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一章 找陈桐
可关键是目前没有台阶啊，这也是童瑶比较烦恼的，她不想孟雪和许诺的关系因此而产生裂痕。
可她，对此无能为力。现在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了，不会因为打打闹闹就翻脸，也不会因为打打闹闹就和好，对每件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看法和认知，不会轻易因为某些人某些事而妥协。
回到家后，第二天早上，童瑶接到孟雪打来的电话，她已经去了机场，在电话里向童瑶告别。
坐在床上，她看着电话好一阵叹息。
起来穿好衣服，和母亲打了招呼，接着出了小区。
在小区门口，她又碰到了小胖，他正百无聊赖的拿着一本故事会来回翻看着，似乎都看了好久了，这书已经都快翻烂了。
“童姐，出门啊？”
“嗯，你忙着呢？”
“嗨，小区都没啥人了，能忙啥啊，看看书，陶冶一下情操，顺便打发打发时间呗。”
听到这话，原本准备出去的童瑶不由得停住脚步，走到小胖身边坐下，抬头看了看他，也便闲聊了起来。
“小区没啥人了？这啥意思啊？”
小胖合上书，叹了口气，指了指自己旁边的登记本。
“童姐你瞧，这是最近来我这登记的名单，物业已经撤走了，现在就剩一个值班经理和我了，好多业主都搬走了，这地已经不适合人类居住了，您要是其他地方有房子，也赶紧搬走吧，从明天开始，小区里连打扫卫生的都没了。”
小胖最后开了个玩笑，不过他自己都没笑。
“物业已经撤了？那你怎么办？”
“嗯，撤了，那个值班经理说，剩下的钱还够给我们发两个月工资，这两个月里，我们只负责来客登记，其他的就不管了。”
“这么说……等两个月后……”
“两个月后，童姐你们就麻烦了，到时候啥都没人管了。我也打算好了，等干完这两个月就回老家找个活。哦，我差点忘了，值班经理还让我给大门口贴个告示的。”
小胖一拍脑门，一边起身忙活，一边却又满嘴嘟囔道。
“唉，贴这个告示有啥用啊，小区都没几户人了，还不如挨家挨户去通知呢……”
童瑶笑笑，和小胖打了个招呼，也便离开了小区，出门刚好来了辆出租车，拉开车门对师傅喊了一声。
“师傅，麻烦去市政府！”
四十分钟后，秘书蹙眉敲开了陈桐的办公室。
“陈书记，外面一位姓童的小姐找您。”
“约过吗？”
“没有，不过……她说她住闲庭信步，和您认识。”
“闲庭信步？姓童？童瑶？哦，呵呵，是她啊，快，请她进来。”
陈桐笑呵呵的起身，总算想起了昨天刚见过面的这位。
等童瑶进来，他热情的给对方倒了杯水。
“呵呵，想不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来喝水。”
“冒昧打扰您了，陈书记。”
“没关系，我知道，您是鼎鼎有名的大作家，肯定不会冒昧来打扰我的，有什么事直说，能帮忙的，我也会尽量帮你的。”
陈桐再次笑笑，对于童瑶，他的印象还是非常好的，一是以前同住一个小区，二是在学校捐赠会上童瑶的600万大手笔，的确让他大开眼界、格外惊诧。
“陈书记，这次还真是有事来找您。”
“请讲。”
“我听说咱们小区后期的工程烂尾了？”
童瑶笑着问了一句，陈桐眉头蹙了蹙，看了童瑶一眼，心中略有所悟，笑着开口。
“闲庭信步后期的3、4、5、6、7，总共5栋楼都烂尾了，老板跑路了，现在物业也退出去了，很多业主都搬走了，这事你应该知道啊。”
“嗯，我大概了解了一下，陈书记，那……咱们市里就没想着找新的开发商接盘吗？”
陈桐叹了口气摇摇头。
“谈何容易啊，之前也找了好几家，但要么是提的条件太过分，要么是根本就不打算接盘。咱们这小区啊，往好的说，那叫贴近大自然，往坏的说，这也叫郊区房。而且前面的开发商还拖欠了三千多万的工程款，哪有开发商会给他擦屁股还钱的？商人逐利，这些人一是考虑成本，二是担心建成后根本不好卖。”
这一点童瑶倒是知道，就好比你在农村建个别墅，说好听点叫别墅，说难听点，其实还是住在农村。
闲庭信步小区问题就出在这，小区虽然建的不错，但房价偏高，周围配套设施又没跟上，就拿童瑶来说，每次出门想去超市，还得开车往城里跑。
除了购物不方便之外，附近也没有医院、学校、商场等基础配套设施。
不提这些，每次回家就连打的都费劲，公交车倒是有，但也就一路，每天来回4趟。这是也为什么之前开发商跑路的根本原因之一，楼盘不好卖，贷款压力大，除了自杀就是跑路啊。
“陈书记，我这次来，就是想问问您，要接这个烂尾楼，咱们这边有什么要求没有？”
对于童瑶的这个话，陈桐倒是一点都不惊讶，在之前的谈话里，他隐约就已经猜到了童瑶来的目的，而且他也相信童瑶有这个实力。
能拿出600万捐款的人，那资产起码也得上亿才对。
他的手指在桌上敲了敲，突然笑了笑。
“如果你想接，我保证给你争取最大的优惠条件！咱们也算认识，我就不瞒你了，现在闲庭信步这5栋楼，都快成烫手山芋了，既有讨要工程款的农民工，又有咱们小区的一些业主，还有一批交了首付款想退房的，我这办公室啊，天天光接待这些人了，市里媒体也都报道了很多次了，可没有新开发商接盘入驻，这问题根本得不到解决啊。”
“现在接手的话，大概需要多少钱？”
“嗯……市里的政策现在比较宽松，如果有人接手，我们可以帮忙解决之前开发商的所有债务问题，另外在后续的建设过程中，也会给各方面的政策支持。前几天我们找人核算过，大概需要7000万左右。”
“7000万吗？这个数字倒是没有超出我的预计，我还以为得好几个亿呢，看来连贷款都不用了。”
第三百零二章 物业经理（祝大家新年快乐）
陈桐苦笑着摇头。
“呵呵，这数字是不高，可关键是明知道亏钱谁还敢接盘啊。周围的配套设施如果做不起来，这7000万就等于白扔了，谁会花高价去郊区买房啊，市里黄金地段还便宜，他难道不香吗？这地方你也知道，刚开盘的价格5000多，现在掉到1000多都没人要啊。哪个开发商敢接这烂摊子啊？”
童瑶笑着点点头。
“是啊，盖好了卖不出去，这倒是个大问题。”
思索了一阵，她又对陈桐提出了一个要求。
“这个楼盘我接了，不过陈书记，我想额外提一个要求！”
“哦？你说，只要你肯接，别说一个要求，就是更多的要求，只要不违反政策，我都会说服市里……”
“我的要求应该不算太为难，就一条，两年内，把市一中迁过去。”
“哦，这个简单，我……”
说到这里，陈桐突然醒悟过来，哈哈大笑道。
“哈哈哈，我明白了，你是想以教育为突破口，然后……哈哈哈，这倒是个好主意啊。”
“呵呵，我只是想试试，还不一定什么结果呢。”
……
和陈桐谈好后，两人又拿出合同确认了具体的细节，最后办理了相关手续，鉴于童瑶的情况比较特殊，陈桐又帮她联系了一些有资质的施工单位、设计单位、监理单位等等，忙活完，天都快黑了。
等回到家，许诺正噘着嘴等她吃饭呢。
“喂，我听阿姨说你今天大清早就出门了，这会才回来，跑哪去了？”
“哦，出去帮你解决问题去了。”
许诺一脸鄙夷。
“帮我解决问题？我有什么问题啊，还需要你帮忙解决？”
“哦？难道赵川不是问题？”
“赵川……”
提到赵川，许诺立马怂了，距离下周一就只剩下三天了，赵川后天下午的火车就来仙养市了。
瞧许诺的表情，童瑶一边给碗里盛饭一边笑着调侃。
“你们马总是不是没给你面子啊？”
“你怎么知道？”
“呵呵，多简单啊，要是给你面子了，我一进门你肯定就要嘚瑟的装装b，哪会像现在这么安静。”
许诺郁闷的翻了翻白眼，童瑶猜的不错，今天她去上班的确找马小云说了这事，结果人家的答复也很干脆，保安保洁可以安排，其他职位一律免提。
而且回家的时候赵川还给她专门打了电话询问，好面子的她仍然还是满口应着没问题，人家说了，票已经买好了，周日下午可就来，而且丈母娘听了这事也很高兴，明确表态，只要赵川能在这上班，他和自己女儿的婚事就没问题。
瞅了瞅童瑶，许诺有些心虚，然后讪讪笑着问。
“嘿嘿，你刚才说帮我解决问题去了？解决了没？”
“解决啦。”
“怎么解决的？”
“你求我啊！”
“我给你跪下行不？”
说完，许诺放下筷子噗通就跪下了，说跪就跪，一点都不拖泥带水，然后，童瑶就被老妈拿筷子狠狠的敲了一下脑门。
看着她幽怨的眼神，许诺满脸惬意。
“赶紧说赶紧说，到底怎么解决的？是不是你找陈桐了？他是一把手，给赵川安排个工作还是挺简单的，不过……你花了600万就只为给赵川谋一份工作，这代价也太大了吧，他一辈子怕也挣不回来600万吧？这笔账怎么算都不划算啊。”
童瑶翻了翻白眼，重新拿起筷子。
“什么乱七八糟的啊，你这脑回路不去写小说都浪费了。我啊，是找陈桐买楼去了。”
“买楼？”
“嗯啊，我把咱们小区给买了！”
“你？把咱们小区给……买了？”
当……
许诺的脑子就彷佛被大锤给敲了，嗡的一声就炸了。不光是她，连旁边吃饭的陈慧珍都傻了。
“瑶瑶，你你你……你说你把小区给买了？”
童瑶却还像个没事人一样，一边吃着饭一边给母亲和许诺分析。
“我啊，是这么打算的，咱们小区现在烂尾了，物业也瘫痪了，我们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搬走，要么和其他业主一样，天天吃完饭去市里找领导闹……”
“所以你干脆就把小区给买了？”
“是啊，我把小区买了，然后陈桐帮我找了施工方继续施工，然后再找物业公司，恢复物业。”
听完童瑶叙述，许诺直接竖了个大拇指。
“牛b，我以前在网上看到个段子，说是捡了个鼠标垫买电脑，捡了个钥匙扣买法拉利，你更猛，为了有物业服务，直接买小区……对了，买个小区多少钱啊？要便宜的话我也买栋楼玩玩。”
“不贵，7000万！”
童瑶笑着回答，许诺听完直接翻了白眼，竖起大拇指。
“啧啧啧，真是财大气粗！我给你跪了！”
许诺作势又要跪，被动摇杀人般的眼神给笑嘻嘻的又问。
“对了，你买小区和给赵川解决工作有什么关系啊？”
“太有关系了，小区恢复建设，各个岗位都缺人啊，他之前不是在工地搬过砖嘛，这下好了，专业刚好对口，上去就是熟练工啊。”
“搬砖……和盖楼……这专业……好吧，累是累点，但工资总比干保洁强。”
“呵呵，开玩笑的，我是打算让他做我们小区的物业经理。这个没什么专业要求，他应该能胜任，而且也比较稳定，我想……他岳母应该会同意的。”
许诺点点头，心下也松了口气，自己这次给别人瞎承诺，总算没以被打脸收场。
