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怨起擂台 第1章 跳上搏击台
夜幕降临,齐州市区灯光闪烁。在初夏一个周末的夜晚,喧闹的城市已经渐渐地安静下来,街道上的车辆和行人少了很多,整个城市正在滑向沉睡的边缘。
然而,在齐州市东部的一条街道边,一个独立的三层小楼倒不是那么冷清。霓虹灯制作的牌匾不停地闪烁着,“云海搏击馆”五个大字十分耀眼。牌匾下的转门不停地转动着,人流随着转门的旋转不断地涌进了搏击馆。不用问,他们都是来观看周末擂台赛的。
这是二十一世纪零年代末年,从这年的入夏开始,云海搏击馆试办周末擂台赛,这个周末是本赛季的第三次擂台赛。
在三楼的搏击大厅里,前来观看擂台赛的人们站满了整个大厅。大厅的面积不算大,大约有八百平多米。里侧放置着一个方形的搏击台,左侧是一排玻璃窗,右侧有一个通道门通往休息室、更衣室、卫生间、淋浴室和库房等。
搏击台上,两个搏击手凝眉瞪目相对而立已经拉开了搏击的架势,就等着裁判下达开始比赛的口令。两个人各穿了一条短裤、各戴着一副搏击手套赤膊上阵。
穿黑短裤的人是个守擂者,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看上去身体很强壮,黝黑的皮肤上长着一身的疙瘩肉。他年纪二十出头,身高大约有一米七三,留着一个小寸头,给人的感觉还真有点凶巴巴的。特别是他的那一双迷糊眼,透着一股子狠劲。
穿黄短裤的人肯定是攻擂者了,个头比守擂者还猛一点,大约有一米七五,看上去虽然没有守擂者那么壮实,但也是很强壮的。如果只从两个人的身体条件来观察,似乎还看不出来到底谁更厉害,毕竟搏击赛还是需要技术和技巧的。
嘟裁判站在两位搏击手的里侧两手一挥吹响了比赛开始的哨声。守擂者听到哨声带着自信毫不犹豫地朝着攻擂者冲了过去,如猛虎下山一般。而攻擂者没有丝毫胆怯站在原地摆出了防守的架势等待着守擂者的攻击。守擂者摆出了攻势,攻擂者摆出了守势,看来这两个人都不简单啊!
啪啪啪,守擂者连续打了三个直拳直击对手的脸部。攻擂者一边抵挡着一边后退了两步,他想避开守擂者进攻的锋芒,然后再进行反击,看那个架势似乎也是志在必得。
出手三拳后,守擂者抬起右脚直踢对手的左大腿,不错!踢到了。但是攻擂者已经有所防备绷紧肌肉进行了抵挡,所以这一脚没有太大效果。
紧接着,守擂者又迅速抬起左脚朝着攻擂者的前胸狠蹬了一脚,这一脚不偏不斜正蹬在攻擂者的胸口上,使其不由自主地向后倒退着。守擂者往前一垫步又是三个直拳击打在对手的胸部和头部。只听扑通一声,攻擂者仰身摔倒在地。
台下响起了一片掌声
守擂者的这一套组合拳脚真是厉害,三拳两脚三拳,大概也就十几秒钟的时间便将挑战者击倒,从而结束了战斗。看来这个守擂者还真是有两把刷子的,观众不禁对他有了一点钦佩之情。
这里规定的擂台赛就打一局,谁赢了谁就是擂主,谁输了谁就自动下台。裁判抓住两位搏击手的手臂,举起了守擂者的手宣告他守擂成功,攻擂者和守擂者握手又和裁判握手便走下了搏击台。从他下台的动作中可以看出:心里还是不服。
观众互相交头接耳小声议论起来,纷纷称赞守擂者打得好。
在最后一排,有一男一女两个穿着深灰色西裤和白色短袖体恤衫的人也悄声地议论着。他们两人来晚了,只看到了比赛的场面,而对比赛的两个人还不太了解。
女的说:“这个黑裤衩打得不错,三拳两脚就战胜了对手,功夫不简单啊!”她看了身边的男人一眼接着说,“他年龄也就二十出头,功夫也不错,倒是符合咱们的条件。”
男的咧嘴一笑:“他功夫倒是不错,只是长相差了点。”他摇了摇头,“不知道这个擂主是干什么的,咱们先看看再说。”
女的叹了一口气:“找一个功夫好气质也好的人还真是挺难的,咱们找了好几天也没碰到一个。”
“别着急!总会找到的。好事多磨嘛!”男的充满信心地说。
“但愿如此吧!”女的似乎并没有灰心。
搏击台上,守擂者站在一边不停地做着秀肌肉的动作,裁判走到台前冲着观众介绍说:“今天的擂主名叫段泉飞,是本馆的搏击高手,已经连续两周守擂成功,总共战胜了七名攻擂者。我们欢迎各路高手前来攻擂。”他看了看台下调高了嗓门,“还有没有上台攻擂的?哪个人愿意上来?”
台下似乎安静了一些,人们都在等待着新的搏击手上抬攻擂。
一只手在靠窗户一侧的人群中举了起来,裁判喜出望外高喊道:“好!有人举手了。”他用手指着举手的那个小伙子,“你上来吧!大家鼓掌欢迎!”
掌声响了起来,声音由小变大,整个观众席响起一片掌声。
举手的那个人脱掉短袖体恤衫交给身边的小伙子,然后挤到窗户边沿着墙边疾速往搏击台走去。
小伙子跳上了搏击台,又掀开软围栏钻进了比赛场地。裁判走过来热情地伸出手说:“欢迎你前来攻擂,”他看了小伙子一眼,“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耿治。”小伙子微笑着答道。
擂主走了过来和耿治握手,裁判指着擂主赶紧介绍说:“这是段泉飞,连续两周的擂主。”
“向你学习!”耿治很谦虚地说,并看了段泉飞一眼。
听耿治这么说,段泉飞的嘴角动了一下说:“互相学习,互相学习。”他心里感觉到眼前的耿治还挺文邹邹的。
裁判又介绍说:“在你们比赛之前,我再强调一下规则。不许击打裆部和后脑,倒地后不得继续击打,正常动作造成伤害自负,只打一局,不限时间,倒地为输。”
裁判的语气短促而坚定,几句话就说清楚了关键的几条比赛规则。当然,这几条也是一般擂台赛的基本规则,用不着多解释。
第2章 一拳击中
这个身穿天蓝色短裤跳上搏击台准备挑战段泉飞的耿治,看上去年龄不大,估计不到二十岁,比段泉飞年轻一点,长得白白净净的,浑身透着一股子文气。从长相上看,似乎不像是一个练武的。
但是,从身材上看,耿治还是有点练家子劲。他身高比段泉飞略猛一点,差不多有一米七五,四肢很匀称,浑身的肌肉也很发达。特别是腹肌上的那几块肌肉,不用使劲就能明显地展露出来。还有那胸肌,就像两块铁饼贴在了前胸上,给人一种十足的力量感。
人们估计,这个耿治应该也是有两下子的,要不然他怎么敢挑战云海搏击馆的搏击手呢!而且这个搏击手已经连续打败了七个对手,成为了连续两周的擂主。耿治要是没有两把刷子怎么敢跳上搏击台勇敢地攻擂呢?
耿治的长相倒是比段泉飞顺眼多了:方方正正的国字脸,显示出一种正义感;两只眼睛虽然是单眼皮,但是却不小,透着一种精神劲;笔直的鼻梁带出了英气,散发着耿直的秉性;一张不大不小的嘴好像总是带着笑意,张合之间透着善良。
不管怎么说,耿治给观众的第一印象的确不错。
站在后排的那两个穿着深灰色西裤和白色短袖体恤衫的人看到耿治跳上搏击台立刻乐了,他们觉得这个耿治的长相还算不错,很像是有文化的功夫人。两人一起小声嘀咕起来。
女的说:“新上台的这个人长相还不错,气质也有,身高也可以,很接近咱们挑人的条件了。”
男的点了点头说:“不错!最关键的就看他的功夫怎么样了,如果功夫也不错的话,可以作为咱们的候选人。”
女的接茬说:“我估计他的功夫应该也不错,既然敢上台就说明他感觉上是可以战胜守擂者的,所以他的功夫最起码应该和守擂者差不多。”她歪头看了男的一眼,“能和守擂者的功夫差不多,对咱们来说就可以了。”
男的又点点头说:“要真是这样当然可以,关键就看他的功夫了!对咱们来说,功夫越高越好。”
站在台上的裁判对着观众大声说:“段泉飞和耿治的擂台赛马上就要开始了,请大家欣赏!”又转身对耿治说,“你先简单活动一下身体,咱们马上就开始!”
耿治默默点点头,接着脱掉鞋子放在一边后开始活动四肢和腰部,看他那个动手动脚的样子,完全是一个受过专门训练的功夫人。他先是活动上肢,做了几个扩胸和拉伸上肢的动作。接着又下蹲压腿,还做了几下高抬腿,然后又踢了几下腿。最后还转着圈活动了几下腰部,并前后下腰两次。他在做了一个旋子接竖叉后,结束了准备活动。
耿治的最后一个组合动作做的真是漂亮,腾空有高度,摆腿高且有力,劈叉很实,把现场的观众给镇住了。经过了瞬间的宁静之后,观众席中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耿治给观众鞠了一躬,掌声才平息下来。
“各就各位!”裁判站在搏击台中央靠里侧面向观众平抬起两手喊道。
段泉飞和耿治站在裁判两边摆好了准备搏击的姿势,裁判继续说,“预备开始!”说完还吹了一声哨。
段泉飞摆出的是拳击手的进攻姿势,在听到“开始”的口令后毫不犹豫地朝着耿治冲了过去。间隔三米多的距离,他几步就冲到了耿治的身边。这时,他突然觉得有点无从下手了。
耿治摆出了八卦掌的搏斗姿势,左手掌在前在上,右手掌在后在下;左腿在前弓步,右腿在后虚步,身体重心在两腿之间。这种姿势有两个特点,一是两手呈掌形前伸,在身体前边形成了一个防护区,使对手很难攻击到自己的身体;二是两腿呈虚弓步,便于前后左右灵活移动。
面对这个姿势,段泉飞有点懵:进攻吧,自己的拳头很难打到对手的身体和头部,只要自己出拳,对手肯定就给你封挡住了。如果不进攻怎么能战胜他呢?
段泉飞犹豫了一下,决定身体向两侧来回移动,在移动中寻找空档,然后进行攻击。他先向左侧跳动了两步,对手一转身双手又朝向了自己。他又向右侧跳动了两步,对手又往这边一转身,还是双手朝向自己。他又来回移动了几次,发现很难找到空档。
看来靠身体来回移动很难找到空档了,段泉飞又决定还是要进攻,只有在进攻中才能找到空档。只要出现空档,那可就挡不住自己的铁拳了。于是,他开始挥拳攻击。
左拳、右拳、左拳,段泉飞三个直拳打了出去。耿治的左掌来回摆动了三下便将打过来的三拳推到了一边,破解了三个直拳。
嘿!他还真有两下子。段泉飞感觉到了耿治的厉害,自己的三拳竟被他一只手给解决了。再厉害也得打,不打是守不住的!
