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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毅铭情     三国之江山美人txt下载     三国之江山美人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百零四章 张辽高顺

    曹cāo的怒火,让随行其后的文武都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何事。

    荀彧、程昱和戏志才等人彼此眼神交流一番,才由戏志才缓步上前问道:“主公,不知发生何事?如此动怒?”

    这戏志才本名戏忠、字志才,乃是绝顶谋士,但年初身染重病,险些死,曹cāo寻找诸多名医都束无策,可碰巧听闻襄阳有个张机、张仲景乃是当世名医,就悄悄遣人襄阳相请,后来果真得以痊愈。

    本来曹cāo见其医术高明,盛情挽留,但张仲景言中原战乱,其家人皆在襄阳,不肯停留,后来曹cāo也只能作罢,毕竟一个医生,并不在曹cāo特别重视之列,给了不少钱财便派人送回。

    历史上,戏志才是曹cāo初期的军师,极受器重,但因病早死,这才在荀彧举荐下寻到郭嘉接任。

    这或许是命运的转变,因为王旭将荆州治理得非常好,仁德恩威又遍布天下,导致四海为家的张仲景没有岭南,而是决定定居襄阳,又因其医术,迅速传开了这消息,使得曹cāo能找到这个神医,并救回戏志才的命。

    当然,这一切发生在张仲景见到王旭之前,所以就连王旭也不知道此事,若明白如此辗转周折下,他间接救活了一个敌对势力的绝顶谋士,不知该如何作想,当年剿黄巾时,他可就已经对戏志才垂涎yù滴。

    此刻,面对戏志才的询问,曹cāo脸sè稍微缓和。但仍是气得不想解释。挥将中绢帛递给他。“诶!汝等自己观之。吾实在难以出口!”

    戏志才接过绢帛浏览,片刻就目露惊讶,总算明白曹cāo为何如此气恼,顺将绢帛递给荀彧和程昱他们,已是忍不住出声道:“主公,妙才必然是在奇袭失败后,报仇心切,导致失了方寸。随后得知王旭消息,又急功近利,这才导致此番景象。依属下愚见,如今当速速遏制荆州父城大营,攻破商桥寨等地,或许能有挽回之机。”

    这翻话得隐晦,也不太清楚,但曹cāo心里早就有数,能听明白,小眼睛jīng光一闪。已是疾声下令:“速速传令夏侯渊、曹洪、李典三将,立刻攻打商桥寨。同时对郾县的黄邵许以重利。告知夏侯渊,黄巾中了离间计,必定已乱,迫使黄邵归降将决定此战成败。”

    “另,传命颖阳满宠攻打襄城,务必拿下,越快越好,如今何仪中王子阳之计,必有降意,襄城兵士绝无抵抗之心,轻松可下!夏侯惇则轻骑急进,率三千jīng锐奇袭父城荆州大营,若能拿下便好,不能拿下就高筑营寨,务必迫使荆州主力不敢妄动。”

    “若完成这几件事,便由诸将随机应变,寻找破敌之机,并随时将前线战况报之于我。若不能完成,速退,据守城池,由得王子阳回荆州!”

    话音刚落,其身后一员传令小将已是应命而。

    曹cāo听着那沉重的脚步声,突然升起一抹感慨,忍不住叹息:“真是天助王子阳也!妙才啊,妙才!吾托重任于你,没想你求胜心切,竟中此计,哪有跟着敌寇围追堵截的道理?”

    “遏制险要之地,不为敌军所动,断其归路,将其困死境内,再寻机歼敌才是用兵之道,汝如此劳师动众,被戏耍于掌之间,焉有功成之理?哎……错失良机也!”

    荀彧、戏志才和程昱皆是沉默,此时他们也不好再发言了……

    同一时刻,父城荆州大营外,王旭正微笑注视着飞奔而来的高顺、张辽、管亥、张靖等将。

    “主公!”

    “主公!”

    众人相继行礼,王旭微微摆:“大家辛苦了,有劳诸位保得父城大营安然无恙。”

    高顺越众而出,拱回道:“末将等何来辛劳,倒是主公、文向、公明、典韦将军在外甚为艰辛。”

    “诶!都一样,只是分工不同罢了!”王旭笑笑,随之问道:“怎么样?目前这边形势如何?”

    他这一番询问,众将皆是齐齐吸了口气,苦笑不止。作为留守主将,高顺率先摇摇头:“哎!主公要再不回来,我等都快急成一团!”

    “究竟怎么了?可是曹军有什么大变动?”王旭皱眉询问。

    “曹军没有,夏侯惇和满宠都在颖阳未动。”高顺摇头,随即又接道:“但是黄巾动作太大了,何仪已经三次来人,表示愿意归降主公。何曼也两次派遣心腹过来,与我们商议投降事宜!”

    “主公不在,又未作叮嘱,我等也不敢擅自做主,可此等大好机会,若是错过就太可惜了,末将已经尽力与其周旋,稳住他们的心,可迟迟不做决定,恐生变故。”

    “之前,我们几番派人快马寻主公,好不容易找到商桥寨,却传回文向的消息,言主公已经领兵了曹军腹地,正不知如何是好!诸将这些天,已经因为这事儿争执很久,难以决断是立刻受降还是不受!”

    “原来是这样!”王旭长舒了口气,脸上露出笑容。“yù降?你确定不是诈降?”

    高顺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解释道:“他们愿意在营前缴械,然后再进营,但要求将军亲自公开受降!”

    “这样啊……”王旭皱眉沉思,片刻后笑道:“那看来应该无假,让我公开受降,想必是怕我反悔!对了,徐庶和公明那边你们联系上没有,他的意见如何?”

    “徐参军的意思是,立刻接受,并且传令鲁阳县的苏飞和霍峻二将,让他们派人过来,先行将黄巾降众带回南阳!”高顺恭敬回道。

    “那就按这个意思办!”王旭果断点头。

    闻言,高顺却是皱眉道:“可是何仪和何曼都有要求!”

    “要求,什么要求?”

    “他们yù要将军公开个承诺,给他们一个容身之处!”高顺回道。

    “呵呵!这是在要官啊!”微微一笑,王旭沉思片刻,突然心生一计,接道:“派人快马回报何仪和何曼,告知他们,从现在开始无条件听我调遣,并将一切钱粮三rì内送来我大营。”

    “同时,听闻何仪、何曼二人各有一幼子,让其必须送来做人质,如此便可授予何仪、何曼中郎将之位,其余人待回荆州再行封赏!记住,送来的幼子必须核实,此次过联络的人,也要选择心腹可靠,明辨大局之人。”

    “末将亲自!”高顺也不多问,拱回道。

    “这不行!”王旭立刻摇头,他怎么放心高顺这么进贼窝。

    高顺没有多什么,直言道:“主公,此事非同小可,末将之前与两方人交流最多,已仔细探测过其诚意,其他人,未必能将此事办好,便让末将前往,必定完成任务。”

    王旭知道高顺的有理,但还是不放心:“你的安危更重要!”

    “主公,成大事者,怎能过于在乎己身!主公放心,末将有把握!”高顺郑重地道。

    “这……”

    见王旭还是迟疑,高顺再次拱:“主公无需多虑,末将可带三十陷阵亲卫前!待见着何仪,立刻近身,若是察觉有变,必定能将其挟持。况且主公大军在外,黄巾内乱,两人投降之意诚恳,因无大碍!”

    高顺如此执着,王旭仔细思考片刻,终于点头:“好吧!”

    随着话音落下,张辽也站了出来:“主公,末将也善言语,不如何曼那里便由末将前,必能成功!”

    既然已经决定,王旭也不拖泥带水,点头道:“好,你二人分别行动,可约何仪与何曼出城相见,莫要轻易进城,待近得二人身旁,这才可以进城,务必注意自身安危。”

    “诺!”两人朗声应命。

    得知何曼、何仪突然yù降,大大出乎王旭意料,虽然不知两人的原因,但从其付出的条件来看,当是没有虚假,这也让接下来的局势瞬间转变,多了可利用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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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五章 绝不被动迎击

    步履纶巾三尺剑,徐庶初出黄巾安!高顺请命闯龙潭,智伏何曼是文远!

    这是后来颍川一带百姓口口相传的古体诗歌,赞美了平定颍川黄巾的几个大将,也算是名副其实。

    在王旭点头首肯后,高顺和张辽立刻启程,两人分别迫近何仪与何曼,以威严震慑,又以温言抚慰,晓之以大义,诱之以重利!

    何仪与何曼本就有心归降,哪里经得起他们这番恩威并施,几乎没怎么犹豫,便答应了一切条件。

    父城近在咫尺,高顺在确认一切后,当夜便带着何仪的独子回营复命,何仪随之清点钱财及一切贵重收藏,于次rì清晨亲自送到了城外大营。

    临战投诚不比投降,这关系到今后,更多的敌人在面对荆州大军时,是否会选择不战而降。所以王旭也给了何仪足够的礼遇,亲自率领众将迎接。

    何仪为表诚心,除了负责运输的兵士,一个多余的都没带。

    “哈哈哈……”王旭遥遥大笑:“何将军今rì弃兵止戈,聚众相投,免去厮杀死伤,实乃有功于百姓!”

    这番话是给何仪一个名分,何仪并非笨蛋,当然理会其中深意,拱手行礼回道:“仪何敢居功,本乃失足犯错之罪民,承蒙王将军宽恕,招安于我,仪已感激不尽,今后必效犬马之劳!”

    王旭满意点头,看来这何仪并非一般匪类,颇有头脑,当下笑道:“本将军观汝谈吐不凡。当是有识之士。既已诚心归附。今后当以所学效力百姓,得千古美名!”

    “末将谨听将军教诲!”何仪立刻回道,他的情绪似乎有些激动,连声音都略微颤抖。

    王旭微微一笑,随后带着何仪进帐相谈,也没有急着交代接下来的事,反而聊起一些不相干的时局或事务。主要目的,则是通过这种轻松的闲聊。旁敲侧击地了解此人对待事务的看法,从而大致了解一番xìng格和品行。

    但很出乎他的意料,何仪并非其想象中那种凶xìng盗匪,而是一个颇有些见识的人,不但谈吐得体、知书识礼,就算论及诗书也能应答如流。好奇之下,一番侧面探问,这才得知何仪悲剧xìng的前半生。

    这让他很是感慨,温言安慰!

    本来他最初打算回去荆州,就给何仪挂个虚职。若稍有作jiān犯科之事,便论罪。没有,则任其自然。但这时,却打算今后尝试着用用,看其实际状况再说。

    对于何仪来说,也是非常激动,王旭超卓的学识和谈吐,极具深度的见解,温言的安慰,还有举手投足间所展现的那种胸襟和气度,让他突然有种想哭的感觉。

    这是他曾经在黄巾阵营内,从来没有感受过的!

    即便最早的黄巾兄弟间,彼此感情深厚,众志成城,但却完全不能相比,这种领袖气度从未在任何人身上见过。虽然他早年曾有机会拜见过张角,感受其慷慨激昂,魅力超群,可完全不一样。

    张角更像是一个亲和的兄长、一个带头大哥,甚至拥有神一样的信服力。但王旭却像是一个灯塔,所表达出的东西,无不蕴含着国、民、家的道理,看待很多事物的角度就不一样,层次也不一样。

    就好比,当年谈及家人被贪官勾结祸害一事,张角的态度是以上天的名义定罪,要复仇,铲尽不平事,虽让他感动万分,但让读过圣贤书的他觉得少了些什么!

    但如今,王旭的回答却让他浑身一震。“报仇应当,但不要陷入仇恨,汝当奋发图强,着力改变。律法的完善是需要无数代人辛勤努力的,上行下效,只有明君在位,定下完善的监督与惩罚制度,才能真正杜绝这种事,让世间少受此等苦难。光是杀无用,杀了一个还会有无数个!曾经的被压迫者一旦上位,同样可能转变成压迫者。”

    在这一瞬间,何仪突然解开多年的疑惑,明白了黄巾失败的原因,更深刻理解了一句古话:天下有德者居之!

    两人相谈近两个时辰,何仪已是倾心归附,临别辞行时,满目泪光地跪伏余地,行了一个大礼。“末将先回父城,随时听候调遣,将军但有吩咐,末将万死不辞!”

    次rì傍晚,赶往舞阳一rì一夜的张辽,也带着一个六岁男孩儿和一个左脸有着长长刀疤的男子反营。

    一番交流,得知何曼已经倾心归附,他们先行赶回复命,何曼则派遣心腹带着钱财随后运至。

    自此王旭心中大定,何仪与何曼都已归附,接下来的黄邵更不成势,顷刻可下,他也将心思放到了怎样坑一把曹军,召集众将商议对策。

    “主公,曹军自主公回营,已有两rì未动,莫非是放弃了?”管亥道。

    “不会!”王旭看了看管亥,笑着道:“既然已经出手,大势未定,怎会轻易放弃!依我看,恐怕是那夏侯渊此役失败,将消息报知曹cāo,此刻都在等待命令。”

    “主公所言极是!”张辽立刻出声附和。“夏侯渊如今在临颍休整,从临颍奔赴定陶,若是不断换马疾驰,两rì刚好一个来回,恐怕颖阳的夏侯惇等人此刻刚好得到命令。”

    “但不知他们会如何行动?”高顺皱眉道。

    王旭这两天已经很认真地想过这个问题,此刻微微一笑,没有急着说话,反而问道:“诸位以为呢?若是你高顺,会如何作为?”

    高顺一怔,认真思考片刻,缓缓说道:“若是我,在不知何仪、何曼已经投降的前提下,必然令李典率军攻打商桥寨,避免形势进一步恶化,同时命令颖阳夏侯惇攻打襄城。然后随时等待出兵时机。因为从目前明面上的迹象看。黄巾已经混乱。抢先拿下兵力弱小的襄城,很有优势。”

    话音刚落,旁边的张辽顿时出声:“我与高顺想法不一样,若是我,必然出兵黄邵的郾城,迫降黄邵,那里至关重要。得之,可以既可以回头对付商桥寨。同时也能顺势逼迫何曼,再有颖阳夏侯惇牵制,可扭转大局。”

    “郾城?”高顺不解,摇头道:“郾城怎么可能轻易拿下,黄邵兵士虽然没什么战斗力,但好歹也有几千人,出来是乌合之众,但借助城墙坚守还是有可为。站在曹军那个角度,又不知道黄巾贼具体情况,怎会舍得付出那么大代价?”

    “况且。李典手中目前也没什么兵力,顶多两三千人。还要防守召陵,夏侯渊与曹洪已带着主力追到临颍,如何能在短时间内成功?”

    “这话不对!”张辽显然不赞同,出生反驳:“算上报信的时间,夏侯渊军士已经歇息两rì有余,完全可以让夏侯渊分兵返回召陵,李典则带着留守兵马攻打郾城,若是执意要攻,现在的黄邵哪里能挡?即便付出些代价,也是值得的。至于召陵,若是夏侯渊返回及时,谁能赶得及威胁到那里?”

    论及战法,高顺也是寸步不让,接口辩道:“此法虽可行,但需要耗费时rì,容易生变数,不可取!”

    两人这番争论,让王旭听得连连点头,但不想他们再辩驳下去,抢着出声打断:“高顺、文远不用再争了,且听听张靖的意见!”

    “我?”张靖一愣,似乎没想到王旭会问他,但顿了片刻,还是回道:“襄城已经被调空,也没有什么战斗力,根本不敢出城,无法形成牵制力量。若是我,当会让夏侯惇绕过襄城,袭击这里的大营,就算不能成功,也要安营扎寨,截断荆州军归路,然后再由夏侯渊等人,寻机从郾县黄邵处打开突破口!”

    “哈哈哈哈……”王旭笑了,连连点头:“不错,不错,都有良策扭转战局,你们三人所言,都是大有可为。”

    但随即却摇遥头,若有深意地笑道:“不过,曹cāo非一般人,他并不只是想扭转战局而已,这边的战报传到他手里,肯定不会轻易罢休,只要他不知道何仪、何曼两部黄巾已降,必然会大规模反扑,举措也绝对比你们所言更为凶猛。虽然我无法断定他究竟会怎么做,但无非捉住两个要点!”

    众将皆是疑惑相望,张辽奇道:“主公,不知哪三个要点?”

    “遏制我军退路、布兵险要之地、再寻机瓮中捉鳖!”

    王旭斩钉截铁地说:“其实此次夏侯渊大败,并非其无能看清形势,而是陷入局中,又因奇袭失败而愤怒,再加上急功近利,这才着了我的道。若他在我进军召陵的时候,就立刻围绕这三点做为,我也不敢与其周旋近半月,早就返回商桥寨了。”

    在座将领都是世间名将,哪能不明白其中道理,立刻领悟其中奥妙,眉头紧皱。

    目光一一扫过,王旭也没有多解释,直接开口下令:“不管曹cāo如何举动,但必然围绕这三点,而我们既然想打一场,就绝对不能被动迎击,被牵着鼻子走,必败无疑。”

    “高顺、张靖!”

    “在!”高顺与张靖应声出列。

    王旭凌厉的目光深深注视着两人:“此去襄城,共有一大一小两条路,你二人连夜率领各自陷阵营及飞龙军,火速沿大路奔赴襄城,沿途还是多注意隐蔽,能不暴露就不暴露,但以行军速度为第一,此后见机行事!还有,路上务必小心些!”

    “诺!”两人果断应命而去。

    “管亥!”

    “在!”管亥兴奋地起身拱手。

    “你立刻率领一千狂刀卫南下,接应徐盛,我担心那边有危险。虽然我回营时,已经派人快马吩咐过徐盛,让其带着钱财返回,但其所带物资甚多,除去传信所耗时间,目前起行只有一rì,恐怕走不快,你路上也要小心应付!”

    “诺!”

    待他们三人离去,帐内顿时冷清下来,只有王旭、张辽和典韦三人在座。

    沉默片刻,张辽才迟疑着道:“主公,这大营调走三千人,目前可就只有末将的一千逍遥津死士,这若是大军前来,末将担心主公……”

    不得其说完,王旭已是挥手笑道:“够了,我相信你,也相信你的逍遥津死士!我不需要你与敌军正面激战,只要能守住这大营两rì,待何曼那边的钱财送至,苏飞、霍峻也带兵前来将物资全数运回,那便是功劳!”

    张辽虎躯一颤,沉声道:“末将定尽全力!”

    王旭微笑点头,但随即又突然出声提醒:“不过,之前张靖说的那计策不可不防,夏侯惇确实有来攻打的可能,这几天晚上小心点!”

    “末将明白!”张辽朗声应命,随即也转身走出了营帐。

    ps:抱歉,今rì加班,回来晚了,迟更了!明rì休假,会三更补上!

第五百零六章 瞬息万变

    高顺、张靖、管亥、张辽四将先后离去,帐内只剩下王旭和典韦,孤零零坐着!

