妹妹听到陈有志的话，十分兴奋，压低着声音对一旁的姐姐说道。
“很有可能，我也想见识见识武林其他的高人侠士，是不是和传说中的一样强。”姐姐看向了门外，思绪已经飘向了远方。
……
蜀中，唐门。
带着使命而来的摩尼教另一位长老赵有德也见到了唐门这一代的负责人唐姥姥。
“唐姥姥，您看我们摩尼教的提议怎么样，而且我们也是带着‘诚意’来的。”赵有德恭敬的对着上席的唐姥姥说道。
“嗯，老身最近总是有一种预感，好像武林上要发生什么大事了，”唐姥姥声音低沉，继续说道：“原来这大事竟然还有我们唐门一份，不甚荣幸啊。”
“那么唐姥姥您的意下如何啊？”赵有德觉得有戏，反正唐门平时也是干的杀手的行当，立场应该也没那么坚定。
“我们唐门的决定啊，简单，你们这次要对付的可是三大派啊，这可比我们平时接的刺杀难度大太多了。”唐姥姥说着还看了一眼赵有德带来的一箱银子。
“哦……那唐姥姥开个价，只要我能做主的，我绝不二话。”赵有德瞬间明白了唐姥姥的意思，连忙说道。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劲，”唐姥姥笑眯眯的看着赵有德，缓缓的说出了自己的价码：“十万两。”
“成交！合作愉快！”
33.师徒相聚哭一场
京城，赵氏武馆。
匆忙赶到京城的云静修三人进城之后直奔赵氏武馆，远远的发现武馆的大门开着。云静修郭小睿对视了一眼，加快了步伐想看看武馆里现在还有谁。
“师父！”“师父！”进了大门三人就看到李乘风和郭达正站在院子里商量着什么。郭小睿一下子扑进师父李乘风的怀里大哭起来。
“回来了啊，”李乘风看着近一年未见的两个徒弟，老泪纵横。“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师父、郭大人，这是洛阳丐帮的谢小月，”云静修看见师父虽然也想哭一场，但想起来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而且小月姑娘第一次来，便先介绍起了一旁的谢小月。“多亏了她，我们在路上被可能是摩尼教的人伏击才安然无恙。”
“哦，”李乘风神色一动，对着谢小月感谢道：“多谢谢小月姑娘仗义相助，我多年前也和贵帮主陆昆仑有过几次交集，他日有缘一定登门拜谢。”
“李侠士客气了，”谢小月倒是不见外，“我和小睿亲如姐妹，理应如此。”
“嗯，小月姑娘倒是颇有侠女风范，”郭达在一旁也附和起来，然后看了看大家，建议道：“都别在院子里站着了，我们进去聊吧。”
一行人来到客厅，郭小睿才依依不舍的松开一直拉着师父的手，转向自己的舅舅郭达，问道：“舅舅，你怎么和师父在武馆里，还有师父是什么时候来的京城，怎么也不来个信提前说啊？”郭小睿有一肚子的疑问要问。
“我是接到郭老弟的信连夜赶来的，就在赵氏武馆灭门案的第二天，可惜还是来晚了一步，唉。”李乘风说着叹了口气，把自己来京城的经过说了一遍。
“什么！三师叔竟然是气死的？”郭小睿泪眼婆娑的站了起来，恨声道：“摩尼教如此作为，就不怕犯众怒吗！”
“摩尼教真的欺人太甚！”云静修也憋不住内心的怒火，起身对郭达问道：“郭大人，朝廷现在对摩尼教是个什么态度？”
“唉，一言难尽啊，”郭达也叹了口气，说道：“反正目前摩尼教在朝内有人，大内总管刘瑾开口保的人，我们锦衣卫指挥使又是他的干儿子，我是有心杀贼无力回天啊。”
“对了！舅舅，”提到摩尼教朝中有人郭小睿便想起来之前在成平山庄听到熊人杰庄主说的那一番话，便对自己的舅舅说起来。
“哦？”郭达皱眉思考了起来，“这个熊人杰说的这一番话肯定有自己的想法，但是具体这里面有多少真实性就有待考究了，不过确实是一个新的调查方向。但是他说大皇子为色劫持赵英我是不信的，大皇子博学多才，武艺高强，而且为人正直。还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大皇子除了陛下指定的一位皇子妃外，还没有纳妾，这样的人会为了女色劫持一个人未免也太过儿戏了。”说着郭达继续自己的推理，想了想有说道：“但是熊庄主说赵英在皇宫内未必不可能，只是劫持之人可能不是大皇子，而熊庄主又不能直接说出自己知道的结果防止被人报复，所以就说了一个最不可能的人来混淆视线。”
“这里面还有这么多弯弯道道啊，”郭小睿无奈的托着腮，看着自己的舅舅。
“嗯，郭大人说的很有道理，所以我们这一趟去太原也算没白跑一趟。”云静修点点头，对着郭达说道：“那么就麻烦郭大人暗中调查此事了。”
“嗯，”郭达随意的答应了一声，似乎还在思考着什么。
一直在聆听几人说话的谢小月不禁对这位锦衣卫镇抚使郭大人暗自佩服，好厉害的断案高手，暗暗提醒自己以后和他说话要万分小心。
“那就这样，今晚你们先休息，旅途劳顿早点休息为好。”郭达起身告辞，“明天一早李大哥先带你们去祭拜一下你们的二师叔三师叔他们，我也回去准备着手调查皇宫里的事情。明天下了值我再过来和你们商量后面的事。”
“好，舅舅慢走。”“郭大人慢走。”“郭老弟慢走。”众人起身对郭达说道。
走出了赵氏武馆之后，郭达一个人在街上漫步，刚刚关于皇宫的推论其实自己还有一部分没说出来，因为他知道二皇子好色，并且锦衣卫已经帮二皇子处理过几次强抢民女的案件了，手段都是极其残忍，和张氏武馆当晚发生的情况十分类似，而且二皇子对同一女子的兴趣一般也就维持一个月左右，如果真是二皇子所为，赵英可能距离死亡也不远了。
“唉，苦命女子何其多，最是可悲无奈何啊。”郭达自嘲的消失在街头的拐角处。
……
洛阳，丐帮总坛。
“陆帮主，您说云静修和郭小睿已经去太原府了吗？”大师兄梓一脸惊讶，看了看身后还在四处张望的了空，无奈继续道：“那么他们知道赵氏武馆被灭门的事情了吗？”
“梓道长，”陆昆仑微微一笑，说道：“我觉得他们应该已经知道了，甚至他们此刻已经在回京城的路上了。”
“哦，这样啊，那我们就先行告辞了，多谢陆帮主款待，告辞、告辞。”梓拉着了空出了丐帮总坛。
“梓，你这么着急拉我出来干什么，”了空还没看够丐帮总坛的景色，有点埋怨大师兄梓。
“了空师父，我们是来追人的，看风景可以追到了云静修和郭小睿再看不迟。”梓感觉这趟带着了空来就是个错误，这人和一般出家的僧人一点都不一样，不但对什么都感兴趣，而且还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一样，直白的问你各种问题，有时候根本不分场合，令人好生尴尬。
“哦，师祖说我出来必须都听你的，那你说接下来怎么办？”了空倒是不在意梓说的，反正自己听梓的去做就行了。
“我们直接往京城赶吧，说不定能和云静修郭小睿差不多时间一起到京城，直接顺路去太原追肯定来不及了，”梓看着远处的城门，继续说道：“只能希望他们一路平安，我们用最快的速度奔赴京城然后接他们来武当山保护起来。”
“好！那我们来比比轻功怎么样，我师父说我的轻功是少林弟子里最好的，听华予真人说你也是他最得意的弟子，想必也是不差的。”了空想到既然要快点，那么就直接轻功赶路好了，还能顺便练功，不然回去又要被师父责骂自己偷懒了。
“好，走吧。”梓倒是无所谓，也想见识见识少林的绝学之一的轻功一苇渡江究竟多厉害，展开身形，向城外掠去。
“嘿，你这身形看起来还不错，不过比我还是差点意思。”了空也运起内功追了上去。
34.特别客人忽拜访
京城，春夏秋冬酒楼。
锦衣卫指挥使石文义又借着吃饭的名义来向年掌柜汇报计划的进展情况。
“启禀九王爷，”石文义一脸谄媚的笑着，指着桌上的塞外西海舆图，说道：“我们锦衣卫从周边各省抽调了两个千户所的人马共计两千两百四十人，预计下个月就能到达甘肃的西宁卫。”
“好，我们先到先准备，”年掌柜啪一下打开了手中的折扇，慢慢扇着，继续说道：“三大门派还要开个什么武林大会，选个公认的盟主来带领大家去讨伐明教，我看就是华予真人一个人唱独角戏。”
“对！九王爷说得对，”石文义连忙附和道：“这个武当派掌门华予就是想既当婊子又立牌坊。”
“嗯，你继续派人监视武林里的一举一动，”年掌柜停顿了一下，想了想说道：“另外也要注意你们锦衣卫里的镇抚使郭达，还有赵氏武馆那两个在外面跑的遗孤，尤其是遗孤云静修、郭小睿，我的人打探到他们在回京的路上被人假扮摩尼教偷袭了，也不知道是哪个蠢货这时候要来坏我们好事，让我知道非宰了他不可。好在偷袭的人武功不是特别高，而且云静修郭小睿还有一个摩尼教圣女谢小月武功都不差，不然我的人就要暴露自己出手帮忙了。”
“九王爷，下官斗胆问一下，我们的计划不是已经成功了吗，为什么还要留着云静修和郭小睿这两个学了秘籍上半部的人呢？”石文义看年掌柜心情不错，便壮着胆子试探着问了一下。
“愚蠢！”年掌柜合上扇子啪的一下拍在石文义的头顶，不过没使劲，只是听个声响，解释道：“现在这个情况，三大派的人肯定要将云静修、郭小睿这两个遗孤接到武当山去参加武林大会的，这样讨伐摩尼教才师出有名。如果我们把这俩遗孤杀了，三大派虽然也会讨伐摩尼教，但是会不会这么郑重的广邀天下武林人士，大张旗鼓的先开了一个武林大会选盟主再讨伐就未尝可知了。杀了也不会变成更好的结果，留着反而能让他们兴师动众，何乐而不为呢？而且你还忘了一点，郭小睿的舅舅是镇抚使郭达，如果杀了郭达在世上唯一的亲人郭小睿，那势必会让郭达不顾一切的彻查到底，面对这样一位断案高手，我们没底，而且未来的计划也不希望因为他的介入而变得更复杂。”
“九王爷如此高瞻远瞩实乃吾辈不可及也！”石文义马屁先拍起来，接着说道：“下官受教了，受教了。”
