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陡生变故(加更)
苏护?这暴脾气不是题了反诗要造反吗?还救驾勤王?
黄飞莺?这谁..噢,西宫黄贵妃,你带兵打仗去了?真把战场当棋盘了?
殷破败?名字不记得,身上甲胄倒是能看出是之前的卸甲近卫,后头跟着一票拿着农具耀武扬威的平民百姓是什么情况?
要你去鱼肉乡里你发展成警察局了?为百姓服务?还民兵队搞群众武装?
看到烽火台下的千军万马,以及风中飘摇的大商旗帜,子受哀莫大于心死。
你们可以来,但能不能别卡时间卡的这么好?
祸不单行!
根据子受的推测,昏庸值评定是取四个月内的最后结果来看。
不管过程如何,只要在结算时间点别人觉得昏庸,那就昏庸,别人觉得英明,那就英明。
而人物占比则根据地位来平衡权重。
朝臣、诸侯占比高,但这一群体数量少,平民百姓占比低,但群体数量多。
想获得巨额昏庸值,就得同时让多个群体认为自己昏庸。
像之前子受靠着不早朝获得昏庸值,是最低效的方法,只是大臣觉得君王有点昏庸懒惰,百姓哪管你早不早朝。
其实结算期内,子受一开始都做的很好,天命之论让贵族觉得他不敬天,怒怼云中子让百姓觉得他侮辱有道真修,烽火戏诸侯让诸侯感到被戏弄。
加上零零散散的市井骂名,所以他才会觉得自己能获得很大一笔昏庸值。
虽说发生了点小意外,真的有人造反。
不过那时候子受觉得只是最后的烽火戏诸侯失败了,前面的其他事情还能弥补。
百姓和贵族肯定还是觉得他昏庸的,到结算时仍旧有不错的收获。
可问题在于,苏护来了,殷破败来了。
苏护一来,流言不攻自破,什么纣王险些逼死妲己,通通是假的。
苏护那暴脾气全朝歌都知道,纣王真要做了那种事,他还会第一个冲进朝歌勤王?
冀州可不是离朝歌最近的诸侯封地啊!
可见一切都是计划好的。
殷破败问题就更大了,直接带着百姓来支援自己,都做到这个地步了,百姓还会觉得自己昏庸?
这下完了,在百姓眼里自己肯定成了个不惜以自己为诱饵,扫清朝中贼子的明君。
至于天命之论,还得靠时间慢慢发酵。
比如莫名其妙被雷劈了,遭到天谴,那些诸侯才会认定自己是个昏君,现在虽然也能提供一点昏庸值,但并不多,也就换几颗丹药当糖豆吃吃。
子受早已关了系统面板,他甚至都已经不敢去估算结算时间,因为越想,就越绝望。
四个月啊!又浪费了四个月!
他很想让底下的人快点走,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但是他不能这么做。
别说这些人能不能理解命令,就算他们带着兵马走了,也不可能瞬间逆转百姓的看法,而且他没昏庸值,处理不了剩下的叛军。
子受终于明白了历朝历代君王们的身不由己。
当昏君都已经这么困难了,当明君肯定更难吧!
站在烽火台上,怀中抱着妲己,子受一时之间百感交集。
幸好他足够坚强,为人君者不可轻易哭泣。
除非哭能让别人觉得自己昏庸。
他怀中的妲己目光中闪烁的崇拜。
妲己觉得很庆幸,庆幸遇到了这样的纣王,有力敌叛军的勇武,也有掌握一切的智慧。
她越来越不相信女娲所说的成汤基业只剩二十八年气运,有着这样雄才大略的君王,哪怕一时有乌云遮蔽天空,他也会像太阳一样,光芒太盛,终究照出个云开见日。
就在子受努力给自己打气,准备重提信心的时候,远方传来了呼喝声。
“杀呀!”
还有人?
有完没完啊!
诶?好像有点不一样?
约莫七千人左右,身无片甲但都配置着刀剑,从北门外郊野冲来后,就和冀州军杀在了一起。
叛军?
子受有些疑惑,雷开带领的是他原本掌握的兵,没有多余,而崇黑虎手上的曹州兵马和北伯侯兵马应该都败了,不然黄贵妃和鲁雄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那这些叛军是哪里来的呢?
妲己幽幽的声音传来:“大王,这些贼人应该是黄花山上的山贼。”
叛军还勾结了山贼?
还真是准备万全。
子受回忆了一下,演义里也提过黄花山山贼,里头似乎有人略懂道法。
好像麻烦了。
无论是苏护还是殷破败,在凡人里都算得上武艺拔群,但对付会术法的奇人异士,很吃亏。
贼首邓忠青面红发巨口獠牙,一柄开山斧到处乱砸,力大无穷勇猛异常,好在苏全忠表现出色,一人一戟甚至略占上风。
但其他人就没那么好对付了。
比如那个肋生双翅飞在天上拿着锤钻无可阻挡的老二辛环。
分明就是个低配雷震子,锤钻迎面相交,便能带走一条人命,偏偏还能飞,根本打不着。
老三张节使一杆长枪,殷破败提着青铜犁对敌,吃了武器亏,幸好他体重大,底盘扎实,能死战不退。
老四陶荣最过分,祭出了法宝聚风幡,一旦摇动霎时间飞砂走石,播土扬尘,天昏地暗,不少士兵都被迷了眼。
连带着山贼与雷开所部的叛军士气都被提起来了。
主将越猛,士气越高昂。
“爱妃且暂留台上,孤去去就回。”
子受叮嘱妲己后,便下了烽火台。
昏庸值肯定结算不了多少,没能力一口气扫平叛军,又有山贼突袭,战事不利,很危险。
这些人打乱了子受的全部计划,现在他没办法,也没工夫管昏庸值的事情,先得把叛军摆平,安然度过这次叛乱。
刚才恢复了些体力,自己又力大无穷以一敌百,肯定能影响战局,看到大王都如此奋勇,士兵们士气也会回升,能减少他们的压力。
最起码,也能少死些人。
虽说是刻意在当昏君,但子受到底还是个正常人,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将士们为了保护自己而倒下。
反正结算时间都过了,接下来的四个月努力昏回去就好。
“孤当与尔等同战,同袍同泽同捐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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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烽火镇诸侯
“大王至圣,犹死战,吾等何人,岂能更惜身命?”
自从子受加入混战后,商军这边便个个不惜性命悍不畏死的冲杀。
士兵不是瞎子,他们看得见。
纣王明明可以在烽火台上搂着美人看他们生死搏命,但没有,而是踏着烧得滚烫的石路,下到地面,与将士同战。
说一百句鼓舞士气话,也不比得亲上战场。
殷破败觉得自己更有力量了,虽然因为体积过大,目标太明显,面对的敌军最多,但他不怕。
我们的王就在身边同战,有什么后退的理由呢?
看着纣王英勇的身姿,殷破败作为曾经的近卫,有种说不出的荣耀感。
只有子受自己知道,在这英勇身姿下的无可奈何。
子受看着一个个打了鸡血的将士,心如刀割。
今夜在这群将士中留下的印象,也不知要多久才能淡去,真是一步错步步错啊!
这个局面,简直是满盘皆输。
古代就是这样的,在士兵们看来,纣王无比尊贵,却愿意和他们同袍同泽同捐躯,那他们也要给与回馈。
可他们身无长物,有的只有满腔热血与忠诚,那么,便只能将这些献给王了。
子受也没办法,不这么做,本就处于下风,对方还有空军和法宝,万一让叛军打赢了咋办?
忽然发生了件匪夷所思的事。
只见一团磅礴气浪激射而出,霎时飞沙走石,遮天蔽日,似有猛兽咆哮其中,叛军大乱,片刻之后,旌旗仆地,全军覆没。
便是邓忠、辛环、张节、陶荣也没能幸免,纷纷被裹挟其中。
也不知持续了多久,此前被烽火招来的诸侯,也终于紧赶慢赶的来到了朝歌,第一时间就发现北门附近的战事,接连到场,全都看到了这奇异的一幕。
他们看到烟尘散去之后,近万叛军栽倒在地,而那几个无可阻挡的修士,竟也无法起身。
半空中一柄宝剑孤悬,径直飞到了纣王手中。
又有一女道人鱼尾金冠,神穿大红八卦衣,麻履丝绦,乘着青鸾从天而落,对着纣王拜了拜道:“贫道石矶,乃一散修,大王手中之剑名曰太阿,此剑无形、无迹,但剑气早已存于天地之间,只等待时机而凝聚,天时、地利、人和三道归一,即成此剑。”
子受已经麻木了,他不知道石矶为什么会在这里,也不知道太阿剑为什么会飞到自己手上,他只知道这一套连招下来,事态越发严重了。
这年代的人们都信仙信神,这么多人目睹气浪激射飞沙走石,又有乘青鸾而来的仙人背书,估计在场所有人都把自己推到了一个相当高的地位。
大概是大魔导师子受?
就算抛去这些人对自己的崇拜,天命之论带来的昏庸值恐怕得减少一大堆。
天命之论针对诸侯贵族,而诸侯们刚到,正好亲眼见证了这一幕,这不正是“孤即天命”?
连先天剑气都协助纣王平叛,这不是制天而用?
子受还想挣扎一下,嘴角抽了抽,道:“道长说笑,此剑岂能有如此威力?”
他尽力放大声音,让诸侯们都能听到,一定要把这锅扔到石矶身上啊!
石矶又怎么明白子受的意思,按照正常君王的思维方式想了想,回应道:“剑本无此之威,然太阿剑乃威道之剑,今大王身处逆境威武不屈,乃内心之威具现,激出太阿剑之威,得平叛军!”
子受:“......”
不行,我要坚强。
子受勉强打起精神道:“剑,铁尔,岂能如此?定是道长从旁相助!”
石矶沉吟片刻,道:“时各有使然,天皇、地皇之时,以石为兵,断树木为宫室,石,神物也;至黄帝之时,以玉为兵,伐树木为宫室,玉,神物也;夏禹之时,以铜为兵,凿伊阙,通龙门,决江导河,东注于东海,石亦神物也。”
“天下通平,因神物,亦因圣主之力!今大王以铁为兵镇压叛军,天下闻之,莫敢不服,此太阿之威,亦是大王圣德。”
石矶顿了顿,生怕别人听不到一样,大声道:“剑之威,盖因大王之神!”
“.....”子受张张嘴,得想个办法把你嘴巴堵咯,逼逼叨叨的更加玄乎了,于是露出一个微笑:“孤明白了。”
求求你闭嘴吧!
子受不再搭理石矶,转身将妲己接下烽火台,命人整理战场后,便回宫去了。
鬼知道呆在这里会不会扩大影响,赶紧回宫去,至少眼不见心不烦,看着将士憧憬的目光和诸侯战战兢兢的表情,他都得慌。
平叛军有锤子用啊!不能吊打三清鸿钧,还是被烧死的命!
烽火台上的火都不算大,现在脚底上还热乎着,真要鹿台**是什么感觉?想都不敢想!
子受回宫后,诸侯也前来协助清理战场。
叛军没死,只是失去行动能力,这种奇怪的场景更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西伯侯姬昌也在其中。
他一早就到了,虽然在最西边,其实比苏护来的还早。
因为他一直派有耳目关注朝歌的信息。
姬昌心有余悸,如果不是自己及时反应过来,倒在这里的叛军恐怕就是自己的军队了。
要知道他当初也差点想趁乱起事。
这些叛军都被利用了!纣王早就知道他们要谋逆,特意建造烽火台,只等事起便引诸侯来观,以平叛震慑之!
真正的目的,还是诸侯啊!
姬昌心中不断感叹,当今纣王不是个好对付的人。
可他经营西岐多年,选贤用能收买民心,又怎么轻易放弃?
不过纣王这一手烽火镇诸侯,让很多事情都麻烦了起来,看来还得再做周密计划。
姬昌细细一想,纣王得天剑一举平叛,消息传出去,只怕有心人也很难在几年内再起反心,但如果是化外蛮夷,偏远之民.....
例如西北面的鬼方、土方,东面的东夷,南面的百越部落,都是可以利用的力量。
.........