段泉飞踢出了左脚,被耿治的左臂往外挡了一下;接着又蹬出了右脚直击对手的前胸,结果又被耿治的右掌推了出去。他顺势往前跨步又击打出三个直拳。还不错,最后一拳总算是没有放空,打在了对手的右肩头上。
这一次还是三拳两脚三拳这个组合,但是和刚才的结果却完全不一样了。刚才是将对手打倒在地,这一次只是打着了对手一拳,而且是很不重要的一拳。段泉飞心想:这个耿治比刚才那个人的功夫可强多了。
但是,耿治和前一个人相比还是有共同点:在一套组合拳脚之中只是进行了防守,没有进行有效的反击。这说明他的进攻能力不够强。
段泉飞看到了这一点,于是加强了攻击的力度和速度。他先是打出了两个摆拳,左手从左侧击打,右手从右侧击打,目标都是对手的头部,但都被耿治的双掌推开了。接着,他又打了两个勾拳直击对手的腹部。
这两个勾拳,段泉飞出手的速度很快。第一个勾拳被耿治的左掌推开,但第二个勾拳耿治却没有挡住,直接打在了他的肚子上。尽管第二拳力度不小,可耿治并没有什么被打的异常反应,看来是他的腹肌起到了防护作用。
这个时候,耿治的左侧出现了一个空档。段泉飞快速出手击出一个左摆拳,不偏不斜正打在对手的右侧腮帮子上。
第3章 又来一位挑战者
不知道是因为这一拳打得太狠,还是因为击拳的位置恰到好处,反正这一拳取得了明显的效果。只见耿治的身体侧歪了两下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接着又倒了下去。
耿治心里明白:这没什么好说的,倒地为输,这场比赛算是输了。他很遗憾地挥了一下手,又摇了摇头。这一拳怎么就没防住呢?这就是一个普通的摆拳,应该能防住的呀!即使没防住也不应该被打倒啊!怎么那么寸,就偏偏让他打倒了呢!
这场比赛输得太不应该了!
对于这场比赛,耿治采取的策略是防守反击。毕竟他是初来乍到,面对一个气势正盛的对手,他想先进行防守来适应一下对手的打法,避开其锋芒,并且伺机寻找对手的薄弱环节,可是没想到在防守中就被打倒了,连反击的边都没沾上。
这时候,耿治真有点后悔:还不如直接采取进攻的策略呢!那样的话也许就把对手给打倒了。毕竟自己也是全区的八卦掌冠军呢!战胜一个搏击馆的搏击手应该是手拿把掐的事。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自己已经输了,要想扳回来那也是下次的事了,这一次算是没戏了。耿治习惯性地;拍了拍屁股站了起来。
裁判走过来拉住站起来的耿治和段泉飞的手臂走到搏击台中央,举起段泉飞的手郑重地宣布:“段泉飞胜!”
话音刚落,段泉飞一下子就蹦了起来并在空中使劲地往下挥了一下手臂,显露出非常兴奋的样子,就好像是获得了什么大奖似的。
这个擂台赛规定:每一次擂台赛只进行三场比赛,只要连续三周守擂成功,并且连续战胜九个对手,就可以获得云海搏击馆颁发的搏击高手的黑腰带。
现在段泉飞已经连续守擂两周,在第三周又战胜了两个对手,已经连续战胜了八个对手。如果再战胜一个对手就实现了连续三周守擂成功,并且连续战胜了九个对手,搏击高手的黑腰带就可以系在自己的腰上了。
搏击高手的称号,对于一个年轻人来说是何等的荣耀啊!段泉飞已经站在搏击高手的门槛上了,马上就可以踏过这个门槛获得搏击高手的荣誉称号了,他怎么能不兴奋呢?
三个人相互握手之后,段泉飞和耿治跳下了搏击台,段泉飞下台休息,耿治下台走人,今天的第二场比赛到此结束。
裁判留在台上继续吆喝起来,他冲着台下大声说:“今天的第二场比赛已经结束了,守擂者还是段泉飞,还有最后一场比赛,哪一位高手愿意上来攻擂?”
话音刚落,只见一个穿着一身玫瑰红比赛服的人沿着窗户边昂首挺胸疾步向搏击台走来。裁判心里一乐:没让自己多废话,就主动来了一个人,好啊!那就欢迎呗!
裁判接着大声说:“好!一个红衣高手来了,大家热烈欢迎!”
全场响起了一阵热烈掌声,很多人转过头来往窗户这边看。
站在后排的穿着深灰色西裤和白汗衫的那一对男女也使劲地鼓掌,刚才在比赛中他们看到了这个红衣人从门外走了进来,并且就站在他们的左侧。当时他们就估计到了,这个红衣人很有可能就是挑战者,因为他除了穿着一身比赛服之外,还带着一副搏击手套。
女的说:“刚才咱们还估计对了,这个红衣人还真是一个挑战者。”
男的笑了笑说:“这个小伙子还真是不错,要模样有模样,要个头有个头,要是功夫也不错的话,那咱们就选他了!”
“不过,”女的似乎有点犹豫,“我看他好像很年轻,可能还是个高中生,要是那样的话咱就没法要了。”
男的微微点了点头:“我也担心这个,他要真是个学生,那咱们就不好办了。”
“一会儿,咱们找机会问问他,还有刚才那个攻擂失败的人,一问就都清楚了。”女的抱着一线希望说。
这时,红衣人已经冲上了搏击台并手扶软围栏钻进了比赛场地。他先是向全场观众鞠了一躬,然后又主动和裁判握手并自我介绍。裁判跟他介绍了比赛规则和注意事项,并让他简单活动一下身体。
红衣人摆着手说:“不用了,就直接比赛吧!”
裁判一愣:这小子倒是挺有意思啊!都不用活动身体了?看来他是早有准备啊!然后接着说:“那好,咱们就开始比赛。”说着向搏击台后边招了一下手。
段泉飞跳上了搏击台并钻进了比赛场地,红衣人主动迎上去和他握手。裁判面对观众大声宣布:“今天的最后一场比赛是呼冲挑战段泉飞,请大家欣赏!”
台下的观众听明白了,这个前来挑战的人叫呼冲。大家一直期待着这场比赛,听裁判这么说便不约而同地鼓起掌来。
呼冲脱掉了红色上衣和脚下的一双白色运动鞋,扔到了围栏外边的台子边上,然后走到了段泉飞对面并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裁判看了看两人便下达了口令:“各就各位,预备开始!”
比赛算是正式开始了,现场的气氛顿时显得紧张起来。全场很安静,人们都睁大了眼睛观望着两个搏击手。
很明显,呼冲的相貌比段泉飞年轻好几岁,完全是一副学生样。他留着一个很随意的学生头,光滑而稚嫩的脸庞上长着一两颗青春痘,看样子也就是十六七岁。
呼冲的长相有一个最大的特点很精神。像是目字脸,但是又不是很长;眉清目秀,一双大眼睛炯炯有神;鼻梁高且直,透着一股子认真劲;清晰的唇线勾画出了略宽于鼻翼且大小适中的嘴唇,给人一种豪爽的感觉;两排洁白的牙齿整齐地排列着,似乎告诉人们他是一个细心的人。
这个长相和他的对手相比,可以说是相差了好几个档次。
他的摸样不错,身材也没的说。身高接近一米八,至少有一米七八,比对手高了好几公分。特别是他的四肢,好像比一般人要长一些。两只胳膊明显比一般人要长,两条腿也显得很长,似乎是专业舞蹈演员的身材。他身上的肌肉也算发达,但是和对手相比却略逊一筹。这不免让人们为他的挑战感到了一丝担心。
裁判宣布比赛开始的口令一出,两人同时向前冲了出去,三米远的间距顿时消失了。
第4章 攻擂成功
本来人们觉得,就凭呼冲将近一米八的个头应该是能够战胜段泉飞的,毕竟比武是要靠力量说话的。谁的个头高,谁的力量自然就大,谁就有获胜的希望。
可是当两人站在搏击台上一比,人们似乎感到了一丝失望。因为段泉飞浑身的肌肉明显比呼冲发达多了,不管是四肢还是前胸,或者是腹肌、背肌,段泉飞都强过呼冲。这个时候如果问谁的力量大的话,肯定都说是段泉飞。
的确如此!两人的肌肉就跟两人的长相一样,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呼冲身上只是能看出有肌肉群,而段泉飞的身上处处都是一块一块的疙瘩肉,给人的感觉好像是力量都要爆棚了。
由于呼冲比较年轻,又长得很帅,让他赢得了不少观众缘,很多人都希望他能挑战成功,从而成为新的擂主。特别是现场的那些女士,几乎都希望呼冲获胜。
这就是长相帅带来的魅力。
站在后排的那一对穿着一样服装的男女又悄声议论起来。女的推了男的胳膊一下说:“我真希望呼冲赢,他要是真赢了的话,我们就可以选择他了。”她歪头看了一眼男的,“不过我们的希望可能要落空了,呼冲没有段泉飞力量大,很可能赢不了啦!”
“我看也有点悬,那个段泉飞不仅力量大,而且还有一股子狠劲,就凭这两条他就占了绝对优势。”男的歪过头来又说,“不过,即使呼冲输了也没什么太大关系,只要他的功夫好,我们还是能选择他的。我们要的不是输赢,而是要的有功夫。”
女的咧嘴一笑:“对对对,只要功夫好就行!”
“两人已经交手了,快看!”男的看着搏击台提醒说。
在搏击台上,段泉飞和胡冲已经冲到了一起。段泉飞依旧想使用老套路,也就是他频繁使用并屡屡得手的那一个“三拳两脚三拳”的套路,如果对手能过这一关,就接着使用“四拳三脚四拳”的第二个套路。这两个套路虽然都是拳脚相加,但是内涵却完全不一样。
今天,段泉飞就是凭着这两个套路战胜了前两个人的。对付第一个人只用了第一个套路,对付第二个人用了两个套路。对付这第三个人还用这两个套路能不能解决战斗呢?
段泉飞自信应该能!
他是这样想的:虽然第三个人的个头比前两个人高,比自己也高五六公分,但是他的力量应该不如我,因为他身上的肌肉很明显不如我发达。肌肉不发达,力量就不够大,缺乏力量就自然缺乏攻击力,当然也就打不赢我了。
段泉飞也知道除了肌肉力量之外,还有一种内力,但是他不相信眼前年纪轻轻的呼冲会练出什么内力来。面对呼冲,他非常自信,他决心就用两个套路将呼冲打倒在地。
这场守擂战对于段泉飞太重要了!只要是拿下了这场比赛,自己就可以获得搏击馆颁发的“搏击高手”的黑腰带,自己就成为了搏击馆内的搏击高手了。所以,他想着在这个关键时刻绝不能客气,就是拼了命也要拿下这最后一场比赛,让那根绣着“搏击高手”的黑腰带稳稳当当地系在自己的腰上。
段泉飞是挥着拳头冲上去的,所以就成了先出手的。左手直拳被对手的外摆掌挡了出去,右手直拳又被外摆掌挡了出去,紧接着左手又击打出第三个直拳。
这一拳可就没那么简单了。呼冲伸出右掌挡了一下段泉飞的左臂,然后顺势一翻腕子抓住了他的小臂往对手击拳的方向轻轻一带。段泉飞完全没料到会遇到这一招,身体随着自己击拳的方向扑了过去。
这一下他有点明白了:这是借力打力,自己遇到高手了!
一般的人比武都是对打,也就是互相较力,你打我几下,我打你几下;你踢我几脚,我踢你几脚,看看谁能把谁打败。谁的拳脚硬并且打踢的准,谁就能获胜。
可是今天遇到的呼冲却不跟对手较力,而是借着对手的力量顺势而为。你打我一拳,我就顺势拉你一把,让你的拳头继续往前打;你踢我一脚,我就顺势推一下,让你踢得再大一点。最后的结果就是,你击打的力越大就越倒霉。
这一招可太厉害了!
