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6章 不欢而散、道歉
当孙全说出这番话，汪副总眉头紧皱，神情错愕地看着孙全。
很明显，孙全的态度完全在他意料之外。
一个作者，就算是一个白金作者，就能跩成这样吗？知不知道你在跟谁说话？
你是.asxs.旗下的作者！
而.asxs.隶属于盛大文学！而他则是盛大文学的副总。
竟然敢这么跟我说话？
汪副总还没回过神来，就看见孙全起身对老易点点头，笑道：“易总，今天就到这儿吧！我公司还有点事，咱们回头再聚！好吧？”
老易微微苦笑，起身拍了拍孙全上臂，点头道：“行，我送送你们！”
说着，拉开椅子，作势就要送孙全、薛子涵等人出去，汪副总眼睁睁地看着，脸色很不好看。
总不能这个时候声明自己没喝醉吧？
其实在场所有人都能看得出来他并没有喝醉，否则刚才也不会开口跟孙全谈投资《亡灵遗愿》的事。
孙全等人走了，老易起身送到楼下。
一路上，老易都在低声跟孙全道歉，帮汪副总解释，其实也没什么好解释的，无论是他还是孙全，心里都清楚是怎么回事。
但一句话都不解释的话，这样不欢而散，关系就僵了，日后想再找机会谈合作的事，恐怕就没什么机会了。
孙全对老易没什么意见，在楼下大门口，客客气气地跟老易道别之后，才和薛子涵等人上了车。
老易站在门口，脸上保持着笑容，挥手道别。
目送。
身旁有脚步声走来，老易没有回头，酒店门口人来人往很正常。
但，这脚步声却在老易身旁停下，汪副总的声音传来：“老易，这小子很狂啊！真以为他那个皮包公司侥幸拍出一季还不错的网剧，就牛比了？就能不靠咱们公司吃饭了？没有咱们公司捧他，他新书能出成绩？新书出不了成绩，他那皮包公司，以后就肯定能再拍出好电视剧？”
老易眉头微皱，心下无奈。
总公司ceo强哥，以前任职的履历跟网文毫无关系，如今却掌管着包括.asxs.在内的一众网文公司的生死，属于典型的外行领导内行。
这也就算了，偏偏强哥组建的总公司成员，多数也都是外行。
包括他身旁这位汪副总，同样对网文是外行。
这位汪副总，以及CEO强哥骨子里看不起网文、看不起网文作者这一点，这两年，圈内多数写手都感觉到了。
他老易和这些领导平时接触稍多，自然也感受颇深。
比如：强哥上台后，一直致力于邀请传统作家来.asxs.发书，比如花大价钱，购买已经濒临倒闭的榕树下等文青聚集的网站，等等。
可能在强哥看来，只有传统文学和那些伤痛文学，才是真的文学，能提高.asxs.的比格。
还比如，自从强哥上台后，.asxs.每次举办作者年会，都竭力邀请一些传统作家来参加，来做嘉宾，来给网文作家讲话什么的。
那意味着什么？
孙全重生前，每次看到这样的消息，都觉得丢人。
他们这些网文写手，平时被传统作者各种鄙视，而网文写手们付出无数心血和努力，短短几年时间，就在声势和人气上，把那些传统作者完全压在下风。
可强哥一上台，那几件事一做，就把所有网文写手压到传统作者脚下。
憋屈不？
这让孙全想到当年大清一次不败而败的战争，明明打赢了敌军，大清却割地赔款。
网文作者想挤进传统作者的圈子吗？
孙全从来没这个想法，他认识的作者里，也没几个人有这样的想法，多数写网文的，都只想混网文的圈子。
或许在外人看来，网文和传统文学，差不多。
但孙全从不这么认为。
打个比方：不能因为鸡和鸭都长了毛，所以就认为这鸡鸭是同一个物种吧？
……
老易叹了口气，转过脸，对汪副总苦笑，“汪总，这个作者还是不一样的，他的公司很挣钱，听说身家早就过亿了，而且，以他的现在的名气，就算不在我们网站写书，外面也有的是网站愿意出高价签他，所以，汪总，如果您这次真的想投资他那部网剧的话，态度上……呵呵，是不是能稍微好一点点？”
汪副总皱眉冷眼盯着老易。
面露冷笑。
就在这时，他的助理上前，递过来一只手机，小声说：“老大，是侯总的电话！”
侯总？
是强哥？
汪副总赶紧接过手机。
……
回去的车上，和孙全并排坐在后座上的薛子涵，转脸看了看孙全，笑问：“阿全，挺硬气呀！你在人家网站写书，还敢这么扫领导的面子?”
孙全笑笑。
没有马上接她的话，他刚才心情确实有点不爽。
有那么一会儿，他都想过新书不在.asxs.发了。
至于最近才跟.asxs.签好的新书协议？
他咸鱼工作室有的是枪手，完全可以让枪手弄一本新书发上去应付协议。
他甚至想过，要不要自己弄一个小说网站，发自己的书。
当然，这些都是刚才火大的冲动念头，此时他心里情绪已经平复下来，理智回归，刚才的两个念头就被打消了。
协议确实好应付，可一本枪手写的新书顶着他咸鱼俺老孙的笔名发出去，后果会很严重。
至少会严重削弱他这个笔名的价值，让数以万计的书迷大为失望。
他培养现在这个笔名可不容易，重生至今，多少个日日夜夜，多少心血，守在电脑前，打了多少字，熬死了多少脑细胞，才有的今日人气和口碑？
有人可能会说：一本书人气下降，口碑下滑无所谓，下本书他亲自写，把人气和口碑再挽回来不就行了？
乍一看，这话没毛病。
但孙全觉得不是这样。
重生前后，他在网文圈大概二十年，见过多少风光一时的大神？
而在他的印象中，无论之前，多风光的大神，只要某本书人气和口碑稀烂，后面再想恢复荣光，就几乎不可能了。
这倒不是说，每个大神每本作品都要超越前作，读者可以允许你这本书比前面几本书差一点，多差一点，问题也不大。
但你这本书不能烂！
一旦被大家公认你这本书写的很烂，那你这个笔名差不多也就废了。
想再恢复到以前的受捧状态……反正孙全没见过那样的大神。
他咸鱼工作室目前那几个枪手的实力，他觉得还可以。
但那只是和网文这个行业多数写手去比。
和他孙全比的话，说实话，他自信自己的作品比工作室里那几个枪手，强一大截！
如果这点自信都没有，以他现在的身家，他早就封笔不写了。
舒舒服服过自己的富家翁日子不好吗？
他相信只要自己用工作室那几个枪手的作品，去冒充自己的新书，口碑肯定会炸裂。
不是很牛比的炸裂，而是很糟糕的炸裂。
真的会被他这个笔名炸裂成一个笑柄。
至于……自己开一家网文公司？
这个念头，孙全几年前就想过，但理智告诉他，接下来的很多年，.asxs.都是无敌的。
其它网文网站只能在.asxs.的阴影下，苟延残喘。
与其想着自己开网文网站，还不如想想自己是否能在近几年内，再赚几十亿。
这一招宛若釜底抽薪，瞬间就让.asxs.元气大伤，粉碎了强哥酝酿了好几年的上市计划。
在那之后，没多久，整个盛大文学就被出售了。
原本不可一世的强哥，就此出局。
那是一个买下.asxs.的机会。
但这个机会很难把握住，孙全隐约记得整个盛大文学是被打包出售的，售价几十亿。
想到这里，孙全眯眼仔细想了想，如今距离整个盛大文学整体出售，好像没两年了。
以他目前的赚钱速度，恐怕没希望能拿下来。
看来自己就算是重生了，也没办法成为那种吊炸天的存在啊……
微微失笑，孙全心里倒是没什么遗憾。
钱是赚不完的。
他的精力也有限，目前的摊子已经铺得很大，继续铺大摊子的话，他恐怕真没时间写自己想写的小说了。
相比做别的，他还是更喜欢写小说。
可以说他胸无大志，也可以说他不思进取，重活一世，他只想活得随心一点，钱赚够了，就该去做自己喜欢的事，而不是记得什么赚钱，就一定去做。
如果赚钱的过程不开心的话，那赚更多钱的意义在哪儿呢？
就为了让别人觉得他孙全牛比吗？
他又不是活给别人看的。
……
出乎孙全的意料，当天下午3点多，他接到汪副总亲自打来的电话，电话里汪副总一改之前的态度，竟然跟他道歉了。
并约他一起共进晚餐。
难道这位汪副总中午的时候，真的是喝醉了？
放下手机的时候，孙全哑然失笑。
第737章 承认……是合作的前提
老易和汪副总等人，这天晚上并没有见到孙全。
孙全没有出现，赴宴的是薛子涵以及薛子涵这次从咸鱼影视带来的工作人员。
这是孙全有意为之。
他是.asxs.的作者，这个身份，注定了他在和.asxs.、盛大文学谈合作的时候，处于不利位置。
有些话不方便说。
而薛子涵不一样，她和.asxs.、盛大文学都没什么关系，并且，她也是咸鱼影视的股东，以及总经理。
她的身份，方便她在和老易、汪副总谈合作的时候，能够公事公办，据理力争。
本来呢！孙全作为地主，老易和汪副总等人特意从魔都赶过来找他谈合作，他不出面是说不过去的。
所以得感谢汪副总中午的强势啊！
汪副总的强势，让孙全不再见他们，变得有理有据，能够让人理解。
比如老易，这天晚上，他在看见今晚赴宴的人里，没有孙全，是薛子涵领头的时候，他虽然苦笑，心里却能理解孙全为什么避而不见。
不仅他能理解，站在他身旁的汪副总也能理解。
尽管他心里很憋气，但他也理解孙全为什么今晚没来。
在他想来：那个姓孙的小子，到底是年轻人，年轻气盛，心里肯定还在生气，不想再见他汪某人。
这一刻，他心里除了憋气，还有点懊恼。
后悔自己中午怎么就没控制住自己脾气。
今天中午他接到CEO强哥打来的电话，电话里，强哥强调入股《亡灵遗愿》第二季、第三季的重要性，要求他务必促成这次合作，这关系到总公司的大战略。
强哥的指示，让他汪某人没有退路。
强哥从担任盛大文学CEO之初，就一直在呼吁的IP战略，他是清楚的，知道这是强哥这几年心心念念最想做成的事。
甚至可以说关系到强哥的整个职业生涯。
如果真能做成，盛大文学就能成为华夏的漫威公司，市值上千亿都不是没可能。
所以，今天下午他亲自给孙全打电话之前，心里就想好了，该道歉就道歉，该低头就低头，无论如何，都要促成这次的合作。
否则，这次回魔都之后，强哥肯定没好果子给他吃。
可……
此时却没看见孙全的人影，这让他心里一沉，有了不好的预感。
“薛总您好，孙总呢？在后面吗？”
汪副总压下心底不好的预感，挤出笑容，大步上前，一边伸手和薛子涵相握问好，一边打听孙全今晚到底来不来。
薛子涵注意到这位汪副总刚才称呼孙全为“孙总”，这一称呼，让她嘴角微扬一丝弧度，她记得今天中午的时候，这位汪副总可不是这个态度。
配合着和汪副总握了握手，薛子涵笑道：“不好意思，汪总，孙总让我向几位致歉，他临时有点事，回老家去了，不过没关系，孙总临走之前，让我来全权负责接待几位，贵公司想投资咱们这部剧的问题，也都可以跟我谈，我也全权负责！这一点，请几位无需担心！”
“这……”
虽然已有预感，但真的确定孙全今晚不会来，汪副总还是皱眉、失望。
他身后的老易也皱眉苦笑。
他们不傻，心里并不相信孙全是真的有事回老家了。
类似的借口，他们以前在公司的时候，也用过很多次，简直不要太熟。
可心里不信归不信，表面上他们还不能戳穿薛子涵的假话。
真戳穿了，除了把对方得罪的死死的，让这次的合作泡汤，还能有什么好处？
老易收起脸上的苦笑，上前两步，伸手相请，“薛经理，里面请！咱们进去再说好吗？包厢我们已经安排好了，请！”
“好！汪总、易总，咱们一起？”
“好！”
“好！”
……
一行人有说有笑地进入酒店，从表面上看，谁也看不出他们之间有不和谐的地方。
一桌比中午还丰盛的美味佳肴流水一般端上餐桌，酒水也端上来了。
一桌人吃吃喝喝，大约半个小时后，中午旧事重提，谈到投资入股的事。
这次开口的是老易。
他表示入股20%，他们可以接受，然后询问他们需要付出多少资金？
薛子涵笑了笑，放下筷子，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嘴，笑道：“汪总、易总，有一件事，我要代表我们咸鱼影视先声明一下！”
“什么？薛总您说！”
汪副总神情疑惑，伸手示意。
老易微微皱眉，看着薛子涵此时脸上的笑容，他心里觉得不妙。
薛子涵：“唔，是这样！咱们咸鱼影视这部剧一二三季，虽然名义上是同一部电视剧，但每一季，我们都是当一个单独的项目运作的，所以……”
顿了顿，薛子涵目光在汪副总和老易脸上扫着，“所以，贵公司如果真想合作的话，咱们目前也只能谈第二季的合作，至于第三季……那要等我们第二季上线播出后再说。”
汪副总：“……”
老易：“……”
两人相视一眼，彼此都看见对方眉头是皱着的。
只能投资《亡灵遗愿》的第二季？
老易想了想，挤出一抹笑容，问：“为什么啊？价格我们可以谈的。”
薛子涵正要回答，汪副总忽然抬手阻止老易继续说，汪副总对薛子涵点点头，笑道：“行！既然这样，那我们就谈第二季的合作吧！20%的投资额度，需要我们公司投资多少钱？薛经理，请直言！”
老易有点意外，下意识看向汪副总。
显然是不解汪副总怎么在这个问题上，一点都不想争取一下，就直接同意只谈第二季的合作？
他钻不进汪副总的脑子里，看汪副总的念头，所以老易心里只能疑惑着。
薛子涵也有点意外汪副总在这个问题上，这么好说话，不过，她笑了笑，没有多想，今天下午，孙全已经在电话里跟她沟通过这件事。
孙全的意思她听懂了。
——孙全对这部剧的第二季很有信心，相信等第二季上线播出之后，这部剧的热度会更高，届时再和人谈第三季的合作的话，能谈下更好的合作条件。
所以孙全说，暂时不跟任何人谈第三季合作的事。
对于孙全这个想法和决定，薛子涵觉得有道理。
第一季已经打响名气，她也觉得只要第二季的口碑不下滑得太厉害，第三季再跟人谈合作的时候，拿到更好的合作条件应该是很容易的。
类似的例子，国内外的影视圈，早就不知出现过多少。
“一千五百万！”
薛子涵笑吟吟地报了价。
却吓汪副总和老易一跳。
汪副总：“什么？你确定你没说错？只是一个第二季的20%股份，就要一千五百万？太夸张了吧？”
老易抬手捏了捏眉心，苦笑道：“是啊，薛经理！我没记错的话，你们这部剧之前宣传的时候，说的好像是整部剧的总投资也才三千万吧？怎么现在第二季的20%股份，就要一千五百万资金了？这……您这真是狮子大开口啊！”
不等薛子涵回答，眉头紧皱的汪副总一边摇头一边说：“最多五百万！20%的投资五百万，算下来，这第二季的总投资，就是两千五百万了！你们第一季投资才多少？第二季两千五百万的总投资，应该绰绰有余了吧？薛经理！咱们谈合作，彼此都是要有诚意的，你不能乱开价！那不是有诚意的合作态度！请慎言！”
薛子涵莞尔，目光看向身旁的助理，在汪副总和老易不解的注视下，薛子涵右手伸到助理面前。
助理也没问啥，当即打开随身携带的公文包，从里面抽出一份文件递到薛子涵手里。
薛子涵扫了眼文件名，笑了笑，起身递给对面的汪副总。
“汪总、易总，我刚才有没有乱开价，你们看完这份预算书就知道了，二位请过目！”
“预算书？”老易有点意外。
汪副总看了看微笑的薛子涵，沉着脸接过这份预算书。
结果……
一打开这份文件，他目光就呆了呆。
旁边的老易见他表情不对，赶紧凑过去看了一眼，就一眼！他的目光也呆滞了。
这让这次跟他们从魔都过来的下属都很好奇，两位领导这是看到鬼了吗？为什么都这副表情？
汪副总脸色很难看地抬眼看向仍然微笑着的薛子涵，嘴角微微抽搐几下，缓缓开口问：“薛经理！这份预算书……夸张了吧？只是第二季的原著电视剧改编权，就要卖一千万？这要是整本书的电视剧改编权，你们打算卖多少钱？三季电视剧，打算卖三千万吗？”