“嗯，行了，你回去准备吧，别那么频繁的来我这了，”年掌柜开始赶人，“越是快要成功的时候，越是需要避嫌知道吗？回去哄哄你那个干爹才是你现在应该做的。”
“是是是，九王爷说的是，下官告退，下官告退。”石文义拱手离开了房间。
……
京城，赵氏武馆。
今天赵氏武馆来了两位特别的客人，他们是白云观的负责人朱广全和武当山掌门二弟子公孙恪。
“不知朱广全道长和公孙恪道长今日登门有何贵干呐？”客厅坐在主位的李乘风开门见山的问道。
“是这样的，李侠客，”朱广全倒是不意外李乘风的问话，只是有点吃惊李乘风已经金盆洗手这么久因为这个事情又再度出山了，继续道：“我奉武当山掌门华予师叔之命，特来接赵氏武馆的云静修和郭小睿二位侠士去武当参加武林大会……”
“武林大会？”本来还在狠狠瞪着公孙恪的郭小睿立刻转过头看着朱广全，接茬道：“我们武馆都这样了还有个屁的心思跟你们去参加什么狗屁武林大会！”
“小睿，你坐好，等朱广全道长说完再说话。”李乘风严厉的看了一眼郭小睿，郭小睿缩了缩脖子，不插嘴了。
“不是，郭女侠，”朱广全知道郭小睿误解了，赶忙解释起来：“是这样，武当、少林、峨眉三大门派将在武当山召开武林大会，广邀天下豪杰侠士参加，然后选出一位让人信服的武林盟主，带领大家一起去西海讨伐摩尼教。所以呢，掌门师叔就令我先来把二位接到观里保护起来，等他们派来的高手来接你们上武当山，你们是受害者，想让你们做个见证。”
“原来是这样啊，”郭小睿点点头，一旁的李乘风、云静修和谢小月也听明白了，感情人家是好心来保护自己的。
“多谢二位的好意，”李乘风想了一会说话了，“武林大会我们会去的，这几天我们就在这里休息，你们的人来到京城之后，我会让云静修他们跟着你们去的。”
“李老侠客，”一直沉默的公孙恪说话了，“万一之前行凶的摩尼教之人知道了再上门怎么办呢？”
“这就不劳掌门弟子操心了，”李乘风面色一沉，接着道：“这点自保能力，我李乘风还是有的。”
“是是是，既然李侠客都这么说了，我们也就先告辞了，”朱广全立刻拉着公孙恪起身告辞，“等武当山上的人来了，我们再来拜访，告辞告辞。”
“好，李某在此静候佳音了。”李乘风也拱了拱手，道别。
朱广全拉着公孙恪走出了赵氏武馆，公孙恪不解的问道：“朱师兄，你怎么这么快就拉着我出来了啊，我还想试探试探李乘风的底呢，万一真被我说中了呢？”
“公孙师弟啊，”朱广全看着自己这个有点自负的掌门师弟，解释道：“看来你不知道这位李乘风的故事啊，也对，他金盆洗手都接近十年了，十年前你还跟着掌门师叔在山里学艺呢。”
公孙恪一脸疑问的看着朱广全，等着他继续解释。
“是这样，虽然这京城里几起命案看出来李乘风的三个师弟武功也就一般，估计单打独斗都打不过你，”朱广全开始回忆以前的事情，“但是他们的大师兄李乘风可是个厉害人物，我记得大概在二十年前带着三位师弟来到京城闯荡，刀法、剑法、枪法、斧法都十分精通，可以说他三位师弟加起来都打不过他们的大师兄李乘风，后来李乘风退隐之后大家为什么还对这三位师弟如此尊重大部分也是看的大师兄李乘风的面子。”
“这么厉害？比师父如何？”公孙恪问道。
“和掌门师兄肯定还是差点，不过当年也是在京城响当当的一号人物，而且刚刚我暗中观察了一下，虽然他已经金盆洗手好多年了，可真要动起手来，估计我们俩都要栽。应该也是武林上仅次于四泰斗以下的一等一的高手了。”朱广全说道。
“原来是这样的啊，那师兄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等。”
35.学艺十年回家乡
西海，摩尼教总坛。
“启禀教主，圣女留下口信，说和赵氏武馆的遗孤云静修郭小睿一起出发去京城了。”长老宋有才对着上首的谢宿雨说道：“圣女觉得他俩身上或许会有秘籍的消息，而且从成平山庄传来的消息是熊庄主告诉了他们三人锦衣卫摩尼教和大皇子勾结，赵英据说现在人在宫内。”
“什么！”谢宿雨一脸惊讶，不敢置信的问长老宋有才，“熊人杰的意思是说我们不但和锦衣卫联合了，顺便还和大皇子也攀上关系了？”
“不过这件事的真实性倒是有待考证，”护法王易不太相信熊人杰说的话，也说出了自己的疑虑，“不过我们和洛阳丐帮也没什么交集，为什么这次送信的任务会交给刚混进丐帮不久的圣女去带路呢？教主，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有问题？”谢宿雨思考了起来，接着道：“我觉得即使陆昆仑看出来小月是伪装的，对他来说也没有什么影响，完全没必要让小月他们这么大老远跑一趟然后联合熊人杰仅仅给我们也给赵氏武馆的遗孤一个假消息吧。”
“这么说是没错，但是或许是我们了解的内情太少以至于看不清整个全局的布局呢，”护法刘简也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刘护法这么说也没错，但是这个局目前来说是我们摩尼教收益最大，而且不久的将来，三大派带着武林人士来西海讨伐我们的时候，就是中原武林重新洗牌的时候了。”谢宿雨一想到这里就忍不住的兴奋，大手一挥说道：“先传信给小月，让她在京城好好观察一番，顺便也暗中留意一下锦衣卫的动作，那个郭小睿的舅舅不是锦衣卫的高官嘛，只要小月的身份不暴露，我们就有一张自己的底牌在敌人阵中。”
“是！”“是！”“是！”
……
甘肃，甘肃镇总兵府衙。
总兵官叶问寒正在院子里和自己刚从京城到此的女儿叶图楠切磋武艺，二人只是喂招，并没有使用内力。
叶图楠使的是武林少见的蛇形软鞭，这种兵器长度约为四尺左右，携带方便，可以系在腰上也可以放在怀内，虽是兵器却功效和暗器类似，杀人于无形。而叶图楠本身也是专攻刺杀，轻功顶级，一手飞镖绝活虽然没有在武林中使用过，也是和其师父锦衣卫指挥使石文义不分伯仲，甚至更出于蓝。
不过因为总兵官叶问寒用的是长枪，父女二人在切磋的时候难免叶图楠施展不开，不能硬接父亲的招式，只能将自己的轻功施展到极致，极尽闪转腾挪之本事，却也和叶问寒战了个平手。
“爹……不来了……”一个闪身后撤五尺开外，叶图楠撒娇的埋怨起自己的爹爹来：“你这长枪舞的密不透风，我根本进不了身，怎么打嘛。”
“哈哈哈，我的好闺女，”叶问寒听得哈哈大笑，也收招站定，笑着说道：“当初要你跟我学战阵兵法和骑马打仗你不愿意呀。问你想学什么功夫，你说要千里之外取人首级，正好那会我认识了九王爷，九王爷手下也就石文义这小子喜欢干背地里阴人的事，也学了一身刺客的顶级功夫。你就兴冲冲的跑人家那去拜师，我本以为石文义不会收你，没想到他竟然收了，我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不过我听他之前来信跟我说都是你如何如何的厉害，如何如何的学到了他所有的本事，怎么刚从京城回来和爹爹切磋了一会感觉就是你的轻功确实厉害，其他的好像看不出来啊，哈哈哈……”
“切，”叶图楠跑到叶问寒身边亲昵的拉着叶问寒的手，继续撒娇道：“您这是让一个顶级刺客非要正大光明的去和您大战三百回合，根本就没法打嘛，我的软鞭长度太短根本够不着您，想近身又被您那犀利的长枪给拒之门外，这么打我只能练练自己的轻功了，再说哪有您这样女儿刚回来连话都没说上几句就要跟您练两招的爹的。不过我厉害的招还没用呢，不信爹您看，”说着指着远处二十丈外的内院门口两只用于晚上挂灯笼的钩子，“我左右手各丢一次镖，可以分别打中左右两边的钩子，爹您可瞧好了哦。”说完缓缓调整自己的呼吸节奏，眼神也冷了下来，目视着那两只钩子，准备出手。
“哦？这爹我可要好好看看清楚。”说着叶问寒看了看气势明显改变的女儿，便也屏息凝神看着远处的钩子。
呼、呼两声清脆的风声飘过，只见叶图楠闪电般左右手几乎同时出手，两只金蛇镖就飞向院门口，叮、叮两声脆响，接着传来当、当两声金属入木的声音，显然两只飞镖在击中了钩子之后，双双打入了院门的门廊里。
“嗯，果然有两下子，”叶问寒暗暗吃了一惊，不过表面还是面露微笑，夸奖起了自己的女儿。
“怎么样，这十年我在京城没白学功夫吧。”叶图楠骄傲的看着自己的“杰作”，运起轻功几个跳跃过去把飞镖拔出来，又几个跳跃再次回到父亲身边。
“可以，至少石文义没藏私，我以前和他切磋过，他的飞镖技艺确实让人大开眼界。”叶问寒点点头，转移话题道：“练了一会，饿了吧，我让人去准备午饭，一会你娘估计也探亲回来了，中午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吃个团圆饭。”
“好的爹，那我先去洗一洗。”叶图楠说着自己先跑了。
看着女儿远去的背影，叶问寒的脸冷了下来，自言自语道：“女儿啊，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你当年的一个意愿想学刺客，你爹我就要搭上全家的身家性命去给别人卖命，你成了九王爷的门人的弟子，我现在也被动的成为了九王爷的人了，哎，算了，我就你这么一个女儿，只要让你开心快乐，比什么都重要。”说完目光坚定的看着已经消失在眼前的女儿离开的方向，也跟着走了出去。
36.两方相见赴武当
京城内城，锦衣卫镇抚使衙门。
“李百户，之前让你去查的事情怎么样了？”郭达听完李百户的例行汇报后顺嘴问了一句。
“回镇抚使大人，”李百户拿出一张纸递上，继续说道：“之前您让我去调查的最近两个月大皇子和二皇子行踪情况，我都记录在纸上了，请过目。”
“嗯，我看看，”接过递来的纸，郭达仔细看了起来。
“二皇子竟然去过洪帮？”郭达看到了令他十分吃惊的消息，不禁脱口而出。
