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傲骨
“她，经济条件不好，但是全身长着傲骨，今天喊她来吃个饭，就像是扒了她的脸皮，我嘴都说破了才勉强愿意来，你自己看着办吧，万不可得罪，不然一会儿回去我也没有好果子吃，肯定得数落我。”
“辛苦了，辛苦了，先喝点水。”杨波再给张小婉斟茶。
“哟，学长，在挣表现啊？”李秋水笑着走过来，看到杨波讨好张小婉的样子，就知道张小婉肯定把她卖了。
张小婉不说话，端起杯子喝水，杨波赶紧示意李秋水坐下，倒了一杯茶放她面前，“学妹，来，喝点茶，今天真是感谢两位肯赏光，认识你们是我的荣幸，来，你们点菜，照着贵的点，不要为我省钱。”
“我说，这位高富帅，当真是富家公子啊，我说话你别不爱听，说实话，你家里就是再有钱，那也是你父母挣来的，你就不怕……”李秋水喝了一口茶慢条斯理的说。
“哪里哪里，秋水学妹误会了，”杨波笑着，“我父母有钱没错，我花钱散手也没错，可是呢我要纠正一点，我现在花的每一分钱都是自己挣的。”
“你自己挣的？”李秋水有些不相信。
“这有什么呢，我其实从高中开始就断断续续自己挣钱，直到高三忙了才停下来，到了大一又开始自己挣钱了，所以，你放心的点菜就是，这可不是一个富家公子的钱，而是一个凭本事凭双手挣钱的大学生，好吧。”李秋水态度不好，但是杨波并不介意，笑呵呵的解释着。
其实倒追他的女孩多了去了，但是多数并非真心，而是正像身边一个朋友说的那样人家追你不是因为你长得帅，而是因为你开跑车。所以，李秋水这种纯真和直性子才显得那么难得。
听了杨波的话，李秋水果然面色和缓下来，拿着菜单看了看，但是上面的价格让她心底唏嘘，就算一个蒜泥白菜都要十六块钱，真不敢下手啊，看了好久半个菜也不敢点。
张小婉看不下去，一把将菜单抢过来，“我来。”两分钟时间已经点了四个热菜、两个凉菜、一份汤煲、三份主食，杨波嫌不够，还准备点一些，被李秋水拦下来。
这时候李秋水留意到了杨波脖子上还挂着一个玉佩，再看看手链，别说，还真和自己戴着的有些莫名的相似感，其实形状并不相同，但是为什么有相似感，她说不上来。杨波也发现了李秋水的玉佩和手链，沉思五秒，继续吃饭。
“你说这些钱是你自己挣的，就是在大街上举广告牌挣的？”李秋水还不死心，她要问个清楚。
杨波抬眼看李秋水，眼神里有股子火药味，坦白才是最好的办法，“不是，那天我去举广告牌，是因为我先看到了名单，发现有你的名字，所以我也加入了，我就是想向学妹学习学习，于是就去咯，那一天嘛，目的不是挣钱。”
“那一天？”李秋水刚说了三个字就被张小婉抢过了话头。
第十七章 小目标
“杨波，不错，你真行，你的钱应该都是天上掉下来的，哈哈哈。”张小婉想缓和一下紧张的气氛，她担心杨波的话会刺伤李秋水的自尊心，要是说过头了，李秋水扭头就走，也就是今天这一趟白跑了，饭也白吃了。
李秋水也不再说话，张小婉劝大家喝点红酒，几杯酒下肚，话也就躲起来了，气氛好了很多。
杨波端着杯子笑呵呵的，“不瞒两位学妹，我为自己订了目标，在毕业前挣一……”
张小婉又抢过话头取笑道，“知道了，杨波，你的目标是毕业前挣一万，对不？”
“一万？一万还用订目标？就算在大街上也能捡到吧，我说的是一百万的小目标。”杨波哈哈大笑。
这次轮到李秋水笑了，她放下筷子看着杨波，“嚯，学长这口气不小，没错，你人是长得帅，但这是父母给的，可是你这吹牛却不是天生的吧？一定是自己学来的，哈哈。就算是吹牛也得靠谱点吧？我看真看错你了。”
“杨波，你不会这点酒就喝高了吧？人家一个亿小目标是人家，你也跟着开玩笑，哈哈，那我还五百万的目标呢，当然你父母可以给你一百万，但是我们刚才说的是自己挣，父母给的不算目标。”张小婉问，她知道，李秋水是现实主义，杨波要是吹牛吹上天，李秋水一定会被吓跑，这样说也是想给杨波一个台阶。
张小婉心里想着，这杨波平时看起来文绉绉的挺稳重，没想到喝了几口酒，姓什么都不知道了，吹起牛来没边没沿的。
看表情，杨波也知道面前这两个人的想法，他放下酒杯，认真起来，“两位，两位，你们不是认为我喝高了吧？真以为我在吹牛？”
这时候李秋水已经有些晕了，也不较真，哈哈笑着，“没有喝高，你没有喝高，就是，哈哈哈，就是话多一点而已，哈哈。”
“好吧，没事，就算吹牛吧，”杨波举起杯子，“来，两位学妹，两位大美女，我杨波将为今天对你们吹过的牛而奋斗。”
张小婉首先响应，举起杯子碰了一下，“对，为你吹过的牛而奋斗，加油，秋水，一起。”
李秋水不说话，将杯子里的酒喝光再将杯子倒过来给他们看。
“那，这样，两位，为了我的目标，明天下午我们一起吃饭，吃完饭，我们就去捡钱，如何？”杨波趁机把明天的饭局也约好了。
李秋水晕晕乎乎，豪爽的大声说，“好，明天一起，捡钱去，我倒是要看看杨同学是怎么捡的，学习一下，学习一下。”
看到李秋水的脸颊绯红，杨波知道不能再喝了，打车送两位回学校，自己回家了。
回到宿舍，得有半小时，李秋水才觉得不晕了，她从床上坐起来，“诶，小婉，我问你，你的大学有没有目标？你的目标是什么？”
