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神奇疫苗
大角听到八千七还很平静，听到十六万整个人就有些不对了，试着问：“星币？”
摩可大师也不回答，直接收瓶子。
“等等。”大角忙阻止：“沫乾要八千七源点正常，络迦为什么要十六万，十六万源点都够买个洞天世界了！”
摩可大师收回手，抬起眼皮，眼睛里竟然没有眼珠，只有眼白，眼白上还布满蛛网一样的血丝：“她的本源道体可以成长，我用了一滴造化生机。”
络迦低头上网查造化生机。
“造化生机？！”大角抽了口气。
大角看看络迦，又看看沫乾，犹豫不定。
沫乾抬头看着大角，认真道：“给络络买，我以后还你，还十倍。”
络迦已经知道造化生机是什么，那是最强的生机灵液，造化无穷，甚至能创造世界，当然，一滴肯定不够创世，但用在单独的个体上，一滴造化生机提升体质完全没问题。
“我强了，以后给你赚更多。”络迦仰脸，咬着嘴唇，后悔自己没学过撒娇卖萌。
摩可大师没耐心：“要不要？快点决定。”
“买。”大角咬牙决定。
源点是天帝宫名下时空商界所用的货币，一点可在时空银行兑换一个标准的本源主世界灵气结晶，源晶除了灵气纯净凝练，还蕴含本源气息，修炼时使用可提升法则敏感度，在各大世界非常受欢迎，逐渐成了诸天交易的硬通货。
大角给摩可大师转账，肉痛之色溢于言表。
“我不是做慈善的，这是投资。”
虚空种族在飞行上的优势比羽翼种族更强，过几年就能出道，络迦虽然年龄小不定性太高，但资质摆在那里，以后就算怠惰修行不能出道也能改做直播……这波投资应该只是回本时间长不会亏本。
大角自我安慰。
摩可大师倒出两颗菱形药丹，一颗青蓝色晶莹剔透如同宝石，一颗灰扑扑浑浊粗糙如同石头。
“外用型药丹，贴在眉心，药丹变成红色就是开始生效，在这里等半个小时观察反应，有问题我好及时调整。”
青蓝色的给了沫乾，灰扑扑的给了络迦。
药丹约有拇指那么粗，贴着眉心后边黏得紧紧的，好似长了独角，而且独角还很快变成了红色。
络迦对着光滑的地面照自己样子，忍不住摸了又摸额头红艳艳的药丹，并没感觉身体有什么变化。
摩可大师敲了敲旁边的升灵草旁边的灌木，趿着拖鞋离开，缠在灌木的藤蔓花苞绽放，飞出一只三寸高的小精灵，忽闪着蜻蜓翅膀，细声细气的解说药丹功效。
“诅咒免疫，异虫寄生免疫，魔虫免疫，精神暗示免疫，常规毒素免疫……肠胃消化吸收适应，环境适应，基因稳定适应，等级威压适应……共三十六种高级免疫，十二种高级适应。”
“药丹随着吸收消化逐渐缩小，消化期长短因体质而异，断则半个月，长则半年。消化期内，药丹相当于一件守护玄器，但不要拿它当护身法宝，抵挡攻击所消耗的能量多了，它的功效自然会减弱……”
观察等候期间，店里来了新客人。
摩可大师仍是邋遢的样子，只抬眼看了眼客人抱着的冰雕人鱼，就转身去了工作室。
新客人是个青年人鱼，非常健谈，主动给大角递名片，是职业灵修保健专家，来自红叶大界，目前在珈蓝万道学院工作。
大角也是社交达人，两个大人很快成了朋友，沫乾还被大角拜托照顾弟弟。
没错，弟弟就是那个冰雕人鱼。
放下来后，完全没有冰雕的高冷，一会儿变成水，一会儿变成云气，围着络迦和沫乾团团转，还用尾巴扫络迦绑头发的铃铛，说好听是活泼，说难听是熊孩子。
家长不觉得熊孩子的行为有什么不对，反而认为三人已经交上朋友。
“我家淼淼以前是先天水灵体，洗炼后返祖成水源神体，是天生的水系灵修胚子。”
“红叶大界是造化之主故乡，万道会总排名一直是前三，职业灵修行业不是更加发达？”
“因为发达，所以竞争大。”
“珈蓝界的竞争也不小，近千年灵体、神体、道体层出不穷。”
“红叶界已经基本实现灵体量产，只要舍得用源点，连神体道体也可以定制，虽然是后天的，但比先天的差不了多少。”
“……”
离开求真店后，大角一直很沉默，也没有心情再游玩珈蓝神殿，领着两人回到神恩广场。
“你们听到了，在别的世界神体道体想要多少有多少，职业灵修之路需要跟诸天高手同台竞技，你们的体质并不占优势，以后练习不能懈怠。”
络迦和沫乾都不是真正的小孩，点头表示明白。
“回去后记得保持视讯畅通。”
进入珈蓝神殿要通过传送门，离开时却只需要在神恩广场默念三声“我要离开”，自动传送回去。
接引岛入口巨型桃树下，络迦再次看到了当初接引她的盔甲人。
现在络迦知道盔甲人穿的是骑士甲，根据盔甲上的标志，应该是一名守护骑士，相当于地球上的民警。
“欢迎成为珈蓝大家庭的一份子，你们可以叫我茄。”茄先生比一年前要热情多了：“去最近星港的飞梭随时能起飞，需要帮忙预定去万道学院的船票吗？”
沫乾腕间星网终端代表视讯请求的提示光闪了闪，然后大角的身影出现在沫乾身侧，一脸感激的上前跟茄先生寒暄客套递名片。
络迦围着桃树飞了一圈，捡了一兜桃花瓣做纪念，回到原地时大角和茄先生已经互相加了好友，还约定年底去星网某个真境名店喝茶。
飞升者适应期结束后何去何从一直是个难题，总有飞升者不习惯珈蓝法律，导致犯罪率居高不下，接引岛很欢迎正规公司帮忙解决飞升者再就业问题。
“下次有适合的飞升者毕业一定提前通知我。”
大角跟茄先生依依不舍，等飞梭启动，接引岛的影子都看不到了，这才想起络迦和沫乾。
“抱歉啊，不是我想忽视你们，实在是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我多签约一些优质主播，你们未来多一些师兄师姐，传播信仰也更方便不是。”
飞升者基本都是天才，培养价值高，只可惜接引岛与世隔绝，外界难以接触，等飞升者离开接引岛见了世面，再想招揽就需要提高代价了。
第十七章 在路上
珈蓝万道学院位于万道星城，而万道星城是著名的旅游胜地，前往的途径非常多。
最快的自然是传送星门直达，相当于地球私人飞机，可跨界诸天，方便快捷但很昂贵，一般人坐不起。
其次是穿梭固定星门的星舰，相当于地球坐飞机，虽然多了几道手续，但仍然很快捷，只是价格同样让一般人承受不起。
次之是折叠空间的跃迁飞船，等于地球高铁动车火车等，航线覆盖广，停靠站点多，价格便宜，对学生和社会贡献类职业者免费，是普通人出行的首选。
最次的是飞梭，相当于城内公交，全民免费。
络迦本以为大角事务繁忙，离接引岛太远，他们只能自己去报道的准备，没想星网视讯还有投影念头化身的功能，除了没有修为，投影出来的化身跟真人毫无差别，到了太空星港不管是定船票还是登记过安检都有大角化身负责，络迦和沫乾只要跟着走就行了。
“幼儿精神尚未发育完全，要住儿童舱。”
平价公共飞船娱乐设施少，长途飞行大人还能去观景台放松，小孩子只能呆在座舱里。
好在儿童舱说是舱，却相当于五平米的小房间，两个座舱融合，中间的墙壁消失，可活动空间顿时大了一倍，还有可变化外形的智能保姆陪伴，睡眠都有娱乐学习模式。
络迦最高兴的是儿童舱隐藏卫生间里有便器，她还没辟谷，肠胃也不像其他人一样消化吸收好得不用排泄，她就算只吃营养丸，每天也要上一两次厕所，常识里飞船上的卫生间只有洗浴功能，还为此发愁过。
十二天的长途飞行，络迦没有放松飞行训练，空间狭小不适合飞行就练习浮空旋转，然后玩儿童舱自带的益智游戏锻炼精神力控制。
大角每天都会投影化身来几次，还提醒络迦：“自带游戏是五千年前的旧版本，想锻炼精神力控制，星网上有很多娱乐性更高的免费小游戏。”
“我知道，但娱乐性太高了，我怕自己沉迷。”这世界的星网比地球上的网络更容易让人上瘾，儿童舱自带的‘精神力涂色’就令她想不起以往最爱的消消乐，络迦看了眼沫乾，不打算考验自己意志力。
沫乾已经沉迷星网，注册了经营建设类游戏《我的世界》，培养的文明还没进入星际，世界已经崩溃三次，他却越战越勇，还下载创界攻略抱着啃。
万道星城很大，光有名字的星球就有上千个，串联星球的星轨交叉旋转，比人体的神经网络更繁复，大大小小的星岛围绕着星轨，在太空中远远望去，能让人爆发密集恐惧症。
珈蓝万道学院位于万道星城中央。
确切的说，整个万道星城就是围绕珈蓝万道学院形成的大学城，附属中小学、众多竞技场、各色培训班、繁华商业街，以及海量的学区房组成了现在的万道星城。
络迦和沫乾下了飞船，繁华的星港来来去去的除了人类，还有形态各异的种族，魔幻而又陌生，两人寸步不离的跟在大角身后，紧紧握住对方的手，似乎这样能带来安全感。
大角带两人过了安检通道：“拿出你们的通知书，看去哪里报道。”
打开星网终端，点击特招通知书，光屏上的标志闪烁光芒，飞了出来，化作一页大纸，钻到两人脚下，如飞毯一样离地一尺的托着两人前行。
星港空中禁飞，但离地不超过一米的低空慢飞不在禁止行列。
出了飞船对接港口，外面是排列整齐的大大小小飞梭，通知书托着两人停在一艘小型枣核式样飞梭前，飞梭上有珈蓝万道学院的标志，通知书接近时，两者的标志同时闪光，似乎在对接，然后飞梭中央的圆形车门打开。
通知书所化大纸灵性的卷起页脚，指了指车门，然后推了推络迦的背，示意让她上车。
飞梭从外面看是像金属，从里面看却是透明的，能欣赏外面的景色，飞梭内没有座椅，也没看到驾驶员，甚至连驾驶舱都没看到，车里唯一的物品，就是一摞草叶编织成的蒲团，。
“新生沫乾，新生络迦报道，身份确认，飞梭启动，请坐好站稳，一级飞速，目的地：珈蓝万道学院青训营花样飞行少儿班，预计耗时三小时八十二分钟……”
属于智能的机械声音响起，飞梭轻微震动，起飞进入航道，扎进万道星城上下纵横交错的复杂交通星轨。
飞梭从星球和大陆的间隙中飞行，能看到陆地上的不同风格的建筑和景色，进入星轨后，飞梭开始爬升加速，越往高，速度越快，偶尔有更快的飞梭从头顶超过，也能看到脚下飞得比较慢的城内游览飞梭。
星轨外有太空生物活动，这些太空生物有的像鱼，有的像鸟，有的狰狞，有的美丽，甚至有一群白鹤模样的飞鸟隔着星轨跟随了飞梭一段路程，从一个皑皑白雪的星球落到另一个百花绽放的空岛……
络迦看得目不暇接，拿着手机拍个不停，沫乾却在向大角询问立体星轨各种交通规则的意义，想嫁接到他游戏世界的新文明里。
