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一章 救命稻草
刚走到小区门口，就听到后面有人喊，“杨波，杨波。”
杨波回头看是文丽，花枝招展，迎风站在路边，笑吟吟的看着他。
杨波没说话，也没表情，自顾自走开了，继续往前走，毫无目的的往前走，一直走了一个多小时。
终于，走累了，看到路边有家小酒馆，他就径直跨了进去，这个小酒馆再普通不过了，几乎没有装修，就是铺了地砖刷了大白，但是杨波不在乎，看着没什么人，他就很满意。
现在心烦意乱的他，就想清静清静，要了几盘小吃，和几瓶酒，就开始独自买醉。
想想刚才妈妈的话，每一句都像刀一样插在他心上，一边是自己的母亲，一边是自己心爱的女人，而妈妈却觉得李秋水只是一颗拿来利用的棋子。
一仰脖，一杯酒下肚，胃里面有点火烧火燎的感觉，他不难受，反而觉得舒爽，他实在不知道要如何说服妈妈，他真的很怕一旦妈妈露出真面目，她和李秋水中间还要再添一道裂痕。
妈妈的这种想法，无疑是一颗不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炸了，杨波只想排爆，却找不到合适的方法，如果早知道妈妈只把李秋水当棋子，他就不会来下这盘棋。
如果李秋水早晚都会被抛弃，正好现在公司只是出于萌芽状态，他是不是应该在公司还没有壮大之前，就把它给灭了？
不然，时间长了，公司发展好了，对大家的伤害更大，唉，奇怪，明明爱一个人，为什么却总是无法靠近？难道非得和李秋水永远都做一个熟悉的陌生人，甚至是仇人吗？
杨波心里没有答案，一杯杯喝着酒，头脑里都是李秋水忙碌的身影，想起她白天工作，晚上工作，有时候很晚了还打电话和他商量公司的事，不由得一阵阵心酸，李秋水这样做值得吗？
他当然不忍心让李秋水受到任何伤害，他家给李秋水带去的噩梦够多了，再想想她在大学食堂啃着干馒头的样子，杨波真希望自己能帮她一把。
但是，他清楚的知道，妈妈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有了这个想法必定要去实施，而他更本就斗不过妈妈，最终的结果不敢想。
母亲和姑妈都是生意场上的老手，摸爬滚打多年，李秋水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别说两个人联手了，就算只是其中一个，也可以分分钟就把李秋水灭掉，而且灭得干干净净，渣都不剩丁点。
所以，目前能走的路只有两条，第一，说服妈妈，让她放弃自己过分的想法，第二，自己退出，不再参与公司的任何事物，让公司自然而然的死掉。
而这两条路都很艰难，想说服妈妈几乎不可能，那就只有退出，只有这样，李秋水的梦才能成真，未来就不再是梦，他真的太想帮她一把了，他希望李秋水的故事里一直有他，虽然退出，妈妈会伤心难过，但是他还能怎么选择呢？
又是一杯酒下肚，杨波有点晕了，后面传来熟悉的声音，“你一个人喝酒没意思吧？”
不用回头都知道是文丽，杨波不耐烦的低吼一声，“一直跟着我有意思吗，烦不烦啊？”
文丽并不介意杨波的态度，自己扭着腰就走了进来，“哎哟，谁惹你了，人家关心你，你还这样，怎么了，是不是有烦心事？”说完一屁股坐在杨波对面。
杨波抬眼看她一眼，不耐烦的问，“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嘿，”文丽瞪他一眼，“你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我可是关心你，我们可是青梅竹……”
“你走开，不要来烦我。”杨波打断文丽的话。
“看你一个人喝闷酒，我怎么忍心啊，来来来，我陪你喝酒解解闷吧，”文丽反而笑着打手势找服务员要了一个杯子和一副碗筷，“你是不是又和你妈妈吵架了？”
杨波头也不抬，“我都说了，你走开，别烦我，你走！”
“呵呵，我一猜，你肯定就是为了李秋水的事情和杨阿姨吵架，也不是第一次吵了。”文丽自顾自的吃了一口菜。
杨波生气的对文丽吼道，“你太烦人了，不关你事。”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杨阿姨不过是表面与李秋水一团和气，实际上心里却不甘让外人夺了自己的公司，我和她相处这么多年，这点我还是敢肯定的，你我都清楚杨阿姨的性格，而且前段时间她还请我帮她告李秋水呢。”文丽很得意自己的分析，满脸笑意。
“嗯，你了解，你比谁都了解，还不是你有事没事在我妈面前乱说，你又以为我不知道吗？”杨波大声质问。
“对，”文丽将杯子啪一下放在桌上，“哼，你说得没错，就是我在搞鬼，怎么了？明着和你说，我就是想搞垮你们的公司，我是不会让你们公司存活下来的，你家的生意早晚都得是我家的。”
杨波冷笑一声，“呵，就凭你那点智商？！”
“对，我的智商低，智商不够，但是，对付你们，还是绰绰有余的，实话告诉你，我已经和供货商达成协议了，要全省大规模降价，我才不会给你们任何生存空间。”
“自不量力，你家公司是有实力，但是不至于可以和所有化妆品行业的卖家为敌吧？”杨波又是一声冷笑。
“我已经联手了其他很多家公司一起。”文丽得意的说。
“人家会听你的，大家都是傻子吗？”杨波抬起头来，玩味的看着文丽。
“当然不会，但是我们有共同的敌人，所以就达成一致了，我们都想把你家灭掉。”
“哈哈哈，你厉害！”杨波大笑两声，不再说话，只是不停的喝酒。
文丽继续叽叽喳喳的说，他半句也不想理睬，他很清楚，和她争论什么都没有意义。
文丽想搞垮公司，这不是正好吗，至少是被别人搞垮的，和他杨波没有关系，也就不至于为了这事和李秋水老死不相往来了，两家也不会为了争夺公司而鱼死网破。
想了想，杨波倒还觉得有点开心，好像文丽是救命稻草一样，他眯着眼睛笑着喝了一杯又一杯。
第三百三十二章 证据
酒瓶里没酒了，文丽马上打手势让服务员又送了几瓶过来，还亲自给杨波倒上，开心的看着他继续喝。
杨波喝得头也抬不起，只能趴在桌子上，迷迷糊糊睡着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只觉得口干舌燥、头痛欲裂，醒了过来，才发现自己不知道睡在什么地方，很大一张软软的床，床单被套都是淡淡的粉色，房间里还弥漫着淡淡的香水味。
吓得他一下子坐起来，突然又发现自己居然一丝不挂，杨波看看床头准备找衣服穿，文丽却从洗漱间穿着睡衣走出来，笑意满满的问，“哟，你醒了？”
杨波这才清醒了，看来这是文丽的房间，“我的衣服呢？”
“别找了，在阳台晾着呢，昨晚给你洗了，肯定还没干。”文丽站在床前得意的看着杨波。
杨波扭头看了一眼阳台，“好，你出去，我要穿衣服。”
“我都已经看过了，没什么稀奇的。”文丽抱着双臂走过来，坐在床边，含情脉脉的看着杨波。
“你！”杨波一时语塞。
“怎么，你不会把昨晚的事给忘了吧？你什么你？”文丽盯着杨波的眼睛。
“什么事？”杨波抱紧被子往后退了退。
“你说呢？”文丽娇滴滴的问，“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说说会发生什么事呢？你不会让我一个女生来告诉你吧？”
“赶紧的，给我出去。”杨波怒吼。
“你这是想抵赖吗？男子汉大丈夫，做了事不敢承认吗？”文丽马上起身在床头柜上把手机拿过来，“哼，放心，我会让你回忆起来的，幸好我留了证据，而且有很多，你要不要欣赏一下？”
“你想干嘛？”
“喏，你看。”文丽把手机递给杨波，“这些照片都是证据。”
杨波接过来，看到一张自己靠在文丽肩上的照片，而且是躺在床上的，他脑袋嗡的一下炸开，马上开始删除，“你！”
“别删了，没用的，我既然留了证据，当然做了备份，你删了也没用。”文丽咯咯笑出声来。
“文丽，你什么意思？这都是你一手导演的吧？”
“你说呢，我还能干嘛？我只是想让你娶我而已，我想要你们公司的全部地盘和所有生意，就这么简单。”文丽毫无顾忌，直白的说。
“呵呵，我劝你就不要做梦了，拿着这些你自己导演的照片就可以威胁我？笑话！”杨波冷哼。
文丽压根不在乎杨波的态度，得意的问，“不可以吗？哈哈哈……”
“无所谓啊，你一个未出嫁的大姑娘都不怕丢人，难道我还怕丢人吗？”杨波反问。
“你就不怕你妈知道？你想过后果吗？”文丽生气的问。
“我是一个男人，不吃亏，我妈能怎么样？”杨波斜着眼睛。
“好，就算你不怕杨阿姨知道，难道就不怕你的秋水妹妹知道？”文丽当然还有杀手锏。
“她知道又怎样？李秋水和我早就不是男女朋友了，我们只是工作关系，”杨波瞪着文丽，“像你这种贱jian huo 倒是比较麻烦，这事情捅出去以后，放心，我是打死不会要你的，也不知道你将来能不能嫁得出去。”
“你！”文丽一直以为杨波会乖乖就范，没想到居然如此这般奚落她，还骂她是jianhuo，她气急败坏的指着杨波，“你！你不是个男人！”说完一跺脚转身走了出去。
看到文丽终于出去了，杨波捂着某个部位快速冲过去把阳台上的湿衣服扯下来穿上，大步走出文丽家。
湿衣服贴在身上，走路的时候有些拉扯，让个格外不舒服，对杨波是一种提醒，他大步的走着，突然给了自己一个大耳光。
这下好了，如果照片真的传到李秋水哪里，以后他怎么好意思和人家相处？原本还对她的感情保留着一丝幻想，现在连幻想都不敢有了，只能灰溜溜的回家。
进门，杨总依旧百年不变的躺在客厅沙发上，看到杨波就怒火冲天的问，“你死到哪儿去了，你这是刚从水里面捞出来吗，怎么衣服都是湿的？”
“你别管，不要和我说话。”杨波没好气的回答一声，径直朝自己房间走去。
第二天，李秋水约杨波一起巡店，发现凡是同时有茂华和她们家专柜的商场都挂着显眼的打折销售横幅。
李秋水眉头一皱，对杨波说，“文丽要打仗咯，敌人来势凶猛啊，她们准备要发起进攻了。”
杨波点头，“对啊，看样子茂华是想把我们闷死在萌芽状态。”
“但是我的队伍才刚刚组合完毕，以前的客户流失很多，短时间修复不好，说实话，我们没有实力应战，正面作战只能是我们吃亏，她们搞价格战，只会让大家都伤痕累累，利润降到最低，最后不管结果如何，都没有赢家。”李秋水忧心忡忡。