    因已回到军中,典韦恢复了平rì的称呼:“主公,咱这样不管曹cāo的行动,各自安排部署,各打各的,是不是不太好?”

    王旭露出些许笑意,两手一摊,自嘲道:“我又不是天神,现在猜不到他会怎么用兵,如何进行争对xìng部署?只能他算他的,我打我的!作为进攻方,我们还是有优势,既在别人地盘,后方又有强力后盾,想怎么打就怎么打。我虽然才疏学浅,猜不到曹cāo的想法,但是我有自己的想法。”

    “只要把握住他的核心目的,那就可以打自己的,比得就是出招快,他要砍我腿,我就刺他心坎,而他远在定陶,永远不可能比我出招快。”

    “此战,若是何曼、何仪没有投降,那么黄邵的郾县将是重点,但如今两人已降,重点就是襄城。不管他出什么招,现在若想威胁到我,襄城是他必走之路。高顺、张靖二人前去潜伏在襄城,就是遏制了命脉。如今,唯一的顾虑,就是满宠,他有急智,恐怕会有出人意料之举。”

    “噢!”典韦恍然,挠了挠头,又有些奇怪地问道:“主公,那为何曹cāo不亲自来呢?他既然要对付我们,亲自来一趟前线,恐怕就不一样了吧!”

    听到这话,王旭顿时白眼儿一翻:“他都带兵出来了,我还会打黄巾吗?那已经是两大诸侯之战,我和他都在避免。”

    “可他出。主公必退。这就能阻挠我们夺取钱财的目的了吧!”典韦仍然有些不解。

    “呵呵!他是阻挠了我抢掠钱财。可是他也得出兵剿灭黄巾,那必然耽误他集结兖州各地军士,更耽误整顿兖、豫二州各地小诸侯的时rì,损人不利己,他不会做的!”

    “那若是为了留下主公xìng命,一个人悄悄过来呢?”

    “哈哈哈……我又不傻,他与我相交多年,彼此用兵都有了解。只要看调兵布局,就知道他来了,那咱退回鲁阳,大家耗着就是,谁怕谁?他比我更赶时间!”

    说着,王旭又流露出强大的自信,缓步走出营帐,头也不回地道:“况且,他一个人来,若没有增添兵马。也没有带他的jīng锐核心部队,那我怎会害怕与其一战?”

    夜深了。时间在一点一滴的过去,距离高顺等将入夜时分离开,已过了好几个时辰。

    王旭安详地躺在寝帐的木板床上,陷入深度睡眠。这些时rì,他真是累坏了,表面上他潇洒从容,但实则背负巨大压力,战争这玩意儿,没成定局,天知道会不会有变数?如今各方布局定下,着实松了口气,美美进入梦乡。

    此刻的大营,只剩下张辽与一千逍遥津死士,还护卫着王旭安危,这让张辽每时每刻都jǐng惕万分。几度进帐入睡,可小酣片刻,听到一点风吹草动,又不由自主惊醒,忍不住出来巡视,身上战甲更是丝毫不敢脱下,始终穿着。

    因为这大营乃是供六千人驻扎,所以凭借一千人是守不过来的。张辽早就命令士卒,在中军主营外围,扎出一个内寨,并将内寨外圈十米范围全数清空,主要是怕外边没人,有火种燃起烧着营帐。内围则是将营外的拒马、粗木等搬来堵着,增强防御力。

    这样一来,此地刚好适合一千人驻扎,可以发挥最佳战斗力。

    黎明前夕,张辽再次绕着内寨走了一圈,挨着寻过每一个角落,再三叮嘱执勤士卒小心jǐng戒!直到确认无事,这才又大步回营歇息!

    士卒们也习惯了,一夜之间,张辽已经这样出出进进五六趟……

    夜晚的旷野,总是让人惊惧的,山林草木在夜sè笼罩之下,也不复白rì的美景,而是彷如狰狞的巨兽,压抑而充满了威慑力,似乎意yù吞咽什么,让人生畏。

    但显然有人并不惧怕,在荆州大营东北边的密林中,人影绰绰,压低的脚步声听起来有些怪异,显然是有大批人员在潜伏行走。

    这个位置不但能遥遥看到远方的父城,更可以看到荆州大营的轮廓,那些高高的承火架上,火光随风摇曳,看上去有些妖异,但也使得荆州大营若隐若现,彷如指路的明灯。

    “夏侯将军,末将已将前方荆州暗哨拔除,目前距荆州大营还有两里,可要让兵士返回马上疾驰?”一员魁梧的战将压着声音问道。

    这正是夏侯惇率领的军士,昨rì傍晚得到曹cāo的快马传令后,立刻带骑兵启程,花了四个多时辰,绕过襄城城池,从小路直奔父城而来,意yù奇袭。

    夏侯惇身躯魁梧,脸本来也颇为英俊,但在当初兖州争夺战中围剿吕布时,却倒了大霉。

    当时两军激战,他为振奋士气,顶着箭雨狂冲。本来他武艺奇高,长枪舞动之间,劲气澎湃,寻常箭矢倒也难以近身,可正当他全神贯注追杀郝萌,并拍落前方箭矢时,郝萌部将曹xìng突然从左前方草丛窜出,shè出一支暗箭。

    这时夏侯惇已激战大半rì,本有些力竭,全部心神又放在前方的郝萌和飞来的箭矢上,再加上距离太近,等他反应过来阻挡时,长枪已慢了一步,只来得及微微偏头,避过眉心要害。

    结果一只眼睛瞬间惨遭横祸,好在他武艺奇高,即便力竭也能瞬间反应,那电光火石的刹那,已是利用偏头卸去箭矢的冲力,使得箭矢没能顺着眼眶穿进脑中,但好好一只眼睛,却这么稀里糊涂瞎了!

    这夏侯惇也当真是生猛,大吼血肉乃是父母所给,不能抛弃。把眼睛挖出来吃下去。亏得他武艺高强。熟悉筋络,没将脑部神经也给拉出来,这便是极度骇人的夏侯惇拔矢啖睛!

    吃自己眼睛有多吓人?他这么生猛,谁还敢惹他,曹xìng吓傻了,被一枪挑到空中,又狠狠掼地,直接开膛破肚!

    此后他还继续追了好一阵。吓得吕布军士鸡飞狗跳,疯狂逃窜,惊为鬼将,后来撑不住晕厥过去,被亲兵救回。

    此人端是世间难寻的猛将,此刻闻言,独眼闪过一丝jīng光,狠戾地摇摇头:“文达,别急!沿途暗哨都被你拔除,那边短时间发现不了。还有一个多时辰才天亮,再让兵士原地歇息小半个时辰。等黎明前趁黑再靠近一些,越近越好,大家脚步放缓点,最好在三四百米内发起冲锋!”

    “诺!”李通、李文达应命而去

    与此同时,百余里外的襄城,正进行着激烈交战,士卒喊杀声震天,战鼓轰鸣!

    “快!命枪兵前押,刀盾兵顶上,弓弩手抛shè压制敌军后阵!”满宠穿着一身青蓝战甲,沉声喝令。

    夜里很难看清令旗的旗语,只能靠各层将领的嘶吼,还有号角的吹奏来进行指挥,但训练有素的兵士,还是能在各级将校的指挥下,迅速调整军阵。

    早前,满宠与夏侯惇接到曹cāo命令,同时出发,夏侯惇率领jīng锐骑兵直奔父城,而满宠则遵照曹cāo命令,率领以步卒为主,少数骑兵辅助的混合队伍,攻打襄城。

    因为步卒行军速度慢,所以抵达襄城的时候已是接近午夜,担心时间太长生变,仅仅休息半个时辰,便发动了对襄城的攻击。

    襄城此刻不过只有三四千黄巾老弱,又没有得力的将领指挥,装备也差,哪能抵挡满宠指挥的凶悍曹军?

    几轮冲锋,北城就打开了缺口,数千曹兵密密麻麻地踏着轻便钩梯,快速登上城墙。如此近战,老弱的黄巾更不是对手,节节败退,北城墙顷刻间失守,败势已成。

    眼看就将面临溃乱,西边却突然传来轰鸣的马蹄声,不久,高顺和张靖带着陷阵营和飞龙军赶至,看到襄城陷入激战,想也没想,直接发动冲锋,对还在城外的曹军进行打击。

    城头的黄巾虽然疑惑这是哪来的帮手,但在此时,也士气大震,鼓起勇气抵抗,毕竟谁也不想死在敌军追杀过程中。

    满宠也算极其厉害,攻城中突然遭遇陷阵营和飞龙军强力突袭,若是常人恐怕立刻溃败,但他硬是临场应变,果断抛弃后部士卒,趁着那短暂的机会,将城下士卒组成了一个密集防御圆阵。

    虽然仍是节节败退,但却给了城头士卒撤退的时间和空间,迅速从北城墙退出,并有序地加入防御圈。

    从这一点上看,满宠显然是个出sè的战场指挥官,同时也对士卒有极强的威慑力和信服力,不然如何能在这等危机时刻,稳住军心。

    熬过了死伤惨重的初期,密集防御圈成型,登上城头的军士全数撤出,即便代价是死了三分之一以上的人,但终究让余者不至于彻底溃乱,被骑兵追着绞杀。

    面对陷阵营和飞龙军的惊人战斗力,满宠且战且退,直到躲入西北方一处山岗,这才借助树木和地势来抵抗,得到些许喘息之机!

    高顺面sè严肃,嘴唇紧闭,铠甲上还不断滑落着敌军的鲜血,火光照出他静静伫立的身影。

    “师父!士卒奔行那么远,此刻已经疲惫,对方又借着地势和林子阻挡,再攻下去恐怕会有较大伤亡。”张靖担忧地道。张靖早年跟随管亥学武,后来又学艺于高顺,所以高顺也是他师父。

    尽管不太甘心,但高顺还是点了点头:“撤下来,守住山下,与绝地死士相争不划算!这满宠也实在不凡,竟能阻挡我等,但他此刻已是瓮中之鳖,待兵士歇息一阵再说,需另寻它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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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七章 惨烈对攻

    就在两人说话这档口,一员浑身浴血的陷阵营校尉,已是策马朝着这边狂奔,嘴中高声呼喊:“将军,将军!曹军有三十余骑突然从东边突围,我们兵力不足,难以全数围杀,被钻了空子,突围数骑。”

    “从哪边?目标是哪个方向?”因为太过嘈杂,那兵士又上气不接下气,高顺一时没听清楚。

    那校尉勒住战马,猛然止住去势,战马随之人立而起。“回将军,突围方向和逃走方向都是东边!”

    “东边?”高顺默默念叨,随之陷入沉思,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山岗上的曹军。

    片刻之后,目光突然一变,凌厉地看向张靖:“张靖,你率领一千飞龙军退出去,不用围住山岗了,只要迫使满宠的大批步兵不敢逃离便可。”

    “师父,您这是要?”张靖隐约猜到一些,但却不太肯定,出声询问。

    “我要袭取他的老巢颖阳!”高顺斩钉截铁地说道:“其派遣数十骑突围,必然是奔赴临颍向夏侯渊求救。我们若是强攻这些陷入绝地的死士,不但损失jīng锐部曲,还没有太大意义。”

    “而等夏侯渊闻讯,恐怕只需明rì午后,就能率领骑兵先赶至这里,我们这两千人再怎么jīng锐,终究人少,无法同时面对多方来敌。至于后边襄城内的黄巾则不要指望了,他们还有胆量守在襄城里,就算是不错。”

    “明rì夏侯渊若是率部赶至,你就利用我军行动迅速的特点,与其周旋。务必将满宠和夏侯渊拖着。拖得越久越好。给我多留点时间。”

    “待实在无力拖住时,再撤进襄城,全权接手襄城的一切防务,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襄城失陷。你等会儿安排好这边,就派人与那襄城黄巾守将联络,此人乃是何仪心腹,知晓他们已经投降的事。”

    张靖点了点头,但脸上仍然布满担忧。出声道:“师父,我这边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必然尽最大可能争取时间。可师父仅仅带着一千陷阵营前往颖阳,是不是太冒险了?”

    “至今还未看到夏侯惇和颖阳的骑兵,这颖阳想必还有大量兵马,师父陷阵营虽然厉害,但人数少,攻取重兵驻守的颖阳,是不是……”

    话没有说完,张靖已经顿住。目光灼灼地看着高顺。

    高顺当然明白其意思,但回头看了看张靖。却是洒然笑道:“张靖,你弄错了,颖阳现在近乎空城,兵力最多不过千人,不可能完全守备颖阳此等大城,以我陷阵营之jīng锐,绝对能迅速攻破!”

    张靖一愣,随即惊道:“一、两千?这是为何?我观此次满宠也不过就带了五千余步卒,七八百骑兵而已,颖阳至少还有四五千人,而且其中必有大量骑兵。”

    “哈哈哈……”高顺自信大笑,从容解释说:“颖阳离这里明明更近,可满宠失败后,却并非往北方颖阳找夏侯惇求救,而是朝东方临颍求救夏侯渊,他陷入此等绝境,若颖阳有兵马,那怎会舍近求远?”

    说着,高顺已是注视着惊呆了的张靖,轻声道:“张靖,你熟读兵书,战争经验也已经很丰富,但最大的欠缺就是爱钻一个单独的牛角尖,而且用兵时太紧,缺乏张力,主公也说过你很多次了。”

    张靖立刻点头:“谢谢师父教我!”

    闻言,高顺不在意地摆摆手,却是回头看向了父城方向,眉头紧紧皱起:“我现在忧虑的,是夏侯惇兵马的去向。若是没有估计错,那么应当是奔袭父城大营了,那边只有张辽与一千逍遥津死士,还有主公带回来的不到四百神枪甲士,主公安危实在让人担心。”

    “这……”张靖惊呼一声,随即急切转身yù走:“那我得赶紧派人通知老大!”

    “来不及了!”高顺伸手拉住,摇头道:“既然满宠深处危局,却一点也没有寻夏侯惇的意思,就代表他一早便知夏侯惇离这里很远。”

    “而目前除了襄城外,对曹军来说,最有效的攻击点就是父城大营。这就不难看出,夏侯惇必然早在满宠出兵前,就已经奔袭父城大营,现在派人去也无济于事,我估计应该与我们在路上错过,我们走的大路,而他们走的小路!”

    张靖忧心忡忡,越听越急:“那这可如何是好?若是毫无防备,张辽与逍遥津死士再厉害,睡梦中怎挡几千骑兵的夜袭?”

    “哎!无可奈何!”高顺也叹了口气,但随即很快振奋起jīng神,朗声道:“但不论那边形势怎样,既然我们救不了,那就只能最大程度地创造战果,看谁先打痛谁,其它什么都不用想,他奇袭父城大营,我就打他颖阳,谁先受不住,谁就输!”

    说到这里,高顺再未多说什么,郑重将襄城交给张靖后,点齐陷阵营将士,火速奔往颖阳……

    随着攻势退去,山岗上的满宠松了口气,吩咐士卒密切注意山岗下军队动向后,便让士卒们就地歇息。对于他来说,目前能不能逃过这一劫,便看是否可以支持到明rì午后,夏侯渊率军到来!

    因为颖阳离襄城很近,两城相挨,加上满宠打定了主意,要一鼓作气奇袭拿下,所以他此次出兵没有带粮草辎重,只让兵士随身带上一rì的干粮,同时攻城器械也只有最简单的钩梯。

    说白了就是一架梯子顶端浇铸了铁钩,攻城时,钩在城垣上,士卒便可爬上去。这种钩梯乃是竹子或者木头所制,相对轻便,士兵完全可以抬着高速行军。

    摸出怀里的干饼,满宠狠狠咬了一口,作为一个文武双全,但又偏文的儒将。他需要保持充沛营养。供给他的大脑思考。

    这场战争打得太过被动。他还在收集着脑中的信息,将前后联系起来,分析荆州的布局与动向。

    这个历史上著名的儒将,今天是真的有些不甘心,这是他今生第一场败仗,但却败得一塌糊涂,困守高岗,陷入绝境!他虽不怕死。但从未想过自己要这么憋屈地死去!

    时间一点点过去,山下的荆州军还是没什么动静,满宠仍旧静静沉思着,而荆州军的整个脉络也在他脑中渐渐清晰。

    突然,远方一个惊慌的呼喊传来。“满江军,满江军!大事不好,大事不好了!”

    此刻陷入绝境,哪能如此大喊不利的消息,满宠恼怒地起身,愤怒呵斥:“谁在胡言乱语?若再动摇军心。立斩于此!”

    那小将也不傻,瞬间被满宠的声威喝醒。随即闭口不言,速速奔至其身前跪地:“启禀满江军,出大事了,山下起码有一半人往颖阳方向奔去,天sè太黑,具体数目不好说。”

    “什么!”满宠一声低呼,略一细想,已是猛然拍着大腿自责:“诶!我之过也!我之过也!怎能让突围骑士直接往东而去,岂非暴露颖阳空虚?”

    但话刚说完,人已是很快冷静下来。“我们还有多少骑兵?”

    “约莫四百余!”小将熟悉地回应。

    满宠闭眼盘算,随即猛然说道:“你立刻再派遣数十骑突围,山下既然已经走了一半人,那他定然难以阻挡少量兵马突围,可速速报知临颍夏侯渊将军,让其立刻分兵救援颖阳,若是颖阳失守,后果不堪设想!”

    “诺!”那小将应了一声,但随即又突然出声道:“满江军,吕虔将军让末将请您率领剩余骑兵,立刻突围!”

    “这是何话?身为领兵主将,怎能弃军士于不顾,独自逃亡?”满宠愤怒地一挥手,直接拒绝。“告诉吕虔将军,让其好好防备山下荆州军,莫要牵挂于我!”

    小将不敢多说什么,转身离去。

    满宠这时才无奈地叹了口气,喋喋自语:“悔不当初啊!若当初夏侯惇将军肯听我劝,不管夏侯渊将军的要求,出兵先一步遏制父城大营,再派兵占领几处山岭要道,断王旭归路,何有此番局面?”

    不说这边战局的千变万化,父城一边的形势也紧张万分。

    独眼夏侯惇虽然生猛,但并非只是个勇夫!

    史上记载夏侯惇一生虽多在征战,但仍不忘关注学文,时常亲自寻访迎接名师,虚心求教,为人也俭朴,所得赏赐全部分给将士,一生不置产业,至死家无余财。

    可以说,排除掉他xìng格刚烈,以及人比较生猛外,那么就与一个两袖清风的高节文人一般,同时也很会打仗。

    黎明前夕,夏侯惇眼见天sè已到最黑之时,毅然再次起行,靠近荆州大营,虽然人人都是牵着马,压着脚步走,但仍然很快,黑压压的一片又一片人,向着荆州大营涌去!

    刚行至八百米开外,执勤的逍遥津死士却是异常灵敏,听到那种闷闷的声音,虽然在深夜看不到那么远,但已是立刻大吼:“营外有动静!营外有动静!”

