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九章 河北东路安抚使
第六百一十九章 河北东路安抚使
既然这些殿前司禁军已经归石斌统辖,石斌当然不会再让这些身强体壮装备精良只是缺少实战经验的士卒做炮灰,很快便将他们从一线撤了下来,而将那些明显和他不是一条心的将领和其部队则被派了上去。
如此打法让那些和石斌不是一条心的将领后悔不已,于是又纷纷来石斌这表忠心,只希望手下士卒少折损些,不要让他们成光杆司令。只不过石斌不吃这套,该牺牲还是要牺牲,而且首先是牺牲那些不是一条心的家伙,否则没法向手下交代。
那些将领即使满心委屈却也不敢不尽力,因为已经有殿前司禁军将领被贬的例子在前摆着。殿前司禁军的将领靠山都很硬,如此都能被石斌一句话给贬谪何况他们这些杂牌军的将领?石斌一个怒就贬谪俩禁军将领,他们这些杂牌如果不听话恐怕就不仅仅是被贬多半是罢官甚至杀头了。
在这样的压力下,河北东路剩下几个州在一个月内全部光复,至此,河北东路全境回归大宋。
“皇上,臣有事禀奏。”石斌非常规矩的对理宗施礼道。
“石爱卿请说。爱卿不必拘礼,请坐。”
“臣不敢。”石斌佯装惶恐的说道,“臣还是站着舒服。”
“好吧,那爱卿想坐之时再坐,不必拘束。爱卿有何事禀奏?”
“是一个大好消息,河北东路全境光复,如今长城以南再无元人了!”石斌笑道。
“石爱卿是说燕云十六州已经全部都收复了?”
“皇上,确实如此。只要好好加固一番,元人休想再随意进出我大宋。”
这样的好消息让理宗非常高兴,并细细询问起石斌具体情况来,似乎忘了眼前之人是个挟持他的奸臣。
了解够了欢喜够了之后,理宗冷静了下来。他面临一个很尴尬的问题,任命谁为河北东路安抚使。如今河北西路实际上是由王三这个沿河制置使统领,河北东路的统治权理宗并不想也交给他,即使他与石斌已经‘反目’。
如今的理宗非常了解石斌,知道石斌一定会想办法将河北东路的统治权争取到手,而他又没有好的应对之策,只好借口疲惫需要休息将石斌暂时支开。
虽然挟持了皇帝,但石斌也不是可以为所欲为,只能按照他口谕离开帐篷让他休息。
回自己的帅帐只后,石斌开口道:“许风,没想到皇帝还挺厉害,居然借口要休息将我给支了出来,让我都没机会开口争取河北东路的统治权。不过也好,或许我不该这么急着向皇帝要河北东路的统治权,得先让河北东路真正归顺后再说。”
“大人言之有理,毕竟河北东路刚刚归顺民心不稳,多年未归王化恐怕都未必认同大宋统治。若是大人此时要了统治权,一旦有过便会首先要您担着,这笔账不划算。”许风说道。
“呵呵,许风,你倒是适合当商人,比两位夫人并不差啊。”石斌笑道,“看来我暂时是不要这统治权的好,但是也不能就这么空着,总要有人出来担这责任。”
“大人,卑职有两人可供大人选择。”许风说道,“一人就是王三,另一人是马光祖。”
“王三?不合适。之前皇帝已经后悔让他当这沿河制置使,若是在治理河北东路上出岔子,岂不正好给了皇帝贬谪他的借口?马光祖的话此人当过沿江制置使,肯定能掌管河北东路,但是不知他是否支持我。”
“大人,马光祖为官清廉,很适合当这河北东路安抚使。若是大人担心他不支持大人,卑职还有两个人选,只是他们未必肯来。”
“何人?”
“程元凤和江万里。”许风说道。
听了许风的话后石斌明白了他的意思。程元凤和江万里的确未必肯来,之前自己与二人有过约定,只要宋廷不负他他就不负大宋。如今自己挟天子以令诸侯,严格说来已经违背了诺言。但理宗临阵换帅也非常不厚道,所以石斌这样做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许风,我写两封信,你派人送给程元凤和江万里,看看他们的态度。若是他们坚决不肯来帮我,那我们再考虑马光祖和王三。”
这个方案许风非常赞同,并提议要石斌措辞柔和些,不要告诉程元凤和江万里二人他石斌已经担任殿前司都点检、侍卫亲军马军都指挥使和侍卫亲军步军都指挥使,成了三衙总管。先将二人骗来河北东路再说。
二人收到石斌的书信后都欣喜若狂,都想来河北东路任职。因为汪立信与程元凤虽然和睦不少但是依然有些隔阂;江万里虽然与贾似道无隔阂但还是不喜欢有人在一旁指手画脚。
在书信发出的第十天,二人便到了大名府来见石斌。而石斌在二人来之前也没去见理宗,只是将他晾在营中,自己则四处检查部队的修整情况。
不想一个一个的麻烦,待程元凤和江万里来了之后石斌便将二人请入帐中聊了起来。
“二位大人,如今河北东路也全部光复,咱们大宋算是能松口气了。”石斌笑道。
“是啊,终于可以稍稍松口气了。这一切全凭石大人的神机妙算和手下的威武之师,否则这一切都不可能。”程元凤很肯定的说道。
江万里虽然没这么说,但是那样子明显也支持程元凤的看法。
“相信二位都知道我为何请你们过来,你们不会因为我同时将你们叫来而记恨于我吧?”
“石大人将我与江大人看成何等样人?我们二人乃是至交,无论谁当了这河北东路安抚使,另一人都只会祝愿他而非嫉妒他。”程元凤笑道。
“如此便好。我想问问你们对治理河北东路有什么看法。”
“石大人,江某认为治理河北东路首先需要保证此地安全,需在长城沿线布置重兵防守。故而河北东路必须要有一位能征惯战的宿将镇守。仅仅我或者程大人恐怕不足。”
“江大人说得很对,程某也认为该寻一员大将镇守此处,而且要同心同德才行。”
“那二位大人有这人选吗?”
二人对视一眼,江万里先说道:“下官认为吕文德大人可以,但是恐怕他不会愿意过来。”
“下官认为王三大人就可以,不必找吕文德大人。”程元凤意味深长的说道。
对程元凤的这个回答石斌非常意外也非常高兴,因为若是程元凤当上了河北东路安抚使,他就可以高枕无忧,不必担心王三和河北东路安抚使隔三差五起争执影响正事。也压根不用思考未必支持自己的马光祖了。
为了不表现得太明显,石斌又问了个几个平常问题就将二人请出了帅帐。
见到石斌一脸的喜色,许风笑道:“真是天佑大人,程元凤居然会说要王三当河北东路安抚使的话。瞧他那模样有些奇怪,似乎并不相信大人与王三反目。”
“应该是没有相信,这样,晚上我们再去他那一趟,看看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做了这个决定后,石斌便不再想其它,而是躺到卧榻上休息只等夜晚降临。或许是感觉石斌不够机灵,贾玲与赛西施也有些好奇,于是到了帅帐之中一起休息。
一会儿就到了晚餐时间,由于有正事,石斌等人也只是啃了几个馒头就去了程元凤的帐中。
明显算定石斌几人会来,程元凤早早的在帐内摆下了四条凳子。这让进帐的石斌四人感觉很惊
讶,都不觉佩服起程元凤的心思之细腻了。
“大帅,二位夫人,许大人,你们好。”程元凤笑着打招呼。
“好啊,程大人好厉害,似乎早知道我们会来。”
“大夫人谬赞了,这稍稍一想就能知道,哪里称得上厉害二字?”
“那程大人知道我们为何而来吗?”赛西施笑问道。
“这个,确实不知了。”程元凤很诚恳的说道,“最多也就猜到与王三大人或者河北东路的治理有关。”
“简单,告诉你一件事情而已。如今我不光是首相和枢密使,还是殿前司都点检、侍卫亲军马军都指挥使以及侍卫亲军步军都指挥使了。”
这五个职位一个一个从石斌口中说出,让程元凤的身体一点一点变得僵硬。他很明白身兼此五职位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皇帝和宋廷都掌握在了石斌手中。
“大帅,你怎么能”
“程大人是不是觉得我这样太过分?”
“当然太过分了!大帅难道忘了之前对我的承诺?你这样挟天子以令诸侯与反叛何异!”程元凤怒吼道。
“本官知道有些过分,但我觉得皇帝更过分。”石斌很平静的说道。
听到石斌说‘皇帝更过分’,程元凤稍稍冷静了些,于是闭上嘴巴只等石斌说说皇帝到底过分在哪里。
“程大人,皇帝在大战到就要成功的时候居然想临阵换帅,将京东东路安抚使吴潜调过来当统帅,你说他过分不过分?”贾玲冷笑道。
“这”程元凤无话可说。
“一再的让我家夫君为他人做嫁衣裳,若是你你会受得了?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这一切都是皇帝自找的!何况之前他对我夫君还起了杀心,虽然远在千里之外你也该知道这事。”赛西施怒气冲冲的说道。
这事程元凤当然知道,他一直密切关注着石斌的情况,借此来决定是否继续跟随石斌。而这件大事程元凤却不知道,算是给了他狠狠一击,让他思维有些迟钝了。
若是皇帝如此对他,程元凤自问绝对会辞官回家不再为赵家尽忠,但也不会如此疯狂的挟天子以令诸侯。
“程大人,石某真人面前不说假话,王三大人并未与我真的反目,一切只是一场戏而已,皇帝对此早有怀疑。如今告诉你这些只是想请你仔细思考还要不要当这河北东路安抚使。”石斌很认真的说道。
既然王三与石斌是假反目,那李旭与石斌多半是也假反目。如此一来,大宋疆土有一半都在石斌手中。淮南两路安抚使贾似道又是石斌的岳丈,石斌一系的势力绝对已经无法撼动了。
想到这些的程元凤无奈的笑了笑,只好退一步说道:“石大人,我愿意支持你,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这是我的底线。”
“说。”
“不论皇上做什么,你都不能伤害他,也不能杀赵家人。”
“不行。我可以不杀皇帝和他的至亲,但是那些宗室如果反叛我还是会杀无赦。”石斌不带任何商量的口吻说道。
沉思了足足一盏茶的时间之后,程元凤说道:“好,只要石大帅不伤害皇上,下官愿意全心全意为大帅治理河北东路。”
和程元凤谈了之后,石斌见时候还早干脆又去了江万里的帐篷之中与他聊了此事。不出石斌所料,江万里激动万分对他的所作所为非常不齿,并表示绝对不会再帮助他。并且当晚就回了淮南。
由于生死全在石斌的一念之间,理宗毫不犹豫的就同意了石斌有关程元凤为河北东路安抚使的奏请。程元凤也就顺理成章成了河北东路安抚使,与王三一起治理河北东路。
第六百二十章 讨厌的吴潜
第六百二十章 讨厌的吴潜
这场仗从开庆元年(1259)年初打到年尾,打得几乎所有人的都疲惫不堪,如今已经完全光复了河北东路,众人都有了暂时休战的想法。
虽然石斌并不想休战,想一鼓作气将元人赶回漠北,只可惜他知道这只是一个美丽的梦想,如今的他还远没有这个能力。于是只好想怎么防守新得的河北东路。
陕西、河东和河北两路同时元人铁骑的威胁,为了减少损失最好的办法就是四地统一指挥共同御敌,也就要形成一致战略思想,否则就容易被各个击破。即使不被元人重新夺回城池也会损失惨重。
思考一番之后,石斌便下令要汪立信、赛子龙、王三和程元凤四人一起来大名府见他。
赛子龙、王三是石斌的铁杆支持者,接到命令当然飞速赶来,程元凤就在大名府不必着急,只有汪立信不是那么积极,石斌派人通知了两次他才动身。
虽然拖拖拉拉不过好歹到了大名府和众人相会。明白汪立信是有些不高兴自己只叫程元凤却不叫他,所以石斌也不怪罪,仍旧非常和善的交流。
见大名府不仅有程元凤还有王三和赛子龙,汪立信感觉非常奇怪。自己和他们三人管辖的就是整个大宋的北部疆域,是与元人交战的最前线。四人如今都被石斌叫到大名府,在汪立信看来一定和对元作战有不小关系。
不过在大营之中逛了两圈,汪立信便被石斌拉进了帅帐,王三、赛子龙和程元凤几人坐到一起。
“各位,你们在大名府看到对方是不是都有些意外?”石斌笑道。
“确实如此,不知道大帅将我们这几个叫到此处所为何事?”赛子龙是石斌的大舅子又是特务头子,最不怕事,所以他第一个开口询问。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既不会要你们从四处发兵攻击漠南元人,也不会要你们从四处抽调精锐合兵一处攻击漠南元人,只是要和你们谈谈该怎么应对元人的反扑而已。”石斌笑道,“想必你们都知道此次我大宋又光复了一片土地,至此,燕云十六州再次回到我们手中,只要防守得当就不再畏惧元人铁骑了。不过这也触碰到了元人的底线,所以我估计忽必烈在处理好阿里不哥的事情后就会立刻发兵夺回燕云十六州。”
“大帅,下官认为河东路和我河北西路应该没什么问题,汪大人的陕西路也许困难点但是小心谨慎就不会有事,最要小心的就是程大人的河北东路,这里肯定是元人攻击最猛烈的地方。”王三分析道。
“确实如此。王大人说得对。我程元凤很高兴石大人将此重任给我承担,也有信心能做好这安抚使,只希望各位到时候多多支持不要让刚刚得到的河北东路在我手中再次丢了。”程元凤笑道。
果然是让程元凤当河北东路安抚使,石斌真是会挑人,让程元凤这个明面上不非常亲近实际上关系很紧密的人当河北东路安抚使,汪立信暗想。
“王大人说得对,本帅也认为河东路和河北西路不会有问题,汪大人的陕西路小心点就好,程大人的河北东路则必须步步谨慎,时刻提防了。”石斌点着头说道,“众位认为如何应对才好呢?各自为战肯定不行。”
本就打算说统一指挥,但王三害怕说出口后被众人以为他是要揽权,故而一开始并未说出。如今石斌说绝不能各自为战,王三便也表示支持,但仍旧不提议由谁当这总指挥,因
为最适合当总指挥的就是他王三。
“诸位,你们认为谁最适合当这总指挥?”石斌问道。
赛子龙、汪立信和程元凤三人不约而同的看向了王三。理由有三:第一,王三本就是沿河制置使;第二,王三军事能力非常突出绝对是‘运筹策于帷帐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大帅才。第三,王三是石斌的嫡系,只有他当总指挥石斌出放心。
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石斌自然高兴不已,表示会立刻将此事禀告给皇帝,要他下圣旨授予王三节制四路兵马的权力。但同时强调不允许王三主动进攻元人地界,只许他主动防御,一旦打退元人便要回军。并好言叮嘱赛子龙、程元凤和汪立信三人全力支持王三,不能让他因为粮草不足而不敢与元人交战。
三人要么就是石斌的铁杆要么就是有责任的宋臣,故而对石斌的这个要求毫不犹豫的同意了。
正要散会时,一个不合适的人出现了。
“吴大人,你怎么来了?”石斌见是吴潜立刻热情的说道。
“吴某在京东东路听说石大帅率兵收复了河北东路,再加上又要送军粮过来,我就干脆放下手上的那点工作过来看看。倒是石大人你这怎么还有程大人、汪大人、王大人和赛大人?他们不都应该在陕西路、河北西路以及河东路的吗?”吴潜非常疑惑的问道。
“我们和吴大人你一样,都是得知石大帅收复了河北东路,又要运送军粮,故而干脆也过来看看。”王三反应最快,立刻说道。
“原来如此。”吴潜阴阳怪气的说道,“不过这也太巧了,四位大人居然同时出现在了石大帅的帅帐之中,真是令人有些不敢相信。恐怕就是聚会赴宴也没这么巧的吧?”
“吴潜!你什么意思?”赛子龙恶狠狠的问道。
“我什么意思?我要问你们什么意思!怎么刚刚收复河北东路便凑在一起,到底在商议什么?”
“自然是商议如何防止元人的反扑!”石斌怒吼道,“忽必烈与阿里不哥的内战打不了多久就会以阿里不哥的失败而结束。如今燕云十六州已光复,这便是元人的逆鳞,也是我大宋的七寸。若是不抓紧时间商议如何抵抗元人,好不容易光复的燕云十六州岂不可能转眼之间又丢了?”
这样充足的理由暂时堵住了吴潜的嘴巴,但是明显没有打消他的怀疑。只不过再留在石斌的帅帐之中很不合适,吴潜只好愤愤不平的转身离开。
“各位,如今吴潜这麻烦来了,还请你们与我统一口径,不要让他知道咱们谈的内容,关键是不要让他知道咱们已经商量好让王三担任总指挥的事情。”石斌笑道。
王三、赛子龙与程元凤三人当然立刻表示支持,只要汪立信这家伙有些踌躇不已,最后是见王三几个都表示支持他才也支持了。
稍稍留意一番吴潜便发现殿前司禁军的将领他几乎全都不认识了,即使那些认识的也不敢与他多说话。事若反常必有妖,殿前司禁军以前可是横着走的,如今居然如此窝囊,这让吴潜非常疑惑和不安,于是偷偷的了解起来。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不过了解一个时辰吴潜便知道如今的石斌已经是殿前司都点检、侍卫亲军步军都指挥使、侍卫亲军马军都指挥使,也就是说石斌掌握了皇帝的所有护卫,皇帝已经在他掌控之中。
了解到这些的吴潜怒不可遏,跑去皇帝的营帐求证,并打算请旨罢黜石斌的所有官职爵位。怎奈理宗就是一软骨头,任凭吴潜如何说他都不肯下旨
,只要息事宁人。
既然皇帝这没办法,吴潜只好再去石斌的帅帐,打算用夫子大义来说服石斌,让他自动放弃高官厚禄不再‘为祸社稷’。
早就料到吴潜不久便会去而复返,故而石斌并未离开帅帐,也将凳子减少到了一条,只等他回来。
一进帐,吴潜就看见了这些,他笑道:“看来石大帅知道我会回来,连凳子都为我准备好了。如此厉害难怪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吴大人过誉了,请问吴大人为何过来?”
“大帅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你凳子都为我准备好了,难道会不知道我为何而来?”