正要感谢几句，童瑶连忙端起碗闪到一边。
“别，千万别跪了，你瞧我妈，都快吃了我了。”
……
闲庭信步小区自烂尾后，讨薪的农民工，上f的业主，还有一些交了首付拿不到房子的，这些都让市里头疼了大半年了。
现在好了，好不容易找到人接手了，加上童瑶拿600万搭上了校长陈辉的关系，于情于理，陈桐都得照顾照顾。
所以在后面的各项政策上都做了让步，并且替她介绍了很多资源。
单是陈桐出面找的施工单位，借着陈桐的面子，人家大手一挥就给童瑶少了300多万，后期的设计、监理、材料、物业等等，陈桐也都帮了不少忙。
第三百零三章 回购
闲庭信步的恢复施工，市各个领导基本上可以说大开绿灯。
两天后的下午，也就是周日下午，扛着大包小包行李的赵川终于来了！！！
晚上，许诺下班后，童瑶家里。
许诺看了看赵川，又看了看童瑶，然后讪讪的朝赵川笑了笑，这才开了口。
“赵川啊，事呢……是这个样子的啊……那个……那个啥呢……”
见她这么吞吞吐吐的，童瑶索性直接替她说了。
“是这样的赵川，淘淘购物呢……倒是给你留了个岗位，不过待遇有些低……”
“哦，待遇没关系……”
“当然有关系，你想啊，待遇太低的话，就算你结婚了，以后还要养老婆，养孩子呢？买房、买车没钱怎么办？所以啊，我们准备给你换一份工作！”
“换……换一份工作？”
赵川满脸惊讶，惊讶中略带着一丝丝失望，他这次可不光是来找工作，更多的是奔着说服丈母娘来的。听这两位忽悠，他也大概猜测到，肯定是自己去淘淘购物上班的事遇到了什么困难。
许诺讪讪的点点头补充道。
“对，给你换一份工作，童瑶把我们小区给买了，她准备邀请你来当我们小区的物业办经理，这可是经理哦，以后别人见了你可就得叫赵总了，要不……你考虑考虑？”
“童瑶把小区……买了？”
赵川嘴巴都变形了，他实在理解不了这个‘把小区给买了’是什么意思，许诺得意的嗯了一声。
“是哒，牛吧！7000万，把我们小区烂尾的工程给接了，现在我们小区这些楼，包括整个物业，都是她的私人产物了！”
赵川愣了好半天，才一拍大腿竖了个大拇指！
“我曹，服了！大佬，我给你跪了啊！我绝对服从大佬的安排啊！”
童瑶笑了笑点点头。
“那行，明天就走马上任，咱们人手不够，你就暂时任闲庭信步物业经理。”
“童瑶，你那销售部还没人吧？要不让赵川把销售部经理也兼上？”
许诺给童瑶建议，童瑶却是神秘兮兮的摇头。
“我暂时不准备成立销售部。”
“不成立销售部？那你这楼怎么办？不卖啊？”
“卖，但不是现在卖。”
童瑶笑笑，随后有哦了一声。
“对了，不但不卖，反而还要买，我手里还有5000万，赵川，先交代你上任后第一件事！从明天开始，组建物业部，最快速度恢复小区物业。然后挨家挨户的询问小区原有住户，有卖房意向的，咱们全部接了！成交一套给你按千分之三提成！”
“是，保证完成任务！”
赵川激动的站起来给童瑶敬了个礼，童瑶笑呵呵的摆摆手。
“别着急，先听听你的待遇，物业办不管吃住，每个月暂时给你工资定到8000块，后期看业务能力再决定是否调整，年终有绩效奖金，另外五险一金齐全，对了，你要是在咱们小区买房的话，还可以享受7折优惠。”
现在仙养市的基本工资也就2000多，就比如现在小区的最后一个保安小胖。之前老物业的经理工资童瑶也了解过，一个月6000块。
她给赵川8000，里面自然有一点人情在里面。
“我我我……我谢谢你们了！”
赵川此刻已经激动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站起来给童瑶和许诺深深的鞠了一躬，8000块一个月的工资，他做梦都不敢梦。
“哦，对了，你还有个小弟，就进来的时候让你登记的那个小胖，今天太晚了，明早一大早，先让他带你熟悉一下小区的环境，然后去物业办转转，和之前物业值班的那位交接一下工作，对了，顺便问问他，要是愿意留下的话，也可以留下。”
“好的童总！”
“噗，童总……”
童瑶差点没憋住把鼻涕泡给喷出来，摇摇头。
“你可千万别这么叫，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好吗？赵总？”
赵川傻乎乎的笑了笑。
“呵呵，好像是有些别扭，你这一叫赵总，我这鸡皮疙瘩也起来了。那行，以后我还是叫你童瑶，你叫我赵川。”
“嗯……”
……
赵川的问题解决了，许诺算是彻底松了口气，晚上睡觉的时候她问童瑶。
“你是为了帮赵川还是为了帮我啊？”
童瑶侧过脸看了看她，翻了翻白眼嘟囔。
“谁也不为，我为我自己。接这个小区的想法我很早就有了，这次刚好有陈桐这么个契机，赵川算是巧合碰到的，他需要一份工作，我也需要一个稍微稍微靠得住的帮手，与其请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倒不如卖个人情给自己的老同学，你说呢？”
许诺捏着下巴点点头，接着又问。
“可你这……干嘛非得进军房地产呢？这么多钱投到我们淘淘不好吗？房地产的话，咱们毕竟是外行啊……这万一亏了呢？”
“得了吧，马小云现在天天求着我退股呢，还投资？至于房地产的话，咱们的确是外行，所我这次都分包出去了，至于亏……呵呵，你放心吧，今年2010年，你记着，不出三年，咱们这房价就起飞了！对了，你要有闲钱的话，也抓紧去屯几套房子吧，比你存银行好的多。”
“真的假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
第二天一大早，才早上7点，闲庭信步小区东大门的门卫室就被敲响了，小胖睡眼惺忪的爬起来打开门，还没睁开眼把来人瞧清楚呢，就听到对方做起了自我介绍。
“你好，我是新来的物业经理，姓赵，名川……”
童瑶选择赵川，的确是临时起意，但也有一些其他因素，他们虽然不是特别熟，在学校期间虽然也接触的不多，但她对赵川的性格大概还是了解的。
他是那种各方面都不算优秀，但还算比较踏实、老实的一个人，这次又是为了结婚，所以童瑶相信，赵川在这个岗位上，还是能帮自己不少忙的。
而赵川也没让她失望，当天就找到了小胖和另外一个值班经理，三人开了个小会，又和陈桐派来的人接了个头，先签订了新的保洁公司，然后又贴出了招聘通知，组建小区新的保安团队。
第三百零四章 走了
另外还有小区的绿化、水电维修、电梯保养、基础维护等等，都做了新的安排。
等第二天，小胖乐滋滋的已经换上了新的保安制服，精神抖擞的站在了东大门门口，连白手套都有。
这次不光是给他涨工资了，更是让他直接当了小区的保安队队长。
而赵川，这个时候已经拿着登记册上的单号，分别联系那些交了首付款要退房的业主。
按照童瑶的指示，但凡有退房的，一律全价退！
随后，他又找到附近的三家中介，直接开始疯狂扫货。
“凡是闲庭信步小区出售的房子，不论户型、不论面积，我都要了！但价格要给我杀到最低！”
就这么霸气的一句话，三天之内，直接把出售的房屋全部低价收回。
站在小区门口，一身蓝色西装的赵川看着门口风景石上‘闲庭信步’四个大字，不由得心生感慨。
这些业务5000多一平买的房子，现在1500左右甩卖，这一来一回到底是谁亏了？
如果说业主亏了，那为毛每次给这些业主付钱的时候，他们都要激动的握着自己的手说谢谢呢？
不过这些和他无关，和他有关的，现在只有千分之三的提成，一套房价格差不多在20万左右，他能拿600左右的提成。
现在这小区，买房的基本没有，卖房的一堆一堆，在他眼里，这些人基本上都等于是排着队在给他送钱啊。
“赵总……”
“说多少次了，别叫赵总。”
“好的赵总……川哥。”
小胖还有点未脱的稚气，吐了吐舌头阳光的笑了笑。
“怎么了？”
“哦，是这样的，刚才来了一户老业主，说是要卖房，人我给请到您办公室了。”
“嗯，好的，我这就去见。”
物业经理办公室……
一对母子正局促不安的坐在沙发上，女的六十多岁，正数落着儿子。
“我早就说过不让你在这买房，非得不听，花了五十多万，装修又是二十多万，结果才住了大半年，现在小区烂尾了，物业也跑了，一千多一平方都卖不掉，这次还好我消息灵通，知道新接手的开发商回购房子……”
“妈，你就听我一句，这房子不会一直没人要的，现在新开发商已经入驻了，房价很快就会涨回去的，你就……”
“妈吃的盐比你吃的饭都多，就这地段？和住农村有什么区别啊？要是能卖出去的话人家前面的开发商吃饱了撑的要跑啊？”
老太太教训完儿子，又神神秘秘的压低声音对儿子说。
“儿子，你就听妈的话，这次我是听你王叔说的，这新接手的开发商根本就是个啥都不懂的外行，你瞧着吧，这小区就算盖完了也卖不掉，你想想，周围连个超市都没有，谁会在这买房啊？趁现在好不容易有这傻子开发商回购，赶紧出手！要不然就……”
话没说完，赵川推开房门进来了，十分钟，老太太又是哭诉自己可怜，又是搬出市里某某领导的面子，最终，双方以1550一平的价格达成了交易。
临走的时候老太太对赵川千恩万谢，可刚一出门，就变脸一般的对他儿子自夸道。
“瞧见没，这种傻子经理啊，还是太年轻，妈随便糊弄两句，最后就给咱们每平米加了50块钱呢，这一套房子，又多卖了6500块！都顶你一个月工资了呢。”
“妈，还是你厉害。”
“哼，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你以为这话是吹出来的？”
老太太得意的上了车，仅仅三年后，这里房价上了天，他儿子当时就恨不得把她的氧气管给拔了……
当然，这都是后话。
这个时候，陈桐也没有食言，就在闲庭信步重新动工一个月后，几乎是挨着闲庭信步东边那里，也开始动工了。
一年后，这地方就要建起仙养市第一中学的分校。
半个月后，赵川初步组建好了物业办规模，并且完成了房屋的收购工作，看到还结余了不少钱。
童瑶索性又找到了陈桐，最后以4200万的价格，分别拿下了小区周围四块地，这里本来就是郊区，地皮便宜到她都觉得不可思议。
接下来的事，她也就不怎么操心了，小区后面的5栋楼重新开始施工，前面她们住的这边反倒是格外清净，甚至比原本还清净。
因为这段时间，很多业主都把房给卖了。
六月初，天气转暖，郑佳的爷爷也来城里住了大半年了，老人还是没习惯，加上他有脑梗被郑佳要求不让出门，憋得实在受不了，就赌气要回老家去。
郑佳拗不过，索性也抱着笔记本陪着爷爷一块回老家住去了。