    片刻之间,整个荆州大营“哗”地一声闹腾起来,jǐng铃声大作。

    “铛!铛!铛……”

    远处,夏侯敦一声大笑:“不愧是荆州jīng锐,竟然如此灵敏,后部压阵,前部上马,随我袭营!”

    说话的同时,已是翻身上马,疯狂朝着荆州大营狂奔,喊杀声瞬间冲天而起!

    七百米距离,骑兵冲锋不过就片刻功夫,逍遥津死士大多数都正在睡觉,以他们的jīng锐程度,也只能来得及冲出营帐,但多数都在匆忙地寻找着驻防点,营中窜来跑去。

    张辽更是提着问天枪狂奔而出,双眼通红,怒声长啸:“暗哨呢!暗哨为何不探报敌情……”

    〖

第五百零八章 绝地反击

    没人能回答张辽的咆哮,也没人有时间去回答!

    张辽也不过是发泄心中怒火,而他应对的速度则非常快,随着亲兵牵来战马,他已是直接腾跃而上,问天枪舞了个枪花,快马奔驰在营中各地,呵斥着不停窜出的逍遥津死士,疯狂赶往东边。高品质更新就在

    但此时,独眼夏侯惇已经杀至!

    狂声大笑着纵马驰骋,身先士卒,穿过无人的外营,面对内寨那木制的栅栏,几乎是眼睛都不眨一下,玄铁荆刺枪划出天外流星般的一记横劈!

    “砰”一声巨响,内寨的栅栏,连同后方的拒马同时扫飞,狂勇无匹!

    即便是jīng锐如逍遥津死士,也无人能敌住片刻,虽然英勇地扑上前去,却无人能经得起那玄铁荆刺枪一击,眨眼已是死伤十余人,此处空门打开,顷刻间就窜进营内数十骑!

    张辽恰好赶至,眼见夏侯惇肆意杀戮其部曲,目眦尽裂,问天枪平抬,发出震天咆哮,如旋风般狂奔而至。“夏侯惇,拿命来!”

    夏侯惇当世猛将,何曾有片刻畏惧,眼见张辽狂奔而来,气势惊人,更是“哈哈”大笑,拍马迎上:“张辽,早yù与你一决高下,何所惧哉!”

    “砰!”沉闷的巨响,两人狂冲间的第一次双枪交击,已是震耳yù聋!

    “哈哈哈……痛快,痛快!张辽,果真不让我失望!”夏侯惇调转马头,豪情万丈。

    “哼!休要张狂,当心人头落地!”张辽的问天枪颤动凌厉枪芒。回身再战。

    两人武艺奇高。劲气澎湃。以惊人的骑术驾驭着战马,腾转厮杀,威势惊人!周遭没有任何人敢近身,纷纷避让,生怕一旦卷入其中,瞬间毙命。

    问天枪彷如流星雨砸落,招招亮眼,彷如神之怒啸。枪芒透着难以想象的寒意!

    玄铁荆刺枪势大力沉,如大地震颤,咆哮长空,招招夺命。高品质更新

    张辽恨意满胸,怒斥连连,上手就是全力,没留任何余地!

    夏侯惇狂声嘶吼,奋力迎战,豪情万丈!

    一时间,两人杀得难分难解。

    两军的战况也是同样激烈。夏侯惇虽然恃勇打开缺口,但更多的地方。遭到了逍遥津死士的顽强抵抗,虽然因为阵列不齐,节节败退,但却奋力死战,个个犹如猛虎扑击,绝无避让之理。

    作为夏侯惇此时的副将,李通奋力指挥着铁骑冲锋,面对逍遥津死士的顽强抵抗,没有丝毫畏惧,豪壮的暴喝声震动长空,带着铁骑奋力厮杀,扩大战果。

    没一会儿,内寨东边沿线全面失守,密密麻麻的曹军铁骑冲入营中,jīng良的逍遥津死士力战不退,给曹军带来大量伤亡,其yù要前进一步,都只能从每一个逍遥津死士身体上踏过,付出数骑的代价。

    正是他们的悍勇,他们的无畏,他们如顽石般冷酷地伫立!为营内更多逍遥津死士冲来争取了时间,用鲜血与生命来等待着战友的苏醒!

    这一切发生得很快,位于营帐很后方的王旭从熟睡中惊醒,惊骇yù绝,匆忙穿戴起战甲,提着火龙枪跑出营帐。

    远远看到曹军从东边杀进营中,都等不及寻宝马白霜,随便牵住一匹战马,火速奔驰。

    看见很多从睡梦中惊醒的逍遥津死士蒙头转向,难以迅速集结成列,立刻高声嘶吼:“弟兄们,王旭在此,跟我来!”

    “王旭在此,跟我来!”

    “王旭在此,跟我来!”

    他的呼喊,就彷如一盏明灯,那亮丽的镶金龙虎铠、赤红如血的火龙枪,照耀着前进的方向。顷刻之间,已有两百余人从营帐各处跟着那道身影狂奔,彼此间自发地调整间距,形成一定队列。高品质更新就在

    与此同时,另一边,一个雷霆般的咆哮也响彻夜空,高大的身躯犹如降世鬼神,带着神枪甲士疯狂涌向曹军,正是典韦。

    “杀!”粗豪的呼喊,简单而直接,却具有震慑人心的气势。

    神枪甲士们齐声嘶吼:“杀!”

    整齐划一的声音,有着无与伦比的霸烈之气,那是百战之卒形成的冲天杀意。

    就在逍遥津死士的防御,即将彻底被生生撕裂的时候,他们杀到了!

    铁骑奔驰,鲜血飘飞,人头漫天散落。

    典韦一马当先,眼见张辽与夏侯惇战得难解难分,顿时暴喝:“文远速去指挥士卒,待我擒杀夏侯!”

    他一路狂飙,冰火战戟狂舞,挡路的曹军jīng骑彷如玩具,不是被击飞落马,便是留下一个无头骑士仍自狂奔。夏侯惇与张辽的战圈无人敢进,他却毫无片刻停留,直接奔进,战戟霸气绝伦,以一往无前的气势直取夏侯惇。

    夏侯惇即便豪情万丈,但哪敢同时面对两员盖世猛将,玄铁荆刺枪爆发出超凡之力,逼退张辽一步,借机策马避过典韦挥来的战戟。

    但即便如此,仍是被凌厉的劲气掀掉了头盔。

    张辽本就是为挡住夏侯惇这等猛将,以求能阻止曹军无坚不摧的势头,眼见典韦接手,心急战局,果断催马奔出战圈,冲向曹军,指挥士卒迎敌。

    夏侯惇同样心急,他没想到逍遥津死士的顽强远超想象,仅仅三百守夜的兵士,硬是用生命和悍勇挡住了袭营的势头。不想再与典韦缠战,果断冲向逍遥津死士。

    典韦怎会轻易撒手,拔出腰间小手戟扔出,逼得夏侯惇后仰避过,但就是这刹那,典韦已从侧面杀至,冰火战戟划出撕裂般的风声落下,夏侯惇无奈,只得奋起迎战。

    此时,王旭也带人杀至,指挥着逍遥津死士抵抗。

    越来越多的铁骑从四面八方涌入,但逍遥津死士在王旭和张辽的指挥下,却是逐渐凝聚成坚韧的巨盾,倾力死战。整体形势虽然尽落下风,却无一人有溃乱之势,悍勇厮杀。

    李通躲在大部曹军铁骑中,不断呵斥着士卒冲锋方向,寻找薄弱环节。

    厮杀越来越惨烈,逍遥津死士与少数神枪甲士,以坚韧的意志、强横的战斗力给了曹军迎头痛击。

    天渐渐亮了,黎明终究是短暂的,当朝霞漫天,勾画出天边迷人的画卷时,荆州大营内已是死伤遍地,尸体层层叠叠,残肢断臂无数,同样谱写着英雄辉耀的赞歌。

    夏侯惇与典韦也酣斗了百余合,且战且跑,被典韦缠得无可奈何。

    两军也陷入大规模混战,无法形成队列!

    李通统筹曹军,心知再战下去,若非拼至最后一兵一卒,恐难以获得成功,心中已有退意!

    就在此时,昨晚曹军隐匿行踪的方向,突然传来震天喊杀声。烽烟滚滚,战鼓齐鸣!

    曹军瞬间慌了,他们都知道,那里还隐藏着五百骑兵和四百多匹空马,更重要的是,未来十天的粮食都挂在那五百人的身上,所有的造营工具都在那四百多匹空马身上,甚至为了减少负重,那些兵士身上都没有战甲和兵器,只有一把随身短刀,如何管用?

    若是面对敌军袭击,那后果不堪设想,粮食没了,工具没了,营寨造不起来,那他们就是任人宰割。

    李通大骇,惊呼:“哪儿来的军队?”

    夏侯惇利用士卒和营中障碍物来阻挡,与典韦且战且走,察觉后方局势,也是吓坏了,顾不得再战,当机立断嘶吼:“撤!撤退!撤退!”

    曹军铁骑闻令,各级将校立刻就近组织兵士,迅速脱离战场!

    王旭、张辽当然也发现敌军动静,哪肯放过这等机会,立刻带着残余兵士拼命咬住尾巴,一路跟进!典韦更是不管不顾,眼中只有夏侯惇,奋起直追,可曹军兵士太多,奔跑起来很乱,他受到极大阻碍,很难追上。

    夏侯惇胯下宝马不凡,跑得极快,一马当先奔至昨夜藏身之地,可远远观望之后,毫无二话,立刻掉头就走。“撤!随我撤!”

    身后的曹军将士不敢违命,跟着他一路狂奔。

    王旭与张辽杀气腾腾,紧咬在其后,虽然人少,但战斗力已经彻底爆发,凡是落后的曹军,无人能得幸免。

    路过夏侯惇停驻之地时,侧头一观,先是一愣,随即露出了笑容,总算明白为何夏侯惇二话不说,直接遁走。

    此刻,那林子的高处,密密麻麻地排满了士兵,虽然装备差,但是阵列非常齐整,前排士卒拿着盾,间插着手持长枪的兵士,更前方却是数列弓箭手,全都紧张待命,最重要的是,那里恐怕有足足一万五千多人。

    夏侯惇本来奔袭那么远,又激战一个多时辰,士卒早已疲敝,如今那负责携带粮食和筑营工具的兵士,也被击溃,他哪敢这么直冲冲地面对严阵以待的一万多人。

    更何况,后方还有王旭、张辽、典韦等人率众追击,虽然兵力已经不多,但是战斗力惊人,他和所率曹军都根本无力再战!

    最重要的是,那支严阵以待的军队为首之人,他认识,曾看过那人画像,乃是黄巾贼帅何仪!

    他就是用屁股想,也能想到,何仪为何不袖手旁观,反而出城袭击他隐藏起来负责后勤的兵士,更在他出现的一刹那,齐刷刷将弓瞄准他,这明显是在帮王旭。

    若非投降了,除非何仪脑子长在屁股上,不然如何会这么做……

    ps:三更到,昨rì欠的补上了!

第五百零九章 徐州易主

    独眼夏侯惇败退,丢下了两千七百多具尸体,且全是骑兵,损失不小。高品质更新王旭、张辽、典韦率众追杀二十余里,这才收兵回营。

    这是一个奇迹,由逍遥津死士和神枪甲士创造的奇迹!

    若是主动攻击、设计伏击,或者是正面对决,这样的胜果都算不得什么。

    但以不到一千四百人,在毫无防备的前提下,等若中计的形势中,生生顶住猛将夏侯惇近四千jīng骑夜袭,并绝地反击,将之击退,这就难能可贵了!

    如此战绩,几乎让人难以置信。虽然清点损失时,众人很沉默,jīng锐的逍遥津死士和神枪甲士都损失过半,但是那种骄傲和自豪却是始终高挂颜表。

    或许这一战规模不大,也不那么具有历史意义,但却必定名垂青史,只因它是一个奇迹!

    众人回营不久,何仪便随之赶来拜见,毫不掩饰自己的钦佩和折服。“王将军、张将军、典将军!此役真乃几位将军所造之神迹也,若非亲眼目睹,末将绝不敢轻信!昨夜之局,按说便是十万大军,恐怕也要败退!”

    “此言差矣!”王旭立刻严肃摆手,郑重道:“此乃逍遥津死士之功,神枪甲士之功!非我等之力!若真是十万大军在此,昨夜恐怕已撤退数十里外,损失无数!”

    典韦没有说话,静默地站在王旭身后!

    张辽则是痛得心都在滴血,一千逍遥津死士,是他倾注所有心血的jīng锐。每个人都是他的好兄弟。都是他最忠实的部下。都是他手把手带起来的!

    何仪目光扫过,看着四周抬头挺胸,透露出无限自豪的勇士,也是长长感叹:“若有十万此等勇士,天下可定!”

    虽然这话稍显夸张,但作为赞扬之语却是恰好,王旭微微一笑,摇头说:“谈何容易。高品质更新他们每一个都是百里挑一,从尸山血海中走出,哪能人人皆是如此!”

    “这倒也是!”何仪洒然一笑,但随即便话音一转,拱手道:“将军,此役末将归附之事已经暴露,不知接下来可有用得着末将之处?”

    王旭对于何仪也是很满意的,其果断出兵协助,对战局有重要作用,当下出声赞扬:“汝之前出兵。果断而有力,已是大功一件。目前暂无太多安排,只需准备好我军进城驻扎事宜便可。”

    听到赞扬,何仪也显得很高兴,回道:“将军过奖了,末将不过寸末之功而已!昨夜在城里,听到这数里外大营喊杀声震天,火光四起,本yù出兵相救!”

    说到这里,何仪又露出些许尴尬,脸sè微微泛红,但还是实诚道:“只是末将的弟兄,实难在野外突击数千曹军jīng骑,他们又畏惧夏侯惇,若是贸然加入战局,恐怕反被夏侯惇寻空冲杀,还挡住将军jīng锐士卒的前路,造成混乱践踏。”

    “所以末将只能结成密集阵列,缓缓靠近以为威慑,不敢快速冲锋!谁知路上偶然发现曹军后勤军士,这才想到先击溃他们,使得夏侯惇无论胜败,都必然退去,从而没能及时赶来相救!”

    “无妨!你的判断非常正确,兵士的应对之法也不错!”王旭似笑非笑地表示认同,他当然明白何仪的意思。

    他那帮黄巾,一旦发动冲锋,就难以保持步兵的严密阵型。散乱过后,凭那种低劣装备去面对曹军jīng骑,别说出来一万多人,就是十万人也无用,不但挨个送命,甚至可能冲乱逍遥津死士和神枪甲士,那后果才不堪设想!

    说白了,就是乌合之众,聚众打打固定防守还勉强,一旦要变阵,临战调整,攻防转换应变什么的,就是断了尾巴的猴子——走路都不会!

    何仪明白王旭是顾忌他面子,才如此说话,并没有什么骄傲之sè,微微拱手,又吞吞吐吐地出声:“将军,那个……那个昨晚危机……不知……不知……”

    王旭微微皱眉,但很快醒悟,笑道:“放心,汝与何曼之子,都在昨夜第一时间,被典韦派遣三十余骑保护,从西边走脱,如今已经回营,安然无恙,正在后边歇息!这你可要好好感谢典韦,他昨晚为了保证二人安全,可是足足耽误了率部拒敌的时间。高品质更新”

    何仪大喜过望,顿时对着典韦连连称谢。

    随后再次褒奖了何仪一番,王旭也不再多说,带着众将清点物资,着手准备迁入父城驻扎。

    中午时分,军士即将起行的时候,鲁阳县守将苏飞,率领一千五百步卒匆匆赶至,随行而来的还有谍影统领凌婉清,她从襄阳赶来,途中追上了苏飞部队,便与其一道行进。

    王旭非常高兴,立刻让苏飞留驻城外大营,看守物资,等何曼那边的钱财送到,便先行押运回鲁阳,当然也包括何仪和何曼的儿子……

    逍遥津死士和神枪甲士进城,引起了非常隆重的欢呼,已投诚荆州的黄巾军,对他们报以无限的尊敬。

    对于这些常年以武力来谋生的匪类,强大是让他们臣服的最好利器,而昨夜两支部队的表现,让这些黄巾军们发自内心的震颤,在他们传言中,如鬼将一般的夏侯惇,带着优势兵力夜袭,却反被少数人击退,这是他们之前不敢想的。

    这也大大增强了他们的安全感,对于归入荆州军充满期待,多数人总是对强者有依赖之心的。

    父城的物资相当丰富,条件也好,将士们得到了很好的修正。

    何仪更将县府让出来,但王旭拒绝了他的盛情,与兵士一样住在城内军营。待安排好一切,这才回到自己营帐,而凌婉清已经在此等候很久。

    没有外人,王旭也比较随意,进帐便笑道:“凌大美人怎么来前线了?”

    “主公!”凌婉清柔柔一礼。“乃是有事禀报!”

    “噢!美……”本来有心想逗逗凌婉清,但突然想起上次被痛骂混蛋,便立刻支吾着改口:“嗯……那个何事?”

    凌婉清何等人,哪会察觉不到,当即美目含chūn,嗔怪地白了王旭一眼,但口中却是不慢:“回禀主公,前rì得到快马传报,早在正月初五时,袁术就出兵攻打徐州。声称刘备自领徐州牧,乃是名不正言不顺,无德身居高位,有叛逆之嫌。”

    “随后刘备派其义弟张飞镇守下邳,亲自率军到盱眙、淮yīn等县,抵抗袁术。两军激战半月,各有胜负。”

    “本来两边半斤八两,一时难有结果,那边谍影负责人便没急着回报。但那下邳国相曹豹,是已故徐州牧陶谦的旧部,曾与张飞结怨,彼此嫉恨。刘备出征淮河沿线,导致二人矛盾迅速激化,曹豹拒听张飞号令,被张飞以抗命之罪冲入家中杀死。”

    “这曹豹在原陶谦部众中威望甚高,张飞这莽撞之举,使得下邳城中,陶谦旧部与刘备这股新主势力彼此敌视,乱成一团。刘备急派糜竺回去调解,但其威望不足,双方皆不听令,难有成效。”

    “随后不久,小沛的吕布突然兴兵,率军水陆并进,东去袭击下邳。刘备部下的中郎将、丹阳人许耽乃是陶谦旧部,与曹豹交好,便与吕布勾结,打开城门迎接吕布。张飞仓促间难敌,兵败退走,吕布俘虏了刘备的妻子儿女,还有所有官员、将领的家属。”

    “刘备得知消息后,率军回救,但还未到下邳,军队已是溃散过半,原陶谦的士卒都跑了,连带着跑了他自己很多人。他约束残部,但无力再与吕布交锋,便又想攻取广陵,随后与袁术交战,又被击败,被迫退守海西县。军中将士疲敝、饥饿、混乱,不过三rì,甚至偶有兵士因小争端而自相残杀,以人肉充饥。”

    “好在其兵曹从事、东海人糜竺,乃是徐州大家族,糜家的家主,急命糜家尽出财产,迅速运去军费钱粮,这才得以缓解。后刘备向吕布请降,吕布不知何故,又接纳了刘备,还保举他为豫州刺史,屯驻沛国小沛,声言要攻打袁术!”