“确实不太知道,毕竟事情太多了。”
“好吧,是因为你同时担任三衙最高指挥官的事情。”吴潜说道,“三衙太过重要,这种大权恐怕不适合集聚在一人之手。何况大帅还是首相兼枢密使。”
“吴大人,这是皇上的意思,不是我的意思,何况集合三衙之权于我一人之手有何不可?这样更适合指挥,更适合消灭叛乱。”
你就是最大的叛乱!吴潜腹诽道。只不过不敢明说,故而只好说道,“石大帅,你同时担任五个要职是不是太累了?大帅乃我大宋之栋梁不能累垮了身体。何况我们也要给别人一些机会,让别的官员能升迁。”
“吴大人说得有理,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如今我大宋能干的官员太少。吴大人你年逾六旬,赵葵大人更是年逾七旬,你们都为国操劳不怕累垮身体,我正值壮年如何能逃避压力而贪图安逸?我若是那么做了,岂不是畜生不如,要遭世人唾骂?”石斌十分‘激动’的说道。
没想到石斌居然把挟天子以令诸侯说成了全心全意的精忠报国,这让吴潜气得无法开口说话,只能气愤的指着石斌。很久之后才憋出了一句,‘我定要参垮你这乱臣贼子!’
如何能让吴潜参垮自己?石斌都不找贾玲和赛西施商量,直接去理宗那要了一个将吴潜贬为衡山县令,刘霄兼领京东东路和京东西路安抚使的圣旨。
之所以这样,因为衡山县隶属潭州是石斌的老巢,吴潜去了那里便是进了牢笼再也翻不起浪。刘霄则可以替石斌将京东两路管理得更好。
接到圣旨之后的吴潜自然气愤不已,然而无奈得很。他并没有石斌那样的胆子敢违抗圣旨,也不想因为违抗圣旨而给了石斌彻底扳倒他的借口。故而最后只好接下圣旨去了衡山。
只不过在离开之前吴潜还是不忘给石斌添些堵,跑去皇帝的营帐之中屡劝皇帝要想办法扳倒石斌,并表示他愿意在地方上联系反石的势力帮助皇帝扳倒石斌。
对于石斌,理宗是切齿痛恨。如今吴潜愿意这样做,他当然高兴不已,立刻写了份手谕交予吴潜,许他在地方上联系兵马选择时机攻击石斌。
虽然这事做得还算小心谨慎,但是仍旧没有逃过石斌的眼睛,吴潜还没出大营他便被劫了下来。
“吴大人,这么急着离开干嘛,要不再来帅帐坐坐?”
“谢了,石大帅。我还得尽快会京东东路去和刘霄大人交割工作,然后好去衡山当我的小县令。”
“恐怕不全是当县令吧,应该还有联系兵马准备打垮我的这乱臣贼子,对吗?”石斌笑道。
没想到石斌居然连这都知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吴潜为了保命只好交出皇帝手谕,心中打算别图他法图扳倒石斌。
第六百二十一章 理宗求饶
第六百二十一章 理宗求饶
对于皇帝居然敢偷偷的给吴潜下旨,要他暗中联系各方力量铲除自己的事情,石斌自然非常愤怒。若不是承诺过不会伤害理宗,石斌早就要拿着枪打爆他的脑袋了。
明白光生气是没用的,何况也不是毫无所得,至少及时将这份手谕给拦了下来。还让王三、程元凤、赛子龙和汪立信四人达成了联合防守的共识,能让他安心回临安。
回到帅帐后,石斌开口道:“许风,你认为我该怎么办?”
“怎么办?”许风有些不解,说道,“大人是问该如果应对皇帝偷偷下旨对付你的事情?”
“自然是这事,皇帝很软弱这是好事,但是这也容易让我们麻木粗心。这次是在我大营之中所以这一阴谋才很快被发现,等回了临安进了皇宫,恐怕就没那么容易监视皇帝了。”
“大帅所言极是,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即使大帅如今成了三衙最高指挥此事仍旧要好好思考想出一个应对之策才行。”许风点头说道,“大人,卑职以为首先就要将皇帝身边的人全都换成大人的死忠,这些人要机灵办事还要细密,能察言观色。还得每日都将皇帝的言行举止都准确的汇报给大帅,不能有丝毫疏漏和偏差。”
此时浮现在石斌脑子里的是那些机灵的小太监,比如‘小李子’。也许是因为只想到了太监,石斌闹出了小笑话因为他说军队之中都是七尺高的汉子没有阉货。没想到石斌居然一下想到了太监而不是殿前司禁军,这让许风感觉有些无奈,只能稍稍提醒石斌跟随皇帝的不仅有太监,还有担任护卫工作的殿前司禁军。
好在石斌还不笨,经许风提醒他就醒过神来,表示的确要多派人盯着皇帝并及时汇报给他情况,但认为还不够,必须要想办法让皇帝不敢轻易下这样的手谕。
“许风,你有什么好办法让皇帝安分些吗?”石斌问道。
“大人,请恕卑职无能暂时想不出这办法,大人若是想找到办法应对,卑职认为找二位夫人或许有用。”
的确,许风见识不足很难在这种事情上提出好的建议,故而石斌也没怨他不尽力只是要他快去将贾玲和赛西施叫来。
没多久,二人便来了。
一见贾玲和赛西施,两只母老虎都是怒目圆瞪咬牙切齿,明显对理宗偷偷给吴潜下这样的旨意非常不满。
“夫君,那皇帝老儿居然敢捅你黑刀子?看我不去扒了他的皮!”赛西施怒喝道。
“西施,我叫你们来是要你们帮我出主意怎么应对这种事情。若是要宰了皇帝,我自己动手就是,还叫你们来干嘛?”石斌慢慢的说道。
“可这种事情也不好应对啊,许风已经将他的办法告诉我们,我们也认为这是个好办法。但是你想要皇帝不敢使坏,这可有些难办。那老匹夫打不得杀不得,吓一吓也不会有太多用”赛西施苦着脸说道。
“或许我们可以试试让皇帝没那么舒服。”贾玲说道。
让皇帝没那么舒服?石斌几人都不懂贾玲言下何意,于是都看了过去。
“其实就是让皇帝感觉到自己再也不能那么逍遥
自在了,事事有人掣肘,时时有人监视。而且要让他感觉到一个不小心就可能受到伤害丢掉性命。皇帝本就软弱,这样一来,就会让他更加畏惧,也就大大减小了使坏的可能。”贾玲笑道。
“事事有人掣肘,时时有人监视这很好办,的确会让人胆怯。但是我已经承诺过程元凤和汪立信不会伤害皇帝,现在怎么可能让他感觉到一个不小心就会受到伤害甚至丢掉性命呢?”石斌愁眉苦脸的说道。
“呵呵,夫君难道忘了之前在临安城外的军事演习吗?”
“小玲是说再让皇帝看一次军事演习?”石斌问道。
“不必看演习,看实战也行。皇帝是来御驾亲征的啊。”贾玲狡猾的笑道,“如今元人虽然丢了河北东路所有的城池,但零零散散的还有近千人在这里,所以只要夫君带着皇帝去看一次实战看两次死人,相信他就会安分不少。”
听了贾玲的话后,石斌想起自己第一次杀人时的感觉。溅到身上的血让他感觉恶心,敌人的惨叫让他恐慌继而腿软,那人还没死他就开始反胃,只不过最终没有呕吐出来而已,跟着一起的王三更是接连做了三天的噩梦。
“有道理,看实战看死人似乎还不够,不如干脆就让皇帝杀一次人如何?放心,他这样的废物不会因为杀人而变得坚强,只会因为这些恐惧而变得更软弱,说不定还会当场失禁。”石斌很邪恶的笑道。
“别想那些不入流的东西,你是齐国公!不过你说得很对,让皇帝亲自杀一次人他不但不会坚强反而肯定会更软弱,这比看杀人还要有效。”
“有理有理,你们说得有道理,那咱们要怎么带着这皇帝去剿灭残余的元人呢?他们很多是骑兵,并不好剿灭。”赛西施说道。
“这有什么难的?虽然他们很多都会骑马是骑兵,但是绝不会个个有马。而且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如今他们遭此大难肯定有人被抛弃,我们就拿那些被抛弃的人开刀。当然,老弱幼儿就不在此列。”贾玲则提醒道。
商量好了计划之后石斌便去了皇帝的营帐,与之交谈起来。
“皇上,请问你感觉这次战斗总体情况如何?”
“不错,不错,有石大人在,元人就只能退避三舍。虽然刚开始有些不顺利,但石大人稍稍努力不就将河北东路全境都给夺回来了?大人真是天生帅才,普天之下无人可及。”皇帝颤颤巍巍的说道。
“多谢皇上夸奖,如今有一事微臣还得请皇上帮忙。”
“何事?爱卿尽管说,朕一定答应。”
“多谢皇上。如今河北东路的城池虽然都已经夺回,但境内还是有千余元人残兵败将。微臣能力不足无法将其全部歼灭,恐怕得请皇上亲自率军去了。”
万万没想到石斌会要他亲自领兵去剿灭元人残余,这让理宗感觉非常恐慌。他连鸡都没杀过,如何杀人?即使不要他杀人,光是看杀人,恐怕他都会做一个月的噩梦。
“石爱卿,剿灭元人有你就够了,何必要朕一起去?朕年逾五旬,腿脚不便,去了只会是累赘。朕相信你一定会将此事办好的。”
见理宗不肯,石斌只好软硬兼施。一面将理宗说成文能治国武能安邦的千古一帝,一面说如果他不去就会让他没好果子吃。迫不得已,理宗只好同意随军前往。
由于是打歼灭战,所以行军速度会快很多。理宗即使坐在马车之中也被颠得浑身散架,没多久便哀嚎不止。
本就是要理宗受苦,石斌如何会停止?自然下令加速前进,尽快剿灭残余元人。
明白石斌是因为知道他给吴潜下了手谕所以才故意整他,理宗便在如此行军的第三天将这事给主动说了出来,并承诺以后不会再背着石斌偷偷的下这样的旨意。
主动说出此事肯定是好的,这样让石斌了解更多理宗的真实想法,但是石斌却不打算相信理宗的承诺,故而继续按照计划行事。
这样一直颠簸了近二十天,石斌有些累了,理宗更是连坐起来说话的力气都没了,他和石斌说话都带着乞求的语气。由此可见,理宗此时只想快点回临安,对这次御驾亲征万分后悔。
既然如此,石斌便准备打完这‘最后一场歼灭战’就班师回朝。
这场‘歼灭战’的元人总共不过三十来个,很快就被石斌数百精锐给团团围住杀得只剩三人。
这三个中至少有一个是留着给理宗杀的,为了理宗的安全,石斌又将他们的武器给缴了,人给捆成了粽子,这才去请理宗下车来。
“皇上,这是您此次出征所俘获的三个元人,如何发落请你下旨。”石斌非常恭敬的说道。
“石爱卿,这种处置俘虏的事情朕不懂,一切交给你解决就好。”理宗笑着说道。
“这怎么行?皇上乃是此次征战的最高指挥,如何能一切都交给微臣指挥?还是请皇上下旨。”
“看在他们未经王化所以才如此残暴,而我大宋应该将仁德布于四方,朕觉得就放了吧!”理宗说道。
放了?一听皇帝说要放了这三个满手沾满宋人鲜血的元人,周围所有的人全都对着理宗怒目圆瞪,仿佛在看一个宋奸。
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理宗立刻改口表示要杀无赦。
“皇上,臣觉得这三人应该由你来杀。”
听石斌说要自己杀人,理宗顿时两腿发软站立不稳,险些一屁股坐到地上。被吓到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会不住的摇头和说‘不好吧’。
“皇上,你是千古一帝,怎么能怕杀人?何况这些元人杀了我们无数同胞绝对死有余辜,不必怕冤鬼缠身。而且杀人很简单的,一刀下去或者一枪下去人就没了。”石斌笑道。
“还是不要吧”
“皇上!若是你连一个元人都不敢杀,难道就不怕天下人耻笑?不怕众人不服?”石斌声色俱厉的问道。
如此威逼之下理宗只好答应杀人,但只答应杀一个。虽然计划里是让理宗只杀一个,但是石斌临时兴起并未答应理宗的要求,只说考虑考虑,但要理宗先动手。理宗没有办法,只得抱着一丝希望动手。
和预料的差不多,一刀下去,元人还没死透,理宗就开始呕吐,再过一会儿裤子就湿了
在石斌催促理宗再杀第二人的时候,理宗突然哭了起来,乞求石斌不要再逼他,他绝不会再下旨铲除石斌。
害怕将理宗伤得太深出大麻烦,石斌只能见好就收表示同意,杀了剩下两个元人后便带着理宗回大营去了。
第六百二十二章 贾似道的愤怒
第六百二十二章 贾似道的愤怒
这么一恐吓,理宗打心底里对石斌产生了无尽恐惧。虽然这一路上石斌都表示绝不会伤害他,但是石斌的一个眼神都会给他造成不小的影响。
看着眼前废物一般的皇帝,石斌又来了坏心眼,与理宗谈起来士卒在各种情况下受伤该如何救治的问题。
“皇上,你觉得一个人如果受伤应该是先吃药还是先敷药或者是先干什么别的?”
“应该应该是先吃药吧。”理宗猜测道。
“不是,皇上,一个人受伤会怎么样?”石斌问道。
“会疼,伤得越重疼得越厉害!”
废物!白痴!瓜娃子!石斌心中大骂。不过表面上还是笑着说道,“皇上说得对,不过我们说的是救治的问题,不是问疼痛的问题”
“哦应该先敷药。”理宗很快就说道。
“皇上,你错了。如果一个人受伤了首先要做的应该是止血和给伤口消毒防止发炎。”石斌哀叹一声道,“或许皇上对此没有太多的理解,微臣就带皇上去一下微臣大营中的医务所,看看那些未能及时消毒止血的士卒是多么的不幸。也算是看望了奋战的士卒,同时再给他们发点碎银子,让他们感觉皇恩浩荡。”
从石斌的话中理宗感觉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至少他可以确定石斌居心不良,绝不仅仅是为了让自己了解未能及时消毒止血的士卒是多么的不幸。
只不过如今生死握于石斌之手,石斌又有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理宗迫不得已之下只得同意前去‘看望’受伤士卒。
于是石斌便命令转道,不去理宗行营而是去自己大营的医护所。
原本以为就是去露个脸看一看,笑一笑,说几句安慰的话,扔几块银子就能离开,不过理宗最后发现希望与现实差距太大,他都差点无法离开。
远远地离医务所还有足足一百五十步理宗就已经隐隐约约的听到伤兵的哀嚎。只不过因为太远只让他感觉有些讨厌而已。即使走得越来越近,理宗也只是感觉更加烦躁不安。
不过一进医务所大大门,理宗便发现自己错了,而且错得很离谱。到处是坐着、躺着哀嚎的士卒。其中还有不少缺胳膊少腿,更有甚者压根就是一肉球。
见石斌进来,所有的伤员都不再哀嚎,立刻表现出一个军人该有的坚强。看着身旁的一个衣着华贵的老头,他们就没那么尊重,眼中透出些不屑。而这个区别很快就被理宗发现,心中立刻不快起来。瞧那模样,似乎有转身离开的冲动。
如何能让理宗就这么离开?不留下些东西怎么行?
“各位将士,这是我大宋皇帝,是天下共主!知道将士们为国浴血厮杀专门前来看望大家!”石斌一脸恭敬的指着理宗向受伤士卒介绍道。
大部分的宋人还是接受‘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的思想,所以一听是皇帝来了,他们也立刻谨慎起来。
“各位将士,不必如此。我大宋皇帝乃是仁德之主,你们都受伤了放松些才对。在路过大营时,本官建议皇帝来看看大家,皇帝陛下毫不犹豫的同意了。”石斌非常‘兴奋’的说道,“医官,皇上想看看你是怎么帮伤兵处理伤口和治病的,快点做来看看。”
一听石斌的命令,再看到石斌那严肃的眼神,聪明的医官立刻找了个受伤非常严重的士卒来医治。这一过程中充满的就是污血、哀嚎和少许的眼泪。
这让养尊
处优的理宗再次受到严重的打击,已经连脚都挪不动了。若不是记得自己是大宋皇帝要注意威仪,理宗都可能会一屁股坐地上。瞧出了理宗的痛苦,石斌还是发了点善心,叫许风给他搬来一条凳子坐。
“皇上,好些了吗?”石斌轻声问道,“有没有想好发多少钱做慰问?”
有凳子坐当然是好多了,但花多少钱用来做慰问却让理宗感觉不好决定。即使一人一两银子都要六万多两,若是一人二两银子就得拨十三万两,若是一人三两银子就得要二十万两银子了,这可让理宗感到肉疼。
“一人一两如何?”理宗弱弱的问道。
石斌听后一脸严肃,双目冒火。见状,理宗立刻表示一人三两银子,不过再多也没了。毕竟正常的抚恤金也是一笔不小的支出。
“那微臣就替将士们谢谢皇上了。”石斌说完后立刻将这条消息告诉了所中的将士,要他们准备领慰问金并且通知到每一个伤员。
“皇上,如今那士兵的治疗已经完成,我也将这好消息告诉了伤员,咱们可以走了。”石斌笑道。
发现理宗半晌站不起来,石斌怀疑理宗又失禁了于是不得已又留意了他下面。不过却没发现异常,石斌只能认为这是理宗太懦弱被这么一次治疗给再次吓破胆。只好命侍卫叉着理宗离开了医务所回到马车上。
至此,理宗患上了一种可以称为‘石斌恐惧症’的疾病。只要石斌一开口说话,他就非常紧张,甚至有时候都口吃。
这当然让石斌很有自豪感,居然能让皇帝畏惧自己到口吃。身为石斌的妻子,贾玲与赛西施两只母老虎也非常自豪,只不过她们稍稍冷静了点,经常提醒石斌要冷静和克制,不能毫无顾忌。
这自然是对的,只不过石斌隐忍了这么久,岂是说克制就能克制的?不猖狂一段时间怎么行?
最猖狂的一件事就是:带枪面圣。这让理宗感觉到了无尽的耻辱,但除了忍受之外又毫无办法。
在北边猖狂了十来天,考虑到大宋还有不少事情要办,石斌只得命令班师回朝,而且是走水路这条快速道,从黄河沿江而下至京杭大运河最后到临安。
只不过在经过扬州时出了点小意外淮南两路安抚使贾似道请求面圣。
不相信手眼通天的贾似道对自己已经夺权一无所知,故而石斌有些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岳父。正在有些焦急和后悔的时候,救星来了。
“夫君,父亲要来面圣吗?”贾玲问道。
“是啊,父亲说要在扬州码头见皇帝,明日下午就到扬州码头,你说咱们如何是好?”
“什么如何是好?”
“父亲是也是宋臣,若是发现我们将皇帝弄成这样,他会是什么反应?”石斌有些不安的说道。
“自然是不高兴啊。但那又有什么,是皇帝不仁不义再先,咱们不过是要回本该属于我们自己的东西而已。难道还错了?”