呼冲拉了段泉飞一把之后并没有停手,而是又挥动左手击打了段泉飞的后背一掌,也就是顺着他前扑的方向又加了一把力。
段泉飞出拳被拉了一下后,本来重心已经前倾,这时候后背又被抡了一掌,重心又往前继续移动,这下就有点站不稳了。他挥动着胳膊往前倒了五六步,又单腿往前崩了三步,总算是没有摔倒在地。
好悬呢!就差一点段泉飞就摔倒了。可能是呼冲拉推的力度小了一点,也可能是段泉飞的体重大了一点,总之是他的运气不错,没有摔倒在地。
不行,不能这么打了!段泉飞立刻吸取了经验教训:要短打,不能长打,就是出拳或出脚后要及时收住,这样就可以避免让呼冲借力了。他转过身来稳了稳神,又朝着呼冲扑了过去。
好小子还挺执着!呼冲暗自称道。既然你又来了,那咱们就接着打。呼冲也往前迎了两步。
该出脚了!段泉飞这么想着就踢出去了右脚直击对手的左大腿。他知道,这一脚不会有什么威胁,只是让对手尝尝自己的力道。
就在段泉飞的右脚快踢到呼冲的左大腿时,只见呼冲左手往外横切一掌正打在段泉飞的小腿骨上,段泉飞感到一阵疼痛,心里骂道:这王八羔子还挺狠!不行,我还得给他一脚。这么想着,他又抬起了左脚直踹呼冲的前胸。
坏了!对手可能又要借力打力。出脚后,段泉飞突然意识到可能要坏事,因为蹬这个动作肯定是长打,很容易被借力打力的。
这一次还真让段泉飞说着了。
就在段泉飞的左脚接近呼冲的前胸时,只见呼冲从下往上伸出右手一把抓住了对手的脚脖子,紧接着顺势继续往上往前抬拉,并且踢出右脚直击对手的右腿。
面对这一抬一踢,段泉飞可站不住了,身子一歪噗通一声摔倒在地。在倒地的一瞬间,他的脑子里飞出了几个字:完了,彻底完了,搏击高手的黑腰带飞了!
第5章 偷袭
掌声、欢呼声和尖叫声响成一片,人们为呼冲叫好,为呼冲的打法叫好,为呼冲的攻擂成功叫好。
那些担心呼冲难以获胜的人们,此时完全放松了心情,谁会想到这个呼冲在进行攻擂的时候,根本就不用较力,仅凭着借力打力就大获全胜了。因此,他身上的肌肉发达不发达根本就无所谓,借力打力是用不了多大劲的。
最高兴的人要算是站在后排穿着统一服装的那一对男女了。
女的使劲鼓着掌说:“太好了!呼冲赢了!我们的选择可以确定了,谁也不要,就要他了!”她歪头看了一眼男的,“我说得没错吧?霍经理。”
“没错,没错!”霍经理点着头,“我们的齐主管说得一点都没错!这个呼冲完全符合我们的标准,人长得精神,功夫又好,而且还那么年轻,就是他了!”
“还有一条呢!”齐主管有点神秘地说。
霍经理转过头来看着齐主管问:“什么?”
“身高更是恰到好处!”齐主管说完呵呵地笑起来。
霍经理也笑起来:“对对,这一条更重要,如果太矮了就遗憾了。”
“现在关键就看他是干什么的了,”齐主管若有所思地说,“待会儿散场我去问问他,问完了就会有结果了。”说到这,她突然指着搏击台上问道,“那个段泉飞怎么不起来了?”
自从段泉飞被打倒在地以后,他就叉开两腿平躺在了搏击台上。他觉得很冤。一个没有自己力量大的搏击手怎么就玩起了借力打力这一套了,真是瞎搞!这种打法怎么能进入自由搏击呢?搏击搏击就是要搏和击,你不搏也不击,而是顺势拉扯,这怎么能算搏击呢?
很显然,他有点拉不出屎赖茅房了。
段泉飞躺在那里开始怨天怨地了。他怨呼冲是瞎打,也怨裁判没有制止呼冲的打法,还怨观众凭什么给呼冲鼓掌。他越怨越气,越怨越不舒服,越怨越觉得自己太冤了。
就剩最后一次守擂了,只要赢了就可以拿到“搏击高手”的黑腰带,就可以成为云海搏击馆的搏击高手了。可是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遇到了呼冲,让他彻底击碎了自己的梦想。自己梦寐以求的黑腰带不翼而飞了,而且很有可能再也拿不回来了。
段泉飞越想越气,越想越恨,恨不得这个时候就暴揍呼冲一顿,以解心头恨。
裁判走了过来说:“小段,起来!”段泉飞躺在那里闭着眼睛一动不动,裁判蹲到他的身边推了一把,“你怎么了?摔着头了?”
段泉飞实在不好意思赖在地上了,他睁开眼睛轻声说:“我腿疼,起不来了,你们接着忙你们的。”
“你腿疼?没看见你伤着腿呀!”裁判看见段泉飞那个赖叽叽的样子,知道他输了不好意思起来,于是说,“你就躺着吧!”说完走到呼冲身边拉住了他的左胳膊,又往前走了几步,然后举起了呼冲的手大声说,“呼冲胜!”
台下又是一片掌声和伴随着尖叫的欢呼声。
什么?呼冲胜?段泉飞听着这句话感到很别扭。他连续八次听到的都是段泉飞胜,怎么这一次就变成呼冲胜了?我让你胜,让你胜!他咬牙切齿地念叨着。然后腾地一下从搏击台上站了起来,挥舞着拳头扑向了呼冲。
呼冲的左胳膊正被裁判举了起来,就听到背后有一阵风声,并且还有一股子凉气向后脑勺袭来。不好!有人偷袭!
他感觉出来了,头的后部有人出拳了,就是朝着自己的后脑勺打来的,而且力量还不小。这个时候想躲已经来不及了,那个拳头离自己的后脑勺已经很近了,击打在后脑勺上就是瞬间的事。
呼冲下意识地往前低了一下头,并调动丹田之气向后脑集中进行防御,就听嗡的一声响,自己的后脑勺挨了一拳。此时,他的意识当中蹦出了三个字:段泉飞!接着就意识全无了。
人们看到,呼冲右脚向侧前方迈出了一下步后便直挺挺地摔倒在了搏击台上。一阵惊叫声在搏击厅里回荡。
“呼冲,呼冲!”裁判急忙俯下身叫着呼冲的名字,可是他却紧闭着双眼,脸上毫无反应。裁判又转过头朝着段泉飞喊道,“小段,你这是干什么?”
此时,段泉飞似乎清醒过来了,伸出右手使劲往下一挥,又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接着便蹲下了身。他似乎也后悔了。
裁判伸出手放在呼冲的鼻子下边感觉了一下,好像还有气,于是从兜里掏出手机拨打了120急救电话:“喂,急救中心吗!城东云海搏击馆有一人误伤脑部,晕过去了,你们快来吧!”
“好!别着急,我们马上就到。你们在门口迎接一下。”手机里传出一位女子的声音。
很快,两个男医生抬着一副担架冲进了搏击厅,有人说伤者在台上,他们便快步向搏击台跑去。
在裁判和几个人的帮助下,把呼冲放在了担架上。耿治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跑到了搏击台边上。裁判、耿治和另外两个人抬着担架,在医生的引导下向搏击厅外边跑去。
站在后排的霍经理和齐主管也随着担架向楼下跑去。
呼冲已经被他们俩纳入了视线,并且可以说已经基本确认就要他了,只要再弄清楚呼冲还是否上学,就可以做最后的确认。可是在这个时候却偏偏出了这么一档子事,使这件事变得又复杂了。
霍经理和齐主管非常关心呼冲目前的状况,如果他的伤势不重,那一切还好说;如果他的伤势很严重,那一切又另当别论了,毕竟这是脑子受伤了。
一伙人来到了搏击馆门口,两个医生打开了急救车的后门,并协助把担架放进了车里。一位医生冲着裁判说:“你们也去一个人,跟我们车走。”
齐主管赶紧插嘴问了一句:“大夫,去哪家医院?”
“第一人民医院。”那个医生边上车边说。
裁判也开口说:“我跟着去医院吧!”说完就跟着医生上了车。
后车门关上了,急救车噌地一下窜了出去,然后上了马路鸣着响笛疾速向远方开去。
第6章 主动搭话
送走了急救车,齐主管赶紧跑到了耿治身边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微笑着说:“耿治你好!我是你的粉丝。”
耿治转过身来楞了一下:我还有粉丝?看着眼前这位长相靓丽又落落大方的姑娘,自然产生了一种愿意聊天的亲近感,于是脱口而出:“你是”
“我叫齐贺!”齐主管抢着说,“我刚才看了你的擂台赛,你的防守还是不错的,只不过一时疏忽没有攻擂成功。我想你要是能主动进攻的话,也许就能改变局面了。”
嘿!还真遇到知心人了。耿治听了这几句话心里暖洋洋的。他也是这么想的,要不是一时疏忽,这次攻擂肯定成功。想到这便说:“谢谢你的理解。你倒是挺会看的,我要是能像呼冲那样主动进攻,肯定就攻擂成功了!”他还是很相信自己的实力。
“咱俩的想法不谋而合。”齐主管呵呵笑着,“不过胜败乃兵家常事,一次小的失利算不了什么,下次战胜他就是了。”
耿治很不屑地说:“还跟那个段泉飞打擂?”他使劲地摆着手,“算了吧!他没有武德,这辈子我也不想和他过招了。”
“还真是的!他怎么能对战胜自己的对手下黑手呢?太不地道了!”齐主管也很气愤,“真是不能再搭理他了!”接着她又换了个口气,“不过,你这次输给他了,以后还是应该找个机会再给赢回来。”
“咳,以后再说吧!”耿治似乎不想说这个事了,接着就转移了了话题,“呼冲还不知道被他打得怎么样了呢?”
“你认识呼冲?”齐主管得着机会问了一句,她很想知道有关呼冲的更多信息。
“不认识!”耿治似乎有些遗憾地说,“不过,我觉得他的功夫很不错,而且武德也很高,所以也想跟他认识一下。”
“我觉得也是,”齐主管很赞同耿治的话,接着说,“他的打法和一般人不太一样,好像很高深莫测。”她笑了笑,似乎觉得自己说的并不在行,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也不太懂啊!反正就觉得他打得很好。”然后突然又说,“哎,对了,你可以到医院看看他去,去了,你们就可以联系上了。”
“我是这么想的,这两天找时间去医院看看他,估计他伤得不轻。”耿治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齐主管觉得聊得差不多了,该转入正题了,于是说:“你是不是还在念书呢?”看见耿治点头了又问,“在哪个学校?”
耿治说道:“省师范大学。”
“那是咱们省的名校啊!”齐主管有些惊讶,“学什么的?”
“体育系武术专业。”耿治骄傲地答道。
“噢,怪不得呢!原来你就是学武术的呀!”齐主管好像恍然大悟,然后信心满满地说,“那你就更没问题了,以后肯定能战胜段泉飞。”说着她又把话题给拽回来了。
耿治没有接茬说,而是端详着齐主管很谨慎地猜测着问:“你应该已经工作了吧?”
