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AA--日本二战后的变态设置
有时候真的很难理解日本人的思维,他们认为战胜国凌辱战败国是天经地义的,所以他们得势时在中国朝鲜是这么做的,等到美国占领日本之后,他们认为美国也会同样对待他们,所以做出了一个极为令人震惊的反应,居然成立了官方的卖春机构,下面是详细的过程,本书中也会涉及到这件事,但说实话不好写,因为写这个很容易被封,所以只能在作品相关里详细贴一下。
“作新女性--涉外俱乐部招聘女**务员,包吃住服装,高收入,限十八至二十五岁女性”这样的广告,或许在今天也会有很多人动心吧。也难怪一九四五年九月二十日,当这则广告在日本各大报刊登出的时候,当天就有一千六百余人来面试,而三个月内各地应聘的女性达到六万人之多。发放这则广告的,是日本政府东京警视厅参加设立的raa协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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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调查,应聘者中,绝大部分不知道这则广告背后要求她们做的真正工作是什么。政府背景,在全国报刊上的公开广告,使她们信任不疑,而她们此后的命运,却是日本历史上至今不愿提起的一页。
raa,全名recreationandamusementassociation,翻译过来就是“特殊慰安施设协会”,是日本为美国占领军提供性服务的专门机构,日本人称之为“国家卖春机关”。
1945年8月15日,日本战败投降,以麦克阿瑟将军为首的美军随即进驻。战败前的日本,有很多人从来没有见过西洋人,加上军国主义者常年“英美鬼畜”的宣传,尽管麦克阿瑟很快发表声明,称将不进行任何“野蛮,针对个人的报复”,几万名美军即将进驻的消息,还是给这个岛国带来了极大的恐慌。日本当时的社会调查表明,对美军占领的恐怖和担心中,最重要的是食粮不足,复员人员失业,以及占领军对妇女的凌辱,其中担忧妇女遭暴行凌辱的比例遥遥领先,被列在第一位。产生这种想法,首先是日本人长期受到“如果战败,男人将全被阉割,女人将全被作为娼妓”的宣传,其次,战争中日军在亚洲各地的暴行,显然也成为日本人对占领军想象的最重要参照。
针对这种恐慌,日本内阁紧急讨论对策,结论是参照日本在战争中建立的慰安女制度,为进驻美军提供“慰安”设施和性服务,来减少美军对日本平民女性的侵扰。建立这种设施当时预算需要五千万日元,对战败的日本来说是一笔巨大的开支,而大藏省财税局长池田勇人对这笔钱批准的很快,他的看法是“用这笔钱换取日本女性的贞节和血统的延续,可说是十分划算了
说来,这种以国家的名义设立妓院来慰劳占领军的事情,历史上虽或有不得已而为之者,但在任何一个国家都可算是耻辱和难以启齿的事情。可是日本人讲求严谨的作风,却使他们这种事也要作的正规。八月十八日,日本内务省向各地政府发出《外国驻屯慰安施设整备》和《关于外**驻屯地慰安施设问题给内务省各警保局长的通告》等文件,要求各地警务部门协助建立为占领军提供性服务的慰安所。八月二十六日,由东京警视厅牵头建立的raa协会正式成立,专门在天皇皇宫大门外举行了结成式(参加者主要是日本卖春业的老板和干部),下设慰安,游技,艺能,特殊施设,食堂,物产各部,冠冕堂皇地声明称:“为维护民族的纯洁性和百年后的未来,作阻挡狂澜的防波堤,作战后社会秩序的地下支柱。”
也有日本说法认为,建立性服务设施,是美军的要求,此说见于平冈敬一的《战后卖春业体系》一书,称八月二十日,日本派遣河边虎四郎等人前往马尼拉商洽美军进驻事宜,最后的文件中,有“负责协调提供盟军进驻所需宿舍(含汽车,卡车),慰安所等”的条目。然而,根据考证,此说不确,首先,日本政府决定设立慰安设施是在八月十八日,当时河边还没有出发,其次,所谓的“马尼拉文件”英文原件在日本《败战中全国治安情报》一书中有所记录,美军要求提供的是俱乐部(club),并没有性服务设施的要求,把“俱乐部”翻译成“慰安所”,只能说是翻译中日本人的习惯认识作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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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些慰安所开办后,管理上采取的是“日美协同”的方式,而麦克阿瑟在东京的“占领军总部”旁边八百米长,日比谷公园到东京宝冢剧院的大道,就是当时最有名的“色情街”,随时有几百名**女站在街上拉客,麦克阿瑟从自己的窗户就可以看到–如果他没看到,估计是五星上将患上了选择性失明的眼疾。可见,驻日美军在这件事上,有着明确的支持态度。
这样,以日本国家政府为主导,为美军服务的全国性“慰安”系统,在日本开始建立起来。八月二十八日,第一个这样的慰安所在东京郊外的小町园开业。此后,“悟空林”,“见情”,“波满川”,“乙女”等慰安所相继开业,最盛时在日本从事“慰安”的raa女性,达到六万人之多。
起初,日本政府对“国家卖春”的行为还是有所掩饰的,要求各个慰安所的经营者只能以个人身份,而不能以国家政府名义,而慰安女也准备利用当时日本社会的公娼私娼充任。然而,在进行征集的时候,却遇到了意料不到的困难。
八月二十一日,东京警视厅召集各卖春业巨头在麻布小学开会,要求他们动员手下**为盟军提供慰安服务,结果却颇为难堪。对此前所未闻的“国家要求”,大妓院“吉原”的老板成川敏的回答最有代表性–“对昨日的敌人,今天就用身体侍奉,这当然也可以强制命令,但就是**,能不能接受也不好说。请允许我们回去商量。”而屋久组合的老板濑谷则回答说:“如果是为了国家,我们只能遵令行事,可是,事后该给姑娘们怎样的说法呢?希望国家对此给出负责的保证来。”对此,警视厅保安课课长大竹含糊答道:“会向上报告,求得解决。”
事实上老板们的担忧是有道理的,**们对这条命令反应很强烈。长期受到的宣传是一条理由。另一条理由是**中流传着“西洋人和日本人身体不一样,和他们做那种事会被弄成两半”的说法,于是去做这种事,就有了赴死的悲壮。
有些地方的**最后服从了。比如上面提到的“吉原”,最初,听到这个要求**们只是哭泣不已,后来有一个**最终停止了哭泣,说道:“既然是为了国家,那就努力奉公吧。”于是,其他的**也都纷纷低头默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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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有讽刺意味的是,在一些妓院里,这条命令却引发了不同的理解。土浦市警察署长要求当地卖春业老板协助建立慰安所的时候,卖春业的老板却想起了以前准备“本土决战”的时候日本政府提出过一个战术–“当美国兵要强暴日本女性的时候,假装合作然后捏住他的睾丸杀死他,一人杀一个就把登陆的美国兵杀光了。”于是这位很激动地问警察署长–“是要进行‘那个’作战了吗?”
警察署长哭笑不得,想了许久,只好回答说:“天皇已经下令停战,以前的事情不要提了。”“虽然现在和以前的方法不同,本质上都是一样地为国效力。”
尽管如此,愿意合作的**数量,连最初要求的三分之一都达不到。于是,日本政府终于撕下面子,用报纸广告的方式对良家妇女进行征集。于是,出现了前面的一幕。当时的日本,经济凋敝,失业率极高,且有“男性优先就业”的做法,在战争中失去男性亲属或因日本男子大量阵亡无法找到丈夫的女性很多处于饿死的边缘,所以,看到这样的广告,应募者云集自然是正常的。根据当时统计,这些女性中,应募时默认可以作性服务的不到20%,但是,一旦自投虎口,在政府和卖春业老板的软硬兼施下,大多难逃沦为慰安女命运。在稻江世津子《占领军慰安所》一书中,她描述当时的情景–“自愿的不超过半数。”“战争结束了,可是,依然可以用‘爱国’的名义驱使无辜的女子去为‘进驻’的外国兵**。这是和战争中把女性拉去强暴一样的残虐,今天,改个名字叫特殊慰安罢了。”
日本内务省给这些女性的名称是–“特别挺身队员”,根据记载,当时免费为她们“开展服务”提供的标准配给用品,有床,被,枕头,睡衣,长裙,洗漱用具,食物,卫生纸,以及原日本军内使用的,被称作“冲锋一号”的避孕套。
事实上,这些女性的命运也的确十分悲惨。
比如最早开设的小町园慰安所,原定本来是在九月二日开业,但是,八月二十八日,一批美国兵就冲进了这里,痛打了服务员,**了在那里的全部慰安女。日方记载,其中半数的慰安女是第一次见到外国人,其时的恐怖惊慌,恍如地狱之门开启。同样的事情在其他地方也有发生,比如横滨的互乐庄,原计划九月一日开业。前一天晚上,却闯来一百人以上的黑人士兵,用卡宾枪胁迫,将其内的十四名慰安女**,惨叫呼号彻夜,日本警察不敢过问,天明时候来看,三名男性职员都被打重伤,半死的慰安女们带着皮靴的泥印倒在地上奄奄一息。尽管如此,慰安所依然如期开业,而开业第二天,曾被黑人士兵**的一名慰安女,看到来的客人是黑人而恐惧逃窜,被美国士兵当场掐死,这个美国士兵也因为行为狂暴被美军宪兵击毙。这些,事后日本新闻界按照占领军总部的命令,都不予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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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正常”营业的慰安所,其情景也非常人所能接受。平冈敬一曾经采访过一个化名“玛丽”,在小町园慰安所作过慰安女的女子,她说:“没日没夜,美国兵嚼着口香糖在外面排队等着,女人们在屋子里形同监禁,根本没有拒绝的自由。”“最高的一天接客五十五人。悲,或者情,这些属于人的感觉,再也没有了。”“小町园的慰安女,最初是三十人,只有半数能够做到三个月,随后就补充来了一百名新的慰安女,牺牲者不断地出现。”
不知道这里面的“牺牲”指的是不是不能再坚持而离去,但在那里呆过的女性,身心的伤害是可想而知的。
肯定有些“牺牲”是有特别含义的。raa的情报课长镝木清一回忆:“有些是年轻的女孩子,对异性根本没有什么认识,遭到忽然白人忽然黑人的轮番蹂躏,很是可怜。有个三井银行工作过的女孩子,第一个客人是个黑人,第二天就从电车上跳下去死了。但是,当时这种事必须保密的,我们只好把她秘密埋葬了。因为她们,是不是多少其他的日本女性得到了平安?我只能这样自我安慰。”
日本慰安所的配给物品里面,很快就增加了油膏和消炎药物。但是,对于美国兵的“乱暴”,日本警察遇到情况,也只是要求慰安女“尽量配合忍耐”,他们当然不会管,因为整个raa的业务,就是国家行为。上面提到的土浦警察署长,甚至把警察宿舍拿出来充当慰安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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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是世界文明国家之一,士兵的兵源素质也较好,但是,驻日美军的犯罪行为,日本记载,却是相当高。由于占领军实施新闻管制,这些暴行很难得到披露。以至于直到今天,日本上层人士依然称驻日美军相当绅士–的确,作为占领军,美**队在日本的表现应该说的确比较好,但占领军就是占领军,如果在当时的日本报纸上看到关于“肤色很深的人”(早期驻日美军半数以上为黑人士兵)“穿十三号大靴子的人”进行的犯罪,老一辈日本人都心照不宣明白这是在说美国兵。假如是**案,只要没有出人命,多半受害者只能自认倒霉。朝鲜战争期间,小仓的两百多名黑人士兵拒绝参战发起暴动,使以热闹的“砥园节”著称的小仓成了抢劫,**,杀人的混乱之城,数日后,美军宪兵和叛乱士兵进行了巷战,才把暴动镇压下去。这件事,也因为新闻报道的管制很少为外人所知,但在松本清张《黑地之绘》中,曾经作过描述。
之所以有这样的情况,有一种看法是麦克阿瑟因为担心战争中与日军作战过的部下报复心过盛,挑选进驻美军时尽量挑选了没有参加过战争的预备役人员。可是这些预备役人员多半是美国素质较低的人群(素质较高的都去正规部队了),甚至有监狱的犯人赦免参军的,难免犯罪率较高,而且,这些人的年龄多是二十岁上下,**旺盛,也是诱发暴行的一个原因。
不过,这很难解释今天冲绳美军还不时暴出**妇女等案件。可是,从冲绳美军犯罪即使当场被抓也绝少被判有罪来看,美军在日本犯罪率高的原因,也不是不可以推测的。
而在慰安女们“为了国家”,“努力奉公”的时候,日本上层却是另一番景象。一方面日本上层密令避免以下家庭的女性被卷入慰安行为–皇族,华族,公族,财阀,换句话说就是让下层女性的“慰安”来保卫上层家族的贞操。另一方面,原来叫嚣战争最强烈狂妄的日本右翼,又急忙地积极投入到raa的事业中,从中大肆渔利,比如原赤诚会重要干部菱谷敏夫,国粹同盟的重要干部冈田太三郎,无一不利用此机会大发横财“每日奔忙”。美国兵享受性服务的价钱差不多是一个人一百日元,相当于当时日本人平均月工资的两倍,根据合同慰安女因为是配给制,得到的只是很少一部分,大部分落入了这些右翼财阀的腰包。甚至,他们中的一些人今天还是世界有名的大企业家,大慈善家,人们却不知他们的“善款”上,沾满了慰安女的血泪。
日本的黑暗一面,就是这样清晰,无论战前,还是战后。
但是,这个“兴旺”的事业,却在一九四六年遭到了腰斩的命运原因,是在小小的避孕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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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日本的“慰安所”配备了避孕套,但美国兵使用的却寥寥无几,而占领军的淫威又无法抗拒,结果,造成了raa慰安所中性病的盛行。raa的慰安女中,有性病的超过了90%。
这引发了大洋彼岸美军的妻子,亲人们一片抗议之声。尤其是有记者深入日本的慰安所,将其内情拍摄,带回美国发表,更引发了轩然大波。正在从事人权活动的罗斯福夫人为此愤然质问麦克阿瑟–“我们合众国的小伙子们,就是公然在日本妓院这样出入得脏病的么?你这个司令对此很自豪么?”美国舆论对此抨击日烈。
尴尬的麦克阿瑟不得不作出决定。1946年3月10日,占领军司令部以“公然**是对民主理想的背叛”为理由,要求日本政府关闭各处慰安所。26日,日本政府下令各地警察署遵照执行,并谢绝美军官兵继续访问慰安设施。
日本政府随即下令遣散慰安女,五万五千名慰安女,带着满身的疮痍,没有任何补偿就被赶到了街上。
这些慰安女中,很多继续从事色情行业,或在raa经营的“茶舍”“咖啡厅”“酒吧”等地为美军服务,成为被美军称作“潘潘(panpan)的暗娼;(美日间的默契,以暗娼代替公娼,继续慰安服务,实际上raa要到四年以后才正式宣告终止)或者为美军**,称为“安丽”(英语“only”的日文发音)。
没有了和慰安所的合同强制,依然去做同样的事情,是这些慰安女下贱道德沦丧么?也不全是。根本的原因还是日本政府。由于从事这种职业,又多半身染疾病,慰安女已经难以为原来的环境所接受,但是,她们在皮肉生涯中少少的积蓄,又因为日本政府在同一时间进行了“存款冻结”政策而化为乌有–“存款冻结”是日本当时为了解决物资缺乏,并进行新旧币制更换实施的政策,所有五日元以上的货币,都要存入银行而且冻结,等待新币流通后才能使用,这一冻结,就是两年半,而解冻的时候,由于通货膨胀,其价值已经只有存入的四分之一。冻结存款,使慰安女们顿时陷入衣食无着的绝境,她们唯一的生计,也就只有继续从事皮肉生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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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面,“潘潘”的命运更为凄惨,她们的典型形象是站在街上,抹着很重的口红,穿着美军仓库里出来布料作的连衣裙,必须随时随地满足美军的要求,来换取微薄的收入。当时有民歌这样唱道:“喝醉了的美国兵和潘潘,在公园的野草上就作那种事,像狗一样–三个,五个,十个的孩子,学着美国兵扭屁股–美国森村诚一的作品《人证》,后来被拍成了电影,所描述的,正是“潘潘”和“安丽”的命运,也许,还有人记得那首《草帽歌》
廖季威上校访谈录
廖季威上校访谈录
我非常有幸,采访到(日本投降后,应盟军:“中国作为战胜国应该派遣五万占领军驻在日本国”的命令,曾经作为中国驻在日本占领军先遣队的)廖季威上校。
我特别请廖季威先生谈了日本投降以后,他作为中国占领军驻在日本国的印象。
廖季威先生是个非常沉得住气的人,他城府深、不露声色、不紧不慢、不温不火。
廖先生自我介绍,他1933年在日本陆军士官学校学习,1936年回国。随即,在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军令部搞研究工作。他说,他们研究报告要常常进呈蒋介石、何应钦等高级将领参阅。我自己悄悄观察,廖先生虽然年轻时认真、严谨。但是,现在,毕竟是岁月不饶人;记忆力衰退,百密一疏,难免有发生张冠李戴的情景。
但是,他这样的**抗战将士的独特经历,真是百万分之一才有,实在是弥足珍贵。
廖季威先生看我一边提问、一边记录,就不慌不忙地说:“我是上校军衔的参谋,你这样记录,再发表,我还担心你曲解了我的意思呢。这样,我给你写下来,错了算我的如何?”