“就是,难道我们还错了?”赛西施也在一旁起哄。
看着贾玲和赛西施两个人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石斌都有些自愧不如。
“你们的意思是到时候父亲问罪我就这么说?”
“当然,难不成你这大功臣还认错?那就太荒唐!若是认为你错了,就要他们去和元人打,少干‘又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的混账事!”赛西施恶狠狠的说道。
第二日下午船队便靠了扬州码头,贾似道上船见到了理宗。此时的理宗早不是之前了,一脸的颓废,毫无精神,说个话都要提气。这让贾似道非常意外也非常愤怒,见过
理宗只后便找石斌问罪去了。
“石斌!给我出来!”跑到石斌的舱门口,贾似道大声吼道。
不一会,舱门便开了,只不过出来的不是石斌而是他贾似道的女儿贾玲。
“父亲,请问什么事?”
“石斌呢?叫他这混账出来见我!”
“夫君他在里面,有话进来说吧。”
看了看贾玲,又看了看周围四处巡逻的士卒,贾似道还是选择进了船舱。
“岳父大人,您好。”石斌非常恭敬的说道。
“齐国公,再好也没你好,出征之前还只是担任首相、枢密使和侍卫亲军步军都指挥使,如今身兼首相、枢密使、殿前司都点检、侍卫亲军步军都指挥使、侍卫亲军马军都指挥使五个要职,绝对权倾朝野。我这小小的安抚使实在是望尘莫及。”
听贾似道这么阴阳怪气的说话石斌非常不舒服,但是尊重长辈是一基本修养,石斌不得不忍耐下来,只是平静的表示贾似道误会了。
“我误会了?那就请齐国公解释解释为何皇帝如此颓丧?”
石斌心中本就有些不安,自然不想开口解释,于是给贾玲一个眼神要她开口。
当然不能让石斌吃亏,贾玲理直气壮的说道:“父亲,皇帝那样副颓丧样子是他自己的事情,与你女婿无关。这次你女婿率兵光复了河北东路,难道不该有些封赏?何况其中的缘由你恐怕还不知道!”
“缘由?有什么缘由要让石斌一人占五个要职,有什么缘由让皇帝如此颓丧?”贾似道大声训斥道。
“难道父亲忘了之前皇帝想设计杀石斌吗?这次出兵倒是没想借刀杀人,但是在仗打到快赢了的时候皇帝居然想临阵换帅,让吴潜那老匹夫来担任主帅。又想你女婿为他人做嫁衣裳,你说石斌能不生气不干些自保的事情吗?”
这番话让贾似道气势顿时弱了不少,但还是说了句‘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
出人意料的是,贾玲爆粗口了,“放屁,这么个混账敢要我夫君死,我就先拆了他的龙椅!”
这么句话一出口,贾似道立马被吓出了一身冷汗,连连劝贾玲慎言。并表示理解石斌的所作所为,不再一味责怪。只不过话里话外还是有着让石斌交出些权力的意思。
“父亲,事情已经到了挟天子以令诸侯这一步,你认为石斌交出权力就行吗?恐怕不行了吧。我看除非换一个皇帝才会安稳。”贾玲笑道。
这一次贾似道算了理解皇帝为何会如此模样了,碰到如此无法无天不知畏惧为何物的一家子,不被逼得颓丧才怪,没被逼疯就是石斌一伙手下留情了。
“好吧,那就继续让石斌担任这五个要职,但是得让理宗的状况好一些。若是一直这样下去恐怕会引起朝野公愤。到时候石斌恐怕不会有好果子吃。”贾似道冷冷的说道。
“多谢父亲叮嘱。”石斌与贾玲异口同声的说道。
“你们就真要这样挟天子以令诸侯?”贾似道明显不甘心,再一次问道。
“父亲若是不想被我们拖累,那就公告天下与我们断绝关系,但是我们必定会继续下去。若是皇帝还不知好歹,那就休怪我们逼他退位。”贾玲非常郑重的说道。
贾似道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罢了,罢了。即使我宣布与你们断绝关系也无人会信。我只求你们做事别太过分,给人留条生路就好。”
既然贾似道是这个态度,石斌几人自然高兴不已,连连表示一定会按贾似道说的办,绝不会过分逼迫理宗。
第六百二十三章 双方的打算
第六百二十三章 双方的打算
在扬州停留了两天,理宗见了不少地方大员,走了个过场。表面上是君贤臣忠,实际上则是双方都烦躁不已疲惫不堪。最希望的事情就是对方不要再出现在自己眼中。
这么一个情况是石斌几人都没想到的,双方见面时一脸精气十足满面春风,转脸便是满脸无精打采唉声叹气。
自然想知道这是为什么,前后差别怎么会这么大?石斌几个便跑去贾似道那询问究竟。
“石斌,你这有资本天不怕地不怕的家伙哪里知道这些普通官员的痛苦。他们平日里倒是什么都不怕,只要兢兢业业任职不出纰漏和孝敬好上司就行。不过伴君如伴虎,君心难测,他们在皇帝面前则是如履薄冰,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丢官免职,弄个多年奋斗一场空,你说他们面圣之后如何还会有精神?至于皇帝为何如此则更好解释,因为他如今只是个傀儡,不再有君威了。看着原本服从自己的臣子自己却再也无法驱驰,如何能高兴?”
贾似道这么一说,石斌几个顿时恍然大悟。石斌更是说道:“看来还是尽快让皇帝回京,到哪里停留就是给当地添麻烦。”
这话虽然粗俗,贾似道不喜欢,但却实事求是,故而仍旧点头表示同意。
回到船上后石斌立刻命令开船,果如贾似道所说,皇帝离开他本人并未不悦,扬州臣子也没多做挽留。
“夫人,岳父大人这次对咱们的态度可够不好的,你说我们回了临安会不会也是这样?”
“多半会有些人这样,会不顾一切的辱骂我们。”贾玲很肯定的说道。
“辱骂?”
“当然,咱们这次肯定触碰了他们的底线让皇帝几乎成了傀儡,他们怎么可能不骂?”贾玲笑道,“辱骂还是轻的,说不定有些人会和吴潜一样商量着怎么扳倒你救出皇帝。”
“不过照父亲的说法这样的人应该不多,事情应该不会很难解决。”
“当然,这种事情一个不小心就会家破人亡,不会有几个人真正为了他赵家而不顾自己和自己的家族的。所以只要让众人认为理宗是个废物,他们又不会有机会扳倒你就行了。”贾玲笑道,“至少我贾家就肯定就不会如此。”
听了贾玲的话后石斌大笑不止,连连说她狡猾。
见状,赛西施也开口道:“你们说说看谁会是扳倒夫君的领头人,谁又会是支持夫君的领头人?”
这话一来,让石斌和贾玲二人记起一旁还有个赛西施,她吃醋了。二人立刻给了她一个带有些许歉意的笑容。
“我看想扳倒我的领头人定然是赵葵,支持我的领头人多半是王驿。”
“夫君说得不错,确实应该是此二人。西施妹妹,你认为该如何减少赵葵对我们的威胁呢?”贾玲问道。
“自然得让夫君先回临安做好准备再说。比如探探赵葵的底,并告诉王驿夫君的打算
。这样应该就不会被弄个措手不及。”
这些意见自然深得石斌与贾玲的赞同,只不过也有些不爽。因为二人都感觉当官太麻烦,似乎石斌就没有能逍遥安逸的时候。不过为了稳妥期间,石斌还是第二天清晨便策马飞奔回了临安。
还是在一个漆黑的夜晚石斌回了临安城去了王驿的家中。
眼前的人让王驿感觉只能让他仰望,甚至感觉此人比理宗更高大、雄壮、威武完全可以替代当今皇帝。
“石大人,你如何现在来了?皇帝呢?”王驿非常忐忑的问道。
“还在回京师的路上。你为何如此紧张?放松点。”
“大人,下官如何能不紧张?你独占首相、枢密使、殿前司都点检、侍卫亲军步军都指挥使和侍卫亲军马军都指挥使五要职的事情,整个京城都传遍了。对你的唾骂声不绝于耳,这几日下官下班后都不敢上街。”
“对我的唾骂声不绝于耳,弄得你都不敢上街?”石斌非常意外的问道。
“石大人,确实如此,王驿我可不敢在这种事情上信口雌黄。只不过大人回京后这种声音应该会小不少,但是这只是被隐藏起来而已并未消失。”
“你认为大概有多少京官是与我敌对,多少是两面派,多少是支持我的呢?”石斌问道。
很快王驿便给出了答案:至少有三成京官与石斌是敌对的,有不足三成的京官支持石斌,其余的就都是随风倒的墙头草。同时表示他王驿坚决支持石斌,赵葵则是石斌敌对方的领头羊。
知道了这些,石斌心中踏实不少,同时也表示自己肯定会有办法让此事平稳过去,赵葵等人休想扳倒自己。
见石斌如此自信,王驿非常高兴的表示从明天开始就联系支持石斌的官员做好与赵葵等人对抗的准备。
得到了王驿的这个承诺,疲惫不堪的石斌便离开回了府邸休息。由于心中有事,石斌并未休息多久便起了床,拖着疲惫的身子直奔赵府而去。
赵葵非常意外石斌居然会一大清早前来拜访,不过转念一想他便明白其中缘由。无非是料到京师之人多半已经知道他石斌的所作所为,心中不安故而前来打探虚实。弄清楚之后好有应对之策。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赵葵也想知道石斌此时心中所想,故而并未拒绝他拜访,命手下将他直接带到书房会面。
“赵大人,清晨叨扰,对不住。”石斌见赵葵还是穿着睡衣立刻道歉。
“不必如此,石大人有话尽管说。我这老人本就不需要多少睡眠,其实早就醒来不过是赖在床上图个舒服而已。”赵葵笑道。
“赵大人,此次我来只是想告诉你一些事。”
“何事?”
“这次北伐时由于殿前司禁军攻击不利,我撤换了几个指挥使,之后经皇上同意干脆撤了殿前司都点检和侍卫亲军马军都指挥使,三衙都由我一人统领。还有就是原京东东路安抚使吴潜消极渎职,我已经将其贬为衡山县令了。”石斌很平静的说道。
虽然赵葵早已知道知道,但经石斌亲口说出还是让他气愤不已,喘着粗气问道,“石斌,皇上对不薄,你怎可如此忘恩负义?”
“我忘恩负义?赵大人,你可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我为他赵家浴血厮杀,他却一再提防打压甚至想杀了我。这次居然想临阵换帅,这叫对我不薄?之后还和吴潜合谋打算联合众人害我,我不过给自己加了一道保险而已,难道有何不对?要我引颈受戮就对?赵大人,经历如此种种恐怕你也不会坐以待毙吧!”石斌冷笑道。
“那你打算如何?你总不能让皇上颜面尽失吧!”
“当然不会让皇帝颜面尽失,只要他听话就行。当然,即使他不听话我也不会伤害他,只不过这皇位他就别想坐了。”
至此,赵葵算是明白了石斌的意思,这就是要理宗做个傀儡皇帝,只管按玉玺就好。
还真是打算来个一手遮天,挟天子以令诸侯,野心够大的!不过照这说法石斌似乎还没有篡位的想法,只是想弄出个傀儡皇帝而已。赵葵算是基本上想到石斌的打算。为了不激怒石斌,也不让石斌猜到他自己的打算,赵葵只是长叹一声摇着头并未开口痛骂石斌。
“石大人,相信你能猜到京中官员对你这个做法是多么的不满。若是你能辞去殿前司都点检之职我愿意帮你平息这场纷争。只要交出这个权力,我帮你争取些其他利益如何?”
若是石斌没有先去王驿那,他定然会中计,只不过赵葵失算了,石斌先去了王驿那得知赵葵就是他石斌最强烈反对者。
为了麻痹赵葵,石斌也说道:“赵大人,这个恐怕不行、皇上对我已经非常不满,我不能不防着点。但是我可以承诺待我将大宋恢复到汉唐盛世,皇上又无害我之心时,我便会将权柄交还给朝廷回乡继续当我的山民猎户。”
多年为官,老谋深算的赵葵如何会信石斌的这通鬼话?不过明面上还是做出一副‘欣慰’的表情,仍旧表示会帮石斌平息与其他官员之间的纷争。并不住的叮嘱石斌别忘了这个诺言。石斌也是不住的表示只要他达到目的又没有危险就决不食言。
如此,一个老狐狸和一个小狐狸算是达成了协议,也互相了解了一些对方的想法。
出了赵府,石斌开口问道,“许风,你认为赵葵这话有几分是真的?”
“不足三成。平息纷争是真的,但绝对只是暂时的,不如说是缓兵之计更好。更多应该是和吴潜一样在暗中积蓄力量打算将大人一举击溃。”
“有理,那就派人立刻盯着赵葵,看看他有些什么动作,不可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许风领命而去,当天上午赵府和枢密副使的府衙外就多了一些穿着百姓服饰的特工。至于石斌本人则回到京杭大运河在杭州的码头等待皇帝回京。
为了不落下口实,在众人面前石斌对皇帝非常谦逊与之前在北边完全两个模样。这让贾玲和赛西施暗笑石斌也是个名角了。石斌本人则感觉疲惫不堪。
如此一来,倒是让不少中间派开始偏向石斌。
第六百二十四章 一盒糕点
第六百二十四章 一盒糕点
由于石斌这次又立大功收回河北东路,但在皇帝面前还是比较‘谦逊’,让一些对石斌非常不满的官员都不好当场问罪石斌了。
之前在王驿府邸与他交谈时石斌便知道哪些人与自己是敌对的,石斌当然也就特别留意了那些人。除了几个喜怒不形于色的厉害角色之外,他就发现其中不少人面部肌肉或是轻微抽搐或是非常僵硬仿佛中了风。眼神也是那么的不自然,不住的闪躲不敢与他对视。
理宗本人在行走时一连三次都差点摔倒,每次都是石斌扶住,而他也是回一个充满‘感激’的微笑。这在不明所以的人看来君臣二人一定感情深厚,只有知道内情的人才明白石斌在演戏,理宗则是怕惹怒石斌在讨好他。
这么一个情况让石斌心中暗笑不止,不得不感叹挟天子以令诸侯真是够舒服。不过心中舒畅,表面上却不能显现出来,还得不住的向皇帝道歉说自己没有伺候好。
这场戏没多久便演完,理宗回了皇宫,其余众臣各回各家各办各事去了。
一进府邸,石斌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倒头就睡,并命令没有紧急的军国大事不许打搅他休息。
这一觉石斌居然睡了两天,直到回临安的第三天下午才起床。
多年行军打仗倒是养成了个好习惯不懈怠。只要一起床首先想到的就是处理公事批阅公文。
故而一出卧室的门石斌便喊道:“许风,给我过来!”
多年跟随石斌明白石斌这么一喊是什么意思,许风于是飞奔过来。不必石斌开口询问,他就主动说道:“大人,这两日朝中并没有什么大事,只是有点麻烦的事情。”
有点麻烦的事情?这话值得玩味。许风说话很少如此模糊,既然如此模糊可见此事绝对不小但也不是很难解决,因此才没要打扰他休息。想到这些石斌并不生气,只是示意他快点说出此事就好。
“大人,之前不少官员想参你一本,只不过一开始没有抓到机会。这两日你在休息,他们便想偷偷的溜进宫去询问皇帝事情到底如何。但是如今你是殿前司都点检,我们便理所当然的拦住了他们没让他们进宫。如此一来便产生了些冲突,这就是下官说的麻烦。恐怕会对大人产生一些不利的影响。”
“确实有些麻烦,这是我疏忽了,休息之前没有告诉你哪些人可以让他们进宫哪些人绝不可放进宫。但是这种影响迟早会有,没什么大不了。倒是我不好意思让你们难办了。”
“大人不必道歉,你怎可向我道歉?大人是为了大家的利益才如此疲惫,何况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许风立刻慌张的答道。
“好吧,就不谈这些了,先带我去宫门前看看。”
一路上从许风口中得知,此时要求进宫面圣的官员不下三十人,不过其中没有赵葵。虽然之前赵葵的态度是愿意帮助他解决他与一些官员之间的冲突,但是石斌并不相信。反而认为他会带头闹事,如今他压根没来,这可让石斌意外和疑惑了。
到了宫门口之后,石斌果然看见三十多个官员在那里闹腾,吵着要进宫面圣,而自己的手下则在奋力阻止,并且阻止得很艰难。
没想到一帮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弱书生爆发起来也有些能量,这让石斌感觉到了危机,二话不说便冲了过去,加入阻止众人的队伍。
一见石斌这杀人如麻的煞神到了,众人立刻住手,退到了一丈之外。这让石斌脑子里浮现一个词‘退避三舍’,禁不住感觉到一阵
骄傲。
“各位大人,请问你这是在干嘛?堂堂大宋官员怎么弄得跟个村妇一样没有规矩?”石斌一脸严肃的问道。
此言一出,这些人多数立马气势弱了下去,只剩数人仍旧那么满身戾气。并有人理直气壮的解释是因为石斌的人阻止他们面圣所以才这么没规矩,是不得已而为之。
自然不能承认自己是犯错的一方,石斌便一再强调自己是殿前司都点检,为了保护皇帝安全,如果没有皇帝的允许和他的检查任何人都不得面圣。
知道在这方面石斌占理,故而众人便不在这方面与石斌辩驳,而是问如今石斌来,他们又能不能面圣了。
还真是一帮执着的家伙,看来得想个办法拖延一下,石斌暗道。毕竟绝不能在没有准备充足时就让这些官员见理宗,那样的话不确定性太大。于是开口道:“皇上刚刚御驾亲征回来,年逾五旬应该多休息两日,你们说对吗?如果各位一定要见皇上,石某承诺三日内一定让你们见到。如何?”
其中大多数人只不过是跟着一起来起哄,并不是一定要见理宗也不是一定要知道石斌为何能独占五个要职。如今石斌既然做出承诺,他们自然就也退一步,只是提醒石斌要记得承诺随后便散了。
众人散了,石斌自然也回了府邸。回去之后并未休息而是命许风将贾玲和赛西施二人给叫了过来。
“二位夫人,许风将事情都告诉你们了吧。”
“说了。没想到这帮家伙反应居然会这么大,真是让人意外。平日里不都是一帮尸位素餐之徒吗?”贾玲非常不解的说道。
“多半是心中嫉妒,又害怕被夫君整得弄丢了官职,所以合起伙来去见理宗,希望得到一个答案。”
“西施言之有理,那该如何办,我们不可能永远拦住这些官员不让他们见皇帝。”
“之前你不是让皇帝去杀人和看治疗重伤了吗?这么恐吓他,难道他还敢乱蹦?嘴巴还敢乱说话?”贾玲明显不信。
“对一般人肯定不敢,但是在赵葵面前未必不敢。如今赵葵就是理宗的救命稻草。若是赵葵插手,理宗多半会说。”石斌说道,“所以我们还必须想一些其它办法做防备。”
“这还不简单?找个人随时跟着皇帝就得啦!”赛西施笑道。
“之前倒是派了两个侍卫随时跟着,但是总有些地方不方便去。看来还得多找一些人时刻盯着,得机灵点的。”石斌说道,“太笨了容易让人看出端倪落下口实,这样反而不好。你们说说,若是这样应该用什么样的人比较合适?”