张小婉想都不想，“还能有什么呢，找一个高富帅呀，我最喜欢这种人了，只有高富帅才能配得上我，而且还得特别帅，特别爱我那种，怎么好怎么来，对我特别好的那种。”
第十八章 散心
“就这个目标？”李秋水实在忍不住翻了白眼。
“有什么啊，直面自己的内心怎么啦？我学习成绩不怎么样，但我人好，还漂亮，还能干，家里也有钱，难道我配不上高富帅？再说了，别的我也不在乎，就想着找一个特别帅特别爱我的男人，要过一辈子的，不帅会看腻，不爱我我还怎么过，不富怎么过日子？这些你都想过没有？傻姑！”张小婉一脸无所谓，说得头头是道。
“算了，我们说不到一块儿去，找你的高富帅去吧。”李秋水打了她一拳。
“你呢？说说你的目标，是不是一个伟大的目标？”张小婉兴奋的期待着李秋水的答案，眼睛忽闪忽闪。
“我的目标？呵呵，就是找一份稳定的兼职工作，顺利的把大学读完。”说着话，泪光一闪，张小婉吐吐舌头不敢接话。
下午六点，张小婉叫上李秋水去找杨波，挣不挣钱是另外一回事，她只想着李秋水能和杨波多接触接触，很希望她能找到一张临时的饭卡，昨夜李秋水说的目标实在是让她心疼。
李秋水内心拒绝，“昨天都是说酒话，我不想去，你还真相信杨波的话不成？他看着还成，但是吹牛吹大了，不靠谱。”
张小婉拉着她的衣袖，“别，亏你还是学哲学的，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这都不懂？昨天他说了什么，我们暂且不管，我们今天为什么要去，当然是去看他的行动，你不去自己亲眼看，怎么知道他捡钱是怎么捡呢，对不？”
“不去，就两个字。”李秋水梗着脖子。
“你就听我的，反正现在也没有什么事，图书馆也别想着天天去，小心看书看傻了，我们就当出去玩玩散心，你这几天心情不好，去走走，疏通一下血脉，心里舒服点，我们去看看，如果捡不到钱，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吹牛。”张小婉边说边拉着李秋水往男生宿舍走。
正好遇到杨波出来，手里抱着一个大包，他高兴的打招呼，“两位学妹来了，来，张小婉同学，麻烦你帮我拿着这个包，我还回去拿点东西，稍等。”
本来转身要走的李秋水看见这个大包来了好奇心，歪头看着包不说话，没多久，杨波出来了，手里多了个非洲手鼓，还有个小型的音箱。
“杨波，我们这是去哪呀，你这弄的是什么？”张小婉问，一脸好奇。
“先吃饭，吃完带你们去捡钱，说到做到。”杨波神秘兮兮的笑着，“你们跟着我就行。”
李秋水来了兴致，两个人跟着杨波后面屁颠屁颠的，吃了饭出来，三人乘地铁来到人民公园门口。
都市的夜晚灯火辉煌，公园门口还有一些小商贩在贩卖着各色稀奇的小物品，李秋水有点呆了，来省城这么久了，她一次没有出来过，原来外面这些景致能让人眼花缭乱。
人来人往，人来人往，李秋水像一个傻子站在路边定住了，张小婉抬眉让杨波看她，吃吃的笑着。
第十九章 最爱你的人是我
李秋水本来就生得白净，五官立体感很强也很精致，站在这夜色中，就是侧颜也美得让人醉，像是另外一个世界下凡来的小仙女，杨波看她也看傻了。
张小婉伸手去戳他，“嘿，嘿，还真是没见过美女啊，唉。”
这一声两个人都醒神过来，杨波讪笑两声，赶紧把音箱靠路边放好，再打开大包，大包里面一个方包一个琴包，方包里面装着电源、电线、麦克风、三脚架，琴包里面是一把吉他。
张小婉已经明白是什么情况了，只有李秋水还傻傻的歪着头问这问那，杨波一边回答，一边插好电源接好线，把麦克风插在三脚架上。
杨波回头对李秋水微笑，“看我的吧，秋水。”
“还是叫我全名吧，我们还没那么熟。”李秋水不习惯这个称呼。
“好，李秋水，看我的吧，张小婉学妹，看着吧。”杨波笑笑。
杨波抱着吉他，左手按把位，右手拨弦，美妙的旋律立即传出来，通过麦克风声音传得挺远，旁边的路人不少停了下来驻足观看。
看大家的注意力都差不多被吸引了过来，杨波唱起歌来，“……最爱你的人是我，你怎么舍得我难过，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不说一句话就要走，最爱你的人是我，你怎么舍得我难过，为你付出了那么多，你却没有感动过……”
唱完，杨波说，“一首老歌送给大家，希望你会喜欢。”鞠半个躬，姿势相当优雅，李秋水看得愣神。
大家鼓掌，有人大声叫好，“小伙子，唱得不错，再来一首！”
“好，大家喜欢我就再唱，谢谢捧场。”
然后，人们纷纷主动围上来给地上躺着的琴包里面放钱，有五十的，有二十的，也有十块的，最少也是五块。
“杨波的嗓子真不赖，唱得真好，我都有点感动了。”张小婉用胳膊肘拐了一下李秋水。
李秋水点头，“嗯，确实不赖，真想不到。”
“你也去唱一首，快。”
“算了，你别难为我，我啊，就只会学习，考试还行，唱歌嘛，我就不要去丢人了，我除了读书，什么都不会。”
“不会就算了，不为难你，别紧张，那我来一首。”张小婉说着就走到杨波旁边，把他挤过去，自己站在麦克风前面唱起来。