朝歌某处气派的府邸。
子启、子衍、比干、麦云、麦智一干人等围坐在一起。
雷开没了。
他们现在都知道,造反失败了,纣王很快就会问罪到他们身上。
即使躲在府中,根本没有参与叛乱,也没有任何用,因为一切,都在纣王的掌握之中。
......
写商史的大佬真牛逼啊,刚好一个大阶段快要结束,有人编商书总结这十万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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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公子献头
“事已至此,不可为。”
子启为这次造反定了性,彻彻底底的失败了。
麦云不甘:“殿下,我们只能在此束手待付吗?”
子启:“唯余一法。”
麦云又问:“殿下有何妙计?”
子启道:“我们手中已无兵权,更兼纣王看穿一切,唯一之法,便是强行刺杀。”
“这....”一边的麦智不解,有些担心:“纣王有万夫不当之勇,更有天剑在手,可平万军,刺杀...”
子启长叹一口气:“纣王虽知晓我等身份,但并不知我等心意,只需一人手提贼首头颅,并衣带诏上的名单,谎称弃暗投明将功补过,纣王必然欣喜召见,便有机会靠近纣王身边,到时候只需摊开衣带诏与纣王一观,取出衣带中的匕首,一步而刺,大事可成。”
“殿下妙计...”麦云大喜:“不知匕首与头颅从何来?”
子启取出一匕:“我将仙人赠剑重铸为此匕,削铁如泥,吹发可断。”
麦云跪地,请求道:“我虽是文臣,但与兄长不同,粗通刺击之术,恳请殿下允我执此匕刺杀纣王。”
子启点头。
随后,众人皆是看向了子衍。
你们看我干什么?我什么水平自己知道,刺杀纣王?上前没几步就走不动路了。
不对....
子衍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刺杀纣王除了需要锐利的匕首外,还需要叛贼的头颅。
而这颗头颅必定得有一定身份地位,足够引起纣王重视,才能有机会接近上前。
卧槽!
那不是自己吗?
子衍惶恐不安,不由得往后退去,撞到了墙上,却是不得再退半步。
他终于明白子启为什么会特意让自己也加入谋反小分队之中。
明明自己什么用都没有,既没有兵权也没有人望,每次议事的时候,都只是个摆设。
原来一切都是为了今天!
要借他的头颅一用,进行最后一搏!
子衍啪嗒一声跪在地上,仰天长叹,泪流满面:“王兄,我还不想死啊....”
子启上前几步,冷冷道:“纣王得民心,然天命之论已出,不可逆天而行,虽有烽火镇诸侯,但只需数年,诸侯便会再起异心,实非社稷之福。”
子启早就将昏君改成了纣王,从造反的这些事看来,纣王一点都不昏庸,一切表象都不过是计谋而已。
但还是不行。
一开始,子启只是觉得纣王能力不足,更有贤名的自己才应该登上王位,出于不甘心,开始谋划,但渐渐的,了解更多事情之后,觉得纣王能力其实也不差。
仁慈宽厚,也有好处,就比如这次,能让百姓为君王而战。
可终究那天命之论,动了所有王公贵族的蛋糕。
大商早就不像以前那么强盛了,虽说有八百路诸侯来朝,但又有几个像崇侯虎苏护一样忠心臣服的呢?
更有西伯侯经营西岐根深蒂固,人望极高,百姓只知姬昌而不知纣王,这都是信号啊!
纣王打压诸侯的手段,太仁慈,太轻缓了!
恐怕不久后,便会有大乱将至,乱世之中,大商需要一个更有手段,杀伐果决的君王。
子启脸色稍稍柔和,对子衍道:“二弟,如果三弟身死,王叔将会推举你来继位,你且记住,只需推翻三弟的天命之论,继续以上天之子自称,并祭天悔过,祈得原谅。”
“如此一来,诸侯王便失天命大义,朝中多有忠臣,哪怕二弟你整日留宿后宫,也不至于出大乱,我大商气运,也能延长一二。”
子启重重的叹了口气,他又如何不知道子衍的能力?
不过纨绔王族而已,但在这样的时局中,无能之君兴许更好一些。
哪怕只是将大商社稷延长五年、十年,也比逆天之言引得诸侯贵族不满,群起而攻来得好。
子启再次叮嘱道:“二弟,如果此次行刺失败,也无需担心,三弟明察秋毫,自然知晓你是被我裹挟,并无过错,以他的仁慈,不会治你的罪,事后你切记提点三弟防备诸侯,不可再以平和手段一再相让,三弟仁慈,却不代表诸侯也是如此。”
子启从内衬中取出一张符,不由分说直接掰开比干的嘴,塞入其中:“王叔,我知你心意,此乃仙人所赠符,能保得一命,王叔大贤,请务必保留有用之身,保得成汤社稷。”
比干涨红了脸,他年龄大了,哪经得起这等粗暴行径,险些背过气去。
缓了好久,他才能出声,觉得子启的行为有些不对劲,又看到子启拿起匕首,慌忙阻拦道:“殿下,不可!”
晚了。
谁都没有想到,子启拿着匕首,往脖子上一抹。
没有任何犹豫,他想过借用子衍的头颅,但他装了一辈子贤明,装着装着,就成真的了,子衍并无过错,他下不去手。
刺杀失败成功,都无所谓了,成功,子衍登位,能多延续成汤社稷几年,失败,至少也能告诉那个仁慈的君王,即使是亲兄弟,也会害你。
就让我子启用这条命,来打碎你的天真和幻象。
子启的身体无力倒在地上,断了生机。
麦智、麦云伏尸而哭,极哀,比干也作忧伤之状。
本以为自己要死的子衍,现在才反应过来,公子献头,哪是要献他的头?
分明是子启决定牺牲自己,献出头颅啊!
哭了很久,麦云红着眼,亲手割下子启的头颅。
又寻来一匣子,将之装入,交给麦智。
比干也将先王所留的衣带诏,交给了麦云。
麦云从子启手中取下匕首,裹入衣带之中,一切准备完毕后,对着那句无头尸体,含泪再三顿首:“云,定不负使命!”
........
九间大殿。
子受召集群臣上朝,商议怎样进行事后处理,死掉的叛军并不多,大多都是生擒,还有那七千多山贼,只是没了力气,休息几天就又生龙活虎了,数量如此巨大的俘虏很难处理。
此时大臣们还没从叛乱中缓过劲来,还有一些大臣躲在府邸中没敢出来。
子受觉得这样也好,大臣越少,自己的计划就越不容易受阻,这可是个难得的机会。
刚刚上朝,屁股还没坐热,便有人来报,殿外有上大夫麦智、麦云二人,提着贼首头颅,请求大王宽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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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麦云刺纣王(加更)
“传。”
不一会儿,麦智、麦云来到殿上。
麦云道:“罪臣惧大王威势,不敢再抗,今取贼首头颅,不求免一死,但求我大商再无叛乱!”
话是说的一套一套的,麦云诚惶诚恐,还生怕纣王不信,让麦智打开了匣子,呈出子启头颅。
朝臣唏嘘不已,万万没想到,叛军之首竟然是素有贤名的子启。
麦智脸色微变,十分害怕,群臣倒也不奇怪,这两人也参与了谋反,虽然献上了贼首人头,但还是罪无可赦。
麦云替麦智谢罪道:“兄长惶恐,我等本就是戴罪之身,望大王谅解。”
接着,他又取出衣带,道:“此乃先王遗诏,为我等起事所用,叛贼皆有在其上留有名号,大王可取来一观。”
麦云单膝跪地,双手捧着衣带诏。
子受觉得这一幕有些熟悉,不由得看了看手边的太阿剑。
秦始皇的佩剑就是太阿剑,也有献头献图,这岂不是商版荆轲刺秦王?
那我该怎么办?
子受想了想,这事儿必须得成。
他要配合麦云,复刻荆轲刺秦王,来一出麦云刺纣王。
不仅如此,他还不能杀麦云,等麦云刺杀失败,先关起来,然后找机会放跑,接着把麦云刺纣王这件事流传出去。
明君能被刺杀吗?能,但概率小,昏君挨刺的可能性高些。
子受要为麦云树立一个勇敢有魄力,不畏强暴和坚守正义的伟岸形象。
那么,作为故事里反派角色的自己,肯定就是昏君啦!
再不济,也能让人对自己的印象差上一些。
而且以流言树立昏君形象的方式很安全,总不能人们听了故事之后一个个都来行刺自己吧?
经过这次叛乱,子受变得很谨慎,再怎么昏庸,都得保证生命安全,保证王位不丢。
有了决定之后,子受道:“取衣带诏与我一观。”
麦云拿着衣带诏,捧送上前,打开衣带,等全部打开时,匕首露出来。
带穷必现!
子受严阵以待,一定要演好,决不能有失,万一不小心把麦云给打死,计划就泡汤了。
麦云迅速抓住子受的衣袖,右手拿着匕首直刺而来,子受装出一副惊骇的模样,从王座之上站起,扯断袖子。
不想力气太大,麦云随着断了的袖子一起跌倒地上。
子受:“.....”
你就这水平?
子受决定发一下愣,让大臣们以为自己被吓住了,留给麦云起身的时间。
这期间,他以上辈子刺客信条业余玩家的三流眼光,思考了一下麦云的刺客基本修养。
首先,心理素质要好,这点满分,大殿之上众目睽睽之下还敢行刺。
其次,实战经验要丰富,这点零分,麦云是个文官,粗通拳脚,长得也不胖,力气肯定不大。
然后,得穿一身紫色装备,满分,那匕首看起来就不一般。
最后,得有神队友辅助,本来有献头的子启,应该能拿满分,结果被站在一边不敢上来帮忙的麦智强行拉到零分。
平均分五十,不及格。
这时麦云终于站起,子受等的花都谢了。
按照剧本,子受表演了一下想拔剑对敌但是拔不出来,这真是为难人。
太阿剑的确很长,剑鞘也插得紧,拔出来很吃力,但直接把剑鞘甩脱,只拿着剑就可以轻松拔出来。
无奈,他只能装作一副没想到应该直接把剑鞘扔掉的样子,开始绕柱而走。
绕柱有一定技术含量,要时刻注意对方位置,不然对方突然反跑,就凉了。
这时候朝堂上的吃瓜大臣终于反应过来,大呼:“王负剑!王负剑!”
子受觉得大臣们也有问题,你们也不知道直接扔剑鞘才是最快的啊!
几个近卫已经冲上来抓人。
不能让他们过来,子受一个反跑反向迎上麦云,麦云根本没想到一直跑路的纣王突然反击,加之力量悬殊,瞬间被擒,匕首也掉在了地上。
他控制了力量,麦云并无大碍,也幸好他提前出手,不然那几个肥头大耳的近卫冲上来,只凭体重都能把麦云给压死。
“将此二人投入圜土。”
子受捡起地上的衣带诏,坐回王位。
他看了看上面的名字。
子启,死了。
雷开,麦智,麦云,被抓了。
子衍,比干。
很好,还有两个活着,反贼就五个,都是稀缺资源。
子衍没上朝,子受看向人群中的比干,老王叔,你一定要好好活着,继续在朝中发光发热,提供昏庸值啊!
子受将衣带诏收进袖袍里,不能给别人看到,不然群臣肯定要提议把比干和子衍也抓起来,随后道:“朝议继续,孤欲将行刺一事公之于众。”
朝臣们不明所以,纷纷询问。
子受睁大眼睛瞎编道:“麦智、麦云二人虽是反贼,却不失忠义之心,此次平叛,获俘虏近万,如果我们将此事宣扬出去,让俘虏们得知他们的首领虽然行刺于我,却被仁慈以待,必会感恩戴德,不再反叛。”
朝臣纷纷劝阻,这是什么破理由啊!
乍一听有些道理,可细细一想,根本就是胡来!
他们都意识到,大王的老毛病又犯了,太仁慈了啊!
历代君王,有哪个对待反贼、刺客如此仁慈?
抄家灭族都是轻的,哪有只是监禁的道理?