本来童瑶是打算送送的，结果被手头上事情给耽搁了，没想到，和老爷子这一次分别，竟然成了永远。
仅仅过了十来天，郑佳就打来了电话，她声音沙哑的不像话，带着哭腔在电话里让人心疼。
“我爷爷走了……”
童瑶拿着电话，愣愣的在原地久久不敢相信，半个月之前她还和爽朗的老爷子笑着打招呼，说过些天等有空了去看他呢，可怎么才几天，这就……
“我马上过来！”
挂断电话，童瑶给许诺拨了个电话，两人在商量好的地方碰了个头，一分钟也没耽搁，开车就直接往郑佳老家奔了。
农村的风俗讲究颇多，郑佳父母走的早，家里没人帮衬也不行，何况她早就哭晕好几次了，谁劝都没用。
还好童瑶和许诺来了，两人和老爷子相处的日子也不短，刚来就在灵堂里哭的稀里哗啦。
接下来的几天，童瑶陪着郑佳，生怕她把自己身体给折磨垮了，许诺则拜托了村里人，按照这边的风俗习惯，给老爷子举办了吊唁仪式，然后顺利下葬，入土为安。
等操办完老爷子的葬礼，郑佳的情绪也稍微恢复了一些，在这个破烂的小院，郑佳手里拿着爷爷留下的旱烟袋，苦涩的擦着眼泪低声对童瑶二人诉说。
“爷爷对我特别好，我们这里穷，大多数人都不给孩子念书，可爷爷说，知识改变命运，不但让我一个女娃上了学，还一直供我上到大学毕业。本来以为我毕业了赚钱了就能让爷爷享几年福的……”
第三百零五章 新事件
童瑶也是农村出来的苦孩子，自然懂郑佳的心情，不由得眼泪发酸，揉了揉，然后也跟着低低的叹了一声。
良久的沉默过后，郑佳擦了擦眼泪，似乎做出了什么决定。
“明天……你们就回去吧，不管经历什么，生活还得继续，不是吗？”
童瑶和许诺对视一眼。
“那你呢？”
“我想在这多住几天，顺便收拾一下爷爷的遗物。”
“那我们陪着你，到时候一块回去也方便。”
“不用了，许老大还要上班呢，你也要更新小说，还得忙工地的事，我这边也没啥事，就是收拾收拾东西。”
见郑佳坚持，童瑶和许诺对视一眼，各自摇头叹息。
第二天，两人再劝无果，只能留下郑佳后返回。
没想到，五天后，郑佳却给两人打来了电话。
“我没事了，不过……暂时可能不回去了。”
“不回来？你要去哪？”
“这么多年天天窝在家里写小说，我也有些累了，所以……我想给自己放个假，去外面散散心……”
“外面是哪？”
“不知道呀，走哪算哪吧。”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说不定一周，说不定一个月，也说不定要更久，总之，我肯定会回来的。”
……
电话挂断，许诺看着童瑶，童瑶看着许诺，两人大眼瞪小眼好半天之后，许诺小声问。
“你说……她会不会想不开，然后那个啊……”
童瑶白了她一眼，骂道。
“你能不能不要乌鸦嘴，郑佳有那么脆弱吗？要那个……还能给我们打个电话？”
“那也说不定是给我们专程来道别啊……”
“放屁……”
虽然嘴上骂着，可童瑶也担心啊，到最后实在烦躁的不行，两人商量了一下，于是开车又专程去了郑佳的老家。
结果见大门紧锁，问了一圈，最后得知，郑佳的确是带着一个大行李箱出门的，至于去哪，村里就没人知道了。
到了下午回到家，童瑶看到电脑上《摸金校尉》的新章节更新后，这才彻底放下了心。
等晚上回来，许诺也带来了好消息。
“我在公司追查了她的ip，这最后一章，她是在火车站的一家咖啡厅联网发出去的，看来她应该选择乘坐了火车，至于要去哪里，这个也简单，等明天她只要发布小说章节，我就能查到她的ip地址，确认她的城市，然后……”
“行了，她只是去散心，又不是罪犯，你查个毛啊。”
“我这是关心她啊！”
“行了行了，郑佳没事的，她这几年被咱们锻炼的已经足够坚强了，不会想不开那个啥的，放心吧，说不定十天半个月她就突然回来了。”
……
郑佳背着行囊离开了，童瑶虽然不舍，但完全理解，她爷爷和她从小相依为命，就和自己和母亲相依为命一样，她无法想象失去母亲自己会怎么样，或许自己还不如郑佳内心强大吧。
一晃，2010年已经过了一半，这一年，智能手机市场风起云涌，比起网文圈那绝对是刺激的多了。
首先是新一代水果机火爆全国，接着电容屏安卓国产机代表品牌横空出世，不到三个月，市场上多家智能机品牌杀的天昏地暗，手机价格也被一路压到突破600元大关！！！
智能手机几乎以推枯拉朽的速度，让国人快速的普及了手机，不说人手一部了，有些人甚至人手两部。
智能手机搭配3g网络覆盖，对各行各业的影响都是g命性的，首先就是各类对流量需求比较大的软件app如雨后春笋般的狂涌而出，四处出击抢占市场！！！
比如对网文圈影响也是如此，很多人后来回忆，似乎昨天还抱着电脑天天追更新，但第二天，这种习惯就好像被手机给改过来了。
到了6月末，校园里的学生、上班的年轻人，他们看网络小说的方式，已经彻底进化为使用手机了。
在公交车、地铁口、饭店、厕所等等这类地方，只要出现了碎片化时间，他们就都会拿出手机打开站翻看自己喜爱的小说。
这个时候，因为流量偏贵的原因，所以大多数人都还是会选择看小说，来打发自己无聊的碎片化时间。
所以也正是在这个时期，入坑看小说的人群越来越庞大，网络文学，算是迎来了下一个黄金爆发期。
而起始因为推出了第一款看小说的官方app，自然吸引了无数的新用户加入。
后知后觉的白鸟和新天地两家，等反应过来推出了自己的看书软件后，已经处于下风，失去了争夺小说界一哥的大好时机。
网络小说市场，似乎在一夜之间突然繁华，无数的人开始接触网文，喜欢上网文，无数的人也加入到了创作网络小说的圈子，成为了创作者。
可很快，这些大批加入的新人就发现，原来写小说也不是那么简单，很多人往往写了好几个月连签约都签不了，就更别提赚钱了。
所以又开始出现一大批一大批的退出者，剩下的这些作者，有些还在傻傻坚持，而有些，却脑子活泛的想出了很多新花样。
8月，一位新人作者在书里大开后宫，获得了无数的粉丝追捧，随后，越来越多成绩不好的新人作者开始模仿。
尝到甜头之后，这些人就如同燎原的星火，接着，火苗越来越大，他们在剧情把控上的尺度也越来越大。
不过，钱是赚到了不少，口碑和牌子却砸了！
很快，无数的读者就开始给网络小说冠上了垃圾、快餐文学、低俗等负面标签。
然后，微博大v、知名媒体、报纸报道大肆批判报道，让网络小说彻底被确认了定义。
在无数人的谩骂、声讨声中，终于，这件事发酵到了一个新的高度，新天地的编辑傻子，终于成为了这整场风波的切入点，让整个网文行业也因此发生了根本的格局变化。
6月12日，新天地公司大楼下，一辆警车挂着刺耳的警报声呼啸而来，十分钟后，又呼啸离开。
身后驻足观看的附近商铺老板们，各个八卦的讨论着。
“听说警察去新天地抓了个人。”
“嗯，刚才我看到了，是个女的，还挺年轻呢，直接给拷走了，也不知道犯了什么事？”
“我听朋友说，这女的好像涉嫌诈骗还是什么的……”
……
第三百零六章 影响
楼下议论纷纷，都知道一个新天地的女编辑被抓走了，但没人知道为什么，别说他们了，新天地内部的员工此刻都还是一脸懵逼，包括总编海林。
就在刚才，一群警察不打招呼冲进来，直接询问谁是刘慧，还在座位上发懵的傻子编辑刚举起手，就看到了自己的拘捕令，然后手铐就被铐上，人当场就被带走，这速度快的她都没来得及哭。
总编办公室……
海林眉头皱的都能拧出水来了，自从傻子被带走，他拿着电话已经打了一圈了，最后才长长的叹了口气对副总编说。
“我曹特么，这次被刘慧这个贱人给坑死了。”
“到底怎么回事？她这是犯了什么事，警察竟然直接来我们公司抓人了？这影响也太坏了吧……”
“影响？呵呵，恐怕这次影响的不只是我们公司，整个网文行业都要受牵连啊。”
“这么严重？”
“可能比我说的还严重。”
海林重重的叹了口气，然后才接口说道。
“这个刘慧，和八面玲珑，还有一个叫等风来的，三人合伙私自印刷出版色清刊物，而且还挂在网站上公然售卖，听说这事是被一个学生家长给实名举报的。这家长发现自己孩子在看这种书，就询问了购买渠道，人直接举报到了最上面。现在八面玲珑和傻子已经被拘留了……”
“这里面还有八面玲珑的事？”
副总编愕然，八面玲珑也是他们高价从起始挖过来的，这几年作品成绩不错，几乎可以算是新天地扛鼎大神般的存在。
海林愁闷的点点头。
“嗯，已经确定了，第一个抓的就是八面玲珑，这也真是个蠢货，出版这种东西竟然还敢署自己的笔名，人家连脑子都不用动就找到他家去了，然后他又交代了傻子。”
“这是傻子授意的？”
“具体的不清楚，好像还有一个等风来，不过这个人已经潜逃了。”
海林小声咒骂了一句，副总编叹了口气道。
“非法出版、传播色清刊物……这次估计得判十年以上了……哎……”
“他们这叫活该，这次我们新天地估计都要被牵连了，特么的真该死。”
……
这消息也不知道从哪漏了风，当天晚上，就有人在书虫网发了消息。
【劲爆新闻！新天地玄幻大神作家八面玲珑被抓！】
帖子里只有一句话，所以评论区大部分都在怀疑。
“鬼扯！无图无真相，建议版主删帖吧！”
“我在某个作者群里好像也听说了，应该不是空穴来风！”
“八面玲珑被抓了？为什么啊？我还等他更新呢！”
“这事应该是真的，我朋友和他在一个小区，亲眼看到他被警察带走了，至于拘留不拘留就不知道了。”
……
这个帖子刚出来不久，跟着，傻子被抓的消息也被人给爆出来了。
【可靠消息，新天地编辑傻子，真名刘慧，于今日下午三点在新天地公司内被带走接受调查】
这次可不是标题贴了，这篇帖子里，不但出现了具体的抓捕过程，另外还有抓捕傻子的图片，看拍摄方位，应该是附近监控探头拍下来的。
“我去！傻子也被抓了，什么情况啊？”
“一个作者，一个编辑，都是新天地的，新天地到处出什么事了？”
“有没有更多内幕爆料啊？”
……
就在所有人坐等吃瓜的时候，书虫网官方发布了这件事的完整通告。
【关于编辑傻子、作者八面玲珑被抓的情况通告】
在帖子里，书虫网官方把整件事完完本本的描述了一遍，然后，评论区就炸了。
“我曹牛爆了，自己写书印刷出版？这特么是法盲吧？”
“这种书竟然还敢公然发出来放到网上去卖？是嫌死的不够快吗？”
“这次绝对死定了，非法出版，加上传播色清yh内容，就看判几年吧……”
“八面玲珑要名留史册了，网文圈第一位被抓坐牢的作者，啧啧啧，这谈资够他吹一辈子。”
……
这事很快就被人传到了网络上，然后，微博、各大新闻媒体纷纷转发评论，评论基本上都是一边倒的大骂活该。
但随之，这种声讨风波把矛头对准了网络小说。
“早就说了，网络小说就是垃圾，快餐文化而已。”