李秋水兴奋得鼓掌，张小婉也唱得挺好，真没想到大家都是多才多艺啊，李秋水看着他们，感觉很开心，之前的小郁闷都烟消云散。
张小婉嗓子真心不错，一首慢悠悠摄人心魄的情歌，使得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更多的人往琴包里放钱，张小婉用手势示意李秋水也站过来，把非洲手鼓交到她手里。
还好，中学时李秋水参加过学校的大鼓队，虽然手鼓没有接触过，不懂高低音的位置，但节奏感还是有的，三个人配合得挺好，旁边的人看着这三个年轻人发出赞叹，鼓掌的、叫好的、打赏的都不少。
刚开始的几分钟，李秋水感觉有些不自然，脸涨得通红，虽然她向来大大咧咧，但是这种场合确实也没见过，多少有些害羞。
第二十章 流浪歌手
不过，很快就适应了，这时候张小婉和杨波已经开始你一句我一句的唱起来，二重唱赢得了更多的喝彩……
这一夜，杨波唱得深情款款，张小婉觉得刺激好玩，李秋水也很开心，她对杨波有了新的认识，原来之前对他的认识太武断了，想想这一套齐全的装备，显然也不是第一天配的，那么他之前说自己挣钱的事情应该不假。
李秋水偷看了杨波两眼，感觉心底有什么在产生异动，好像有什么在杨波的歌声中渐渐融化。
十点多了，人群开始渐渐散去，杨波开始收东西，对着李秋水努努嘴示意她把钱收起来。
李秋水眼睛发亮，感觉琴包里的钱还挺多，她蹲下身开始一张张整理，然后开始点数。
杨波笑嘻嘻的对正在数钱的李秋水说，“别数了，我看三四百的样子吧，直接放你包里就行了，回去慢慢数啊。”
李秋水抬头，“啊？这可不行，还是数吧，凭什么放我包里，你们两个人是主力，你们拿大头，我就是敲边鼓，也敲不好，随便分一杯羹就好了。”她心想能分到一点就很不错了，两天的生活费有了。
杨波抬眉给张小婉使眼色，张小婉会意，将钱一把抓过来不由分说放进李秋水包里，“都归你了。”
李秋水拉下脸大声问，“小婉，你什么意思？”说着就准备把钱往外掏。
张小婉一把按住她的包，“搞什么啊你，这街上人多，分什么分啊，别人在看着呢，没说不分，这次都归你，下次归我，这样分不是一样吗？我想请问这有什么区别吗？”
杨波也走上前劝说，“这次都归你，我们下次再分，都一样，大街上，那么多人看着，别分了，听话。”
李秋水环顾四周，确实有三三两两的路人在看他们，再加上她确实很需要这笔钱，也就不再推迟了，“好吧，谢谢你们帮我。”
“打住，我们没有帮你，我们是一个小集体，这是大家一起挣钱，各人分一杯羹而已，不要理解错了，你这是自己帮自己。”杨波纠正李秋水。
回到学校已经很晚了，两个女生帮着杨波把东西拿回去才回到自己的寝室，李秋水将包里的钱抓出来，直接开数。
张小婉走过来坐在她旁边，用手拍拍自己的大腿，“怎么样，让你去看看，你还不听，现在知道了吧，这杨波还真没吹牛，还真能在路上就捡到钱啊，嘿嘿，不错。”
李秋水头都不抬就笑出声来，想想周围都睡觉了的同学，赶紧捂了一下嘴巴，低声说，“是啊，要刮目相看了，没有想到他还有这个招数，还能去大街上要饭，哈哈哈哈。”
张小婉一巴掌打在认真数钱的李秋水头顶，“你说什么？要饭？你也太土了吧，告诉你这叫什么，流浪歌手，知道不？怎么到了你嘴里变成要饭的了，真是够了。流浪歌手，多浪漫啊，你什么都不懂，完全不懂浪漫，他那么帅，唱歌那么好听，要是追我，我立马就答应了，告诉你。”
第二十一章 欢迎光临
“最终还是要饭啊，有什么区别，只是形式上看起来稍微那么一点，不就是卖唱嘛，还是要饭啊，嘿嘿。”
那么美好的一个夜晚，帅哥、美女、琴声、歌声，怎么到了李秋水这里变成了要饭的，张小婉整夜都没有想明白。
有了做流浪歌手挣来的三百多块钱，半个月的生活不用发愁了，但是李秋水心里很清楚，这钱只能缓解她眼下遇到的困难，去街上唱歌并非长久之计。
她不可能长期和他们一起去街上唱歌，自己没有那个本事，唱歌跑调，也不会弹琴，说白了就是寄生在他们两个身上而已。
如果时间长了，还很容易就挣到钱，心里肯定会产生依赖，就会渐渐失去自我，失去奋斗的劲头，所以，无论如何，人还是得靠自己。
放学以后，李秋水在图书馆看了半小时书就有些走神，她还在想怎么赚钱的事情，突然灵光一闪，想到杨波请她们去吃饭的地方，生意很火，看那些服务员都有点忙不过来，如果去当服务员，也不要什么技术，门槛低，不过就是洗洗碗，擦擦桌子，接待一下就餐的客人，兼职周末和节假日，应该没有问题吧。
当然心里有些不太情愿，好不容易从山村考到省城来，居然还要靠洗碗擦桌子活着，但是转念一想，职业不分高低贵贱哪，再说现在的自己有什么资格挑三拣四？
目前的自己还处在原始阶段，需要的不是张小婉所说的浪漫，而是切合实际的填饱肚子，虽然想要去找的兼职和所学的专业一分钱关系也没有，但是眼下最关键的是要让自己不饿饭，只有肚子吃饱了，才有更好的学习，今后才能有更好的发展。
这天，李秋水来到了之前杨波请她们吃饭的餐馆，在门口徘徊一阵，最终还是没好意思进去。