老易此时也回过神来，苦笑补充：“不仅如此，还有五十万的编剧改编费这么算下来，这第二季一个剧本，就值一千零五十万了，薛经理！你们是不是搞错了一个零？那个改编权出让费，是100万，不是1000万吧？”
此时仔细看，汪副总和老易的眼神都有点恼火。
薛子涵仿佛没有看见他俩的不豫，脸上的笑容不变，反问：“汪总、易总，二位真觉得这个价很贵吗？
如果是半年前，咱们这部剧一季的原著改编权价格确实不值这么多，但现在是什么行情？两位真的打算视而不见吗？”
顿了顿，不等两人接话，薛子涵继续说：“咱们这部剧第一季，今天在有酷的总观看人次已经突破五千万，二位再算算，这部剧上线播出至今，才多少天？有半个月没有？
呵呵，不夸张的说，这部剧过一段时间，总观看人次过亿，难度应该不大吧？所以说，咱们第一季盈利能力已经证明过了，这样一部剧的续集，几乎可以肯定会赚钱，这样的前提下，这部剧的原著改编权的价格翻个几倍，不正常吗？嗯？”
汪副总一时无言以对，目光看向身旁的老易。
老易想了想，苦笑，“可是你们这翻的倍数也太多了！现在市场上，哪有这样的天价？没这个先例对不对？”
“对！”
薛子涵不仅没有反驳，还同意了，但紧跟着就说：“可在咱们这部剧之前，市场上也没出现过人气和口碑都这么高的网剧，这一点二位老总也要承认吧？”
好一副伶牙俐齿，汪副总冷冷地盯着薛子涵。
明显被气着了。
老易见状，只能继续争辩，“五百万吧！单季原著改编权估值五百万，三季就是一千五百万，这样也是业内首屈一指的高价了，可以吗薛经理？”
薛子涵摇头，“汪总、易总，你们想过没有？我们这部剧第一季，既没有大导演，也没有大明星，甚至连个知名演员都没有，投资也不是很大，就这么一部剧，为什么会取得那么高的人气和口碑？你们觉得这部剧最大的价值在哪儿？难道不是因为这部剧是根据同名原著改编而来的缘故吗？如果换一本书改编，用同样的导演、同样的演员和同样的投资额度，您二位觉得拍出来的剧集，能达到现在的人气和口碑高度吗？”
从理论上看，她这番话说得很有道理。
但汪副总还是不服，“薛经理！我们承认《亡灵遗愿》这本书的改编价值很高，但我们还是不认为第二季的改编权就值一千万！我同意老易刚才说的，五百万可以！一千万不行！”
老易在一旁点头。
薛子涵却摇头，笑容甚至都没减少一分，双手交叉叠放在面前的桌上，笑道：“二位，实话实说啊！承认第二季的原著改编权价值一千万，是咱们两家公司能否合作的前提！如果二位老总，坚持认为不值这个价，那也没事，买卖不成仁义在嘛！咱们还可以期待下次合作，您二位觉得呢？”
汪副总：“……”
老易：“……”
两人一时间都不知道还能说啥。
都感觉薛子涵在耍无赖，可他们却毫无办法。
薛子涵都明明白白的说了，承认……是合作的前提。
不承认的话，就只能期待下次合作。
而他们此行的任务……强哥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务必谈成这次合作，入股《亡灵遗愿》第二季、第三季。
现在第三季对方暂时不考虑谈，难道这第二季也要因为价格问题，一拍两散吗？
第738章 认可、有酷代表曹静意
“这样吧！薛经理，我先去上个卫生间，回来再给你答复，好吧？”
汪副总犹豫过后，起身跟薛子涵这么说。
这理由很强大，正常人都无法拒绝，不允许谈判对手上卫生间，不觉得太没人性吗？
所以……
薛子涵点头，“当然可以，汪总请便！”
汪副总点点头，起身离开包厢。
老易瞥了眼汪副总，若有所思，却没有跟着一起去。
待汪副总出去后，老易对薛子涵挤出一抹笑容，叹道：“薛经理，你太厉害了，要不是你是咸鱼影视的总经理，我都想把你挖到我们公司去。”
薛子涵莞尔，举杯示意，“易总过奖了，来！我敬您！”
老易点头，举杯。
两人碰了个杯，喝了口酒，然后一边吃菜，一边闲聊。
汪副总不在，席上气氛倒是缓和不少。
……
卫生间。
汪副总刚刚解完小便，皱着眉头走到洗手池那儿洗手，洗完后，并没有急着回包厢，而是拿出手机找到强哥的号码，拨了过去。
未久，电话接通。
强哥：“谈得怎么样了？”
汪副总：“唉，侯总，对方狮子大开口了，第三季的投资根本就不跟我们谈，说目前只接受第二季的投资，而就这第二季的投资……侯总，只一个原著电视改编权，对方开口就说值一千万，不仅这一千万，编剧那边的工作，还要五十万，简单说，就是第二季的一个剧本，就要一千零五十万，侯总，您看……这合作还要继续往下谈吗？”
强哥：“……”
一阵默然之后，强哥：“价格压不下去吗？”
汪副总嗯了声，“对方那个姓薛的经理，刚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承认他们这部剧的原著改编权价值一千万，是咱们这次合作的基础，是前提条件，这一点，咱们如果不承认的话，那这次的合作，恐怕就没办法往下谈了。”
电话里，强哥又默然十数秒。
十数秒后，强哥：“我知道了，你是怎么回答的？没拒绝吧？”
汪副总：“没有，我这不是第一时间，就找了个借口出来，跟您汇报嘛！”
强哥：“那个孙全呢？他是.asxs.的作者，也是那个咸鱼影视的大股东，他是什么态度？你们有没有办法，从他那里打开突破口，把这个价格尽量往下压一点？”
汪副总苦笑，“侯总啊！恐怕没希望呢！”
强哥：“哦？为什么？”
汪副总：“姓孙的小子，今天晚上根本就没过来见面，刚才跟我们谈的是咸鱼影视的总经理。这姓薛的总经理，一来就跟我们说，姓孙的小子今天下午临时有事，回老家去了，归期不确定，我估计回老家是假，不想再见我们，才是真相。”
强哥又一次陷入沉默中。
良久，强哥：“唔，我知道了，既然这样，那待会儿你们再努努力，试试看能不能把这个价格压下去一点，实在不行的话，那就答应吧！总之，一定要尽全力促成这次的合作，记住了吗？”
汪副总微微摇头，表情无奈，嘴上却说：“请侯总放心，我一定全力以赴，争取最好的结果。”
……
青龙湾别墅园。
一楼餐厅，孙全正在和媳妇等人一起吃晚餐，老易和汪副总都没猜错，他今天确实没有回老家，他就是纯粹不想再见他们。
理智也告诉他，把这次合作的事宜交给薛子涵去谈，效果应该会更好。
他新书还打算发在.asxs.，他不好当面扫老易和那位汪副总的面子。
何况，他也确实不想再见汪副总那张嘴脸。
饭后，他和女儿、两个儿子玩了一会，才上楼走进书房。
打开电脑，打开写细纲的文档。
他想继续完善细纲，可心里还记挂着薛子涵那边和汪副总、老易之间的谈判，导致他即便坐在电脑前，对着文档里的细纲，他也集中不了心思接着往下写。
他在等，等薛子涵那边谈判的结果。
他相信那边结果一出来，薛子涵很快就会电话告知他。
把第二季的原著改编权定为一千万的估价，他是故意的。
如果.asxs.……或者说盛大文学能接受，那回头有酷视频那边来人谈合作的时候，这个估价，有酷视频那边八成也只能接受，如果真想合作的话。
而如果这两家公司最终都接受了这个估价，那好处是显而易见的。
一来，可以多赚钱，这是明摆着的。
二来，这个消息一旦传开，他孙某人的名气绝对能再上一个新的台阶，很多人都会因为这个天价，而记住他孙全或者咸鱼俺老孙的名字。
这第二个好处，他觉得很有价值。
不仅能让他孙全扬名，也能让咸鱼影视扬名，连带着……以后他孙某人的作品无论是拍摄电视剧或者电影，邀请那些大明星、实力派演员参演的时候，成功率都能高不上。
原因？
因为他孙某人是网文圈版权费最高的作者啊！
只这个噱头，就能令许多大明星和实力派演员会下意识认真考虑是否参演他的作品。
咸鱼影视对影视圈的演员、明星们吸引力不大，孙全此举也是为了给咸鱼影视增加筹码。
可谓一举多得。
现在就看盛大文学和有酷视频愿不愿意为他心里这个计划埋单了。
时间悄然流逝。
不知不觉中，就来到9点多。
孙全放在手边的手机终于响了，来电显示就是薛子涵。
“喂？薛姐！”
薛子涵：“阿全，那个什么盛大文学比咱们预计的，还要想投资咱们这部剧，我们注水那么多的那份预算书，他们竟然真的认可了，回头只要咱们两家公司再就具体的一些合作细节，商量好，应该就能签约了，呵呵。”
电话那头，薛子涵的心情很不错，孙全隔着手机都听出来了。
他也笑了。
强哥的IP梦果然还在继续做着。
为了这个IP梦，可以说是不惜血本了。
这一点，他之前有所预料，因为他记得原时空，直到.asxs.的管理团队在出走之前，强哥都一直在做着这个梦。
为了这个梦，强哥挥舞着支票，收购了一家又一家半死不活的网文小站、中站，为的就是把声势造大，期望着等到盛大文学上市的时候，能给全体股民吹一个大牛比，把股民们忽悠瘸了，好收割股民们的钞票。
或许，站在他的角度来看，他担任盛大文学CEO之后的多数举措，都没有错。
但他最后却倒在距离上市……临门一脚的时刻。
孙全曾经琢磨过强哥为什么会败？
他琢磨许久，觉得应该是败在他不得人心。
其实，原时空强哥刚刚上任的时候，很多网文写手对他、对盛大文学都是抱有很大期待的。
包括他孙全，当年也是满心期待。
期待着盛大文学雄厚的资金，能助.asxs.一统江湖，能让所有在.asxs.写文的作者收入都能大幅上涨。
毕竟当年多数写手都很穷，大家爱码字，也愿意勤奋努力，可谁不希望自己的努力能换来更好的生活呢？
网文一开始，是因为一批用爱发电的作者兴趣写作，而诞生的。
可用爱发电，能长久吗？
大家可以靠兴趣写几个月、写一年两年，但有几个人能靠兴趣写作写十年八年呢？
结果……
强哥寒了几乎所有写手的心。
他做着网文公司的CEO，却在多个场合公开吹捧传统文学，不仅吹捧，还把大把的资金撒出去，拉拢传统作者。
还有……盛大文学的雄厚资金，几乎没见他用来提升写手的待遇，基本上都花在别处了。
这就好比一片干旱了好几年的地区，人人盼着下一场雨，盼星星盼月亮，大家好不容易盼到天降玉旨——玉帝说：几天后，此地会降雨几寸……
并告诉大家，这次降雨由东海龙王来施云布雨。
结果……
东海龙王来了，大家都抬头望天，眼巴巴地看着，满心欢喜与期待。
最后，东海龙王却把本该下在本地的鱼，下到隔壁地区去了……
好嘛！问题来了，这样的东海龙王，本地区还有人说他好吗？
……
“好！非常好！薛姐，后续的谈判，还是交给你来牵头，我就不出面了，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电话这边，孙全满脸笑容，把这件事全权交给薛子涵。
薛子涵：“嗯，行！这件事就交给我了，等编剧那边把剧本写好，你用心提点意见，把剧本打磨好就行！咱们分工合作，争取第二季再创辉煌！”
孙全：“ok！那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呵呵。”
薛子涵：“呵呵，好！”
……
数日后。
一辆开往M市的列车上，一间软卧包厢里，曹静意坐在窗边，嘴角含笑，翻看着一份文件。
在她身旁不远处，她的助理阿芳坐在床沿上，也在翻看一份文件。
曹静意，年约三十，瓜子脸，柳眉弯弯、目光莹莹，一头黑发呈大波浪状，衣着时尚，身形欣长而动人。
以她的容貌和身材，可以想象……她大学时代，应该是校花级美女。
即便是如今，她的颜值也没崩，不仅颜值没崩，浑身上下，还多了几分成熟的气质。
简言之：她是一个漂亮的大姐姐。
几乎可以让任何男人一见倾心。
她是有酷视频这次来找咸鱼影视谈合作的代表。
而她手上的那份资料，是咸鱼影视的资料。
此时她正饶有兴致地看着其中有关孙全的部分。
第739章 美女都会骗人、欢豆视频插一脚
“真的假的……”
看着资料上对孙全这个人的介绍，曹静意眉头微蹙，疑惑自语。
因为资料上对孙全的介绍，看着有点假。
农村出身，父母都是农民，孙全这个人学历也只是大专，还是冷门到不能再冷门的烹饪专业。
她以前都没听说过大学里还有烹饪这个专业，这是认真的吗？
M大学？
她目光落在资料上这所大学的名字上，心下怀疑这M大学里，是不是还有美容美发和挖掘机专业？
就是这样一所不正经的大学大专毕业的孙全，大学期间写小说赚到自己的学费和生活费。
大学毕业后，开了一家小饭馆——99黄焖鸡，然后竟然一发而不可收拾，分店越开越多，短短几年时间，已经开成全国连锁的餐饮公司，资料上写的市值过亿。
这也就算了，可以当他在餐饮经营方面有天赋。
但除此之外，这家伙写小说，竟然也一发而不可收拾，小说的成绩，也一本比一本好。
.asxs.中文网这个小说网站，她听说过，这家伙竟然还是这个网站的白金作家……
曹静意对白金作家属于什么层次，不是很确定，但“白金”二字，看上去就比较跩，让她联想到脑白金。
如果资料上关于孙全的介绍，仅此而已，她还能勉强接受。
毕竟，厉害的年轻人，这些年她也不是没见过，偶尔遇到个把比较变态的，也不是很离谱。
可这家伙到底是什么职业？
竟然还是国内几档大热综艺的策划人，搞完综艺，又去搞网剧，还被他搞成功了。
这还正常吗？
你这么牛比，高考的时候，怎么就考了个破大专？
高考那天，你是拉肚子了？还是发烧了？发挥严重失常吗？
但资料上，却没写他高考发挥失常。
他的智商好像在正常人范畴，大学期间，写小说能养活自己，也不算离谱，但大学一毕业，就好像开了挂。
做什么，成什么。
就连生个孩子，都能生出双胞胎来。
蹙眉盯着资料看了好一会，曹静意合上资料，心下对孙全这个人，多了几倍的好奇。
一个烹饪专业毕业的大专生，毕业后，短短几年，竟然跨界那么多次，都没翻车，简直堪称跨界小能手，年龄比她曹静意还小好几岁，竟然已经身家数亿。
这让她脑中想到一个词——“文武双全”。
但孙全这家伙……资料上没写他有什么武力，所以，准确点说，应该是——文厨双全？
白天做菜……晚上坐在电脑前面打字不停？
这个画面出现在她脑中，让她蹙眉，感觉很违和，怎么想都觉得挺怪的。
……
有酷派了代表过来，有提前跟咸鱼影视这边沟通。
所以，曹静意等人在列车上的时候，孙全就已经收到消息。
他不仅收到消息，还听说对方要求和他见面，时间就定在今晚。
这个要求不算过份，为了以后跟有酷视频继续合作，他同意了。
这天晚上，孙全、薛子涵等人为曹静意、阿芳接风。
地点也在一家五星级酒店，但刻意避开了老易和汪副总等人所在的那家酒店。
M市，不算是一流的大城市，但因为这座城市是旅游城市，所以这边的高档酒店不少。
在酒店门口看见曹静意、阿芳的时候，孙全有被惊艳到。
曹静意确实很美，精致的瓜子脸，身材高挑婀娜，浑身上下都透着时尚的气息，双目莹莹，看人的时候，她的目光给人一种含情脉脉的错觉。
这几年，孙全见过的美女也不少了。
但像曹静意这个档次的美女，他见的还是不多。
无论是容貌，还是气质，似乎都不下于他媳妇袁水清。
但和袁水清相比，却又是另一种感觉。
她们的美，是不同风格的。
袁水清给人的感觉是清冷，而曹静意则像一株长于幽静角落的红玫瑰。
艳丽！