齐主管从挎包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耿治说:“这是我的名片。”
耿治接过名片看了一眼,名片上写着:天正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齐贺。名字后边有一行小字:人事部主管。他点了点头很羡慕地说:“我刚上大二,你已经是主管了,真是不能比呀!”说完便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齐主管也跟着笑起来。
齐主管又拿出一张名片递给耿治说:“能把你的联系方式写在后边吗?”说完又从挎包里拿出一根签字笔递了过去。
耿治没有任何犹豫,接过齐主管手里的名片和签字笔,在名片背面写上了自己的名字和手机号码,然后还给齐主管说:“咱们就算是认识了,保持联系。”
齐主管接过名片和笔说:“好啊!以后你有比赛可告诉我啊!我还得跟着你看比赛呢!”说完后两人便挥手告别了。
在齐主管和耿治说话的时候,霍经理一直站在一边没有过来,看到耿治离开了便走过来问:“问清楚了?这个耿治是个大学生吧?”
“你还真说对了,”齐主管把名片和笔放进包里接着说,“他是省师范大学体育系武术专业的大二学生,选他是没戏了。”
霍经理叹了一口气:“今天咱们看到了三个人,段泉飞功夫不错,长相差点,关键是武德不行,只能放弃了;耿治功夫还可以,长相说得过去,可是还在上学,一时半会儿用不上;而我们最看重的呼冲,功夫很好,长相也很好,个头也够高,可是却被打伤了,而且伤的还是脑袋,看来选他也悬了。”他抬头望了一下满天星光的夜空,很无奈地说,“弄不好今天又白来了。”
“本来咱们今天是很有把握的,没想到段泉飞玩了这么一手,让煮熟的鸭子又飞了。这个段泉飞怎么会这么干呢!比赛明明规定不许打后脑勺,可是他在已经输了的情况下还偏偏这么干,真是太小心眼了,也太不地道了。”齐主管愤恨地说。
“这个家伙武德太差,输就输了呗,有什么了不起的,还躺地下装死,最后趁人家不注意偷袭了一拳。偷袭就偷袭吧!你打哪不行,还偏偏打人家要害的地方,愣是把人家打昏了过去,这纯属于故意伤害。”霍经理也很气愤。
“这种人有武没德,今后不会有什么大的发展,而且还会惹出很多麻烦事来。这种人咱们千万不能碰。”看来齐主管是烦透他了。
“咱们选人是以德为主,如果没有德,就算是专业技术再好也不能要,要来只能是给公司添麻烦,弄不好还会给咱们带来非常不利的影响。”霍经理说着自己的看法。
齐主管想了想说:“这个呼冲真是不错,人家比赛规规矩矩的,而且比武时还很有分寸。要不然咱们明天去医院再看看,了解一下呼冲的伤情,也许他的伤势并不厉害。”
“我也是这么想的,”霍经理看着齐主管问,“你明天上午有事吗?要没事的话咱们就加个班,去医院看看呼冲,顺便也可以了解一些他个人的情况,这样礼拜一跟老板汇报的时候可以提供更多的信息,也便于老板拿主意。”
“行,明天上午咱们就去医院,先把这个事落停了。”齐主管说。
“那明天上午十点钟,我开车去你家接你,然后一起去医院。你在家等着就行了。”霍经理说着带着齐主管向停在一边的轿车走去。
第7章 昏睡不醒
急救车停在了齐州市第一人民医院急诊科门口,司机跳下车打开后车门,裁判协助两名医生把担架车推下了急救车。
急诊科门口有两名医生跑了过来接过担架车,又询问了伤着的伤情,然后协助把车推进了急诊科。裁判和司机结了账,跟着担架车冲进了急诊科。
来到急救室门口,医生将呼冲送进了急救室,并吩咐裁判在门口等待,裁判无可奈何地坐在了急救室门外的椅子上。一会儿,急救车上的两个医生推着担架车走出急救室向大门外走去。
这是怎么回事呢?怎么会出现这种意外情况呢?
忙活了一晚上,这时候突然安静下来,裁判感到脑子很乱。他回想着擂台赛时的情况,越想越觉得不应该出现这种事。
晚上的擂台赛进行了三场比赛,段泉飞打赢了两场,最后一场输给了呼冲。按说这个成绩对于段泉飞来说已经很不错了,两胜一负,仅仅输了一场。输了一场比赛对谁来说都是再正常不过了,因为在比武中没有常胜将军,谁都有输的时候。
输就输了呗!输了以后好好总结经验,弥补自己的不足,争取下次再捞回来就是了,有什么必要非要搞偷袭呢?偷袭能说明什么问题,什么好结果也说明不了,只能说明偷袭者没有武德,只能说明偷袭者是个小人。段泉飞已经赢了八场比赛了,成绩非常不错了,干嘛非要做这个小人呢!
噢,对了!裁判突然明白了:段泉飞仅差一胜就可以拿到“搏击高手”的黑腰带了,是呼冲终止了他的梦想,所以他才对呼冲恨之入骨,导致了他的偷袭举动。
裁判不由自主地摇着头。即使是这样也不应该进行偷袭呀!你把对手打残了有什么用啊?一点用处也没有。输还是输了,黑腰带依然得不到。不仅如此,你的名声也坏了,而且还会受到处罚,还要掏钱给人治伤甚至赔偿,对自己没有一点有利的地方。
真是不应该这么干呢!这么干是一个百分之百的赔本买卖。
裁判又想到了呼冲,他后脑挨了一拳会怎么样呢?后脑是人的非常重要的要害部位,一般的比赛都是不容许击打此处的。因为这个地方比较脆弱,击打此处很容易造成人的瘫痪,或者是让人变成傻子,严重点还会造成死亡。
段泉飞偷袭的那一拳力度可是不小,就凭着他那个力量,呼冲肯定是伤势不轻,最轻的结果也应该是呆傻了。要真是这样的话,就不是医疗费的问题了,赔偿费就少不了,没有几十万是拿不下来的。当然了,这些钱肯定大部分都是段泉飞出,搏击馆的责任不大。
不过还好,段泉飞家里有钱,他父亲是玩具公司老板,拿出几十万甚至上百万来赔偿是没有问题的。这样,搏击馆方面就不会受到太大的损失了。
想到这,裁判的心里还踏实了一些。这要是让搏击馆赔,搏击馆肯定就倾家荡产了。
段泉飞和两个师兄赶了过来,其中走在前边的高个子见到裁判很有礼貌地说:“叶总,那个呼冲怎么样?”
裁判姓叶,叫叶远山,是搏击馆的搏击总监,人们都管他叫叶总。这次擂台赛,他负责裁判和组织工作。
叶远山示意三个人坐下,然后说:“呼冲送进去有一会儿了,具体情况还不知道,估计不会太好,咱们得有个精神准备。”
坐在叶远山身边的高个子是段泉飞的大师兄,他接茬说:“事已至此,咱们只能全兜着了!”
坐在叶远山对面的段泉飞抬起头说:“医疗费我负责。”
“医疗费倒是小事,弄不好还得赔偿人家呢!”叶远山有意说出了赔偿的事,他在提醒段泉飞别忘了这一块。
“还要赔偿啊?”段泉飞好想没想到这个问题,然后想了想说,“如果需要赔偿的话,我也负责。”他看了看叶远山,“今天的事,责任都在我,跟谁也没关系,所以所有费用都是我出。”
段泉飞还挺有担当精神,主动承担了全部责任。当然了,他也知道自己家里有钱,承担所有费用没什么大问题。
叶远山看着段泉飞说:“这件事我也和馆领导说说,看看能不能也承担一点。”
“不用,不用!”段泉飞摆着手说,“我已经给馆里带来那么大麻烦了,费用的事就不用馆里出了,您也别跟领导提了,我全部承担就是了。”稍停片刻又说,“真的,叶总,你就别提这个事了。”
“这个钱可不少呢!几十万恐怕都拿不下来。”叶远山有意加重了口气,意思是给段泉飞也提个醒。
“多少都没关系,一人做事一人当呗!”段泉飞说得很诚恳。
高个子接过了话茬:“这个事也没办法,只能是小段承担了,好在他还有这个能力。”
叶远山看到自己的目的都达到了,便转移了话题说:“估计呼冲还要在医院待几天,在这个事没解决之前还得有人在这盯班,小段在这盯着不太合适,你们两个师兄就在这轮流盯着吧!馆里的事暂且就甭管了。”
两个师兄都点点头。高个子说:“您就放心吧!盯班的事就交给我们俩了。”
几个人正说着,急救室的门被推开了,一位年龄稍大的医生走出来问:“谁是伤者的家属?”
叶远山走过去说:“家属还没有来,我们是单位的。”他故意模糊了谁的单位这个概念,紧接着问,“情况怎么样?”
那个医生接着说:“没有什么危险了,只是还一直昏睡不醒,你们带着他去照个脑ct,同时先把押金交了。”说着递给叶远山几张单子,然后转身走进了急救室。
段泉飞从叶远山手里要过那几张单子说:“我先去交费。”说完转身向收费处走去。
急救室的门再次打开,呼冲被推了出来。一个大夫说:“你们带他去查脑ct吧!”说完又转身进了急救室。
叶远山看了一眼躺在推车上的呼冲:面部很安详,两眼紧闭,脸色很正常,他轻轻地呼唤了两声呼冲的名字,呼冲没有任何反应,依旧是昏睡不醒
第8章 家人来了
已经是晚上九点了,呼动下班回到了家里。打开自家的院门看见院子里黑黢黢的,就知道呼冲还没有回来。
呼动是呼冲的三叔,今天单位有事加了个班,一直到这会儿才回来。呼冲晚上出去的时候,打电话跟三叔说了一声,并且告诉他是去云海搏击馆。所以,呼动看见呼冲没在家并没有太在意。
直到九点半了,还没看到呼冲回来,呼动就有点坐不住了:都这个时候了,搏击馆已经关门了,怎么着呼冲也应该回来了。可是现在都已经九点半了,呼冲就是没有回来,难道是遇见事了?不行,得过去看看!
呼动关好院门,开上自己那辆长城越野车,直奔云海搏击馆。
呼动的家离着云海搏击馆不远,开车几分钟就到了。在路边停好车,呼动就发现云海搏击馆的牌匾霓虹灯还不停地闪烁着,楼内的灯光已经熄灭了,只是在一层大门里边有一点微弱的灯光。很明显,搏击馆已经闭馆了。
看来,呼冲肯定是不在这里了,那他能去哪呢?
呼动犹豫了一下便跳下车来,拿出手机给呼冲拨了过去。几声铃响后,手机里传来“对方无人应答”的声音,看来这小子没带手机。呼动这么想着便朝着云海搏击馆大门走去。
搏击馆大门关得死死的,透过大门玻璃可以看见里边有灯光。于是,呼动便敲了几下门,又喊了几嗓子:“请问,里边有人吗?”
过了一会儿,里边的一间房门开了,从房间里边走出了一个老年人。他一边走过来一边说:“谁呀?搏击馆已经关门了,有事明天再来吧!”
“大爷,”呼动亲切地称呼着,“我的孩子晚上到搏击馆来了,可是现在还没回家,您馆里晚上没发生什么事吧?”