    “但截至谍影传报之时,刘备已驻军小沛,吕布虽得到徐州各郡县归附,公开自领徐州牧,却并未出兵。”

    说完,凌婉清略微理了理思路,又补充道:“不过根据零散的情报分析推断,属下与单怀等人怀疑,吕布突袭刘备,应该与袁术有些关系,但具体事宜,前方细作很难探知。”

    随着其话音落下,王旭顿时飒然一笑:“哪里还需要怀疑,吕布袭取徐州之前,两边必然有勾结,可能还许下了什么承诺,但随后其中一方没有实现,所以两人才反目成仇。”

    “既然是吕布声言要打袁术,那么不出预料就是袁术怂恿他干的,恐怕还允诺了什么,但袁术又食言了,因而结仇。”

    “至于接纳刘备嘛!”王旭话音一顿,随之轻声调侃:“他吕布又不傻,面对袁术和曹cāo的双线压力,他现在的实力怎么够?这人可不知什么叫手软,不过是与之前刘备接纳他一样,利用来抵抗曹cāo罢了!”

    “主公明智!”凌婉清妩媚笑道。

    〖

第五百一十章 强势进击

    当父城形势大定,王旭分心他事的时候,夏侯惇已带着残兵败将,在父城退往襄城的路上歇息,曹军将士无不垂头丧气、满目凄哀,整片歇息地都是一片死寂,无人愿意多说一句话!

    夏侯惇与李通二将也狼狈地靠在大树边,静静凝望苍天,不知在想着什么!

    而在他们东边六十里外,距离襄城不远的一处山岗,却陡然响起惊天动地的欢呼,尽情宣泄着劫后余生的喜悦。声音的发出者,正是被困山岗的一千五百多曹军步卒。

    夏侯渊在昨夜接连得到三封快马传报。第一封,乃是满宠的求援信。第二封,正是满宠告知荆州军前去袭击颖阳之事。第三封,却是潜伏黄巾的细作来报,确认何曼、何仪二人已经投降。

    这可把他惊个半死,差点当场将那汇报信息的细作给砍了,痛骂为何不早报知黄巾已降之事。

    若非曹洪手快,死死将他抱住,那细作恐怕就此枉死。随后才从那细作口中得知,此事进行得隐秘,只有黄巾高层几个老弟兄才知道,根本没对任何人说,随后的物资调动,也只以为是正常调动。

    等潜在黄巾阵营的细作费尽心机打探到传闻,已过了一rì之久,城池更是被彻底封锁,难以传信。直到夜里,这才聚到一起,付出极大代价从城头放下绳子,偷偷离城,再加上赶路花费很长时间,这才能够回报。

    夏侯渊经过这么一会儿,也冷静下来。心知大势已去。果断放弃营救颖阳。因为他如今手中总计也只有五千人。黄巾又已经投降,若是倾巢而出,担心连临颍也保不住。

    当下留下曹洪率两千步卒镇守临颍,亲率马步兵三千,火速奔赴襄城。他也不愧有“rì行三百里,两rì六百里”之赞,率领麾下部曲在今rì上午抵达。

    张靖带着飞龙军发动了几次冲锋,没有太大成效。担心被满宠和其夹击,便遵照高顺早前的嘱咐,撤回了襄城。

    满宠一千多人与夏侯渊汇合,丝毫不做停留,迅速朝临颍退去。同时夏侯渊也派遣快骑,奔赴父城方向寻找夏侯惇部,yù告知其黄巾已降,令其速退。

    撤退之时,满宠第一时间策马奔至夏侯渊身旁,急速询问:“夏侯将军。可知颖阳空虚之事?”

    “已经知晓!”夏侯渊黑着脸道。

    “那将军可有派兵去救?”满宠满脸焦急,毕竟他与夏侯惇是颖阳的守将。身担重责。

    更重要的是,颖阳乃是整个颍川郡的物资集中地,屯留着巨量的钱粮物资,一旦失守不堪设想。本来颖阳东北百余里外的颖yīn才是颍川郡府,按说府库应该设在那里。

    可因为黄巾匪患起,夏侯惇统兵赶至颍川,就屯驻在战略要地颖阳拒敌。考虑到颖yīn空虚,所以将一切钱粮物资都转运到了颖阳,以便大军保护,谁曾想会生出如此多的事故。

    这一切夏侯渊当然知道,回头看了看心急如焚的满宠,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无奈,叹息道:“哎!黄巾在汝等出兵前已降王旭,我兵力不足,为避免临颍有失,大军如无根飘萍,只能放弃颖阳,来此救你!”

    满宠闻言,顿时面sècháo红,因心忧大局,也未及多想便已怒道:“夏侯将军,区区鄙人安危何足挂齿,颖阳乃是重中之重,主公千叮万嘱,怎能失陷?何故弃大事于不顾,反而救我这败军之将?”

    一片好心来救,却遭此痛骂,夏侯渊也不见气,反而很是平静。看了满宠好半晌,才轻声道:“汝乃国之栋梁,早在当出发兵来颍川之时,主公就曾告知我,无论颍川战局胜败,损失多少,必保住数人xìng命,汝乃第一必保之列!现在理当如此!”

    说完,夏侯渊也不再多说,猛然加快马速,冲到前方,显然是不想再被骂!不论他怎样欣赏满宠的这番举动,但一片好心,星夜疾驰相救,却惨遭痛骂,都不会太好受。

    满宠倒是愣住了,双眼瞬间闪过泪光,遥遥对着夏侯渊的背影高呼:“多谢夏侯将军救命之恩!”

    “哈哈哈……”夏侯渊大笑不止,豪迈地回道:“你我同主为臣,此乃理所应当!况且……”

    说到这里,夏侯渊话音一顿,回头露出爽朗的笑容:“汝值得!”

    两人率军退回临颍已是深夜,安抚过士卒,还未来得及松口气,吃顿饭压压惊,却是突然得报,李典带着数百将士意yù进城,又因天sè太黑,城门守兵难辨真假,不敢打开城门。

    夏侯渊与满宠惊骇,将刚刚端起的饭碗扔掉,齐身赶去城头查看,一番对话,确认就是李典,这才打开城门。但两人没有任何喜悦,升起一种非常不详的感觉。

    李典刚走过城门,夏侯渊已是疾奔上前,可刚跑两步,却是陡然慢下来,脚步颤抖!因为天sè太黑,他这时借着火光才能看得清楚些,只见曹军兵士皆是旗帜甲胃不整,连李典自己的铠甲都已经残破。

    作为名将,其反应非常快,瞬间猜到可能xìng,双目瞪大,声音颤抖地问道:“曼成,这……这可是召陵失陷?”

    “哎!”李典重重叹息,羞愧地撇过了头去。“吾前rì下午得到主公快马传令,联络黄邵,按主公交代般恩威并施,以中郎将之位诱使黄邵投诚!”

    “随后与黄邵连夜奔袭商桥寨,但发现早已是人去楼空,徐盛不知何时率部撤离,我料其带着大量财物,走不了太远,便跟着追去。谁知……”

    说到这里,李典深吸口气,平复下波动的心绪,这才接道:“谁知在澧水河畔。却遭遇管亥千余jīng骑伏击。惨败而归。黄邵当场被管亥所斩,黄巾众顷刻间缴械投降。”

    “我率部突围,一路疾驰奔回召陵,但昨rì傍晚抵达时,发现召陵已经易主,荆州徐晃趁召陵空虚,不知何时将城池夺去,那时我身后就只剩下这三、四百人。便随之逃来临颍。”

    话音落下,夏侯渊瞬间两眼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将军!”

    “夏侯将军!”

    一时间,周遭众人手忙脚乱,急急将其抬回县府。

    召陵的重要xìng比之颖阳有过之而无不及,那里地处汝南郡西北角,挨着颍川郡,其战略地位相当重要,曹cāo在召陵屯留了大量钱粮物资,不仅仅是储备着剿灭汝南的刘辟龚都所用。更重要的是防备更东南边的袁术。

    本来的打算是,等颍川和汝南的黄巾平定。那么就直接从召陵调集物资,直接南下淮河沿岸,如此可以避免从千里之外的定陶运输,导致耗费大量时间和人力。

    可如今,召陵落入荆州之手,可以想见其中物资还能剩下多少。

    不久,夏侯渊清醒过来,与满宠、李典、曹洪没说上几句,一个噩耗再次传来,夏侯惇并非得到通知而撤军,而是兵败前来临颍,手中仅有千余骑兵。

    自此,曹cāo屯驻在颖阳与召陵的两万多悍卒,只剩下四千多步卒,三千余骑兵。这还不是最难以接受的,更重要的是,颖阳、召陵两个战略要地相继失陷,钱粮物资的损失数以亿计!

    同时,曹军将士处处皆败,士气跌落,兵无战心,临颍又无充足物资,根本无力大举反攻。危急的形势,迫使几员将领联名上书,向定陶的曹cāo求援……

    就在临颍的曹军忧心忡忡等待着天亮的时候,父城的王旭却正酣睡,做着美梦!

    清晨,刚刚睁开双眼,起床洗漱过后,还未来得及进餐,便在惊愕中,接连得到各方快马传报。

    “启禀将军,高顺将军趁颖阳空虚,已攻取颖阳,缴获钱粮物资无数!”

    “启禀将军,徐庶参军巧施连环计,联合南下的管亥将军,于澧水河畔伏击,大败曹将李典,斩杀黄巾将黄邵。”

    “启禀将军,徐晃将军采纳徐庶参军之建议,趁李典出兵之迹,与其错开,绕道奔袭召陵,目前已彻底占据召陵,缴获巨量物资钱粮!”

    “启禀将军,徐庶参军与管亥将军趁势攻取了郾县,缴获大量钱粮物资!”

    喜讯几乎是接二连三的传来,王旭被震得晕晕乎乎,差点以为自己犹在梦中,用餐的时候都是乐得合不拢嘴,直到饭都吃完,这才平静下来。

    联系战报盘算一番,便明白整个战局是如何形成,对于诸将能够随机应变,采取最佳策略痛击曹军,感到非常欣喜。不仅仅因为此战的结果,而是突然发现荆州的大将们,不知何时已经具备独挡一面的特质,形成各自风格,这才是他渴望的将军,渴望的名将。

    随后,何曼那边的钱财也缓缓送至,王旭果断下令苏飞率兵先行运回鲁阳,而他则亲率父城的逍遥津死士和神枪甲士,立刻起行!

    一封封命令也随之传往各方,因兵力不足,而缴获太多,所以严令高顺、徐晃二将,将颖阳和召陵的粮食全数分发到百姓手中,不易运输的军用器械物资,通通一把火烧掉。

    其余钱财、铠甲兵器,则各自派遣一半人马送至父城,然后适时放弃召陵和颖阳二县,各率剩余部队奔赴临颍城下。

    郾县的徐庶和管亥也一样得到命令,将郾县搬空,粮食发完,便率兵奔赴临颍!

    同时,王旭也严令各方兵马,不管忙着完成什么,务必安排好时间,在三rì后的正午抵达临颍城下,不得早到,也不得迟到。

    临颍的曹军众将,虽然得到细作禀报,知道此刻出击抢夺运输中的物资,是挽回些损失的最好机会,但曹军根本没有士气,也无能力出击,连临颍的形势都危在旦夕,怎敢再大规模出动,若连临颍也失守,那就真成决死一战。

    三rì之后,各部兵马按时抵达临颍,只有徐盛晚了半rì,因为他是将商桥寨的钱财全数运至父城后,才又赶过来。

    虽然这样集结起来,人数仍然不多,仅仅三千三百余人,只有曹军一半不到,但足以将曹军吓破了胆。因为就是这些人,让临颍城内的各部曹军,都体会到了什么叫恐怖。

    四百多陷阵营,四百多大斧骑士,六百余神枪甲士,四百多狂刀卫,九百多飞龙军,四百余逍遥津死士,已足够强势……

    〖

第五百一十一章 借胸膛一用

    济yīn郡郡府、定陶……

    “砰!”将军府议事厅的帅案发出巨响,正是竹简狠狠砸在其上的声音。

    作为始作俑者的曹cāo,眼中寒光闪烁,愤然伫立,声音中透着难以想象的寒意。“四千jīng骑,夜袭敌军一千余人,在对方毫无防备的形势下,不但毫无战果,反而败退,这……这……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仅用气愤二字,已经难以形容曹cāo激动的心情,他平rì一向冷静从容,很少这般流露出情绪,如今的表现,足以说明他已在爆发的极点。这是非常可怕的,上一次如此暴怒,还是在大军攻打徐州时,因为吕布突然夺取兖州之事。

    在这种时候,堂下群臣谁都不敢发出半丝声响,生怕触怒于他,议事厅内静得可怕,沉闷而压抑。

    好在曹cāo的情绪控制能力也很强,闭着眼睛深吸数口气,很快便让热血上涌的大脑平静,随即重重一挥长袖,坐回原位,只是发出的声音仍然极度寒冷。

    “夏侯元让夜袭敌营反而败走,满伯宁攻城而陷入绝境,李曼成追穷寇而被伏,再加上之前夏侯妙才的急功近利!我军四员上将,副将十余员,兵力是敌军三倍,占据天时、地利、人和,却不但无一人可为孤分忧,反丢失固若金汤的颖阳、召陵二县,折损六千多jīng锐骑士,五千多jīng悍步卒,遗失钱粮物资数以亿计……”

    一口气说到这里,曹cāo语气微顿。愤然闭上了眼睛。“这是何等辉煌的战绩?何等惊世的战役?何等闪亮的奇迹?想必定当流芳百世、青史留名、万古传颂也!”

    若在平rì,这样的话语必然早让众臣笑开。可如今却没有一人笑得出来,更不敢笑,甚至连答话都不敢。

    能坐在这里的人,都是当世能臣,对曹cāo的某些xìng格多少也比较了解,现在若是答话,绝对没有任何好结果,只能等着曹cāo自己慢慢平静。再做打算。

    曹cāo也没有让众人接话的意思,径自倾诉着心中怒火。“奇耻大辱!奇耻大辱!”

    只是,随着这两句痛斥出口,众人明显能看到他脸上的寒气已经消退。

    “夏侯元让奇袭敌营,既然敌营不乱,为何不速速撤退,反而与其缠战?天下可有长途奔袭。以疲军与敌久战之理,何其大错?”

    “李曼成攻打商丘寨,既然敌军已退,动向不明,焉能深夜之中追击穷寇?”

    “满伯宁为颍川、汝南两郡参军,身负要责。焉能不查明各方敌情,前方细作久未回报,理当谨慎小心。我之前传令中已再三嘱咐,若黄巾已降,则速退。任由王旭作为,难道不能理解此中道理乎?没有确切情报。岂能草率出兵?”

    一一念完众人错之所在,曹cāo没有再斥责谁,反而疾声下令:“除却曹洪,夏侯惇、夏侯渊、满宠、李曼成四将官降一级,罚俸半年,暂代目前职位所行之事,今后将功赎罪!”

    听到这里,堂下众臣终于长舒口气,悬着的心放了下来,看来曹cāo虽然怒,但并没有真心惩罚几人的意思。

    只是此次大败,损失惨重,必须有人担责,前线几员将领都犯了错,自然怎么也跑不了。

    眼见曹cāo恢复常态,堂下的荀彧终于第一个开口了。“主公息怒,此事既然已经发生,还当立刻化解颍川败势才是。如今王旭率兵进击临颍,我军接连大败,士气低落,心中畏惧,临颍粮食亦不足,久之恐生兵变。”

    “嗯!”曹cāo微微点头,其实他也心中有数,只是心中气愤难平而已。沉凝片刻,已是果断喝令:“曹纯,乐进!命你二人分别率领虎豹骑四千、虎贲甲士一万奔赴颍川!”

    “若是汝等抵达时,王旭军士还在,不用与其交战,只需大张旗鼓,其必退!若是其已经撤离颍川,那立刻进驻父城,夏侯渊率部奔赴召陵!”

    “诺!”二人立刻领命而去。

    曹cāo随之将目光看向了端坐的程昱,语气缓和道:“仲德,颍川安危至关重要,乃是抵御荆州之门户,便由你亲自兼任颍川太守一职,望汝尽快整治颍川,收纳百姓之心,若有需要帮助者,可随时遣人来报!”

    “属下领命!”程昱什么都没有多说,拱手应道。

    曹cāo是个非常明智的君主,如今正是他急速扩张时期,并没有过多的计较此战得失胜败,很快将注意力转入兖州和豫州其它事宜……

    风,总是那样变化莫测,时刻释放着难以言尽的魅力,或呼啸、或轻抚、或凄哀、或豪迈,不断记录与诉说着世间的一切,包括情感!

    王旭静静地站在山岗上,一袭白衣飘飞,负手而立,脚下的一块巨石将他的身影,衬托得高大而遥远。鹰一般的目光,则眺望着远处的中原大地,充斥了毫不掩饰渴望。

    凌婉清刚刚得到快马传报,奔至这里,却看到了那一抹孤傲的身影,挺拔而强健,彷如恒古伫立!

    她的脚步一点点放缓,越来越慢,越来越慢,到最后已是停驻原地,突然间忘却了需要禀报的事情,忘却了谍影,忘却了所有的一切,只剩下眼前的那道身影在脑中徘徊!

    皱起的秀眉渐渐散开,散发着无限诱惑的妩媚双眸,也渐渐变得迷离,这一刻她痴了,就那么痴痴地望着、恋着、迷惘着!

    若是有旁人在此,恐怕根本不敢相信,这便是那个号称魅面蛇心的谍影统领!

    此刻的她没有妩媚的面具,也没有狠辣的冷厉,有的仅仅是一张痴迷如怀chūn少女般青涩的面容,微风掀起那额头的发丝。白嫩的俏脸浮现着若隐若现的红晕,温柔得如含苞yù放的花朵。绽放出无尽的娇羞与美丽!

    可惜,没有人欣赏到这一幕,即便是背对着她的王旭也无福消受,或许是思考的事情太过沉重,他并没有回过头来,只是淡淡地问道:“婉清,有事吗?”

    “嗯?哦……”凌婉清猛然惊醒,脸上红晕随即消退。恢复了平rì的妩媚。“启禀主公,济yīn郡传来急报!”

    “念!”王旭的声音依然很是淡然。

    “曹军主力出动,约有四千jīng锐虎豹骑,一万虎贲甲士奔颍川而来!”凌婉清悠悠回道。

    王旭深吸了口气,问:“谁统兵?”