杨波心疼的看着李秋水，她一心扑在工作上，但是妈妈却想快速把她甩掉，愣了一会儿才想起回答，“是啊，就目前预测的销量来说，我们如果加入价格战很难维持公司的正常开支。”
“所以，我们不能降价，不能降价！”李秋水几乎是咬着牙说，降价意味着饿死，不降价意味着玩完，李秋水内心挣扎着反制计划到底能不能实施，头都想大了。
“别想了，走一步看一步吧。”杨波说，“巡完了，你回去休息吧，我可能还去一趟地州。”
“好吧，我真的有点累了，我就先回家了，你开车慢点，别太拼。”李秋水温柔的说，然后独自离开了。
好不容易下班了，张小婉蹦跳着回家，一打开灯，赫然发现沙发上躺着个人，吓得往后一退，尖叫起来，“李秋水，你要死啊？我以为家里没人呢，灯都不开，你要干嘛啊？”
李秋水睁开眼睛，“你别叫好不，我也被你吓到了好吗？怎么，天都黑了？”
“天黑了你都不知道，睡着了？不是说好不再拼命了吗，怎么会累成这种样子？”张小婉不解。
“没睡，就是闭目养神而已。”李秋水懒洋洋的说。
第三百三十三章 张小婉卖葱
“得了吧，看你无精打采的样子，就知道是一大堆的心烦事，还养什么神啊，起来！”
“也没什么心烦的事，就是茂华公司在打折销售了，我压力有点大，她这是想把我逼向绝路啊。”李秋水坐起来软绵绵的靠在扶手上。
“文丽家的事情？”
“嗯，是啊。”
“打折销售是兵家大忌，正常情况都不应该用这个招数，她家降价，还会影响到别家的销售，不止影响你一家好不？”张小婉侃侃而谈。
“关键是别人可以承受，而我们不能，我们都还没有起步，困难重重，没有能力去应对。”李秋水愁眉不展。
“因为她家一家打折，就会导致整个市场价格都失去平衡，大家都降价的话，利润没有了，而且大家都跟风的话，即使降价了销售也上不来，那如果销量上不来，不是失去了意义吗，大家都经营困难，日子都不好过，还何必呢？所以，别人也会和她家扛上，不是只有你。”张小婉分析得头头是道。
“但是我现在不知道怎么办，最起码她降价肯定会影响我的销售，我输不起。”李秋水换了个姿势蜷成一团。
“你和杨波商量一下啊，看看能想什么办法出来反制。”
“杨波？别提了，我也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鬼，一下午电话都关机，我打了好多次，都是这样。”李秋水摇头瘪嘴，“有点反常，他电话平时不是号称二十四小时不关机吗？”
“就关个机，你也想得太多了吧，也许手机出毛病，也许别的什么原因，算了，看样子，也没有心情做饭，走，我们出去吃饭，”张小婉提议，“你起来换衣服。”
“随便煮一碗面条吃算了吧。”李秋水不肯挪窝。
“不至于吧，连吃饭的心情都没有？是谁前段时间和我说一碗饭一碗汤的，呵呵，”张小婉嘲讽的问，然后又劝，“走吧，别赖着，说不定，出去吃饭，看到什么就突然有了反制的灵感。”
“不想动，真的不想动。”李秋水坐起来抱着膝盖。
张小婉才不管这些，使劲拖她，“起来，多好的傍晚啊，你看外面那些人多悠闲，跳坝坝舞的、下棋的，走，我们也去悠闲一把。”
“你仔仔细细的看清楚了，悠闲的都是些老头老太太，年轻人那个敢？都是在拼命奔跑，跑慢了就没饭吃。”李秋水灰心的说。
“我们老了可能也一样吧，照样跳广场舞。”张小婉笑嘻嘻的继续拉扯着李秋水。
李秋水只好无奈的开始换衣服，说，“对啊，以后我也会去跳吧，但我只会跳抓钱舞。”
“天，我去，你那个抓钱舞也太土了，我们会被其他老头老太太嘲笑的。”张小婉说完自己先忍不住笑了。
李秋水也跟着哈哈大笑，两个人又开心起来，有说有笑的出门。
小区门口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坐在路边石头上，面前放着张彩条布，上面一堆小葱。
李秋水走过去弯腰问，“大叔，天都黑了，还不回家？”
张小婉也跟着说，“是啊，都没有人了，回家吧。”
“没事，再等等，反正回家也是闲着，拿回去明天不新鲜了，卖不出去也是扔。”老者摇摇头，友好的看着她们。
老者额头上深深的皱纹刺痛了张小婉，她又说，“明天再卖呀，便宜一点也可以，天黑了，凉，生病了不值。”
“明天我不来，家里有事。”老者又摇头。
李秋水掏出二十块钱，“大叔，这钱都买你的小葱不？”
“你买啊？”老者的眼里闪着光，忙不迭的点头，“够了够了，都多了，我退你钱。”说着就准备退钱。
李秋水赶忙压着他是手臂，“不用退了，我就住这个小区，你记得我的话，下次我来买，你多给我几根就行了，都一样的。”
大叔高兴的点头，“好哇好哇，下次我送你点别的菜，谢谢你，姑娘。”说完把二十块钱慢悠悠的叠整齐放到包里，驼着背，挑着空菜筐走了。
李秋水拉着张小婉，看着老者的背影，微微心酸的说，“唉，每个人都不容易啊，这个年龄了，还出来买菜，天黑了都不回家。”
张小婉点头，“熬吧，每个人都在熬，只是方式不同，这就是所谓的生活。”
到了一家看起来比较干净的餐馆，两人走了进去，李秋水问张小婉，“你准备吃什么？”
张小婉四处看了看，找个靠窗的位置就坐了下来，“行吧，就这家了，我看还可以，里面也挺干净的，味道好不好单讲，最怕卫生不好的，而且这个位置也还幽静。”
李秋水把一大袋小葱放在桌上，“嗯，我也觉得不错，就这家，你点菜。”
两人刚坐下，就有一个服务员左手拿着两个塑料一次性杯子，右手提着一个不锈钢的小茶壶走过来。
一边给她们倒水，一边问，“两位小姐，要点什么菜，桌子上有菜单。”
张小婉没有回答，却问对方，“你们要小葱吗？”
服务员这才注意到桌上有一大袋小葱，“啊，什么意思，你们是来卖葱的？”
张小婉认真的点头，“对啊。”
服务员瞬间傻眼了，刚好经理从旁边过，就问服务员，“愣着干嘛，还不给客人点菜？”
服务员扭头过去傻傻的说，“这两位小姐是来卖葱的，她们问我要不要，我……”
经理打眼一看两位的穿着，就知道不简单，怎么可能是卖葱的，难道有什么特殊的来头？或者是来砸场子的？
“两位小姐，敢问，你们的小葱怎么卖？”经理眼眉含笑问道。
张小婉面无表情的打开袋子，“你看看值多少钱？”
经理来了兴趣，凑近看着桌上的小葱，“呃，就市场价来说，值十块钱。”
“行，那就十块钱，成交。”张小婉扬了一下下巴。
经理从裤兜里掏出十块钱放在桌子上，还是不相信的看着张小婉，“小姐，那这小葱就归我了，你们如果有别的要求，就给服务员说吧。”
经理走了，服务员还傻傻的站在那里，没明白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不过还好，张小婉已经拿起菜单开始点菜了。
第三百三十四章 攻心为上 以和为贵
“就这些吗，还需要什么不？”服务员看了看张小婉递过来的勾选好的菜单微笑着问。
“够了，就这些，辛苦你了。”张小婉也微笑。
“呃，两位小姐，你们还真是卖葱的？”服务员本来都要转身走了，极度的好奇心使她最终没忍住问出了口。
李秋水和张小婉面面相觑，都没说话，服务员突然觉得自己话有点多，讪讪的走开了，还不忘回头，“请稍等。”
看到服务员走开，李秋水终于绷不住了，笑哈哈的说，“我真服了你了，还真能把葱给卖掉了，我之前以为你是在和服务员开玩笑呢。”
张小婉不以为然，“这有什么好笑的，你笑点也太低了吧。”
“在下是真的佩服张大小姐啊。”
“这就叫虚虚实实，实实虚虚，这么多葱，丢了太可惜了，而拿回家，我们也吃不完，物就是要发挥它最大的价值，餐馆得到小葱，用得着，我们减少损失，不浪费，都挺好，为什么不呢？”张小婉却一本正经的说。
“天，你这么说，我就更加敬佩你了，真话。
“你是以为我一个大小姐，不会去卖十块钱的葱吧，以为我对这些不在乎吧？并不，物尽其用是基本的原则，经理给了我面子，买走了葱，我以后就会常常来照顾他的生意，就这么简单，谁都不会为了十块钱而伤了和气。”
“哇塞，攻心为上，以和为贵，原来都是高手过招啊？”李秋水赞叹道。
“所以，推而广之，我觉得你们公司的层次是面对高端市场，所以从终端多下功夫是对的，能消费得起你们产品的都是高收入群体，只要满意和顺心，谁会在乎降不降价呢。”
“你说这个我倒还真相信。”李秋水点头首肯。
“而且说实话，高端的客户，你降价了她用着产品反而不开心，觉得自己用的东西谁都买得起，不上档次，体现不出什么好来，人家不怕花钱，只怕货不好。”
“嗯嗯，对，你说得对，但是我一直在思考的问题是，我的客户到底需要的是什么，他们需要的大概是一种服务吧，我觉得产品知识让我们为他们提供服务的一条线而已，这只是一种我们和客户之间连接的方式，不知道对不对？”李秋水自己也感到迷惑。
张小婉挥挥手，“够了够了，别说了，我们不是出来吃饭的吗，怎么又说到工作上去了？”
“好，今晚我们不谈工作，只谈风月，不要让工作浪费了我们好不容易升起来的情绪。”李秋水表示赞同。
这时候菜正好上来了，张小婉说，“要不，我们也来两杯？学学人家李白，斗酒诗百篇？”
“还是算了吧，诗人都没有，只有两个酒鬼，哈哈。”
“随便，不喝酒不喝，我们反正喝死了也吟不出诗来，哈哈。”张小婉已经开吃了，刚才点菜的那个服务员还偷偷在一个角落观察这两个她觉得超级奇怪的女生。
两人吃完饭，也不想回家，就手拉着手在小区四周溜达，好久没有这么放松过，两个人回到家都是洗完澡倒头就睡。
第二天大家还是在各自的岗位上忙碌着，李秋水还记挂着杨波的电话没打通这事，这一上午又打了好几次，仍然一直是关机状态。
李秋水隐隐感到不安，随即从钉钉上查找地州市主管的电话，问问杨波在忙什么，没想到，打完一圈电话，没有一个人说这两天见过杨波。
这两天到处都在准备新货上架，忙成一锅粥，地州市的主管们都联系不上杨波，只好什么事都联系李秋水，把李秋水搞得晕头转向。
紧要关头失踪，杨波唱的是哪一出啊，李秋水百思不得其解，但是又忙得没空去慢慢思考这个问题，此时，赵主管的电话又来了，“赵主管，你好，有事？”
“李总，麻烦你下午来一趟商场，我有事和你商量。”
“呃，好吧，几点？”
“两点吧。”
“好，下午见，我会准时到的。”这个商场是目前很重要的一个销售区域，赵主管有事找，当然不得不去。
下午李秋水赶过去的时候，直接去了专柜，其他几家的主管都在，大家都吵闹得跟一锅浆糊差不多了，老远，就听到文丽的声音最大，“你们这个广告是什么意思？分明是针对我们公司的。”
“呵呵，没有没有指名道姓，你为什么说是针对你们的？”