比干忽然出列,大臣们以为这位德高望重的老王叔也要劝阻,纷纷让出道来。
比干脱下官帽,恭敬一礼,一步步上前,忽然捡起地上掉落的匕首。
又要行刺?子受警觉起来,近卫也立即拦在了身前。
只见对着自己的心窝猛的一捅。
别人不知道,他又怎么不知道?
纣王看了衣带诏上的名字,却没有对自己发难,看向自己的那一眼,饱含深意,分明是要保全自己最后一丝颜面。
大臣们只以为纣王令人传出行刺之事是在胡闹,可他却知道,这是纣王为了成全兄弟之义,以慰王兄的在天之灵!
你可以反我,行刺我,但我不会因为你反了我,派人行刺了我,就不把你当兄弟,这就是纣王!
虽说迂腐却也有可取之处。
这样的君王,在私德上,没有半分亏欠!
比干颤抖着将匕首一拉,将胸前开口拉大,伸手将心脏取了出来。
“罪臣比干,助启为虐,这颗心,都是黑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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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三观奇正的昏君
比干将心脏和匕首扔到地上,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九间殿。
没人敢拦。
众人呆若木鸡。
子受也是目瞪口呆,真厉害,活生生把心脏给剖出来了,关键是剖出来之后还能行走自如。
真的牛逼。
比干离开王宫,一直浑浑噩噩的走着,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集市。
只听的路傍有一老妇人叫卖无心菜。
比干忽听得,福至灵心,问道:“这是什么菜?价值几何?”
老妇人道:“民妇卖的是无心菜,三铜贝一捆。”
老妇人精明的很,知道各路诸侯都已经到了朝歌勤王,诸侯加上他们所带的士兵,饮食可是笔不小花费,她这无心菜价格定高些也不怕没人买。
“无心菜?”比干喃喃问道:“菜无心可活,人若是无心,该如何?”
老妇人奇怪,这老头什么意思?
菜无心和人无心有什么关系?
难道....
老妇人警惕的看着比干,比干身着华服,虽然面色有些苍白,但显然身份非凡。
莫非是哪里的大官?
老妇人暗自思忖,莫非是诸侯抱怨菜价太高?特意找到了朝中官员来问罪?
不应该啊!隔壁卖猪肉的坐地起价,前阵子有两个大官大肆囤积猪肉,导致现在价格居高不下,那才叫一个黑心啊!
等等,黑心?人无心如何?
老妇人明白过来,这老头是说自己昧着良心赚取黑心钱!
她当即没好气道回应道:“人若无心,亦可活!”
我就昧着良心赚钱怎么了?赚了钱才能买米买面,才能吃饱活好!
一语毕,比干感到腹部有一股暖流,一直升到胸口处,当即大叫一声,胸前伤口自然愈合,面色竟也红润起来。
比干忽然想起子启自戮前强行塞到自己嘴里的符,还说即使行刺失败也要自己保留有用之身,保全成汤社稷。
这....
比干面色一阵变换,自己罪无可赦,可纣王仁厚,又有子启殿下嘱托,这条命....
既然保了下了,那就以此残躯保江山社稷。
比干不再犹豫,径直往自家庄子走去。
只有那卖菜老妇暗骂一声,又是个问了价不买菜的。
............
朝歌宋家庄。
姜子牙得元始天尊之命,下山辅佐明主。
得师尊相告,他生来命薄,仙道难成,只可受人间之福,成汤数尽,周室将兴,正好辅佐西岐。
姜子牙下山后,第一时间去朝歌投奔了义兄宋异人,然后娶了“花甲年少”的马氏,卖过笊篱,卖过面粉,开过酒馆,卖过活猪活羊。
虽然干什么赔什么,但就如他所想的一样,渐渐摸清了大商虚实。
这大商,已经坏到骨子里啦!就连买卖,都有问题,根本没有成体系的交易方式。
而后他更是遇到了子启,探得子启反意后,赠他仙剑与符,想让朝歌大乱。
可惜子启没能成事,不过也不亏,至少清楚了朝歌的守备力量与军队战斗力。
刚才姜子牙感应到自己的保命符生效,没太在意,反正也只是广撒网中的一条鱼。
继续摆算命摊收集情报。
他和师兄云中子一个在朝歌东面集市,一个在朝歌西面集市,各自带着不同目的,瓜分了朝歌所有算命业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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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受与朝中重臣痴痴地看着比干离去,缓了好久才正常起来。
太富有冲击力了,当面剖心,还跟个没事人一样走了出去,当真不可思议。
子受让近卫将比干的心脏跟子启的头颅收起来,继续议事。
这种情况下本应该退朝,让大家都缓缓,但机会难得,今天上朝的臣子少,反对声音也少,必须抓住机会。
子受主动提出战俘的安置问题,任由大臣们建言。
下大夫夏招提议将战俘当做人殉,给在叛乱中战死的大商将士们陪葬,比如南门守将周纪、副将xx、西门将领xxx。
人殉,是商朝的传统,也是商朝最野蛮的地方。
不论祭天、祭祖、求雨、过节,每次都要烧杀活人当作祭品,十数人到几百人不等。
主人死了,杀若干亲友奴隶帮着他扛家财往黄泉赶路;装修个房屋,就要杀人为祭,让房子更坚固。
现代曾一次出土五百多人的人殉,有的砍了头,有的活埋,有的和狗埋一起,有的跪埋着,相当惨烈。
但,这是常态。
至少,在武乙以前是常态。
武乙囊血射天,因为不敬天被人们骂作暴君,还被有心人称遭到天谴雷击而死。
只有王族知道,武乙是因为想废除人殉,动了诸侯贵族的蛋糕,诸侯见死不救导致武乙战死,可这死法太难堪了,说不出口,作为大商之主,最后竟是落得个孤立无援的下场。
在诸侯贵族们看来,死个把贱民、奴隶就能求得心安的事儿,为什么不做?那都不算人命啊!
不过武乙并非白死,万事开头难,他在位的三十四年中,人殉渐渐减少,平民百姓也终于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所以苏护才会在支援朝歌的路上,用武乙的名义来为出身平民的士兵鼓气。
子受严词拒绝,他是个三观奇正的穿越者,人殉这种事干不出来,不仅干不出来,他还得把这种事彻底废黜,去做武乙没做完的事。
反正废除人殉在这个时代很难被人接受,尤其是那些诸侯贵族,妥妥被当做昏君,至于后世怎么看就和他无关了,那时候他早就攒够足够的昏庸值白日飞升咯!
人殉提议被子受拒绝后,上大夫杨任站了出来,提议将俘虏作为人牲。
子受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他在天命之论过后,就提议过废除人牲,虽然得到了朝臣们议了几次也没议出个结果,但也基本没人敢提出人牺了,由于需要用到人牲的机会不多,也没翻起多大风浪。
可今天,杨任却是在跟自己对着干。
人牲跟人殉不一样,人牲是祭祀上天的。
杨任是朝中抵制天命之论最积极的一个,从云中子一直住在他府上就可以知道。
但他并非相信天命,只是因为他是个忠臣,死了都能忠心不灭惊动仙人足下的云朵。
杨任和子启一样,都认为天命之论会害了大商,除了苏护那种父辈是平民的诸侯和崇侯虎那种毫无底线的诸侯,没有哪个诸侯贵族,会赞同天命之论。
因为天命让他们生得比普通人更高一等,天命不仅仅是天命,更赋予他们地位与权力,人们就应该相信天命注定,平民就是平民,奴隶就是奴隶,一辈子都不能反抗贵族,如果他们不信命,可就麻烦了。
为了避免诸侯反商的情况,杨任决意将俘虏当做人牲,甚至搬出了中兴之主武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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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至北方,筑长城
杨任搬出武丁,事情就变得很严峻了。
武丁文治武功,但并非没有污点。
人牲从盘庚时期规模扩大,而武丁继位后,来到巅峰。
商朝总计1.3万的人殉人牲,百分之七十五都发生在“武丁盛世”。
因为武丁战功煊赫,开疆扩土,驱鬼方赶土方,而所捉来的战俘绝大多数都杀了作为人牲。
哪怕有一技之长的羌方战俘,被转化为奴隶去养马的也只是少数,基本全是杀了祭祀上天,每次三人、五十人、三四百人不等。
被祭祀的人身上还带着箭伤刀伤,意思是祭祀上天的时候,让上天看看自己的丰功伟绩。
杨任的意思就是,雄才大略的先王武丁都用战俘祭天,作为其继任者的大王您,也应该效仿先贤。
我效仿你个锤子。
人为祭牲,与牛羊犬豕同用,这是哪个现代人能接受的事?
要只是人殉,还有辩解的余地,毕竟有的忠奴就想给主人殉葬,如果子受问尤浑愿不愿意给自己殉葬,尤浑肯定说愿意,好歹人殉殉死的对象,是存在的。
可人牲呢?祭天用的,你拿活生生的人命去祭虚无缥缈的东西?
就算封神里有神有仙,如果这些神仙愿意接受人命的祭祀,那这个世界也算是完了,都他妈邪神啊!
良久,子受平静道:“先祖武丁时期,据记载用人牲计数者有5418次、不计数有247次;先祖祖庚到文丁时期,用人牲计数者有1950次、不计数有189次;至先父帝乙时期,用人牲计数者仅有75人、不计数有29次。”
“自孤继位八年以来,人牲数为零,今日杨大夫欲开先河否?”
没什么大道理,纯粹罗列数据。
我大商的确有过人牲陋习,但在一代又一代君王的努力下,正在慢慢减少。
冰冷冷的数据一出,杨任说不出话。
他搬出武丁就是要纣王效仿先祖,以人牲祭天,以安诸侯贵族之心,可历代君王都在减少人牲,那么废除人牲,不才是老祖宗们所希望的吗?
子受又道:“孤闻楚之南百越中有一部族,为啖人之族,其族长子诞生,则充作人牲,解而食之,谓之宜弟,杨大夫可知?”
杨任讷讷道:“百越乃化外蛮夷....”
他话还没说完,子受就打断道:“孤又闻东海有一大妖,喜食人,村民为避免灾祸,每逢月圆便选出人牲,以祭大妖,杨大夫可知?”
妖族与人族最大的矛盾,在于有的妖族会吃人。
有道真修会被人推崇,在于他们能除妖,而妖怪吃人。
人牲这一行为,不就相当于将人类作为食物送给上天来吃吗?
杨任支支吾吾,他总不能说上天和妖怪一样需要人牲来食用祭祀吧?
纣王如此坚定,人牲肯定是不行了,但退一步,按照夏招所说,当做人殉也能缓和些许与诸侯贵族间的矛盾,于是他道:“今次平乱,俘虏万余,随时都会暴动,城中将士难以镇压,粮草亦不足供养。”
杨任倒想看看纣王有什么办法,如此大规模的俘虏,不杀掉根本处理不了。
子受终于将自己的目的说了出来:“送至北方,以筑长城。”
对付俘虏就让他们去劳改嘛!
修长城虽是利国利民的千古大业,但这个时候没人知道!
而且这种大工程劳民伤财耗费国力,大秦都因此不得人心,导致暴乱频生,第一个提出修长城的君王肯定被骂死。
当然,子受得减少暴乱因素,万一不小心出来几个憨货喊着大周兴,姬昌王,就很麻烦了,必须维持一个界限,让人们觉得自己是昏君,却又不至于造反起事,骂归骂,别打架。
修到一半还可以派个孟姜女去哭一哭,演场戏,人们最喜欢听这种故事。
子受觉得自己的计划很完美,往劳民伤财的事情上做,即使后期会变成人皆称道的好事,经过好几个结算期肯定也累计了不少昏庸值,要知道秦始皇只是将长城连在一起,都花了十几年。
殿下有人发问:“敢问大王,长城为何物?”
子受解释道:“先祖武丁征朔方驱鬼方,威加四海,曾为抵御羌方、土方的骑兵,在边疆修建土台堡垒,长城便是将这些土台、堡垒连成一片,铸为城墙,从此蛮夷不得南下,保我大商边境安宁。”
追着苏护回朝的闻仲思考一会儿,似乎明白了什么,眼前一亮,道:“大王圣明,恕臣等愚钝,还请大王细细道来。”
听着大王圣明,子受心里没来由一阵抗拒,不过这都是暂时的,等长城开始修了,你们就知道这玩意有多伤国力了!
