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不能乱加感情线
入深夜了，今天天气很好，静朗无雨，空气清新。
凌央这个月应该是水逆火逆四象皆逆，明明是靠运气好才苟到九阶的家伙，偏偏一天倒一次霉，这才四月第几天，她感觉晕过去的时间比醒着的都要长。
可虽说这一通操作于她自己算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举动，但对基地来说，确实非常称心。
因为本来对北郊有怪物这件事十分笃定的人大多就是在校学生，而且这编号一振翅在上的场景再真实不过，更别说那音效和扑鼻的腥臭味搞得他们浑身难受，可眨眼全不见了啊，哇，大制作果然不同。众人从惊吓中清醒过来，纷纷上网炫耀。
凌央掉落的人工湖就在学校外的公园里，刚才他们吃完饭绕回来路过了，都有些印象。
虽然落水后的过程堪比被长枪穿腹，不过刚才手握充盈结界力的感觉实在是让人一点脾气也没办法有，醒来后心里也只剩下满满的喜悦。
她本是空有一脑子理论，能叉着腰说除了我你们谁也不能办到，但实际却是相反的境况，除了同她一样的能量中等以下的人，其余的包括新手，只要她肯教，谁都办得到。
这启动资金不足，多厉害也没用。
睁开眼睛，凌央笑出了声，显然还没从无限开挂的状态里缓过来。
“嗯？”萧寂坐在一边，歪了歪脑袋。
凌央头一偏，这一次终于不是睁眼就看到不喜欢的人了，她坐起来，往前一扑把萧寂抱住。
萧寂眨眨眼也不躲，看着房间门咔嚓一下被推开。
凌央这边还兴奋到说不出话，好不容易整理好情绪，想要跟他分享掌握永昼是多么爽的感觉，却自己一顿，唉？萧寂？萧寂为什么在这里？
我终于还是重生穿越了？
萧净第一个走进房间，目睹抱在一起的两人，一脸看戏模样地盯着萧寂。
萧寂没想到二哥有这兴致八卦，笑了笑挑眉。
“哎呀，年轻就是好，大哥看着开心。”萧清被萧络推进来，身后跟着众队友。
凌央扶额，没穿越，这辈子不要想穿越了。
她猛转过去想问萧寂现在是什么时候了，自己还有命没命，却一个手滑，撑在床沿的掌心擦出去，被萧寂拽住才没翻出床去，有些丢脸地坐好，却发现手收不回来了。
萧寂抓着她的手，还捏了捏，一脸玩味地朝她扯了扯嘴角。
明明是单身，凌央却有一种出轨的感觉，垂下眼用余光瞄了一下蒋迫。
萧清这辈子可能连萧寂博士毕业那天都没这么乐过，居然把皱纹笑出来了，“好好好，那我们开始吧。”
开始什么，终于给我续命这一章要落下帷幕了吗？
“铛铛铛铛......”萧络站在萧清身后，开始哼起结婚进行曲的调子。
“铛铛铛铛！”午大庆和陆霄居然跟着唱了起来，最后祁成也加入了。
开始结婚吗？凌央瞪大眼睛扫射这位徒弟，没想到阴阴沉沉的小家伙也会搞事情？
萧清更开心了，连萧净都笑出了声，凌央徒劳地一抽手，没用。
“说实话你们萧家人笑比不笑可怕。”凌央歪脖子凑过去，低声吐槽。“你们都这么开心，我很不安。”
“我什么时候不笑不开心了？”萧寂就是不撒手。
“你笑不笑都可怕。”凌央真心实意地感慨。
“那你喜欢过我，怕不是有什么癖好。”萧寂说完，轻哼一声。
“你知道就好，离我远点。”他居然好意思提这回事。
两人假笑两秒，相互眯了眯眼，别开脸。
萧清点点头，把二者的低语当成耳鬓厮磨，转过去看着八六一其他人，“队友可以留下，不过请不要出声，麻烦把门关上......嗯，络儿。”
萧络听言，站出来，手里捧着永昼。
终于大家得以见到这个古时候被吹神了的圣器，原来只是这么普通的一颗石头。
永昼通体玄黑，边缘是不规则的，躺在萧络的掌中微微发光，光环把自体照出些许幽蓝。
凌央不能说不紧张，她都不确定自己理解的萧家秘法对不对，今早她尝试将之结合在永昼古术上，再将这一套运作方式全部教给萧络。
就算自己没搞错，那这小孩理解了吗？
命数是门玄学，只能用同样玄妙的思想力来破，而她身上的伤是医学问题，又需要萧家来治。
萧络闭上眼睛，沉入自己的思维空间。
永昼忽明忽灭，每个人都不自主地屏住呼吸。
他需要把脑袋分成两个区域运作，一部分提取自己血脉里的萧氏异能，结合萧家治疗的法术，精确定量地准备好；另一部分汲萃永昼给他的思想力，通过早上刚刚学到的续命古术，一码一眼地对入萧氏疗法中。
他将一切编织完成，赋之双手掌控，两眼一睁，萧络十指并推，凌央又是眼前一黑。
终于这把挺住了没晕倒，她往后一撑，感受着身体有没有什么变化。
“永昼认识你。”萧络收手，放在床上的永昼已经变得黯淡。
这就行了？
“我刚才用了一下。”控制不住又笑了笑，那手握力量的感觉重新出现，凌央看着近在咫尺的永昼，很想再次汲取它的能量。
“不是。”萧络摇摇头，回过去望了一眼自己的父亲，又转过来盯着凌央眨了眨眼睛，“它知道你很久了。我刚才感受到了，我没走探索结构那一步。”
怪不得一切那么快完成，凌央虽说性情懒散，对自己的性命还是很上心的。她教给萧络的疗法，包括如何结合两种异术，也包括如何将之放到自己身上，这当然不能直接丢进来，也要严丝合缝才是。
又一个谜题，凌央长出了口气，怎么近日来自己越活越不明白了呢？
“你们为什么都来了？”远的想不通，还是先问问近在眼前的吧，凌央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这身根本不是她的。
“不太放心我们家宿主，而且不是发现异兽了吗。”萧寂站起来，捏捏萧络的肩膀示意他做得很好。
其他城市目前都没有问题，异兽本来出现的频率也没这么高，更别说几天前才出现了新品种。
他们是来确定八六一提出两天一次的新组合到底是真是假。
“异兽出现在本市应该不是巧合。”萧净推着大哥往外走，既然时间有了推测，那地点呢？
众人也依次跟着出了房间，凌央本来也没有病痛，最多左上臂擦破的地方还没长好，总之现在一身轻松，蹦着就下床了。
蒋迫留在房间里，拉住她。“怎么样？”
为什么你们这些大老爷们都喜欢拉手？凌央往回扯，又是没成功，“我待会按书里的方式自己检查一遍，现在没什么不”她话没说完，就被反过来一扯，撞在蒋迫怀里。
蒋迫另一只手往她腰上扣住，防止她逃开。
奇怪，为什么脑子里那段要人命的画面没有出来？
凌央一愣，倒是没有挣开。
第32章 镭射白月光
那一年头回碰上蒋少侠，凌央才十三四岁，当时的她心跳直接慢了半拍，呼吸一滞，这个不属于自己记忆的片段就突然间跳了出来。
自此脑海里就总是有一个人挥之不去，他留着长发，穿着黑金的长袍，高高在上，面容却模糊不清。
奇怪的是，自己心之所向，就是他在的地方。
她本来年纪尚小，不懂情爱，不明所以，没当回事。
可经过了几年相处之后，忽然只要太靠近蒋迫，眼前的人就会变成那个明明没有见过却异常熟悉的人。这个人让她无比心酸，凌央非常讨厌这份感觉，开始对蒋迫很是抗拒。
直到她真的长大了，才知道这就是一个人爱而不得又不甘心认命的执念。
别是什么烂俗的前世回忆啊，她本来就是最拗于不让天遂愿的人，不喜欢被安排好自己这辈子该喜欢谁。
结果蒋迫也刚好喜欢自己，哪有那么多刚好，谁会放着基地女神不要非要她这样的人。
凌央至今没有过过一天老天照拂的日子，怎么地突然，就有人垂怜了呢？
所以她选择不信，甚至怀疑蒋迫也是受了什么奇怪的记忆影响，才会对自己产生感情。
这飘出去的思绪让她不自主地往永昼那边探，明明早上才学到了这个方法，现在也才是她第二次尝试，却已经十分轻车熟路，彷佛真的早就认识这石头一样。
凌央用力挣开，退了一步，抬头看了蒋迫一眼，那心酸的感觉又回来了。
妈的，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蒋迫啊，他们才没有什么心痛的历史，也不受任何记忆的影响。
是吗？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她连着道歉，摆着手示意蒋迫不要追问，“我好像知道为什么了，再等等，等等。”
刚才明明就很正常，因为汲取了思想力才又跳跃到那种情绪里，难道这一切跟这项异能还有关联？
至少莫名其妙里有了方向，很好。
客厅里还坐着刚结束了学校硬塞的采访后回家的萧灭，萧灭不同于所有萧家人，他是一个自来熟，很快就同所有人打完了招呼。
刚才队长放了蒋迫去捞人，自己则趁乱摸了一束花上了台，一送一换的动作连接受者萧灭都反应不过来，愣是看着自己手里的兔子变成了花，再看着那面无表情地献花者一转身蹦下了台不见踪影。
他本来还感叹粉丝里居然还有这么个性的人，真是欣慰，没想到这粉丝此刻就这样晃过了自己的眼前，打招呼都不理。
“所以呢，你们现在是来调查这件事的？两位指挥一起？”这不太可能，基地本来就既倚重萧家，又忌惮萧家，哪能让这两人一起出勤。
大家坐下后，小女佣默默端上茶点，有钱人的生活还真是有条不紊，来多少人她们都能轻松应对。
“啊，你们萧家要自立门户了？基地让吗？”祁成用手肘捅了一下身边的萧寂。
“我们老五还在基地呢。”萧寂露齿一笑，很是无辜。
“咩咩舍得出基地吗？他巴不得整天和那病娇娘腻”
“咳咳咳。”萧净和萧寂同时呛到喉咙，大声咳起来。
显然，萧清还不知道他的小老弟正在和一个比自己大了十岁的，而且说不定哪天就归西的病秧子认真奔着结婚在交往，而其他人也没打算让他知道。
这家子的状况已经很让他头疼了，自己的腿疾没有丝毫希望，二弟每天想着把自己的独子萧家的独孙整成永昼宿主，还成功了。四弟最叛逆，直接出道成了偶像歌手，五弟也没多乖，书读了一半就去了基地。还好三弟算回事，书读了，媳妇也找回来了。
萧净叹了口气，看着八六一众人，“基地因为封印已经乱成一锅了。”
这不意外，因为本就不是多有秩序的地方。毕竟是临时组建起来的机构，并不依靠任何原有组织，干的还是不能与外人说的勾当，管理也不如正规组织模式化。
归根结底，每个人都不是很清楚这异变还会怎么变，什么时候能是个头，至今没个正式的解决计划。
一切都是先圣想出来的结果，想象力这东西，是无限的啊。
这个局面就跟陆霄形容的差不多，便秘了九年，末世都没正式降临，如果当初就宣布了全国戒严，没多久就该怨声载道了。
可现在又出现了新的变动，封印破开六成，还出现了活的宿主，方向又转了。
“董畅主张标记所有结界手，对全国所有人像户籍普查一样做地毯式测试，过了能量线的都做标记。”萧寂说完，看了一眼自己侄子脸上已经存在的标记。
“标记？”凌央和他看向了同一个地方。
“明显的标记，让人一看就知道你与众不同，她说这是普通人的权力。”萧寂解释道。
“那结界手是飞身成神了吗不配有人权？”凌央反驳。
“啊，这点，她说可以考虑十八岁以上再接受测试。”萧寂说完，还笑一声。
“老刘理她了吗？”祁成比较关心基地一把手的看法。
“刘指挥怕是管不了她，因为她不是给他递提议，她直接递到上面去了。”
众人忽然都安静了。
“我......如果需要舆论的话，我应该能派上点用场。”萧灭忽然开口，他的声音和萧灭灭完全不一样，清雅通透，听着就很舒服，长得也比他双胞胎弟弟精神很多，顶着彩虹色的头发，整个人闪闪发亮。
世界上真的存在特异功能？知名鲜肉歌手竟然也是其中之一？
微博还不得瘫痪。
“目前还没有哪里出现某个人发现自己天赋异禀的新闻，基地的意思就是先能瞒多久瞒多久，等一个合适的契机再公布。”萧净简单说明，然后摇摇头，又叹气道，“说到底，封印没有守护好，是我们萧氏的责任。”
也对，当初这萧家名声可不怎么样，但先圣就是选择了他们，让他们参与封印，还保留了他们一族异能，条件仅仅是让萧氏族人世代守着封印罢了。
除了萧家人自己赌誓的这个花枝图腾，先圣可真的什么束缚都没给设，这是完全的信任。
凌央听萧净这么说，瘪了瘪嘴，萧家的事又与她和她的队友何干。
这么想实在有些没脸，毕竟自己刚刚靠萧家捡回了小命......
