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炮轰，主角却不是小吕子
《边境风云》的宣传，砸了至少六百万！
这年头，靠口碑真带不起来一部电影，你丫口碑才起来，盗版就已经铺天盖地了。
所以，必须要让电影前三天爆起来，否则排片会锐减。
宣传光靠口碑不行，必须上硬广！
除了线上的综艺宣传、互联网投放，线下的路演、校园行，最传统的物料投放，包括电影院海报，电梯广告，甚至还有一线票仓城市的几个公交总站，站台都有视频预告投放…
还是钱不够，或者说中影方面给予的支持不够，否则，学着《英雄》，直接在人民大会堂做首映，再砸2000万，能把宣传做到极致！
600万…
这笔钱，不全是橙子映像出，小吕子的账上也没有这么多钱，小马负责一半，真维斯作为品牌合作方，赞助了100万所以，还是要多签几个代言，多跟几个品牌方合作一下！
……
上海的发布会，很隆重，《边境风云》几位演员，除了冯恩鹤、张国粒，都到场了。
包括宁昊、钟丽芳…
对了，糖糖还有杨蜜没来，她俩得压阵…算了吧，剧组不放人！
等到正式上映的发布会，剧组才放假…
到场的差不多三十几家媒体，扛着长枪短炮，准备提问。
邀请的主持人是白岩松，他的控场很好，简单致辞后，发布会开始。
吕潇然略显疲态，但还是拿着话筒，接着话：“其实这次做《边境风云》，主要想做点形式感比较强的作品，现在市场上受欢迎的电影大都是喜剧，也不知道这样的电影会不会有人看，现在的电影都要靠宣传，没有宣传，再好的电影，也没人知道，所以，拜托大家了！”
说完，他起身鞠了个躬。
底下记者也很给面子，纷纷大声应承。
好，正式开始了！
“我想知道吕导是出于什么考量选择的孙红磊？”
“…就是他合适呀，国内能演爷们戏的不多，姜闻算一个，可他太贵了，而且我也不认识他…”
“那你是怎么跟孙红磊搭上的？”
“哦，是这样的，红磊哥看上了《潜伏》，想演，威胁我一定要让出来，还说介绍我认识陈恺哥导演…我没答应，他很落寞，表示已经很久没演好戏了，那我就不客气了，直接把《边境》的剧本拿了出来，当时就定下了他是主演！”
孙红磊表情有点小尴尬…
那个提问的记者眼睛一亮：“所以，是因为《潜伏》？”
吕潇然接着道：“对，红磊哥那天见了我，软磨硬缠，说什么‘这么好的剧本，我怎么就演不上呢’，还说什么‘不要钱，我也接’…最重要的是不要钱！”
“…所以，孙红磊真的没收钱？”
“我来说吧！”
孙红磊憋不住了，这么露脸的机会，颜王可不想错过：“我问他这部戏的导演是谁，他说宁昊监制，小马奔藤负责投资，中影负责发行，我一琢磨，剧本不错，投资方、发行方都有了，这事靠谱，我就同意了，等我签完合同，他才跟我说导演是他…”
“我真的是误上贼船，而且还下不来！”
这都是提前编排好的…
让记者宣传，你总得给人一些能够记住的点吧？
使命吹电影质量，都没上映呢，有什么可吹的？
都是套路…
“其实，我这种方案学习的是‘一个穷小子，怎么变成比尔盖茨的女婿’，我先把红磊哥拉上，再找其他演员，就好找多了…”
‘比尔盖茨女婿’，在国内很流行，大部分人都听过，就是一个商人通过借势，让自己的儿子娶了比尔盖茨的女儿，又当上世界银行的副总裁的段子…
鸡汤文，但是很有效…
“那你自导自演，会不会忙不过来？宁昊导演在这其中有出力吗？”
宁昊接过话筒：“我在这个戏里只是制片人和监制，其实就是挂名，什么都没做，小吕才是真正的导演！”
“也不能这么说，宁导在现场是定海神针，有他在，我放心很多…而且中途我离开剧组，参与了《走着瞧》的宣传，那几天都是他帮着导的，所以，他算联合导演！”
吕潇然打定主意，一定要拽上宁昊…
可宁昊坚决不要，直接对台下的记者们说：“…你们别乱写，《边境》从头到尾都没我的事，我之所以担任监制，是为了邀请吕潇然出演我的下一部作品…”
“《疯狂的赛车》？”
“不是，是下一部！”
记者又兴奋了，这个发布会来的真值，可供发报的信息太多了！
……
场上很和谐，之后进入到互捧模式，就是你夸我，我吹你…
吕潇然先表示：我选的演员都是最合适的，也都是实力派，孙红磊、黄博、曹斌坤、组峰，这类演员名声不显，但都是慢火炖出来的，特有劲道。
随即黄博接茬：我是第一个看到剧本的，直接就选了反派，特别喜欢这个人物，演员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体验不同的人性…
跟着曹斌坤又夸：我们上学的时候就很佩服吕潇然，这次他找我，而且剧组的演员都是实力派，我感觉很荣幸；
最后组峰收尾：大家说得对，我们剧组的氛围确实很好！
一个多小时的发布会，大家聊聊笑笑，总体气氛很轻松，临近结束时，孙红磊却忽然看了看场上的演员，然后道：“这个剧组很干净！”
很干净？
这是要炮轰吗？
不仅台下的记者激动了，连吕潇然都没想到…
“我说的干净是指所有演员想的都是做好一部戏，而不是其他歪门邪道，我在圈里也呆了十几年了，见识过很多龌龊，这个剧组没有！”
“很多女演员为了出名，愿意出卖自己的道德底线，以为只要靠陪睡就能一步登天，你看她们外表很柔美，却在背地里干着比杀手还残忍的勾当，我找老婆肯定不能是圈内人。”
本来，小吕子是准备安静看戏的…
什么叫找老婆不能是圈里人？
你这一棒子打死所有人了！
第六十六章 零点场
先说个大背景，在公众看来，娱乐圈属于事故高发地段，这两年尤其如此！
有个大事，著名导演黄建种身上发生的这也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导演，《小花》就是他的作品！
女演员张玉向多家媒体声称她手头拥有两盒录音带和其他相关的证据，可以证明老黄在2002年6月1日，在黄的家中当着她的面与她的一位“朋友”小霞发生了关系…
张玉说她之所以选择公开，是因为黄在之后的一年多内没有按照“规矩”在其所导演的影视作品中给她安排角色。
直接把潜规则摆在了明面下，成了公众的谈资！
老黄以导演的身份直接霸占了好几个月的头版…
圈子里有没有潜规则？有没有用身体上位的？
肯定有！
中国影视圈是典型的狼多肉少，演出机会少，演员一大把。
排除明星效应，单看演员契合度，同一个角色在试镜阶段基本可以找到五六个合适的演员，这个范围内选谁都差不多，那选谁呢？
那有权利的人直接说了，谁跟我睡就选谁啊！既不影响剧，免费炮也打了。
通常潜规则并不会明说，也不会强来，一般是会旁敲侧击看女演员的态度，说的都不会太明显，只是会给个信号，你要是不愿意，那就换一个目标…
张玉之所以愤然，大抵还是因为‘黄没有在之后的一年多内没有按照“规矩”在其所导演的影视作品中给她安排角色。’
但这只是个例！
就算这是大环境，也不能把女演员一杆子打死…
所以，私底下，吕潇然找了孙红磊，让他加一句：有些女演员不是的，稍微克制一下…
毕竟糖糖是自己的女朋友，未来很有可能发展成大房…
为什么不是在台上？
他有毛病啊，孙红磊炮轰娱乐圈潜规则，多好的新闻啊，多好的宣传啊！
最好说几个剧组，说几个导演，甚至指名道姓说几个演员…
颜王…还是不敢说啊，只能开开地图炮！
接下来武汉、深市、羊城的路演，孙红磊一人可抵千军，真的是各种炮轰：
‘现在很多新人，为了能上戏，抢着和制片人睡。我们不禁要问：娱乐圈没有潜规则就不成戏吗?娱乐圈真的失去道德底线吗?女演员踏入与可乐圈，就不能洁身自好吗？’
‘很多投资人根本就不懂电影，就仗着点钱，拿着剧本到处乱指挥。’
‘很多大老板投资拍片，是有不良目的的，有些是为了泡剧组的女演员，而有一些是为了洗黑钱，一不小心就被别人利用！’
‘导演的权力很大，很多新演员没名气，如果不送钱给副导演或者制片，那连见导演的面都没有！’
每一条都是头版新闻！
搞得小吕子有点狼狈…
但心里很开心，有他在，《边境》已经抢占了好几天的娱乐新闻头版了…
早知道这样，干脆不搞这么多花样了，每到一个地方，直接由着孙红磊开喷就行了！
他把这些说给辅助器，他倒一点不惊讶，他说孙红磊在圈子里以嘴巴大著称…
但是，据小吕子所知，颜王的上位史也不是很干净啊…
……
《电影《边境风云》首映场，孙红磊炮轰娱乐圈潜规则》
《娱乐圈到底有没有干净的人？《边境风云》主创大胆开讲》
《揭露潜规则**不堪《边境风云》》
呃…后一个标题有点词不达意，反正意思到就行了，今天高兴，大家随意点！
连着一个礼拜，各种媒体都能看到孙红磊的消息，汪皮裤看了会流泪…
你提孙红磊，总要提一句‘《边境风云》上映，请多多支持’…
宣传是够了…
但是，越是临近上映，小吕子越是担心…
当电影从活色生香变成一组冰冷的数据后，谁也不敢保证这个数据！
在吕潇然看来，《边境风云》剧本虽然是好剧本，演员表演也很到位，可票房这种事情，实在太虚无缥缈了，讲究的是天时地利人和，三者缺一不可。
别说是初出茅庐的吕导演了，就是大导演冯晓刚，《集结号》也要上了，他不也提着心吊着胆嘛！
所谓的揣摩观众心理，那都是电影上映完了，然后反推出的结论。
没人能猜到观众想什么！
……
“请大家一起一定要多多支持这部电影…拜托了！”
北京首映礼现场，糖糖深深鞠躬，然后跟着一堆人回了酒店，明天要出发，正式加入剧组，一起跑路演了。
她的状态不是很好，也难怪，为了赶《边境》的宣传期，她连刷了三个通宵戏，一共才睡了几个小时。
回到房间后，直接躺在床上，闭了很久的眼睛，发现自己实在睡不着…
没办法，《边境风云》对吕潇然很重要，她能感同身受…
起身，强忍着给吕潇然打电话的冲动他在忙着明天的路演安排。
看了看手机，晚上十点半了…
她也不知道该干嘛。
就在这时，门被推开了，吕潇然走了进来，很惊讶的看了看她：“…怎么还不睡？”
“你不在，我睡不着…”
“你都多大了，还要我抱着你睡？”
“怎么？你还想抱着别的女人？”
吕潇然看了眼她，笑着回了一句：“…你还挺有精神。”
“你要睡吗？”
“…睡不着啊！”
小吕子淡定不起来…
他还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会为了票房而辗转难安，本来他想着，《边境》拿1000万票房应该不成问题，分账加上其它收入，足够填平投资了…
但现在，以《边境风云》的宣传力度，票房不拿个3000万，都对不起这么人的付出！
而且，自导自演，贺岁，800万投资+600万宣发…如此多的因素加起来，由不得他故作淡定。