“我儿子要是看这玩意，肯定得被我打死！”
“看网络小说的，都是生活不如意，或者下层的吊丝。”
……
又一周，一个微博名叫‘知会’的文化领域专家，公开发表长文炮轰网络文学。
【网络小说流行这几年以来，已经彻底商业化了，什么内容赚钱，什么内容就有更多的人去写，没人会管这些内容是不是违规，是不是低俗，是不是违法了国家法律。
这次新天地编辑傻子、作者八面玲珑两人被抓，就是给网文行业敲了个警钟，网文行业的作者，首先要学会自律，不要以为网络就是法外之地。
网文创作，一样也要受到限制和监管，我个人建议，相关部门还是要对网文这个新生行业制定出相应的行业规范和法律约束。
不然的话，网络小说必将出现越来越多的低俗或者敏感内容，长此以往，对我国青少年的身心发育影响是非常严重的……】
这篇微博一出现，立刻引起了无数人的关注，下面评论快速突破一万。
“支持，什么狗屁的网络文学，说白了就是垃圾。”
“支持+1，现在的网络小说全都是垃圾，好多里面还有色清内容，看这种小说的都是学生，这三观还不得崩塌啊。”
“支持+10086！早就该管管了！”
……
微博大v的影响力是惊人的，知会的这篇微博发布之后，很快，某个部门对网文行业就展开了一系列约束规范行动。
距离傻子被抓十天左右，起始、新天地、白鸟三家网络文学平台就收到了某部门约谈通知。
坐在大会议室里，三家负责人面面相觑，接着很快，一个个就如丧考妣。
一个肥头大耳的领导在台上皱眉讲道。
“这次新天地的编辑和作者被抓，我们应该引起重视，然后做好行业内的自律规范，经上级领导研究决定，首先对于新天地进行处罚。”
第三百零七章 处罚通知
新天地的海林轻轻叹了口气，这个结果他早就料到了，现在满心郁闷紧张，只能期盼着这个即将要来的处罚，能轻点，轻点，再轻点……
可惜，现实给了他狠狠一击！
“研究决定，新天地停业整顿十天，停业期间自查自纠，并处罚金五十万元！”
所有人都看向了海林，有同情，有讥讽，有嘲笑，有咒骂，有得意。
白青青淡笑着看向海林，这笑容颇有些意味深长。
五十万倒不是什么大事，这些钱别说网站了，海林自己都能拿出来。
要命的是这个所谓的停业整顿十天，十天内网站不允许对外开放，这损失可就太大了，一是十天内的收入，二是网站读者的流失。
其次还有这个所谓的‘整顿’，这可不是做样子，这个‘整顿’背后的含义才是最致命的。
“网站内，低俗内容、历史虚无、封建迷信、暴力血腥……凡是涉及到这些内容的小说，全部删除……其他两家网站，也要吸取教训，在本月内展开行业自查自纠，对违规内容的小说进行下架处理，并且时刻做好内容审查工作……”
当然，这场会议，以及会议背后的影响，只是针对网文行业内部，至于在社会上产生的恶劣影响，才是更深刻的，也是更让人痛心的。
在傻子这件事发生后，一个月内，几乎每天所有的新闻版块、微博、论坛等，都有人在讨论、谴责网络小说，所有粗鄙不堪的词汇，一时间也都成了网络小说的代名词。
而写网络小说的那些人，前几年还被人恭维是作家，现在却都变成了制造低俗小说的垃圾。
之后，微博上一位喜欢蹭热度，名叫‘李老师’的大v，因为炮轰网络小说时带上了韭菜炒蛋，所以让这件事又闹的更热闹了。
6月25日，李老师在微博发帖。
【网络小说都是垃圾，写网络小说的都是垃圾，尤其是韭菜炒蛋，她的小说都我看过了，全都是臆想出来的……】
这微博发出后，刚开始还有一些人附和评论，结果很快，韭菜炒蛋的粉丝团就杀过来了，几乎半天时间，李老师的评论区就被刷爆了。
“你看过几本网络小说啊？没看过就没资格评论！看过了？你特么连垃圾写的垃圾都看，你算什么垃圾？”
“韭菜炒蛋写的书很好看啊，你确定看过？特么的无脑黑，为了蹭热度连脸都不要了啊？”
“这个李老师是不是个傻子？你骂网文就骂网文，韭菜炒蛋惹你了？曹你mmp！”
“如果韭菜炒蛋是垃圾，那么你李老师就是废物！有种报地址，我去找你聊聊人生！”
“韭菜大大粉丝前来报道！”
……
这篇帖子很快就燃了，一天内评论数就达到了十万，但这些评论里，基本上都是骂这位李老师，刚开始他还会回怼，结果到后面直接就放弃了，因为骂他的人太多了，根本回复不过来，再到后来，他干脆把帖子删了。
结果删了之后这些人又私信骂他，每天打开微博，后台的信息栏都是999+的显示，他都不敢打开了。
再到后来，终于，他选择了放弃，干脆把账号都给注销了。
与此同时，起始总编书生的办公室内，一个翘着二郎腿的中年人，手里握着茶杯，却是笑呵呵的正和书生侃侃而谈。
“虽然这次事件对你们有影响，但机遇和风险并存嘛，瞧瞧，新天地停业整顿十天，他们网站大部分的读者都被你们和白鸟给分流了。另外，这十天内新天地下架了大量的vip作品，这对他们后期的发展也是致命的。
在这个节骨眼，你们和他们拉开的距离可就大了，估计这好多年内，他们都会被远远甩在身后吊车尾啊……”
书生笑着点头。
“呵呵，那是他们活该，我们网站早在几年前就表过态了，对于八面玲珑这种作品，虽然没有明确禁止，但是既不鼓励，也没支持，所以我们网站违规的作品不多。新天地不同，他们将八面玲珑挖过去的时候，这就表明了一个态度。
所以后期很多写同类小说的作者，基本都去了他们网站，这就直接导致他们网站这类小说占比特别高，这次严打，自然就是第一个倒霉的。”
见对方还要说话，书生笑着先问他道。
“行了老同学，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我还不理解你吗？你又不喜欢网文这一行，这次特地来找我，肯定不会是专门和我扯网文圈的八卦吧？”
对方似乎被书生给猜对了，立刻尴尬的笑了笑。
“呵呵，我的确对网文行业不太懂，这次来找你，也的确是有事。”
“嗯，说吧，什么事？能帮上忙的我肯定尽力，不过……”
“你肯定能帮。”
这中年男人笑着轻轻放下茶杯，然后尴尬的搓了搓手，这才试探性的说道。
“是这样的，我有电视台一哥们，前些天喝酒吹牛的时候，听说你是起始的总编，所以就央求我、拜托我，让我找你上个电视节目。”
“找我？上电视节目？”
书生有些惊讶。
“是啊，上电视节目，哎呀你放心，电视台都是有偿付钱的，就是一个访谈节目，大概请你去聊聊网络小说方面的东西，这玩意现在不是热门话题嘛，所以啊，他们也想蹭蹭热度。”
书生笑着摇头，坚决拒绝。
“不不不，这可不行，绝对不行，现在外面全都是骂我们的，我要上电视露个脸，搞不好出门就要被人打死。还是……”
说到这，书生突然想起一个比较适合坑的人，于是话锋一转，又笑着说道。
“我啊，实在太忙了，你瞧这办公室，都忙的四脚朝天了，不过……我倒是可以给你推荐个人去，我觉着啊，她应该比我更适合。”
“谁啊？”
“韭菜炒蛋，我们网站第一位白金大神，刚好，昨天一微博大v在网上还骂过她，结果最后她的粉丝扑过去把这位大v给灭了。这话题更劲爆啊……”
中年男人不懂网文圈这些更深一层的事，所以只能尴尬的扬了扬手机。
“那我打电话问问我朋友……”
第三百零八章 参加节目
三分种后，他拿着手机进来，笑呵呵开口道谢。
“老同学，这次真的谢谢你啊，我朋友那边没问题，现在就看你的了，邀请韭菜炒蛋的事我就交给你了啊，对了，我朋友说……还有个白金大神……叫郑佳的是吧？说如果可以的话，把郑佳也一起邀请上。”
“这个简单，她俩刚好住一块，我打个电话。”
书生笑呵呵的拿起手机，拨通了童瑶的电话。
“喂，童瑶啊，刚才电视台来电话了，想邀请你上一档访谈节目……你看有时间的话，尽量参加一下，这对你自己也是个宣传嘛。”
“没时间……”
“给钱的……”
书生笑眯眯的抬头看了看自己的同学，这人连忙点头，并且伸出了五根手指头，书生会意。
“人家说给五十万啊！”
这一下他同学急了，在旁边又是蹦又是跳，连比带画的……
电话中传来了童瑶的笑声。
“呵呵，咱们这关系，谈钱多伤感情啊……确认是五十万啊？那行，啥时候去？我自己去还是他们接？车票报销吗？吃住是他们负责吗？当然了，我不是冲钱，都是冲你的面子啊。”
“嗯，我懂你，这次都是他们负责。对了，你把那个……郑佳也叫上，对，她也有钱拿，对，和你一样，什么？她不在？”
听到郑佳不在，书生的同学连忙松了口气。
“那行，先这样啊……没什么准备的，就是让你去聊一下网络小说方面的东西，毕竟你是行业最顶尖的大神嘛，那好，先挂了啊。”
挂断电话，书生笑眯眯的看了看自己同学，结果这位老兄当场就哭了。
“哎呦，我给你竖了五个手指头是五万啊，什么就五十万了啊！！！”
“五万？你也太瞧不起我们白金大神了吧？人家一个月200多万稿费，你耽搁人家时间去录制节目，给五十万不过分吧？”
“可是……哎呀，行了行了，早知道我喝酒的时候就不吹牛了，现在搞的我里外不是人，等会啊，我再打个电话。”
这位老兄哭丧着脸又拿手机去打电话了，结果那头一听报价，自然也是把他一顿臭骂，不过最后还是勉强同意，毕竟这可是热点，而且如果能请到童瑶的话，那也算独家了。
两方谈妥，电视台先给童瑶打了一半的款项，剩下的要等录完节目之后才会打过来。
第二天，对方给她买了飞机票，前往c城，录制一档名叫‘评天下’的个人访谈节目。
在电视台门口，打了个电话，她被一个人带了进去，然后就跟提线木偶一样，化妆、换衣服、别好耳麦，上台录制。
这时候她才知道，台下的这百十位观众，根本就不是网上说的那样，虽然是托，但都是不花钱的托，这些人大部分都是附近一些大学的学生。
来这里参加节目录制，虽然不给钱，但节目组会提供一顿可口的午餐，既能混饭，还能看看明星，偶尔被镜头扫到还能上上电视，自然有人乐意。
当然，至于人来的多少，也跟每次请的嘉宾有关系。
比如这一次，来这里参加节目的学生，基本上都是铁杆书迷。
童瑶这个木偶被推上台后，才发现面对镜头自己也会紧张，还好这是录播不是直播。
“哈喽大家好，我是主持人李萍，欢迎大家收看我们本期的评天下，看天下，评天下，无物不评！”
主持人李萍也算是主持界的常青树，二十年的主持经历让她能很好的把控现场的访谈节奏。
所以节目一开始，就先给所有人大肆吹捧了一下网文行业，顺带将童瑶介绍了一下，直接点燃了现场的气氛。
“网络小说是依托网络基础平台，由网络作家发表的小说。它是随着网络的快速发展而出现的一种新兴小说类型。网络小说风格自由，题材不限，发表阅读方式都较为简单。