换了一家，没想到根本没戏，人家开口就要熟练工，也不想要兼职的大学生，说这样不好安排人手，有一天没一天的。
李秋水鼓足勇气连着走了好几家，都失望的出来，没有一家想要大学生兼职，人家老板还嫌弃大学生没有她们请的服务员踏实和能干。
李秋水踏出门槛，失望的看着天空，轻轻叹一口气，嘴里低声念着，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心底为自己打气，不要失去信心，再走下一家。
李秋水不怎么敢再进酒店挨家问了，慢悠悠穿过一个街口以后，勇气慢慢涌上来，好，最后一家，一抬头，正好街对面有一家大酒店，她做了两个深呼吸踏步进去。
迎宾弯腰微笑，“欢迎光临，请问几位？”
李秋水微笑，“呵呵，不好意思，我不是来吃饭，是来找工作，可以进去问问吗？”
迎宾温柔而礼貌，“可以，正好这个时候不忙，去经理办公室吧，就那间。”说着用手示意了一下方向。
经理办公室门打开着，一个三十岁上下的女人坐在办公桌前写着什么，李秋水轻轻敲了下门，“你好，经理。”
第二十二章 机会
女人抬头，微笑，“请进，你是？”
李秋水走上前，自然的坐在酒店经理对面一张椅子上，“你好，是这样，我是一个在校大学生，想找一份兼职，不知道你们这里需要人不？能不能给个机会？打杂洗碗都可以。”
“嗯，”女人点头，“不好意思，我们是还有人员缺口，但是暂时不招聘兼职人员呢，这样，你到别家看看？”
“我周末都可以来，打杂做什么都可以，扫地拖地都可以，实在不行扫厕所也行。”
“打杂还真不缺人，真是抱歉了。”经理笑笑。
李秋水无奈站起身，“好的，对不起打扰了，那我走了，再见。”刚走出门来，迎面碰上一个四十岁上下的中年妇女正走进经理办公室。
“那小姑娘，是来做什么的？”那妇女问酒店经理。
“李总，快坐，刚才那是一个在校大学生，想来找一份兼职工作，我看还是找全职的比较好，没要她。”经理回答，同时拿着杯子准备去给她口中的李总倒茶。
李总坐下，伸手拦住她，“不要泡茶了，在校大学生？你去把她叫回来，去我办公室，我想和她聊一下，去吧。”
经理放下杯子，“好的，这就去。”
李秋水还没走出酒店大门，就听到后面传来刚才那个经理的声音，“你等一下，同学，等一下。”
李秋水回头，指着自己，“经理，你喊我？”
“嗯嗯，快来，我们老板李总想和你谈一下，我带你去。”经理笑呵呵的。
“啊？你们老板？”李秋水吃惊的张大了嘴巴。
“是的，就刚才你从我办公室出来遇到的那位，她是我们李总。”
“哦，好的，谢谢。”虽然不知道李总为什么想和她谈话，但是李秋水还是有一秒欣喜，万一人家想让她留下来呢，嘿嘿。
李秋水跟着经理往前走，经理在一间门上挂着“董事长”三个字的办公室门口停下，敲门，并在外面说，“李总，那大学生，我把她带来了。”
“好，让她进来。”里面一个声音应答着。
经理微笑着对李秋水说，“你进去吧，门没关，我先走了。”
虽说带着一丝希望，但李秋水心里也有点七上八下，她站直身体轻轻推门进去，办公室不算大，也就十几个平方，装修却和刚才去的经理办公室大不相同，整个透出一种主人的文化底蕴，坐在办公桌前的李总也透出一股强大的气场。
她正在喝茶，看到李秋水进来，放下茶杯，没有说话，也没有表情，只是直直的看着李秋水。
李秋水以为身上什么地方不太合适，低头看了自己，拉拉衣底，不卑不亢笑着说，“你是李总？你好，听说你找我？”
李总点头，伸手指着对面的黑色真皮沙发，“嗯，坐，你是在校大学生？”
“是的。”李秋水微笑点头，心里有些忐忑，不知道李总葫芦里卖什么药。
“大几了？”
“大一。”
第二十三章 聘用我了？
“哪个大学？哪个系？”
“江州大学，哲学系。”
“才开学一个多月，就开始找工作了，是家里给的钱不够用吗？还是看着别的同学都有漂亮的衣服穿，也想买，钱不够，就想着挣点外快？”李总上下打量了一下李秋水的着装，朴素简单。
李总说话的口吻还算和蔼，但是脸上没有表情，话也问得不冷不热，李秋水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了，只好照实说，“家里给的钱不够用。”
“你作为一个大学生，来当服务员，不觉得掉价吗？”
“职业不分高低贵贱，都是靠双手劳动吃饭。”
李总看了一眼李秋水的配饰，玉佩和手链看起来不便宜，虽然穿着朴素，但应该不至于钱不够用，“说实话，不要唱高调，我喜欢听实话，不要说那些没用的。”
“好吧，说实话，我家里没有钱供我上学，不瞒你，李总，现在我手里只有不到两百块钱，怎么样也维持不了一个学期的生活费。”
“也就说这是被动的需要工作。”
“是的，要吃饭，没有选择，还请李总给个机会，我会好好干。”
“如果，你父母能给你足够的钱，你还会来找这一份兼职的工作吗？”李总想搞清楚李秋水到底有没有钱，她身上的配饰看起来挺值钱，不像来自出不起生活费的家庭。