离目的地只剩一个小时，安静的通知书又开始闪光，闪烁三次后标志里冒出翼老师的投影，然后两个投影重合。
“沫乾，络迦，欢迎你们。”翼老师笑：“你们到得比我预计的要早。”
“翼老师。”络迦收起手机，沫乾不再玩游戏。
翼老师微笑点头，看向大角。
两人就络迦和沫乾未来的训练学习发展方向进行了激烈讨论，年龄差距、基础差异太大，一年内如果不能缩短差距，双人飞行组合将会拆分，不管如何，沫乾应尽量在五十岁前出道，对于络迦的体质优势两人也达成共识，络迦需要兼修综合法术。
大角作为职业监护人，除了法律层面上的保护外，如有分歧，以络迦沫乾的意愿为主，同时给学院签订了委托书。
“前方空轨封锁，飞行路线更改，预计耗时四十七分钟。”
飞梭自动驾驶智能提示。
沫乾突然惊呼一声。
众人朝他看去。
第十八章 万道星城
沫乾指着窗外，面色惊讶：“络络，你刚刚看到没有，那里少了个星球，还在少，又少了个岛！”
络迦瞪圆眼睛，整个人几乎趴在车窗上，星球少的时候她每注意，但刚刚空岛消失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
少说几千公里的空岛越缩越小越缩越小，最终消失在太空中，只剩下原本围着空岛的星轨，而且星轨也在一节一节的消失。
“不是少，是星族的搬星者把它们收起来了。”翼老师大笑：“万道星城承办了的诸天9958届综法锦标赛第九分站赛，到时将有超过一百个大世界的综法高手来这里参赛，搬迁星岛是为了打造一个诸天级的法术会场。”
络迦除了“哇”一声，发不出别的感叹了。
沫乾两眼放光，嘴中呢喃：“摘星拿月，这才是摘星拿月……”
飞梭绕道，很快将珈蓝界的星球拆迁现场抛在身后。
珈蓝万道学院外形类似沙漏，一半是正常的灵修学院，一半是职业灵修训练基地，青训营是基础，位于训练基地中央，双人花样飞行和单人花样飞行在同一区域，主教练也是同一个。
飞梭落在青训营花样飞行区，翼老师带着两人熟悉未来生活的地方，宿舍分空中、地面、水下几种，人类一般住在地面房子里，蜂巢式八人套间，每人一间房，一个教练带七个学员住一套。
翼老师说条件艰苦，让两人克服，络迦却觉得很不错，地球上大学豪华宿舍都少有五十平的独立间，更何况这里的宿舍还配有智能保姆，装修能自己设计。
食堂更是一个惊喜，不是营养丸，免费提供各种富含灵气的食物，有专业的营养师，食堂大门自动检测学员身体情况，推荐最适合的饮食，当然也可以花钱吃得更好。
学习方面，队里安排了文化理论课，还有修行老师专门教修炼，学员也可以选修隔壁珈蓝万道学院的课程，即使未来不能出道，也能继续升学。
至于训练，少儿组有两个专属飞行场，一个室内，一个室外，室外的大小有百里，室内的为直径万米，此时飞行场内能看到翼老师真人教导少男少女们练习的身影，有些学员举手投足飞舞旋转间灵气幻化水龙、火凤、冲天绿藤等各种异像，络迦忍不住停下观看。
“那是青年组的学员。”翼老师给投影络迦解释：“少儿组不强制练习时间，飞行场比较空时，常有青年组学员来借用。”
两人上前跟翼老师真身打招呼，见了见未来的队友兼室友。
转了一圈，翼老师带两人尝了食堂的营养餐，送两人回宿舍安顿，智能保姆已经根据络迦的习惯，隔出了卫生间，在房间里放上了桌椅大床书柜盆栽，还设置了黑夜睡眠模式，沫乾的房间则充满雷云。
“你们来的早，主教练带队去本源主世界参赛还没回，正好队里跟幼小联合办了一个短期花样飞行兴趣班，老师是返聘的资深教练，既是启蒙也是体验职业灵修的训练生活，为期十天，明天就开课。”
翼老师让两人好好休息，养养精神，明天去启蒙班跟着上课补基础。
宿舍的窗户打不开，外面的声音传不进来，房间很安静，这种静谧，让五十平的大房间显得更空旷了。
络迦取下背包，整理发下来的训练服和常服，衣服都是处理过的，带着淡淡清香，洗了个澡换上白底红边的对襟短褂和长裤，给自己拍了张照片，备注：今天开始新生活。
床很舒服，床单丝滑柔顺，不凉不热刚刚好，被子轻软得像云。
络迦明明感到累，却怎么也睡不着，坐起来玩了会手机，打开黑暗睡眠模式，让房间处于夜晚，天花板变成星空场景，睁眼闭眼，翻来覆去，仍是毫无睡意。
“咚咚，咚咚。”
络迦起来，房间从黑夜变成白天，她踩着柔软的长毛地毯，将房门打开一条小缝，看到外面是沫乾，这才开门。
“我有些无聊，一起玩游戏吧。”
看到沫乾的笑容，络迦心底的不安渐渐消失，开门放沫乾进屋，沫乾还带了在食堂打包的水果。
两人坐在地毯上，吃着果子，沫乾打开《我的世界》小心培养新文明，络迦也打开下载到终端里的《精神力涂色》小游戏。
也许是太累了，络迦的精神力涂色刚过了两关，眼皮就开始打架，头歪在抱着的枕头上睡着了。
沫乾抬起头，手指在空中虚虚一划，一股风轻柔的托起络迦，吹开被子，将络迦送到床上，又卷起被角给络迦盖上。
“小宝宝，放心睡，做个好梦。”
沫乾轻哼着，飘到远离床的窗台，继续玩文明养成，他的修为境界，早已不需要睡眠，就算累了，打坐调息一会就好。
络迦是被叫醒的，匆匆洗漱换衣服收拾背包，来不及跟新室友打招呼，被翼老师送去启蒙班，连早餐都是在飞梭上吃的。
“启蒙班是全日制，你们需要在那里住十天，沫乾你年龄大些，要照顾妹妹，班上要是有同学调皮，告诉老师就好，不要仗着修为欺负回去，他们最大的也只三十多岁，小的才十岁，都没辟谷，所以络迦你不用担心生活问题……”
翼老师一路嘱托，将两人送上一个小浮空岛。
真的是小岛，只有几平方公里的样子，地上铺满升灵草，岛中央一棵冠如华盖的百米高大树，树下有数个大大小小池塘，池塘里的水溢出来，一道道潺潺小溪流出小岛，形成小小瀑布，瀑布的水化作云，托住了浮空岛。
启蒙班的老师姓叶，树叶的叶，是个慈眉善目童颜鹤发的老人，有两条长长的白眉毛，胖墩墩看着很是和气，班上的孩子都不怕他，还有个下半身是章鱼的孩子给他眉毛编辫子。
“叶老师，这两个孩子拜托您了。”
“放心，一定完好无损的给你还回去。”叶老师笑眯眯，朝两人招手：“沫乾和络迦是吧，伸手。”
两人不解的伸手。
叶老师用大拇指在两人掌心按了按：“给你们盖个印，现在你们是我的学生啦。”
掌心一阵清凉，出现一片树叶纹路印记。
络迦用指甲扣了扣，扣不下来，也没有凹凸感，纹路像长在皮肤上的胎记。
第十九章 升灵经
“人到齐，上课了，上课了。”
叶老师拍了拍手。
络迦不由自主的后退，落在一个青草蒲团上，蒲团前有一片荷叶杯，杯子中装着清水，清水甘甜带着灵气，络迦忍不住大口喝完，荷叶杯放回原地，底部又开始沁出清水，等八分满时便不再增加。
期间周围蒲团也唰唰唰的出现了孩子身影，络迦左边是沫乾，右边是个带翅膀的羽族，水族则出现在旁边池塘的荷叶上。
络迦暗忖：看来树叶纹路不止是标记，还是控制学生听课的工具。
叶老师没有让大家自我介绍互相熟悉，而是直接开始讲课。
“今天讲第一课，我们来认识灵修。”叶老师身后出现一块光屏，光屏上‘灵修’两个诸天通用字闪烁：“谁来告诉我，什么是灵修？”
有小孩踊跃回答：“灵修就是修炼升灵经的修士。”
有小孩脆生生反驳：“不对，灵修就是求道修真的生灵。”
络迦在叶老师看向自己时，也说出常识书本上的标准答案：“有智者为灵，行道者为修。”
叶老师捻着长眉，不住点头：“你们说的都对，灵修在各个时期，代表的含义都不同。”
光屏上画面一边，出现蛮荒大地诸神争霸的场景。
“在早期，灵修就是‘有智者为灵，行道者为修’，那时只要是修行的智慧生灵，都被称作灵修，这个时期的灵修，追求天地奉养自身，除己之外，众生皆是外物，认为修行的目的是为了长生逍遥，是逆天而行，这个时期的灵修尊奉强者为尊，无有法律规范，是在修仙。”
“中期，灵修有了门派，有了道德规范，有了种族荣誉等等，讲究道心为重，可以为了心中信念而舍生，这时候的灵修认为修行应该顺天而行，不能与天地分割，能力大就责任大，常入世积攒功德，他们在修真。”
“从逆天到顺天，从个体，到生灵与天地共存，灵修的发展到这里仍是消耗天地资源，是世界毒瘤，雷劫就是世界意志用来灭杀毒瘤的手段。”
“十万年前，造化之主诸天布道，有升灵草生长的地方，就有升灵经，凡是智慧生灵，都可以修炼升灵经，升灵经提炼出的灵力，能促进灵气粒子分裂再生，提高天地灵气浓度。”
“现在的时代，是灵修的第三时期。升灵经的出现，让我们可以通过修行，反馈天地，修为越高，灵力越纯，就能让周遭的灵气更浓，积少成多，从而让世界晋升，宇宙寿命延长，灵修与世界同存，没有雷劫降临，所以我们是在修道。”
“修行分内丹外丹两种，早期内丹修自身，论道修真，求一人逍遥；外丹修天下，发展科技，求万人长生。如今诸天时代科武融合，内丹纳天地灵气于一身，以求超脱；外丹得一而反哺二，与天地久。”
“我们职业灵修，就是外丹派。”
光屏上的画面显示灵修发展变迁的历史。
“自从诸神在万道会上签订和平协议，定下诸天息武由职业灵修分胜负的约定，开始造化纪元，到现在造化历九万九千二百八十六年，我们珈蓝界靠培养职业灵修参赛，无数前辈们艰苦奋斗，争夺来气运资源，让珈蓝界从普通世界上升到现在的三千大界之一。”
“我们做到了我们能做到的，未来珈蓝界排名能否提升，是进去前一千大界，拥有开拓域外宇宙权利，还是落出三千大界，连接纳飞升者资格都丢失，全都看你们……”
叶老师看起来老，但说话中气十足，让下面的小孩们一个个嗷嗷叫着要为世界晋级而努力，连络迦这个外来者都热血上涌起来。
一番鼓劲演讲之后，叶老师给每人发了一截草根，让众人吃下去。
“你们中还有不少没学过升灵经，又或者学的是早期简易版本，每个人吃一截升灵草根，接下来我们去朝圣岛领从红叶大界引进的最新版升灵经。”
朝圣岛位于沙漏两端接触的中心，说是岛，其实是一株巨型升灵草，草根纠结成陆地，茂盛的草叶伸展虚空，每一片草叶都宽得能停靠太空飞船，有强大的星空骑士常年驻守。
据说，这株草是十万年前造化之主亲自赠与珈蓝之主，也是整个珈蓝界所有升灵草的母株，原本种在珈蓝神殿的神山之巅，学院建立之初，为表示孩子是世界希望，珈蓝之主亲自将升灵草母株移植到此。