还没有多久,许风便给出了答案:随身小太监和对石斌绝对忠诚的史官。
随身太监和史官?这句话让石斌三人豁然大悟,连连拍手称赞,表示许风出了个好主意。因为小太监除了皇帝晚上行鱼水之欢时不在一旁,其余时候绝对时刻跟着。就连如厕时都不会离远了。而史官则能非常准确而且细致的记下皇帝做的各种事情和各种表现。
事情宜早不宜迟,石斌想清楚这些之后立刻命许风去选对自己十分忠诚而又聪明的小太监、史官和侍卫开始时刻跟着皇帝。
虽然早就知道侍卫是石斌的人,但没有发现小太监和史官也成了石斌的人,故而理宗在石斌不在一旁时便将不少心中所想告诉了小太监和史官,让石斌仍旧清楚的了解他的心思。
了解得最清楚的就是:要想尽一切办法夺回权力并将石斌和石斌的弟兄们至少灭三族。只不过如今没有办法,且非常恐慌,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得知了这些的石斌当即怒不可遏,对理宗
也起了杀心。若不是贾玲和赛西施一再劝阻,他已经打算废了理宗另立新君。二人劝阻石斌的理由很简单:空口无凭,不能随意废立皇帝,那样会让大宋朝局不稳从而让元人有可乘之机。
两个女诸葛字字在理,石斌也只是一时之怒,故而没多久便消了火,但明显仍旧郁闷不已。
“你们说一定要证据吗?”石斌问道。
“一定要,而且不仅要人证还要物证,若是能抓个当场就更好。”贾玲说道。
“好吧,那就等着,相信没多久他们就会有动作,只不过你们认为是谁发出这动作呢?会不会是赵葵?”
“夫君,若是真有此事一定会是他领头,但以他的老练绝不会鲁莽行事,更不会亲自动手,所以咱们要仔细观察,暗中留意才好,绝不可打草惊蛇。”赛西施说道。
为了放心,石斌在听了贾玲和赛西施的建议之后又再次进了皇宫面见理宗。
见到这个将自己软禁起来的魔鬼,理宗立刻蜷缩起来,不敢露出半点破绽。虽然知道周围都是自己人,但是为了不让理宗起疑,石斌还是不那么猖狂。一切都按规矩来,只是说起话来仿佛他才是皇帝。
如手下说的一样,理宗并未从恐慌之中走出,看到石斌就胆寒,说起话都口吃。但这恰恰又是最好的掩饰,所以这让石斌越发觉得要小心。
作为一个吃货,石斌自然是好吃的。而御厨做的饭菜糕点绝对是大宋最好的,所以石斌这一日干脆赖在宫中吃午饭。
只不过这个中午理宗的表现让石斌感觉有些不正常,比上午似乎更加紧张。但石斌并没多少心思管这些,只想吃些美味佳肴。直到吃完之后,见理宗还是那副模样才让石斌才开始怀疑起来。
“皇上,请问中午你为何如此紧张?不就是吃了你两块糕点和几口美味吗?你富有天下,难道还舍不得这点东西?”石斌嘲笑道。
“石爱卿误会了,爱卿为我大宋立下汗马功劳,朕如何会舍不得这些糕点和饭菜?只是感觉这些饭菜太简陋不合你口味而已。”
饭菜太简陋不合我口味?真是会说话,恐怕是觉得饭菜之中没有剧毒才简陋吧!石斌心中暗骂。
“多谢皇上关心,臣虽然爱好美食但常年征战也适应了简陋的食物,无妨。”石斌很‘感激’的笑道。
本来酒足饭饱想离开,但被理宗这么说着说着居然又饿了。但也不想总是麻烦御厨,于是四处看了起来希望找到些东西吃。
忽然从一个小旮旯里发现了一个食盒,明显是装糕点的,瞧那模样非常精致,里面的东西肯定也是不错的,自然就再次勾起了石斌腹中的馋虫。
“皇上,那里面装的是什么?”石斌指着那食盒笑着问理宗。
“那是一盒糕点而已,不知道谁送来的,这几日很疲劳也就放那没管它。”
“皇上,看样子你并不在乎它,臣又饿了,干脆将那盒糕点赏赐给臣如何?”石斌笑道。
“这”
“要不臣留下两块给皇上吃,剩下的就让臣连着盒子一起带走如何?”石斌问道。
“这恐怕不好吧,还是将盒子留在朕这,朕挺喜欢这漂亮盒子,石爱卿多吃几块糕点如何?”
知道臣子和皇帝争东西有些不合适,石斌于是干脆同意了理宗的要求,多吃糕点但不要带走盒子。不过经他这一吃,便将八块糕点吃了六块,只剩两口小的给了理宗
顿时理宗脸入苦瓜一般,不想看那苦瓜脸,石斌就立刻出宫了。
第六百二十五章 血书(一)
第六百二十五章 血书(一)
吃了个酒足饭饱,石斌拖着‘沉重的步伐’出了皇宫。由于吃得太多石斌都没了精神,故而石斌一出皇宫立刻就回了府邸,只想着躺到床上再美美的水上一觉,算是完成这后续的需要。
石府离皇宫不过两条街,石斌很快就回了。到了家门口,石斌忽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个不小的错误只图自己吃个痛快,却忘了给贾玲和赛西施带些糕点回来给她们尝尝。
“许风,记住不要告诉二位夫人我在皇宫之中吃了糕点,就说皇帝留我们吃了顿饭。”若是路上没将此事说出倒还无事,石斌却拿出来在许风面前炫耀,这让他紧张得立刻叮嘱道。
许风何等聪明?不需要石斌叮嘱他都知道糕点之事绝不能说,谁叫石斌只顾自己却忘了家中还有两只馋嘴的河东狮?石斌若是受责备,他这个侍卫长也讨不了好。
回了家后,贾玲与赛西施都非常急切的询问石斌进宫后都发生和发现了什么,除了糕点之外,石斌将其它事情倒是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贾玲二人听后很高兴理宗是这窝囊样,之前理宗对石斌那样不公平,而石斌还只能忍气吞声。如此石斌算是彻底扬眉吐气了。
“夫君,听到你说的这些,估计我会高兴得三天三夜都睡不着了。”贾玲笑道。
“我可能不会高兴得三天三夜睡不着,一天一夜是肯定的。”赛西施跟着起哄。
两个巾帼妻子如此高兴石斌自然也非常高兴,连连表示会让理宗更加听话。如果敢不听话和之前一样偷偷的联系官员、打算扳倒他,他就一定要理宗好看,甚至废了皇帝另立新君。
这么说者说着,石斌忽然打了一个饱嗝,这饱嗝一出,贾玲与赛西施的脸色立刻阴沉下来。石斌心中忐忑,但是不认为贾玲和赛西施能从一个饱嗝中发现些什么,故而还是装作镇定。
“二位夫人,你们这是怎么了?”
“你说怎么了?”贾玲冷着脸反问道。
“这我怎么知道?”石斌仍旧一副‘懵懂无知’的样子。
“刚刚你在皇宫里吃了什么?”
“不就是些寻常饭菜吗?国库不充裕皇帝也没法吃山珍海味,不过就是做得精致些而已。何况我们吃完的剩菜剩饭即使二位夫人喜欢,为夫我也不能将其带出来给你们啊?那可太惹人不齿了。”
“还真会揣着明白装糊涂,夫君,你装傻充愣的本事越来越高了”赛西施无奈的笑道,“你在宫中真的就只吃了些饭菜没吃别的什么?比如糕点什么的?”
听完赛西施的话后石斌大感意外和无奈,万万没有想到贾玲与赛西施居然可以从一个饱嗝散发的那一点点气味中就知道自己吃了什么东西
既然都被识破了,石斌也懒得继续掩盖,只好换个策略。
“二位夫人,我在和皇帝吃饭时发现一个旮旯放着一盒包装精致的糕点。这么好的糕点怎么会放在那犄角旮旯之中,太诡异的不是吗?所以就要皇帝给我拿出来看看,我也想试试味道。但是皇帝的反应很不对劲。”说道此处石斌故意停了下来。
“说说看,皇帝哪里不对劲。”贾玲与赛西施二人异口同声的问道。正当石斌高兴转移了二人的注意力时,她们却又说道:“别想忽悠我们,说完了皇帝哪里不对劲还得给我们解释为何你吃独食。”
“好吧。”石斌看着两个精明的妻子很
无奈的继续说道,“皇帝似乎非常紧张我打开那个盒子。但是打开那盒子之后里面也就四块糕点。我一开始就吃了一块,也怪我一时贪嘴,多吃了一块。如此一来,我自己吃两块,给皇帝留一块,结果不就只剩一块了?事情就尴尬了,所以夫君我就只好闭口不言了。”
虽然石斌的话肯定有些是假的,但是也算是‘交代’了,贾玲与赛西施也没有小气到因为一块糕点就和石斌吵架的地步,故而都只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并警告石斌以后不许吃独食。
这种要求自然得答应,为了不在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上出麻烦,石斌继续强调理宗在自己发现食盒且要吃里面糕点时的反应很不对劲。
“既然发现不对劲,你为何不将整个食盒都带回来?这也好让我们尝尝鲜啊!即使没有一人一块,一人半块也不错!”
“小玲,这有些不合适。别人进献给皇帝的东西我吃了一半,甚至连个盒子都要走,这样容易惹人诟病。”石斌说道,“但是有一点很可疑,我曾想要那个食盒方便带回糕点也给你们尝尝,皇帝却说他喜欢那食盒,死活不肯让我带走,但是那食盒实在并没有多漂亮。既然不方便带,我不就干脆自己多吃了?”
喜欢食盒死活不肯让石斌带走?这的确非常可疑。身为皇帝什么好看的东西没看见过,为什么要喜欢一个平平无奇的食盒?
“事若反常必有妖,那食盒之中必定有鬼!”贾玲非常肯定的说道。
“多半如此。”石斌赞说道,“问题是我已经出来了,难不成再回去拆了那食盒?”
“当然不可如此,这样会打草惊蛇。”贾玲立刻否定道,“只要派人联系皇帝身边的小太监,问问他,皇帝到底是怎样处理那食盒。”
这的确是个好办法,石斌立刻下了这个命令。没多久宫中传来的消息印证了石斌的怀疑,因为在石斌离开之后皇帝便将那食盒拆散给扔了。
一边说喜欢食盒不肯给石斌,另一边在石斌离开之后立刻将其拆散扔了,其中种种可以肯定理宗心中有鬼,而且多半对石斌不利。于是石斌再次下令给宫中的人,要他们仔细观察理宗,尤其仔细观察宫外臣子送进去的各种东西。
本以为理宗会安分些日子,没想到越发不安分,半个月之内就收到臣子送的五份糕点、小吃。而那些臣子有两个共性:第一,与石斌不睦,第二,平日里从不给理宗送东西。
“不错不错,看来果然是要出事!”石斌听到许风的汇报后冷笑道。
“大人勿恼,既然已经掌握了这些情况就不怕他们翻腾,气伤了自己反而不好。”
“放心,许风,我不会因为那几个废物气伤自己。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了!去将二位夫人请来,商量商量怎么办,是抓个现形还是来个一锅端。”
“明白!”
很快贾玲与赛西施二人便过来,贾玲先开口道:“皇帝想对付我们了?”
“十有**如此。那帮自诩清高绝不拍皇帝马屁的家伙这几日接连不断的送东西给皇帝吃。如此反常怎么会没有阴谋诡计?”石斌冷笑道,“只可惜太笨,居然用如此显眼如此破绽百出的办法。这不是提醒我要小心吗?真是愚不可及!”
“确实愚不可及,不过夫君,咱们还是小心为上,毕竟小心驶得万年船。要宫里的人再仔细看看皇帝到底想出什么幺蛾子。”赛西施提醒道。
“还是我亲自进去更好,今天下午我便入宫一趟,希望能杀他个措手不及。”
明白这种事
情石斌亲自去更好,如今皇宫之中禁卫反正都是他的人马,他进去不会有危险,的确可能杀理宗一个措手不及甚至有意外的收获。故而贾玲和赛西施并未阻拦而是非常支持,只是叮嘱石斌即使发现端倪也要克制别露馅,不可打草惊蛇。
多年征战的石斌如何会不知道这些,随意答应了几句便急匆匆进了宫。
既然是想打理宗一个措手不及,那就肯定不能让理宗事先发现,故而石斌进了宫也命皇宫禁卫不许通报,他自己进去。
悄悄的走到理宗书房门口,却没发现理宗有什么异常,他只是在‘批阅’一部分石斌送过来的公文。说是‘批阅’其实就是按玉玺,写‘准’字。
由于有了之前的手下送来的情报,石斌并不相信眼前的一切,只是偷偷的站在御书房外静静的观察。
只不过石斌不是很善于观察细节的人,在御膳房外站得腿都酸了却还是没看出理宗有哪里不对劲。最终一个不小心发出了些声响,引起了理宗的注意。顺着声音看过去,理宗发现是石斌站在那,这让他眼中顿时闪现了一丝恐慌,恰好这丝恐慌让石斌捕捉到了。
“臣石斌,拜见皇上。”石斌立刻施礼道。
“石爱卿免礼,此时石爱卿来所为何事?”
“其实也没什么事情,臣的两个妻子听说皇上留下的食盒非常漂亮她们也想看看,不知道她们是否有这眼福。再就是听说皇上最近又还到几个官员送来的糕点,微臣想来看看,也想尝一尝,就是不知道有没有这口福。”
这话可让理宗心中非常不安,脸上也表现出来一些。但是多年为帝还是能冷静对待这些事情,开口道:“石爱卿,食盒被朕不小心给弄坏了,已经被扔掉,你的两位夫人可惜没有这眼福。不过作为补偿,朕会赏赐她们一人一盒糕点,你就陪朕吃两块吧。”
理宗的这个反应让石斌有些失望,他的表现没有太明显的破绽,让石斌很难抓到把柄。但石斌不甘心白跑一趟,于是干脆放下公务赖在理宗的御书房中和理宗聊了起来。
越聊石斌越发感觉不对劲,理宗没多久便是满头大汗。都快入冬,聊聊天便满头大汗怎么可能?
“皇上,你身体怎么了?是不是太虚了需要补补?说两句话就出汗可不好。”石斌故意点出来。
“最近可能是宠幸嫔妃多了,身子有些虚,恐怕是得补补。多谢石爱卿关心。”为了不引起石斌的疑心,理宗只好自己往自己泼脏水,把自己说成一个荒淫无度的皇帝。
这通鬼话石斌自然不会信,但是也找不出明显的破绽,这让他有些愤懑。为了找到答案,石斌不得不又继续坐了下来和理宗聊天。只不过半个时辰之后,理宗下了逐客令,要石斌回去办自己的公务,不要干扰他批阅奏章。
赖在御书房找不出答案,如今又被皇帝下逐客令,石斌脸上有些挂不住只好沮丧的离开了。
只不过刚刚出门便听到书房之中传来了理宗的叫声,明显是因为疼痛引起。感觉理宗的这一声惨叫就是找出他阴谋的线索,石斌毫不犹豫的冲回了御书房。只见理宗正捂着右手食指吹着。而那食指上早已经裹着块消毒布。如今这消毒布变红,可见伤口破裂流血了。
“皇上,你这手是怎么了?”
“石爱卿不必担心,这是朕前几日玩弄花草时不小心被尖刺割伤。”
这理由还算说得通,因为这个伤口确实几日前就有,石斌也就不再深究,不过还是将这事深深的记在心中。
第六百二十六章 血书(二)
第六百二十六章 血书(二)
身为首相、枢密使、殿前司都点检、侍卫亲军马军都指挥使兼侍卫亲军步军都指挥使,即使石斌将三衙工作全都扔给了赵刚,他自己手上仍然有不少公务要办,几乎没有什么时间可以浪费,这次其实已经非常过分。故而在又仔细的观察了御书房一番却还是毫无发现后,石斌只得郁闷的离开。
在去衙门的路上,石斌禁不住感叹理宗到底是理宗,是搞过‘端平更化’的皇帝,一旦警惕起来,想要抓住他的把柄并不容易。如今仅仅能肯定有事瞒着他而已,再无其它可以发现。
对理宗说的‘前几日玩弄花草时不小心被尖刺割伤’石斌持怀疑态度,想到此处石斌便转身去了御花园,核查理宗的话去了。
得到的答案让石斌有些不爽,因为理宗确实前几日在御花园中玩弄花草时割伤了手。当时是鲜血直流,周围执勤的太监和侍卫全都亲眼看见。虽然如此,但是石斌心中总有一丝疑惑。因为脑子里总想起楚庄王‘一鸣惊人’的典故。
“许风,你认为皇帝这次的表现如何?”
“大人,皇帝的表现很睿智,但是由于前后反差过大,还是有明显的漏洞,相信大人已经看出来了。”
“确实看出来了,但是没有找到任何实在的证据,这次进宫又白跑了。”石斌摇着头说道。
“大人,未必。”许风说道,“卑职记得御花园的看守太监说皇帝从那出来时手上鲜血直流”
许风话没说完,‘鲜血直流’这个词忽然引起了石斌的注意,一抬手阻止许风再说话,他自己开口道:“许风,你说玩弄几颗有刺的花草会将手弄得鲜血直流吗?这到底是刺伤还是割伤?好像皇帝受伤是在右手食指吧!”
一开始,许风有些不太理解石斌的这些话,细细一想许风也就明白了。如果是修剪花草,理宗不是左撇子,即使被割伤也该是在左手。若是用手摸了摸那些美丽的带刺花草,也只会是刺伤,绝不可能被弄得鲜血直流。
由此可见,理宗肯定是在说谎。其中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这让石斌再次警惕起来。
在石斌的要求下,宋廷变成隔日一早朝,时间也固定在辰时两刻到巳时两刻之间,有紧急事件再另行通知。故而在京的重要官员石斌基本上隔一天就能见一次。
渐渐的,石斌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临安城内有几个官员的手都被割伤,虽然时间不一致,但是都是右手食指。而且这些人都不是自己的支持者。
这一日散朝后,石斌并未去衙门而是直接回府邸找家中两个女诸葛讨论这件事去了。
见石斌不按照规矩去上班,却在此时回府,贾玲与赛西施二人明白其中必有缘由,故而二话不说便迎了上去询问起来。
“二位夫人,这几日我又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石斌诡异的笑道。
“又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贾玲说道,“说说看是什么有趣的现象让齐国公笑得如此诡异。”
“对
,快点说说看。”赛西施跟着起哄。
“好。我发现这几日皇帝和几个臣子的右手食指都被割伤了”石斌笑道,“是不是有些意思?他们的理由都是因为玩弄花草时没注意。如此一致的伤口和理由是不是很有趣?”