“呵，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反正我家是没有钱，所以呃，我并不知道有钱人家的孩子是怎么想的，有些人为了历练自己或许会。”李秋水说的是实话，她还真的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最后这句话她是联想到了杨波才说的，他不就是为了历练吗，还去卖唱。
“能考上江州大学的人成绩都不差，而且你模样还长得可人，学校里肯定有男生追你，假如，我是说假如，假如你挑选一个经济条件好的男生做你男朋友，不是可以减轻你的压力吗？这样不好吗？”李总试探道。
“李总，我很尊重你，也请你尊重我，这是你自己的想法，请不要强加到我身上。”李秋水脸色有点难看，义正言辞，“我是一个独立的个人，而不是任何人的附带品，一个女人，在男女平等的社会，为什么要做男人身上的寄生虫呢？至于男朋友之说，在大学期间，我会不会找，难说，他经济条件好不好，也难说，但是，如果我挑选他做我男朋友，肯定是你有情我有义，而不是看他经济条件，我再困难，也可以靠自己的努力而好好的活着。”
李总点头没有说话，但是脸上渐渐绽开了微笑，李秋水继续说，“我知道，来做服务员和我在大学里所学的知识没有半点关系，就是个体力活，但是总比让我去当寄生虫强啊。”这是她的心里话。
“好，那你说说你的要求。”
“我的要求？”李秋水有点惊喜，“李总，你这是说聘用我了？”
“嗯，对啊，我喜欢独立自主的女孩子，好好干，你说说自己的具体情况。”李总起身走过来用手拍了拍李秋水的头顶，就像是安抚一个孩子，然后落座在她旁边的一个沙发上。
第二十四章 明天上班
“哈哈，周一到周五，我只能五点到八点来工作，周末两天都可以来，李总，你看行不行。”
“可以，工资上有什么要求？”
“这个，我没有要求，”李秋水不知道行情，怕说错，说多了吓着人，说少了自己划不来，所以，来个弯弯绕，而且这李总虽然看起来严厉，按给人感觉应该是个好人，她相信人家不会难为她，“李总你能收留我，我已经很开心了，说实话，我之前已经走了很多家，他们都不肯留下我，所以，工资你看着办，我不挑。”
李总点头，“好，你要清楚，我是开门做生意，是为了赚钱，而不是做慈善，所以不能因为你是贫困大学生，我就可怜你照顾你，你的付出和收入肯定是要成正比，我留下你，只是希望你能有一口饭吃，不被饿死。”
李秋水感激的点头，不说话。
“我的服务员，一个月工资在3500左右，包吃包住，你只有周末来两天，其他几天可以工作三个小时，也就是说你的工作时间比别人少，按说可以给你按平均一天六十来算，但你不是熟练工，所以，就按每月1500结账，你看如何？”
“可以，我愿意。”李秋水很干脆，这个收入已经比她预想的要多。
“这是在你工作不熟练的情况下，等一段时间，你工作顺手了，做事能赶上别人了，就按六十算，也就是到时候每月按1800结账，另外，我们每天下午五点开员工餐，你可以过来一起吃，其他没有什么了，就是要带上自己的身份证来，就这些，你看看能不能接受？”
听到每天还可以过来一起吃员工餐，李秋水悄悄的开心了一下，点头，“可以接受，完全可以。”
“好，刚才讲了你的要求和待遇，现在讲我的要求，你刚才说的时间，就是你的工作时间，不能因为你是兼职，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这里不是菜园门，是企业，你也和其他全职员工一样，有事不能来需要提前到领班那里请假，如果辞职，要提前十五天申请，明白了？”李总回到自己的座位喝茶，“茶几上有杯子，自己倒茶喝吧。”
“我，哈，我不渴，”李秋水笑笑，“明白了，李总，是不是明天就可以来上班？”
“是的，明天就可以上岗，什么不会勤着点学，我看你人挺要强，但是不能只停留在理论阶段，要知道，实际生活和理论是有一定差距的。”
“嗯，李总这是提醒我学校的生活和外面的生活不一样，我明白了，我没有工作经验，一定好好跟着大家学，请放心。”
“做好服务员，你将来不一定会成功，但是，如果你连服务员都做不好，我认为，你将来肯定走不远，明白我的意思吗？”
“嗯，清楚了，就是说让我从小事认真做起，李总难道你也是学哲学的吗，嘿嘿。”李秋水开心的说起玩笑话来。
“哈，那就明天来吧，记得带身份证，回去吧。”
第二十五章 微弱的光
“好的，没有问题，谢谢李总，我走了，再见。”李秋水起身挥手离开，走出酒店一段距离以后，她回头看，觉得迎宾小姐应该看不到她了，便蹦蹦跳跳的走起来，这个心情是相当愉快了。
这不光是为了找到一份兼职而高兴，感觉这位酒店女老板好像和其他人不一样，大家都不要她，李总却肯要她，而且还和她谈了那么多，说话不拖泥带水，直白、中肯，这样的人是李秋水所喜欢的，虽然看起来有那么点凶巴巴的，但是这个人一定不简单，李秋水还是喜欢她。
回到学校，已经到了饭店，李秋水去食堂，打眼一看，张小婉还坐在她们平时爱坐的那个位置，她端着盘子走过去。
张小婉看李秋水一脸高兴的样子，她还没坐下来就问，“嘿，你这满脸阳光，有什么喜事，捡到钱了？”
李秋水一屁股坐到张小婉对面，放下盘子，得意洋洋，“哼，你说对了，就跟捡到钱差不多，我找到兼职工作了，以后生活有着落咯，不再担心吃了上顿没下顿。”