我一听,乐了。心想:“采访知识分子就是不一样。不但详细、翔实,还省事。”
日本投降后,中国驻在日本国占领军先遣队廖季威先生这样回忆:
(应笔者邀请,此文,为廖季威先生为本人亲笔所写。笔者只是照本宣科,文字录入。另外,照片为笔者所加。照片来源:日本国出版《一亿人的昭和史》中翻拍。)
廖季威先生这样写到:1945年,日本投降后,盟国按照《波茨坦公告》决定,派遣“驻日占领军”和组成“盟国对日管制委员会”,监督日本消灭一切制造战争的工业体系,彻底清除军国主义的残余,惩办战争罪犯,归还掠夺的土地,物资,赔偿受害国的损失,建立和平民主的新日本等等。
当时国民党政府组织了“中国驻日代表团”赴日,参加盟国对日的管制工作。笔者由国民党政府军事委员会军令部指派出国,为驻日占领军先遣官,后调任为中国驻日代表团第一组(军事组)上校参谋。从1946年至1948年在日本工作3年。现根据当时我所了解到的日本战败后的混乱、萧条,日本人民的痛苦,盟军对日本的占领和管制情况等,撰成此文,供来采访的方军先生参阅、引用、转载。
主要阐述:日本战败后的混乱和人民遭受的痛苦
在抗日战争期间,我曾亲眼看到和亲耳听到,侵华日军对我国人民之凶恶残暴、骄横跋息、气焰凌人,真是令人发指。日本投降后,我被派往日本,充任中国政府驻日代表团成员,得以目赌日本国内战后惨状。当时我虽然很高兴,认为这是日本侵略者应有的下场。应该是我们胜利者扬眉吐气了。但同时也感觉到这些受罪的日本人多是无辜的平民百姓,令人顿生怜悯之心。
(一)日本人民情绪沮丧横遭凌辱
我初到日本时,,在东京、横滨、名古屋等地的街头,。看见来往的日本人,男的大多数穿黄色军服,并且有一付垂头沮丧的样子,面无笑容。他们看见盟国的军官,都很自卑地不敢正视。日本妇女一般是低头小碎步往前走的同时,或向我们俯首鞠躬,以示尊敬。
最初登陆的美国官兵,因在战场上曾与日军搏斗过多次,他们的同伴战友,多被日军残杀,故对日本军人非常仇恨。尤其看到他们仍穿一身军服,更是十分憎恶,不顺眼还要去打他们。在日本电影《人证》中也揭露过这些占领情况,那是真正的事实。短短的电影镜头,只不过是当时情况的轻描淡写而己,实际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由于战争结束,特别是驻日美军的军纪也很松弛,因而他们酗酒打人、**抢劫之事时有发生。当然也有一些日本少女,为了贪吃美军的巧克力糖或者达到别的**等,甘愿与美军亲近作乐,这种情况不在美军禁止之列。故在街头和公园内,日本少女和美军官兵成双成对,携手并肩的现象,也是司空见惯,不足为奇。记得在1946年8月,我曾在日本的报纸上见到过一条新闻报导说:“美军进驻一年来,日本医院已有好几个黑娃娃出世了,这是日本第一代黑人。”因为美军中有一部份是黑人官兵。
由于对日战争胜利了,美军官兵绝大多数都希望很快复员回家,不愿久留日本。等待复员回家的人们,真是度日如年。因此常常借酒发泄愁闷。发泄的对象,当然是向着日本人的。
此时,日本人也感到自己是战败国的人,对待盟军是打不敢还手,骂不还口,只有逆来顺受。盟军总部的高级人员对此也未加以制止,还掩饰地说:“这是军队中思家病流行,情绪不好而发生的事。”直到1946年6月以后美国对日的改策改变,不愿过份刺激日本人民,已撤走了大部份的军队,把一些不愿留在日本的官兵,统统复员回国,或调离日本,另外在国内征集新兵来补充,重新整顿军纪,并处决了几名在日本杀人抢劫的美军士兵,把另一些犯罪的美军士兵判处徒刑。自此以后,美军军纪才比较严肃一些。
此外,在1941年,我还看见有些美军基地和军营附近,插有木牌,用英、日文写的内容是:“凡日本人进入此线以内者,格杀勿论!”可能这是美军的机密要地。
(二)战后的日本国废墟遍地无以为居
我到过的日本大城市和地区,很多己是一片一片的焦土,绝大多数房屋波烧光了,高楼大厦偶有幸存的,凡成了危险建筑。被推倒拆除其中如无危险的,则勒令日本政府修复,供应美军使用,从东京到横滨40公里长的京滨国道,过去这里是工业区,建筑物是与东京连成了一片的。现在国道两旁全是一片瓦砾。残存最多的是各种大小保险柜,立于地上未被烧毁,总有成千上万之数,这是过去繁华区域留下的陈迹。以被破坏的程度而论,据我所见:
东京市约占50%,大阪60%,名古屋50%,横滨约70%,神户30%,广岛90%,长崎60%,小仓80%。还有其他地方虽不是大城市,但有军事设施和重要工厂,也遭到不同程度的破坏。
广岛遭到的破坏是最为严重,在原子弹爆炸中心直径约两三公里之内的建筑物,全部夷为平地,都是在核爆炸的高温之下被毁。以外地区,则是因冲击波而被毁的。当时统计,该市除死亡20多万人外,受伤的也有10多万人,都是被光辐射所杀伤,受伤后其中也陆续死了不少的人。
有很多的日本人在在废墟中拣来的高温熔化残物,作为纪念品出卖。我出于好奇心,也买了几个作纪念品。看见了钢铁、水泥、玻璃溶为一体变成另一种混合的物质,真是一种奇观。可见核爆炸时温度之高,简直难以想象。
但是,在大城市建筑物中,惟有京都和奈良两地完好无损,未受过轰炸。这是有意保存他们的文化古迹吗?据说这是经中国古建筑学家粱思成教授向盟军呼吁、要求而得幸免的。
记得在1946年7月时,《朝日画报》复刊第一期载有一大幅面,是八开本的两页。该画面是在空中鸟瞰拍摄的日本被轰炸后一片颓垣断瓦的景像。他的标题是《国破山河在》。我因见他把杜甫这句诗真用活了,我就买了一本来欣赏。可惜未保存好而遗失了。
日本大城市的房屋,在盟军反攻的轰炸之下,大片大片地被炸。幸存的,凡高楼大厦,如百货大楼、银行、大公司、旅馆等大楼,都被美军占用。幸存的住宅,不论是公家、私人或皇亲贵族的,只要是西洋式的、上等的或稍好的,若是盟军和盟国的官员有家属需要住房都可以征用,而且是无偿的。如中国代表团团长的住宅,即是征用日本农林大臣的官邸。中国驻日代表团的办公楼,是征用皇族有栖川亲王的纪念堂。和日本内阁统计局的楼房。
据日本当时的统计,在空袭中被烧毁的房屋共有975万多户。因此各地巡返的日本侨民,有几百万人无房居住。大部份人被迫迁到小城市或农村挤住。当时在东京都一间4叠半宽的小屋(约6。8平方公尺)。也要住上一家四五口人,甚至划分时间,轮流睡觉,其居住紧张如此。
因城市住房很少,一般在东京各地的工作人员,大都住在很远的地方,所以交通拥挤不堪。加之,当时的车辆多被炸毁,行驶的车辆也是破旧不堪车少人多,秩序也十分混乱日本人以洋葱为主要副食品,故车中感到臭气熏天。无论那条路线,都备有盟军专用车辆,不管有无人乘坐,就是不准日本人上去。至于私人汽车,则早已绝迹。主要是没有汽油。
(三)战后日本国民衣食俱乏苦不堪言
日本国土多是由山地和丘陵组成,可耕地很少。人民生活,平时依靠外来粮食供应,战时则大成问题。在海上运输被盟军封锁之下,更为困难。日本政府在1943年时已实行粮食定量配给。到1944年后,因粮食越来越困难,所有的粮食业、餐馆、食品店等一律停止营业,配给量也还渐减少。在日本投降前后,每人每天只配给大米0。2公斤。战后在东京的饮食店几乎绝迹,偶尔有一家面馆,并标明是代用品。至于以什么代用因未尝试过,故不得而知。1946年后,渐有华侨在横滨经营饭馆,但价格都很昂贵。至于糖果糕点,则根本没有。日本人最喜爱而又离不得的白糖,过去是靠侵占的台湾运来。战后纵出高价也难买到,只好以糖精为代替品。一般做工劳动的日本人在用午餐时,就是几个土豆或一点红薯充饥而已。因此,很多人都是面黄肌瘦,营养不良,这是长期未能食饱的缘故。
那时,东京各公园中的花圃、草坪以及居民人家的院落里,很多人都自己种上了蔬菜薯类作物。动物园的动物,由于无饲料,狮子、老虎以及其他动物都被杀来吃了。
1945年,美军初到日本不久,盟军总部令日本政府征用日本的劳力若干名为美军服务。其中15至17岁的少男千余人。18至至20岁的少女千余人。工资由日本政府付给,伙食自理。征集少男尚不成问题,征集少女,日本政府颇感辣手:因为日本少女被极端份子造谣说:是征去作营妓,纷纷逃避。后来经过多次解释、劝说,才勉强达成征集任务。被征集的少女,是分配到各军官招待所(宿舍)作招待或清洁工。少男则分配到美军各军营中擦皮鞋、理床铺、打扫洁、洁卫生,伺侯美国大兵。虽然工资不高,但有残羹剩饭可吃,而且是西餐,味美好吃。后来日本人还认为这个工作是美差,有的想去,还要百般说情恳求,才能办到,可见日本当时生活下降的程度。直到1946年秋后,美国才允许以记账付款方式,卖了一些剩余粮食以解决日本40%的民食,供应状况才渐次缓和。
战后初到日本的人,都很惊异。因为无论城市或乡村,大部份日本男人都是穿黄布军服,只是把帽徽和领章拔掉而己,看起来好象是全国皆兵:但是他们面容上表现的神情却非常沮丧,又好象是俘虏一样。他们中也有的当过俘虏,但都是昔日耀武扬威的“皇军”,而今虽然仍穿着“皇军”的破旧军服,已经没有从前那付凶恶的丑像,变成一付寒酸可怜的样子。他们是战争中的幸存者,他们现在也并不是以穿此旧军服为荣,实在是无衣可穿。穿和服和西服的人也有,但毕竟是少数在职公务人员。妇女穿的也多半是所谓的“战时服”,我也说不出那种样式,总之,既不合时,又破旧不堪。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是侵略战争开始以后,军需品的生产压倒一切生活资料的生产,故而布匹缺乏。加之,千家万户受到战争中的火灾,衣物损失不少。复员的军人,每人还有两套军服,有的还要分给家里人穿用。布料的配给。
在日本投降前,每人每年只有50公分(中国尺1、5尺),只能作补旧之用。黑市倒有衣物、衣料出售,但价钱十分昂贵。直到1946年夏天妇女的服装才稍有改变,大慨是费料不多的缘故吧!