糖糖忽然提议：“要不，咱们去看电影？”
提一下，剧组所有人都没有参加所谓的零点首映…
大冷天的，谁踏马闲得无聊去看什么零点场？
搞这个零点场，就是噱头而已，发行方也知道，以现如今观众的消费意识，极少有人会巴巴的去看一场午夜电影。
本来吕潇然也没想去看什么零点场，但是，糖糖这么一提议，他还真来了兴趣。
两人换好衣服，带上口罩，直接下楼…
非常巧，才下楼，遇到了杨蜜…
第六十七章 电影
北京的冬天尤其的冷。
11月末，过了小雪，气温已经骤降到了零下，街上的行人不多。
没错，杨小蜜也加入了观影队伍…
理由很充分啊我第一次演女主角，当然要第一时间看到！
糖糖没有说话，小吕子很想问“《门》是怎么回事？”，觉得气氛不合适，憋了回去…
“电影要到多少票房才能不亏本？”
“…宣发加上拷贝，一共花了1500万…”
“1500万…那就是说票房得有4500万才能账面上盈利？”
吕潇然笑了笑，轻声道：“能有3000万，咱这电影就算很成功了！”
这话不假，3000万票房足够进榜了…
《不能说的秘密》，3500万票房，杰伦被各种赞颂！
糖糖一直安静地挽着吕潇然的胳膊，听到这，插嘴问道：“那你估计咱们这部电影能有多少票房？”
“我也想知道啊！”
吕潇然深深叹了口气，不再言语…
糖糖也不说话了，她能感受到吕潇然的焦虑，倒是杨蜜抵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几天，她俩虽然在《仙剑三》拍戏，但很关心《边境风云》的情况，关于《边境》的报道倒也时常见诸报端，剧组的胡戈、柳施施偶尔也会问到，毕竟相识一场…
她原本以为吕潇然会志得意满，没想到他也很紧张…
伴着路灯，三人走进了酒店旁边的电影院。
吕潇然买的票。
等到电影已经开演两分钟，他们三才猫进放映厅。
观众果然不多，数百人的放映厅只坐了两成。
角落位置，随处找了个空位，悄悄坐好。
电影刚刚开始…
……
《边境风云》的片是百分之二十四，已经是小马方面极力争取的结果了。
贺岁档嘛，电影太多了！
同期上映的《命运呼叫转移》排片最高，此外还有上礼拜上映的《虎胆龙威4》…
好莱坞大片嘛，规格、待遇肯定不一样！
即便《虎胆龙威4》只是一部狗尾续貂的拙劣之作…
至于《命运呼叫转移》为啥排片第一，很简单啊，葛大爷主演，号召力摆在这！
就跟最近上映的《被光抓走的人》，依仗博哥的强大号召力，首日排片达到百分之二十九…
《被光抓走的人》，那电影就是一部极矫情极无聊的狗血爱情片，讲的是遭遇了突如其来的大灾变之后，一堆人互相确认自己的爱人是不是真爱…
大哥，您对我们观众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大灾变诶，谁尼玛有空探寻真爱？
赶紧执行流浪地球计划啊！
这样的电影只适合矫情且无聊的人观影，正常人，谁会关心这些？
至于《命运呼叫转移》，哈士奇说了，那是部烂片，最终票房好像没到3000万，这个电影的组局人不简单，著名策划人孙建君，《爱情呼叫转移》、《命运呼叫转移》，然后他觉得电影也就那回事，自己亲手导演了那部惊世骇俗的烂片《天机富春山居图》…
除了《命运》、《虎胆龙威4》，同期上映的还有马利文导演的《凤凰》，李扬导演的《盲山》…
就是被大蜜蜜粉丝狂喷的那个李扬…
……
剧情开始：
杨蜜饰演的女孩反问牙医：“你也想绑架我？”
《边境》，英文名是“lethal hostage”，翻译成中文：致命人质。
序幕点题，引出第一个悬念：谁曾经绑架过她，这是他们父女离散的原因吗？
按照一般的叙事，直接从十年前的交易开始拍了呗，不，《边境风云》不是这样的，大荧幕一黑，第一章：狗…
这一章的主角是黄博、吕潇然还有糖糖当然，还有晚安（是不是忘了它了？）
一句话概括：
吕潇然饰演的警察开场就在就在追踪贩毒者，而黄博饰演的角色正是隐匿的上线。
巧合的是，警察的妹妹糖糖偏偏与黄博住邻居，而且养了狗。
狗嗅到了黄博的罪恶气息，引发糖糖的注意，这成为警察捕获散度者的关键。
此时，孙红磊饰演的大佬金盆洗手，为保障与爱人杨蜜的今后生活，决定做最后一次毒品交易，买方正是黄博…
冥冥之中的际遇，将三人的命运紧密地联系在一起。
还没等观众明白呢，第二章往事开启：
第二章跟第四章是能联系在一起的一场以缉毒为背景的毒品交易，通常由三方参与：一是卖家，二是买家，三是警方。
第一次交易的卖家以干爹为主脑、孙红磊为副、马仔为先锋，买家由警员乔装，警方由某队长带队，后以干爹身死，孙红磊逃逸告终。
孙红磊不仅逃了，还干掉了原本的老大，直接上位…
最后一次毒品交易，也是电影的**，三方分别以孙红磊、黄博、吕潇然…
整部电影，张国粒饰演的牙医是最悲催的！
从头至尾都是一个无辜者，为了女儿他有两次选择，第一次是孙红磊给他的，这让他蹲了十年监狱；
第二次是吕潇然给他的，他选择出卖了孙红磊，得到的将是女儿的终生误会。
但换作天下任何一个父亲，估计舐犊之情下都会如此选择，所以，他一直是个悲情的角色、却又是值得敬爱的角色！
（实在是不好写剧情…）
……
吕潇然一直在注意观众的反映，比方说吐槽看不懂之类的…
然后让他发现，好像没人吐槽，都在安静的看电影…
也是，能在12点跑过来看零点场的，绝对是真爱粉！
临近结尾了，孙红磊一枪打死吕潇然，终于有女观众吐槽：‘怎么就死了？’
‘继续看…’
旁边的男的沉浸在剧情里，没空搭理她，很敷衍的回了一句…
女的就闭嘴了…
大结局，孙红磊拎着箱子出现在了机场大厅，看着不远处站着的妻子、岳父，脸上露出笑容，才走了没两步，立刻警觉起来，放缓脚步，杨蜜想冲过去，孙红磊隐秘的摆了摆手，然后拔枪…
‘砰砰…’
两声枪响，孙红磊倒下了，临死之际，他爬到张国粒脚下，递给他一把钥匙…
镜头切换，黑皮箱放在牙医诊所卫生间的天棚上。
缘起缘落，一切都回归原点…
当演职人员表刚刚列出，影厅的灯还未亮起时，三人赶紧离场，快步进了电梯，门关的一瞬间，才听到隐隐约约的喧嚣声。
此时是凌晨两点，回去的路显得更加安静，连偶尔经过的车与离人，都悄悄弥漫在阑珊的夜里。
吕潇然忽然拍了下杨蜜，问道：“…怎么样？”
杨蜜似乎在想些什么，闻言，有些结巴的表示：“…很…很好啊。”
第六十八章 首日反响
杨小蜜真的有点被吓到了，她没想到成片的《边境风云》居然是这样的！
氛围熏染的非常出色，故事叙述方式有跳跃，演员台词不多，但演技出彩，人物情感细腻，这些不是重点，最让她惊讶的是这个电影的质感。
质感是个很高级的词汇，包括视听语言、光影呈现还有美术设计。
举个看例子：很多电影明明剧情不错，票房也很高，但就是让人觉得不舒服，比方说《失恋33天》非常典型的电视剧感太强！
电影，本身的意义是抽离出现实生活意欲建立一个新的世界观，却仍离不开每个要素与客观世界的千丝万缕的联系。
故事的可信度很重要！
基础设定必须要让人信服！
《边境风云》讲的就是孙红磊想要洗手，干完最后一票的故事，他的演绎让整个故事可信度很高！
其实《小时代》的整体的人物造型、美术设计和道具什么的颇可圈可点；但细节的用心，并非只是在服装和物件上；场景的可信度分外重要没人愿意相信有这样的故事发生，这才是最致命的。
说回杨蜜，最开始，她是抱着扶贫的态度接的《边境》，剧本根本没有细看有什么可看的，吕潇然有几斤几两她还不知道？
她现在的感觉，怎么说呢…
就像有一天你发现自己熟悉的一个朋友居然是行业内的大佬！
杨小蜜可不是普通观众，她有很高的阅片量，清楚的看到了吕潇然在《边境》里借鉴了哪些影片。
最明显的当属章节式的叙事结构，这是昆汀塔伦蒂诺的惯用手法。
第一章‘狗’，警察发现了毒贩，楼道的灯光，室内的黑暗，瞄准底门缝的镜头，毒贩向门开枪，特别是对于这一过程的表现和其中紧张气氛营造的手法，都与科恩兄弟的《老无所依》如出一辙。
第二段‘往事’章节，孙红磊饰演的角色对干爹的亲儿子起了杀心，谋划好了夺权的阴谋。
他用一块毛巾缠住手枪以起到消音的效果，径直走到卧室里杀死了本来熟睡的老大，这有明显的模仿《教父ii》的迹象。
《教父ii》中，年轻的维克多柯里昂就是用几乎同样的方法杀死了不可一世的黑帮头目，确定了自己在意大利裔聚居区的黑帮地位，从此开始自己的事业。
而孙红磊的手下屠杀异己分子的场景，采用了大量的闪回镜头，几乎是照搬的《教父i》里麦克柯里昂清洗其他家族的表现手法。
必须说，即使是模仿，吕潇然也是模仿得有模有样，并没有因模仿不成功而出现四不像的糟糕镜头！
《边境》…只是他的第一部电影！
刮目相看了。
吕潇然没想那么多，他以为杨蜜在想自己的表演，于是劝道：“你演的不错，撑得起大特写！”
杨蜜忽然想到了什么，赶紧问道：“…是你拜托张国粒老师教导我的？”
“对呀，他…他很喜欢教人演戏，我刚好不擅长这些，物尽其用嘛！”
“谢谢…”
“…这有什么好谢的？赶紧回房间休息吧，”冲她摆了摆手，小吕子握住糖糖的手，直接出了电梯…
……
第二天，几个人都戴着大墨镜出现在机场。
吕潇然不太喜欢在脸上戴东西，干脆就挺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
大家都没怎么休息好…
行程很紧，要先飞去上海跑几家影院，再转去杭洲、南京做宣传，后天得去武汉、长沙…
没办法，现在商业市场开启，拼的就是个曝光度，你不抢观众别人就抢！
不要忘了，同档期上映的可不止《边境》一部戏！
一行人上了飞机，赶紧补觉，当吕潇然靠在飞机的椅子上睡得昏天暗地的时候，
《边境风云》经过一晚上时间的发酵，已经迎来了媒体的全面报道，或者说影评人的评价：
“导演个人风格强烈，从没在电影院看过这么酷的国产片。四个章节融合的很好，个人最喜欢第一章“狗”，完全可以独立成章的小故事。这样的叙事结构的电影，很不像是中国导演拍出来的东西。演员换成美国人，说是科恩兄弟的电影，很多人都会信！”
“绝对是今年为止最好的国产片，风格强烈，结构很有设计感，整体很好莱坞，导演前途无量。缺点是节奏慢，台词少，但过硬的表演基本弥补了剧情交代上的漏洞。”
“吕潇然绝对是今年中国影坛最大的惊喜，能导能演，《边境风云》这样的电影，不是什么绝世佳作，但中国电影多几部这样的也不至于会那么丢人。”
“难得在烂片扎堆的贺岁档看到了这么好的电影，必须要强烈推荐一下，表达有张力，剧情起跌有埋线！”