初次见面，曹静意也没有掩饰她对孙全的好奇，一双妙目含着笑意，打量孙全的同时，快步上前两步，伸手过来，“孙总，久仰大名，幸会幸会！”
孙全伸手与她相握的时候，心下一荡，因为她的玉手触感很好。
玉指白皙修长，掌心温热。
他感觉这只手都够格去做手模了。
堪称白玉无瑕。
“幸会幸会！欢迎欢迎！”
孙全回应着客气话。
但两只手分开的时候，他竟然发现她的指尖在他手心挠了下。
这是故意的吗？
孙全面上不动声色，眼睛却下意识多看了她一眼，目光与她目光相接，看见她眼里的笑意。
瞬间，孙全就对她失去兴趣。
至于为何？
他不喜欢主动的女人，以前是，现在也是。
这大概是一种心理上的洁癖，他不相信她是第一次对男人主动，不相信他是唯一被她主动的男人。
简单说，他嫌她脏。
当然，面场上，他不会表露出来，他还是很客气的，本来嘛！他就没打算劈腿，今天过来，也是为了合作。
双方几人寒暄着、客套着，在服务员的引领下，来到二楼一间包厢里。
点了一桌精致菜肴，和一瓶红酒。
酒菜上桌后，双方都没有大吃特吃，曹静意和她的助理阿芳，吃得都很斯文，很少拿起筷子，说话期间，倒是不时举杯致意。
没过多久，桌上的菜没怎么动，一瓶红酒却是被大家下了肚，然后第二瓶红酒上桌。
阿芳起身给大家倒酒，曹静意笑吟吟地举杯，遥敬孙全和薛子涵等人，大家都抿了一口。
放下酒杯的时候，曹静意说：“孙总、薛总，我们听说孙总发表小说的那家网站，最近也来了这边，跟贵公司洽谈投资合作《亡灵遗愿》第二季的事，是有这么回事吗？”
孙全有点意外曹静意今天刚来M市，就掌握了这样的信息。
看来，曹静意这次过来动身之前，很可能就已经知道这个消息。
准备工作倒是做得很足。
他没有隐瞒，微笑点头。
薛子涵微笑答：“曹经理消息真灵通呀，厉害！”
曹静意似乎纯粹出于好奇，眨了眨眼，道：“薛经理过奖了，不知道贵公司给那家小说网站是什么合作条件？比如说：让出了多少股份？”
孙全伸筷子夹了两根茶树菇放嘴里嚼着，随口答道：“20%。”
他不觉得这需要隐瞒，也不相信这点信息能隐瞒得住。
“哦？哦。”
曹静意笑吟吟地点点头，不置可否，并没有趁势问出他们有酷视频能拿到多少股份，而是端起酒杯再次敬酒。
她似乎没打算今晚就谈具体的合作事宜。
一直到他们这次接风宴吃完，道别走人，曹静意也没提具体合作的事。
回去的车上，孙全坐在后座上闭目养神。
旁边只坐着他的私人助理俞欣欣。
薛子涵今晚住在市区一家酒店，刚才坐另一辆车走的，而那辆车是孙全安排的。
最近几天为了方便薛子涵等人的出行方便，他从99黄焖鸡调来一辆奥迪，并配了一名司机，全天听候薛子涵的差遣。
此时此刻，他闭着眼睛坐在后座上，心里在琢磨曹静意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今晚这顿饭接触的时间里，他明显感觉出曹静意这个女人，和盛大文学那边过来的汪副总和老易，完全是两种不同的风格。
汪副总和老易那边……
他们来的第一天中午，饭席上，他们就主动提出合作的条件。
那种很想达成合作的意向很明显。
这也是孙全指示薛子涵在谈合作的时候，姿态高一点，条件苛刻一点的主要原因。
因为他能一眼看出老易和汪副总的急切心理。
但有酷视频这次来的这个曹静意……却不是这种风格。
今晚一餐饭近两个小时，曹静意虽然也询问了一些关于盛大文学入股《亡灵遗愿》第二季的事，但仅限于问。
似乎纯粹只是出于好奇。
话题不管问到哪儿，都没有顺势询问有酷视频的入股条件。
简单说：她稳得住。
似乎并不急切。
这让孙全不禁猜测她的想法。
理智告诉他，有酷视频这次来寻求合作，应该也是很有诚意，很想达成这次的合作。
但今晚与曹静意的接触，他却一点都没感觉到曹静意有势在必得的决心。
她似乎并不是很在乎这次的合作能否达成。
她是真的不在乎吗？
孙全心里不确定。
2011年的有酷视频，还是几大视频网站之一。
所以，它不像盛大文学，盛大文学缺少影视方面改编成功的代表作，但偌大的有酷视频，却并不缺少优秀的电影和电视剧资源。
以有酷视频全国闻名的名气，以及资金实力，和平台优势，它想入股影视圈哪部影视剧的话，难度并不大。
所以……
或许它真的不是很迫切想要入股《亡灵遗愿》的第二季，因为它能选择的投资项目真的太多了。
但……
孙全转念一想，还是觉得不对。
他忽然记起当年学生时代，他们班《华夏名菜》课的老师，曾经跟他们说过一句话，一句他这么多年都记忆犹新的话——“任何一家饭店都缺厨师！永远都缺！我说的是好的厨师！没有哪家饭店敢说自己家店不缺好厨师！”
孙全忽然记起这句话，嘴角便有了笑意。
他觉得同理可证：任何一家视频网站都缺影视剧资源，永远都缺！可能不缺一般的影视剧资源，但一定缺少好的影视剧资源。
没有哪家视频网站会嫌自家网站的好剧太多了。
而《亡灵遗愿》这部剧，他不想妄自菲薄，他真的认为这部剧第一季是优秀的，目前这部剧在有酷视频上的观看人次，和评论区那么多好评都是证据。
所以，他相信有酷视频想入股第二季的念头也是强烈的。
特别是这几年几大视频网站竞争不断，都在烧钱抢用户的阶段。
为了抢到更多的用户，几大视频网站内部的广告都极少，再往前推几年的话，几大视频网站更是连一秒钟的广告都没有，不仅没有广告，甚至还很体贴地给用户屏蔽掉每部剧的片头曲和片尾曲，让大家能一次爽个够，几十集的连续剧，只要用户能撑得住，就能一口气连贯地全部看完。
可以说，真的是不惜血本。
也是在几大视频网站如此不惜血本，连广告费都不去赚的烧钱运营之下，短短几年时间，就硬生生抢了大半的传统电视观众。
而今，虽然几大视频网站没前几年那么疯狂了，但为了抢用户，好的影视剧资源，还是打破头去抢。
想着这些，孙全心里慢慢就稳了。
“越是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
《倚天屠龙记》中，张无忌老妈对张无忌的告诫，此时也莫名地闪过孙全脑海，此时他觉得这句话很对。
有酷视频这次来的曹静意很漂亮，她的演技应该是很棒的。
明明心里很想要，表面上却很淡定，演技真的很棒！
就在这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是从孙全裤兜里传出的。
掏出手机，孙全看见来电显示是薛子涵。
“喂？薛姐，什么事？”
“阿全，我刚刚接到欢豆视频那边的电话……”
电话里，薛子涵的语气有点古怪。
孙全有点疑惑，“哦？欢豆视频？他们联系你做什么？”
他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薛子涵：“他们想要咱们这部剧第二季和第三季的网络播放权，说是价格可以谈，还说绝对不会让我们吃亏。”
听到这个答案，孙全有点明白薛子涵语气为什么古怪了。
《亡灵遗愿》第一季寻求发行、寻求合作平台的时候，她在去找有酷视频之前，可是先去过欢豆视频，孙全记得当初欢豆视频开的好像是低价买断合作方案。
就是给一笔不多的版权费，直接买断《亡灵遗愿》第一季的网络播放权，按欢豆视频当初开的买断价格，《亡灵遗愿》如果真的卖给欢豆，那咸鱼影视在这个项目上，就亏大了。
别说赚钱，成本都根本收不回来。
毕竟，为了这部剧的质量，咸鱼影视在这个项目上的投资并不少，虽然第一季全部也就14集，但单集成本是不低的。
第740章 自信的曹静意
这天晚上9点多。
M市下雨了，不大不小，但淅沥沥的雨声却让这个夜晚显得更静谧。
青龙湾别墅园，二楼书房中。
孙全在电脑前打字，很专注。
他手机忽然响了一下，有新短信进来。
工作的状态被打扰，孙全皱了皱眉，伸手拿过手机，却见新短信是今天刚交换过手机号码的曹静意发来的。
曹静意：“漫漫长夜，有兴趣出来喝两杯吗？”
没有！
孙全心里回了一句，随手就把手机扔在一旁，没有回复她。
假装没有看见这条短信，回头再见到她的时候，她如果问起这事，他就可以惊讶反问：“有吗？我没看见你给我发信息啊！”
曹静意代表的有酷视频毕竟正在和他的咸鱼影视在谈合作，这个期间，不宜把关系搞僵。
所以他觉得还是假装没看见这条短信为好。
至于她这时候约他出去喝酒，到底是真喝酒，还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更没兴趣深究了。
电脑前，孙全继续打字，完善新书的章节细纲。
……
曹静意下榻的酒店，某房间。
曹静意一身雪白浴袍，优雅地坐在飘窗上，脚边放着她的手机，目光看着窗外美丽的夜景，双手在随意地擦着护肤霜。
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
房间的电脑此时是打开的，正在自动播放一首歌——《卡萨布兰卡》。
她在等。
等孙全的回复。
作为一名大美女，她对自己的容貌、魅力，是很自信的。
学生时代，她曾因为这份美丽和魅力，吸引来那么多追求者骚扰，而不胜其烦，深深苦恼。
但走上社会后，她慢慢发现，善用自己的美貌，能让自己的工作、生活，都简单很多。
几乎无往不利。
比她的学历更有用。
渐渐的，她开始明白为什么有“郎才女貌”这个词。
她开始相信女人的容貌比才华更重要。
所以她不再掩饰自己的美貌，不仅不掩饰，还细心打扮修饰自己，通过发型、护肤、化妆、健身、服饰、高跟鞋、香水……等等，来放大自己的魅力。
效果很显著，这几年，领导赏识她，同事……特别是男同事，对她都很殷勤，例外者很少。
总之，她现在过得很好。
而她过得越好，对她殷勤的男人就越多。
女人最强的武器，就是自己的美！
这是她这几年慢慢领悟到的心得。
她相信那个姓孙的，也抵挡不了她的魅力。
她打算拿下他！
带一份不错的合约回公司。
只是……
一分钟过去了，她的手机没响；五分钟过去了，她的手机还没响；十分钟过去了，她的手机依然很安静。
她眉头微微蹙起，疑惑地看向脚边的手机，是手机没信号吗？
她狐疑地拿起手机看了看，信号是满的。
他这么早就睡了？
应该是没看到我这条短信吧？
虽然理智告诉她，这么早就睡觉，不大可能，但她觉得也只有这个可能了，哪有不偷腥的猫？
是了！最近他老书完本了，新书还没发，晚上睡得早一点可以理解。
就是可惜了这么美好的夜晚，看来要等明天晚上了，明天白天他应该会看到我刚才那条信息，明天晚上应该能把他约出来。
这么想着，曹静意虽然有点失望，情绪却也仍然平静，神情依然是自信的。
……
次日午后。
孙全吃完午饭，回到咸鱼工作室自己办公室里，正在审阅工作室最近递交上来的一份新书大纲。
看得正入神的时候，接到薛子涵的电话。
“阿全，你在忙吗？”
电话接通，薛子涵的声音有点闷。
孙全随口答了句：“还行，不是很忙，姐，这个时候找我有事？”
薛子涵：“唔，是这样的，今天上午我带人去和曹静意正式接触了一下，本来是准备和她洽谈一下合作条件的，结果……唉！”
听见她叹气，孙全有点意外，目光暂时离开电脑邮箱里那份大纲，有点疑惑，“怎么了？薛姐。”
薛子涵：“没怎么，唉！就是那个曹静意不知道什么情况，我今天特意带人去和她谈合作的事，但我感觉她的态度一点都不积极，尽跟我聊一下题外话，问我们有哪些好玩的地方；有些什么美食；还有一些别的乱七八糟的问题，反正就是不跟我们正经聊合作的事，你说她到底想干嘛？她不是代表有酷视频过来跟我们谈合作的吗？我现在怎么感觉是我们在求着他们合作呢？
阿全，你说，她是不是想拿回扣？想让我们主动先提出来？”
孙全：“……”
听了薛子涵这些话，孙全眉头也皱起来。
心里也不禁想：曹静意是不是真的想拿回扣？
下一瞬，他忽然想起曹静意昨晚半夜给他发的那条短信，难道她昨晚约我出去喝酒，真正的用意是跟我私下谈回扣的事？
因为我没搭理她，所以她今天故意不谈具体的合作事项，让我们自行领悟她的意思？
孙全不确定自己这样的推测对不对，但感觉逻辑上是说得通的。
“阿全？阿全你还在听吗？”
因为他好一会儿没有作声，电话里传来薛子涵的询问。
孙全回过神来，眼睛眯了眯，“薛姐，这样，你昨天不是说欢豆视频那边想要我们这部剧后面两季的播放权吗？
你等下打个电话问问他们的诚意，看看他们愿不愿意入股咱们这部剧，至于有酷视频曹静意那里，回扣我们是肯定不给的，她要是一直不主动跟我们谈合作的事，想晾着咱们，那就让她继续晾着好了，她想玩，那就让她自己一个人玩个开心！”
“这……你确定？”
薛子涵很意外。
孙全：“要不然呢？咱们这部剧又不愁投资，盛大文学那边想要更多股份，咱们都没同意，没道理轮到有酷视频，咱们还上赶着求人家，你说呢？”
薛子涵：“行！你说了算，那我就先紧着盛大文学那边谈条件了？曹静意那边先晾一段时间？”
孙全：“嗯，等她主动联系我们，她要是一直不主动，咱们就再找别的合作伙伴，或者最后咱们自己加大投资就行了。”
薛子涵：“ok！我知道怎么做了。”
……
第741章 新书开篇的切入点
又是一个夜晚。
还是那家酒店，还是那个房间。
刚刚洗完澡的曹静意，又是一身雪白的浴袍，不同的是，她这次没有坐在飘窗上擦护肤霜，房间电脑和昨晚一样，也是打开的，不同的是，此时正在播放的歌曲是《加州旅馆》，一样好听。
曹静意打开行李箱，正在挑选衣服，不过，她好像有点拿不定主意，拿拿这件衣服，对着自身比照片刻，又拿起另一件衣服对着自身比照。
好一会儿，她依然是纠结的表情。
然后她无奈一笑，一屁股坐在床沿上，拿起床上的手机，找到孙全的号码，想了想，发了一条信息过去。
——“长夜漫漫，您知道附近哪家酒吧比较好吗？能抽空带我去喝两杯吗？”
信息发送出去，曹静意自信一笑，随手扔下手机，起身继续在行李箱里挑选衣服。
她相信今晚孙全应该会上钩。
他今天白天应该看见她昨晚发给他的那条短信了，他今天没理由不上钩。
……
青龙湾别墅园。
书房。
电脑前，孙全正在尝试写新书的第一章，经过最近一段时间的准备，新书的大纲和细纲已经完备了。
就是书名，还没有确定。
书名的事，他也不着急，只要等发布的那天能确定下来就好。
今晚他想试着写第一章，找找感觉。
奶爸文……他没什么经验，虽然他如今有三个娃，却也没有多少奶爸经历，因为三个娃都不需要他亲手去伺候。
但带孩子的一些经验，他还是有的。
毕竟女儿都有三岁了，女儿成长的过程中，他也有参与，所以，他带娃的经验虽然不丰富，却也是有的。
但他觉得那么些经验想写好一本奶爸文，恐怕是不够的。
他觉得自己需要一些想象力。
想象自己有一个娃，老婆跑了，自己很穷，连孩子的奶粉都买不起，也没什么带娃的经验，一个人带着孩子，还要想办法挣钱给孩子买奶粉、买尿布，以及为了给孩子一个更好的未来，而拼命奋斗。
他需要将自己代入那样一个奶爸的内心世界。
为此，他在电脑前，已经静坐一个多小时，雪茄都抽了三支了。
按理说，他有大纲和细纲，写一个章节，不该有什么难度。
理论上是这样，但他今晚准备写的是这本书的第一章，根据他这么多年码字的经验，第一章的质量和感觉，非常重要。