李秋水皱了皱眉头，实在不想和文丽吵架，但是还得进去，赵主管正好扭头看到她，马上把两只手高举着往下压，“大家安静，大家请安静，现在每家的领导都到齐了，我们不要在这儿闹，影响不好，去会议室开会。”
到了会议室，赵主管大声说，“请大家随意坐，我们不要再争吵了，大家好好商量一个方案出来。”
文丽这时候看到李秋水了，也不坐，靠着会议桌瞪着李秋水，“李秋水，就是你们公司最先开始攻击我们的，其他家也是跟着你们学的。”
对于文丽的挑衅，李秋水火冒三丈，“我们打我们的广告，关你屁事啊，这里是商场，不是你家公司，请你不要在这儿撒野。”
“赵主管，你评一下理，他们的广告难道不都是针对我家的吗，你作为主管为什么听之任之？”文丽看李秋水居然不甘示弱，气得大声叱问赵主管。
赵主管无奈，“各位，各位，求你们了，不要吵，好吗，你们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这样吵影响不好，我没说错吧？”
文丽斜眼看着他，“不吵？可以啊，那你要怎么管？”
“所以，我才要请各位辛苦一趟，今天我们大家都签一份协议，一份大家都会满意的、和平共处的协议。”赵主管挤出笑脸。
大家都不再说话，看着他，等待他说清楚要签一份什么协议，赵主管看终于安静下来，喝了一口茶，在主位坐下来，“大家都看到了，你们的广告，一家比一家显眼，从外面一进来，这个商场简直不像商场了，仿佛是一个擂台，你们这样做我真的很为难，而且你们的广告用语也不是那么规范，有些不着边际，有些针对性明显，这样肯定不行。”
第三百三十五章 还得要脸
没人说话，文丽看大家都坐在，也终于坐了下去，赵主管继续说，“我建议，每个专柜都把你们的横幅拆了，请大家支持我的工作。”
文丽冷笑一声，“笑话，我们公司正在促销搞活动，你怎么可能让我一声不吭，拆了横幅，谁知道我在促销？”
“你们公司搞活动，当然是可以的，提高了你们的销量，我们也跟着高兴，商场肯定是欢迎的，但是，你们可以把活动的内容统一交给我，由我负责做到商场的宣传资料里面，以后条幅都不能挂。”赵主管对文丽的态度很不高兴，忍着没发作。
文丽旁若无人，态度极为不屑，“怎么可能，我们做这么大的活动，就是为了提升产品知名度，你不让我挂条幅就起不到作用了，这肯定不行。”
赵主管忍无可忍，脸色也变了，“文小姐，说句不好听的，你做多大的活动都是你们公司的事，我管不了，你在其他地方拉多大的条幅我都不会管，但是在商场里面就是不行。”
“我们……”看到赵主管不买账，文丽气急败坏还准备要发言。
赵主管直接打断她，“各位，我请大家百忙之中来一趟，说好听一点是商量，实际上，我已经拟好了协议，如果同意，就签字，如果不同意，那不好意思，可以申请拆专柜，我来签字，后续就不需要合作了。”
全场安静，一点声音都没有，赵主管松一口气，态度更加强硬起来，“整个商场每个柜都好好的，就是我们化妆品柜，每天跟菜市场差不多，天天吵架，这种环境下，我觉得顾客也会觉得在这种地方购物是很掉档次的，到时候你们害的都是自己，协议一式三份，发给大家，上面我都写得很清楚，如果不遵守规则，只能重罚，再不听，就只能请他拆专柜了，反正今天来的都是各家公司的管事，你们签了字，合同就立刻生效。”
旁边已经有人开始发合同，大家都静悄悄的翻看，赵主管又说，“请大家先看清楚了再签字，后面出任何状况千万不要找我求情，说自己不知道，装傻充楞在我这里不好使，以后都按合同说话。”
李秋水看了两遍，觉得还算是比较合理，就立刻签字交给赵主管，独自先走了，她实在不想听文丽说话，也不想多看到她一眼。
这次茂华公司的降价行为得罪了所有同行，李秋水暗暗高兴，走路的步伐都轻快了起来。
文丽拿着协议看了半天，越看越生气，明显，这次的价格战，她成了输家，大家都在针对茂华。
她实在搞不懂，大家一起合伙把李秋水灭了是多好的事情，为什么她们不趁素兰还在萌芽状态灭掉，以后壮大了，想灭就困难了。
她冲出门去看了看，李秋水早就没影了，回来对大家时候，“我建议，我们这些公司联合起来，把刚才出去的那个人她们的公司给灭了呃，现在是最好的时机。”
赵主管吃惊的看着文丽，文丽并不在乎，继续说，“大家联合起来。”
马上有人摇头，“拉倒吧你，那是你的事，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她们家做的是高端产品，主要是终端，而我们家做的主要是流通，而且是中低端产品，利润很薄，你家财大气粗，打折销售，力度那么大，各个地州市还同步活动，大家都这样做，我们吃什么？”
“是啊，你考虑过我们没有？说句不好听的，你们茂华就是唯恐天下不乱，一颗老鼠屎，让人感到恶心。”
听到有人骂她老鼠屎，文丽气得指着对方的鼻子，“你！”
那人并不理睬，继续看合同，随口说，“呵呵，文小姐是想打我吗，估计你应该打不过我哦。”
文丽气得一拍桌子，说不出话来，赵主管在旁边看得偷笑起来。
“本来就是你不对啊，现在生意那么难做，大家赚钱都不容易，你这样做也太自私了，你这是和大家为敌。”
“是啊，我也觉得是茂华过分了。”
……
大家都对茂华不满，矛头指向文丽，把她气疯了，大声说，“我懒得和你们说话，你们这群人什么都不懂，等她们公司做大了，你们就知道厉害了，这个李秋水的手段，你们是还没有见识过，哼，等着瞧吧。”说完在协议上签完字扔到赵主管面前就愤愤然走了。
文丽边走边骂人，恨不得立刻把李秋水掐死，看了看时间，还早，就打电话给迟小艾，让她马上出来见面。
两人在五店后面街道的尽头见面，迟小艾一看到文丽，就说，“文小姐，算我求你了，以后你能不能不要在上班时间找我，我们现在管得很严，如果有人看见我和你在一起，我是肯定会被开除的。”
文丽不屑，“无所谓啊，开除了来我们公司，有什么大不了？”
“我被开除了，还怎么为你工作呢，你不是整天让我提供情报吗？”迟小艾当然很清楚，如果她离开了素兰，文丽是不会再找她的。
“行了，你有理，下次我不在上班时间找你。”文丽说。
“你找我什么事，长话短说，我请假的时间不长。”迟小艾紧张的前后张望。
文丽迟疑了一下，把手机掏出来，“你看这个，这几张照片你想办法让李秋水看到就可以了。”
迟小艾吓得眼睛都要鼓出来了，文丽让她看的居然是几张和杨波在床上的照片，“算了，这事你还是别找我，你自己在她家网站发，她不就看见了吗，这种照片，不用发红包，关注的人都很多，找我干嘛？”
“这个照片，能在网上发出去吗？我看你的脑袋里是不是灌满水泥了？我还得要脸啊，你只需要让李秋水一个人看到就可以了。”文丽生气的说。
听到文丽说自己还得要脸，迟小艾忍不住笑了，她觉得自己已经够不要脸了，文丽却比她更甚，为了打垮别人，居然连自己的名声都不要了。
文丽瞪她，“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第三百三十六章 照片是真的
迟小艾说，“文小姐，你是太平公主啊。”说完就走了。
文丽伸手拦住她，“迟小艾，你什么意思，你说什么，你怎么就走了，你还没答应我呢。”
迟小艾摇头，“我当然得走啊，你这个活儿，我做不了，真的，我要是发出去了，到时候你告我，我还得去坐牢，你觉得我是真傻吗？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切，你不就是喜欢要钱吗？”文丽嗤之以鼻。
“这个可真不是钱的问题，搞不好被开除了，太不划算，而且还可能会坐牢，我么那么傻。”迟小艾还是摇头。
“三百！”文丽豪爽的说。
迟小艾没有回答，转身走了。
“五百，总可以了吧？”文丽在她身后喊。
迟小艾回头，“文小姐，这真的不说我不想帮你，你知道我这个人从来不会跟钱过不去，但是这活儿我真的做不了。”
“那就一千，不能再高了。”文丽提高了嗓门。
迟小艾听到一千，眼睛放出光芒，不过还是赶紧看了一下周围，幸好半个人影都没有，“你说的是真的？我们可说好了，这可是你自己主动给我的？”
“嗯，这个没问题，是我主动给你的。”文丽看迟小艾乖乖就范，笑着说。
“光说没用，你得录视频为证，不然到时候你不承认了，这照片倒变成是我偷拍的了。”迟小艾警惕的说。
“不至于吧，让你赚钱，你还搞那么复杂。”文丽吊着脸。
“那当然了，如果照片出事了，我得有证据，以防你反咬我一口，到时候我有理都说不清楚，我又斗不过你，当然得先预防了，你就说干不干吧，不行就算了，我可是冒很大风险的。”迟小艾无所谓的说。
文丽没办法，叹一口气，“好吧，都依你，你要怎么录视频，你录吧。”
“还有，如果我被开除了，你得管我。”
“好，这个更没有问题，随时。”文丽斩钉截铁。
迟小艾把文丽说的话也录了下来，把刚录制的视频也检查了一遍，她要保证万无一失。
“你得抓紧点，知道吗？”文丽开始催。
“当然，放心。”这次文丽给的现金，迟小艾揣着钱高兴的走了，一路盘算着要如何才能让李秋水看到照片。
迟小艾刚跨进店门，就发现李秋水正好在店里，来巡店的李秋水看到迟小艾，没好气的问她，“你不好好在店里呆着学习，到处乱跑什么？”
“没有，我有点私事，刚才跟店长请假了的。”迟小艾乖巧的回答。
“你上班还是认真点吧。”李秋水当然知道她是什么人。
“好，我肯定会努力的，”迟小艾看了李秋水一眼，突然说，“李总，我想和你说一件事。”
李秋水斜了她一眼，“什么事，说吧。”
迟小艾神秘的看看周围，放低音量，“这里人多，不好说，借一步说话。”
“走吧，办公室说。”李秋水把迟小艾带到店长办公室。
店长看大迟小艾跟在李秋水后面，怕影响到她，马上说，“迟小艾，你虽然请假了，但还是出去得太久了，下次注意。”
“米姐，借你办公室用一下，我和她谈谈。”李秋水笑着对店长说。
“好的。”店长起身离开，还顺便把门也带上了。
李秋水坐下来，“迟小艾，你很清楚，我对你没有好感，你既然在这里上班，我也不说什么了，但是你得好自为之，不然我分分钟让你走人。”
“放心吧，李总，我现在明白很多事了，肯定会努力工作的，我的工作能力你也是知道的。”
“那就好，你找我什么事，现在说吧。”
“呃，是这样的，其实，那天你和杨总他们到店里来的视频是我发给文丽的，”迟小艾顾左右而言他，她很清楚，这事不说，李秋水也知道是她做的，还不如自己承认了更好一点。