所以，这种类型的小说自推出后，很快就吸引了一大批创作者和阅读者。在数以百万计的创作者中，其中最顶尖的只是一少部分，我们今天节目请到的，就是最顶尖里面的最顶尖，她就是——起始白金大神！韭菜炒蛋！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她！！！”
镜头给到童瑶，童瑶局促不安的站起来朝所有观众笑了笑，算是打过了招呼。
在节目开始之前，主持人已经拿到了童瑶的所有资料，所以等童瑶打了招呼，她就又接着开始对所有人介绍道。
“韭菜炒蛋，真名童瑶，起始白金级作家，可谓是一书封神，第一本网游竞技小说《cs战神归来》，多次刷新整个网络小说行业的订阅记录，稿费同样多次打破行业记录，版权以1000万售出，也是创造了行业第一！
不但如此，她的《cs战神归来》还掀起了网游小说分类跟风的热潮，到她的小说完本时，整个网游分类的作品比之前增加了百分之一百二！她的小说改编成游戏之后成绩也非常好，一个月就吸引了上百万玩家，月流水近千万！
第二本《凡人修仙》转型玄幻分类，版权更是卖出一亿天价，目前，《凡人修仙》的影视改编已经在如火如荼的进行，估计很快就能和观众见面。
另外，可能很多读者不清楚，起始另一白金大神郑佳，和韭菜炒蛋也是很好的朋友，她们不但是大学同学，更是同一个班，同一个宿舍的好姐妹！毕业后更是住在一块全职写作，不过很可惜，今天郑佳并没有来到我们的现场。”
通过一系列介绍，果然，台下的这些书迷就疯狂了，掌声是此起彼伏。
孙绍林激动的连喊了好几声好，然后给旁边从不看小说的女朋友介绍。
“瞧见没，这就是我的偶像，人家一本书就够吃一辈子，我的小说什么时候要这么火就好了。”
其他人也纷纷议论。
“想不到韭菜炒蛋真的是个女的，而且还是个美女。”
“太牛了，看着年龄也不大，现在靠写小说资产都过亿了……”
“我曹，我一直以为是男人写的，没想到竟然是女人写男频，而且还写的这么好，给大佬跪了啊！”
……
第三百零九章 访谈
等现场安静之后，访谈正式开始。
主持人邀请童瑶面对面坐下，笑着谈了起来。
“呵呵，我该称呼你韭菜炒蛋呢，还是称呼你童瑶啊？”
“都可以，不过您叫小童就可以了。”
童瑶先卖了个好，果然，主持人李萍态度立马就变了，笑吟吟的点头。
“那好，我就叫你小童。小童啊，我听说你和郑佳关系挺好的？”
“嗯，我们是大学同学，也住一个宿舍，而且也是一块进入网文圈写小说的，后来毕业了我们租了房子仍然住在一块。”
“那为什么今天你来了，她没来啊？”
“哦，她现在正在旅游，所以来不了。”
听到这里，台下无数书迷纷纷恍然。
“怪不得最近郑佳的《摸金校尉》更新的不太给力，原来是出去旅游了啊……”
“郑佳在单章里好像稍微提了一句，没想到真的去旅游了。”
“我听书虫网有人说，郑佳的爷爷去世了，她出去散心了好像，童瑶肯定没说实话。不过这种**也不能随便爆啊。”
“书虫网还说人家两个人闹掰了呢，简直是扯淡。”
……
台上的李萍接着提问。
“你和郑佳都是起始白金大神，那么你认为你们两个人谁写的更好一点？”
童瑶一愣，随即笑道。
“呵呵，我们没有可比性。”
“为什么？”
“因为写的分类不一样啊，她写的是灵异悬疑，我写的是玄幻，首先是分类热度不同，其次是受众读者基数不同，所以数据不能对比的。就好比你们娱乐综艺的主持人和新闻联播的主持人一样，是没法比较谁好谁坏的。”
“那你怎么样评价郑佳？我想这个问题，你和郑佳的那些粉丝肯定也非常想知道吧？”
李萍笑着又问了一句，台下无数粉丝呐喊着‘想’。
童瑶笑笑，略微思考了一下，这才开口回答。
“郑佳和我都是第一批进入网文圈的写手，她的文学素养很高，第一本《与鬼三千年》成绩就很好，第二本《摸金校尉》版权也卖了6000万，这本书相信很多人也都看过。”
李萍笑着点点头，随后又把话题绕到了网络小说上。
“小童，现在很多人都认为网络小说是快餐文化，对于这一点你怎么看？”
“我不这么认为，说这些话的，要么是没看过网络小说的，要么是只看了几本以偏概全而已，再要么就是用传统文学的眼光去审视网络小说，对网络小说而言，这是不公平的。”
“可是之前的确爆出很多网络小说里面出现了大量的负面内容啊？”
“这很正常，比如我们的电影电视剧，你看过一两部不好看的烂片，总不能说所有电影电视剧都是垃圾吧？”
哗哗哗，场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等掌声落下，童瑶接着说。
“首先，我们要区分开网络小说和传统文学，甚至可以说，这是两个单独的存在，不管是发表的载体，还是两者的收入来源，创作的门槛，甚至是两者的题材、内容、写作方式，都有很大的区别。
网络小说的写作更自由，没有那么多的行为规范，只要你能用简练的语言，写出吸引人的故事，这就算是非常成功的一部小说。而传统文学，在创作的时候讲究的更多则是要反应一个厚重的主题思想。
另外，网络小说在写作时，题材也是包罗万象的，你可以写贴近现实的，也可以写脑子里幻想出来的，甚至你自己可以当造物主去架构一个虚拟的世界、虚拟的故事、虚拟的人物。
简而言之，网络小说的创作，基本上都是为了迎合读者，而传统文学的创作，更多的是反应作者的自己的思想，这可能就是两者最大的区别。”
哗哗哗，又是一阵热烈的掌声。
这番言论，说的李萍都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那针对现在的网络小说乱象，你有什么想法或者看法吗？”
“网络小说在国内是一个新兴的行业，所有网站、作者都在摸着石头过河，所以前期的作者创作风格大多都有武侠或者日漫的风格，或者受他们的影响。大部分的作品还是比较靠近传统文学的风格。
后来一些作者给自己的作品里夹带了大量的q色内容，想要靠此吸引更多的读者，有人看到这种方式获得成功后，也便开始跟风模仿，慢慢的，网络小说的环境就变的有些差了。
加上这种新兴行业没有得到有效的监管，部分网站平台为了获得巨额的流量，对此也是听之任之，有些甚至还会默许鼓励，这就更加剧了网络小说内容的低俗化。”
童瑶惋惜的顿了顿，随后又开口道。
“不过，这类小说毕竟只是占了一小部分，而且这类小说永远不会成为主流。我们不应该因为这一小部分垃圾小说而否定整个网文行业！更不应该因为某本书而谴责整个网文圈！”
哗哗哗……
全场的书迷全都站起来疯狂的鼓掌，他们每个人，其实都是支持网络小说的，但最近这些天过的实在憋屈，经常在身边都会听到有人诋毁网络小说，可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去辩驳，现在听到自己的偶像发声了，而且说的有理有据，那真叫一个痛快。
李萍笑着点头。
“呵呵，说的太好了，那么面对最近的网络小说进行严打，小童你又是什么态度呢？”
“我认为严打是好事。”
“嗯？可是目前网络上大部分的作者都认为这个尺度太严格了，很多人的书都被屏蔽了，有些作品的内容甚至并不是特别敏感，还有个别的，甚至是被误封啊……”
“这个我也知道，其实包括我自己的作品，其中有些章节也被封禁过。但是重症就得用猛药！说实话，这几年间，因为网络小说缺乏监管，这颗新生的树苗已经长成了一棵巨大的毒株，必须从根上截肢！”
李萍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就听童瑶缓缓又说道。
“至于在这次严打过程误封的作品，那也是属于无奈之举，这就类似农村人用的筛子，他们在筛粮食的时候，会将大批大批的垃圾从筛子孔里筛出去，但同时也会将小部分好的粮食颗粒带出去。这个是无法避免的，后期只要重新筛一次就行了，小说也一样，如果发现被误封，也可以提出申诉，通过人工审核后就会解禁的。”
李萍认可的点点头，不由得感慨道。
“以前我也听过很多人骂网络小说属于快餐文化，里面充斥着大量不健康的东西，说实话，虽然我没看过这类小说，但我还是不会放心将这种小说给我的孩子看，但如果真如你说的，通过这次严打，可以将网络小说的环境变好，那么我也会放心让自己孩子去尝试着看看网络小说。”
……
第三百一十章 云深的苦恼
访谈结束后，童瑶当日乘坐飞机返回，对她来说，这只是一场普通的访谈节目，但对万千读者和网文创作者来说，这场访谈的意义很大，大到决定了很多人的思想行为和整个人生。
访谈在电视上播出后，书虫网很快就转发了播放链接，而其他新闻媒体，也截取了一些重要的内容在网络上播放。
书虫网。
“看完了，真牛，韭菜大大说的有理有据，服！”
“我和韭菜大大的观点一致，网络小说里面虽然有垃圾，但不能说全部都是垃圾，这对网文来说不公平，就像抗曰神剧一样，你不能说所有这类电影都是垃圾吧！”
“支持严打，网文是该整顿整顿了，最后说一句，八面玲珑活该被抓，这特么就是披着玄幻皮的小簧文！当年我就骂过，可惜被一群舔狗喷的我差点自闭，现在呢？那些舔狗怎么不舔了？”
“抬头看苍天，苍天饶过谁？垃圾的永远是垃圾，经典的也永远是经典，这不是谁骂几句就能改变的。”
……
通过这一次访谈，虽然不能立刻改变所有人心目中对网文的负面印象，但多少会让这种印象得到改观。
再配合这一次严打，净化了网文的环境，慢慢的，读者认可了，作者自然也就认可了。
要说最惨的，还得是新天地，先是扛鼎大神八面玲珑被抓，再是编辑傻子被抓，再然后又是十天的停业整顿，接下来又是无可奈何的大批封禁违规作品。
等好不容易重新开站了之后，别说读者了，一半的作者都跑没影了……
新天地这个千年老二，终于被后来居上的白鸟给超车了。
而且因为本次事情的严重性，新天地的老大海林，也接着宣布引咎辞职了，这就更让新天地从此一蹶不振。
时间一晃到了7月，天气已经开始炎热，此时，大少爷云深的心情格外烦闷。
从6000万拿下《摸金校尉》的版权，再到寻找演员角色、组建拍摄团队，这一切的一切都很顺利。
《摸金校尉》总共八个故事单元，目前他已经将第一个故事单元，也就是第一季拍摄完成，总共25集！
结果，拿到电视台后，竟然破天荒的吃了闭门羹！
砰！
他抓起桌上的水杯狠狠的砸到了墙上，玻璃碎片四散，巨大的响声让门外女秘书吓了一跳，她扭头隔着玻璃门朝里面看了看，却根本不敢进去触这个眉头。
砸完水杯，云深长长的叹了口气，靠在软椅上闭起了眼睛！
这一切和他想的都不一样，太难了，真的太难了，他从来没想过赚钱这种事竟然会这么难。