“瑕疵不少，看得出来是处女作，电影只值三颗星，但在烂片成堆的国产片中能够依着自己的性子和思路砸出这样一个故事，抖出这样一种风格，就值得再加一星。强烈推荐！”
影评人当然是谁给钱，帮谁说好话，剧情不行，就夸演员，演员不行，就讲履历，履历没有…那就谈人品！
我们家天宝虽然演技不行，但她是人美心善，每年的捐款数量都排第一！
《被光抓走的人》，明明是一部小众的文艺类型片，一堆人舔着脸说什么‘有创意、有想法，关键还很接地气…’
请解释一下‘接地气’的含义！
可是呢，当电影本身确实不错，影评人当然会竭尽所能的夸赞，用的词都很高级，什么‘一部值得细细品味的电影’、‘低调的华丽。中国电影需要这样的作品，中国电影缺的就是这样的作品。’…
纸媒如此报道，网上就更加炸翻了天！
《潜伏》正值热会话题，大部分关心你是这么看待《边境》的：吕潇然领着潜伏帮加上孙红磊、张国粒给大家带来了一部电影…
度娘的‘潜伏吧’、‘吕潇然吧’聚集了上万人讨论《边境风云》：
“今天我去看了《边境风云》，片子不错，没丢人！”
“确实，小吕子说准摆在这！”
“《潜伏》的吴敬中、李涯、谢若林都有参演，听说是免费客串的？”
“我知道，饰演李涯的组峰是北电的老师，据说他一直很欣赏吕潇然，谢若林是曹斌坤演的，他是吕潇然的同学，听说还是同寝室的呢！”
“真的吗？那他们关系还挺好！”
……
30日，夜。
小马的会议室，李铭、钟丽芳一干公司高层围了一圈，等着首日票房报告出炉…
钱花了，该做的宣传都做到位了！
现在到了收获结果的时候了！
屋里很安静。
每个人皆强打精神，这几天过得很漫长，《边境》主创忙着全国范围内跑宣传，小马这些人也累得够呛得联系院线啊！
否则，你以为百分之二十四的首日排片从哪来的？
“滴答！滴答！”
时钟有节奏的走动，发出细微的声响，显得气氛愈加紧张。
接近11点半，终于有人推开了门，手里拿着报表，一脸喜气：“出来了！”
钟丽芳赶紧问：“多少？”
“北京：96万；上海，84.6万…”
“说总数！”
“658万！”
第六十九章 成名（上）
《看电影》杂志是国内销量第一的电影类杂志。
前身好像是峨眉电影厂的厂刊，改组后，对外售卖。
一开始是很专业的关于电影理论的的东西，叫《电影作品》，艺术性很强，可惜太小众，根本卖不出去，于是99年又改版，叫《看电影》，内容上迎合、满足影迷的需求。
以国外最新的电影资讯为主题，当然也会刊登一些国内新电影的咨询。
摸清了观众的需求，才开始盈利，品牌也愈加打响。
黄海鲲，《看电影》杂志主编。
笔名阿郎，他是非常典型的中国电影人，就是那种动辄戈达尔，言必费里尼的专家。
后来发现，这玩意没什么读者感兴趣，还没有一篇赵微的专访卖的多！
于是，改变思路，现在主要做些电影方面的采访和评论，偶尔也做一些海外报道…
采访吕潇然，是橙子映像的一次公关，说白了，谁会对一个年轻演员转型的导演第一部作品感兴趣？
出于尊重，他去电影院看了一遍《边境风云》，很激动…
阅片很多的黄海鲲一眼看出了《边境》对很多国外经典电影的致敬，但是这种致敬又跟整个电影很好地结合了，一点也不突兀。
这是个很聪明的年轻人！
赶紧详细查看了一下吕潇然的资料，履历很丰富，七部已经播出的电视剧，三部电影…
然后，他忽然兴奋起来。
他觉得自己找到了关联，也就是吕潇然的人脉网：赵钢、张国粒、孙红磊…
京圈！
这个年轻人了不得，不是一个人单枪匹马，背后站着一个圈子！
太有意思了…
……
路演宣传，不是到一个地方，跑一家影院就行的，至少要跑六家像上海这样的一线城市，那更要加量，一天时间跑了八家影院。
八大院线嘛，雨露均沾才是王道。
吕潇然感觉自己面部肌肉都快痉挛了，每到一家影院，观众、媒体提问的问题大同小异，他只能保持微笑，然后回答…
很痛苦！
比拍戏真的累多了！
但是没办法，宣传嘛，拼的就是曝光，你不来，真的没有人关心你！
自己选的宣传方案，跪着也要跑完！
终于结束了最后一场，鞠躬感谢观众，一群人上了车，前往酒店，回去之后，必须尽快入睡，上午七点就要出发前往南京…
车上，所有人都不想说话了。
只有吕潇然强打精神还在跟宣传人员确认行程…
就在这时，吕潇然的手机响了，是钟丽芳打来的。
“…好，我知道了！”
挂断手机，吕潇然嘴角不自觉咧了一下，从他接电话之后就一直盯着他的糖糖拍了他一下，轻声问：“怎么了？”
“首日票房结果出炉了！”
“多少？”
“接近800万！”
“…八…八百万…”
这下连孙红磊都激动了，八百万是什么概念？
当年《英雄》的首日票房也才880万！
孙红磊搭档巩利、梁佳辉的那部《周渔的火车》总票房才两千万…
吕潇然接着道：“市场反馈很好，上座率达到四成，同期第一！”
“那…总票房能有多少？”
后排装死人的杨小蜜也开口了。
“不好说，看明天的成绩吧。”
“怎么不好说？”
“12号，《投名状》就上了，留给我们的时间只有十天！”
《投名状》，李莲杰+刘得华+金成武，确实…
打不过啊…
《投名状》之后，《集结号》上映，只能看神仙打架了…
……
没错，钟丽芳连吕潇然都骗了，小马对外公布的数据就是758万！
为了防止吕潇然说漏嘴，干脆就瞒着他。
这又不是什么大事，首日658万和首日758万有什么区别？
接近800万啊…
只能说小马第一次干这事，胆子不够大，只加了一百万，这要是换了华宜，早就对外公布首日破千万了！
那接近八百万的首日成绩算好吗？
当然算！
而且超过了所有人的预期，首日八百万什么概念？
往少了算，总票房五千万，往大了算，票房破亿！
《石头》的首日票房没到200万诶！
吕潇然自己也在分析，只能说占了《潜伏》太多光了从网上的信息来看，大部分观众都是冲着‘潜伏演员齐聚’六个字来看的电影！
但是具体走势如何，还得看明天的情况周六成绩如果创下新高，那可以稍微放松了…
抵达酒店已经接近晚上十二点，吕潇然直接在宣传人员带领下见了黄海鲲。
“让您久等了…”
黄海鲲笑道：“宣传嘛，我懂。”
他也算业内人士，大概知道宣传期的演员有多忙，他提前看了吕潇然的行程，知道他今天连续赶场八个影院，真的是挤出来的时间接受专访…
看到吕潇然坐下，他问：“你要不要吃点东西？”
“不用，吃夜宵容易长胖，这对演员来说是大忌！”
而且吃得太饱容易犯困…
工作人员端来一壶咖啡，帮两人倒好，然后关上门…
黄海鲲打开录音笔放在桌上，看了看吕潇然，提醒道：“咱们开始了？”
“开始吧！”
“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只要不摄政、不涉黄，随便问~”
黄海鲲笑了笑：“首先恭喜第一部自导自演的电影上映，有什么想说的？”
“…刚开始有点兴奋，现在嘛，累，只想赶紧结束宣传，然后好好睡一觉！”
一句话，就让黄海鲲对他有了好感，这个年轻人一点也不做作！
“那宣传最累地方在哪？”
“你必须要回答同一个问题好几十次，而且每次都得装作第一次回答的样子，还要假装思考…比演戏累多了！”
“哈哈…”黄海鲲笑了起来，接着问：“我知道《边境》是宁昊把你推荐给的小马的李铭，然后他就投资了，中间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其实，大狗哥…就是李铭，我们都叫他大狗哥，”吕潇然解释了一下，接着道：“大狗哥是想签宁昊，他投资我的戏，条件就是宁昊担任监制…”
“后来张国粒老师应该是在宁昊那边看到了《边境》的本子，也参与了进来…”
第七十章 首周末
《边境风云》的投资方一共四家，其中主控投资的是小马奔藤，占了四成，然后是东阳青雨占了两成投资，张国粒的常升影视、橙子映像各占两成，发行方面，中影负责，宣传则有橙子映像和小马方共同承担。
分账会在扣除宣发和吕潇然的票房分成后，再计算…
这是后话。
感觉这个黄海鲲好像有点误会了，他提到了赵钢…
联想能力很出彩，毕竟是写出《春天对樱桃树做的事》，那本书专门研究情爱电影，《感官王国》《漂流浴室》《枕边书》《风月奇谭》…
序幕是这样写的：性与人性的撕扯之间，渲染出灵魂本真的颜色。
红尘里无趣的君子很多，人海中丰饶的妙人很少。
我想对你做，春天对樱桃树做的事。
啧啧…
其他的可能不知道，但是《风月奇谭》就只是传授姿势，李翰祥自己说的‘我拍咸湿片，为了教会大家做嗳的姿势…’
偏偏有人写了一本书，专门研究…
吕潇然有点茫然：“赵导…我们才合作了一部戏，《奋斗》是王洛旦打电话让我去试镜，演完《奋斗》，我们就没怎么联系了…”
“所以，你不算京圈？”
“…我就一跑单帮的，谈不上圈子！”
吕潇然没有否认自己知道京圈，业内谁不知道鼎鼎大名的京圈？
黄海鲲恍然大悟：“所以，你拍这部电影，是为了捧红自己？”
“…某种意义上来说，是的，因为真的没人找我演电影！”
吕潇然补充道：“演员肯定有自己的追求，想演好戏，但我对剧本的要求很高，我不喜欢的就坚决不接…”
“但是你喜欢的，又不用你？”
“对，就是这样，情况很尴尬，”犹犹豫了一下，吕潇然还是接着道：“其实不光是我，相同年龄段的大陆男演员很难登上大荧幕，除去演技，最主要没有投资人愿意用我们！”
“是因为名气不够？”
“…这个问题很难说，圈子里的竞争一直很激烈，没能抢到资源的人，渐渐就过气了，演一些关注度不高的电视剧。而始终能拿到好资源的人，就能踩着失败者的肩膀，走上一条星光大道。我没有资源，没有什么人脉，那就只能依靠自己！”
黄海鲲沉默了一下，他当然知道这几年圈子的状态，那是真的把港台艺人供上天！
一个三流的港台艺人来到大陆就能演主角…
听说弯弯的一批导演，正在执行一个计划：
尽可能用弯弯的艺人担任大片的主角，而用大陆的当红演员给他们做配。
这样，弯弯的新人就能够一步登天，在观众的心目中建立“他们比大陆的当红演员咖位还高”的印象，几部电影下来，逐渐成为巨星。
因为在演艺圈，“人”是第一生产力，只要有当红的本土巨星，弯弯的电影界就能用最低的成本来发展，而不会因为资金、市场等元素的制约，逐渐走向萎缩。
比方说《赤壁》的林志林，第一女主，搭配影帝梁朝为，由大陆一线女演员赵微做配，实现了由模特到一线影星的跨越。
那接下来，她再接片子，就有无数主角送上门来，可以随便挑了。
后世的天庭宴都是按照这个模子打造出来的…
……