“呵，你居然会自己承认？我当然知道就是你干的，我说你迟小艾，能不能办点正事啊，这和你有什么关系？”李秋水抱着双臂。
“其实，我就是在网站上看到文丽发布她和杨经理的那个视频不服气，所以才故意把你们的视频发给她，想气她一下，我真的是好意。”
“你迟小艾能有好意？我知道你的为人，这件事我当时就知道是你，不过懒得理你。”
“主要是今天文丽大概也是为了气我，发了一些照片给我炫耀，我不知道该不该给你看，所以……”迟小艾一副为难的表情。
“呵呵，这个你就不必为难了，文丽的事情，我半点都不感兴趣，不用给我看。”李秋水冷哼。
“主要是我觉得你还是看看吧，”迟小艾放低声音，“加一下好友，我发给你，你自己看，如果有用，就保留着，如果没用就删除了。”
看迟小艾的表情好像这照片非常特殊，李秋水不禁也来了好奇心，就同意了迟小艾的好友申请。
迟小艾立刻起身出去了，半分钟以后，李秋水就收到了迟小艾发来的照片，她定睛一看，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虽然她和杨波什么关系都没有，但是心底还是泛酸。
这个杨波，什么时候居然上了文丽的床，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呵呵，她还傻傻的想着会不会有一天他们能够走到一起，盼望杨波再做一碗杂酱面给自己吃。
看样子这照片是真的，杨波就是因为这个照片才会突然失踪的，肯定是没脸见她了，李秋水吃了几分钟的醋才清醒过来。
杨波和她什么关系都没有，他们之间只是工作上的合作伙伴，但是现在的问题是如果杨波不想见她，就这么躲起来，那么他们的合作不是就到此结束了吗？
地州市的二级市场怎么办，她一个人怎么可能忙得过来，李秋水大脑混乱，她拉开办公室的门走出来，准备回家睡一会儿，醒来再想办法。
但是踏出门才走了两步，就华丽丽的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整个过程迟小艾都看到了，还不失时机的录了一点点视频，后面好用视频告诉文丽她的功劳有多大。
第三百三十七章 重新找到真爱了？
看到李秋水晕倒，店长和其他人都冲了过来，店长劈头盖脸的吼迟小艾，“你刚才到底和李总说了什么，她怎么晕倒了，是不是你气的？”
“我什么都没做，也什么都没说，只是李总找我聊了一下而已，你们可别冤枉我啊。”迟小艾委屈的大叫。
“我也觉得和你有点关系，你才出来，李总就晕倒了。”
“快点叫救护车吧，算了，我来打120。”大家七嘴八舌。
有人把李秋水的头抱起来，有人喊大家不要吵，也有人让把窗户全打开，让新鲜空气进来，乱作一团，还好，没多久，救护车就到了，李秋水躺在单价上，几个人合力把她抬上车。
店长挥挥手，“行了，你们各自忙自己的，我陪李总去医院就行了。”
大家都还六神无主的站在路边发呆和议论，迟小艾趁没人注意她，赶紧打电话给文丽，“文小姐，怎么样，视频你应该都看到了吧，李秋水都气得晕倒了，你自己说，你的一千块钱值不值吧？”
文丽的声音明显能听出来她很高兴，“我去，迟小艾，你真的是个人才。”
挂掉电话，迟小艾沾沾自喜，随随便便就赚了一千块钱，她也觉得自己是个人才，对刚才的杰作非常满意。
不过，她觉得这还不够热闹，马上又把刚才大家七手八脚抬李秋水上救护车的视频发给文丽邀功，同时她还很想发给陈小帅也欣赏一下。
迟小艾一直不知道文丽是陈小帅的朋友，从来没把这两个人联系到一起过，发给陈小帅，只是想要奚落一下他，想看看他看见李秋水晕倒是什么反应。
想到这儿，她迫不及待的发了语音过去，“你好，陈小帅老板。”
陈小帅正在给李总汇报工作，李总看到不停看手机，训斥道，“你有这么忙吗，我坐在这里，不是来看你玩手机的，你一直看着手机，上面有什么好看的？”
“迟小艾从牢里出来了，呵。”陈小帅回答说。
“她出来就出来，人家不可能一辈子都呆在监狱里，但是这和你有什么关系，把你自己的事情管好就行了。”李总不高兴的说。
“好好好。”陈小帅把手机放到桌子上，正准备继续汇报工作，手机又响起来了，她看到又是迟小艾，而且还发了一个视频，马上又把手机拿起来。
李总生气了，“我说，陈小帅你是故意的吗，你不看手机不行？”
“妈，别误会，是迟小艾发的视频，快要被她烦死了，我不骂她几句，她心里头怕是不太舒服，”陈小帅解释说，“等我把她骂完了，再向你汇报好吧。”
陈小帅直接用语音回，“迟小艾，你是不是吃得太饱了没事干？不骂你几句，不舒服对不对，请你不要骚扰我，不然马上把你拉黑。”
那边立马传过来一段语音，“哟，陈小帅，你的变化真大，你看到心爱的女人的视频，居然没有感觉，看样子你是重新找到真爱了吧。”
李总在一旁也听到了，不耐烦的问，“这个迟小艾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什么你心爱的女人？”
“刚才她发了一个视频过来，我没看，等我看看。”陈小帅一边回答一边点击视频播放，接着他吃惊的把手机递过来，“妈，你看，这个是不是李秋水，好像是晕倒了，这是救护车吧，天，这是怎么啦？”
听到是李秋水，李总赶紧把头凑过来，直接抢走了手机，因为现场人多，很杂，她看了好几遍才确认，“嗯，我觉得就算李秋水，马上打电话问问迟小艾是怎么回事，不要用微信，直接打电话，快！”
陈小帅拨通迟小艾的电话，恶狠狠的问，“迟小艾，你又搞了什么鬼，李秋水到底什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搞清楚点，是你在求我，态度还这么凶。”迟小艾当然没有客气立刻就把电话挂了。
陈小帅自言自语，“这个神经病是不是欠揍，居然把我电话给挂了。”
李总马上从抽屉里拿出自己手机拨打杨波的电话，关机，马上又打李秋水的，无人接听，她开始急了，“陈小帅，给她钱，迟小艾只要有钱，什么都说，快。”
陈小帅不得不马上又接通迟小艾的电话，“你马上告诉我是怎么回事，我给你发五百的红包，李秋水怎么了，现在在哪里，和谁再一起？”
“呵呵，现在知道求我了，我还以为你不着急呢，刚才那么凶，哈哈哈。”迟小艾不忘记嘲讽两句。
“我没时间和你废话，你只有一分钟时间回答我的问题，超过一分钟，红包的事情就是我没说。”陈小帅当然也是了解迟小艾的。
“好，看在钱的份上，我告诉你发生了什么，希望你下一次不要对我这个态度，说不定什么时候又要求我。”
陈小帅立马给迟小艾发了红包，迟小艾也立刻发过来杨波和文丽的床照，同时还附带了店长的电话。
看到照片，陈小帅咬着牙齿对着桌子就是一拳下去，把李总吓一跳，“你有病啊，吓死我了。”
“行了，别管了，我有她同时的电话，说是李秋水和同事在一起。”陈小帅当然不敢把照片个李总看，立刻把话题岔开了。
好在李总也不在乎到底发生什么事，只关心李秋水，“那你快打电话问问情况，看看现在在哪家医院啊。”
“喂，你好，请问一下你是和李秋水在一起吗，请问她现在如何？你们在哪家医院？”陈小帅马上拨通电话。
“我们在省医，别担心，她现在没事，人也醒了，是没吃中饭，加上太累，血糖有点低，就晕倒了，现在已经在输液了。”店长回答。
“好的，谢谢你，辛苦你照顾她一下，我们马上赶过来。”陈小帅问了床号以后就挂了电话。
听到李秋水没事，李总放心了，“没事就好，吓死我了，喏，这个是你舅妈的电话，你给她打个电话，看看杨波在哪里。”
“哎呀，你打就行了，为什么让我打？”听到杨波的名字，陈小帅气不打一处来。
第三百三十八章 看不透
“让你打你就打，嗦什么？”李总瞪了他一眼。
陈小帅没办法，只好不情不愿的拨通了电话，“你好，舅妈，我是陈小帅。”
“哟，是小帅啊，你有什么事？”
两个人说话都是极其疏远的状态，一个人需要用你好，一个知道对方无事不登三宝殿，直接问有什么事。
“哦，没什么事，就是想找一下杨波，但他电话打不通，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哦，他在家呢，在睡觉，有点发烧了。”
“你能不能让他接一下电话？”
“好，等一会儿。”
陈小帅马上把电话递给李总，“喏，喊人去了，你等一会儿吧。”
李总拿着电话，听到走路的声音，等了一分钟，就听到杨波的声音了，懒洋洋的，“喂？”
李总大声的吼起来，“杨波，你怎么回事，电话为什么关机，怎么都联系不上你。”
听到是李总的声音，杨波赶忙从床上坐起来，“姑妈，你找我有事？”
“人家李秋水为了工作都累得晕倒了，你倒好，自己在家睡大觉！”李总更生气了。
“啊？李秋水晕倒了？”杨波吓得一激灵，刚才全身发软的感觉都已经没有了，也不觉得自己发烧了。
“对，在省医，你赶快过去吧。”
挂了电话，杨波的第一反应，就是李秋水怕是看到他和文丽的照片了吧，不然好端端的怎么就晕倒了，她身体可一向都好得很。
这个文丽还真是无耻，为了达到目的，什么手段都能使得出来，杨波一边想一边生气，快速换好衣服，却在房间里徘徊。
他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去医院，内心很纠结，想去，没脸见她，不去，又不知道李秋水的情况，实在不放心。
最后实在没办法，再没脸也得去看看人怎么样了，只好鼓起勇气出门，刚走到病房门口，就被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人一拳打在头上。
发烧的杨波反应慢半拍，而且一路上只担心着怕李秋水出什么事，所以又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又被打了一拳，鼻子当场出血，这时候才发现“凶手”是陈小帅。
坐在走廊边上的李总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看到杨波被打，吓得赶紧站起来骂，又伸手去拉，“陈小帅，你疯了。”
陈小帅将李总的手甩开，“妈，你走开，别管，等我打死他。”
陈小帅一直在打，而杨波一来全身发软没有还手之力，二来他也知道陈小帅为什么打他，没脸还手，只能任由陈小帅把自己打倒在地上。