她目光一沉。
这几天的事发生的也太过凑巧，萧家和自己的交情一直以来只能说各取所需，今次续命也是以她对萧络的尽心教导来做交换的，可如果自己活得好好的，还会答应这码事吗？
难道清明凌晨那件事，不是董家的阴谋，而是这群萧家人搞出来的？
无论当时受伤的是自己还是蒋迫，对凌央来说都一样，设局的人明显也料到了这一点，把他们两个安排了进去。那这设局的到底是某一个萧家人，还是这一家子？
第33章 奶茶不要放红豆
凌央浸在自己的猜想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萧清已经被萧灭送回去了，萧寂也起身要走，还拉着她演了一出依依不舍也不知道给谁看，最后更是提出了要她搬过去自己那幢别墅的要求。
以今晚需要萧络照看为由，凌央拒绝了萧寂这个本身就不够诚恳的邀请。这个人本来就是个切开黑的家伙，他这副斯斯文文谦逊有礼的样子，仅仅是从小接受良好教育养出来的本能罢了，并不是因为内心住着天使。
不过碍于萧清的过分关注，大伙答应了明早搬过去。
送走她的假老公，队友们同凌央回了房间，假侄子过来给她做检查。
看来这套疗法目前还没有出什么差错，萧络掌心里躺着永昼，神色没有异常。
“啊，小孩，你”凌央想起刚才萧络说的永昼认识自己，想要趁机深究一下。
“别叫我小孩，我是成年人了。”萧络打断道。
“可你还是个高中生嘛。”高中生大概就十七八岁，凌央二十二岁了，自诩是个大人。
“准大学生，谢谢。”刚刚过完生日的萧络淡定答。
“你不是在准备高考吗？”他至昨天为止，不都还在上学吗？
“你有没有听说过保送？”萧络明明故作平静，神色却有些小得意。
“不是啊，那个洛晓，不是你的补习老师吗？”如果这家伙保送了，他为什么还需要家教？
“嗯，我骗她的，不然怎么让她来见我呢？”萧络脸不红心不跳，说完还有些不满地看着凌央，要不是需要花时间救她，今晚洛晓也该来给自己补习的。
祁成拍拍蒋迫的大腿，示意他学学人家年轻人。
蒋迫刚才受了挫，凌央还不让问清楚，正憋屈，抿嘴不答。
“好好好，你厉害，你是大人。”凌央敷衍一句，“永昼为什么认识我......很早就认识？”
找到这块永昼的时候，凌央也在场，难道那时候算认识？
该不会那时候这块破石头给自己植入了那段画面？不能够啊，当时永昼还是被封印的状态，凌央那丁点能量，是不足以引起它的注意的。
“永昼认识很多人。”萧络简单回答，因为大家都知道永昼是一块非常好事的石头，确实认识很多人，也收集了不少周围人的思绪和记忆。谁对谁恨之入骨，谁对谁情深意切，它都知道，还都记着，并且时时刻刻与宿主共享。
这种精神侵蚀让每一代永昼宿主都避免不了疯魔。
“你控制点，暂时别老动它。”凌央提醒一句，但其实她自己都难以忍住不去对它探寻。
萧络露出一个假笑，耸耸肩，“我能消化这些。”
他说完，还把永昼抛起又接住，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股浓浓的中二少年气息。
这当然是他的逞强，宿主虽都是当代的强者，但若对抗永昼侵蚀是能轻松办到的，又怎么会有那么多人失心？
况且，思想力的传承已经断了千年，不是说拾起就拾起的，现在的能力都弱到改名叫结界力了。估计全国也就萧络一人身上的异能能称得上思想力。
“封印未破的时候，它只能一点一点侵蚀你，所以正好于你是种渐循的锻炼。现在就不同了，它会开始把你拉入大段大段别人的记忆里，有历代宿主亲身经历的，也有旁人太过执着而被它记下的。”
不过现在萧络还不是那么会运用自身的天赋，所以和这块石头暂时并不怎么契合，受到的影响无论速度还是程度也便都打了折扣。
祁成说完，看着凌央，“你有什么法子好好教他，这可是咱救世希望。”
他其实对自己的队友一点把握也没有，而且不光是祁成，这几个人谁对救世这码子事都毫无头绪。凌央加上萧络也比不上当年的蓝夏，如何翻盘，这群年轻人当真心里没数。
萧络站起来准备出去，又止步回头，欲言又止，“你们几个......到时，是打算去重落封印吗？”一个正值热血的年纪，能遇上这样的事情，自己还是必不可少的一部分，萧络其实很想参与其中。
小少年对冒险总是充满憧憬的，却又觉得说出来有些丢脸。
再说因为这件事，自己脸上长了个血黑色的图腾，虽然洛晓说还挺特别的，萧络也便姑且忍忍，可心里还是十分别扭，盼着说不定结束这一切，这玩意能消失。
众人摇摇头，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想和这位刚成为大人两天的家伙说。他们一个个心里都有些忌惮萧家，害怕这一切都尽在别人的掌控之中。
萧络觉得没意思，撇撇嘴出了房间。
基地之所以把这六人支出来，肯定不是因为需要如此，就算此番的事也算波折，但完全不必是这个阵仗。所以可以推断的是，他们六个人还有其他任务需要做，这任务**不离十就是完成封印了吧。
那么总指挥刘文颐也是有份的了？凌央不经脑壳生疼，到底有多少人参与策划了她的死？她平生虽不顺遂，也没被这么当作众矢之的过，瞬时不觉得受宠，只有惊吓。
“地下室的编号一解决了吗？”自己的命事也算解决好了，凌央决定关心一下社会。
午大庆点点头，“杀了，幼体也......”他看了一眼陆霄。
“幼体长得跟红腰豆一样，是带着膜兜着的。”陆霄绘声绘色地比划起来，相较于午大庆欲言又止，他简直害怕谁听不见似的，加大了音量，“老子这辈子都不吃烧仙草了。”
午大庆叹口气，他不同于其他人，对异兽的态度是带着犹如不可言说之物那样的避讳，所以也不喜欢谈论，更别说是刚降生的幼体了。
陆霄却还继续说，顺便抱怨起了大庆，“他不让我划开看，说要对生命有敬畏感。”
“不是留了一只吗，你等研究所给你开了，里里外外都给你看仔细。”凌央安慰到。
“送到当地萧家自己的研究所去了。”祁成往大厅方向看一眼，好像不太满意。异兽本来就没什么要研究的，萧寂之所以那么年轻就当上了研究所的所长，肯定也是由于这个原因，这大概是个无关紧要的虚职。
“一样的啦，基地的研究所说实在的也算是萧家的。”凌央并不介意这些，她不具备有一颗探索科学的心，她只要结论就好了。
她又想起了新品种，接着问，“数量对吗？四个？”
“三个，只有三个。”陆霄也觉得奇怪，所以产下的幼兽是一码事，新品种是另外的存在？
或者干脆蒋迫的推断就是错的，不能要求幻想造物有逻辑。
“现场都查过了？”聊到了工作，蒋迫就上线了。
“查是都查了一遍，不过还有一点很奇怪。”祁成在午大庆和陆霄完事以后，过去地下室用微型记录仪粗略检查了一遍，倒是没发现什么不寻常的痕迹，不过......
“据长期观察来看，异兽确实是没有任何智慧的东西，如果它们要转移自己，基本上都是受诱捕装置吸引，或者很不喜欢周围的环境。像地下室这样的地方，目所不能及，又没有诱捕装置在里面，总不会是脚滑进去的吧？”
第34章 我跟恶龙洗过澡
祁成顿了一下，等个别思维缓慢的消化完，才补充到，“那地下室没有别的缺口，我们找到的拉门是唯一进去的途径，你说怀着孕的编号一，是怎么发现那里又是为什么进去的？”
“明天反正要去收尸，再调查一下？”凌央看着蒋迫的脸色就知道他想管。
果然，他第一个点了点头。
她并不喜欢蒋迫这个忧国忧民的性格，他放在眼里记在心上的事情太多太大了。
不过他这个样子，倒是非常适合找董孝莲这种媳妇，这也是为什么凌央的脑流波里有那么一个分支成了他俩cp粉的原因。
董孝莲的话，肯定会无条件支持蒋迫去为国家奉献，去挥洒热血，可换成凌央，她做不到，她承认自己哪里都比不上基地女神。
这难道就是当时自己舍命救了董孝莲的原因？我饭cp已经沉迷到自杀的地步了？
凌央甚至为她用了自己保命用的小球球，那可是自己在研究所死乞白赖要来后，试验了好几次才成功的唯一一个。
结界储存装置本身的容量非常小，所以一般只适用在空间结界上，因为空间结界的耗能量相对较低，只是技术要求颇高。
成熟队伍中，优秀的战斗员偶尔也会用到结界手队友给予的小型空间结界装置，且一般只在奇袭或保命用，这玩意太珍贵，对使用者的技术要求也很高，极少人能真的让它派上用场。
她好不容易把大容量的防御结界塞进球里，居然在清明那天脑子都不过就用出去了，每每想到这里，就十分痛惜。
那时候她并没有经过思考，只是因为自己施展不出结界力，就下意识想到了这个球球，而几分钟前她其实刚刚才被黑影破了防御，证明了结界力对那个新品种是无效的。
但虽然这个球对于防御黑影起不了作用，却不巧暴露出了另一个问题，在结界力消失无效的时候，这些预先储存的结界力，居然是可以照常打开。
这件事被压下来不宣，仅有少数人知道。
每个结界手都知道结界力的结局就是被重新封印，如果被太多人知道这件事，就难保有谁暗中储存这些终将消失的结界力。
凌央就有这个打算。
“你在想什么，为什么明天要工作你笑得出来？”陆霄眨眨眼问。
“迫迫，要么你打电话给莲莲。”凌央不理陆霄，转向蒋迫。
“哈？”蒋迫自然是莫名其妙。
“我想她了。”凌央其实是想到这个人，觉得可以通过她了解一下基地现状。
“你问问，看看萧净说的属不属实。”萧家人可不可信，她越来越没把握了。
蒋迫皱皱眉头，辩不清她说这话的意图，抬头看了看祁成。
“啊没错，问她最好，”祁成认真赞成，“既是董畅的至亲，肯定知道内情，又是咱迫的竹马青梅，哎哟哟，她怎么舍得骗你。”
“我来帮咱迫整理一下妆发。”陆霄站起来往蒋迫背后一挤，双手摁在他的头发上揉搓。
“嗯对，你就随便深情款款一下，准给你全吐露出来。”午大庆伸了伸懒腰，现在是十点多，他又困了。
凌央往床上一摊，看着蒋迫很无奈地掏出手机来拨号。她其实一直对董孝莲其人怀着十分矛盾的情感，一方面身为女人，她真的对这位顶配的基地女神毫无好感，更何况那还是自己的假想情敌。
而另一方面，董孝莲又实在是内里和外在一样完美的人，就算是自小对蒋迫情有独钟，也没有在发觉他的心意另有所属后试过什么手段。尽管她具备投怀送抱的所有条件，可她甚至连稍微表达一下爱慕都不曾有过，当真是非常懂分寸的我辈楷模。
“唉，莲莲真好，”凌央感叹一句，“你就该从了她的。”
“你怎么不从了我呢？”蒋迫反问一句，脸也没红，他最近上了什么情感补习班吗？进步神速。
“目前我方的情况你也知道，国家危难，世间水火，吾辈不该只顾及自己的精神文明建设，对吧？”
天知道她有多想赶紧开始自己和这位蒋少侠的建设？
祁成翻了个白眼，往凌央的床上一坐，将她看向蒋迫的视线挡住。
“啊，你洗澡了吗就往床上坐。”凌央嫌弃地往里蹭了蹭。
“大姐，你也就是换了身衣服，刚还在公园里和编号一的尸体共浴呢。”祁成说完，转回去顺手就往蒋迫的手机屏幕上撮了一下，帮他拨出了通讯。
说的也是，怪不得头发有一股味道。凌央没继续回嘴，大家都等着董小姐接电话。
响了两秒，通了。
董孝莲果然蕙质兰心，不仅问候了蒋迫，还关心了其他人特别是凌央这将死之人，然后虽然没被问及过得怎么样，也自顾回了一声，“......我也挺好。”
“基地那边有什么变化吗？封印破了之后......”蒋迫在众人的眼神攻势下直奔主题。
“嗯......”董孝莲犹豫了一下，“边防如常，丛林里的也没有大动作，基地里队员们照常轮值。”
“我是指，基地高层，内部有什么举动吗？”蒋迫知道大家想打听什么，无非就是基地还有谁可以信任。
董孝莲叹了口气，大概不太愿意提及这方面的事，“我小姑她，一直以来对结界力就有误解，现在她怕是势必要干涉这件事了。还有，朱威又提出了组织队伍去探寻蓝夏塔亚的方案，已经开始在用私有的财力纠集结界手了。”
一个把结界手当异类，一个又将之视为奇珍，一向中立的刘文颐夹在这两名副总指挥之间，想必日子并不舒坦。
“我现在很不安......”董孝莲最后这句还带着哭腔，听者犹怜。陆霄学着她啜泣一声，抱住旁边的埋头哭起来。
队长站起身，轻松脱开陆霄，比了个洗澡的手势，丢下众人走了。
“你别怕......要不然，你回家去。”本来就不怎么会与人沟通的蒋迫在众目睽睽之下更是话都差点讲不好。