浮空小岛移动的速度不慢，叶老师给众人讲古说故事的时候，朝圣岛已经肉眼可见。
巨大的升灵草连接着学院和训练基地两座大陆的底部，宽长的草叶在虚空飘动，草叶周围漂浮着淡绿色灵雾，草叶边沿锯齿尖端凝结着一滴滴露珠，有虔诚的珈蓝神仆拿着器皿采集露珠。
浮空小岛在停靠区停下，叶老师带着十几个大大小小的孩子排队等候上祈祷台。
祈祷台对应这升灵草叶子，共三十六个，每个一次可以接纳百人，但来这里的人太多了，哪怕限流限时，络迦等人也排了半个多小时的队这才在守护骑士的引导下登上祈祷台。
一百平左右的祈祷台上挤着百人，几乎都是孩子，升灵草叶尖就垂在祈祷台上方，近得伸手就能触摸，叶尖上悬挂一滴灵液，仿佛下一瞬就会滴落。
“感恩造化，赐我升灵。”
祈祷台值班的守护骑士带领众人祈祷，造化之主不注重信仰，所以也不在乎虔诚不虔诚，哪怕念一句“我想要升灵经”，也能获得恩赐。
络迦跟着守护骑士念完，只见头顶叶尖悬挂的灵液中飞出缕缕淡绿色气雾，气雾落到每一个人头上，脑中便多出一部名为《升灵经》的功法。
不等仔细查看，值班的守护骑士便赶着众人离开，下一批人正等着上台。
从上台到下台，不超过三分钟，还走的时间，真正接受升灵经只用了十秒左右。
再回到浮空小岛，叶老师开始讲解升灵经。
升灵经之所以能普及诸天，除了能反馈天地提升灵气浓度外，最重要的是适合任何体质，而且不挑剔，物质能量什么都能拿来修炼。
常见属性的灵气升灵经好消化，变异属性的灵气也能吃，星力可以，邪气晦气也不排斥，哪怕灵气枯竭的末法时代，升灵经还能依靠红尘俗气七情六欲修炼，就算连生灵都没有的荒漠，也能单凭自己的意念乃至魔念来提炼灵力。
第二十章 御风飞行
络迦以前学的基础修行就是升灵经的简化版本，只有提炼灵力之法，顶多修炼到天级，这次得到的完整版本，能炼到玄级，而且运行起来吸收的灵气更多，提炼速度更快，连搬运周天都更顺畅。
“升灵经蕴含造化，每个人领到的升灵经都一样，但修炼起来，升灵经却会根据个人体质出现细微变化，变得更贴合本人。”
“虽然升灵经能够转化各种能量，包括邪气晦气，但你们做不到提炼祛除所有杂质得到纯净灵力前，尽量只吸收比较温和无害的常规灵气和星力，即使以后修为高了，在非必要情况下，也不要去吸收，灵力纯度一直是职业灵修的重要标准……”
开学第一天，叶老师不强求大家艰苦训练，小孩子没定性，有人修炼修到一半去抓鱼，也有人坐着坐着睡着了……最后只剩络迦沫乾还有另外两个年龄较大的孩子一直在修炼。
叶老师笑眯眯的给络迦几个专心修炼加上结界防护，然后带着其它小孩看精彩花样飞行集锦，浮空小岛沿着空轨飘游，观星城风景。
午餐吃的是营养丸，在有孩子试图把营养丸吐出来前，叶老师又给每人喂了一颗糖果。
有些像薄荷味道的糖果，好似吃进去一缕清凉的风，又仿佛自己化成了风。
叶老师趁机教导飞行术：“这是风糖，糖果里含有一道风之法则，你们仔细体会，让自己随风飞起来，一开始可以用灵力，等飞上天后，逐渐缩小灵力输出，直到不需要灵力也能飞行……”
沫乾有虚空种族的优势，一开始便没有使用灵力，凭借对风之法则的掌握，周身微风环绕，人也如风的飞上天。
另有几个带翅膀的羽族孩子，他们也不需要灵力，翅膀一扇带着风便飞起来，有一个翅膀像白鹤的男孩连翅膀都没有煽动，也是全凭风之法则感悟而飞行。
络迦升空得有些慢，因为风糖里的法则跟她自己理解的风有差异，在络迦理解里是气体流动形成风，但风糖却告诉她，不需要气体，只要掌控风的规律，静滞真空一样生风，但想知道风具体的规律，风糖传来的信息就模糊难解捉摸不透。
‘应该是我境界不够。’
络迦想着，朝想要伸手牵她的沫乾笑笑摇头，脚下凭空生风，吹得草叶摇晃，没有使用灵力，脚尖轻点，人借着这道风飞上天。
风糖还是很有用的，以前络迦虽然也能御风而行，但总需要用手脚或衣摆等扇出风，然后再将风养大，并不能像这样凭空生风。
“保持住，让身体习惯风，跟风融为一体，不要急着飞。”叶老师指点络迦：“记住这种感觉，在风糖的味道消失前，去控制它，然后掌握它，彻底把它变成自己的。”
叶老师一个一个的指点，一条水族飞鱼飞得比沫乾还好，明明是鱼，在天上却化成风，得到叶老师的夸张。
众人陆陆续续都飞上天，最后只剩一个下半身还是章鱼的胖孩子，灵力一收就往下掉，怎么也不能御风而飞，急得掉眼泪。
叶老师见小章鱼实在学不会，便也不强求，朝树上点了点，大树的枝叶摇晃，结成一个个摇篮，树干上也多了一个敞开的门。
“日中休息三个小时，你们还在长身体，都去睡觉，需要解决个人卫生问题的，就去树屋里解决。”
络迦上午喝了不少水，此时正憋着，听见叶老师的话，脚下的风随心动，瞬间加速，第一个冲进树屋中，清清爽爽的出来后，感觉自己对风之法则的领悟都更深刻了些。
既然是体验职业灵修生活的兴趣班，睡觉自然也不是单纯的睡觉。
每人一个摇篮，摇篮上方一层稀薄云雾，叶老师要求大家维持着化风形态，躺在云雾上，等什么时候睡着了也不会掉下去，那就等于将风之法则融进了骨子里。
三个小时后，络迦从摇篮中醒来，一开始她是想坚持的，掉下去惊醒了又自觉浮起来，来来回回掉了七八次，叶老师的催眠曲太厉害，她只坚持了一个小时。
络迦不是表现最差的那个，大部分孩子都只坚持了三五十分钟，章鱼更是三分钟不到就掉摇篮中爬不起来。
自始至终，只有三个孩子没在午休时掉进摇篮。
沫乾时其中之一，还有一个是白鹤，他们两个意识昏沉时仍能维持化风形态。
最后一个是叶老师极力赞美的飞鱼，据说飞鱼意志坚定，知道睡着后种族本能会压过后天意识，顶着催眠曲维持清醒状态，以修炼代替睡眠，从头至尾没掉进摇篮中。
“想成功，光有天赋资质不行，还需要能吃苦耐劳。”
接下来的点心时间，叶老师奖励没掉进摇篮的三人每人一碗果冻，沫乾大方的分了一半给络迦，好吃的络迦差点把舌头给吞了。
小胖子章鱼流着口水在飞鱼那蹭了一口，含在嘴里说果冻的主原料是某某生命果实，吃了能提高精神活跃度，很珍贵的东西，吃两个他们交的学费就够回本了。
络迦这才知道，除了她和沫乾，其他孩子都是交了高昂学费，有几个是家里有钱自费上学，还有几个像飞鱼和白鹤，则是成绩优异学校出资公费上学。
下午继续练飞，浮空小岛外多了个罩子，就算孩子们在里面像苍蝇一样乱窜也闯不出去，单纯的练飞很枯燥，尤其是浮空小岛一直在移动，孩子们的注意力被时刻变化的景色吸引，三五成群的嬉闹玩耍，或是趴在保护罩上对外指指点点叽叽喳喳。
络迦也想观看岛外的异域风情，但心里明白风景在那里未来有的是时间去看，年轻时就该多努力学习，更何况她确实喜欢飞，像风一样绕着大树撩动树叶，还可以躲在枝叶后或是学白鹤飞，或是模仿飞鱼动作，偶尔跟沫乾来一段双人花飞追逐，半点不觉烦腻。
叶老师也不狠管课堂纪律，认真练习的多指点几句，嫌枯燥的就教他们边飞边做游戏，只要不落地下就行。
第二十一章 启蒙结业
日末的休息时间长一些，有七个小时，大家可以在岛上自由活动，不过小岛总共只这么大，树上连花果都没有，倒是小胖子章鱼说池塘里有鱼，于是一群孩子下水摸鱼打水仗。
络迦拿着手机拍了几张照片，抬头看看仍盘旋半空的白鹤跟飞鱼，又看看悬浮半空双手环胸满脸无趣的沫乾，收起手机，重新飞上天。
本来已经飞得比别人差，那就要更加刻苦才对。
到第二天，叶老师说今天的任务仍是学飞，小胖子章鱼用触手堵住嘴里快要喷出来的哀嚎，叶老师又指着外面的星轨说：“我们去那里面学飞。”
孩子们欢呼出声。
岛实在太小，才过了一天，大家就憋闷得不行了，总感觉外面的空气都要清新一些。
星轨是连接星辰的公路，说是轨道，其实核心是一种巨型星空异种藤蔓，星藤自带引力，还能稳定空间，在星藤外植上升灵草，外面再布上隔绝的防护结界，星轨里环境能达到宜居程度，常有外地人懒得找旅社直接住星轨里。
星轨是环形，以星藤为地面，飞梭的航道位于高空，一层层的航道从高到低，限速也不同，两千米以下才是非机动航道，千米以下更是禁止御剑御器都不行，属于人行航道。
在珈蓝界，飞行相当于地球的跑步，飞行活动相当多，大多数长途飞行比赛都是在星轨内举行。
在太空遥看，星轨只是长长的管子，进入里面才发现，星藤表面比足球场还宽，常能看到违章建筑。
叶老师带着学生在星轨里飞，浮空小岛就在星轨外相随，偶尔还能看见相似的浮空小岛，也能遇到同样带学生的老师。
白鹤不知何时跟沫乾交上了朋友，告诉沫乾浮空小岛是得过诸天奖杯的退役职业灵修选手标配，有特殊通行证，所以能在非星轨内全城移动，不然人人都能开着浮空岛乱逛，星城交通得乱套。
一个小时的热身飞行后，叶老师带着大家原地休息，不，应该说原空休息吃点心，因为叶老师不允许大家的脚落地。
点心是星藤上结的水果，虽然不含多少灵气，但味道很好吃，还有游客送的果仁糖也很不错。
前两天的课，叶老师要求大家习惯御风飞行，即使是睡觉，也不能落地。
从第三天开始，叶老师开始教大家其它形式的飞。
比如鸟式飞行。
说是鸟式，却并不需要带翅膀，指的是手臂姿势与飞行姿态，因为正式的职业灵修选手，不管来自什么种族，都必须以人型来参赛。
张开双臂宛如禽鸟的翅膀，可以双脚曲缩，也可以单脚屈膝，不同的鸟类，双臂张开弧度，飞行速度与频率都不同。
又比如鱼式飞行，双臂紧贴身体，双腿合拢，像鱼一样游动。
还有常见的蝶式飞行，双臂的动作更多一些，像舞蹈，飞行速度讲究和缓。
以及全身摇摆的风中草木式，霸气冲撞的龙式等。
用通俗的话说，这些飞行姿势又叫鸟翔、鱼游、蝶舞、草摇、龙冲天。
在花样飞行上，没有固定的飞行姿势，规则只要求不落地，不怕拉低艺术分的话，抱着团成球翻滚飞都可以。
络迦芭蕾结合敦煌飞天的舞蹈式飞就得到了叶老师表扬。
不过转身又跟络迦唠叨：说她的飞行方式放在青年组和成年组都很不错，但在少儿组，受限于身体没长开，不能强求优雅美丽，比赛时应当选择展示儿童天真活泼可爱的姿势。
到第五天，叶老师才开始让众人转圈圈，然后小胖子章鱼的触手几乎拥抱每一个同学。