一直等到保安赶来，才把陈小帅拉开了，杨波被打得不轻，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陈小帅还要扑上来，被李总给赶走了。
李总把杨波扶起来一起走进李秋水的病房，“哎哟，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怎么见面就打人啊，这个陈小帅就是一头蛮牛。”
李秋水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所以看到杨波感觉非常别扭，仿佛自己也坐了亏心事一般，但还是温柔的问，“你要不去外科看一下吧？”
杨波头也不抬，“没事，我没事。”
“你没事，我还有事呢，杨波你怎么回事啊，手机一天都关机，你解释一下来。”李总一边疼爱的用湿巾给杨波擦着脸上的鼻血，一边却又语气凶恶的质问。
“我就是喝多了，头痛，我也搞不清楚手机关机了，估计是没电了吧。”杨波心虚的说。
“两个合伙人，一个累倒了，一个喝酒头疼在家睡大觉，杨波你这是唱哪一出啊？”李总责怪道，不过语气温和了下来。
李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李秋水清楚，她知道杨波是在逃避，他应该是猜到她已经知道照片的事情了，所以……
但是，李秋水又不能点破，“你就少喝点酒，对身体没什么好处。”
李总扭头过来对李秋水说，“你就不要对他那么客气了，还轻言细语的说什么啊，”转头又骂杨波，“你是不知道现在公司在关键时期吗，需要你们两个人通力合作才能把工作做好，你无缘无故的去喝什么酒？”
杨波还是不敢抬头看李秋水，低着头说，“姑妈，我有些心烦，我不想干了，我要退出。”
听到杨波的话，李秋水的心透凉，他要是退出，谁能顶得了他的位置？但是她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是看着杨波。
李总问，“你是不是没有睡醒，还在说梦话，谁惹你了，你要退出？”
“我说的是真的，我太累了，不想干了，你让我退出吧，姑妈。”杨波几乎是乞求。
“杨波，你是不是以为，你走了公司就开不下去了？你吓唬谁呢？你走，我马上就能找人把你的位置补上！”李总说。
“那就最好了。”杨波点头。
李总摸摸他的额头，“这个孩子，额头那么烫，是发烧烧傻了，还是被陈小帅打傻了？杨波，你是不是想要气死我，都到了最后关键时刻了，眼见公司马上就要走上正轨了，现在你说不干就不干？撂了挑子就走？”
杨波终于抬起头，先偷看了一眼李秋水，看她气色还不错，才转头过来对李总说，“我叫你一声姑妈，只是因为我尊重你，但是不代表我相信你！”
“你在说什么啊，说明白点，我什么地方对不起你了，陈小帅打你不是我安排的。”李总哭笑不得，不知道杨波到底在想什么。
杨波当然知道陈小帅为什么打他，“不是，和陈小帅没有关系。”
“可以，那你说清楚点，要说出个一二三来。”
“你和我妈不一样，我妈在想什么，我一看就知道，但是姑妈你不同，你想什么我一点都不知道，你说的话，那一句真哪一句假，我看不透。”杨波无厘头的说。
“呵，都被你看透了，我这几十年不是白混了？”李总看看李秋水又看看杨波，好笑的说，“今天我们三个人都在，杨波你肯定是有什么顾虑，直接说出来吧，我们好好交流一下。”
“我的智商没有你高，我们交流也没有什么意义。”杨波执拗的说。
第三百三十九章 我妈才是外人
“看样子，你是准备让我把陈小帅喊回来，再打你一顿，你才舒服？”李总生气。
“你就说吧，我们三个人也难得坐在一起好好说说话，有事都可以摊开来说。”李秋水温柔的劝道。
“好吧，既然如此，今天我就跟你们交个底。”杨波想着早点讲出来，李秋水反而可以少收点伤害，不如说了。
“说吧，到底有什么事？”李秋水问杨波。
“我妈说了，你李秋水永远都是一颗棋子，用完，就会放弃。”杨波停顿了一下，直接说了，语言上都没有任何修饰和委婉，只希望她可以早一点知道真相。
李秋水傻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原来爸爸说的话应验了，只要公司走上正轨，她就会被抛弃，当时自己还不相信。
李总这才明白了杨波为什么会这样，原来是因为替李秋水不值，所以颓了，笑着说，“这话是你妈说的，又不是我说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对，是我妈说的，我妈有什么都直说，都写在脸上，但是我不清楚你有没有和我妈一样的想法。”杨波丝毫不客气。
李秋水认真的看着他们一言不发。
“我听懂你的意思了，你是以为等你们帮我把公司高起来，我就会趁机把你们边缘化，最终赶出公司，是这意思吧？”
“难道不是吗，商人不是图利吗？如果不是，你得给我一个理由，让我相信你。”
“首先，是你爸爸对不起李秋水家，让她跟着受苦，我想帮助她一把，帮助她创业，你相信吗？”李总不以为意的说。
“这种故事，你可以讲给你的员工听，让他们感动，让他们为你好好干活，告诉他们有一天他们会变成老板。”杨波因为妈妈说过要和姑妈联系，所以当然不相信李总。
“我是真心想帮你和李秋水，刚才说的是第一层，我很内疚，你的爸爸，陈小帅的舅舅对不起李秋水家，让她一家进入绝境，我第一次见到李秋水，就感到我们有缘分，你相信缘分吗？”李总又说。
“你说，我听，你不要老看着我。”杨波不怎么友好的说。
“我是喜欢李秋水，一直希望她成为我的儿媳妇。”
李秋水听了有点尴尬，但是没说什么。
杨波点头，“这句我知道是真心话。”
“句句都是真心的啊，你臭小子以为只有这句才是啊，”李总瞪了杨波一眼，“后来，没有成，然后她又被你妈给看上，也想让她当儿媳妇，结果，还是没有成。”
听到这里，李秋水直接是一个大红脸了，假装没听见，自顾自看着窗外。
杨波倒好像不耐烦，“姑妈，你就不要绕弯子了。”
“我年纪大了，多念叨几句，你都不爱听呀。”
“好好好，我听，那你尽量简短点。”
“你们两家的旧事，打乱了本来的平衡，你妈的公司收到了巨大的不良影响，眼看就要垮了……”
李总的话还没有说完，杨波点头，“对，就要垮了，然后，你趁虚而入。”
“对，你说得没错，我看上了你妈的公司，虽然是一只要是的骆驼，但是骨架还在，我想要接手，必须得有合伙人，你和李秋水自然是最佳人选。”
杨波不说话，自己倒了一杯水喝。
“李秋水我认识多年，我都记不清几年了，对她的人品我信得过，所以你们两人一启动，我马上就让财务给你们直接打款一千万，如果我信不过李秋水，我敢打一千万吗？”
“嗯，你说吧。”杨波继续喝水，李秋水继续一言不发。
“你是奶奶带大的，你奶奶就是我妈，我们是一家人，我知道我妈带大的孩子人品不会差，所以，我对你也非常信任，虽然我们相处不多。”
“听你这么一说，我妈倒成了外人。”杨波冷声说。
“那是肯定的，所以，在我们合作钱，我才会要求你把法人代表换成李秋水，为了什么，就是为了把你妈排除在外，我是一心做生意，不想成天和她勾心斗角，太累，工作就没办法开展。”
“你说这个不对，当时，你是说把法人代表换成我和秋水都可以，我换成秋水是临时决定的。”杨波质疑道。
“这个你算说对了，以我对你的了解，我知道你定然会决定换成李秋水，因为你想帮她，你对她很内疚。”
“我不信，你怎么知道，万一失算呢，你当时为什么不直接要求换成李秋水？”
“因为当时我们还没有开始合作，如果我这样说，你必然让我说原因，原因说出来，你觉得我对你妈不尊重，也许就不肯合作，所以，只能这么说，但是我有把握你会换成李秋水。”
“早就算计好了？”杨波抬眼问。
“那是肯定的，这么一大笔钱，难道不是我辛苦打拼来的吗？”李总坦然的点头。
“那你就不怕我们做亏了？”
“当然怕，但是做生意就是这样，一半靠能力，一半还得敢赌，这个世界上大概也没有无风险的生意吧，即便有肯定也赚不到什么钱。”
“你够沉得住气。”杨波叹口气。
“难道不是吗，你们两个人老实说，我对你们的工作干预过没有？是不是一直都放心大胆的让你们去做？”
“嗯，这一点，你做得不错，确实如此。”杨波点头。
“呵呵，能得到你杨波的夸奖，难得啊，”李总大笑，“我说了这么多，你应该明白了，做生意，找合伙人，最基本的就算互相信任，你们不少担心以后被边缘化吗，放心，绝不会，为什么，因为我找不到比你们更加合适的人。”
杨波偷看了一眼李秋水，后悔得想死，早知道应该先找姑妈谈话，就不至于去喝酒，更不至于发生后面的事，他现在真是想死的心都有，半个字也不想说。
“我是生意人，求的是利润，我的钱会不断增值，我为什么不干，却要为难你们？你们是在为我赚钱，我把你们赶走，去找一个天天和我勾心斗角的人，难道我不累吗？”李总继续说。
第三百四十章 分梨
“好，姑妈，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我也坦诚相见，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杨波直视李总，“说实话，一直以来，我并不担心你会把我怎么样，正如你所说，我们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一家人，可是李秋水不同，她是个外人，所以，我……”
“呵呵，最终你还是一直在为李秋水着想，还是很想保护她。”李总说完看李秋水，李秋水不知道要说什么，也许李总不知道她和杨波中间已经有了很深的隔阂，杨波都已经和别人……
听到姑妈最后的话，杨波很不自然的扯着嘴角笑了一声，如果没有文丽的照片，说实话他很感激姑妈今天说的话，但是现在，他没有资格了，“你就别乱想了，我们就是合作，工作关系。”
“你小子，喜欢人家不敢说？我家陈小帅就是一直巴不得李秋水嫁给他，他今天是不是为了李秋水打你？”李总拍拍杨波的肩头。
“姑妈，你别瞎想了，没有的事。”杨波难堪的说。
“好，那继续刚才的话题，李秋水她是个外人，不假，但是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不会把他赶走，因为我不想管，我也管不过来，所以，如果李秋水走了，你就名正言顺的当法人代表了，你妈就有机会进入公司作各种干预，我难道要每天去盯着她吗？”