“没事啊!”那个大爷走到了里侧大门边,好像又想起了什么,“哎,不对!好像有点事。擂台赛上好像有一个小伙子被打晕了,送进了医院。”
“那个小伙子叫什么呀?”呼动赶紧问了一句。
“那个我就不知道了,我是值夜班的,来的时候好像听他们说了一句,我也没细问。”大爷补充说。
“那您知道那个小伙子被送到哪家医院了吗?”呼动继续追问。
“好像是第一医院吧!”大爷犹豫了一下又斩钉截铁地说,“没错,就是第一人民医院。”
呼动谢过大爷,转身奔向长城越野车,拉开车门就钻了进去,开车直奔第一人民医院。
难道那个被送进医院的小伙子真是呼冲?不应该啊!呼冲的功夫是相当过硬的,就算是参加了比武也不至于被严重打伤啊!特别是他还练着气功呢!而且最近刚刚打通了大周天,进攻和防守都可以带气进行的,这就更不应该受伤了。
呼动既是呼冲的三叔,也是呼冲的武术师傅,呼冲就是一直跟着三叔呼动学会武术的。所以呼动对呼冲的功夫非常了解,呼冲的功夫怎么样,呼动心里非常清楚。
“大周天”是气功的专用名词,意思就是全身气道,打通了大周天,就是全身气道都已经畅通无阻了。具体说就是,自身的丹田之气可以运行到全身的每一个角落了。
按照气功的理论,身体内的丹田之气既可以防守也可以进攻。防守就是在皮下肌肉中充满内气,用内气把体内器官保护起来。进攻就是在攻击的肌肉中充满内气,加大了击打的力度。
既然呼冲已经打通了大周天,那就是他浑身的气道已经打通,所以,呼动觉得呼冲不应该会被打伤。
呼动突然灵机一动:对了!很可能是别人被打伤了,呼冲帮忙给人家送去了医院,一直忙乎到现在。这样就能解释清楚了,呼冲为什么直到现在还没有回家,八成就是因为助人为乐去了。
想到这,呼动的心情倒是放松了很多。但是,这毕竟是自己的想法,实际情况到底怎么样那还是不得而知呀!呼动带着一丝疑问加快了车速,很快就来到了第一人民医院。
在医院停车场停好车,呼动就直奔急诊科。来到急诊科前台,呼动问值班护士:“请问,今天晚上有一个被打伤的小伙子送到你这来了,他在什么地方?”
值班护士抬起眼皮看了呼动一眼说:“就在观察室呢!”接着又问,“您是他的家属吗?”
呼动很无奈地摇着头一笑说:“我不知道是谁受伤了,”接着又很认真地问,“那个被打伤的小伙子叫什么名字?”
值班护士低头看了一眼记录说:“呼冲。”
什么?还真是他!呼动感到非常惊讶!好一阵才缓过神来说:“呃,那是我的侄子。”
“你跟我来吧!”值班护士带着呼动来到了观察室,里边有十几张病床,她指着靠边的一张病床说:“那个三床就是呼冲,他没什么危险了,各项指标也比较正常,就是一直昏迷不醒,正在留院观察。治疗费和押金单位都已经交了,您过去看看吧!”说完便转身走了。
呼动走到三床旁边看着昏睡不醒的呼冲,气色还不错,黄中带着微红,没有一点受了重伤的感觉。翻开他的两个眼皮看了一下,又给他两手号了脉,感觉都挺正常的。然后看着他的头部琢磨着:肯定是头部挨了一拳。
呼动懂得中医,而且特别对针灸很有研究。因为他从小练武对穴位很感兴趣,所以就跟一名老中医学了针灸,到现在也学了有二十多年了。他不是专业大夫,但是在当地很有名气,很多人都知道这个呼动对针灸很有研究,而且还给不少人治过病。特别是也治过一些疑难杂症,有的还真给治好了。这么着,找他来看病的人还不少,每周也得有几个人来找他。
刚才,呼动对呼冲做了一番检查,没发现身体其他部位有什么问题,只是看到他昏睡不醒,就猜到了呼冲的头部有问题。但是他知道,呼冲已经打通了大周天,在头部被击打时肯定会运气进行防护的。这是会气功的人很自然的防护动作,除了睡觉时被袭击,一般都会运气进行防打保护的。因此,他的头部不会有太严重的问题,估计昏睡几日也就能醒过来了。
第9章 说出想法
就在呼动观察呼冲的时候,他也看到了病床边有两个人坐在凳子上,当时并没在意,还以为他们是看护其他病人的呢!
这两个人就是叶远山和段泉飞的大师兄。他们带着呼冲检查完脑ct以后,就根据医生的交代把呼冲推到了观察室。既然呼冲已经没有危险,只是留院观察,叶远山就让段泉飞和他的二师兄先回去了,让大师兄在医院值夜班。他又在观察室多待了一会儿。
看到一个中年人来到呼冲的病床前又是查看又是号脉的,就估计出来可能是呼冲的家属,于是站起来走到呼动身边猜测着说:“您是呼冲的父亲?”
呼动歪过头来看了看叶远山说:“不是!我是他的三叔。”他觉得这句话似乎还没有说明白自己与呼冲的真正关系,于是又补充道,“呼冲是我带大的。”
“噢,明白了!”叶远山慢慢点着头说,“我们是云海搏击馆的,我叫叶远山,”又指着旁边的大师兄说,“他叫侯迟,我们是准备在这盯夜班的。”侯迟跟呼动点点头。
一听说他们是云海搏击馆的,呼动就想知道事情的真相,赶紧问:“呼冲到底是怎么被打伤的?你们当时在场吗?”
叶远山叹了一口气说:“嗨,这都是我们的责任,跟呼冲没有任何关系。”接着,他就把当天晚上呼冲和段泉飞进行擂台赛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讲了一遍,然后说,“您放心,呼冲的医药费都由段泉飞和搏击馆负责。而且,我回去再跟领导请示一下,看看怎么对呼冲进行适当的经济补偿。”
看到叶远山说的这么诚恳,而且还主动承担了责任,呼动感到踏实了许多。但是那个段泉飞真有点太不地道了,怎么这么阴呢!不行,得让他接受教训,否则的话,将来他还会损害别人的。想到这呼动说:“我刚才看了一下,呼冲已经没有什么危险了,但是他的头部还是受到了一定的损伤。这个损伤也可能会往好的方向发展,也可能会往坏的方向发展。往好的方向发展就是最后能够恢复到正常状态,但是需要的时间会比较长,怎么着也得需要五到七年的时间,而且还不敢保证不会有后遗症;往坏的方向发展,很有可能会成为植物人,那他这一辈子就算完了,而且像他这种体质,活个二十年不成问题。”
叶远山觉得眼前的这个呼叔说得有鼻子有眼,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于是搭话说:“但愿他能往好的方向发展!”
“我也希望是这样。”呼动看着叶远山说,“咱们两家都希望他往好的方向发展,这样对谁都有好处。可是这个结果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尽管医生会对他进行治疗,但是由于是脑部损伤,所有治疗都只能是减轻伤情,而不能根治。因此,这个伤势还是有往坏的方向发展的可能的。”
“要是真往坏的方向发展那可就麻烦了!”叶远山似乎感觉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我给你算一笔账。”呼动继续说,“如果往好的方向发展,就算是需要五年时间,我们得顾一个保姆看护,费用一年至少就是五万,五年就是二十五万;呼冲马上就要上班了,一年收入最少也得五万吧!五年又是二十五万;还有五年的医疗、营养和日常费用也得有二十万,再加上对他身体损害的赔偿,怎么着也得十万吧!这还没算别的就已经八十万了,如果按七年算就是一百多万了。如果是往坏的方向发展,就算是植物人再活二十年,那至少就得三百多万了。所以,结果不同,所需的费用相差还是很大的。”
“您这么一说还真是够吓人的。”叶远山心里有点哆嗦。尽管段泉飞表示愿意承担赔偿费用,可是他能给这么多吗?就算是能,他愿意给这么多吗?
看到叶远山的表情有点异样,呼动知道自己的分析起到了一点作用,然后又说:“这件事的责任主要在段泉飞,但是搏击馆也有教育和防范责任。如果段泉飞没有能力赔偿,搏击馆还是要替他承担的。”他看了看叶远山,“现在,我有一个想法,不管呼冲以后怎么样,你们就按他往最好的方向发展的计算结果来赔偿,也就是一次赔偿八十万,以后就没你们的事了。不管最后的结果会怎么样,都和你们没关系。你回去和领导汇报一下,也和段泉飞好好商量一下,看看这样行不行。这个事对于我们来说还是有风险的,但是我们不想在和你们纠缠这些事了,还是现在解决了比较好。”
叶远山想了想说:“你这个方案倒是挺好的,我回去和领导汇报一下,也和段泉飞沟通一下,明天下午我跟您联系。”说着拿出了一张名片递给了呼动。
呼动接过叶远山的名片看了看,又从兜里掏出一张自己的名片递给了叶远山,叶远山这才知道眼前这位呼冲的三叔叫呼动,是金牛村变电站站长。
呼动又说:“我们家里没有别人,我每天还要上班,所以呼冲在医院这几天还麻烦你们多多照顾。”
“这个事您就放心吧!”叶远山很有把握地说,“我们都已经安排好了,有两个人专门负责在这轮流值班。住院期间的一切费用也都由我们包了,您没事过来看看就行了。”
呼动对叶远山表示了谢意,又待了一会儿便回家了。
第二天上午十点钟,呼动接到了叶远山的电话,叶远山告诉说,刚才和搏击馆的领导进行了汇报,同时也和段泉飞进行了沟通,双方都觉得这个赔偿方案比较合理,而且是实事求是的。只是段泉飞觉得赔偿这么多有困难,同时搏击馆一时也拿不出来这么多钱,最后双方凑了一下,可以拿出六十万来,并表示最好能彻底解决此事。他问呼动是否同意?
呼动本来也没想能拿到八十万,对他来说六十万也是可以的。但是这个事不能轻易地就答应下来,如果答应下来就会使人产生怀疑,就会让人觉得他占了很大的便宜。
呼动告诉叶远山,本来赔偿费就计算得不多,只是把主要费用算进去了,好多费用还没往里算呢!比如精神损失费、能力丧失费等等,在这种情况下赔偿费一下子少了二十万,与方案相差太大了,自己还要考虑一下。
叶远山似乎有点失望,而呼动心里却美滋滋的:不管怎么说,六十万是稳拿在手了。
第10章 没有定论
周六上午十点钟,齐贺准时来到所住小区门口等霍经理,刚等了两三分钟,就看见霍经理的那辆一汽奔腾轿车稳稳当当地开过来了。她走到马路边冲着开过来的轿车招了招手,轿车缓慢地停在了她的身边。齐贺拉开副驾驶车门钻了进去。
“吃早饭了吗?”霍经理看着齐贺微笑着说。
“都十点多了,还能不吃早饭。”齐贺一边系安全带一边说。
“我给你带了两根油条,要不然你再吃点。”霍经理在档把边上拿起装着油条的塑料袋递给齐贺。
齐贺笑了笑说:“你想的还真周到,我最爱吃油条了,看见油条就抵挡不住诱惑,那我就再吃一根油条。”说着接过塑料袋,从里边拿出一根油条就咬了一口,“就是有点凉了,要是热乎的就更好吃了。”说完,把手中的塑料袋又放到了档把边上。
“现在有点凉了,我买的时候是刚出锅的。”霍经理接着补充说,“我知道你早上吃的是牛奶和饼干,肯定吃不饱,所以从家里出来的时候就买了三根油条,还特意给你留了两根。”霍经理看了看左后视镜,打开左闪灯,一踩油门就上路了。
“你真是一个好领导,有你这根油条,这一上午我就饿不着了!”齐贺半开玩笑地说。
“一根油条算不了什么,等咱们办完了这档子事,我请你吃北京烤鸭。”霍经理表现出一副豪爽的样子。
“那可太好了!我就等着这顿烤鸭了。”齐贺呵呵地笑起来。突然她好像想到了什么事,收住笑容说,“不过也不知道这档子事什么时候能办完。”
“这事说快也快。”霍经理看着前边说,“如果呼冲的身体没什么大碍,那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那也不一定!他要是还上学呢,就跟耿治一样,咱们还是没法用的。”齐贺又想到了耿治,然后接着说,“咱们也不能让他停止学业呀!而且他也不会为了工作而放弃学业呀!”
