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1章 一个读者眼中的卖点
翌日。
一些习惯在新书榜上找书看的读者，忽然诧异地注意到新书榜榜首的作品名字变了。
变成一本书名很陌生的《这个奶爸不一般》。
比如黄飞。
当他注意到.asxs.新书榜上，排名的第一的是这么个书名的时候，他很诧异，眉头皱起，疑惑自语：“不会吧？奶爸文也能这么叼？.asxs.的风向变成这样了吗？”
对此，他心里是不满的，因为他不爱看这种题材的小说，总感觉这种题材不适合他看。
因为他别说老婆、孩子，就连女朋友都没有，甚至还没谈过恋爱呢！
他觉得奶爸这个身份距离自己还遥遥无期，所以，干嘛要看这种文呢？
带着一个拖油瓶，还怎么发展事业？追求爱情？
因为他不喜欢这种题材的作品，所以，他希望.asxs.永远也不流行这个题材，只有这个题材不流行起来，他喜欢的那些作者，写这种题材的可能性才会更小。
如果这本书今天不是排在新书榜榜首，哪怕是排在第二名，他可能都不会点开瞅一眼。
但因为这本书目前排在.asxs.新书榜榜首，他心下反感之余，就下意识点开这本书的书页。
他清楚新书榜榜首的作品，经常能引领整个.asxs.的潮流，甚至整个网文圈的潮流，他想看看这本书的数据是不是刷上来的。
如果是刷的，他不介意举报一下。
自己不喜欢的题材，敢刷上新书榜榜首，不举报一下，他心里那口气都咽不下去。
但……
当他看到这本书的作者笔名是——咸鱼俺老孙的时候。
他呆了呆。
他是个非典型书虫，他的非典型主要体现在他不喜欢看大神的作品，他总觉得大神们的作品质量稳是够稳了，但却总是缺乏新意，每次开新书，都喜欢搞新瓶装老酒那一套。
表面上，乍一看，是一个有新意的题材。
但点进去看一些，就会发现剧情、人物都还是老一套。
相比之下，他更喜欢看那些名气没那么大，但人气也还可以的中层写手的作品。
这些作者的作品往往能给他惊喜。
简单说：他没看过咸鱼俺老孙的作品。
尽管他早就听说过这位大神的大名，但他不看大神作品的习惯，让他知道咸鱼俺老孙这个大神最大的意义，就是绕道走。
他没看过咸鱼俺老孙的作品。
但这位大神的大名，他这几年早就熟得不能再熟。
毕竟，这几年他在.asxs.找书看，经常在.asxs.月票总榜上看见咸鱼俺老孙的作品在上面，不时还能看见这家伙的作品制霸整个月票榜呢！
所以，此时当他看见这本奶爸文的作者，是咸鱼俺老孙的时候，他就知道这本书的数据应该是真的，刷的可能性极小。
尤其是当他看见这本书今天的打赏人数已经近百人，书评区已经有四千多条书评的时候，他心里完全排除了这本书刷数据的嫌疑。
从不看大神作品的习惯，让他想走。
但即将关闭这个书页的时候，他终是犹豫了一下。
咸鱼俺老孙这个大神，他这些年听过很多次，也见过很多次这家伙的作品高光的时刻。
而且，他在几个别的作者书迷群里，偶尔也听人说过，咸鱼俺老孙的作品很精彩，每一本都有新意。
所以……
片刻的犹豫之后，他点开了这本书的目录页，然后打开第一章，带着审视的目光尝试看这本书。
他终究还是有点好奇，这位名满整个网文圈的白金大神的实力究竟如何。
比.asxs.其他那些白金大神的实力，是更强？还是更弱？
大概是和哪几个大神一个档次。
他不是天生就不爱看大神作品的，在这个习惯养成之前，其实他也看过很多大神的作品。
比如三少、神基、红血、天空云等等大神的作品。
而他之所以养成不再看大神作品的习惯，就是因为他渐渐发现大神们的作品新意越来越少。
今天是他第一次尝试看咸鱼俺老孙的作品。
只看了几百字，他就发现这位大神的文笔……确实不错。
虽然在文字上没什么让他惊艳的地方，但行文是真的流畅，行文之间，有一种挥洒自如的感觉。
他看得很舒服，不累。
然后第一章看完的时候，他就很舒服地被致郁了。
舒服在这一章的流畅行文，他看的很舒服。
而致郁……
则是因为这本书男主角开局太惨了，这让还没谈过恋爱的黄飞看得有点心有余悸。
因为谁也不能保证将来有一天他黄飞结婚了，自己的媳妇不会卷款跑了，然后给他留下一个支离破碎，却割舍不下的家。
就像这本书里的男主角，能割舍得下谁？
已经白发苍苍、老态龙钟的老父亲？还是嗷嗷待哺、连翻身都还不会的孩子？
咸鱼俺老孙那流畅的文笔，让黄飞在看这一章的时候，很容易就把自己代入男主角的身份。
这种代入感很棒，可也因为这很棒的代入感，让他与男主角感同身受。
明明媳妇卷款跑了，明明自己心里很难过，可却没有颓废消极度日的资格，为了尽孝、为了养娃，他还得硬撑住，尽管心里什么都不想干了，却还得努力生活，努力想法赚钱、尽力伺候老父亲，也得尽力抚养自己的娃。
这种感同身受到的感悟，让还没谈过恋爱的黄飞，对婚姻、对爱情有点怕了。
也第一次意识到恋爱可以任性，婚姻却不能。
因为婚姻一旦失败的话，如果没娃还好，如果还给自己留了个娃，那这本书的男主角目前的境况就是他的未来。
看完第一章，他有点不想继续往下看了。
他不想找虐。
看网文，他只想爽，哪怕爽的程度不高，起码要奔着爽去吧？
这本书是什么鬼？
开局就这么虐主？还能不能一起愉快地玩耍了？
这么虐的剧情，还指望这本书上架的时候，有多少人花钱订阅吗？
黄飞觉得咸鱼俺老孙这本书的新意是有了，但上架后的成绩，恐怕要让这位这几年来都风光无限的白金大神，遭遇滑铁卢。
他想退出这本书，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握鼠标的右手却点了一下下一章，忍不住继续看了下去。
一时间，他自己都想不清楚到底是为什么？
是因为这本书流畅之极的文笔？
还是因为好奇这么惨的男主角怎么改变如此糟糕的生活？又或者是好奇咸鱼俺老孙既然敢写这样一本书，那这本书的卖点究竟在哪儿？
一章一章又一章。
不知不觉中，黄飞将这本书目前发表的几章全部看完了。
看完后，他皱着眉头依然盯着网页，表情有点奇怪。
若有所思。
他在目前这几个章节里，发现了几个亮点。
比如这本书的男主角境况虽然惨，但心性却令他欣赏，并不怂，也不怨天尤人，虽然男主角的情绪很低落，脸上没了笑模样，但却够男人。
妻子卷款跑了这件事，没有击倒他。
该给老父亲尽孝的每一件事，他都默默去做了，比如做饭、洗衣、帮老父亲每天倒尿壶、洗尿壶。
比如照顾孩子，虽然他因为经验不足，手忙脚乱，但一次脾气都没发，即便是凌晨两三点被孩子的哭声惊醒，他也是努力爬起来，一边担心地哄着孩子，一边查看孩子是饿了？还是尿不湿厚了、不舒服。
还有……
即便每天晚上都睡不好，即便每天家里的琐事一堆，但男主角依然想着去挣钱。
因为要照顾老父亲和孩子，他辞了县城里的工作，回到家后，将父亲黄勇志以前杀猪用的那些刀，在夜色中，一把一把磨锋利。
男主角黄山，选择子承父业，读过大学的他，决定从此以后……杀猪。
做下这个选择，只为了自己以后的时间能自由支配，随时都能回家照顾家里的老小。
在这本书里，只目前这些章节的剧情，黄飞看到了一些笑点，也看到了几处令他产生共鸣和感动的地方。
按理说，这么沉重的开局，是很难写出笑点来的。
但黄飞意外发现每个章节几乎都有一两个笑点。
比如孩子哭的时候，黄山连忙抱起孩子哄着，因为是夏天，他上身光着膀子，而被他抱到怀里的孩子，大概是以前跟妈妈在一起养成的习惯，竟然张口咬住男主角黄山的胸前一点红。
比如学着做饭的黄山，费力地好不容易将火塘里的柴火点着，一抬头，满脸的草木灰。
而令黄飞感动的地方就更多了。
比如：黄山笨手笨脚，却尽心尽力地照顾孩子、父亲。
比如：第三章里，黄山晚上将孩子哄睡着后，半夜一个人走到院子里，磨刀的时候，他父亲黄勇志拄着拐杖蹒跚走来，父子俩人的一段低沉的对话。
对话的时候，黄山一直低头在磨刀，并没有停下手上的活。
而黄勇志就坐在门前的台阶上，叹了口气，生平第一次向儿子道歉。
“大山，现在看来爸害了你啊！之前我只想着我活不了几年了，就想着在我闭眼之前，把你的所有事都安排好，我想看到你结婚生子……唉！早知道会变成现在这样，打死我，爸也不会逼你娶她啊！大山，爸对不起你！都怪我！”
父亲说这番话的时候，男主角黄山手上的活一直没停，一直在低头磨刀，听完，他也是隔了好一会儿才出声，低沉的声音，“爸，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时光不能倒流，世上没有后悔药，不管遇到什么事，日子都还要过，爸！你回去睡吧！我没事。”
黄勇志并没有走，看了看儿子正在磨的刀，沉默片刻，问：“大山，你磨刀做什么？这些都是我杀猪用的，切菜……厨房里有菜刀啊！”
黄山依然没有抬头，“我以后打算跟你一样，杀猪卖肉，这些刀有点生锈了。”
“杀猪？你能杀猪？你念大学下来的，你能有劲杀猪？你一个人能把猪翻刀吗？你不行！大山，杀猪不适合你，爸不许你干！”
黄勇志怔了怔，马上表示反对。
但黄山不为所动，依然在低头磨刀，声音也依然低沉，“爸，我像以前一样上班的话，谁照顾你？谁照顾宝宝？”
两句反问，把黄勇志问哑了火。
哑口无言半晌，才无奈叹道：“可是你不行啊！杀猪没你想的那么简单的，你劲不够……”
而黄山的回答则是：“不行也得行，爸！你去睡吧！以后别再管我了，让我自己做主行吗？我也是当爸的人了。”
这番回答，又让黄勇志沉默许久。
眼神复杂地看着皮肤白皙、低头磨刀的儿子，良久才叹息开口：“大山，刀不是你这么磨的，你这样磨，就算磨到天亮，刀也磨不快，你既然真想做这行，我来教你磨刀……”
……
就是这样一番父子对话，让黄飞看得感动不已。
他想到了老家的父亲，他父亲也是强势的性格，喜欢安排他的一切，他以前也总跟父亲对着干，叛逆心理很重。
总想着脱离父亲的掌控。
可他心里一直都知道，父亲其实是爱他的，父亲想安排他的一切，不过是怕他行差踏错，没有一个好的未来。
在这本书男主角父亲黄勇志的身上，黄飞仿佛看见了自己的父亲。
而男主角黄山用于担当的生活态度，也让他有共鸣。
他想象着如果将来自己也有这么一天，自己大概也会做出和黄山差不多的选择。
男人嘛！生活再艰难，也要咬牙挺上。
所以，当他在第五章里看见男主角黄山在杀猪的时候，折腾得满头大汗，还被那头猪一脚踹翻在地的时候，黄飞失笑之余，却也深受感动。
因为黄山被猪一脚踹翻之后，并没有放弃，爬起身，拿着长长的杀猪刀，硬是再次冲上去，一刀凶狠地捅进猪脖子……
他喜欢黄山这个男主角坚忍不拔、迎难而上的生活态度，因为喜欢这个男主角，即便这本书目前的基调是沉重的，他也依然期待着这本书后续的剧情。
他想看到黄山通过自己的辛苦努力，一点点改变家里的现状，照顾好老父亲，抚养好孩子，甚至也期待着终有一天，有一个很好很美的女人，慧眼识珠，爱上这个男主角。
第752章 六天
阿宾，是咸鱼俺老孙的书迷，从三年前，他开始看咸鱼俺老孙的书，从此再也没能脱坑。
因为痴迷看咸鱼俺老孙的小说，这三年来，他连陪女朋友阿慧的时间都变少了。
今天，是《这个奶爸不一般》发布的第三天，阿宾才在书迷群里看见这个消息，果断第一时间来看这本书，尽管这本书目前的字数还少，仅仅三万字出头，但他还是啃了这颗幼苗。
啃完后，他有点激动，因为他感觉这本书他还能追很久，也许一年，也许两年……
他没钱给这本书打赏，但他还是想为这本书做点什么，就当是支持咸鱼俺老孙了。
于是，他想了想，来到作者论坛。
尽管他不是一个作者，但他也听说过这里，听说这里汇聚着不少网文作者和读者。
而他今天来这个网站，没别的目的，就想在这里为《这个奶爸不一般》打个广告。
结果……
在打广告之前，他看见了好几个与《这个奶爸不一般》相关的帖子，他看得有点皱眉。
因为这几个帖子的标题是这样的：
“《这个奶爸不一般》太压抑了吧？咸鱼这次是不是要扑街了？”
“上一本写鬼故事，这一本写奶爸，咸鱼俺老孙这是没东西写了吗?”
“咸鱼这是神格要崩了吧？先是新闻上曝出假冒总导演的丑闻，新书又这样……”
“《这个奶爸不一般》其实写得还行，但不符合白金大神的水平……”
……
其实阿宾还看见几个夸这本书的帖子，但他此时的注意力只集中在这几个说这本书不好的帖子标题上。
就像生活中，身旁一堆人夸自己，自己可能都会记不住，但如果有人骂自己一句，那很可能就会记一辈子。
“这本书写的不好？曹尼玛的！”
阿宾忍不住爆了句粗口，为咸鱼俺老孙打抱不平。
同时，心里也有点怕这本书上架后的成绩真的如这些人所料——不理想。
于是，他赶紧去写广告帖。
他要吹爆这本书。
“有史以来最好的奶爸文——《这个奶爸不一般》！！！”
这是他想了又想，写出来的帖子标题。
……
马小乐躺在瓜棚的床上，正在手机QQ上，在一个个书迷群里，给《这个奶爸不一般》打广告、发链接。
他也是咸鱼俺老孙的书迷，他希望这本书的成绩越来越好，他还等着这本书上架后，和大家一起冲杀.asxs.的月票榜呢！
……
秦大爷坐在宿舍门房的桌子旁，手上端着一只大茶缸，另一只手里拿着手机，他也在看《这个奶爸不一般》。
看完最后一章，他咧嘴一笑，顺手就把这本书加入书架，然后又随手给这本书打赏了10000.asxs.币。
……
每一本书发表之后，都会有人说好，也有人说不好。
对此，孙全早就习惯了。
对于书评区偶尔出现的差评，他都会看，有则改之无则加勉，但并不放在心上。
这本书，他有完备的大纲和细纲，对整个故事了然于胸，而他对这个故事，是有信心的。
他也没想过自己哪本书，能打动所有读者。
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就像钞票，也还有人痛恨呢！认为那是万恶之源。
转眼，五天时间过去。
这五天里，他每天晚上都会抽时间看一下王征带回来的当天拍摄素材，让他欣慰的是，除了前两天拍的素材有点少，最近两天，王征每天带回来的素材明显多了不少。
这说明《亡灵遗愿》第二季的拍摄，渐入佳境。
不仅如此，王征带回来的素材，风格上也与第一季的时候差不多。
这让孙全渐渐放下心来，对剧组的拍摄，也不再像前几天那样担心。
否则，他还要像第一季拍摄时候那样，每天待在剧组。
那样必然会影响他新书的更新和质量。
短时间内这样的话，自然没多大影响。
但长此以往，他在.asxs.的人气和影响力，必然会越来越小。
且不说，写小说是他最喜欢的事，他不希望出现那么一天，只说这件事带来的其它影响……
当他在.asxs.的人气和影响力越来越小，他的咸鱼影视还能红火多久呢？
他的咸鱼影视，与其它的影视公司最大的区别在哪儿？
其核心竞争力是什么？
他觉得是自己网文大神这个身份！
因为这个身份，他的作品被咸鱼影视改编之后，能吸引很多网文读者和作者去看，去议论，然后产生人气和话题度。
如果有一天，他网文大神这个身份黯然失色了，那还有那许多读者和作者，期待咸鱼影视的作品吗？
应该还是会有一些期待的。
但他相信，到那时大家的期待就没那么强了。
真到了那个时候，他的咸鱼影视，和其它买了.asxs.作品去改编的影视公司，就没什么区别了。
……
六天时间。
《这个奶爸不一般》发表在.asxs.的字数，已经有六万多。
每天都有一万多字的更新，是孙全有意为之。
主要原因有二。
一是因为他知道很多读者对字数太少的书，是没兴趣看的。
二呢……则是因为这次新书合约寄到.asxs.的速度太快了，当天寄出去，晚上就寄到了.asxs.，连带着这本书拿到第一个推荐位的速度，也快得很。
发表第三天，他的作者后台就收到周日上都市分类强推的站内短信。
这也给了孙全加快更新速度的压力。
试想：如果上推荐位的时候，这本书的字数才两三万字，甚至更少，会给大家一种什么感觉？
于.asxs.的读者而言，两三万字就上分类强推的作品，会让很多人骂娘。
这么点字数，很多人都不看的。
而于.asxs.的很多作者而言，两三万字就上分类强推的作品，会让多数作者都觉得很不公平。
因为大部分作者的作品经过两三周甚至更长时间的比拼，好不容易拿到这个推荐位的时候，新书字数一般都有十几万字，甚至二十几万字了。
本来嘛！大神和白金大神开新书，第一个试水推就能上分类强推，已经让很多作者觉得不公平。
如果再让大家看见，他咸鱼俺老孙的新书，两三万字就登上分类强推，多让人反感？
届时，不仅很多作者会觉得编辑不公平，也会连带着对他孙某人反感，甚至厌恶。
第753章 两周
六天，六万多字的《这个奶爸不一般》，还没有登上任何一个推荐位，但这本书的收藏人数已经超过五万人。
果奔到五万多的收藏，这样的成绩简直不可思议。
这其中，有孙全这几年名气和口碑的作用，还有一大作用则是这本书一出现在.asxs.的书库，就直接空降一位，雄霸整个新书榜。
众所周知，.asxs.的新书榜有那么十来本书，是出现在.asxs.网站首页的，很显眼。
自然也很能引人注目。
一本突然空降一位，雄霸新书榜的新书，任谁看见了都会产生好奇。
这就让这本新书的人气增长极快。
要不怎么说，这是一个赢家通吃的行业呢？
当一个作者，连续写出几本大火的作品，其笔名就成了一块招牌。
而这块招牌非常好用。
读者认这块招牌，编辑也认。
读者认的后果就是——等这位作者再开新书的时候，不用看内容，只需看见那个熟悉的笔名，很多读者就会选择支持，这样的读者不少，就导致一些大神每次开新书的初期数据非常漂亮。
而编辑认的后果……就是成名作者每次开新书后，编辑都会无条件地安排一堆优质推荐位。
如此……大神们的新书上架前的数据，真是想不漂亮都不容易。
重生前，孙全属于羡慕大军中的一员，永远只能羡慕着那些大神开新书后，各项数据不断飞涨。
而自己每次开新书，每天增长的那点数据，可能不够大神们新书一天数据的一个零头。
但现在，他成了自己曾经羡慕的那种人。