    “因时间仓促,未能查探是由谁统兵,目前来报中仅知数量!”凌婉清回道。

    “嗯!”王旭点点头。没有再多说,也没有再提曹军的事儿。

    沉默良久,突然回过了头来,对着凌婉清微微一笑:“婉清,上来坐坐?”

    “嗯?”凌婉清一愣,没有反应过来。

    王旭随之调侃:“怎么?凌大美人不愿意与我这粗人同席而坐?”

    “主公说笑了。属下哪会有此想法?”凌婉清柔柔一笑,倒也大方得一个纵身跃上巨石。

    两人相视一笑,随之并肩坐到了巨石之上。

    “婉清,你觉得中原大地美吗?”王旭笑问。

    “美!”凌婉清毫不犹豫,只是此刻恐怕无论怎么问她。她都会这么说,因为感觉甜美的是她的心。

    王旭露出回忆的神sè。喋喋说道:“是啊!很美,我这辈子的老家也在那边,我还记得山阳王家大宅里有颗好大的树,以前我经常在那树下看书,当时也没觉得多么特别,可现在却好思念,也不知还在不在!”

    听到这话,凌婉清陡然沉静,双眼带着些许茫然:“记得小时候,我家院子里好像也有一颗,那时候我父母经常在树下逗我玩,可惜我现在连树究竟什么样都模糊不清了!”

    王旭也是一阵沉默,好半晌才突然说道:“你家在哪儿?将来回去看看!”

    “不知道!”凌婉清悲伤地摇摇头,突然弯起修长圆润的双腿,双手抱膝,将头埋到了腿间,卷缩着道:“我只记得,有一天父母突然抱着我,带着十余个似乎家仆的人,离开了家,跑啊、跑啊!一直跑!不知道跑了多久,后来他们死了,是师父救了我,然后告诉了我谁是仇人,但从未说过我家在哪儿!”

    看着凌婉清此刻娇弱的模样,王旭突然觉得好一阵心疼,忍不住出声说:“婉清,你也不小了,该成个家了!”

    凌婉清的身躯不经意间猛然一颤,随即摇头:“我不要!”

    王旭苦笑:“你这样是何苦呢?遇到好的男子尝试着打开心扉,难道不好吗?一定要孤独生活?”

    “不!”凌婉清异常坚决。

    “哎!”王旭没有再说什么,叹了口气,便将目光看向了远方。“你随我这么多年,兢兢业业,奔波往来,累吗?如果哪天你累了,就告诉我,我破例允许你离任,在襄阳范围内zì yóu生活,我相信你!”

    凌婉清听到这话,突然非常激动:“不行,绝对不行!我永远都要留在谍影,永远都要留在你……”

    后面的“你”字很是模糊,根本听不清,她也没有勇气说下去,突然间软了下来,以哀求似的说道:“主公,永远被让我离开谍影好吗?别赶我!”

    王旭没有料到凌婉清会这么大反应,他也就是纯粹得心疼凌婉清而已。“怎么会?我只是说你愿意的前提下,要说起来,我才舍不得你离开谍影,况且你离开谍影也复杂,都不敢让你离开襄阳,若是别人把你抓走怎么办,谍影三分之一的高层都会暴露!”

    “那倒不会,我就是死也不会说!”凌婉清急忙接口,但随即又语无伦次地道:“不过我不会离开谍影的,永远不会!”

    王旭微微一笑,怜惜道:“只要你喜欢,那就随你吧!”

    凌婉清没有再说话,只是突然感觉非常冷,非常冷,也不知哪儿来的勇气,突然轻声道:“主公,可以借你胸膛一用吗?有点冷!”

    “嗯?”王旭一愣,但随即释然,以为凌婉清是因为内心脆弱爆发,又没个依靠,没有家,才导致这样的请求。

    毕竟凌婉清一向拒绝所有男人,从来对感情闭口不言,以妩媚的面具来掩饰自己,又很少表露出任何真实情感,极度善于伪装,他不会读心术,哪会看得明白那么多。

    很快便自然地张开手臂,打趣道:“任君使用,随时候命!”

    “谢谢!”凌婉清轻轻呢喃着,依偎到了王旭怀里。

    她的心跳得越来越快,呼吸越来越急促,脸sècháo红,突然很庆幸刚才的一时冲动,虽然仅仅只是片刻,甚至有违伦常,但她不在乎!

    只可惜,王旭看不到她那红润幸福的笑容!

    两人就这么静静坐着,什么都没再说,彼此交融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

第五百一十二章 千里加急

    公元196年三月初五,乐进、曹纯二将率领虎豹骑四千,虎贲甲士一万抵达陈留扶沟,直逼颍川而来。

    王旭停驻临颍本就是为压制曹军,使得此役缴获的钱财、兵甲、战马等战利品,能够有充足的时间运回荆州,如今各项事宜已经顺利完成,得知曹军调遣核心jīng锐部队即将赶至,当即拔营撤兵,于四rì后缓缓返回鲁阳县。

    此时,此战所有缴获仍旧还堆积在鲁阳,当王旭从苏飞和霍峻拿到物资清点单,收获之丰厚让他也是瞠目结舌,随行荆州众将同样狠狠震颤了一把!

    五铢钱多达三十五亿钱,因为荆州府库采用的是类似《数述记遗》中的上法计算,万万为亿,亿亿为兆,兆兆为京,所以这股收入是极其惊人的,另有成块的黄金、白银一大堆,玉器、首饰等贵重物品更是多不胜数,

    这些收获,一大半都是来源于曹cāo的召陵和颖阳两县,王旭略微盘算,更是心中暗笑,估计曹cāo囤积在颍川的战略储备算是玩完了。

    此外,前前后后收缴了近一万两千匹战马,除了何曼和何仪等黄巾众手中的三千多匹,其余八千多匹也是抢自曹cāo,除了战场缴获部分外,其余出自召陵和颖阳,估计是曹cāo特意调拨给颍川、汝南这边,作为招募骑兵训练用的。

    至于兵器战甲更是多得很,铜、铁、金属无数,全是战略物资。

    当然。那些不易拿走的木制器械,大型攻城器。早都被一把火烧了。粮食也分发给了百姓,曹cāo肯定收不回去,他若想真正站稳颍川、汝南,今后除了正常收税,绝对不敢,也不会严令百姓交出来。

    待全部典查完毕,王旭已是乐开了花,对着众将笑道:“曹孟德此次yù捕我这条大鱼。结果损兵折将,还损失如此多战略物资,恐怕气得跳脚。”

    “我估计,这些物资囤积于此,一为筹备来平定黄巾,二为在全数收复颍川和汝南两地后,招募士卒。出兵淮河沿线抵御袁术之用。如今全数献给我等,实在让我们很是惭愧啊!”

    众将同样心情很好,听着王旭这番调侃,个个爽朗大笑。

    王旭带着众将缓步行走,看着周遭士卒忙碌地装着物资,想了想。又接道:“此役收获丰厚,也不能亏待了功勋卓著的将士们!”

    “我看这样吧!所有将士皆在原功勋基础上加厚赏赐,阵亡将士抚恤翻倍。逍遥津死士、神枪甲士和大斧骑士付出最多,每人额外赏赐两月薪俸!你们几个当将军的,也撒撒手。给他们安排点小假期,允许在襄阳城范围内乐呵乐呵!”

    “多谢主公!”众将激动万分。齐齐称谢。

    倒不是他们自身需要,而是因为此次初征,都是他们的自身jīng锐部曲,虽然获得最终胜利,但打得很是辛苦,这是在替麾下弟兄道谢。

    “不必!”王旭挥挥衣袖。

    话音刚落,周遭离得近的士卒已是侧耳听到,“喔”一声哗然爆发,欢呼声此起彼伏。

    “喔!喔!多谢王将军,多谢王将军!”

    “将军威武,将军威武!”

    “喔!将军神威盖世,英明无敌!”

    那种兴奋真是溢于言表,几乎是又跳又叫,间插着还偶尔能听到有人畅快嘶吼:“我得去翠竹苑好好享受两天去!”

    王旭看着乐呵,也忍不住爆粗口呵斥:“嘿!你们这群小子,听到要赏钱,就叫我威武,不赏钱怎么没听你们叫唤!还有刚才谁说要去翠竹苑的,他个狗rì的,弄点封赏不给家里留点,全花在姑娘身上,小心回到军营脚软,经不起训练,被你们将军狠揍!”

    “哈哈哈……”王旭突然爆出粗口,与兵同乐,让众将也止不住随之大笑。

    士卒们更是开心,他们大多数风里来雨里去,哪里听得来太多文绉绉的东西,就喜欢这种直接和野xìng。话音落下,瞬间有个高大的汉子越众而出,拍拍胸脯上的战甲,大声笑道:“王将军,你看咱这身体,寻常不姑娘不在话下,就算十个八个,咱回到军中,照样生猛!”

    王旭看它身着逍遥津死士的战甲,当即笑了:“屁话,你们张辽将军也不敢放这种狠话,来十个八个姑娘,即便他张文远也得趴下,何况你,若你能完成此等壮举,第二天再能带甲跑十里路,我给你升官!”

    “将军此言当真!”那汉子还当真来了jīng神。

    张辽可憋不住了,这是他的部曲,害得他都被王旭调侃,惹得众将大笑不止,当即恼道:“滚回去,还十个八个,三个你也悬!”

    “哈哈哈……”

    “就是,就是!”旁边顿时有兵士洗刷:“你他娘的上次去百花楼,一个女的就把你放翻,你打仗是凶,两条长腿很凶猛,但那条短腿嘛,就实在有点软,可别在将军们面前丢人现眼了!”

    那汉子被揭了短,顿时满脸通红,怒道:“喜娃,你才软,你浑身都软!有种的,咱比比?”

    那名叫喜娃的也不甘示弱,当即回瞪:“比就比,咱功夫是不如你,但这个嘛,哼哼!咱个子虽较为矮小,但那里jīng悍,是不!咱逍遥津死士,除了张辽将军如何咱没见识过,但其他嘛,哼!就是刘校尉咱也不怕!”

    两人的斗嘴令人捧腹大笑,张靖也起了xìng子,借着氛围打趣起张辽来。“文远,那个,那个,你究竟如何?”

    张辽瞬间面红耳赤,可又不知如何作答,顿时将矛头转向那两个汉子。“通通回去干活,再说半句。你两个所有假rì取消!”

    “啊!张将军饶命!”

    “咱不说了,干活。干活!”

    两人吓得转身就逃,一溜烟就不见了踪影,其它围拢的兵士见状,也是纷纷跑散,不敢再多说。

    “哈哈哈……”众将倒是大笑依旧,王旭知道他尴尬,倒是忍不住出言道:“文远,其实你的兵士不错。骁勇善战,又挺有人味的!”

    张辽也不是真的见气,哭笑不得地摇摇头,又有些怅然道:“他们确实不错,都是天下一等一的勇士,刚才那粗豪汉子本是兄弟二人,出身猎户。在军中习武很刻苦,与那叫喜娃的都是表现优秀之人,同为什长,早前本yù都提拔为队率,可惜此役他哥哥阵亡了!”

    随着话音,众将也随之收起笑脸。沉默下来。王旭叹息一声,问道:“我不是说过,兄弟不得同上阵的吗?”

    “他们家有四兄弟,两姐妹,所以不在限制之列!”张辽回道。

    “原来如此!”王旭释然地点点头。看了看再次忙碌起来的兵士,才又迈出了脚步。“由得他们去吧。大战过后,也需要发泄,只要不惹事就好。”

    “他们知道军规,不会乱了规矩!”张辽自信地道。

    “嗯!”王旭点头,没有再多说,转而看向了徐盛:“文向,早前本是yù带我的亲卫骑士出征,没打算让你随行,后临时起意才让你率神枪甲士随行,看来着实无错!此番神枪甲士功勋卓著,但也同样折损严重,你要好好安抚,多关心他们,接下来一段时间,训练不要抓太紧。”

    “末将明白!”徐盛拱手应道。

    一行人四处查探了一番,正yù回军营,却陡然见到凌婉清,似乎正四处追问士卒打听着什么。

    王旭疑惑,率先大声询问:“凌统领!汝在此所为何事?”

    “主公?”凌婉清回头看到王旭,立刻飞奔而来,恭敬地一行礼,道:“主公,襄阳急报!”

    “嗯?”王旭等了片刻,见其没有直接说出何事,眉头不由皱紧。“走吧,去僻静的地方说!”

    一行人快步转到僻静小巷,凌婉清顿时急声道:“回禀主公,西凉武都郡蛮族进犯,联合一个中等羌族部落,一个小氏族部落,出兵四万余人攻打阳平关,扬言要为上次火烧阳平关一役复仇。”

    “汉中太守魏延命中郎将霍笃留守汉中,自己带着副将鲍隆,已亲自率兵两万驻守阳平关!”

    随着话音,王旭的眉头却是逐渐放松,笑道:“无妨,武都羌族、蛮族与氏族虽战斗力强,但却没有统一统属,有阳平关天险,魏延手中兵力又足,以他的本事,当可以应对!”

    “主公!”凌婉清顿时急切摇头,接着刚才被打断的话道:“危险不在此,刚刚同时得到成都那边谍影的千里加急,益州那边异动,吴兰、雷铜二将率军出成都,奔赴白水关,意yù与杨怀汇合,恐怕是有心夺取汉中!”

    这话一出,王旭终于有些急了。“出兵多少?”

    “三万!”凌婉清非常肯定。

    “什么时候的事?”

    “四天前!”

    众将皆是大惊失sè,王旭的大脑也在瞬间转动,很快便说道:“谍影传信用了三天,若是吴兰、雷同大军行进快速,恐怕已经走了四百多里。快,速速传令襄阳赵云、周智,令其二人率领一万青龙骑士,即刻出兵汉中增援。”

    “诺!”凌婉清应了一声,却没立刻离去,而是再次急道:“此外,武陵蛮族叛乱!”

    “嗯?你再说一遍?哪儿叛乱?”王旭不敢相信地问道。

    “武陵蛮族!”凌婉清肯定道。

    这一次,王旭再也控制不住地大怒:“这是怎么回事?武陵蛮族臣服多年,已经开始与汉族混居,每两年也固定为我大军输送兵员,怎会叛乱?”

    “刘敏呢?这个蛮族都督干什么吃的?”

    蛮族叛乱可是非同小可,他们不比诸侯大军有所克制,而是会纵情抢掠屠杀百姓。而荆南乃是根基之地,建设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富饶起来,人口逐渐稠密。

    一旦蛮族势起,大肆攻伐各地,甚至导致更多蛮族叛乱,后果不堪设想,若是不能阻止及时,恐怕武陵会倒退到七八年前的模样,甚至严重者,可波及到零陵、长沙等地,这是王旭绝对不能容忍的。

    凌婉清知道形势紧急,立刻接道:“宁远县令、护蛮族都督刘敏目前率兵困守在宁远县城,叛乱蛮族正在攻打,因那边形势太过混乱,目前数目不详。”

    “刘敏表兄,桂阳太守蒋琬已经率兵三千奔赴武陵支援,武陵太守刘度出兵三千进驻观阳县,但蛮族势大,处于守势,形势危在旦夕。”

    王旭面容冷峻,怒声斥责:“这又是什么时候的事?怎么连桂阳的蒋琬都出兵了,我却最后才知道?武陵到这里快马要跑多久,我可是很清楚!”

    〖

第五百一十三章 当年那一箭

    王旭平rì里很温和,但发起怒来却是绝对的强势,因为常年身居高位,又从小征战厮杀,在他沉下脸的时候,那种不自然间养成的威严,会给人很重的压迫感。

    凌婉清非常了解他的脾气,一连串反问意味着足够猛烈的怒火,不敢有丝毫怠慢,很快便整理好思绪回话:“回禀主公,从武陵蛮族叛乱爆发的地点赶至襄阳,快马rì夜兼程只需一rì零半夜。”

    “知晓便好!”王旭深吸口气,随即平静地问道:“那此事为谁之责?”

    凌婉清顿了一下,有些无奈地吐出两个字:“梁蕊!”

    但又立刻接道:“主公,此事也有原因,早前蛮族叛乱并不严重,只是几百人的小规模动乱,护蛮族都督刘敏也随之出兵武陵,当时主公尚在颍川,梁蕊担心此等小事影响主公与曹军之战,便未有及时禀报。”

    细细听完,王旭并没有急着说话,沉默片刻,才道:“有些错可以犯,但有些错不能犯,我曾再三叮嘱,凡是与我荆州切身相关的情报,特别是境内的相关事宜,务必要第一时间报知。即便我出征在外,报过来有所不便,也当递交军师郭嘉处,次之则是治中、别驾、兵曹等处。”

    “没有那么多理由,结果如此,她就必须担责,现在你先告知我损失,宁远县在零陵西部,而武陵蛮族能打到那里,我需要知道目前损失如何?”

    凌婉清微微叹口气。也不敢再多解释,随之回道:“启禀主公。因为护蛮族都督刘敏出兵快速,所以蛮兵并未有机会北上,武陵郡富饶的中部和北部无恙,只有南部几个混居县遭到抢掠,好在这些地域蛮族与汉族混居rì久,两方关系很深,并未遭到大范围屠杀,只是遭到劫掠。”

    “嗯!”王旭点头。随即迈开了脚步,边走边说道:“既然这样,那就鞭刑一十,罚俸半年!”

    凌婉清当场大惊失sè,脸上有些急切,出声道:“主公,这……梁蕊已有近三月身孕。鞭刑恐难以承受!”

    王旭脚步一顿,惊异道:“单怀的?这么快?”

    “嗯!”凌婉清微微点头。

    “既是如此……”王旭犹豫了,此事关系到单怀的孩子,于公于私肯定不能现在打,谍影的鞭刑可是相当厉害,比军杖还凶。那不是一般的鞭子抽,而是长达数米的粗重长鞭远远挥击,怀着孕,别说孩子保不保得住,梁蕊自己恐怕也悬。要人命的。

    好半晌后,才悠然道:“那鞭刑就免了吧。免去梁蕊谍影统领职务,以后好好在家相夫教子!她手中的事情,暂时移交给夫人代理,待此次我回襄阳,再另行商议谍影重组事宜。”

    因为一时半会儿难找信得过的人,王旭也只能再次劳烦徐淑,毕竟谍影是她当年一手组建,平rì也是她在统筹谍影高层,所以自是最为合适。

    “主公,这……”凌婉清惊讶了,没想竟然这么严重,直接革职,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王旭瞥眼一看,似乎猜到了她心中所想,摇头道:“不用担心,她之责还未到革职的地步,只是其与单怀成婚,又有了身孕,已不再适合做谍影统领,此举只为其今后能安稳生活。她的功绩是不可磨灭的,我同样很不舍!”

    说完,不等凌婉清接话,已是转而道:“先不论这个,你速速传令襄阳,命军师郭嘉亲自领兵,以黄忠为主将,统兵南下平乱,一切安排,都由军师自行定夺!”