网文圈黄金三章的理论已经有人提出来了，很多作者开新书都按照那套黄金三章的理论来写。
孙全没那个习惯，他也不去管什么黄金三章，他比较任性，他希望自己的第一章就能打动读者、吸引读者。
一章能办到的事，为什么要用三章的篇幅去做？
为什么要去考验读者的耐心？
这本新书，大纲和细纲已经完备了，但真正准备开写第一章，他却有点犹豫了，犹豫开篇到底是从哪里开始写？
是从媳妇跑了开始写？还是从媳妇准备跑的时候开始写？又或者是媳妇跑了一些天之后开始写？
这有点像是做菜的时候，拿着菜刀，面对一只鸡，第一刀从哪里下刀，往往会令人犹豫。
有人可能会先一刀剁下鸡头；有人可能会先将整鸡从脊椎骨部位剖开；也有人可能第一刀会选择卸下一只鸡翅，再卸下另一只鸡翅……
而孙全就习惯先剁下鸡头，再剖开整只鸡，之后再卸下鸡翅、鸡腿，最后才是将鸡的每一个部件都剁成块。
而写小说……
每一本新书，都是一次全新的体验，即便他早就有着丰富的写书经验，但每次开新书的时候，他还是会犹豫具体从哪里下笔。
就比如这本奶爸文，他可以从三个不同的时间段开始落笔，或是媳妇跑之前写，或是从媳妇刚跑的当天写，也可以从媳妇已经跑了N天之后写。
根据他的经验，他知道这三个时间点，无论从哪个点开始写，都有利有弊。
比如从媳妇跑之前开始写，好处是这本书开篇就能给读者一个很大的悬念——男主角这媳妇是不是跑？
可以引人入胜，吸引人看下去。
这是好处！
而坏处就是——当男主角的老婆真的跑了，一去不回头的那种，就会让很多读者接受不了，觉得很虐，因此一定会有一部分读者弃书走人，即便他咸鱼俺老孙的名头在那里，也避免不了这种情况出现。
如果选择在媳妇跑了的当天开始落笔……
好处也有，能避免读者因为主角媳妇跑了而弃书，毕竟，开篇主角媳妇就已经跑了，这已经是既定事实，于这本书而言，媳妇跑了，是男主角在这本书里的.asxs.，大家可以接受男主角开篇的时候凄惨。
于一些读者而言，只是不能接受亲眼目睹男主角媳妇跑了的过程。
至于坏处？
也有！
比如：从这里开始写的话，这本书开篇就少了一大悬念。
至于第三种……从男主角媳妇跑了N天之后开始写……
也有好处，可以让男主角一出场就是一种沉默寡言、平静的情绪，根据孙全的经验，男主角这样的状态出场，能给很多读者一种不错的代入感，主角的形象上，也会比较讨喜。
很多读者都喜欢冷静、淡定的男主角。
遇到点事就大惊小怪，或者要死要活的那种男主角，很多读者都不喜欢。
而坏处则是：从这里开始写的话，不仅少了开篇的一大悬念，还少了不少篇幅去刻画男主角媳妇跑了之后的真实心理状态。
简单说，就是在男主角这个人物塑造上，会因为开篇的切入点不同，而缺少深度。
缺少的这点深度，于一些读者来说，可能无所谓，大家只是想看一本爽文，爽就够了，这些读者不需要深度。
但对一些口味比较刁的老书虫来说，一本没有深度的作品，他们是不喜欢的。
即便喜欢，也不会是很深的那种喜欢。
而他孙全如今是.asxs.的白金作者，他的书迷中，有不少都是口味刁钻的老书虫，如果不能兼顾这些口味的话，他这本书发表之后的口碑，可能就要差不少。
到底从哪里开始写？
电脑前，孙全还在犹豫。
又犹豫片刻，他才终于拿定主意。
就从男主角媳妇跑了的当天晚上开始写！
第742章 形势倒转
刚刚拿定主意，正准备动手写新书第一章的孙全，双手刚放在电脑键盘上，放在电脑旁边的手机就响了一声。
虽然他手机的铃声不难听，刚刚他手机也只是响了一下，但还是干扰到他的状态。
酝酿几个小时，好不容易想好自己的新书从哪里开始切入，刚要动手码字，就被打扰，这事搁在谁身上，不恼火？
他眉头皱了皱，随手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刚收到的新短信。
发现竟然又是曹静意这个女人发来的，和昨晚一样，喊他一起去喝酒。
这女人是酒鬼吗？
天天晚上约我喝酒？
还是说……她约自己的目的，就是想当面谈回扣的事？
无论是哪一种可能，孙全都没兴趣搭理。
当然，作为一个男人，他也怀疑这个女人是不是对他有那方面的兴趣，但即便如此，他还是没兴趣搭理。
他媳妇很好，他一颗心早就属于袁水清和他们的三个孩子，曹静意虽然挺漂亮，如果他重生后，没有和袁水清在一起，或许有兴趣赴约去深入交流一下，但他和袁水清的婚姻很幸福。
能真正拥有爱情，又有几个男人会真的喜欢流连在一个个女人之间呢？
家花不如野花香？
说到底，还是不够爱家里的家花而已。
随手把手机关机，然后仍在一边，孙全调整了一下心境，集中心神，开始噼里啪啦地打字，写新书的第一章。
……
酒店房间里。
曹静意已经挑好全套衣服，此时她正坐在床沿上，拿着手机玩游戏，嘴角依然噙着自信的笑容，她在等孙全的短信。
她依然相信孙全一会儿就会给她回复，他今晚一定会赴约。
没有不偷腥的猫！
对自己的容貌、身材、魅力，她是绝对自信的。
只是……
为什么十几分钟过去了，他的短信还没来呢？
他在害羞吗？
她耐着性子继续等，等啊等，一直等到半个小时都过去了，还是没等到孙全的短信，她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淡，终于，她脸上的笑容全部消失不见了，忽然把手机砸在床上，霍然站起，脸色难看地在床边走来走去，气得胸膛高高起伏。
她无往不利的武器，好像失灵了。
……
次日下午，老易和汪副总等人下榻的酒店，一间小会议室里，老易、汪副总等人，以及薛子涵等人，双方代表正在签署《亡灵遗愿》第二季的投资协议。
盛大文学那边，代表签字的是汪副总。
咸鱼影视这边，代表签字的是总经理薛子涵。
双方唰唰地签下自己的大名，盖上公司的公章，然后同时起身，薛子涵含笑伸手，“汪总，合作愉快！”
汪副总此时脸上也有笑容，伸手与薛子涵相握，点头道：“合作愉快！薛总，我们期待这部剧的第二季能尽快拍好、上线播出，也期待第三季的时候，我们两家公司还能继续合作！”
几天前，刚刚洽谈合作的时候，他的态度不太好，对孙全、薛子涵，乃至整个咸鱼影视的印象都不太好。
但今天正式签了合约，他的态度也变了。
他能做到盛大文学的副总，交际手腕自然是有的。
此时他给人的感觉就如沐春风，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
薛子涵点头，笑道：“一定！一定！”
……
签约之后，薛子涵安排了晚宴，算是招待汪副总等人，也算是庆祝今天正式签约。
汪副总等人也没拒绝，这次的合作正式敲定下来，他们几人都放松下来。
总公司CEO强哥那里，这几天给他们的压力可不小。
强哥几乎是下命令的形式，让他们务必拿下这次合作的机会。
现在正事办完了，自然要放松一下。
……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曹静意下榻的酒店咖啡区，坐在窗边喝咖啡的曹静意，手里拿着手机贴在耳边，听见手机里传出这样的提示音，她眉头紧蹙，表情不大好看。
片刻后，她再次拨出刚才的号码，听见的却依然是——“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脸色难看地把手机扔在桌上，她端起咖啡杯凑到嘴边，却又因为心情不好，而突然放下。
坐在她对面的助理阿芳瞄了一眼曹静意刚刚扔在桌上的手机，瞥见曹静意刚刚拨出两次的号码备注名都是“薛经理”。
见曹静意脸色难看，阿芳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正好曹静意冷冷的眼神看过来，阿芳赶紧闭上嘴，把到嘴边的话又咽回去。
但曹静意却开口了，“现在这个局面，你有什么建议？说！”
阿芳咬了咬嘴唇，迟疑着说：“静意姐，我……也许薛经理真的正在通话中呢……要不，您过会儿再给她打？”
曹静意冷冷地看着她，默然不语。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呼出一口心里的闷气，缓缓端起咖啡杯，淡淡说：“过会儿你来打！就用我手机。”
“好、好的静意姐。”阿芳小声应着。
……
一辆行驶在市区大街上的奥迪车后座上，薛子涵满脸笑容，手里也拿着手机，手机也贴在耳边。
“阿全，既然合约都签了，条件也都是按我们的条件来的，那今晚的晚宴你是不是也抽空来参加一下呀？毕竟，你以后还要在盛大文学发书的，对不对？我觉得你多少还是给人家一点面子的好，毕竟咱们两家公司现在是合作伙伴了，人家也算是你们网站的老总，你说呢？”
“行吧！那你等下把今晚的地点和时间用短信发给我。”
电话里，传来孙全的声音。
薛子涵：“好，那就这么说定了，对了，刚才我手机响了两下，好像有电话打进来了，那咱们就先说到这儿？我看看刚才是谁打我电话……”
孙全：“嗯，好，晚上见面再聊，拜！”
“拜！”
……
结束和孙全的通话，薛子涵翻了翻手机电话记录，意外发现刚才连续给她打了两个电话的人，竟然是有酷视频的代表曹静意。
薛子涵微微哂笑。
“听说盛大文学这边签约了，就坐不住了？”
自语着，薛子涵目光闪了闪，并没有马上给曹静意回电话，而是随手把手机塞进随身携带的包里。
……
“打吧！”
酒店咖啡区，手里端着咖啡杯，冷着脸的曹静意向对面的助理阿芳微微扬了扬下巴示意。
“哎，好的，静意姐！”
阿芳不敢拒绝，深吸一口气，拿起曹静意刚才扔在桌上的手机，找到薛子涵的号码，拨了出去。
未久，电话接通了，手机里传出薛子涵的声音，“喂？是曹经理吗？我是薛子涵。”
阿芳嘴巴微张，神情很意外，目光下意识看向对面的曹静意。
曹静意刚刚凑到嘴边的咖啡杯又停顿了，眉头微蹙，表情也很意外，与阿芳四目相接，一时间，空气里都似乎有一股尴尬的气息弥漫开来。
“静、静意姐，打、打通了……”
阿芳迟疑着，把手机递到曹静意面前。
曹静意一时间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看着递到自己面前的手机。
“喂？喂？是你吗曹经理？怎么不说话？”
手机里，传出薛子涵疑惑的声音。
薛子涵的声音，让曹静意立即回过神来，赶紧放下手里的咖啡杯，另一只手也赶紧接过手机贴到耳边，脸上也马上堆出笑容，连忙回话：“您好您好！是薛经理吧？我是曹静意，关于咱们两家公司合作的事，我觉得咱们应该加快洽谈的节奏，我刚刚给您打过两个电话，不过您的号码刚才一直在占线中……”
和前几天相比，曹静意此时的态度可谓大变。
热情多了。
……
行驶在大街上的奥迪车后座上，薛子涵闻言，不屑一笑。
当然，她没有笑出声来。
“哦，是这样呀，我刚才正在和孙总通电话汇报工作，曹经理刚才说的是真的吗？真准备和我们公司加快洽谈的节奏？”
……
酒店咖啡区。
曹静意已经起身站起，走到窗边，望着窗外远不如魔都繁华的城市景象，嘴上答得很快，“原来是这样，当然！当然！我这次代表有酷来这边，就是奉命和贵公司洽谈合作的，就是不知道薛总今晚能否拨冗接见？呵呵，当然，如果孙总也能过来，那就最好了！”
薛子涵：“今晚？呵呵，抱歉啊曹经理，今晚我和孙总要招待另一家公司的代表，所以今晚是肯定不行了，曹总要是不介意的话，明天下午吧！明天下午我抽时间来和曹总面谈，您看行吗？”
听到这个答复，曹静意眉头又蹙了起来。
不仅今晚见不到人，明天上午也见不到？还要等到明天下午？
她心里有点不满，却因为最近的形势，而不敢将这份不满表露出来。
她脸上又挤出灿烂的笑容，声音也透着一股爽快的味道，“行呀！当然没问题！客随主便，一切都听您的安排！我这里随时恭候薛总的大驾，呵呵。”
她想私下里拿下孙全的计划已经证明失败。
孙全根本没回她的私信。
连人都约不出来，曹静意甭管心里是不是很不爽，为了完成公司这次交给她的任务，她都只能选择别的路子。
尤其是在听说盛大文学那边，今天会和咸鱼影视签约之后，她心里就有点急了。
因为据她收到的消息，不仅盛大文学那边今天会和咸鱼影视签约，合作《亡灵遗愿》的第二季。
她还听说欢豆视频，以及另外几家影视公司，这两天都在接洽咸鱼影视这边，其中，欢豆视频的代表已经在来M市的路上，或许今晚，最迟明天上午就能赶到这边。
这些消息，都给了她不小的压力。
因为早在她来M市的第二天，就已经从薛子涵口中听说，这次《亡灵遗愿》第二季……咸鱼影视只打算让出40%的投资份额。
并且，孙全许诺给盛大文学的投资份额，就已经占了20%。
也就是说：咸鱼影视在这个项目上，准备继续出让的投资份额，只剩20%了。
这不是一个超大的项目，20%的投资份额并不大，她不觉得咸鱼影视会把这20%的投资份额，让给几家公司去分。
所以，她如果想完成公司交给她的任务，拿下这次的合作机会，就必须要争取拿到这最后的20%投资份额。
万万不能有任何差池。
无论被谁横插一脚成功，就意味着她这次的任务失败。
她还年轻，今年才28岁，已经坐上有酷部门经理位置的她，还想继续往上爬，所以她不允许自己的工作上出现失败的记录。
薛子涵：“好，那就这么说吧！具体时间和地点，回头我的助理会联系你的，那就明天见了？”
曹静意强忍着心里的憋屈，脸上依然是灿烂的笑容，“好的，明天见！”
“再见！”
“再见！”
……
通话到此结束。
奥迪车后座上，薛子涵哂然一笑，收起手机，眼神若有所思，不知道在琢磨着什么。
而酒店咖啡区。
一结束通话，曹静意脸上灿烂的笑容就消失不见，脸色很冷。
眼神中却透着一抹无奈之色。
以她的脾气，自然不愿意求人，可如今形势比人强，随着《亡灵遗愿》第一季全部播出之后的口碑传播，圈内对这部剧第二季感兴趣的公司明显变多了。
速度快得出乎她的预料。
她本来还觉得这部剧就算还能吸引到投资者，应该也还有些日子，毕竟这部剧第一季才刚刚播完没几天，口碑的传播需要一定的时间。
这也是她刚来这边，连续几天都能稳得住，想耍点小手段，压低价格，拿到《亡灵遗愿》第二季更多投资份额的主要原因。
她想着，这件事自己如果能办得漂亮，一定能向公司进一步证明自己的能力。
只是……
现实的形势变化得太快了，短短这么几天，竟然就有包括欢豆视频在内的几家影视公司对投资《亡灵遗愿》第二季感兴趣。
突然多了几家竞争的公司，她这里还怎么压咸鱼影视的价？
原本的买方市场，已经变成卖方市场了。
第743章 准备开机
心里已经急了的曹静意没有再浪费时间，两天后，孙全就听到薛子涵的汇报，曹静意代表有酷视频已经正式签订投资协议。
合约条款和盛大文学拿到的差不多。
这件事孙全听过就算，也没兴趣了解更细，他的时间和精力，多数已经集中在新书的写作上。
每天写到三到五章，目前写出来的感觉，他还是挺满意的。
距离《亡灵遗愿》完本，已经有些日子了，他也想早点发表新书，所以，他打算接下来一段时间，尽量安心码字，尽量多存一些稿子。
至于公司的事，他能不管的就不管了，反正无论是99黄焖鸡，还是咸鱼工作室，又或者是咸鱼影视，渔夫码头等等，都有专人打理。