《这个奶爸不一般》发书后的各项数据，涨起来就跟刷的似的。
而今天下午，他这本新书正式登上.asxs.都市频道的分类强推推荐位。
结果……
让他有点失望。
因为登上这个推荐位的效果，没他想象得那么大。
这本新书的各项数据涨幅虽然确实大了一些，但并没有那种翻着倍上涨那么夸张。
他犹记得重生前，自己每次开新书，每次新书登上.asxs.分类强推的时候，各项数据涨幅都是翻着倍、再翻着倍涨的。
是现在这本新书质量不行，所以上推荐位的效果不显著吗？
他心头闪过这样的怀疑。
但很快就摇摇头，否定了这个可能性。
毕竟他这本书现在发表的字数还少，很多读者都只是把这本书放在书架上养着，等字数多了再看。
在这种情况下，这本新书的各项数据增长，和这本书本身的质量如何，真的关系不大。
至于，为什么这本新书上分类强推的效果不显著？
大概的原因他也想到了。
——应该是因为这本书登上新书榜第一名的时间太早了点。
这本新书和他重生后写的那几本书，在新书期最大的不同之处在哪里？他觉得是这本书登上新书榜冠军位置的速度。
因为这本书太早就登上新书榜冠军位置，所以这几天这本书的曝光度很高，这就导致很多对他这本书感兴趣的书迷、读者，已经知道他这本书。
在这种情况下，这本新书再登上分类强推位置，宣传的效果能有多好呢？
这就好比一个转学而来的学生，转学来的第一天，就在早上全校升旗仪式的时候，被校长当众介绍给所有学生……然后，等升旗仪式结束，这位学生再被班主任介绍给全班同学的时候，不认识他的人，还有几个呢？
于是，一周之后。
当《这个奶爸不一般》从分类强推位置上被撤下的时候，这本书的收藏人数并没有涨到太夸张的数字。
只是刚刚破了13万而已。
什么？
这个数字已经很夸张了？
不！并没有！
不信？
看看孙全作者后台前面几本书目前的收藏人数吧！
《我十项全能》——225872
《不死龙戒》——583382
《云中戮神剑》——517623
《亡灵遗愿》——532287
……
所以说，13万收藏，这个数字本身并不少，但相比孙全之前那几本书的收藏人数，还能说多吗？
要知道这本新书，可是蹭了他前面几本书的不少人气。
如果没有前面那几本书的人气积累，他这本新书的人气能涨这么快？
按照正常情况，一个作者除非新书水准下降很厉害，否则，正常情况下，新书的成绩是很容易就超过自己的前作的。
不过，虽说他这本书这个星期的收藏，以及其它几项数据涨幅没太夸张。
但却也又多取得几项荣誉。
比如：上分类强推的第三天，《这个奶爸不一般》冲上全站周点击榜，并且在两天之后，冲到周点击榜的第三位，在今天被撤下分类强推的时候，已经冲上周点击榜第一名。
除此之外，上分类强推的第四天，《这个奶爸不一般》也冲上全站周推荐榜。
要知道，相比周点击榜，周推荐榜可是更难上的，难度要大了几倍。
这可是有例子的：
重生前，孙全写的那些书，有那么几本，上全站强推的时候，数据涨幅最大的时候，每每也能冲上全站周点击榜。
但却从来没冲上过网站首页的周推荐榜。
这样的例子有很多。
就孙全所知，他认识的不少作者，作品人气增长最快的时候，都曾经冲进过.asxs.首页周点击榜。
但几乎没人冲上过首页的周推荐榜。
……
周点击榜第一、周推荐榜第四、新书榜第一。
上分类强推的这一周时间，《这个奶爸不一般》，没有达成三榜第一的荣誉。
却在下分类强推的第四天，将这个成就达成。
原因？
因为这本新书下分类强推的同时，就登上.asxs.首页的六频封面推荐。
一个比分类强推效果更好的推荐位。
当这一周结束的时候，《这个奶爸不一般》的总字数突破17万字，收藏人数，也冲到18万多。
收藏人数的涨幅变慢了。
这也是正常的，成名作者每次开新书，前期的收藏人数涨得总是飞快，稍后，涨幅则会下降。
不可能一直保持高速增长。
但这本书还是迎来了各项数据高速增长的又一个时期。
因为在新的一周，责编带鱼给安排了两个优质推荐位。
一个是三江阁推荐，一个是首页最上方的一个公告信息推。
第754章 与霍依依
转眼，又两周时间过去。
这期间，孙全略微放慢《这个奶爸不一般》的更新速度，但即便如此，这本新书目前发表的总字数，也已经超过25万字。
就在刚刚，责编带鱼给他发来一条qq私信。
——“老孙，这周日给你安排上架，你看怎么样？”
看见这条私信，孙全没有惊讶，只是有点感慨。
又一本新书要上架了吗？
这已经是他第几本上架的作品了？
如果只算重生后写的作品，那倒是不多，但如果算上他重生前写的那些，那就多了，至少已经是第十几本。
一个人写了这么多本书，心下难免会有些感慨。
他扫了眼电脑屏幕右下角的日期，今天是10月5日，周三，周日的话，就是10月9日。
这个日子上架，显然是错过了国庆节的双倍月票，但孙全并不在意，对如今的他来说，只要想争月票榜，具体是哪天上架，已经不重要，即便错过月初的双倍月票计划，也没什么。
上个月底，书迷群里就不断有人问他这本书哪天上架，要不要把月票给他留着。
而他这本新书即将上架，这是谁都能看出来的，毕竟这本新书的字数已经二十多万，9月底没有上架，10月是肯定会上架的。
所以，可以肯定他的很多书迷这个月都留着月票，等他这本新书上架。
“行！您安排吧~！”
孙全随手给带鱼这么回复。
片刻后，带鱼回复一个笑脸表情，又回了一个ok的手势。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对这本书的首订成绩，他和带鱼都没怎么担心，因为这本书虽然才发表一个来月，但目前的收藏人数，已经突破40万，按照他以往作品上架时的首订比估计，他这本书的首订成绩也不会差。
除非，首订比血崩。
但这个可能性很小，无论是从这本书目前连载的剧情上来看，还是从这本书各项数据的涨幅，以及书评区的风向来看，都没有首订比会血崩的征兆。
相比对这本书首订数据的担心，孙全最担心的是女儿孙洁心。
昨天晚上和媳妇视频的时候，他听见了女儿的咳嗽，当时他就问心心怎么了？
袁水清告诉他，心心感冒了，她让他别担心，说已经带她去看过医生，没什么大碍，已经开了药。
但他从昨晚到现在，还是一直在担心。
这是女儿出生以来第一次感冒，他却不在家，尽管他心里也明白，小孩子感冒没什么大不了的，但他还是忍不住担心。
想着自己离家已经一个多月，他归家的念头就越来越强。
其实纯粹就是想家想老婆孩子了。
挺没出息的！
但就是很想家啊！
于是，他起身从书房出来，对楼下正在看电视的保镖高光，扬了扬下巴，“准备一下，咱们现在回M市，通知一下有志和小俞！”
高光楞了下，随即赶紧起身，“好的，孙总！我这就去通知他们！”
孙全点点头，没再说什么，转身回到书房，就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
大概半个小时后，孙全在高光、田有志和俞欣欣的簇拥下，从别墅里出来，俞欣欣转身锁门，高光已经快步去拉开门前的车门。
车子平稳地驶出小区，孙全拿出手机，给王征、薛子涵、陶玉娟发了一条短信，告知他们，他今天回M市了，别墅留给他们继续住，剧组接下来每天拍摄的素材，暂时单独保存，等他回来再看。
他怕打扰剧组的拍摄，所以选择以发短信的方式告诉他们这件事。
片刻后，陶玉娟最先回复：“这么突然决定回家？想老婆了吧？呵呵。”
看见她这条短信，孙全笑了下，也没否认。
他确实有点想老婆了。
话说，他年纪轻轻，正是精力旺盛的年纪，和老婆分开一个多月，想老婆不正常吗？
此时此刻，他脑中闪过这一个多月来，接触到的几个……美女。
其实，这一个多月里，那几个美女，他都是有机会亲密接触的。
比如刚刚过去的9月份，他应邀去参加.asxs.今年的作家峰会，晚宴上的时候，有好几个女作者过来跟他敬酒，其中有一个晚上约他出去喝酒，他没去。
年会第二天晚上，集体去岛国游玩的晚上，一个年轻的女编辑，晚上来敲他的门。
他还记得那天晚上，那个大晚上好像还特意打扮过的女编辑，将他房门敲开后，脸色微红地说：“老孙，我有没有荣幸进去跟您交流一下？唔，关于写作方面的。”
孙全知道这个女编辑是另一个编辑组的一个新责编，颜值挺高的，身材和皮肤也不错。
他一眼就看出这个女编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无非是希望他下本书能换个笔名，到她手下去写，或者让他介绍几个实力不错的作者去她手下去写。
老实说，和媳妇分开一段时间的他，对女人的抵抗能力有些下降，但他还是没让那女编辑进他的房间。
而是对她歉然一笑，说：“抱歉啊！今天恐怕不行，刚刚跟几个朋友约好了，一起出去喝酒，所以……”
后面的话，他没有再说，只是看着那位女编辑的眼睛，然后这位女编辑就主动道歉走人。
事实上，他并没有和谁约好出去喝酒。
那位女编辑大概也猜到了，所以之后也没有再敲他的门。
还有……
前两天的一个晚上，住他隔壁的邻居霍依依，约他出去吃饭，傍晚时分约的，所以他赴约了。
结果，在饭庄见面的时候，意外发现霍依依的情绪似乎不大好。
这一点，等他们点好酒菜，酒菜上桌后，霍依依喝酒的状态，孙全的感觉就更明显了。
一向没有酗酒习惯的她，竟然一口一杯，他一口菜都还没吃上，就见她已经连喝了两杯白酒。
一个年轻女人，突然喝酒这么猛，又没有酗酒的习惯，那还正常吗？
“依依，你怎么了？心情不好？”
出于友情，孙全当时关心询问。
但霍依依却勉强一笑，摇摇头，矢口否认，“没什么！全哥，你不用担心我，今天我就是想多喝两杯，来！我给你满上，你再陪我喝几杯！”
说着，就起身给他把酒杯满上。
之后，他问了几次，她每次都不承认，每次都说没事。
但眉眼间的愁闷，孙全看得清清楚楚。
几次问不出来什么事，他暂时就没再询问，想着陪她再多喝几杯，等她有几分醉意的时候，或许可以让她把心里的事说出来。
作为朋友，他希望她能开心一点，心里别憋着什么事。
一杯杯酒下肚之后，霍依依确实慢慢有了几分醉意。
但她的口风很紧，即便已经有了几分醉意，她还是不说出了什么事。
结果，不知不觉间，随着更多酒下肚，孙全自己也有了几分醉意，神智也有点恍惚了。
大概是为了碰杯方便，也不知是谁动的，等孙全注意到的时候，他俩已经坐得很紧，本来对面而坐的两人，变成了相邻而坐。
醉意更浓的霍依依，在他又一次询问下，终于道出她心里的事。
——原来她爸又给她安排了一次相亲。
说起这件事，她好像有一肚子苦水想往外倒，她告诉孙全，这两年，她爸给她安排的相亲不下十次了。
以前倒也没什么，她最多只需要去应付一下，走一下过场就行了。
但今天这次不一样。
别说，当时她的话，确实有点勾起孙全的好奇心。
“有什么不一样？”他追问一句。
霍依依当时苦涩一笑，伸手搭着他的肩膀说：“我爸这次太狠了，你知道他这次给我安排的相亲对象是谁吗？”
孙全哪知道？
所以他摇头。
霍依依也没让他继续猜，当场解开谜底，“是我一个关系很好的发小！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太熟了，下不了手？”孙全当时脑子已经有点转不动，毕竟他也有几分醉意了，想到啥就说啥。
但霍依依摇头否认了，“不是！不是！我告诉你意味着什么！”
说话间，她搭在孙全肩膀上的手，变成了搂着他脖子，当时他俩谁都没有察觉有什么不妥。
“意味着什么？”孙全好奇追问。
霍依依另一只手摇摇晃晃地点着孙全胸口，一下一下地点着，边点边说：“意味着，我这次如果还是不同意的话，那、那和那个发小……以后恐怕连朋友都做不了……做不了了……”
这个道理，孙全懂。
他点点头，“明白，那你……今晚这么不开心，是因为你已经拒绝你那个发小了吗？”
霍依依苦涩地闭上双眼，往他肩头一趴，连点几次头，嘴里闷闷地说：“嗯、嗯，拒绝了……拒绝了……”
当时孙全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能苦笑着拍拍她肩头，之后不知怎么就出事了。
好像是她醉意朦胧地抬起头，盯着他看了一会，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忽然就吻住他。
……
车上，回忆到这里的孙全，无奈地闭上双眼。
因为那天晚上，因为醉意，要不是他俩是在饭庄包厢，恐怕真的就出大事了。
第755章 霍依依主动发来的短信
和霍依依的事情，已经过去三天了。
这三天时间，孙全没有去联系霍依依，霍依依也没有联系他，那天晚上在饭庄包厢，他俩之间发生的事，好像只是一场梦。
孙全没有再提，霍依依也似乎在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
只是，那天虽然喝得有点醉，但孙全这两天脑海中，总是浮现那晚与霍依依拥吻的画面。
当时他是很享受的。
但酒醒后，心里的惭愧就一直乱着他的心。
觉得对不起袁水清。
重生后，和袁水清在一起之后，他真的没想再找一个谁，对现在的生活，他挺知足的，所以，他之前没有回应罗娜的示爱，也没有回应许琴，以及其他女人。
之前他一直相信自己这辈子不会再和别的女人发生什么关系。
这次真的是个意外。
酒精……确实不是个好东西。
但现在他与霍依依……已经有点越过那条线。
如果不是和霍依依，他或许没那么在意，但这次却正好是霍依依。
霍依依是他和袁水清共同的朋友，女儿孙洁心出生的时候，霍依依更是对他和袁水清有恩。
还有，和霍依依认识几年了，他知道霍依依生活作风是没问题的，不是那种私生活很乱的女孩。
这样一个女孩，值得任何人珍惜。
如果他没有袁水清，霍依依这样的女孩，他也会喜欢，可现在因为他已经有袁水清，所以，他不可能给霍依依一个未来。
所以……
继续冷处理吧！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正好霍依依这两天也没有再联系他，或许霍依依也是这么想的。
心里转着这些念头，孙全呼了口心里的闷气，睁眼望向车窗外飞逝的风景。
他终究是重生人士，性格也不是那种跳脱的，所以这次虽然出了点事，但他还是能稳得住。
既然不想发生的事已经发生了，那就只能选择面对。
……
傍晚时分，孙全回到M市，从车上下来，就听见家里传来老妈、老爸等人的笑声。
还有女儿孙洁心的叫喊。
什么事这么开心呢？
怀着几分好奇，他含笑走进院子，走进大门，一眼看见家里人围桌正在吃饭，老爸筷子夹着一块煎鸡蛋在逗孙洁心。
女儿孙洁心张嘴去吃，孙志才却将筷子提高一点，孙洁心踮起脚尖，凑过去一点，孙志才又把筷子提高一点。
一桌人都看得直笑，包括他媳妇袁水清，袁水清表妹韩丽等人，而踮着脚尖却一直吃不到鸡蛋的孙洁心，就满脸不高兴地发脾气，抬手打爷爷孙志才。
这一幕落在孙全眼中，他也笑了。
看见女儿精神头还这么好，气色也很好，他也放心了。
面对大门这边的袁水清第一个看见他，一脸惊讶，下意识起身，“咦？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回来也不提前说一声？”
问着，她已经迎过来。
看着她脸上的笑容，孙全心里又泛起一阵惭愧，但他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微微低了下头，再抬头的时候，脸上已经恢复温暖的笑容，走过去，笑道：“不是想着给你们一个惊喜嘛！心心！来！让爸爸抱抱！”
正在发脾气的孙洁心，听见孙全声音，一扭头看见他，脸上的怒容立时消失。
“爸爸！爸爸回来啦……爸爸……”
孙洁心开心地向他飞奔而来。
孙全见状，笑着蹲下身，张开双臂。
袁水清看见这一幕，含笑停下脚步，看着女儿飞奔着扑进孙全怀里。
……
差不多同一时间。
魔都，月牙湖别墅园。
一辆红色宝马开到孙全那栋别墅的隔壁路边停下。
车门却好一会儿没有打开。
驾驶座上的霍依依一身白衣白裤，上身的白衣是无袖的，露出白皙如玉的肩头，停车后，她眼神复杂地看向窗外……孙全那栋别墅，看见他别墅大门紧闭着，她眉头微微蹙起。
就这么静静地看了好一会，她才呼了口气，收回目光，伸手解开安全带，探身拿过副驾驶座上的手包，然后开门下车。
……
深夜。
霍依依推开自己卧室的推拉门，走到外面的阳台上，外面的夜是静谧的。
她目光不自觉地又看向隔壁孙全那栋别墅。
那栋别墅里有灯光从窗户透出来，显示着别墅里有人，但她眉头却还是微微蹙起来，因为孙全书房那扇窗户……今晚是黑漆漆的，没有一丝亮光透出来。
她知道《亡灵遗愿》剧组的导演王征等人，最近都住在孙全那栋别墅里。
她也知道孙全最近每天晚上都在那间书房里码字工作。
但今晚他的书房里却没有亮光透出。
蹙眉看着那扇黑漆漆的窗户看了好半晌，霍依依低头拿起手机，按亮手机屏幕，在通讯录里翻到孙全的号码。
握手机的那只手拇指几次想点击拨出键，但几次都犹豫着，最终没有点下去。
良久，她轻轻一叹，垂下拿手机的那只手。
转脸望向夜幕上那轮弯月。
月光倒映在她眸中，微微泛着散乱的光，一如她这两天的心境。
……
日复一日。
接下来的几天，霍依依每天早上从家里出来，都会下意识看一眼隔壁那栋别墅，有时候她看见王征等人出门，更多时候看见的是紧闭的大门。
每天晚上回家，车在路边停稳后，她也都习惯性地坐在车里，扭头看一会孙全别墅的大门。
她的目光一直很复杂。
几乎每天晚上她回来，看见的都是那扇紧闭的大门。
一连几天，她都没有再看见孙全的身影，连孙全的助理俞欣欣和孙全的两个保镖，她也都没见到。
连续几个深夜，她都会推开阳台与她卧室之间的推拉门，走到阳台上，然后总是下意识看向他书房那扇窗。
一连几天，她都没有看见那扇窗里有灯光透出来。