“是的镇抚使大人，”李百户点点头说道：“本来我们没去查的时候我还纳闷怎么那个月二皇子消停下来不让我们锦衣卫给他的事情善后了，没想到我们在围攻洪帮的当天，二皇子也在现场。”
“嗯，当时我们锦衣卫的兄弟没有发现他们在现场吗？”郭达思考了起来，自言自语道：“应该是伪装了身份乔装打扮了一番改变了样貌。”
在屋子里踱步了一会之后，郭达继续对着李百户说道：“继续查查最近二皇子的动向，我总感觉他们有什么大事在计划中。”
“遵命！”李百户抱拳出厅。
“这下就说的通了，”郭达面带冷笑，喃喃自语：“抓走赵英的很可能是二皇子，但是二皇子没有那么高的武功，他身边很有可能潜伏了一位顶级高手，摩尼教有没有走通两位皇子之间的关系也未可知，有待观察。”郭达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将案情彻查到底。
……
京城内城，春夏秋冬酒楼。
谢小月刚从丐帮的分坛出来，并没有立刻回赵氏武馆，而是用摩尼教特殊的联系方式把之前安排到京城的手下召集到了春夏秋冬酒楼的一件包厢里。
“这些日子京城有什么特别的消息吗？”谢小月看着手下人问道。
“回圣女，我们自打来了京城后，”有个手下说出了这些日子大家的打探结果，“我们虽然极力打探，还是没有打探到什么对摩尼教十分有用的消息，但是有个让大家十分诧异的地方，我们已经遇到过几次锦衣卫盘查，我们也可以肯定锦衣卫已经认出我们是摩尼教徒了，但是他们好像当没事人一样将我们放过了。”
“什么，锦衣卫还有看到犯人不抓的那一天？”谢小月觉得不对劲，但是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便继续说道：“你们都被发现了就别继续查了，这几天就都收拾收拾回总坛吧。”
“是！”
……
京城外城，西便门附近的白云观门口。
“梓师兄，明天记得来广济寺找我一起去赵氏武馆，我先去广济寺借宿了。”了空站在门口和梓告别，准备去位于内城阜成门附近的广济寺暂住一晚，正好广济寺的住持是师父的亲师弟觉明，多年前下山来到京城管理广济寺，了空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刚进少林寺的孩提时代。
“既然了空师弟如此执意要去广济寺投宿，我也不强留，明早我去内城找你，到时候一起先去赵氏武馆看看有没有人，没有我们再从长计议。”梓点点头，几天相处的时光虽然短暂，梓和了空确实都互相真心欣赏对方，了空羡慕的是梓的行事能力和判断力；梓欣赏的是了空的心思纯净，武艺天赋绝顶。一路上二人也切磋过几次武功，了空对武艺的学习能力和总结能力惊人，从开始的完全还不了手，到最后二人各自拼了一个平手，只用了四天左右的时间，可以说是武学奇才也不为过。梓也自诩武艺天赋惊人，但是遇到了奇才一般的了空之后也不得不服，所以也想交好这位很可能成为未来武林顶尖人物的了空。
“好，那明天见。”“明天见。”二人告别。
梓进来之后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师弟公孙恪正在院子内看着大树出神。
“难得呀，二师弟竟然在发呆。”梓走了上前，喊醒了公孙恪。
“咦，大师兄你怎么来京城了？”公孙恪看到叫醒自己的是大师兄，有点意外。
“这话应该我来问你才对，我是奉师父之命来京城接赵氏武馆的遗孤云静修和郭小睿回武当山的。”梓解释了自己来京城的原因。
“师父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你一个人来办？师父是怎么想的。”公孙恪听完解释之后有点出言不逊。
“禁言，不要在背后质疑师父的决定，”梓好像已经习惯了自己的二师弟经常“出言不逊”，只是要他不要说了，继续解释道：“与我同来的还有一位少林寺的了空师父，此人武功不在我之下，相信师父和少林寺的住持子静共同做的决定应该很安全了。”
“哼，子静和师父还有一个峨眉派的南千树，三个人不是穿一条裤子的吗？”公孙恪继续开损。
“闭嘴！”梓面色冷了下来，因为不远处还有前来烧香的香客，也不便发作，“武林四泰斗之三的三位高人怎么被你说的如此不堪，跟我进去找朱师兄。”说罢当先走进后院。
“哼，早晚有一天我要将你踩在脚下，狗屁的君子剑梓。”公孙恪内心想着这些话，脚下一使劲，踩碎了脚底的一块青砖，便跟了上去。
……
第二天上午，梓叫上了在内城广济寺借宿的了空，带着公孙恪三人一起来到了赵氏武馆。
在知道了云静修和郭小睿已经回到京城之后，梓决定立刻拜访赵氏武馆然后争取今晚关城门之前出发回武当。
在客厅双方分主次落座后，梓便交代了来意，了空一如既往的开始东张西望起来。
“怎么样，李大侠，你们准备好了去武当山了吗？”梓先问上首坐着的李乘风。
“我觉得华予真人真不愧是武林扛鼎之人，三大派气同连枝也是颇具侠义之风。”李乘风先夸奖了准备领头讨伐摩尼教的三大派，接着话锋一转，说道：“不过对于我们来说，我们确实十分想找摩尼教报仇，可是毕竟尸骨未寒，这边还有一些后续的事情要处理，所以要不这样，我留下来处理后续的事情，让云静修郭小睿他们跟着你们去一趟武当山，你看如何？”
“如此甚好，那我们就都回去收拾一下，下午就在赵氏武馆门口碰头，然后南下去武当山参加武林大会。”梓心说只要云静修和郭小睿来了便好，你李乘风已经金盆洗手了，还是不要再在武林中露面的为妙。
“好。”
在梓、公孙恪和了空告辞之后，李乘风叫住了准备离开的云静修和郭小睿，说道：“你们此番去武当山，会见到很多武林中的高人和侠士，也是为了你们未来在武林行走多结交些朋友，这是一个机会，不过你们心里要有个准备，三大派尤其是武当派会拿你们作为他们号令武林的旗子。”
“知道了师父，我们心里有数。”云静修说道。
“嗯，小睿你先回去收拾东西，静修你跟我来。”说罢先回了后院。
云静修和郭小睿对视了一眼，云静修点点头，说道：“估计是师父有什么事情要交代，我去听听，你先去收拾吧。”
“好的，静修哥哥。”
37.静修身世说端详（上）
京城，赵氏武馆。
云静修跟着师父李乘风来到后院师父住的地方，李乘风递给云静修一个小包袱。
“静修啊，你知道你是师父我在你刚出生没多久捡回来的孩子吧。”李乘风一边说一边坐了下来。
“知道的，师父。”云静修点点头，小时候还经常追问师父自己到底是哪里来的，师父说长大了之后会选择在某一天告诉他的，所以云静修这些年一直在等师父告诉自己身世的真相。
“那就好，我说说当年的事情吧。”李乘风对云静修这种心性很满意，这些年都不主动来问自己，就等着自己什么时候说给他听。沉默了一会，李乘风似乎陷入到对当年事情的回忆中。
“大概在二十年前左右吧，我和你们的三位师叔出师南下京城闯荡。说实话，那会主要是师父觉得他们三个人太闹了，真正学到师父大部分武艺的只有我一个人。”李乘风决定从自己和师弟们下山开始讲起，也好让云静修知道一些自己门派的事情。
“师父，您一直都没告诉我师祖是谁，今天终于能知道我们这一门武功的起源了吗？”云静修一听师父要从他自己下山开始讲，以为李乘风会说说自己这一门武功的来历，想到从小一直困扰自己的两个问题会不会在今天一起解决了。
“那到不是，我师父也是临终前才告诉我我所学的这一门武功的来历，并且要求我也如此，所以不到临终前我是不会说的，哈哈哈。”看来今天李乘风并没有准备告诉云静修这些，示意云静修打开手中的包袱。
云静修听话的打开自己手中的包袱，发现里面就是一套婴儿的衣衫，还有一大块方巾，不知道是用来干什么的，最后里面是一枚金戒指，做工考究一看就不是凡品，还有一封信，不过已经被打开了。
发现云静修一脸疑问的看着包袱里的东西，然后又一脸疑问的看着自己，李乘风并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的看着云静修。
“哦，我知道了！”云静修恍然大悟，脱口道：“这就是师父当年捡到我时候我穿的衣服，那这个包袱里的东西应该都是当年师父捡到我时我身上的东西了。”
“嗯，果然师父没看错你，虽然武艺一般，但是智慧、心性确实上佳。”李乘风夸了一句自己的徒弟，继续说起了当年的往事。
“当年我们师兄弟四人来到京城，举目无亲，下山的时候师父每人给了一百两银子的盘缠他们很快花完了。师父知道他们三人花钱没谱，所以又偷偷给了我一千两。我后来在大栅栏的勾栏院里把他们三兄弟找出来商量出路，他们三人倒是满不在乎的说先随便找个武馆当个教习什么的，我当时也同意了他们，便在外城的柳氏武馆给我们四兄弟谋了这个教习的营生。”云静修怕师父说口渴了，端起一旁的茶壶给师父倒了一杯茶，李乘风喝了两口便放下继续说。
“其实凭他们三人的武艺，在这个柳氏武馆当教习绰绰有余，而且柳氏武馆的馆主柳一眉在北方的武林也是有字号的人物，江湖人称‘一眉刀客‘，而且柳馆主在宫里还兼着大内教习这个让无数武林人士艳羡的‘官差’。柳馆主对我们四兄弟也挺好，最主要的是武馆生意不错，每个月我们都有三十两银子的例钱，也算是收入不菲。”李乘风看云静修听的入神，便仔细想了想那晚上的事情。
“好日子不长，没过多久，关外瓦剌的使团来京朝见天子。听说是想来和我们陛下议和来着，但是对着当时先皇孝宗陛下提了三个要求：一是开放交易集市，允许民间商人互相买卖；二是对他们的敌人也是我大明的另一个邻国鞑靼保持中立；三是以武会友双方各选九人来比较武艺，而且大明的人选只能从京城里选不能选大内高手和北京以外的人，大明获胜即可。”