子受一一道来,必须先给大臣们讲明修长城的好处,他们才会同意,政策才能施行下去,除了修建长城的民夫俘虏,还得有不少军队护卫才行。
一切都要从游牧民族与农耕民族的矛盾说起,天灾**让牛羊减产,鬼方、土方这种游牧民族就会突发奇想,南下抢一把。
由于有马,人人擅长骑术,抢完后带着财物跑回草原,而作为农耕民族的大商,则面临着打不着的憋屈。
这就是骑兵和步兵的差距,也是后世为何人们看到的更多是有马骑兵的原因。
因为有马就是牛逼。
有着这样不可化解的矛盾,长城应运而生。
你们有马很牛逼?
我让你的马过不来了不就完了!
沙场宿将鲁雄欣喜道:“大王圣明,此乃一劳永逸之妙计!若是在蛮夷必经之路上修建土墙,并此前设立的烽火台传讯,我大商再无边患!”
此言一出,武将们赞不绝口,大王神机妙算,烽火台不仅仅是为了引诱叛贼造反,更是为了建造长城以绝边患所做的准备工作!
参与平叛工作的徐盖忽然想到一件事,问道:“依大王所言,只在必经之路上修建土墙便可御敌于外,可为何崇山峻岭之中,也要修筑长城?”
朝臣们也纷纷想到这点,对啊,土方、鬼方的骑兵又上不了山,在山上修城墙白费钱粮,根本没啥用!
“此言差矣。”子受笑眯眯道,如果只是在关键地方修长城,消耗不了多少人力物力,自己又怎么可能挨骂?
平地上的长城只是长城1.0。
在崇山峻岭上修长城,才是长城2.0,也是秦始皇修长城惹得百姓怨言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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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大家都没马,谁怕谁?
一般来说,边疆以山为界,山与山之间的平地,就是游牧民族入侵的地方。
如果只是在这些地方建设长城,就得在所有地方都布置军队进行警戒,因为没有马,机动性差,补位能力不强。
西边山头发现敌人了,东边山头的军队如果想要过去阻挡,这路程就远了,必须绕山而行。
小些的山还好,类似太行、王屋这种大山就没办法了。
唐僧师徒非得过地狱难度的狮驼岭就是因为这山太特么大了,唐长老没法绕。
必须蜿蜿蜒蜒的上山,再曲曲折折的从下山。
这样一来,不仅烽火台成了摆设,人家早把平地上的长城锤烂,大肆掠夺一番跑路。
但如果在崇山峻岭上,也修上长城,就不会这样了。
山上的长城与平地的长城连城一片,变成了一条路。
这样一来,一支游走长城守卫军就能完成安保任务,土方、鬼方什么的刚刚毁坏墙,守卫军就已经赶到,依托长城工事布防反打。
当然,这都是长期计划,昏庸值要徐徐图之。
子受给出的计划是,先建土墙,再以土墙为基筑长城。
就地取材即可,以版筑夯土墙为主,将武丁留下的土台堡垒连成一片。
一个个武将听了,都是大喜,纣王雄才伟略,竟能想出这种闻所未闻的方法来抵御蛮夷。
只要一想,就知道绝对行得通。
土墙拦不住人,蹬腿就能蹦过来,随便过,但马爬不了墙。
大家都没马,谁怕谁?
破坏土墙也是个办法,但有纣王英明神武早就搭建成片的烽火台,破坏土墙的功夫烽火就通知传到各地,哪怕守军赶不过来,也能坚壁清野让你啥都抢不到。
大王圣明啊!
闻仲山呼,然后武将们拜倒一片。
不通战事的文臣反应虽慢,但这么简单的事情,随便想想就能明白,这是要彻底绝了北方之患!
唰唰唰,文臣也像多米诺骨牌一样拜倒。
子受看着下首一个个大商忠臣,心里冷笑,等着,等长城正式开工,你们就该骂我昏君了!
修筑长城劳民伤财,即使前期只建土墙也是个不小的工程,若是能看见成效,那还好,可如果看不到呢?
子受可比谁都清楚,演义里只有商周大战,根本没提到什么鬼方、土方、羌方!
这些游牧民族早被武丁打怕了!
根本不敢南下!
也就是说,二十多年内,都不可能有外族入侵!
大费周章建的长城,就是个摆设!
鬼方就是最好的证明,北海都乱成那样了,西北都护府就一个黄飞虎,他们也只是蠢蠢欲动,连试探性进攻都不敢,怂的一比!
想到这里,子受险些忍不住笑出来,不仅如此,修建长城还能帮他处理一大堆能臣猛将。
“冀州侯之子苏全忠勤王有功,封为戍边将军,自领一军,游戈于长城,以防边患。”
子受之前在平叛的时候留意了这个看起来话不多又有些憨的傻大个,智商可能有硬伤,但武艺不俗,力气只比自己稍弱,和会法术的黄花山四兄弟对阵都不落下风,只此一战起码就有数百人死在他的方天画戟之下,当之无愧的万人敌。
这种猛人当然得扔去边疆吃土。
苏全忠没有官职,苏护替他谢恩,心里一块巨石总算放下,傻儿子有前途了!
直接提拔为将军,而且还是极为重要戍守边疆的将军!只有足够忠诚的将军,才能前往边疆,这是无上荣誉!
黄飞虎他爹就曾做过边疆守将,也因此有了世代忠良的美名。
苏护决定回去叮嘱苏全忠,到任后少说话,多做事,好好守卫边疆,协助建立长城,这可是万世基业。
其他将军也多有封赏,其中崇应彪被调为近卫。
子受已经看出了这家伙是个十足的酒囊饭袋,简直毫无能力可言,他还听黄贵妃说崇应彪带着几个人去南门想夺回北伯侯兵权,结果都要被吓哭了。
除了吃喝玩乐啥都不会,更是北伯侯之子,后台硬底气足,擅长鱼肉乡里强抢民女。
这才是他真正的人才啊!
这种人才,当然要留在身边。
崇侯虎都快乐疯了,不仅没有因为兵权被夺而遭到惩罚,儿子还得到了重用。
他清楚自己儿子是个什么货色,能得到纣王重用,还不都是因为他猜出了纣王计策,与苏护共同立下大功吗?!
而且,这也是对崇应彪的一种保护,苏护前来勤王,流言不攻自破,真正强抢妲己的人,自然而然浮出水面,而这个时候,崇应彪却成了纣王身边的近卫,这是多大的恩德啊!
子受不知道这些臣子内心乱七八糟的想法,在殷破败等卸甲近卫的身上犯了难。
该怎么奖赏他们呢?
这群人完全不按照他的想法做事,好好的鱼肉乡里横行霸道成了民兵队警察局,大肆收割民心,可又没理由把他们调走,调走估计也得整成乡村包围城市,让一村一镇感恩戴德。
没办法,只能问问他们自己要什么奖励。
殷破败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极有默契的齐声道:“我等不要任何奖赏,只愿重归大王近卫之列!”
“只愿重归大王近卫之列!”
胖子肺活量大,中气足,三十多个胖子一喊,震耳欲聋,险些把几个胆小的文臣给吓坏了,尤浑都被吓得快要坐到地上。
子受想了想,也好,不能让他们继续收买民心了,留在身边让崇应彪好好教教他们什么才是真正的跋扈,一定得把乐于助人的好习惯给改掉。
一切完毕,子受最后道:“按孤诏命,调战俘、奴隶前往北疆,修筑长城。”
“奴隶?”闻仲本来拱手称是,听到除了战俘外还要动用奴隶,却是愣了愣。
“长城乃利在千秋的万世基业,战俘不过万人,数量不足,又不宜征调过多民夫,当以奴隶来补足人手。”
子受理所应当的道,武王伐纣陈列的纣王六大罪,其中之一“不敬鬼神,不重祭祀”被他以天命之论完成,正在渐渐发酵,现在他要同时完成“劳民伤财,穷兵黩武”与“不用贵戚,重用奴隶”。
长城对应前者,征调奴隶则对应后者。
奴隶修长城有功,提拔几个当官没问题吧?
朝臣们纠结一阵,便同意了,他们还没看出子受重用奴隶的意图,只是做工修长城,并没有什么大问题。
而且那些拥有大量奴隶的王公贵族,也不一定愿意贡献出自家奴隶去建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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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两条诏令
“自古中兴之君,曷尝不得贤人君子与之共治天下者乎?”
“伊尹为奴,耕于莘野却可为相,若必廉士而后可用,则成汤何以治天下!今天下得无为奴而近于庖厨者乎?又得无有为隶而忧心社稷者乎?”
“唯才是举,大商得而用之!”
数十个膀大腰圆的近卫在朝歌城里转悠,大喊着纣王所颁布的唯才是举令与长城奴隶征调令。
唯才是举令好理解,纣王举出先贤伊尹的例子,说明小臣奴隶也能为官治天下,只要有才能,管你是厨子、农民还是卖菜小贩,都可入朝为官。
这些早在纣王与云中子在朝中辩论的时候就有苗头,那时纣王就曾说不问跟脚出身,要论才能心迹。
而征调奴隶修建长城,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首先是强行征调,每个有奴隶的贵族家里,十取一,调去边疆修长城。
再次则是逃奴,奴隶受到压迫就会逃亡,每天都有逃奴出现,这些逃奴一旦被抓,难逃一死,而且还是遭到百般虐待后而死。
而征调令却说,哪怕是逃奴,只要愿意去北方修长城,就可免去一死。
姬昌也听到了,先是心中一紧。
他也是通宵战事的人,只一想,就想通了长城妙用,纣王竟能未卜先知,料到自己正在交好北域各部族,想以长城来抵御侵略。
随后细细一想,又不由得笑起来。
北边那地方,又冷又贫瘠,修筑长城风险极高,只怕十不存一。
纣王为了减少民怨,特意用了战俘、奴隶,这些人虽然没有人权,但如果这些人死完了呢?
肯定要征调民夫,那便是天怒人怨之时。
而且奴隶、战俘又会甘心死在北疆吗?一个个心生怨言,只需有心人撩拨,大商北疆就多了一支可以长驱直下的叛军。
何况强行征调奴隶,是在挑衅各路诸侯!
奴隶是贵族私产,凭什么拿自己的东西来修大商的长城?
调用逃奴倒是没什么,反正这些人在哪里都是死。
姬昌心生一计,他不仅不会放弃与北方部族联系,还要加速建交,让他们快点南下劫掠大商,如此一来,纣王必会更加紧迫,加速长城修建,不得不征调百姓或是向诸侯索取更多奴隶,矛盾日益激化。
除此之外,姬昌还有更多对策,东边没有长城,东夷可用,南边没有长城,百越亦可用,大商连连征战之下又丧失民心,西岐只需振臂一呼,大事可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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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干也听到了这两条诏令。
原本他是七窍玲珑心,很聪明,现在剖了心,胸口空洞,七窍归一返璞归真,就更聪明了。
顷刻间,便想明白了纣王的用意。
两条诏令不能分开看,要合起来。
奴隶修长城,虽然会死,但也会立功。
再根据唯才是举令,不问出身,奴隶只要立了功,证明自己有能力,肯定可以除奴籍,获得官职。
这是纣王要重用奴隶的信号!
一开始比干是拒绝的,重用奴隶等于与诸侯贵族为敌。
但他做不到。
纣王实在太宽厚了,自己犯了谋逆大罪,至今却没有任何消息传出来,人们仍以为他还是那个德高望重的老王叔,亚相比干。
所以,哪怕明知道纣王是错的,是与大势相逆的,他也要鼎力相助,子启没有让纣王醒悟过来,他也只能跟着将错就错。
既然纣王决意改革,要与诸侯贵族站在对立面,就要拉拢奴隶与平民阶级来抗衡。
唯才是举重用奴隶,迫在眉睫!