这显然是反常的，因为她知道他最近正在连载新书，之前一个多月，他每天晚上都在书房码字的，可最近几天，他书房里好像根本没人。
明天就是周六了。
她明天不用上班，也许正是因为明天不用上班，她整个人有点放松下来，所以这天深夜，当她再次看见孙全书房的窗户是黑漆漆的，她终于忍不住给他发过去一条短信。
……
M市。
青龙湾别墅园。
书房电脑前，孙全正在凝神码字，回到M市的当天晚上，他没有码字，陪了一晚老婆孩子，之后每天晚上，他就每晚都在书房码字到半夜。
今晚也是一样。
毕竟他还年轻，不能太放松自己。
何况，周日他的新书就要上架了，上架之前，总要尽量多存点稿子。
回家的几天，他的心安稳了不少。
每天看着爸妈、老婆孩子的笑脸，他就别无它想。
正在凝神码字的他，听见忽然响起的手机铃声，眉头皱了皱。
暂停码字，随手拿过手机，一眼看见霍依依的名字，他的脸色当即微微一变。
最近他最怕的就是霍依依联系他。
回来这几天，霍依依一直没联系他，他没有失望，有的只有放松。
他想当那次逾线的事没有发生过，也希望霍依依也能当那件事没发生过。
他以为霍依依是个理智的姑娘，她该知道应该怎么做。
可今晚……她到底还是发短信来了。
这让孙全有点头疼。
这几天刚稳下来的心，又有点乱了。
暗叹一声，他心情复杂地点开她这条短信。
——“全哥，你还在魔都吗？这几天怎么没看见你呀？”
看着这条短信，孙全有点迟疑。
犹豫自己要不要回复霍依依。
换个别的女人，大半夜这样的短信，他大概率会选择无视，就算回复，也要等明天白天。
毕竟，晚上码字时间，他不习惯与人闲聊。
但，几天前和她之间逾线的事，让他心中有愧，尽管那天晚上，是霍依依先吻的他。
犹豫了好一会，他还是回了一句：“前几天回M市了，所以你没看见我，很正常。”
……
月牙湖别墅。
阳台上，夜色下，等了好一会儿，等到孙全回复的霍依依看着这条没有任何其它含义的短信，微微咬了咬樱唇。
想了好一会，她又发了一条短信过去。
……
“哦”
M市，青龙湾别墅区。
书房里，孙全见霍依依只回复这么一个字过来，一时间也猜不出霍依依是什么意思。
但她没有再说别的，还是让他心里松了口气。
这次，他就没有再回复了。
他不想一错再错，所以，如果霍依依不主动挑明什么，他是绝不可能主动跟她说什么的。
只是……
今晚霍依依主动给他发信息来，还是有点影响到他码字的状态。
这天晚上，霍依依虽然没有再发短信过来，但孙全坐在电脑前，大半个小时都找不回码字的状态。
思绪总是不受控制地胡思乱想。
他有点不想回魔都了。
主要是不想近期内再见到霍依依，可……《亡灵遗愿》第二季的拍摄距离结束还早。
按照他之前跟袁水清等人说的计划，《亡灵遗愿》第二季拍摄期间，他是一直要待在魔都，每天查看当天拍摄好的素材的。
所以，如果接下来一段时间，他一直都不去魔都的话，袁水清等人肯定都会觉得奇怪。
估计再过几天，王征或者薛子涵等人也会打电话过来问他怎么还不回魔都。
最主要是……如果他近期一直待在家里，不去魔都的话，万一霍依依什么时候再发什么信息过来，却被袁水清或者其他人看见，那事情就要闹大了。
本来他还以为霍依依足够理智，会和他一样选择忘记那天晚上的事。
但今晚她突然发短信过来，让孙全意识到霍依依没他想象的那么理智。
电脑前。
孙全点燃一支雪茄，眯眼沉思着。
思虑很久，最终决定明天还是回魔都去。
如果霍依依后续还有什么动作，他待在M市的家里，其实比待在魔都更危险，他不怕别的，就怕那件事被袁水清知晓。
他怕袁水清会难过，更怕袁水清会离开他。
所以，他要尽量避免这件事被袁水清得知。
回魔都！
如果接下来一段时间，霍依依都没别的行动，那固然最好。
如果霍依依还有什么行动，那他就在魔都把这件事彻底解决，彻底解决好了之后，再回家。
……
次日，周六。
孙全在家待了半天，陪着老婆孩子，午后，等三个孩子都午睡睡着了，他才跟袁水清等人告别，在俞欣欣、高光、田有志的陪同下，再次出发，前往魔都。
车行在半路上，他手机上忽然又收到一条霍依依发来的短信。
当时就令他心往下一沉。
这姑娘果然还有别的想法。
——“全哥，你近期还来魔都吗？”
孙全皱眉看着这条短信，沉吟好一会儿，回了一句：“已经在来魔都的路上。”
回这条短信的时候，他想着，如果霍依依今晚约他，他就去赴约，争取今晚和她把事情说清楚。
他不想把这件事往后拖。
他怕越拖越严重。
可……霍依依稍后回复过来的短信，却并没有约他今晚见面。
——“哦”
又是这么一个意味不明的字。
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孙全无从判断，也无从掌控。
这种事情不在自己掌控中的感觉，让他心里很不踏实。
坐在疾驰在高速公路上的车里，孙全心中闪过各种念头，十几分钟后，他深吸一口气，主动给霍依依发一条短信过去。
“依依，今晚有时间吗？有时间的话，咱们见一面？”
既然她不主动约，那他就主动约。
没别的想法，就是想今晚跟她说清楚，就当是快刀斩乱麻吧！这样无论是对他孙全，还是对霍依依，都好。
大约两分钟后，霍依依发来回复。
——“好呀，几点？在哪里见？”
饭店？酒吧？咖啡厅？公园？
一瞬间，孙全脑中闪过这四个选项。
饭店和酒吧，最先被他排除，他是真不敢再跟霍依依一起喝酒了，剩下就只是咖啡厅和公园。
随即，公园也被他排除。
虽然公园里不用喝酒，但月牙湖别墅园附近并没有公园，而且他和霍依依如今都算是名人，容易被人认出来。
所以，还是咖啡厅吧！
第756章 旧时光咖啡馆
当晚7点多，孙全简单收拾一下，带上手机和钱夹从楼上下来，经过客厅的-时候，停下脚步，对沙发上看电视的高光伸手示意，“阿光，把车钥匙给我，我出去一趟。”
高光一怔，下意识起身，一边掏钥匙一边问：“孙总，不用我和有志跟着吗？”
田有志此时不在客厅，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孙全摇头，“不用，我一会儿就回来，钥匙给我吧！”
高光迟疑着把车钥匙递过来，“孙总，要不还是我开车送你吧？”
孙全接过钥匙，摇摇头，抬脚就走，没有多说什么。
未久，屋外传来发动机轰鸣的声音，并迅速远去。
负罪感，于孙全而言，是一种久违的感觉。
重生前，他交往过很多任女票，具体几个，他自己也记不清了，没具体数过，但每次都是被人甩。
条件差嘛！
长得又不是标准意义上的大帅哥，脾气也不是那种对女人千依百顺的脾气，于是，被甩，成了他生命中的常有之事。
被甩得次数多了，他对每段新的感情也就没那么认真了。
因为之前一次次失败的感情经历告诉他——恋爱时，陷得越深，被甩时，伤得越狠。
所以，他学会了恋爱时，保留几分，不敢再倾尽自己所有的感情。
那么问题来了，他重生前交往过那么多任女票，他有在恋爱期间劈过腿吗？
真实的答案是：没有！
但那时候他想过这个问题，如果自己劈腿的话，自己会不会有负罪感？
他觉得如果是热恋时期，可能会有些负罪感，但如果是即将被甩的时期，自己应该不会有负罪感。
可这次和霍依依的逾线，让他一直有负罪感。
所以，开车去咖啡馆的路上，孙全心里的想法很坚定，今晚就和霍依依说清楚。
旧时光，是他和霍依依今晚约的咖啡馆。
距离月牙湖别墅区大概15分钟的车程。
车停在路边的树荫下，孙全没急着下车，目光扫了眼路边的旧时光咖啡，掏出手机拨通霍依依号码。
“喂，我到了，你还有多久到？”他问。
“全哥，我已经到了，在二楼左手边最里面靠窗的位子，你上来吧！”电话里，霍依依的声音是放轻着的，不大。
孙全有点意外她竟然提前先来了。
不过，也好！
“行，那你稍等！”
说完，孙全收起手机，拿上钱夹，打开车门，下车。
“欢迎光临旧时光……”
进门时，门口的咖啡娘鞠躬欢迎，声音甜腻。
孙全却没心情瞥她一眼，进门后，眼睛左右扫了扫，看见右手边墙边的楼梯，抬脚就走了上去。
这家咖啡馆内部的装修是典型的复古风，有一种电影里旧魔都的那种感觉，就连里面的灯光也是昏黄的，刚才进门的时候，他还瞥见吧台上有一台复古的唱片机在那里转着，整个咖啡馆里都流淌着复古的音乐……歌声。
二楼挺空旷的。
一桌桌客人相距都比较远，每一桌之间，都用盆栽相隔着。
“欢迎光临旧时光，先生！有什么为您服务？”
刚上二楼，就又有一名咖啡娘鞠躬迎接孙全。
“我找人。”
孙全回了一句，脚步并没有停下，按照霍依依刚才告诉他的方位，往左手边大步走去，年轻的咖啡娘小跑疾走着跟在后面。
很快，孙全就看见里面靠窗的位置霍依依坐在那里的身影。
正好她也看见他，只见她赶紧起身，脸上挤出一抹略显僵硬的笑容，脸颊微微有点发红。
孙全淡淡笑了下，大步走过去，伸手示意，“坐！坐下再说！”
“好的，全哥！”
霍依依右手往后拂了一下短裙后面，脸上保持着有几分僵硬的笑容落座。
今晚的她，和孙全印象中的她是不一样的。
没有了以往的洒脱和自然，显得有点腼腆，但看他的眼神似乎比以往亮了不少。
这样的表情，他熟。
重生前，他二十四五岁的时候，交往的两个女朋友，初期和他约会的时候，他记得她们的神情、状态，好像就是眼前霍依依这个样子。
而那两三年，是他颜值的巅峰期。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颜值巅峰期，这是肯定的。
不同的只是：有些人即便处在颜值的巅峰期，依然显得一般般。
而他孙全……重生前，二十四五岁之前，他的颜值算不多帅，也就中人之姿，而他自大学开始，心思八成以上都在小说上，所以，有点不修边幅，衣着、发型等等，都很随意，再加上那时候他自信不足，所以论颜值，他是泯然于众的。
直到二十四五岁的时候，他渐渐成熟，穿着打扮等等方面都有了些心得，和自己的风格。
再加上那段时间，正好他有一本小说取得不错的成绩，大大提升了他的自信。
人一自信，看人时的眼神就不飘忽，举手投足间，给人的感觉都会不一样。
似乎也有了一点传说中的气场。
那两三年，孙全明显能感觉到自己对女人的吸引力提升不少。
走在路上的时候，大姑娘小媳妇，竟然经常有人回头看他。
也是在那两三年，他把妹的成功率……这么说吧！那两三年他没被女人拒绝过。
也是在那段时间，他从自己当时的女票眼中，看到含羞带怯的爱慕之色。
但也就那么两三年了。
之后，他因为常年熬夜码字，脸色渐渐略显苍白，脸颊渐渐变得虚胖，女人们再看他的时候，又恢复成以前那样波澜不惊的死样子。
“让你久等了，抱歉啊！”
随手把钱夹和手机、钥匙放在桌上，孙全对霍依依致歉。
霍依依微笑摇头，“没事，我也是刚来，对了，全哥，你喝什么？我帮你点？”
她自己面前已经有一杯咖啡。
孙全目光往旁边一瞥，正好看见刚才那位咖啡娘快步走过来，他就直接对咖啡娘说：“随便给我来一杯咖啡！加糖！谢谢。”
咖啡娘微微讶异，目光看了眼孙全对面的霍依依，赶紧点头，笑道：“好的！请稍等！”
这咖啡娘还算醒目，答应一声，就赶紧走了。
一时间，这个角落里只剩下孙全与霍依依。
这大概是霍依依故意选的位置。
“全哥，你晚上吃了吗？”
霍依依轻轻咬了咬嘴唇，主动找了个话题。
孙全微微点头，看着对面的霍依依，他心里不得不承认，今晚的霍依依很漂亮，似乎是特意打扮过。
上身的白色衬衣，折痕很新，应该是刚换上的，来之前，她应该是刚洗过澡，他能闻到她那边传来的一抹洗发水的香气，根根发丝也都光滑闪亮，齐肩的黑直发，与白衬衣互相映衬，显得娇俏中透着几分清纯。
肤色洁白如雪，眉眼精致。
略显紧张、交叠在桌上的双手十指光洁如葱。
她左手手腕上，还戴着一只金镯，他以前见过很多女人手腕上戴这玩意，但不得不说，这金镯子戴在霍依依手腕上效果是最好的。
论容貌、气质，霍依依不输他媳妇袁水清。
这样的白富美，他重生前，是从来不敢追的，因为他有自知之明。
如果这一世，他没有袁水清，霍依依这样的姑娘如果青睐他，他肯定是愿意的。
但……
大清已经亡了，现代社会，一个男人只能娶一个女人。
所以，他心里暗叹一声，来时的决定并没有动摇。
不仅没有动摇，反而更加坚定。
他不想伤害媳妇袁水清，也不想耽误霍依依。
况且，霍依依于他和袁水清还有恩，他就更不想耽误她了。
“全哥，《亡灵遗愿》第二季的拍摄，你什么时候去剧组看看呀？我之前在剧组参加拍摄的时候，一直没见你去过……”
见孙全没有找话题，霍依依犹豫着，又主动找了个话题。
孙全微微摇头，“这一季的拍摄，我应该不会去剧组了，剧组已经全部交给王征了。”
顿了顿，他顺口问了句：“怎么？你最近一直在剧组参加拍摄吗？”
见他反问，霍依依表情微微松了些，笑容也自然一些，“嗯，不过我的戏份不多，前几天就已经拍完了，最近我又回去上班了。”
孙全点点头，他记起来了，之前看王征每天带回来的拍摄素材中，确实看见过一些有关霍依依的戏份。
他刚才之所以一时间没想起来，主要还是因为他刚才的心思不在那个话题上。
“对了，全哥，你有没有想过什么时候，你自己也在这部剧里客串一个角色呢？”
……
话题打开，围绕着剧组的拍摄，两人聊了起来。
孙全一时间，没有跟他谈他与她的事。
不是他改了主意，而是他在等自己刚才点的咖啡端上桌，他不想自己在跟霍依依谈那件事的时候，被端咖啡过来的服务生打断。
所以，既然霍依依把话题拉到剧组的拍摄方面，他就顺着她的话题，陪她聊了一会。
终于，一名咖啡娘端着他刚才点的咖啡过来了。
等这咖啡娘退下，孙全拈着勺子搅着杯中的咖啡，微微低头，酝酿了数秒，再抬头的时候，声音也低沉下来。
“依依，对不起！”
霍依依脸上的表情一滞，眉头微蹙，“全哥，你、你干嘛跟我道歉呀？你没什么地方对不起我吧？”
她的眼神透着疑惑。
孙全心下惭愧，不好意思与她对视，微微垂下目光，轻声说：“依依，前几天的事……我说的是前几天的事，对不起！”
霍依依表情凝固，嘴巴微张，怔怔地看着他，脸上的红晕迅速退去。
孙全此时的神情，让她意识到他今晚大概想跟她说什么。
于是，她沉默了。
但一双眸子却依然怔怔地看着他。
孙全抬眼看了她一眼，见她这副神情，心下再次暗叹一声。
但既然话已经开头了，那就趁今天说清楚吧！
轻吁一口气，“依依，咱们是朋友，你和水清也是朋友，你很好！但我已经结婚了，所以，那天晚上的事，我很抱歉，希望……”
他还想继续道歉，霍依依却忽然出声打断他。
“全哥！不怪你！真的，我不怪你！再说了，那天晚上也是我主动的，所以，这件事怪不到你，别说了好吗全哥？你的意思我懂了，咱们今天就说到这里好吗？”
闻言，孙全有点意外她会这么说。
他抬头看着她。
却见霍依依此时的脸色显得有点苍白。
眼神没之前那么亮了。
她挤出一抹笑容，起身道：“全哥，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啊！再见！”
说完，她抬脚就走，快步走了几步，忽然又掉头回来，有点慌乱地伸手从他刚才位子的里面拿过一只手包，又对孙全尴尬一笑，道：“差点忘了我的包，全哥，我先走了呀！你慢慢喝，再见！”
拜拜手，她慌忙转身就走。
孙全眯眼看着，静静地看着，没有出声挽留。
今晚来之前，他就知道今晚肯定是不欢而散，不可能皆大欢喜。
眼前的这一幕，在他的预料中。
可真正看见霍依依这么慌乱，心情那么低落，他心里也有点压抑。
他终究还是伤害了她。
无论是出于友情，还是女儿出生时，霍依依对他的恩情，他都不想让霍依依这样难过。
可，他无能为力。
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选择。
否则，继续拖延下去，结果只会更糟。
快刀斩乱麻……对谁都好。
听着霍依依慌乱的脚步声快步远去，孙全没有回头去看她的背影，他只是微微低头，拿出自己咖啡杯中的勺子，然后端起那杯咖啡，像喝酒似的，仰起脖子，一饮而尽。
……
下楼的时候，他埋了单，霍依依走的时候，大概是太慌乱，忘了。
走出这家咖啡馆，望着外面霓虹闪烁的街头，魔都的夜晚很繁华，街上豪车遍地，路边的行人衣冠楚楚，孙全看在眼里，却只觉得浮光掠影。
他在心里对霍依依说抱歉，却并不后悔今晚的决定。
有些错，就该在一开始就改正。
不能一错再错。
有些事，本来就没有两全其美的解决方案。
至少，他孙全想不出来。
第757章 咫尺天涯
独自驾车回到月牙湖别墅，孙全直接上楼，进了书房，电脑开机，煮茶……
茶香袅袅，电脑的音响里传出随即播放的音乐，茶已经喝了两杯，电脑屏幕上的空白文档，章节名已经写好，但他却迟迟找不到码字的状态，即便有完备的大纲和细纲。
霍依依这件事，到底还是影响了他的心境。
让他想起很多。
比如重生前那一任任环肥燕瘦的前女友。
比如重生后，他爱情观的改变。
比如前几天晚上，酒精的作用下，他与霍依依的逾线。
等等。
他记不清以前在什么地方看过这么一段话：别让一个男人独自走过人生的低谷，因为当他走出来了，那么这个世上，除了亲情和金钱，他就不会再在意任何人和事，包括爱情。
大概意思是这样。
重生前，当一任任前女友因为他的穷，而选择跟他分手之后，他的心境就像上面那段话说的那样，对爱情真的没那么在意了，或许他仍然相信爱情，但早已不再相信爱情会降临在他孙某人身上。
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心境，所以他最后几任前女友离他而去的时候，他其实并不怎么难过。
最多只是感慨唏嘘自己又失恋了。
刚重生过来的时候，他也依然还是那样的心态。
那时候他还想着等自己赚钱了，就潇洒一点，多享受几个风情各异的美女，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境界，他觉得就挺好。
但，他第一个交往的袁水清，就让他一头栽进去，再也拔不出来。
甚至，他自己根本就没想着要拔出来。
心甘情愿，栽在她手里。