除此之外，他媳妇袁水清也正式回复工作，带娃的事，主要交给孙全父母，和家里的保姆等人。
如此，时光匆匆。
转眼，半个月时间过去。
孙全的新书存稿有近二十万字了，但他还没有决定马上发书，他打算继续再存些稿子。
毕竟，《亡灵遗愿》第二季，要不了多久，就要开拍，到时候，他还得常驻剧组，届时，他白天几乎就没时间码字了，所以存稿必须要多一点，再多一点。
这不，今天下午，他收到编剧发过来的《亡灵遗愿》第二季的剧本。
今天晚上，他就没什么时间码字了。
此时此刻，外面夜色朦胧，孙全坐在书房电脑前，眯着眼睛一点点审阅电脑上的剧本。
想当初，第一季的剧本，被他打回去几次，让编剧修改。
而今晚，默默看完新鲜出炉的第二季剧本，他竟然没发现什么大问题，几十集的剧本稿子，大方向上没问题。
只有一些细节方面，在他这个原著作者眼里，还有点小毛病。
大概是因为第一季剧本的时候，那编剧已经跟他磨合得差不多？懂了他孙某人想要的剧本风格？
或许是吧！
快速看完整个剧本，孙全喝了口茶，沉吟片刻，开始在剧本上做各种标记，他觉得需要修改的地方，直接在文档上，用红色字体标注出来。
这是一个细致活，他一直忙到凌晨一点多，才把整个剧本标注完毕。
随手把标注好的剧本发回给编剧，他才松了口气。
剧本快打磨好了，《亡灵遗愿》第二季即将开拍，而新书也要尽快发表，这让他有点头大。
同时做两件烧脑的活，精神上的压力真的挺大。
他在想：第二季自己是不是尽量少参与了？把总导演的位置交给王征？
编剧……在跟他合作过《亡灵遗愿》的第一季之后，能懂他想要的剧本风格，王征这个副导演，也跟他合作了第一季《亡灵遗愿》，王征是否也懂了他想要的风格呢？
如果王征已经懂了他想要的风格，那第二季开拍之后，剧本有没有他孙某人坐镇，还有多大区别？
专心致志、集中精力做好一件事，这个道理，是他码字多年，总结出的做事经验。
就像《覆雨翻云》一书中的那句名言：因能极于情、故能极于剑。
三心二意，是做不好每件事的。
就像他记忆中，原时空一些赚钱、成名后的大神作者，在开了属于个人的公司或者工作室之后，那些大神本人写的作品，多数都没了以往的锋芒，质量下降得厉害。
他孙全，不想步原时空那些大神的后尘。
专业的事，应该交给专业的人去做。
或许可以试试……
等第二季开拍的时候，我也去剧本待几天，但那几天里，我什么都不说，一切全看王征拍出来的效果。
如果效果不错的话，我可以住在剧组附近码字，白天就尽量不去剧组了，每天晚上抽一点时间，查看一下王征拍出来的成品，没问题的就留用，有瑕疵的，就让王征之后重拍……
这些念头，一一从孙全脑中闪过，然后就见他微微点头，面露淡淡的微笑。
他觉得这样处理，应该挺好。
他孙某人，最擅长的终究只是码字。
论经营餐饮公司，他不如邝龙飞、罗娜，论经营影视公司，他不如薛子涵，论拍综艺、电影、电视剧，他肯定也不如王征。
所以，只要王征能拍出他想要的效果，他孙全又何必一定去做那个总导演呢？
第一季的时候，还能说他做总导演，能吸引更多书迷来看这部剧。
而现在第一季的名声已经打响了，不出意外，只要这部剧的第二季不改名，剧集质量不下降太严重，这第二季播出后的人气，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没多少人会因为这部剧的总导演不是他孙全了，就不看这部剧了。
换导演，和换主演，终究是不同的。
主演不变，换个导演，观众想看的，应该还是会看。
心里念头百转，孙全渐渐拿定主意。
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只要王征能拍出他孙全想要的效果，第二季《亡灵遗愿》的拍摄工作，就全部交给王征去了。
……
第二天上午，他把这个决定打电话告知王征。
电话里，王征很意外，再三确认孙全真是这么想的之后，王征也没推辞，只说：“那就试试吧！试试效果再说！”
……
又两天后，编剧把修改好的剧本发给孙全。
孙全抽了两个小时，审阅一遍。
又挑了几处修改后，他仍然不满意的地方标注出来，发回给编剧。
因为这次需要修改的只有几处，当天下午，编剧就把修改好的剧本，再次发给孙全。
这次，审阅后，孙全没有意见了。
给编剧回了一句：“辛苦了！休息一段时间，继续写第三季的剧本吧！有劳了！”
没等编剧回话，他就把刚刚审阅完的剧本，全部发给王征。
并附言：“征哥，剧本好了，你准备一下，选个日子开机拍摄吧！”
未久。
他先后收到编剧和王征的回复。
“孙总客气了，都是我份内事，行，我休息几天就开始写第三季的剧本，您放心！”
这是编剧的回复。
王征的回复则是：“收到！已经把剧本转发给子涵，让她那边根据剧本内容，尽快完成最后的筹备工作，等她那边筹备好了，我这里立即开机，到时候通知你。”
……
就这么，时间一晃又过去半个月。
这半个月里，孙全手上的存稿已经高达38万多字。
这么多存稿，如果说出去，业内的大小作者，肯定会惊诧。
这年头，写网文的，虽然很多作者在发书之前，有存稿的习惯，但发书之前，能把存稿存到这个数量的，还是极少数。
多数作者，新书发表之前，存稿能有个三五万字就不错了。
即便是大神作者，发书之前，一般存稿也就一二十万字，很少有例外。
这么多存稿在手，孙全心里踏实了。
也有了心思关注《亡灵遗愿》第二季的筹备工作。
联系演员、装备服装、道具等等工作，薛子涵告诉他，这些筹备工作都准备的差不多了。
而导演王征那里，也告诉他，第二季的剧本，他已经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已经把剧本里的剧情一一拆分好，剧组人员也都召集好了。
随时可以开机拍摄。
孙全得到这些信息，就说：“那就开拍吧！”
于是，开机日期定了，开机地点也定了。
地点仍然选在魔都。
开机日期定在三天后。
三天后，孙全新书存稿又多了三万多字，至此，他新书存稿已经高达41万多。
按照计划，他在助理俞欣欣和两名保镖的陪同下，出发前去魔都。
家里和公司的事，就全权交给袁水清了。
对此，他很放心。
论学历论智商，袁水清都甩他几条街，所以公司、工作室等等，交给袁水清坐镇，他很放心。
而这，就是娶一个好老婆的一大好处。
……
去往魔都的车上，孙全坐在后座上，望着窗外猎猎而去的风景，觉得有点无聊。
路途迢迢，路上那么长时间，可不能浪费。
他想了想，拿出自己手机，登录有酷视频，找到自己的《亡灵遗愿》第一季，查看目前这部剧的人气和口碑。
他已经有些日子没关注自己这部剧的成绩了。
只知道这部剧为他的咸鱼影视挣了不少钱。
而第二季，现在虽然还没有开拍，但已经肯定能挣钱了。
因为盛大文学投资1500万，有酷视频投资1500万，就这，就已经有3000万的总投资。
除此之外，最近一个多月，薛子涵那边腾出手来，四处去拉赞助商，因为《亡灵遗愿》的故事背景是现代都市，并且第一季的人气和口碑都不差，薛子涵那边还真拉来不少赞助商。
有汽车产商赞助了几辆汽车；有电脑厂商赞助了几台电脑；还有服装品牌赞助了一些服装……等等。
这些厂商和品牌，不仅赞助了实物，还出了赞助费。
用薛子涵的话来说，就是广告费！
让他们的产品在这部剧里出镜、打广告，不给钱怎么行？
据孙全所知，薛子涵拉来的赞助费，七七八八加一起，竟然也有一千一百多万。
如此一来，这部剧的投资便已经高达四千多万。
孙全让咸鱼影视出资八百来万，将这部剧的总投资凑足五千万，方便这部剧对外宣传的时候，能给观众更多信心。
这五千万，他打算留一千万左右，作为宣传资金，四千万，作为这部剧的制作成本。
他相信这么多投资砸下去，这部剧只要剧情和演员的表演不拉胯，质量就不会差到哪里去。
这也是他想把这部剧放手给王征去拍的一大原因——制作经费这么充足，王征那里就算浪费一些拍摄资金，也没问题。
所以，很明显了，他的咸鱼影视这次只投资八百来万，再加上他的原著改编权和编剧费用，却占据这部剧总投资的60%投资份额，就问他这部剧人气要低到什么程度，他才会亏本？
就算要亏，首先亏的也是盛大文学和有酷视频。
这也是他之前愿意让盛大文学和有酷视频参与投资这一季的一大原因。
有人帮忙承担这一季的风险，他干嘛要拒绝？
此时。
孙全在手机上看到，《亡灵遗愿》第一季的观看人次已经破亿了。
一亿一千多万的观看人次，怎么看这都不是一个难看的数据。
而在评论区，他也没看见几条差评，多数都是称赞的。
诸如：“第二季什么时候拍啊？我等得花儿都谢了！”
“第一次觉得国产剧太短了！这么好看的电视剧，为什么只有14集？出品方那么穷吗？”
“原著都完本了，这部剧才拍这么点，差评！”
“听说这部剧是原著作者自己做的导演？这么流弊的吗？”
……
看着留言区的那些评论，孙全心情很好。
对第二季也因此而多了更多的期待。
就在这时，他手机上的画面突然一变，手机铃声响起，手机屏幕上显示霍依依的名字。
霍依依这个时候打电话来了。
孙全笑了笑，随手接通，“喂？依依，今天怎么想起我了？”
霍依依：“全哥，听说《亡灵遗愿》第二季今天下午开机，到时候你在吗？”
孙全有点意外她特意打电话来，问的却是这事。
随即又释然了，因为他忽然记起之前他跟薛子涵说过，第二季里一个女鬼差的角色请霍依依出演，让薛子涵记得联系霍依依。
他没忘记《亡灵遗愿》第一季开拍期间，某天清晨他和霍依依在一家早餐店偶遇的时候，答应过第二季的时候，会给她安排一个角色。
所以，霍依依此时打电话来问《亡灵遗愿》第二季开机的事，肯定是因为她今天也要出席开机仪式。
孙全有点意外的是，薛子涵竟然想起通知霍依依参加今天的开机。
毕竟霍依依在这部剧里，饰演的女鬼差，只是一个小配角。
“嗯，我正在来魔都的路上，中午应该就能到了，下午肯定会出席开机仪式，怎么？你也去吗？”
“对呀！我昨天就接到邀请了，呵呵，这可是我第一次参演电视剧，既然接到邀请，那我肯定去啦！对了，全哥，谢谢你呀！还记得给我安排一个角色，呵呵。”
第744章 开机发布会
当天下午两点多。
魔都，仙云大酒店。
这是一家五星级酒店，档次自然不低，此时，一楼东大厅人头攒动，一眼看去，至少有上百人。
就这上百人里，九成以上还都手捧相机或者摄影机。
奇怪吗？
不奇怪！
因为今天下午这里要举办《亡灵遗愿》第二季的开机发布会。
相比第一季时开机仪式的寒酸，这第二季的开机发布会规模，相差真的不是一点半点。
国内大小媒体来了好几十家。
同一部剧，一二两季开机发布会的声势相差那么多，原因自然是因为第一季播出后的高人气和高口碑。
国内的观众挺可怜的。
每年都看不到几部水准以上的新鲜好剧，所以，整个市场，或者说所有观众对精彩的好剧，都是处于饥渴状态的。
也是因此，每年只要有一部制作精良，质量在线的好剧上线，都不用制作方和发行方怎么卖力宣传，观众就会自发帮你四处宣传，把口碑炒上去。
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第一季《亡灵遗愿》播出后，虽然咸鱼影视花在宣传上的资金并不算多，但热度还是很快就上去了。
然后，媒体们就像草原上的秃鹫闻到腐肉气味一般，迅速聚集过来。
自从《亡灵遗愿》第一季热播之后，最近不少传统媒体和网络媒体，都已经在争相报道。
虽然孙全个人没参加什么媒体采访，但这部剧能够报道的东西，还是不少的。
比如这部剧并不是传统电视剧，是新兴的网剧。
比如这部剧是根据同名原著网络小说改编而成。
比如这部剧的总导演就是原著作者本人。
比如这部剧的演员阵容中，没有一个是知名演员。
等等。
对这部剧了解得越多，能报道的东西就越多。
实在是像这样的国产剧，太少了！
这部剧证明了一个真理——一个好的故事，比强大的明星阵容，或者大手笔的制作经费，都更能打动观众。
目前有一个事实是：和《亡灵遗愿》第一季同期播出的那些电视剧相比，《亡灵遗愿》第一季的人气并不是最高的，赚到的钱也不是最多的。
但同期所有剧集……这部剧的口碑是最好的。
而且，这部剧的投资回报率也是最高的。
同期那么多剧集，人气更高、赚钱更多的那些剧，每一部的制作成本和宣发成本，都远远超过《亡灵遗愿》的第一季。
黑马！
这两个字，就是最近这部剧给大众和媒体的印象。
一部制作成本不高，没有大明星和知名演员参演的14网剧，竟然在人气上直追那几部大投资、强明星阵容的电视剧。
并且还在口碑上，吊打那几部剧。
试问，这不是黑马是什么？
……
赵谦，是今日娱乐的记者，此时他也坐在这大厅里。
一边等着发布会开始，他一边拿出纸笔，唰唰地在纸上写着自己接下来想问的问题。
只见他写的第一个问题是：“孙总，你是以写小说和综艺策划案闻名的，是什么让你自己投资、亲自执导这部剧的？是因为你觉得做导演很简单，你上你也行吗？”
第二个问题是：“任性的猫！您身为这部剧的编剧，第一季《亡灵遗愿》播出后，有很多人都说这部剧之所以成功，都是孙导的功劳，跟你这个编剧没多大关系，对此，你怎么看？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作为记者，赵谦的本能就是挑事，一定要把问题问得尖锐一点，争取让被他采访的对象，说出惊人之语，如此，回头他才能写出吸人眼球的热门新闻稿。
这两个问题列出来之后，他想了想，就收了笔。
因为他知道今天来参加这场发布会的记者太多了，他这里能提出一个问题，就算幸运，如果侥幸能有两次提问的机会，就是极其幸运了。
理智告诉他，他几乎不可能有提第三个问题的机会。
所以，他在小本子上列出这两个问题后，就没再想别的问题。
反正想了也是白想。
随着他收起笔，一名身材高挑的红裙美女拿着话筒上了台。
上台后，这美女笑吟吟地拿手掌轻轻拍了拍手里的话筒，待大厅四周的音响里传出噗噗的回音，她才将话筒凑到嘴边，笑道：“欢迎！欢迎各位媒体朋友们能在百忙之中，来参加我们咸鱼影视的第一部大型网剧《亡灵遗愿》第二季的开机发布会现场，在这里，我谨代表我们咸鱼影视，向各位表达真诚的感谢和热烈的欢迎！谢谢！”
说完，她鼓了鼓掌。
大厅里那些记者有些人配合地拍了拍手，但更多人只顾着拿相机和摄像机拍摄，至于鼓掌？没手！
而台上的这位红裙美女也没有介意，脸上依然是热情的笑容，她介绍了一下自己——白玲，这是她的名字，也介绍了一下她的身份——咸鱼影视宣传部的部长。
又一番场面话之后，她扬声邀请剧组主创人员上台。
每上台一位，她就跟报幕似的介绍一位。
首先登场的是这部剧的男主角程昊。
然后是第一季的女一号王潇潇、女二号曲由苒……
这些人每一位登场，现场就亮起一阵阵的闪光灯白光，咔咔的相机快门声响成一片，这一刻，相机的胶卷好像不要钱。
当霍依依登场的时候，台下一些记性不错的记者，面现讶色，他们认出了霍依依。
同时，台下也响起一阵窃窃的私语声。
“霍依依？”
“她不是歌手吗？怎么也出现在这里？”
“霍依依转型了？什么时候的事？她竟然不唱歌，来演戏了?”