专访基本上围绕着《边境风云》从立项到上映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进行，黄海鲲是专的媒体人，提问的问题都很有深度。
比方说他问了吕潇然下一部电影是不是还是犯罪题材。
“没考虑好，我还是想多尝试尝试…”
《边境风云》口碑良好，首日票房称得上爆炸…
按照吕潇然的预测，《边境》最低也能拿三千万以上的票房成绩，处女作亮相很成功！
顺理成章的，第二部作品已经排上日程…
“多做一些尝试？”
“对，比方说武侠之类的！”
“…武侠可不好拍啊！”
“呵呵，多尝试一下呗。”
尝试…
圈子很现实，只有一部戏成功了，后续的投资就好拉多了！
黄海鲲出于多年从业经验，还是劝了一句：“最好不要贸然转型，尤其是年轻导演，你得先让市场接受你，而且团队能不能配合好，这些都是问题…1还有投资方也要评估风险…”
吕潇然表情有些怪异…
他在想，你怎么跟‘小安的大青牛’说的一样？
“放心吧，我肯定要考虑周全的。”
聊的差不多了，黄海鲲准备离开，走之前，最后一个问题：“你觉得《边境风云》能不能破亿？”
“不太可能！”
“为什么？”
“12号《投名状》上线，留给我们的时间其实只有十天左右，十天破亿，太难了！”
……
《看电影》的专访只是个小插曲，吕潇然没有忘记让黄海鲲成稿后发给钟丽芳，让她先过目一下钟丽芳是他名义上的经纪人。
宣传继续。
剧组转战南京，接着又去了武汉、长沙、重庆、成都，最后几站才是深市、广州和昆明…
昆明必须要加上，《边境风云》的拍摄许可证就是云南光电局颁发的，拍摄期间也给娱乐不小的帮助，你得回馈一下。
大家都很亢奋，《边境》的票房走势很稳健，比师兄都要稳…
一部电影成功的关键是什么？
质量、明星、宣传、档期、遏制盗版，一样都不能缺。
《边境风云》的明星光环稍差，可凭借实力阵容，以及《潜伏》积累的好感，硬生生趟开了观众口碑。
小马那边的真实信息：
30号开画拿下668万；
12月1号，单日票房926万；
12月2号，单日再收742万；
首周末成绩出炉，票房高达2336万…
当然，纸媒报道的是‘首周末接近3000万！’
“由新锐导演吕潇然执导的电影《边境风云》上映以来受到了观众的一致好评，市场表现也非常好，首周末票房接近3000万，上映首周，摘下单周票房冠军…”
中国电影报道…
与此同时，吕潇然感受到了很多的善意…
真的是善意，当初他跑《走着瞧》的宣传，媒体对他爱答不理，现在，几乎每到一地，媒体都挤满了影院…
第七十一章 盗版，影响不大…
博哥之前说过：做明星，红与不红天差地别。
“以前剧组里面，你能碰到各式各样的人，各种小心机啊，各种什么的。现在身边全是好人，每一张都是洋溢的笑脸，黄老师黄老师，你累不累，休息一会儿？黄老师，你要吃什么，喝什么，我给你拿点什么？太辛苦了，黄老师！”
这是真的！
你拿了影帝，就有了演技滤镜，你有粉丝，就有了粉丝滤镜！
翻看这些人的微博你会发现，评论里十几万、几十万的夸赞：“吹爆哥哥的神仙演技”、“这怎么叫翻车？这是反差萌！”
所以…
当你周边没有人批评的时候，很危险！
繁忙的工作、敬语、你见不到真实的人，会影响一个演员、导演的创作力。
你很难看到现实！
为什么那么多明星人设崩了？
因为周围的人都在吹捧你，你自然就相信了…
好在，吕潇然很警觉，怎么说呢，虽然他对《边境》的镜头、节奏做了一些调整，但是，这是陈饵导演的作品，不是他的！
而且，《边境风云》还不算成功，工作日才是挑战。
他猜对了，工作日票房果然下滑到了480万，但并不是因为观影热情或者什么别的方面的原因，就是因为网上的高清盗版流出了…
……
抵达成都，已经是3号凌晨，吕潇然收到了钟丽芳放发来的短信，首个工作日票房480万，高清盗版已经在网上泄露！
小吕子心中一沉…
按照一般的商业片规律，工作日票房肯定要比周末票房低。
所有才有工作日跌幅这一说。
商业片票房很跌幅最大的原因当然是口碑，百分之三十到五十之间，算是比较合理的数据。
从数据来看，《边境风云》工作日跌幅大概在百分之三十五左右问题不大，在正常范围之内！
坏就坏在钟丽芳还告诉吕潇然，高清盗版已经出现在网上…
盗版这种东西是永远不可能禁止的市场摆在这，五十块钱的电影票，五块钱的盗版碟，傻子都知道怎么选！
而且这几年的电影全是2d的，像《边境风云》这种，在家看跟在电影院观影，效果差不了多少！
就好像视频网站的vip并没有什么卵用，体验极差剧中插播广告还有什么vip倾情推荐，谁踏马要你推荐？老子花钱就是为了不看广告！
盗版泄露了，不向vip和购买了超前点播的用户道歉，反倒第一时间跑出来让大家众志成城抵制盗版，继续购买vip和超前点播…
啧啧，这锅甩的，好似大家花了钱，享受不到待遇是正常的？
回到现实，现在的情况是，《边境风云》盗版已经出来了！
吕潇然想了半天，也跟辅助器讨论了许久…
没有好办法！
只能指望公众版权意识觉醒，或者等到大家觉得花几十块钱看一场电影不算什么事，才有可能遏制盗版的泛滥…
谁是国内第一个大张旗鼓抵制盗版的？
《英雄》。
老谋子的《英雄》上映时专门拿了400万出来打击盗版。
文化部办公厅特别发出《通知》，要求各地严厉预防和打击《英雄》盗版。
文化部和全国扫黄办还成立了打击《英雄》盗版专项小组…
然后呢？
上映第二天，盗版直接流出来了，更让人想不到的是，dvd第一个画面就是明晃晃的挑衅：“中国电影盗版制片公司协助拍摄”。
张伟品表示一定要追查到底！
再然后，陕北某影院发现《英雄》第五本拷贝失踪，正当警方调查此案时，该影院一名女职员突然跳楼身亡。
此案引起了高度重视，使得高层下决心打击盗版。
倒也确实有些用处但只针对某些大制作，比方说老谋子的《十面埋伏》，文化市场司专门下发文件，在全国安排两万多人进行布控，不仅查获大量碟片，还很快查出了盗版的源头之一…
堪称举国之力！
《边境风云》怎么可能享受到这种待遇？
就跟当初的《石头》一样，很多盗版商直接在影院门口售卖《石头》的盗版碟！
盗版对电影的伤害是毋庸置疑的，如果一个观众已经看过盗版，再到电影院去看电影的可能并不是很大。
原本预期《边境风云》的票房很有可能达到六千万，现在，至少得减去百分之二十…
……
盗版流出的信息，剧组的演员们也都知道了，大家情绪都不是很好。
都知道盗版的危害。
但也有好消息，院线非但没有缩减排片，反倒扩大了排片这真有赖同行的衬托！
同期上映的《命运呼叫转移》，真的很烂，那就是一部广告大串烧。
据说孙建君在这部‘电影’的广告投入将近7000万！
所以，别总说烂片亏钱亏得是账面上的钱！
但是，《命运呼叫转移》确实无聊至极，对比一下《爱情呼叫转移》，虽然那也是部烂片，好歹留下了几首动听的歌曲…
头三天，依仗葛大爷的强大号召力，排片一路压制《边境风云》，首周末拿下1900万的票房，之后一路下跌影院也是要赚钱的！
《凤凰》…
过于文艺，而且宣发烂的惊人，感觉整个剧组的追求就只是电影上映就算完事了，压根没听到任何声音…
电影虽然不是什么生活的必需品，而且《边境风云》因为题材的限制，也不太可能成为什么现象级作品，但同期就只有这一部作品能夸一句，你让观众怎么选？
情侣约会，看电影是必须的，总不能在肯德基或者酒店泡一下午吧？
不是每个男人的腰都很好的！
而且《边境》剧组的路演从未停止过，大家都很努力。
看到大家这么努力，宣传人员直接追加了八座城市的路演…
深入到二线城市…
路演的宣传效果真的很好！
普通观众未必会轻易对一部电影产生极大热情，但在明星出现的时刻，总会产生一股巨大的能量。
尤其是二线城市，平常很少有明星愿意到当地做宣传推广…
当然啦，二线城市不需要所有人到场，孙红磊、张国粒跟着跑了五大票仓之后，就回去了，老曹还有糖糖跟着吕潇然，三个人就够了！
于是，12月4号，单日报收490万；
5号，486万；
6号，依然是470万…
稳的很！
终于，次周末到来之际，《边境风云》对外宣布累计票房过4000万，暂列07年，华语电影票房排行榜次席榜首的是《色戒》…
第七十二章 成名
票房破4000万，账面上来看，《边境风云》已经盈利！
足矣保证吕潇然有资格执导第二部戏了。
当然，这只是吕潇然的认知。
媒体快要把他捧上天了，什么‘鬼才导演’、‘第二个宁昊’，甚至有人说什么‘贾章柯、王晓帅应该学学年轻导演，这才是观众喜闻乐见的电影！’
很正常，就好像老谋子当年起势伴随着对第四代的批评，宁昊的《石头》能取得成功，少不了对冯晓刚的批评…
《边境风云》，文艺性足够，探讨的是宿命，呈现的方式却是符合犯罪类型片套路的故事！
章节式叙事结构，将一个完整的故事切割成了若干个段落，再重新组合，打乱了故事的顺序结构。
这种结构把这部电影推到了智商电影的范畴，虽然并不算十分难懂，但它带给观众的在空间和时间上的思维跳跃，大大增加了这部电影的商业性。
吕潇然一出手，至少在票房方面碾压了所谓的第六代导演…
不止媒体夸赞，网友们也对他各种期待：
“吕潇然真的是全能吕，能演能编，还能做导演，关键这三个干的都不错！”
“《疯狂的石头》、《走着瞧》、《边境风云》，诶，突然发现吕潇然选择的电影质量都不差诶！”
“他的眼光真的很独到，期待他的下一部作品，不管是导演还是主演…”
这么说吧，《边境》之后，吕潇然能调动的资金至少上涨三倍以上，前提是犯罪片…
他有这个潜质！
小马一片欢欣鼓舞，首次投资电影就取得了这么好的成绩。
按照票房走势，周日就可以举办票房破五千万庆功宴了！
确实如此，次周末票房小幅度回升，三天票房报收1500万，累计票房破五千万…
全能吕也终于结束了路演，回到了北京…
才休息了半天，晚上就赶去参加了庆功宴了…
他的行程满满的，今晚参加庆功宴，明天赶去苏州参加金鸡奖，后天滚回横店《雪豹》还没拍完呢！
老于翘首以盼！
……
12月9号，京城。
一家酒店的大厅内，小马奔藤和常升影视举行《边境风云》的庆功宴。
到场的除了剧组人员，还有公司高管，各路家属，以及一些媒体界人士，接近200多号人。
是应该好好庆祝一下，十天票房五千万，有机会冲刺一亿，当然，只是理论上有机会，就跟《吹哨人》理论上票房至少五亿起步一个样…
《投名状》的导演叫陈可欣，这货虽然坑投资人，但他从没有失手过只要是自己担任导演的作品，绝对保质！
现在的市场容量缺不可能让两部戏同时缺的想要的成绩，必定会有一方受伤…
吕潇然清楚，业内也很清楚。