他跟董孝莲是同乡，说这话也正常，没想到却惹到了她的伤心处，“我早就无家可归了。”
董孝莲的父亲董朝数年前为基地献身了，而母亲早在那之前就已经改嫁。
可这身世在凌央和陆霄眼里是不能算惨的，他俩对视一眼，相互摆了个吃屎的脸色，明明亲戚朋友一个没少，这会子怎么就没家了呢。
“要么我去找你们吧？”董孝莲突然提议。
所有人浑身都写着拒绝。
“这不太好不安全，嗯，你暂时还是呆在基地吧。”蒋迫又胡乱敷衍敷衍几句，硬着头皮把通话结束了。
蒋迫才刚松了口气似的丢开手机，祁成就捧着自己的平板惊喝一声，“我去！红腰豆里是个人！”
第35章 人生被鹅追过才完整
次日一早，几个人回到学校做后续排查。目前其他城市并没有基地后勤，这些事暂时就由他们几个带着一些萧家内部的伙计来做。
地下室的味道可谓是丰富多样，既有本就存于此地的腐朽陈旧，又有新近异兽的体臭，带着汗液的酸，满地血腥也刺鼻人，还夹杂着母兽为新生儿泌乳的甜腻。
午大庆对尸体有些膈应，虽然这头异兽就是自己杀的。特殊小队的战力输出队员基本都要求能独自对付一头a级异兽，但那编号一正值产后虚弱，他的这一次执行简单到让人难受，杀一头毫无反抗能力，连看一眼自己初生骨肉的机会都没有的母兽，对于个头最大心却最柔软的大庆来说，暂时还缓不过来。
可知道了它生出来那些东西是什么之后，他又庆幸母兽来不及看一眼，连大庆都不敢正眼瞧地上的东西。
“我还是有些罪恶感，咱现在算不算在利用公主大人。”他选择了取证的工作，正举着相机对着天花板拍照，找了个话题想要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不算，还没开始。”祁成摇头否认，“但是如果以后有这个需要，董小姐确实是上上之选。”
“同意，既是内部人员，又心系我方迫迫，还超善良。”凌央往蒋迫那边看，对方正在和队长合力收尸，把编号一绑到大推车上。
这异兽虽然很大，但翅膀一收倒也不算夸张，而且好像了无生息之后，又小了一圈。
怕引起恐慌，昨晚落入公园人工湖的雄性编号一半夜三更才被回收运走，而地下室这一头，因为还有点研究价值，就归了萧家。
“阿庆这么愧疚要么以身相许吧。”陆霄把水分给背过去蹲着的萧家伙计，萧家枝叶散得很开，但都是些靠脑力的营生，显然没有一名伙计见过这样的景观。
几日来编号一在此处待产、生产，又在这被就地正法，场面不可能很好看。见了这一地血污后还能屹立不倒的，也就只剩领队这一个看起来年龄三十多岁的汉子，但喊他帮忙收尸，也还是直摆头。
“怪不得基地把我们全员都送出来了，敢情这服务得做全套的，八六一沦落到给异兽收尸啊，这得补个红包冲冲吧，我最近够倒霉了。”凌央一点也没帮忙，到处看看，不忘吐槽。
蒋迫把刚生下来就被结果了的幼兽装进收纳盒里，无视了凌央的抱怨，接过陆霄的话，“是啊，回头给你说说媒，你俩凑一对我们都放心。”
午大庆有点忌讳地瞄了一眼那两个幼体然后别开脸，摇摇头拒绝了蒋迫，“不行，我妈不让我找太漂亮的媳妇，她说那是红颜祸水。”
“那也是祸江山，你家是有皇位吗？”凌央不出所料表示了不满。
“那可不，我妈觉得有。”午大庆把拍好的照片检查了一下，收好相机。
“大庆你家九个孩子以后怕不是要夺嫡。”陆霄调侃一句，故意接过蒋迫收好的幼兽，拿到午大庆面前晃了晃。
大庆抗拒地跑开，杀死新生异兽已经够难受的了，祁成还说薄膜划开后里面是个人，午大庆昨晚死活不敢看相片，一夜都睡不好。
“尊重尸体好吗？”祁成摁住陆霄，幻想造物会生孩子这事本来就很恐怖，生出来的还是个类人的玩意，就更可怕了。虽然研究所还没有进一步的报告出来，但从照片上来看，确实够诡异的。
除了被陆霄一刀一个捅死的这两个红腰豆以外，还有一个昨天听的吩咐没有动，送给萧家的研究所了，目前虽然划开了薄膜，但那里面的东西还没死。
那是一个人形的东西，人形。不是婴儿，也不是小蝙蝠，是成年人的缩小版。
“你家是午城吧，”蒋迫换了个话题，拍拍午大庆的背，帮他从恶心的状态里走出来，“到时可以去午城找那四样兵器的下落。”
午城不仅以姓午的人多而闻名，还因为古时候是块尚武的地方，出土了不少精良的古代兵器而闻名。
午大庆点点头，果然很容易就被转移了注意力，“我大伯家就是做这个的，包括另外一些古董，不过我长这么大从未听说四样兵器被发现过。”
蒋迫不动声色地给陆霄打了手势，从他手里把大庆害怕的东西接走。
“封印过了这么久，到底当初用的是哪四样，谁能确定？”陆霄听话地顺着话题走，但是他这个问题，连萧家这一代人都不敢断言。
传说是传说，而萧氏也只是记录了四样兵器的名称，会不会有仿品或者会不会是一对，有没有遗漏部件的可能，缺失了可有影响，完全无从得知。
“所以还是乖乖去喊先圣起床吧。”当年有相当于全知全能的蓝夏塔亚在，她说行就行，她说这样就这样，不会有错，可如今呢？
“其是蓝夏当年成了宿主也才十七岁，咱萧络还多一岁，咱有优势。”这句话连说的人都不信，萧络大学都没开始念，别说世间百态人情冷暖了，他自己的故事都没开篇写呢，如何做到和当时已经过了百岁的蓝夏一样，洞悉所有事之后还淡定如常。
“什么优势？萧络就是张白纸。先圣呢？自小就研习各种思想力的使用方法，成了宿主之后一点也没慌，稳得很，我可不觉得萧络哪里稳了。”萧络的不稳定是我方目前最大的问题，而这个维稳工程，八六一全员都不合适，这件事适合洛晓来做。
话说回来，洛安邦的女儿，接近萧络想干什么呢？难道老洛给永昼的保修服务这么完备？
“一步一步走吧，既然午城不远，就先找兵器，大家有意见吗？没有的话我向基地申请。”沟通上级，确定小队任务这一项向来是由祁成包揽，于他们是精神领袖，不干实事。
但每个人对队长的服从率最高，所以选了他当队长。
“咱都出基地了还不是想干嘛干嘛，我们又没带着镣。”凌央举起双手。
“啊，对，但你们这种s级珍惜资源，之前植过芯片，您老记得吗？”祁成好心提醒，指了指自己的右肩。
对于这个行为，基地的解释是，s级队员很珍贵，如果失踪了需要快速发起救援，芯片仅仅是做定位作用。
“又不是炸弹，怕啥。”凌央显然不想提这件事，“就去午城吧，我想去被鹅追。”
“啊，现在不冷不热的最适合养鹅了，不过都不大。”午大庆掏出手机想给他们看鹅苗的照片，点开相册。
“唉，这谁？”陆霄一脑袋凑上去，午大庆相册里第一张照片，是个女学生的大头照，正规的那种证件照。
午大庆笑笑，有些不好意思，“在前面宣传栏拍的，昨晚在这里我见过她一面。”
这里？昨晚？大家同时行了注目礼，祁成开口询问，“昨晚来杀编号一的时候？”
第36章 取名字不要太拗口
陆霄抢答，“啊，是，昨晚我们过来的时候撞上一个女学生，是她吗？”他伸着脑袋确认一眼，没什么印象。
“阿庆喜欢这种类型的吗？”凌央指了指手机，“这种就不漂亮了？”
明明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
“不是，别他妈跑题，这位。”祁成点点屏幕放大照片，“可疑人物好吗？别人都在听演唱会她一个人跑这里干什么？”
“上厕所？”午大庆愣愣道。
“女的，女的好吗，女学生不可能一个人上厕所。”祁成指出。
“噢，我明白了。”凌央点点头，其他人也都有所悟似的跟着点了点，
昨天已经说过了，这地下室的拉门，编号一肯定是开不了的。而且异兽不是智慧生物，并没有躲藏意识，也就不可能主动通过结界进到这不明显的位置里。
那门是往外拉动的，编号一就算脚滑，也跌不进里头。
“不好意思这位同学。”祁成假装抱歉笑了笑，拿过午大庆的手机，“照片发我一下，这个我报告要写进去的。”
还说要调查呢，结果可疑人物自己跑出来了。
午大庆不太愿意，但自己也觉得有些可疑。“要么我们去找她问问？”
“你去吧，给你个机会。”祁成把手机还给他，他们其实没有职权传讯任何人，所以单个队员自己去搭讪倒更合适。
“去哪问啊？”午大庆饶了饶头，明明是队内最大的老人，大脑却简单到幼稚。
祁成用怒其智障哀己关切的语调哼了一声，“你，刚才，在哪里，拍的照片？”
午大庆往身后一指，“外面的布告栏，十佳......啊，噢，对！”
那上边不就有班级信息嘛。
众人摇摇头叹口气，明明是除了祁成智商都不怎么够用的几个人，硬生生给午大庆衬出了足智的模样。
蒋迫带着萧家伙计把没有看起来那么重的尸体和其他物证抬上车，又指导他们开始清理现场。剩下的人直接摊在小面包车里等着午大庆去找他那品学兼优的十佳小美人。
几个没有多少岁心却异常老的人凑在一块，已经把午大庆这场一见钟情讨论成了危险的爱。
“呐，”凌央手指向着陆霄，“说不定你之前说的对，突然发现自己拥有超能力的小姑娘，遇到了莫名其妙被投放到学校来的奇妙生物，然后！”
陆霄接过话，“然后觉得它们和自己一样是异类，就给它们提供庇护，还把几个讨厌的同学当外卖喂了，然后！”
祁成推了推眼镜，“然后敏感的她发现了这个秘密不再是秘密，趁大家都在听演唱会的时候想要把异兽放走，然后！”
气氛一冷，大家盯着今天还没说过话的，这个人闭着眼睛，懒洋洋地半睁开，“然后......”他的声音一向是寒冽到自带深海一万点冰冷伤害，“碰上你们了，来不及就只带走了一头幼兽。”
嗯？这是什么发展？带走了？
“这也不是不可能，但为什么你能会想到这里去？”祁成没办法否认，小姑娘最容易爱心泛滥，但队长的脑回路也是够独特的。
而且如果之前的推断没错，加上少了的这一只，就又是四只了，倒是符合了新品种的数量。
可到底是怎么样的小姑娘能对那颗粘稠血腥的红腰豆产生恻隐之心？她知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
小面包的推门被打开，午大庆探头进来，“陈家岑同学请假了。”说完觉得舌头打结，还撇了撇嘴，顺了顺平仄，默念了几遍人家的名字。
其他几人发出哀嚎，感觉不妙。
蒋迫在午大庆身后推了推，“别挡着，上去，走了。”
大家把事情给这两人一捋，齐齐露出生无可恋的表情。
“行吧，这又上演刑侦剧了，我们档期排得好密噢。”凌央抬手扇风，摆了个大牌贵妇的派头。
“队长说的或许没错，因为第二次新组合本来就是二加四，两头编号一数量是对得上的。”不同于午大庆，其他人都看过了昨晚研究所发过来的图片，蒋迫也知道编号一生出来的不是小编号一，而是，人形物体？
“它生出来的就是新品种的话，那......”祁成抬头看了一眼，可那家伙已经又闭上眼睡了，车这时候发动了。
“可如果是新品种，就确实存在被拿走一个的可能。”蒋迫也不是很相信，会有女学生对那玩意感兴趣。
“等等！”凌央喊了一声，众人还以为她有什么不同的见解，结果她先看了，又看了祁成，最后盯住了蒋迫，“你的乌鸦嘴是范围伤害啊，他之前还不是说永昼想造人吗？”
她指了指祁成。
“先不管永昼想干什么，总之不是好事。我们先把这些样本送回去，再去问问萧络认不认识陈......叫什么来着？”祁成手指停在屏幕上，抬头看向午大庆。
午大庆清了清嗓子，一字一顿道，“陈家橙，呸！岑，陈”
“啊够了够了知道了。”祁成点开之前发到自己手里的图片，把名字输进去搜索，“噢吼，有了，陈家。”
“是陈家......岑！”午大庆顿了一下完美念出这三个字。
祁成把平板翻过去，“陈家，带点的，这是”他话还没说完，午大庆就拍了拍手。
“啊，她长头发更好看！”说完还用手肘捅了捅坐在他身边的蒋迫，“对吧？”
蒋迫看完屏幕里的人，转过脸冲午大庆皱了皱眉头，“阿庆，你看清楚点。”
话才说完，坐在对面的凌央直接抬手就拍在他眉心，“嫌自己长得太标致吗非要搞点皱纹沧桑一下？”
蒋迫现在是日常模式，脸刷地又红了。就在其他人要开口啧他不中用的时候，心里腼腆的他手上又反应过人，手一抬就把凌央的手扣住。
接着拽手里自己也不知道干什么好。
凌央本是要拿萧家人保养得当的两位叔叔辈举个例子，让蒋迫注意他那美丽的大眼睛，忽然被如此打断，也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把手往回抽，当然是不可能成功的。
仿佛下了很大决心，蒋迫正色道，“我......”