“这前面两点没什么问题，第三点有点太过儿戏了吧。”云静修听到后面眉头一皱，有点不置可否。
“当时先皇孝宗陛下想停战修养生息，所以也没太关心这第三点是啥，就吩咐下面的人去找，正好我们柳馆主就被吩咐去京城里找符合条件的人。柳馆主知道我那三个师弟明显不行也就没说，直接来找的我。我也是年轻气盛，而且为国而战是我辈很多武人的梦想，所以就答应了。”李乘风说道这里好像想起什么好笑的事情来，笑了笑又喝了口茶。
“比赛的当日，与我对战的是一名年轻的蒙古武士，但是长相不是那么的纯种，估计应该是蒙古与汉人所生，自我介绍说叫海日古，是一名蒙古皇族。不过交手之后我才知道他也学过中原武林的武功，而且是正宗的武当派功夫。”
“师父，您当时就知道他使的武当派武功了吗？难不成在下山前师祖把武林中大部分的武功套路和招数都和您说了？”云静修小时候就觉得自己师父不是一般人，但是师父好像也没干过什么震惊武林的大事，师祖自己连名字都不知道，所以这会儿便想问问清楚。
“嗯，虽然师父我武功在武林上没什么名气，不过在下山前你师祖把当时三大派以及几个武林影响力大的门派的武功路数都跟我讲了一遍，所以刚动手我就知道这个什么海日古在武当学过正宗的内功。”李乘风算是认可了云静修的推断，继续说起了当时的情形。
“打了有二十来招吧，我看出他招数里的一处破绽，便出剑刺去，他躲闪不及右肩中剑，不过应为是比试，所以我也没用全力，只是刺穿了他的表皮。他当时也很干脆的认输，并约我晚上去勾栏院一起喝酒。”
“那师父您当晚去了吗？”云静修的八卦之火熊熊燃起。
“那会已经认识你师娘了，当然拒绝了，没去。”李乘风也看出了云静修眼里的笑意，无奈摇了摇头说出了实情。
38.静修身世说端详（下）
京城，赵氏武馆，李乘风云静修师徒的对话还在继续。
“好吧，那后来呢师父？”云静修想让李乘风接着说说，毕竟以前很少听到师父讲自己的故事，听完了还能说给小睿听听，也想让小睿觉得自己不是那么的无聊。
“后来啊，我们就再也没见过面了，他一个月后跟着使团回瓦剌了。”李乘风回想了一下，接着说道：“在那一个月内倒是我那三位师弟在勾栏里说是遇到过几次瓦剌使团的人，好像还因为女人起了争执，不过他们自己就解决了。”
“那师父您说这个海日古给我听是为啥呢，”云静修有点不解。
“是这样，我怀疑你的身世和这群蒙古人有关，”李乘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因为我记得我是在内城往外城走的路上，也就是快靠近崇文门的地方有个巷子里捡到的你，我想想，当时应该是他们离开京城之后的九个多月后，算算日子很有可能。”
“嗯，这样啊，”云静修低头翻起包袱里的东西，打开了信纸，上面就一个字，‘云’。又拿起一旁的戒指，仔细的看了起来，纯金的戒指，没有镶嵌宝石，但是做工很好。
“静修你看戒指内侧。”李乘风指着戒指里面让云静修看，“这内侧也刻着一个‘云’字。”
“真的！”云静修有点激动，对着李乘风说道：“师父您是不是根据这个给我起的名字？”
“对，‘云’应该是你父母或者家人给你留下的姓，但是名字是你师父我自己想的。”李乘风点点头，附和道。
“但是师父您说的蒙古贵族是不是有点太巧合了，我真的有可能是这群使节留在京城的‘意外’吗？”云静修对李乘风的判断表示疑问。
“还有很重要一点让我确认你和他们有关系，”李乘风认真的盯着云静修的脸说道：“小时候还没看出来，长大时候尤其是这几年，你越来越像当初和我切磋过的那位蒙古贵族海日古了。”
“什么？”云静修站了起来，怔怔的看着师父李乘风，问道：“我和他……真的很像？”
“很像，非常像，”李乘风点点头，继续说道：“虽然我不敢肯定你们之间是不是父子关系，但是你们之间肯定有血缘关系，天下间很难找到这么像的两人还没有关系的。”
“那，师父我该怎么办？”云静修有点不知所措。
“这也是为什么我会选择在你们即将出发去武当的时候告诉你身世的原因。”李乘风也站了起来，看着云静修继续说道：“你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性格和做人都很不错，我相信即使你以后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也会控制自己，不要被外界的干扰所迷惑。”李乘风先对着云静修说教了一番。
“嗯，师父的教诲，静修终身难忘。”云静修认真的对着李乘风说道。
“好了，还记得之前我跟你说过的海日古会正宗的武当功法吗？”李乘风把话题又拉了回来。
“记得，师父。”
“我要告诉你的是，在很久之前我就知道，瓦剌会每隔十年送几位武艺天赋不错的孩子来武当学武，他们因为入了中原武林的门户，所以都有中原的名字，他们清一色的都姓云，你明白了吗？”李乘风又说出一个武林秘闻。
“什么？！师父您是说武当还有和我一样姓云的弟子？”云静修吃了一惊，不过他之前连武当现任的几位掌门弟子都不知道，也就难怪了。
“对，所以这次你和小睿去武当山参加武林大会，也可以顺便找他们打听打听，说不定对你查找你的身世有意外的收获。”李乘风看了看云静修手里的戒指，说道：“而且，我还见过他们也带着戒指，不过没有你手里的好看。”
云静修再次拿起手中的戒指，将它戴在左手无名指上，对李乘风说道：“好的师父，这次武当之行要是能了解到我自己的身世来历，也是一番收获。”
“嗯，好了，你也去收拾收拾吧，关于你的身世，明天等你郭达舅舅来了我也和他说说，既然开始查了，也让他从锦衣卫那边帮帮忙。”李乘风面带微笑的对着云静修说道。
“师父，郭大人怎么就成了我的舅舅了？”云静修开始先是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后来变红了脸告辞去收拾东西去了。
“这小子，性子太稳了，一点都不像快二十岁的练家子。”李乘风看着离去的云静修自言自语了一句。
……
京城，锦衣卫镇抚使衙门。
郭达之前派人查太原府成平山庄的庄主熊人杰，今天李百户把查到的消息汇总好前来禀报。
“什么？李百户，你是说这个熊人杰和摩尼教没有关系？”郭达有点意外查到的结果。
“启禀镇抚使大人，”李百户点点头，继续说道：“是这样的，据我们太原府锦衣卫的同僚回复，熊人杰一向深居简出，为人低调。但是武功也是武林中顶级高手的水平，除了四泰斗，其他各大派都要给他熊某人一份薄面。”
“如果是这样，有点说不通啊。”郭达又开始了一边踱步一边自言自语：“他如果和摩尼教没有关系，是怎么猜到赵英在宫里的，又是怎么猜到是二皇子动手做了张杰劫持赵英的。”突然，郭达想到了一个更可怕的问题，站在那里怔怔出神，冷汗从脑门低落而浑然未知。
“郭大人，下官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看着郭达发愣，李百户趁机进言。
“说。”郭达回过神来，恢复了之前分析背景的平常模样。
“下官觉得这个熊人杰很可能和丐帮的陆昆仑熟悉，两人联手做的一个局。”李百户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嗯，接着说。”
“目的性下官一时半会还想不出来，就是这么觉得来着，说给大人听也是想给大人另一个推理方向。”李百户挠挠头，对自己这个不成熟的想法没有后面的推断而感到惭愧。
“嗯，你这个想法挺好的，下去吧，我要再想想。”郭达假装听进去了，然后让李百户先回去。
“遵命！”李百户告退。
李百户走了之后，大堂内只有郭达一个人，郭达低低的说出了自己刚刚想到的那个可怕的问题。
“要是熊人杰和二皇子本身就是一伙的呢？”
39.出城南下看夕阳
京城，赵氏武馆门口。
云静修、郭小睿和谢小月一起从武馆里出来，郭小睿还沉浸在云静修刚刚和她说的寻找自己身世的事情中，有点懵。
“静修哥哥，师父的意思你有可能是蒙古人咯。”郭小睿边走边问。
“不是有可能，是很大可能是。”云静修纠正道。
在两人边走边说出了门之后，看到了已经在门口等着的武当掌门大师兄梓、二师兄公孙恪，还有少林达摩院的了空。
“这位是？”梓看到云静修和郭小睿出来了后面还有一位不认识的女侠，便对云静修问道。
“哦，这是洛阳丐帮的谢小月姑娘，当初就是她护着我们一路回来的。”云静修解释道：“正好武林大会也邀请了丐帮，她就和我们一路去武当山了。”谢小月便也和大家拱手抱拳，打了个招呼。
“好，那大家都到齐了，我们这便出城南下吧。”梓点点头，建议道。
“好，走吧。”众人同意。
郭小睿看到同行的还有公孙恪，便冷着脸瞪着他。公孙恪知道郭小睿对自己当初要杀他们俩还有心结，也不在意，对郭小睿点点头走在了最前面。
云静修悄悄把大师兄梓拉到一边，问道：“梓师兄，武当派是不是有和我同姓的弟子，你和他们熟吗？”
“咦，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想起来了，你这个姓可不多，我们这批弟子里有两人，分别是云梦寒和云梦泽两位师弟，不过他们是蒙古人，云是他们贵族的化名，和你这个本身就姓云是不一样的。”大师兄梓听到云静修的话，不以为意的说道：“到时候到了武当山我给你引荐，他们正好也是掌门师父的弟子，算是我的亲师弟。”
“好好好，那先多谢梓大师兄了。”云静修衷心表示感谢。
“客气客气，走吧。”说罢拉着云静修跟上走在前面的公孙恪。
“小和尚，你看什么看？”谢小月发现从开始这个叫了空的达摩院弟子一直在看她，看的她有点毛，便开口呵斥。