不过，《边境》的投资是800万对外公布，拿下了五千万的票房，超过两倍的投资回报，你还想怎样？
全能吕绝对是今晚的主角！
……
十二月的北京，气候绝对算不上宜人，干冷的天气，吹得人根本不想多待。
临下车前，吕潇然对着后视镜整理了下自己的礼服，糖糖也一样，简单收拾了一下，时间差不多了，两人下车。
“你明天还要去苏州，别喝太多酒！”
“我知道…你不陪我一起去吗？”
“我又没被邀请，去干吗？”
这语气…有点酸。
《边境风云》上映后，糖糖也跟着红了一把，很多媒体把她的角色跟杨蜜的角色对比一下，得出结论：她演的更好！
这不废话嘛，杨蜜虽然是主角，可是人设并不喜人，就是个圣女：女儿这个角色，基本上就是个道具，往场景里一放，不但没有台词，身上几乎没有“戏”。成人后当了老师，倒是能说会道了，但“圣女”的设定太过苍白…
反倒是糖糖饰演的警察妹妹，人设很讨喜，活得很自我：有一段警察解开了妹妹的保鲜膜，兄妹相拥在一起，妹妹有一句脏话，台词字幕没显示，她恨恨地说：我x你妈！
当然，更多是因为吕潇然，小吕子扶摇而上了！
徐莉很懂得借势，本身就是情侣关系，干嘛不借？
各种通稿标题都是‘揭秘吕潇然和糖糖的关系’、‘吕潇然：人美心善，为什么不爱？’
就好像文彰，这几年提到他就是马怡丽的男人…
文彰有没有委屈，不得而知，但是糖糖肯定觉得不爽了…
吕潇然笑着亲了她一口，然后道：“家属嘛，万一我拿奖了，你不想亲眼见证？”
“你拿奖了吗？”
“…我是说万一…”
糖糖叹了口气：“我实在请不了假了，《仙剑三》那边已经耽误了两个礼拜了！”
“…那《雪豹》呢？”
“《雪豹》…我的戏份结束了呀！”
“好吧…我还得待一个月…”
小两口一边聊，一边走到了酒店门口，然后，惊讶地发现钟丽芳正在门口等着他俩！
离老远就迎了过来：“太慢了吧，都等你…你俩呢！”
“…不是说八点嘛？”
“你也算半个主人，怎么能不提前到场？”
“姐姐，你说话要有良心，我上午才到的北京，连续半个月没睡好，我补个觉…”
“…行了行了，别委屈了，快进去吧！”
钟丽芳带路，三人上了电梯，庆功宴在二楼的大厅。
“吕导…”
“吕导演……”
进入宴会厅前，吕潇然迎面遇到了剧组拍摄时的两名成员，具体名字早就忘记了，大概还记得他们是道具组的，当时除了工作上的关系，他们都不怎么跟他说话。
现在不但面带笑容，亲热的打招呼，还主动让开了路…
啧啧…
真是现实！
果然，作品才是最本真的东西，没有作品，光靠营销，可能会一时圈粉，但是这些经不住时间的考验…
吕潇然冲他俩笑着点了点头…
这时，两名酒店的工作人员推开大门，钟丽芳神秘兮兮道：“好了，迎接属于你的时刻吧！”
吕潇然走进去，然后，先前还在喧哗的宴会厅突然安静了下来，不知道是谁第一个拍响了手掌，接着掌声如同潮水涌来！
“…我们的大功臣来了！”
第七十三章 不看好
导演的时刻，大概就是在庆功宴上。
一般电影，主扛宣传的肯定是演员，导演只是幕后。
其实，最开始制定宣传计划，《边境风云》主扛宣传的明星孙红磊孙红磊靠着刘华强一炮而红后，不做大哥好多年了，这次重演黑老大，挠中了不少观众的痒点。
没想到吕潇然半路杀了出来，《奋斗》、《潜伏》两部剧直接刷屏了，单以人气和国民度而言，不比没拍照之前的陈老师差到哪！
然后，工作人员改了重心，吕潇然主演扛票房，宣传最多的就是他…
宣传人员没有闭着眼瞎吹，更多是把吕潇然的履历放出来，然后说一句：《边境风云》，11月30号，请您品鉴！
比较中肯。
要是吹什么‘比肩《门徒》’什么‘香港有四大天王，内地出一个吕潇然就够了’…
就好像‘巩皇颖后’、‘85后扛鼎女演员’…
吹牛逼之前，还是要掂量一下自己的斤两。
《边境风云》，吕潇然担任编剧、导演、主演…
而且还取得了巨大成功。
李铭的态度当然很热情，毕竟小马才是最大的赢家…
连一直没把吕潇然当回事的李丽脸上也堆满微笑：“恭喜小吕导演，第一部电影就这么成功，真是前途无量！”
吕潇然保持礼貌，微微欠身：“…谢谢。”
他很清楚对方态度为什么会一百八十度转弯？
还不是因为《边境风云》赚钱了！
“离不开大狗哥和钟姐的鼎力支持！”
“那也是你自己的本事！”李铭很热情，拍了拍吕潇然的肩膀：“走，带你去认识几个人！”
……
《边境风云》剧组的演员除了杨蜜，都来了。
真不是她不想来，《红楼》、《仙剑三》两部大戏等着她，实在是挤不出额外的时间。
一步成功的电影给演员，尤其是新人带来的好处是很实际的知名度提升，片酬增加，戏约变多…
杨小蜜，甭管角色喜不喜人，她是《边境风云》的一番女主，这个给她带来的好处是巨大的，以后如果有类似的角色，肯定会想到她…
片场都能感受到，工作人员、剧组的演员们，对她的态度不一样了，有些尊敬的意思…
毕竟电影演员和电视剧演员咖位不一样！
至少《新红楼》宣传的时候，会把她的位置往上提几个番位；
等《仙剑三》播出，杨小蜜的国民度、逼格都有了，直接凌驾大部分85后女演员，能跟她相提并论的只有柳亦非…
糖糖的收获也很大，徐莉的人脉主要在港圈，她一直帮着糖糖寻找合适的剧本，大部分时候都只能演个打酱油的配角，但现在不一样了，《边境风云》之后，她的人气、知名度上涨了，谈剧本时候的底气也有了，否则人家问‘你家艺人有什么代表作？’，她只能回答‘暂时还没有，但她潜力无限…’
老曹、组峰…
《潜伏》+《边境风云》，直接打开了知名度！
曾广贤前几天说了老曹好像拿了南方盛典还有嗖狐视频电视剧盛典的最佳新人…
这两颁奖仪式当然算不上顶级，但是拿奖总比没拿奖好！
孙红磊…
总算有了拿出手的电影作品，而且口碑、票房都不错。
《七剑》、《天堂口》，他演的都是配角，包括《周渔的火车》，也算是深情男二；
《边境风云》算是他第一部担任主演的电影…
一击即中！
看似运气，可这是他踏入影视圈第八年…
他很感谢吕潇然，这不，卡座里，拉着吕潇然，各种感触：“演完《边境》，其它本子我都看不上了。”
李铭也道：“这行里最重要的不是明星，应该是好剧本，那些烂片怎么来的？不就是编剧没话语权嘛…”
“现在好剧本是真难找啊，我都好长时间没接着好本子了…”
说到这，有意无意看了看吕潇然。
小吕子却看了看钟丽芳：“也不能这么说，任由编剧控制剧组，一个项目很有可能变成他的口味，还是要有一个能掌控全局的制片人…《边境》能成，全靠钟姐！”
“…啊？”
钟丽芳正拉着糖糖不知道聊些什么，突然被cue，有点迷茫…
李铭点了点头：“丽芳确实厉害，有她在，我才敢放开手做电影！”
“没有，我管管账还行，别的做不了…”
“您太小看自己了，钟姐的能力绝对可以打理一家影视公司…”
钟丽芳有点怀疑的看了看吕潇然，问：“你怎么了？”
“没事！”
李铭笑了笑：“哈哈，总之，《边境》能成，大家都劳苦功高，剧本写得好，演员演得好，丽芳管账管的好！”
“少不了同行的衬托！”
“对，咱们《边境》可是踩着《命运呼叫转移》拿下票房的！”
“来，干杯！”
几个人举杯，吕潇然抿了一口，然后听到孙红磊问：“导演，咱们下一部戏是不是可以立项了？”
吕潇然微微一笑：“…我下一部想拍武侠！”
“武侠？”
李铭和钟丽芳面面相觑…
“对，就是武侠…”
吕潇然看了看李铭，接着道：“说是武侠，其实讲述是复仇和爱情…”
接着他把《剑雨》的大概剧情讲述了一遍，末了补充了一句：“要把这部戏拍好，肯定需要用到香江的动作班底，而且还得用一个大明星！”
“投资呢？”
“初步估计…至少得要三千万！”
想要打造出剑雨世界，视效是必须的，所以，三千万，至少有一半用在特效上面！
武侠本来就很费钱！
李铭叹了口气，然后问：“为什么不继续沿着犯罪片的路子走呢？”
钟丽芳干脆挑明了：“小吕，步子不要迈得太大，冯晓刚都要拍贺岁三部曲才转型做了《一声叹息》，你得考虑下市场…”
吕潇然沉默了一下，然后道：“武侠一直很有市场啊！”
“…我是说观众对你的固定认知，你的处女作是犯罪题材，当然应该沿着这个路子继续走，要我说，你就继续拍犯罪题材的电影，没有好剧本，我帮你找！”
第七十四章 不香吗？
小吕子之前就想过投资人不看好自己转型做武侠，但他觉得《边境风云》票房成功，至少给他增添了一些砝码…
确实增加了，否则钟丽芳、李明根本不鸟他…
他俩的原话：继续拍犯罪片，一边赚票房，一边刷逼格，不香吗？
是这样的，《边境风云》属于严肃题材，影评界相当欢迎这样的作品，整个画面给人一种精致的感觉，其实就是装逼感。
影评人喜欢的就是这中装逼感！
不止影评人喜欢，圈内很多人都很欣赏…
吕潇然填补了这块空缺，所有人都期待他能继续往下走。
突然转型拍武侠？
脑子怎么想的？
“其实武侠片从最早的剑仙片开始，经过数十年的发展，早就已经建立了一套基本叙事规则，主要元素就是江湖、夺宝、争霸、复仇、奇情。”
“武侠电影一直在叙事结构上有一种先天缺陷，就是剧情线索和动作场面在电影叙事过程中相互脱节，不能互为助力。”
“这几年，武侠片的动作场面一直在不断革新，但在故事层面的进步却微乎其微。所以，我们评价武侠电影，有文戏、武戏的划分！”
“《剑雨》表面上是江湖争霸、群雄夺宝，以及江湖儿女的恩怨情仇，实际上，我们可以把它当做古装版的变脸…”
吕潇然开始口若悬河推荐《剑雨》…
导演嘛，没有一点好口才，怎么拉投资？
甚至拉上孙红磊：“红磊哥，您要是感兴趣，角色随便挑！”
“…我还是算了，我对武侠有点敏感…”
拒绝的很委婉…
《七剑》，孙红磊演了个烽火连城，然后被各种吐槽…
这对他影响很大！
以后，再也不接古装片除非给的钱到位…
李大狗倒是有兴趣投资百分之二十，但是钟丽芳直接制止了：“…你考虑过市场吗？徐克拍武侠，都亏本了，三千万的投资，至少要加上一千万的宣传，你能保证回本？”
吕潇然犹豫了一下，刚准备点头，钟丽芳接着问：“你能保证我们的投资肯定能回本吗？就像《机器侠》一样？”
“…这我哪敢保证…”
“可是我们投《机器侠》，我们有20%的固定回报！”
所谓固定回报就是溢价转让手里的投资权刘振伟是小马签约导演，享有作品的优先投资权，钟丽芳不太看好做科幻，就把投资转让给了贾跃停，溢价百分之二十…
“电影是赌博，没上映有前，谁也不敢保证票房…”
“我认同有赌的成分，但如果前期市场分析到位，做好规划，执行完成度高的话就会好很多。做好充足的准备和对风险的预判，后面遭遇风险时，对风险的可控度会高很多。我们提倡磨刀不误砍柴功，前面一定要做好所有准备，想到各种备案。你的备案是什么？用什么手段吸引观众？一个亿的票房，你能保证拿到吗？”