“这就是我最担心的!”霍经理心情有些沉重,“说实在的,对于他的身体我倒是不太担心。就凭他的功夫,在被偷袭的时候肯定做了防护的动作,因此身体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如果他还是个学生,那我们还真没辙了。”顿了一下又说,“不过,我怎么看都觉得他不是大学生,而且应该已经高中毕业了,要不然他不会没事跑到搏击馆去参加擂台赛的。你说是不是?”
“你说得很有道理,我们也希望他已经高中毕业了,没有考上大学,正在找工作。要真是这样,那我们今天就大功告成了,北京烤鸭马上就能吃到了!”齐贺说完又呵呵地笑起来。
齐贺大学毕业后就来到了天正房地产公司,和霍经理在一起工作已经三年了,两人非常熟悉,再加上霍经理比她也就大三四岁,都在一个年龄段,所以说话就比较随便,经常爱开个玩笑什么的。
“这个事要是上午能确定了,我中午就请你吃北京烤鸭。”霍经理说得斩钉截铁,不容质疑。
“今天就算了吧!今天是休息日,我还有好多事呢!完事以后,我得先修修手机去。我的手机那天摔了一下,好像接触不太好了。然后还得找同学去。”齐贺一下就说出了两件事。
“好!一切听你的安排。”霍经理说着带了一脚刹车,“医院到了,咱们先去停车。”说着把车开进了医院的停车场。
停好车后,两人先去旁边的花店买了一把鲜花,然后走进了急诊科的大门,一起来到了前台。齐贺问值班护士:“请问,昨天晚上送进来的一个叫呼冲的人在哪里。”
“在观察室,三床就是。”值班护士回答得很干脆。
“他现在的情况怎么样?还有危险吗?”齐贺很想知道呼冲的伤情急切地问。
值班护士看了他们俩一眼问:“你们是他的什么人?”
“朋友。”齐贺答道。
“他没有什么危险,各项指标也都比较正常,只是一直昏睡不醒,现在正在留院观察。”值班护士说得很清楚。
听了值班护士的回答,齐贺心里很高兴,看来真的没什么大问题呀!她看了看霍经理,接着又问,“那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呢?”
“这个不太好说,也许几天,也许一两周,也有时间更长的,就看他个人的恢复能力了。”值班护士说。
什么?苏醒时间还不能确定?齐贺有点糊涂了:不是各项指标都正常吗!怎么确定不了苏醒时间呢?看来能否苏醒和身体指标没有什么直接关系呀!
尽管齐贺心里还有疑问,但是也不好在说什么了,于是谢过护士并和霍经理一起来到了观察室,推门走进去站在了三床边上。
呼冲很安详地躺在病床上,两眼紧闭,均匀地喘着气,就跟睡觉一样。看他的气色到不像是有什么大病,也不像是头部受了伤,跟正常人没什么两样。
齐贺看到呼冲床边的凳子上坐着一个人,便问:“你是陪床的?”看到那人点着头,她又猜测着问,“你是搏击馆的吧?”
那人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你们是”
“我们是他的朋友,过来看看他。”齐贺回答说,接着又问,“他一直都是这样吗?”
“从昨天到今天一直是这样!”那人站了起来。
“他脑子有什么问题吗?”齐贺还是关心呼冲的脑子。
“好像也没有什么大问题。”那人介绍说,“昨天晚上我们带他去照了脑ct,医生说大脑没有什么太大的损伤。”
“那他为什么一直昏睡不醒呢?”齐贺提出了自己疑惑的问题。
“大夫说,可能是伤着哪根神经了。”那人说出了大夫的话。
这就对了!齐贺微微地点着头,可能是睡觉神经受到了损伤,所以就一直昏睡不醒。
霍经理插话问:“那受伤的神经能治好吗?”
那人摇了摇头说:“那就不清楚了,大夫也没说,只是让观察。”
看来呼冲的伤情还是不太明朗,虽然从指标上没有多大问题,但是却一直昏睡不醒,而且也没有一个明确的说法,他的伤情还是下不了结论啊!
第11章 满口答应
就这一会儿的功夫,齐贺和霍经理的心情变化了好几次。开始听了值班护士的介绍,他们满以为呼冲的伤情已经没什么问题了,甚至可以和呼冲商量招工的问题了。可是当他们听值班护士说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过来的时候,两人又迷茫了。这要是几个月醒不过来,那招工的事还是没发办了。
当两人来到呼冲身边,看到他安详的样子,他们又觉得呼冲应该没受到什么大的伤害,可以很快醒过来。可是听了陪床人的一席话,他俩又觉得没什么希望了。
齐贺和霍经理小声嘀咕着,一起商量这个事到底怎么办,中心议题就是等呼冲醒过来还是另找他人。霍经理决定,下周上班后先向老板汇报,按老板的意见办。他自己倾向继续等。
两人商量得差不多了,齐贺问霍经理:“还用不用找找呼冲的主治大夫再详细问一问?”
霍经理犹豫片刻说:“我看就不用找了,就是找也不会有什么明确的结论,咱们就等着他醒过来好了。”
齐贺把一把鲜花放在了呼冲病床的床头柜上,然后和陪床人打了招呼,准备和霍经理一起离开观察室。
这时,观察室的门被推开了,呼冲的三叔呼动走了进来,看到有三个人站在呼冲的床边,于是看着霍经理和齐贺并带着疑惑的口气问:“你们是来看呼冲的?”
“对对,我们过来看看他。”霍经理答道。
“那就谢谢你们了!”呼动表示了谢意,接着说,“你们可能是第一个来看呼冲的,谢谢你们!”他又看了看那个陪床人并问,“你们是一起的?”
陪床人赶紧摆手说:“不不,我是陪床的。”
“那也得谢谢你呀!”呼动继续表达着谢意,然后又说,“昨天晚上是侯迟陪的床,你是早上过来的吧?”
“对,我是早上八点来的。”陪床人看着呼动说,然后又猜测着问,“您是呼冲的家人吧?”
“你猜对了!我是呼冲的三叔。”呼动说完又继续补充说,“呼冲是我从小给带大的,我是他的监护人。”接着又打量了一眼陪床人,还真是够壮的,反问道,“你叫什么?”
“我叫吕品。”陪床人很干脆地答道。
“吕品,这个名字很有意思,五个口,看来你很厉害呀!”呼动开了一句玩笑,接着说,“我叫呼动。”
霍经理和齐贺听说呼动是呼冲的三叔和监护人,两人又悄声嘀咕了一番,霍经理决定把自己的想法先跟呼动说说,这样便于及时了解呼冲的伤情,也便于沟通。于是霍经理伸手拍了呼动的胳膊一下说:“呼叔,有件事想和您商量一下,咱们外边说吧!”
呼动愣了一下,然后答应着跟霍经理和齐贺来到了观察室外边。霍经理对呼动说:“我们是天正房地产公司的。”说着拿出了一张名片双手恭恭敬敬地递给了呼动。
呼动看了一眼霍经理的名片后,也掏出了两张自己的名片分别递给了霍经理和齐贺说:“你们公司就是我们变电站供的电,以后这方面有事可以找我。”说着把手里的名片放进了裤兜里。
“供电方面的事以后可能会麻烦您的,但是今天我们想跟您商量一下呼冲的事。”霍经理开门见山地说。
“呼冲有什么事还和你们公司有关系?”呼动有点纳闷。
“我想先问问您,呼冲现在还上学吗?”霍经理问。
“他刚刚高中毕业,参加了今年的高考,现在正在等考试成绩。”呼动实话实说。
“您觉得他有希望考上大学吗?”霍经理又问。
呼动微微一笑说:“说句实在的,我也不瞒你们,上大本希望不大。这倒不是说他学习不好,只是他每天练功耽误的时间太多了,所以学习的时间自然就少了。但是上个大专还是没有问题的。”
“是这样!我们昨天晚上在云海搏击馆看了呼冲和段泉飞的擂台赛,觉得他的功夫相当不错,而且他的个头也高、长相也很精神,完全符合我们招工的标准,所以我们初步想把他招到公司来。正好在这碰见您,就想先听听您的意见。”霍经理说出了大概的意思,接着又补充说,“当然了,我们只是做前期工作的,最后还是要老板做决定。”
呼动边听霍经理说便琢磨:他们想招呼冲肯定是想让他做保镖或者是带保安队的,这个事能干吗?关键看待遇怎么样了,待遇如果很好,也不是不可以。他是这么想的,但是却没有这么说,只是问:“他一个高中生能到你们那干什么?”
霍经理往四周看了看,又压低了声音说:“我们老板需要一个安保秘书,我们觉得呼冲非常合适,所以就相中了他。正好他高中毕业了,如果考不上大学的话,干脆就到我们那去吧!在我们那也可以在职上大学嘛!”
呼动暗自一乐:还真让我猜着了。于是说:“当保镖可不是好干的,而且还有一定的危险性。呼冲刚十七岁,这个差事不一定干得好。如果真干砸了,那责任可就大了!”
“也没有那么严重。”霍经理笑了笑,“其实老板一般是不需要专门的安保秘书的,只不过我们老板是个女的,经常会有一些应酬,所以想找一个安保秘书。”
女老板,那可能还好接触一点,最起码不会那么蛮横。呼动觉得这个差事可干,于是问:“那待遇怎么样呢?”
“我们是房地产公司,待遇肯定差不了。”霍经理伸出了一个手指头,“每月工资一万,干得好,年底还有额外奖励。”
工资一万,这倒是不少了。一个刚参加工作的小孩子能挣这么高的工资,那可以说是为数不多的。呼动高兴地说:“我同意!”
霍经理也很高兴,接着说:“不过,他的伤情不知道会怎么样?”
“你们放心,”呼动也往四周看了看说,“没什么大碍,他很快就会醒过来的!”
霍经理和齐贺互相看了看,似乎还有点不敢苟同。霍经理带着怀疑的口气说:“您敢肯定?”
“他的功夫是我教的,我还能不清楚!”呼动笑了。
第12章 一言为定
看到呼动信心满满的样子,霍经理和齐贺都很高兴。呼冲本身各项指标都比较正常,现在的问题就是昏睡不醒,因此才留在医院进行观察。如果他能很快醒过来,那身体就应该没什么事了。
霍经理和齐贺对视了一下,看到齐贺也是满脸的信任感,因此他也对呼冲的身体很有信心。但是为了保险起见,他又问呼动:“那这么说,呼冲的身体就没什么大问题了?”
呼动的表情认真起来,然后说:“公开的说法还是有问题的,我现在正跟搏击馆方面谈赔偿补偿问题,如果没有问题了,他们就不会给我赔偿了。”他看了看霍经理,“这一点你们明白吧?”
“明白!他们违反比赛规则,把攻擂者打伤就应该进行赔偿的。要是没有守擂者的偷袭,攻擂者也不会弄成这个样子。”霍经理不太关心赔偿的事,他关心的是呼冲的身体,所以顺嘴说了一句。
“我还是那句话,呼冲的伤情我心里有数。即使出现什么问题,我也会顺利解决的。”呼动又一次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关于他的身体你们一百个放心,肯定误不了事!”最后这一句,他说得很给力。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呼动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谁还能不信!