章鱼爪长，旋转起来跟鞭子似的，小胖子叫嚷这头晕，专往同学的方向飞，连速度快的白鹤都被他缠过，络迦本就不以速度擅长，被卷上好几次，真被当成陀螺抽，然后小胖子章鱼不小心甩中沫乾时，被沫乾自动护体的剑气切掉一截尺半长的触手。
小胖子章鱼抱着断掉的触手呜哇大哭。
络迦却望着飞到自己怀里还在抽动的章鱼爪懵了，脑中闪过铁板章鱼。
沫乾飘到络迦身边，小声道：“可惜胡衣不在，不然能烤着吃很不错。”
络迦惊恐的转头，以为自己刚才吧‘铁板章鱼’说出口了。
白鹤也飘过来，轻哼道：“天赋不行还偷懒耍滑，没自觉，影响别人练习，又不是他父母，谁还惯着他。”
“行了，我知道法律规定智慧生灵不可食用。”沫乾拍拍络迦的头，拿过章鱼爪，朝白鹤道：“有了这次教训，他应该知道在学好飞旋之前离别人远点。”
说完沫乾换了一张充满歉意的脸，拿着章鱼爪飞到嚎啕大哭的小胖子章鱼前，配合叶老师帮小胖子把触角接上，从伤口吸回自己的剑气。
“对不起，我是虚空剑木，剑气是天生的，在成年前都很难完全控制，一激动就容易冒出来伤人……”
沫乾的语气很诚恳，叶老师也没说什么，来之前家长都签了契约，就算死了也能复活，章鱼断个爪就跟人在手上割了个小口子似的，小胖子是该受点教训，让他慢慢来他偏不，非得引得众怒，若是沫乾不出手，接下来就该众人群殴他了。
大圈圈，小圈圈，快圈圈，慢圈圈，双人转圈圈……
小胖子章鱼大概是痛怕了，转圈头晕的病不药而愈，虽然触手仍然漫天飞舞，但已经能控制飞行方向，只要离他远点，基本不会被缠住。
花式飞行加转圈圈一直练习到最后一天，叶老师才大略的教了身外化身和空间跳跃，并不强求大家学得多好，只要能分出几个化身就行，而空间跳跃是职业选手才需要掌握的技能，只向大家展示了下空间法则，学得会就学，学不会算了。
十天的体验教学结束，浮空小岛回到训练基地，学生的家长们一齐来接，叶老师宣布启蒙班解散，学生各回各家。
小胖子章鱼嘴里喊着舍不得大家，一条触手卷一个同学，要求交换账号结道友，那诚挚的样子，众人本来觉得他又吵又烦，也忍不住顺遂了他的心意。
临别了，络迦突然觉得小胖子还挺可爱，可惜小胖子章鱼见沫乾对他笑了笑，然后就缩着触角，不敢过来问她要账号，哭唧唧跟着管家走了。
络迦主动问飞鱼交换了账号，回来时沫乾正和白鹤互加好友，于是又加了白鹤做道友，翼老师和叶老师已经交流结束。
第二十二章 新同学
回去的路上没有乘飞梭，三人边飞边聊天。
“叶老师跟我表扬了你们，说你们认真努力，交代的训练超额完成，休息时间主动加练，非常棒。”翼老师哄小孩一样夸奖：“等下我带你们去教师食堂吃，奖励你们点菜的权利，你们想吃什么？”
沫乾让络迦先点。
络迦一时想不到吃什么，脑中闪过扭动的章鱼爪，顿时脱口而出：“铁板章鱼。”
沫乾笑：“我要烤鱼尾巴，翅膀也行。”
“行。”翼老师点头，这几样都是常见菜，顿了顿，犹豫的道：“智慧生灵不可食用这条规矩你们知道吧？不能吃同学，哪怕同学是棵菜，是株灵药，也不能掐他们的叶子根系。你们也不希望有同学切你们的肉吃吧？”
络迦连忙表示明白，沫乾也表示可以换菜单。
翼老师摆手：“换菜单倒不用，羽族跟那些没开智的禽鸟不是同类，我自家还开着肉鸟场，翅膀确实是鸟类身体里最美味的部位。只是你们要学会用精神念力去认人，不以视觉外形做准，分清同学跟食物的界限。”
络迦趁机跟翼老师学如何用精神念力辨识旁人气息波动，然后不同的气息波动代表什么意义，沫乾早能感应别人的气息波动，听得便不怎么认真。
翼老师教完络迦，让她慢慢练不要急，觉得累了就别勉强，不能透支精神念力，等以后修为提高精神念力增长了，这些自然而然就会了。
“校规第三条，禁止食用非食堂制造的物品。虽然网购食品查的不是很严，但严禁自己在校内觅食，尤其是路边捡到的动植物，不管死活，必须上交保卫。”翼老师跟两人强调：“训练基地的学员种族繁多，常有学员因加练过量累出原形倒在路边，看似死了，其实只是他们的种族天赋龟息假死……”
络迦头皮一阵发麻，动物好说，因为她连杀鸡都不敢，自然不会随手捡肉，但她还真有看见野菜就挖回去凉拌的习惯。
以后一定要注意！
教师食堂比学生食堂要好多了，可以点菜，而且全都是灵食。
翼老师除了请络迦和沫乾，还叫上了宿舍的另外几个学生。
单人花飞的雪狐霓娅、蝶族优尼，双人花飞的羽族天堂宝石鸟兄弟红宝、蓝宝，加上人族络迦，木族沫乾，翼老师带的宿舍离满员只差一人。
六人在十天前已经见过，不过当时其他几人在训练，只打了声招呼，现在重新认识，蝶族的优尼格外热情，因为其他三人都是雄性，而且一个比一个臭美，现在来了姐姐妹妹，她要拉到同一阵营。
沫乾甩开优尼的手：“别叫姐姐，我还没确定以后的性别。”
“行吧，那我叫你名字。”优尼道：“没性别代表你不是雄性，我当你是同性就行了，你这么好看，以后要选择当女生啊。”
红蓝宝石兄弟中的一个插嘴：“万族里超过六成的种族里，都是雄性的颜值高于雌性好不好？尤其是我大羽族。”
“呵，那是你们祖先为了争夺繁育权形成的变态。”优尼翻白眼：“没有亮丽的羽毛，雌鸟就不给你们生蛋。”
“你们蝶族才是真的变态。”红蓝宝石兄弟你一句我一句：“尼尼就是从丑丑毛虫变态成蝴蝶哒。”
不同种族混居一起，气氛想要和谐也难，鸟类跟毛虫是天敌，哪怕成了灵修也一样两看生厌不对付。
霓娅用手撑着下巴，慵懒的朝络迦眨了下。
络迦的心，就跟霓娅头顶毛茸茸的狐耳一样颤动。
沫乾将络迦拉到自己的位置，塞了传章鱼须给她，自己坐到霓娅的对面，朝你们眯了眯眼睛。
霓娅无趣的吹气，吹动垂下来的长刘海，打断优尼跟红蓝宝石兄弟的骂战：“今天是迎新宴，老师要生气了呦。”
三人瞬间收声，看了看翼老师脸色，低头吃菜。
优尼一副好姐姐的模样，给络迦拿糖果倒奶果汁，偷偷提醒：“糖果可以带回去吃，里面含有一丝法则气息，能帮助感悟法则，运气好遇到风系就赚啦。”
霓娅起身拿起一盘果仁点心放到沫乾跟前，轻笑道：“老师请客的机会难得，这个有恢复灵力的功效，打包带走吧。”说着眼波一转，瞟了眼络迦：“灵力不够，明天的早练可不容易过。”
说到早练，优尼打了个寒颤，红蓝宝石兄弟更是盯着沫乾眼前的点心盘，满脸‘你不要就给我们’。
沫乾看向翼老师。
翼老师笑得格外温和慈祥，语气和蔼：“收着吧，早练不准别人帮忙，不禁止食补，条件许可，你们还能带上药物。”
络迦小心翼翼的问：“早练要做什么？”
“飞行。”翼老师安抚的笑：“很简单的，就是新人可能觉得累。”
络迦松了口气，就像地球学校的长跑么，她不怕累。
优尼打着哆嗦，语气似乎牙痛：“不是一般的累，是非常累，你知道要飞多远吗？”
“室外飞行场一百圈，一千圈？”络迦猜测：“难道要转一万圈？总不可能绕着学院飞圈吧？”
“是绕着学院飞一圈。”霓娅就笑：“而且是在星轨里飞。”
络迦如遭雷劈，埋头查看学院有多大，反正就她目测，训练基地的空岛是地球的很多很多倍大，光青训营的飞行训练区就超过亚欧大陆了，更别说占地更广的一线队，还有法术、体术、武技等其他大类训练区。
翼老师道：“不用算了，是十二星里。”
红蓝宝石补充道：“是十三星里，从宿舍到星轨的距离也要算，飞行班不准乘坐交通工具，只能自己飞。”
络迦知道星里是一个标准诸天级星球的腰围周长，换算成地球长度，约等于一亿公里，而地球赤道的周长四舍五入是四万公里。
绕着地球飞三千两百五十圈只是早练？！
络迦眼前发黑。
翼老师道：“其实还好，只要达到速飞的最低标准，能玩五十分钟内完成，而早练有两个小时，四个五十分钟，一般星级的修为就能达到。”
第二十三章 绝望的早练
络迦面无表情，在心里道：但我连天级都不到，要怎么才能两个小时内绕地球三千多圈？就算珈蓝时间比地球时间长，两个小时换算下来也就五个半小时左右，以自己的速度，保持最高速绕地球一圈也要半小时，而且自己最理想的高速保持时间还不到十分钟，而且灵力消耗快。
沫乾问：“可以折叠空间跳跃吗？”
络迦眼前一亮。
翼老师答：“不行，早练是锻炼你们的耐力和意志，对空间跳跃的高手来说，这些距离只需要一两步，达不到训练结果，所以不允许挪移跳跃。”
络迦亮起来的眼睛再次暗淡，沫乾也皱起眉。
翼老师鼓励道：“食堂每天早上有一千份高级灵食发放，早到早得，迟了就只能吃普通营养食品。高级灵食能提升灵力，不需修炼直接提高修为，修为越低帮助越大，像络迦这样的，只需要吃两份高级灵食就能达到天级。”
红宝石趴在桌上呻吟：“我们不可能拿到啦。”
蓝宝石哼唧道：“一千份听着多，但训练基地上百万学员，我们花样飞不管耐力还是速度都比不上速飞、长途飞、障碍飞的，更何况还有一线队，青年队的前辈，我们根本抢不到。”
“你不行，不代表别人也不行。”翼老师看着沫乾：“是不是，沫乾？”
沫乾垂下头，没有回答。
霓娅宝石兄弟和优尼都看向沫乾，琢磨着翼老师话里的意思，眼中多了警惕。
哪怕住在一个宿舍，大家仍是竞争关系，毕竟每年能出道的选手名额有限，队友上了赛场就是对手。
大餐吃得美滋美味，打包带走的比吃掉的还多，回到宿舍，翼老师通知络迦和沫乾注意查看学院通知，课表已经发到了他们的个人终端里。
五点到七点早练，七点到八点是早餐时间，八点到十一点半第一节课，课间休息一小时，十二点半到十六点第二节课，十六点到十七点是上午点心时间，十七点到二十点半第三节课，课间休息一小时，二十一点半到二十五点第四节课，二十五点到二十八点中餐加休息，二十八点到三十一点半第五节课，三十二点半到三十六点第六节课，一小时的下午点心时间，三十七点到四十点是晚练时间，四十四点的晚饭，四十七点断网。
全天五十个小时，安排得明明白白，一半时间属于上课和训练。
两人的课表时间都相同，不过沫乾上午四节课是修行理论、语言文艺、灵修历史、品德规范，络迦只有一节修行理论，其它都是自有训练时间，下午两节倒都是的飞行课。
络迦询问后得到回复，说是她还未满十岁，学校不主动安排文化课，若是想学，可以选修。
一天的课程虽然安排得满，但学校上四天学放一天假，一个月就有十天，比络迦预想的要宽松得多。