三连击…
吕潇然懵了…
大狗哥拍了拍吕潇然的肩膀：“行了，先不开聊这些了，今晚大家敞开了喝！”
“对，别忘了，今晚可是《边境》的庆功宴！”
……
小马那几年能发展起来，成为内地影视行业的一座山头，就在于其求稳！
钟丽芳她们算过一笔账：每一部影片如果投资4000万元的话，就需要1400万元左右的宣传费用，最终票房要在1.5亿元以上才能收回成本。
2012年之前，内地市场还没有大爆发，票房破亿并不是一件常见的态势…
所以，小马出品的作品，拍摄成本集中在1000万-3000万元之间，宣传成本在1000万以下的中小成本影片。
这样一来，影片的投资风险被压到了所能控制的最低限度，然后小马依靠自有的发行团队完善宣传。
电影亏本的可能性就很小…
而且，多个中小投资项目之中可能大多收益平平，但只要一两个项目带来惊喜，总体上就是盈利的局面。
这种求稳的发展的方式当然很好，那几年小马很亮眼，成为投资人眼里的香饽饽内地第一家融资成功的民营影视公司。
但这种制片模式宁愿错过爆款，也要稳中求胜赚小钱。
真的让他们错过了很多爆款，比方说《泰》，比方说《心花路放》…
……
庆功宴结束，吕潇然在一堆人满满的祝福中离开。
不管下一部作品怎么样，至少《边境》是一部成功的作品。
按照目前的市场走势，即便有着《投名状》的阻击，《边境》至少能拿到六千万的票房。
六千万，四六分账，分帐票房至少2400万！
吕潇然初战影坛，交出了一份完美的答卷！
其实，小吕子并不是临时起意要拍武侠吗，他敏感的察觉到了犯罪题材电影的票房很难破亿。
事实也确实如此。
纯粹的犯罪题材，很难拿到高票房题材过于小众，而且好的犯罪片，剧情偏向严肃…
一旦严肃了，电影就很难被最广大观众接受。
大众喜闻乐见的类型，肯定是通俗的，要么是喜剧，要么是特效大片！
武侠类型的受众肯定要高于犯罪题材…
现在的情况是这样，所有人都不看好！
全能吕不得不重新思考一下第二部作品到底要不要做武侠…
毕竟徐老怪都失败了…
徐老怪血厚，失手几次无所谓，有的是投资人上赶子给他投钱，小吕子不一样啊，他只是新锐导演，一旦第二部作品弄砸了，再想拉投资，就没有那么方便了…
娱乐圈其实挺简单的，简单到只剩下名利。
小吕子也很简单，目前，他就希望能掌控自己命运，想要一直红下去，不想再被换掉角了…
那他就得学会妥协本钱不够的情况下，你必须要夹着尾巴做人！
所以，糖糖问他准备怎么办的时候，他笑了笑，然后道：“还能怎么办？继续拍犯罪电影呗！”
“那《剑雨》呢？”
“…一起立项，我准备找一下施南生，看看她会不会感兴趣！”
“其实三爷很喜欢武侠，你可以找一下中影…”
小吕子诧异地看了眼糖糖：“你居然知道这个？”
“…圈子里的女演员都知道！”
“…为什么是女演员…好吧，当我没问。”
还能因为啥？
探听领导喜好，投其所好呗！
糖糖忽然提议道：“你不是买了《请你原谅我》的版权吗？可以先拍那部啊！”
“我先想想…”
第七十四章 选择
《请你原谅我》，就是哈士奇说的《搜索》，几个月前，吕潇然买下了影视改编权…
原本想着自己‘写’出来，上网一查，人家早就写好了！
只能退而其次，买了改编权。
糖糖知道这件事很正常，吕潇然没有瞒着她。
不过这部戏，吕潇然是准备给糖糖的三十岁生日礼物，暂时不会琢磨改编的事情…
……
人生真是寂寞如雪！
一部电影，不小心撸了个处女作票房冠军…
什么宁昊、冯晓刚，那就是屁！
给全能吕抬脚的资格都没有！
呃，宁昊还是有资格抬个脚的…
光着身子，躺在床右侧的全能吕有点膨胀了，尤其是刚刚喂饱了女朋友…
内心陡然而生一股子霸气！
果然，征服感这种事很容易传染…
最近半个月，小吕子忙着跑路演，连睡觉时间都没有，更别说日常交换体液了！
憋了许久，释放出来的感觉真的很好！
轻拢慢捻抹复挑，银瓶乍破水浆迸…
此中真意，不足为外人道矣！
“哎，我最近有点掉头发…”
糖糖裹着浴巾从浴室里走出来，满脸写着担忧。
“没事，掉光了你也是美女！”
吕潇然随口回了句…
“说得好听，我要是头发掉光了，你肯定第一个离开我，你会喜欢光头？”
“你想多了，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不管你是不是光头、平胸…”
“你嫌我胸小？”
“…这不是重点，我们现在讨论的是头发…不是，我们讨论的是…我们讨论什么来着？”
“你就是嫌我胸小！”
吕潇然无奈，起身把她丢在床上，然后暴力压制堵住了她的两张嘴…
……
夜，书房。
吕潇然打开电脑…
辅助器道：“你搜索一下吴若甫…”
“我听过这个人！”
吴若甫也是老资格的演员，代表作是《大阅兵》，那几年，涉案剧兴起，他主演了一系列的涉案剧，《红色警戒》、《国家机密》、《无限正义》还有曹宝平的《太阳背面》，名声不是很显，属于中坚派。
2004年，吴若甫遭遇绑架，北京公安局刑侦总队立即组成了专案组。
经过22小时的努力，成功解救吴若甫。
这个案子震惊了娱乐圈，《重案六组》、《特警力量》一些篇章里再现了吴若甫绑架案的故事…
“你第二部作品可以选择《绑架吾先生》！”
“…拍一部绑架案？”
吕潇然下意识就想拒绝…
太沉重…
这样的电影想拿到高票房基本不可能！
“你可以改一下设定，把吴先生设定为香港来的演员…”
“然后我就可以请梁朝为？”
“…其实我想说刘得华！”
“…你真敢想，你怎么不说周闰发？”
刘得华？
你知道他片酬多少吗？
04年的《天下无贼》，他的片酬是800万，这还是友情价…
请他，没有1200万根本打不住…
“我记得《解救吾先生》是2015年电影，主演就是刘得华…”
“多少票房？”
“没到两亿…”
“…2015年都没到两亿，你还指望2008年能有两亿？明年是奥运年，不如咱们应景的拍一部体育题材的吧！”
“别扯淡，我感觉书友说的对，你就应该继续拍犯罪片，先在一个领域出头了，然后再考虑转型的事情…”
“你也不赞成我拍《剑雨》？”
“…你急什么，你才24岁，导演生涯至少能持续五十年，张一谋都能憋二十年才拍《英雄》，你怎么就不行？”
“你不是说《剑雨》上映的时间是2010年嘛，万一原导演…”
“…你版权注册了吗？”
“注册了！”
“那不就结了，到时候你就说他抄袭！”
太…太不要脸了，这是不给人活路呀！
辅助器接着道：“做导演一定要给投资人赚钱，否则就是耍流氓，小马对你够好了，他们都不看好，那就说明你的选择有问题！”
吕潇然沉默了一下…
无论怎么说，李大狗对小吕子有知遇之恩，钟丽芳也一直很支持他《边境》的宣传计划，就是钟丽芳拍板的，600万的宣传费，几乎等同于电影的制作经费了！
“你先找人再把剧本做好，然后拿给宁昊…”
“怎么又是宁昊？”
“废话，你得通过他联系刘得华啊！如果刘得华愿意出资并且主演，你就赚了，现阶段有票房号召力就那么几个…刘得华绝对是其中之一！”
“你不是说后世的香港那帮演员都不行了吗？”
“我说的是相比较10亿的大盘，他们的基本盘还在，你不是想票房破亿吗？那就找他！”
这话没毛病，那几年票房破亿的电影，除了《赛车》、《南京！南京！》，主演都是那几个演员，刘得华、梁朝为…
天王嘛…
这帮人也确实心高气傲！
应该是《集结号》成功狙击了《投名状》，直接把这帮人干懵了…
是真的。
听说陈可欣压根没把《集结号》放在心上：一部拍解放军的电影，老百姓怎么会认呢？而且还没明星，从头到尾都脏兮兮。
他判断《集结号》的票房最多一亿出头！
《集结号》上映后，《投名状》的票房突然被钉在1.8亿上不动了。
最终，《集结号》拿下2.6亿，《投名状》堪堪过了两亿…
冯晓刚领着名不见经传的张函予居然干掉了两岸三地的大制作…
这也让冯晓刚志得意满，觉得天上地下唯我独尊…
这是后话…
哈士奇建议小吕子先等一等，最好等到明年五月再邀请刘得华，因为那个时候的刘得华刚好遭遇《见龙卸甲》的惨败…
“那我这几个月做什么？”
“…你不是还要监制《夜店》吗？”
……
凌晨五点，吕潇然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艰难地睁开眼，看到糖糖正蹑手蹑脚起身下床
“…这么早？”
“7点的飞机…吵醒你了？”
“没事，我下午的飞机…我送你吧…”
吕潇然准备起床…
“不用了，助理会来接我！”
“…好吧，那我继续睡。”
小吕子只是说说而已，这么冷的天，他一点也不想开车…
“嗯，你睡吧，我洗漱一下…”
糖糖看了看重新闭上眼的男朋友，突然低头咬了下他的耳朵…
第七十五章 苏州
上午十点，吕潇然来了趟公司。
《边境风云》之后，橙子映像账上的钱只剩下一百万不到回笼资金也是需要时间的，正常来说应该是电影下映后一个月。
不过，吕潇然一战成名，曾广贤要想吸引投资，还是没有多大问题的。
“票房多少了？”
“…这才过了一晚。”
“是吗…”
感觉都已经写了四章了，怎么才一晚…
“你帮我拍联系一下述评老师，我想让他帮我改一下剧本！”
“什么剧本？《剑雨》？”
“…你觉得我还敢拍吗？”
曾广贤笑了笑：“还是要考虑下市场…”
“行，我知道了，新剧本叫《解救吴先生》，是根据吴若甫绑架事件改编的，我写好大纲了…”
“绑架案好，继续做犯罪题材，这次可以找几个大明星！”
小吕子暂时不想聊这个话题：“…《夜店》的资金够吗？”
“够倒是够…就是我们要是自己投资的话，有点风险。”
做电影嘛，肯定是有风险的！
即便《夜店》的投资最多三百万…
最关键的，橙子映像没有准备发行方面的工作，更没有相关经验…
“没有发行渠道，可以找代理啊，把片子给他们，让他们帮忙发行。”
“人家至少收取百分之十五的代理费，我们很难赚钱…”
“所以呢？”
“要不，找几个合作方？”
《夜店》的拍摄计划书已经写好了…
这电影最大的好处就是便宜，租一个超市，直接就能开拍。
所以，花钱的地方主要在演员方面，徐争、黄博、吕潇然、糖糖、曹斌坤，正常算片酬，最低的老曹都得八万块…
吕潇然现在最红，他的片酬最高，一部电影，没有八十万根本别想让他点头！
博哥、徐争的片酬接近三十万，再加上糖糖的二十万。
如果按市场价，这帮人加在一块片酬直接超过一百五十万…
小吕子肯定不会要片酬的，前提是《夜店》得是橙子映像出品。
现在找别的出品方，他有点不太甘心。
想了想，他道：“这样，你等我处理好手头上的戏，然后我们把大家都找来，一起商量一下！”