杨波恍然大悟，哦了一声。
“所以，你妈说得对，李秋水是一颗棋子，而且这颗棋子太重要，为什么重要，因为她是帅，下棋，一旦帅死了，就输了，懂吗，帅没有了，公司就不存在了，我不知道我这样的解释，你是否满意，杨经理？”
杨波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喜色，“听起来有点像那么回事。”
“行，你明白了就好，安安心心的工作，不光是为了我，也是为了你们自己，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懂吗？”李总语重心长的说，同时再次拍了拍杨波的肩头。
李秋水这时候终于从石化状态恢复过来，重重的点头，“李总，你放心，我们会珍惜你给的机会，一定好好干。”
“行，那我得走了，你们自己商量一下，后续的工作要如何开展，市场竞争很激烈也很残酷，”李总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做事，先不要想到自己会吃亏，只有努力才会有结果，吃亏了也是经验，是成长必须付出的代价。”
杨波晕乎乎的站起来，“秋水还在输液，我送你吧。”
走到外面，李总笑说，“都二十多岁的人了，你和陈小帅还像个孩子一样，见面就打架。”
杨波不说话，只是点头嗯嗯，李总如何唠叨他都听着，等李总的车开走，他才慢悠悠的走回病房。
李秋水和杨波两个人坐在病房里，气氛诡异而且尴尬，杨波在想，李秋水住院估计就是他和文丽的事情闹的，所以，连问一句“你怎么晕倒了”这样的话他都不敢，因为不想在伤口上撒盐。
他现在都没搞懂那天自己为什么要喝那么多就，就只因为和妈妈的一次谈话，反应就那么大吗？
想来想去，他知道自己还深爱着，李秋水在他心里太重要，他实在害怕李秋水再次受到伤害，想帮她。
一想到李秋水到最后被妈妈和姑妈利用完了抛弃的样子，一想到她从憧憬前程又回到一无所有的样子，杨波的心就痛到爆炸，所以，当时，失控了，如果稍微冷静一点，不去喝酒，就不会发生后来的事了，现在，这可如何是好。
为了打破沉默，李秋水微笑着对杨波说，“我的手不方便，能不能请你帮我削一个梨？”
果然说话的语气都比以前生分了许多，虽然李秋水笑意盈盈，但是杨波知道他们回不去从前了，点头，“嗯。”
杨波低头认真削梨的样子，李秋水看着非常难过，如果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她真的是幻想过也许某一天和他再续前缘，更希望会牵手一生。
杨波削好了，把梨递给李秋水，“来，吃吧。”
李秋水看着这个特大号的梨笑了，“太大，吃不完，呵呵。”
“那我们一人一半吧。”杨波说。
“分梨？算了，我还是自己吃吧。”李秋水想到的是“分离”，笑了，接过梨大口咬起来，她知道现在再去想杨波为什么喝酒，为什么睡在文丽的床上，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不如高兴的吃梨。
杨波看到李秋水的笑容，突然也想到分离这个词语，所以他知道李秋水对他还是留存了一丝丝情义，这个无暇的笑刺痛了他的心。
李秋水见杨波看着她，只好说，“你也给自己削一个吧。”
“算了，我不太喜欢吃梨。”
“你不会真的要离开公司吧？”李秋水担心的问。
“嗯，不会，”杨波郑重的点头，让李秋水放心，“我之前是担心你被我妈和姑妈利用，既然我姑妈把话说到这儿了，那我就不离开了。”
“其实我们并没有太多的选择，你姑妈有钱，你妈妈有平台，我们两个人只是出力，如果没有她们的帮助，我们将一事无成。”
“这个道理我当然明白。”杨波傻傻的坐着。
“你也不要想得太多了，其实我也算是很幸运的人了，能认识李总和杨总，有了她们的帮助我才有机会管理这么大的公司，李总出一千万让我启动，是对我极高的信任，人生中能有几个一千万？”李秋水明白杨波对自己的心思，所以善良的告诉他自己知足。
杨波点头，“你说得对。”
“一千万对于多少普通人来说，连梦都不敢梦，而我虽然现在没有钱，但是比起我的一部分还在基层打拼的同学来说，我觉得我其实已经非常非常幸运了。”李秋水是真的感恩。
果然，看到李秋水脸上洋溢着真实的满足的表情，杨波在想，自己是真的错了，也许，她是真的很幸运，“嗯，你觉得值就好。”
“正好也在医院，你去找医生看看退一下烧，以后尽量少喝酒。”李秋水还是关心他。
第三百四十一章 文丽被打
“嗯，好。”杨波说着走了出去，医生开了一些药给他。
杨波吃完药，半小时左右就开始不断的出汗，不一会儿烧退下来，喝了两大杯水再上一次厕所回来，整个人头脑都开始清爽起来，马上去问了问医生李秋水的情况。
医生说没有大碍，输完液就可以离开，李秋水起身，杨波怕她晕，赶紧伸手去想去扶一把，李秋水不好意思的拦了一下，把他的手推开，脸红的说，“没事，我自己能起来，还年轻着呢。”
杨波也突然觉得不妥，现在的他不是以前了，只好悻悻的把手收了回来，两个人走出医院，天已黄昏。
杨波建议，“我们走走？”
李秋水点头表示同意，一路无话，两人静静的在街道上走着，没有目标，杨波像解释什么，最终没有说出口，实在没脸。
文丽独自在家反复看了好几遍李秋水晕倒的视频，高兴了整整一下午，虽然自己的照片不雅观，但付出却有收获，这次最终还是达到了目的。
想要击败李秋水，当然要打垮她的公司，从内部瓦解自然是最好的办法，只要内部不团结，想快速发展起来是很难的。
文丽使出这样毒的手段，却很得意，就在这时收到陈小帅发来微信，让她老地方见面。
文丽春风得意，快速打扮了一番出门赴约，她到的时候，老远就看到陈小帅一个人在无聊的来回踱步。
文丽高兴的想，几天不见面，陈小帅看样子是想她了，她蹑手蹑脚的走过去，突然在陈小帅的肩膀上拍了一下，还摆好萌萌哒小花猫姿势等待对方回头。
陈小帅回头，看到她，一个字没说，抬手就是一个耳光，文丽被打得眼冒金星，这还是她第一次挨打，捂着火辣辣的脸尖叫道，“陈小帅，你疯了？眼瞎了？看清楚你打到我了！”
“打的就是你这个不要脸的，”陈小帅又是一个耳光打过去，文丽的嘴角渗出血来。
文丽彻底懵了，陈小帅凭什么打她，有什么资格打她？她马上冲过去开始抓扯陈小帅，一边撕打一边问，“你对着我发火干嘛，我招惹你了？你疯了你打我？”
陈小帅看到文丽的脸，觉得恶心，一把将她抓住推开，文丽重心不稳，重重的摔在地上，爬不起来。
陈小帅把手机上的照片给文丽看，“这么不要脸，还好意思问我为什么打你。”
文丽看到照片，浑身一抽，顿时傻眼了，她没搞懂，这个照片怎么会到陈小帅手里，“误会，你听我解释。”
“解释个屁！”陈小帅朝地上啐了一口，“看你那骚样，居然还自拍，还得意，世界上没有比你更恶心的人了。”
说完，陈小帅原地把文丽拉黑，然后转身就走。
文丽还趴在地上起不来，屁.股摔得生疼，脸也火辣辣的，她没哭，心里只有恨。
她索性坐在地上休息，暗暗发誓以后和李秋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有文丽就没有李秋水，有李秋水就没有文丽。
当然，眼下这个气只能找迟小艾出，马上气呼呼的找迟小艾兴师问罪。
“你好啊，文大小姐，找我有什么事吗？”看到屏幕上文丽两个字，迟小艾别提多高兴。
在她心目中，文丽这两个字就直接等于是钱字，一张照片而已，就赚了文丽一千、陈小帅五百，嘿嘿，这有钱人的钱啊就是好挣。
“迟小艾，你倒还高兴，你有脑子吗你？”对面的声音那么轻快，文丽更加生气。
听到文丽的语气不友好，迟小艾当即提高了警惕，“怎么了，我没招惹你吧？”
“我就问你，陈小帅怎么会有我的照片？”文丽质问。
“啊，什么照片？你说什么啊？我真的不明白！”迟小艾吓一跳，但是只能装糊涂。
“你给我装傻？什么照片？你说什么照片？”文丽怒气冲天。
“你是说你和杨波的照片？”迟小艾继续装。
“废话，是不是你发给陈小帅的？”
“天，怎么可能，文小姐，这你可太冤枉我了，我发给陈小帅做什么？我就发了李秋水一个人，这种照片怎么可能乱发嘛，我做事自然是有分寸的，还希望以后合作，我怎么可能会这样做？”
迟小艾实在想不明白，这个文丽和陈小帅八竿子打不着的，到底是什么关系，文丽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
“不是你，还会有谁，少给我鬼扯，就你一个人有我照片，别人都没有。”
“错，怎么会是我一个人呢，李秋水也有啊，他们两个人认识，而且关系一直都不清不楚的，”迟小艾停顿了一下，想看看文丽的反应，文丽没有反驳，她继续说道，“你和杨波都那样了，李秋水肯定气炸了，她当然是第一时间找陈小帅诉苦咯，哎呀，这个正常。”
文丽听迟小艾这么一说，顿时觉得完全有可能就是李秋水把照片发给陈小帅的，因为李秋水肯定知道她和陈小帅的关系。
而且李秋水和杨波的事情黄了，肯定也想搅黄文丽和陈小帅的关系来报复，这样一琢磨，文丽已经肯定这个人就是李秋水了。
当初她和杨波在一起，就是李秋水的出现，杨波不再理她，现在她和陈小帅在一起，李秋水还要捣乱，今天她和陈小帅的关系就此结束，都是拜李秋水所赐，心底的恨意更浓更深了，用恨之入骨来形容也不为过，文丽费劲的站起来，一瘸一拐，鼻青脸肿的回家了。
接下来的几天，李秋水一直忙于工作，她不敢停下来，稍微有空闲，大脑里就会出现杨波和文丽在床上的样子。
只能不断的加班，各种忙，最近茂华的打折力度加大了，同时还有新品上柜，而且派出不少促销员到商场门外直接拦截客户。
这是要把李秋水逼向死角，她的产品陆陆续续上架，但是销量一下子起不来，她得想办法提升公司的影响力。
还好，最近杨波的二级市场走上正轨，有时候也回总部帮忙，李秋水召集中层以上干部开会商讨决策。
第三百四十二章 新策划
李秋水和杨波坐主位，长桌周围分坐了其他干部，李秋水看了一下人都齐了，说，“现在公司处在生死关头，我们能不能挺过去，还需要想办法，大家都在场，畅所欲言，看看能不能有什么高招。”
市场部发言，“其实，我们的其他同行也着急，他们准备搞一个联合会，问我们要不要参加。”
杨波点头，“参加，肯定参加，和同行多多交流不是坏事。”
“行，那我会后就答复他们，但是去了我们要不要发言，我们需要说点什么吗？还是只听？”市场部问杨波。