(四)战后日本国市场萧条地摊繁荣
大城市的大百货公司早已关闭,因房屋早被征用了。小商店虽开业,但货品却少得可怜,如果想买一块肥皂、一支牙膏都不容易。它们一般都是卖一些轻工业品和手工业品,最多的是民间工艺品及有日本风格的手工艺品,这些东西主要是卖外国人的钱,也比较好卖。商店虽然少,但地摊却很繁荣。在东京每个区内都有很多地推。主要卖的是旧衣物和家具用品、书籍、字画、艺术品、古董等等。也还有衣料、高级酒类、外国香烟和其他五花八门的东西。可以说,只要你有钱,能出高价,还是可以买到你所想买的东西。换句话说,这里就是大黑市场,是失业者谋生之路。这种市场在东京以涩谷区、新桥区、目黑区为最大。但都是被黑社会的头目所把持,各个帮口有各自的地盘,犹如过去中国的青、红帮会的码头一样。如果要去摆摊卖物,必定要与头目上寿,否则就会被打得头破皿流。
日本投降后,盟军官兵多把日军指挥刀作为战利品收藏。据说,回国的美军不带回一把缴获的日军军刀就不光彩,好像没有参加过二战一样。
日本投降后,除裕仁天皇的直系亲属外,其他皇族以及各公、侯、伯、子、男等爵位的贵族,都被废除,并取消其特殊的待遇。故这些垮台的皇族、贵族,一下失去了地位,也就断绝了经济来源。他们只有靠卖私有的古董、字画、书籍、珠宝、首饰等为生。
如我认识一个日本人名叫衬边繁一,有一次他引来一个姓寺崎的日本人来见我,他原是一个贵族,大约是个侯爵。家藏有许多中国古画和西洋画,请我到他家鉴赏。并希望我或其他中国人收买。当时,我对此道不懂,也无兴趣。虽然看了,也分不出真伪,只好置之不理。后来他知道我是不喜欢书画的,又来找我,并送了我一福清代王侯的老松图,要求我转达中国代表团,他愿意将他家中所藏的二十多幅中国古画全部以廉价卖与中国。当时我曾约我们代表团第四组组长张凤举和画家钱铁岩先生一齐去看过,他们都认为是珍品,叫他列册开价审核。后因开价过高,就未理他了。又如投降初期的内阁总理大臣皇族东久迩宫,还是日皇裕仁的儿女亲家,他垮台后很幸运未按战犯处理,就在东京新宿区开设了一家古董玩器店。其他的皇族、贵族也有不少是如此生活的吧。
以上只是从表面上看到的现象,当时因我系中国官员身份,未能亲自深入观察和调查,战后的日本民间也许还有更多悲惨的事,是我未能听到和看到的。
二战前后的三菱
在二次世界大战中,三菱财阀一直作为侵华日军经济上的强大后盾,竭尽全力支援战争所需的一切。在这一过程中,三菱财阀一直奉着所谓的“为国家服务奉献”宗旨,不遗余力地加紧财富的聚敛。
三菱电机和三菱重工可以说是支撑日军战斗力的主于产业。三菱电机设
立于1921年,生产经营种类除电器机具等一般产品以外,还生产船舶、飞机等大型产品所需用的大型发动机、感应电机、变压器等。三菱电机设立之后不久,就同美国威斯汀豪斯建立了合作关系,合作之后没过多久,就跃居到了日本电机界首座的地位。此外,该公司还积极与其他一些公司签定技术协定。1929年,其资本金达1.2亿日元,主要工厂在全国共有12处,在名古屋、神户、福岗等地。该公司本身的直系公司当时有三菱化工厂和日本建铁工业公司。
石油是重要战备物资。三菱石油是1931年3月,由三菱合资、三菱商事、三菱矿业公司和美国的联邦石油公司共同出资组建的。1936年前后。以川崎炼油所为中心,该公司向日本国内提供了大量的石油。随着日美关系的紧张化,美国公司撤了回去,这个公司成为三菱的分系公司。战后广美两公司之间的关系又重新恢复。
三菱财阀中的三菱商事在二次大战中也极为活跃。1941年,它除在日本国内、台湾、朝鲜有为数众多的营业所以外,还在亚洲有27个,欧洲有5
个,南北美有8个,澳大利亚洲有4个营业所,共计有46处,从业人员达
6500人。从1919年开始,该公司在中国河北开辟了粮食和棉花的供应基地。在战争中,从那里获得粮食,然后再以上海、青岛为中转站向各地输送。除此以外,该公司还经营水产品以及食品、矿产品、原料等军需重要物资,另外还大肆掠夺中国矿产资源,把手伸向山东矿业、山西省太原煤矿等地。
三菱财阀的船舶部于1943年独立出来,和股份公司岗崎本店合并设立了三菱汽船公司(后未的三菱海运),承担运送水泥、钢铁、水产、石油等物资。
1937年,三菱又设立了三菱房地产,它在合资公司中成立最晚,从事建筑设计、监督和继续扩大九之内等地的业务,同时它向朝鲜投资,从事办公楼租赁和住宅公寓的建设、管理等。后来,它在国内还设立了军需工厂。
三菱的化学工业是起步较晚的部门。1934年,由三菱矿业和旭销子共同出资在福岗县黑崎正式创立了日本焦油工业股份公司,生产以煤为原料的化肥以及工业药品和特殊化学药品等,后来也同其他部门一样在中国东北、台湾和朝鲜等地投资,并在日本国内各地设立工业公司,着手建设综合的化学工业。该公司1940年改为日本化成工业,成为三菱的分系公司;
1944年,又和旭销子合并,改名为三菱化成工业股份公司。旭销子是岩崎小弥太的弟弟岩崎俊弥创立的。
1930年岩崎俊弥死后,由岩崎小弥太继承。在日本化成时代,它又合并
了新兴人造丝股份公司,经营化学针织工业,它是今日三菱人造丝的雏形。在三菱重工业方面,1938年,开始建造超级战舰。“武藏”号(7·2218吨),历时4年,于1942年竣工,成为海军主力舰艇。1939年,建成“零战”号。又大批量生产车辆、枪炮等兵器,形成包括造船、航空、内燃机等多领域种类齐全的综合重工业基地。无论规模,还是生产能力以及技术水平,
都可谓雄居日本首位,令其他部门望尘莫及。
充当三菱组织润滑剂的三菱银行,1943年的存款额达4.8亿日元。1945年,存款额达121.7亿日元。这一年,该行以政府的金融机关强化政策为指导,合并了第百银行,又买下了森村银行、金原银行、东京中野银行。当时,该行分店达170个,从业人员达6900人。
第五章三菱的灭亡
一、美军占领
1944年7月开始,日本本土遭到美军飞机的大规模空袭,三菱旗下的工厂遭到极大破坏,生产力急剧下降。1945年8月,日本无条件投降,美军占领了日本,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
1945年8月30日,麦克阿瑟的座机徐徐降落到日本的厚木机场,麦克阿瑟身上没配带任何武器,只戴着太阳镜,嘴里叼着烟斗,潇洒轻松地从座机上走了下来,充分显示了胜利者的骄傲与威严。
美军占领日本以后,颁布了一系列严厉的占领政策,如解散日本军部、指定战犯、解体财阀、开放土地、妇女参政、组建工会、内务省解体等,这些政策彻底动摇了日本的政治和经济基础。
如果从社会学观点来看,在盟军对日占领政策当中,开放土地和解体财阀两项措施,具有最为深刻的意义。在日本社会中,人们普遍认为财阀是造成战争犯罪的元凶,必须承担战争责任,尤其三菱是日本重工业的重心,曾协助日本军部大力推进军需产业,是协助大日本帝国发动战争的罪魁祸首。对占领军颁布的解体命令,其他财阀很快就作出了反应,大都对占领美军表示了恭顺服从态度,申请作自发性解体。而三菱财阀则顽固不化。岩崎小弥太至死都强调:”我们只是遵从国策、全力以赴为国家尽义务,毫无可耻之处。”岩崎小弥太认为如果是占领军直接下达命令,要求财阀解体,作为战败国的国民,无可反抗。然而,由日本政府出面要求财阀解体,日本政府成为美军的代言人,对此岩崎小弥太一直耿耿于怀。战争期间,岩崎小弥太过于劳累,早已卧病在床。日本战败两个月以后,岩崎小弥太还支撑病体,与当时的澁泽敬三藏相进行交涉。岩崎小弥太与澁泽敬三藏相的会谈,自然不会有什么成果。在与“终战联络事物局”的儿玉谦次总裁面谈时,岩崎小弥太也怒气冲天,激烈抨击日本政府。然而,日本政府当时已完全受控于美国占领军,不仅政府的政客、军人,甚至连财阀的负责人都有被指控为战争
犯人的可能。
盟军总司令部的命令极为强硬,没有丝毫回旋余地,而且国内攻击财阀的呼声也日益高涨,认为日本帝国主义的罪行,应由财阀来承担,正是财阀疯狂追求利润才引发战争的。因而财阀也越来越孤立,无论岩崎小弥太如何抵抗,最终依旧没有逃脱被解体的命运。
1944年10月29日,岩崎小弥太因患病住进了医院。当天,日本四大财阀(三井、三菱、住友、安田)的代表人员被召集到大藏省。三菱商事会长田中完三代表三菱财阀参加会议。大藏省要求四大财阀发表愿意采取自发性解体的共同声明。
1945年11月1日,在东京丸之内的三菱本馆,按照岩崎小弥大的解体承诺,召开了最后一次定期股东大会。这次大会,岩崎小弥太因病未能参加,由船田雄一理事长代理主持。
在这次股东大会上,办理了岩崎家族的退任手续,并选出了新的领导成员。退任的除了岩崎小弥太社长、岩崎彦弥太副社长以外,还有众多在三菱中担任高级职务的人,如董事会理事长船田雄一、常务理事平井澄、董事加藤武男(银行出身)、三桥信三(仓库)、山室宋文(信托)、斯波孝四郎
(重工)、监查役铃木祥枝(东京海上)等人。由田中完三(三菱商事)就任新社长,铃木春之助、石黑俊夫就任常务理事,开始进行清算工作。
岩崎小弥太在东大医院的病床上听到了该次大会的详细报告。12月2日深夜,他病情突然恶化,大动脉破裂,转瞬间就离开了人世。有人说岩崎小弥太是气死的,不管事实是否如此,总之,他是在三菱王朝覆灭之秋离去的。岩崎小弥太过世,留下了先行退离第一线、年纪较长的岩崎久弥。岩崎小弥太生前曾站在第一线,以独裁者的身份至死抵抗,而岩崎久弥则以强烈的自我抑制,过着平淡、安稳的生活。岩崎久弥在东京下谷茅于的住宅被没收作为美军将官的住宅,他所剩下的财产,仅只有土佐老家的土地,以及在东京驹丛的基地。由于无法缴纳税金,未广农场一半的土地,也让给了富里
村。
岩崎久弥于1955年去世,时已91岁高龄。在去世之前,他一直住在千叶县三菱所经营的未广农场的别墅中,未广农场后来全部让渡给千叶县以及佣人们。这个才华横溢、远见卓识的老人,一直默默忍受着命运的转变。岩崎久弥的长女——泽田美喜,在神奈川县大矶从事保育事业,开设育幼院“伊利沙白圣达斯之家”,以收养混血孤儿闻名于当地。
二、接受股份
最初的财阀解体是把被指定的控股公司即财阀家族所拥有的股份全部放出去。执行机构是1946年8月成立的控股公司整理委员会。
控股公司及财阀家族被放出的股份是非常庞大的。战前的1945年,三
井、三菱、住友、安田等四大财阀控制着国内法人企业经营资本金的1/4,这样庞大的股份最终被哪里吸收了呢?有这样一组数据:
1949年度个人持股比率是69.14%。这就是说,财阀的股份被分散给大
量的个人股东。但实际上,个人股东只是徒有虚名的空架子。因为在当时的通货膨胀下,一般百姓都勉强维持生计,根本没有什么能力再购买股票。所以,这些股票是由公司向领导、从业人员提供贷款,以个人名义购买下来的,本质上还是公司拥有股份。而且财阀们为了躲避盟军总司令部属下的“经济科学局”的追查,还拚命地把股份向关系户手中转移。
曾有人说这种财阀解体的“空架子”为战后财阀的再集结提供了温润的
土壤。但是,当时对岩崎家族而言,财阀解体却是严峻的、逃避不掉的。岩崎家族被指定为财阀家族以后,担任三菱公司的领导成员,受到严格的限制。岩崎家族共有11人被禁止到三菱任职。这些人是:岩崎久弥、岩崎彦弥太、岩崎高弥、岩崎恒弥、岩崎忠雄、岩崎淑子、岩崎孝子、岩崎胜太郎、岩崎康弥、岩崎辉弥、岩崎八穗,其中只有岩崎忠雄一人曾于1972年担任三菱水泥化成社长。岩崎家族的独裁控制彻底土崩瓦解了。
三、被指定为控股公司
1946年9月6日,三菱本社被控股公司整理委员会指定为控股公司,同
年10月1日正式决定解散,到了1952年,才完成清算工作。除三菱本社以外,被指定的三菱关系公司还有三菱重工、三菱商事、三
菱电机、三菱化成和矿业(都是1946年12月8日第三次指定),亲戚公司
日本邮船也于12月7日第二次被指定为控股公司。在一连串的的财阀解体命令中,三菱商事的解散和三菱重工的分割是最猛烈的。
1946年12月28日,三菱商事被第三次指定为控股公司后,31日,美国占领军接管了总公司大楼。转年1月4日,美军发布了追查战犯的第一号敕令,1月15日,服部一郎社长退出临时股东总会,商垣膝次郎就任新社长。半年以后,盟军总司令部属下的“经济科学局”下达了解散三菱商事的命令。接到解散解命令时,三菱商事职员达4086人,经营额达60.7亿日元,资产
达19.7亿日元。三菱商事曾提出若干个分割方案转达给经济科学局,却被毫不留情一律驳了回来,最终,三菱商事被分裂成139个独立公司。
比起三菱商事来,三菱重工可以说算是幸运儿了,三菱重工当时在各方面都堪称日本最大最强的公司,它下属的军需工厂是日本对外战争的强大后盾,在财阀解体中,自然是重点对象。
1946年4月,三菱重工制定了按造船、机械、车辆三大行业分割的方案·并提交经济科学局。之后又准备了多种分割方案,甚至提出独立成23个事业所的提案。但不知什么缘故,经济科学局一直没有明确地表态。在这段时间里,三菱重工做了最坏的打算。
但是,随着美苏对立及矛盾激化,美国的对日政策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三菱重工最后受到了宽大处理,于1950年1月按地域被分割成东日本重工、中日本重工、西日本重工三个公司。
1952年4月日美签订了和平条约,三菱商标又重新复活,上述三公司分
别改称为三菱日本重工业、新三菱重工业、三菱造船。直到1962年6月再合并的这段时间里,三公司各自独立存在发展着。
三菱重工被分割成三大块之后,三菱矿业只剩下了煤炭部门和金属部
门,后者分离出来,设立了太平矿业(现在的三菱金属)。三菱化成被分割为日本化成(后来的三菱化成)、旭硝子、新光人造丝(现在的三菱人造丝)。三菱电机因为在战前曾和美国威斯汀豪斯公司签订了技术援助合同,经高杉晋一社长的巧妙周旋,毫发未损地保存下来。另外,由于担心分割金融
机关会产生大混乱,三菱银行被改为千代田银行。
贰二战后的三菱第一章三菱企业再集结
一、三菱商事大合并阳和不动产事件
七零八落的三菱公司并没有就此销声匿迹,战后,它们以强劲的势头进行集结与重组。