曾广贤眼睛一亮：“你是说演员不收片酬，片酬算进总成本？”
“这是你说的，不是我说的！”
……
现如今的国内电影圈基本达成了一个共识：一部电影想要有高票房，就得大明星，有大明星不够，还得是大制作，配以大规模的宣传。
什么周闰发、刘得华、梁朝为，能请来的都给请来！
特效也得花钱，什么维塔、工业光魔，能用的都给他用上！
你得明白：观众花钱买票进影院，看什么？
看明星，看特效啊，这才能值回票价来。
票房保证破亿！
你说不赚钱？
电影是艺术，谈钱俗不俗？
这个逻辑倒也不能算错，可惜却少了最重要的一环：一个好故事。
《夜宴》、《无极》、《墨攻》、《满城尽是大胸妹》连续四部大片，特效制作、明星阵容，不可谓不豪华，却几乎砸尽了大制作的口碑。
反倒是《疯狂的石头》这样的小成本喜剧，获得了口碑、票房双丰收。
宁昊生生在商业片里，杀出了条血路来，这也是他备受推崇的原因。
这行最不缺的就是聪明人，一堆人发现了一条‘规律’：喜剧+小成本+丑丑的演员=口碑和票房。
阿甘导演的《大电影》、《高兴》就是按照这个模子打造出来的！
杨青的《夜店》也是这个模式，这也是吕潇然看好这部戏的原因，控制好成本，宣传的时候多努把力，斩获两千万票房还是很有希望的！
所以，他不愿意引进更多的投资方赚钱的生意凭什么要分出去？
……
金鸡奖在81年创办，应该是第二十六届，不过92年跟百花奖合并了，按这个算是第十五届，可05年又分开了，搞得媒体都不知道用什么名头好…
只能这样报道：第16届中国金鸡百花电影节（第26届金鸡奖）…
今年的举办城市是苏州。
来的人很多，程龙、李连结、梁朝韦、侯孝贤、王佳卫、葛尤这些都来了，再加上陈昆、李兵兵、元泉、夏宇、刘晔一票中生代演员，愣是把场面撑的红红火火。
今年的所有奖项里面，最没有看头的就是最佳女演员铁定颁给刘佳玲！
众所周知，刘佳玲出生在苏州，十五岁才移居香港，以她如今的咖位，正好套上了一个极具中国特色的称呼：苏州的女儿。
为了恭贺苏州的女儿加冕，梁朝为这个苏州的准女婿，特意从河北y县《赤壁》剧组驱车赶回北京，不巧赶上大雾，在机场耽搁了7个小时，抵达苏州的时候已经疲惫不堪。
这是吕潇然在酒店看到的报纸《苏州日报》刊登的消息。
李大为：“…你怎么一点也不紧张？”
“啊？”
“拿奖啊，你就不期待？”
“…我拿了最佳新人。”
“…你…你收到消息了？”
“一个月前就收到消息了！”
“也不错，你拿最佳新人演员，我拿最佳新人导演…可惜小焦了！”
李大为有点歉意的看了眼焦君燕，后者笑了笑：“没事，我才大二，能来见识一下已经很不错了！”
吕潇然放下报纸，忽然笑了笑：“明年更激烈！”
“…怎么说？”
“《石头》报名了百花奖，估计会有一堆提名…”
“什么？《石头》？《疯狂的石头》？”
“对呀！”
“这不是去年六月的电影吗？”
完全凌乱了，《疯狂的石头》明年才评奖？
“…两年一届，你管他呢，有奖给你，你就领一下！”
是这样的，《石头》各大奖项都申请了，什么金鸡、百花、金马、华语电影传媒大奖、大学生电影节…
不知道什么情况，反正金鸡奖的评委直接把《石头》pass了，大概是觉得水准不够。
至于为什么没有排进去年的百花奖？
这踏马谁知道？
明明是在报名日期内报的名…
“走吧，咱们也该入场了…”
第七十六章 涨片酬？
先说结论，金鸡奖很没存在感。
所谓华语电影圈三大奖项，金像奖以前最牛，后来逐渐没落；金马奖一直不尴不尬，每年都瞎折腾；金鸡奖最奇葩，摆明了是政治挂帅，你来不来看着办。
然后那帮一向唯官方是从的只要被邀请了，都来了…
可谓群星聚齐，规模很大！
很热闹，不愧是金鸡奖！
什么都好，只是对于青年导演来说，没有多少机会；对于电影行业来说，没谈出什么实事儿。
连个创投会都没有！
只会锦上添花，不能雪中送炭…
任何一件事情、一种活动、一个平台，都有形式和内容两个层面。
仪式固然重要，但背后的本质属性和价值导向才是关键。
奖当然要颁，电影节当然要办。
但是它为谁而颁，为谁而办？
是为电影本身吗？
除了普罗吃瓜大众，颁奖的一个核心意义应该在于鼓舞、扶持行业的未来，那就是青年电影从业者！
这两年好电影不少，《盲山》、《鸡犬不宁》、《我们俩》、《看上去很美》等等，连个提名都没有…
然后，《云水谣》拿下最佳影片、最佳导演、最佳录音三项大奖；
《云水谣》横扫了内地所有的电影奖项，没办法，人家政治正确，一句话：“两岸一家亲”！
出品方是中影，三爷亲自挂帅担任制片人、监制！
那部电影，一言难尽，相同类型的，可以看看《滚滚红尘》，林青霞和秦汉演的那部，那个才叫跨越年代的爱情，真正诠释了起初不经意的你，和少年不经世的我…
……
“呃，感谢金鸡奖，《走着瞧》这个戏，大概是我最难忘的一次经历…谢谢我的表演系老师，刘畅老师，没有你的推荐，我也接不到这个剧本…”
“要谢谢全剧组的工作人员，为了短短的九十分钟，你们付出了三个月的努力，谢谢！”
“最后感谢一下大为导演，你选了我，我拿奖了，证明你没有选错人！”
吕潇然的获奖感言中规中矩，讲完就下了场。
台下很多人看到他脸色却很复杂…
倒不是因为《走着瞧》，而是正在上映的《边境风云》，最近最火的电影就是这部，没有之一！
吕潇然的职业生涯太顺利了，《奋斗》、《潜伏》两部戏直接把他的知名度提升到国民级别，然后《边境风云》，自导自演，以小博大，创下了票房奇迹…
而且他展示的镜头、节奏都证明了他不是什么门外汉…
最重要的，故事讲的真好！
按照这个节奏发展下去，以后，两岸三地所有八零后演员们都要以他为尊！
小吕子倒没有什么太深的感触提前一个月就知道了自己拿奖，能有什么想法？
对了，今晚的主持人是倪平大妈，大概是知道陈恺哥不在…
颁奖之后，还有个官方酒会，吕潇然没有参加，他得连夜赶去横店。
耽误了《雪豹》这么久的拍摄，真对不起于容光…
顺便带上焦君燕，她也签约了橙子映像，算是吕潇然的亲师妹，自家人当然那要多照顾，《雪豹》里面有个打酱油的角色，小林惠子，竹下俊的师妹，出场两集。
这种配角就是练级用的，小吕子好歹是主演+监制，安排一个这样的角色，一句话的事！
……
《边境风云》票房大卖，吕潇然确实感受到了周围的‘善意’，但从电影上映到目前为止，除了庆功宴，他感觉自己除了多了个吕导演、吕老师的称呼，也就那样…
而且金鸡奖的明星太多了，论知名度、业界地位，远超过他这位跨界新人！
聚焦点是苏州的女儿和准女婿，他只是西安小骄傲。
再加上李大为对他的态度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李大为本身就是那种带着淡淡疏离感的人。
所以…
吕潇然真没感觉到自己已经如日中天了，直到抵达《雪豹》剧组…
于容光、蒋晓蓉领着剧组的一堆在酒店门口亲自接的他。
要知道，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
见面第一句：“我们的男一号终于回来了！走，今晚咱们一起帮你庆功！”
“庆…庆功？”
晚上九点的庆功宴？
“《边境风云》拍的好，我太喜欢那个剧了！”
吕潇然有点懵，另一边，焦君燕更是一头雾水的被蒋晓蓉拉进了酒店大厅…
整个大厅已经被《雪豹》剧组承包了，所有人都来了…
看这布置就知道花费不小，怎么着也要小六位数！
而且…
特意拿出一天时间帮着吕潇然庆功？
要知道剧组停一天至少损失好几万！
这都是钱啊！
当初朱萧天来内地拍摄《楚留香传奇》，父亲去世，他想回台湾奔丧，制片人直接跪下了主演不在，剧组肯定要停机。
然后朱萧天强忍悲痛，愣是拍完《楚留香传奇》才回的台湾！
至亲去世诶…
对比一下，小吕子只是一部电影比较成功而已…
“于哥，真没必要…小马已经帮着办了一场庆功宴！”
“…小马是小马，这是我们帮你办的！”
看了看于容光，吕潇然忽然心中一动：“于哥，是不是首轮播放权卖出去了？”
“…哈哈，就知道瞒不住你！”
然后，于容光满脸喜气的跟他说，《雪豹》的首轮播放权卖给了芒果台，独播，单集价格140万！
比最开始央妈的报价多了接近一百万！
是这样的，《雪豹》最开始拍摄的时候就已经有电视台开价，那时候《潜伏》还没开播，《边境风云》还在做后期，央妈作为荣光教最忠实的合作伙伴，单集开价50万…
这个价码已经很友好了，毕竟荣光教+彼时的吕潇然确实算不上重量级制作…
但是，《潜伏》播出了，这部剧直接让吕潇然的国民度上涨到了当红实力派小生的程度，再加上《边境风云》，两连击之下，吕潇然的名望大概上涨到了威名远扬的程度，再加上《雪豹》同样是吕潇然担任编剧、监制、男一号…
观众这时候对吕潇然是最感兴趣的，那《雪豹》很有可能成为年度爆款！
值得入手。
各大电视台争相竞价，最终财大气粗的芒果台以绝对性优势拿下了首轮播放权，还是独播。
单集140万，40集就是5600万！
《雪豹》的制作成本虽然从最开始预计的1800万涨到了2600万，5600万的首轮价码直接净赚3000万…
抵得上过去三年润视荣光的利润了！
还只是首轮播放权，二轮、三轮呢？
总之，一部《雪豹》让于容光赚翻了！
这一切，最大的功臣就是吕潇然…
实打实的利益！
所以，别说耽误一天时间，就是让《雪豹》剧组停机一个月专门等着吕潇然，他都会照做谁会跟钱过不去？
“那也不用这么铺张…”
吕潇然还是有点不习惯…
声望值涨的太快，还没适应新的称号。
于容光继续微笑：“没事，大家都高兴！”
正聊着呢，蒋晓蓉走了过来，端着红酒：“聊什么呢？”
“…这小子有点不习惯！”
“慢慢就习惯了，”蒋晓蓉接着道：“我跟老于商量了，准备把你的片酬从之前的九万涨到二十万！”
“…涨片酬？”
第七十七章 大明星
制片方主动提出来涨片酬？
这是什么操作？
稍微细想就知道了，蒋晓蓉这是想继续跟小吕子合作下去！
怎么才能打动他？
当然是实打实的金钱。
吕潇然连连拒绝：“别，我们还是按合同办事，签了九万就九万！”
哪能因为两部戏成功播出就坐地起价呢？
这是不守规矩！
如果吕潇然同意了，是不是代表如果他以后没有现在这般红，那他就应该主动降薪？
没这道理嘛！
“您要是觉得不好意思，那就每天的盒饭多加两只鸡腿吧！”
蒋晓蓉看了看于容光，后者笑道：“我就说小吕不是这种人，你还不信，女人就是现实，来，咱们喝！”
……
庆功宴一直持续到晚上12点。
可怜吕潇然长途奔波，还没休息就被灌了一肚子酒！