他是《摸金校尉》的忠实粉丝，所以才会义无反顾的将版权高价卖下，他也很肯定，这部剧肯定会大火，肯定会赚钱，但人家电视台就是不买账，一句‘不行’，直接否定了他的所有，包括他的退路。
距离老爷子约定的一年之期只有5个月了，他真的有些着急和迷茫了，感觉手里握着屠龙刀却根本没人识货啊。
十分钟后，就在他快要睡着的时候，朦朦胧胧中，听到玻璃碎片摩擦地面的声音，猛然间睁开眼睛，正看到小秘书半蹲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捡着破碎的玻璃渣。
“云总，对不起，我我我……我想着帮您收拾一下，这玻璃碎片太危险了，会伤到您。”
小秘书今年刚毕业，带着黑框眼镜扎个马尾，看起来还是非常赏心悦目的，此刻一脸委屈和小心翼翼的样子，倒是让云深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坐直了身子努力的挤出一丝微笑摇头。
“没事，应该是我给你道歉，这事你叫保洁来弄就行了。”
“我……我怕保洁响动太大吵醒您。”
“呵呵。”
云深笑了笑，本不打算再说什么，却见小秘书扑闪着两个乌黑的大眼睛盯着自己。
“怎么了？”
“云总，您……是不是在为《摸金校尉》发愁呢？”
“嗯？”
“其实……咱们也不用非得找电视台合作的。”
“不找电视台？那咱们拍的这东西怎么上映？”
“云总，现在智能手机都普及了，现在看电视的基本上都是一些中老年人，就算年轻人看电视，那也会看智能电视，或者用手机软件看。不管是用什么，他们都会选择现在比较流行的视频软件，比如企鹅视频。”
云深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立刻就明白自己的秘书要说什么了。
“你是说……咱们可以和企鹅视频合作？”
“对！云总您真是厉害呢，我还没说完您就猜到了，咱们这种题材其实挺敏感的，一般的电视台也不敢放，倒不如走网络播放路线，选择最大的视频平台合作呢。咱们可以通过他们赚钱，他们可以通过咱们吸引新的注册用户，这是两利的事，我想，他们应该会非常乐意的。”
啪！
云深激动的狠狠拍了拍桌子，倒是吓了小秘书一大跳。
“哈哈哈，说的太好了，我这就联系一下企鹅视频！！！”
不过高兴不过三秒，仅仅一天之后，云深坐在企鹅视频的合作方洽谈室里，又陷入了纠结之中。
对方的工作人员尽管已经解释了一遍，不过看他还是拿不定注意，仍然不厌其烦的又给他解释了一遍。
“云总，我们的合作总共分为三种，第一种是买断，我们会根据您提交的作品，由专业审核团队进行审核，然后会给您一个买断报价，说简单点，也就是一次性给您一笔钱，然后这部片子就和您没关系了。”
云深吸了口气，蹙眉问。
“那这个……大概能给我多少钱？”
“这个得我们的评估团队去评估。”
“得多久才知道结果？”
“最快也得一个月。”
“一个月嘛……那您觉得大概会给多少钱？我是说……大概。”
“这个……我们公司目前审核的买断价格，最高的是5000万，像您这种既不是知名导演拍的，也没有任何明星参演，我估计可能给不了多少钱的。”
云深露出苦笑，他的版权就花了6000万啊，虽然只是第一部，但这点钱实在是没有任何意义。
第三百一十一章 选择
可能也看出了云深的想法，所以工作人员立马就接着说了第二种方法。
“第二种是合作分成，我们拿您的片子去播放，按月给您结算费用，这种走的是广告收益。我们会根据会员点击量以及播放的完整程度来综合计算。换句话说，也就是看的人多，您分的钱就越多，而且这个是无限期的，除非您单方或者我们单方和您解除合约为止。”
对于这一点，云深也没有把握，他虽然对这部片子有信心，但信心不能当钱花啊。万一上映之后没人看，那自己可就彻底扑街了。
他清了清嗓子讪讪笑着问。
“还有第三种呢？第三种您再说说。”
“还有第三种，就是单独付费制，到时候我们将您的片子上传到服务器后，会员观看的话需要单独付费，一般是3到5块钱。我们需要从中抽取百分之五十作为平台服务费，另外这种也是按月结钱给您的。”
相比较，第二种和第三种都比较适合，不过这两种走的都是播放量，对他来说风险比较高，不过相比第一种，这两种模式对他来说还算有一线希望。云深现在纠结的是，不知道该选哪一种。
思考了许久，他叹了口气，却是先问了另外一个比较重要的问题。
“我这片子，你们会安排推荐吗？”
和网络小说一样，视频网站的新片，一般也都会给安排推荐，如果在首页推荐，那自然会更容易火一些，如果给你安排到犄角旮旯，那就只能等着其他看过的人口口相传去推广宣传了。
“当然，新片我们都会安排一次试水推，数据如果好的话，我们还会接着安排更好的推荐。”
“那如果数据不好呢……”
“那自然就不会安排任何推荐了。”
“我能问问这个几率有多高吗？”
“这个……好像和几率没多大关系，具体的还得看您片子的质量，质量好了，观众喜欢看，数据自然就好，我们自然就会重点推广，数据不好，观众不喜欢看，那么我们自然也就不会浪费资源去推广。”
呼……
云深长舒了口气，最终还是做出了决定。
“我想好了，就选第二种，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签合同吧！”
他一笔一划的写下了自己的大名，这份合同的分量很重，不但代表着《摸金校尉》第一季的未来，更代表着他自己的未来。
赌赢了，后半生继承万贯家财，成为自己家族企业的掌舵人，继续当大少爷吃香的喝辣的，赌输了，后半生他就得好好的体验一下人生百味，勤劳致富了。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他的这一部《摸金校尉》是否成功，也代表着网络小说是否可以转型、蜕变。
换句话说，这是第一部改编成影视剧的网络小说，如果成功，那么后期就会有更多的电影投资人，将目光投向网文市场。
相反，如果失败，可能很多年内，都没有人再敢打网络小说的主意。
7月7日，在没有经过任何宣传的情况下，《摸金校尉》第一季，晚上八点在企鹅视频平台正式开播。
小美晚上下班后，老公徐林已经贴心的在厨房做好了饭，两口子吃过饭，按照每天的习惯，两人会拿手机选择一部电影或者电视剧，投影到电视上一块看看，看完后才会睡觉。
“老公，有什么片子推荐吗？”
“等会我找找啊。”
徐林洗了手坐在沙发上，已经打开了电视，然后打开手机的企鹅视频来回翻找着自己喜欢看的。
“都是老片子啊，郁闷……”
徐林一边翻找一边嘟囔，等翻了差不多十分钟，一部片子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摸金校尉？好像是部盗墓片啊？要不看看？这种题材的片子以前好像没看过啊，应该挺好看的。”
“不会太吓人吧？”
小美装作害怕的把脑袋埋在徐林的怀里，徐林美滋滋的挺起胸膛。
“不怕，有我呢！”
然后赶紧打开了《摸金校尉》，十分钟后……
他躲在小美的怀里……
……
晚上八点十分！
书虫网！
“我曹，《摸金校尉》上映了！刚看了几分钟，牛炸了！”
“真的假的？在哪个平台啊？”
“企鹅视频，全免费啊，大家赶紧去看！”
……
起始《摸金校尉》书评区。
“郑佳太低调了吧，《摸金校尉》在都上映了，她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也没开单章宣传啊。”
“刚看了下，确实挺不错的。”
“郑佳大大好像还在旅游吧，话说这次旅游的时间也太久了，更新也不给力了。”
……
企鹅视频和起始一样，每天新增加的新片源，会根据热度决定片子的位置，热度如果最低的话，那么就会排到最下面，观众除非自己手动搜索才能找到。
而热度高的片子，就会被网站安排在最前面，用户打开软件就能看到，如果片子效果好热度高，网站也会安排推荐位，比如说打开屏幕弹广告、首页置顶等等。
这个热度，就是所谓的点击量和完整的播放量。
7月7日，企鹅视频总共增加了112部各类型影片，刚开始《摸金校尉》排在倒数第一。
不过仅仅五分钟左右，这匹黑马就直接杀到了当日新片排行榜第一名！！！
《摸金校尉》视频播放下面的评论区。
“想不到改编速度这么快，竟然都上映了。”
“为什么不找大明星拍啊，这些演员都不认识啊……”
“刚看了一集，拍的还行，虽然演技略微尴尬，但剧情还是比较贴近原著的。”
“原著粉前来报道！”
“原著粉前来报道+1！”
“原著粉前来报道+2！”
……
晚上十点，书虫网！
“一口气看完了两集，那叫一个爽，虽然演员都是新人，虽然导演不是知名导演，虽然拍摄的还有一些瑕疵，但不得不说，真的很好看。”
“服了，我的书啥时候能拍成电影就牛了，哪怕我倒贴钱也行啊。”
“郑佳这次终于超越韭菜炒蛋了，话说《凡人修仙》版权同时卖出去了，到现在怎么也没个动静啊？”
“《凡人修仙》是玄幻啊，全程特效，一是烧钱，二是速度慢，且有的等呢。”
“话说企鹅这次怎么突然变的这么良心了？这么好的片子竟然免费啊？搞的我都有些懵了。”
……
第三百一十二章 天量数据
第二日，早上八点。
企鹅视频公司正式上班后，数据统计组组长何苗打开了昨晚值班人员发来的邮件，皱着眉扫了一眼，狠狠的拍了拍桌子。
“瞎胡闹！”
邮件里的一串数据跟踪报表中，第二名的影片单日点击数是12万左右，第三名是10万左右，往下的，基本上都是递减的。
可第一名《摸金校尉》的数据就高了，而且是高到离谱，高的让何苗根本就不相信，他宁愿相信是下面的员工工作出错，将数据统计搞错了。
“小龙，进来一下！”
“老大，怎么了？”
叫小龙的推门进来，结果何苗立刻就拍桌子吼了。
“怎么搞的？连统计个数据都不会了？你自己看看，这个《摸金校尉》只是12个小时而已，数据怎么会这么高的？查一下这是谁干的，这个月奖金扣掉！”
似乎知道自己老大会问这事，小龙嘿嘿笑着连忙解释。
“老大，早上我看过邮件了，刚开始我也以为是咱们兄弟统计错了呢，结果亲自去提了一下数据，的确没问题。”
“没问题？”
“是的老大，您是知道的，咱们的数据都是从安全数据库提的，就算他们找人刷数据也没用，所以啊，这数据千真万确，比真金还真啊！”
“这……怎么可能啊……”
何苗深吸了口气，再次看了看邮件里的数据。
第一名：《摸金校尉》！上映十二小时，总点击量133万+！
“嘶，这数据有些太吓人了，我们网站每天收录上百部影片，就算是一线大咖参演，知名导演主持拍摄的大片，单日播放量也不过百万左右，这可打破了我们网站的单日播放记录了啊。”