……
窃窃的私语声传进刚刚登台的霍依依耳中，她倒是没有怯场，只是保持着坦然的微笑，面对台下那许多镜头。
怯场？
不存在的！
作为一名不折不扣的富二代白富美，从小到大，大场面她见得多了，何况，今天这算什么大场面啊？她之前参加《华夏好声音》的时候，台下的观众可比今天这发布会现场的人要多N倍。
那时候她都没怯场。
孙全是最后登场的。
他上台时，这部剧的男女主演，导演王征、监制薛子涵等人都已经在台上。
正常情况下，一部剧火了，男女主演的人气应该是最高的，也是最受媒体追捧的，至于导演？
如果是著名导演，那媒体倒是会追逐，但如果没那么著名，那导演在媒体这里，可不怎么吸引人。
但此时，白牛仔裤、白衬衣的孙全登台的时候，台下的记者们按相机快门的频率好像骤然加快了。
他们用自己的手速证明了一件事——就算他们不是单身，他们也能练出堪比单身三十多年的手速出来。
孙全看见夸张的一幕，一名大胡子记者，在他出场的那一刻，突然上前，然后单膝跪地，相机从小往上，给他孙某人咔咔来了几张仰拍。
那一刻，孙全没忍住，笑了。
下一刻，台下七嘴八舌的提问向他抛来。
有些他听见了。
诸如：“孙导！孙导！第二季您预计观看人数能破几亿？”
“孙导！您觉得您到底是什么职业呀？导演？作家？商人？还是综艺策划人？”
“孙总！有人说您这个总导演就是挂个名，实际工作都是副导演做的，对此您有什么想说的？”
“孙导！第二季里有没有床戏？”
……
但更多的问题，孙全却根本听不见，所以为了一视同仁，他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听清，一个问题都没回答。
主持人白玲见状，赶紧拿起话筒提醒现在还没到提问环节，请大家安静。
等现场渐渐安静下来，她开始按照既定流程主持这场发布会。
首先是让咸鱼影视的总经理，也是《亡灵遗愿》这部剧的监制——薛子涵发言。
薛子涵的发言也是提前准备好的，这一点大家都能看得出来，因为她发言之前，先拿出一张讲话稿。
她先是回顾第一季制作过程中的辛苦、欢乐，以及第一季播出之前和之后，她和公司上下的心理，以及当时网络上的评价。
说完这些，她话题一转，开始简单介绍第二季。
先是介绍第二季的投资金额，以及参与投资的盛大文学和有酷视频，介绍这些的时候，她也顺便笑吟吟地介绍了今天来参加这场发布会的盛大文学代表，和有酷视频的代表。
每介绍到一人，就有一位代表站出来，满脸笑容地跟大家打招呼。
盛大文学这边这次来参加的代表是强哥本人。
这种抛头露面、出风头的事，强哥爱干。
而有酷视频那边，来的则是一位副总。
介绍完这些，薛子涵又开始介绍第二季的主要演员。
先是男女主演。
男主角程昊，没变！女一号王潇潇……变了！因为她在第一季的时候，已经挂了，就连挂了之后的鬼魂都被鬼差带去地府了，所以第二季中，她的戏份很少，只是以男主角回忆的方式，偶尔出场。
所以第二季中，她已经不是女一号。
女一号，变成了第一季里的女二号曲由苒。
在第一季里，曲由苒饰演的李雨灵，是女一号李雨瞳的亲妹妹。
姐姐挂了之后，李雨灵对男主角发起或明或暗的攻势，做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事。
所以第二季中，她是女一号。
这三名主演，在第一季播出之后，都红了。
程昊的围脖粉丝目前已经有三百多万。
女一号王潇潇的围脖粉丝已有三百多万了。
至于女二号曲由苒……她的情况比较反常，按理说，一部14集的网剧，女二号就算火，那也会很有限，人气上不可能超过女一号。
但她打破了这个惯例。
她目前的人气，至少围脖这一块的人气，是超过女一号王潇潇的。
她目前的围脖粉丝人数，也有三百多万。
比王潇潇多了五十多万的粉丝。
这一点令网上很多人都诧异。
但真正认真看完《亡灵遗愿》第一季14集剧情的观众，却不觉得很奇怪。
因为第一季中，饰演女一号李雨瞳的王潇潇虽然很美很甜，但女二号李雨灵这个角色显然更出彩。
李雨灵爱得够卑微。
也够漂亮！
曲由苒饰演的李雨灵没有王潇潇饰演的李雨瞳那么甜，但她也很漂亮，只是她的美如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内敛、含蓄，她的美，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一个词——醇美。
醇美的少女，从来都很容易打动人心，就连女观众都很难嫉妒、讨厌这样的人物，而曲由苒将李雨灵这个角色饰演得很好。
或者说，她的形象真的很贴合李雨灵这个角色，她本身容貌和气质给人的感觉就是醇美的。
而她演技上的稚嫩，却让她饰演的李雨灵更显青涩、醇美、不谙世事，简单说：她演技上的稚嫩，不仅没有成为缺点，反而赋予李雨灵这个角色更动人的一种特质。
就是这样一个角色，或明或暗地追求者男主角陈阳，她明明也有属于她自己的追求者，她明明很容易就能找到男朋友，却小心翼翼地一次次给予陈阳暗示，暗示她喜欢他。
偶尔忍不住，才会大着胆子给他明示。
但一见他皱眉，她马上又怂了，马上就改变口风，把刚才鼓起勇气说的话，主动解释成其他意思。
她对陈阳的爱，显得那么卑微，那么让人同情。
就像……
就像《天龙八部》一书中，王语嫣对表哥慕容复的那种爱。
有点像吧！
曲由苒把李雨灵这个角色塑造得很好，李雨灵这个角色得到数以万计的观众喜爱，连带着，数以万计的观众也喜欢上曲由苒这个演员。
她让很多观众憧憬爱情。
……
当薛子涵介绍到霍依依的时候。
现场有记者忍不住问：“霍依依小姐！请问您是第二季里的女几号啊？”
此时并不是记者提问时间。
所以霍依依笑而不答。
薛子涵也没搭理那个记者。
她说完后，把话筒递给孙全，同时，主持人白玲也笑道：“下面有请我们孙总讲话！”
孙全接过话筒，笑了笑，开口的第一句就是：“第二季，我将担任总监制，所以第二季的总导演将是我们的鬼才导演王征、征哥！”
第745章 发布会上，四问四答
一开口，孙全就给王征按了一个“鬼才导演”的头衔，至于目的？当然是为了宣传。
今天现场来了这么多记者，哪怕最后只有几家媒体采用他随口给王征按的这个头衔去写新闻稿，那也能取得宣传效果。
最终对宣传《亡灵遗愿》这部剧，肯定是有好处的。
只是，此时现场那些记者，好像并没有注意到他随口给王征按的这个头衔。
现场一片惊讶。
询问的声音也纷乱而起。
“孙总！您刚才说什么？第二部您担任总监制？不是总导演了?”
“孙导！请问是什么原因让您做出这个决定的？”
“孙导！是因为您知道您在第一季拍摄的时候，没发挥什么导演的作用，所以这次主动退位让贤吗？”
“孙导！孙导……请问您知道总监制的职责是什么吗？”
……
现场乱成一团，一堆记者凑近过来，拿着话筒对着孙全，想挖掘出一点什么秘密。
但孙全就像看一群傻鸟似的眼神看着他们，嘴角含笑，却没回答他们任何一个问题。
主持人白玲终于反应过来，赶紧提醒：“各位！各位现在还不是媒体提问时间，大家有什么问题，请稍后再问好吗？请大家配合一下！谢谢！谢谢！”
见孙全闭口不言，再加上白玲这番话提醒，现场那些记者才勉强按捺住心里的躁动，一个个安静下来，但按相机快门的节奏却没有变缓，一双双眼睛，也都发亮地盯着孙全。
他们已经有预感，今天这场发布会，他们一定能拿到大新闻。
就孙全刚刚那句话……第二季《亡灵遗愿》，他不再担任总导演，而让第一季的副导演王征坐总导演的位子，就这一点，他们就自信能挖出一个大新闻出来。
以第一季《亡灵遗愿》的热度和口碑，这件新闻一旦爆出去，肯定能吸引无数人的眼球。
标题他们都想好了。
比如：“《亡灵遗愿》第一季的总导演究竟是谁？”
比如：“《亡灵遗愿》总导演退位让贤的独家内幕……”
还比如：“《亡灵遗愿》的总导演其实是个门外汉……”
……
台上。
孙全看着现场这些狼一样眼神发亮地盯着他的记者们，嘴角的笑意又浓了几分，虽然他之前没想过自己当众宣布这个消息，会引发这样的场面，但他心里并不慌。
此时心念电转间，甚至还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机会——进一步宣传《亡灵遗愿》这部剧的一个好机会。
当初，他决定担任第一季《亡灵遗愿》的总导演，两个原因之一就是为了更好地宣传那部剧。
如今，他发现自己不担任第二季的总导演，似乎也能助力这部剧的宣传，他就很满意。
至于这样一来，会不会造成自己的形象受损？
他其实不在意。
关键是话题度。
只要能帮助《亡灵遗愿》频频出现在媒体报道上，让更多人看见，知道他这部剧，他牺牲一点自己的形象，他是愿意的。
就当是媒体免费帮他这部剧炒作了。
至于自身的形象问题？
有什么好在意的呢？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自己清楚，他媳妇清楚，他家里人、王征、薛子涵等人都清楚。
何况，他也确实没什么做导演的本事，今天把这份荣誉还给王征，有什么不可以？
他孙某人的荣誉还少吗？
需要多这么一个导演的头衔？
……
果然。
当发布会进行到媒体提问环节，第一个被选中的记者站起身，就是向孙全提问。
“孙总！请问第二季为什么会换总导演？是因为您自问不能胜任总导演这个位置吗？”
这个问题一问，台上很多人都皱了眉，王征、薛子涵等人担心地看向孙全，霍依依也皱眉看过来。
主持人白玲皱眉拿起话筒，刚准备说点什么。
孙全抬手阻止她。
含笑的双眼看着刚刚提问的那名女记者，这女记者腮上没有几两肉，嘴唇很薄，长得一副刻薄相，倒是挺适合做记者。
“对！我一个写小说的，没学过怎么做导演，我当然不能胜任总导演这个职位！下一个！”
众目睽睽之下，孙全承认了，很坦然，就像承认他今天早上吃了韭菜馅的饺子一般。
他这么坦然承认，显然出乎现场所有人的意料，顿时，全场哗然，包括站在孙全身边的薛子涵和王征。
“阿全?”