“阿弥陀佛，是小僧无理了，请施主不要在意，小僧只是没有见过塞外女子，略微有点好奇罢了。”了空第一次见到草原打扮的人，对谢小月的衣衫尤其是她腰间的弯刀特别有兴趣。
“了空，快点跟上！”大师兄梓知道自己这位朋友又“犯病”了，赶忙喊他先跟上。
“是了，大师兄我来了。”说罢了空施展轻功瞬间就追上了前面走的三人。
“小月姐姐，你别跟小和尚一般见识，应该是很少出门的少林寺乡巴佬，我们也走吧。”郭小睿大大咧咧的拉着谢小月跟上大部队。
“看目光倒也不是好色，纯粹就是好奇，挺有意思的人。”谢小月心里说道：“而且他的功夫很高，就刚才那几下轻功一般人至少要学十年才能达到，三大派藏龙卧虎果然没错。”谢小月也被郭小睿拉着追了上去。
……
当晚，郭达下值之后直奔赵氏武馆。
“李大哥，郭小睿他们呢？”在客厅只看到李乘风一个人，郭达问道。
“哦，郭兄弟，他们已经跟着武当和少林的弟子去武当山了。”李乘风便把武当山要举办武林大会选盟主这一事的来龙去脉说给了郭达听。
“这样啊，三大派倒是想的挺好，这样他们的武林号召力就会更大了。”郭达点点头，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是啊，这是阳谋，用的正大光明。”李乘风也点点头，继续说道：“我们作为受害者家属也无法拒绝。”
“说道阳谋，李大哥我问你一件事。”郭达听到阳谋，想起来自己上门的目的，严肃起来对着李乘风说道：“之前云静修他们三人回来不是说了太原府成平山庄的熊人杰说的赵英的下落吗？我回去查了查……”
“怎么样，找到英儿了吗？”李乘风立刻追问道。
“李大哥，英儿哪怕真的在皇宫里，仅靠我锦衣卫镇抚使的身份也不足以能把她找出来的。”郭达摇了摇头，继续道：“我想说的是另一件事，熊人杰说的是否是实话，还有他想通过这话向我们表达什么。”
“当时我听你的语气好像就对这个熊人杰说的话表示了疑问，是不是他故意把祸事往皇宫里引啊？”李乘风也说出了自己当日的疑问。
“这只能说是推断之一，李大哥，我这么跟你说吧，”郭达对李乘风这个自己曾经的救命恩人没有任何保留，说出了自己的推断。“以我对大皇子和二皇子的了解，以及平日里锦衣卫经常给二皇子善后的情况来看，这件事很可能不是大皇子干的，而是一直喜好良家美色的二皇子干的。还有一个确切证据，锦衣卫在泰山脚下洪帮实施抓捕的当天，二皇子也在场。很有可能就是那天二皇子看到了赵英姑娘，然后念念不忘，不过后面为什么会和摩尼教牵扯起来我还有几个关节没有想通。”
“哦，这里面还有这么多弯弯绕啊，”李乘风没想到几起案件竟然会牵扯出这么多这么重要的人物来。
“我把疑问说出来，李大哥你对武林比我熟悉多了，也帮我一起想想看。”郭达说出了自己来的目的。
“好，我们一起想。”李乘风同意。
“第一个，李大哥你怎么看熊人杰这个人，他在武林上有哪些关系网；第二个，洛阳丐帮不会无缘无故的让云静修、郭小睿他们去一趟成平山庄的，这里面丐帮帮主陆昆仑扮演的是什么角色；第三个，锦衣卫知道的是武林中目前两个最大的收集情报的地方一个是洛阳丐帮，另一个是春夏秋冬酒楼，这两家情报组织之间有没有联系或者互通有无，当初也是年掌柜安排的云静修、郭小睿他们去的洛阳。”郭达一下子问出了三个问题。
“这……”李乘风闭上眼睛思考了起来，没有第一时间回答郭达的问题。郭达也不着急，安静的等待。
“早些年行走江湖的时候，我在京城见过几次熊人杰，很和蔼的一个胖子，不动手你根本看不出他是武林高手。”李乘风开始回忆自己当初认识的熊人杰。“仅有的一次见过他动手，是在京城的一次比武大会上，他的弟子好像被人出手重伤了，然后他上去一招便废去那人的武功，让我也见识到了什么叫心狠手辣。”
“报！”这时候冲进来一名锦衣卫校尉，对着郭达说道：“指挥使到处找镇抚使大人，请大人立刻跟我去一趟锦衣卫指挥使衙门。”
“好，走。”郭达对着李乘风点点头，先出了赵氏武馆。
40.定计西海武林亡
京城，锦衣卫指挥使大堂。
今天不知道什么情况，指挥使石文义把所有在京的锦衣卫高官都叫到了一起。
“相信之前大家都知道震惊京城的连环灭门案了吧，”石文义再上首对着下面的官员说道。
“知道的，指挥使大人。”众人异口同声的回答。
“嗯，之前我们放过了摩尼教这个凶手，是为了更好的消灭他们。”石文义大手一挥，豪气冲天的说道：“马上所谓的武林三大派会在武当山召开武林大会，然后便聚集大量的‘武林好手’去西海讨伐摩尼教，而摩尼教自己也聚集了一部分武林人士以对抗讨伐。这是我们锦衣卫将这些江湖人士一网打尽的最好机会。”
“好！”“好！”“终于可以一下子清楚这帮匪类了！”下面的官员大部分都叫好，只有郭达一人低头沉思不语。
“指挥使大人，锦衣卫之前一直对武林人士采取的都是绥靖政策，”郭达突然发出了不和谐的声音，“怎么今天突然改变了政策，要知道虽然可以把他们在西海一网打尽，但是他们还有各自的老巢，那些人反抗起来暗杀我们当地的官员怎么办？”
“怕什么！我们锦衣卫又不是吃干饭的，到时候先动手将所有武林门派一网打尽，他们还蹦个屁。”同知魏大人直接驳斥郭达的问题。
“郭大人，我们都知道你有个外甥女和准外甥女婿是这几起灭门案的受害者，而且即将南下奔赴武当参加武林大会。你担忧亲人的心态我们可以理解，这样吧，到时候你提前让他们俩撤出来，我们既往不咎，怎么样。”石文义斜眼看了一眼郭达，缓缓说出了自己的条件。
“这……”郭达没想到石文义会提出这样的条件，一时间愣在那里。
“郭大人，这么好的条件你还在犹豫什么呢，说难听点，他们也是武林中人，要不是石大人觉得他们是几起案件的受害者，他们也是我们这次清缴的对象呢！”另一位镇抚使刘大人不冷不热的说道。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多谢石大人的宽恕。”郭达起身对石文义拜谢。
“嗯，郭大人知道其中利害就好，毕竟大明第一判官，以后我们锦衣卫很多大案要案都要依仗郭大人的才智呢。”石文义不痛不痒的拍了郭达一句马屁。
“既然都同意了，”石文义起身发令，“我已经联系了甘肃镇总兵官叶问寒，到时候甘肃镇也会出兵协同我们锦衣卫作战，还有刚刚魏大人说的，在西海消灭武林人士大部队的同时，我们也会在全国各地调动锦衣卫的力量对他们的老巢进行一网打尽，让他们知道‘侠以武犯禁’，当他们学武并不准备报效国家的时候，就是我们锦衣卫一生的敌人！都下去准备西海围剿的事情吧。”
“遵命！”众人领命退下。
众人走后，石文义一个人在大堂内笑了起来，低声说道：“还是九王爷说的对，阴谋是留给没实力之人的手段，我们只需要正大光明的阳谋就能达到目的了。”
……
京城，赵氏武馆。
郭达从锦衣卫指挥所出来之后立刻奔赴外城的赵氏武馆，找到了李乘风。
“咦，郭老弟这么快就回来了，我以为要一整天呢。”李乘风看见郭达这么快回来便开起了玩笑，继续说道：“之前你说的第二个和第三个问题，我刚刚想了一下……”
“李老哥先别管前面的问题了，我和你说一个要紧的事情。”郭达拉着李乘风到了后院，没进客厅直接在练武场的一角将刚刚自己在锦衣卫指挥所里得到的消息说给了李乘风。
“什么！”李乘风大吃一惊，“锦衣卫竟然布了一个这么大的局，石文义看来也是个狠人啊。郭兄弟，那我们怎么办，要通知武林中的人吗？”
“肯定不能啊，李老哥，我把这么机密的事情说给你听也是告诉你这个事情的严重性，这时候只能先救自己人，”郭达着急的拉着李乘风的手，继续说道：“我还是先在锦衣卫打探消息，到时候就麻烦老哥你跑一趟把他们都先接出来吧，真打起来刀剑无眼，而且甘肃镇的边防军也会参与其中，他们可是有火炮的，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嗯，那只能先这样了，锦衣卫这次到底是怎么想的啊，”李乘风虽然也着急，但是更多的是不解，继续问道：“虽然都说‘侠以武犯禁’，但是武林中大部分的人还是奉公守法的老百姓啊，怎么突然就要一网打尽了呢。而且更吃力不讨好的是，这些人不可能一次都打干净啊，他们可不是一般的流寇山贼，很多人都是身怀绝技的高手。不怕他们事后疯狂的报复吗？”
“对啊，这也是我最想不通的地方，当时我就说出来了，可惜除了我大家都不在意这些。”郭达有点郁闷。
“一群酒囊饭袋，郭老弟你这是众人皆醉我独醒啊，”李乘风调侃道：“好吧，那我们先按兵不动，等武林大会结束众人准备去西海找摩尼教的时候我们再做打算。”
“对了，之前李大哥你说的后面两个问题，你想到了什么？”郭达把最重要的事情说完，又想起来之前李乘风说的话了。
“哦是这样，”李乘风把自己之前想到的关于熊人杰还有其他的事情都说了出来：“熊人杰我之前见过他出手一次，武功应该不在我之下，而且性格应该是属于那种笑面虎类型。关系网的话，他的成平山庄在武林中没什么大仇家，丐帮的陆昆仑和他的关系应该是之前二人曾经一起对抗过在山西和河南境内活跃的几股山贼，而且熊人杰好像是曾经的武林第一人蔡大龙的徒弟，蔡大龙十年前入宫当总教习之后就听不到消息了，也无法验证这个谣传的真伪。至于春夏秋冬酒楼和洛阳丐帮有没有互通消息，这应该是互通的吧，毕竟我见过陆昆仑来京城拜见年掌柜，那可是行的晚辈礼。其他的我一时半会还没回忆起来，要是还有的话我再告诉你。”
“嗯，”郭达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对李乘风说道：“那今天就先这样，李大哥我先回去了，有什么消息我们在联系。”
“好。”
41.武当山中云雾寒
湖北，武当山。
经过几天的跋涉，云静修一行六人终于来到了武当山下。