提起假期，优尼意见很大，说是隔壁的学院上三天学放两天假，他们训练基地上四天学才放一天假，一个月整整少了十天，不过少儿组还好，加训少，青年队放学后的晚练经常会拖堂到晚餐前，又以各种加训或体验赛的名义抢占假期，实际上能放五天就算不错了。
“训练苦还算好，最讨厌的是，学校装了智能星网控制开关，上课和训练期间统一断网，爬墙隔壁都不能上，四十七点后的休息时间也断，一直断到第二天早练完成打卡才开网……要不是家里逼着，我都想退学了。”
络迦跟瘫成一条虫的优尼道晚安，回房间养精蓄锐，明天的早练是个大挑战，估计会从早练时间一直飞到晚练结束。
“一天内能飞完算好的。难怪要求学会御风飞行，不会御风，光靠灵力，一个月都飞不完一圈。”络迦爬到床上盘膝做好，搬运周天淬炼灵力，打算一晚不睡，多累积一丝明天能多飞几里地。
修炼其实是一件很爽的事，尤其是修炼升灵经的时候，全身上下从头皮到脚趾甲都透着爽。
灵力在筋脉中流动，外界灵气从四肢百骸每一个毛细孔中渗入，一点点汇集，一点点凝聚，最后百川归海，汇入流动的灵力中，无需操控，自觉完成了转化过程，渐渐成了灵力的一部分……
闹钟响起时，络迦总觉得时间快得不可思议，自己才修炼了几个周天，不过丹田内的灵力雾团又壮大了些，成果喜人。
络迦整理背包，带上昨天打包的糖果点心，再加一葫芦水，擦汗的手帕，以及最重要的手机。
霓娅在客厅，看见络迦，站起身：“你是最后一个，翼老师让我带你。”
络迦低头看看时间，四点半，没迟到吧。
霓娅打着哈欠道：“大概是学校觉得早起的鸟儿有灵食吃，所以零点过后就能跑，沫乾一点钟就动身了，优尼他们三点钟出的门，我们走吧。”
络迦不好意思的道：“抱歉，我耽误你的时间了。”
“没事哦，我两个小时能飞完。”霓娅抱着自己雪白的尾巴稍蹭了蹭：“课表确认了吗？”
络迦点头，昨晚上按照新生指南让终端智能确认记录了课表，以后上课训练的时候智能会负责打卡。
霓娅教络迦怎么打开导航指引。
“其实没有导航也不可能迷路，出门跟着大部队飞就行了。”
确实，出了宿舍，低空就有三三两两的人朝着同一个方向飞，时间越接近五点，人越来越多。
霓娅五点整开始加速，不再陪着络迦慢慢飞。
头顶呼啸而过超飞的人走了一群又一群，络迦自我安慰有人超飞很好，可以借着别人带起的风不耗灵气的加速飞一段，但过了五点半，基本就看不到多少人超飞的人，就算有，速度也跟她差不太多。
导航上的路线长得让人绝望，打开位置显示，人慢得像蜗牛爬。
“已抵达起飞线，请开始今天的早练打卡。”
提示声响起时，络迦灵力一乱，摔到地上，好在星轨的地面有厚厚青草，并没有受伤，但络迦仍委屈得鼻子发酸。
八点钟了，别人已经吃完早饭开始上课了，自己才刚到起飞线，应该庆幸上午唯一一节的理论修行课放在第四节么。
第二十四章 看不见的终点
“小妹妹莫要哭，我们也是一点钟出发现在才到起飞线，一天飞不完飞两天嘛，坚持就是胜利啊。”一群还带着蜻蜓翅膀的半人高精灵悬停在络迦跟前，叽叽喳喳安慰。
络迦眨了眨眼睛，爬起来飞上天：“我没哭，就是怕上课迟到。”
“没关系哦，因早练缺席的课可以以后补，不扣分。”
精灵们跟着络迦飞了一段，只是他们的翅膀装饰性比较大，速度比络迦还慢，打起精神的络迦朝精灵们挥挥手，谢谢他们的花露，收紧背包的带子，埋头独自前飞，心里默默算着自己飞了几个地球赤道周长。
在地球要是有现在的能力肯定超凡脱俗厉害得成仙了，到这里还是幼儿园小朋友。
络迦飞完一星里的时候，包里带着的糖果点心和水都吃完了。
星藤上长着许多水果，缺水饿肚子不至于，但补充不了灵力。
络迦只能飞一段就停下来打坐恢复，只是这样太浪费时间，慢慢的络迦尝试御风飞行时搬运周天，只是御风飞行消耗的是精神念力，分心运转升灵经导致精神念力像一根蜡烛两头烧，消耗得非常快，未免透支精神念力，感觉到头痛就必须停下。
断断续续的飞过了第二星里，离终点仍遥遥无期，络迦的眼泪再也忍不住。
不知是绝望导致，还是头痛产生的幻觉，脑中冒出了好几个影子劝自己放弃：
“不要坚持了，这么难的早练根本是学校无理取闹，珈蓝界的幼儿早教园都是五岁起收，四岁在这里还是婴儿宝宝，需要呵护，老师根本没想过你能完成早练，放弃吧。”
“职业灵修是地球的运动员，当运动员那么辛苦，你连舞蹈都觉得累改学电脑建模，为什么不趁早改行？别飞了。”
“珈蓝界百岁以前所有教育都免费，没必要非得上这么严格的万道学院，去正常的幼小学上上课练练升灵经，没有训练任务，多轻松，花样飞行累到死也不一定能出头，何必这么傻呢？”
“珈蓝界还有更多比职业灵修好的工作，当游戏玩家边玩边修炼就很不错，或者随便上几年学，等成年了就去当主播，还能穿越诸天万界游玩呢。”
“其实修炼也不用太努力，每天修个一两小时，成年时差不多能到星级，升灵经还有延寿的功效，以后活个两三千岁轻轻松松，相当于地球两三万年，是五千年历史的好几倍，足够活腻了……”
一个个影子不停涌现，说着让人放弃的话，络迦心里反倒冒出一股不服输的气，甩了甩头，关掉导航显示，不看终点还有多远，咬牙继续往前飞。
星轨环学院主道只有一条，不转弯一直往前，根本不怕迷路。
怎么能放弃？
决不能在这里放弃。
当年放弃舞蹈时，松快是松快了，但午夜梦回时多少次幻想要是没放弃，是不是有机会登上舞台？
换了一个世界，身体缩小成孩子，灵魂却还是那个知道坚持可贵已经成熟了的自己。
多好的机会啊。
来到这么大的世界，完全免费的教育，只是吃一点苦流一些汗，就有着成仙成神的可能，即便高手强人太多，未来不能出道，年幼时留下的汗水，也会成为在这世界生存奠定的坚实基础！
古人都说：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
翼飞缀在络迦十几里身后，几次想要现身，但每次以为络迦道极限了，她很快又打起精神飞起来，哪怕一路掉眼泪也没影响御风的控制。
“难怪都说飞升者的意志超出平均线，现在的孩子越来越娇贵，轮耐力即使二三十岁也不一定比得上她。”
翼飞没想过络迦能飞完，事实上他带的学生，除了霓娅，红蓝宝石兄弟和优尼早练前一个月都是飞到半途由他捡回去的，不过现在要加上一个沫乾。
想到沫乾，再看看前方边哭边飞的络迦，翼飞给霓娅发了个短讯。
另一边，沫乾已经上了两节课，茫茫然不知道老师讲了些什么，反正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听到下课铃响，比老师还快的跃出教室，从餐车上拿走两份点心，施展空间跳跃赶往星轨跑道终点线，从道友位置地图显示上看，络迦连一半路都没飞到。
“肯定是灵力不够。”
沫乾打算给络迦送点心，学校的点心蕴含灵气，虽然比恢复的丹药要差一点，但总比自己打坐修炼要快。
“嗯？”沫乾还没赶到离络迦目前位置最近的星轨入口，收到来自霓娅的通讯，本来不想理的，谁知对方发来短信：我知道哪里能拿到恢复灵力的免费丹液。
沫乾打开通讯，问面前冒出的霓娅投影：“在哪里？”
霓娅没有闲扯，直接回答：“训练基地有个风雷境的洞天世界，里面有个灵池，灵池中时天然形成丹液，能用来恢复灵力，不管服用多少都不会造成灵力驳杂。闯过风雷境就能得到一葫芦灵池水，能用来恢复三次全部灵力，这是训练基地给一线队学员的福利，但不限制我们去闯关。”
沫乾眼睛一亮：“在哪里？”
霓娅说了一个坐标，怕沫乾不清楚，还帮他在导航图上做了标记。
“如果你拿到了，记得给我三分之一做谢礼，只要首次……”
霓娅话没说完，就发现沫乾关掉了通讯，也不知道他刚才的话沫乾有没有听到，不由压了压耳朵：“飞双人的有搭档关心就是好，我要不要也试试双飞……还是算了，不想照顾小宝宝。”
络迦飞啊飞，脸上的眼泪是干了湿湿了干，青草地充满了诱惑，让人想要躺下想要打滚，络迦不敢下地，她怕脚落到地上，心气就卸了，然后再也飞不起来。
渴了吃水果，饿了也吃水果，偶尔遇到好心人给她鼓劲送她吃的。
有条鱼送了络迦一杯储存在鳞片里的盐水，智能迦迦检测说可以使用，络迦就喝了。
有个长着松鼠龅牙的少年送了络迦剥好壳的坚果，智能迦迦检测说没毒，络迦也吃了。
看到沫乾的时候，络迦爆发，加速扑过去：“我到终点了吗？”
沫乾不想骗她：“没，刚过五星里多一点。”
第二十五章 希望
五星里。
连一半都没到。
络迦又想哭了，眼泪也听话的往下掉，一边哭一边飞，还推沫乾：“你来做什么，快回去上课，第一天上课就逃学老师印象不好，我飞完了就回去。”
络迦确实逃了两节课，灵修历史和品德规范什么的他也听不懂，拿出一个巴掌大的绿色木头葫芦塞给络迦，然后又掏出点心和营养丸。
“霓娅告诉我学院风雷境里有免费丹液，我刚好是风雷属性，闯过去比走路还简单，课间休息的时候去拿的，我用掉了三分之一，这里面还有三分之二丹液，你慢慢喝，一滴差不多就能恢复你全部灵力，喝完了我再去拿。”
络迦没有跟他客气，灵力少，积累太慢跟上不上消耗让她头疼急了，喝了滴丹液，络迦飞行速度都上来了，虽然不如火箭，但好歹从摩托变音速飞机。
在这个时刻，络迦无比感激当初捡起了小多肉，然后多肉变成了美丽的田螺姑娘
丹液的效果非常好，不仅恢复灵力，还能恢复精神念力。
络迦充满力量，催促沫乾：“你回去吧，我一个人能行，肯定在放学前飞完。”
“现在是午休时间，我陪你飞一会。”沫乾顿了顿：“今天有些失误，没抢到高级灵食，明天我一定会拿到。”
“上百万人争一千份，抢不到很正常，你不要为了我那么早起来飞，我可以自己修炼。”络迦知道沫乾对吃的并不太执着，想抢灵食肯定是为了她：“不过你的极限速度都达到光速了，竟然还有上千人比你快，这里的高手真多啊。”
沫乾的脸有些黑：“比我快的人是不少，但没抢到是因为食堂点餐自动排名前一千位不算五点以前打卡成功的，明天我晚一点起飞，卡在五点零一秒过终点线。”
络迦哈哈大笑，黑脸的沫乾很少见呢。
有人陪着领飞，络迦感到自己的速度快了不少，等沫乾该去上课时，将近三个小时竟然飞了一点四星里，离终点又近了些。
沫乾离开前说：“等课间休息的时候，我再来陪你。”
“不用啦，我这里有丹液没问题，今天主教练肯定要见你，你好好准备。”
络迦追着喊，不过沫乾是跳跃离开，连个背影都没留。