在比较三菱和三井的特色时,常常有人形容三菱为“有组织的三菱”,三井则为“人的三井”。用这种对比来形容战后三菱集团的再集结是比较恰当的。三菱拥有众多的优秀人材,但作为三菱员工无论多么杰出优秀,都必须对岩崎家族或三菱财阀绝对忠诚,三菱集团不容许属下成员对自己有三心二意的行为。战前有两件事可以充分说明这种现象:奥村政雄曾担任三菱合资公司理事,同时还担任了日苏通商详细协定的日本代表,他曾提出在朝鲜大规模开发硫安计划,但遭到一些人拼命的攻击,岩崎小弥太也认为他心怀“二心”,最后让他离开了三菱;乡古洁自从担任东条内阁的内阁顾问之后,在三菱内部便不再被重视,由社长降为会长。可见“有组织的三菱”中的成员必须一心一意效忠本组织,决不能有“脚踏两只船”的行为。
“人的三井”和“有组织的三菱”二者不同之处在三井物产、三菱商事
各自合并过程中表现得淋漓尽致。三菱商事大多数公司是以同一营业部门内的工作场所为中心设立的新公司。它们于1954年7月进行了大合并。而三井物产的大合并比其晚4年,主要是因为人的问题而延误了时间。
战后,在三菱集团的重组与合并方面,最著名的一件事情是阳和不动产
买断事件。阳和不动产是指1950年处于清算中的三菱本社不动产部的第二个公司,它是与关东不动产共同设立的。在1952年春,阳和不动产被投机商藤纲一派一下子买下了25万股,这些股份占总股份1/3以上,而且他们还想进一步接收该公司的人员。股份被他们买断以后,股价狂涨,每股一度曾达1600元。这事在三菱系企业中引起了强烈的反响,三菱素来以,“有组织的三菱”被人们称道,如若让他们如愿,就仿佛割断了三菱人的希望一样,对此事岂能听之任之。于是经三菱长老们紧急商议之后,由三菱银行的原会长加藤武男拍板,决定以每股1600元的高价把25万股全部都买了回来,此举是由三菱系10个公司共同完成的,所需资金由三菱银行融资。这项活动的代价相当高昂,但这不仅仅是一个阳和不动产的事情,而是牵动着所有三菱人心中的
精神支柱。
1953年4月,阳和不动产和关东不动产合并成三菱房地产。
经济危机引发企业大合并
三菱商事的大合并比三井物产领先一步,这恰恰是有组织的三菱的具体体现,三菱商事的大合并对整个三菱集团来说,具有划时代的意义。
三菱商事被分裂为139个不同规模的公司后,这些零散的三菱系新公司群经营基础薄弱,信用度很低,勉勉强强维持着经营。
在1949年~1950年期间,又出现了通货膨胀和世界性经济危机。三菱系新公司为了渡过难关,相继展开了合并活动。当时,由于朝鲜发生动乱,
美军的对日政策也呈现缓和趋势,这进一步加速了合并的步伐。1952~1953年,大合并的气氛极浓,众多的零散公司被汇集成光和实业、不二商事、东京贸易和东京交易四个公司,为大合并奠定了基础。
1950年4月设立的旧三菱商事的第二个公司光和实业,其主要业务是处理由旧三菱商事继承的债权、债务、不动产以及仓库业,在某种意义说,是为逃税而设的徒有其名的公司。该公司由于1952年8月1日财阀规制法令的废止而改为三菱商事。
1953年7月23日,新三菱商事正式诞生。它的资本金6.5亿日元,年经营额2200亿日元,在当时是日本规模最大、实力最强的大型商社。
在三菱商事的大合并过程中,最卖力的有不二商社社长高垣胜次郎。东京贸易会长服部一郎、东京贸易社长荘清彦、东西贸易会长久保田几之助、三菱商事(旧光和实业)社长松本雄田。除此以外,藤野忠次郎(当时东京贸易副社长)、寺尾一郎(当时不二商事副社长)等在幕后也起了很大作用,三菱银行出身的长辈加藤武男也给予了大力支持。
不二商事是1952年3月由都商事、丸之内商事、极东商事、明光商事四公司合并而成的,因其财务状况不佳,曾一度被排除在外,后来把合并比率降低,比其他三公司低0.5,才被允许进入合并之列。
在三菱商事大合并时,围绕合并比例,曾进行过激烈的讨价还价,藤野
忠次郎曾主张按各公司的财务经营状况确定合并比例。但最终采纳了加藤武男等人的建议,对等合并。由此也可以看出,虽说是“有组织的三菱”,但也不是绝对的,在很多时候,人的因素也起着很重要的作用。
新三菱商事的阵营如下:商垣胜次郎任第一代社长。荘清彦任第二代社
长,藤野忠次郎任第三代社长,寺尾一郎任副社长(后转任到三菱瓦斯化学)。在大合并之际,不二商事、东京贸易、东西贸易还在纽约设立了日资企业,由于佐分利健(原商事常务)等人的积极努力,与本国另外三家公司同
时进行了合并,建立了美国三菱商事。
1953年12月,也就是在大合并半年以后,三菱商事进行了四倍增资(新资本金25亿日元),这些新增资股份分配给了东京海上、三菱银行、明治生命等三菱系多个公司。这样一来,由企业之间相互持有股份的资本关系代替了战前财阀本社的中央集权的控制方式。
第一章 上尉唐宁
1946年7月,日本东京新宿区。这是一栋极为漂亮、极为典型的日式高级住宅,分为两层,共有十个房间,每个房间都布置的极为奢华,但此时这里却只有两个人,准确的说是两个美**人。
一个极为粗壮的军人对另一个看起来斯文秀气一点的黑发军人说道:“唐宁上尉,你对这个房子还满意吗?”
唐宁上尉稍显迟疑的答道:“这个房子的确非常漂亮,而且位置也好,但是麦克中尉,想必这里的房租也不会很便宜吧?”
麦克拍打着唐宁的肩膀笑道:“我可爱的唐宁上尉,这点你不必担心,这个房子每月的租金才区区27美元,以你陆军上尉的津贴不会负担不起吧?”
唐宁吃惊的问道:“太令人难以置信了,这么好的房子每个月才27美元?房主能同意么?”
麦克耸了耸肩答道:“这有什么难以相信的,托尼,你要记得现在的日本是属于我们美国的,我们才是这块土地上真正的主宰。所以哪里有什么房主?我们看上的房子,那就是我们的,所谓的房租也只是意思一下罢了,你可以一年付一次,也可以十年付一次,只要你记得有这么一回事就行了。”
麦克的话唐宁陷入了沉思,其实他并不是真正的美军上尉唐宁,他的真实身份是来自2015年的中国x市中医院的药品会计唐宁,在一次醉酒之后,当他醒来发现自己居然变成了驻日美军的上尉参谋托尼-唐宁,而这一年是1946年。虽然唐宁平时也看过不少穿越小说,但当事情真的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他还是花费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才逐渐的适应了过来,好在这段时间他一直都是乘坐运兵船在海上渡过的。
麦克见到唐宁这个样子,自以为是的说道:“哦,可怜的托尼,是不是你在海上得的病还没完全好?没事的,这很正常,我刚过来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过几天适应一下就好了。”
唐宁顺水推舟的答道:“谢谢,我的确是还时不时的有点头疼,总觉得自己好像还是在那艘不断移动的船上。”
麦克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的,休息两天就好了。额,如果你对这个房子满意的话,那就跟我回去办理一下入住手续,顺便再把你的六个仆人挑选一下。”
唐宁再次震惊的张大嘴巴说道:“什么?六个仆人?我要那么多仆人干嘛?”
麦克只得停住脚步再次解释道:“我的朋友,不要总是这么惊讶好么?我刚才说了,我们是这块土地的主人,那么作为主人拥有几个仆人不是一件很平常的事么?而且这些仆人的薪水是由日本政府来支付的,又不用你掏腰包,那么为什么不要呢?”
唐宁闻言不由得一窒,心道看来自己还是低估了美军在日本的超国民待遇,虽然前世就曾听说过,坐船的时候也跟人打听过,但真正面对的时候还是超出了自己的预料,这才上岸第一天就显得自己好像一个乡巴佬似的,但他还是问了一句:“可是我该到哪里去找仆人呢?”
麦克拽着唐宁一边走一边说道:“放心吧,这种事自然有人去做,你就负责挑选就可以了,顺便提醒你一句,挑选那些女仆可一定要用心点,如果没有合适的,你可以到学校、医院或者女性公司直接去选,可千万别去找街上的潘潘哦,她们可都不干净。”
麦克所说的潘潘指的是专门做美军皮肉生意的日本女人,在美军驻地附近的街道上,几乎随时都有几百个潘潘浓脂艳抹的在等着生意。潘潘一词本意是美军对东南亚一带比较容易上手的女人的一种蔑称,没想到在日本反而成为了一个专门的行业,当然了,这些都是唐宁在船上听其他美军说起的。
唐宁跟随军需官麦克回到军需处办理完了住房的相关手续之后,麦克便喊来了一个名叫森村次郎的日本中年男人,来负责帮唐宁寻找仆人。
这个名叫森村次郎的家伙虽然身材矮小、长相猥琐,一张嘴更是满嘴的黄牙,但英语说得还算不错,态度更是卑躬屈膝,给唐宁深鞠一躬说道:“尊敬的唐宁上尉,您放心,无论您想找什么样的仆役,我都能帮您找到。”事后唐宁才知道,这个叫做森村次郎的家伙是靠着把自己的妻女都送给了军需官享受,这才获得了这个美差。
没错,这的确是一个美差,因为现在日本的就业岗位极为稀少,尤其是女性,几乎找不到工作,而给美军军官服务,不仅能够拿到政府给予的工资,还能有机会得到小费和其他福利,因此想要争取到这个机会的人极多,而森村次郎因为能够跟军需官搭上线,所以每个通过他获得工作机会的人都要向他交出两个月的工资,即便他这么心黑,来找他的人依旧极多。
不过此时的唐宁并不是很清楚这里的门道,所以略微考虑了一下说道:“我这里暂时不需要这么多的人,帮我找一个既会做中国菜又会简单西餐的厨子,再找一个洗衣女工和一个男仆就行了,其他的就不需要了。”
森村次郎一见唐敖只要三个人,顿时有些着急,因为现在新来的美**官并不多,所以他手里积攒了好多的人手,这次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拥有六名仆人上限的军官,他自然不肯错过机会,于是上前迈了一步,低声说道:“尊敬的唐宁上尉,反正又不用您付钱,都是由我们政府买单,那您为什么不要几个仆人呢,那样生活多滋润啊。而且即便您有一些特殊要求,我也能都能够满足的,我手下有好多姑娘都是又漂亮又听话的。”
唐宁这个时候才明白森村次郎的意思,不过说实话他对此不是特别感兴趣,倒不是他多么的高冷,而是在刚才,他跟随麦克去了一次潘潘一条街,虽然那里的女人数量让唐宁非常震惊,真的有几百人之多,但这些女人实在是让他提不起胃口。因为他毕竟是从2015年过来的,根本就看不上这些个子矮小、营养不良、浓妆艳抹、圆脸修眉的日本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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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争做仆人
唐宁很委婉的将自己对于日本女人的看法告诉了森村次郎,没想到这个家伙居然没有知难而退,反而神情更加猥琐的说道:“我明白大人您的意思,您放心,我服侍了这么多的美国大人,当然知道您们喜欢什么样的女人,您放心,我挑选女孩都是按照美国画报上的标准来找的,您肯定能满意,而且足有上百个,您一定能挑到喜欢的。”
森村次郎的话让唐敖多少有些诧异,别说1946年,即便是2015年日本女孩普遍也就一米五十多不到一米六的身高,这个家伙上哪去找到那么多符合西方标准的日本女孩,除非他是在吹牛。
本着好奇的心理(当然了,也不全是好奇……),唐宁与森村次郎约定了时间,由森村次郎带领女孩来供唐宁挑选,但要先把唐宁要求的厨师、洗衣女工和男仆找来,由唐宁测试一下他们的能力如何。
虽然森村次郎人很猥琐,但办事还是比较靠谱的,这三个人选唐宁都很是满意,不仅本职工作都做的很好,而且都能说一口流利的英语,沟通起来一点障碍都没有,唯一的缺点就是三个人都太瘦了,由此可见,日本民众目前的生活情况的确不是很好。
唐宁将洗衣女工留在家里打扫房间和清洗他的衣物,然后便带着厨师野比和男仆光彦前往美国陆军合作社购买一周的食材和日用品,合作社位于美军司令部的驻地也就是俗称“小美国”的边缘,这里的物资琳琅满目、极为丰盛,而且价格都不贵,但是只允许美军来此购物,日本人是禁止入内的。不仅仅是这里,众多的商店、剧院、宾馆以及像高尔夫球场这样的休闲设施的大门上都清楚的贴有标示“日本人禁止入内!”这不禁让唐宁想起了当年中国租界里的情景。
司令部的位置就是东京市中心那几平方米未曾遭遇轰炸的商业区。由于这里都经过了美军的重新布置,甚至街道和建筑都被更换了新的名字(比如麦克阿瑟林荫大道),所以这里又被称为小美国。
这里的繁华与周边残灰冷烬、破铜烂铁绵延堆积数十里的荒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在那里日本民众正尝试着重建自己的生活,而对他们来说,这两个世界的鸿沟无法逾越。因此,每天都有很多饥饿的日本民众聚集在合作社附近,留着口水看着美军搬运着那些让他们垂涎欲滴的肉块、蔬菜和粮食。有些美军军官还会故意的扔过去几块面包,看着那些疯狂抢夺的日本人哈哈大笑。
由于日本战败,失去了工业品的倾销地,所以大部分工厂倒闭,加之国内连年欠收和大笔的战争赔款,所以目前日本的经济极为萧条,粮食等日用品根本就满足不了需求,日本政府暂时也没有好的处理办法,因此目前都是靠黑市来进行调节,但是黑市里不但物资品种单一,而且价格奇贵,所以大部分的日本人都是处于食不果腹的状态,甚至每天都有饿死的人,这种情况,直到1950年才有所好转。
唐宁前世对这块历史所知极为有限,所以见到这种情况不免为之吃惊,不过他倒是不用担心安全问题,因为现在根本就没有日本人敢对美**人下手,更别说一路上还有日本警察帮忙指挥交通,清理路况,服侍的周到无比。
回到家里,唐宁去卧室休息,让厨师野比和男仆光彦搬运货物,叮嘱饭做好了招呼他。令他吃惊的是,厨师野比居然中国菜做的不错,而且做的还是东北菜,据他说,他在满洲也就是中国的东北呆了好几年,这才学会的。这个解释虽然很合理,但唐宁听着心里很不是滋味。
吃完饭之后,厨师野比忐忑的问了唐宁一个问题:“大人,请问您可以把剩菜赏赐给我们三个人吗?”
唐敖一脸不解的问道:“赏赐?都是些剩菜赏赐什么,难道你家里有猫或者狗需要喂养么?”