他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的房间…
艰难醒转过来，看了看手机，已经早上七点四十，吕潇然吓了一跳，剧组一般都是八点开拍。
赶紧冲进浴室，洗漱花了十分钟，随便穿了套衣裳匆忙下了楼，然后碰到了他的助理陈东，这家伙脖子上有几道清晰草莓印明摆着昨晚春风一度了！
可能是剧组的女工作人员也可能是群演…
谁知道呢！
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吕潇然地位上升，陈东作为他的助理，最亲近的人之一，肯定有不少女人想借着陈东接近小吕子或者让他帮忙举荐一下，献个身很正常！
这种事很常见，吕潇然见怪不怪。
男人嘛，有人主动送上门，为什么要拒绝？
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叫吕萧然！
更何况，陈东连固定女朋友都没有…
“你怎么不喊我…”
“老大，我们今天上午十点才开拍！”
“…十点？为什么？”
“昨晚大家都喝多了，于导体谅大家…”
吕潇然认真回忆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好像有这回事，算了，咱们去吃早餐吧！”
都已经起床了，难道还要回去重新睡觉？
到了餐厅，吕潇然拿着盘子准备捡一些吃食，然后就看到道具组的组长领着一群人走了进来，看到吕潇然，赶紧站住，一起鞠躬：“吕老师早！”
“…你们早，来吃早点吗？”
“嗯，吕老师…您亲自吃早饭？”
吕潇然懵了…
会说话吗？
亲自吃早饭？你怎么不说亲自作嗳？
那位可能也意识到自己马屁拍的不到位，赶紧改口：“没想到吕老师居然起得这么早！”
“…我以为拍摄时间是上午八点…”
吕潇然一边说话，一边拿了一笼小笼包，盛了碗稀饭，想了想，又拿了一碟咸菜，两颗鸡蛋，回到了餐桌…
然后，演员们进来了，每一个见到吕潇然都是鞠躬问好…
搞得吕潇然很不习惯，最开始还起身回礼，后来，干脆以最快速度解决早餐，回了自己房间！
这还是在酒店，属于工作以外，到了拍摄现场，吕潇然每次演完，掌镜的副导演都是各种夸赞…
有好几次吕潇然明显感觉自己没到位，可是导演已经说了‘好！非常好！’
‘啊？导演，我刚刚明明没演好啊！’
‘…那再来一遍？’
‘当然！’
发展到后来，导演再说‘好！’，吕潇然压根没理他：“…哪里好？再来一条！”
这个世界怎么了？
你是导演，难道看不出来演员演的有问题吗？
就算尊敬也不能这样吧？
……
《雪豹》分成三组拍摄，于荣光带了一组，专门拍摄战争场面，黄文利专门负责吕潇然的戏份，还有一组则专门拍摄日军场景…
黄文利，演员转型的导演，演员做的不太成功，最有名的角色大概是《少年包青天》里的周八斤就是‘殿前扬威’篇章里的鲤跃居店小二。
但他做导演还算成功，《狼毒花》就是他买下的影视改编权，然后找来了于容光，二人一起执导。
之后又跟于容光二度合作了《侦探成旭之龙城岁月》，也算是有经验的导演了！
这样的导演居然看不出来吕潇然的问题？
小吕子还是低估了自己！
截止12月16号，《边境风云》累计票房6600万…
估计总票房也就6600万了，最多增加几十万…
《投名状》上映后占据了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排片，再加上《耳朵大有福》、《鸿运高照》、《倾世之爱》、《无梦之年》等新片上映，《边境风云》的排片被一减再减…
没有排片哪来的票房？
即便如此，6600万足矣挤进今年国产电影票房前五甲…
第一部电影取得了这么大的成功，吕潇然真的可谓是少年得志！
所有媒体、舆论都称赞他是天才导演，天生就适合吃导演这碗饭…
再加上《潜伏》已经入选了白玉兰、金鹰、飞天三大电视剧奖项。
吕潇然现在的咖位几乎已经是一线级别了…
一般电视剧导演真的不敢挑他的刺他才是《雪豹》的卖点，整个剧组都是因为他才能存在的！
这就是大明星的正常待遇。
就好像后世蜜姐拍摄《谈判官》，一场戏笑场八十几次，随口当成了笑话她有底气这么说。
底气从哪来的？
《谈判官》能卖出去就是因为蜜姐！
导演能有什么意见？现场的收音师、场记能有什么意见？
大家来剧组都是工作赚钱的，指着谁赚钱？
当然是剧组最大的大牌！
这一点香港电视剧导演深有体会，王景的父亲王天林老爷子当年所以能稳坐无线电视台头号监制的位置，最主要就是他擅长跟一干明星打交道，当年无线最红的电视剧明星郑少丘、汪鸣荃最喜欢跟王天林合作，因为他很照顾主演的情绪，很多时候会根据主演的意愿加戏！
吕潇然算是半只脚踏进了这个领域…
黄文利真的不敢说他演的有问题！
重新进组一个星期，吕潇然忍不了了，私下里找到了黄文利，开门见山：“导演，虽然电视剧已经卖出去了，可还是要保质保量啊，我演的有问题，你得指出来！”
“…我不是怕您多想嘛…”
“我能有什么想法？咱们剧集在一块就是为了做一部好剧，您才是导演，我是演员，我就应该听你管！”
第七十八章 入账
我们的剧组其实继承了早些年的戏班子文化一个角养一个园子。
什么叫角？
有观众捧场，有人愿意为你打开电视或者走进电影院…
当剧组最大牌的是演员时，其他人，工作人员、导演包括剧组的配角们都是围绕着主角存在的，这一点放任四海皆准！
所有人都围绕着你，以你的意见为基准。
这种情况下，如果自身克制力不足，或者个人趣味跟市场脱节，那呈现出来的作品就会很糟糕…
当然啦，如果剧组最大的牌面是导演，导演决定了演员的台词风格和表演风格，那整个作品呈现的就是导演想要的东西！
所以，邓朝自导自演的几部戏质量欠佳，反倒他参演的《烈日灼心》、《影》收获了一致好评…
连续的成功，这要是换了一般年轻演员，估摸着早就上天了。
小吕子虽然谈不上心态依旧，好歹他还知道自己是因为有哈士奇的辅助，别的不说，《边境风云》里的演技，完全就是戏保人…
演戏素来有人保戏和戏保人之说。
人保戏就是剧本和角色都不出彩，但演员偏偏能给演出魅力来。
戏保人则反过来，剧本足够巧妙，角色足够出彩，演员只需要中规中矩地完成表演就行。
《边境风云》里的警察毫无疑问就是戏保人的例子，吕潇然没有太多表现的机会，要做的就是足够真实。
真实地就像一个平凡的警察，每天拿着温饱水平的工资，做着惊心动魄的工作。
有一个妹妹，他烦她，也宠她…
吕潇然不需要展示更多。
而且吕潇然从来没演过这样的角色，所以，很多影迷觉得不错！
其实，比之余则成差了不止一筹…
小吕子对演技是有追求的，尤其是经过《潜伏》的磨砺之后，他总觉得自己敲开了迈向演技派的大门，但是《雪豹》，拍的有点仓促，没那么多时间琢磨，所以，更需要导演的把控。
《剑雨》的事情，让他有点怀疑自己的审美…
……
无论什么时候，大制作+大明星+一个好故事都能吸引观影观潮！
《投名状》就是这样！
故事改编自1973年张彻版本的《刺马》，而其事件历史上确有其事，马新贻被刺一案也被称为清末四大奇案之一…
有着真实事件打底，《投名状》的本子不可能差到哪。
市场唯一的担心是陈可欣！
毕竟他以前拍的都是《甜蜜蜜》、《金枝玉叶》、《双城故事》之类的文艺爱情片，喜欢娓娓道来！
《投名状》必须要拍出男人的豪气。
你看，连陈可欣转型，市场都不是很看好！
然后呢，他成功了！
真正意义上的大片！
他很懂市场，深谙现代观众的观影经验和心理需求，在《投名状》一开头就彻底颠覆了传统的“兄弟概念”，把乱世三兄弟塑造成“魔兽”：李莲杰、刘得华、金成武扮演的老大、老二、老三，为结义必须立下“投名状”杀掉三个陌生人以示诚心。
三兄弟都凶残无比，老大杀人不动声色、冷酷至极；
老二捅刀子前告诉无辜对方“记住我的样子，下辈子找我报仇”；
老三更是像疯狂野兽一样高举着人头狂吼。
他们都不再是高大全的热血英雄，全变成了在无道乱世中为前途不择手段的真实的“人”。
但结局过于文艺：《投名状》中看不到扬善抑恶的精神。善良的赵二虎死于非命，太平军领袖用自杀来换取全体士兵的活命，却把他们送到了屠刀下。虽然最后庞青云也死了，但似乎仍然不能让人解气，因为没看到一个好人有好结果！
市场就是这样，过于文艺就意味着很难讨好到大部分观众。
所以，很难拿到高票房。
即便有李莲杰+刘得华+金成武，还是敌不过随后的《集结号》！
《集结号》是真好。
不管裤子人品如何，但《集结号》确实是内地影史可以写上一笔的战争片！
抛开一些政治上的站队，这部电影就是讲一个老兵为自己的战友讨回荣誉与公正的故事，这就足够了。
这样的故事，放在任何地方，任何阵营，都不是坏故事。
科波拉说过：任何堪称伟大的战争电影都是反战电影。
在耳熟能详，甚至近乎于刻板的中国近现代主旋律战争叙事中，能出现这样的一个人物，能出现这样展示个体存在价值的故事，的确难能可贵。
只是，裤子确实有点嚣张的没边了…
《集结号》首映选择在工大体育场，海陆空三军仪仗队吹响首映号角…
五千多观众一起观影！
用的是投影仪…
然后，有一个路灯没关上，影子投在银幕中心，‘追求完美’的裤子当时就失控了，随手抓起手边的杯子开始砸，砸到第六个，王忠磊一把上前抱住他，说再砸下去可就没有杯子喝水了，才算把他的装的逼给按下来，最后是王忠磊让电工把路灯的电线剪断了才解决…
但人家确实有本事政斧包场支持只是一方面…
中影每年出品的主旋律，比方说《云水谣》，也包场了呀，票房多少？
3584万…
……
《投名状》、《集结号》连番上映，《边境风云》很快成了过去式。
25号下映，累计票房6680万。
小马奔藤一面催促院线结账，一面把橙子映像垫付的宣传费还有吕潇然的分账收入结清了。
宣传费300万；
分账则是扣除宣发、制片成本后的利润，吕潇然享有百分之十五，粗略一算账，一百六十万左右，李大狗又给加了40万，凑了两百万…
吕潇然里看到账号里的多出200万，明白这是《边境风云》的分账…
坦白讲，有点失望…
老子辛苦一年半，才200万？
一部电视剧三个月，就不止两百万了！
什么情况？难道拍电影赚的还比不上电视剧？
而且他明明享有百分之十五的票房分成，怎么成了净利润分成？
打电话问了曾广贤，后者说了‘所谓的票房分成本来就是扣除成本之后的分成’…
顺便还说了一句：“你想赚钱的话，还是鼓捣电视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