室内飞行场，霓娅给踩着铃声匆匆赶到的沫乾抛了个媚眼：“风雷境论坛里当日领到丹液的名单上有你，我的报酬呢？”
“明天给你。”沫乾避过霓娅绊向他小腿的尾巴，向翼老师飞去。
“你来啦，快跟我去见总教练。”翼老师拉着沫乾手腕唰的出现到飞行场观望台二楼：“姐，这是我跟你说过的沫乾。”
总教练是个中年女子，看起来高傲难以接近，披着一件五色缤纷的羽毛大氅，凌厉的凤眼扫视沫乾，声音清冷：“不是说飞双人，怎么一个人来，他搭档呢？”
翼老师忙道：“络迦第一次参加早练，还没完成。”
总教练嗯了声，朝飞行场内扬了扬下巴，示意沫乾：“去换训练服，飞给我看看。”
翼老师应声，拉沫乾到更衣室，嘴里嗦：“随身智能没提醒你训练课要穿训练服？怎么穿着常服来了？等下好好飞，别玩藏拙，拿出全部的本领，你越强获得的资源才越多，你若能让华教练青睐，就有机会得到一线队员才有的纳灵珠，再不用逃课去闯风雷境。”
沫乾听翼老师点出他逃课去风雷境的事，不觉得的惊讶，也不紧张，霓娅跟他说了，新人前三年上午的文化课都不算学分。
不上不扣分，上了也是白上。
“纳灵珠有什么用？”听起来像储存灵力用的。
翼老师一脸我知道你会问的表情：“一种储存上品丹液的灵珠，可纳入丹田，灵力随用随恢复，省去了停下来喝药的麻烦，还能帮助扩张丹田，提高灵力总容量。”
黑色的训练服不怎么好看，确切的说很丑。
只在腰下带个小裙子遮挡关键部位的连体紧身衣，太过贴身，加上布料柔顺轻若无物，穿上感觉跟没穿一样，挺令人羞耻。比赛时还能为了美观而以灵力幻化外衣套在上面，训练时教练却不准浪费灵力，说妨碍他们检查肢体动作是否标准。
沫乾套上手指和脚趾都包裹住的训练服，然后嫌恶的拉长衣领盖住整个头，衣料在头顶合拢，天衣无缝，连头发丝都被罩住，好在脖子往上的衣料是透明的，不会挡住脸，轻薄透气也不影响呼吸，甚至头发丝还会随风飞动。
训练服设计成这样是为了防止选手作弊，也防止有人场外以神通下暗手，每套衣服锁骨下方一寸处都有个小小的显示光屏，记录着选手消耗的灵力数量以及使用法则种类等数据，是衡量选手实力的重要参考。
沫乾不自在的拉了拉腰下的小裙子，但一进入飞行场，整个人就认真起来，说到底，他对纳灵珠有着觊觎之心。
几十里的室内飞行场对高速飞行一秒达到几万里的飞行选手来说空间小得难以转身，更何况此时还有不少学员在训练，经验不足的人容易束手束脚。
华目光随着飞行的沫乾而移动，冷淡的视线渐渐有了温度，原本笼在羽毛大氅下的手拿出来，身体前倾，按住观望台的栏杆。
沫乾的容貌挺出色，也有着木族天然无害的气质，华一开始并没有太在意，因为虚空种族虽然有空间优势，但诸天顶级飞行灵修里没有虚空木族。
翼飞观察华的神色，见她开始对沫乾感兴趣，在旁道：“他是虚空剑木，血为雷沙的莲形剑木，每一片叶都能分化。”
“确实似剑。”华点头。
飞行场上，沫乾如同黑色飞剑，轻松自如在空隙里穿飞，劈手抬足转身旋转，动作连贯起来，能看出那是一套完整的剑招，剑意溢出，让周围的人不知不觉避让，清出一片较为宽广的空间，急速旋转成一朵剑花，剑光四射，化作万剑……
第二十六章 要不要单飞？
华嘴角露出一丝笑：“他的搭档是什么情况？先天剑体？”
翼飞小声道：“络迦是本源道体，年纪不大，修为有点低。”
“就是综法队提起的那个本源道体？”华记得新招的本源道体也来自接引岛，飞升者的年龄就算未成年也不至于太小，修为也不会太低：“不大是多大？有点低是多低？”
“络迦年龄虽然小，但心理成熟，而且修行才一年。”翼飞打开光屏，将两人的详细资料展示给华看。
华扫了眼光屏资料，以为自己看错，反复看了三遍才皱着眉头：“虚空剑木四十五，修为空级巅峰，本源道体才四岁？修为不到天级？你让他们做搭档？”
天空中沫乾分化三千，三千化身在急速旋转中组成剑阵，场面煞是壮观宏大。
飞行场上做训练的学员都停下来，站在外围观看，还有人打开终端摄录。
“让虚空剑木换一个搭档，我记得剑修明珠单飞出道还差点，可以跟他组成搭档，培养点默契明年开始参加城内赛试水。”
“恐怕有些难，小孩子不讲现实。”翼飞不抱期望：“沫乾和络迦据说是一起飞升到接引岛，关系非同寻常，今早沫乾还为了络迦去争那一千份高级灵食，没抢到又逃课到风雷境拿丹液，自己服了一份，剩下两份都给了络迦……”
“好好说，他会理解的，想要在五十岁前出道，就等不起搭档长大。”华说着，飞行场上沫乾已经开始虚空跳跃，三千化身同时跳跃空间，转化剑阵，让她眼睛越来越亮。
等沫乾飞完，落到两人跟前，华仔细看了沫乾训练服的各个数据，脸上的满意之色更浓，绝口不提换搭档，直接问：“要不要试试单飞？”
沫乾想也不想的摇头：“我是因为络迦才学花样飞行。”
华的脸上表情不变，眼神却冷了：“行，新人三年试训期内，翼飞教练负责你的训练，认真飞，不要浪费了天赋。”
等华走了，一些学员涌过来，花样吹捧，打探询问，叽叽喳喳吵个没完。
翼飞冷着脸命令训练继续，轰走众人，然后对沫乾长吁短叹：“你刚刚要是应了华教练的话，明年就能准备出道，表现得好，说不定还能接风灵的班，成为种子学员，真是可惜了。”
“不可惜。”沫乾遗憾纳灵珠没了影，但单飞出道和络迦之间，自然是络迦比较重要。
“算了，你先跟我去做个详细的身体测试，我再安排你的具体训练计划。”
络迦的早练已经变成晚练，仍机械的御风飞行，削磨着她对飞行的兴趣。
沫乾训练结束后又来陪着她飞，络迦问他见总教练的结果，沫乾就说总教练眼光高，他还跟着翼老师，明天的文化课去武道班进修剑法。
晚饭不等沫乾去食堂取，霓娅给两人送了来，还带来了优尼和红蓝宝石兄弟送的回灵丹，优尼和红蓝宝石兄弟正养精蓄锐明天的早练，霓娅修为高速度快些，就主动承担了送饭的任务。
络迦已经很疲惫，但还是强撑着不停下来休息，只是放慢速度，边飞边吃点东西。
霓娅说起沫乾在训练课上的飞行表演赞叹不已，说有青年队前十的水准，沫乾谦虚的打断对方赞美。
络迦为沫乾高兴，隐约觉得霓娅话中有话，但脑袋已经被机械飞行弄得发木，没有深思。
四十七点断网休息之后，络迦终于飞过了终点线，也是最初的起飞线。
“络络，到了。”
“到了么？”络迦听到沫乾的提醒，这才反应过来刚才响起的钟声不是幻觉，她已经冲出终点线上百里。
“我竟然飞了十三星里。”绕地球赤道三千两百多圈啊！
络迦脸上在笑，浑身绷着的劲却在这一刹那消失，人往下落。
沫乾眼明手快的接住，带着她慢飞：“运转灵力，不要停，我们慢慢飞回去。”
遽停对身体冲击太大，以络迦现在的修为，虽然不至于造成创伤严重到猝死，但产生隐患的可能还是不小。
“不回去，我不回去。”络迦抓着沫乾，泣不成声：“回去明天要多飞一星里，两百多圈……”
“好，不回去。”沫乾觉得络迦累得哭成这样竟然没放弃，还想着明天继续，有心情斤斤计较从宿舍到星轨那点距离，很可爱，忍笑道：“路口有给游客在公开日休息的免费小屋，我们去那里等明天。”
络迦抽噎：“沫沫，你太好了，没有你我会活不下去。”
沫乾揉揉她的头发：“放心，我会陪你。”
一进小屋，络迦连打坐的姿势都做不了，身体僵硬得好似不属于自己，眼皮打架的倒在蒲团上，强撑着设定明早一点的闹钟。
“沫沫，明天我要是起不来，你用剑气扎我，叫我起来啊。”
沫乾自然不会用剑气来叫醒络迦。
事实上，络迦低估了自己的身体，灵修就是灵修，更何况修的还是升灵经这种代表生机无限的功法，加上昂贵的疫苗生效，就算修为低，睡眠中升灵经自动运转，虽然速度非常慢，但两个周天下来，身体和精神的疲惫全消。
“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
闹钟的铃声响起，络迦猛地弹跳起来，额头撞上天花板，痛得龇牙，人也彻底清醒。
少飞一星里，提早三小时出发，加上沫乾的丹液加持，络迦第二天赶在晚练结束前完成了早练打卡，不过等她按照导航指示进入飞行场，时间已到四十二点，飞行场上只剩少数几个加练的学员，沫乾就是其中之一，翼老师正指点他如何固化飞行服。
“我以为至少要再过一个月才能在训练场看见你。”翼老师笑容满面，从兜里翻出一颗水晶糖，递给络迦：“不错，这是奖励。”
被拿来做奖励的糖果不止能甜嘴，里面还包裹着一个类似缩地成寸的空间系法术传承，不是折叠空间跳跃，而是通过收缩空间距离来达到加速目的，早练时可使用。
后来优尼告诉络迦，每一个新人参加早练的第二天，翼老师都会送一个这样的糖果，只是名义不同，有的是奖励，有的是鼓励，然后络迦也知道了，早练不强求非得完成，只要把自己累瘫累晕让翼老师捡回去，确认不是装的，也算完成早练打卡。
当初优尼和宝石兄弟刚早练时，前半个月几乎天天要翼老师捡，一个月后才成功完成早练打开，那时他们的修为比络迦还要高呢，现在优尼入学两年了，还要三点起飞才能赶在午饭前完成打卡。
第二十七章 升级养鱼
沫乾争夺高级灵食不太顺利，不是他速度慢，而是压线抢点的人太多，其中甚至有成年组的玄级灵修，直到第四十天，他才抢到了第一份高级灵食，这时络迦的缩空术已经小成，基本能将早练控制在三十五小时内。
沫乾有了第一次成功的经验，九天之后，抢到了第二份高级灵食。
毫无疑问，第一份高级灵食进了络迦肚子，第二份沫乾也没准备自己吃。
络迦修为离天级只差一线，这份高级灵食吃下肯定会进阶，虽然理论上修炼升灵经没有天劫，但两人不太肯定，选择在下学之后，晚练之前，沫乾有空的时间段再服用。
训练基地有专门用来进阶的地方，就在灵植园，沫乾在立体种植花花草草的药园上布好一层又一层的结界，脸上表情极其严肃。
“教科书不会骗人吧，有雷劫的话应该不会安排我在这里进阶。”络迦心里跟着紧张。
“以防万一，毕竟你修炼升灵经的时间还短，而且我们不是出身大世界。”沫乾布置了七十二层结界，仍不放心，又添加成八十一层。
天级相当于修真的金丹，金丹劫一般为四九天劫三十六道劫雷，实力越强潜力越大劫雷越多，沫乾的化形劫就有八十一道劫雷，络迦是本源道体，如果有雷劫，应该也是最高的九九天劫，顶多有功德气运加身劫雷威力会小一些。