比干当即赶回了庄子,他是大商最大奴隶主,庄里的奴隶比北伯侯、东伯侯都多得多。
他二话不说分出了三分之二身强力壮的奴隶,分批前往招贤馆。
招贤馆是唯才是举令搜罗人才的地方,由费仲负责,同时也是征调奴隶、运输奴隶的中转站。
花了三天时间,比干才把奴隶分完批次,可见奴隶之多。
这之后,比干陷入了沉思。
除了奴隶外,还有什么可以帮到纣王呢?
想到近卫们的叫喊声,他悟了。
七窍合一的智慧,让他醒悟到,现在大商所需要的,是能承载文字的东西。
比竹简轻便,比龟甲易得,比丝绸造价低廉。
如此一来,便能快速传信,也不须近卫呐喊,只需将此一物传给识字小吏,便能传遍天下。
纣王想赢得百姓支持,这一物是必须的,百姓是最容易听信传言的群体。
......
邬文化是个逃奴。
从主人家逃出来的时候,身高只有一米五。
他不敢进城,只在山野间生活,幸好天生神力,整日狩猎山林,以豺狼为食,以虎豹为衣。
他越长越高,越越来越魁梧,如今已有四米之巨,而且还有继续长高的趋势。
力能陆地行舟,倒拔千年老树。
可邬文化还是不敢进城,即使城内守军追杀他,也不可能捉住他,他也不敢进城。
被打怕了。
他至今都忘不了,母亲因为跌倒摔在猪圈里,被主人用不尊重牲畜的理由,活活打死。
父亲因为在做苦力的时候踩到了野草,被主人用不尊重花草的理由,在嘴中鼻间塞满枯草,活活憋死。
奴隶,就是这样的轻贱,不如畜生,连花草都不如。
贵族甚至以虐待奴隶而取乐。
当然,也有比干这种对奴隶稍好一些的奴隶主,但改变不了事实,奴隶就是可以被一言定生死,用各种手段虐待也不会违法的最底层群体。
邬文化偶然听到了传出来的唯才是举令和征调奴隶建长城。
他就和名字一样,没什么文化,但也大概明白其中意思,只要去北方修长城,就不用继续当逃奴。
哪怕北疆很冷,很少吃的,容易死,他也不想当奴隶了。
再也不想。
邬文化要当一个人,真真正正的人。
能挺直这四米身躯,高高站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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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受正在考虑大兴土木,离战俘送去北疆还有段时间,劳力不用白不用。
叛军在王宫放了把火,自己又拆了一堆柱子,刚好有机会重新修缮王宫,好好铺张浪费一次。
“西园游泳馆、酒池肉林、摘星楼、阿房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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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凤凰山祥瑞(加更)
不过修缮王宫的事,得先往后排排。
子受还有一个大计划。
去陈塘关蹭蹭。
子受不知道石矶来朝歌是干嘛的,大概是来抢业务的?
据殷大胖子所称,石矶在朝歌北城开了个卦摊,与姜子牙、云中子分庭抗礼,坚决不让算命业务被阐教垄断。
这和子受无关,不过他看到石矶身边的道童只有一个,就知道哪吒已经下了毒手。
而哪吒搅翻龙宫杀海夜叉抽龙筋,大概也在这个时间点附近。
如果自己找机会往陈塘关一行,碰上水淹陈塘关,把这个锅给背上,不就是名正言顺的天谴了吗?!
太阿剑带来的困扰,瞬间消失于无形。
看呐!纣王对抗天命遭天谴了!大家还不快骂起来?
水淹陈塘关之后,再来一个罪己诏。
用词要讲究一点,痛陈罪状但认错态度奇差无比,体现出明知有错但拒不承认,只是迫于无奈才下诏。
这样既能加深民愤,又因为最终还是下了罪己诏,而不至于有人冒险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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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朝。
大臣们很欣慰,之前大王不早朝果然都是装出来的,平叛之后,一天都没耽误。
子受也懒得解释,等计划开始你们就知道我在干什么了。
王座之上,他眼神示意费仲。
费仲咳嗽两声,道:“启禀大王,陈塘关总兵李靖有奏报。”
陈塘关?
闻仲皱眉,陈塘关在东面,是防备东夷的第一道防线,有名将守备,近些年没有丝毫疏漏。
突然奏报,莫非东夷.....
子受装作不知道的样子,道:“呈上。”
当驾官接过竹简,道:“三日前,有人看见陈塘关以北的凤凰山中有玄鸟出没,发现玄鸟行踪的人不少,还有人说,亲眼看见一只凤凰自山顶而出,与玄鸟共同展翅而游。”
还没来得及去北方公干的苏全忠道:“应该是普通的鸟吧?大雁什么的,看花眼了。”
子受:“……”
这人脑筋真直,如果不是武艺高强,倒不失为一个人才。
不过他说的挺对,这份奏报是他编出来塞给费仲的,反正李靖也不可能蹦出来反驳。
商容反应过来,立即道:“听奏报记录极为详实,想来不会是空穴来风。”
苏全忠道:“肯定是普通的飞鸟,我一箭就能射下来,如果大家不信,可以去城外会猎,待我射下几只烤来一起吃。”
子受:“……”
费仲:“……”
商容:“……”
苏护立即跪下:“请大王恕罪,臣下教子无方!”
完了,苏全忠这脑子直乱说话的毛病又犯了,这明摆着是要上奏祥瑞啊,苏全忠却这样捣乱。
苏护决定今晚把苏全忠吊在树上打一顿,去了北**领一军,如果还有这毛病,迟早得出事。
脑筋掰不弯起码也得让他少说话。
费仲艰难的解释道:“奏章报来的时候,臣也曾怀疑,可如果把时间往前推三日,正逢朝歌叛乱,大王一剑扫平贼子,叛乱便奇迹一般迅速平息。”
“臣原本也不信荒诞之事,可石矶娘娘座下青鸾,不也是神鸟?不由得不信啊!”
苏全忠又要开口,被苏护死死捂住嘴。
玄鸟,凤凰,都是祥瑞。
而且大商之祖成汤以玄鸟托生,又以凤凰为守护神,更有不同寻常的意义。
子受趁着苏全忠还没挣脱的机会,立即道:“朝歌新定,凤凰山又有祥瑞,孤欲往凤凰山一行,祭祀先祖。”
祭祖?
商容若有所思,他曾掌管礼乐,深知祭祖的套路。
祭祖很容易让人想到祭天,而祭天与纣王此前的天命之论相驳。
这是不是说明,纣王态度缓和,想以祭祖暂退一步?
之前的逆天之言,其实都是为了让叛贼露出马脚,并非真心实意?
这是一种对诸侯的示好?
商容觉得,应该是这样。
其他大臣以及整军完毕前来上朝的诸侯,也都是这样想的。
只有子受不是这么想。
如果不这么说,你们会让我去凤凰山?
如果让你们知道我决定去凤凰山是为了称自己“德兼三皇、功盖五帝”,特意创“皇帝”一词代替大王成为正式称号,肯定会力劝。
子受知道自己的功绩,顶多就是平了两次叛乱,这算什么?
还能比武丁大?
还能比成汤大?
如果来一手以“封”祭祖先,以“禅”祭万民的封禅,自号皇帝,有哪个能服?
肯定都觉得他膨胀了。
然后紧接着就是水淹陈塘关。
昨天不淹,前天不淹,非要你纣王称皇帝,来到陈塘关之后才淹,这算什么?
天谴啊!
大逆不道啊!
然后罪己诏减轻民怨,保证自身安全,混过到结算时间,轻松收割一大波昏庸值。
“大王圣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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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胥余,和比干一样是帝乙的弟弟,宗室。
封地在箕,和子干封地在比所以叫比干一样,人们多称他为箕子。
至于子启为什么叫子启,而不是微子,是因为这个阶段他还没被封到微。
箕子老了,尤其是最近发生的叛乱,更让他心力憔悴。
子启和比干,这两个素有贤名的王室,怎么会造反呢?
可他们真的造反了。
想到情同手足的比干,想到自己看着长大的子启,箕子觉得很累。
幸好当今纣王圣明,没有追究比干,不过他们终究是做了错事,箕子觉得该避避嫌,所以这几天都以身体抱恙为由,没有上朝。
正在他卧床休息时,忽然有宫中的寺人来报。
诏令传完,箕子拜下,身子摇摇晃晃的。
太仁慈了。
纣王太宽厚了。
诏令他前往凤凰山,布置祭祖一事。
祭祖,只是普通的祭祖吗?
并不是,宗室对王权发起挑战,罪过实在太大了,而在平叛之后的祭祖,意义非凡。
纣王是在替王兄、王叔,向先祖告罪啊!
箕子眼眶都湿润了,纣王竟然是这样的仁君,哪怕到了这种地步,也不曾忘记血脉亲情。
他颤巍巍的回到房间,缓了很久,才让仆人扶着自己出门。
既然接下了布置祭祖的任务,他就要做到最好,这样的君王配得上最高规格的祭祖。
没有任何犹豫,第一时间便拖着年迈的身体远行。
汽车人,出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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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监国重任
汽车...箕子不敢怠慢。
作为剩下唯一一个有分量的宗室,准备祭祀是他分内的事。
仁君啊!
他老了,不能建功立业,可纣王都做到这个地步了,他也得趁着还能动的时候,为君分忧。
路上他就派出快马联系凤凰山附近的陈塘关,提前准备祭祖所需,以往祭祖只在太庙之中,这次规模更大,而且不是单纯的祭祖,也是在替子启、比干告罪悔过,一定要盛大筹备。
箕子心里痒痒,恨不得把闻仲的墨麒麟借来,越快到凤凰山越好,这肯定是要载入史册的一次祭祖,这样仁德的君王,一定会在历史上留下极为厚重的一笔。
箕子的车架一离开朝歌,百姓们就议论起来了。
有近卫每天绕着朝歌吼,想不关心时事都难。
虽然近卫们的步伐有碍市容,体型又容易堵路,但能听到有意思的消息,也很不错,为朝歌百姓平添几分生活乐趣。
比干得知此事后,对着王宫拜了几拜,他又如何不知,如此盛大的祭祖,是为了给他洗清罪过呢?
只是无以回报,只能召集剩下的三分之一努力,继续做研究。
原本比干就能以七窍玲珑心与世界万物交流,现在七窍归一,更是不得了,堪称大商第一智者,对能承载笔墨的物件,已经有了些眉目。
.........
子受找到了小透明殷郊、殷洪。
他打算让这俩孩子监国。
俩孩子一个十三岁,一个十一岁,能监出什么东西来?
不出乱子就不错了,出了乱子更好。
至于这俩孩子为什么不叫子郊、子洪,纯粹是因为念着顺口。
子受满怀期待的对着俩孩子道:“孤要摆驾去凤凰山祭祖,准备让你二人监国。”
十一岁的殷洪不明所以,十三岁的殷郊成熟一些,道:“父王,我们兄弟二人年纪尚幼,不足以压服群臣,还请父王另派几名德高望重的老臣,共同处理国事。”
这怎么行?
子受严词道:“这次祭祖非同小可,孤会带走朝歌群臣,你二人不必担心老臣篡权,可以尽情施为。”
殷郊:“.....”
我不是这个意思啊!
朝中都没大臣了,让他们去管理整个朝歌?还得处理各地奏报?
就算累不死他们也完全弄不清啊!
看殷郊的模样,子受决定他不好忽悠,转而对殷洪道:“这大商社稷,总归要有人继承,洪儿,如果你的兄长成了大商之主,你想辅佐他让我大商更强盛吗?”
殷洪毫不迟疑:“想。”
子受循循诱导:“那么你必须有足够的能力。”
殷洪道:“我知道,要像父王一样雄才大略才行!”
子受:“.....”
其实他觉得自己挺无能的,甚至还有点昏庸,只是其他人的认知出了问题。
他保持笑容道:“能力离不开锻炼,孤离了朝歌,这里就是你们二人说了算,你们有梦想吗?有想做的事情吗?如果有,就要从现在开始,放手去做,而不是一直停留在脑海里。”
“哪怕你们出了错,也能收获成长过程中宝贵的经验,孤会为你们收尾。”
你们随便干,屁股我来擦,骂名我来背,这昏庸值我赚定了!