何苗惊叹，旁边的小龙点头附和。
“是啊老大，不过我觉着《摸金校尉》这匹黑马更厉害，首先这133万的播放量只是半日的，而且还是人流量最少的夜间。其次，这部片子咱们根本没给过任何推荐资源啊。还有最后一点，这部片子拍摄的团队全是素人，导演和演员，全都是影视学院的学生，都是第一次参加拍摄……”
“那这数据……不会真的是被人入侵后改过的数据吧？”
何苗的怀疑不无道理，因为企鹅网站大部分的片子走的都是分成路线，每个月网站会按照视频的点击量算钱，点击量越高，他们支付给对方的钱就越多。
所以以前也有一些合作公司偷摸的想给自己的片子刷数据骗钱。
不过毕竟这是涉及到钱的事，企鹅影视数据统计中心的人也不是吃素的，普通的黑客入侵根本没用，就算有厉害的黑客能入侵成功，人家定期或者不定期的也会进行数据倒回进行核对审核。
这其中，也有一些比较聪明的投资人，会用人海战术去刷，比如花钱找一些水军，这样的话，从技术层面就彻底阻挡不了。
不过企鹅数据统计中心对这种方式仍然有自己的鉴别方法，比如他们会进行大ip筛选、查看数据异常的账号信息，检查他们的观看记录等等。
最后还有更狠的，那就是数据匹配，比如一部电影有一百万人观看，不管这部影片是好看还是难看，那么它的评论区肯定会有很高的评论数，而且这些评论都不会只是无意义的水字数。
说起来，这套标准同样应用于网络小说行业里面，有些编辑鉴别某本书是不是刷过数据，同样也会去查看它的评论数。
小龙噘着嘴皱眉摇了摇头，面对这么强悍的数据，他似乎也有些不太确定了，不过半晌之后还是肯定的点点头。
“应该不可能是数据的问题，我们企鹅数据统计组的技术不敢说天下第一，那起码也是第二，这部片子的数据我也觉得不正常，所以早上刚来我就对它进行了数据分包跟踪。”
“结果怎么样？”
“我随即抽取了百分之十的数据账号，都是活账号！”
所谓活账号，就是指真正的用户，这些账号活跃度比较高，有浏览记录，而且浏览记录各不相同，登录时间各不相同。
何苗缓缓的点点头，不过这眉头皱的更高了。
“那这个《摸金校尉》到底是怎么做到半天时间拿下天量数据的？”
“老大，我觉着……您应该看看这部片子，或者看看评论区……”
“嗯？”
何苗不解的看向小龙，不过还是点开了《摸金校尉》的评论区……
“郑佳大大的粉丝前来报道+1！”
“郑佳大大的粉丝前来报道+2！”
“郑佳大大的粉丝前来报道+3！”
……
看到这些，他又看向了这部片子的演员表，顿时更迷糊了，挠着头问小龙。
“这个郑佳大大是谁啊？我看演员表里也没这个人啊。”
还好小龙同志还是做过功课的，当即给自己老大解释。
“老大，这个人叫郑佳，大大是尊称，我也是刚查的，她应该是这部小说的作者，这个片子是根据同名小说改编的，这些喊着报道的人都是小说的原著粉。”
何苗一拍脑门笑了。
“呵呵，怪不得呢，原来有原著粉的支持的，怪不得才半天就有这么好的点击数据，行了，这表格没问题，赶紧提交上去吧！”
“好嘞老大，那您忙！”
小龙笑着退出了何苗的办公室，回到自己工位后赶紧朝其他部门发送了昨日的统计报表，结果，收到邮件的运营部跟着又疯了。
才五分钟就把电话打到了小龙这。
“喂，你们刚发的数据报表有问题吧？这第一名的《摸金校尉》133万？是不是多打了一个数字啊？其实是13万？”
小龙无奈的扶着额头，只能在电话里再三确认，这个数据的确没有任何问题！
挂断电话，原本已经疯了的运营部的人，这次又疯了第二次……
“我曹！刘老大，出黑马了！”
挂断电话，运营部的小胡狂喜的从原地崩了起来。
“怎么了？什么黑马？”
“《摸金校尉》啊！黑马，绝对的黑马啊，单日……不，应该只有半日，播放量已经达到了133万人次！！！”
“半日？133万人次？小胡，你在和我开玩笑吗？”
“刘老大，千真万确啊，我刚和数据统计那边二次确认了！”
刘老大大名叫刘磊，仔细看了看递过来的数据，立刻也惊喜起来，毕竟，这些数据越好，黑马越多，他们的绩效奖金就越多。
“所有人！开会！！！”
……
一声高喊，他把所有人召集到了会议室，等会议结束后，运营部最后只总结了一个字——推！！！
他们的最根本职责就是，从每天数据统计部发来的片源数据中，找出数据黑马进行重点推荐！
第三百一十三章 入VIP
随后，等早上九点，那些打开企鹅视频的用户，就都能看到首页正中三分之一的位置都被《摸金校尉》的海报链接占据了。
“呦，盗墓题材的电视剧啊？这个可从没看过啊，必须看一看。”
“好像有这么个小说吧？竟然拍电视剧了？我记着小说挺火的，看看电视剧拍的怎么样先……”
“哇，出新剧了，先看看……”
……
各类人，抱着各类不同的心态，纷纷打开了视频网站进入观看，然后，《摸金校尉》的数据又被快速拉高。
不过……
要说现在最焦虑的，那绝对莫过于大少爷云深了，他没老婆，所以也不知道等着儿子出生的时候会多焦急，不过现在的他觉得，等着《摸金校尉》出成绩的一整晚，那绝对是自己一辈子最煎熬、最焦虑的时候。
早上刚到办公室，来不及推开门，他就找到了自己的小秘书。
“数据出来了没有？”
“出来了云总，咱们的……”
“你先等会……”
云深赶紧摆手制止了小秘书的话，然后狠狠的吸了口气，以便让自己彻底的冷静下来，好半天之后才对小秘书摆摆手。
“说吧……我能挺住！”
他视死如归的表情逗的小秘书咯咯直乐。
“云总，您不用这么害怕，是好消息！咱们昨天12个小时播放量突破百万，总播放量达到了133万多呢！视频平台刚才还打电话过来给咱们道喜呢，说是呆会还要给您打电话呢。”
云深咧着嘴笑了笑，想摸根烟，半天却没摸到，随后一屁股坐在地上，一个人傻乎乎的笑着。
“云总，您……您没事吧？”
“没事……我就是累的，昨晚上……”
话说到一半，电话响了，小秘书看了看号码，连忙对云深做了个接电话的手势，云深立刻起身过去拿起了话筒喂了一声。
“是云总吗？？”
“嗯，我是云深。”
“呵呵，恭喜云总啊，昨天《摸金校尉》的点击量很高啊，从昨晚八点，截止到现在，播放量已经达到了380万了，我估计24小时内应该能突破600万，甚至更高啊！这种数据在我们网站都是从没出现过的！”
“谢谢，谢谢！”
“不用客气，我们是互惠互利，如果要感谢，我们也得感谢您呢，毕竟我们也要依靠您啊。对了，我们运营部已经给您的《摸金校尉》安排了首页推荐，现在打电话给您，是想告知您一下，经过我们运营部评估，决定将您的片子入v！”
“入v？”
云深对这个概念根本不懂，估计电话那头的人也知道，所以笑呵呵的又补充了一句。
“具体的内容呢，我们会发送邮件给您，当然了，入v对您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
挂断电话，云深立刻跑到自己办公室打开了电脑，接着打开邮箱，果然，一封来自企鹅视频的邮件静悄悄的躺在邮箱里。
他打开邮件查看，旁边的小秘书趁机端着一杯咖啡过来，随后趁着云深心情好，也跟着问了起来。
“云总，什么叫入v啊？”
云深一边看一边给她解释。
“入v就是加入vip，之前我们的协议是免费播放，现在入v后，每天看的时候仍然还是免费，但是企鹅的会员就可以提前多看两集内容，当然，我们的点击单价也会提高不少。毕竟他们要依靠我们的热度去吸收更多的用户开通vip会员嘛！”
“那这个我们能赚多少钱啊？”
“这个我也不清楚，他们的算法很复杂，不但要看点击量，还得看用户播放的完整程度，现在入了v以后，还会计算会员的点击量以及播放完整度……”
点击量并不是唯一的参考数据，网站方更多的会参考播放完整度，毕竟你点进去不等于你会看，你不看，那么广告商的广告就起不到效果。
所以一般的视频网站，都会有一个非常详细和完善的计算公式和计算体系。
云深之前就知道这个规定，所以一点也不惊讶，笑呵呵的打开了企鹅视频提供给他的一个内部数据查询账号。
这个账号是用来专门查询作品数据的，包括每一集的播放量、完整播放量、以及最重要的——单日预估收益！
打开链接，登录账号密码，云深看到一长串播放数字，他内心就激动的想抽搐。
早上八点之前，《摸金校尉》的播放量还只有133万，而后，平台给了一个首页推荐，到现在两个多小时而已，播放量已经超过400万了，要照这个速度，晚上8点前，别说600万，估计1000万都有可能啊。
再看收益区，此刻他却有些愣住了。
“怎么会……只有五万块钱？”
这个钱数，和这么庞大的点击量相差实在太悬殊了，而且和云深预想的出入也实在太大了。
小秘书虽然觉得一天就赚五万已经够多了，但她知道自己老板投入的太大，这其实就像电影院上映的电影票房一样，投资了6000万拍的，一天就5万块票房？这特么谁接受的了啊？
看到老板脸色煞白，小秘书赶忙开导安慰。
“云总，说不定是这网站统计出错了呢，刚才人家不也打电话祝贺咱们了吗，应该不止这点钱的。”
云深苦笑着摇头。
“呵呵，其实这些钱也不算少了，一天五万，一个月也有一百五十万了，一年差不多两千万呢，对于做网络电影的，这已经算很成功了。就拿我们自己来说，其实拍摄成本也只有三百万而已，两个月就回本了，一年净利润一千多万，算的上功成名就了……就是……”
说到这里，云深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心说早知如此，特么的当时买版权的时候就不装逼了，磨磨价搞不好一千万就拿下了，自己非得装大尾巴狼，现在才搞的如此狼狈。
叹了口气，他又刷新了几次页面，五万三千八还是五万三千八，丝毫没有变化，随后，他也就认命了。
现在，老爷子给的一亿本金已经差不多都倒腾光了，电影也拍出来了，自己该努力的都努力过了，虽然没有做到十全十美，可毕竟也无计可施了。
第三百一十四章 吴曼
时间只剩下五个月不到，赢得了赢不了就看自己两个哥哥会不会比自己更惨了……
他阿q式的安慰自己，或许自己的两个哥哥早就把那一亿资金都亏光了呢，到时候自己就算一年不赚钱也能获得最终的胜利。
不过很快，他的美梦就落空了，电话响了，一看号码，是他二哥打来的。
“亲爱的老弟，你的电影拍的挺不错啊，不过我听说你的本金已经花光了啊，就算你靠着这部片子能赚一个亿，那也只够回本啊，大哥那边现在可已经赚够一千万了啊，你也要加油了啊……”
“那你呢？”
“我？我现在啊，赚的不多，就比大哥多了五百万吧，哈哈哈……”
“滚！”