看戏的每一个人包括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睁眼坐好的队长都心上一紧，用烧穿蒋迫的眼神盯着他看，仿佛已经听到了【我喜欢你】，快说，快说啊！
“我是想说......”他又重复了一次。
见这孩子害羞得话都说不清楚，队员们异常默契地双手举起，掩在耳朵上假装没有在听。
凌央徒劳地又试了一次，没拿回自己的爪子，于是非常生硬地转移了话题，“啊这不是那，那个陈家吗？”
“都说了是陈家岑，”午大庆不耐烦地伸手指着屏幕，点着人家的名字一个个指着念，“陈，家......啊，？”
第37章 鲜血是黑白的
祁成点点头，看了一眼蒋迫又看了一眼那俩还缠一块的手，抑制住了八婆之心决定先按下不表，“五区的战斗员，陈家，上过基地周报的，当年第一批大学生志愿入队，今年是四阶了。”
凌央也确实是记得她的，因为她长得很漂亮，还是比较少见的书卷气儿小姐姐。
“短头发的是妹妹咯？”陆霄也是个脸盲的，已经忘了那妹妹长得什么模样了，就记了个发型。
“或许这件事与姐妹两个都有关，我们可以先去问问萧络有没有接触过妹妹。”小面包车没有直接去萧家的机构，显然不太想让这群人去观摩一番他们当地的研究所，所以先回了萧家住宅，把众人卸下再走。
好几年的基地生涯已经把这些人的好奇心磨到铮亮，一点也不想知道太多，要是能就此离开基地退休，高层们有什么小秘密，他们一点也不想知道。
当然，暂时没有这么好的福利提供，一行人如今几乎算是救世小分队的内定成员。
萧家大人们都不在萧络这一间屋子里，萧灭也一大早就被接走了。
穿校服的救世希望一个人坐在客厅，他已经两天没去上课了，没课上又不用复习甚至连作业都不需要写，让他更加地想念洛晓。
祁成拿出陈家岑的照片给他看，“你认识这个人吗？”
萧络点点头，心不在焉，“班长啊。”
“哇，你这么优秀不是班长噢？”凌央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她老要惹这个小孩。
明明四十九天内他一不开心就能要自己的命。
“我讨厌老师。”萧络懒懒地回答，手机抓在手上，等着洛晓给他回消息，两个小时了，她在上课吗？
“等等，他们学校失踪的那几个人，有名单吗？”蒋迫抬头看着祁成。
祁成点点头，调出之前基地给他的资料附件，上面是三个疑似失踪的市一中学生，拍的都很精神，笑得朝气蓬勃，都是风华正茂的年纪。
祁成突然目光一黯，这些孩子怕是不在了，就和基地里那些熬不过第一年的新兵一样，在最苍翠的时光里把自己的笑脸镀成了黑白。
蒋迫注意到他脸色的变化，站起来接过他的平板，拍了拍祁成，又将名单递给萧络，“这几个人你认识吗？”
萧络先看了看自己的手机，再勉强抬手，滑动了两下屏幕，“这两个人是隔壁班的，这个不认识。”
“我们不会真的要查这件事吧？”凌央盘腿坐上沙发，还故意和萧络坐在了同一排就为了膈应他。
蒋迫偏过脸看她，还没开口，凌央便学着他的口气说，“都是基地的事，分什么我们他们对吧？”
蒋迫只能无奈地点点头，“这件事搞清楚好一些，如果这个学生没有问题，我们的事就到此为止。不过要是......”要是真的像他们之前推论的一样，失踪的同学都和这位陈家岑有关系，甚至还如说的一样带走了其中一头幼兽，那就不仅仅是危险的个人问题了。
抛开失踪的学生不论，因为这确实不是基地该插手的问题。可一个高三的小姑娘能淡定面对异兽，甚至把它藏起来，接着又带走其中一头本身就很诡异的幼体，太不寻常。
“他们失踪的事和班长有关系吗？”萧络点开手机，还是没有任何回复，仰着头一副失落的样子，“啊，她动什么不该动的东西了？”
“呃......”祁成一愣，他们就是给萧络看了几张照片而已，猜这几个人有关系也就算了，他是怎么得出后面那个结论的？
凌央同样觉得难以置信，“唉，小孩？你是不是脑子里有什么提示？”
“叫大人的话，我考虑告诉你。”萧络把手机往桌上一丢，抓了一把瓜子嗑起来。
“大人。”毫不犹豫地丢弃本就没有多少的尊严，凌央往前一凑，“请指教。”
萧络是没料到人可以厚颜无耻到如此地步，“没有，我没有读心术。”
这个问题他家老爹早就试探过他了，电视上非常喜欢把永昼宿主塑造成无事不通，连他人心事都能知晓的神人，但正经的史料从来没有提到过这码事。
不过读心这件事本就是主观臆想，还带着不可言说的意味，若确有此事但没有记载也说得过去。
萧络见气氛忽然一冷，不太适应，虽说他一直都是个比较早熟而且自我的孩子，同时和这么多人打交道还是有些气场不足，居然莫名其妙地想暖场，“这个是一班的，文科班的人我不认识。”
他指了一下平板上的人，是个女同学，隔壁班的两个是男同学。
“那就先从隔壁班的查吧。”蒋迫听见身后有响动，转过去，看见萧寂杵在沙发背后。
他朝凌央招招手，“吃饭了。”
“我吗？”凌央指了指自己，又看看其他人。
萧寂点点头，“在座的还有别的萧家儿媳妇吗？”
双手摁在脸上做生无可恋状，凌央轻轻嚎了一嗓子，起身离开沙发。
“你们就跟萧络吃，”萧寂向其他人点头示意，又看向小侄子，“萧络你想过来陪你大伯吃饭吗？”
萧络想都没想，直接摇头，这几年为了少陪萧清几顿饭，他中午都不回家的，要不是男子汉的责任心在逞强，他就直接住校把晚饭也省了。
“来。”萧寂往后门走，向跟在身后的凌央伸出手。
凌央抬眼看他，不知道她都跟着走了这还来什么来。
“手啊，哪有小情侣不牵手的。”萧寂把掌心朝向她晃了晃。
凌央下意识地往回看一眼，果然所有人都还关注着他俩，“我给咱的设定是老夫老妻，不是什么腻歪的小情侣。”
萧寂了然似的噢了一声，把手非常自然地揣回兜里，“老夫老妻啊，我懂了。”
他笑得非常令人不安，但又没有下一步举动，两人从后门进入四幢别墅共享的花园。
“谁？”萧寂走在花园里的小道上，突然问。
“哈？”
“你在顾忌哪个？”萧寂也不看她，“刚才你回头看了，看谁呢？”
“啊......你管。”不想承认心有顾忌，凌央不答。
萧寂略一思索，把其他人都排除了，“蒋迫？或者......”