络迦突然看见翼老师站在一丛药芝后，也不知在那多久了，忙打招呼。
“我过来看看。”翼老师没有对沫乾布置结界的行为提出看法，只是嘱咐络迦：“天级是灵修入门的一道坎，精神念力和灵力都会得到大幅度增长，成功进阶神魂内会出现法则长河投影，这是天道馈赠，一定要把握好，在投影消失前努力抓住自己想要的法则。”
翼老师顿了顿，补充道：“你想在花样飞行上有所建树，可以选择风雷空间等对职业帮助比较大的法则，时间当然更好，但抓住时间太难，不建议。当然，如果你对综合法则也感兴趣，那么就不要管什么贪多嚼不烂，能抓住多少抓多少，综法很看重法则多样性。”
有老师在场，络迦放心的吃掉人生第二份高级灵食，食神信徒出品的不知名煎肉，煎肉用灵蔬菜叶包着，里面夹着蘑菇碎，总共麻将大小小一块，在嘴里咬开后，灵气想泛滥的黄河奔涌出来，升灵经自动运转，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通过前人漫长的研究改良，进阶过程安全简易，络迦甚至觉得事前那么多准备都是多余，因为身体自己在修炼。
灵力奔流，拓宽着筋脉，往上涌进识海，往下进入丹田。
丹田里云雾状的灵力挤压凝聚到极限，化作淅淅沥沥的小雨，最后云消雾散，成为一汪灵力池。
精神核心的两片幼苗叶子中央出现尖细嫩芽，嫩芽长成鼓包，鼓包膨胀，变成一个球。
络迦还没分析出自己精神核心上新长出来的球是卷缩叶子？花苞？还是果实？就感觉识海中出现了变化，精神核心根部堆积书页消失不见，小湖一般的识海变成了真正海洋，不，是宽阔堪比海洋的浩大长河，长河中有无数大大小小的彩色光鱼，迎着水流往上游。
长河的水，是液化的纯净灵气。
形态各异的彩色光鱼，是具现的法则。
络迦激动起来，精神幼苗激烈晃动着幼芽，蚕吐丝一般挤出精神念力，编织成网，试图捕捞‘河鱼’，但光鱼只是投影，轻松惬意的穿过了渔网。
精神念力回归幼芽，络迦想着还有什么办法抓鱼，就见幼芽中央的鼓包裂开一道口，然后一条条络迦无比熟悉的鱼从裂口中游出，奔向与他们颜色相似的鱼群。
它们是地球穿越时带来的法则！
有人偷鸡不成蚀把米，我竟然捉鱼不成把自己的鱼都给放跑了？
络迦像老母亲呼唤儿子一样试图召唤法则归来，但光鱼们游得更快了，精神幼苗沮丧萎靡，下一瞬，又精神抖擞起来。
最早游出去的地球光鱼不是投奔新鱼群，而是靠近鱼群后，卷住一条相似的光鱼，哧溜哧溜的将对方吞掉，然后再卷向另一条光鱼。
络迦忽然想起书上说过，法则无形，抓不是动词而是形容词，用已有的法则来吸引同类，理解和感悟有助于抓住法则。
不止同类相吸，主级的法则也能吸引次级法则，比如有生命系法则，就能吸引生长、萌发、治愈、恢复等一系列次级法则，过程具现出来，就是大鱼吃小鱼。
法则长河的投影渐渐消失，来自地球的光鱼们开始归巢。
法则光鱼们肚皮吃得滚圆，原本体型修长宛如带鱼，现在一条条都变成了发怒河豚，挤进幼苗头顶的鼓包，鼓包胀大，表皮都被撑薄到半透明，隐约能看见里面挤挤挨挨吃饱就睡的光鱼。
络迦发现鼓包顶上的裂口没合拢，外形变得好似绿色鱼缸，小小的幼苗都有些压弯了腰。
吃饱喝足的感觉很强，有点撑，但没有撑得厉害，头也不痛，应该没大问题，不至于自爆……吧。
络迦的神色有些古怪，让沫乾和翼老师看出来，一睁开眼，两人就凑到她跟前询问过程是否顺利。
“顺利。”络迦点点头，强调：“很顺利。”
此时天上下着小雨，每一滴雨都是液化的纯净灵气，药园里花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随着络迦醒来，雨势逐渐变小，不过附近的灵气浓度仍会维持一段时间再变弱。
翼老师再问：“抓住了多少法则？”
络迦从地球带来的光鱼有上万条，不过很多大同小异，所以她回答：“三千左右。”
翼老师先是一愣，而后释然：“对，你的本源道体具备时空特性，时空掌万法，只得三千应该是投影时间太短。”顿了顿，翼老师再问：“你想转去综合法术队吗？”
“我喜欢飞行，也喜欢跳舞。”络迦看向沫乾，见对方眼中满是认同和鼓励，松了口气。
来这个世界最早接触的是飞行，至于法术，看到的大多数攻击型法术，她真的不擅长也不喜欢打架。
第二十八章 辅修综法
“我知道了，不过天赋也不能浪费，等什么时候早练能在二十五点前完成，每天第五节去上综法课，第六节再上花样飞行，沫乾也要补剑道课。”说到沫乾，翼老师给络迦打预防针：“你跟沫乾的年龄差异大，职业水平也有差距，想以双人花飞出道恐怕有些难。”
络迦早有心理准备：“沫沫只是为了抬高我入学几率才陪我飞双人，现在到了学校，自然听老师的安排。”
沫乾道：“我不急，你进步很快，我等你，双人飞比较有趣。”
“老师你别听他的，他都快五十岁了，现在开始参加比赛，才能尽早出道。”络迦瞪了沫乾一眼：“我又不是真正的四岁小孩，已经受了你很多照顾，修真书里有‘阻道者杀无赦’这样的名言，不要让我成为扯你后腿阻你成道的累赘。”
翼老师对络迦的深明大义非常赞赏，然后奖励了她一瓶糖果，免了两人今天的晚练，让络迦好好巩固修为，也没急着让两人单飞，只说等过了三年试训期再提，反正训练还是在一起。
回到宿舍，再见到熟悉的房间，络迦恍惚觉得离开了一年，仔细算，这个月为了少飞一星里，都住在星轨边，确实相当于离开了一年。
络迦先去卫生间里解决了个人问题，洗手出来从保鲜柜里拿出两瓶学校配发的奶果汁，抛给沫乾一瓶。
沫乾拿着果汁，很不解：“你不想跟我飞双人？”
“我只要能飞就行了。”络迦离地一尺的悬浮半空，喝了口果汁才看向沫乾：“当初在接引台，我不知道你是虚空剑木，只是看你长得像我家乡的某种多肉植物，才把你放在酸奶杯子里，并不是有心救你。”
“我知道，不管你有心无心，那时我确实到了极限，你的酸奶杯上有一丝时空法则，残存的酸奶富含多种法则，虽然法则消散得很快，但仍救了我的意识，治愈了我的道伤。”沫乾认真道：“也就是什么也不懂的你，换一个人，将我从即将湮灭的状态救回，少说也要契约为奴万年。”
络迦才知道自己随手一捡帮了那么大忙，不过那个小小多肉的陪伴也是她没心里崩溃的重要原因，而且两人现在也是好朋友。
“朋友之间你救我我救你，不存在谁欠谁。”络迦喝完乳果汁，见沫乾没喝，又拿回来打开自己喝了：“我们现在是朋……道友吧，以后还有几千几万年，你要真觉得欠了我因果，那我们做一辈子的道友，不扯对方的后腿，抓住每一个变强大的机会，只有站到更高处，才能在道友需要帮助的时候提供更好助力啊。”
沫乾若有所思。
络迦又道：“你现在还不到玄级，在珈蓝界，玄级才算登堂入室的灵修，穿越变年轻了，当然要把握机会好好努力，未来才更远大。”
沫乾没想到自己反而成为被说教的对象，解释道：“我在小世界已经玄级，到这里后有了重新选择机会，还没想好以后主修风雷还是剑道，才没进阶。”
“玄级上面还有元级，宇级，宙级，你若是早日出道，未来摘下诸天冠军奖杯，还有机会成神。”络迦舔了舔嘴边的奶渍：“道阻且长，行则将至。”
沫乾脸上露出慈母笑：“你能这么想，我很高兴。”伸手摸了摸络迦的头：“一起共勉。”
“共勉。”络迦忍不住翻白眼：“我不是小孩子。”
沫乾收回手：“不要为我担心，毕竟我是百万虚空剑木里唯一成活并得道，还有幸破碎虚空飞升珈蓝界这种和平强大世界，有变强的机会，我会抓紧。”
谈话结束，络迦迫切的跟沫乾请教怎么辟谷，光辟谷还不够，得学强力消化方法，把吃下去的东西彻底消化成能量，就算留有残渣也能用灵力湮灭，她受够了每天早练路上都要停下来找卫生间。
时间在日复一日的飞行中过去。
一年后，沫乾已经参加了几次少儿花样飞行组的月考，成绩从前十稳定在前三，这还是打分的教练对他十二分严格，同样的动作，别人能拿十分，他就只能拿九分甚至八分，而且每次的艺术分都很低，翼老师正压着他苦练飞行辅助特效。
络迦在这一年里，进步也非常大，融入风雷法则的飞行术已经大成，缩空术达到小成，体内灵力形成多个推进器，飞行耐力变强速度接近翻倍，她的重心仍放在早练上，从宿舍出发打卡完成时间能压缩在二十五点前，开始去综法队上课。
综法队的课名叫造化课。
让灵修越级拥有神之造化，初级课程就是造物。
综法队人少，少儿组和青年组在一起上课训练，加上络迦也才十二个人。
与飞行队清一色类人体型不同，综法队人型队员只有三个，其中一个还是十几丈高的巨人，其它有蠕动变化的雾状精灵、长了眼耳口鼻的矮茶树、鳞片泛着彩光的几米小龙、上下乱飞的玉石、一根洁白晶莹的骨头、没有茎叶的粉色重瓣荷花、不知是炼丹还是炼器的八卦炉、三尺高的金属小机甲，以及用灵视也看不见的魂族精神体。
宽阔大殿切割出十二个独立空间，摆着十二张几案长桌，桌子有些大，除了巨人，大家都呆在几案上，虽然能看见同学，但声音气息波动等都被隔绝开来，从根本上禁止了跟同学说悄悄话的可能。
老师是一个眉心竖着八字的严肃中年男子，施展十二个化身，让化身一对一教学，自己戴着眼镜坐讲台上，从眼镜闪着的光来看，应该是在上星网。
插班第一课学的是质变。
物质变化。
老师查看了络迦的资料，抬头确认：“时空系本源道体？”
“是。”络迦点头，没有废话。
老师嗯了声，不再问什么，也没想翼老师提醒的那样给络迦仔细扫描检查，而是手在几案上一抹，桌上多了一盆一碟。
盆是能用来洗澡的大盆，里面装满水。
碟是放点心的小碟子，里面是摆成梅花形状的六颗拇指大水晶球。
第二十九章 造物
“第一次上质变课，从简单的模拟造物开始。”老师说着，碟子中的水晶球飞起一个，飘到络迦嘴边：“你仔细观察它的形状大小物质构成，包括触觉气息味道，在识海中模拟出来。”
络迦以精神力扫描水晶球，拿在手中盘弄敲打，最后放进嘴里，然后确认这是一颗冰糖。
“以精神念力控制水构成模拟好的形态，施展‘质变法’，更改水的物质形态，完成造物。”老师点了点盆里的水，一小团水飞到半空形成圆溜溜的小球，水球从内到外发生变化，最后变成一颗水晶冰糖。
络迦恍惚觉得自己变成了水，然后飞到空中团成球，体内物质转化，不止液态成了固态，连分子结构也变了。