张小婉真心替李秋水高兴，语气也欢乐起来，“咦，可以啊，不吭不哈的出去把工作找到了？说说，是做什么的？多少钱？”
“是一家大酒店，环境什么的很不错，老板也很好，不过嘛，哈哈，我是做服务员而已，每个月1500，老板说我以后做好了可以拿1800。”
听到是做服务员，工资还那么少，张小婉很失望，真替李秋水不值得，那么一个高材生去做服务员，还只能拿那么丁点工资，真是高射炮打蚊子，浪费啊。
但是看着李秋水高兴的劲头，想想之前她每天为钱发愁的样子，张小婉没有嘲笑，只说了一句，“哦，服务员啊，挺好的，就是比较辛苦，你行吗？”
“有什么不行，我目前的任务就是把自己的嘴巴解决掉，关键是老板说了，每天下午都可以过去吃员工餐，这样，这点钱，我每天只需要在学校吃两顿食堂，告诉你，我甚至可以存下钱来买点衣服，你看我，就这两件t恤换来换去，过国庆节就该冷了，我需要一件外套，以前家里穿的太旧了，我妈没让我带，说到时候想办法买件新的给我。”李秋水觉得能管饭是件大事，每天可以节约好几块钱。
张小婉家境优渥，别说吃穿，旅游也好，happy也好，各种买买买也好，从来没缺过钱，看到李秋水为了一顿员工餐而高兴，有点悲从心来，低声说，“是啊，你目前最主要的困难就是吃饭。”
次日下午，李秋水去酒店办理了相关入职手续，开始了她的兼职生涯，这是她的第一份工作，也是一个新的起点进入社会的起点，现在起，她可以养活自己了，迷茫的人生路上闪烁着一点点微弱的亮光，仅有的亮光也算了照亮了前面的路。
李秋水很努力，很认真，她珍惜这个机会，上课，兼职，晚上回来还要泡图书馆，生活得过于充实，没怎么吃过苦的她，一周下来，累得有些虚脱。
第二十六章 还好，还没死
回到宿舍第一件事就是不用换睡衣直接躺到床上，全身都没有了力气，整个人无精打采，连洗脸洗脚都要挣扎一番才能爬起来。
张小婉躺得很舒服，将脚高高搭在被子上，悠闲的左右左右晃着脚丫子，用手机追剧，看到李秋水的样子，把正在播放的电视剧点了暂停，翻身过来问她，“采访一下你，什么感想，这都兼职一礼拜了，还行吗？你看起来一点都不好，这样拼行不行啊？”
李秋水直挺挺不动，使劲扬起嘴角，憋出一个笑脸，“呵呵，还好，还好，还没死。没想到当个服务员也不容易，不容易啊，我都有点失去信心了。”
“前两天，你还信心满满，怎么，一礼拜就打退堂鼓了？如果不行就别硬撑着了，我给杨波讲一声，让他带我们要饭去，怎样？”张小婉打趣道。
“其实，不只是身体累，要不还能忍，可是，我现在才知道百无一用是书生啊，和我分到一个楼层的服务员，刚开始听说我是大学生，都挺喜欢我，也爱和我聊天，问东问西的，现在好了，几天下来，他们嫌我干活不够麻利，又开始排挤我了，唉，一言难尽咯。”李秋水无奈的说。
听到李秋水被排挤，张小婉噘着嘴，“你自己做自己的事情，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不是，因为是一个组，我做得慢，其他人就要多做，当然不高兴了，人之常情，正常，我也没有办法怪她们，是我自己的问题。”
“那这个还真没办法，你肯定没她们做得好做得快啊。”
“她们太厉害了，一个包间，客人吃完饭，三五分钟就把桌子收拾好了，十几分钟时间整个房间都干净明亮了，这点时间给我，我桌子还没收拾完。我做不过来，她们就得帮忙，如果领班看到，有时候还要扣积分，这个积分和她们的奖金挂钩，积分低了要扣钱，所以啊，这种小组考核，要讲团队精神，而我就是害群之马。”李秋水垂头丧气。
“喔，原来是这样，那也不能怪别人，换了你我，一样不开心啊。”
“她们每天都可能会为谁多做了谁少做了，私底下怼人，所以，我现在走到酒店门口就有阴影了，都不怎么敢走进去。”
“那肯定，谁都喜欢和强人组合，你太弱，不熟练，大家不愿意和你一起，有抱怨，也正常，你还是得忍忍，没别的办法。”
“我要是多有点生活费，打死也不想去了。”
“可是你还得面对现实啊，家里没有钱，又一身傲骨，不愿意找一张饭卡，那肯定要比别人付出更多。”
“我现在算是明白了，理念上的坚强和现实生活中的坚强差距太大了，唱高调，谁都可以，但是现实生活要做到，不容易，现实生活复杂多了。”
“同学之间的关系简单，你在酒店的人际关系就相对复杂一点了，因为同学之间没有利益冲突，相对单纯了很多。”
第二十七章 是命
“是啊，那么多年，都只是处在一种简单的家庭关系和同学关系中间，突然进入另外一个生活圈，还没有习惯过来，再说了，以后只会更复杂，现在早一点接触社会，对我也有好处，更何况学哲学的人更应该多了解一些东西，才能理解得更加深刻，你说对不，这样想，心里就好受多了。”李秋水安慰自己。
“对，人要有阿q精神，你这样想就对了，加油吧，没钱的女强人，嘿嘿，女强人也不是谁想当就可以当的，盘子里的饭啊粒粒辛苦。”张小婉听到李秋水这样说也安心些。
“那倒没有，我也不是想当什么女强人，我只想填饱肚子而已，生活所逼。”