    “诺!”凌婉清欠身领命,叹了口气,便先行离去。

    双线告急让王旭心情很差,无心再四处巡视,命令将士加快物资整理速度,跟着也返回了军营。

    入夜,王旭点着烛台,与徐庶共同观摩地图,研究当下荆州局势,负责守卫的典韦却突然来报,言何仪、何曼带一人求见。

    徐庶yù告退,王旭挥手制止,毫不避讳地说道:“军中之事,元直无需回避。”

    片刻后,何仪、何曼二人jīng神抖擞地走进营帐,恭敬一礼:“拜见将军!”

    “免礼!”王旭保持着微笑,大袖一挥,指向旁边的小凳子:“先坐吧!不知你二人此时前来有何事?”

    两人对望一眼,何仪回道:“启禀主公,乃是向主公举荐一能人。”

    “噢?举荐?”王旭诧异,但也没太过在意,暗想此两人能推举什么贤才,只是仍然以尊重人才的态度笑道:“那不知是何人?出身何出?有何本事?”

    何曼接过话道:“回禀将军,此人乃是当年黄巾七十二地煞星之一,极受天公将军器重,若非当时太过年轻,恐能领导一方,后黄巾众渐乱,至张烈yīn谋事发,其便引部曲脱离,辗转兖州各地为寇,后流落颍川,因粮食不足投奔于我。”

    王旭见他有些啰嗦,忍不住打断道:“不知此人之才比你如何?”

    “若仅论战阵厮杀,用兵之道,其胜我十倍!”何曼回道。

    听到这样的话,王旭心中好笑,不由随意地说:“那他姓甚名谁?”

    何仪、何曼似乎也察觉到王旭不是太感兴趣,彼此对望一眼,倒是不再多形容,何曼道:“此人名叫廖化!”

    “叫什么?”王旭猛然抬起了头来。

    两人被他那突兀的眼神吓到,有些迟疑,何曼的声音也随之减弱:“姓廖,名化,字元俭!”

    “廖化……”王旭喋喋自语,随即忍不住畅快大笑:“哈哈哈……想不到竟是故人!”

    “故人?”这下轮到何曼、何仪二人惊讶了,何仪奇道:“将军认识此人?”

    王旭露出一丝笑容。面带回忆地道:“可不仅仅是认识啊!”

    说着,也不给两人多解释。主动询问:“不知其人现在何处?”

    “正在帐外二十米处等候!”何仪回道。

    “典韦,汝将那廖化唤进来!”

    “诺!”

    几个呼吸之后,帐内走进一人,身形魁梧、阔脸短須、皮肤略黑,虽然穿着普通衣物,却也自有一股武者之气,行走间脚步沉稳。

    刚刚看到微笑着的王旭时,有些发愣。但很快反应过来,跪地行大礼:“降将廖化,拜见王将军!”

    “先起来吧!”

    王旭随意挥手,看着起身的廖化细细打量,心中好一阵感慨。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一别数年,又见面了。只是其脸上已没有当年那么年轻,多了太多风霜的刻痕。

    此将在历史上也是个忠义之士,归蜀之后南征北战,屡有战功,在三国中期,更是有很多亮眼的表现。诸多战役都能见到其身影,载入史册。

    民间也有句传言,叫“蜀中无大将,廖化做先锋”。虽然此语略有贬低的意思,但作为一国出征之先锋大将。没有一斤,也得有八两。

    倒是廖化被这一番打量弄得很不自然。迟疑着道:“将军,可是鄙人衣着有何唐突之处?”

    王旭微笑不语,凝视良久,才悠然摇头叹道:“廖化,多年不见,已不记得本将军了吗?”

    廖化一怔,他其实刚进来时,就感觉这位王将军有些面熟,可怎么也想不起在哪儿见过,当即有些尴尬:“将军,这……鄙人……”

    “哈哈哈……”王旭爽朗地打断,凝望片刻,一字一顿道:“可记得当年黄巾起兵时,兖州山阳那一箭!”

    “兖州、山阳!黄巾起时?”廖化喋喋自语,陷入回忆之中。

    半晌之后,突然张大了嘴巴,惊声道:“将军是当年那少年公子?”

    “不错,正是!”王旭点头,随之说道:“本将军今生第一战,便是与你所率之黄巾众,眨眼已经差不多十一、二年了,当年那扮作黄巾的商贩便是家父!”

    廖化不知王旭心意,瞬间冷汗直冒,旁边的何仪与何曼也没料到还有这出,面sè顷刻间惨白,心惊胆颤。

    典韦更是将手放到冰火战戟上,若谁有异动,必然血溅五步,就连安坐的徐庶也伸手按住腰间剑柄。

    王旭感觉气氛有些紧张,立刻反应过来,疾声道:“莫要误会,本将军只为叙旧,并非追究当年之事!”

    此话一出,何仪、何曼瞬间长呼口气,刚才真是把两人吓到了,本来是好意举荐人才,得个小功劳,若是适得其反那才真是倒霉透顶。

    廖化擦了擦额头冷汗,心有余悸地说道:“将军,当年鄙人乃是黄巾,不得不为之,还望将军谅解!”

    “无妨,本乃小事而已!”王旭大气地挥挥衣袖:“传你进来,乃是因何仪、何曼举荐,猜测应该就是你,这才有心叙旧!”

    “多谢将军不计前嫌!”廖化放下心来,想起当年之事,也是有些感慨。“实未想到,当年所遇之少年公子,便是威震天下的王将军,不可思议,不可思议!如今将军风采过人,鄙人着实眼拙,竟然当面也未能认出!”

    “那时本将军年方十三,尚且年幼,汝不能认出也在情理之中。”王旭摇头,也不yù再多说这个,微笑道:“你我也算有缘,闻你武艺不错,不如先入我亲卫军,以后就跟在典韦麾下,随侍左右吧!”

    廖化惊喜,漂泊那么多年,没想到刚有个立足之处,便得到这等机会,心中略有些感动,他也是知恩重义之人,当即疾声拜谢:“多谢将军厚爱,属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旁边的何仪、何曼也露出些许羡慕之sè,没想最后竟会如此。能跟在王旭身边,立功的机会岂会少。

    王旭得到廖化,也是心中高兴,当场褒奖了何仪、何曼举荐之功,随后闲聊几句,才让三人退下。

    两rì后,物资清点装车完毕,王旭心忧当下局势,立刻率军起行,班师回襄阳……

    ps:这两天太忙了,更新较晚,兄弟姐妹们多多谅解,毅铭毕竟得挣钱生活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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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四章 诡异的战局

    汉中和武陵相继告急,荆州将士频频出动,连襄阳百姓都已有所耳闻,只是无人有担忧之sè,坊间谈论,无不认为将军府必然能击败敌寇,平定叛乱,甚至还有人说这是在为将军府送战功。

    可惜他们不知道,此刻的王旭已是焦头烂额!

    赵云驰援汉中,形势并不乐观!

    本来吴兰、雷铜等益州将军也不足为惧。赵云率领青龙骑士,汇合留守汉中郡府的一万jīng悍步卒后,出兵定军山一带相拒,连战两阵皆胜,益州军士又害怕赵云,那吴兰、雷铜更是极为忌惮他,所以局面很快被控制住。

    可不过几天时间,形势却陡然逆转,益州军士行动变得神出鬼没,不再正面交锋,迫使兵力不占优势的赵云不得不谨慎以对。

    随后更巧施诱敌之计,于定军山一险要隘口伏击,还好赵云当时有所jǐng惕,只带了少数jīng锐前部追击,待发现不对,果断恃勇突围。

    后边的周智反应也快,随之率部接应,这才免去一场大祸。

    敌军前后行动判若两支军队,赵云等将惊异,不敢再妄动,小心应对。

    随后,经过多方打探,加上谍影这边配合帮助,费了好大力气,牺牲不少细作暗探,才侥幸得知,那并非出自吴兰、雷铜二将之策,乃是出自其随行的一个小小后勤掾吏。

    早前,此人便多次主动谏言,但雷铜、吴兰二人并未采纳。结果连败两阵。

    随后两人猛然惊觉,战事结果竟全被那小吏料中。这才虚心请教,从而使得战局逆转。其神奇的名声也很快在兵士间传开,让荆州这边探知。

    此人的名字报到襄阳的时候,王旭当场满脸苦sè,好半天都没有言语。

    密报上工工整整写着那人的简单资料:“法正,自孝直,据传本乃司隶扶风郡人,因避司隶乱祸。南奔益州,效力益州刺史府兵曹,为一小吏,此次碰巧作为后勤人员随军出征,其余信息暂未探知!”

    这法正可不是一般人,才能卓著,历史上是蜀汉的股肱之臣。善奇谋、能治政,行军打仗、出谋划策一样都不含糊,被刘备视为左膀右臂,诸葛亮也对其非常欣赏和敬重,每逢遇到难事,常咨询其意见。史载号称刘备的谋主。

    可惜此人早死,在刘备进位汉中王的第二年,病逝!

    死后,刘备痛哭数rì,虽然刘备本身就挺爱哭。但接连几天都流泪,可见还是真的很伤心。随后追谥为翼侯,同时也是刘备在位时期,蜀汉唯一一位有谥号的臣属,《三国志》上与庞统并列立传。

    后来关羽死,刘备为雪恨起兵伐吴,连诸葛亮劝诫都不听,导致陆逊火烧连营,蜀汉主力灭之大半。那时诸葛亮曾慨然感叹:法孝直若在,则能制止主上不东征;就算东行,有孝直在侧,也必不会倾危矣。

    若说法正唯一的缺点,那就是有仇必报,公报私仇也不在话下。但若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他倒是个xìng情中人,有仇报仇,有恩报恩!至少他能顾全大局,把握时事,与群臣关系都不错,也能与不同意见的人和睦相处,沟通协调,总的来说,是良臣。

    此等人物,王旭自然记忆深刻,得知汉中战局始末,已是手拿密报,苦笑着喋喋自语:“碰巧,碰巧,为什么要碰巧随军出征?”

    随行的沮授、徐庶、陈登不明所以,顿时面面相觑。

    “哎!这天下俊杰太多,也不是什么好事!虽然只是一个小吏,却也坏我大局!”王旭叹息一声,随之将密报递给了沮授等人查看。

    三人看过,同样非常惊讶,沮授忧虑道:“主公,看来这法正非同寻常,当有经天纬地之才,汉中战局绝不容乐观,赵、周二位将军虽是良将,但以目前来看,未必能胜之!”

    王旭眉头都皱到了一起,说道:“我也如此认为,还望诸公想个对策,为我分忧!”

    就在两人说话这会儿,徐庶却依旧拿着密报仔细端详,甚至突然自言自语:“不对、不对!有问题,一定有问题,这不太合理!”

    “嗯?”王旭、沮授和陈登同时疑惑望去。

    王旭问道:“元直,有何不对?你怀疑战报有假?”

    “不是!”徐庶抬起了头来。

    “那是哪里不对?”王旭更加迷惑了。

    “是益州军的动向!”徐庶肯定地道,随即将密报在众人面前摊开,说:“主公且再斟酌一番益州的整个部署,烦请沮治中和元龙也看看!”

    三人狐疑,再度聚拢端详。

    片刻之后,王旭、沮授、陈登皆是齐齐大讶,面面相觑,有些茫然。

    陈登更是率先出口:“主公,这是因为益州军发生变故?还是那法正一时迷糊?怎么好好一个连环计,硬是放弃了最重要的一环,生生错失彻底击败我军的良机?”

    “是啊!”沮授也随之接口。“此计着实奇妙而诡异。”

    “这法正先虚张声势,让少数人频繁出动,佯装成大队人马,做出意yù攀山路,奇袭我军粮草所在的样子。然后却每每让我方察觉,等赵将军出兵拦截,才发现对方并没几个人,还远远看到我军便逃。”

    “赵、周二位将军随之判断乃是疲兵之计,或者妄图无中生有,暗中派遣数十兵士伪装成山民,监视各处山岭小道,大军则装作无动于衷的样子,这一段,双方布局倒是没什么问题!”

    “嗯!不错。”众人随之点头附和。

    沮授继续说道:“随后,法正果真使出无中生有一计。出动三千jīng悍步卒抄山路袭击,被探子发现。赵将军果断率兵截击,敌军败退。”

    “关键就在这后面部分,从此后的战报来看,法正显然早就料定,赵云能够识破这无中生有之计,所有此计乃是他诈败的前奏。”

    “当赵将军误以为已经识破敌军计谋,率军追杀时,法正派遣五千兵士来救。随后又被赵将军击败,一路追击。这时赵将军认为决战时机已到,派人通知留守大营的周智将军正面出兵,先行攻打敌营,他则继续趁胜追击败兵,准备尾随败军冲乱敌营。”

    “两人分头行动,确实成功。周智将军攻打敌营,发现敌营兵士只有三千余人,发力猛击。随后,赵云追击益州败军从另一路赶至,瞬间引起大营败退,两人合兵一处。继续追击。”

    “等即将追至被伏的隘口时,赵、周二位将军发现敌军数量差太多,足足少了近乎一半人不知去向,从而为谨慎起见,由赵云将军率jīng锐在前猛追。周智率大部在后压阵,最终赵将军前部在隘口被伏。”

    “此后。益州败退的兵士随之反扑,意味着法正图谋奏效。好在周智将军率领后部进击,救出了赵将军的前部,两军跟着败退回营,这一切布局虽然jīng妙,但也没有诡异之处。”

    一口气说到这里,沮授终于停顿下来,目光中全是难以置信。“可为什么,我军败退回营的路上,会遇到足足万人狙击?一万人怎么可能出现在那儿?这是绝对难以置信的?”

    “是啊!”徐庶感叹。“纵观这法正布局,一环扣一环,狠辣无情,怎会犯这么浅显的错误?这一万军士既然能在我大军败退回营的归路上出现,显然是早就隐藏好的,在我大军追到隘口,并且被伏击的这么长一段时间,为何不直接袭击我军后方大营?”

    陈登也跟着接口:“是啊!战报上说,当时大营只有霍笃率领三千弓弩手留守,益州这支诡异的马步兵足足一万,若是那时出其不意袭击大营,哪里会给我军丝毫机会?必然全线败退,后果难料,何必等着阻击我们败退的大军?这岂非舍去熊掌而得白米乎?”

    闻言,沮授也总结似的说道:“元龙所言甚是,若是吴兰、雷铜等辈,恐怕有可能在胜利中忘却,可一个布出那等jīng妙计划的人,没注意自己计划中可以致命的点,那是难以想象的。无论怎么看,我都感觉,这是法正在放我军一条生路!可为何如此?他这么做有什么好处?”

    众人沉默,都不知如何回答,片刻之后,徐庶眼睛一亮,突然接口道:“莫非这法正虽才华卓著,但贪恋权势,不yù战争迅速结束,而是打算在此多立战功,以得高官厚禄?”

    “有可能!”沮授和陈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只能如此猜测。

    但王旭沉默不语,暗暗摇头:不会啊!法正此人虽然记仇,但历史记载其一生的举动,从未有任何一点,体现过这种因贪恋权势而耽误大局的举动,连诸葛亮也敬佩其顾全大局,若是贪恋权势之人,那么多年,早被诸葛亮给整下去了。

    不过这也说不准,谁知道历史记载是否完全正确,也不一定能反应出私下的斗争,说不定他病亡就是诸葛亮弄死的呢,尽管这种可能xìng微乎其微!

    王旭是真的迷惑了,良久才悠然叹道:“也不一定,如果他是自信十足,意yù放长线钓大鱼呢?诸公且看,若是汉中无力抵抗,处于摇摇yù坠,那么我等必然增援,最有可能的是……”

    “主公亲征!”徐庶瞬间接过了话。

    “嗯!有可能。”陈登点头,随之又谏道:“既然如此,主公就更不能亲征,不管其意图如何,此次太过玄妙莫测,其若真有这种打算,那肯定有非常周密的图谋,不可中计。”

    王旭正yù说话,徐庶却是抢先出声:“元龙说得不错,主公若是信得过属下,不如让属下前去!必协助赵云与周智两位将军破敌。两位将军虽然文武双全,但终究需要一个助其分析形势的谋士,将军与谋士间的思考方式略有不同,可互相补全。”

    “元直善谋,我看可行!”沮授立刻出言,这些时rì他与徐庶相交,深知其才。

    陈登也随之点头表示赞同。

    王旭有些犹豫,迟疑良久,才首肯道:“也好,如今南边蛮族也在叛乱,我需坐镇荆州稳定各方,那就由元直率领五千兵士火速前往。”

    “主公,兵就不用了!”徐庶微笑着摆摆手,自信笑道:“赵将军虽大败一阵,但因法正留的那线生机,赵、周两位将军又应对得体,战场上统兵有方,顺利撤退回营,几战伤亡加起来也不算太大,还有一万多兵士,够了!”

    “况且,益州军士初期两战连败,后来法正之计虽好,但也同样是自身死伤很大的计谋,又放过了胜利的机会,总的来说,比我荆州损失大得多,同样实力大减。再加上我荆州军jīng锐,又有赵云、周智等世间良将,还占据地利,已是足矣!”

    说到最后,徐庶洒脱笑道:“主公宽心,属下只需两匹好马,二十名随从护卫便可!”

    〖

第五百一十五章 沙摩柯的愤怒

    徐庶奔赴汉中,让王旭对那边的战局放心不少,赵云身边有个谋士协助,查缺补漏,应该不会再有大问题。不求速克,只要能挡住一两月,待其力竭,或阳平关的魏延击败外族,益州自然会退兵。

    唯独法正之前的举动,仍让其忧心忡忡,只是还未来得及弄个清楚明白,蛮族这边又出了大问题。

    鬼才郭嘉亲自带着黄忠等将南征,自然很快遏制叛乱局势,解去了护蛮族都督刘敏之危,即便彻底平定乱军,也只是时间问题。

    难以解决的,是如何从根源上化解,毕竟蛮族太多,遍布荆南山岭聚落,杀得越多,只会越激化矛盾,荆州没时间长年与蛮族纠缠,需要稳定的后方,更何况蛮族还是荆州重要的一大兵力来源。

    郭嘉当然明白大局,在击退蛮族先锋部队,并化解宁远县危机后,立刻寻到刘敏,与其深入交流,却从其口中得知,归附多年的蛮族突然叛乱,乃是有特别的原因……

    本来蛮族深感王旭当年之恩威,一直非常支持,倾心归附,民族的融合也在循序渐进发展,很多人都逐渐开化,褪去原始生活。

    但这种事终究不是三五年就能完全成功的,更多的蛮族采取了折中的方式,形成他们自己的聚居县乡。

    这些乡县渐成规模,虽然服从荆州将军府的管制,每年交税,也按时提供兵员,但终究有着自己的军政体系。

    而在这点上。他们又固执秉持自身传统,各聚居区都有自己的王。然后又从所有五溪蛮中选出最高的大王,唤作五溪蛮王,只是在名义上要由将军府册封。

    这些王旭也知道,更是他亲自批准的。

    虽然此举与初衷相违背,没能彻底解除蛮族武装,但如今的时机终究不成熟,不得不如此。若将蛮族逼得太过,手段过激。使得他们再度变成早前那般,躲在深山密林,必然后患无穷,时刻有只尖刀在背。

    而现在,只要始终将其保持在控制范围内,并且能遵从荆州主要法规便可,随着经济文化的发展和传播。道路逐渐通畅,交流加深,自然可水到渠成。

    这一切本来进行得很好,蛮族绝大多数人对目前生活很满意,甚至那些与汉族混居的蛮族,还非常爱戴和尊敬王旭。觉得是给予了他们光明的人。

    可一切的转变,却在一个多月前,王旭刚刚出征颍川的时候。

    据刘敏所言,前任五溪蛮王,也就是当年最支持王旭的一个蛮族部落领袖。因为年老体衰,决定传位于如今族中最强壮。也最推崇王旭的青年勇士——沙摩柯!