“孙总！”
……
而台下的记者们此时也哗然议论。
“他承认了，他竟然承认了……”
“不会吧？他竟然没否认？”
“这么有种吗？这有点愚蠢吧？”
“他不要面子的吗？”
……
霍依依疑惑地看着孙全，这一刻，她真的很疑惑，看不懂孙全为什么要直接承认，就算所有人都有这样的怀疑，你不承认，别人还能对你言行逼供？为什么要承认呢？
主持人白玲愣了愣，才反应过来，此时她也有很多不解，但她还记得自己的职责，赶紧又伸手指了一名记者。
“这位戴眼镜的记者朋友，您有什么想问的吗？”
被点名的记者激动地站起身，下意识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赶紧接过工作人员递过来的话筒，语速极快地发问：“孙总！既然您自己知道您无法胜任总导演这个职位，那您为什么会担任第一季的总导演呢？是为了争名夺利？向外界证明您做什么都能成功吗？”
这个问题，显然也很尖锐。
让孙全莫名地想到“尖锐湿疣”……
所以他又笑了笑，“为了确保这部剧的剧情走向符合我的原著，也为了拍出我想要的画面风格，以及借用我的名气，宣传这部剧！下一个！”
这次他没有承认了。
为了争名夺利？为了向外界证明他做什么都会成功？
这个污名太难看，他虽然想借此宣传《亡灵遗愿》，但这么难看的污名，他还是拒绝的。
而他的回答，也是他本来的想法。
至于现场这些记者信不信？那就是这些记者的事了，反正这是他孙全真正的理由，他心里不虚。
“真的吗？那第二季您怎么不担任总导演了？”
这名戴眼镜的男记者还想再蹭一个问题。
但孙全的回答是：“下一个！”
每个记者只有一次提问的机会，孙全记着这个原则。
但第三个被点名的记者，站起后，提出的问题也是抛给他的，并且和前面两个记者提的问题，一脉相承。
“孙总！既然您刚才说第一季您担任总导演，是为了剧集质量，以及这部剧的宣传，那为什么第二季您就不担任总导演了呢？是什么原因促使您做出这样的决定？”
提这个问题的记者又是个女人，并且还长了一双好看的桃花眼，肤色白皙，符合孙全的审美。
所以看在她符合他审美的份上，孙全也给了她一个笑容，并抬起右手，竖起两根手指，不慌不忙地说：“两个原因！其一，《亡灵遗愿》第一季的名气已经打响了，我觉得第二季拍好上线播出的时候，已经无需靠我个人的名气来吸引观众。其二，在座的各位应该都知道，我的本职工作是写作，我的新书最近就要开始在网上连载，连载期间，我每天都需要投入大量的时间在写作上，所以，我可能没时间整天待在剧组了。下一个！”
就算这名女记者长得符合他的审美，孙全也没给她提第二个问题的机会。
男女平等！要贯彻在生活的每个角落，如果一定要讲女士优先，孙全希望女士优先做家务。
第四个记者站起来了。
这个记者个子不高，身材瘦削，长了一对招风耳，站起来的时候，他表情也挺激动的，就跟瘫痪了十几年的病人终于能站起来一般。
轮到他发问，他也没问别人。
“孙总！您刚才说您担任第一季的总导演，是为了让这部剧的剧情走向尽量符合原著，以及希望拍出您喜欢的画风，那么我想问，第二季您不做总导演了，难道是您觉得第二季不需要符合您的原著了吗？还有，第二季您不在乎拍出来的画风是不是您喜欢的了？”
孙全看出来了，这些记者都是挑事的高手。
此时看着这名招风耳记者，他挺怀疑这些记者在平常生活里，会不会因为嘴太贱，而被人打成猪头？
反正他觉得自己身边要是有这么个招人厌的家伙，他八成会忍不住揍他丫一顿。
嘴巴这么贱，是怎么长到这么大的？
不过，表面上，他还是笑吟吟的。
孙全扫了扫现场近百名记者，笑道：“今天是《亡灵遗愿》第二季的发布会，今天我不是主角，所以这是我今天回答的最后一个问题，下一位记者朋友如果还是把问题抛给我，那就要浪费今天的提问机会了。”
顿了顿，没等这些记者反应过来，孙全就回答刚才的问题。
“这位记者朋友，你刚才的问题，我听清楚了，问得很好！我都想给你的晚餐加一只鸡腿！呵呵。是这样！首先，经过第一季的合作拍摄，我对王征导演的能力是很信任的，我相信他也了解了我想要的风格是怎么样，所以第二季把剧组全部交给他，我是放心的！
其次，你恐怕对总监制这个职位了解很有限，身为总监制，我是有权对拍摄出来的内容，发表我自己的意见的，并且，除了是总监制，别忘了我还是咸鱼影视的最大股东，也是《亡灵遗愿》第二季的最大投资人和原著作者，这么多身份加在一起，我难道还不能对这部剧的风格等问题，产生一点的影响吗？
再次，其实，我觉得在拍摄第一季的过程中，我名义上虽然是总导演，但履行的职责，大部分都是监制的职责，所以，我觉得这次我担任总监制，是合情合理的。”
说完这些，孙全笑了笑，往后退了半步，把话筒位置让出来，用实际行动告诉现场所有记者，他今天不会再回答记者的问题了。
他知道今天的开机发布会之后，这些媒体可能会将他刚才这些话，解读出各种乱七八糟的意思。
但他不在意。
怎么表达是他的事，怎么报道是媒体们的事，谁敢太过份去歪解他的意思，也没事！他的公司，无论是99黄焖鸡，还是咸鱼影视，都有法务部，大不了就起诉打官司。
反正他孙某人不差钱。
有本事，就互相伤害呗！看谁熬得过谁。
“阿全，你刚才有点冲动了，不该当着这么多记者的面，宣布这件事的……”
孙全刚后退半步，薛子涵就凑到他身旁，压低着声音在他耳边说。
另一边，王征也凑到他身旁，低声说：“是啊，你不该这么当众宣布的，回头这些记者还不知道怎么写你。”
孙全表情淡淡，轻声回答他俩，“没事，也是好事！能帮咱们宣传这部剧，你们不用担心！”
至于，刚才他宣布的事，会不会让他一些书迷离他而去？
孙全刚才也想过。
他觉得大部分书迷应该都不会因为这本书，而决定以后不看他的书。
因为像他这样跨界做导演的，他相信他的大部分书迷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他记忆中，原时空跨界做导演的人多了，也有写小说的跨界去当导演的，也有演员和歌手跨界去做导演。
但有几个人猜不到这些人是怎么做导演的呢？
跨界是那么容易的吗？
当初孙全就严重怀疑那些跨界做导演的，多数都是图一个名，或者是用自己的名头捞钱，实际的导演工作，应该大部分、甚至全部都是副导演做的。
他也相信很多人都是这么想的。
但这有什么呢？
如果原时空那些跨界做导演的，某天突然宣布他们导演的片子，其实主要是副导演做的工作，他会因此而愤怒？而谴责吗？
他只会付之一笑，甚至还会有点佩服对方敢于承认。
他相信自己的书迷大部分都会是类似的反应。
至于……可能会有少部分书迷脱粉？那就是没办法的事了，坦然承认事实，他孙某人问心无愧，如果因此而失去一部分书迷，他虽然会觉得遗憾，但肯定不会后悔。
第746章 众说纷纭
不出孙全意料，当天傍晚，一些手快的网络媒体，就在网上报道了这场开机发布会，并且把他今天在发布会上宣布的事，广而告之。
他是怎么知道的？
当时他正在酒店包厢，等着王征、薛子涵以及陶玉娟过来一起吃晚饭，手上正在拿着手机看最近在.asxs.挺火的一本书。
——《左眼魔神》。
他重生前的记忆中，毫无印象的一本书，但最近却杀进了.asxs.月票总部前十，目前排名第八。
而这本书的作者——魔神忠仆，他重生前的记忆中，也毫无印象。
这是不正常的！
因为他重生前，从踏入网文写手这一行之后，几乎每天都会在.asxs.上找书看，对.asxs.各大榜单上，出现过的热门作品，他就算没看过，多少也会有些印象。
可这本《左眼魔神》，他却一点相关的记忆都没有。
这说明什么？
他很怀疑这本书也是受到他重生的印象，而诞生的。
类似的例子，最近几年，他在.asxs.已经发现好几个，一些在他印象中毫无印象的作者、作品，突然就火了。
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看来这个世界受他重生的影响越来越大了。
他看这本书正看得入神的时候，陶玉娟推门进来，刚进门就说：“阿全，你看看！让你在发布会上乱说，你看看新闻上怎么写的，你呀！太不注意影响了！”
孙全闻言皱眉看去，陶玉娟已经拿着手机递到他面前。
手机上显示的是一篇新闻稿。
——“真相曝光，究竟谁才是《亡灵遗愿》真正的总导演？”
这是标题。
标题下面是这么写的：
“前些天，一部定义为网络电视剧的灵异故事《亡灵遗愿》在有酷视频一经播出，人气迅速走高，并且口碑极好。
这是一部投资不高，没有大牌明星，也没有知名演员参演的电视剧，就连编剧和导演，也都没什么名气……
也不对！
准备地说，这部电视剧的总导演名气还是挺大的，但他之前所有的名气，都与电视剧无关，他本是一名写网络小说而成名的网络作者，也曾写过诸如《华夏好声音》、《我是歌手》、《蒙面歌王》等热门综艺的策划案，他的才华备受瞩目，所以当他第一次担任总导演，就拍出《亡灵遗愿》这样一部热门剧集之后，无数人对他的才华叹为观止、惊为天人。
直到今天《亡灵遗愿》第二季的开机发布会上，他亲口宣布第二季，他将不再担任总导演，只担任总监制，并且，亲口承认第一季的导演工作，基本都是副导演做的……”
这篇新闻挺长的，孙全看到这里就没兴趣继续看了，随手把手机递回给陶玉娟，笑了笑，“挺好啊！帮咱们宣传了第二季《亡灵遗愿》，免费的宣传，你还挑三拣四？知足吧！呵呵。”
陶玉娟已经在他身旁坐下，闻言，白他一眼，连连摇头，“你呀！一点都不爱惜自己的名声，其它媒体还不知道怎么报道呢！你就真的一点都不在意？”
孙全一脸无所谓，“没事！少给自己戴一点光环，活得更自在，陶姐，你没听说过，站的越高，摔得越疼吗？现在我自己戳破这个光环，总好过将来某一天被人爆出来，你说呢？”
“谁会给你爆出来？”陶玉娟皱眉疑惑。
孙全笑笑，“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别抱侥幸心理！”
说这句话的时候，孙全脑中闪过原时空那些身败名裂的大明星。
他记得有那么几年，原时空曾经名满天下，形象很好的不少大明星都栽了，其中大部分都属于人设崩塌。
比如本来卖好媳妇人设的女明星，被曝出轨。
比如被誉为国民老公的男明星，被曝嫖……
比如……
太多了，一时间他都数不过来。
所以，他个人对卖人设是没兴趣的。
何况，他也不觉得他身为一个网文写手，需要一个金光灿烂的形象，太好的形象，往往会让很多读者觉得他不接地气。
反面例子他也有的是。
比如就在他重生前不久，他就看到.asxs.有一本新书拿了当月的月票冠军。
但他百分百肯定那本书的月票书刷出来的。
和他有同样判断的作者、读者，也有很多。
他看过那本书的书评区，很多书评都在嘲讽那本书月票刷得太明显。
偶尔与同行作者在群里聊天聊到那本书的时候，同行们也一致认为那本书的月票是刷的。
那本书当时两万多张月票，但无论是那本书的点击、推荐票、打赏还是书评等等各项数据的比例都很不正常。
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在上架当月爆发出两万多张月票。
而那本书的作者笔名介绍部分，写得非常牛比，什么某题材的鼻祖、某网络做些的老大等等，一大堆令人炫目的头衔。
但那本书成绩好吗？
刷出来的月票，第二个月没刷，立马就现了原形，在月票榜跌到一千名以外。
而那名远古大神，也从此沦为行业笑柄。
类似的例子，还有很多，不胜枚举。
……
当天晚上，和薛子涵、王征、陶玉娟三人一起吃过饭，孙全回到酒店房间，打开电脑，想了想，登录作者论坛。
虽然心里预料到今天论坛上，恐怕会有不少人笑话他。
但他还是想看看同行们今天怎么说他，他相信这些天天上网的同行们，今天一定有不少看到了相关的报道。亡灵遗愿
果然。
作者论坛、网文江湖版块，孙全一眼就看见七八个与他相关的帖子。
“我就知道，咸鱼俺老孙的导演头衔是假的！”
“自己曝光自己，咸鱼俺老孙这个操作，我服了！”
“第二季继续挂一个总导演的名头不行吗？为什么要让出来？”
“果然天才都是不存在的，咸鱼俺老孙到底只是一个写小说的……”
“老孙自己承认没有专业导演技能，这挺蠢的吧？”
“其实我挺佩服咸鱼的！至少他敢于承认事实……”
“只有我注意到新闻里说，老孙要发新书了吗？作为老孙的书迷，我挺开心的。”
……
在这些帖子标题里，看到竟然还有人夸自己的，孙全挺意外，也有点欣慰。
他没有点开这些帖子去看具体的帖子内容，想了一会，他又来到.asxs.，打开《亡灵遗愿》的网页。
并将网页拉到书评区。
然后一条条今天新鲜出炉的书评映入他的眼帘。
“太好了！老大你终于要发新书了，终于不再不务正业地去做导演了吗？太好了！”
“老孙，其实你就算不说，咱们也都能猜到你这个导演是个摆设，现在回归本职，那就对了！回来吧！快发新书！兄弟们养得活你！”
“曾经我以为老孙要在导演的路上一路狂奔，再也不回头，今天看到新闻上说你不再担任总导演，要发新书，我差点感动哭了，所以，新书嘛时候发？赶紧发吧！望眼欲穿了都！”
“听说老孙要发新书了，不做导演了，嘿嘿，我去买几瓶酒庆祝一下，好消息啊！”
“追你书的这几年，最大的遗憾就是《亡灵遗愿》完结得太早了，但我能理解你当时要拍摄《亡灵遗愿》，精力有限，今天听说你不当导演了，心里甚是欣慰，我现在只想说：不当导演的咸鱼，还是一条好咸鱼！坐等新书发布！”
……
感动的情绪，此时在孙全心底如泉涌，他真的被感动到了。
书评区那么多新书评，他一眼看去，竟然没有看见一个嘲讽、骂他的，这一条条书评看下来，他心里最大的一个念头就是：我的选择没错。
事实证明，他的书迷还是爱他的，也证明这几年他用心写的几本书，真的得到书迷们的喜爱。
所以他们如此期待他的新书。
并且，这些书迷也果然如他所料，脑子都很聪明，早就看出他这个总导演，其实主要就是挂个名。
也是因此，当今天新闻上报道他承认自己没有专业的导演技能的时候，这些书迷并没有对他表示失望。
没谁说他之前欺骗了他们。
这就很好！
……
在书评区看了好一会，他又登上QQ。
QQ刚登上，嘀嘀的新消息提示音就响个不停，很多人给他发来私信，也有好几个书迷群和作者群里有人艾特他。
孙全连击着鼠标左键，一个个私信窗口跳出来。
志在江湖：“什么时候发新书？不做导演就对了！恭喜你做了正确的选择！嘿嘿。”
好俊的文昊：“新书呢？既然不做导演了，新书还不发吗？再不发，一些书迷就要流失了，你赶紧点吧！”