这当然很有趣,贾玲和赛西施听完之后也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之前他们中的几个给皇帝送东西,如今又和皇帝一样受伤,实在是不能不让人起疑心。”石斌沉着脸说道,“其中恐怕有不小的阴谋,多半还是针对我。”
“言之有理,那几个人之前就对夫君不满,如今也只是不敢再直言不满而已,心中所想肯定并未改变。”赛西施说道。
这些是肯定的,但是三人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他们用血来起誓。但是无法想出做血誓和送东西给皇帝有什么关联。只能隐隐约约感觉这是一种联系方式。
“夫君,上次我们向你要糕点,那小太监是说皇帝将糕点盒拆了再扔对吧?”
“是的,小玲。是拆了再扔,你是认为皇帝不该拆食盒?可我也偶尔拆东西啊!”
“当然不该拆,夫君你拆东西是一种习惯。皇帝之前可没有拆东西的习惯,这种行为是他御驾亲征回来之后才有的。”贾玲说道,“而且皇帝拆东西很掉身份,所以奴家认为那食盒之中必定有蹊跷。说不定就有夹层。”
一听到‘夹层’二字,石斌立刻来了精神,连忙表示赞同,并命许风传令给宫中的人,要他们仔细盯着所有有可能夹带物品的人和物。
石斌的命令,宫中的太监和侍卫自然会尽心尽力的执行。不出十日宫中便传来消息:理宗又拆了两个食盒,而且每次拆完之后都会高兴一段时间。只不过理宗这段时间一共收到了八个食盒。其余六个他并未拆开,吃糕点的时候也很平静。
好好好,好一个‘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石斌禁不住感叹。
既然抓住理宗的狐狸尾巴,石斌便不再着急,只是要宫中之人仔细观察那些被拆的食盒与没被拆的时候有什么不同,一旦能肯定下来便通知他。因为石斌想抓理宗一个现行。
这样观察了十来天,石斌的人终于找到了规律。但凡理宗要拆的食盒顶上总会有一个金龙贴花,都是在戊时三刻之后送来,盒中也总会有两块不同种类的糕点。细细回想了一番之后,石斌发现之前自己所吃糕点的食盒顶确实有一金龙贴花,有两个糕点与其它的不一样。至于送来的时间石斌却忘了问。
仔细分析了宫中送来的消息之后,石斌决定在理宗又收到这样的食盒时进宫一趟去核实一番。
没多久石斌便听到理宗又收到这样的食盒的消息,于是决定立刻进宫打探个究竟。不过还没出府便被贾玲和赛西施给拦住。
“你们这是”石斌疑惑不解。
“夫君,你是打算进宫核查一番,看看宫里传来的消息是否属实?”贾玲问道。
“是的,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还是亲眼见一见为好。”
“若是真的,夫君决定怎么办?是立刻废了皇帝,还是将他幽禁?再有就是如何对待那些与皇帝
勾结起来对付你的人?要知道,咱们可没想好怎么处置皇帝,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参与此事。过早捅破这层窗户纸恐怕对我们不利。”
不得不说贾玲的话非常在理,即使理宗确实如此石斌也没有好办法应对,不做足充分准备是不能行动的。石斌只好表示此去皇宫仅仅是核实,绝不会让理宗起疑。
在漆黑的夜色中行进,手中提着早已准备好的一个食盒,石斌不住的想理宗看见食盒后会是什么反应
不出两刻钟石斌便到了御书房。见到提着食盒来的石斌,理宗十分意外,眼中还闪过一丝慌张。
按规矩给理宗行礼之后,石斌将食盒轻轻的放在茶几之上。开口道:“皇上,最近给你送糕点的大臣不少。看来他们都是感觉皇上御驾亲征太劳累,想表达一下对你的关心。”
“石爱卿说的对,他们都是这么说的。”
指着放在旮旯盒顶有一条金龙的食盒,石斌问道:“皇上,那食盒上金龙贴花真是漂亮。这是谁送来的啊,真会送东西。”
“这是中书舍人李韶送的。”
“什么时候送的啊,皇上。”
“送来没多久。”话一说完理宗立马后悔,脸色也不太正常。
将这一切都看在眼中,石斌笑了笑道:“皇上,微臣也送来了些糕点,要不你先休息休息,咱们先将这两盒糕点吃了?”
“咱们二人就不必吃那么多,将你带来的糕点吃了吧,何况朕还没吃过你送的东西。你也就送过两次蛐蛐给朕玩乐。”
为了不引起理宗的怀疑,石斌说道:“好的,那咱们君臣就先吃了我带来的糕点,若是感觉不够就再吃那一盒。”
既然石斌退了一步,理宗也不能显得太小气,立刻同意了石斌的提议,先吃了石斌送的糕点如果不够再吃李韶送的那盒。
目的就在李韶送的食盒,石斌又怎么会拿自己带来的糕点胡吃海塞?自然是劝理宗多吃,他自己只是做做样子。待这一盒吃完之后,石斌却说自己没吃饱,还想吃李韶送来的糕点。既填饱肚子也尝尝鲜。
这让理宗十分为难,害怕石斌瞧出其中的破绽,但绝不能不让石斌吃,那便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不打自招了。故而最后只能开了食盒二人又吃了起来。
一见其中糕点果然有两块不同其它,石斌当即完全相信了手下人的观察结论,都禁不住高兴的笑了起来。
“石爱卿,怎么笑了?”
明白自己有些失态,害怕露出马脚,石斌立刻说是因为李韶送的糕点太好吃才笑得这么开心。好在李韶送的糕点确实不错,这才将理宗忽悠过去。
糕点吃完,石斌便离开了。不过留给宫中手下一道命令:仔细盯着理宗看他是否拆这盒子。若是拆盒子就要想尽办法将他从夹层中得到的东西弄到手。若是弄不到,能知晓其中内容也可以。
第二天宫中就传来消息,理宗拆了那食盒,食盒中有夹层,夹层之中有一封丝绸血书。
上面至少有十几个人的名字。
第六百二十七章 见李韶
第六百二十七章 见李韶
丝绸血书!这个答案让石斌感到非常震惊。血书是指为了表示有极大的仇恨冤屈或决心而用自己的血写成的遗书、诉状、决心书。而这血书上居然有十几个人的名字,这说明至少有十几个人想与石斌拼个你死我活。
陡然之间,石斌感觉空气沉闷呼吸都艰难了起来。石斌认为自己并未滥杀无辜,不过就是挟天子以令诸侯,却没想到居然会惹得这么多人欲将他除之而后快。这些还真是赵家的大忠臣,石斌暗叹。
“许风,你怎么看这个事情。”
“大人,此事必须慎重处理,不能有一条漏网之鱼,但又最好不要错杀一人,实在是难办。”许风愁眉苦脸的说道。
“杀鸡儆猴如何?”石斌问道,“我不想杀那么多人。”
“这个问题请恕卑职无力回答,卑职只觉得他们都用血书来表决心那就是已经决定与大人不死不休。大人即使对他们中一些人网开一面,恐怕他们并不好念好。”许风接着说道,“这些都是卑职的一些浅见,还是要将二位夫人请来商议才对。”
“待会会叫她们来,现在你继续说说你的浅见。”
见石斌要他全部说出,许风也没有办法,只好认认真真的思考一番后说道:“大人,卑职之所以那样说是认为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你的意思是必须将他们都杀了?”
“是!必须都杀了。这种人的威胁太大,难保不对大人搞刺杀一类的行动,少一个人便少一份危险。”许风仍旧坚定的说道。
算是彻底明白了许风的意思,石斌便不再询问而是命他将贾玲和赛西施二人请过来。
“夫君,听说有一封针对你的血书?”贾玲一进门就开口问道。
“确实如此。放在食盒的夹层之中。夫君我还要谢谢你们找我要糕点,否则到现在我恐怕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身处如此险境。”
“别这么说,误打误撞而已。若是夫君不细心也发现不了这些。只是没想到那帮家伙居然会写血书,看来他们对夫君你可够恨的。”赛西施笑道,“将我们叫来夫君是想问问该怎么处理他们吗?”
石斌无奈的点了点头。那样子明显有些不愿意。
“他们为何如此恨我?我似乎并未触碰他们的利益”
“夫君,你是没触碰他们的利益,但是触碰了他们更重要的东西。有没有听过‘天地君亲师’?”贾玲问道。
“当然听过,耳朵里都听出茧了。动不动就是要尊崇天地君亲师。”
“夫君,若是有人幽禁你父母,你会如何?”
“幽禁我父母?那我肯定会杀了他,小玲。”
“那不就得啦?这君主还排在父母前面,你幽禁了皇帝,那些大臣会如何呢?如今只有这么十几人参与是因为理宗不得人心,倘若理宗是一明君,恐怕就不仅仅是十几人在那血书上留名了。”贾玲说道。
“那该如何办?难不成要把他们都杀了?”
“可以不
完全杀了,但是那些态度坚定的就必须要杀。不过既然是写了血书这些人中恐怕态度都很坚定。所以许风的态度并没错,全都杀了还落个爽快。”赛西施笑道。
全都杀了还落个爽快这话可让石斌感到一丝寒意。不得不感叹赛西施到底是土匪出身,在她那杀人和杀鸡差不多。希望得到一个不一样的答案,石斌又将目光投向贾玲。没成想,贾玲也赞成如此,只是认为没必要株连,将其家人发配充军就好。
身边三个智囊都表示杀了才对,这让石斌不得已接受了这个意见,只是提出如果有人主动坦白就不必杀死,罢官充军就好,家人不予追究。
明白石斌不嗜杀,贾玲三人也不想让石斌造太多杀孽,于是同意了他的提议。接着又谈起如何将这些参与者一网打尽。
“那血书上十几个人的名字要如何才能知晓呢?”
“夫君,那些名字容易知道,找几个机灵的小太监留意留意就好。再看看是谁送的这些食盒,肯定也能确定谁参与其中。只是仅仅知道名字恐怕还不够,得有人指证,他们都是官员,你不能滥杀无辜。”贾玲郑重的说道,“最好是从他们这些人中找到不坚定的,要他做内应。帮咱们找到越多的人越好。”
听着贾玲的这些话石斌时而点头时而摇头,样子有些滑稽。
“其实此事未必全是坏事。”赛西施笑道。
要死这么多人怎么不是坏事?石斌、贾玲和许风闻言顿时一脸惊恐的看着赛西施,仿佛她就是一个杀人狂魔。
赛西施见状却不以为意,笑道:“之前咱们不是还为如何清除夫君的敌对势力而操心吗?如今那么多人自己露出尾巴来,一把清洗干净,事情不就好办多了?”
这么一说倒是让石斌几个恍然大悟,算是明白了赛西施的意思,纷纷点起头来。
石斌则开口道:“这次的血书是李韶送来的,那他就肯定参与其中。许风,你去调查调查李韶是个什么样人,性格如何,对我的态度到底如何。是属于一定要置我于死地的那种还是跟着起哄的那种。”
谁知许风并未离开就给出了答案:李韶为人刚正不阿,清正廉明,是个难得的好官。多次当着同僚的面夸石斌,说没有石斌大宋早就没了,更不可能还光复旧土。几次劝谏皇帝要公正对待石斌,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才对。
没想到现在写血书要置他于死地的人之前还如此夸赞他,这让石斌舍不得杀李韶了。于是决定先去李韶府邸拜访,看看李韶如今对他的态度,顺带看看他的右手食指。
很快便到了李府门口。石斌递上拜帖,门房一见是当朝第一权臣,连通报都没有就直接将石斌带进了李韶的书房。
见石斌这不速之客到了,李韶心中忐忑不安。毕竟他与石斌私下从无往来,如今石斌却来了,事情有些不寻常。
“石大人驾临寒舍,下官未能扫径相迎实在是失礼,还请大人勿怪。”李韶笑道。
“李大人这是哪里话,你那门房都未曾通报于你,你又不能未卜先知,如何扫径相迎?何况我石斌岂是那种苛求之人?”石斌笑道。
“石大人当然不是苛求之人,请问大人前来所为何事?”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听手
下人说李大人之前在同僚面前说我石斌的好话,甚至劝诫皇帝要他公正对我,要他疑人勿用用人勿疑。这几日闲了下来特意来拜谢。”
“拜谢?石大人不必如此。李韶不过是就事论事而已。不过大人如果做了坏事,李韶我也是要与你斗争的。”
非常欣赏的看着李韶,石斌禁不住说道:“若是我大宋多几个像李大人这样的官员,如何会如此羸弱不堪?赵葵真是没有识人之明,居然只让你当个小小的中书舍人。若是我,至少要给你的侍郎当当。”
“多谢大人欣赏,不过下官能力有限当个中书舍人都感觉疲惫,我肯定不堪侍郎重任的。”
看了看李韶的右手,发现他食指果然也受伤了,石斌心中立马有底。和他说起之前他送进宫的糕点来。
以为石斌不知其中奥妙,李韶倒也说得十分自然。直到石斌问‘为何糕点中有两块与其它不一样’时,李韶才开始紧张起来。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石斌哀叹一声道,“李大人,其实有些事情难分对错,你说呢?”
这话一出,李韶冷汗直流,但嘴上仍旧说道:“石大人这是何意?李韶不知,还请明示。”
“李大人,果真不知我在说什么?”石斌笑道,“皇帝、你和几个同僚的右手食指为何先后都被割伤?你们送去的糕点上为何都有一金龙贴花,而且其中为何总有两块糕点与其它的不同?有些官员确实是献媚,但是你们这样的恐怕就不是献媚了吧。而且皇帝似乎对你们的食盒非常感兴趣,喜欢拆了玩。”
都被石斌说得这么透,李韶知道再嘴硬也没用,最终泄了气。有气无力的问道:“石大人果然厉害,这都被你发现。好吧,既然被发现,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求不要牵连家人族人就好。”
“李大人,你当我石斌是何人?嗜杀狂魔吗?元人的老幼妇孺我都不怎么杀,又怎么会株连你的家人?还有,我若是要杀你一个小小的中书舍人需要亲自跑一趟吗?”石斌佯怒道。
“对不住,下官失言。但是石大人绝不是来与我聊天,请问你打算怎么办?要我当叛徒不可能。”李韶很坚定的说道。
“话不要说这么早,我还是那句话,有些事情难分对错。我石斌尽心尽力为他赵家抵御元人,他赵昀不仅不念好反而屡次想害我要削我兵权,这是不是太无情无义了?你不也为此劝谏过吗?”
“皇上是有错,但是你不该独自一人担当首相、枢密使、殿前司都点检、侍卫亲军步军都指挥使和侍卫亲军马军都指挥使五个要职。这样实际上就已经将皇帝架空且幽禁了。是十足的乱臣贼子!”
“我若不如此做,难道就要引颈待戮吗?”石斌冷笑道,“他不仁我不义,没有杀他赵昀我已经很对得起他了。哪些人参与其中我也知道大半,即使李大人你不帮忙我也能扫清他们。今日前来找你不过是感觉你还有药可救,而且我也不想杀那么多人。如果你能多说服几个人迷途知返,我可以保证不杀他们,只是将他们罢职回乡。若是你还要一条路走到黑,甚至给他们通风报信,就休要怪我辣手无情。杀人在我这里实在是很简单的事情。”
说完之后,石斌便起身离去,只留下了在那发呆的李韶。
第六百二十八章 李韶投效
第六百二十八章 李韶投效
出了李府,没走多远石斌就停了下来,仰头看了看那阴云密布的天上。
“许风,你说李韶会按我说的去做吗?”
“不会。”许风平静的答道,“至少近期不会。”
“哦?说说理由看。”
“李韶也是一个要脸面的人,绝不想被人戳脊梁骨说他是卖友求荣。他已经在送食盒上错了一次,不会想再错第二次。”许风说道,“大人,若是卑职遇上这事,卑职第一个想法就是远离这是非之地。”
这个解释石斌比较赞同,他也认为李韶在说服同党的事情上不会积极,甚至干脆当个缩头乌龟,再也不管石党和反石党的争执。
“那这次我岂不是白来了?”石斌有些不爽的说道。
“不会白来。大人,至少你已经掌握了李韶。即使他不肯帮你找出那些对头至少可以让众人看到大人你的宽宏大量。如果大人实在是不想按之前商议的杀那么多人,不如也来点柔和的。只不过大人过两天肯定还得再来一趟,点醒一下李韶,要他给你一个明确的答复。”
萝卜加大棒是石斌愿意选择的,故而石斌留下几个暗哨后便回了府邸。
书房之中的两个人,似乎能未卜先知。即使石斌一脸笑容,她们直接说‘失败了吧,不要紧,下次再去肯定就会好多了。’
“小玲,西施。你们也太厉害了”石斌无奈的苦笑道。
“夫君,不是我二人厉害而是那李韶并非寻常官吏。他敢直言劝诫皇帝,又如何会轻易背离自己的信念?”贾玲笑道,“能将他拖出这泥潭就已经很不错了。想必这个目的你还是达到了。”
“应该达到了。只是不知道他接下来会如何做。许风要我等上两日再去见他,点醒他。”石斌说道。
“过两日是要再去看看他,顺带点醒他。这其中应该有些可操作的地方,不知道你们想过没有。”赛西施狡猾的笑了起来。
拜访就拜访,如何会有可操作的地方?最多也就是说话的时候狡猾点罢了。
看着几个不明所以的家伙,赛西施骄傲的笑道:“诸位难道忘了之前夫君是怎么拉拢汪立信的?”
话音一落,石斌几人立刻兴奋不已,表示这是绝对的妙计。并迫不及待的要赛西施将具体想法说出来。
“夫君,我这有两套方案。一套就是故意让你的敌人发现你频繁出入李韶的府邸,一旦那些家伙怀疑李韶,他无路可走自然投奔夫君,来个反间计。另一套则是将这第一套方案告诉李韶。一为阴谋二为阳谋,看夫君你自己的选择了。”
“妙哉!李韶多次在理宗面前说夫君的好话,一旦被人看见他与夫君在此时来往密切,同谋之人岂能不疑心?一旦疑心,李韶无路可走确实只能投奔夫君了。这反间计简单又有效,西施妹妹果然足智多谋。”贾玲大笑道。
“多谢姐姐夸奖。”
“这是大实话。我佩服的不是你这阴谋,而是你这阳谋。那阴谋得其人而未得其心,这阳谋就很可能得一个忠心辅佐夫君的李韶了。”
“二位夫人还真是女诸葛,这样的主意都被你们想出来了,夫君决定用阳谋,而且对他再宽容些,你们认为如何?”