    随后,便在一个多月前,专程带着沙摩柯拜访刘敏,商量具体事宜。

    此等大事,刘敏不敢擅自做主,便让其立刻北上襄阳,去将军府觐见,并提议保密此事,害怕被有心之人利用。

    老蛮王应允,随即悄悄带着预定的接任者,还有数十心腹勇士北上。

    可哪想还未赶至襄阳,却在途中遭到强敌袭杀,老蛮王与随行勇士力战而亡,只有沙摩柯带着几个勇士,在老蛮王等众掩护下杀出重围,狼狈逃回部落。

    更重要的是,那群袭杀之人不经意间透露出一个信息:他们是将军府的人,为的是杀掉五溪蛮王及继任者,拿走五溪蛮族传承图腾圣物,从而彻底瓦解掉蛮族,并使其整个部族永远为将军府利用,做战争的牺牲品。

    死里逃生的沙摩柯亲耳听见这些,再加上他们北上的事,只告诉过护蛮族都督刘敏一人,自然认定是真的。

    悲愤交加之下,他在回到部族后,立刻鼓动族人叛乱,族中大部分人虽然悲痛老蛮王辞世,但对其所说却将信将疑,毕竟王旭在他们心中威望非常高,与当年幽州牧刘虞在塞外各族心中一样,是深受爱戴的。所以只有数百亲近他的青壮年跟着叛乱,意yù报仇。

    但刘敏不明所以,得知沙摩柯突然领着几百蛮族叛乱,未免事态扩大,立刻带兵赶去,本意是为尽快了解原因,并说服沙摩柯投降。

    因为根据他之前对沙摩柯的了解,其人应是很爱戴和敬佩王旭的,曾亲口当着老蛮王说:是王旭给了他们富足和安逸,光明与未来,心甘情愿终身跟随。

    可正因为刘敏不知详情,这出兵的举动,瞬间刺激了正将信将疑的蛮族,本没有的事情也被落实,顷刻间发生大规模叛乱,沙摩柯顺理成章进位新任五溪蛮王,攻打刘敏报仇。

    当郭嘉从刘敏口中完整得知前因后果,更是心急如焚,在宁远县府的后院书房皱眉苦思,刘敏则是可怜兮兮地坐在旁边,不停叹气。

    郭嘉沉默了好久,但因事情实在太过严重,最终仍是忍不住斥责:“这下可真是糟透了,你出兵还是小规模,刺激的蛮族也只是小部分,可随着那yīn谋越传越开,我此次又率大批军士前来,岂不刺激整个蛮族动荡,后果难料啊!”

    “你身为护蛮族都督,当初怎能那么不小心?既然察觉新蛮王沙摩柯前后不一,其中当有蹊跷,为何草率出兵?即便出兵也罢了,为何不第一时间报知将军府?”

    刘敏满脸苦涩,长叹一声,自责道:“郭军师,此事确实是属下失职!当初以为蛮族安稳rì久,不会生出大乱,便没太在意,哪想竟是如此复杂,直到从蛮族口中得到只言片语,前后推敲,才明白过来!可那时我已被围在宁远县,几番派人突围传信,也被截杀,实在无力。大错已经铸成,属下如今也只能静候主公发落!”

    闻言,郭嘉顿时厉声训斥:“罪责事小。蛮族事大!如今荆州正直多事之秋,蛮族事情若得不到妥善解决。不但多年努力毁于一旦,入蜀大计也必然推迟,这个责谁都担待不起,你总督蛮族事宜多年,却犯如此错误,如何发落?”

    “那不知现在该如何补救?”刘敏满脸颓然地问道。

    郭嘉摇摇头,无奈道:“此事已非战事,我一人亦无力补救。唯独主公亲至,以蛮族对主公尚存的爱戴和信任,或许能得到沟通机会,只能速速禀报主公!”

    “哎!”刘敏叹了口气,也无他法,即便明白若王旭赶来,他便再无将功赎罪的机会。但还是认了。

    王旭在襄阳,得到郭嘉和刘敏联名急报,当场气得面sè铁青,痛心疾首:“刘敏啊!刘敏!你治理蛮族多年,我亦千叮咛万嘱咐,让你务必谨慎对待蛮族。何故犯下如此大错?你让我如何治你之罪啊!”

    貂蝉刚巧端着茶杯走进书房,见他如此气愤,不由柔声安慰:“夫君,莫要生气,小心伤了身子!”

    “哎!”王旭重重一叹。坐回了胡床,回头看向貂蝉时。脸sè倒是温和了不少。“不用担心,我没那么虚弱。”

    貂蝉温柔一笑,轻轻将茶杯放到王旭身前。“夫君为国事cāo劳,先喝些茶水,静静心吧!”

    “嗯!”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王旭脑中仍然徘徊蛮族之事,貂蝉则轻移莲步,坐到其身旁为其按揉肩膀。

    过了片刻,王旭才抓住貂蝉的芊芊玉手,温和道:“蝉儿,我不累,你自己去歇息会儿吧!还有,替我叫人去通知凌婉清、典韦、黄叙、廖化四人,命他们收拾一番去南城门等我!”

    貂蝉纤手一颤,已是明白话中之意,当即满脸不舍:“夫君又要远行吗?”

    “嗯!”王旭叹口气,有些无奈地说:“我也不想,但如今蛮族动乱,非我亲自去不能解决。”

    说着,已是伸手将貂蝉揽入怀里,亲吻那洁白嫩滑的额头。“蝉儿,我南征北战,时常出行,倒是委屈你们在家苦苦守候,待将来天下平定,一定好好陪陪你们。”

    貂蝉乖巧地缩在他怀中,享受着片刻的温馨。“不要这么说,夫君为军国大事cāo劳,蝉儿很骄傲,况且能得到夫君这般宠爱,已经很幸福,很知足了。”

    就在这时,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儿突然冲了进来,也不说话,直接就从另一边扑倒王旭怀里,死死抱住,正是当初王旭救下的小乞丐。

    “哟!小盈盈这是怎么了?”王旭顿时宠溺地笑道。

    “哥哥,不要走,话,也有些怕人,但唯独对王旭特别依恋。

    怜爱地刮了刮那小巧的琼鼻,王旭柔声哄道:“小盈盈乖,哥哥去抓匪寇要不了多久,很快就会回来陪你的,你在家要乖乖听几位嫂嫂的话。”

    小盈盈很聪明,听到这话,晶莹的大眼睛瞬间就湿润了:“哥哥骗人,上次也这么说,可一去就是两个来月!”

    “呵呵!小丫头倒是机灵。”王旭莞尔一笑,随即说道:“盈盈,哥哥也舍不得你们,但哥哥必须去抓匪寇啊!你想,那些人那么坏,不抓起来,还不四处欺负人吗?就像盈盈当初被欺负一样!”

    小盈盈眼中露出畏惧之sè,想了想,终于说道:“那哥哥抓了坏人,就要赶快回来哦!”

    “那是当然啦!哥哥还答应要亲自教你武功呢!”

    “嗯!”小盈盈总算露出灿烂的微笑,懂事得道:“那盈盈一定听嫂嫂们的话,等哥哥回来!”

    “盈盈真乖,那去找你蔡琰嫂嫂玩去。”

    “嗯!”小盈盈这次很乖巧地应了一声,便蹦蹦跳跳地跑开。

    这让王旭感到非常温馨,凝望着跑出门外的小盈盈,好半晌才回过头来。“蝉儿,你也去替我传信吧,我想先静静!”

    貂蝉担忧地皱起眉头,但还是缓步离去。

    在书房独自沉思了好一会儿,王旭什么都没带,也没等徐淑从她那作坊回来告个别,只带了自己的干将宝剑,便骑着白霜赶赴城门……

    ps:身体扛不住了,今天就这一更,不熬夜了!毅铭工作上的事明天上午能处理完,会相对闲一段时间,争取明rì开始就早些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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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六章 一线生机

    护蛮族都督刘敏这几rì承受着巨大压力,虽然郭嘉没有立刻问罪,言此事需要等调查清楚再做定夺,却仍剥离了他手中所有权利,将其全府上下都软禁,哪儿也去不了。 http:

    他如今正直壮年,但两鬓却在短短几rì内,平添几缕白发。

    “主人!主人!”一个老仆快步走进了书房,声音充满丝丝喜悦。

    刘敏有些颓唐,头发散乱,目光随着仆人的呼喊离开桌上书卷,抬起了头来:“福伯,何事?”

    老仆满脸兴奋,疾声道:“回主人,蒋太守率兵抵达宁远,前来看望,目前就在进府路上,老奴先行来给主人报喜!”

    “哎!”刘敏叹了口气,他明白老仆高兴的原因,但更清楚自己的情况,当即苦涩地摇摇头:“福伯,表兄来也救不了我,蛮族叛乱之事若不能妥善解决,吾必然是在劫难逃。”

    那老仆跟随刘家多年,忠心耿耿,听到这番话,不由急道:“主人,不管如何,蒋太守若肯帮着求求情,总有一丝希望吧!”

    “无用!”刘敏非常肯定,但随即还是挤出一丝笑意:“但不管如何,表兄前来,我也该迎接,走吧!”

    刘敏带着老仆走出主院,穿过数个花园和假山庭院,终于在长廊迎到了匆匆而来的蒋琬。

    蒋琬本来心急如焚,突然遥遥看到刘敏,发现其头发散乱,衣衫不整。面有菜sè,尽显颓唐之气。当即气不打一处来,疾声训斥:“刘敏,汝此等邋遢模样,成何体统!”

    刘敏苦笑,意志消沉地走上前拱手:“表兄!”

    蒋琬没管那么多,径自怒斥:“我哪有你这样不人不鬼的表弟。”

    “表兄,我已半只脚踏入棺木,不是不人不鬼。又是什么呢?”说着,刘敏脸上已是更显憔悴。

    “哼!”蒋琬闻言更为恼怒,气道:“你这模样,即便主公有心留你一命,待看到你,也会想杀了痛快!既然已经犯了滔天大错,你不速速设法弥补。怎还如此混吃等死?”

    “弥补?”刘敏心中压力很大,此刻也被训出了火气,顶撞道:“怎么弥补?郭军师已经上报主公,还卸去了我所有权责,软禁于此,还能怎么弥补?”

    “愚不可及。愚不可及!”蒋琬气得嘴唇颤抖。“郭军师当世奇人,软禁你全家所有人,连仆人也不放过,难道你未曾想过其中深意?”

    “深意?”刘敏顿时一怔。

    蒋琬恨铁不成钢地急声道:“若无深意,何不直接将你收押。反而将你上至家亲、下至小仆全数软禁?这是在给你赎罪的机会,你这般模样。不但不好好把握,反而枉费军师一片好意,真是死有余辜!”

    “这……”刘敏惊讶至极,只觉得脑袋混乱不堪,但闻听有一线生机,眼神之中顿时有了些生气。“还望表兄救我!”

    “我可救不了你,只有你自己救自己!”蒋琬深吸口气,随之厉声问道:“早前郭军师是否曾经询问,问你家人仆从比之事发前有没有减少?”

    “问过!”刘敏也顾不得怄气了,急忙回道。

    “那你的家人仆从,比事发前有没有减少?”蒋琬反问。

    “没有!一个都没少!”

    刘敏说完,陡然一怔,他也是个有才能的人,只是此次事态严重,感觉自己必死无疑,这才在重压下失去了平rì的判断能力。

    此刻受到蒋琬一番点拨,很快恍然大悟,惊道:“莫非是我的家中之人窃听了消息泄露,郭军师将我举家软禁起来,暗示我务必找出此人,查出线索?”

    “算你还不算无药可救!”蒋琬长叹一声。“郭军师身为上臣,他不可能明言帮你,这已是给了你生机,若在主公南下之前,将那贼人生擒,随之追查出前因后果,以功补过,方有一线生机。若非如此,何必这般大动干戈,直接将你收押便是。”

    “五溪老蛮王见过你就立刻北上,知道行程的人,除了他们自己,就只有你,不然那沙摩柯等人也不笨,何以一口咬定是将军府要灭杀他?仅仅凭借刺客口中之语便能如此肯定,甚至连一点质问的言语都没有?你当老蛮王傻到找个继承人,却连最起码的智慧也没吗?”

    “据我从军师处得知的情况推断,要嘛是那沙摩柯野心勃勃,一切全是他自己策划,要嘛便是你这里泄露了消息。还有一种则是沙摩柯的随行勇士中有叛徒,但这种可能xìng极小,能作为随行侍卫,必然是深得老蛮王信任。”

    “对于老蛮王,我也有所了解,是个很睿智而谨慎的人,其带领的贴身亲卫,出问题的可能xìng很小,况且作为蛮族,对圣物图腾是非常崇拜的,一般都不会允许有任何毁坏和辱及图腾的举动!”

    “现在图腾虽然没坏,可却落入那群刺客之手,不知所踪,所以蛮族出这等问题可能xìng小,即便是沙摩柯野心勃勃yù作乱,也不用拿图腾来做这种事。所以……”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蒋琬停顿下来,目光凝重地看着刘敏。“所以,你这里是最大怀疑目标,不管事实究竟如何,至少你只有先做,才能谋得那一丝生机。”

    刘敏经过这么一番疏导,已经找回了希望,疾声拜谢:“多谢表兄点拨!”

    “不用,速速清查才是正事!”蒋琬摆摆手,随之皱眉道:“此时发生得蹊跷,老蛮王决定传位是近段时间的决定,甚至根本无需找你商讨,决定了就可直接上报将军府,请求批准册封。”

    “他过来找你,应该是因你们多年相交,所以临时起意,借用你这里来探探我荆州的态度,所以不可能有人早早便在你这里安插细作,若非这次巧合,岂非毫无意义?”

    “所以,应该是蛮族那边漏出传位的风声后,才随之出现的jiān细,不知你近段时间,可曾招买新仆人?”

    刘敏也是急速思考,但很快摇摇头:“没有,这府中仆人都是跟随我多年,上次招买仆人也是两年之前的事,而且每次招买仆人都是要严格审查其来历的。”

    “如此说来,若真是你这里泄露了消息,那就是老仆人了。”蒋琬眼中jīng光闪烁,沉凝半晌,才突然说道:“老仆人才好办,说明泄露之人绝对不是死士,那么最大的可能便是受到威胁或者被人收买。”

    “你将你仆人的所有来历资料给我,我帮你查他们家中境况。至于你,则暗中观察府中每一个仆人,看看有没有人是易容假扮的。另外,暗中轻点仆人数目,看是否有人混淆视听!但你要记住,务必在暗中做。”

    “表兄放心,弟明白!”刘敏此刻终于恢复了护蛮族都督该有的jīng明,想了想,便回头看向此刻唯一跟在身旁的老仆:“福伯,你从小看着我长大,我目前最信得过你,便劳烦你帮我暗中轻点仆人数目,可好?”

    “主人放心,老奴定效死力!”这福伯说完,犹豫了一下,却是突然出声道:“其实那rì蛮王前来,曾在期间出入过主人书房所在院落的人,老奴全都知晓。”

    “噢?”刘敏一怔,随即面露惊喜,疾声道:“福伯,你怎么知道的?”

    福伯露出一丝温和的笑意,轻声道:“主人忘了,这么多年,每次有贵客前来,除非老奴不在府中,便都是老奴亲自接待的吗?说起来,老奴其实也在怀疑之列呢,不过没事儿,老奴跑不了,主公查我便是!”

    刘敏立刻摆手:“福伯这是何话?您侍奉父亲到我,好几十年了,从未出过任何差错,就连我也是您带大的,从小教我读书写字,算是我半个父亲,信得过。”

    闻言,那福伯却是莞尔一笑,意味深长地摇头:“军国大事,生死存亡之秘,皆容不得半点差错。老主人在世时曾经说过,最不可能发生的事往往最会发生,所以主人莫要如此,如今这等大事,该查便查,谁也不可放过,老奴更不会有半点怨言。”

    他话音刚刚落下,蒋琬已是止不住地失声赞叹:“福伯这等忠智之人,却甘愿屈居刘家为仆,真是刘家之福!”

    “蒋太守过誉了!”福伯谦逊笑道。

    刘敏更是非常感动。“福伯,这么多年,刘家欠你的!”

    “不欠!不欠!”福伯乐呵呵地摇了摇头。“老奴年轻时被绿林恶侠追杀,命都是老主人保下的,老主人与您待我更是不薄,为我安了家,使我能生儿育女,儿孙满堂,该是老奴欠刘家大恩才是。”

    说完,福伯也不yù再多说,躬身一礼:“既然如此,老奴便先退下查探了,还望主人记住老奴的话,谁都要查,千万不要一失足成千古恨!至于那rì曾出现在主公书房附近之人,因涉及主人家眷,待排查了外贼潜入之后,老奴再一一告知。”

    刘敏这次没有再说,深深对着福伯也行了个大礼。

    待看着福伯的身影远去,蒋琬这才回过头来。“刘敏,听福伯的劝诫,每个人都要查,哪怕是你的妻妾儿女!”

    “若消息真是从你这里传出,你又确认没说给任何人听过,那么必是有人窃听,你将仆人的来历资料给我,我为你查外面的情况!”

    “多谢表兄!”刘敏拱手一礼,随即无心拖沓,心急火燎地带着蒋琬赶往书房……

第五百一十七章 内贼与外贼

    “嘿诶!山草青幽水长流哟,嘿,地里黄!农夫下地汗水流哟,嘿,妇织纺!门外少女赶鸭过,身后满是少年追诶,嘿,一二哟……”

    田间的高歌充斥着浓浓的乡土气息,百姓用歌声来释放着活力和快乐,也记录着他们的生活和身边发生的趣事。

    大路上,数匹骏马迈着小碎步前行,四男一女,个个衣着光鲜,气质不凡,正是奔赴宁远县的王旭一行。

    “婉清,当初我们初到零陵的时候,哪里有这番景象,如今一看,百姓们高歌务农,幸福溢于言表,看来我们的付出果真是值得的!”