霍经理和齐贺非常相信呼动的话,这就说明呼冲的身体是不会有问题的,肯定能够胜任安保秘书这个职位。
“既然如此,我们回去就和老板汇报,正常情况下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您就等着我的消息吧!”霍经理也给呼动吃了一颗定心丸,意思就是说:我们已经接收呼冲了。
呼动笑呵呵地说:“好!那我们就保持联系,这边有什么情况我也会及时告知你们的。等呼冲醒了以后,我会把这件事告诉他的,而且肯定让他接纳我的意见。”
霍经理和齐贺很高兴地告别了呼动往停车场走去,两人完全沉浸在了完成任务的喜悦之中。他们俩完全没有想到,呼冲还在昏睡的时候,这件事就搞定了。真是老天有眼啊!
齐贺笑着对霍经理说:“北京烤鸭我是吃定了,具体时间你来安排,我得好好地吃一顿。”
“这样吧!”霍经理思考了片刻说,“下周三晚上,我带你去北京烤鸭店吃正宗的北京烤鸭,你安排一下,可别又有事。”
齐贺抬起眼皮想了想说:“行!那一天我什么事都不安排。”
两人说着就钻进了那两一汽奔腾小轿车,霍经理开车走出了停车场,一直朝马路上开去。
呼动也很兴奋。这呼冲刚刚高中毕业就找到了一份很不错的工作,单位好,职位也好,待遇也很好。这种工作想找都找不到。这个呼冲还是很有福气的。虽然经历了一次险情,但是却得到了意外的收获,可以说这是一个良好的开端。
呼动又走进了观察室,来到呼冲的床边,先后抓起他的两条胳膊再一次进行了号脉,然后点了点头问吕品:“他除了昏睡以外,没有什么其他的反应吧?”
“没有!甚至连动都没有动一下。就是这么安安静静地躺着,就跟好几天没睡觉似的,睡得那个香啊!”吕品好像很羡慕。
呼动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接着好像是自言自语地说:“打后脑勺就是危险呢!严重的一拳就能给打死,幸亏呼冲有点功夫,要不然还真是危险了。”他又对吕品说,“你们年轻人可得注意,比赛的时候千万不要击打后脑勺,那样对谁都不好!”
“谁知道这回段泉飞是怎么搞的,比赛都结束了还非得打人家后脑勺一下,差点要了人家的命。你说这多不值呀!”吕品说。
两人正说着,叶远山推门走了进来,看见呼动也在赶紧迎了过去说:“你想好了没有啊?呼动看着叶远山摇摇头,叶远山继续说:“我又和段泉飞进行了沟通,他表示最多还能加五万,要是您还不同意,那就没辙了!”
呼动好像无可奈何地摇着头说:“这点钱能干什么呀!用不了三年就花完了,到时候怎么办?我们在找谁也没人理我们了。”他看了一眼叶远山,“既然你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那我也只好认了,到时候在想办法吧!”
“你同意了?”叶远山以为还是不行呢!没想到呼动却答应了,他赶紧又重复了一遍,“六十五万,就全了啦!”
“除了在医院的费用,你们再给我六十五万,咱们就彻底两清了,以后再出现什么问题跟你们也没什么关系了,都由我们自己解决。”呼动又重复了一遍。
“好!那我们就签一个协议。”叶远山说着从身上背着的挎包里掏出了两份协议,拿出一份递给呼动说,“你先看看,如果没意见咱这就签字,接着就把钱给你打过去。”
呼动接过协议从头到尾认真地看了一遍,感觉没什么问题。这个协议不长,但是该说的都说了,不该说的也没说,还说的过去。于是他说:“好,我没意见,那就签字吧!”
叶远山提醒说:“您把您的银行账号写在上边,咱们一试两份,在两个协议上都签上字就行了。”说着看着呼动写完银行账号,便接过两个协议先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又交给了呼动。呼动也很麻利地在每一本协议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叶远山掏出手机拨通了段泉飞的手机号码说:“小段,我是叶远山,呼动已经在协议上签字了。你现在就去工行,给呼动转账六十五万,账号我马上给你发过去。”挂断手机,他又把呼动的账号给段泉飞发了过去。
看着叶远山一个劲地忙活,呼动笑着说:“你们的办事效率还是很高的嘛!”
“我们主要是怕你反悔,所以就得速战速决,办完了你再后悔可就一切都晚了。”叶远山像是开玩笑又像是很认真地说,“你不要着急,现在快到中午了,银行人少,十五分钟就可以办完了。”
很快,段泉飞又给叶远山打过来电话,说是已经转账完了。
又过了一会儿,呼动的手机响了一声。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得知六十五万已经安全到帐。于是说:“到帐了!咱们之间的事就算是基本完了。我也不讹你,你们就在这值班三天,不管他醒没醒,你们就甭管了,剩下的事就全交给我了!”
叶远山巴不得赶紧离开这,笑着说:“一言为定!”
第13章 被老板相中
星期一上午八点整,霍经理早早地来到了公司。走进人事部办公室的门,就看见齐贺正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准备相关资料,于是高兴地说:“你来的还真早啊!”
天正房地产公司是每天早上八点半上班,他们俩提前半小时就到了公司。今天他们要向老板汇报招聘安保秘书的工作,所以不约而同地都提前来了。
“一会儿得跟老板汇报工作,我得先做做功课,省得到时候一问三不知。”齐贺笑呵呵地看着霍经理说,然后又说,“你干嘛也来这么早?”
“我估计一上班祁总就得找咱们,所以就提前来了。”霍经理把手包放在了自己的办公桌上,“咱们还得碰碰情况,汇报的时候要做到有问必答。”说着便坐在了椅子上。
人事部办公室大概有十几平米,一共摆放了四张围挡式办公桌,霍经理和齐贺的办公桌是顶头对在一起的,霍经理座椅背后是窗户,齐贺座椅背后侧面靠墙放着两个文件柜,靠门边的一侧墙上放着一个二屉柜,旁边有一个饮水机。他们俩的办公桌侧面也有两张围挡式办公桌和两个文件柜,摆放方式和这边一样。
齐贺手拿鼠标点击了一下打印键说:“所有资料我已经准备好了,一份三人简介,外加十张照片。”说着把一个笔记本电脑递给了霍经理,“照片都在这里,你再看看。”
霍经理接过笔记本电脑翻看着照片说:“这些照片照得很不错,已经达到摄影师的水平了。”说完呵呵地笑起来。
“没有那么好啊!只不过照得还算比较清楚,而且每个人都有一张近身照,人的模样都比较清晰。”齐贺谦虚地说。然后她从办公桌上的打印机里拿出两张纸递给霍经理,“这是三个人的简介已经打印好了,你看看有没有写错的地方。”
霍经理又接过那两张纸认真地看起来,片刻后说:“呼冲接近一米八,这个说法还可以说得再准确一点。我是一米七四,他好像比我高个几公分,但是到不了一米八,你给改写成约一米七八就行了。这样的话一米七七、七八、七九这三个数都包括进去了,他的身高应该就在这三个数里边。”
齐贺答应着说:“你这个说法比较好,待会儿我给改了。”然后又问,“别的还有什么要改的吗?”
“对了,我昨天晚上又和呼站长联系了一次,呼冲还没有醒过来,估计昨天夜里也醒不过来。”霍经理顿了一下又说,“你在还没有醒过来前边加上五个字:到目前为止。”
“好!我现在就改。”齐贺在电脑键盘上噼里啪啦地敲起来。“别的还有吗?”齐贺抬起头看着霍经理又问。
“行了,没问题了!打印两份给我。”霍经理很满意地说。
“还是打印三份吧!我也得拿一份。”齐贺说着点击了打印键,三人简介很快便打印了出来。她把两份简介交给霍经理又看了一下电脑上的时钟说,“现在正好八点半。”
霍经理一边把简介夹在一个文件夹里一边说:“我们按时完成了任务,就等着领导召唤了。”
正说着,人事部的门被推开了,一位漂亮姑娘探进头来微笑着说:“霍经理,祁总让你们过去一趟,主要是汇报招聘秘书的事。”看见霍经理答应后便关上门走了。
这位漂亮姑娘长得很标致,肤色也很白,鹅蛋形脸上镶嵌着一对迷人的大眼睛,粉红色的薄嘴唇总是带着笑意,浓黑的头发扎着一个活泼的马尾辫,给人的感觉温和而亲切。她个头不矮,大约有一米六六,身材很苗条,平时总是挺胸抬头的,身上带着一种芭蕾舞蹈演员的范儿。她叫白吉兰。
白吉兰今年22岁,刚刚大学毕业。半年前来天正公司实习,一直担任秘书工作,最近已经转为正式员工。由于她工作非常积极主动,工作能力比较强,再加上为人随和懂礼貌,被确定为祁总的行政秘书。
霍经理拿着文件夹和平板电脑与齐贺一起来到祁总办公室门外,门敞开着,里边很安静,于是他轻声敲门三下,听到祁总说请进的声音后两人便前后脚走了进去。
“祁总。”霍经理和齐贺很有礼貌地一同称呼道。
坐在老板台里侧的祁总站起身来指着右侧的沙发说:“来来,这边做。”说着从老板台里侧走出来向茶几里侧的大沙发走去,又招呼霍经理和齐贺说,“这边坐。”说完便坐了下来。
一大两小三个沙发包围着一个长条茶几,霍经理坐在了祁总旁边,齐贺坐在了旁边的小沙发上。
祁总是个三十出头的女士,长相很端庄。一对内双式的双眼皮衬托出两眼明亮而深邃,并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五官端正而均匀地布置在椭圆形的脸庞上,就如同一位标准的电视台播音员。
“招聘安保秘书的事怎么样了?”祁总开门见山地说。
霍经理准备的很充分,听到祁总开问,便轻松地介绍了段泉飞、耿治和呼冲三个人的情况,重点介绍了呼冲的个人情况和目前住院的状况,以及呼动对呼冲伤情的判断。说完又打开了笔记本电脑,点开呼冲的近身照片,请祁总审看。
祁总看了看说:“这个小伙子看上去很不错嘛!”接着问,“他的脾气性格怎么样?”
“据我看,他虽然是个练武的,但是脾气还是挺温和的,性格也很随和,很讲道德。”霍经理很谨慎地说。
祁总点点头接着问:“他的家庭情况了解吗?”
“了解一些。”霍经理回答道,“他小的时候,父亲因病去世了,母亲改嫁去了外地,他是由他的三叔抚养大的。”
齐贺听了一愣:这事我怎么不知道?他不会是想象的吧?她看了霍经理一眼:脸不慌,心不跳。这应该是真事。
“他的经历很不幸啊!”祁总感叹道,接着很郑重地说,“这样吧!咱们等一等,等他伤好了你们再见一见,没问题可以要!”
两人走出祁总的办公室,齐贺急忙问霍经理:“他小时候的事你怎么知道的?”
“我昨天晚上打电话问了呼动,他告诉我的!”霍经理很得意。
第14章 昏睡中的闪念
已经过去了两天,又进入了第三天,呼冲还是没有醒过来。
叶远山每天都到医院来,每次来看到呼冲都是昏睡不醒。开始他还挺着急的,因为他醒的越晚就说明伤情越严重,住院的时间就会更长,住院费就会更多。后来,呼动说就让他们负责三天,三天以后就不用管了,叶远山这才踏实下来:呼冲什么时候醒都没事了,三天以后我们就不管了。
第三天上午,叶远山又来到了医院急诊科观察室,看到呼冲还是老样子,还在昏睡不醒,甚至连躺着的姿势都没有变。他觉得这个事不太好,就算不醒也应该翻翻身吧!这一动不动的让人感觉怪害怕的,难道他真的醒不过来了?
叶远山问负责白天看护的吕品:“这几天他就这么躺着呀?”
吕品点点头说:“就这么躺着,基本上一动不动。”
“大夫怎么说呀?”