“小和尚，你慢点……”郭小睿喊着前面的了空，全力施展轻功的他宛如一只蚂蚱，在山间跳跃。
众人之前快接近武当山的时候玩起了轻功比赛，目前来看了空是遥遥领先了。
武当掌门大师兄梓为了怕云静修他们不认识路，便没有使出全力，吊在末尾和一样没使出全力的云静修轻松的在路边的大树顶之间跳跃。
公孙恪有点吃惊郭小睿的轻功原来也挺不错的，而且一番奔跑下来气息平稳，看来这一段时间受到的悲伤反而让郭小睿武功大进。回头看着真正参加这次比赛的第四名谢小月，哼了一声，塞外之人，果然实力不堪。便也不在放水，提起真气去追最前面的了空。
最前面的的了空玩的很开心，没有大师兄梓的竞争，这剩下的几人自己都不需要使全力便遥遥领先。已经看到不远处的山门了，了空便放慢了速度轻飘飘的落在了武当派的大门口。
“咦，原来是了空师兄来了，我们大师兄的梓呢？”今日看门的是前几日见过了空的武当弟子，看到了空第一时间过来问道。
“大师兄在后面，我们几个人比赛轻功来着，他怕云静修他们第一次来不认识路，便在最后方压阵。”了空也知道梓的意图，便如实说给了这位弟子听。
“好，那劳烦了空师弟在此稍等片刻，”回头对旁边的一位武当弟子说道：“去禀报掌门，就说大师兄和了空师兄他们带着人回来了。”然后又转过头来对了空笑着说道：“等大家到齐了一起去参见掌门和已经到武当山的各大门派掌门吧。”
“好。”了空点点头，武当派山门前的两具石狮子又引起了了空的兴趣，他便走到一旁仔细观察起来。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众人纷纷到来，守山门的师弟见大师兄他们人到齐了，便引着众人往山上主殿走去。
这几日武林中已经有不少门派收到邀请纷纷到达了武当山，掌门华予真人听到赵氏武馆的遗孤已经到了之后便也隆重的把到场的武林门派帮主或者掌门都请到了大殿。
当云静修、郭小睿和一同到来的谢小月一同进来的时候那里见过这么庞大的场面，郭小睿紧紧的拉着云静修的袖子；谢小月还好，之前当圣女的时候场面也差不了多少，进来之后四下张望寻找丐帮帮主陆昆仑的位置；云静修也有点紧张，每一步都走的有点僵硬，内心对自己疯狂的说，不要慌、不要慌。
坐在上首的武当掌门华予把三人这一切的表现都看在眼里，微微一笑，起身开口先说道：“三位就是赵氏武馆的遗孤了吗？快快请坐。”伸手指引三人去坐在客席最上首的三个位置，之前听门人汇报是三位，所以已经安排好了三个座位在那里。
三人战战兢兢的在座位上坐下，云静修郭小睿是真的紧张，谢小月是装的紧张。
“还未请教三位侠士的姓名？”掌门华予再次开口，顺便介绍了一下自己和旁边坐着的三大派另外两位掌门，“旁边这两位分别是少林寺的子静方丈和峨眉派的掌门南千树女侠。哦，我是武当派的掌门华予。”
郭小睿紧张的双嘴紧紧抿着，拉着云静修的手不松开，云静修尝试调整了几次呼吸，开口说道：“回华予掌门的话，我们是赵氏武馆的遗孤云静修和郭小睿，”指了指谢小月，说道：“那是丐帮的弟子谢小月，我们一路回京城就是她护送我们的，正好武林大会丐帮也参加，便同行而来。”
“哦，那也辛苦谢小月女侠了，”掌门华予眉毛一挑，微笑着对谢小月说道。
“不辛苦，不辛苦，”谢小月努力装出受宠若惊的样子，冲着华予摆摆手。
“那好，不知道你们这一路舟车劳顿身体能不能吃的消，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希望听听你们自己在这场惨案中的经历。”掌门华予真人停顿了一下，说出了自己今天这么兴师动众的目的。
云静修眉头微微一皱，随即释然，点点头将这些天京城发生的事情说给了大家听，有些是自己经历的，有些是郭小睿舅舅郭达告诉他们的。
“岂有此理，摩尼教如此行径，是欺我中原武林无人了吗！”掌门华予听完云静修的阐述，瞬间发声，一旁的子静和尚和南千树也对摩尼教的行为所不齿。
“华掌门，”坐在下面的逍遥派掌门无为子说话了，“摩尼教我听说这一阵听到我们要准备讨伐他们之后便也开始了行动，开始拉拢我们中原武林一些中立或者平时就不干好事的门派和他们联合。”
“嗯，无为子仙师说的没错，”掌门华予点点头，确认了他的消息，对来参加武林大会的其他门派掌门说道：“已经知道的是五毒教和唐门已经确定加入到了摩尼教一方，竟然敢为虎作伥，这一战之后，武林的格局看来是要改变一下了。”
“阿弥陀佛，”方丈子静先诵了声佛号，继续说道：“这次我们三大派牵头，先办武林大会，然后直奔西海摩尼教老巢，把他们连锅端，不能再让他们继续祸害中原武林。”
谢小月听着这些人在此不停的说着摩尼教的不是，心里不是滋味。偷偷看了一眼云静修和郭小睿，发现郭小睿还是向以前一样听到摩尼教就咬牙切齿，云静修也像以前一样虽然生气，但是依旧冷静。看了一圈没发现丐帮帮主陆昆仑，谢小月有点意外，难道是路上耽误了？不能啊，峨眉派的人都到了，怎么如此之近的洛阳丐帮会没到呢？
云静修看着大殿里众人不绝于耳讨伐摩尼教的声音，暗自叹了口气，算了，这次是棋子，就好好发挥自己棋子的功能吧。又想起之前大师兄梓说的引荐云师弟给自己，便看向梓他们所站的位置，发现大师兄也正看向自己，便朝对方点点头。
“静修哥哥，我们这次能报仇了吧。”郭小睿轻轻拉了拉云静修的衣袖，悄悄的说。
“但愿吧。”云静修扭头看了一眼看着自己的郭小睿，不置可否的回答。
42.草原辽阔天更蓝
湖北，武当山，武当派演武场。
掌门大师兄梓带着云静修、郭小睿和谢小月三人在正殿的事情处理完毕后来到了演武场。
梓指着远处两位对练的年轻道士对云静修说道：“云兄弟，那两位就是这批来我们武当学武的瓦剌人，走我带你们去认识认识。”说罢当先一步走向两位年轻道士。
“梦寒、梦泽两位师弟，我来给你们介绍几位朋友。”梓走到二人近前指着云静修三人开始介绍起来，“这两位是赵氏武馆的遗孤云静修和郭小睿，这位是丐帮的谢小月姑娘，他们三人是来参加我们武当的武林大会的。”
“云梦寒，”“云梦泽，”两位道士异口同声的拱手见礼，然后说道：“见过三位武林侠士。”
云静修三人也对两位瓦剌道士拱了拱手，云静修看着二人欲言又止，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倒是两位瓦剌道士在看到云静修长相的时候脸色微微一变，然后对视了一眼，同时开口道：“太像了。”
“啊？两位师兄，什么太像了。”郭小睿发现这两位瓦剌道士一直盯着云静修看，便出口询问道。
“真的很像吗？”云静修的回答却是让在场的所有人都赶到意外，正好对方开口之后自己也好问了，便把戴在手上的戒指取下递给这两位师兄弟，说道：“劳烦二位师兄看一看，这个戒指你们知道来历吗？”
云梦寒接过戒指来仔细看了看，递给弟弟云梦泽，说道：“你带着戒指了吗？我没带着。”
云梦泽点点头，从腰间的百宝囊里取出一个造型类似的戒指和云静修给的放在一起，云静修的戒指明显大一号，而且也更精致。
“不是，你们三个在猜谜吗？”郭小睿一头雾水，看了看同样一头雾水的梓和谢小月，二人也摇摇头。
突然，郭小睿想到出发前自己的静修哥哥和自己说过他很有可能是蒙古人，在联想到一路过来静修哥哥也常在不经意间向大师兄梓打听在武当派学武的瓦剌人的事情，瞬间明白了过来。
“静修哥哥，难道你想确定你是不是瓦剌人？”郭小睿一语中的。
“对，所以我拿出了当时我被遗弃时候留在襁褓里的代表身份的戒指，”云静修指了指云梦泽手里的比自己小一号的云梦泽的戒指，继续说道：“看这个情况，我很有可能和他们是同族了。”
“不是很有可能，”云梦寒拿过弟弟手上云静修的戒指，递还给云静修，说道：“开始我们还吃惊你怎么长的那么像一个人，没想到你还真是这位老人家找寻多年的孩子。”
“你认识我的父亲？快告诉我，他是谁，我怎么找他！”云静修发现真相就在眼前的时候，有点控制不住自己，催促道。
“不止是我们认识，可以说草原上瓦剌的部族都认识，他是我们的大汗，长生天下最尊贵的领袖。”云梦寒笑了笑，对云静修行了一个草原上的礼节，继续说道：“欢迎回家，大台吉。”
“这……”本来还沉浸在兴奋中的云静修有点傻眼，看了看一旁同样傻眼的郭小睿，不知道说什么好。
……
京城，春夏秋冬酒楼。
年掌柜看着手中的信件，满意的点点头，一切都按照自己的计划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想到过不了多久自己的梦想即将成为现实，拿着信的右手有点激动的颤抖。
看着身边一直注视着自己的二皇子，年掌柜微微一笑，对他说道：“二殿下，最近在皇宫内待着闷坏了吧，今晚我给二殿下准备了一桌晚宴，到时候锦衣卫指挥使石文义也会带着他准备已久见面礼给二殿下请安。”
“那就任凭师父安排了。”二皇子面色一喜，心说最近师父让我待在皇宫里，大哥又时不时来问东问西，都快憋出病来了，今晚可要好好乐呵乐呵。
“二殿下，之前关在御花园里的赵英，你现在对她还是那么的喜欢吗？”年掌柜突然问出了让二皇子意外的问题。
“嗯，师父，我知道你一直以为我花心，”二皇子听到关于赵英的话严肃了起来，继续说道：“但是这次我是认真的，在我得知赵英即将完婚的消息的时候我第一次感觉到害怕失去她，第一次感觉到心痛到无法呼吸。”
“唉，都过去这么久，你还是忘不了她，看来师父倒是小看了你对待赵英的这番感情了。”年掌柜叹了口气，点点头说道：“也罢，那么等到摩尼教覆灭天下大乱的一刻，师父便治好她的眼睛，不在过问此事了。”
“多谢师父成全！”二皇子虽然是第二次听到师父的承诺，但是还是十分感谢师父对自己这番“任性”的默许。