殷洪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父王是说,我看谁不顺眼,就可以打死他吗?”
子受眼前一亮,好孩子!
他立即道:“打死倒不至于,但你可以把他绑了吊在树上,或是捏造罪名投入牢狱,狠狠出口气就好。”
“父王莫要笑话王弟,孩儿懂了。”殷郊忽然插话,一拍胸膛,气势如虹道:“父王是想说我们现在还小,还具有可塑性,所以让我们放手理政,一旦发现问题能够及时补救,就像王弟一样,如果他一直觉得讨厌一个人就要打死他,那么往后肯定会养成暴虐的性格,长大后很难改正。”
子受心里不禁起了疑窦,我说过这些吗?
嗨,管他呢,反正让你们监国就行了,俩孩子还能整出什么大事?
“来来来,这是玄鸟玉佩,见佩如见孤。”子受掏出两个玉佩,殷郊、殷洪一人一个。
反正这东西多。
后宫也要好好叮嘱一番,大臣们可以随驾,但妃子不行。
一个个宝贵着,如果只是去凤凰山封禅,让她们看看自己装逼,也不错,可还要去陈塘关看海,就不太方便了。
虽然最后没淹下来,前面势头还是很恐怖的,不要受惊了才是。
有稳重的姜王后在朝歌,也可以保证殷郊、殷洪行事在一个可控制的范围内。
…………
几天后,子受亲自拟了一份诏书。
朝中大臣,只留阿猫阿狗两三只就行。
明面上是祭祖,实际上是封禅称皇帝,当然要所有人都看着。
少一个人,昏庸值都会少上一份。
大臣们有些不安。
商容忧心忡忡的道:“大王,此次……不但让两位殿下共同监国,连朝中公卿都随驾走了大半,这……老臣只恐……”
他也是两位殿下的老师之一,这分明就俩半大的孩子啊!
虽然殷洪已经有十三岁,再过一年就可以选王妃,但他们到底不够成熟,若是有人辅佐还好,可根本没什么能臣辅佐,他们能做好吗?
子受微笑:“不是让费大夫留下了吗?还有杜太师。”
费仲?杜元铣?
一个在招贤馆调教小臣的宠臣,一个在司天监看星星的老臣。
商容一脸难色。
子受顿了顿:“孤想看看,两位王子能否独当一面,到底谁更有才能。”
谁更有才能?
商容恍然大悟,原来这是为了选择储君啊!
纣王本就不是长子,对于自己的继承人,又怎么会完全依赖于古老的传统呢?
对国家社稷而言,当然是一个更有才能的君王,才是更适合的。
而且纣王英明神武,正值盛年,理所应当给孩子们一点机会,至少现在闹出事来,以大王的雄才伟略,总归能够力挽狂澜。
看商容被忽悠住了,子受便语重心长的对着大臣们道:“按照孤所说,所有大臣提前准备,等候消息传回便一同出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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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忠义步
帝辛八年,八月。
距离平叛已经过去四个月。
这四个月里,子受默默等待。
他要蛰伏。
安全第一,子受已经被大臣们的奇思妙想给整怕了。
天天和自己作对,大王圣明就挂在嘴边,这谁受得了?
反正这等待哪吒抽龙筋的四个月里,没什么制造昏庸值的机会,让箕子多准备准备,封禅称皇帝一定得浩大一些,膨胀一些。
等到凤凰山封禅水淹陈塘关的时候,就是自己崛起的日子。
一手绝杀与这四个月的正常表现形成强烈发差,让大臣们更加愤怒。
长城早在三个月前就已经开始修建,战俘、奴隶都运走了一大批。
比干贡献了大量奴隶,子受得知后,很纠结。
你一个反贼怎么就为国出力了呢?
好在他听说比干最近聚集剩下的奴隶一直在庄子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很可能是以献奴为计策,让自己安心,在暗地里搞七搞八。
这才对嘛!
你要是个大忠臣我留你干什么?
崇侯虎、苏护、姜桓楚以及一些比较亲近自己的诸侯都贡献出了奴隶,至于一些不愿意送奴隶或是暗箱操作故意送少的诸侯,子受也不在乎。
贡献了奴隶才会修诸侯封地所在的长城,不给奴隶的就先放着。
西伯侯姬昌倒是给足了奴隶,不过子受没打算给西岐修,要修也得推后。
这是个天怒人怨的活儿,西岐与其他地方不一样,百姓都以为姬昌是西岐的绝对老大,一旦修建长城失了民心,西岐百姓肯定骂姬昌而不是自己。
箕子上奏了几次,半月前就可以开始祭祖,只是都被子受驳了回去。
哪吒都还没抽龙筋呢,急什么?
去陈塘关接锅才是主要目的,其他都是附赠品。
几日后,消息传来,陈塘关总兵之子在河边洗澡,引来滔天巨浪。
子受立即诏令大臣们出行。
终于等到你。
现在八月中旬,距离结算日期四个月不到,时间有点赶,但最起码得成功封禅,让诸侯觉得自己太过膨胀,进而口诛笔伐。
不然,今年就算白忙活了。
百官先行,王驾与御林军居中。
子受很想学习乾隆下江南,浩浩荡荡前呼后拥,除了第一次,基本每次下江南,随行人员都保持在3000人以上的规模。
可惜他已经尽力了,朝歌只能调出八百名御林军,再多大臣们又要抗议,朝歌守备也会出问题。
在子受身边的是以殷破败为首的亲随护卫。
护卫们有没有和崇应彪好好学习到跋扈的精髓倒是不知道,崇应彪肯定好好学习了近卫们的标志性霸王步,刚才一不留神差点撞翻了摊贩。
他的身材也有向近卫们发展的趋势,以前在侯府也不愁吃喝,但在近卫中,谁吃得快、吃得多,谁就牛逼,崇应彪也就放开了吃。
殷破败能渐渐做到近卫统领,主要就是因为肚子大。
养猪千日,用在一时,这一路上,有的是纨绔子弟发光发热的机会。
子受在不断观察街上的事物。
寻找每一个赚取昏庸值的机会。
历史书告诉他,自古以来君王出行都是极为劳民伤财的事情,只要努力扰民,一定能换来不少怨言。
可惜,家家焚香设案,户户结彩铺毡,一片喜气洋洋之色。
和去年去女娲宫降香的时候,一模一样。
这是把自己出行当过节了啊!
子受回忆了一番去年的作为,好像也的确没什么惹来民怨的事情,反而屡次平叛,还发明了万年历确定时令。
万年历是关键,按照节令播种耕种,今年庄稼长势极好,眼看着就是一波大丰收。
所以,即使偶有骂名,也在各种因素之下,洗白白了。
不甘心。
子受都想跟石矶谈谈,让她在市井中诋毁自己。
云中子的影响力日益衰弱,算卦是准,可像你这么准的,还有两个,也就不那么神奇了。
忽然,子受看到一个大汉迈着霸王步,走到卖无心菜的老妇人身边。
“今日这菜,价值几何?”
老妇打量几眼,目光停留在那毫无姿度可言的步伐上:“四捆一铜贝!”
“好嘞,给我来四捆。”
壮汉买完菜,迈着霸王步,雄赳赳气昂昂的离开了。
子受有些懵,这是什么展开?自己上次问的时候不是这个价吧?
于是找来随侍左右的尤浑。
尤浑答道:“民间多以此为荣。”
什么玩意?就这歪七扭八一个不慎就容易撞墙的步伐?还为荣?
看到子受不解,尤浑继续解释道:“大王有所不知,因为近卫们均是如此行走,百姓们多有感慨,认为只有如近卫们一样忠义无双的人,才能走出这种步伐,便纷纷模仿。”
尤浑笑道:“百姓们,将这种步伐称为忠义步,近卫们的忠勇形象深入人心啊!”
他认出刚才那买菜的壮汉,是费仲家的下人。
自从费仲发现殷破败买菜总会便宜一些后,就专门让自家下人学习近卫们的步伐。
百姓们认不出近卫们的脸,但能认出步子,下人们学会之后,再在衣服里塞满干草装成胖子,去买菜就会便宜一些。
后来尤浑也学的有模有样,借此囤积大量猪肉,平白省出了不少钱。
再后来也不知怎么的,这步伐就在朝歌百姓中流传开来,风靡一时,人人都以学会忠义步为荣。
不知不觉间,车架已经出了朝歌,来到郊外。
子受偶然见到一处极为豪华的坟墓,在凌乱的野外,极为醒目。
刚好还有一个妇女带着孩子祭拜完毕,远远看到车架,二话不说直接跪倒在地,再三敬拜。
子受不解,这种规格的坟墓,墓主身份不俗,妻儿也必有一定地位,即使自己是大商之主,也不应该行此大礼。
于是又叫来尤浑。
“大王可曾记得北海大捷?”
“莫非是那牺牲的近卫们之墓?”
“非也,此乃那传来捷报的传令兵之墓,若非大王,他不过是北海伯家奴,即使死了,也只是随意掩埋,大王仁慈,对他们一家有大恩。”
尤浑挺羡慕这家人,作为区区传令兵遗孀,却因为丈夫坟墓修的豪华,而被朝歌百姓津津乐道,平日里买菜竟也能便宜不少。
在百姓们看来,那名传令兵和近卫一样,都是忠心耿耿值得敬佩的英雄。
子受本来有些闷闷不乐,一路走到这里,连个往车架扔鸡蛋的百姓都没有。
听到传令兵的事,动了些心思。
要不要尝试建驿站呢?
先建好,再裁撤,李自成不一定能蹦出来,来自失业人士的怨言肯定少不了。
这个时期驿站多半没什么用,能承载信息的只有竹简、龟甲,而这些东西太重了。
子受有些得意,果然要多出门才能开拓思维,这不一会儿就想到了一个赚昏庸值的办法?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去陈塘关接锅,其他的事,顺延到下一个结算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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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大王运筹帷幄于千里之外
西北都护府。
“接下来该怎么做……”
黄飞虎陷入沉思。
界牌关的粮草已经运来了,北海居民足以温饱。
他早就派人去鬼方部落走了一躺。
得到的消息是鬼方又穷又弱,这个秋冬,恐怕要冻死饿死不少人。
虽然游牧民族不事耕种,通过放养牛羊来维持温饱,但是他们并非没有固定地盘。
喂养牛马畜生,必要要居住在水草丰美的草场,特别在贫瘠的北方,这样的草场是有数的。
而鬼方部族所在地域,仅有一个大草场,对于他们部族而言,远远不够。
鬼方想扩充地盘,可再往西,是土方。
土方很强大,占据多个草场,不来抢鬼方就不错了。
所以鬼方才会在北海叛乱的时候,蠢蠢欲动。
不过那也只首领做出的假象,用蠢蠢欲动来缓解部落内部矛盾,鬼方早被武丁打怕了,不敢真动。
后来设下西北都护府,他们就更怂了。
黄飞虎听说后,亲自去了鬼方一趟。
卧槽,还有这么惨的人?
衣服破烂,好一些的,也是裹着未经任何加工的皮毛。
生活水平仿佛停留在数百年前,脸上用兽血画着花纹,医疗水平捉急,弓箭箭头都不知道多久没换了。
整个部落看起来乱七八糟,帐篷也布置的毫无章法。
更别说食物。
没有一点烹饪水准可言,什么调料都没有,别说盐,梅子都是少见的东西。
黄飞虎总算明白纣王为什么会给出三不原则,要是他们主动进攻,这群比难民好不了多少的鬼方族人,恐怕直接灭族了!
他有点后悔。
西北都护府威慑西北,可最贴近治所的鬼方,惨到这种地步。
要什么威慑?
就是放个武丁石像在这里,他们也不敢越界半步!
黄飞虎知道鬼方的一切信息后,开始对纣王的任命产生了深深的怀疑和费解。
大王……干嘛要专门为鬼方建立西北都护府?
这种部落迟早被其他草原部落吞并,哪来胆子入侵中原。
鬼方敢越界一步算我输!
但大王还是派沙场宿将的自己前来镇守,而且根据前次分析,大王的意思是要让鬼方部落心悦诚服。
有必要吗?