经过野比的解释,唐宁才明白过来他的意思。原来由于现在日本的物资极度紧缺,普通民众根本就买不起足够的粮食,每顿都很难吃饱,而且为了充饥还不得不吃一些野菜和麦麸饼之类的东西。最夸张的是一种用锯末和面粉按照比例做成的团子,让唐宁听着都觉得可怕。
而作为美军军官,唐宁的待遇极好,可以到物资供应所任意的提取所需要的食材,所以对于唐宁来说是剩菜的东西,对于野比等几个仆人来说,就是难得的美味了,因为他们已经好久没吃上正经的饭菜了,而这也是作为仆役的一项隐形福利。
虽然作为一个中国人,唐宁极度憎恨日本,但眼前的野比三人都可怜成这个样子了,他自然也很难狠得下心来对他们,于是不仅同意将剩菜送给他们,还每人送了两盒美军的午餐肉罐头,使得野比等人对他都是感激涕零!
唐宁有些好奇的问道:“野比,我看你和光彦都是很有知识、很有阅历的样子,怎么会想到来做仆人呢?”
野比苦笑的解释道:“由于我国战败,丢失了亚洲的货物倾销地,同时也受到欧洲国家的经济制裁和打压,所以工厂里的货物根本就卖不出去,于是好多工厂倒闭,工人下岗。加上大量的复员军人和从支那、朝鲜、越南菲律宾等地的回流人口,导致现在的工作岗位竞争极大,而且工资待遇也是越来越低。
而做贵军军官的仆人,不但薪资稳定,由国家支付,而且一旦遇到您这样的好主人,还能借着您的帮助在陆军合作社购买粮食,不用在黑市上被那些黑心的商人盘剥,同时由于是给贵军军官服务,平时也没人敢欺负我们,所以来报名做仆人的人极多,我们这也是运气好,不但被选上了,还遇到了您这么好心肠的主人。”
他们正在聊天,这个时候森村次郎带着女孩儿们来了!
第三章 女仆
不得不说,森村次郎的办事能力还是相当强的,他带来的几十个女孩大多数还真的都很符合美国人的审美标准,起码在身高和骨架上都跟常见的日本女孩不一样,这让唐宁很是吃惊。
其实这是唐宁对日本不够了解所造成的,日本早在明治维新之前也就是1858年就被美国打通口岸,过程有点类似中国的**战争。日本政府被迫签订了《日美友好通商条约》,在这之后的70多天里,又与荷兰、俄国、英国、法国签署了类似的不平等条约,总称为《安政五国条约》,那个时候的日本就已经几乎成为半殖民地了,所以就产生了大量的中西方混血儿童,不过混血在日本国内尤其是在日本法西斯势力崛起的时段内,都是遭到歧视的,但现在美军占领日本,这些混血女孩因为符合美**人的审美观,所以被森村次郎这样的中间人大肆收拢,用以讨好美军军官。
但可惜的是现在的唐宁上尉并不是正宗的美国人,所以这些符合美国人审美的女孩也大都不是他喜欢的类型,大致看了一下之后,他就决定让森村把人带走,但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发现处于队伍末尾的女孩很是与众不同,大眼睛、尖下磕、樱桃小嘴长头发,除了瘦一点、黑一点,基本上已经符合2015年中国嫩模的整容标准了。
这对唐宁倒是一个特别大的惊喜,倒不是说他多么的喜欢这样长相的女生,但起码给了他一种熟悉感和亲切感,于是他指着那个女孩说道:“那个穿米色雪袴(日本女性的传统服饰,有点类似于和服)的女孩,你走过来一点。”
听到唐宁点名的横山美雪此刻心情极为激动,虽然她知道自己长得并不难看,尤其是接近165的身高比同龄女孩甚至好多男孩都要高出许多,但她的长相既不符合日本人对美女的要求,也不符合美国人对美女的要求,如果不是仗着身高,她都根本没机会混到森村大人的女仆候选队伍中,即便如此,她每次也都只能站在最后,充个人数,每次都没有人选她,无论是本国的大人物还是美**官大人。但尽管这样,她依然每次都会前来候选,一是期盼着万分之一的机会,再就是每次来都会得到两个饭团的报酬,这是她要去洗衣店整整工作一天才能够得到的。
虽然她心里并不是很喜欢美国人,但她实在是过够了这种食不果腹,每天任人欺凌的日子,如果真的能被这个美**官看上,收为女仆的话,她还是非常情愿的,因为这样不仅每天都能吃饱肚子,还能不受家里亲戚歧视的目光和洗衣店里无休无止的繁重工作。而且这个美**官不仅年轻,还是一头黑发,看起来容易接受的多。
此时震惊的不仅仅是被点名的横山美雪,作为中间人的森村次郎更为震惊,他还是头一次见到美**官大人喜欢这种类型的女人,看来,以后的备选队伍里要多准备一些不同类型的了,否则还真就不容易讨好他们。
此时的唐宁并不知道他们这些复杂的心思,将横山美雪叫过来之后,简单的问了几句,发现她的声音也不难听,便跟森村次郎说道:“这个女孩不错,留下来做我的女仆吧。”
森村次郎走过来凑趣的说道:“美雪,恭喜你啊,以后一定要好好伺候上尉大人。对了,上尉大人,您还有两个仆人名额,要是您对今天的女孩不满意,那我明天再去给您带一批过来?”
按照规定,唐宁可以拥有包括厨师、花匠、保姆、男仆、女仆和洗衣女工六个仆人,而他已经声明不需要花匠和保姆了,所以可以将名额放在其他位置上。
唐宁沉吟了一下,又指了指队伍前列的两个女孩问道:“她们俩是姐妹吧?”
森村次郎兴奋的答道:“大人明鉴,这是光子和花子,她们是一对孪生姐妹,是我特意为大人您准备的,她们跟美雪同岁,都才17岁。”
唐宁点了点头:“行了,那就把她俩也留下吧。”唐宁留下她们俩主要的原因是不想让森村次郎再为了他而出去搜罗女人,那样对他的影响不好,而这对孪生姐妹看起来皮肤还是很不错的,看着还算顺眼,就留了下来。
事情办妥之后,唐宁赏给森村次郎一千日元,让他分给今天带来的女孩,然后就把他打发走了。
六个仆人固定下来之后,唐宁组织他们开了一个小会,互相之间了解了一下,他也简单的说了一下自己的规矩,其实他也没什么特殊的规矩,就是要求不懂英语的几个女孩没事的时候跟野比他们学习一下,毕竟他的日语也不怎么灵光,再就是安排厨师野比负责对外的事物,一些小事就由他做主,大事再来找自己,而横山美雪负责随身服侍自己。
安排好这些事之后,天色就已经晚了,唐宁便出门参加军部迎接新军官的晚宴去了。虽然他接手这具身体已经有一段时间,但由于他毕竟不是真正的美国人,所以对这种聚会还是显得不大适应,好在大家都以为他是生病没有痊愈,所以也都没怎么在意。
尽管如此,他还是喝了不少的酒,勉强支撑着回了家,然后连衣服都没脱就一头栽倒到了床上,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觉得好像有人帮他脱下了衣物鞋子,并且擦拭了身体,最后似乎还有一团柔软温热的存在包裹住了自己,但这个时候他已经彻底睡死了。
第二天早上,他醒了过来才发现,自己怀里居然搂着一个浑身**的女孩,看眉眼应该是昨天自己刚刚收下的女仆横山美雪,前世的唐宁虽然在男女问题上也不是很检点,但是这种酒醉乱来的事儿还是从来没有过。
这个时候怀里的美雪小姑娘好像也感受到唐宁已经醒了,额,其实唐宁自己也感觉到了,因为他的反应实在是太过于明显了,硬硬的自己都觉得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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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寻人
如果不是因为今天上午自己必须要去军部报到,等候分配工作的话,他没准真会忍不住把美雪小姑娘吃掉的,但是现在时间实在是不允许,只得催促美雪起来服侍自己穿衣服。
收拾整齐之后,唐宁来到餐厅,但他发现大家的眼神有点奇怪,尤其是横山美雪这个小丫头,看了自己一眼之后,居然脸色红红的坐到了自己下手边的椅子上,而其他的仆人则都站在旁边。
虽然唐宁觉得这个画面有些诡异,但由于时间有限,他也没时间研究,等到后来他才知道,原来只有与主人上过床的女仆才有资格与主人一同进餐,此时女仆的身份就相当于主人的安丽。
安丽与潘潘一样,都是美军进驻日本之后才出现的特有词汇,其实就是英语only的日式发音,指的是专门侍奉一个美**人的日本女子,基本等同于**的小三。安丽的身份要比潘潘高的多,一般的日本警察和官员都不会随意得罪安丽,但实际上在**安丽的美军撤走之后,也很少有带着安丽的,所以她们的命运也很是凄惨。(可以参见日本著名电影《人证》)
昨晚唐宁醉酒回来,聪明的横山美雪仗着昨天唐宁曾经点名要她贴身服侍,将光子姐妹赶走,钻到了唐宁的床上,虽然没有发生什么实质性的事情,但她也可以借此宣示自己的安丽身份,因此她才有了上桌吃饭的权力和底气。唐宁弄明白了这些事情之后,倒也没怎么在意,毕竟这对于他来说只是一件小事。
今天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工作分配,唐宁的身份是陆军作战参谋,但由于他并没有什么背景,所以分给他的工作不是那么重要,他被分配到宣传部,负责日本电台节目的审核和管理,这项工作听起来权力很大,要知道当时并没有电视,主要的宣传途径也就是电影、电台和报纸,所以说起来唐宁几乎拥有一半广电总局的权力,凡是他觉得影响美日友好的节目,都可以直接砍掉,甚至可以调派美军将发表这种反动言论的节目制作人员和相关人士直接抓捕。
这份工作倒是好做,一来比较容易审核,二来也没几个人有那么大的胆子敢诋毁美军。但是另一部分工作就比较头疼了,唐宁要负责监督制作一部分电台节目来拉近美日关系,让日本民众充分感受到美军的善意,为麦克阿瑟将军下一步要进行的“自上而下的民主推广”做好铺垫。
这种事说起来好说,但做起来就难做了,要知道虽然美军在日本说一不二,但事实上日本民众对美军的印象很是不好,因为美军的军纪实在是太差了,虽说不论哪国的占领军其实都好不了多少,但想扭转民众的印象实在是难之又难。
因此这其实是一个没有多少油水的岗位,属于那种很难做出彩儿,但做不好也不会遭到太大批评的工作,正适合他这种没有背景的文职军官。
但是唐宁却不甘心于此,从他认可自己的穿越身份那一刻起,他就暗暗发誓既然老天给了他这次机会,那么作为一个中国人,他就一定要让日本这个民族为曾经给中国造成的苦难付出代价,因此他的第一步就是一定要掌控一个属于自己的势力,而目前这种混日子的工作完全不符合他的要求。
抱着要在平凡的岗位上做出不平凡的业绩的心态,唐宁很是认真的开始工作,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他对日本电台目前所有节目进行审核的时候,他发现有一个节目的收听率极高。按说现在的日本除了那些高官显贵和黑市商人之外,普通民众连肚子都吃不饱,那么他们哪来的精神听广播呢?
仔细一研究这个节目,唐宁就明白了它收听率高的原因了。这是一档名为“复员者信息”的广播节目,是从今年也就是1946年1月开播的,每天播出一次,提供即将遣返回国人员的姓名、船期和登陆口岸等各种信息。
无论到什么时候亲人团聚都是所有人共同的愿望,这是不分种族、不分年代的,所以虽然这档节目播放的内容很简单,制作也不精良,但由于提供了广大民众最急需知道的信息,所以收听率极高。
唐宁由此又想到了现在东京市到处林立的临时布告牌,上面贴满了手写的寻找失散家人的启示,或是提供张贴者本人的信息。
这种情况的出现是由于大量从国外(中国、朝鲜、越南)回来的日本人,发现自己的家已经无迹可寻,城市中的街区整个被夷为平地,父母妻子在空袭中被炸死或者被疏散到了乡下,因此想找到自己的家人几乎已经成为了一种奢望。
由此唐宁决定制作一档专门的寻人节目,在广播里播放寻找家人的启示,这种效果总要比街上的临时布告牌要强出百倍,而且只要是有家人联系不上的家庭或想跟家人团聚的人士,就一定会关注这档节目,不但收听率有所保障,同时也能够达成改善美日关系的目的。
唐宁这部寻人节目的制作申请一经提交,就得到了他的顶头上司汤姆中校的批准,而且对唐宁的创意大加赞赏,对他制作这档节目的前景极为看好,并给予大力支持。
唐宁虽然对这个节目很有信心,但在节目推出之后还是被听众的热情所震惊。最初,唐宁只是从别的栏目抽调了两个制作人和一个声音比较甜美的播音员,但是当《寻人》节目的播出通知和征集寻人信息的一经发布,整个栏目组立刻就被每天四五百封的读者来信和上百通的电话给淹没了。节目组的几个人每天不用干别的,光处理这些都忙不过来。
为此,唐宁只得开始招人,好在现在日本最缺的就是工作,最不缺的就是人。尤其是美**方招聘临时工作人员,更是应聘者云集。
第五章 你想认识认识我姐姐么?
本来这种招聘是不需要唐宁亲自处理的,但由于这个节目对他极为重要,所以他还是全程进行了监督。
通过这次招聘,唐宁不得不感慨,日本自从明治维新以来坚持的国民教育的确是有成效的,日本民众虽然生活困苦,但受教育的程度要比同期的中国高出不少,即便在如此艰难的情况下,小学的午餐仍然是免费发放,甚至有些中学生主动申请,要求调回小学去,因为可以吃到免费的午餐。
虽然唐宁没有过多的干涉招聘,但他是负责最后的审核,于是所有长相猥琐的日本男人都被他给否决了,下属一见他这样的态度,自然也就领会他的意图,于是到最后所招聘的五名工作人员全都是青春美女。
眼见节目已经步入正轨,唐宁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打算出去转转放松一下心情,陪同他的是男仆光彦,由于没有固定的目标,所以只是随便的乱走,路过一家动物园的时候,唐宁想要进去看看,却被光彦拦住了:“先生,这里面就没必要去了,里面的动物都已经被吃掉了。”
唐宁听得一愣:“吃掉了?我没听错吧!你要是说跑掉了,我还能相信一点。”
光彦点点头答道:“先生,您没听错,的确是都被吃掉了。因为我们实在是太饿了,本来政府规定每天每人发放四两大米,但实际上根本就发不了那么多,有时候还根本就不发,所以大家都很饿。连人都没饭吃了,自然就更没有粮食来喂动物了,开始动物园打算让这些动物自生自灭,但后来大家实在是饿急了,就有人开始宰杀动物,然后大家就都开始涌入动物园,于是所有的动物就都被大家吃掉了。”
唐宁听得很是新鲜,追问道:“所有的都被吃掉了?老虎狮子你们也敢吃?”