“没错，你是为了填饱肚子，正因为你现在吃不饱饭，所以你可能成为女强人，因为你不做女强人，你就吃不饱饭，如果你像我一样衣食无忧，也许就和我一样整天就是追剧了，那你也考不上本科，更不可能那么好成绩。所以说，事情就要辩证的看，好的也是坏的，坏的反过来说也是好的，你说是吗？”
“嚯，你的境界提高了嘛，唉，我只想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命呗，这就是你的命。”
“我天生就那么命苦吗？”李秋水撇起嘴角。
张小婉跑到她床上来，坐在角落，“行了，别愁眉苦脸的，你是想改变自己命运的人，人各有命命不同，每个人的起点不同，付出也不同，不要想太多了。我现在是过得比你好，以后就不一定了，所以，你其实不用想太多。”
李秋水也坐起来，和张小婉面对面，“谢谢你，小婉，我知道，我可能是需要别别人付出更多才行，起点不够高。”
“你能这样想，我也就放心了，你想想，不说别人，就拿我们两个人打个比方，假设面前有一条河，我呢，有条件，我可以花钱坐船过去，你呢，什么都没有，只能游泳过去，所以，我坐船肯定比你更快到达对岸，也比你轻松很多。”张小婉换了一下坐姿。
“嗯，你说对了，关键是河面那么宽，有可能还没有游到对岸，我就会精疲力尽游不动被淹死，对吧？”李秋水同意张小婉的说法。
“对，所以你就得拼命游，才能保证自己活着上岸。”张小婉握拳下压，表示鼓励。
李秋水受了激励，点头，“嗯，所以，我要比你付出更多努力才行。”
“然后，第二次，我们面前又有一条河，这时候你已经有钱坐船了，表面上看，我们一起坐在船上没有什么区别，但是现在如果船翻了，我们掉到水里，你可以凭借自己的能力游到对岸，而我，却反而会被淹死，所以，你现在受点苦也不见得是坏事，你说呢？”
“是啊，所以说不论好坏，可能每一段经历都是财富，每一段坎坷，都可以帮人站得更高走得更远，因此我也不应该抱怨。嚯，小婉，你这像是学过哲学啊，水平不低，你这么一说，我心情好多了，看样子，我只是书本知识死板着用了，会做题，但是没有好好联系实际生活。”
第二十八章 裸泳
这一夜，李秋水想了很多，慢慢回忆张小婉说的话，她开始对自己在酒店兼职的服务员工作作了一个新的定位，她是需要游泳的人，甚至是裸泳，连救生衣都没有一件，为了将来不被浪花拍死，现在吃点苦是应该的。
不要把自己定位为一个大学生，既然做服务员工作，就要像个服务员的样子，要让自己强大起来。
李总不是说过吗，如果服务员也做不好，将来可能走不远，现在想想不是没有道理，因为这可以看出一个人的意志力和抗挫折能力，心里一股暖流涌过，一定要好好干，想着想着进入了梦乡。
这天，快下班的时候，一个服务员突然着急惊呼，“哎呀，我手机不见了。”
领班问，“什么？好好找了没有？什么时候的事情？”
那个服务员眼泪掉下来，“我昨天才买的，十分钟前才刚放进衣柜，换完衣服出来上个洗手间，再回去，就不见了。”
一个服务员大声说，“领班，我觉得应该搜查，肯定是内部人，一定要把小偷抓出来。”
领班点头，“这肯定要查，我没有权利搜查你们，请大家自查，当着大家的面自查，现在所有服务员集合，当着大家，每个人自己查口袋、衣柜、还有宿舍。”
“居然会发生这种事情，不可思议，大家都一起上班。”一个服务员嘟哝。
“别说了，喊一下，一分钟内全部集合，开始自查。”领班一脸严肃，“酒店开业那么久，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事情，得赶紧查出来，不然要是李总知道了，我都要跟着倒霉，肯定批我管理有问题。”
很快，几个楼层的服务员都全部集合了，几个领班也都到场监督，按按顺序一个一个当着大家的面翻口袋，每个人的口袋都没有。
移步到更衣室，还按刚才的顺序，每个人自觉上前打开自己的衣柜当着大家的面自查。
现在轮到李秋水，拉开衣柜门，里面挂着两件工装，她把工装提出来当着大家，把手伸进衣服的荷包里。
到第二件外套的时候，李秋水的表情一瞬间产生了变化，手停在荷包里不敢出来，脸色一会红一会白。
大家都觉出来不一样，眼神齐刷刷的盯着她，李秋水不说话，领班上前一步，“李秋水，怎么回事？”
李秋水只好把手从荷包里拿出来，手里多了一部新手机，“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请相信不是我偷的，我现在有嘴说不清。”
领班还没有开口，一个服务员就站了出来，阴阳怪气，“李秋水，天，还说是什么江州大学的高材生，呵，也不是什么好人，你说不是你拿的，那你当着我们说说，这个手机为什么会在你的衣柜里，每个人的衣柜都是锁上的，别人也放不进去吧？”
掉手机的女孩却走上前来拦住说话的女孩，“别说了，误会，手机不是秋水拿的，我作证。”
第二十九章 小偷
“误会？你是不是怕她？这么老实，居然帮一个小偷开脱，不至于吧，我是帮你，好心没好报，好泥巴搭不了好灶。”服务员呛声。