这就是流民啊!
而且还不会耕种,简直是累赘!
黄飞虎都想回朝歌了,看门也愿意啊!
就算没什么立功机会,也能亲眼看到大商在大王的带领下,不断强盛,到时候黄飞虎作为满朝文武中的一员,也会与有荣焉。
而现在,他来到了北海。
先别说大半年一事无成,光是想听到中原的消息、朝歌的诏令,都得要好一阵子!
去年北海大捷的时候,可是足足把传令兵给跑死了!
但是,考虑到大王的英明神武,西北都护府又是从未有过的创新,这里面可能另有深意。
大王总不能特意将自己这种忠肝义胆的沙场名将,扔到西北发配吧。
毕竟将自己调为西北都护的时候,大王可是寄予厚望。
如果仅仅这样就满腹怨言,或许会让大王失望……
黄飞虎考虑许久,他得再去一趟飞廉府上,人多力量大。
一切都准备好了,虽然确定要以“比试”来收服鬼方,可还是有些不放心。
……
飞廉府。
大家都有些忐忑不安,主要是,揣摩不出纣王的想法。
因为黄飞虎来时,飞廉刚好收到了来自朝歌的诏令。
足足四个月才送到北海,传令兵中途迷路了,在山林里绕了好久才出来,等来到北海的时候,差点被误认为鬼方奸细遭到逮捕。
那凄惨模样和黄飞虎见到的鬼方人一模一样。
诏令内容是修建长城,以及不论出身唯才是举。
那么问题来了。
大王对西北的游牧部族,到底是一种什么态度?
要说是战,为何又立下了不欺辱,不挑衅,不出兵的原则?
可要说是和,怎么又要兴建长城?
长城建立之后,虽然便于防御与进攻,却也彻底划出了疆界,形成了隔阂。
不过按照纣王诏令,西北都护府属于特权官职,一切都按黄飞虎的意思来。
“老黄,大家都是熟人,你来拿主意,北海一定全力配合。”
飞廉没什么才能,最擅长的是倾听意见,黄飞虎调来的粮足够让北海军民支撑到来年春耕,这份恩情,无论如何都要还了。
“唯才是举...长城....唯才是举....长城.....”
黄飞虎反复念叨着,忽然一顿:“我明白了!”
“黄兄?”飞廉被黄飞虎这一惊一乍给吓到了。
黄飞虎道:“唯才是举,不论出身,哪怕是外族人,只要有才能,我们也可以收归己用。”
“噢!”飞廉恍然:“那么,我们是要和?”
“非也。”黄飞虎摇头:“我们也需要战,没有外界压力,鬼方不可能完全臣服于我大商。”
飞廉不解:“这是何意?”
黄飞虎道:“我欲在边界开辟一集市,允许鬼方以牛羊、毛皮来换取我们的稻米、盐、衣物,在互市的过程中,鬼方族人看到北海百姓的安定生活,等他们回到部族,必会议论。”
“只等一段时间过后,鬼方之中便会有人羡慕我大商百姓的富裕生活,便可以开始下一步,我们以友好交流为由,组织一场比试,让鬼方看到我大商将士的战斗力。”
“同时引诱更西边的土方攻打鬼方,鬼方不是敌手,迫于压力极有可能向我们求援,甚至主动臣服,而我们则可以将鬼方纳入长城范围内进行保护,过上一段时间安逸生活后,再想出去可就难了。”
“好计策!”飞廉忍不住拍手:“我北海该如何行事?”
黄飞虎道:“听闻北海伯之子擅交际,我欲以季胜为使,前往鬼方。”
飞廉看向季胜,点头:“义不容辞。”
季胜听说过鬼方部族的惨样,不太敢去,连忙插话道:“孩儿在北海广交朋友,认识一道人,名申公豹,能言善辩,若是以他为使,定当功成。”
飞廉看季胜说的真切,先前又举荐过孔宣,便应下了。
黄飞虎又看向孔宣:“孔总兵能够驯服妖兽,此前北海叛乱的妖兽皆已收服,希望能借我一用,大商将士并不擅长骑射,只能从坐骑入手。”
他也不善骑射,但有座下无色神牛,同样是马上将军。
孔宣点头。
北海乃上古战场,妖物成堆,他自上任以来,就在收服妖物,如今数量相当之巨,足以武装出一只骑兵。
唯才是举甚合他心,妖兽,也在“举”的范围内。
除了收服妖兽,孔宣还兼职刷走蚩尤残魂与怨灵,传令兵在山林迷路,其实是因为被怨灵勾引,迷了魂。
“多谢二位相助!”黄飞虎抱拳,感叹道:“大王运筹帷幄于千里之外,若不是这两条诏令提醒,也不知何时才能想出如此精妙的计策,鬼方归心,恐怕只是开始,后续不断会有游牧部落臣服大商啊!”
飞廉也赞同道:“大王圣明!如果不是传令兵,现在已经开始第二步了,要是有个传信中转地就好了,半途换上一个熟悉地形的使者,也不至于耽误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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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问一个问题,封面是tvb纣王好还是现在的好?我倾向于之前的,不过提示真人照片不让用
57.灌江口流言
离凤凰山已经不远。
一路上,子受一声不吭。
随侍的尤浑,天天都在胆战心惊。
大王继位八年有余,他也当了八年的幸臣。
可自从去年,大王不再蛰伏,展现出雄才伟略时,他就觉得有些力不从心。
他没费仲聪明,根本琢磨不透大王的喜怒。
以往,总归有个方向,可现在,大王变圣明之后,步子迈太大,自己就跟不上了。
尤浑很不安,他囤积猪肉挣钱,其实也只是为了老有所依,大王如此圣明,又怎么能让朝中有无能的臣子呢?
别看自己现在得宠,只要大王继续励精图治,他就会越来越吃力,最后,就是被废黜降职。
实在是能力不足啊!
现在,纣王下了车架,与近卫一同步行,尤浑看来,应该是体恤近卫与御林军。
大臣们也只好下了车架,一同步行。
近卫与御林军们的感动之情,溢于言表。
尤浑却累成狗,还得时不时应付纣王的询问。
坚持!忠诚是他唯一剩下的东西了!
子受又把尤浑拉到身边,问道:“孤有些累了,今日想早些休息,附近可有村落?”
子受露出了獠牙。
他算是看明白了,一路上路线掐算的刚好,每夜停留的城镇关卡,都提前通知过,无论是饮食还是寝宿都被箕子安排好,不仅挑不出毛病,还有百姓和地方官山呼圣明。
这哪能昏庸的起来?
所以子受特意步行,打乱行程,眼看着都要到凤凰山了,一定得搞点事。
今天,要住在一个不知道王驾的村落,自己都不用出手,光是那些近卫的步子,就足够吓住那些不知缘由的百姓了,少不了一个扰民的骂名。
尤浑气喘吁吁,听到这番话,心升一股暖流,还是大王体贴群臣啊!
他立即答道:“大王,附近有一地名为灌江口......”
说着说着,他突然顿住。
子受奇怪:“卿为何不言?”
“这....”尤浑吞吞吐吐道:“听闻灌江口遭了天谴,半年前有无数天雷落下,还劈死了一户人家,自数月起更是滴雨未降,就连灌江水位都下降了许多。”
这地名有些熟悉,似乎是杨戬住的地方,想来天雷和干旱也是因为天帝气不过,祸及百姓,自己妹妹跟凡人跑了,还剩了俩孩子,换谁谁都气。
子受动了心思,好地方啊!
半年前不就是自己说出天命之论的时间吗?
又是天雷又是干旱无雨,这锅我来背!
“无妨,传令前往灌江口留宿。”
大臣们知道行程改变后,有心劝谏,可没办法,太累了,还是找个地方先休息休息再说。
等到了灌江口的时候,天色已经昏黄,太阳不算猛烈,不过连月的干旱,却使大地如蒸笼一般热得不行。
大臣们随驾走了一天,浑身衣衫都是湿漉漉的。
首相商容顾不得老迈,连忙跑到子受前方,拜倒在地:“还请大王入驾中!”
子受奇怪:“这是为何?”
“这....”商容一咬牙,道:“此地居民甚是愚昧,多有妄言。”
妄言?
肯定是关于大旱和雷击,多半不是什么好话。
这感情好,整天听你们大王圣明知道我有多难受吗?
换个调调洗洗耳朵。
子受道:“无妨,说来一听。”
商容有些焦虑:“都是些大逆不道的妄言而已,大王不必如此....”
子受不依,我昏庸值都被你们败光了,好不容易有点好消息,开心开心不成?
于是追问道:“卿可明言。”
商容为难,让他重复这些大逆不道的话?
他只想平平安安过完下半辈子,万一大王以此为由日后治罪怎么办?
不行啊!
他看到了尤浑。
商容道:“臣年老体弱,耳目不聪,兴许有所疏漏,尤大夫正值壮年,不如让他再打听一番。”
一边的尤浑都惊呆了,你商容三朝老臣德高望重位居首相,竟干出这种事?
可他发现纣王已经看向自己,有些不耐。
得,我去。
尤浑归来,脑门上布满了秘密的汗水,战战兢兢道:“传言说....年初的天雷,还有近月的大旱,都是天降之灾,是因为……因为朝廷不敬天,妄图逆天改命的缘故。”
尤浑已经很委婉了,朝廷又不是人,哪能敬谁?
分明另有所指。
这意思就是当今纣王的天命之论惹了天怒,才引来了天雷大旱。
这种流言,从古至今都有极大的杀伤力。
商容都不敢提,是因为大旱早在成汤先祖时,就险些铸成大错。
成汤立国后,大商遭到旱灾。
这场旱灾十分严重,各种记载或说五年、或说七年,总之非常要命,成汤想尽了各种办法,然而灾害历时太久,终究是熬不下去。
这个时候太史通过占卜来祈求上天启示,原来需要用活人做祭品,这样上天才会怜悯商国。
人牲也是从这个时候起的苗头。
成汤采纳了太史的意见,用人做祭品,但人牲却是他自己,他将自己修治打扮了一番,当着天下百姓的面前,历数自己莫须有的过失,表达想要代替天下人受过的意愿。
后来下雨了。
但成汤是被逼上祭坛的,因为他赌不起,已经连年干旱,如果人祭之后还是没有下雨,绝对民怨沸腾、揭竿而起,殷商一世而亡。
可想而知,现在灌江口百姓是怎么看待纣王的。
流言无法平息,除非立即下一场雨。
子受开演,痛心疾首道:“荒谬!天气变化乃自然之道,事在人为,岂有天谴之理?”
“若是依赖上天便可风调雨顺,要尔等处理政事的大臣又有何用?若是因为孤之言而遭天谴,为何又要将一切灾厄降之于百姓?如果天命如此不辨是非,降罪于无辜百姓,百姓又为何要敬之?”
演技不错,那几分痛心,实是真切之至。
一旁听到此话的大臣们,也顾不得困乏,连忙告罪:“臣等万死!”
子受露出一个看似勉强的笑容:“尔等与这庶民百姓一样,有何罪?若有罪过,孤一人承担便是!”
“孤当效仿成汤先祖,立坛祭之!”
妙啊!
天庭因为杨戬而降罪,怎么可能因为自己的祭祀而停止?
仙家修士们当然能强行降下甘霖,可这是天帝的意思。
闻仲可能为了大商社稷冒险降雨,截教弟子的身份也够格,不至于遭罪。
可子受很清楚,闻仲专业不对口,他不会降雨。
不然演义里被通天神火柱烧死前,肯定会降雨抵抗一番。
至于其他山野散修,就更没胆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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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鸡啄完米,狗舔完面,火烧断锁 (加更)
这....
大臣们没理由拒绝。
效仿先王降雨,是极好的。
梅伯也是宗室成员,不过与纣王的血缘已经相当远了,大概是刘协与刘备的关系,心情好喊声王叔,心情差那就对不起,你是哪个山沟里来的亲戚?