光彦神色复杂的答道:“当真正饥饿的时候,眼里有的只是肉,而不是猛兽。”
唐宁听完没有再说什么,事情虽然有些匪夷所思,但在这种特定的情况下也的确可以理解,不仅如此,现在东京里的草坪绿地,包括公园里的花圃也都被种上了蔬菜土豆,这种事估计日本政府也知道,但估计也是没法管,毕竟你都不发粮食,总不能看着大家都饿死吧。
又走了一会儿,快到车站的时候,总算是看到了一件比较有意思的事,让唐宁的心情稍微好了一点,这里有个摊位,在卖一些很是奇特、堪称前所未有而且以后也不一定会有的艺术品。
这东西的名头虽然听起来很大,但他的来历其实并不怎么美好。,广岛原子弹爆炸中心半径两三公里内的建筑物全部夷为平地,很多日本人在废墟中捡那些熔化物当纪念品卖,这种由钢铁、水泥、玻璃融为一体后变成的混合物质,确实是一种奇观,作为一个摆件也很漂亮,而且每一个都不一样,都具备独有的形态。这东西说它前所未有的确没错,说它以后都不会再有则是所有人类的希望。
这种熔化物在广岛的废墟里有很多,但那里现在已经不适合人类生存,所以好多人都是在那里捡熔化物拿到别的城市去卖,唐宁出于好奇也掏钱买了一个,不过有趣的是做生意的小贩见他是美国人,便坚称宁可少要点美元,也不要日元。
这个时期日元和美元的汇率并不是根据市场波动来调节的,而是由美国强行制定的,称为军用汇率,1945年9月美军刚刚进驻的时候,制定的汇率是1美元兑换15日元。但这个时候的日元其实并没有那么高的价值,二战时期为了筹措军费,军方曾经指使央行大量印钞购买国债,所以日本的经济早就处于崩溃的边缘,战败之后,更是雪上加霜,加上现在物资奇缺和黑市横行,日元的购买力越来越低。如果唐宁清楚日元的发展史的话就会知道,在几个月之后也就是1947年3月,军用汇率变成了1美元兑换50日元,一年之后就变成了270日元,49年则固定在360日元。
最后唐宁以五美元的价格购买了这块原子弹爆炸纪念品,可就在他们刚刚离开不久,就有一群人手持棍棒和尖刀冲到了刚才的摊位前,对那个小贩一顿拳打脚踢,并且把小贩的货物和摊位砸了个稀巴烂。
打听了一下唐宁才了解到,原来附近有一个极为庞大的露天市场,也就是黑市(二战后的日本黑市是一个很庞大的课题,可写的东西很多,以后我会在涉及到的时候分步细说),名为新桥市场,这里名义上是归属警方监管,但实际上这里真正的主人是松田组,每一个想在这里做生意的商贩都必须到松田组登记和按时缴纳保护费,而松田组则负责市场的照明、卫生等设施和负责维护秩序。
而这个小贩的行为明显是想躲避保护费的缴纳,所以才在市场门口附近摆摊,而不敢进到里面,但是松田组是绝对不会允许这种现象的发生,如果今天这事儿不管,那么明天就会有更多的人这么做,所以对于这种现象必须严厉打击,杀鸡儆猴。
对于这种事,唐宁绝对没有上去管闲事的心思,他唯一感慨的就是日本警方的无能与不作为,因为在松田组成员殴打商贩的时候,就有两个警察在旁边路过,但他们好像没看到似的直接走了过去。
不仅如此,唐宁还听说一件事,大阪市政厅里一个办公室失窃,一个工作人员的大衣被偷走了。这个失主发现这个情况之后,就凭借着正确的直觉直奔当地的黑市,两个小时后他果然发现了自己的外套,售价3500日元。他找来了两个警察,但警察建议他跟黑市老板交涉,这种事他们没法插手。最后,黑市老板神态自若的将外套以500日元的价格卖给了他的原主人,而这个失主每月的工资才700日元。
就在唐宁优哉游哉的看热闹的时候,忽然一个小男孩拽着他的衣角问道:“先生,你想认识认识我姐姐么?”
第六章 中国女孩
唐宁被问的一愣:“你姐姐?你姐姐是谁啊?我为什么要认识她呢?”
小孩正要解释,却被一边的光彦给赶走了:“去、去、去,这是上尉军官大人,对你的姐姐没兴趣,上一边找别人去。”
小男孩一边走一边嘀咕着:“如果不是军官大人,我还不问呢。”
小男孩走后光彦向唐宁解释了一下,他这才明白,原来这个孩子口中的姐姐其实并不是他的亲姐姐,而是一个暗娼,也就是俗称的半开门和挑帘子的,而这个孩子实际上是在拉皮条。现在东京有好多的流浪儿和战争遗孤,他们现在根本就没人管,为了生存下去好多人都不得不做一些本不该他们做的事,比如偷窃、比如抢劫、比如**,刚才的那个小男孩就应该是其中之一。
唐宁正要跟光彦好好探讨一下为什么这个小孩会盯上自己,可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了一阵熟悉而又亲切的声音,一个女人在用汉语喊着“救命”
自从唐宁穿越到这个世界,这还是第一次听到中国话,而且还是熟悉亲切的东北话,因此他情不自禁的转头看了过去,只见几个美军黑人士兵正拽着一个黄衣服的黑发姑娘,嬉皮笑脸的喊着“潘潘、潘潘”。而女孩则一边拼命的挣扎,一边用英语、日语和汉语乱七八糟的喊着自己不是潘潘,自己只是来买东西的。
唐宁见此情况,立刻大步走了过去,对那个几个士兵喊道:“放手,这个姑娘不是你们要找的人,想找乐子去小町园。”
慑于唐宁的官威,黑人士兵不情不愿的松开了手,但还在嘀咕着:“日本女人不都是潘潘么。”
黄衣女孩闻言大声辩解道:“我是中国人,不是日本人。”
赶走了黑人士兵之后,唐宁问道:“你真的是中国人?”
女孩点点头:“恩,我家是热河的(民国时期中国的一个省,大致是现在的河北、内蒙和辽宁的交界部分),来东京女医进修医学,今天真的是来黑市买东西的。”
唐宁看了一眼双手空空的女孩,又问道:“你说你是来买东西的,可怎么手里什么都没有呢?你这样子在这里闲逛,也难怪会被那些家伙误会。”
女孩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金笔,气愤的说道:“这些奸商实在是太黑心了,这根金笔当初是我爸爸送我的生日礼物,整整花了800日元,可现在他居然才肯用20日元收,20日元现在才只能买两斤土豆,这么好的金笔才值两斤土豆么?”
唐宁还没开口,旁边的光彦倒是罕见的插口说道:“这位小姐,黑市商人都是这个样子的,不论多么好的和服,在他们的嘴里都是有破损和虫蛀的,一百日元的东西能给你十日元就不错了,更别说您还是一个中国人,自然会被压榨的更狠,反正现在最紧缺和最值钱的就是粮食,最不值钱的就是这些珠宝、手表、和服,你们中国人不是有句叫做乱世黄金、盛世古董么,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女孩犹自不快的说道:“这个道理我懂,如果不是为了吃饭,我也舍不得卖掉这根金笔,但他们把价格压得这么低,这不等于在抢钱么,他们还有良心么。”
光彦苦笑一声道:“呵呵,良心?他们早就没有良心了。我一个朋友就是做黑市商人的,他每天都要喝好多好多的酒来麻痹自己,否则他根本就无法直视自己所做的一切。”
唐宁有些好奇的问道:“酒?现在黑市商人都富得可以每天喝好多好多的酒了?即便在物资所酒的价格也不便宜啊。”
光彦解释道:“他们喝的酒怎么可能跟物资所的相比,其实就是飞机润滑剂用的乙醇和人工甜味剂合成的,反正他们也没什么未来,除了第二天做生意的钱,其他的全都花掉了,所以你怎么能指望这样的人会有良心。”
女孩神色黯然的说道:“哎,这个世道怎么会变成这样,当初来日本就是觉得这里没有战争,现在看来还不如留在国内呢。”
光彦皱着眉头答道:“可现在并没有返回中国的船只啊,而且中国现在也还在打仗啊。”
女孩痛苦的说道:“是啊,现在我也好犯愁啊,想回家回不去,在这里又找不到工作,现在大家连吃饭的钱都没有了,哪有钱看病啊。”
唐宁想了一下,然后说道:“姑娘,到现在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还有你在东医具体学的是什么科目?”
女孩连忙鞠躬说道:“对不起、对不起,实在对不起,刚才我是吓糊涂了,都忘了感谢您了,我姓韩,叫做韩雪薇,目前在东京女子医科学校就读健康培训(其实就是护士),刚才多谢军官大人帮忙,还没请教您的名字呢。”
看着这个中国女孩可怜的样子,唐宁一时恻隐之心大起,这是他重生之后见到的第一个中国人,现在的日本,即便是日本人都生活的这么艰难,更何况她一个中国女孩了,自己既然遇到她了,那么能帮还是帮一把吧,于是他对韩雪薇说道:“我是美国陆军上尉参谋托尼-唐宁,这样吧,韩姑娘,我家里正好缺一个私人医生,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呢?不过有一点我要事先说明,薪资上肯定不会特别的高,一个月也就五百日元,但我这里包吃包住。”
韩雪薇激动的说道:“唐宁上尉,实在是太感谢您了,这么好的机会,我肯定愿意,不过我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唐宁多少有些不满,心道这个岗位都是我临时添加的,你的薪水日本政府都不负责,得我自己掏腰包,你居然还有要求,但还是耐心的问道:“韩姑娘,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说。”
韩雪薇沉吟了一下才说道:“如果有回到家乡的机会,我还是想回去,到时候希望您能答应我回家的愿望。”
第七章 松田芳子
唐宁一听是这个要求,心里不由得一松,因为这事本来就是他一时的恻隐之心,韩雪薇想回家这是好事,等以后有机会就送她回去,不过这个时候的中国正在内战,也不消停,要不等到1949年解放了再送她回去?
由于家里增加了一个新成员,唐宁自然就没有兴趣再逛黑市了,于是带着韩雪薇回到学校收拾了一下行李,又按照她的要求去物资所买了一堆常用药、纱布等医药用品。
唐宁本以为雇佣韩雪薇只是一时善心大发,家里只是添了一个吃饭的闲人而已,没想到韩雪薇的到来引起了唐宁家里几个人的强烈反应。
第一个人是横山美雪,这个以美军上尉安丽自居的小丫头,最近一段的日子过得非常舒坦,从前她也有些鄙视那些做潘潘或者安丽的女人,认为她们不要脸,但当她成为唐宁的安丽之后,觉得其实这种日子挺好的。每天也不用干活,还能吃得饱饱的,想吃什么就去跟厨师野比说,只要不与唐宁的口味冲突,野比都会满足她的要求,而且唐宁最近很忙,也没时间碰她。
更重要的是自打自己成为美军上尉的安丽之后,她无论是回到家里还是出去逛街,都不会再有人敢鄙视她,反而是都在讨好她,尤其是当她拿了一些食物送回家里的时候,家里的亲戚立刻对她刮目相看,态度立刻转变的极为亲切,只是最后,他们还是没舍得吃这些从陆军供应所买回的食物,而是都拿到黑市卖掉,然后买回土豆番薯这样的便宜食物。
可现在主人唐宁上尉居然又带了一个漂亮女人回来,这就让横山美雪顿时有了危机感。之前的几天,一是唐宁没时间碰她,二是她自己也不着急,想找个合适的机会再把自己献给这个她眼中善良的上尉,但现在她发现自己必须得抓紧了,否则现在美好的生活就得离自己远去了。
想到这里,美雪当晚就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在晚上钻上唐宁的床,这次唐宁可是没有喝酒,自然就没有拒绝美雪的服侍,毫不客气的享受了她美丽的处子身体。(此处有内番,欲见详情请加书友群。)
第二个反应强烈的人,则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居然是男仆光彦。本来唐宁是没注意到这件事的,但在韩雪薇到来的第三天,韩雪薇找到唐宁,忐忑的跟他说道:“上尉先生,有件事我想跟您汇报一下,您有时间么?”
唐宁一听汇报这个词,不禁笑道:“这里又不是军营,以后记得在家里叫我唐宁就是了,有什么事直接跟我说,不用汇报。”
韩雪薇迟疑了一下说道:“是这样的,唐宁先生。这两天光彦先生一直想方设法的讨好我,又是帮我干活,又是送我东西,最开始我还以为他是想追求我呢。可今天中午他跟我说,求我去帮他救治几个朋友,并且还需要一些药品和器械,根据他的描述,我觉得这些人受的伤应该不轻,而且很可能是刀伤和暴力伤害,我怕他们不是好人,就没敢答应,但我后来想了一下,觉得这件事还是应该跟您说一下比较好。”
唐宁一听就有些恼火,原本最近他对野比和光彦的表现还是挺满意的,尤其是光彦,他觉得这个人很有想法也很有见识,可万万没想到他居然背着自己做这种事情,拿着自己的资源去救一帮很有可能是坏人的家伙,这简直不可原谅,于是唐宁安慰了一下韩雪薇,告诉她这么做非常正确,现在这件事交由自己处理,然后便脸色阴沉的将光彦叫到了自己的书房。
男仆光彦一进书房,就被唐宁用手枪指着脑袋,光彦顿时吓得脸色发白,高举双手颤声说道:“主人,您这是做什么?”
唐宁冷哼一声:“哼,想知道我做什么?你还是先想想你都背着我做了什么好事吧?”
光彦辩解道:“主人,您对我这么好,我怎么可能背着您做事呢?”
唐宁怒道:“都这个时候了,还在嘴硬?那我问你,你找韩姑娘是给什么人治病?”