“可以发言，表明我们的观点是不参与降价，茂华公司打折是他们自己的事，而且不可能长期打折销售吧，现在几乎所有媒体都是茂华的广告，这种狂轰乱炸只是让我们心慌而已，但是实际上他们能增加多少销量，这个还是未知数，反而，广告费用是看得见的，打广告自然费用不菲，我们不陪她玩。”李秋水坚定的说。
杨波点头，“对，我们都不降价，茂华一家公司也没什么意思，不理睬便是。”杨波点头。
市场部点头，“好，我明白了，李总和杨经理的思路一致，就是说我们要联合其他家公司一起，统一不降价。”
李秋水继续说，“我们的新品陆续在上架，我们要唤醒老客户，告诉他们我们又回来了，还和以前一样优质，而且会更好。”
市场部点头，“嗯，这个没问题，我们手里有大量老客户资料，可以想办法发点小礼物出去激活一下。”
推广部摇头，“我们的客户都是高收入人群，发点小礼物，人家也看不上，实质上起不到作用。”
销售部说，“也不是不可以，送点小礼物我觉得可以，但是关键要适用。”
“我有思路了，送爱心，”李秋水突然高兴的一拍额头，“我家乡就有一大片果园，现在水果丰收了，农民们都不知道怎么卖出去，估计全部加起来就三十万左右，我想都买过来送客户，水果虽然不值钱，但是原生态无污染的，这些大城市的客户都喜欢，如何？”
“这个办法好是好，但是太麻烦了，路程远，工程量大。”有人说。
李秋水高兴的说，“对，还要找人去摘，我们运来运去很麻烦，这样，就设计一个自驾游活动，我家离这里也不太远，去玩的人当天都可以回程。”
“‘献爱心自驾游活动，让我们联手起来，帮助我们的果农朋友！’这个广告语怎么样？能不能就朝这个方向策划？”推广部问。
“可以，我觉得可以，当然要想办法把我们的品牌融入到活动中去，这是你们推广部和策划部的事情，你们会后商议。”李秋水点头。
杨波也高兴起来，点头，“对，这个活动不错，我们正好有些店的员工是闲着的，到时候都调过去现场当机动人员，统一穿上我们的文化衫或者广告衫，这个服装策划部设计一下，简洁一点，字不要多。”杨波说。
“对，到时候客户们自己采收水果，如果少他们可以用自己的车带回来，如果想多要些送人，我们可以负责打包拉到省城和地州市等，请快递派送，客户收到水果以后，可以在我们的活动网页上点赞，每一个点赞我们都承诺向果农捐款，也就是说捐款的名义是他们，出钱的是我们。”李秋水越说越激动。
推广部点头，“李总你这个方法不错，肯定我们的网页马上就会火起来，大家都会更多的关注和留意我们的网页。”
“嗯嗯，当然如果有客户自己要单独捐款的，我们也可以代劳，帮他们把钱送到果农手中，再把照片等凭着反馈回来给他们。”李秋水笑吟吟的。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越说越高兴，越说越兴奋，好久公司都有点愁云惨雾的，今天难得这样的状态，李秋水激动得直接站起来，“好，方案就这么定了，具体的细节，由推广部和策划部来完成，其他部分辅助，另外，公司的形象推广视频已经做好了，谢谢推广部的同时，你们辛苦了。”
杨波高兴的看了看李秋水，扭头过来对大家说，“这次广告力度大，多渠道广告，是树立公司形象的好机会，希望各个部门多想办法。”
大家眼看公司就要开始发展了，也是兴奋的积极发言，七嘴八舌讨论整整一上午，甚至好多细节和方案都现场敲定了，毕竟所有部门领导都在场，不需要二次沟通。
李秋水很高兴，散会后，约杨波一起到外面吃饭。
两人边吃边聊，杨波忍不住笑，“我感觉这一上午，不像是化妆品销售公司在开会，倒像是水果商，哈哈哈。”
“没有关系，像什么都无所谓，我就想把我们公司搞成热点话题，变成江城人民茶余饭后的闲话谈资。”李秋水也仿佛忘记了之前的不愉快。
“关键问题在于这个活动是不是真的有人相信我们在献爱心，现在打着献爱心幌子办事的人不少，说不定别人都认为这只是个噱头。”杨波认真的说。
“我们村水果滞销是事实，这个肯定没有争议，为了让大家相信我们，可以让外联部和当地相关部门联系一下，联合宣传效果会更好，我们是帮助果农卖水果的同时做一下公司宣传，只要事情确实办好了，我相信没有人会说我们不对，这是双赢。”李秋水自信的说。
“你真的要花三十万买水果？工作量好像很大。”
“估计不用这么多了，这是之前预计的费用，但是如果自驾游的话，有些客户肯定会自己花钱买。”
“那倒是。”
“现在的旅游景点，到处都是人山人海，去了也不好玩，都是看人头，大家都觉得没意思，但我家那边就不同了。”
“嗯嗯，你家那边环境是真的好，山清水秀。”
“对，所以由我们来牵头，组织活动的话，山水美景的视屏或者图片只要展现出来，肯定大家都愿意参加。”
第三百四十三章 我不如你
“特别是周末，一家人在农家小院里搞点烧烤什么的，吃完了就到果园摘水果，这种活动最适合有小孩的家庭了，让孩子走进农村，走进大自然，我也觉得想去的人会很多。”杨波赞同这个说法。
“对，你和我想到一起去了，所以，这样一来，我们买的水果就不会太多，顾客基本上会自己买，我们送他们一些，也主要是起到互动的作用，本身人家也不在乎送多送少，好玩就行，原生态就好。”
“这个主意确实不错啊，但是你是怎么突然想到的？之前没听你提过，会上突然来的灵感吗？”杨波好奇。
“那倒不是，这要感谢陈可可，是她让我想到这个办法的。”
“陈可可？陈小帅的妹妹？”
“对，就是她，我之前把她送到我家那边去锻炼了几天，她后来就自发的去拉了一车水果回来，说看我们村的水果卖不出去，心疼果农。”
“哟，长大懂事了。”杨波感叹。
“是啊，城里像陈可可这样有爱心的孩子很多，这些家庭去，一家买上几十斤上百斤肯定不能问题，回来和朋友分享一些也是高兴的事情，在医院你帮我削的梨就是陈可可拉回来的。”
“是吗？”杨波睁大眼睛，“难怪，我当时还想说那个梨特别好，个头大，分量重，水分多，削的时候就看着肉质很细腻。”
“对，还很甜，可惜你没尝尝。”
“我总觉得我们的方案，公司宣传的比重有点低，不够突出，帮助果农宣传的比重好像过大。”
“嗯，这个我知道，我主要还是真的想帮助那些果农，而且这只是一个开始，等我们公司走向正轨，以后我会做得更多。”
“好，我知道你的想法了，本来开会的时候，有点想反驳，后来想着我们应该保持一致，所以我也就没说什么，不过，现在我清楚你的目的，也就不再反对了。”
“我觉得，人活一世，总应该有些意义，如果将来，我们有钱了又能如何，穿名牌开豪车这些都不是我奋斗的目标，我想过有能力的时候应该回报社会，我希望我活得有点意义。”
杨波看着李秋水，“你成熟了，我和你的想法一致，只是有时候我会懦弱，我不如你，你更坚强也更智慧。”
“我……”李秋水突然语塞，现在她对杨波的感觉和之前不一样了，之前还有幻想，现在……
杨波也察觉到自己不该说这个话，马上闭口不言，两个人尴尬的独自吃饭。
经过几天紧锣密鼓的准备，李秋水的爱心活动终于亮相，反响不错，各个专柜和店铺都设立了专门的咨询点。
来咨询的人络绎不绝，热闹的势头明显盖过了茂华公司，同行和客户都跟着议论纷纷，有人觉得这种活动很好，要多举办，有人觉得这不过是个噱头，就是个广告。
赞扬的人不少，但是骂声同样也有，李秋水挺高兴，这已经达到她预期的效果，果然这事成为了客户和网站粉丝茶余饭后的闲聊谈资。
热度一直持续了一周左右，好景不长，突然冒出来一片黑粉，在网站留言说这是黑心上架利用爱心做广告，根本没有什么爱心活动，果农水果卖不出去只是个假新闻，所以广告也是虚假宣传。
当然也有死忠粉说这是向社会献爱心，还说自己已经报名要参加活动，又说这种活动非常值得点赞。
死忠粉和黑粉在网站上掐了起来，更加热闹了。
张小婉凑过脑袋来，“说好不要把工作带到家里来，你一大晚上还在关注粉丝留言？”
李秋水摇头瘪嘴，“唉，你看，我推出这个爱心活动，我是自己真心觉得这个活动特别好，按道理应该好评不断，现在看来却相反，渐渐的骂声怎么超过点赞声了，而且一直在有增无减，最后，叫好的都不敢发言了，不然一堆人去攻击他，问他是不是拿了厂家的好处，难道我错了？”
“倒也不是你的错，而是现在虚假广告太多了，平时我也有看到过一些帮助农名兄弟购买滞销农产品的广告，我也会买，但是时间长了，会渐渐发现同一个果农却‘代言’了好几种不同产地的农产品，每种水果还几十亩，最后一仔细大厅，不过就是厂家利用人们的同情心做的假广告而已。”张小婉也跟着摇头。
“嗯，应该就是这样，原本是一件好事，但是因为有了虚假广告的前车之鉴，大家都害怕上当，所以爱心也被‘冲淡’了，人们就显得冷漠了，其实不是真的冷牧，只是网络上真假难辨，大家更谨慎了对吗？”
“对啊，所以，你的广告你出来，很快就被推到风口浪尖上了。”
“最开始我真的很有信心，但是现在看到骂声一片，都感觉有点心虚了，如果到时候咨询的人都不报名，活动搞不成功，我拿不出后续的活动视频，那还真就变成假广告了。”李秋水担忧的说。
“怕什么，我先来报个名，有信心了吧？”张小婉拍拍李秋水的头笑嘻嘻的说，“乖乖的睡吧，别看了，看了也没用。”
一个晚上，李秋水都睡不沉，东想西想，很早就去了公司等着和大家开晨会。
推广部第一个发言，“李总，不知道你发现没用，我们策划的活动现在骂声越来越多了，好多人都质疑活动的真实性。”
李秋水点头，“嗯，我注意到了。”
市场部也就这个问题发言，“现在八卦新闻很多，我们已经发现有专业的枪手在各个论坛发布言论故意攻击我们，活动的事情目前已经闹得沸沸扬扬。”
李秋水点头，“没关系，嘴长在别人身上，我们无法控制，但是广告还要继续做，活动也还继续招募愿意参加的人。”
推广部担心的点头，“就怕效果不理想。”
“目前为止，有多少家庭报名。”李秋水问。
“昨天下午的数据是八十五家，今天早上一看，只剩五十家了，不增反减。”推广部说。
第三百四十四章 头版头条
“没关系，别紧张，你安排人和客户互动一下，给他们留言。”李秋水其实也有点紧张。
“第一次的活动是安排在这个周末，但是现在离周末还有两天，就怕当中发生点什么，到时候能有多少家庭去很难说，如果人太少了起不到什么作用。”
李秋水安慰道，“主动权不在我们手里，这是客户自己决定的，我们只能尽量。”