真的心甘情愿啊！他以前都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拒绝像霍依依这样的白富美。
送到嘴边的肉，他竟然能忍住不吃。
此时他坐在电脑前，仍有点不相信自己竟然能做出这样的事。
这让他意识到自己是真的变了。
有点欣慰，也有点惆怅。
欣慰的是，他觉得自己这样的改变是好的，他喜欢这样的自己。
而惆怅的是……自己这样的心境……应该是老了吧？
虽然他现在是26岁的外表，可他的心……应该是真的老了。
一时间找不到码字的状态，他就有点静极思动，忽然想去隔壁的健身房打一会儿拳。
心动就行动，他当即起身出了书房，走进隔壁的健身房，换上练拳专用的短裤，戴上拳套，对着沙袋开始拳打脚踢。
26岁的身体真的很好用，很有力，拳脚击打在沙袋上的声音，沉闷有力，他听着就高兴。
所以击打得越发用力。
大晚上练拳的声音，大概和老汉扒灰的动静有差不多的效果，未久，就把最近借住在这儿的王征、薛子涵和陶玉娟吸引过来。
薛子涵最先推开健身房的房门，“阿全，你不是刚回家看了媳妇吗？怎么才回来，就有无处发泄的精力打拳了？”
这话让孙全有点无语，回头瞥她一眼，干脆假装没听见。
依然闷着头对着面前的沙袋，拳打脚踢，动作干净利落。
跟着，陶玉娟也笑嘻嘻地探着头，走进健身房，笑道：“这次回家，你老婆没给你碰呀？”
孙全翻了个白眼，都想回头给她脸上来一拳。
这样的虎狼之词，她是怎么说出口的？
她可是个女人啊！
在她之后，王征也拎着一只笔记本电脑包走进来，笑吟吟地说：“你大晚上不打字，改打沙包，说真的，我也挺不适应的，你这是在哪儿受了气，回来在这儿发泄了？这次回家，不会是跟媳妇吵架了吧？”
见他们三人竟然都来了，孙全抿了抿嘴，干脆停下，走向一旁的休息凳，随手拿起擦汗的白毛巾擦了擦脸上、脖子上的汗珠，扔下毛巾，一边低头解手上的拳套，一边喘着粗气问：“你们这是闲的蛋疼吗？大晚上的集体来找我？是有什么重要事跟我说吗？”
陶玉娟忽然搞怪地忍着笑举起右手，“我不是！我没蛋！”
“噗……”
“噗嗤……”
王征和薛子涵被逗笑。
孙全：“……”
无语地转头盯着陶玉娟看了数秒，孙全哭笑不得。
这女人年纪大了，果然凶猛如虎啊！
薛子涵笑罢，接过话头，“没什么事情，就是大晚上的，忽然听见你在这里练拳，有点好奇，就过来看看，反正现在睡觉还早。”
王征亮了亮手里的电脑包，走过来坐在孙全身旁，笑道：“我是给你送这几天的拍摄的素材的，当然，我承认我也有点好奇你大晚上的怎么在打拳，所以，呵呵……”
陶玉娟双手抱胸，依靠在门框上，没有出声，但孙全看得出来，她应该也是被他刚刚打拳的声音吸引来的。
果然是闲的蛋疼啊~！不管他们有没有蛋。
不过，既然他们这时候都来了，他也就趁机会问问这几天剧组的事。
王征、薛子涵、陶玉娟，他们仨你一言、我一语，片刻工夫，就把剧组最近几天的大致情况告诉了他。
倒也没出什么事，听他们的意思，剧组这几天磨合得越来越好，拍摄的进度一直在提升，挺顺利的。
……
四个人一起聊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王征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然后就起身说：“唔，时间也不早了，快10点了，我先去睡了，你们继续！”
见他要走，薛子涵和陶玉娟也说要去睡了，纷纷跟孙全告辞。
等他们走了，孙全也没了继续练拳的心思，一个人独自在健身房坐了一会，低头看了眼王征留在休息凳上的电脑包，笑了笑。
呼了口心里的闷气，起身提着电脑包，出了健身房。
把电脑放进隔壁的书房，他下楼去冲了个澡，之后又回到书房。
他的新书明天就要上架了，但他今晚真的没有心情码字，但这个时间对他来说，睡觉的话还早。
所以干脆就打开王征留给他的那台笔记本电脑，一点点观看剧组这几天拍摄好的素材。
……
与此同时，隔壁的霍家二楼，霍依依的房间阳台上。
窗台上放着半瓶红酒，一袭紫色睡袍的霍依依左手抱胸，左手垫在右手肘下，右手中捏着半杯红酒。
目光迷离地望着远处黑沉沉的夜空。
魔都，毋庸置疑是很繁华的。
但这样的深夜，也显得静谧。
尤其是她家所在的这座月牙湖别墅园。
迷离的目光出神地望着远处的夜空，良久，她默默举起酒杯，抿了一口红酒，脸上浮现一抹淡淡的苦涩笑容。
她家境很好，这一点很多人都知道。
她很漂亮，身材也很好，这一点……有眼睛的人，都能看见。
而她的美，没有动过刀子。
所以，她是从小美到大的，这种天生的美，让她从小到大被很多男生、男人追求过。
小学四年级的时候，班上就有男同学给她递情书了。
所以，爱情距离她……似乎一直都是伸手可及的。
只要她想，她随时都能谈恋爱。
但太容易就能得到的东西，她一直觉得不值得追求，年轻叛逆的时期，很多富二代都早早品尝“爱情”的味道。
但她霍依依那时候追求的，一直都是音乐。
不那么容易能成功的事，才能激起她追求的兴趣。
她喜欢音乐，也想试试努力奋斗之后，收获成功果实的那种成就感。
这些年，被她拒绝过的男孩、男人，她自己都记不清有多少了。
麻木之余，也让她对自己的魅力有了很大的自信。
至少，她从来没想过当有一日，自己喜欢上哪个男人的时候，对方会拒绝她。
这就像一个从小到大，身经百战，经历大考小考数百上千场的学霸，内心里从不畏惧考试。
因为以前那么多次考试，自己都是赢家啊！
“孙全……全哥……”
夜色下，霍依依眼神迷离、神情恍惚地轻轻念叨着某人的名字，嘴角的笑容越发苦涩。
她在想——这是不是自己这么多年拒绝那么多人的……报应？
以前，她拒绝别人，她自己从来都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最常有的感觉就是——烦。
而今晚她终于知道被人拒绝的滋味，原来是这样的。
她脑海中，莫名地闪过袁水清那张清丽绝美的脸庞，然后霍依依就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还是不够漂亮？
一声轻叹，闭了闭眼。
她心里也有点惭愧。
对袁水清的惭愧。
她这些天其实一直很煎熬，一方面她和袁水清关系挺好，理智告诉她，不该插足朋友的夫妻感情。
但另一方面，自从那天晚上和孙全逾线后，她脑海里就不断闪过那家伙的脸，挥之不去。
前几天梦里甚至还和他结婚了。
所以，她觉得自己应该是真的喜欢上他了。
理智与感情发生冲突，让从来没遇见过这种局面的霍依依不知所措。
她的性格向来都用于追求自己想要的，遵从自己内心的声音。
就像几年前，她想搞音乐，她爸不同意，她就和他约定一个期限，争取到几年时间去为了音乐努力。
那件事，她最后虽然失败了，但她至少努力争取过。
关于感情，她也不缺勇气，可因为她和袁水清是朋友，这让她陷入两难的境地中。
这也是前几天，她忍不住半夜给孙全发信息，却又忍住没跟他聊过线的话题的最主要原因。
这几天，她一直在纠结。
但今晚孙全帮她做了选择，或者说他自己做了选择，让她没了别的选择。
心里的苦涩，好像需要酒精来中和，所以她又举起酒杯，喝尽杯中酒。
杯中酒全部倒进口中，她忍不住微微偏头，看向隔壁那栋别墅……孙全书房的窗户。
他的窗户今晚有灯光透出，今晚他竟然还有心情码字？拒绝我……他这么无所谓吗？
脑中闪过这个念头，霍依依脸上苦涩的笑容又扩大了些。
……
次日，周日。
上午8点多，孙全起床从卧室出来，已经看不到王征等人的身影，想必是已经去了剧组。
一夜好睡，他状态恢复得差不多了。
与霍依依的事，昨晚和她摊牌后，他心里已经放下了，往前看，不回头，是他早就养成的习惯。
他不喜欢沉湎在过去，也不喜欢被过去的是是非非，牵绊自己向前的脚步。
洗漱、早餐过后，他习惯性走出家门，沿着小区的小径，在小区里散步、呼吸新鲜空气。
回来后，才上楼走进书房，煮茶的同时，打开大纲和细纲，寻找今天的码字状态。
今天他新书上架的时间是中午12点，这是几天前，责编带鱼告诉他的。
估计真正的上架时间，应该在12点零几分。
他不着急，心态稳如狗。
毕竟，新书上架这种事，他重生前后，已经经历过十余次，早已习以为常。
重视，但不紧张。
他有这样的心态。
相比这种无用的情绪，他更愿意珍惜这个上午的时间，多码一两章稿子，毕竟昨晚他已经没有码字。
别说，这个上午他码字的状态还真的挺好，坐在电脑前，个把小时，一个三千字的章节就打完收工。
趁着下一章还没开始，他抱着休息一下的心态，顺手写了一篇上架感言，.asxs.的新书上架，一直有写上架感言的传统。
仿佛一本没有写上架感言的新书上架……是不完整的。
一篇洋洋洒洒、顺手写出来的上架感言，写的很顺利。
写完后，孙全注意到时间已经11点零几分，距离上架已经很近了。
心里有一个声音在说：一会儿就要上架了，就别码字了，登上QQ，去书迷群里现个身，和大家聊聊天、扯扯淡，交流一下感情吧！就当放松一下，也能打打感情牌，让更多老书迷贡献一个首订。
这样的事，他以前做过很多次，效果确实有。
一些可能还没看过他这本新书的老书迷，很可能会因为他上架前在群里现身，大家聊天打屁，而在他新书上架的时候，贡献一个首订，甚至还会有打赏。
但他微微犹豫后，并没有登录QQ。
因为他感觉自己此时的码字状态正好，他还想再写一章，哪怕时间不够了，起码也能再写大半章。
于是，他真的去写了。
第758章 这一次，万众瞩目
常在.asxs.看书的人，可能都会注意到一个现象：.asxs.每个月初1号上架的新书，一般质量都比较高，滥竽充数的很少。
而除了1号上架的作品，每个月接下来几周都各有一批新书上架，而那几批上架的新书，质量上就要次一些了，每批中，能出现几本首订成绩不错的新书就不错了。
所以，有经验的书虫，会下意识关注每个月月初上架的那批新书。
就连网文写手这个群体，也是差不多的习惯，每个月初上架的新书，总是被数以万计的写手关注着。
作者论坛上，就经常在月初有人专门统计月初1号上架的那批新书首订数据，之后几周上架的新书，往往就没有这个待遇。
至于.asxs.为何要这么安排？
孙全觉得最大的原因，应该是为了鼓励质量优秀的新书作者参与每个月的新书月票榜争夺。
月初上架，可以跟书迷们求一个整个月的月票，相比之后几周上架的几批新书，先发优势不要太显著。
这种情况下，但凡有实力争夺新书月票榜的作者，多数都会爆出吃奶的力气争夺。
这就能保证每个月新书月票榜的竞争很激烈，也能刺激更多的书迷投月票，而这些，都是.asxs.喜闻乐见的，可以让网站发展得更好，也能赚更多的钱。
正因为月初上架的好处太明显，所以很多大神作者在开新书的时候，都会计算好发书的日期，确保自己这本新书走完新书期的几个推荐位，能恰好卡在月初上架。
孙全显然是个例外。
他重生前后，写的十几本书，从来都没有刻意计算过新书发表的时间。
重生前，他不这么做，是觉得自己的实力有限，想争夺新书月票榜，力有不逮，最重要是那时候他是手残党，码字的速度不快，想争夺新书月票榜的话，以他的实力和手速，他的希望渺茫。
而重生后，初始，他还是重生前的想法，但后来感觉到自己的实力和手速都大幅提升之后，他想争新书月票榜的话，即便不是在月初上架，好像也没什么大的影响。
但这个月，却有点不一样。
因为这个月是一年一度的10月份。
10月初，是国庆节，而.asxs.有一个传统……在每年的国庆节开启双倍月票活动。
——读者每投出的一张月票，就会变成两张。
这个活动，让月初上架的新书的先发优势，放大一倍。
让这个月其它几周上架的新书想争夺新书月票榜的难度成倍上升。
因此，每年的10月，新书月票榜上的竞争都格外激烈。
是不是逻辑不通？
10月份后面三周上架的新书无力竞争新书月票榜，怎么这个月的新书月票榜竞争还格外激烈？
乍一看，这个逻辑确实不通。
但实际上却是通的。
因为一些大神，乃至白金大神，都会特意挑选这个档期，在8月底，或者9月初发布新书，算好了日期，在10月份上架，要的就是赶上10月份的双倍月票活动。
在双倍月票的活动加成下，他们在10月份上架新书的话，月票数量会非常好看。
本来只能拿到5000月票的作品，在双倍月票的活动期间，可能就会爆出8000张，甚至上万张月票。
本来就能拿到一万张月票的作品，也能达到近乎翻倍的效果。
而众所周知，一本刚上架的新书，如果月票数量够多，是很能引人瞩目的，间接地吸引更多的读者来看这本书。
比如今年这个10月，今天是10月9日，.asxs.新书月票榜冠军的月票张数已经高达一万两千多张。
第二名那本书，月票数也有八千多张。
就算是第三名，月票数也有六千多。
而这样的月票张数，在其它没有双倍月票的月份，差不多已经是月底最后一天，新书月票榜前三名的月票张数。
9天时间，却获得本来应该要积累一个月才能获得的月票，这就是10月初上架的好处。
具体其中的原因……双倍月票活动是一个原因；这个月有近10位大神以及白金大神同期上架，也是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这个月月票榜上的热闹，引来无数平时没有投月票习惯的读者参与。
往年…….asxs.10月份其它月份上架的新书，是没多少人关注的。
但今年……显然是个例外。
不信？
看看键盘群里此时正在聊什么吧！
捐土：“@八爪鱼，大神！你今天慌不慌？”
这条发言末尾，还附着一个坏笑的表情。
鬼舞：“@捐土，你太小看鱼神了，他慌什么？他现在这本新书，可是稳坐新书榜第一的宝座，雄视天下的！”
无志：“我替鱼神说了吧！‘剑在手，问天下谁是英雄！’嘿嘿。”
烟灰乱飞：“你们也真是无聊，竟然问鱼神这种问题，冠军需要怕谁？”
天蟾：“@鱼神，不出来说两句吗？今天可是你的高光时刻啊，哈哈……”
八爪鱼：“各位兄弟！咱们往日无仇，近日无怨啊，都是兄弟，相煎何太急啊？求不黑！”
地煞：“鱼神太谦虚了，没谁黑你，你别老想着总有刁民想害朕，大家这是羡慕你呢！嘿嘿。”
暴风：“@八爪鱼，抱抱鱼神，心疼鱼神三秒，楼上这些家伙都是敌军，鱼神你太可怜了！”
八爪鱼：“谁说不是啊，我是看出来了，各位都是在看兄弟我的笑话啊！你们叫我鱼神，但相比那条咸鱼，我算个屁的鱼神啊！别看我这本新书现在一万多票，估计咸鱼老大的新书一上架，最多两三天，就能追平这点差距，我那本新书到现在还是冠军，不过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而已！你们也不看看咸鱼老大那本新书现在多少收藏了，凶残得很啊！”
小宝：“鱼神太谦虚了，但我现在只想问鱼神——你说的猴子都是谁？”
逆龙：“表问了，我承认，我就是猴子之一！”
无悔：“很明显，我就是猴子之一！”
黑魔：“很明显，我就是猴子之一+1”
血衣剑客：“很明显，我就是猴子之一+2”
……
这个群里的大神很多。
但这群里此时的情形，也只是众多作者群今天的一个缩影。
今天有很多作者在关注《这个奶爸不一般》的上架，因为这本书最近的风头很劲，新书期能雄霸的榜单，几乎都被这本书雄霸了。
这不禁让很多同行记起咸鱼俺老孙的上一本新书——《亡灵遗愿》，很多人都还记得，.asxs.目前的24小时首订数据的纪录，仍然是那本《亡灵遗愿》。
所以，看到《这个奶爸不一般》最近的气势，很多作者不禁会想：咸鱼俺老孙的这本新书，不会再次打破.asxs.的24小时首订纪录吧？
这不是一个、两个作者这么想。
此时作者论坛上，网文江湖版块，就有一个回帖人数的帖子，高高悬挂在这个版块的上方。
而这个帖子的名字是：“开盘了，就赌《这个奶爸不一般》能否打破新的24小时订阅纪录……”
点开这个帖子的话，会看到一楼的跟帖者是这么写的：“能破咸鱼纪录的，只有咸鱼！所以我赌可以！”
二楼：“五包辣条，我也赌可以打破纪录！”
三楼：“应该可以吧！如果之前新闻上，没有曝出咸鱼冒充总导演的黑料，这次破纪录应该是稳的，但现在……”
……
这个帖子里的回帖意见并不一致，有部分人认为《这个奶爸不一般》能破纪录，也有不少人认为不能破。
但无论这些人的意见如何，至少他们有兴趣在这个帖子里发表意见，就已经说明他们心中是想过这个问题，并且，也在关注这本书首订数据的。
对多数写手来说，身为.asxs.众多写手的一份子，.asxs.新书24小时最高的订阅纪录是谁，是哪本书，他们应该知道。
否则，就会感觉自己并不是一个专业的写手，一个连自己所在网站订阅纪录最高的书是哪本的写手，如何能称得上专业？
……
与此同时。
孙全的十几个书迷群里，今天也都格外热闹，几乎每个群里今天发言的人数都比往常多好几倍，甚至更多。
很多群员在@咸鱼俺老孙，想把他召唤出来，聊几毛钱的。
这些人基本上都在等《这个奶爸不一般》上架，其中很多人，已经做好了订阅、投月票，甚至打赏的准备。
还有人在群里@咸鱼俺老孙的时候，问：“老大，出来接客啦！就要上架了，你不打算说一下加更的规则吗？比如多少张月票加更一章？还有，打赏盟主的话，加更几章啊？”
别说，这个问题一被人提出来，群里就有很多人附和询问。
其中一个调皮的家伙，甚至悄悄把自己在群里的名字改成“咸鱼俺老孙”，然后冒出来发言：“100月票加更一章，一个盟主加更10章！”
这个回复一冒出来，群里还真有粗心大意的伙计相信了。
并且很惊喜地回复：“哇！真的假的？这么实惠的吗？100月票加更一章？老大你这是有多少存稿啊？一百万？还是一千万啊？你确定真的是100月票加更一章？你是打算今天就一口气把这本书全部发完，完本吗？”
在他这个回复发出来之前，已经有好几个孩子先一步发出惊叹。
都是字数比较短，所以发出来比较快的。