光彦一听是这件事,顿时放松了许多,解释道:“主人,不是我不想告诉您,而是我觉得他们都是一些身份低贱的人,不值得您这样的大人物关注,可他们也都是我的亲戚和朋友,他们在前几天都受了重伤,我实在是没法见死不救,这才想找韩姑娘帮忙的。”
唐宁丝毫不为光彦的解释所动,依旧冷冷的说道:“别扯什么身份低贱不低贱的事儿,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现在药品的珍贵和医院管控的严格程度,这几个人能让你冒这么大的风险和代价来寻求救治的办法,那就肯定不是一般人,你要是再不跟我说实话,我就一枪毙了你,别以为我平时好说话,现在就下不了手,老子毕竟是一个上尉军官,也是在菲律宾杀人杀出来的。”
光彦这才神色崩溃,冷汗直流,挣扎犹豫了半天,这才痛哭流涕道:“他们都是前段时间宇田组的成员,我以前也是宇田组的,前段时间松田芳子带人血洗了涩谷的宇田组总部,现在宇田组解散了,可这几个人都是我特别好的朋友,在我困难的时候帮了我特别多,我实在是没法见死不救啊,主人,我求求您了,您就救救他们吧,其实他们都不是坏人,只是被这个世道给逼的,只要您肯收留他们,让他们做什么他们都会毫不犹豫的去做的。”
唐宁虽然对涩谷的宇田组不是很熟悉,但松田芳子这个名字可是如雷贯耳,这个女人堪称日本最出名的黑社会女老大,即便是在2015年都可以在百度上搜索到一大堆关于她的传闻。
传说松田芳子貌美如花、温文尔雅,但同时又心狠手辣。她本是新桥黑市的霸主松田组老大松田义一的女人,结果在今年六月初的黑帮火并中,松田义一被人开枪打死,松田组内部几大势力互相之间谁都不服谁,结果为了平衡,才推举松田芳子上位。结果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松田芳子掌权不久就派人血洗了宇田组在涩谷的总部,一举立威,无人不服。
ps:这两章是稍微不好看了一点,但这只是过度,下一章主角就要开始着手建立自己的势力了,大家绝对想不到他的第一个产业会是什么。
第八章 可口可乐
唐宁对于光彦的这番话倒是信了一点,不过语气仍然冰冷的说道:“哼,我就说你昨天怎么表现的对黑市那么了解,原来你也曾经在黑社会呆过啊,松田组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但那个宇田组难道就是好人了?”
光彦哭丧着脸说道:“宇田组的组长的确不是好人,看见松田芳子一个女人因缘际会的当上了老大,而且还长得那么漂亮,就动了歪心思,打算人财两得,结果这才被松田芳子给杀死立威的。但我那几个朋友可都是好人啊,他们也都是实在活不下去了这才加入宇田组的,东野君原来还是东大的高材生呢,要不是因为弟弟妹妹都快饿死了,他是决不会走到这一步的,还有赤川君、岛田君原来都是军队中的军官,他们真的都不是坏人啊,求求您救救他们吧!”
唐宁还是有些狐疑的问道:“你说的那个东大的高材生我还能相信一点,但你说军队的军官去混黑社会?这怎么可能,你们日本政府不是都安置他们工作了么?”
光彦解释道:“您是有所不知,其实现在的日本,岛田他们这些曾经的低级军官才是最倒霉的一群人。本身打仗就打出了一身的伤病,战败之后,好多日本人都不敢相信大和民族居然能战败,于是就都把罪责归到军部的指挥问题上了,军部那些高官他们找不到,于是那些低级军官就成了出气筒,连原来他们手下的士兵都埋怨他们,甚至还有的士兵开始暗杀军官,来发泄对战败的不满。
这些都还不算什么,等到他们回国之后,发现由于战争后期通讯不便,好多家属都以为他们已经阵亡了。岛田君就是,好不容易九死一生的回到家乡,结果发现亲人们都已经给自己办理完葬礼,连自己的妻子都改嫁了,自已一下子就成了一个多余的活死人。而且由于现在日本的经济环境太差,复员军人和回流人员太多,岛田这样的低级军官政府根本就不给安排工作,可是他除了打仗别的什么也不会啊,那不加入黑社会还能做什么?”
光彦的这个解释让唐宁有些心动,他原本制定的最终计划就是掌控日本,让日本人付出侵略中国的代价,再利用日本的资源和科技为中国的发展做出贡献,当然了,同时自己也要过得舒坦一点。
但要实现这样的愿望,第一步都是要有自己的产业和势力,而做这些的基础就是要有属于自己、忠诚于自己的人手,那么目前看来,这些饱受打击的日本前军官就是不错的选择,上过战场、杀过人、见过血,当个黑社会肯定没问题,如果自己能够组织这么一帮人做手下,那么将来无论是控制**还是管理企业,都会是不错的助力,只要自己能够掐住他们的命脉,也就不愁他们不听话。
而且通过自己之前招聘时的了解,其实现在的日本国民受教育程度很高,只是现在经济极度凋敝,所以好多比如刚才光彦提到的东野这样的人才才会流落民间,自己这个时候招揽他们的难度应该不大。
尤其是自己早就想好了第一步发展的项目,现在的日本实在是太穷了,民众手里根本就没多少钱,所以赚钱的路子不能指望他们。
而高官、皇室、大商人虽然钱很多,但现在的他们都是低调行事,不敢张扬,所以也不好直接将目标市场定位给他们。
还有一点就是美国现在实行对日的经济封锁,所以外销或者代理加工的订单根本就接不到,只有等到朝鲜战争爆发,才能获得一个高速发展的机会,但在此之前,自己必须得有一定的基础,否则即便自己是美军军官的身份,也拿不到多少订单。
思来想去,唐宁发现现在的日本最有消费能力的就是美军,只有他们的钱才是最好赚的。美军的待遇本来就好,派驻在国外的军人津贴更高,而在日本这个地方,美军花钱的地方并不多,几乎没人在外面吃饭,因为日本现在的粮食太少,所以做的东西都太难吃,因此美军都是在供应所里买或者在食堂吃饭,价钱都不贵,喝酒也是一样,住房更是几乎不花钱,只看看唐宁这27美元的豪宅就知道了,于是大多数美军的花销都用在了找女人和赌博上。
那么生产点什么才能最顺利的吸引驻日美军前来购买,同时生产的程序不能太复杂、需要的设备不能太多,还不能引起美**方的反对,最好是还能获得他们的支持。唐宁最后想到的东西就是可口可乐。
第二次世界战争捧红了十大品牌,可口可乐就是其中之一,可以说伍德鲁夫是借助第二次世界大战才真正奠定了可口可乐世界第一软饮料的霸主地位,借助第二次世界战争才将可口可乐推向了全世界。
在二战期间,可口可乐是作为军需品出现的,美军士兵将可口可乐和骆驼香烟视作家乡的象征,伍德鲁夫更是不惜成本,真正做到了他所说的“在世界的任何一个角落,凡是有美国部队驻扎的地方,务必使每一个战士都能以五美分喝到一瓶可口可乐”。
可惜美军对日作战处于二战后期,可口可乐公司没来得及在日本建立移动式工厂,战争就结束了。而现在日本的美军最高峰曾经达到25万人,这是一个多么庞大的市场啊,只要每个人每天消费一瓶可乐,自己就能发财了。
唐宁之所以想到这个方法,也跟自己的家族有关,唐宁的家族是可口可乐公司的一个股东,唐宁在家族中虽然不得宠,但也是能够得到助力的,否则也不可能才22岁就混到了上尉的位置,而且在日本建立可口可乐工厂之后,自己就可以任意招募工人作为手下,暗中发展自己的势力,反正现在的日本人要求都很低,只要能让他们吃饱饭就会玩命干活,然后从中笼络一帮人才,再暗中扶持一个听命于自己的黑社会势力,那么自己的理想就有了基础。
ps:我决定1955年协助钱学森回国,这个算爽点不?
第九章 第一批手下
选择可口可乐还有一个优势就是自己能够控制原料和销售,可口可乐最关键的就是那百分之零点三一的可乐原汁,这个东西可不是他们日本人能够买得到的;再者,可口可乐主要面向的是驻日美军,也只有自己这个美国人的身份才能将之卖到供应所。原料供应和销售市场都掌握在自己手里,其他的环节他也就什么好担心的了。加上有自己的家族做后盾,他也不用担心美军内部有跟他抢生意的。
考虑好了之后,唐宁这才放过男仆光彦,说道:“这样吧,如果这几个家伙还能动的话,你带着他们来我这里一趟,我见见他们,如果真的像你说的那样,我可以考虑帮他们一下。”
当天晚上,光彦就带着东野、赤川、岛田几人过来了,果然如光彦之前所说,他们身上的刀伤很明显,但好在都不致命,唐宁简单的看了一眼也没说什么,只是让韩雪薇帮着他们处理一下伤口,然后便回到了书房。
总算这几个家伙还不傻,伤口刚刚包扎好便挣扎着来到书房,一进门就向唐宁大礼参拜,齐声说:“感谢上尉大人救命之恩!”
唐宁神情严肃的抬了抬手说道:“起来吧,这只是举手之劳罢了,算不上救命之恩,你们的伤势虽然看起来吓人,但实际上并没有性命之忧,我找你们过来,也只是想看看光彦说的是不是实话。”
唐宁的话多少让几人有点意外,他们原以为唐宁是想招揽他们几个做一些隐秘的事情,对此他们很是兴奋,能有机会靠上一个美**官那可比跟着宇田组或者松田组这种黑社会帮派强多了,但现在听唐宁的话似乎并没有招揽的意思,几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其中学识最高的东野向前迈了半步,躬身说道:“这次光彦兄的鲁莽行为都是因为心切我们几个人的伤势才做出的,还请上尉大人您不要责怪他,他是真心想在您的手下效力,请您再给他一个机会。”
唐宁淡淡一笑道:“呵呵,给他一个效力的机会,那你们想不想也要这么一个机会呢?”
东野几人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高声道:“我等愿为大人效力,望大人成全!”
唐宁不为所动,依旧淡淡的说道:“我收人只看两点,一是忠诚,二是能力,不知道你们具备哪一点呢?”
东野迟疑了一下答道:“大人,我们大和民族的勇士都是信奉武士道精神的,忠诚方面您不用担心,至于说能力,不知道大人您想让我们做什么事呢?”
唐宁冷冷一笑道:“呵呵,武士道精神?这个东西我听说过,但我没见过,所以暂且不去评论。至于说你们的任务么,东野,我先问你,如果我用月薪600日元的待遇来招聘工人的话,会有多少人来呢?”
东野毫不迟疑的答道:“大人您这么优厚的待遇,我想到时候一定会有无数的人来应聘。”
唐宁点了点头:“恩,我猜也是这样的,毕竟据说连你们国家皇室的成员每个月都只能在银行里提取500日元,我这里600日元的薪水算得上足够高了,但是我该如何保证这些工人都会努力工作呢?”
东野想了一下说道:“其实管理日本人很简单的,日本人非常遵守规章制度,只要您将管理制度制定的详细一点,努力工作取得业绩,就会稳步上升或者得到明确的奖赏,而不努力工作就会受到严峻的惩罚,这样就不会有人不听话了。其实现在大家都穷成了这个样子,只要您发给他们的薪水能够让一家老小都吃饱饭,就足够让他们为之拼命了。”
唐宁赞许了东野一句:“东野君说的不错,果然不愧是东京大学的高材生。”然后又看向岛田问道:“岛田君、赤川君,如果我想招募一批复员的基层军官和士兵,作为工厂的执法队和保安队,你们能招来我想要的人么?”
岛田大声的“哈伊”一声后,答道:“大人您放心,只要您给予刚才的待遇,我保证您想要多少人就能招来多少人,而且他们的忠诚和能力都由我和赤川君来负责。”
唐宁大有深意的问了一句:“岛田君,你觉得他们会效忠于我这样的一个美国人么?”
岛田苦笑了一声说道:“哎,现在的日本国,能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至于效忠谁就不那么重要了,我曾经那么的效忠天皇他老人家,可结果怎么样?一身伤病、家破人亡、食不果腹、遭人白眼。”
东野见岛田越说越乱,连忙接过话头道:“其实我们底层民众对于像大人您这样的美国朋友并没有排斥感,早在你们到来之前,也就是1943年日本就已经崩溃了,那个时候大家吃的跟现在差不多,虽然勉强能吃饱,但很多时候吃的也不都是米饭,青蛙蚂蚱什么的都得吃,否则就得饿肚子。而像岛田他们在前线的官兵也是一样,军需配给一年比一年少,到最后瘦的都快拿不动枪了。”
东野见唐宁的神色有所缓和,又继续说道:“其实我们日本人最恨的一是中国人和苏联人,他们就不配拥有那么大的土地。然后最恨的就是那些高官和财阀,我的老师曾是帝国财政厅的官员,据说本来有接近三百亿日元的军用资金和近千亿日元的军用物资是用于战后重建和维持民众生活水平的,但是这些钱和物资都神秘的蒸发了,没人知道他们的去向,也没人敢去调查他们的去向。
不过现在看来,这个问题的答案很简单,因为他们都出现在了黑市。如果说大米、番薯和海产品都是从乡下收购来的,和服、手表、珠宝都是从急于换钱吃饭的那些曾经的富人手里收购来的,那么煤炭、汽油、水泥、平板玻璃、化学药品、橡胶轮胎、油漆纸张这些工业品是从哪来的?这可东西可能成吨成吨的收购来么?即便收来可能还是全新的么?那么就没有别的可能,这些物资本来就是属于全体日本人的,可却被那些高层拿来谋取私利!
真的是难以置信,现在的日本经济凋敝、生活困苦,食不果腹者比比皆是,物资持续匮乏、通货膨胀失控、工业重建萎靡不振,可黑市却欣欣向荣,还有比这更讽刺的事么?这样的政府、这样的国家让我怎么有信心去守护他?”
第十章 家族助力
赤川也在一边说道:“不仅仅是那些政客,好多曾经的军人也开始哄抢军需仓库和各种储备仓库。战败的消息传开之后,有不少驻扎在本土的军人纷纷逃离守敌,其中很多人都抢夺了大量的军需日用品,打算拿回家,而警察们即便看到也不敢管,有的甚至也参与到了抢夺之中。据说连曾经的神风特工队的幸存者,也加入了疯狂的物资掠夺,现在在民间,神风特工队已经改名为堕落特工队了。总之,现在的日本,好多人都已经疯了,我对这个国家都已经绝望了。”
对于东野和赤川所说的情况,唐宁都有所了解,在美军接手日军驻地的时候就发现军需仓库遭到了恶劣的掠夺,而不是战略性的转移。更夸张的是,在1946年初,美军曾经将一批保存完好的军需物资移交给日本政府,指示用于公众福利和经济重建,毕竟美国也不想占领一个穷的要死的日本,这不符合美国的战略意图,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在内务省将这些建筑材料和机械设备委托给一个由五大财团的代表组成的委员会进行处置后,这些物资很快就消失无踪了,这使得包括麦克阿瑟将军在内的美军高官大为光火,再也不肯直接提供物资给日本政府。
同时根据美军事后的调查,在日本天皇宣布投降之后动乱的两周内,日本的一大批权势人物将自己绝大部分清醒的时间都用于掠夺军需仓库,从军事预算或日本银行手中向承包商和亲信们匆忙的支付款项和销毁证据。根据事后估算,日本保有的大约百分之七十的帝国陆海军库存被抢掠一空,而这些是日本本土五百万军队、海外三百万军队的供需储备。
在日本历史上最危难的时刻,少有文官武将或主管高层,真诚而富有远见的投身于为普通大众谋取福利的事业,在这些旧日的精英之中,未曾出现一位仁人志士、英雄人物或值得称道的政治家。
因此,像东野这样的知识分子、岛田赤川这样的低级军官出现这种悲观绝望甚至背叛的情绪很正常,不过唐宁也不会因此就完全相信他们,他们只是为自己做事的一群狗罢了,听话就扔几块骨头,不听话就直接干掉算了,反正以日本现在的乱象,在朝鲜战争爆发之前,想招人还是不难的。
又聊了一会,唐宁才算是接受了东野等人的投诚,给他们下命令道:“这几天你们就好好养伤,没事的时候多联系一些现在生活困苦但品行优良的高级知识分子和低级军官,可以暂时给予他们一点资助,等过些日子我的工厂开办之后,就需要他们立刻上岗。
同时我会让光彦明天到供应所买少量的高级香烟、红酒和尼龙丝袜,你们拿到新桥市场的洋番区去卖,该交多少保护费就交多少,不要去惹事,但如果松田组敢找你们的麻烦,也不要屈服,可以还手,也可以搬出我的名头,我倒要看看松田组有没有这个胆子。”
赤川兴奋的问道:“大人,您这是想要找茬铲除松田组?”