石斌手下多是武将,没几个文臣,若是能将李韶拉拢过来自然是大好事。贾玲几个立刻表示只要李韶不是死不回头就宽容对待。
过了两日,上灯时分石斌又来到李府。
“李大人,怎么样,想好了没有?”
“石大人,并非李某不识趣,我知道你对我已经非常宽容,但是恕我不能通过出卖朋友而保全自己,这实在是为人不齿。若是做了,恐怕我这一辈子心中都不得安宁。”
“果真没有商量?”石斌冷着脸说道。
“没有商量。只是我不会出卖他们,若是大人通过其它手段抓到了他们,我可以帮大人当当说客,以报大人活命之恩。”
肯为他当说客,石斌倒是满意李韶的这个态度。但是仅仅这样远远不够,石斌还想知道更多更详细的情况,弄清楚到底有多少人对他不满,多少人想置他于死地。毕竟睁着眼睛睡觉太累。
“有一点不知道李大人想没想过,如果即将被抓的那些官员知道消息是从你这里泄露的,他们会怎么想,又会怎么办?”
“对我自然是恨之入骨,但是事已如此。大不了到时候我以死明志。”
不怀疑李韶会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而以死明志,但是石斌要的不是李韶的死尸而是一个活生生的辅佐自己的李韶。所以石斌立马劝阻,连连承诺不会滥杀无辜,会酌情减少惩罚。
说到此处,身后的许风咳嗽了一声,这时才让石斌想起自己的承诺做得不好。幸好李韶并不将石斌的承诺当回事,表示该怎么做是石斌的事情与他李韶无关。
“大人,别忘了之前你和两位夫人约的阳谋”许风轻轻的在石斌耳旁说道。
细细的想了想,心中感叹多亏有这阳谋,否则还真不知如何谈下去。因为刚刚李韶明显不在意被误会,反间计对他毫无用处。
“李大人,前几日我的一个幕僚为我想出了两个针对你的计策,想不想知道?”
“洗耳恭听。”李韶平静的笑着说道。
“这两个计策一为阴谋一为阳谋。阴谋就是反间计,由于你多次为我说好话,肯定会让一部分人有一种你是我石斌的人的想法。只要我故意让那些对你存有疑心又打算置我于死地的人看见,恐怕你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而阳谋的话就是要我将此计策告诉你,一切由你自己斟酌。这也是为什么今天我到了上灯时分才过来。天黑了,街上人少,没人看见你我会面你就不会被冤枉。哪怕待会离开,石某也会从侧门出去。”
听了这些话后,李韶立刻感觉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求死容易但是他还是不想死,毕竟还有妻儿老小。何况石斌也并非要置他于死地,感觉
到了石斌招揽的诚意。
此时李韶心中在剧烈挣扎,他既不想做个背信弃义的小人也不想就这么拒绝石斌的好意。要知道,如今事情已经泄露,想要杀石斌已经没有可能了。在李韶看来,大宋还真不能没有石斌,一旦石斌死了,群龙无首大宋便会大乱,不必元人南侵宋朝自己就没了。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在此期间李韶脸色阴晴不定,直到石斌喝完两壶茶,他才开口道说道:“大人,请问你会如何对待在血书上留名的人?”
这个口气让石斌感觉到李韶已经打算投靠自己,但是因为耗费了自己太多功夫,石斌决定耍他一耍。于是愁眉苦脸的说道:“这个问题很难回答。我的二位夫人都说应该将留名之人全部杀了,最好还要株连三族。这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对吧?”
“她们她们怎么可以这样?”李韶听后怒不可遏的说道,“身为女子,怎么能如此恶毒?真是蛇蝎心肠!”
“放肆!若是我家大人被扳倒,你们难道就不会对他株连三族甚至九族吗?”许风大声呵斥道,“难道你忘了上次我家大人来的时候就告诉你他不会株连任何无关之人?”
许风的这通训斥把李韶弄得无话可说,也明白自己被石斌耍了。感觉万分疲惫的他只得请石斌快点给出个答案,他好去休息。
“其实很简单,像李大人你这样与我并无大仇恨的官员,我石斌可以既往不咎,最多就是抄家、充军发配。若是给了机会还不知回头的,那就必须死。当然,我保证不搞株连。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李韶,你认为呢?”石斌有些无奈的说道。
为了让李韶心中更加踏实,石斌这无神论者还以苍天起誓,绝不滥杀无辜,对迷途知返的人宽容对待。
看到了这些的李韶算是彻底放了心,他为了不背太多的骂名给了石斌一个名单。名单上的人都不是要坚定置石斌于死地,是可以拉拢的。至于哪些人是死硬派,有多少人是死硬派,李韶就闭口不言了。
对于这个结果石斌感觉还不太完美。但是明白这已经是李韶最大的让步,自己不能逼得太紧,于是再一次向李韶做出承诺:只要迷途知返自己绝对不杀,若还立功就能保住官位。
被石斌的这个承诺给感动了,想着之前石斌说的两个夫人的态度,李韶仿佛一个做错事的孩子激动的看着石斌。
“李大人,你这是怎么了?”不太理解李韶的表现石斌问道。
“石大人如此宽厚,李某佩服。我定会尽力帮大人劝说那些参与此事的官员,让他们迷途知返。只请大人言而有信。”
“放心,我说不杀就一定不杀。皇帝我也不会伤害。”石斌笑道。
这些都让李韶非常高兴,不再那么萎靡不振。踌躇再三之后,他开口道:“我这有一件事石大人或许要知道。”
“说说看。”
“这几日吕文德的弟弟吕文福来到京师,他多半也参加了此事。我们这些文官手无缚鸡之力并不可怕,但是吕文福他们你就不得不防了。”
第六百二十九章 铲除吕文福
第六百二十九章 铲除吕文福
听了李韶的话后,石斌脸色立刻阴沉起来,面如锅底都不足以形容他如今的暴戾之气。
看到石斌如此大的变化,李韶立刻被吓了一跳。能感觉到现在的石斌绝对是杀气冲天,谁挡就杀谁。当然不敢开口问石斌为何有如此大的变化,李韶只好退而求其次,向许风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而许风却视若无睹,眼中也是冒着火光。吕文福若在眼前,估计他很快就会成一只烧鸡。
多年为官,李韶自然知道察言观色,如今发现石斌主仆二人都是如此愤怒,再结合石斌行事的规矩,李韶可以肯定一点:吕文福多半是个恩将仇报的阴险小人。
怒气过了之后,石斌平静下来,笑着说道:“李大人,刚刚我没吓到你吧?心中如有疑问,你尽可开口询问。”
“石大人,下官记得你和吕文福的哥哥吕文德关系不错,也算生死兄弟。如今他吕文福早已致仕为何要参与这种事情?。他哥哥吕文德关心还差不多。”李韶疑惑的说道。
不等石斌开口说,许风倒先开口了,“李大人,之前那吕文福攻击不利差点丢掉官帽时,是我家大人帮他攻下城池保住了官帽。后来我家大人从岳丈贾大人那弄到些粮食,他又无耻至极的前来索要,一副癞皮狗的模样。看在吕文德的面子,和他本人顶在一线也十分艰难,我家大人还是给了他些粮食。但这还不算什么,最可恶的事情来了,不久之后大人就发现这混蛋通元,卖给元人他们急需的物资。我家大人念旧日情分只将此事告诉了吕文德一人,并未上报朝廷。只是要吕文德将吕文福调回了江南两路。后来他主和谈,与我家大人、赵大人、李大人对抗,最终并未杀他只是让他丢官而已。如今倒好,这白眼狼居然暗地里龇牙打算咬人了!”
待许风把话说完,李韶看石斌的眼神都不同了,慢慢的带上了点仰视的味道。心中不住的大骂吕文福的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李大人,现在你是愿意帮我还是愿意帮吕文福他们?”石斌笑问道。
这回李韶毫不迟疑的说道:“若是许风所言属实,下官自然要站在石大人这边。”
“过两日我便将吕文福通元的证据给你送过来。”
没想到石斌居然还握有吕文福通元的证据,李韶更是感叹吕文福自寻死路,也感叹自己命好没有完全陷入泥坑之中。
“好的,过两日李某如果真的看见吕文福通元的证据,我一定帮大人铲除吕文福那数典忘祖的畜生!”李韶非常肯定的说道。
很自信的点了点头,笑了笑,随后石斌便带着许风离开了李府。高高兴兴的回了自家府邸,贾玲与赛西施见石斌的模样就知道他收获颇丰。
“夫君,看来你已经说服李韶投靠了?”贾玲笑道。
“肯定是的,不然为什么会笑得这么开心。”赛西施在一旁帮衬着说道。
“说对了一半,我这有一
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不过喜大于忧。”
这话让贾玲二人有些猜不透,既然还有忧心的东西为何石斌还笑得出来呢?自然都询问起来。
“二位夫人还记得吕文福吗?”
“当然记得,就是那通元的白眼狼从你这讹诈了不少粮食。若不是看在吕文德的面上,我早就派人将他杀了”赛西施恶狠狠的说道。说到这里,赛西施停了下来,忽然醒过神来问道:“难不成吕文福那畜生也写了血书?”
轻轻的点了点头,石斌说道:“我正愁没地方整他,这不识好歹的家伙居然自己送我一个借口。谋害当朝首相的罪名可不小。何况我不只是首相,还身兼枢密使、殿前司都点检、侍卫亲军步军都指挥使、侍卫亲军马军都指挥使几个要职。这罪名一旦坐实,那吕文福就是不死也要脱层皮。何况他如今不是官身只是一介平民。”
“咱们当然不能轻易放过吕文福这白眼狼,问题是咱们得给吕文德一个交代,现在咱们还不到和他翻脸的时候。”贾玲提醒道。
这个道理石斌当然明白,故而十分赞同。但是这口气石斌还是要出,于是催促贾玲、赛西施和许风帮忙想出一个既能扳倒吕文福又不与吕文德翻脸的两全其美的办法来。
很快许风便提出了他的方案:先将所有写了血书的官员全抓起来,然后再‘法外施恩’将吕文福编为普通民众放走,但中间必须由吕文德来京与石斌详谈一次。不失为一个不错的办法,石斌点头称赞。
不甘落后的贾玲则表示最好不要让任何人发现这是针对吕文福的,要有充足的掩饰。‘法外施恩’应该还有其他人。
等许风和贾玲说完之后,赛西施则表示应该让李韶去打探一下吕文福,看看吕文德对此事是否知晓。若是吕文德不知晓就能留吕文福一命,若是吕文德知道那就必须连吕文德一起铲除。
听了赛西施的话后,石斌几个发现他们都犯了一个不小的错误:下意识的将吕文德定位成石斌坚实的朋友,忘了吕文福这次是要害石斌,吕文德会很难选择。
“幸亏西施你说了这些,否则还真可能出事。过几日我带着吕文福通元的书信去见李韶,要他试探吕文福,看看吕文德是否知道此事。若是知道,对此事又是什么态度。”石斌说道。
为了不让旁人看出端倪,石斌过了四天,到亥时四刻石斌才带着吕文福通元的证据去了李府。
看见署名为‘金福’的人写下的几封与元人谈生意的书信,李韶气得喘着粗气。宋末走私猖獗,就连李韶本人也参加走私,但从不会将精铁和盐这样的战略物资卖给元人。
“怎么样?李大人。我没有骗你吧。这上面虽然署名为‘金福’但是你可以看看这日期和笔迹。”
“我相信你石大人。大人想要我做什么?请说吧。”
“简单,我只要你帮我探探吕文福的虚实就好。我要弄清楚吕文德是否知道此事,若是知道,他对此事的态度如何。是支持,还是反对,亦或者是视而不见。”
“请放心,不出三日,下官便
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只请大人信守诺言,对那些迷途知返的官员宽厚对待。”
“放心,我会信守承诺。也请李大人放心,我不会让吕文德和吕文福怀疑到你头上。吕文福之所以暴露,是因为理宗露馅,而非你李大人告密。”
原本担心自己被吕家兄弟记恨会朝不保夕,如今石斌做出这样的承诺,让李韶又放心不少。于是立刻表示会全力打探吕文福和吕文德的态度。
三日后,李韶以送公文为名去了石斌的办公室。
“李大人,你此时来干什么?”石斌有些意外。
“石大人,事情不妙。”
“不妙,什么不妙?请说详细点。”
“吕文福对你是恨之入骨,他说话时那神态绝对要与你不死不休。据吕文福说吕文德的态度很暧昧,既想参与又不想参与。故而将吕文福派来当个探路先锋。”李韶很紧张的说道。
“还真是老谋深算!”石斌冷笑道,“若是你们将我扳倒,他吕文德在江南两路举兵勤王就是大功一件。若是露馅失败了,他吕文德知道我碍于他的面子不会杀吕文福,最多将其贬职为民。这样他不过伤了点皮毛而已,并未动其筋骨。江南两路还是他吕文德的。”
“多谢了,李大人。”石斌接着很认真的说道,“办完此事,石某定当厚报!吕文福参与此事会在另一个食盒之中被发现,请勿忧虑。”
说完这些,李韶不敢多做停留立马离开石斌的办公室。而石斌则再无心思办公,与许风商量起应对办法来。
“大人,这吕文德看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大宋如今风雨飘摇,他不帮你就罢了,反而放任吕文福来害你,他则在一旁隔岸观火,真是一无耻小人!”
“确实是一无耻小人,那你说我该怎么办?是将他兄弟二人都杀了还是只杀吕文福留吕文德一条命,再或者是二人都不杀全都贬官为民、充军发配?”
“大人,卑职的意思是都杀了!要做就做干净,最多也就是不牵连家人。杀了吕文福,吕文德岂能罢休?定然会想尽办法报复。即使将二人贬官为民,他们在军中影响不小,振臂一呼定然会产生不小的麻烦。朝局不稳对大人不利。”
虽然不想杀吕文德,但是许风的分析十分正确。所以最后决定将吕文福和吕文德都杀了。
“我打算先将这些写了血书的家伙一并抓起来,然后一个个审问。同时将吕文福被抓的消息告诉吕文德,诱他进京见我。你看如何?”
“大人此计甚妙,最好让吕文福写一封信给吕文德,强调如果吕文德不来他就一定会被处死。”许风说道。
“好,就这么办。”
不久,石斌在‘无意之中’从理宗的御书房里找到了几张血书,足足三十余人,上面就有吕文福的名字。随即,这些人便都被抓了起来关进天牢之中。罪名是‘蛊惑皇帝残杀重臣’。
其中居然没有赵葵的名字,这让石斌非常意外。无论为何没有赵葵的名字,石斌都感叹果然是老谋深算,轻易不表态。
第六百三十章 请君入瓮
第六百三十章 请君入瓮
人都被关了起来,接下来便是李韶的事情。由他来帮石斌做说客和辨别者,看看哪些人可以放过,哪些人不能放过。
权衡再三之后,李韶决定尽力帮助石斌找出那些不能放过的奸佞小人,劝说其中的一些官员回头是岸。至于死硬分子,他则尽力保全他们的性命。既然承诺过不会滥杀无辜,石斌也不想杀太多人,那些还算善良的死硬派最终被发配充军去,只杀了一些奸佞小人。仅仅留下吕文福一人不做最后判决。
如此一来,大宋至少空了三十个职位,石斌自然必须唯才是举,虽然他想任人唯亲,但是明显不可能,何况大局也容不得他如此胡来。
为了表彰李韶的贡献,石斌将李韶从中书舍人拔擢到了吏部侍郎,这让李韶万分感谢,表示唯石斌马首是瞻。
这样处理完之后,贾玲与赛西施便不干了。虽说不是兴师问罪,但是怒气冲冲的冲进石斌的书房来讨说法。
“夫君,你怎么才杀了那么几个人?血书上三十多人,只杀这么几个有用吗?”贾玲非常气恼的问道。
“就是,没将他们株连九族就不错了,怎么都不处死他们?尤其是你居然还将那李韶提升为吏部侍郎,你这打的是什么主意?”赛西施怒不可遏的问道。
“二位夫人,这些文官只要离了岗位,没了家财那就比一个农夫还不如。他们虽然参与了这‘血书’阴谋但是并未造成实质的影响,没必要将他们逼上绝路。兔子急了还咬人,放他们一条生路,也显得夫君我不睚眦必报,还有些肚量。”石斌笑道,“至于李韶,他帮我劝回了几个干吏。撤了他们的职但用他们做幕僚还是可以的。何况如果没有他,我们怎么能知道吕文福和吕文德的歹心?有功要赏,有过必罚。”
经石斌这么一说,贾玲和赛西施倒是没了那么大火气,但是还是感觉有些窝囊。故而都坐在那里不再和石斌说一句话,也不看他一眼。
“不要总想着人家给我一刀,我就一定要还一剑,这样太小气。你们想想,如今空出来的三十个职位的官员是被我提名上任的,他们可就是我石斌的门生了。如果我石斌给人的印象是嗜杀、恶毒、不留余地,他们还会真心跟随我吗?我也想将这帮家伙都杀了,来个痛快,但是事实上杀不得。”石斌只好耐着性子解释道。
“好好好,你有理,我们错了,我们蛇蝎心肠、睚眦必报、鼠目寸光!”贾玲烦恼的说道,“我们不管可以了吗?别拿这些夫子大义来说教!”
无奈的笑了笑,石斌知道现在不能再开口,于是干脆出了书房散步去了。
很快石斌便不再在意贾玲和赛西施的不悦,而是想起了另一件事吕文德多半已经知道吕文福被抓但至今没有反应。不得不感叹吕文德也是个厉害的角色,知道兄弟被抓却丝毫不为所动,就是肯定石斌不会动吕文福。
“许风,吕文福还没有写信给吕文德吧?”