诸如：“牛比！给力！”
“太有诚意了！我已经流下感动的泪水。”
“我刚才数了下，粉丝榜上，已经超过500位盟主了，所以今天能看到5000章加更？太猛了吧？”
……
但群里的小伙伴不是都如此粗心大意，未久，不见大桥，只见一位醒目的小伙伴冒出来，粉碎大家的美梦。
——“大家注意，刚才发言的并不是老孙本尊，老孙本尊名字后面是有群主标志的，刚才那家伙名字后面没有！”
真相让人信服，却也让很多小伙伴感到失望。
“我就说嘛！老孙这是喝了多少，才敢口出这样的狂言，他难道不知道自己现在有多少书迷？100张月票加更一章？别说他已经结婚了，就算他到现在还是单身狗，他的手速也不够用！”
“太残忍了！为什么要这么快告诉我真相？为什么就不能让我再开心一会？”
“我刚才做了一个梦，梦里老孙今天上架，加更了5000章，可惜，梦醒了，了无生趣中……”
……
电脑前，孙全还在码今天上午的第二章，随着他双手单身26一般的手速，连绵不绝地敲击在面前的键盘上，电脑屏幕上的文档里，一行行文字跳跃而出。
他的注意力依然集中。
写网文多年，给他锻炼出的最大能力——就是专心致志。
特别是进入码字状态的时候，他的注意力几乎是完全集中的。
集中的状态下，他都忘了今天新书上架。
直到他听见敲门声，咚咚的敲门声之后，门外传来俞欣欣的声音，“孙总，该吃饭了！饭做好了。”
闻言，孙全停下双手，扫了眼电脑屏幕右下角的时间，11点28了。
这个时间点，才让他忽然记起今天12点后，他的新书要上架。
“你们先吃吧！我还有点事，等下我自己下来吃，你们先吃你们的！不用等我！”
他没去开门，直接扬声对门外回了一句。
俞欣欣不敢劝他，哦了一声，脚步声就渐渐远去。
孙全皱眉想了想，想接着继续码字，却发现自己一时间找不回刚才的码字状态了。
心里终究还是记挂着今天新书上架的事。
于是，片刻后，他将面前的文档全部保存、关闭，然后调出不久前写好的那篇上架感言，登上作者后台，发了出去。
这篇上架感言他写的很随意，写的时候，完全是想到哪儿写到哪儿。
比如开篇他是这么写的：
“呃，又到了写上架感言的时刻了，这让我想到几年前我结婚的时候，婚庆司仪让我的发言，那时候我的心情是飞扬的，尤其是看着身旁的新娘，好想直接跳过婚礼前面所有的环节，直接洞房啊！
呵呵，所以，在写这篇上架感言的时候，我也很想跳过这些环节，马上就给开通上架……”
第759章 新书上架
将上架感言发出去后，孙全暂时没其它事做，倒是可以登上QQ，他估计今天这个日子，肯定有不少同行和书迷给他发私信，或者艾特他进群聊天。
但他脑中只是闪了一下这个念头而已，并没有登录QQ，快上架了，这个时候，他不想去回复那么多人的问题。
就想清静一会儿。
他目光落在新书《这个奶爸不一般》此时的收藏人数上——42万多。
看着这个数据，他脑中闪过很多念头。
诸如：挺多的。
挺少的！
觉得挺多，是和网文圈其它作品上架时的收藏人数相比，比如在.asxs.中文网，目前多数小说上架时的收藏人数，都还过了一万。
九成九的作品，即便写几百万字，写到完本，收藏人数也过不了五万这个数字。
所以，相比圈内的其它作品，他这本新书目前的收藏人数是挺多的，他没有统计，但他相信目前的.asxs.，绝对没几本新书上架时的收藏人数能超过他这本新书。
或许，一个都没有！
他完全可以骄傲。
而他又觉得这个人数挺少的，这是跟目前网文读者这个庞大的群体人数相比出来的。
众所周知，我们的国家有十几亿人，而目前看网文的读者人数，.asxs.官方偶尔曝出的数字是过亿的。
一亿多？两亿多？还是三四亿？
孙全不太清楚，但最少也是过亿了。
相比那么庞大的群体，一本上架的新书42万的收藏人数，还算多吗？
.asxs.目前是网文圈的霸主，而他孙某人目前也是.asxs.顶级的白金作者之一，按理说，他这本新书的收藏人数，完全可以再翻个十倍，甚至更多。
但现状却是42万，已经很难得，放眼整个网文圈，都没几本新书能有这么多的收藏人数。
想到这里，孙全心里暗叹一声。
心说：如果不是这个国家的人数够多，以国内这样糟糕的版权保护现状，网文根本不可能发展起来。
这样不开心的事，不想多想，因为多想无益。
他没能力改变这样糟糕的现状，只能去适应。
当即随手点开新书书页，扫了眼目前的点击、推荐、打赏、书评数等数据。
目前《这个奶爸不一般》总点击已经破千万，推荐票也有一百二十多万张了。
打赏……
今天截止目前的打赏人数已经超过100人，每人打赏的金额不等，少的只有一块钱，但多的，却有一千块。
而书评数量……
总数已经超过13万。
反正现在有时间，孙全就逐条观看书评区首页的那些书评。
“就要上架了吗？还要等多久？我还没吃午饭呢！能不能现在就上架啊？我给了首订和月票就去吃饭了，肚子饿了。”
“老孙，想要新书月票第一吗？想的话，今天上架加更100章，兄弟们送你上去！”
“又一本新书要上架了，不知不觉中，已经看你的书好几年了，前几本书，没给你首订，因为那时候我还在上学，没什么钱，这次首订、月票我都会给你奉上……”
“垃圾！老子看你书，是给你面子，你竟然还想收钱？走了走了！不要脸的东西，写小说还要钱，无耻！”
……
看到上面这条差评，孙全只是淡然一笑，并没有怒气上头。
有什么好生气的呢？
这样的智障言论，他写网文十几年，早就不知看到过多少次，总有人用这样的言论来暴露自己的智商和人品。
最开始，有人在他新书上架的时候，这么喷的时候，他还会忍不住回帖解释，尽管自己心里很憋屈，可还是耐着性子解释。
但久而久之，这样的言论看多了，他就懒得解释了。
既因为这样的人太多了，解释不过来，也因为他早就意识到真不想订阅支持的人，你就算说破嘴皮，也是没用的。
写网文，从来都是各自选择的一件事。
读者选择自己感兴趣的书去看，而随着网文这几年的发展，很多作者也开始有意识地选择自己的读者群体。
比如三少，写的作品风格就越来越年轻，主打十几岁的中学生市场。
并且，做得很成功。
据说是因为三少觉得中学生群体看正版支持作者的意识更强，强很多。
相比之下，那些二十多岁，甚至三四十岁的读者群体，看正版支持作者的意识就淡薄多了。
理由可能多种多样，比如二三十岁的成年人，娱乐方式有很多，花钱的地方有很多，不愿意把钱花在看小说这种事上。
又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
总之，成年读者群体的付费率很低，是很多作者早就清楚的一个事实。
孙全每次看见喷自己作品收费的书评，也确实想过转变自己作品的风格。
因为只要转变自己的作品风格，就有很大概率让那些喷子对他的作品不感兴趣，然后不再看他的书。
这当然是一个冲动的念头。
这样的念头，他很早开始就冒出来过，却一直没真的那么去做，因为相比那些少数喷子，他还有数以万计支持他的书迷，真正的书迷。
他告诉自己：我是写给支持我的那些书迷看的。
……
时间总是悄然流逝，很快，时间就过了12点。
孙全还是没登录QQ，他知道不登录QQ的话，可能会错过责编带鱼通知他已经上架的私信。
他只是打开自己的存稿，然后一遍又一遍地刷新自己的作者后台。
不需要看责编的私信，只要他不断刷新作者后台，什么时候上架功能开通了，他都能第一时间知道。
12点零7分。
又一次刷新作者后台之后，他看见上架功能已开通。
可以发布收费的vip章节了。
他笑了笑，没有迟疑，立即就将一章章存稿发布出去。
电脑前的他是孤单的，只有他一个人。
但不断发布vip章节的这几分钟的时间里，他感受到自己此刻并不孤单，他有证据！
——1126。
这是他第一章收费章节二十几秒的订阅人数。
这个数字，让他感动。
因为这个数字背后，代表着刚才至少有一千多人一直等在电脑或者手机前，等着第一时间订阅他的收费章节，来支持他。
他甚至知道，这一千多人，只是手速最快的一批，还有一些单身年数不够多的小伙伴，他们此时肯定也在等着他这本新书上架，等着第一时间给他支持。
不信？
孙全笑了下，随手刷新了一下网页，然后就看见刚刚的数字变了，已经涨到1532
多出来几百人，单身的年数应该也不短。
上架第一天，又是10月9日这样的日子上架，孙全没有吝惜自己的存稿，一口气发布了20章出去。
每章3000字以上。
短短数分钟，这20章发出去，就意味着六万多字的存稿抛出去。
这样的更新量不可谓不足。
当他第20章收费章节发布出去的时候，最先发布的第一章收费章节的订阅人数已经涨到3418
短短几分钟，订阅人数就有这么多，如果传出去的话，绝对能让无数网文作者嫉妒得眼睛发红。
没办法不嫉妒！
至少九成以上的作者，每次开新书，24小时的首订人数，都达不到3000
而他孙某人这本新书上架短短五分钟不到，订阅人数就高达三千四百多了。
这种差距，怎不令人眼红？
重生前，那些上架24小时首订就能过三千的作品，孙全就都很眼红。
……
一口气发20章出去，孙全是有自己考虑的。
他想回馈书迷们这些年对他的支持，除此之外，也希望自己今天更新这么多章，能让大家满意，满意之余，能心甘情愿地把手上的月票都投给他这本新书。
他这本新书毕竟不是这个月初上架的。
而这个月初的双倍月票活动，他已经错过。
所以今天上架，他这本新书想冲上本月新书月票榜的前列，难度很大，必须要许多书迷鼎力支持才行。
头上顶着一个白金作者的名头，他也需要每次新书上架的时候，能取得足够亮眼的成绩。
否则，业界唱衰他的声音，要不了两天，就会传遍。
这事虽然目前还没发生，但孙全知道，只要他这本新书上架后，新书月票榜迟迟拿不下第一的桂冠，圈内肯定有不少人不介意黑他一波。
总有些人，希望看到大神掉下神坛。
也总有些人，总想着搞死大神，自己成功的几率就能多几分。
还有些人，纯粹就是仇富，就喜欢看别人的笑话。
20章发出去后，孙全没有再去看什么数据，也没去看目前的月票张数，端起手边的茶杯喝了口茶，就淡定地关了电脑，起身离开书房……去吃饭了。
他还是能稳住的。
准确地说……他是相信自己的书迷。
他相信他们还是爱他的，不会让他成为别人眼中的笑话，刚刚发布那些收费章节的时候，节节攀升的订阅数据，给了他信心。
下楼后，才发现俞欣欣等人还没吃午饭，饭菜都已经端上桌，俞欣欣、高光、田有志却都在客厅那里坐着看电视。
饭菜一点没动。
“不是让你们先吃嘛，怎么读还没动筷子？”
刚从楼上下来的孙全皱眉问。
看见他下楼，俞欣欣他们纷纷起身往餐厅走来，最后起身的高光随手关了电视，笑道：“哪有老板没吃，员工就先吃饭的？呵呵。”
俞欣欣快步走到餐桌那儿，手脚麻利地揭开汤锅上的锅盖，腼腆地笑着，说：“孙总，饭帮您盛好了，您快来吃吧！”
田有志没说话，只是随大流地露出一个笑容。
孙全目光扫了他们两眼，没再说什么，拐进厨房洗了洗手，出来就端起饭碗，示意开饭。
……
与此同时。
.asxs.编辑部，今天这个午饭时间，仍有六七编辑没去吃饭，仍然钉在自己的工位上。
其中就包括孙全的责编带鱼。
她正在盯着刚刚上架那批新书的首订数据，不时刷新一下网页。
准确说，她的目光是盯着孙全那本《这个奶爸不一般》。
还是那句话，咸鱼俺老孙是她手下的头牌大神，咸鱼俺老孙的荣誉，就是她带鱼的荣誉。
只要咸鱼俺老孙的新书成绩不崩，她在.asxs.编辑部的地位就稳如泰山。
更何况，眼下是她能否升职的紧要关头。
她比以往任何时候更期待孙全的新书能取得足够亮眼的成绩，虽说即便孙全这本新书的上架成绩足够亮眼，她也未必能升职主编。
但她清楚，如果孙全这本新书的成绩扑了，哪怕没扑，只是没那么亮眼，她的主编位置能到手的希望，就会小很多。
拿破仑曾说：不想做将军的士兵，不是一个好士兵。
她带鱼是责编，她觉得自己是一个好责编，所以，她一直想做主编。
这一步能否升上去，对她很重要。
主编们过得是什么样的生活，责编过得是什么样的生活，她在.asxs.工作几年，早就看得多了。
没有哪个责编的日子比主编的日子更滋润。
当然，感情和婚姻方面除外。
她想做主编，想每天的工作没那么忙，却能挣得更多；也想升上主编后，从此在每周的例会上，自己的发言能被人重视；还想早点实现自己的财务自由。
能买得起房，买得起车，更希望升职后，有机会交到更好的男票。
简单说，她觉得只要升上主编，自己的命运就算是真的改变了。
即便以后在.asxs.做不下去，辞职了，也能在这个行业找到不错的工作。
要知道，这几年业界新开的那些大小网站，可是都喜欢从.asxs.挖编辑过去。
从.asxs.出走的那几位主编，离开.asxs.后，就成了小网站的总编。
还有本来在.asxs.只是责编的，离开.asxs.后，也在小网站当上了主编。
这些都是促使她想做上主编的动力。
而此时……
看着每次刷新页面，《这个奶爸不一般》收费章节就暴涨的订阅人数，她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扩散开来。
跟癌细胞扩散一般迅速。
第760章 犯了主观主义错误
饭后，孙全回到二楼书房，打开电脑，今天新书刚刚上架，他就算再淡定，对这本新书的订阅成绩，也还是关注的。
因为这不仅关乎他的脸面，也关乎咸鱼影视下一步的计划。
脸面的事没什么好说的，他不想成为行业笑柄的话，他的新书上架，就得拿出配得上白金作者的成绩来，否则，丢脸是肯定的。
而咸鱼影视的下一步计划……
他这次新书为什么选都市奶爸题材？
如果只是想挣电子订阅和出版这一块的钱，他完全可以写玄幻或者仙侠，写那两种题材，还方便卖游戏改编权呢！
相比之下，都市奶爸文，几乎没可能卖出游戏改编权。
当初决定写《这个奶爸不一般》的另一个目的，不就是想把这本书也改编成网剧，甚至正统的电视剧吗？
但想把这本书改编成电视剧，且受观众期待的话，这本书在.asxs.的订阅数据必须要足够漂亮，口碑也要说得过去。
这是前提！
没有这个前提，这本书他就算自己投资自己拍摄，最终播出时，成绩也没什么好期待的。
此时，已经12点34分。
孙全打开电脑，熟练地登上.asxs.，登上作者后台的时候，看见《这个奶爸不一般》此时的章节平均订阅，已经有6122
他下楼去吃个午饭的时间，订阅数据差不多就翻了一倍。
根据他的经验，虽然24小时的首订数据涨幅，会随着时间推移，而不断下降，但他估计上架第一个小时的单章最高订阅数字，破万应该是能肯定了。
三个小时……或者四个小时，可能就会破两万。
今晚12点的时候，突破三万的几率应该挺大。
如果这三个时间点的订阅数据，与他的预估出入不大，明天中午12点的时候，应该还能再增长一万左右的订阅人数。
4万……
这本书目前的收藏人数是42万多，如果首订数据有4万多的话，首订比就在10:1左右，这样的首订比不难看，4万的首订数字也足够亮眼，撑得起场面。
剩下的就看接下来的23个半小时里，这本书的订阅数据，与他预估的数字出入有多大了。
心里记挂着这件事，一时半会儿，肯定是找不到码字状态的。
孙全想着：上架这天，无论如何，都该上QQ，在书迷群里现个身，也该回复一下那些给他发私信的作者和书迷。
又要回复很多人了……
孙全苦笑一声，登上QQ。
也不知道为什么，年龄越大，他越懒于与人聊天，特别是同时和一堆人聊天这种场面。
而每次新书上架，都会有一堆人找他聊。
果然，QQ刚登上，嘀嘀的新消息提示音就响个不停，QQ头像也闪动不停。
同行的、书迷的，编辑的……
一堆私信发给他，还有他那十几个书迷群里，也都有人艾特他，喊他进群接客。
作者群里，也有人召唤他。
孙全耐着性子逐条回复，有人问他怎么还不上架，唔，这样的问题，是今天中午12点之前问的，问他这个问题的人还不少。
有人问他目前的订阅数据多少了？问他要截图，问他这个问题的同行和书迷都有，都是12点之后问的。
还有人问他，这本书大概会写多长？大概什么时候完本？
问他这个问题的人，大概是被他上本书《亡灵遗愿》早早完本，给搞怕了，这是想要他的保证啊！
问他这个问题的人，有4个，孙全想了想，给了个答案——“应该不会超过两百万字。”
这是真心话，他没晃点人。
他依然爱写网文，但已经不喜欢一本书写太长了。
如果是一本玄幻或者仙侠作品，写长一点，倒也可以，但都市文的话，他觉得写太长，就没什么意思了。
最大的问题，是剧情上会重复。
而他不想靠重复剧情来挣那点订阅钱和出版费，他宁愿在该完本的时候，立即完本，然后再开新书。
时间静静流逝。
不知不觉中，孙全陪同行、陪书迷聊了已经两个多小时，下午两点多了。
他QQ上，忽然又收到一条新消息，是他媳妇袁水清发过来的。
——“在吗？”
这个时间点，收到她发来的信息，是反常的，他们夫妻俩一般都是晚饭后，进行视频。
但这不重要，既然老婆找，那就赶紧回复吧！
“嗯”
孙全回复一个字。
不是他不爱她了，实在是十几个书迷群里不断有人向他抛出问题，以他的手速，回复起来，也有点吃力。
忙不过来。
——“孩子们睡着了，我让妈看着，我现在在你书房里，咱们开视频聊吧？”
袁水清回的字数比较多。
孙全有点意外，她不仅这时候找他，还要视频通话？
“行！”
说着，他主动发出视频邀请。
视频很快接通，孙全手上忙着跟书迷群里的书迷们道别，顺便扫了眼视频里的袁水清，笑问：“想我了？”
袁水清闻言失笑，“新书上架了？”
孙全嗯了声。
袁水清：“订阅怎么样？还行吗？”
原来她是记着他新书今天上架，特意来关心成绩的？
孙全以为自己猜到了她的用意，心情也很放松，“还行，首订快两万了。”
“哦，好！挺好的，对了，阿全，我今天听说一个消息，不知道你听说了没有。”
袁水清却把话题岔到别处，并没有在新书订阅这个话题上多聊。
孙全有点意外，正好这时他已经跟所有书迷群里的书迷道别完，就皱眉与视频里的袁水清对视，“什么消息?”