他低头看对方的反应，想起昨晚蒋迫的举止，“噢，蒋迫。”
凌央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等萧寂推开萧清住所的后门，“研究所也对人类情感有兴趣了？”
萧寂笑笑，“暂时没有。”
说完还恶趣味地硬拉起凌央的手往餐厅走。
第38章 自带反派光环
这边，萧络起身去厨房吩咐准备中饭，祁成看着蒋迫还盯着后门发呆，便凑上去揽他。
这个人心不在焉，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动作，腰都没弯，祁成踮了脚尖才将他勉强压下，顺势牵起蒋迫的大手。
这莫名其妙的举动惹得蒋迫回神，向对方投射了有何贵干的目光，祁成也不撒手，反而拾起来捏了捏，学者凌央的口气，“呐，你要是个机器人就好了。”
实在没意会出祁成演的哪一出，蒋迫干脆一挣，翻过椅背坐回沙发，“滚滚滚。”
“机器人的话，摁一下就换成战斗模式了，一举将之攻克，还纠结啥。”祁成摊手，看着坐到午大庆身边的蒋迫不住摇头，午大庆比蒋迫高了五公分，但是腿还没他的长。
蒋少侠这小脸长身的顶级配置，怎么就挂死在凌央这棵裂枣树上了呢。
蒋迫垂下眼脸颊就飘了红，祁成啧一声感叹道，“机器人就不会害羞，你说说你们认识多少年了，除了那老家伙就你俩相处的时间最长了吧？”他指了指瘫在沙发上养神的，上前用脚踢了踢自家队长，“队长，你看这出连续剧不烦吗？”
和凌央同为基地元老，自小认识，革命友谊根深蒂固，但从来没有花精力操心过这件事。他抬眼看了看坐在对面的陆霄，示意这位选手答题。
“那还不简单，”陆选手接过话，“几步就到位了嘛，第一步就像你刚才那样，牵个小手。”
祁成点头赞成，“第二步就是来个爱的抱抱。”说完作势要抱蒋迫，倒不是多喜欢吃他的豆腐，只不过觉得自家队花太正经，没事就想调戏他。
午大庆自动把话续下，还装得一脸娇羞，“第三步当然就是，嘿嘿......”他两只手比了个对指的手势。
众人又是齐齐看向最后的话题终结者，眨了一下眼睛，无话。
“最后一步。”陆霄提醒了一句。
他点点头，双手合十，“最后一步......合葬？”
四脸懵逼。
“啊，总之，战总大人，”祁成不提这个称呼，大家都快忘了这人还是基地战斗员的头，“你把这个问题当成异兽当成危机都行，换上你的作战模式，赶紧解决了。”祁成向来喊吃饭的小女佣比了个ok的手势。
“对了，昨晚学校的事，网上有什么反应吗？”蒋迫不是想转移话题，是真的由异兽危机想起了这件事，有点担心。
昨天晚上的编号一虽说解决得很快，祁成的说法也还能接受，可希凉古城外有怪物这件事，又不是没流传过，异兽所造成的损失，政府并没有刻意掩盖。
但就像我们知道森林会起火，雪山会崩塌，山洪会泄，海会咆哮，这些都不难置信，大家也都清楚一切正在发生，可是它没有发生在我们眼前。
现代人要担心的事情实在太多了，没时间顾虑别的地方或许存在的危险。
对于昨晚在学校上空出现的景象，网络上众说纷纭，基地对于这件事也没法多做干涉，只能评控和限流双管齐下。
“大概是确实难以置信，风向暂时没有走偏？”陆霄回答，他没有盯着社交网络看，但是就基地认识的几个队员朋友，并没有过问他这件事。
“最重要的还是这个，你们看。”祁成翻转平板，展示了一张海报，萧灭还真的打算拍电影了。
“我真不敢相信这脸和咩咩是一张脸。”陆霄摇摇头，他本来就知道ko这个人，但完全没有把他和萧灭灭联系在一起过。
昨晚短暂地一接触，可以判断出全萧家就他一个人笑起来让人没有负担。
“性格造就外貌的不同，他应该从小就比咩咩讨喜。”祁成指出，“如果说萧灭一直是这个性格的话，那他应该是家里的开心果。”
毕竟整个萧家谁都那么阴沉，包括比他小几分钟的萧灭灭。
祁成看着走回房间又走出来的萧络，他因为脸上的那个图腾，就算面无表情也略带阴邪。
“相反，一样的道理，如果萧灭灭也一直是这个性格的话，估计打小没怎么让人疼爱过。”陆霄双手抱胸，站起来准备去吃午饭。
确实如此，萧灭灭懂事的时候，父母感情已经不好了，他的名字又跟玩似的，时刻提醒他自己是多余的那一个，哥哥们又明显更喜欢萧灭，他确实不怎么受宠。
祁成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人家小侄子在这呢，我们可是长辈，不要说三道四的。”他示意大家移步餐厅。
午大庆拉住祁成问，指了指蒋迫，“为什么你关心人家的感情问题，你要么关心关心我，怎么我觉得好看的小姑娘你们转眼就把她变成嫌疑人了。”
“要不给你个机会，你去找人家小姑娘调查清楚。”祁成又敷衍，他们小队往大了说，是要出来救世的，怎么到手的净是些本不归他们管的活。
陆霄从后面搭上来，挤在两人中央，“阿庆，最后一个脱单的要裸奔。”
这是在祁成有了女朋友那天，其他人感到危机后的约定。
“那不还有你跟队长吗？”午大庆侧过脸。
“我可以跟队长强行组成一对你信不信？”陆霄伸出手，“除非你给点钱我。”
“为什么啊？”不明白对方的脑回路，午大庆哀怨地往后找他的队长，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越过众人，坐到饭桌前了。
“下午咱去那几个人家里探探，我们扮一下老师，萧络可以扮一下同学。”午大庆牵挂着陈家岑的事，见所有人都坐好了，便开始提出自己的方案。
“我本来就是同学。”萧络低头喝了口汤，然后补充一句，“不去。”
“陈家岑这个人怎么样？”无视萧络的拒绝，祁成本来就不赞成带这个脸上开花的小黑脸出去。
“还行。”萧络开始扒饭，已经不关注手机的动态了。
“她近几天有什么异常吗？”祁成也不是什么刑侦人员，想到什么就问什么了。
“我不怎么关注其他人。”萧络正在长身体，才两口就已经吃掉了半碗。
不知萧家是因为有客才吃得这么好，还是他们天天都如此丰盛。
“你们学校失踪了三个人，好像一点也没有影响啊，还开演唱会。”陆霄也算还在发育期，觉得不能落于人后，话毕赶紧塞了一大口米饭。
其实失踪的事发生在前天，而动员会是早就定好的，但萧络不想好好解释，他没有抬头，仅仅是抬眼，就这样盯着陆霄，“每个学校，每年，都会死人，你信不信？”
陆霄忍住了打哆嗦的冲动，当了这么多年的狙击手，处变不惊这件事他还是游刃有余的。但眼前这位小兄弟周身彷佛泛出了阴森森的磷火，配合他眼角的图腾，诡异妖冶。
这不就是传说中的反派色？
第39章 萧家人真的全是好蛋
几个人难得有了共识，觉得就这位兄弟自带的背景气氛，再这么扯下去有可能道出不利于午饭消化的话题，于是纷纷噤声。
最后还是决定下午去走访一下失踪学生的家里，所以大家吃饱了打算在花园里走一走，休息一小会。
陆霄和走在前头，推开后门出去，正好看见萧家一行人在花园里聚着，说了什么听不清楚，但萧寂忽然一俯身，扣住凌央在她耳边停了足足三秒。
萧净站在萧清的身后眯了眯眼，萧家人从来要么用情至深要么淡漠至极，他们这一代除了最小的萧灭灭大概是个奇异的情种以外，个个都确定无疑是无情无义的货色，想不通为什么萧寂会有如此举动。
“干嘛挡在门口？”蒋迫站在室内，前面的两个人挤在门口不动。
这不能让我方迫迫看到！
豁出去了！
“快亲我！”陆霄向的方向靠过去。
队长眼睛一眯，长腿一抬，把陆霄直接绊倒。
蒋迫眼疾手快把人一接，倒是没看到那一幕，不过抬头就见凌央拉扯着萧寂进了他的那一幢别墅。
大老爷二老爷一样讲究安静的居住环境，故此八六一这群吵闹的人一早就被移到了萧寂那栋。
萧寂倒不是就喜欢吵闹，只是什么环境于他都是一样的，再说要演戏，凌央和他分两栋住怎么也不合适。
客厅里站着两个待机的小女佣，见两人风风火火地推门进来，还没问好，就目送二者进了房间。
三老爷和三夫人感情真好。
把门轰一下关上，也不理它又重新弹开了，凌央将距离拉开一米，“你怎么回事？为什么？”
萧寂居然当着其他萧家人的面咬了她的耳朵，可这家伙不可能还喜欢自己。
“胜负欲吗？”她追问到，男人说不定真的可以这么无聊！
“你不在研究所以后，不见你，倒不觉得多想念，可这两日天天见你，情难自禁啊。”萧寂不知哪里学来的这种说话方式，讲完还玩味地打量了一下对方。
“说人话，你才不是那种会吃回头草的人。”凌央嗤之以鼻，缩着脖子嫌弃到。
萧寂挑挑眉点头，“没错，但你不是草，你可是一块很美味的肉啊。”
“呵呵，不好意思我现在眼里只有迫迫。”蒋迫和萧寂简直是两个极端的人，一个是你怎样我都可以，一个是我这样你必须可以。
而凌央是个不用吹都在自我膨胀的人，十分强势，以前她以为适合自己的是萧寂这种更强势的，可没想到自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和萧寂意外地不合拍。
他俩属于不在一起的时候十分对眼，在一起之后又哪里都不顺眼的关系。
萧寂长长地嗯了一声，“但你又不能碰他。啊，难道你是因为这个才来招惹我的吗？”
凌央喂了一声，赌气道，“首先，我没招惹你，最多算我们互相招惹。其次，不是，我以前没觉得我特别喜欢他，我反而觉得是有谁安排我喜欢他。最后，这事我已经有头绪了，哼！”
她说完，胸有成竹地点了点头给自己肯定，她一定要吃了蒋迫这块肉。
“你怎么不问问我？”萧寂往身后的桌子上靠，关于脑子里的画面，她刚才跟萧寂提过，因为人家不信凌央手边的肉有不吃的道理。
“你愿意说吗？”凌央对他坦白的原因，也是因为萧寂作为萧家人，比普通人接触此类事项的几率要多一些，或许能有头绪。
“不愿意。”他干脆回答。
“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这种人就该孤独终老，哪有可能对谁情深义重的？”凌央受不了他用这种意味深长的目光端详自己。
“别，我们萧家目前可就萧络这一把独苗，我大哥还等着我开枝散叶呢。”萧寂不慌不忙地回了一句。
“你老爸那么风潇洒，怎么你们这几兄弟都一心扑在事业上了呢？”凌央挖苦道。
她认识的这两个萧家的，对感情的投入都很有限，永远都冷静理智，从来不会有不受控制的情绪波动，倒是萧灭灭例外了。
这么说来萧灭灭一直认为自己是多余的，也有道理。不过他感情投入的方向说实在的有些畸形，或者说至少不被世人理解。
“我没想学我爸，我妈的日子可不怎么舒坦。”萧寂笑了笑，“我打算非你不娶的，你要是拒绝的话我可能确实要孤独终老了。”
刚才还说要开枝散叶的家伙，变起脸来毫无愧色。
“啊对对，那你给我下聘吧，我还真的想管你要一些东西。”凌央也不要脸，顺竿就爬。
萧寂不答，等着她继续说。
“我需要一些结界储存装置。”凌央也不兜圈子，反正早晚要跟他开口，因为这种装置也就研究所能生产，那与其走正规程序申请等上几个月，还不如走这个近在眼前的后门。
“你想干什么？”萧寂眯了眯眼，确实没猜到凌央要的是这个。
“我觉得这个从字面意思来理解就可以知道了，结界储存。”她翻翻白眼，难道还是因为自己想养条狗跟它玩球吗？
“可你本身不就有结界力吗？这些装置于你何用？”萧寂来了兴致。
“你们萧家，一直以来都身负异能，优越了好几辈子，有没有想过某一天做回普通人？”凌央不答反问。
萧寂知道她什么意思，结界力终归是要被重新封印的，而且顺利的话，不会太久，还很有可能就要他们这群人亲自动手。
“现在这种东西只能储存空间结界，你要那么多司力空间干什么？送快递吗。”萧寂推了推眼镜，保持着笑容继续探寻着问。