“大人,还没有。我们只是将吕文福关押起
来,并未给他上刑,也没要他写信向吕文德求救。”
“嗯。还得想办法让吕文德来临安,否则无法消除这心头之大患。”石斌想了想之后,说道,“许风,随我去天牢看看吕文福这白眼狼。”
“文福兄,你好啊。”石斌冷笑道。
“石大人好啊,不知道我是该叫你石宰辅、还是石枢密使,亦或是什么别的?”吕文福阴阳怪气的答道。
“这就随你了。石某有一事不明,还请文福兄赐教。”
“赐教不敢当,石大人请说。”
“吕文福,我石斌自问对你不薄,屡屡忍让,你为何要参与谋害我的行动?当年你攻城不利是我帮你保住了官帽。你从我这讹诈了不少粮食我也不在乎。哪怕你通元我也只是告诉你大哥,让他将你带回江南两路并未罢了你官职。哪怕就是你要和谈我也只是罢你官而已。”石斌很不解的说道。
“你说为什么?你有何德何能一人兼任五个重要职位,这分明就是乱臣贼子!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原来是这么一个理由,好吧,我明白了。如果你想出去,现在就写一封信给你大哥,要他来临安与我面谈。若是不写,那就永远也别想出去了。”
“石斌,这请君入瓮的小伎俩就不必用了,我是不会写这封信的。即使我写了这信我大哥也不会来,他不会中你这低劣的诡计。天牢之中伙食还不错,我过得挺好。”
看着眼前吕文福的样子,石斌知道暂时是别想利用他将吕文德诱至临安来个瓮中捉鳖了,还得另想办法。
“大人,你说咱们模仿吕文福的笔迹写一封信给吕文德要他来临安怎么样?”
模仿吕文福的笔迹这一办法石斌也曾想过,但是照吕文福刚刚的表现来看吕文德多半不会中计。但是目前并无更好的办法,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于是石斌便命人模仿吕文福的笔迹给吕文德去了一封信。
果不其然,吕文德并未来临安只不过回了一封信,要吕文福不要紧张,表示石斌绝不会动他。看到这信后,石斌大骂吕文德无情无义老奸巨猾。
贾玲和赛西施见石斌阴沉着脸,立刻知道他又碰到不顺心的事情,于是立刻跑来询问缘由。
听完石斌解释之后,二人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仿佛这是一个很简单的事情被石斌弄复杂了。
“二位夫人,你们是在笑我?”
“不笑你笑谁?”贾玲笑道,“这么简单一个问题居然被你弄得复杂了。”
既然二人明显都认为这问题简单,于是石斌不再说话,只是等着贾玲和赛西施的解释。
“夫君,你可以要皇帝下一个道圣旨命吕文德进京觐见。”
“下一道圣旨命吕文德进京觐见?”石斌疑惑的说道,“这样就行了吗?万一他推脱不来呢?”
“不是谁都有你石斌这么大的胆子敢抗旨不遵。何况你手上还握有一部分吕文福通元的证据。他吕文德如果不来首先就是抗旨不遵,其次就可以说他也通元,心中有鬼所以才不来。你就理所可以发兵征讨了。
贾玲的话让石斌意识到自己确实弄错了,先入为主的把吕文德也看成和自己一样敢抗旨不遵的人。从吕文德以往的种种表现来看,他的确没有胆子抗旨不遵,若是有圣旨,即使是个火坑他也会跳。
于是石斌笑眯眯的感谢了贾玲和赛西施,转而进宫见理宗去了。
看见石斌这煞星前来,理宗两腿直哆嗦,看着就要一屁股坐到地上。石斌立刻上前搀扶住理宗,他可不想被人认为自己就会恐吓皇帝。
“皇上,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染了风寒?”石斌十分‘关心’的问道。
“没有,没有,多谢石爱卿关心。”理宗哆哆嗦嗦的说道,“只是腿脚不得力而已。爱卿前来有什么事?”
“微臣前来也没什么大事,只是想请皇上下一道圣旨,宣吕文德大人进京觐见。”
一听这话,理宗立刻明白了石斌的打算,是要将吕家兄弟全都逮了。当然不能让石斌如意,理宗开口道:“石爱卿,吕大人镇守江南两路责任重大,恐怕那里一刻也离不开他。”
“皇上,江南两路在我大宋腹地之中并非边界,吕大人离开一段时间也没事。微臣之所以想请皇上下这么一道圣旨还有一个原因。”
心中打定主意无论石斌说出什么道理都不会下这道圣旨,但为了照顾石斌的脸面,理宗还是允许石斌将这原因说出。
只见石斌从袖口拿中拿出两封书信递给理宗,并说道:“皇上请看,写这封书信的人便是吕文福。这是他在担任河东大同统领时通元的证据。为了稳住吕家兄弟,我还将一部分书信给了吕文德。若是皇上不信,可以派人审问吕文福,或是审问他的亲信。”
知道这书信多半是真的,万万没想到手下臣子不是通元就是有乱心,这让理宗悲愤交加,感觉天不佑他。
“皇上,你现在要不是下一道圣旨让吕文德进京呢?若是他肯来那就心中无鬼,只是包庇兄弟而已,不是大罪过,做些惩罚就算了。若是他不肯来,那就肯定是有二心,皇上恐怕就要做好剿灭他的准备。”
还是不想让石斌这么如意,于是推脱第二天早朝和群臣商议再说。这个要求石斌自然答应,反正如今殿堂之上多半是他的门生故吏,这事情不可能有变数。
在好好的安慰了理宗几句后石斌便离开皇宫回了府邸,静等着第二天早朝。
与石斌预料的一样,理宗刚刚将这问题一提出,群臣立刻表示支持石斌的做法,要他下一道圣旨将吕文德召进京师,让吕文德解释一下吕文福通元之事。
明白事情没有回旋的余地,理宗只好下了一道圣旨,命吕文德在半个月之内来临安面圣。
远在江南的吕文德完全没想到石斌居然有如此大的能量可以让大多数官员支持他,迫使理宗下这样一道圣旨。所以在接到这份圣旨的时候吕文德蒙了。
作为一个传统的臣子,吕文德即使心中忐忑不安也只能踏上去临安的路。只能心中默默祈祷这真的只是一次会面,不会有其它坏事。
第六百三十一章 吕文德、吕文福之死
第六百三十一章 吕文德、吕文福之死
临安本来是个传统的温柔乡,由于这次‘反石’行动的失败,导致临安城到处是肃杀之气。虽然表面上那些巡城士卒看上去还是松松垮垮的,但是多年带兵打仗的吕文德一眼便看出了其中的猫腻。因为那些士卒明显警惕得很,仿佛在等待什么命令。
这种感觉让吕文德有些害怕,到了东城门口望而却步,实在是不想进这‘大瓮’成‘老鳖’。
而另一边的石斌一听到吕文德到了城门口却踌躇不进城的消息,立刻出了书房跑去马厩,挑了匹快马狂奔去了东城门。
好不容易诓来的家伙石斌可不能让他溜了,骑在马上石斌还在想着如何与吕文德说这开场白。
还在城门口踌躇不已,吕文德却看见几匹快马飞奔过来,扬起不少尘土。虽然还看不清马上是何人,但是吕文德知道自己走不了了。于是干脆坦然带着十来个侍卫进了城。
走近定睛一看,来者果然是石斌。吕文德笑道:“石兄弟你怎么来了?”
“吕兄前来临安,我这个做兄弟怎么能不前来迎接?那岂不是太失礼了?”
“此言差矣,兄弟你日理万机,我这一个小小的安抚使来就来了,实在是不该劳动兄弟的大驾。若是被旁人看见,岂不是要说我们的闲话?”吕文德佯怒道。
“闲话由他们去说,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来迎接吕兄一是表示敬意,再就是告诉吕兄我已经为你准备好下榻的地方。离我的府邸仅仅一墙之隔。这样方便咱们交流。”
没想到石斌不仅引他进了瓮,连笼子都给他做好,但此时已经无法后悔,吕文德只能顺着石斌的‘美意’进了那之前早已为他准备好的宅院。看着吕文德一伙进了自己为他们准备好的‘牢笼’,石斌便放了心。因为他已经在周围布置了近百名精锐士卒准备随时捉拿吕文德。
回到自家府邸后,贾玲第一个冲过来问情况。石斌自然一五一十的说给她听。随之而来的赛西施听到后和贾玲一样也是喜笑颜开。
“二位夫人,你们说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是直接将吕文德关进天牢,然后安个罪名和吕文福一起处死,还是先做些什么别的?”
“夫君,他吕家不仅有吕文德、吕文福,还有吕文焕、吕文信兄弟,所以过早动手似乎并不合适。”贾玲说道。
“那怎么办?”石斌问道,“见了皇帝后他肯定就会要离开回他的老巢江南。那我们这不就白忙了?”
“没那么严重,吕文德是他吕家领头羊,他被扣住就如同掐住了吕家七寸。只要不杀了吕文德,吕家其他人就不会有过分的反应。一切就得听夫君的。”赛西施笑道。
“你们的意思是软禁他?”
“是的。不过最好还要请他喝杯酒,稳下他的心才好。”
‘鸿门宴’三个字浮现在石斌的脑海中,随即石斌便同意赛西施的意见,并派人通知吕文德前来赴晚宴。
风风雨雨这么多年吕文德岂能不知这是鸿门宴?但是为了不刺激石斌,吕文德还是赴宴了。因为他不认为石斌会在饭桌上动手,那不是他办事的风格。
到了石府,吕文德却意外的没发现一丝肃杀的气氛,所有人对吕文德都是笑脸相迎,就连那些侍卫都是面带笑容。
知道吕文德来了之后,石斌也没有倒履相迎,只是慢慢的从书房之中走出来迎接而已。
“石兄弟,这酒本应该是我吕文德请你喝,如今却是你请我喝,让我羞愧难当。”
“一杯酒而已,谁请不都一样,何必羞愧难当?”
“我当然不是为了这一杯酒羞愧难当,而是为了我那不知好歹的兄弟吕文福。”吕文德叹了口气道,“当年若不是你仗义相助,他早就丢了官,之后不仅支援我兄弟二人粮食,更帮他掩盖了那些丑事等等,如今他却如此恩将仇报,我这做哥哥的如何能
不羞愧难当?”
“吕兄不必如此自责,吕文福虽然有过错但多半是为人蛊惑,他并非发起者,这我知道。”接着石斌又笑道:“若是不这么想,为何我处置了其他犯人独独留吕文福一人在天牢之中没下判决也没给他上刑呢?”
一听石斌这话,吕文德立时放下心来,细细一想也确实如此。如今石斌权势熏天,早就不惧他这安抚使了。
“那请问石兄弟打算什么时候放了我那不懂事的弟弟呢?我吕文德不奢求他再当官,只求石兄弟饶他一条狗命。”
不想这么早就将事情谈完,再加上餐桌上美食的香味让石斌根本就没兴致谈这个问题。故而连拉带拽的将吕文德弄到了饭桌前,表示先吃完饭菜尽了酒兴再谈其它。
既然是石斌的地盘,又有求于石斌,吕文德只好顺着他的意思先去吃喝,酒足饭饱之后再谈吕文福的问题。
酒过三巡之后,石斌夹起一块腊肉说道:“吕大哥,兄弟想问一个问题。”
“兄弟请问。”
“你认为一条狼和一条狗对给它们这块腊肉的人是什么态度?”
这个问题很明显,石斌是在问吕文德怎么看吕文福。但是吕文德不打算直接回答,而是说那块腊肉对狼和狗来说都只是食物没有什么区别,其余的他就想不出来了。
“兄弟我有一答案,请吕兄听听,若是有什么说得不对的地方还请见谅。”石斌笑道。
“兄弟但说无妨。”
“狼,邪恶,贪婪,残暴不知感恩。狗,善良、忠诚,温顺知道感恩。在狼眼中这块腊肉确实只是食物,但是在狗眼中这腊肉里还有一份情谊。”
“言之有理,言之有理。没想到石兄弟思想竟然如此深刻,为兄佩服。”
“吕兄过誉了,不过这狗也是从狼驯化而来,兄弟并不想斩尽杀绝,只希望吕兄帮我想想办法。”
这就是隐晦的要自己想办法让吕文福迷途知返,吕文德如何能听不懂这些?于是连忙点头表示肯定会帮忙想办法。尤其会让吕文福迷途知返。
既然二人谈话进行得很顺利,自然就又畅快的喝了不少酒。最后是石斌扛不住先‘醉倒’。主人既然‘醉倒’,吕文德这客人自然不方便留下,很快也就离开石府回了自己暂时的府邸。
待吕文德离开后,‘醉倒’的石斌又清醒了过来,笑道:“刚刚那比喻怎么样?”
“一般般吧。居然当着吕文德的面把吕文福比喻成狼,还要将吕文福驯化成狗,你就不怕吕文德发飙?”赛西施说道。
“发飙?我巴不得他吕文德发飙,怒火攻心才好。做出些出格的事情就更好。省得我费力设套。”石斌狡猾的笑道,“你们觉得吕文德听懂了我话里的意思没?”
“吕文德这么厉害怎么能听不懂?你也太小看他了!”贾玲嗤笑道。
“好,许风,你立刻安排一个信得过的人住到吕文福的隔壁。时刻注意吕文德和吕文福二人的交谈。我会先拖住吕文德几日,让事情没那么明显。”
当日夜,吕文福牢房的隔壁便关进了一个满身伤痕半死不活的犯人。这样的人天牢之中多的是,没人会留意,吕文福也不例外。
虽然吕文德很想将吕文福从天牢之中救出,但是决定权在石斌,他便只能按石斌说的先进宫面圣,接受皇帝的斥责和惩罚。
如今大宋能与石斌抗衡的也就一支吕家军,故而理宗舍不得重罚吕文德,只是以治下不严罚了他两个月的俸禄做做样子。为了稳住吕文德,石斌还帮忙说好话,最终只罚了吕文德一个月的俸禄而已。
这一切让吕文德感觉十分迷糊,猜不透石斌到底要干什么。吕文德无法相信石斌会放过一个屡次捋他虎须的人。但更加不相信石斌会心狠手辣到将他吕家全都灭了。故而回到府邸后,吕文德心事重重,食不知味,卧不安寝。在被石斌以各种理由阻挡了五日后,吕文德终于在天牢之中见到了吕文福。
二人见面之后都非常激动
,吕文德首先看见隔壁的那个半死不活的囚犯,示意吕文福要小心。吕文福却说那人早就吊着一口气不必担心。仔细看了看那囚犯,吕文德也得出了相同的结论,于是与吕文福低声交谈起来。
“文福,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被抓了?”
“大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一定是有内奸,那内奸多半就是最近刚刚高升的李韶。是他帮石斌铲除了不少反对石斌的官员,策反了一些中间派。大哥,你与石斌那家伙谈得如何,他肯不肯放我离开这鬼地方?”
“他既没说放,也没说不放,只是打了个狼和狗的比喻。瞧那意思,只要你不再干类似的事他就会放你,但是你的家财肯定会没了。”吕文德说道。
“大哥,那姓石的居然敢这样?他就不怕咱们吕家和他翻脸吗?拼个你死我活到时候谁也讨不了好。”吕文福怒气冲冲的说道,“何况当初你们叫我来干这事,如今我落难了你们就不帮一把?”
“文福,你是我兄弟,我怎么能不帮一把?但是当务之急是要将你弄出天牢,对吧?所以你必须做的就是向石斌低头认罪,哄得他高兴才行。至于报复的事情,咱们以后再说。”
虽然心中仍旧愤愤不平,但是仔细想了想吕文德的话吕文福也只能赞同的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向石斌认错,先稳住石斌以后再报这一箭之仇。
这一切自然就没逃过石斌的耳朵,知道这些之后,石斌大怒,他万万没想到居然是整个吕家都和他作对,吕文福只不过是一个探路的排头兵罢了。
将贾玲和赛西施叫到房中告诉了她们这些,两只母老虎的表现比石斌更加激动,连房中的摆设都被砸得稀巴烂。
“二位夫人,现在气也出了,你们打算怎么办?”石斌问道。
“怎么办?既然他们不仁我们就不义,绝不能放吕文德和吕文福这两个畜生离开临安!他们不是说要来道歉吗?那咱们就在酒宴上将他们给砍了!”赛西施恶狠狠的说道。
“对,就这么办!先将吕文德和吕文福杀了。至于吕文焕和吕文信两个喽咱们另想办法。”贾玲赞同道。
感到严重威胁的石斌这次没有任何踌躇,立刻下令:餐厅外埋伏五十刀斧手,吕文德和吕文福一进餐厅,只等石斌摔杯为号,立刻将二人剁成肉酱。
吕文德和吕文福还以为能忽悠过石斌,故而一进门都是满脸陪笑,吕文福更是不断道歉,总说自己是不知好歹的白眼狼只请石斌见谅。
现在石斌当然要‘见谅’,故而也是笑脸相迎。吕文福虽然有些奇怪石斌为何会如此大度,但既然进来就得继续走下去
待菜都上齐后,石斌开口道:“文福兄,你这次做得可有些过,不过能迷途知返让我和你大哥都非常高兴。”
“石大人,这次我做得确实太过了。不过这一切都是李韶那个混蛋撺掇的。那人就是个典型的小人,风往哪吹他就往哪倒,还请石大人小心。”吕文福非常‘诚恳’的提醒道。
“文福兄是说刚刚被我提升为吏部侍郎的李韶?”
“正是此人。我听人说大人还让他帮忙辨别参与‘血书’案的官员,他肯定会借此排除异己甚至借刀杀人。”
表面上石斌连连点头称是,暗地里却大骂吕文福卑鄙无耻,人都出来了还不忘往别人身上泼脏水搞离间。并庆幸自己做了十足准备不然可能还真被忽悠了。
当吕文福在滔滔不绝的说着时候,老谋深算的吕文德却阻止起来,连连劝他多吃菜少说话,牢饭肯定不好吃。
见状,石斌不得不佩服吕文德厉害,深知‘祸从口出’的意思,这明显就是要用饭菜堵住吕文福那张不知紧闭的嘴巴。
没多久就吃了个酒足饭饱,石斌笑道:“二位,这送行酒好吃吗?”同时狠狠的将手中酒杯往地上一砸。此时吕文德和吕文福才明白过来,但是已经晚了。餐厅之中已经冲进来近二十名刀斧手,将他们团团围住。
不一会,他们就真成了一堆碎肉。
第六百三十二章 扫灭余孽
第六百三十二章 扫灭余孽
如今吕文德和吕文福已死,住在另一宅院之中的吕文德的十几名亲随自然也不能留,故而在石斌的一声令下,他们也很快就见了阎王。
至于死亡原因则很简单,回江南两路的途中遭到近百名残暴土匪的袭击,抵抗不住而死。将祸水引到了附近的土匪身上,没人会去找土匪核实这信息,如此一来,一切就与石斌无关了。
当然,吕文德和吕文福二人身死的消息还不能很快就发出去,尤其不能让吕文信和吕文焕二人知道,故而在处理好吕文德和吕文福等人后,一切又都恢复正常,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朝野暂时平静下来,但是石斌还无法平静,他得想办法将吕文信和吕文焕两个吕家余孽给铲除。报吕家兄弟联合其他官员阴谋害他的一箭之仇,以解心头之恨。
“许风,你说如今我该怎么对付吕文信和吕文焕这两个吕家余孽?”