唐宁冷冷的一笑:“哼,我哪有闲心跟这几个小混混胡闹,只是马上用钱的地方就开始增加了,总该多做些准备才是。而且虽然现在日本的普通民众生活很困苦,但其实暗地里的有钱人还是不少的,这些供应所里的高级货色一般人是买不到的,即便是美军士兵也是有购买限额的,所以据说在市面上很是紧俏,赤川君你和岛田君轮流去卖,一方面是贴补家用,另一方面是展示一下你们新的身份,如果真的有人来惹事,也算是意外之喜,正好可以拿来立威。”
东野等人得到唐宁的招揽并且接受了新的任务,全都兴奋的大声领命而去。
唐宁则开始向远在美国的家族元老打电报,请求家族帮助自己在日本建立可口可乐工厂,并且提出了一种全新的合作模式,前期投资由自己向可口可乐贷款,以后可口可乐总部只需要定时向日本分公司出售可乐原汁和提供一定的技术支持即可,日本分公司会每隔五年向总公司上交一笔加盟费,其他的厂房、设备、员工、原料、运输工具、销售都由日本分公司独立完成。
唐宁的电报很快就在可口可乐本部引起了强烈的反响,时任董事长伍德鲁夫正因为二战结束,大批在海外作战的美军回国,可口可乐失去了这么庞大的一批“义务推销员”,使得海外市场急剧萎缩,如果再不想出好办法,那么他历经千辛万苦在海外打下的根基就会很快消失无踪。
就在这个时候,唐宁家族一个不受重视的小子居然提出了一个极为天才的创造性建议,那就是开发一种新的合作模式,由可口可乐总公司负责技术支持和原汁批发,而各地经销商利用当地的人力、物力去开拓可口可乐的海外市场。虽然他的想法大体上还是局限在驻日美军的军需供应上,但这个思路给了伍德鲁夫很大的启发,因此对于唐宁的请求,伍德鲁夫大笔一挥,全部同意。
其实唐宁本身在家族内部是不受重视的,否则也不会远离家族的权力中心,而被派往偏远的日本,但他的身份还是受家族承认的,否则也不会在年仅26岁的时候就担任美军陆军上尉参谋,这要是没有家族的助力是根本做不到的。
而这次唐宁的申请电报,虽然需要家族提供支持的地方很多,但家族元老经过讨论,觉得这笔生意没有亏的可能,毕竟驻日美军的数量和可口可乐的名气在那儿摆着呢,只要美军内部没有人捣乱竞争,那么只靠驻日美军的消费能力就足以将投资全部收回,而且还能借此打开东南亚的可口可乐市场,所以家族决定,全力支持这个远在日本的可怜小家伙。
第十一章 你可以,但是松田组不行!
最近一段时间松田芳子的心情很是烦躁,即便是刚刚掌权,松田组内部各方势力阳奉阴违、外部宇田组虎视眈眈的时候,松田芳子都没有这么烦躁过,因为这次她的对手不再是那些只知道砍砍杀杀的日本黑社会,而是日本现在实际上的主人美军军官。
松田芳子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除了当时被松田义夫强行掳走占有时,作为一个弱女子的她无法反抗之外,其余的时候她都展现出了自己的狠辣手段和缜密心机,否则她也不可能牢牢的稳坐松田义夫这个色鬼的头号女人位置,更且在松田死后利用松田组内部各方势力互不服气的契机,成为松田组的老大,而后更是靠着血洗宇田组的涩谷总部,一举立威,平定内忧外患,成为东京唯一的一个黑社会女老大。
目前松田组的主要财源和地盘都在新桥市场。其实松田芳子很有学识,她私心里一直觉得一个国家的经济需要靠黑市来进行调节实在是一件无比讽刺的事情,但眼下的情况就是这样,她也无可奈何,无论是她还是她的手下,总要吃饭、总要生存吧,所以尽管是万般无奈,但她还是尽自己最大心力的去管理新桥市场,现在的新桥市场已经是全东京甚至全日本最为规范、手续最为齐全、管理最为完善的黑市。
可惜无论怎么样,黑市就是黑市,它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最大的问题,而且其实在黑市内获利最多的并不是松田组、宇田组这样的黑社会,也不是那些整天昧着良心做生意的黑市商人,而是那些在背后提供庞大物资和隐性支持的高层权势人物。
正常来说,松田组对那些在黑市里谋生的黑市商人还是很宽容的,只要他们做的不是太过分,只要他们按时缴纳了保护费,那么即便他们遇到了麻烦的时候,哪怕是政府官员来找麻烦,松田组都会替他们解决。
但最近在新桥市场洋番区出现的几个家伙可就让松田组极为头疼了,从表面上来看,他们是在规规矩矩的做生意,既不主动惹事,也不拖欠保护费,可他们的存在实在是让松田组上下包括松田芳子这个老大在内都极为不安。
首先摆摊的岛田和赤川几人都是刚刚被他们血洗的宇田组的骨干成员,虽然他们在宇田组不受重视,但他们都是关东军军官出身,加上能力不错、敢打敢拼,所以他们的动向一直都被松田组等黑社会密切关注。
然后就是他们卖的东西,无论是骆驼香烟还是高档红酒,甚至是最受富有女性欢迎的尼龙丝袜,这些按说都不应该是岛田赤川他们所能弄到的,因为这在美国陆军供应所都是高档货色,一般美军士兵都买不到几样,黑市上偶尔流出也都是那些作为美军军官的安丽偷偷弄出来贩卖的。
岛田他们卖的虽然也不多,但数量上几乎达到了黑市其他商人该货物的总和,这样即使他们再低调,也会引起别人的注意,更何况,他们压根也不低调,直接就是坦承自己现在跟上了一个美军上尉,不仅每天吃香的喝辣的,过一段还要开办工厂、招兵买马。
他们散播出的这个消息引得东京的地下世界大为震动,毕竟有可能的话,谁愿意做黑社会啊,整天欺负那些孤儿寡妇可怜人,谁心里也都有不好受的时候,虽然普通民众没人敢招惹他们,但他们也知道背地里肯定有无数人在骂他们,所以如果有做正式工作并且待遇还不错的机会,大家都不想放过。
松田芳子最初以为岛田他们只是靠上了哪个美军高层的安丽,而不是美军军官本人,于是派了几个手下去试探了他们一下,然后发现岛田他们说的是真的,他们几人都持有美军住宅区的通行证和仆人证明,这下子就没人敢动手了。因为在现在的日本,美军不主动惹事就已经算是菩萨保佑了,谁敢去招惹美军军官的仆人啊。松田组虽然平时挺不含糊的,但要是真的把美军军官给惹毛了,那背后的日本高官可是不会保他们,毕竟没了松田组还有宇田组、岛田组或者稻川社、住吉会等等等等。
而且松田芳子早就厌倦了目前这种生活方式,想要寻求转变,只是她暂时没有好的出路罢了,既然眼下这位美军军官打算开建工厂、招收人手,那么自己不妨与他接触一下,寻求一个更好的合作出路。
于是唐宁就接到了松田芳子的拜访请求,对于这个日本黑社会历史上最为传奇的女老大,唐宁还是很好奇的,虽然不知道她此行的目的,但还是同意了她的请求。
第二天中午唐宁在自己的书房内见到了这位极富传奇性的黑社会女老大,虽然早就知道松田芳子貌美如花、温文尔雅,但当真的见到本人时,唐宁还是有些惊讶,眼前的这个女人一身西服套装、笑容可掬、文质彬彬,烫着当时流行的齐耳短发,如果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真的很难想象这么一个优雅的女人居然会是东京最大的黑社会首领。
松田芳子一进屋就施了一礼说道:“上尉大人,您好,感谢您能够接受我的拜访请求!”
唐宁将她让到座位也客气的说道:“松田女士客气了,你在我心目中一直都是一个传奇,今天能够见到你也是我的荣幸!”
两人客套了一会,松田芳子将话题转到正事上,正色道:“听闻上尉大人最近想要招揽人手,开设工厂,不知道现在还缺多少人手呢?”
唐宁淡淡一笑道:“人手么,缺很多,但不知道松田女士是给自己问还是给你们松田在问呢?”
松田芳子也笑道:“敢问上尉大人,这有什么区别么?我就是松田组的首领啊。”
唐宁深深的看了松田芳子一眼答道:“你可以,但是松田组不行!”
第十二章 挂职大使馆
松田芳子眉头紧锁的问道:“上尉大人,您这句话我没有听懂!”
唐宁喝了一口茶,然后解释道:“其实这很好理解,就是说我很欣赏你这个人,你来我无限欢迎,但是我对松田组并不感兴趣。”
唐宁的话让松田芳子多少有些意外,她原以为唐宁是想收编自己手下的松田组,这才主动拜访,因为她觉得目前实力鼎盛的松田组就是她最大的资本,可眼下唐宁居然说出只要自己,却不要松田组,这不禁让她产生了一些不太好的联想,略微迟疑的说道:“额,上尉先生,其实我们松田组有很多漂亮的女孩子,无论是美雪那个类型的,还是韩姑娘那个类型的,都能找到几个,而且我的年纪毕竟有些大了,所以……”
唐宁听了松田芳子的话不禁哈哈大笑,说道:“松田女士,您想多了,以我现在的身份和地位,只要我想要,就会有无数的姑娘肯自荐枕席,而且还有很多男人会心甘情愿的把他们的女儿妹妹甚至是妻子送到我的床上,所以我没必要去勉强人。
我所说的欣赏你,是欣赏你的能力,欣赏你的管理才能和果断冷静的处事手段,而不是你的身体,当然了,松田女士您也的确是一位非常漂亮、非常动人的美女,所以请您不要有这种无谓的担心。”
唐宁的解释让松田芳子的神情为之一松,但还是有些尴尬的说道:“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但我还是很好奇,您为什么不想要松田组呢,毕竟松田组现在是东京最大的暴力社团,接收松田组,总比您再重建一个队伍要省力的多。”
唐宁伸出一根手指答道:“答案很简单,一是松田组的人太多,我不需要这么多的暴力打手;二是松田组的人太杂,我信不过,我相信即便是松田女士您也没有完全掌控松田组内的所有势力吧?”
唐宁的这番话让松田芳子无法辩驳,因为她虽然现在名声大震,但的确还没有完全捏合松田组内部的各个势力,其实不仅是她,当初松田义夫在的时候也没有完全掌控,原因就像唐宁所说的那样,松田组的人实在是太多也太杂了,成员素质参差不齐,各个小组长之间互不服气,这也是她想带领松田组投靠唐宁的一个原因,这整天勾心斗角的实在是太累了,于是她想了一下,又说道:“上尉大人,我承认松田组的确还有一些小问题,但我相信以您的威望和身份,肯定能够压得住他们。”
唐宁耸耸肩答道:“可惜我对于改造一个现有的成熟团队并没有兴趣,还是一个全新的、只有我一个人烙印的队伍更让我放心。”其实在唐宁的心里根本就没看上这个号称雄霸东京的松田组,日后日本三大暴力社团,现在除了山口组还小有规模之外,住吉会和稻川组现在都还没影子呢,而山口组眼下也只是局限在神户,所以没必要收编现有社团,还是自己建立的更为放心。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松田芳子看到无法使唐宁改变主意,只得告辞,唐宁在送她的时候重申了那句话:“只要你肯真心投奔我,我这里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唐宁的这句话是实话,因为在他的记忆里,好像松田芳子最后的下场很是凄惨,而他又真的很欣赏这个女人的能力,所以还是想帮她一把。
接下来的时间里,唐宁将主要的精力放在了相关设备的寻找、修复上,因为美军在这个时候不仅对日本实行经济封锁,也在实行科技打压,尤其是进驻初期,美军借口摧毁“与战争相关的”设施大肆破坏日本的高科技设备,最出名的就是在1945年11月,美军将东京理化研究所的回旋粒子加速器用喷灯切开,然后将残骸抛入了东京湾。这一举动引发了全世界科学家的愤怒声讨,最后迫使美军发布了一项致歉声明。
虽然日本没有现成的制造可乐的设备,但有些设备稍微改造一下还是可以使用的,好在这些设备不属于高科技范畴,所以才躲过一劫。而且现在日本的大部分工厂都已经关闭,这些机器设备都是仍在厂房里无人问津,加上唐宁的特殊身份,最后他几乎是一分钱没花就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1946年11月,在唐宁望眼欲穿的期盼中,可口可乐的技术人员和家族的助力总算是到来了,其实事情早在一个月前关于唐宁的申请就已经批复下来了,虽然军方不太赞同在役军官经商,但因为美军占领日本将是一件长期的军事行为,而可口可乐现在已经成为军需品的一部分,深受广大士兵的喜爱,很多士兵将之称为“来自家乡的味道”,所以也必须将生产控制在美国人的手中,否则军方将领没法放心。
最后协商的结果是唐宁辞去宣传部的工作,保留上尉军衔,改为在美国驻日大使馆挂职,全权负责可口可乐等在日生产的美**需品的审核和管理,而可口可乐的首家海外分公司在日本正式动工,公司名义上的法人为横山美雪,实际上自然是由唐宁全权控制。
因为资金是直接打入了花旗银行在日本的分行(注:花旗银行1902年便已进驻日本,但去年已经退出),所以要比在总部和家族来人到达之前,唐宁便开始了新厂的筹备工作。
工厂厂址设在东京城郊的一家保存较为完好的食品厂,虽然现在驻日美军最集中的地方是在冲绳岛,但东京不但交通便利,而且东京这里人口众多,招聘工人比较方便,加之又是驻日美军司令部的所在地,所以唐宁还是将厂址选在了日本,并且在小美国还租赁了一家办公室。
厂址设定好之后,唐宁便召回东野岛田和这段时间通过考察的松本等人,前往之前考察好的各个地方,将所需的机器设备运回工厂,这一路让唐宁见到了许多超出他想象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