“你先去顶楼包厢吧，我写几封信就来，石文义应该到了。”年掌柜让二皇子先去，自己随后就到。
“好的师父。”二皇子拱手拜别。
第一封信写给了洛阳丐帮的陆昆仑，示意他抓紧联系谢宿雨，做到表面中立，实际帮助摩尼教，然后在西海武林大决战的时候扯谢宿雨后腿就行了。
第二封信写给自己的师弟熊人杰，二人同为神拳大龙的弟子，年掌柜知道自己这位师弟也是心怀远大抱负之人，所以他也是自己未来计划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写信给他就是暗示未来武林大乱之后由他挑头“做事”，给自己的计划争取足够的时间。
第三封信是写给甘肃镇总兵官叶问寒，年掌柜也知道叶问寒根本不想参与到自己的计划中来，但是无奈自己唯一的女儿拜师石文义，也算是年掌柜这边的意外收获了。有了叶问寒在西北的牵制，至少周边两镇的总兵是只能按兵不动严阵以待了。和聪明人说话最方便，写了一封类似“家信”过去问问叶图楠回家后的情况就可以了。
写完这三封信，年掌柜让人用飞鸽第一时间送了出去，再次看着这个困了自己十年的院子，呼出一口气，提起真气几个跳跃，直接上了顶楼。
视线越过皇宫看着在西边缓缓落下的夕阳，年掌柜喃喃自语：“我的家应该在这里，而不是远方。”
43.角声寒处夜阑珊
京城，赵氏武馆。
郭达和李乘风正在院子里闲聊。
“什么？！”郭达听到李乘风说云静修有可能是瓦剌人的时候吃了一惊，再次确认道：“李大哥你说云静修很有可能是瓦剌人的后代？”
“嗯？”李乘风看到郭达如此吃惊，也有点疑惑，问道：“怎么了郭老弟，你为何如此吃惊啊？”
“唉，李大哥你还记得当年我把小睿送给你当徒弟的时候和你说过的话吗？”郭达沉默了一会，苦笑道。
“记得，你说小睿是从北边逃难过来的，她的父亲死于兵祸。”李乘风记得很清楚。
“其实我当时没和你们说明白，这也是隐藏我心中多年的秘密。”郭达闭上眼睛想了一想，开始了叙述。
“当年我故意没说明白小睿的来历，是担心你们中原武林排外，郭小睿的母亲也就是我的姐姐是嫁给了关外的鞑靼贵族。”郭达开始回忆起二十多年前自己姐姐的故事。
“当年我爹是一个往返于塞外和宣化府的商人，姐姐香兰也是商队的一员。当时我还小，在宣化府的私塾里读书，后来听说有个鞑靼的贵族看上了我姐姐，要纳她为妾。父亲本不想把姐姐嫁过去，可惜无奈自己的身份只是一个普通的商人，姐姐听了之后倒是二话没说同意了这门亲事。出嫁那天，我看着姐姐穿上大红的嫁衣，一个人坐在镜子前无声的落泪，便问她是不是后悔了。姐姐只说了一句：‘恨不生逢未嫁时，来世还愿与君知。’才知道姐姐原来也是有意中人的。”说道这里郭达叹了口气，看着院子里的大树，沉默了。
李乘风静静的看着郭达，等他情绪稳定了下来，便继续问道：“后来呢？”
“后来，嫁过去不久，那位鞑靼贵族便成为了新一任的鞑靼大汗，并且和我姐姐生下了小睿。”郭达的声音有点沙哑，摇了摇脑袋，继续说了起来。
“后来瓦剌和鞑靼打仗，鞑靼王庭陷落，姐姐带着两岁的小睿找到爹，爹那会为了帮助她们母女俩逃入关内，也被追杀的瓦剌军队杀了。”郭达说这段话的时候声音很轻，语气也很平淡，但是李乘风知道这里面包含了怎样的血雨腥风和苦痛磨难。
“我姐姐带着小睿逃到宣化城的时候，那会我已经被宣化府的锦衣卫张千户举荐开始在京城的锦衣卫当差了。”郭达悲伤的摇了摇头，再次深呼吸几次调整自己的情绪。
“在宣化府的时候我是锦衣卫的密探，外人只知道我是一个普通的小商人，而且姐姐他们逃难出来的匆忙本身就没带太多的金银细软，很快便花光了，只能沿街乞讨为生。”郭达的眼睛红红的，虽然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再次想起来自己还是忍不住自己的泪水。
李乘风拍了拍郭达的肩膀，安慰道：“今天的受苦是为了明天的享福，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是一位锦衣卫密探同僚发现这娘俩，一直在找我，也知道她们母子的处境，便以朋友的身份告诉了她们我来到京城‘做生意’的事情，并且给了二十两路费。”郭达想到这里，心里还是暖暖的。
“那后来这位锦衣卫同僚你找到了吗？”李乘风点点头，说道：“这可是大恩啊。”
“嗯，找到了，他现在就在我身边办事，能力一般，这些年我就把他升了个百户跟着我一起查案子。”郭达对有恩于自己的人还是十分感激的。
“嗯，郭老弟说出小睿的身世是什么个意思呢？”李乘风把话题又拉了回来。
“其实现在想来也没什么，瓦剌和鞑靼打仗，只要云静修不是瓦剌大汗的孩子，就没事儿了。”郭达也想通了，接着说道：“因为当年就是现在的这个瓦剌大汗一刀杀了小睿的爹。”
“应该不会那么巧合的吧，”李乘风也不信天下间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自己两个徒弟会是草原上两个王朝的大汗的孩子，还是杀父仇人的那种。
“应该不会的。”郭达也笑了笑，真要是这样，这事情可比戏院里的故事更戏剧了。
两人又聊了一会，郭达告辞回府。
李乘风有点神情复杂的看着郭达离去的方向，心道这些年你一直未娶，看来心里还是放不下你那个姐姐。而关于云静修，李乘风也有了不好的感觉，当年的海日古就给他一种帝王的气势，如果瓦剌内部没有比海日古更厉害的对手，十有**海日古就是今天的瓦剌大汗了。
“唉，”李乘风摇了摇头，走向演武场，戏台上都不敢这么编故事呐，希望云静修只是一个普通贵族的后代。
……
湖北，武当山。
谢小月在得知洛阳丐帮竟然没有来参加这次武林大会之后傻眼了。
“小月姐姐，”郭小睿倒是看得开，“丐帮没来就没来嘛，你到时候和我们一起去西海讨伐摩尼教就好了。”
谢小月闻言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郭小睿，又低下了头，说道：“我还是回丐帮看看情况吧，而且我还要找陆帮主复命。”
“小月姑娘，”已经平静下来的云静修对着谢小月说道：“丐帮没来应该是因为他们是做情报生意的，和春夏秋冬酒楼一样，在某种程度上必须保持中立。不然一个卖情报的自身还有立场，以后谁还会去他那里打探情报呢。”
“嗯，静修哥哥说的很有道理。”郭小睿点点头，想到云静修已经是瓦剌的贵族了，便又对着自己的静修哥哥开起了玩笑，“不对，是大台吉说的对。”
“小睿……”云静修无奈的看了一眼郭小睿，说道：“云梦寒、云梦泽两位道长已经写信回去禀报此事了，是真是假等瓦剌那边来人了才能知道。”
“好吧。”郭小睿点点头。
“不行，我还是要先回去一趟。”谢小月心里还是有点担忧，会不会丐帮那边出了什么意外，而且自己潜伏在云静修、郭小睿那边也够久的了，该回西海摩尼教一趟了。
“啊，真的要走呀……”郭小睿有点舍不得，她这些天已经习惯了和谢小月二人同吃同住的日子，猛然发现小月姐姐要走，还有点失落。
“嗯，择日不如撞日，我回去收拾一下就出发，明天你们在此参加武林大会，我们西海摩尼教见吧。”虽然嘴上这么说，谢小月心里想的是下次再见你们还会如今天这般对待我吗？
“既然小月姑娘你执意要走，那么一会收拾好去拜别一下主人我们送你下山吧。”云静修点点头，也不强留。
“好。”
44.雄才大略图发展
西海，摩尼教总坛。
教主谢宿雨看着大厅内已经到达的五毒教众人和唐门众人，脸上露出了笑意。
“我摩尼教得此二位帮派的相助，相信武林重新洗牌之时也会更快的到来。”谢宿雨对着两边坐着的五毒教教主泠青竹和唐门的唐姥姥说道。
“谢教主客气了，我们唐门就是一个杀手组织，拿钱办事而已。”唐姥姥先说话了，“倒是没有那么大的理想。”
“我们五仙教也只是想找机会把武当派那个华予坑一次，恶心恶心他们所谓的三大门派。”五毒教教主泠青竹也接着开口说道：“不过谢教主如此大手笔倒是让我五仙教眼馋不已哦，呵呵呵。”
“二位也太实诚了吧，”谢宿雨眉毛抖了抖，继续道：“不管如何，事成之后，我摩尼教定不会亏待二位的。”
“那就好，我们舟车劳顿了好几天了，谢教主赶紧安排个地方给我们唐家人休息休息，养养神，老身也乏了。”唐姥姥得到谢宿雨的保证之后，便直接了当的要下去休息。
“好，”谢宿雨知道唐姥姥一向如此，便扭头对旁边的长老赵有德吩咐道：“赵长老，你引着唐门的来宾去后院休息，好生伺候着。”
“是，教主。”赵有德领命走到唐姥姥身边，先躬身行礼，接着说道：“唐姥姥，唐门的兄弟们，请跟我来。”
赵有德领着唐门一行人先走了，谢宿雨接着又看向另一边的泠青竹，问道：“泠教主不知对我们摩尼教有没有什么指教啊，在下洗耳恭听。”
“指教谈不上，”五毒教主泠青竹抿嘴微笑，水汪汪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谢宿雨，轻声的开口问道：“不知武林中传的摩尼教已经拿到了《引龙剑法》上下两部分，谢教主能否给一个准确的答复呢？”
谢宿雨听闻面色一紧，语气也不如开始那般客气了：“这……就不劳烦泠教主费心了吧，谁不知道你们五仙教的媚功和毒功冠绝天下，想必对这一部所谓的剑法兴趣没那么大吧。”
“瞧你这话说的，”五毒教主泠青竹收回了之前的目光，看向门外，声音似有似无的飘到谢宿雨的耳里：“虽然我们对剑法不感兴趣，但是谁让这秘籍太诱人呢，得秘籍者可以开山立派，这恐怕不是谣传吧。”
“算了，我也不多问了，”五毒教主泠青竹也不想第一天上门就把关系弄的很僵，于是换了一个话题继续问道：“我其实更关心的是你们摩尼教是怎么能在中原遍地开花的。”