“你自己试一试。”
老师声音落地，络迦猛地一震，从幻觉中回神，但刚才的感觉记忆清晰，于是明白刚才老师传了她‘质变’法术。
第一节质变课，络迦做了一盆冰糖球，下课时才勉强达到老师的标准。
“提升质变的办法有两种，一种是数据派，去隔壁学院上生化物理数学等课，从理论上了解每一种物质的微子结构，通过改变最基本的微子构成来进行物质变化；另一种是本能派，提高自己的精神念力敏感度，扫描入微，必要时重复法术复制，记住更多的物质形态和反应。”老师顿了顿，补充：“我建议你选择后一种，本源道体的天赋在法则亲和，有助于学习法术。”
络迦连忙表示自己听老师的话。
在地球时，她的成绩就算不上好，理科尤其渣，所以才学艺术特长，要是学综法得先进修化学物理生物数学，络迦肯定坚决浪费本源道体天赋，专心只学飞。
接下来一个月，络迦又学了聚灵，显影，塑形，质变，固化几门造物基础课。
聚集灵气，让无形无色的灵气显化成普通人可见，以灵气塑造物体形状，使灵气转变为物质，加以固化，完成造物。
对络迦来说，造物就像在现实中建模，做人工三维打印机。
五门课里，络迦最喜欢塑形和质变，尤其是塑形，训练休息的时候，她总是飘到飞行场外的湖边，找一个湖石林立的角落，悬浮在水面上，用湖水练习塑形。
络迦塑造的大多是地球物品，就像打造玩具屋一样，客厅卧室书房厨房卫生间齐全，桌椅板凳床柜等生活物品，包括冰箱电脑电视路由器空调也不缺，还有住在玩具屋里的一家人……
只是络迦的质变仅限于变化几种木材布料和普通钢铁，那些电器虽然栩栩如生，但无法通电打开，人也是木头娃娃。
翼老师很高兴络迦终于有了幼崽的样子，还买了一个正流行的玩偶之家模型当生日礼物送给络迦。
玩偶之家模型是一个几米长宽的微型空岛，岛上是个游乐园，里面的所有设施都能使用，还有配套的八十一个生灵可以换装和放进游乐园玩游戏。
模型放在客厅，优尼和宝石兄弟都很喜欢，还有新来的穿云雀箭光有空就缩小身体钻进模型里玩那些游戏设施，还不小心弄坏一辆穿梭车，被自喻为络迦妹妹守护者的优尼揍了一顿。
络迦除了扫描物质属性，很少去玩模型，所有休息时间都泡在玩具屋里。
昨天给玩具屋衣柜里增加一套衣服，今天调整下床材料的物质构成，明天又将沙发靠枕从羽毛改成丝绵，后天给书房增加一本建模专业书，大后天再对照手机相册里的照片在厨房里增加一个做饭的小人……
一点点打磨着小小三室一厅加厨卫的玩具屋，让它越来越接近自己熟悉的那个家。
不知不觉，络迦玩具屋里一家三口以不同姿势出现在不同的地点，还多了好些来做客的亲朋好友，玩具屋放不下，窗台都快被小木偶摆满了，络迦开始将玩具屋扩建成大楼，还设计了小区花园。
沫乾找到湖边角落时，络迦正在用湖水给小区的凉亭塑形，但她忘了凉亭上的彩画是八仙过海还是福禄寿喜，听沫乾说他要代表学院参加下个月的星城中小学灵修会单人花样飞行项目，快要成型的凉亭变成水‘哗啦’落到湖里。
三年试训期才过去一半，络迦的进步固然一日千里，但早练无法按时完成，花样难度动作又达不到精英特例标准，连校内比赛都没资格参加，与她一起入学的同伴却开始为出道做预赛了。
络迦有羡慕，但不嫉妒，只是沫乾一旦参加单飞比赛，两人的搭档关系就彻底断绝了，这让她心里有些难受。
‘络迦啊络迦，你自私个什么劲，嘴里说得好听不拉沫沫后腿，心里却幻想着对方把你当太阳围着你转。明明当初只是随手捡了朵多肉，付出一个应该当垃圾丢掉的酸奶杯，难道还真让对方做牛做马为奴为婢回报？劝你善良，让沫沫没有挂累的往前飞，做正能量的好朋友。’
络迦念头转得飞快，现实中只顿了刹那，然后抬头笑容灿烂的看向沫乾。
“恭喜恭喜，我们去大吃一顿庆祝吧！”络迦站在沫乾身前，用手指将沫乾严肃抿着的嘴角往上推：“你得罪了主教练，还能在试训期内参赛，这是好事，笑一笑。”
沫乾没有笑：“我跟翼老师说要考虑一下，你现在还有拉住我的机会，我等你长大，一起飞双人，壹加壹总是大于二。”
络迦问：“你真的喜欢花样飞行吗？”
沫乾顿了顿：“以前为了杀人或不被杀，飞行是生存技能，现在不需要追人后面也没人追，想怎么飞就怎么飞，还能玩花样，挺有趣，应该是喜欢吧。”
“沫沫，看你训练的时候，我觉得你喜欢花样飞行，你一点一滴打磨自己的飞剑阵，追求的不止杀伤力，还有艺术性，为了让剑阵散开的时候更好看，让化身一起空间跳跃，累得灵力枯竭。”络迦认真的道：“沫沫，灵修的寿命有万年几十万年甚至几百几千万年，职业灵修的比赛生涯却只有一千年，不要为了等待而浪费时间，那会让我内疚自责。”
第三十章 花样飞行比赛
“我算过，你最多需要我等二十年。”沫乾皱眉不解：“二十年后，按这里的年龄算，我也才不到七十岁，还是青少年，飞行队正常出道的年龄一般都在七八十岁。”
“但我们的目标是成神啊！”络迦脱口而出：“出名要趁早，五十岁前出道，拿到少儿萌芽杯，然后诸天青年大赛大满贯，再杀进一线成年队。职业竞技就是力争上游，总不能跟普通职业灵修一样，靠年限资历进一线队吃大锅饭，那还不如跟陆哥一样去做直播？！”
沫乾惊讶：“你还想着成神呐？”
那当然，有晋升的路径和机会为什么不能想。
络迦哼了声：“说你呢，你总说还没想好成年后的性别，我看你遇到抉择左右为难拖泥带水一点也不爽快，以后肯定不是纯雄性。”
话都到这份上，沫乾不再坚持：“那我跟翼老师确认参赛了，你别觉得被遗弃，躲着偷偷哭。”
络迦不满：“我有那么爱哭吗？”
沫乾看着络迦，眼中写着‘难道你不爱哭吗？’
“掉眼泪哪能算哭？出声音的才是哭！再说爱哭的人心里更健康！”络迦转移话题：“行了，在哪里比赛？什么时候比？我就算逃课也要去看你比赛。”
“东部分赛场在隔壁万道学院，决赛到寒菇飞行场，就是新建的轮回法术会场旁边。”沫乾看看翼老师发过来的消息，笑道：“比赛时间在本月四旬第四第五天，决赛那天放假，不用逃课。”
“今天是八月二十三，比赛是八月四十四四十五，只有二十天时间，你确定节目了吗？有没有音乐？少儿组只有一个艺术指导小心被风精灵抢了！还有表演服，总不能穿着训练服裸飞……”
络迦一听时间这么紧，比沫乾还紧张，拉着他就往飞行场冲。
络迦总觉得宇宙时间缩成了星球时间，每天都觉得时间过得太快，似乎才眨了下眼，比赛的日子就到了。
训练基地今天所有项目的少儿组都放假，络迦的早练打卡一千天计划不能中断，昨天直接在星轨边休息，零点过后就开始起飞打卡。
也许是害怕赶不上沫乾首次比赛的压力，今天络迦不仅‘风雷急速’飞得快了，缩空术也大有进步，竟然前所未有的在十二点前完成了打卡，然后违反飞行队员在学院星范围内不得乘坐交通工具的规定，搭乘校内飞梭来到隔壁学院的飞行塞场。
“赶上了吗？还没到沫沫飞吧？”络迦循着定位，来到买好的票位上，一边用视线寻找沫乾的位置，一边跟旁边的舍友打招呼。
“还没有，才到二十五号，沫乾是四十号，小组赛最后一个上场。”霓娅回答，递给络迦一包零食：“你早练完成得越来越快了。”
“快了一点，但离达标还很远。”络迦小声道：“今天我坐校内飞梭来的，别告诉老师。”
霓娅也小声道：“不告诉老师也知道，我们学生账号里的记录都会自动抄送发给责任老师，不过今天放假，假期内稍微违反一些规定老师不会管。”
络迦松了口气，突然站起来朝赛场招手，她看见了沫乾，确切的说，是沫乾先看见她，朝她招手她才发现的对方，沫乾和翼老师正站在飞行场起飞台的等候区。
络迦朝沫乾比了一个大大的心才坐下来，开始欣赏花样飞行表演。
万道星城除了万道学院还有大大小小上千家学校，光东部赛区就有一百四十家中小学参赛，由于时间关系，比赛分成三个小组，而且压缩选手表演时间，每人只飞八分钟的短节目。
选手水平参差不齐，虽然有几个飞得不错的，但动作难度比较低，总分威胁不到沫乾，络迦很友好的给对方拍凳子在聚集星光鼓励。
沫乾上场时，已经出现审美疲劳的观众们眼睛一亮，沫乾飞得很轻松，这种轻松表现得非常明显，就像一把飞剑没在追杀人，而是帮主人修剪灌木枝叶，旋转干净利落却不带杀气，巡回不是为了搜查敌人而是检视自己修剪成功，身外化身一到二、二到四翻倍增长，到一百零八就不再增加，空间跳跃也只连续跳跃八次……
万道学院的训练基地不愧是珈蓝界最好的，沫乾隐藏了实力仍拿到小组第一，结束后观众拍打椅子献出的星光烟花几乎淹没了他。
众人跟沫乾会合，得知代表附属中学参赛的风精灵也拿到了小组第一，从比赛录像上看，对方不仅身外化身比沫乾多，空间跳跃也连续十二次，被评为花样飞行小组赛的最佳选手。
翼老师却表扬沫乾：“你做得很好，能确定胜利就好，为下午的比赛保持灵力，赛前五十个小时内不能服用恢复灵力的药，消耗太大，万一明天决赛抽签若是靠前出场，很可能来不及恢复灵力。”
下午的比赛正式多了，每个选手都要飞全场，也就是二十五分钟的长节目，考验选手的灵力积累。
沫乾运气不太好，星网抽签的时候抽到了三号，排在他前面的二号就是风精灵，络迦这才从名单上知道风精灵名字叫‘风咻咻’，念起来动态感很强。
下午比赛开始，一号选手上场的时候有些紧张，半空中也能打滚，然后对方将错就错，直接滚成陀螺，如果不是那张脸上的惊慌失措太明显，加上气息波动幅度又大，还看不出打滚是失误。
二号风咻咻上场时，络迦全神贯注，甚至把手从椅子扶手移到腿上，生怕等下激动起来不自觉拍椅子给对手送星光，虽然观众的星光不加分，但能作为能量赛后给选手分成，她可不想资敌。
花样飞行少儿组总共有三十八个队员，主教练只带最优秀的三个，其他人都是助理教练带着，风精灵是主教练预定的单飞替补，虽然也归属助教，但经常得到主教练的指导，偶尔还能跟青年组一起训练。
去年的中小学职业灵修会风咻咻代表万道学院附属小学参赛，并在世界大赛上得了第三名，今年少儿组单飞一哥将出道并上升到青年组，风咻咻应该自动晋升少儿组新一哥，不过主教练似乎有别的想法，传消息说谁拿到中小学职业灵修会花样飞行单人冠军谁就是少儿组第一人，得到更多参赛资格，成为下一个出道的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