吕品答道:“大夫每天都过来看看,也没有结论性的说法,就说要继续观察,什么时候醒什么时候算。”
叶远山摇摇头,接着拿出手机给呼动拨了过去,然后接听,两声铃响后接通了:“喂,呼站长,我是叶远山,呼冲还没有醒呢!那我们今天晚上八点就撤了?”
“撤吧!你们该撤就撤,以后的事我负责!”呼动在手机里说。
“那晚上你过来吗?”
“晚上我肯定过去,如果没过去你们该走就走。”
“那就给你添麻烦了!”叶远山似乎还有点不好意思了。但是他还是狠了狠心,没再说什么就挂上了手机,并对吕品说,“你晚上到点就走,不要犹豫。”说完他便走出了观察室离开了医院。
看上去,呼冲一直是昏睡不醒,可是他的大脑并没有停止活动,时不时地就转动几下,而且转动的时间一次比一次长,一天比一天次数多。刚开始转动只是一闪念,一天就一两次;到了第三天,已经可以一次转动将近一个小时了,一天可以转动三四次了。
这种大脑的转动似乎是无意识的,而且也是没有记忆的,只是闪现过去的一些零碎的记忆片段,这些记忆片段在他的头脑中并没有刻下印痕,也就是在他醒过来的时候并不会知道自己在昏睡中想到了什么。
这几天,呼冲都想到了什么呢?
他想到了自己的后脑勺好像被谁打了一拳,而且还很重。当时自己迅速调动身体里的内气扑向后脑进行了防护。在这一瞬间,他感觉到身体里的内气冲向了后脑,接着便挨了重重的一拳。他知道这一拳的力量完全被调动到后脑勺的内气吸收了,所以那一拳并没有对自己造成伤害。但是他似乎感觉到了,在体内之气冲向后脑勺的时候很难受。
他想到了自己练过气功,大概练了七八年时间。从十岁开始练习气功,五年之后逐步地打通了小周天、接通大周天,练会了铁布衫、铁裤裆和铁壳帽。也就是全身都可以被体内之气像铁皮一样包裹起来,不管遇到什么样的击打都打不坏。可是那为什么自己还会被打倒了呢?对于这个问题,呼冲也不太清楚。
他想到了自己练的武术和别人不太一样,基本是野路子,人称搏击武术。因为他的三叔就是从野路子当中练出来的,所以呼冲学得也就是这一套。他学过长拳,也学过拳击;学过太极,也学过速击拳;学过散打,也学过摔跤;学过柔道,也学过跆拳道,还接触过泰拳。所以,他的打法完全是从实战中练出来的,怎么能击倒对手就怎么打,主要目标就是利用各种招数将对方击败。
他想到了自己的绝招。一个是钢鞭,因为他的三叔就是本市有名的钢鞭王。虽然,呼冲的鞭法并没有三叔那么娴熟老道,但是耍起钢鞭来也是应用自如,五节鞭、七节鞭、九节鞭、十一节鞭、十三节鞭,五中鞭法全面掌握。钢鞭在他手中真像甩鞭子一样,怎么打怎么有。还一个就是点穴,他学会了中医针灸,熟知常用人体穴位,想点哪就点哪。他三叔就是中医针灸大师,并把自己的那一套教给了大侄子。
他想到了高考。前些天他参加了今年的高考,自我感觉就不怎么样,估计分数不会太高。他知道自己在学习上下的功夫远远不如练武用功,考不上也是很自然的。如果真考不上怎么办呢?是明年再考还是放弃高考,他自己还没有拿定主意。他倾向不再考了,因为自己的学习水平与高考分数线差得有点远,就是下次再考也希望不大。可是如果不参加高考了,高中毕业这个学历也太低了,他似乎还是心有不甘。
他想到了自己的父母。他的父亲在他五岁的时候就去世了,好像是得了白血病,医治无效而离他远去,走的时候也就32岁。这些事他只是模模糊糊有个印象。他的母亲在他六岁的时候也离开了他,离开了这个城市,嫁到外地去了。从此,他便跟着三叔过日子。为此,三叔到现在还一直是个单身。他心里很明白:三叔不仅把他抚养成人,而且还教会了他武功,给了他一项专业技能。就凭这项技能,养家糊口是没有问题的。
他还想到了寻找自己的母亲。因为母亲自从离开他以后就再也没有来过,他总想着能和母亲见上一面。过去自己还小,也不知道母亲在哪,所以寻找母亲很不方便。现在他已经长大成人,如果不上大学那就要参加工作,寻找母亲就有了条件。他感到这个事应该提上日程了。
晚上七点半,呼动来到了医院急诊科观察室。见到躺在病床上的呼冲又给他号脉,他感到了脉象上的细微变化。于是对陪床的吕品说:“时间差不多了,你可以走了,以后就是我的事了。”
吕品有点不太好意思地说:“要不然我再陪他几天,你工作那么忙,没有那么多时间陪护他吧!”
“我休年假了,可以陪护他几天,你们放心吧!说不定一两天他就醒过来了。”呼动似乎还很有信心。
听呼动这么说,吕品便没什么可说的了,但是他还是一直坚持到八点才离开观察室回家了。
呼动送走了吕品后,又在急诊科转了一圈,看到四周都安静下来便回到了观察室。他坐在病床前准备为呼冲进行诊治。
第15章 终于醒了
在齐州市中医针灸界,呼动可以说是大名鼎鼎,因为他曾经用针灸治好过十几位脑病患者而名声在外。在他治疗过的脑病患者中,有脑血栓、脑溢血、脑肿瘤、大脑炎等等。这些很难治愈的疾病,经过它的治疗竟完全康复了。
特别是有两名脑血栓的患者,已经半身不遂了,经过十个月的针灸治疗愣是奇迹般地能够下床行走并生活自理了。还有一名脑肿瘤的患者,已经确诊脑部有一颗两公分大小的肿瘤,经过他半年的针灸治疗,肿瘤被有效控制,最后逐步萎缩坏死。
面对呼冲的伤情,呼动很有治愈的信心。因为他知道,呼冲的大脑并没有受到拳击的伤害。也就是说,当时呼冲调动内气进行了脑部防御,就相当于戴上了一个铁壳帽,段泉飞的那一拳只是击打在了铁壳上,没有伤害到大脑。
可是,呼冲的确是一直昏睡不醒啊!这又怎么解释呢?
根据呼动的分析,呼冲的昏睡不醒是因为他在调动内气进行脑部防御时,体内之气在瞬间高速大量涌入后脑,造成了对脑神经的严重冲击,影响了脑神经的正常功能,所以才造成几天的昏睡不醒。呼动估计,呼冲醒过来的时间应该就在昏睡三天左右。
到目前为止,呼冲昏睡不醒已经过了三天,进入了第四天。由于呼冲脑神经受冲击的状况无法看到,而且已经过了三天,所以呼动准备对呼冲进行针灸诊疗,用针灸来促使他醒来。
呼冲拉上病床周围的隔离吊帘,又把呼冲扶坐起来,背后垫上了枕头和被子,然后从挎包里掏出了银针包,取了一根细长的银针在呼冲的后脑上部捻动着扎了进去。
就这样一共在呼冲的脑部扎了十六根银针,并且不停地挨个捻动着每一根银针。一直坚持了四十分钟,然后又逐一拔出了十六根银针,并对他的后脑部位进行了按摩。最后,呼动又把呼冲放倒在了床上,给他盖上了被单,并拉开了隔离吊帘。
三个小时后,呼冲呼吸的深度明显加大。过了一会儿,手脚有了位移。又过了一会儿,头部左右摆动了两下。再过一会儿,他两个眼皮下边的眼珠滚动了两下,又微微地眨巴了两下眼睛,随后双眼缓慢地睁开了。
呼动坐在呼冲的床边一直在观察着他,看到他睁开了双眼,然后按住他的肩膀晃动了几下激动地说:“冲子,你醒过来了!”
呼冲又用力闭了一下眼睛,把目光从天花板移到了呼动的脸上,愣了一下说:“三叔,我在什么地方?”
“你正在医院里,”呼动看着呼冲的双眼,没有什么异样,只是还缺乏神采,然后接着说,“这是第一医院急诊科。”
呼冲听明白了,他犹豫了一下说:“我好像是被谁打了一下就晕过去了。”他眼珠又动了一下,好像闪出了光芒,“噢,对了!是在云海搏击馆的擂台上,段泉飞从后边打了我一拳。”
呼冲已经完全清醒过来了,想起了自己晕倒前的那一幕。
呼动笑了笑说:“你被打倒后就被送进了医院,到现在已经整整昏睡三天了。”
呼冲眨巴了一下眼睛,似乎还有什么疑问,回想着说:“我记得在段泉飞击打我后脑勺那一拳时,我进行了气功防御,戴上了铁壳帽,可怎么还是晕过去了呢?”
“幸亏你戴上了铁壳帽,你要是没有这个功夫,现在很有可能就变成植物人了!”呼动解释着。
“我对他给我那一拳到没有什么特出的感觉,但是内气好像冲击了我的后脑,之后就晕过去了。”呼冲说着自己的感觉,接着又问,“我的大脑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给你送进医院后,医生就给你做了检查,各项指标都正常。也做了脑ct,没发现什么问题。只是因为你一直昏睡不醒,才留院观察。”呼动介绍着当时的情况,然后继续说,“你之所以一直昏睡不醒,就是因为在你调动内气时,由于时间段很短,内气运动速度过快,造成了对脑部神经的冲击,导致了你的昏睡。几个小时前,我给你扎了十六针,帮助你提前醒了过来。”
“您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呼冲思考着说,“那以后怎么能防止这类事情的发生呢?”
“这是一种特殊情况。”呼动解释着,“一般情况下,我们调动内气都是有准备的,是主动的调动,内气的运行速度达不到那么快。即使是往脑部调动内气,也是看见对手出手时就主动进行了调动。而这一次你遇到了偷袭,当发现时拳头已经打过来了,所以你就很自然地来了一次紧急调动,这才造成了内气对脑神经的冲击。”说到这他摇摇头,“解决的办法吗!好像有,但是因为这种情况遇见的太少了,所以似乎失传了!”
“要是能找到这种办法就好了,以后我们就不会因为紧急调动内气而晕倒了,而且还可以转身将偷袭者制服,那样多主动啊!”呼冲在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充满了一种渴望。
“那样当然好啊!”呼动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接着说,“回头我再联系一下,好好地找一找这个解决办法。”
呼冲好像又想到了什么:“哎,对了,那个段泉飞的偷袭是违反了比赛规则的,他应该受到处理才对呀!”
呼动赶紧解释说:“当时是叶远山送你到医院的,后来段泉飞和他的两个师兄也来了,是他们出钱给你治的伤,这几天还一直在医院进行陪护,而且还给了六十五万的赔偿。我和搏击馆还签了赔偿协议,让他们好好地接受一次教训。”
“这事怎么办得那么快?”呼冲有点纳闷。
呼动笑了笑说:“他们害怕你被打成植物人,那样的话他们的损失就更大了,所以就想赶紧把事了啦!我按照你休养五年的时间算的,需要六十到八十万,他们给打了个折就给了六十五万。这也是双赢,他们很满意,我们也满意。”
“那他们可亏大发了!”呼冲笑了起来,“我什么事也没有。”
“跟他们可不能这么说,得说脑子受了损伤,需要休养,得顾保姆照顾,而且还不能上班挣钱,也影响了上大学,我们的损失挺大的。”呼动提醒说。
“按您这么说,那赔偿六十五万还不够呢!”呼冲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