如果是像小说里讲的那种空间，那还是不错的，至少可以储备资源。可是现实里结界力所呈现的空间结界，只能用于空间穿梭，只不过是因为古时候这么命名，现代人也就照旧这么称呼。
“我可以放别的结界进去。”她估计萧寂并没有看清明那天他们的任务记录，所以不知道凌央把防御结界塞进了小球球并成功打开的事情。
但是，萧清提到过当时她中枪以后，救援及时，那如果不是萧家在时刻关注，难道还是别人？
凌央干脆也不等对方回答，知道这人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只要条件对头，什么事都好商量，“你给我十个，我回你两个，任何种类都可以。”
这句话是诈他的，凌央目前有把握的就只是把风御防御塞进小球球里，其他的还在尝试，毕竟这里面最安全的就是防御结界，就算失败了，也炸不死人。
“这样吧，无论我给你多少，你都回我一半。”萧寂这口气，好像能把全研究所的小球球都搬过来一样。
第40章 人一矫情起来
“我可是你们萧家独苗的师傅，能不能不要这么榨取我？”凌央脖子习惯性一缩，抗拒地摇摇头，把自己降了一个等级，“我能量可是低等的，你知道的。”
“你不是能用永昼吗？”萧寂慷慨地提供方向，“随便用，我小小侄儿不会介意的。”
他又顿悟了什么，补充了一句，“那我们提供加工原料和无限能量，是不是得多要一份，你四我六不过分吧。”
“三七！你三！”凌央往下压价，“我用永昼代价太大了，再说，我用得多了，那家伙可是会跟宿主共享脑流波的，我这脑子里可没多少正能量和主旋律的东西，小心毒了你们家的苗。”
萧寂还没答应，咔擦，门就被推开了。
进来的是蒋迫，他看起来有些不一样，也不是哪里不对头，就是不像他平常的样子。
“阿梨，你出去一下。”他这讲话的语调，好像是上阵模式啊。
凌央本来还以为是有什么危险事件发生，可门外还站着围观的队友，表情看起来都十分八卦，毫不严肃。
“嗯？你别打岔先出去，我这还没完事呢。”她站着不动，又确认了一遍蒋迫的眼神。没错，他现在的样子，就是他打算抽刀杀怪那时候的样子。
萧寂眨眨眼，得，这俩本是一对的人都想让对方出去要跟自己独处吗？何等荣幸啊。
蒋迫见她不配合，退了一步把门一关，正色道，“我们交往吧。”
凌央跟萧寂同时一愣，还对视了一眼。
“我才不要，恋爱使人脑残。”她想都没想，直接驳回了。
“你也不是很聪明，没关系吧。”萧寂忍不住挖苦一句。
“闭嘴。”凌央嘲萧寂哼一声，转而继续对着蒋迫说话，“你这是被他气到了才这么说的吧？你这几年憋得那么好，凭什么我现在要因为别人答应你？嗯？我偏不。”刚才还口口声声眼里只有蒋迫，现在又开始花式拒绝了。
好不容易脸不红心不跳告了白的人头一偏，难以置信这心上人的脑回路。
萧寂倒好，毫不留情地笑出了声。
蒋迫侧过脸，直接忽略了她的拒绝，转而面向萧寂，“萧所长，她现在是我的了，你以后，注意点。”
萧寂习惯性地先挑了挑眉，然后两手一摊，一脸无辜，“这恐怕由不得我，我大哥那性子，可不会白白花费力气去治一个外人。”
“我其实也不是你大哥治的，是小萧络治的。”凌央眨眨眼，上一秒还嫌弃蒋迫，下一秒又开始回护他。
萧寂眼睛一眯，“你真以为，起死回生有那么简单吗？一劳永逸？是刚好有这么一个小萧络，既有结界力又是萧家人，还成了永昼宿主，不然你能活？”他双手合起来示意，“这过程你最清楚，少哪一环能行？”
她目前的身体，除开命数方面要靠萧络配合永昼维持四十九天，还有生理上的损伤，需要萧家疗法来继续修正。因为身体会本能地发现自己好得太快，产生排斥反应，至少也要反复几次，才会真的大好。
而萧家疗法，目前研习得最深刻的当属萧清。
凌央当然清楚，萧清的治疗秘法没有尽数教给她，只是说了关键的部分，点到为止。而她也不姓萧，没有专属萧氏的神秘能量，现在除了继续演萧家媳妇，没有别的余地。
萧寂靠过去抬手拍拍蒋迫的肩膀，“我是正经人，不夺人所好，你放心。”说完露出正经人的微笑，侧过脸低声道，“不答应就硬上嘛。”
他打开门想留这两人独处，没想到门后挤了一拨人等着进来。
“成了？”祁成打量两人一眼，觉得要是成了不可能站成这两米距离，不禁问到，“你们年轻人谈恋爱没点波折是不是觉得不够档次啊？”
凌央摇摇头，语重心长地回复，“世间我想要的一切我都得到了，我想留点遗憾。”
蒋迫简直崩溃，转回日常模式，一副毫无头绪的表情望过去，可人家压根就不看他。
陆霄急得很，一把抱住身边的，“你快答应，不然我就地嫁给队长，那么你就危险了！”
他话还没说完，午大庆着急着开口，“为什么啊，那我呢，我呢，你为什么不选我？”
陆霄顺势指着大庆继续道，“啊对，你看，他下午就要去找陈......陈同学了，那说不定就是一段良缘，迫迫嘛身为队花怎么可能比你没市场，你说你是不是很危险？”
午大庆依然没有理解陆霄的逻辑，但听到良缘这个词非常舒服，便点了点头。
“我不怕，”凌央摇摇头，“我裸奔你们也要想看啊。”
大家齐齐晃了晃脑袋，“行行好，凌队长，放过我们。”
“你们出去，出去。”蒋迫这一套流程全给打乱了，指着房门要队友们离场。
“啊好好，”陆霄会意地点点头，跟着众人不太情愿地退了出去，一边走还一边交代，“别忘了啊，一二三啊。”
“一二三？”凌央不解地看着蒋迫，一天才过去一半，她就已经频频打着呵欠想要休息。
蒋迫关上房门回来，直接拉过她的手握在掌心，“一。”
“嗯？”凌央看了看自己的手，如果用手控的严格标准来要求的话，她这手保养得不算好，抛开指节太分明这点过于男性化的特征，能算得上优点的最多就是长而已。
怎么你们都对这手有执念？
蒋迫不知道凌央又在脑内什么，稍一用力把她往自己身边拉近，另一只手像昨晚一样把人扣住，低头说了声，“二。”
“等等等等。”不知为什么居然有点慌，凌央挣开不如昨晚牢固的怀抱，下意识往后躲，碰到床沿便索性脱了鞋跳了上去，手却还被蒋迫拽着，对方被她轻轻一带跟到床边。
蒋迫仰头，抬起眼来，睫毛扎出一圈天然眼线，好一项得天独厚的加成。他的头发还是一贯地乱，脸又有些红了，瞳孔因为光照越发透亮。
大概他平常看着凶的原因，也是因为瞳孔颜色不够黑，给人的感觉显得疏离了点。
凌央的眼睛倒是黑得很，就是不亮，俗话说眼大无神，便是如此。
她利用站在床上的优势看着蒋迫的头顶，抬起自由的那只手顺了顺，“我检查一下你秃没秃。”
蒋迫愣是没有反应过来，这么天时地利人和的场面，自己应该顺势扑倒她。
第41章 嗅着空气都能酸了鼻子
凌央虽然每时每刻都在对蒋迫起色心，但行动上还是很克制的。此人于她非同寻常，除非她确定自己是出于自身的意志喜欢他，他也同样如此，不然真的无法接受这种关系。
蒋迫没有这些顾虑，后知后觉地轻轻环住了她，手刚好覆在那及腰的长发上。良久，才动了动，手指不自觉地摩擦着她的发梢，一边磨磨唧唧，半天才憋出一句，“也太瘦了......”
凌央正在等着那个画面的出现，却什么也没有发生，难道这一切真的跟自己身上的异能有关？那其他结界手怎么就没有莫名其妙的记忆呢？若说是永昼的侵蚀，也是只有宿主才会遭受，她这样量级的小角色永昼绝对不会感兴趣的。
她因为昨晚汲取了永昼的能量，阈值一下子提升太多，放开以后一直是能量透支的状态，就跟被掏空了似的，身上没有一丁点结界力留存，难道这就是为什么昨晚和现在接近蒋迫都无事发生的原因吗？
我要为此放弃结界力，放弃一直以来唯一傍身的优势吗？
我有那么喜欢蒋迫吗？
有，但凌央不是一个自怨自艾听天由命的家伙，她鱼跟熊掌是要一锅端的。
上天给了她结界力，却只有一丁点，让她遇见蒋迫，却又加了段莫名其妙的记忆片段。好好好，垃圾老天爷既然整日玩我，就别怪我游戏人生。
感觉到蒋迫正在捏着自己的发尾，她低头叹了一声，“瘦当然是因为没有肉吃。”
虽行动上不诚实，嘴可是一直很坦然。
听者手上稍微一使劲，凌央突然被举了起来，下意识抱住蒋迫的头，他一个转身，自己坐在了床上，凌央则换到了他的身上。
双方都没有反应出来为什么会一秒变成这个姿势，要这么刺激的吗？这可是我和萧寂的婚床啊，我老公和他们一家可都在外头呢。
凌央的身材确实没有发育好，所以停留在了少女比例，腿长身短的，就算坐在蒋迫身上，脸也和他差不多保持在了同一个水平线。她虽然反射性地往后一避，手却不自主地按着人家的脑袋保持平衡。
蒋迫这位之前连姑娘的手都没牵过的人一下子体验到了玉软在怀，愣是不知作何反应，先是又霎红了脸，再是说不出话。
凌央同样开不了口，盯着这张和自己差不多大的脸蛋出神。老天厚爱，大到岁月的刀子小到空气里的尘埃，都待蒋少侠极温柔了，虽说沉迷色相略显肤浅，但这位大人的卖像确实挑不出毛病。
何止喜欢，命都给他。
她的眼睛大概是在这一刻终于有了光彩，蒋迫性子里同他相伴了二十三年的优柔寡断此时被这一抹惊艳刺激得离他而去，他手上一用力，抵着凌央的背把她往自己身边靠。
可见他的手法多么单一，只会扣人家的腰。
就在凌央决定不顾一切吃了再说的同一秒，蒋迫的手机响了。
他在生命中估计不会出现第二次的极限距离里很不情愿地侧过头，掏出手机看，上面显示了董孝莲三个字。
啊对啊，还有这位大小姐。
凌央脚往下一伸站了起来，双手抱胸，脑子里不安分的精神流开始窜出来要主导话语权，“她你打算怎么办？”
蒋迫还没缓过神，愣了一下，“什么？”
凌央往床上的手记一指，“她！你舍不舍得跟她说一声，老子跟你不熟你别老跟着我？”
蒋迫没想过这个问题，他也不是跟董孝莲不熟，但确实没什么感情。小时候觉得她是个大哭包不想跟她玩，长大了倒是不常接触，后来发觉她喜欢自己，还挺尴尬的。
不过，董孝莲并没有老跟着自己啊。
虽说他确实是一个无法开口拒绝别人的家伙。
“别说她，说是你，你放得下基地吗？放得下你战总的责任吗？”凌央的情绪一向很容易受各种事情的影响，董孝莲于她仅是催化剂罢了，她一旦开启激动模式，就会从东扯到西，让人无从反应。
见蒋迫还没应声，她又继续讲，“呐，你现在好喜欢我啊，对啊，那以后呢？保护市民报效国家什么鬼的不是你的最爱吗？可我不是这样的人啊。我懒，自私，目中无人，我身上有多少陋习你看不惯？我们连三观都重合不上，你说怎么在一起？”
蒋迫完全愣了，虽然知道她阴晴不定时常变脸，那也从来没这么活跃过啊，难道真的是因为封印和永昼的关系？
“找个和你志向相同的，然后一起去追寻远大前程好吗？你做事从来就是不管自己只想大局，那一直以来的人生信条，就不要为对方打破，省得我们老来互相埋怨。”
她能预见到，若天下苍生和她自己让蒋迫做个抉择，他会选哪一方。
明明是莫须有的顾虑，此刻混乱的她却较了真，蒋迫是个精神正常三观稳定的人，自然理解不了凌央的飘，“阿梨你”
“你就当发发善心，没事借我撩拨两下过过瘾，哪天你有主了，我住手，我保证。”凌央强行打住自己还要往更深的地方剖到见骨才甘心的思绪，深吸了口气。
蒋迫站起来，一只手圈过她，另一只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我不住手，我保证。”
“啊你是有什么疾病吗？”凌央不禁想问。
“你有病，脑子里不知道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这估计是蒋迫平生第一次吐槽，“世界上要都是三观统一的人在一起，那思想该有多局限？”
现在轮到他不让凌央开口插话了，“八年了，我们都认识八年了，你现在才来说不合适？”
“那你还现在才说喜欢我呢？”毕竟是插话水平十级的选手，凌央还是逮住机会开了口。
“我没说喜欢你好好好，我错了，不过之前我觉得你挺讨厌我的。”蒋迫适时问了出来。