“不是，李总，我觉得那些黑粉反应有点过度，即便我们真是虚假广告，黑粉也不可能那么多、那么集中，而且攻击力度很大，只要有人为我们说一句或半句好话，马上就要受到集体围攻，现在闹得别人也不敢出来说话了，实在没必要为自己招黑。”市场部说。
李秋水点头，实际上她早就怀疑了，但也想听听大家的看法，“其实我也注意到这个问题了，你们觉得是有人组织的吗？”
“因为今天的好几个花边早报出来，我们都在头版头条，哪来那么多的关注度？”市场部说。
当即有人不满，“那些就别管了，八卦新闻看他做什么，不值得。”
“等等，刚刚有新消息，”推广部主管盯着笔记本对大家说，“嚯，网上刚有消息，茂华公司实名举报，说我们是虚假宣传，根本没有什么卖不出去的水果。”
市场部说，“那我也就想明白了，实际上我一直就怀疑是他们公司干的，最喜欢在背后捣鬼，那组织网友们攻击也是他们无疑了。”
李秋水扯起嘴角笑了一下，“那这样吧，我们的活动广告从明天开始就不要继续了，再宣传也起不了什么作用，全面停止。”
推广部一脸懵，“李总，你说全面停止？凭什么？”
“呵呵，对，全面停下来，现在有茂华公司出钱帮我们打广告了，我们就顺水推舟吧，今天她们才只是一个开头，明天后天，肯定会发起更加猛烈的攻势。”李秋水知道文丽不会罢休。
“那我们组织的爱心活动也停办？”推广部问。
“那怎么可能，活动肯定要办，一定要好好办，虽然报名参加自驾游的不多，但是肯定有人最终会去。”李秋水微笑，“对于那些确定要去的家庭，一定要提前宣传和对接好，安全提醒要到位，让他们把车子送到4s店检修好再出发，消除安全隐患。”
“好的，我来安排，”推广部点头，“那我们不采取反制，就任凭茂华去说？”
“先不管吧，反正，现在我们说什么都没用，要拿事实来说话，等周末自驾游活动成功了，参加的家庭回来以后肯定会帮我们说公道话，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到时候我们自己也有视频可以拿出来打对方的脸，现在大家都空口无凭，说什么都是废话。”李秋水点头。
想了想又说，“各部门安排下去，专人负责收集茂华公司实名攻击我们的所有新闻，全部汇总到推广部。”
“好的，李总。”
销售部主管不高兴的说，“这个茂华公司真是吃饱了没事干，好好的一次活动被他们搞得我们里外不是人，不但没有达到预期效果，还天天被人骂。”
“是啊，倒霉。”
市场部又问，“那去参加活动的人我们应该安排多少，李总？”
“这次参加自驾游的家庭应该不会多，那我们就多安排点人去，现场人少了很尴尬，”李秋水想了想说，“为了公平，抽签，抽到的员工去，算加班，我再次强调，每个部门都要和员工讲清楚，对客户做好安全引导。”
“好的，明白了。”
“好，知道了，李总。”
李秋水点头，“那没什么事了，散会吧。”
接下来的两天，正如李秋水所说，茂华公司的攻势越来越强，已经开始添油加醋，甚至引起了官方媒体的关注。
官媒甚至说，对发表虚假广告的商家要进行严查，不会让不良行为蔓延，虽然没有点名，但是明眼人一看都知道是针对素兰的。
江州电视台的百姓焦点栏目也开始报道这个事件，但是当然对举报人和被举报人都没有点名，必然得等到有了实锤才会明说。
李秋水忙完一天的工作到家的时候，张小婉正在浏览网页，“嚯，秋水，你的火烧得真旺啊，现在你就是焦点人物了，八卦网站都在说你和你的公司。”
李秋水换鞋，同时点头，“嗯，谁说不是呢，我本来就是普普通通的搞一次活动，带着宣传一下公司，谁知道茂华非要挤进来往里浇油，这火不大都不行啊。”
“明天总共有几个家庭要去？”
“呵呵，我当初还担心人太多，计划让客户分批次去，但是现在确定下来的只有五家，少得可怜。”
“能有人去就不错了，加上我，不就六家了，哈哈，别想太多，早点休息，我们明天一起好好度过美好的周末。”张小婉期待的说。
“嗯，相信明天会更美好。”李秋水眨眼。
想着明天可能会有临时出现的一些事，而且还要陪张小婉他们玩，李秋水早早就睡下了，一觉醒来，天都亮了。
两个人简单的梳洗打扮，穿上户外装到海滨公园和其他家庭汇合，她们到的时候，只还有一家没来，稍微等了几分钟人就齐了。
如果李秋水不安排公司多去点人，报名的连张小婉一起才六家，确实尴尬，但现在看起来还好，人也多，车也多，不多多数人都穿着公司的文化衫。
推广部把李秋水介绍给几个家庭，“这位是我们李总，也是这次活动的总策划。”
李秋水高兴的和大家握手，“欢迎你们，谢谢你们的支持。”
“哟，这是李总，可比网站上还要漂亮，这么年轻就领导这么大的集团公司，不简单嘛。”一个客户由衷的赞叹道。
李秋水微笑着，“哈哈，让你见笑了，非常感谢你们对我们品牌的支持，感谢你们的信任。”
“但是怎么来的人不太多啊，我看大部分都是你们公司的员工吧？”对方问。
“呵呵，是啊，人少了点，没达到预期的效果。”李秋水尴尬的回答。
第三百四十五章 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
“网上说你们这次活动是假的，只是为了炒作，我呢不管这些，我教过孩子是真是假得自己去看，所以今天就带她去眼见为实。”
“嗯嗯，我现在不需要说什么，待会儿你们去了就知道了，非常感谢你们的参与。”
李秋水把镇长给她的定位发给宣传部主管，“这个是位置，你马上发给头车司机，先给大家再交代一下注意安全，然后出发。”
视频拍摄组都跑到头车上去，一路直播也是少不了的。
当然，文丽是不会闲着的，她邀请了电视台百姓焦点栏目的记者和省工商局的工作人员，今天她要去现场揭穿李秋水的谎言，这次是一个灭了李秋水的最好机会，有电视台有工商局在场，李秋水永无翻身之日了。
一路出发到了果园，文丽指着果树对大家说，“就是这里，这个果园就是素兰公司说了有水果卖不出去的地方。”
大家四处转了转，有人问，“文小姐会不会搞错，真的是这里吗？”
文丽把握十足，拿出手机，“看我手机上保存的这个视频，这是她们之前拍的宣传片，来来来，你们从这个角度看过去，是不是就这个位置，这个角度也很好，可以看出去很远。”
工商局的工作人员反复对比着实地和视频，电视台的人也挤过来看，大家一致认为，地点应该没错。
但工商局的人质疑道，“水果确实还是在树上，肯定是没有卖出去，也没有采收的迹象，只是这样看，看不上素兰是假广告，必须有其他事物来佐证。”
电视台记者说，“正好，现在来了一个老乡，我们上去问问不就清楚了吗？”
远处迎面走来一个中年汉子，记者走上前去，“你好，老乡，我想向你打听一件事。”
摄影师等一行人都跟上来，老乡傻眼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大群衣冠楚楚的人都看着他，令他倍感紧张，“什么事，你问。”
“你知道这个果园是谁的吗？”记者问。
“哦，这个是我的果园，不过不是我一个人，是我们好几个人一起承包的土地，大家一起搭伙的，怎么啦，有什么事吗？”大汉时不时眼睛瞟一下摄影机，一来不好意思，二来有些拘束。
“没事，老乡大哥，你别紧张，”记者看出来对方的局促，“我看到你们的水果都成熟了，听说你们虽然收成好，但是卖不出去？”
“你这个人怎么说话的，会不会说话？”老乡立刻生气了，大声说，“你家的水果才卖不出去，方圆百里，就我们的梨最好，年年都不愁卖，马上把你们那个什么机器里录的东西给我洗干净，要是传出去了，影响我们的名声。”
“洗干净？”记者愣了一下，又突然反应过来，“哦，你说让我们删除掉视频？”
老乡还没说话，文丽马上挤上前来，“大哥大哥，我们删除，你不要生气。”
大汉哼了一声生气的甩袖子走了，不再理睬他们。
这下文丽喜笑颜开，“看吧看吧，我说得没错吧，他们的水果卖出去了，人家根本不愁卖，素兰公司打的就算虚假广告，还说是献爱心，太不道德了。”
工商局的人摇头，“这不能说明什么，要慎重，我们再找几位老乡打听一下才是。”
他们随便在周边转了一下，问了六七个人，但是答复都一致，大家都说梨早就卖出去了，而且不止一个果园，是他们村所有果园的梨都卖完了。
这是工商局的一个人说，“呵，看样子还真是虚假广告啊，我们回去肯定要重罚，杜绝这种靠农民兄弟骗同情的歪风邪气，这在社会了造成了多少不良的影响。”
“是啊，”文丽一脸义正言辞，“所以，我们市民看到这种现象都应该站出来制止。”
记者提议，“这里离镇上不远，我们到镇上吃点东西吧，今天大家出来得早，我是没顾上吃东西，不知道你们吃了没有。”
这一问，大半人都说早就饿了，出门就直接过来了，啥也没吃。
“好哇，我上次来过，我带路，我请大家到镇上吃东西吧。”文丽主动请缨。
“请客倒是不必，文小姐，要感谢你这么有正义感，我们今天算出差，餐费补贴是有的，不用你破费。”工商局的同志说。
他们一起到了镇上，主街道不长，好像一眼就可以看到头，大家随便填饱肚子回来准备开车走，才发现刚才停车的位置正好是镇工商所的办公楼前。
工商局一个人提议，“咦，这里居然正好是工商所，我们来都来了，正好顺便拜访一下工商部门的同事。”
文丽说，“今天是周末，怕是没有人吧。”
记者也有兴趣，“有人没人的走进去一趟吧，不耽搁，要去了才知道。”
一行人下车，走了进去，里面还真的冷清清的坐着一个工作人员，虽然没关门，但是为了礼貌，记者还是轻轻敲了一下透明的玻璃门，“你好。”
从电脑前抬起头来，发现外面站着一群穿着工商制服的人，还有摄影机，值班的人吓了一跳，站起来快速把制服穿上，“请问，你们是……”
工商局带队的那个人笑起来，“哈哈，不好意思，你不要紧张，我们是省城来的，今天办事路过，正好在这看到有工商所，顺路进来看一下。”
“哦，哦，”那人还是有些疑惑，不过赶紧起身走出工作位，“好好好，欢迎大家，快都进来坐吧。”
“就你一个人值班吗？”记者问。
“我们部门这周是我值班。”听到这些人说是从省城来的，工作人员感到很不自在，站在旁边回答。
带队的那人说，“哈哈哈，老哥别啊，你坐啊，这样多不好意思啊，我们就是进来看看。”
工作人员点头，慢慢坐下，但是心里还是担心他们来是有什么目的，生怕说错话，而且这种小地方，就算是县里也很少来人，何况是省城里来的，他内心是真的有点害怕，“你们要问什么，只要我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