什么消息，会让她等不及晚上视频的时候再说？而选择在这个时间点找我？
袁水清：“是送餐公司！”
没等孙全追问，她就解释道：“今天我在大学同学群里，看见有人聊到目前市面上，已经出现了送餐公司，一个是今年刚出现的，好像是叫什么美团，还有一个创立比较早，好像已经出现几年了，只是还没有发展到我们这里，名字叫饿了么，阿全，我记得你之前说过，想开展这样的送餐业务，那时候还让我帮你做了一个订餐软件，后来你又说时机不到，要迟点再发展那个业务，现在呢？
你觉得现在时机成熟了吗？
已经有人走在我们前面，咱们再拖延的话，先机就失的太多了。”
说完，她蹙眉看着孙全。
孙全眼神有点疑惑，美团和饿了么已经诞生了？
真的假的？
“你等等！我查一下。”
说着，他赶紧在浏览器上搜索这两个公司的名字，竟然真的查到这两家公司的信息。
网上的信息显示，美团是今年5月份创立的。
而饿了么就更早了，竟然08年就诞生了。
这个事实让他一时间很无语。
这两家公司竟然都已经出现了，特别是饿了么，竟然08年就诞生了，这个时间点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他之前都没想到饿了么出现的会那么早。
这也是他之前没有在网上查询的主要原因。
他犯了主观主义错误，主观上就认为受限于智能手机和手机导航技术的发展，这两家送餐公司，出现得都不会很早。
可事实打了他的脸。
美团还好说，今年5月份才出现。
可饿了么就有点过份了，竟然08年就诞生了，而那时候，他孙某人才重生回来两年，那时候，他在.asxs.写网文倒是混出了些名气，但99黄焖鸡的发展还才起步不久。
所以，他那时就算上网查到饿了么已经出现，他也没那个资金和实力去发展送餐业务，去和饿了么抢时间。
“怎么样？你查到了没呀？”
视频里袁水清问他。
“嗯，查到了。”
孙全无奈点头，真的挺无奈的。
袁水清：“那你怎么想呀？咱们还要再弄那个送餐业务吗？”
这个问题，孙全一时间没办法给她答案，因为他也正在想这个问题，饿了么和美团已经先一步登场，他现在再开展送餐业务，还来得及吗？
他清楚自己不是什么商业上的奇才，如果不是仗着重生的先知优势，他做生意的话，肯定很难做大。
而送餐这种业务，竞争起来是很残酷的。
不能干死竞争对手的话，恐怕很难挣钱。
他记得原时空那几家知名的送餐公司，竞争最激烈的时期，都是大把烧钱的，为了抢夺用户，那是直接真金白银地补贴用户。
而且，这种公司，要么不做，要做就一定要做大，做到全国范围都把摊子铺起来，全国每一座大中小城市，包括小县城，都要把摊子铺过去，否则，就没办法和那几家全国连锁的送餐巨头抢市场。
而这就决定了想做这种生意的话，需要投资的资金数额绝对不能少。
试想：全国县级以上的城市有多少座？
每座城市都设立分公司的话，需要烧多少钱？
何况，还要打广告，想竞争过那几家记忆中的送餐巨头，广告费肯定也要砸进去大把的钞票。
否则，根本争不赢。
而说到资金……
他孙某人现在虽然身家颇丰，相比全国大部分人，他的身家可谓丰厚非常。
可，和记忆中那几家巨头公司一比，他这点身家真的不算什么。
但是，完全放弃这个业务的话，他又有点不甘心。
一来是他知道这个行业，做的好的话，很有钱途。
如果能做到上市的话，他的身家暴涨几十倍，甚至上百倍都有可能。
除了钱途，他做送餐业务的话，还有一个优势。
那就是他名下的99黄焖鸡。
目前，他这家公司的分店和加盟店，几乎已经遍布全国，其中大部分都是加盟店，自从他决定打包出售整座整座城市的加盟权之后，他这99黄焖鸡的利润就暴涨，而暴涨的主要就是加盟费这一块。
与加盟费同时暴涨的，还有加盟店。
可以说，他如今大半的身家，都是卖加盟权卖出来的。
当然，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随着那么多分店和加盟店雨后春笋一般遍布全国范围，他这里如果决定开展送餐业务的话，难度会小很多。
至少，那些遍布全国的分店和加盟店，能帮他快速在全国各地，建立一个个送餐分公司。
只要他有足够的资金。
可……
他有点怕自己现在的钱不够烧。
全国那么大，得建多少家分公司？
得招聘多少送餐员？
“你的意见呢？”
一时拿不定主意的孙全，反问袁水清。
袁水清蹙眉，“你问我呀？我也拿不定主意，毕竟按你之前的说法，咱们做这个业务的话，投资肯定不会少，唔，以咱们现在的资金，恐怕是不够的，做成了倒是好说，万一要是做失败了……咱们恐怕亏不起呀！”
孙全默默点头。
这也是他所担心的。
沉思好一会儿，他又看向袁水清，道：“亲爱的，这样！交给你一个任务。”
“什么任务？”
袁水清很好奇。
孙全：“你让人试着联系一下饿了么和美团，看看他们愿不愿意接受咱们的入股，如果他们愿意让咱们入股的话，咱们就不自己做了，直接拿点钱去投资这两家公司……”
袁水清蹙眉，“如果他们都不愿意接受咱们的投资呢？”
孙全心里还是有点下不了决心，所以语气有点迟疑，“你先让人联系他们看看吧！等结果出来了，咱们再说。”
“好吧！行！那我回头就让人联系看看。”
顿了顿，她转移了话题，“对了，爷爷快80岁了，姑姑他们说准备给他老人家过80大寿，到时候你能抽出时间回去一趟吗？”
“八十大寿？”
孙全怔了怔，然后点头，“那肯定得去啊！你爷爷嘛！又是这样的大寿，具体哪天办，时间确定了吗？”
见他一口答应会去，袁水清笑了。
“具体时间好像还没确定，应该会定在爷爷生日那天吧！不着急，回头我再问问姑姑，等确定了日子，我再告诉你，好吧？”
孙全嗯了声，“好！”
……
和媳妇聊了大半个小时，结束视频通话后，孙全刷新了作者后台。
第761章 新的高度、两条腿走路
22176
这个数字是首章收费章节目前的订阅数字。
这个数字让孙全彻底放下心来，因为他知道这本书的首订破三万，已经没有悬念。
而一本首订破三万的新书，别说是现在的.asxs.，就算是他重生前的最后一年，这样的成绩，也是绝对拿得出手的。
如果这样的首订成绩，都有人说他孙某人的新书扑街了，那羞辱的不是他孙某人，而是所有网文写手。
心里突然轻松了，他也有了码字的心情，当下也不再做别的，打开文档，酝酿片刻，就开始码字。
……
.asxs.编辑部。
这个下午，对带鱼而言，是非常美妙的。
下班之前，每个见到她的同事都带着羡慕的表情恭喜她，不仅如此，快下班的时候，他们组的主编走出办公室对她招招手。
她赶紧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然后快步小跑过去。
主编对她笑了下，转身走进办公室，但并没有关门。
带鱼刚跟进去，就听见主编说：“把门关上。”
带鱼有点意外，微微迟疑，但还是回身把门关了。
“坐！”
门刚关上，就听见主编的声音，语气温和。
带鱼笑了笑，往主编办公桌对面的椅子走去，眼睛看见主编在用一只纸杯倒茶，倒好后，笑吟吟地走过来，放在她面前。
带鱼受宠若惊，因为她以前来主编办公室，从来没享受过这种待遇。
“老大……”
她想站起来表示感谢，主编却伸手示意她不用起身。
主编笑吟吟地坐回自己的座位，对有点拘谨的带鱼笑道：“不用这么紧张，是好事！”
顿了顿，他接着说：“是这样，过几天，我的职位可能要往上动一动了，按照惯例，升职之前，上面应该会询问一下我的意见，让我推荐一个可以接任我位置的人选，带鱼，你这几年的工作成绩，我都看在眼里，你的业绩很好，特别是在咸鱼俺老孙来到你手下之后，你的业绩在咱们可谓突出，所以啊！呵呵，这次上面如果让我推荐一个人来接任我的位置的话，我会推荐你，而你呢……最近这段时间，也注意一点，尽量在工作上别出什么差错，你懂我的意思吗？”
果然如此……
带鱼心里火热起来，有点激动。
同时也觉得自己之前的判断是正确的，果然咸鱼俺老孙的新书成绩不扑街，老娘升职的可能性就很大。
这不，《这个奶爸不一般》24小时的首订数据还没出来，老大这里就找我谈话了，这是不想做好事不留名，准备推荐我之前，先让我记住他的恩啊。
虽然主编老大的小心思，说出去的话，不大好听。
但带鱼觉得这很正常，人家又不是她家亲戚，也没别的乱七八糟的关系，帮她之前，做好事留个名不正常吗？
毕竟他这次是升职，以后仍然是她带鱼的领导，给了她恩，让她知道恩情，以后在工作中，她能不站在他这边？
她不呆，当即就起身表态，“谢谢老大！老大，以后您有什么事能用得上我的，请您尽管吩咐！我保证一定全力以赴！”
主编微微颔首，笑容中透着一抹欣慰。
……
次日中午。
11点36分的时候，俞欣欣来到孙全书房门外喊他下楼吃饭。
孙全答应一声，在关电脑之前，瞅了一眼当时的新书订阅数据。
很霸道的一组数字。
昨日新增订阅787759，章节平均订阅38874，单章最高订阅44271
一些没写过小说的朋友可能会问——“这组数字霸道在哪儿？”
这么说吧！
孙某人重生前，好几本扑街书写到一百多万字，写到完本的时候，整本书的总订阅都没有他现在这本新书昨天一天的新增订阅多。
而他这本新书的昨日新增订阅，其实是不满24小时的，他这本新书是昨天中午12点上架，这昨日新增的78万多订阅，其实只是12个小时的新增订阅。
也就是说，他这本新书上架首日的半天订阅，就超过他重生前好几本扑街书的整本书订阅。
至于这78万多新增订阅，值多少钱？
他没细算，估计刨除.asxs.那边的分成，和稿酬税部分，他能拿到手的……最少三四万块钱吧！
毕竟他这本新书目前的收费章节，每章都有三千多字。
当然，这并不代表他这本书以后每天都能赚这么多钱。
因为他这本书的昨日新增订阅之所以有这么多，其中一大原因是他昨天更新了20章收费章节。
但……
按照这个首订成绩，估计他这本书要不了多久，就能真的每天入账三四万。
一来，他这本书更新的速度应该会一直比较快，虽然不可能每天都更新20章，但每天三五章还是可以的。
二呢……
还是那句老话——这是一个赢家通吃的行业。
等他这本书的首订数据曝光出去，绝对会吸引更多读者来看他这本书，所以他这本新书目前的首订成绩不是一个峰值，而只是一个.asxs.，只要他这本书后面的剧情不大崩，订阅数据肯定会继续上涨，再翻个两倍都有可能。
还有三……
众所周知，一本新书上架初始的收费章节是很少的，而随着收费章节的增多，也是能拉升每日新增订阅数据的。
毕竟，随着时间推移，收费章节越来越多。
……
下楼吃完午饭，孙全回到书房，一边煮茶，一边打开电脑，查看《这个奶爸不一般》的当前月票排名。
他首先看的是新书月票榜。
他目前还没有开月票单章，但此时的新书月票榜上，他的《这个奶爸不一般》已经排名第一。
将大神“八爪鱼”的新书，挤到新书月票榜第二名的位置。
目前，他这本《这个奶爸不一般》的月票总数，已经高达15229张。
不仅新书月票榜，就连.asxs.这个月的月票总榜上，他这本新书，目前也排名第6名了。
而八爪鱼那本新书，昨天在月票总榜上，还排名第8，现在已经被挤到第9名。
对此，孙全心里有点感慨。
他感觉自己新书争月票榜的难度越来越小了，冲上新书月票榜，不再像以前那样费力。
就连月票总榜也是如此，他一篇求票单章都还没发，月票总榜上，就已经冲到第6的位置。
按这个速度，他估计要不了几天，很大几率还会冲上月票总榜第一。
但扪心自问——我这本《这个奶爸不一般》的质量远胜我以前那几本书吗？
他觉得没有。
真的没有！
在他心目中，他重生后写的几本书里，他的巅峰之作，应该是《不死龙戒》，其次是《云中戮神剑》和《亡灵遗愿》。
至于他重生后，最先写的那本《我十项全能》，以他现在的眼光来看，质量只能说中上。
如果让他给他自己这几本书打分的话，《不死龙戒》他可以给9分。
而《云中戮神剑》和《亡灵遗愿》，前者，他能给8.5分，后者大概可以给8分。
至于《我十项全能》，他最多只能给7分。
而目前这本《这个奶爸不一般》……
他觉得大概是介于8分与8.5分之间的。
在可读性和趣味性上，《这个奶爸不一般》他觉得是胜过《亡灵遗愿》的，但在总体架构和故事新意上，是不如《云中戮神剑》的。
这是都市文这个题材的局限。
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在国内写都市文的局限性是最大的，不想将来某一天这本书被河蟹神兽一口吞下的话，他只能收着点写，不能太肆意发挥。
相比之下，像《不死龙戒》和《云中戮神剑》这样的题材，他能发挥的空间就大多了。
这也是.asxs.的大神们普遍喜欢写玄幻和仙侠两个题材的一大原因。
从内心来评价，孙全认为自己现在这本《这个奶爸不一般》的质量，是没有突破自己的水平的。
在整体质量上，不如自己之前的《不死龙戒》和《云中戮神剑》。
但现实却是他这本新书目前取得的成绩，无论是订阅还是月票，都是远远胜过自己之前那两本书的。
嗯，他指的是新书上架时的成绩。
而原因？
也不难分析，无非是他现在的名气大了，书迷的数量多了几倍，甚至更多。
他这本书之所以有现在这样的成绩，他之前写的几本书，都是助力。
以他咸鱼俺老孙这个笔名现在的名气和口碑，只要接下来几年，他的新书水平不大幅下降，他的新书成绩只会越来越好。
这是可以肯定的。
而且，他还知道在接下来几年里，网文的知名度会越来越高，读者群体也会急遽膨胀。
届时，网文这个行业，会迎来一个黄金时代。
在那个黄金时代，写网文赚钱的难度会大幅下降，在他记忆中，黄金时代最鼎盛的那几年，一些只是初中生文笔的写手，只要写对了热门题材，都能每个月赚到上万，甚至数万块。
那……
简直堪称是一个捡钱的时代。
那么问题来了……
既然他重生前也经历过网文的那个黄金时代，为啥他重生前还那么穷呢？
他孙某人为啥没赚到多少钱？
这就要说到他孙某人不识时务的地方了，注意刚才上面那段话的重点！
写对热门题材，即便是初中生文笔，也能大赚钞票。
可孙某人重生前一直是个死脑筋，他写文从不跟风，他不像那些脑子活络的，见这段时间最流行的是什么题材，就写什么题材。
他孙某人轴啊，他每次开新书，都不管当时最流行最火的题材是什么，他只写自己想写的故事。
那时候，他明明是个扑街，却不屑于跟风模仿别人。
对行业中，一度很流行的高仿、借鉴、中译中、扒几本热门作品的大纲、融合成一个大纲，等等做法，他一直都是不屑的。
只是……
那时候，他心气虽然高，但自身的能力却有限，他能靠自己原创的故事养活自己，却没能让自己富起来。
直到他重生前最后那本书，终于能月入过万，眼看着自己的生活终于有了起色和希望，却杯具地赶上了404大潮。
当然，那些都是重生前的事了。
如今，他孙某人的新书显然又创下了.asxs.新的纪录。
随着这个新的纪录诞生，孙全心下就有了新的想法。
他在想：既然这本新书目前的人气这么高，那是不是可以开始筹备立项，准备把这本书也改编成网剧？或者直接改编成正统的电视剧？
反正多投资一部剧的资金，对如今的他来说，也不算什么。
唔……至少现在就可以开始找人开始写剧本了。
现在就开始准备剧本的话，时间就会很宽裕，在正式开拍之前，剧本会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几易其稿。
至于他的咸鱼影视没有别的导演来导这部剧？
这也算是问题吗？
有剧本、有资金，再加上咸鱼影视第一部《亡灵遗愿》第一季，已经初步打响名气，想在影视圈找一个合适的导演，很难吗？
又不是不给钱！
越想，孙全越觉得可行。
没必要非得等王征那边拍完《亡灵遗愿》第二季，再等他拍完第三季，才开始改编他这本《这个奶爸不一般》。
等王征那边两季《亡灵遗愿》拍完，他这里还有很多项目可以给他，比如他别的作品，或者咸鱼工作室这几年囤积的那许多热门网文。
那许多热门作品，只要想拍，王征这辈子都不可能拍完。
咸鱼影视，是一家公司，不是王征个人的导演工作室。
放眼整个影视圈，有几家影视公司一段时间内，只拍摄制作一个项目的？
想着想着，孙全就准备今天晚上，王征、薛子涵和陶玉娟回他别墅后，就跟他们开一个简单的会议，把他这个想法跟他们沟通一下。
不出意外的话，他们三人应该不会反对。
这个新项目应该很快就能开始筹备，从此以后，咸鱼影视就可以两条腿走路了。
两条腿走路，总比一条腿蹦跶更稳健。
“嗯，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等这个项目立项，对外一公布，应该还能吸引更多人来看我这本书……”
第762章 说服、宵夜
“再开一部戏？”
这天晚上，孙全和王征、薛子涵、陶玉娟三人在楼下大厅开会的时候，孙全刚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陶玉娟就惊讶了。
王征和薛子涵也挺惊讶，但他们没有像陶玉娟反应这么大。
“怎么？陶姐觉得有问题？”
孙全目光看向对面的陶玉娟，微笑询问。
陶玉娟蹙着眉头，“当然有问题了，咱们公司现在就那么点大，人手也就那么多，现在我们三个都扑在《亡灵遗愿》这部剧上了，等拍完这部剧的第二季，后面还有第三季，我们哪还能分得出人手来搞另一部戏？征哥、子涵，你们说是不是？”
孙全目光看向王征和薛子涵。
王征笑着耸了耸肩，“反正我是分身乏术的，有本事你们把我劈成两半，所以这件事我不发表意见，反正我也帮不上什么忙。”
薛子涵与孙全目光相接，蹙眉看了数秒，上身往后一靠，靠在沙发上，“阿全，不得不说，你这思路是没问题的，咱们公司想做大……同时开两部戏，确实是个法子，但陶姐的顾虑也不是没有道理，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这么迫切想把咱们公司做大吗？”
应着他们仨的目光，孙全点头，“网剧，毕竟属于小打小闹，别说那些拍电影的，看不起咱们，那些拍正经电视剧的，也肯定瞧不上咱们，而且你们也知道，我的咸鱼工作室里，这几年买了不少网文的影视改编权，以后还会继续买！按咱们现在的拍摄速度，一年也拍不了多少，别的不说，就咱们这三季《亡灵遗愿》，前前后后，最少都要一年多，才能全部拍完、发行。”
顿了顿，孙全又说：“至于陶姐说的，咱们公司目前的人手不够，人手不够，就招人啊！如果资金不够，我这里还可以继续增资，除非你们想这个公司一直就这么大的规模，否则，增加人手、扩大规模，是早晚的事。
至于征哥这里分身乏术，还是那句话，招人啊！影视圈那么大，咱们给钱还找不到会拍戏的导演吗？”
陶玉娟皱眉看着孙全，暂时没有再发表意见。
王征笑着点头，“对！只要舍得给钱，人手和导演的问题，都能迎刃而解，阿全，我在精神上支持你！”
孙全好笑地扫他一眼。
薛子涵若有所思地缓缓点头，“道理是这么个道理，那……”
说到这里，她看了看身旁的陶玉娟，与对面的孙全和王征，笑问：“我是不是该从《亡灵遗愿》的剧组抽身回公司，去着手招聘相应的人才了？”
见他们差不多被说动了，孙全脸上笑容也多了些，“最好是这样！”
王征点头，“我这里没问题，子涵你走之前，记得把你在剧组的相关工作，交接给一个合适的人就行，反正我现在的任务就是拍戏，其它的我不管，嘿嘿。”
他倒是一副能偷懒就偷懒的样子。
薛子涵笑眼看向身旁的陶玉娟，“我在剧组的工作就不交给别人了，陶姐，你来接手吧！反正我在剧组的工作也不多，你肯定能胜任。”
陶玉娟微微失笑，“果然小股东就是没人权呀！你们三个大股东都意见统一了，我这个小股东还能说什么？行吧！我接手还不行吗？”
她有点不忿的样子，把孙全他们都逗笑。
但这件事，也就这么说定了。
但今晚的会议却并没有就此结束，因为薛子涵忽然提出一个问题，“阿全，剧本呢？剧本这次你打算交给谁来写？还是找老吴吗？”
老吴，是《亡灵遗愿》一二季的编剧。