不过梅伯从来都不是凭出身的,他有能力,直言善谏,靠着个人能力一直做到了上大夫。
这么个有能力的人物,自然想到了纣王想以天命之论来以王权对抗神权,可他更知道,这一步迈太大了。
所以他一直对天命之论不满,数次上谏,虽然纣王从未纳谏,但他自我感觉良好,这不就改变了吗?
先是凤凰山祭祖,再是祭祀求雨,这都是纣王释放的善意信号。
天命还是那个不可逆的天命。
唯一的问题就是,这雨,真能求来嘛?
难道....
梅伯看向了老成持重的闻仲。
闻太师通晓仙家道术,也许真有办法。
找了一处宅邸住下后,闻仲前来拜见。
子受见闻仲来了,道:“闻太师,你看,这灌江口连日大旱,已经成灾,孤为此忧心忡忡,不惜亲自为他们祭祀,可竟然还有宵小造谣,真是失望啊。”
“大王....”闻仲面色复杂:“不知大王有何降雨之法?”
“降雨之法?”子受笑吟吟道:“先祖成汤登坛祭祀,便降下甘霖,这不就够了吗?还需要什么法?”
闻仲急道:“老臣懂些道术,却不晓降雨之法,大王如此郑重祭祀,若是祈不来雨,可会惹得民怨啊!”
子受摇头道:“雨又怎么是祈来的?连月干旱,民不聊生,此地本就应该降雨。”
闻仲觉得这位为民分忧的君王,有些过于天真,雨怎么是想下就下的呢?
他一横心,道:“老臣在仙家之中颇有几分薄面,这便上了天庭,替大王求得雨来,也为这灌江口百姓解得烦恼。”
别啊!
子受刚要开口,一寻思,算了。
天帝肯定不会卖闻仲面子,而且这是人家家事,搬出截教都不好使。
应付了闻仲之后,子受召来尤浑。
尤浑搞建设很让人放心,建烽火台就完成的不错,美中不足的是他不敢把贪财带到工作上,不敢建豆腐渣工程,也不知道杨妃卖给崇侯虎的府邸是谁所建,那是个人才啊!
不过也无大碍,自己得亲上祭坛,如果建个豆腐渣祭坛,容易有生命危险。
“尤卿,祭坛就交给你来建设,只需这般这般.....”子受耳语一番。
尤浑面色一白,直接跪了下来,颤声求饶:“臣……臣……求大王,饶臣一命啊!”
子受皱眉,男儿膝下有黄金,不能乱跪。
严肃道:“尤卿,满朝文武,知道孤最放心的人是谁吗?”
“臣...不知。”
“是你啊!卿之忠义,孤深知,如果连你都不能按照孤的吩咐建设祭坛,朝中还有可信之人吗?”
“孤之有尤卿,犹鱼之有水也,此等重任,非你不可,只管去做,无人敢责怪于你!”
犹鱼之有水....
尤浑颤抖的愈发厉害,他从未想过,自己在纣王心中竟是这样的重要。
顿时就被忽悠瘸了,纳头便拜:“臣,定不负所托!”
.....
连月的干旱,已使灌江口弥漫着一股奇怪的气氛。
在听闻纣王要替他们祭祀求雨后,流言更加止不住了。
甚至比之前,更加严重。
街面上,许多人暗中议论着什么,这年代的人们,对鬼神之说深信不疑。
百姓比尤浑更好忽悠,苏护能用天命之论忽悠三军将士死战,百姓们也能自己忽悠自己,觉得干旱天雷都是天命之论引起的祸事。
谁都知道十次求雨有九次求不来,大商距今六百多年,也就一个成汤求雨成功了。
更何况祭祀的人,是一个不敬天,大呼我就是天命,要制天而用的纣王。
这能成?
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吧!
万年历是好,能知晓节令,可具体的晴雨,还是老天说了算!
百姓都是朴实的农民,觉得既然收成都得靠老天赏饭吃,那这一手,无异于断人生路啊!
闻仲去了一趟天庭,天上一日,地上一年,等他回来的时候,尤浑都已经把祭坛建好了。
天帝不给他面子,也不给截教面子。
竟然在披香殿放了一座米山,让鸡在那儿啄,又放了座面山,让狗在那儿舔,还有一个大锁,用蜡烛来烤。
说是等到鸡啄完了米,狗舔完了面,蜡烛烧断了锁,才会降雨。
这等到什么时候去了?
可事关天帝家事,闻仲实在不好插手,而这时候想拉同门相助,也晚了。
闻仲抬头看着祭坛,这祭坛高有三米,在金灿灿的阳光下很是壮观,格外的吸人眼球,一旦求不来雨,也格外拉仇恨。
他只能另做降雨失败的准备,拜托会降雨术法的同门来灌江口一行,今天降不了,迟几天降,也好将民愤民怨降到最低。
子受带着十个近卫上了祭坛,闻仲没有办法,早就定好日期,百姓都已经到场,突然取消影响更不好。
祭坛有些晃悠,其实本能承载四五十个人,但近卫们一个顶仨。
子受昂首看天,很好,完全没有一丁点下雨迹象。
崇应彪胆子大,忍不住问道:“大王,真的会下雨吗?”
“会的。”子受郑重其事的点头,神情肃穆的说道:“成汤先祖能招来甘霖,孤必然也能做到。”
崇应彪看着下方一脸愁色的闻仲:“闻太师好像也没办法了。”
子受面无表情,他知道闻仲去了趟天庭,看来天帝不为所动。
这么说,天帝就更不可能因为自己这个制天而用的人王而降雨了。
聚集在祭坛附近的村民,越来越多,御林军开始维持秩序。
一个扛着锄头的农民路过,低声对着身边的老头道:“听说纣王,要祈雨呢。”
“真能下雨?”
“你看这天象,能下雨吗?本就是上天对纣王的谴罚,不收回言论,天谴不会断的!”
“可看纣王似乎没有收回言论的意思.....”
“降不下雨,岂不成了笑话?”
“嘘,慎言。”
人群中,一个面白无须的少年,静静看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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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我祭我自己
静吗?
是的。
距离父亲去世,已经八个月了。
杀了父亲,镇压母亲的,是天帝,天庭之主。
杨戬又怎么不知道,以自己的力量根本什么都做不到,侥幸得活,应该庆幸才是。
这就是命,想着报仇,太傻了。
可紧握住的双手,不断起伏着的胸膛,出卖了他。
祭坛上的,是天底下唯一一个公开反抗天命的男人。
现在,那个男人看起来也要妥协了。
杨戬甚至有些想笑,说到底,都不过是这样。
文武百官,显得有些迫不及待,他们可没什么反抗天命的想法,老早就想劝纣王收回天命之论了。
梅伯更是和几个官员捂着嘴低声窃窃私语。
渐渐地,祭坛所在的地方,已是人满为患。
据说,到了午时,纣王就要效仿成汤,以自身祭祀,到时,便会降下甘露。
这个时间,自然是子受定的。
要人多才有震撼力,才能扩大影响,大家都来看看,纣王真是个大昏君啊!
一会儿是喊阿弥陀佛还是无量道尊?
子受颇为轻松,也许喊系统牛逼更靠谱点,不过他又不是真的要祭祀祈雨,糊弄一下就完了。
时间到了,子受定了定神,对着祭坛正中的石碑一拜。
“雩而雨,何也....”
雩就是祭祀,祭祀而下雨,很对嘛....
梅伯与一众大臣仰着脖子,想听听纣王的祭辞有什么特别。
可听着听着,就不对味了。
“无何也,犹不雩而雨;洪涝而祭,天旱而祭,风雪而祭,卜筮然后决大事,谬也!”
“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应之以治则吉,应之以乱则凶!”
这意思是祭不祭祀都得下雨,因为洪涝、旱灾而祭祀,用占卜祭祀来决定大事,都是错的!
天地有自然规律,用安定的方式去看待它就会变成好事,用混乱的方式去看待它就就会变成坏事。
这分明是在说,事在人为啊!
纣王这是铁了心肛到底!
“从天而雩之,孰与制天命而用之!”
子受说完最后一句话,直接把石碑推到地上。
梅伯等人还没反应过来,纣王最后一句话又重复了天命之论的观点,制天而用啊!
纣王的确是在祈雨,也念了祭辞,但与以往不同,别人都是祭天,祭辞诚恳乞求上天降下甘霖。
而纣王这是说,信天无用,得靠自己,最后一句更直接,我要你下雨,你就得给老子下!
石碑落下,发出重响,尤浑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用衣袖掩住,都急的哭了出来。
大臣们发现不对劲,梅伯上前问他怎么了。
尤浑还是遮着石碑,哭道:“大王爱民如子,在烈日炎炎中祭祀祈雨,难道不该哭吗?”
梅伯心存疑窦,直接把尤浑的袖袍掀开。
“....”
看到石碑上的字,他先是愣了愣,随后也试图用袖子遮起来。
但来不及了,石碑落下惊动了许多人,越来越多的人挤上前。
“殷商之纣王”几个字,赫然刻于其上。
我祭我自己?
以纣王的祭祀行为,这是理所应当的,难道要去祭他根本不相信的天?承认一切都是天命?灌江口就活该挨灾?
可....
闻仲发出一声叹息,要遭了,这样一场荒谬的祭祀,百姓们只会觉得自己被戏弄,过后可不再只是普通流言,绝对会有人喊出昏君!
先打个雷吧。
闻仲施展法术,降雨他不会,雷法还挺擅长。
不一会儿,天边便乌云滚滚,雷声轰鸣。
闻仲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希望雷霆能缓解民怨,他也不去怪罪纣王,如果他也信那虚无缥缈的天命,又怎么可能来助商灭周呢?
轰隆的雷声,犹如铁骑过境,愈演愈烈……
闻仲又是一声叹息,雷声再怎么打,也掩盖不了无雨的事实。
震天动地的雷声再次响起。
可这次,人们觉得有些不对,光打雷不下雨?
半点雨水都没有?
这哪是要降雨啊!
分明是老天以雷声表示自己的愤怒!
人们闹的激烈,甚至有人对身边维持秩序的御林军推搡起来,这些人,不都是昏君的帮凶?!
轰!
又是一声巨响。
一只青鸾掠过。
啪嗒....啪嗒...
尤浑还以为是自己的泪水落在地上,这以己代天,大逆不道的石碑,可是自己铸的啊!
可他发现不对劲,自己的眼泪哪有这么多?
躁动的人们,也都忽然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很一致的打了个颤。
和那轰隆的雷声,极为相合。
一声声惊雷之后,瞬间天地变色,狂风骤雨。
卧槽!
子受整个人都僵在了祭坛上。
别下啊!
雨水打在脸上。
下雨了?
谁搁这儿找茬呢?
敢和天帝对着干?
子受看向闻仲,闻仲也是一脸惊愕。
看来不是他搬来的救兵。
更奇怪了,难道天帝这么好说话?看见我祭我自己,佩服的五体投地特意降下雨水?
放什么屁啊!
人群中被推倒在地的尤浑,正痴痴地看着天,难怪纣王会让他刻下这样的石碑,原来真管用!
杨戬则抬着头,一言不发,只是颤抖的更剧烈了。
那个男人没有妥协,而且不再是停留在口头,而是用行动在宣告!
天命,是可以对抗的!
甚至,是可以战胜,化为己用的!
他冒着雨往家里跑去,他要告诉妹妹,要告诉大黑,他要救出母亲,要为父亲报仇!
要狠狠出口气!
去他妈的命数!去他妈的天帝!
大臣们都昂着头,梅伯也开始怀疑起来,难道纣王所言制天命而用,才是对的?
百姓们则看向天穹,干旱数月的人,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到底对雨水有多么渴望。
虽然这雨水有些....咸?
有人淋着雨,淋着淋着,就哭了。
终于下雨了。
“老天垂...”话还没说完,立即改口:“大王垂怜我等,降下甘霖....”
接着,那人拜倒在地。
两个,三个,四个。
更多的人拜倒在地。
百姓总是这么好忽悠,单纯只知道,谁帮他们,就该拜谁。
以前他们将一切归于天命,晴也好,雨也好,都是天定,所以祭天,敬天。
可现在不一样了,祭坛上的那个王,才是天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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