“这个其实也是怪你们五仙教太保守。”谢宿雨见泠青竹只是稍微试探并没有深究的意思，便也乐得卖个人情给她，继续说道：“同为教派，我们摩尼教虽然在武林中口碑不好，但是我们在百姓中还是有点声望的。这叫甜瓜大棒之法。”
“哦，怎么个甜瓜大棒之法？”五毒教主泠青竹见谢宿雨真的说了一些教派拓展的计策，便也认真的听起来。
“很简单，就是到一地方，不要着急进城，先在周边的乡下开法坛，弄一些小把戏糊弄糊弄没有见过世面的乡下人，然后吸引他们入教，然后给他们看病，记得要找在教派里发展真的大夫，治好了这些乡下人的病，他们会对你感恩戴德，中间找准机会传教。”谢宿雨端起一旁的茶杯喝了一口，接着说道：“偶尔施一些小恩小惠，这是甜瓜；再帮他们打死几个地主恶霸，这是大棒。这样一来很多人都会入教，即使不入教，他们对摩尼教也是有好感的。最后周边几个村镇都变成了摩尼教的范围，这中间的城还跑得掉吗？当然，这些都不能急于一时，我们也是经过十几年的发展，才遍布西北几省的。”
“受教了，但是你们收了这么多教徒，人员参差不齐，后面怎么办呢？”五毒教主泠青竹继续问道。
“你们五仙教发展这么多年现在多少人？”谢宿雨反问道。
“不足五百人。”泠青竹有点不好意思。
“我们摩尼教在我接手教主之前大概有不到一千教徒。”谢宿雨说出了自己的故事，“但是自从我当了教主之后，摩尼教在这十几年里，已经发展到了近一万五千人。这时候，泠教主还要问我人怎么办吗？”
“嘶……”泠青竹倒吸一口凉气，知道摩尼教人很多，但是没想到已经发展了一万多教徒了。
“无论怎么说，你人数少，你可供选择的人也会变少，我这里哪怕人员再参差不齐，十个人选一个可以练武的出来不过分吧。”谢宿雨微微一笑，看着泠青竹，继续说道：“就靠着人数，我摩尼教现在可以打仗之人，就有两千有余，高手也有不少，教派的发展，人口永远是第一位的。”
“原来如此，我们五仙教一直偏安在云南，”泠青竹点点头，附和道：“今日到西海所见摩尼教之规模，井底之蛙来形容我们也不为过。”
“没关系，你们已经迈出第一步了，出来看看就是好的。”谢宿雨哈哈大笑，爽朗的说道：“这次我们一起对抗三大门派，结束之后，我可以再和你说说我们摩尼教是如何发展的细节。”
“如此甚好，那我们也先告退去休息，我们明日再聊。”泠青竹知道短时间也问不出结果了，不过也挺满意今天的收获，便也告辞离开了大厅。
看着陈有志领着五毒教一行人离开，谢宿雨的脸冷了下来。
“哼，两边都不是省油的灯，一边是想多拿钱，另一边干脆想抢未来在中原武林的份额了。我摩尼教的船岂是这么好上的。”谢宿雨起身也离开了大厅。
……
湖北，武当山。
“小月姐姐，你这一路多加小心啊！”郭小睿在武当派山门口对着即将下山的谢小月叮嘱道。
“没关系的，小睿，现在这天下间的侠客都聚集在武当山，武林中的异类都聚集去了西海，剩下的都是小毛贼一点都不用担心。”谢小月对着郭小睿笑道。
“小月姑娘，这是小睿和我的一点心意，多谢这一路的相伴。”云静修拿出一个小包袱，递给了谢小月。
“好，我也不矫情，你们的心意我就收下了。”拿着包袱，谢小月再次向兄妹二人告别：“我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走了，告辞。”
“再见！”“小月姐姐再见！”云静修郭小睿同时说道。
看着谢小月远去的背影，郭小睿悄悄的对云静修问道：“静修哥哥，我们的这个心意是不是太大了点。”
“没事儿，”云静修摇了摇头，说道：“我有预感，小月姑娘身份不一般，不过先不想这些了，明天武林大会就开始了。”
“嗯，好。”
45.大珠小珠落玉盘
河南，开封府驻军宣武卫。
指挥使刘乐正在看一封从京城送来的飞鸽传书。
“这，这，这……”刘乐使劲皱着眉头，低声叹道：“这么快就要开始了吗？不好办呀。”
一个人在屋子里漫无目的的走来走去，突然像做出什么决定似的，对着门外大喊道：“来人！备马！我要去一趟九王府。”
骑马来到位于开封府内的九王府，河南是先皇御赐的九王爷辖地，九王爷当年就把府衙建在了开封府内。
递上拜帖之后，九王府长史段成平出来迎接刘乐。
“快请快请，是什么风把指挥使大人吹来了，九王爷有命，下官引您去客厅稍作等待。”段成平刚进门房就说了这么一段话，然后微笑着引着刘乐进了王府。
二人很快便来到了客厅，进门之后让刘乐坐在了下首，段成平坐在了刘乐的身边陪着。
“段长史，你说九王爷的事情，进展到哪一步了啊，我这心里没底呀。”刘乐不是个藏得住话的人，刚坐下就开始问段成平。
“刘大人，稍安勿躁。”段成平自己动手将桌上的茶壶端起来给刘乐和自己各沏了一杯茶，安抚道：“王爷已经计划了十多年，你看王爷哪步不是算在了前面，马上要发生的事情是不是也是半年前就提前告诉我们了。你怎么还没底呢？”
“唉，这不是要干的事情太大了！我一直有点担忧嘛！”刘乐叹了口气，又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放下茶盏继续说道：“这些年我可一直都按照王爷的计划在行事，虽然表面是个风光无限的宣武卫指挥使，但回了家我可知道我还是那个当初在京城混不下去街头卖艺的刘二。”
“你知道就好，我们这些人哪个不是受王爷之恩活的这么好，我当初也不过就是个说书先生，乡试考了三次都未中，王爷把我从茶馆里请出来的时候，我当时就立誓为王爷肝脑涂地，在所不辞。”段成平笑了笑，也喝了口茶。
“你那是有真本事能为王爷效命，我这个指挥使谁来干都行，能一样吗？”刘乐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尤其是这几年，你看看你把这王府打理的是井井有条，王爷每次回来都要夸你几句，同样是手下，我们不知道多羡慕你。”
“好了，别吹我了，我还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说吧，有什么大事要找我商量的，能让你冒着暴露身份这么大风险来王府找我。”段成平打断了刘乐的吹捧，直接了当的说道。
“我这不是收到了王爷的飞鸽传书了嘛，让我最近把手下的人多拉出去练练，我就想来问问是不是要开始了。”刘乐有点不好意思，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你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就为了这件事儿？”段成平有点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刘乐，说道：“这事儿我比你先知道，我这边的消息是武林即将大乱，然后我们借着陛下的名义整治武林，引起武林人的反弹，进而开始刺杀当朝官员。”
“对对对，你接着说。”刘乐最喜欢听段成平解释这些事情的缘由和来龙去脉，就跟听书一样过瘾。
“然后我们对偏向王府的官员，派兵和武林高手保护起来，让那些武林人知道这些人是难啃的骨头，进而去刺杀那些偏向陛下的朝廷官员。他们事先又不知道武林高手会来刺杀他们，即使有人聪明知道了，身边一没官兵保护，二没武林高手跟随，到时候王爷再去向他们抛出绣球，你说他们会怎么选择。”
“高，实在是高！”刘乐听完段成平的解释，是又放心又过瘾。
“我怎么觉得你是故意来想听我给你说书呢？”段成平有点后知后觉的看着刘乐，当年自己落魄的时候在京城茶馆里说书维持生计，每次捧场的必然有刘乐，而且这家伙叫好的声音最大。
“没没没，我这下放心了，王爷的计策真是太高明了，我现在就带着兄弟们去操练起来，告辞告辞。”刘乐选择直接开溜。
“你小子，记住下次没有重要的事情不要这么正大光明的登门，我们王府对外可是宣称王爷一直在养病，不见客的。”段成平无奈的叮嘱道。
“知道了，没有下次，没有下次了。”刘乐拱手离开。
“这个刘乐，真的是除了听话，一无是处。”段成平看着刘乐的背影，自言自语道：“不过革命需要有人牺牲，有人流血，我想王爷当初找他也是抱着这个想法吧。”说完回身走向后院。
……
河南，南阳府。
谢小月走了一天，在傍晚来到了南阳府，决定今晚就在这里休息，明天接着走。
随便找了一家客栈投宿，进了房间之后打开了郭小睿和云静修送自己的小包袱。里面有两张一百两的银票，一本手抄的小册子，还有一封信。
谢小月看着两张银票，有点感动的笑了笑，收到了自己的百宝囊里，没想到这两人还真以为自己是丐帮的一个小帮众。接着看旁边的一封信，打开之后默默地念了起来。
“小月姑娘，感谢你一路的陪伴，我们师兄妹也是第一次走那么远的路，从陌生到朋友，我们三人只用了一坛酒，不过我真没想到你这么能喝。古人说道：相逢便是有缘，我们这也算是一种缘分。临别之际，我和小睿商量了一下，她把你已经当成了亲姐姐，我们也没什么拿的出手的礼物相赠，师父教的武艺我们没有经过师父同意可不能外传。之前和你切磋还有并肩战斗的时候发现你的内功气息很短，便把这无意间拿到的半部秘籍相赠，正好是内功部分，可以改善你气息很短的弱点，不要嫌弃。云静修。”
不会吧，谢小月整个人呆住，茫然的转头看向那本桌面上的小册子，伸手拿过来打开，秘籍没有名字，但是直觉告诉她这应该就是自己想找的《引龙剑法》上半部。
“他们原来这么信任我？”谢小月有点懵。“武林中抢破头的秘籍就这么轻易送给了我？”
“可是你们知道你们信任的谢小月还有一个身份是摩尼教圣女吗？”谢小月心情无比复杂，看着手里的信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