孙全闻言，沉吟片刻，微微摇头，“算了吧！老吴还要继续写第三季的剧本，这个时候，最好不要分散他的精力，何况，他擅长的是灵异剧剧本，《这个奶爸不一般》没有灵异元素，他未必擅长。”
“那你打算找谁来写？”
王征有点好奇。
孙全刚要回答，陶玉娟就插了一句：“是打算由你自己来写吗？要我说呀，还是你自己来写吧！反正现在剧组的工作，你也基本上不插手了，你完全可以在写小说之余，抽空写一下剧本嘛！你是原著作者，由你来改编剧本，应该没问题的吧？”
孙全摇头，“我那咸鱼工作室，已经招了一个专业的编剧，这段时间，也在帮忙培养工作室里的几个枪手编剧的一些知识，所以，我打算这部剧的剧本，先交给他们试试，没问题的话，就用他们编写的剧本，如果不行……”
顿了顿，孙全：“如果不行，那我再想办法，反正这部剧筹备期可以长一点，剧本的事，没那么急。”
孙全自己还是不想自己操刀来写剧本。
主要是他不想分散自己写作的精力。
而且，咸鱼工作室已经招了专业的编剧，每个月都支付给人家上班的工资，有活的时候不给人家做，他这份工资不是白给了吗？
他还会做饭呢！难道会什么，就一定要自己亲自去做吗？
“行吧！反正剧本的事，交给你了，我们就不管你怎么安排了！”
薛子涵没有意见。
王征也没意见。
只有陶玉娟嘀咕一句：“你就是想偷懒！明明是靠文字吃饭的，写个剧本，还老是交给别人……”
孙全听见了，但他假装没听见。
因为陶玉娟这话也没有完全说错，他确实有点想偷懒。
干嘛要让自己做那么多活？有钱了还那么拼，那前几年拼命挣钱，为了什么？
……
深夜。
码完今天最后一章稿子的孙全，忽然觉得有点饿了。
他厨艺不错，但这个深更半夜的，却又不想自己下楼去厨房自己做，怎么破？有钱可破！
关了电脑，随手拿起桌上的手机、钥匙、钱夹，他起身下楼，然后出了大门，走去开车。
他的助理俞欣欣、两个保镖都没有随行。
也不怪他们，毕竟孙全这个当老板的，最近几乎每天晚上都窝在书房里码字，深夜从来不出门，他们谁能料到孙大老板，今晚会突然心血来潮，要出去吃宵夜？
此时此刻，俞欣欣、高光、田有志都已经睡了。
直到孙全将别墅门外路边的车子发动，已经睡着的高光和田有志才忽然惊醒。
田有志第一时间从床上下来，快步走到窗口，正好看见孙全开车离开院门那里。
田有志眉头皱起。
他不知道这大半夜的，是谁把老板的车开走了？
是老板自己开的？高光开车送老板去什么地方？又或者是王征或者薛子涵、陶玉娟他们之中的谁，借了老板的车，大半夜的出去潇洒？
他脑子有点不够用，一时间想不清楚。
忽然，他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
田有志目光立即望过去，然后快步走过去，拿起手机一看，却是高光的号码。
田有志没有迟疑，马上接通通话。
“刚才是孙总出去了吗？你有没有跟着？”
电话里传来高光的询问。
田有志眉头皱得更紧了，“我没有，老板刚才没喊我，对了，你看见刚才开车的是老板？”
高光：“应该是他！我现在在门口鞋柜这里，老板的拖鞋换下来了放在鞋柜旁边，糟了，我没陪着，你也没陪着，咱俩这是失职啊！”
闻言，田有志一阵默然。
不过电话里，高光马上就想到一个主意，“对了！这样，我马上给孙总打个电话，问问看需不需要咱们去找他……”
说完，不等田有志发表意见，高光就挂了电话。
……
“不用不用！我就出去吃个宵夜，一会儿就回来，你们早点睡吧！不用管我。”
车上，孙全说完就挂断通话，随手把手机扔在档把旁边。
跟着，随手降下车子四块车窗玻璃，让外面的夜风吹进来，呼吸一下深夜清新的空气。
他没觉得自己深夜独自开车出来吃宵夜，有什么危险。
他本身不是惹事的性格，他在网文圈虽然挺有名，但现实中，认识他的人也并不多，相比那些动辄数十亿、上百亿的大老板，在魔都这个繁华大都市，他那点钱，也不突出。
再说了，他又不是天天半夜出来吃宵夜，偶尔心血来潮，出来一次，如果都能遇到危险，那这个世界得危险成什么样子了？
深夜的风吹进车里，吹在他脸上、身上，让码字大半夜的他，头脑为之一清。
10月的魔都，午夜时分，已经有凉爽的感觉，不像白天的时候，依然炎热。
在魔都的日子，他几乎没有在午夜出来找宵夜的经历。
所以，此时他并不清楚这附近有哪些好吃的宵夜，哪里有卖。
但他相信魔都这个不夜城，晚上卖宵夜的店肯定会有很多。
车子开出小区，他就沿着大街，一路往前开，目光随意地扫着街道两边的那些店面。
确实仍有不少店面在营业。
街上的行人、车辆虽然没有白天那么多了，却也还有一些，不愧是不夜城。
一个人午夜独自开车出来找宵夜，多少有点孤单的感觉。
这让他挺想媳妇的，想着：这时候如果媳妇就坐我旁边的副驾驶座上，咱俩一起出来找宵夜吃，她应该挺高兴吧？
也挺浪漫的。
只是，媳妇现在在家，估计和三个孩子已经都睡着了。
所以他也就只能想想，这个时候给她打一个电话过去，都不合适，会影响她和孩子们的睡眠的。
作为一名网文写手。
他有多愁善感的基因。
任何景色、任何事件，都能让他的思维发散，或者产生感慨。
就像此刻，因为觉得独自开车出来找宵夜，有点孤单，有点想老婆孩子，孙全的思维就发散了，然后就想到：现在的我……就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无论这一生曾经多么辉煌，当这一生快走到尽头的时候，终究还是自己独自去迎接繁华的落寞，没有谁能陪自己一起去黄泉路。
这样的感悟，让他又想到怪不得古代那些君王……死后，都要人陪葬。
大概是怕黄泉路上，自己太孤单太寂寞吧！
脑子里想着乱七八糟的念头，孙全忽然瞥见路边有一家汤包馆。
他念头一动，扫了眼观后镜，见后面没有车子紧跟，就一打方向盘，将车子拐到那家店门附近的停车位上。
深更半夜，去点一份小笼汤包，再要上一碗稀饭或者豆浆什么的，吃着应该很舒服。
怀着这样的念头，孙全下车走进这家汤包馆。
同时，也记起一些重生前的相关记忆。
重生前，他虽然一直没能结婚，恋爱的次数却不少。
因此，也就接触过好几个性格不一、生活习惯也不一样的女人。
其中有两三个，就喜欢深夜出去吃宵夜，当然，孙全和她们交往期间，她们出去吃宵夜，一般都会叫上他，她们负责吃，他负责陪同和埋单。
而那两三个喜欢吃宵夜的女人中，有一个就喜欢大半夜的去汤包馆。
脑海中，忆起一些与那个女人深夜一起去汤包馆的情景，令孙全嘴角微微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那些恋爱虽然都以失败而收场，但……恋爱期间，还是有很多美好经历的。
比如：大半夜，一些独自去吃宵夜的单身狗形单影只，他孙某人却能拥着一个属于自己的妞，只要自己想，搂着她腰的手，就可以马上往下三寸……
比如：一起吃宵夜时，还能随时看见她的笑脸，吃完宵夜，回去一时睡不着，心念一动，还能一起做点没第三人看见的消食运动。
等等。
“欢迎光临味道汤包馆，请问先生要点什么？”
孙全走到点餐台那儿，里面的点餐小妹挤出几分笑容询问。
孙全目光看了一眼她胸前的一对A，因为要不起，就没再看了，这是他以前和那一任女票每次深夜去汤包馆点餐时的习惯。
那时候他想的是：餐馆老板选漂亮的女孩做服务员，不就是为了给客人养眼的嘛！所以，那应该属于消费的一部分，不看白不看。
“一笼小笼包，有没有豆浆？有的话，也来一份！”
第763章 霍依依出车祸
点好自己要的东西，付了钱，孙全接过点餐小妹递过来的单据和号码牌，转身就准备去寻个座位，这大半夜的，大厅里很空旷，空桌子有的是。
但，他一转身，却意外看见正准备离开的霍依依。
当时，他就愣住。
突然看见他的霍依依，也顿时愣住，停下脚步。
她大概是刚刚在这里吃完夜宵，正准备离开，应该是因为午夜的原因，她穿的很随意，一件灰色带毛边的牛仔短裤，上身一件白色带两只大眼睛的T恤衫，此时她T恤上那两只大眼睛，似乎就在瞪着孙全。
她也是刚看见孙全，刚才她一路走来，在低头整理手中的坤包，此时两人四目相对，就像两个狭路相逢的仇家，一时间都猝不及防。
孙全心态终究要好一点，最先反应过来，露出一抹笑容，微微点头，“你也来吃宵夜？”
闻言，霍依依也回过神来，挤出一抹笑容，眼神复杂地看着他，点头道：“嗯，你刚来？”
孙全嗯了声。
霍依依微微低头，“我已经吃好了，那你继续，我先回去了。”
她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女人，既然孙全之前已经把态度跟她明确了，那不管她心里是否不舍，她的性格都决定了她不会继续纠缠。
“好！那你回去注意小心一点。”
毕竟是午夜，孙全还是提醒她一句。
霍依依抬头，眼神复杂地又看他一眼，点头，笑了笑，“我知道，那再见？”
“再见！”
孙全没有留她，此时他也有点不自在，霍依依决定马上走人，他心里也轻松一些。
霍依依对他点点头，就那么走了。
孙全回头看了眼她的背影，不得不说，穿着牛仔短裤的霍依依，从背后看，腰臀曲线真的很美，腿型也没的说，再加上她肤色雪一般白，宛如一道靓丽的风景。
自己拒绝了这样一个白富美，要说心里没有遗憾，那肯定是假的。
所以，看着她此时离去的背影，孙全心下也有点复杂。
但想到媳妇袁水清，他心里也只能遗憾大清已经亡了，男人只能娶一个女人了。
回头，在临窗的位置寻了一张无人的桌子，孙全看着窗外的夜景，静静等着自己点的东西上桌。
一个人的深夜，总会让人多愁善感，尤其是他刚才还与霍依依迎面相遇。
此时此刻，看着窗外静谧的街景，他又想起重生前，曾经交过的一个……气质上与霍依依相似的女票。
那一任女票，是他所有前女友中，气质最清纯，模样最嫩的一个。
唇红齿白的，每次他俩独处的时候，看着她唇红齿白的的样子，他就忍不住想跟她接吻。
也是和那个前女友交往的期间，他这方面的技巧练到出类拔萃的程度。
此时想起，他心里还真有点怀念。
说起来，重生后，他事业上的成就虽然远胜重生前，但感情上的经历，却完全没法跟他重生前相比。
不去看他重生前一次次被甩的结果，只看他重生前交往过的女票数量的话，重生前的他，感情方面还真的丰富多彩呢！
或许，那时候的他，在他的同学、朋友们看来，就是个十足的渣男。
而这也不是他自己的估计，有事实做证据的。
他记得自己26、7岁以后，每次去参加同学或者朋友的婚礼，总有人问他什么时候结婚？
每次有人这么问的时候，也总有朋友或者同学说他孙全早就挑花眼了，然后就劝他收收心，别再继续挑了。
只有他自己知道，哪里是自己挑花眼了？其实他早就想结婚了，他早就向往有媳妇、有孩子的温馨生活。
但奈何，他的实力不允许啊！
他经济上的实力不济，他那一任任女票，就只愿意和他恋爱，不能提结婚，每次一提结婚，往往就是他们分手的先兆。
然后每次被甩后，他都会自己一个人开几罐啤酒，就当是祭奠一下又一次逝去的感情吧！
那时候他觉得这是自己对刚刚分手的女票的尊重。
因为他记得曾经看过的一部电视剧里，女二号还是女三号？在被男二号提分手的时候，说过这样一句话：“你还是难过一下吧！咱们分手了，你一点都不难过，我挺难过的。”
所以，以前孙全每次被甩，无论是为了排遣自己心里的郁闷，还是为了尊重刚刚分手的前女友，他都会喝点啤酒。
并在喝酒的时候，苦中作乐地对自己说：“你没亏！你又睡了一个别人的老婆……”
……
孙全坐在窗边回忆着乱七八糟的前尘往事，时间不知悄然流逝多久，将他从回忆中拉回思绪的是服务员端上来的小笼包和豆浆。
看着这两样宵夜，他笑了笑。
又想起以前常让他陪着半夜出来吃宵夜的那位女票。
是那一任女票，教会他怎么吃刚刚出炉的小笼包。
夹起一只热腾腾的小笼包，牙齿咬破一点包子皮，然后轻轻吸干包子里的汤汁，汤汁真的很鲜美。
只可惜，他虽然还记得那一任女票教会他的这个小技巧，但他却已经记不清那一任女票的脸。
只记得他们在一起时，渐渐配合默契的那些姿势。
如果说每个女人真的都是一所学校。
那他孙某人以前……真的上过很多学校，就算称不上博士，一个硕士的头衔应该也该有的。
吃着小笼包，喝着豆浆，心里转着这些念头，孙全微微苦笑。
他也不知自己今晚是怎么了，怎么总是忆起重生前那些前女友？
难道自己是老了吗？
老了，才会总是回忆以前吧？
……
吃完宵夜，孙全不慌不忙地离开这家汤包馆，走到路边，坐进自己车里，发动车子，打道回府。
于他而言，这次出来吃宵夜，除了意外与霍依依相遇，并没有别的意外发生。
直到他在半路，看见前方两辆撞在一起，车头正在冒烟的两辆车……
看见的那一霎，孙全挺讶异的。
这深更半夜的，这宽阔的大街上车子很少，这么宽的马路，这两辆车是怎么撞到一起的？
是互相瞄准着撞的吗？
但下一刻，他双眼瞳孔忽然一缩。
因为他忽然认出其中那辆红色宝马，是霍依依的座驾。
他认得霍依依那辆车的车牌。
而魔都这个地方，繁华的一个好处就是，夜晚街上的路灯，要比一些小地方更亮，应该是更亮吧？
反正孙全看清了那张车牌。
“吱……”
认出霍依依车牌的那一刹那，孙全下意识一脚踩住刹车，将自己的车停下。
下一刻，他反应过来，赶紧把自己车开到最旁边的车道上，然后以最快的速度解开身上的安全带，打开车门，慌忙向马路中间，那两辆迎头撞在一起的车飞奔过去。
与霍依依的宝马撞在一起的是一辆轿车，至于是什么牌子的车？孙全一眼认不出来，他对车了解不多，最主要是那辆车因为与霍依依的车迎头相撞，车头上的品牌标志已经撞废了，看不到车标，以孙全对汽车的了解，他当然认不出那是一辆什么车。
当然，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孙全也完全不关心那是一辆什么车。
他只想知道现在霍依依怎样？
她有没有事？
有没有生命危险？有没有受伤？
估计受伤是肯定的了。
因为她和对面那辆车的车门到现在都还没打开，如果她和对面那辆车的司机都没事，出了这样的车祸，这两人一定会第一时间下车来吧？
又不是开碰碰车，两辆车在大马路上撞在一起了，司机还不下车察看情况？
“依依！依依……”
孙全一边往那边飞奔过去，一边紧张地呼喊她的名字。
虽然，之前他跟霍依依说清楚了自己的态度，等于拒绝了她。
但亲眼看见她出了车祸，又是这样深更半夜，他又不是冷血动物，能不紧张吗？
抛开他俩前些天的那次感情上的逾线不说，霍依依还是他的恩人呢！
他女儿出生那天，是霍依依第一时间开车把他媳妇送去医院的，之后甚至陪他一起去血库献了血。
而且，这几年霍依依和他和他媳妇之间，随着来往渐多，多少也有了些友情。
所以，虽然他拒绝了她，不能和她在一起。
但他还是希望她能好好的。
因为他心里很紧张，飞奔时，有点慌张，注意力全在霍依依那里，一辆疾驰而来的货车，差点撞到他。
还好那辆货车的司机紧急时刻，赶紧打了一下方向盘，要不然明年的今日，恐怕就是孙某人的忌日了。
“找死啊！！怎么走路的？”
被吓了一大跳的货车司机探出脑袋骂了一声，孙全没有去理会，尽管他此时也惊魂甫定。
稳了稳砰砰乱跳的心，赶紧左右看了看路上的情况，他才继续跑向霍依依那里。
跑近了，他看清了，宝马车里，驾驶座上，霍依依好像昏迷了，趴在方向盘上一动不动。
因为她的脸侧向着他这边，所以孙全还看见她此时的眼睛是闭着的。
“砰砰……砰砰……”
一边用力拍打车窗，孙全一边高呼霍依依的名字，“依依！！霍依依！！霍依依！！”
他拍打车窗的力度不可谓不大，如果被他拍打的是一个人的脑袋，这几下，估计已经足以将对方拍昏。
但车内，驾驶座上的霍依依却充耳不闻，一点反应都没有。
把孙全急得不行，他连忙握着车门把手，使劲拉车门，想把车门拉开，这时候就不得不夸一下宝马车的质量了。
车门真的很牢固，任凭孙某人怎么用力，就是拉不开。
这让孙全第一次痛恨汽车行驶时，自动落锁的功能。
暂时打不开霍依依的车门，心里急得不行的孙全，眼睛扫到和霍依依这辆车相撞的那辆黑色轿车，心头一跳，忽然想到那辆车的司机怎样了？没死吧？
因为宝马车质量比较好，霍依依这辆车车头虽然也变形了，但变形并不很严重。
至少她这辆车的A柱没有撞变形，车门也没有变形，他刚才之所以拉不开她的车门，主要是因为她的车门被行车落锁的功能给锁住了。
而和她的车相撞的那辆黑色轿车，相比之下，就撞得惨多了，不仅整个车头严重变形，车辆A柱也撞变了形。
孙全心下一紧，赶紧跑过去，拍打那辆车驾驶舱的车窗。
拍打车窗的时候，孙全看见这辆车里也只有司机一人，而司机是个三十来岁的男人，此时也趴在方向盘上，令孙全心下寒气直冒的是……这司机脸上糊了一脸血。
但令孙全惊喜的是，在他用力拍打车窗的动静下，车里趴在方向盘上的司机脑袋忽然动了动，不时临死时的那种抽搐，动了动之后，这男司机用力晃了晃脑袋，满脸茫然地抬起头来。
看见这一幕，孙全拍打车窗的力气又加大几分，一边拍打一边喊：“嗨！嗨！哥们！哥们开门！开门啊！”
车里的男司机应该是听见了，茫然地转脸看来，看见窗外焦急拍打车窗的孙全，视线转到前面，看见冒烟的车头，和对面相撞在一起的红色宝马……
男司机脸色变了变，深深闭了闭眼，再睁开眼的时候，没有再浪费时间，伸手打开车门，抬脚就想下车，被身上的安全带勒住走不了，才反应过来，慌里慌张地去解自己的安全带。
车门一开，孙全就问：“哥们，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这话问出来，孙全马上意识到自己问了个蠢问题，因为对方满脸血污就摆在他眼前，所以这人受没受伤，还需要问吗？难道还不够明显吗？
事实证明，此时脑子不好用的，不仅他孙全，这满脸血污的男司机一边哆嗦着解安全带，一边哆嗦着回答：“没有！没有！我没事，我没事……”
好吧！就当他没事。
此时，见这男司机醒了，还能自己解安全带，孙全已经没那么担心此人，他此时最担心的还是霍依依。
所以，孙全赶紧问：“哥们，你车上有没有破窗器？有没有破窗器？”
第764章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
时间倒回5分钟前。
霍依依驾车回家，午夜的街面上，行人稀少，车辆也很少，宽阔而空旷的街面上开车，很惬意，不用费神，也无需紧张。
所以……她慢慢就有点走神了。
脑中想着刚刚在那家汤包馆与孙全的偶遇。
今晚竟然这么巧，出来吃个宵夜，也能与他偶遇，这应该算是有缘吧？
可惜，有缘无份。
……
微微有些走神的她，没有注意到反方向车道上，突然偏离车道，岔到她这条车道上来的一辆黑色轿车。
夜色下，黑色车本来就很不醒目。
等她惊觉的时候，已经迟了，她只来得及猛打方向盘，但下一秒，那辆黑色轿车就碰一声撞在她车头上。
那一瞬间，她脑中闪过一个念头——有人统计过，白色汽车出车祸的概率最小……
跟着，她就失去了意识。
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只觉浑身又酸又疼，就跟浑身散了架似的。
努力挣了几次眼，才勉强睁开眼睑。
首先看见的是白色的天花板，微微转脸，看见白色的床单，白色的床单上……躺着她，还有趴在床沿上的母亲。
她眉头微蹙，既因为浑身酸疼，也因为她想张口喊妈妈，张了几次口，却发现自己嗓子此时似火烧火燎过一般，发不出声音来。
努力几次，才勉强发出几声沙哑的“呃、啊”
但却没有惊醒趴在床边的母亲。
心里焦急，她挪了挪左手，还好，左手还能动，虽然也酸软无力，但还是慢慢挪到母亲那里，轻轻推了她几下。
母亲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抬起头的时候，下意识揉了揉眼，两秒后才反应过来，看向床上的霍依依。
与霍依依四目相对，她才一惊，喜道“依依，你醒了？你怎么样？你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霍依依张了张嘴，发出几声“啊啊”的沙哑声音，急得她眉头又蹙起来。