“要不将他们二人也召进临安来,照对付吕文德和吕文福的办法对付他们二人?”
“不行,他吕家人没有那么傻,之前吕文福已经被打入天牢,吕文德进京又不知死活,吕文信和吕文焕如何还会来?若真有那么笨他们吕家就不会有如此大的权势了。”石斌很肯定的说道,“咱们得另想法子将他们给灭了。”
“大人,卑职有一法或许可行。”
“说说看。”
“吕家都是传统思想不会想抗旨不遵,如今即使有大危机他们也多半只能推诿一两次,最终还是会来。不如咱们就多发几道圣旨?如果屡次抗旨不遵,那他们就是大不敬,大人也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捉拿和处置他们。”许风很自信的说道。
“你是说让他们多次抗旨不遵落下被我处置的口实?”略带微笑的问道,石斌明显很高兴。
“正是如此。多次冒犯皇权肯定是大罪过,如果他们不想被扣上叛逆的帽子导致家破人亡,那他们来也得来,他们不来也得来”
这的确是个好办法,不过石斌感觉阴损了点,似乎太无情义了。故而在高兴了一会之后又愁眉苦脸起来。在他看来,只要将吕文信和吕文焕这吕家最后两根支柱弄掉,吕家就彻底垮了,没有必要给他们安上一个叛逆的帽子。何况如果尺度没有掌握好,激得二人真的领兵造反怎么办?
“这个办法是不错,但是风险有些大。一个不小心就会死几百上千人,让我再想想。”石斌挥手止住还想说话的许风。
其实心中压根没有想法,石斌只是想清静一下。于是吩咐许风不必跟随,他自己一个人去街上逛逛。如今临安城就是石斌的临安城,许风放心得很,所以也就没有亲自跟随,只是派了两个机灵的手下暗中保护,以防万一。
既然是吃货,心中又烦闷得很,石斌自然又跑去饭馆和蒸饺、小笼包较劲。一口气吃了三笼蒸饺、四笼小笼包。甩下五钱银子之后离开。这可让那小老板高兴坏了,连连道谢。
应该是吃撑了,走了没几步便走不动,只好坐在一石阶上休息。不久耳边便传来了一个商人的叫喊声:“卖王八了,又大又新鲜的王八便宜得紧,大的一只三钱银子,小的一只一钱银子!”
不过喊了几声,石斌接着便看见一个明显是大户人家的仆人走过来买王八,手中提的是一个小一号的瓮。
看到这些,石斌立刻来了精神,他回想起自己刚刚来
临安时的担心,就是怕成为这任人宰割的瓮中之鳖。若是能有办法让吕文信和吕文焕二人也成为瓮中捉鳖一切不就简单了?
随即石斌便飞奔回府,将正在闲谈的贾玲和赛西施拉到一起谈了起来。
“二位夫人,你们有什么抓捕吕文信和吕文焕的办法吗?”石斌问道。
“我们的办法和许风的一样,多发几道圣旨,让他们二人来也得来不来也得来。至于造反,我看他们没那胆子。即使造反,凭他们那几千人马能掀起多大的浪?让王三或者李超率些兵马还不一下就剿灭了?我看他们这样更好,不麻烦反而干脆得很。也威慑了那些仍旧心怀不轨的家伙。”赛西施说道。
有些无奈的看着赛西施,石斌苦笑道,“西施,你还是那脾气,痛快是痛快了,可是要多死不少人,实在是没这必要。”
“那你有什么办法?反正我和姐姐是没办法了。”赛西施不服气的说道。
“确实,奴家的办法和西施的一样。”贾玲立刻说道。
“我确实有一法,但是尚不完善,需要你们来参谋参谋。”
有好的办法自然更好,贾玲与赛西施连忙询问起石斌具体的办法来。毕竟她们二人都不是嗜杀之人,也不想看见尸横遍野。
“我的办法就是瓮中捉鳖。”石斌笑道。
一听是‘瓮中捉鳖’,贾玲和赛西施立刻满脸的失望,明显很不爽。在她们看来,这瓮中捉鳖之计早已用过,此计用在吕文信和吕文焕身上绝不可能成功。
“二位夫人,刚刚我在集市上看见一个卖王八的。他带的是一个大瓮,而那买王八的提的是一个小瓮。你们说这临安是大瓮还是小瓮?”
“自然是大瓮!”赛西施毫不犹豫的说道。说完之后她立刻明白过来,诡异的笑了起来。贾玲随即也是如此。
“你们说咱们为何一定要将吕文信和吕文焕二人往临安这大瓮之中引,去一个小瓮又何尝不可?”
“言之有理,夫君,我们之前都想错了。以为只有临安城才能困住吕文信二人,却忘了如今的荆湖两路、四川、夔州、陕西路、河东路、河北两路、两浙路,甚至淮南两路都可以做他们的牢笼!”贾玲听后兴奋的说道。
“明白了吧?”石斌有些骄傲的问道。
这次贾玲与赛西施没有因为石斌的骄傲而不满,反而连连点头表示信服。
“那夫君想把他们二人引到哪一个小瓮中去?荆湖两路和四川是肯定不能去,以他们的精明绝对不会自投罗网。”赛西施说道。
“确实如此。夔州、陕西、河东路、河南路、京东两路和河北两路也不合适,一个不小心他们就跑到元人那边去了,真那样就后患无穷。”
“那则么办,夫君?”贾玲问道。
“我看最合适的就是两浙路和淮南两路。两浙路刚刚被我掌握,吕文信和吕文焕二人不会认为靠李旭一人有能力杀他们。淮南两路更无统兵大将,绝对安全得很。你们认为哪一路更好?”
说到这里,赛西施开口道:“应该想办法让他们二人去两浙路,淮南两路是小玲姐姐的父亲管辖,那里出事可不好。两浙路虽然掌握不久,但是要李旭消灭吕文信和吕文焕的手下还是做得到的。他们最多也就带一百人随行。”
非常感激看了赛西施一眼,赛西施也回了个一个甜甜的微笑。
“好,那就要李旭做好准备消灭吕文信和吕文焕二人。现在我就进宫去要皇帝下圣旨。”
如今的理宗就是一个傀儡,只管盖玉玺,至于旨意上是什么内容他都管不了。
现实虽然如此,但是基本程序还是要走。石斌先要皇帝下旨让吕文信和吕文焕二人率亲随去两浙路听命于李旭,再由石斌这个枢密使给李旭两千人的部队,最后由这三人一起剿灭两浙路上的所有土匪山贼。
接到圣旨的吕文信和吕文焕二人因为疑惑而并未立刻动身,只是在江宁城中踌躇不前,只想得到吕文德和吕文福的确切消息后再决定是否去两浙路领兵剿匪。
意料到二人不会这么容易入套,石斌只好马上又派人送去了一道圣旨,催促他们动身。毕竟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时间拖得越久吕文信和吕文焕知道真相的可能性就越大,铲除他们也就更难了。
没想到吕文信和吕文焕二人居然可以置两道圣旨于不顾,仍旧赖在江宁城不离开。石斌没了耐性,下的第三道圣旨则是说如果二人不立刻动身就会被就地免职,以违抗圣旨的罪名被打入天牢。
习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吕文信和吕文焕二人可没有与皇权对抗的魄力,最终只能带着一百来个亲卫去了苏州与李旭汇合。
既然入了苏州这个小瓮,石斌当然高兴不已。立刻抛下手中的公务快马加鞭去了苏州。
刚进城门时一切都还正常,但是进了李府一切就都变得诡异起来,吕文信和吕文焕感觉到处是肃杀之气。
正在满心疑虑的时候,却听一人笑道:“二位吕大人大驾光临,李某荣幸之至,荣幸之至!”
顺着声音看去,说这话的人其貌不扬,但肯定就是新任两浙制置使李旭。
“李大人,你好。我们前来叨扰实在是不好意思,怎么还是你荣幸之至?真是折煞我兄弟了。”吕文信说道。
“客气话就不多说,咱们还是先进屋喝杯茶吧。”
一路奔波劳累,坐下来喝杯茶当然是好建议,吕文信与吕文焕二人求之不得,立刻跟着李旭进了客厅。
一进客厅二人却傻了眼,因为主位上还坐着一人,正是石斌。
“石大人,你怎么也来苏州了?”吕文信忐忑不安的问道。
“皇上怕你们与地方上不能好好配合,故而让我前来督军。”石斌随口就编了一个理由。
这理由自然没人会信,李旭就是两浙路的制置使,军政都是他管,石斌压根就不用来。所以石斌前来必定有其它原因。
“石大人,请问我的二位兄长怎么样?”吕文焕问道。
“你是说吕文德和吕文福吧?”
“是的。”
“他们很好,现在非常的好,不用再理尘世之间的不快了。”石斌笑道。
‘不用再理尘世之间的不快’,这是什么意思?吕文信和吕文焕当然不信吕文德和吕文福会看破红尘出家。那就只有一个解释:二人已经死了。
故而吕文信和吕文焕立刻就拔刀相向,他们虽然武艺精湛,拔刀速度非常快,只不过再快也没有石斌的子弹快。刀刚刚出鞘,二人便中枪倒地。
从袖口袋中拿出那封血书,石斌站起身将其扔到了二人面前,气愤的说道:“我石斌与你吕家往日无冤近日无仇,还屡次帮助你们,没想到你们居然敢联合起来谋害于我!你们不仁不义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不过你们死亡原因我还是会写英勇殉国的。”
说完,便命人将这二个家伙给拖走了。
第六百三十三章 不稳定因素
第六百三十三章 不稳定因素
吕家的四个支柱全部倒下,如今剩下的也就是一个地方上的豪绅而已,对石斌没有什么威胁了。但贾玲、赛西施和刚刚得知这消息的李旭都感觉这样远远不够,无法完全去除心中的那口恶气,都表示至少要灭了吕家三族。要将吕文福通元的罪名安到整个吕家身上。理由是: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灭三族是很重的惩罚,当然,如果那人通元是可以灭三族的,甚至可以灭其九族。但是石斌却不想这么干,吕家是个大家族,灭其三族意味着至少要死五六百人。这会牵连到太多无辜之人,实在是不该如此。故而在思考一番之后,不管三人意见,表示绝不能灭吕家三族,最后还下了军令。
既然石斌下定决心不牵连无辜,贾玲三人也没有办法,只得任石斌处理。最后上报给理宗的奏折上写的就是,吕文德、吕文福二人在回江南的时候被土匪伏击身亡,吕文信、吕文焕二人在两浙剿匪时受伤不幸殉国。
收到奏折的理宗可谓悲痛欲绝,因为他知道大宋再无一人可以制衡石斌,他只能任人宰割了。四人中吕文德被追封为王爵,吕文信和吕文焕被追封为侯爵,吕文福则没有奖赏。
此时的石斌可谓权势熏天,他除了要在意赵葵外其余的人都不必在乎了,因为那些新提拔上来的官员可以说全是他的门生。何况还有赵刚、李旭、王驿和李韶这四个文武将官的内外支持,一切就更加简单。
接下来的事情让从没当过首相的石斌感觉有些麻烦,因为他不知道是先休养生息还是趁着忽必烈和阿里不哥打得火热的时候提兵北上抄了忽必烈的后路。
如果要打就要仔细谋划一番,兵力、粮饷、辎重都有做到万无一失,还要防止后院起火。若是出了纰漏,小则北伐失败,大则可能失去好不容易得来的局面。故而石斌并不急着发兵而是自己想了起来。
在他看来,如今朝野虽然表面宁静,但是有一个地方却很难说,那就是吕家的老巢江南两路。也许就有人打算趁着石斌北上时起兵谋反。所以无论如何都必须消除这个不稳定因素。
想清楚这些之后,石斌便命许风将贾玲、赛西施、王驿和李韶全部都叫来参谋此事。
贾玲、赛西施和王驿一见对方就知道石斌有要事要谈,因为只有此时贾玲与赛西施才会同时出现。刚刚归附的李韶却不懂这些,感觉叫两个女眷前来商议事情石斌有些儿戏。若不是王驿好心劝阻,李韶都要直言劝告石斌了。
见到李韶的样子,石斌笑道:“李大人,是不是感觉我将两位夫人请来商议事情有些儿戏?还请不要小瞧这两位,她们可都是巾帼英雄,丝毫不亚于你我。”
这番话倒是让李韶想起了之前朝野传颂的石斌带着贾玲和赛西施奔袭元人的事情,于是有些惭愧的笑了笑,表示歉意。
“好了,闲话不多说,今天我是想和几位讨论两个问题。第一是咱们现在是要趁着忽必
烈和阿里不哥打得火热之际北上,还是在家中安心的休养生息,第二则是咱们该如何处理江南两路剩下的事情。”
这是两个很重要的问题,稍稍处理不好就会出现大麻烦。吕家四个虽然死了,但其党羽还在,难保不兔死狐悲。若是再让有心人利用,事情就会变得难以收拾。
“大人,我的意见是先修养生息,北边元人要打随她们去打,打到两败俱伤咱们再去收拾他们。而在此期间咱们则好好处理你刚刚提到的江南两路的问题。”王驿首先开口道。
“大人,下官认为王大人言之有理,无论最后是忽必烈赢还是阿里不哥赢,损失的都是他们元人自己的力量。若是咱们此时前去,凭着忽必烈的手段难保他不会联合阿里不哥一起对抗咱们。所以下官认为任他们鹬蚌相争,咱们只要渔翁得利就好。”李韶赞同王驿的意见。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这是个不错的想法。石斌承认以忽必烈的手段他很可能与阿里不哥停战,二人再联合起来先对付他石斌。但又不甘心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因为他害怕阿里不哥败得太快,元人并未受到多少损失。
“夫君,奴家认为王大人和李大人说的都有道理。但是我认为如果准备充足还是可以发兵北上。”贾玲笑道。
“哦?”石斌笑道,“夫人说准备充足可以发兵北上?请说说看。”
“兵力、粮饷和辎重这些都不是大问题,想些办法就能解决。关键是吕家在江南两路还有不少党羽,所以如果要北上首先要做的就是处理好他们。”
“对,姐姐说得对。只要将吕家的党羽处理好了,事情就会好办得多。”赛西施飞快的赞同道,“这就看夫君是想拉拢他们,还是想杀了他们。妾身认为元人的这场内战至少要打两年,阿里不哥不会败得那么快,所以只要夫君在两年内处理好江南两路的问题就行。”
听完贾玲和赛西施的话,王驿与李韶立刻对她们刮目相看,眼神中都带着些敬意。果如石斌所说,他的两位夫人都是巾帼不让须眉的主。李韶并不矫情甚至直接道起歉来了。
轻视女子在古代是很正常的事情,贾玲和赛西施又是顾全大局的人,故而并不在意,也要李韶不必心存芥蒂。
“好,如今你们四人是两派意见,一派是休养生息不管北面局势等忽必烈和阿里不哥打完之后再北上,一派则是先处理好江南两路后就北上。
这两个意见差别不小,但是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等忽必烈和阿里不哥打完,江南两路的事情也早就处理好了。”石斌笑道,“那咱们不妨干脆谈谈如何处理江南两路吕家党羽的问题。”
这个问题更加实际,让贾玲四人有了更多的兴趣。正准备开始讨论时,侍卫忽然从门外进来说有要事禀报。
石斌表示屋中都是值得信任之人,不必隐瞒。于是那侍卫便将情报给念了出来:吕文德女婿范文虎在江宁招兵买马似乎要图谋不轨。
“说说看,你们认为怎么对付这范文虎比较好?”石斌笑问道。
“若是他敢起兵反
叛,自然是杀无赦,灭三族。”王驿毫不犹豫的说道。李韶闻言也是连连点头。
“二位夫人,你们呢?”
“奴家认为,不该让他起兵反叛,而应该在其没起兵之前就杀了,可以灭其三族。”贾玲说道。
“妾身赞成姐姐的意见,最好不好在江南大动刀兵,杀鸡儆猴即可。”
“理由好找,就用谋逆的罪名。但是那在哪里杀他?如今他肯定万分警惕,轻易不会出江宁府。”石斌皱着眉头说道。
“大人,此事好办。吕家的党羽肯定也不是铁板一块,绝对有迫不得已屈服于吕家且与范文虎不和的官员,只要将这样的官员找出来,咱们来个里应外合,下官保证这麻烦就不会出现。”王驿非常自信的说道。
屋中几人都非常赞同王驿的说法。古语有云:不患寡而患不均。任何地方都是内外有别,亲疏有别,嫡庶有别,是不会有绝对的公平。
何况每个人的心还不同,有些人知足,有些人永不知足。所以吕家兄弟一死,这党羽内斗绝对非常激烈。所以只要找到内应,这个即将到来的麻烦就会飞快的化解。
问题是让谁做这内应比较好呢?此人必须与吕家关系不错,与范文虎关系恶劣,又值得石斌信任。这样的人实在是太难寻找。
“大人,下官听说李曾伯现在已经是你的人了?”王驿问道。
“哦?”石意外的问道,“王大人连这都知道了?”
“虽然表面上你与李大人关系普通,但还是有些心细之人知道了,当然这也只是猜测。毕竟你对李大人非常宽容,他对你出兵北上也非常支持。”王驿接着说道,“大人,下官以为请李大人前去铲除范文虎最合适。李大人曾是吕文德的长官,如今又是大人的人,而且他还嫉恶如仇。”
“大人,下官也举荐一人。”李韶说道,“此人是赵良淳,如今任江南西路洪州知州。他也嫉恶如仇,与范文虎向来不睦。可以让他和李曾伯大人配合灭了范文虎这乱臣贼子。”
于是石斌便以理宗的名义下了两道圣旨,一道给李曾伯,一道给赵良淳,让他们以吊丧为名去江宁府斩杀范文虎。并允许他们调用当地兵马,由李曾伯领兵。
赵良淳早就想杀了范文虎这贪生怕死又贪得无厌的小人,只是苦于没有机会。如今机会来了,他如何会不积极配合?李曾伯不仅接到圣旨还接到石斌亲笔信,明白其中缘由。如此一来,二人自然积极配合。
虽然有些意外李曾伯会千里迢迢的从荆湖北路赶来参加吕文德几人的葬礼,但是也不奇怪。毕竟李曾伯曾是吕文德的上司。赵良淳前来范文虎更是不担心,他来是应该的,何况他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臣而已。
只可惜,这样的大意让范文虎丢了自己的性命,连带其三族也被株连。而那些刚刚召集起来的兵马则干脆被编入了李旭的手下。
有了这次杀鸡儆猴,江南两路才算是彻底平静下来,让石斌几人也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