“嗯。”凌央点头承认，也不解释，跟他说脑子里有个让人心烦的画面？可能会被直接盖章已经疯了。
“后来就都在传你跟萧寂在一块了。”蒋迫还在耐心解释凌央刚才随口的抱怨。
“没有，我们三观也不合。”凌央摸了摸鼻子。
“所以你管他要结界储存装置做什么？”蒋迫居然几句话就跑到工作上了，活该没对象。
嗯？被他听到了？凌央这件事本来还没打算告诉任何队友，“当然是做点和你三观不合的事情啊。”
第42章 剁手是第一生产力
“三了？”门一开，坐在沙发上心系房间里的队友们就鸡婆地涌上来，目光切切。
“二点五吧。”蒋迫习惯性地皱了一下眉头，又放开了。
众人齐齐唉一声，摇摇头，一副你要这脸有何用的表情看着当事人。
“二点八了吧。”凌央跟在他身后出来，虽然没听到这群人之前的对话，但这一二三什么意思她也能猜出来。
对她来说，三不三的从来不是问题，作为觊觎蒋迫多年的人来说，目前难耐的是分分钟想四了他的心。
彷佛能看出凌央的心思，祁成靠过去低声道，“咱队长说了，四是合葬。”
凌央一缩脖子，难以置信地看向，“你能不能阳光一点？”
眯了眯眼，干脆闭上，站着养起了神。
“别啊，正事要办呢下午。”祁成用手肘撞了撞队长，示意众人跟上，“查案去。”
“查案不应该是警局的事情吗？”陆霄刚看着小女佣进厨房要做沙拉给他们吃，并不想这个时候走。
“我们特殊小队是干什么的？干特殊任务的，这就是特殊任务。”祁成晃了晃平板的屏幕，上面显示的是一封委托书。
“普通老百姓不清楚异变的详情，警务人员该是都知道的吧？”凌央提出疑问，自动忽略了那张文书，太长不看。
祁成点点头，“没错，不过有关异变的事情一直没有越过防线，仅仅属于限定区域，就都归了基地处理。现在也是头一桩垮了区域的，有关部门还没有决定是否新成立一个机构来管，又或者直接交给基地跨省执务。”
“噢，又是权力的事，麻烦。”大家心领神会，知道这异变如今可能随时随地发生，得到职权负责这件事，就等于得到在每个地方调查甚至执法的权力。
这件事暂时交由他们小队来做，恐怕已经碍了很多人的眼。
刘文颐好手段，借着凌央的私事把整支小队一起派了出来，肯定是料到了以后会是这个局面。他现在就可以借此暂时包揽这类事项，毕竟刚好有支正在出外勤的专业队伍在，政府也很难拒绝。
好在他们几个都没什么背景，不是某个大佬的手下，也就还没有谁对这只小队在明面上有什么不满。
“异变的事情要继续欲盖弥彰还是对民众公开，都没个准信。就算公开，是什么程度的公开也不好把握，国家一开始就没有应变好这件事，如今这个局面也是自食苦果。”祁成领着大家出了别墅，他们没有借车，打算步行走走，先去离得最近的那一家看看。
现在的情况比较特殊，民众接受异兽，恐怕比接受自己或者周围有人身负异能来得容易。
“不是有萧灭吗，这件事感觉很适合他来做，可以把他推出去探探群众的口风。”凌央对萧灭的印象还是不错的，虽然他顶了一张和萧灭灭一模一样的脸，人却特别春风化雨，仅仅一两句的交谈就让她觉得很有好感。
“萧家自己的能力还不知道咋办呢。你说说，咱现在旨在重新落下封印对吧？那大家的结界力都收起来了，就留萧家人依然在世间开挂吗？有没有隐患？”祁成边走边活动筋骨，最近太清闲了，居然腰酸背痛。
他们居然都调查起学校纷争了，真是养老生活，还末世呢，磨叽吧。
结界力于结界手来说那都是第三只手一样，可如今大家其实是朝着剁手的方向在努力，其中有谁考虑过事成之后的生活？
“唉，其实我们出来是对的，基地那边说不定已经有人暴走了。”陆霄照例提出并不乐观的假设。
以前中了头彩也只能在北边花，大家都算安分，现在变成全国通用了，难免有人会生异心，谁又愿意年年岁岁待在基地。
特别是那些从前不曾被善待，心有执念，想要报复的人。
“结界手另说，结界力这东西我们已经可以用仪器储存，用作运输通道了。那要是封印成功了，先前储存的还留着吗？或者说，国家真的会放弃这项便利吗？”祁成说完推了推眼镜，感觉自己这番言论不太和谐。
“年轻人你的想法很危险啊。”陆霄拍了拍他，自己又补充了几句，“可以表面上说都封印好了，然后暗地里......啊现在是还没有办法保存攻击结界对吧？”
“哇你这不是更危险，还攻击结界，你想引发战争吗？嗯嗯，你s级是有原因的。”凌央点着头下结论，暗叹祁成的思维居然跟自己神同步，也考虑到结界储存装置的事上去了。
陆霄倒是不说话了，哼一声，转过头去。八六一六个人彼此认识了至少五年，没有一个人知道为什么陆霄是s级。
和凌央的理由大概很简单，先遣五十人，知道的太多了，那陆霄呢？
“那把异兽除掉就好了，之前古人那么长的时间里也不都活得好好的吗？以后现代人跟结界力也不是不可能共存。”陆霄见所有人都突然不说话，按耐不住又开口。
“思想力，或者说结界力，它只要存在，那么科技就很难有发展，人类也就不会进步。再者，咱这没有思想力的一千年里，尚且生出了各式的不平等，那要是再多一条异能来筛选人类，不得重回修仙时代？”祁成认真解释，他虽是属于被结界力砸中的少数人之一，却信奉科技才是第一生产力。
“主要问题就是这异能是随机的，不能遗传也不能提升，要是给性本恶的坏家伙利用了，你是想看到第几次世界大战？”更别说邻国会不会有意见要搞事呢，凌央虽然没什么爱心，倒也不嗜血，自然不愿意看到生灵涂炭的场面。
“先圣还是很进步的，有机会我真的很想跟她聊聊。”祁成停在一幢不如萧家住宅那么气派，却也还是亮瞎眼的别墅跟前，摁下门铃。
萧络口中隔壁班的同学有一名和他处在同一个小区，就在两个单元之外，走路也就十分钟。
这同学叫陆阙，来开门的应该是他的母亲，她听了祁成的介绍后，很勉强地接待了他们。
家里没有其他人，异常冷清，作为一个儿子失踪两日的家庭，倒也应景。
女主人心不在焉，虽然给倒上了茶，却在几个人都喝完了以后也没再添上。
陆阙同学就是前天晚上没回家，报了失踪的那一位，陆夫人一开始的急躁也变成了麻木，她被动地回答着问题，一点疑问也没有。
时间真可怕，能让一位母亲对子女的消失没了疑问。
第43章 见鬼式网购
虽然祁成确实是小队里最敏锐的，也是话最多的，但他涉猎有喜好之分，不如蒋迫周全，所以调查提问还是以蒋迫为主导。
“陆阙同学失踪之前有什么异常举动吗？”按照国际惯例先是关心几句，蒋迫抓紧进入正题。这位陆夫人瘦瘦小小的，看起来状态很差，随时可能崩溃。
最折磨人的不过就是未确的死讯，明明知道结果已是定数，却还是留了一线希望，平白磨着生者的意志。
这问题她之前在报案的时候已经答过了，但还是开口回复，“也不算是异常......就是我们家老二前几天，好像在学做菜。”
陆阙明明是独子，为什么母亲称之为老二，蒋迫虽有些不解，却知道这与他们想要搞清楚的事情并无关联，所以没有追问。
“您知道是做什么菜吗？”他还挺适合做这件事的，注意力比较集中，不会像其他人一样一好奇就把话聊偏。
说来惭愧，陆夫人低下头不愿回想，叹了口气，“我......我有我自己的应酬，平时并没有多少时间跟孩子交流。”她说着哽咽一声，强忍住继续，“前些天我回家的时候，看到他往冰箱里搬东西，就随口问了，他说想学做菜，以后去上大学可以用。”
“平时他有这方面的兴趣吗？”虽然乍一听没什么关联，蒋迫还是继续往下问。
“没有。不过这孩子，经常三分钟热度，对什么都感兴趣。”陆夫人说完，愣了一下，两眼无神地看着大门。
显然这个时候说节哀顺变还不太合时宜，蒋迫站起来，“能看看您家里的冰箱吗？”
陆夫人点点头，没有起身，转向左侧指了一下厨房，“请便。”
冰箱除了异常豪华之外，没有什么特别的。里面的东西也都很寻常，不存在需要注意的食材。
“陆阙同学失踪之前，情绪方面的异常有吗？”蒋迫临走之前再确认了一遍。
“没有。”陆夫人的声音变得很小，有气无力，想了想又说，“有一次放学回来，他正好在讲电话，不知道跟谁说，他见鬼了。”
见鬼？编号一那副尊容，怎么着都得算怪兽，绝不会被认成鬼，陆阙见到的难道是别的东西？
“见鬼了是他的口头禅吗？”蒋迫考虑的很周到，不忘排除各种可能。
“不是。”陆夫人简简单单地回应，估计这两日都没人敢在她面前提儿子的名字，现在被频繁提起，让她瞬时间力竭了。
八六一还算知道体恤人，赶紧道了别出来。
“查一下陆阙的消费记录吧。”蒋迫一边看下一家的路线，一边对祁成说。
“这我得申请。”祁成拿着平板点了点，“基地给我们的是委托书，不是授权书，我不能直接黑人家对吧，不合适，我还不想升级。”
三个直接空降s级的人向他投射了死亡眼神。
“先去下一家看看，最后去陈家岑家里。”蒋迫止住众人又要开始争论的趋势。
另一家也不算很远，以前执行推进任务的时候就在丛林里走过太多的路，几个人的脚程都很利索，走个二十分钟当然不累。
可惜这位萧络不认识的女同学一家子都不在。讲道理，女儿失踪了，不可能不留一个人在家里等，可就是门铃都摁爆了硬是无人应答，连邻居也毫无反应。
众人只能继续走，去另外一个隔壁班的同学家里，倒是有人，不过没问出什么来。人家既没有突然想学做菜，也没有见鬼。
最后只剩下陈家岑一家，她住的比较偏僻，小区里看起来不是很富裕，建筑里也没有配电梯。
应门的人是陈家岑的父亲，两人长得挺相似的，一样的大眼睛白皮肤，大叔斯斯文文的打扮，得知他们是姐姐陈家的同事，非常热情地招呼他们进屋。
“你们坐啊，我去给你们削点苹果吧。因为家让小岑减肥来着，家里没有零食，你们别见怪。”大叔安排众人坐下。
“噢，那她很听姐姐的话咯？”凌央顺势问了句，见大叔点头，又开始装熟，“家在基地也这样，很会给人提建议，大家都当她是榜样。”
张口就瞎扯，这个人明明从来没有跟陈家来往过，但随意装熟是她的基本技能之一。
大叔乐呵呵地转入厨房，几个人围坐在沙发上，把头一凑，“快给我看看陈家干什么的？”
祁成调出档案，“战斗员，四阶五区的，二十四岁，长这样。”
“这么可爱的女孩子为什么我从没见过？”午大庆遗憾地抱怨一句，还想作什么评价，就看着大叔手脚利落地端着切好的苹果出来了。
“大家不要客啊对对。”话都没说完，六个人人手一瓣就把苹果分了。
大叔坐下来，有些紧张，并不知道这群人来家里做什么，“是不是家出什么事了啊？”
“没有没有，她很好。”凌央摆摆手否认，“我们是来看她妹妹的。”
“家岑？”大叔往过道里看一眼，“她昨晚回来就说不舒服，今天请了假，正好在家。”
这名字取的，连她爸自己念出来都像是在讲港普。
“嗯，我们知道。”凌央也不知道为什么话语权交到了自己手里，大概这不是询问调查，而是装熟寒暄，蒋迫并不在行，“我们听说学校最近失踪了好几个人，就过来关心一下。”
“失踪？家岑的学校吗？”大叔显然没听说过这件事，看起来也不像是装的。
她下意识看了一眼蒋迫，蒋迫点点头，用下巴指了指刚才大叔看的地方，大概是陈家岑的房间。
“对啊，这件事她没有跟您说过啊？”凌央不解，虽然失踪的事没有引起重视，但学校当然是第一时间通知了家长注意子女安全，不知情也太不上心了吧？
大叔摇摇头，欲言又止。
“那可以跟她聊聊吗？”凌央也不多言了，直接提出要求。
“我先去看看。”大叔站起来，往过道那边走了进去，又回头看了一眼，觉得这几个人里面五个是男的，都要进去他闺女的房间吗？
不像话，他打算进去假装问问，然后谢绝。
客厅的沙发是一二三的组合，凌央和祁成坐在大叔的主位边上，蒋迫和午大庆坐在右侧双人座上，独自霸了个单人的，陆霄只能跨在扶手上。
多出来的几块苹果被陆霄整个盘子执在手上，趁着大叔不在场一口一块怼进腹中，弥补他吃不到小女佣的沙拉之憾。