她下意识抓住妈妈的袖子。
霍母皱起眉头，“依依？依依你怎么了？你想说什么？依依你嗓子怎么了？说不出话了吗？”
霍依依努力点头，眼巴巴地望着妈妈，无声地张了张嘴。
此时的她脸色苍白，嘴唇也苍白干涩。
霍母脸色焦急，“这、这怎么回事呀？依依你怎么说不了话了呢，不行！我去找医生，你等等呀，我就去找医生……”
她转身想去找医生，但霍依依抓着她的袖子却没松手，霍母愕然停步，望向床上的霍依依。
“依依？你什么意思？你要妈妈留在这里陪你吗？别怕别怕！没事了，没事了，妈妈去找一下医生，马上就回来，你别怕呀！”
她以为女儿是经历了车祸之后，心里变脆弱了，不敢一个人独处了。
霍依依笑容透着些无奈，微微侧了侧脸，目光看向床头柜上的茶杯，微微努了努嘴。
霍母疑惑地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看见茶杯……愣了几秒，才不确定地问：“你要喝水？依依，你告诉妈妈，你是不是要喝水？”
霍依依微微点头。
霍母赶紧一屁股坐在床沿上，拿起茶杯，一边抬手去抬女儿的脑袋，一边说：“对对，你嗓子说不出话来，说不定喝点水就好了，不急，不急呀！妈妈给你水喝……”
……
好一会儿折腾之后，霍依依喝光了茶杯里半杯凉白开。
脑袋也被妈妈放回枕头上。
霍母将茶杯放回床头柜上，眨巴着一双大眼睛，期待地看着女儿，轻声问：“依依！你怎么样？现在好点了没？能、能说话了吗？”
霍依依闭了闭眼，抿着嘴，咽了咽嗓子，再睁开眼的时候，微微张嘴，嘴唇动了动，终于勉强说出一句话来：“妈……跟、跟我撞车的那辆车……司、司机还活着吗？啊？”
一听她总算能开口说话，霍母第一时间把耳朵凑过去。
听清女儿的问题，马上连连点头，道：“活着！活着！依依，你不用担心那个混蛋！那混蛋醉驾！那混蛋醉驾你知道吗？要不是看他也撞得挺惨，妈妈早就打死那混蛋了，喝了那么多酒，竟然还开车，都从逆向车道岔到你开的车道上来了，所以依依呀，你不用担心那个混蛋玩意，现在妈妈就想知道你感觉怎么样？身上有哪些地方不舒服？来！快告诉妈妈！”
躺在床上，动一下都吃力的霍依依，静静地听着妈妈这番话。
听完，她表情也没多少变化，只是微微苦笑。
因为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这次车祸……或许主要责任在那个黑车司机醉驾，但她当时也走神了。
如果她当时没有走神，如果她早一点看见迎面开来的那辆黑车不对劲，她或许能紧急避开。
当然，既然对方也没死，那她也不会傻到站出来，和那个司机争抢这次车祸的责任。
默然片刻，她又低声问：“妈妈，是谁送我来医院的？感谢过人家没有？”
正在这时，这间病房的房门被人推开，霍依依和妈妈都下意识望过去。
令霍依依意外的是——此时进门的不是护士，也不是医生，而是孙全。
这么巧？
车祸前，我们刚在汤包馆偶遇，现在我出了车祸，进了医院，又偶遇？
这是霍依依看见孙全时，脑中第一个冒出的念头。
下一刻，她妈妈对孙全感激一笑，然后转脸对女儿介绍，“依依，来！我给你说，这次多亏小孙了！说来也是巧了，你们是朋友，而你这次出了车祸，却正好被他遇见，是小孙他救的你，也是他帮你叫的救护车，还有呀，要不是小孙给我们打电话，昨天晚上我和你爸爸肯定还在家里睡觉，都不知道你出事了。”
孙全此时手里拎着一份早餐。
看见霍依依醒了，他心里微微一松。
听见霍母这么介绍，他对她们笑了下，说：“阿姨，这些都是我该做的，您刚才也说了，我和依依是朋友嘛！”
顿了顿，对霍依依说：“依依，你醒了就好了，对了，医生来帮你检查过没有？我刚才下楼去买早餐了。”
说着，几步走过去，把手里的早餐递给霍母，“阿姨，我已经吃过了，这份是给您带的，您等下趁热吃了吧！”
“谢谢！”
霍依依眼神复杂地轻声道谢。
霍母笑着起身接过早餐，“谢谢呀！小孙，这次真是多亏你了，回头我在家里做几个菜，你一定要来，让我和依依爸爸好好谢谢你！一定要来呀！”
说完，不等孙全接话，她忽然抬手拍了一下自己脑门，马上将刚接到手里的早餐放在床头柜上，抬脚就快步往门口小跑而去，边跑边懊恼地说：“哎呀，幸亏小孙你提醒，我这就去喊医生，让医生来帮依依检查一下，你们先聊，我去去就回！”
“阿姨，要不，还是我去吧？”
“不用不用！我去我去……”
霍母头也没回，就婉拒了孙全的提议。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孙全笑了笑，转过脸来，看向床上的霍依依，眼前的霍依依看上去有点惨。
脑门上缠着厚厚的绷带，脸色苍白没有血色，就连眼神也没有以前那般明亮。
怎么看怎么虚弱。
他在看霍依依，霍依依也在看他。
两人四目相接，相顾无言。
眼神都有点儿复杂。
“坐……”
霍依依露在被子外面的左手微微抬了抬，示意。
孙全微微点头，在她床沿上坐下，叹了口气，说：“依依，以后开车小心一点，尤其是晚上。”
霍依依嗯了声，微微点头，眼睛依然直直地看着他。
孙全微微低头，避免与她对视。
他不想让她误会。
他也知道一个人生病或者身体不舒服的时候，内心会比平日里更脆弱，很容易恨一个人，也很容易对照顾她的人产生好感。
而他不能给她一个未来。
所以，他尽量避免与她对视。
作为一个网文写手，因为看过的各种网文足够多，足够杂，所以他了解的奇怪知识也比较多。
而其中一个奇怪知识就是关于男女之间目光对视的。
他也不知道那个知识点对不对，反正他隐约记得以前在一本网文中，看见过这样一个理论：男女之间对视时间超过8秒？还是12秒，就可能产生情愫。
所以，他此时尽量避免与霍依依一直对视。
就像电影电视上……男女主角感情萌芽的时候，总是四目对视个没完。
如果其中一人够骚的话，四只眼睛看着看着，说不定还会直接啃上。
有时候，啃着啃着，还像剥大白菜外面的烂叶子似的，剥掉对方身上的衣服。
无声无息间，孙全忽然感觉到自己的右手被一只手握住了……
他目光看过去，看见的是霍依依露在被子外面的左手。
纤弱的一只手，手心温热。
这只手悄悄地、主动握住了他的右手，他抬眼向她看去。
四目相接。
霍依依苍白脸色依然苍白，没有染上羞涩的红晕，她苍白的嘴唇微动，虚弱的声音轻轻传入孙全耳中。
“撞车的那一刻……我、我以为我要死了，刚刚醒来的时候，我有点、有点后悔……后悔我没有勇敢地告诉你……你是我生命中……第一、第一个喜欢的男人……”
孙全听完，眼睑微微低垂，抽回被她握住的那只手，微微摇头，轻声说：“依依，我很爱你袁姐，你不该喜欢我。”
此时，他没有看着她。
但霍依依依然看着他，“我知道，我知道，全哥，你放心，我跟你说这些，不是想为难你，也不是想让你在我和袁姐之间做一个选择，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的心意，毕、毕竟……你是我长这么大以来……第一个喜欢的男人，如果昨晚是我生命的最后一天，我想我希望让你知道你是我第一个喜欢的男人……我、我就是想让跟你说一下，你不要有什么负担。”
可你已经把负担给我了。
孙全心里微微苦笑。
但同时也松了口气，只是说说就好。
他再次抬头，再次与霍依依相视，微微笑了笑，说：“依依，你车祸的事，我已经打电话跟你袁姐说了，她已经在来魔都的路上，她说要亲自过来看望你。”
霍依依微微笑着点头，也悄无声息地把刚刚握孙全手的那只手，悄悄缩回去。
“辛苦袁姐了。”
她轻声说。
孙全笑笑，微微摇头。
护士来了，霍母一同回来，刚进门就说：“依依，医生马上就过来，你别急，没事的！之前医生帮你检查的时候，就说只要你能醒过来，应该就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呵呵，你现在醒过来，所以应该就没事了……”
……
袁水清是这天午后到的。
是蔡亚男开车送她过来。
当时孙全在魔都自己的别墅里，霍依依那里，无需他一直陪着，一来，他只是霍依依的朋友，二来，霍依依妈妈在照顾着，也无需孙全一个男人一直待在那里。
毕竟，男女有别，他就算留在那里，伺候照顾霍依依的事，他也不方便插手。
袁水清和蔡亚男先来的孙全这里。
见面时，袁水清第一句就问：“依依现在怎么样了？没什么大碍吧？”
其实孙全了解的情况，已经在上午和她通电话的时候，都告诉她了，但她一见面还是问了这样的问题。
大概……袁水清觉得孙全可能又掌握了一些最新的消息吧？
“应该没什么大碍了，对了，你们中午还没吃饭吧？我先去给你们做点吃的……”
坐在客厅沙发上等着的孙全，在媳妇袁水清进门时就站起身。
说着，就要去厨房。
“也好，别做什么复杂的了，给我们下两碗面垫一下肚子就行了，吃完我们就去医院看望依依吧！我想尽量早点去看望她。”
袁水清的声音从孙全身后传来。
“行，正好中午炖了排骨汤，我给你们煮两碗排骨面吧！一会儿就好！”
……
孙全在厨房煮面的时候，袁水清倒了杯茶，端着杯子走到厨房门口，倚在门框上，一边吹着杯中的茶水，一边问：“阿全，你说，等下咱们要不要买点什么带过去呀？要不买点水果？”
第765章 袁水清的一个问题
“好啊！可以。”
正在煮面的孙全随口答应。
倚靠在门框上的袁水清呷了口茶，“对了，你让我询问那两家送餐公司愿不愿意接受我们入股的事，我已经让人联系过了。”
闻言，孙全回头看来，“他们怎么说？愿意吗？”
袁水清淡淡一笑，“愿意是愿意，给他们送钱嘛，有几个人会拒绝？但是……”
孙全皱眉，“怎么了？”
袁水清：“要价高，股份却给的很少。”
孙全默然两秒，微微点头，虽然有些意外，却也不是很意外。
站在对方立场想一下，就清楚了。
——如果有人要入股他的99黄焖鸡，或者咸鱼工作室，又或者是他的咸鱼影视，他这边即便愿意让对方入股，肯定也是要价高，股份却不愿意多给。
生意人嘛！谁不是这样的？
“所以，你的建议呢？”
孙全收回目光，继续煮面，嘴上问着袁水清。
袁水清走近几步，和他并排站一起，一边笑吟吟地看着他煮面，一边说：“你问我的话，我是不建议入股的，不划算！再说了，咱们自己就有几家公司，想赚钱的话，继续投资做大咱们自己的公司，不是更好吗？如果你实在想做送餐这个业务，那也完全可以咱们自己投资弄一个公司嘛！那两家送餐公司的先发优势也没那么大，咱们现在开始做的话，我觉得还来得及，资金不够的话，可以银行贷款，也可以找人拉投资，你觉得呢？”
孙全微微点头，沉吟片刻，笑了笑说：“不急，我再考虑考虑！”
袁水清没说什么，依然是笑吟吟的，“行，对了，问你件事呀！”
孙全转脸瞥她，“什么？”
袁水清含笑的双眸看着他的眼睛，“昨天晚上你真是一个人出去吃宵夜回来的路上，碰巧撞见依依出车祸的？”
孙全眉头皱起，眯眼与她对视着。
他不傻。
作为一个靠文字吃饭的网文写手，他本来就善于观察和揣摩别人的心理。
所以，袁水清刚刚虽然是笑着问的这个问题。
但他还是第一时间就get到她这个问题背后的意思。
她在怀疑！
怀疑他昨晚正好救了霍依依，是真的巧合吗？
所以他沉默了，没有立即回答她。
心里不由自主地泛起一抹失望的情绪，他原以为袁水清会相信他，就像他从来没有怀疑过她这方面有什么事。
是！
之前那天晚上他和霍依依一起吃饭喝酒的时候，因为酒精，他们有些逾线，但他及时悬崖勒马了。
也和霍依依都说清楚了。
这方面他对袁水清心怀愧疚，所以理智告诉他——袁水清怀疑他，是对的，她有理由怀疑他。
但感情上，他还是忍不住有点失望。
毕竟，昨晚他与霍依依的相遇真的是偶然，他和霍依依也早就说清楚了，没有感情上的纠葛。
“阿全，我知道我亲口问你这样的问题，会让你不高兴，我也知道，这件事我如果从小俞，或者高光、田有志他们那里侧面打听，会更好一点，至少不会让你不开心……”
见孙全沉默着没有说话，袁水清微微敛去脸上的笑容，轻声说着，说到这里，她顿了顿，淡淡笑了下，接着说：“但……咱们之间的事，我还是希望当面和你问清楚，我不希望我们之间掺杂一些心计什么的，更不希望，明明是咱们之间的问题，却要去听别人怎么说，我……阿全，我想听你告诉我答案，你说，我就信。”
孙全眯眼看着她的眼睛，看了数秒，他微微低头看向锅里煮开的水，一边揭开锅盖，将面条下到锅里，拿起筷子搅了搅。
重新盖上锅盖之后，他轻叹一声，“昨晚真的是意外，我去那家汤包馆吃宵夜的时候，正好碰见依依在那里吃完准备离开，当时我跟她打了个招呼，简单说了两句，她就先走了，然后等我吃完，开车回来的路上，正好看见她的车和一辆黑色轿车撞在一起。”
说到这里，他就没继续说了。
关于之前那次酒喝多了，与霍依依的逾线行为，他一时还没有想好，到底要不要跟袁水清坦白。
他终究还是担心那件事会给袁水清心里添堵，进而影响到他们夫妻感情。
内心里，袁水清……依然还是他最爱的女人。
他这番解释说完好一会儿，都没有听见袁水清说什么。
于是，他转脸看向她。
却见袁水清对他微微笑了笑，微微点头，“我说了，你说……我就信，我相信了。”
但孙全却觉得她并没有真的相信，她的眼神中……透着不确定。
他俩之间的感情，终究还是出了问题。
这是他一直想避免的，可如今却还是没能避免。
他想说点什么，一时间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面锅里的汤又煮开了，因为淀粉的缘故，这次锅里的汤汁浮起很多泡泡，越浮越高，很快就要顶到锅盖位置，透明的玻璃锅盖中，能看见泡泡就要顶上来了。
孙全赶紧拿碗接了半碗冷水倒进去。
很快，锅里的泡泡全部消散。
他重新盖上锅盖，调小灶头的火苗。
“等一下就好了，稍等一下。”
他笑笑，对袁水清说。
似乎他并没有看出袁水清并没有真的相信他。
“嗯，不急这么一会儿。”
袁水清也笑了笑，似乎也没什么反常。
……
未久，腼腆出锅，等她和蔡亚男吃完，袁水清看着蔡亚男把碗筷送去厨房，就起身说：“阿全，走吧！咱们去看望依依。”
心事重重的孙全嗯了声，起身。
……
到了医院。
袁水清走在孙全身旁，路上买的水果，拎在走在后面的蔡亚男手里。
至于高光和田有志？
他们等在楼下，并没有跟上来。
走进霍依依的病房，陪在床边的依然是霍母，霍依依和霍母看见孙全和袁水清联袂进门，既意外，也很客气。
心里有事的孙全没怎么说话，但他一双眼睛却一直在关注袁水清和霍依依的对话和表情。
默默看了一会，他心里不得不承认女人都是演戏的高手。
霍依依明明对袁水清心中有愧，却在和袁水清说话的时候，无论是语气还是神情，都没什么破绽。
而袁水清明明已经在怀疑霍依依和他的关系，但她在和霍依依以及霍母说话的时候，无论语气还是神情，孙全也都没有看出什么破绽。
他自问，他自己是做不到这种程度的。
在医院里待了一个多小时。
回去的车上，袁水清还是没什么反常，像平时和孙全视频的时候一样，笑吟吟地说着家里最近发生的事、公司的事，偶尔说几句三个孩子的近况。
从她话里，孙全听见女儿已经对积木开始感兴趣，最近几天每天都在玩积木。
也听见两个儿子，大宝和小宝，最近体重出现了反差，昨天称的时候，小宝比大宝重了二两。
如果不是来医院之前，在厨房里，袁水清问他的那个问题，以及他回答完之后，她的神情……
孙全会觉得这一切都很正常，与往日无异。
但此时，坐在袁水清身旁，牵着她的手，听着她说这些，他心里却很沉重。
她在跟他演戏。
她在他面前也开始演戏了。
类似的事，他重生前经历过。
而且还不止一次。
每次他的前女友准备甩他的那段时间，和他相处的时候，给他的感觉差不多就是这样。
似乎若无其事，似乎与往日无异。
但实际上却总有点漫不经心、心不在焉。
我俩也要分手吗？
这个问题从他脑中闪过的时候，孙全只觉心中酸涩不已。
他从没动摇过对袁水清的爱，结婚后，也从来没想过要和她离婚，从结婚到现在，他拒绝了好几个女人。
有罗娜、有许琴、有苗沐雪，也有霍依依等人。
这几个只是最漂亮的几个，除此之外，一些偶尔在手机上、在同学群里主动找他搭话的女人，还有好几个。
他都没有动摇过对袁水清的爱，脑子的清醒的时候，和那些女人之间，他也从来不曾逾线一步。
唯一的一次逾线，就是前些天那次和霍依依一起喝醉了，接了一次吻。
这是他和袁水清几年……至今，唯一一次逾线。
酒醒之后，他就及时悬崖勒马了。
今天之前，这件事，他也早早处理清楚了，他没有给霍依依希望，他原以为这件事就这么揭过去了，不会影响到他和袁水清的感情。
可……
现在看来，结婚几年以来，他这唯一一次的逾线，真的可能让他俩的婚姻破裂。
他心里五味杂陈。
非常复杂。
有懊恼、有惭愧、有后悔，也有悲凉和酸涩。
他舍不得袁水清，重生几年……是她，让他这个曾经在情场上，被伤得满是创伤的心，再次感受到爱情。
他一直想好好守护这份爱的，可现在他却好像要守不住了。
渐渐的，他身旁没了袁水清的声音。
他察觉之后，微微转脸看去，却见她脸靠在他肩头，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
也许是今天坐车来魔都，一路颠簸累了。
孙全没有叫醒她。
看着她比几年前稍微丰腴几分的脸，他心里更复杂了。
这是他媳妇！
以前很漂亮、现在依然很漂亮！
他很爱她，她也曾很爱他，她在他还没有真正发迹的时候，看上了他，那时候他其实并不帅，也没多少钱，每个知道他俩在一起的人，都觉得他配不上那么漂亮的她。
包括他自己父母。
他的第一辆车……那辆银灰色捷达，还是她掏钱给他买的呢！
他还记得自己第一次牵她的手，那天他俩在他的小店门口等车，他一次次在心里鼓着勇气，眼角的余光一直瞄着她的手。
终于，他瞄到她的手从口袋里拿出来，他当机立断握住她那只手。
她没有挣开。
他犹记得自己当时心里的快乐、兴奋，甚至还记得当时握着她手时的感觉，掌心温热，手指微凉、手指修长。
后来在一起后，他问过她——那天晚上她把手从口袋里拿出来，是不是故意给他机会？
结果，却听她说：“呵，不是！那时候正好一阵风吹过来，吹乱了我的头发，有一缕头发正好遮住我眼睛了，我是想抬手拂一下头发的，谁知道刚从口袋里拿出来，就被你给握住了。”
他犹记得自己当时笑的那个开心。
跟着又问了一句：“那你后来怎么忍住的？头发遮着眼睛很不舒服的吧？”
而袁水清笑了笑，告诉他：“我用另一只手拂了一下呀！”
……
和她相爱的这几年，温馨的、幸福的瞬间，于孙全而言，太多了。
每一次看见她的笑脸，于他而言，都是幸福的，因为她的多数笑容都是给他的。
初次在火车站接站口相见时，她对他的怀疑、戒备，初期来往时，她总是清冷、没什么笑容的脸……
他都记得。
而这几年时间，他亲眼看见她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对此他挺自豪的。
能让一座冰山美人，在自己的努力下，一点点融化，一点点与他心心相印，他觉得这是他重生后，最大的成就。
她给他生了一个女儿，为此，差点丢了性命。
她还为他生了一对双胞胎儿子，也是冒着生命危险为他生的。
他爱她！
对此，他毫不怀疑。
也正是因为这份爱，他愿意为她付出自己的生命，他觉得如果有这么一天，他不会犹豫。
这是他早就有的念头和心态。
只是在多了女儿和儿子之后，他愿意这么守护的人，又多了那三个小家伙。
可如今……可如果以后，她不愿意让他这么守护了呢？
我要的是一辈子啊……
越想，孙全心里的不舍就越浓。
但和重生前的他不同，重生后的他，性格中多了一些“争”的因子。
所以，在意识到这次的事情，有可能让他失去袁水清，失去他们的家的时候，他心里的念头慢慢变得坚定起来。
他决定今晚一定要找个机会，和她开诚布公地谈一谈，他要尽全力挽回。
他……
不想失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