云深气急败坏的骂了一句，随后恨恨的挂断了电话……
同一时间，某公司办公区……
“小王，在看什么电影呢？”
“刘姐，这是新出的盗墓片，贼好看，叫《摸金校尉》！”
“哪个明星演的啊？”
“没有明星，不过拍的真的不错。”
“哪个平台的啊？我也看看去……”
……
某大学宿舍……
“兄弟们，企鹅刚出神剧了，《摸金校尉》！绝对神剧啊，大家赶紧去看！”
“神剧有啥看的啊？”
“哎呀，这个神不是你想的那个神！”
……
当日，经过企鹅视频首页的推荐，加上盗墓题材比较稀少，再配合《摸金校尉》的原著粉效应叠加，《摸金校尉》直接就爆了！
不过到晚上八点之后，无数人却又郁闷上了，不为别的，只因为《摸金校尉》第3、4集需要vip才可以看了。
“我擦，好不容易等了一天，你竟然告诉我要开vip才能看？”
“呸，不是说免费吗？看的人多了就开始收费了？”
“我哭死，刚看上瘾了，谁有会员借我看看啊，好人一生平安！”
……
会员一开，大批大批咒骂的、哀嚎的、叫嚷的，甚至还有讨伐的、抵制的。但最后的结果是……真香！
该骂还得骂，但该看也得看啊，所以很多人是一边骂一边充会员看。
书虫网……
“《摸金校尉》需要会员才可以看了，谁有会员借我用用啊！”
“自己去冲一个呗，也就一包烟的事，至于跟乞丐一样满世界求会员吗？”
“我已经冲了，为这么好的片子冲个会员，感觉还是挺值的！”
“我也冲了，我是郑佳的nc粉啊！”
……
同一时间，上京艺术传媒学院大四学生周成，此刻却被一群学弟学妹在食堂给包围了。
“周成学长，你有女朋友吗？”
“学长，你喜欢吃什么啊？我请你吃饭……”
“学长，我特别喜欢你饰演的男一号，为了你我都开了个会员呢，你可得对我负责啊……”
……
周成，就是当初云深来这里挑选出来的演员，说实话，其实刚开始选他并不是因为他的形象，或者因为他的表演功力，最大的原因是因为他够便宜！
一集5000块，对，就是这么便宜！
他还记着当初云深来学校选角色的时候，这种情况其实很多，毕竟他们学校是国内的一哥。
别的不说，就他们班里面，光是参加过综艺、影视、广告等拍摄的同学，起码就有一多半。
所以当时云深来学校选角的时候，学校的学生们并没有太大的热情，相反，因为这种不知名的小剧组每天都会来四五家，所以更多人的反应反而很淡漠，甚至报名参选的人都不多。
他去参选，其实原因也很简单，因为他穷！
他能选上，完全是因为当天就来了六个竞争对手，一个体型稍胖的被选去当了男二，还有两个一听片酬当场就骂骂咧咧的走了，剩下他和另外一位，云深就问了他们的时间，另外一位一听5000块一集，还特么要拍小半年的，所以当场也弃权了。
等拍完第一季，说实话，他也没指望着自己能火，毕竟现在拍影视剧的太多了，很多拍完甚至连上映都做不到，就别提火不火了。
他所关心的，是每集5000块钱，25集，总共挣了12.5万！
拍完之后回校，他也就将这事忘到脑后了，有了这12.5万，他想的更多的是毕业后起码可以租房子跑剧组了。
除了钱之外，他唯一的收获，那就是交了两个朋友，一个是校友秦昊，饰演男二号的。一个是饰演女主角的吴曼，都是同校同级不同班。
接到电话，木讷的周成这才想到了合适的理由逃离了学校食堂。
按照电话指引，他一路出了校门，最终到了学校斜对面一家西餐厅3楼的包厢。
这家餐厅他知道，是学校很多情侣和有钱人最喜欢去的地方，他除外。
“来了啊？快坐坐坐。”
见他进来，秦昊嬉皮笑脸的打了招呼，他和秦昊两人的性格刚好相反，一个木讷，一个外向。
包厢里除了秦昊之外，还有一位美女，扎个马尾，穿着白色纱衣，纱衣薄如蝉翼，能清晰的看到她里面的bra颜色，下身穿着短裤，短裤很紧，将她整体的线条勾勒的很美。
这美女，就是饰演《摸金校尉》女主角的吴曼，他们三个同级同校不同班，之前都不认识，这次通过拍摄《摸金校尉》之后，才算熟识了。
不过因为家庭条件和自身性格的缘故，秦昊和吴曼走的要近一些。
“怎么了？这小脸红扑扑的？跑过来的啊？”
秦昊先开始调侃，周成喝了口水连连摆手。
“不是，是在食堂里……又被人给围了。”
“呵呵，那是因为你火了啊！瞧瞧，《摸金校尉》播出了，现在你已经是明星了，学校食堂堵你的都不算事，刚才我去北门口，知道么？几十个女粉丝拿着牌子在堵你呢！”
“啊？”
“行了，别逗他了，瞧他给吓的。”
吴曼笑着阻拦了秦昊的逗弄，随后瞥了一眼土里土气的周成，眼底深处浮现出一丝鄙夷，不过很快就一闪而逝，不得不说，她掩饰的很好。
“说正事吧。”
她轻轻咳了咳，放下手里的咖啡，然后认真的看着面前的二人说道。
“明天就要开始拍第二季了，你们对片酬有什么意见没有？”
第三百一十六章 越骂越火
“那就不好意思了，另外一个剧组已经给我发了邀请，我下午就过去报道。”
“你的意思是要毁约了？咱们之前签了合同……”
云深话还没说完，吴曼露出讥讽奚落。
“云总，我已经找律师咨询过了，您的合同根本就不规范，属于无效合同。”
云深再次蹙眉，端着咖啡杯在车里走了两步，突然露出淡笑，略带鄙夷的问她。
“呵呵，你的意思是……无效合同就可以不用遵守了？”
这种笑容让吴曼突然没了勇气，她甚至不敢直视云深的眼神，不过半晌之后还是决绝的抬头冷笑。
“当然，无效合同根本就没有法律约束，我为什么要去遵守。”
云深缓缓的点点头，虽然悠然的坐下。
“嗯，那行吧，那你去另外的剧组吧。”
“你……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简单，第一，我不喜欢不守信诺的人，第二，我不喜欢忘恩负义的人，第三，我不喜欢自持身价威胁我的人，行了，既然你想单方面终止合同，那我也没什么说的，祝你好运。”
这下傻了，吴曼懵逼的看着云深，已经完全不知所措了。
在来之前，她把整个局面分析过数次，最后认为，云深根本没有任何理由拒绝自己的要求！
说简单点，她就是威胁，而且她认为自己绝对有威胁的资本！
毕竟她可是女一号啊，她要撂挑子了，这部剧还特么怎么拍啊？
所以，她才有勇气蹦出来要求提高片酬。
至于她说的另外一个剧组邀请她，那根本就是扯淡的话，这部剧从拍到播放，总共才两三个月时间，哪有人知道她是那颗葱啊。
尤其是刚播放两天而已，虽然她的确也有粉丝了，但毕竟属于刚打了个基础而已。
楞了半天，她想回转局面，可认怂的话实在说不出口啊，既然不能认怂，那就只能接着硬钢。
“云深，你可想好了，我是这部剧的女主角，你要换人的话，播放量……”
“呵呵，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
云深仍然笑呵呵的坐在真皮座椅上，端着咖啡细细的品着。
“好，好，好！那咱们就走着瞧！！！”
跺了跺脚，吴曼咬牙切齿的拎着包扭头走了，走到门口，她又看到秦昊和周成，愤而怒骂道。
“窝囊废，人家这是在吸你们的血呢，还傻乎乎的留在这有意思吗？你们要是男人就和我一块走！！！”
她本来想刺激这两人和自己一块罢演，结果这时候云深打开了窗户，笑呵呵对秦昊和周成喊了一声。
“喂，从今天起，你们两个，片酬每集提高到十万！”
这一下秦昊周成傻了，吴曼也傻了，她扭头看了看云深，完全不明白云深是什么意思！
而云深却悠悠的叹息道。
“本来打算一过来就给你们加片酬的，可是我主动给你加，和你跑过来威胁我加，这是两码事，我这个人啊，虽然很好说话，也没什么架子，但最讨厌别人威胁我，更讨厌别人自持身价的威胁我！”
吴曼恨恨的瞪了云深一眼，走了，这一走，等于断送了她的前途。
周成看着她的背影，想劝一劝，但话到最后，却是对着云深讪讪问。
“云总，吴曼她就这性格，您别生气，她不能走啊。”
“哦？为什么？”
“因为她是女主角啊，我们这部剧刚火就换主角，观众怕……”
这时候他话没说完，云深就笑道。
“不是我想换，是这个人野心太大我留不住，才拍到第二季就让我把片酬提到十万块，这后面还有七季呢，到时候你觉得我给多少钱才能留住她？所以啊，长痛不如短痛，晚换不如早换，现在换个人，观众的接受能力还强一点。”
“可是……”
“行了，女主角的事就不用你们操心了，对了，既然片酬提高了，那合同就得重新签了，你们去准备一下。”
云深笑了笑，看着吴曼的背影，心说还得亏她提醒合同的问题。
现在重新签了合同，起码可以把秦昊和周成拴到八季拍完。
……
接下来，随着《摸金校尉》剧情的推进，随着企鹅视频平台宣传推广力度的提升，《摸金校尉》的播放量再次展现了黑马的特性，而云深在后台查询的收益也日益暴增。
播放第一日：点击133万，收益5万。
播放第二日：点击2200万，收益480万。
播放第三日：点击3000万，收益560万。
播放第四日：点击3600万，收益620万。
……
十三天时间，《摸金校尉》单日播放量最高达到1.1亿，收益单日最高达到1500万。这其中最狠的，还得说播放的第十天。
按照每天两集的播放速度，第十天其实最多只能播放20集，会员也只能看到22集，但企鹅视频运营部实在太6了。
直接在第十天给这部剧来了一个vvip套餐。
vip会员，另外再花50块钱，可以一次性看完后面5集，直接就把大结局给看了。
这个套路一出来，当时无数的粉丝就火了。
视频论坛上，各种骂声不断。
“我曹，无耻啊无耻，搞了个vip还不行，现在竟然还单独收费？特么的有这么饥渴吗？”
“你让我开vip我开了，我开了vip你给我还搞个会员广告我忍了，可你特么现在又来了个50块看大结局，这我就忍不了了，对不起，老子不伺候了，拜拜，不看了！”
“大家都团结起来，千万别买，让企鹅视频自己个玩蛋去！”
……
除了视频论坛之外，书虫网众多作者、读者，以及《摸金校尉》的粉丝也纷纷开贴谩骂。
“我曹，最后多看三集竟然还得额外花50块钱？”
“郑佳大大，对不起，我支持不起了，真的是实力不允许啊……”
“我刚花了50块钱已经把结局看了，太好看了，大家赶紧去看，多坑一个是一个，大家都坑了我心里就平衡了。”
……
另外，一些微博大v、新闻媒体也加入到了讨伐大军。
【视频平台花式套路，勿当观众是傻子！】
【花钱充了会员还要额外付费，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
【第一部网络小说改编大获成功，视频平台趁“火”打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