“不是我帮她，因为我们正好一起进的更衣室，换好衣服又忙着一起去了卫生间，所以我们两人的衣柜都没有关门，你刚才也看到了，我们两个柜子都是掩着门没上锁，所以不可能是她偷的。”掉手机的服务员说。
领班想了想，点头，“好了，现在手机找到了就好，这件事情我会查清楚，没有查清楚之前大家不能乱说话，更不能定性李秋水是小偷，被我抓到谁乱说话，请她自己去财务处结账走人，现在都回到自己岗位上去。”
大家哄一声就散开了，人都走完了，更衣室就剩下掉手机的女孩和李秋水，女孩走上前，“秋水，你不要有思想负担，我知道不是你拿的，走，工作去，别想了。”
李秋水嗯一声算是应答，幸好今天她们两人是一起的，要不这还说得清楚么，虽说酒店到处都有监控，但更衣室没有啊，这谁也没办法证明不是她拿的啊。
一个头两个大，李秋水清楚，这是有同事在排挤她，想陷害她，想想昨天才说要好好干好这份工作，今天就来这么一遭，哼，不能被困难打垮，工作还得好好干。
人们都说做贼心虚，她这也没有做贼啊，还是觉得心虚，这之后李秋水都不敢一个人到更衣室换衣服了，生怕别人掉了东西怀疑她，神经都是绷紧的。
大家一起换衣服的时候，别人有个包挂在墙上，她都不敢多看一眼，生怕人家里面的钱不见，有时候，同事们低声聊天，看到她，聊天就停了下来，她觉得大家就是在议论她，觉得她是小偷。
再去上班的路上，坐公交车，有人看她，李秋水都觉得别人是在怀疑她，唉，感觉没情没绪的，心底都要结冰了。
正在打扫包房，一个服务员走到门口喊，“李秋水，老板叫你去一趟她办公室。”
“李总？她找我啊？”
“嗯，快去吧，说让你现在就去，我先走了啊。”
完了完了，估计李总也以为我是小偷了，看样子这是让我走人的节奏啊，李秋水心想着，人却走到了办公室门口，敲门，“李总，你找我？”
“进来说。”
李秋水推门进去，又转身把门关上，她不想别人听到她被开除，多丢人，要走也悄悄的走。
谁知道，李总却说，“不用关门，把门打开吧，通通风，换换气。”
李秋水也不好说什么，只得再把们打开。
“怎么样，在我这儿当服务员，还习惯吗？”李总和上次的面无表情不同，看起来和蔼可亲，就像妈妈一样。
李秋水本来想说干脆不干了，听到李总这么问，却说，“嗯，还可以，我觉得。”
李总慢慢喝着她的茶，放下杯子笑起来，“你看你那样子，一看就是倒霉熊，还说可以，不和我讲老实话呢？”
第三十章 不是我偷的
李秋水有点摸不着头脑，看看李总，一时不知道要说什么，李总又问，“来，和我谈谈你对手机事件的看法。”
“不是我偷的，我发誓。”李秋水硬生生甩出来这一句话，就没有别的内容了。
“好，你说说，那个手机是怎么跑到你衣柜里面去的，这个你要和我解释一下，我的大学生。”
看样子李总也怀疑自己，看来是要走人了，早知道刚才说辞职多好，最起码是自己要走的，现在被别人赶走，多没面子啊。
李秋水很委屈，不知道如何把自己摘干净，只说，“反正不是我偷的，我也不清楚它为什么到了我的衣柜。”
“你一个哲学系的大学生，不要哭丧着脸，我是想听听你对这件事情的看法，你直说就好了。”李总并没有责怪的意思。
李秋水不想谈也不知道谈什么，被别人冤枉了，还要和老板谈看法，唉，算了，做好离职的准备吧，“李总，如果，你让我打包走人，我不会怪你，更不会恨你，还是要感谢你这段时间收留我。”
李总扭了扭脖子，用手揉了揉，“我的大学生，你可以坐下来不？你不要站着了，和你讲话，老让我抬着头，脖子都酸了。”
“我觉得站着更好。”
“我让你坐，你就坐。”李总给李秋水传递了一个诚恳的眼神。
李秋水被这个眼神温暖到，就在李总对面坐了下来，“谢谢李总。”
“喜欢喝茶吗？”
“喜欢喝，但是我喝茶和李总不一样，我是为了解渴，不会品。”李秋水说的大实话，她看李总用那么小的杯子一点点的慢慢喝，定是内行了。
“呵，那你就学品一下，看看我这茶如何。”说着李总就给李秋水倒了一杯茶，李秋水赶紧站起身来接下。
李秋水喝了一小口，再喝一小口，“李总，不怕你笑话，我就是那红楼梦里的刘姥姥，我真品不出来，只知道好喝。”
“错了，刘姥姥？你是刘姥姥？你有人家刘姥姥聪明？”李总哈哈笑起来。
李秋水一想，自己好像是和刘姥姥还有差距，“呵，我还不如刘姥姥。”
“告诉你，品茶，就是品人生，你呀，今天不用去干活，就陪我品茶，好好聊一下人生。”
忙的时候到了，外面走廊里人也开始多起来，时不时有人走进来找李总签字，打断她们谈话，“李总，你看看，这个包间客人说要7折，我权限只有88折，这个……”
李总看看账单，哗哗签字，门口人来人往，同事们看到李秋水在办公室和李总喝茶，不干活，两个人相谈甚欢，都非常吃惊，这种待遇，就算是老员工里也没有过。
“手机事件，我很清楚不是你拿的，我不会否定你的人品。”
李秋水感激的看着李总，真心的说，“谢谢李总的理解，我就担心你们怀疑我，说实话。”
“你要想一想，别人为什么这么做，她有她的问题，但是我们可以把原因从自己身上找一下，是因为你干活速度慢，影响了大家的团队考核成绩，所以，她们想找个办法把你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