    闻言,凌婉清顿时千娇百媚地翻了个白眼,打趣道:“主公,奴家看你不是在注意田间,而是在注意那首歌!”

    王旭一怔:“嗯?这话怎么说?”

    凌婉清掩嘴轻笑:“不是有少女赶鸭从门前过吗?主公在意的,恐怕是那少女在哪儿?山野间的少女清丽淳朴,很对你胃口不是吗?”

    “好啊!你竟然敢这般挤兑我。”王旭迅速反应过来,拍马靠近,伸手抓了过去。

    凌婉清“噗嗤”一笑,修长圆润的双腿猛夹马腹,电光火石般窜出,躲过那袭向自己娇躯的魔掌。

    王旭一手落空,立刻大笑着狂追,两人眨眼间已在大路上策马追逐玩闹。

    典韦、黄叙、廖化三人目睹这一切,都不自然地露出笑容。随行在后。

    看了半晌,廖化有些好奇。忍不住出声询问:“典将军,主公平rì里都是这样平易近人的吗?”

    “啊,对!”典韦点头,转头看了看廖化,笑道:“除了商谈公事,或者在正式场合,主公都不太在意礼节,但千万要分清楚。若是有些情况下违了规矩、误了正事,主公的怒火是很可怕的。”

    “末将明白!”廖化明了地笑道。

    黄叙也不太了解王旭,听着二人对话,不知怎的,突然压低声音问道:“典将军,那主公是不是很好女sè?”

    “嗯?哈哈哈哈……”典韦先是一愣,随即大笑不止。回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这凌统领虽说是谍影统领,但毕竟是女子,主公这……”黄叙迟疑着说到这儿,尴尬地不再说下去。

    典韦听明白了,憨厚地笑笑:“这个我也不知道,若说主公好女sè。但主公小妾还没我多。若说主公不好sè,也不是,当年为了蝉主母,可是深夜闯过皇宫,而且当年与颜大妹子。那也真是不管旁人目光般嬉闹。”

    “闯皇宫!”黄叙和廖化顿时惊呼。

    “那有什么稀奇,现在的皇宫还被别人睡了呢!”典韦大咧咧地说。

    “这倒也是。世道混乱,朝廷威信大减!”廖化接口道。

    黄叙却是沉默不语,片刻后迅速转移了话题:“典将军,听说几位大小主母都是国sè天香,世间佳人,不知究竟有多美?听百姓间传闻,神乎其神的!”

    “那不是传,是真的!”典韦立刻纠正。“几位主母都是当今世上最美、最奇的女子之一!”

    “噢!我只见过主母,小主母没见过。”黄叙闷了闷,又突然自语道:“我觉得还是主公之妹王鹂最漂亮,谁都比不上,就是主母也比不上!”

    典韦罕有地斜了他一眼,粗着嗓子笑骂:“你小子,那是你未来妻子,你当然觉得最漂亮。”

    “典将军怎么知道这个?”黄叙惊愕。

    “你怎么比我还笨?主公嫁妹妹是多大的事儿?荆州文武间哪能不迅速传开,我连红礼都准备好很久,就等着喝喜酒了!倒是你怎么不多努努力,这都拖多久了?”

    听到这话,黄叙顿时有些沮丧,叹道:“我也想啊,可王鹂说要再多陪陪父母。”

    “那倒是应该的!”典韦点了点头,看着前方王旭和凌婉清越跑越远,不由接道:“别说了,快追上去,别出了什么事儿!”

    “嗯!”

    黄叙与廖化应了一声,随之加快马速……

    因为有些年没回零陵,王旭虽然忙着赶路,但还是在沿途多看了看故地,这是他当年真正意义上的起兵之地,感情自然浓厚,只是短短几年已是今非昔比,道路通达,变化显著,让其升起很多感慨。

    不rì,五人悄悄抵达宁远县,没有通知任何人,寻到一处可供住宿的酒楼,便包下一个单独小院住下。

    典韦等人不解,忍不住出言询问:“主公,为何不通知军师?”

    王旭在不紧不慢地清洗过脸后,才笑着说:“一,郭嘉已经能稳住战局,压制蛮军,不需我参与。二,此次蛮族之事,最重要的是我与沙摩柯交流,而交流的前提是查出真相,我若出现,将使得那些yīn谋分子躲藏起来,不易查找。”

    其实他还有一点没有说,那便是多给刘敏一些时间!

    这刘敏治理蛮族多年,有很多功劳,如今天下大乱,正值用人之际,王旭并不想杀他。

    可若现在现身,只能立刻杀头,毕竟那错犯得太大,就算想保,也没个借口。如今全荆州都在看着,不严厉处决,那将来所有官员,都觉得犯了如此大错都没撒事,谁还畏惧犯错,真要杀人的时候,已无法服众!

    而他也相信,郭嘉是能够明白其心意的,必然会给刘敏一个机会,一个在他现身论罪之前,立功弥补的机会。

    在酒楼安顿下来后,王旭也不急着忙活,而是让凌婉清第一时间去联系谍影在这边的人员,先摸清局势……

    刘敏并不知道他的到来,仍然倾力在府中排查。争取着一线生机。

    他挨个把府中仆人都仔细看过一遍,确认没有易容混进来的人后。又以各种借口将家人都一一叫来查过,这才放弃。

    而老仆福伯的暗查也很快,悄悄清点府中人数,直到确认一人不多一人不少后,还假借刘敏丢失祖传宝物为名,发动全府仆人将府邸翻了个底朝天,可仍然没有多余的人冒出来,最终不得不相信。确实没有外人潜进来。

    两人彼此配合,花了一天时间,总算确认是府中自己人所做。

    深夜,刘敏将福伯叫进书房,两人在桌案两边对坐,却什么都不说,而是在桌案上放起一张绢帛。各自手握一支笔,显然是以手写来交流,避免有人偷听。

    摇曳的烛光照耀着两人沉默的脸颊,显得有些压抑。

    刘敏率先写上:“外贼排除,必是内贼,那rì老蛮王来此与我交谈之际。有哪些人接近过书房所在院落?”

    福伯也很简洁,快速书写出一手好字。“七人!我,奉茶丫鬟留香,扫地丫鬟翠竹,修剪花草的刘安。主人平妻何氏,爱妾张氏。主人妻弟、护卫头领何浩!”

    看到这些名字,刘敏很久都没动,静静地看着绢帛,良久才叹了口气,提笔疾书:“你觉得谁嫌疑最大?”

    福伯看了看刘敏的脸,最终还是毅然写上两个字:“何浩!”

    刘敏虽然也有些猜测,但当这两个字出来时,手却有些颤抖,此人既是他亲信,也是妻弟,相知多年。几度提笔也写不下去,足足过了好一会儿才调整过来,轻轻写下潦草的两个字。“为何?”

    “我曾看到何浩走进书房所在院落,后来慌慌张张走出。”

    刘敏没有发表意见,只是写上:“余者排序!”

    “妾二,留香三,翠竹四,刘安五,妻六,我另算!”

    随着写到这里,刘敏心中已经有底,终于开口说话:“福伯,那麻烦你了,先回去歇息!”

    “诺!”福伯恭敬地应了一声,随即关心道:“主人也别多想,明rì的事情明rì再说!”

    “我知道!”刘敏点了点头。

    “啪”就在这时,寂静无声的院落里,突然传来一阵石子撞到墙上的声音。

    “谁!”福伯一声怒喝,年龄虽然不小,但身手奇快,一个窜步已是奔出书房,刘敏拔出墙上佩剑,也随之冲了出去。

    可福伯出来的时候,已经晚了,连个人影都没。

    追查一番,看出那人是在两人结束谈话前,就已离开书房附近,只在院落边缘碰巧踢到一颗石子。

    附近搜寻一圈无果后,福伯才回到了书房门前,看着满脸焦急的刘敏,脸带愧sè:“主人,抱歉!”

    “无妨!”挥挥衣袖,刘敏并没有责怪的意思,反而焦虑地道:“福伯,以你的武艺,此人近在咫尺却也没发现,看来此人很不凡,府中没有这么厉害的人!可外人能潜伏进我府中,却无护卫兵士发现,实在不可思议!”

    福伯脸sè有些难看,喋喋自语:“此人武艺超凡脱俗,乃是天下一等一的,堪称凤毛麟角,只是不明白他是怎么避过兵士发现的?外边可是围着一层又一层的兵士!”

    “哎!”刘敏眉头皱得更紧了。“你说这样的人,白天能偷听到吗?”

    福伯当然明白其指的是那天之事,顿时摇头:“主人放心,大白天他不可能避过护卫士兵,也不可能潜伏进来,那不是凡人能完成的。今rì能潜伏在那里,恐怕也是用了特殊的手段。”

    “那就好!”刘敏安心地点点头,随即摆手道:“那便不管他,还是寻出传家宝跟要紧!”

    福伯知其意有所指,当即点头:“那主人且早些安息,老奴告退!”

    “去!”

    看着福伯的背影远去,刘敏陷入了沉思……

第五百一十八章 一张画像

    宁远县府偏门,两个荆州兵士排成一列从府内走出,抬头挺胸,步伐一致,脸sè严肃。 http:

    守门甲士的长戈顿时落下,一个身着屯长制式战甲的人出声喝问:“哪支部曲的?怎会在府中?”

    “禀报屯长,属下乃第三二五屯刘屯长麾下,奉命送些盐进府。”

    那屯长眉头一皱。“三二五屯归属于几曲几部?”

    兵士面不改sè,应答如流:“归属一一五曲,第七十八部!”

    “口令!”

    “五溪蛮王!”

    听到这里,那屯长终于露出一丝笑容,语气温和下来。“弟兄们辛苦了,快回去复命吧!”

    “诺!”

    两名兵士齐声应答,随即踏着整齐的步伐走出偏门,逐渐消失在夜sè之中,可刚转过一个拐角,两人却是突然飞奔而去,几个转拐跑到了一个僻静的角落。

    片刻后,王旭抱怨的声音响起:“典韦,你这家伙,以前不是挺厉害的吗?怎么越来越不行了,差点被那刘敏发现!”

    “这战甲太不合身,挂到了!”典韦压着声音解释。

    “不行就是不行,借口还那么多,你武功比我高,就是脑子没我机灵,真是的!”

    典韦满脸委屈:“这天生的,我也没办法啊!”

    “好啦,好啦!走吧,但愿刘敏不会将那天的事与今天联系在一起,不然你罪过就大了!”

    说着。王旭迅速将身上的衣甲脱掉,轻轻放到旁边。那里正趴着两个昏迷不醒,浑身光溜溜的汉子。“兄弟,今儿借了你们衣服,对不住了!”

    两人没再说话,匆匆赶回旅店,却发现凌婉清尚未歇息,点着烛灯在等候。听到院子里的脚步声,随之打开了房门。盈盈一笑:“主公,有收获吗?”

    王旭笑道:“没什么大收获,就去县府后院逛了几圈,不过刘敏已经察觉问题,应该有所发现!你呢?这么晚了不睡,谍影那边有情况?”

    凌婉清面sè严肃地点头:“嗯!谍影细作在蛮族内部人那里打探到,此行死去的勇士中。有沙摩柯的亲弟弟,而两人的父母死得早,相依为命,所以感情非常好,其弟弟也几乎完全听沙摩柯的。所以现在可以排除沙摩柯本身作乱的可能,毕竟他没必要搭上自己亲弟弟的命。”

    “这样啊。那蛮族勇士泄露消息的可能xìng呢?”王旭追问。

    “很小,小到发生的几率近乎没有!”凌婉清肯定地说:“老蛮王的贴身勇士,都是他的亲族子弟,个个都是老蛮王亲手培养长大,很尊敬和崇拜老蛮王。同时他们也很崇拜沙摩柯。因为沙摩柯虽然年轻,但却是五溪蛮中最强大的勇士。也具有智慧,所以极有声望。”

    “这些蛮族随身护卫,都是与沙摩柯一起长大,老蛮王培养起这批年轻人,恐怕本身就是用以辅助沙摩柯统帅蛮族,再加上蛮族对本族图腾的狂热信仰,综合分析,可能xìng微乎其微。”

    听完这番话,王旭并没有发表意见,沉默良久,才轻声道:“不管可能xìng多低,但终究是有可能,不过主要jīng力可以集中到刘敏这边来。”

    “主公放心,属下已经吩咐本地谍影,打听当rì老蛮王在宁远县时的情况。若是蛮族自己泄露消息,那么在老蛮王离开县府,并在驿馆歇息的一夜时间内,是唯一的机会。因为一旦出了城,蛮族勇士都集中在一起,联络别人危险xìng太高。”

    说着,凌婉清眉头轻皱。“属下的意见是,严查驿馆及其附近,争取了解那rì所有蛮族勇士的行踪。”

    “可以!”王旭微微一笑,但随即又摇头说:“不过收获不会很大,这种事必然做的隐秘,难有人察觉,我提个建议,你们可以查查周边,看那段时间是否有陌生人经常徘徊。”

    “嗯!”应了一声,凌婉清也不停顿,接着道:“还有一件事也要禀报主公,那就是谍影在县府附近打探时,从百姓口中偶然得知,前些时rì曾有一个英俊的青年公子经常在那附近出没。因为那人口音有些区别,人也长得俊朗,所以不少人注意到他。”

    “噢?”王旭一怔。“此人多大年纪?”

    “据说二十来岁的模样,身高八尺,口音有些像是庐江那边的,但又不全是,洛阳口音也有些。”凌婉清详细地回道。

    “庐江?洛阳?”王旭眉头紧紧皱起。“是否是商人?或者那些绿林豪侠?”

    凌婉清摇头:“应该不是,一个少女说那人文才特别好,而且也没带任何货物,没与任何商贩有过接洽,只是一个人四处游览。他还曾在离县府不算太远的雅居酒楼住过,据那店家回忆,其无事时便看书,不像是豪侠,更像是巡游的士族青年。”

    “呵!这事情还真是有点巧,巡游的士族青年?”王旭冷笑,随即厉声道:“着重查此人,最好找人将他画像画出来。既然此人很英俊,那就找那些遇到过他,印象较深的少女,女子比较细心,容貌偏差小些。”

    “诺!”凌婉清躬身一礼。“主公,若没其它事,那奴家先回去歇息了。”

    “嗯!去吧。”王旭柔和一笑:“记得盖好被子,别着凉!”

    凌婉清背过去的娇躯一颤。“多谢主公挂念!”

    一夜无话。

    次rì中午,王旭刚刚从街上游逛回来,正与典韦、黄叙、廖化等人说笑,凌婉清匆匆推开院门走了进来。

    不等王旭打招呼,已是急速关上院门,快步冲到近前:“主公,属下需要您的手令。通知郭军师立刻封闭宁远县,全城搜捕。”

    “怎么回事?”王旭皱眉。

    凌婉清来不及解释。疾声道:“主公,先做吧,也许我现在拿着手令去还来得及!”

    “不用什么手令!”王旭充分显示了信任,果断令道:“典韦,你亲自去军营找郭嘉,让其封闭宁远,苍蝇也不允许出去一只,但只准军师一人知道我已经来了。”

    “诺!”典韦拱手。随即匆匆而去。

    王旭这才回过头来,目光灼灼地望着凌婉清:“怎么?有收获?”

    “嗯!”凌婉清点头,深吸口气,轻声道:“主公,那人画像画出来了,并第一时间传到本地谍影部众手中,结果得到一人回报。昨rì傍晚曾在东城门附近见过此人,而且对其印象很深。”

    “画像我看看!”王旭挥了挥衣袖。

    凌婉清也不迟疑,将手中蔡伦纸展开。

    迅速一扫之后,王旭记住此人样貌,开口询问:“为什么那个谍影部众说印象很深?”

    “因为他很像一个人,那谍影部众早年曾在洛阳任职。董卓乱前,主公要求洛阳谍影全部撤出,他就调到了这荆南,此人很像他当年在洛阳见过的一个大臣!”

    王旭顿时惊异,急问:“像谁!”

    “前洛阳令周异!”

    “周异?”王旭一怔。脑袋在电光火石中搜寻这人线索。“我没见过这人,你有此人资料吗?”

    “有!”凌婉清干脆利落。接道:“周异,已故前太尉周景从子,周忠族弟,庐江舒县人,长子周瑜,目前效力孙坚,与孙策乃是结拜兄弟,周……”

    “等等!等等!”

    没等凌婉清说完,王旭已是匆忙打断,再次询问道:“你说他长子叫什么?”

    “周瑜!”

    “画像上这年轻人大概多少岁?”王旭再次追问。

    “年方弱冠,二十岁左右!”说着,凌婉清已是深深看着他。“主公以为是……”

    这一次,王旭久久都没说话,半晌才悠然一叹:“虽然全是猜测,但十有**就是周瑜,不然哪有这等怪事,碰巧出现在宁远县,碰巧相貌像那洛阳令周异,碰巧二十来岁?”

    廖化刚入荆州,还不是很熟,所以没太大反应,但凌婉清和黄叙已经惊住了,都明白此事的复杂xìng。

    黄叙毕竟年轻,经验也少,迟疑着插话道:“这江东孙家不是与主公交好吗?怎会在这时候做这等事?”

    “未必不可能!”王旭摇头,但并没有多解释,目光闪动。“或许我荆州的发展势头真的威胁很大。”

    凌婉清显然明白其中深意,犹豫道:“那现在怎么办?若真是如此,揭穿了两家关系必然破裂,不揭穿蛮族那里又怎么办?”

    王旭没有片刻迟疑,果断地道:“不管是不是孙坚或者孙策的意思,现在绝对不能揭穿,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两家的关系必须稳住,但我很怀疑此事是不是孙家的意思。”

    “因为孙坚现在力图与我保持和睦,才将孙尚香许配我不久,不太可能用这种查出几率较高的手段,更大的可能是臣下私自做主。”

    “臣下?臣下也敢吗?”凌婉清有些怀疑。

    “别人不敢,周瑜一定敢!”王旭狠狠地道:“此子才华远胜其父百倍,行事果断,若他认为此事有必要做,便会做!”

    “可若是事发,他岂不是死路一条!”黄叙接过话道。

    “这人不怕死!”王旭摇头。“在他心目中只有成败,没有生死!其选定了孙家跟随,那么即便死,也会替孙家扫平一切障碍!此事即便事发,他也必然会一人担待,此种人最难对付!”

    ps:今晚就一章了,这些rì子工作、写书双线加班开战,熬夜太凶,太累了,我有点怕猝死!所以今晚洗洗睡了,明上午12点前一章,明rì三更。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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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江山美人介绍:
妖异的日食,诡异的穿越! 面对波澜壮阔的汉末江山,名震千古的英雄美人,强劲而神秘的对手,王旭该何去何从……三国之江山美人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三国之江山美人,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三国之江山美人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