“啊，来了。”祁成捧着平板突然说，“陆阙的消费记录......”他快速翻看着，停在一项可疑的消费上，“他四号在网上【即时送】买了五十份四斤装的生牛肉？”
两百斤肉？富二代学做菜果然出手不凡。
第44章 买东西不能少了赠品
“所以你查他消费记录是怀疑这位陆阙同学有什么异常，不是普通的受害者？”凌央也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要走访失踪学生的家庭，查案肯定不归他们管，那就是跟异兽有关了。
蒋迫点头，因为也没有具体头绪，干脆不答，他没有瞎扯的习惯。
“目前死不见尸就皆有可能。”祁成耸肩，他们早就知道异兽不是自然生物，不必进食。不过这回的编号一有生殖功能，以防万一就还是拖回去剖开了，但尸体里谁也没找到。
“你是说这位陈家岑同学把三个人送到异兽嘴里啃碎了她还包收拾吗？”凌央压低了声音说，他们收个异兽尸体都觉得挺恶心的，这高中女学生，能拾掇好三个同类的碎尸？
“呸，事情没搞清楚，别胡说，人家小姑娘哪来那么大胆子？”午大庆不同意，反驳一句。
“抱歉啊，小岑她状态不太适合见客。”大叔这时候回到客厅，也不坐回沙发，就站着说。
这姿势像是要赶客，可赖皮又是凌央另一项基本技能，“这样啊，可是家知道学校的情况以后，特别拜托我过来看她妹妹的，有些私房话，也不方便让您转达。”她倒是装出一副从未有过的小女生模样，让其他人十分乍舌。
她见大叔动摇了，赶紧接着说，“您看就我一个人去瞧瞧她行吗？把家的叮嘱转达到位，再看看妹妹有什么要我回复的，是吧叔叔？我也算不辱使命啊。”
大叔听了觉得有道理，也能接受，就领了凌央去陈家岑的房间。
陈家岑醒着，而且刚才应该还不是在被窝里的，因为她桌上放了杯茶，还是热的。
凌央笑着看大叔关上房门出去，转过脸也不废话，“妹妹好啊。”
她这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已经在基地对董孝莲等无辜小姐妹用了上百次，简直是信手拈来，毫不费力。而陈家岑小姑娘显然没有人家董大小姐得体，脸上的厌恶虽然做了掩饰却还是很显眼，一方面她确实不知道这个看着就不怀好意的人是谁又是来干什么的，另一方面，也是出于做了亏心事后的防备心理。
总之陈家岑不喜欢眼前这个人。
凌央也不喜欢对方，拥有美好前程安逸生活的小姑娘怎么可能让她有好感呢？况且还是个不够坦诚的小姑娘，凌央往身后的杯子刻意地看了一眼，笑笑，“我是你姐姐的同事。”
小姑娘勉强坐起来，问了声好。
凌央一边朝四处看看，一边直奔主题地问，“陈家跟你说过异兽吗？”
如果有，那就可以理解为什么陈家岑见了编号一之后没有大惊小怪报告老师，而是选择把它们藏到地下室里，说不定这件事，她姐姐还是知情的。
“什么？”陈家岑轻声反问，在不知道如何反应的情况下人们总会下意识地先装傻。
“幼兽在哪里？”凌央停下四处飞转的目光，盯着陈家岑，“陈家已经都说了。”
陈家岑此刻的脸色终于符合了她假装生病的设定，本来就白皙的肌肤失去血色之后倒像是个瓷娃娃，还挺可爱，看得凌央挑了挑眉，居然莫名多了一分好感。
“你在说什么，我，我不知道。”这位高中生还挺倔强，决定打死不说。
凌央的确不能确定她干了什么，问的话全是套的，但是有一点还是比较可疑的，这小姑娘全是装傻，并没有否定。
这个时候，就得佩服科技这个第一生产力了。凌央耸了耸肩，掏出蒋迫上次跟萧寂要的痕迹检测仪，往天花板的方向一丢，任其开始扫描工作。
陈家岑当然没见过这么先进的设备，有些防备地看着这飞在天上的小东西，但不像大多数这个年纪的小女生，她很沉稳，还是没有更多的话。
凌央等着扫描仪器运作，开始思考。整件事的疑点还挺多，基本上已经确定的就是，待产的编号一是被人为引入地下室的，那么做这件事的人很可能就是眼前这个故作淡定的小姑娘。
而失踪的三个人，还有陆阙买的肉，又是为什么？
“陆阙买肉的钱跟你算好了吗？”她忽然开口。
问话本就不是凌央在行的，这个人做不到像电视剧里开挂女主角一样各项技能雨露均沾，分明是不期而遇的突发事件处理起来还分条析理一丝不紊，甚至还能来个意想不到将人一军。
她不行，所以只能凭着陈家岑不喜欢自己这一点，拼命讨小姑娘的嫌，引出人家的逆反情绪，骗出点不经考虑的话。
陈家岑听到陆阙的时候，神情本能的反应是厌恶的，然后才转为惊恐，继而又很快恢复成刚才病弱的样子，“什......什么肉？我不知道。”
行，肉和陆阙选择了问肉，那被避开了的就是关键了，凌央把另一个男生给省了，陈明涛和陆阙是同一天晚上不回家的，只不过人家父母没有当即报案，应该是一起失踪的。
“你昨天早上上课都迟到了，为什么？”凌央记得祁成说过，第三个失踪学生昨天上午就上了两节课，他们去学校调查的时候，才确认不见了的。
那个时候，编号一还没被发现，可是昨天下午凌央他们窥看地下室的时候，并没有瞧见除了异兽的其他物体，难道陈家岑打扫现场的动作这么快？
“你干嘛管我？”陈家岑果然生气了，一般被莫名其妙地问话，普通人都会下意识地重复疑问，确认对方有没有搞错，而不是直接产生抗拒。
凌央也不分析了，她又不是这块料，总之确认这位小姑娘手上有没有异兽才是基地需要做的。她抬手收回工作完毕的仪器，确定有异兽痕迹，编号未知。
编号未知啊，难道那颗小豆豆还真的是新品种？
这么搞笑，是赠品吧？
她叹口气看着小姑娘，“你既然见过它长大了会变成什么样子，你也肯定了解你姐姐在基地是面对什么去战斗的，你确定不交出来吗？”
虽然说不好那个类人新品种算不算编号一的幼仔，长大了会不会变成它，但小姑娘总归是不知道新品种的事的，她姐都不一定知道。
陈家岑很坚定，“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很不舒服，请你离开。”
陈家小妹妹的性子太不透风，凌央没有坚持继续问话。她退出房间，朝客厅里围坐的队友摇了摇头，但比了个确认的手势，“我们走吧。”
众人起身，大叔把他们送到门口。
“啊对了，叔叔，你家妹妹最近有买肉类食材吗？”凌央回头问了一句，又补充到，“或则奶类？”
第45章 扳倒不成就架空
“你是觉得陈家岑要养这头异兽？”午大庆没有见到这位宣传栏上的好学生，十分遗憾。
在大叔摇头否认了之后，众人也没什么话讲，只能道别离开。
凌央想了一下，组合信息，“幼兽肯定在她手里，但是她想干什么我就不清楚了。”
痕迹扫描仪只能探测出范围内是否存在异兽，没办法测出具体方位，不然也不必配合诱捕装置使用。
“她已经干了什么我们也不清楚啊。”陆霄吐槽道，在他想来很简单，“我觉得大概就是陈家岑威胁富二代男同学帮她买肉喂食，然后怕事情败露，就把陆阙一起喂了，陈明涛大概是陆阙的好朋友，连带着一起丢进了地下室，然后......”他眨眨眼睛想了想继续编，“那个女同学嘛，就觉得陈家岑行为异常，尾随了一下，不小心送了人头。”
“还好你不是人民公仆，人民落你手上怎么死的都没个说法。”凌央鄙视到。
“等等，听我说吧。陈家岑和三位失踪学生的事情其实与我们无关，我们只需要搞清楚两件事，陈家岑手里的幼兽，还有如果失踪学生是死于编号一之口，那陈家岑是怎么处理的尸体。”蒋迫冷冷静静，又是一副工作模式的表情。
“啊，既然不关我们的事，那为什么要管她怎么处理尸体的呢？”午大庆愤愤，其他人不支持自己也就算了，蒋迫居然也这么冷漠，让他顿时莫名委屈，索性挑了个刺反问。
“阿庆，陈家岑有没有害死同学，真的不归基地管，我们也无权插手。但是，”蒋迫看了看凌央，继续说，“照你的转述，陈家岑比同龄人要成熟稳重，或许把同学骗到地下室甚至杀害同学对她来说都不难，难的是如何省心省力地转移尸体。”
凌央被他认真模式的目光一扫，习惯性一怂，又合计着她短期内没办砸什么事，底气十足地回应，“迫迫，为什么你想事情都往坏的方向去，人却能活得这么积极呢？”
蒋迫无非是想说，陈家岑可能拥有结界力，利用司力空间转移了尸体。
“那你为什么活得没什么顾虑，人却那么丧呢？”蒋迫居然反讽一句。
“啊！孩子大了！会怼人了！”凌央用力拍了拍祁成。
“结界力不是那么容易掌握的，这不光需要有天赋，重要的还是技巧。”祁成不太相信封印才破了几天就有新人能运用这项异能，就像是你坐拥几本超实用的语言教材，你也不可能马上掌握多门外语，这需要学习和实践两相结合，需要时间消化。
普通人看完电影之初，也会幻想着自己遇到危险时大杀四方，而实际上踢到桌角都能把世界疼成黑白的，更别说扛几下打了。
会想和相信自己所想的，区别很大，所以就算拥有结界力，也很少人自己就能摸出使用方法的。
“嗯，不仅要相信自己，又要思维活跃，还要不能太跳脱。”凌央补充说明。
“那老实无聊的人就没办法使用结界力了？”陆霄好奇地问。
“不一定，这事完全随机，不过活泼点的确实好上手，太理智的人就算有潜力也很难发挥的。倒是有一个方法可以试试，长期渐循地给他灌输点相关知识，培养幻想能力，或者直接催眠洗脑也行......啊不是，我好像说出了什么了不得的结界手制造方式。”凌央撇撇嘴不说了。
陆霄在一旁配合着鼓掌，然后居然把话题牵了回来，“好，那异兽幼体，会不会可以靠结界力喂养呢？”
“异兽是幻想造物，说它是生物的话还不知道达尔文答不答应呢，该怎么养谁知道。”祁成看了看时间，这一通走动下来现在才下午四点半，效率真高。
“怎么怀上的都不知道好吗，异兽是突然出现，突然投放的，难道能在蓝夏塔亚的脑子里交配吗？”凌央双手一抱，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
“说不定，不是蓝夏塔亚的脑子。”蒋迫这么容易脸红的人听了交配两个字居然没有反应，还思考一番，提出假设，“还有萧络啊。”
之前出现的异兽仰仗的是蓝夏塔亚的思想力，而如今源头又多了一个选择。
“你是说，与先圣不同的我们萧络大人，正值年少又是醒着的，所以异兽得以更加完善，还进化出了生殖体系？”祁成简直无法相信这番话是出自自己的口中，他信奉的是科学啊！
“说不定那玩意不用吃饭，一夜成长，明天就把钨城血洗了。”陆霄把讨论方向一转，怂恿道，“我们逃吧，去阿庆家看鹅。”
“去午城的事已经交上去了，走个程序嘛，怎么说也是在职队员。”祁成把手揣在兜里，也暂时不想费力气在大街上思考异兽的进化，索性顺着陆霄把话题走偏了，“阿庆你先跟家里说一下，别这一大波人过去吓一跳。”
“这你放心，我家经常一大波人来来往往的。”午大庆终于要回家了，非常兴奋，他们身为特殊小队，常年无休在基地待命，基本没有回过家。
蒋迫和祁成是另外两个有家可归的人，其他三位都是无居人士。
几个人打道回萧府，去的是萧络所在的那一栋，一开门就听到萧净的声音。
“......没想明白结界力这个东西我们能怎么用，但永昼在我方手上有一块，而且它虽然会认主，却不介意其他人用它。”萧净坐在沙发主位，还是那副阴沉模样，“萧络是我们家的，那他们也要准备势均力敌的结界力，不是吗？”
“不是吧。”萧寂在另一边的沙发上，见他们回来，转过身打了个招呼。
他也不是不担心现在这已经被动成型了的局面，只是萧家事不关己的处事方式已经深入己心，“永昼虽然没什么节操，对宿主还可以的，总不会被人用来对付我们萧家。”
“不，你想想，”萧净的语调终于有了起伏，看了众人一眼，也不介意他们旁听，“如果架空萧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