夜鸣之音：“真不当导演了？可以啊！这么有魄力，说不当就不当了？牛比！新书呢？准备好了没？”
鬼舞：“今天群里不少人都说你犯傻了，呵呵，竟然当着那么多记者面自爆丑闻，不过，我挺佩服的，带种！狗担当，像个男人！”
浩浩：“加油！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去做，既然已经宣布了，虽然我觉得你这么做不理智，但作为你的粉丝，我在精神上支持你，加油开新书吧！开新书，我还会继续支持你的！这几天，我建议你就别看那些新闻了，眼不见为净嘛！写好新书才是目前最重要的，你说呢？”
大禹：“嘿嘿，今天记者发布会上，老实说，你是不是喝酒了？冲动得有点不像你啊！不过挺有意思的，没啥！别怂！真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你这才哪到哪儿啊？你说是不是？”
大禹：“咦？怎么？你现在不在线吗？还是说已经被网上那些新闻给搞自闭了？不会吧？这可不是我认识的那条咸鱼！别怂啊！月票榜冠军还在等着你去抢呢！.asxs.月票榜上缺了你这个搅屎棍，还真的少了几分意思，嘿嘿。”
看到这条私信的时候，孙全失笑，失笑之余，随手就回了一句：“我是搅屎棍？那谁是屎？”
……
花了一个多小时，把QQ上那些私信回复了一遍。
孙全点了一支雪茄，嘴角仍然带着笑意。
他的心态一点没崩，也不后悔今天当众宣布的那些事。
雪茄抽了几口，他心里就有了一个决定：今晚就发布新书。
就当是感谢书迷们今天没骂他，话说，距离上本书《亡灵遗愿》完结，已经过去挺长时间了，也确实该到发新书的时候了。
虽然今天不是他特意计算好的发书日子，但有必要每次发新书都特意计算日子吗？
有啥好计算的？
都写书那么多年了，以他如今在网文圈的名气和口碑，发新书的时候，还需要特意避开某某大神吗？
该避开的，应该是其他人吧？
这样的想法，有点狂妄，但他心里此时确实是这么想的，码字这么多年，重生后，写的几本书，一本比一本人气高，这些都是他的底气。
如今在.asxs.，在网文圈，有几个作者敢小看他孙全？
咸鱼俺老孙这个笔名，如今可是如日中天。
特别是在《亡灵遗愿》第一季上线热播之后，至少在今年，网文圈应该没哪个作者的人气，能超过他。
既然决定了，那就行动。
孙全没等手里的雪茄抽完，就从电脑里调出自己的新书存稿，然后在登上自己在.asxs.的作者后台，新建作品。
在输入作品名的时候，他犹豫了几分钟。
因为这本新书他写到现在，虽然字数已经有四十多万存稿，但书名依然是暂定名，至今还没有确定下来。
而此时发布新书，那就不是暂定名了，一旦作品新建成功，再想改书名，那就麻烦了。
何况，哪个大神发新书后，动辄就改书名的？
犹豫好一会，他才输入一个书名：《这个奶爸不一般》。
有点非主流的一个书名。
至少在目前的.asxs.，这样风格的书名是不常见的，但还是那句话，作为一名早已证明过自己实力的白金大神，每次开新书的时候，他都能比其他作者更任性一点。
比如简介可以只写一句话，比如开头无需遵循什么黄金三章的写法。
等等。
第747章 新书入库
次日，8月29日，周一。
上午。
.asxs.编辑部，负责审核入库的编辑吴建，上班后，像往常一样泡了一杯茶，坐到电脑前，就开始一边喝茶，一边审核最近申请入库的新书。
因为刚刚度过周末两天，今天是周一，所以他还有点懒散，一时间进入不了最佳的工作状态，当然，他也不介意，反正今天周一，这大早上的，也没人会说他。
入库审核的工作很简单，就是有点繁琐，要将每一本申请入库的新书前面几千字，扫一遍，如果没发现什么问题，就能通过那本新书的入库审核。
而.asxs.目前的入库审核是很宽松的，95%的新书都能通过入库审核。
所以，他的工作就更简单了。
一本新书扫上几眼，没发现问题，就顺手通过。
片刻工夫，吴建就通过了十几本新书的入库审核。
直到一个字数有点长的笔名进入他眼帘——咸鱼俺老孙。
当这个笔名进入他眼帘的时候，他本来懒撒的坐姿，忽然就坐直了，就跟突然喝了脉动一般，脉动回来。
他眼睛一亮，有点激动地自语：“这条咸鱼终于开新书了，不容易啊！”
正式介绍一下：他吴建也是咸鱼俺老孙的书迷。
作为咸鱼俺老孙的书迷，他当然一直在期待咸鱼俺老孙的新书。
按照惯例，他应该随便扫几眼这本新书，只要没发现什么问题，就通过这本新书的入库审核。
但作为咸鱼俺老孙的书迷，他坐直腰杆后，没有着急，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他好奇地逐字逐句看咸鱼俺老孙这本申请入库的新书。
作为.asxs.的入库审核编辑，他就是有这样的优势，总能对自己感兴趣的每一本书，先睹为快，尽快他先睹为快的部分，也就每本书的最前面几千字。
当他注意到咸鱼俺老孙这本新书的名字叫《这个奶爸不一般》的时候，吴建眉头微皱，神情有点疑惑。
嘀咕：“奶爸？这家伙这次写的是奶爸文？不会吧？”
不怪他觉得奇怪，因为截止目前，别说.asxs.，就算是整个网文圈，也没哪个大神写过一本奶爸文。
甚至一直写都市文的大神都很少，特别是最近几年，自从热门网文能卖游戏改编权和影视改编权之后，大神们，一般都只写玄幻和仙侠这两个题材，少数大神会写历史题材。
前两个题材，更容易卖游戏和影视改编权，历史题材虽然不容易卖游戏改编权，但影视改编权还是可以期待的。
都市也是.asxs.的一大分类，读者很多。
但一直写这个题材的大神却很少。
偶尔有大神写都市作品成名后，往往也会跳到玄幻或者仙侠类别去开新书。
这一点似乎很难理解。
因为按理说，都市题材的作品是最容易改编成影视剧的。
可……
网文男频的作品风格，决定了都市题材的作品很难卖出影视改编权。
至于原因？
说到底还是因为网文男频作品的风格问题，即便是都市文，.asxs.近些年流行的风格，也是升级流。
男主角要不断成长，成长成首富是基本操作，或者当上高官的大官，期间还要睡上十个八个女人。
很多都市文，为了能让男主角迅速成长起来，还会给男主角开很牛比的金手指。
而这些，都是影视改编的难点所在。
国产剧，擅长的是男女主角或者男女配角，甚至男女老爷爷、老太太谈恋爱，事业并不是重点。
牛比的金手指什么的，影视剧市场更是不流行。
还有，都市爱情剧，一个男主角同时跟十个八个女人有那方面的关系，别说好的女演员不愿意接这种戏，就算女演员愿意接，这样的剧，哪个公司敢往上面送审？
所以，有志卖游戏改编权和影视改编权的大神们，一般是不碰都市题材的。
不过，吴建虽然意外，却并不失望。
因为站在一个读者的立场上，他是爱看都市文的。
影视剧市场不青睐.asxs.的男频都市文，但作为网文读者，而且还是个男人，他是很喜欢都市文。
谁让都市文够接地气，更有代入感呢？
所以，吴建只是有点疑惑，但心里还是高兴的，他相信咸鱼俺老孙的笔力，一定能写好一本都市文。
就像之前的《我十项全能》，以及《亡灵遗愿》。
虽然他觉得《亡灵遗愿》除了故事背景发生在现代都市，其实更偏向于灵异风格，但《亡灵遗愿》这本书很好看，他还是承认的。
只是……
入库审核的几千字太少了，还不够他塞牙缝，就看完了。
看完后，他怅然若失。
怔怔地坐在电脑前，半晌表情都没变一下。
不出他所料，咸鱼俺老孙的笔力确实很强，他刚才看的只是第一章，但只是第一章，就让他有了很强的代入感。
仿佛书里那个老婆跑了，只剩下一个人带着一个儿子的男主角，就是他吴建。
男主角那种沉郁的心境，他感同身受。
好一会儿之后，他才回过神来，突然意识到自己哪里来的老婆和儿子？我还没女朋友呢……
用《我十项全能》一书中的那句话说——“老子丈母娘还不知道有没有出生呢”。
“不愧是咸鱼!”
再次嘀咕一声，吴建赶紧给这本书通过入库审核，不通过审核的话，他还怎么看这本书的后续章节？
以他这几年对咸鱼俺老孙的了解，他相信咸鱼俺老孙上本书完结之后，到现在这么长时间了，新书存稿一定有不少了。
说不定今天就能爆更一两万字，对此，他很期待。
挺巧的，他这里刚刚给《这个奶爸不一般》通过入库审核，就瞥见责编带鱼从他办公位前面经过。
当时，吴建眼睛就是一亮。
因为他记得带鱼就是咸鱼俺老孙的责任编辑。
“哎！带鱼妹妹！带鱼妹妹！”
吴建马上出声喊住带鱼。
带鱼捧着一杯刚去茶水间接好的开水，从这里经过，忽然听见有人喊，下意识停下脚步，皱眉看过来。
看见是吴建喊她，她眉头就又微微皱了皱。
因为吴建有点油腻，是真的油腻，常年脸上、头发上，都给人一种油乎乎的感觉。
“你叫我？”带鱼忍着心里的不适，询问。
吴建嘿嘿一笑，点头，“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咸鱼俺老孙开新书了，我刚刚给他过的入库审核。”
说完，就笑眯眯地看着带鱼，他挺好奇带鱼听见这个消息，是怎样的反应。
下一刻，他看见了。
带鱼呆了呆，然后眼睛一亮，本来平淡的表情忽然一变，透着一股惊喜之意，似乎突然就不反感吴建了。
“真的？”
“真的！比真金还真！”
吴建笑容满面地保证。
带鱼连忙快跑小跑向她自己的工位，丢下一句：“谢啦！”
“就这么走了？”
吴建有点失望。
他还想多看一会儿她呢，因为作为入库审核编辑，他在.asxs.编辑部的地位挺低的，就连座位也安排在靠近茶水间的位置。
而他附近好几米范围内，都没有一个有点姿色的女同事。
平时工作累了，想看个美女同事，都只能远远眺望，还看不清楚。
而这，大概也是他二十好几的人了，还没脱单的一大原因。
……
单身，显然没被国家列入需要扶贫的范畴。
何况，带鱼也没有扶贫的兴趣。
她快步小跑回到自己工位上，第一时间放下茶杯，双手十指熟练地在键盘上快速打字，输入咸鱼俺老孙的笔名。
她还不知道咸鱼俺老孙这次开的新书书名。
但这不重要。
她刚才也没吴建，因为她知道刚刚通过入库审核的新书，今天大概是用书名搜不出来的。
但她知道只要他那本书已经通过入库审核，就一定能在他的笔名下搜索到。
很快。
她果然搜到了。
在咸鱼俺老孙这个笔名下，除了《我十项全能》、《不死龙戒》、《云中戮神剑》、《亡灵遗愿》之外，又多了一本《这个奶爸不一般》。
“奶爸？”
这两个字，让她一阵意外。
以孙全如今的名气和口碑，竟然会写一本奶爸文？
是因为他生了三个孩子，所以忽然心血来潮，想写一本温馨的奶爸文吗？
带鱼心里有此怀疑，但这并不影响她此时是兴奋的。
毋庸置疑，咸鱼俺老孙是她手下的当红头牌，他作品完结的日子里，她一直在担心他再开新书的话，还在不在.asxs.，还用不用这个笔名。
如果咸鱼俺老孙以后不在她手下写书了，那她的业绩，就要差不少，这是肯定的。
特别是随着《亡灵遗愿》完结后，咸鱼俺老孙迟迟不开新书，她心里的忧虑就与日俱增。
现在好了，他终于开新书了。
还在.asxs.！还在她手下。
她相信以他这几年积攒的名气和口碑，就算他这次写的是一本奶爸文，人气也不会低。
但她心里多少还是有点遗憾的。
因为她觉得以他现如今的底蕴，写一本玄幻或者仙侠的话，卖游戏和影视改编权的难度都会小很多。
但奶爸文的话……
咦？
她心里忽然一动，有点猜到他新书为什么会写奶爸文了。
因为她忽然想到他上一本写的《亡灵遗愿》。
当时那本书刚刚发表不久的那段时间里，也有很多人不解咸鱼俺老孙为什么会写那样一个题材。
名义上是都市，实际上却是浓浓的灵异风。
在月票榜上的战力，明显会有点吃亏。
当时她带鱼也这么疑惑过。
虽然后来《亡灵遗愿》上架后，拿过几次月票总榜冠军，但她还是有点疑惑，直到她听说咸鱼俺老孙自己投资了一家咸鱼影视，还自己当导演亲自拍摄《亡灵遗愿》。
事实证明，他的决定是正确的。
《亡灵遗愿》一剧播出不久，人气就节节攀升，口碑也居高不下。
所以，他这次新书写奶爸文，也是为了他自己的影视公司改编成网剧吧？
带鱼心里想到了这个可能。
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很接近事实。
因为，她觉得奶爸文……如果写的好的话，确实容易改编成电视剧，并且拍成电视剧的话，男主角奶爸的身份，可能会很感人。
当然，前提是这本书不仅要写的好，还要尽量符合电视剧的风格，而不是目前.asxs.流行的那种。
怀着几分好奇、几分探究，她先把这本书的第一章看了。
目前也就一章。
大约一东时间之后，带鱼看完了这一章，看完后，她眉头有点皱，眼里有疑惑，也有感慨。
疑惑的是……这一章内容，并不能让她看出这本书到底是什么风格，后续的剧情都还没展开。
感慨的则是……这本书的男主角，让她同情了。
开局老婆就跑了，还带走了家里的全部存款，只给他留下一个年迈的老爸，和一个嗷嗷待哺的儿子。
这也太惨了……
她试着想了一下，当年她老妈要是在她还那么小的时候卷款跑了，只剩下她爷爷和她爸带着她，家里的日子该有多难……
当然，她很快就把这个有点不孝的念头给甩出脑海，心里还有点对老妈的惭愧，因为她老妈当年没捐款跑了啊，从小还把她当宝一样养育，我怎么能假设妈妈卷款跑了呢？
想到这里，她有点失笑。
她手上动了起来，点开QQ，找到咸鱼俺老孙的账号，发了一条私信过去，“孙总，你可算发新书了，太好了！对了，我打算给你申请一个首页的大推荐，你觉得什么时候给你安排比较好？需要等你这本书字数多一点，再安排吗？”
时间悄然流逝，转眼间，几分钟过去了，孙全没有回复。
显然，他这个时候应该还没有上线。
但带鱼并没有失望，她心情依然很好，嘴里甚至还哼上了小曲。
他这个时候没有上线有什么关系呢？
只要他已经发了新书就好，她前些天无意间听说，她这一组的主编可能要升职，当时她就意动了，感觉自己很有希望接任主编的职位。
从那以后，她一直担心的只有一点——如果咸鱼俺老孙新书不在.asxs.发了，或者不在她手下发了，那她这次的升职可能就要泡汤。
她担心领导会迁怒于她。
而现在，她不用担心这个了。
第748章 《这个奶爸不一般》
上午快9点的时候，酒店的房间里，孙全才睡醒睁眼。
既然总导演的头衔给了王征，接下来第二季《亡灵遗愿》的拍摄，他就没打算天天去剧组待着。
所以，昨晚入睡前，他没给自己手机设置闹铃，一觉睡到自然醒。
如此，醒来时，便是精力充沛、神清气爽的状态，伸了个懒腰，骨节发出咔咔的声响。
真的很舒服。
浑身内外，都很轻松。
总导演的担子交到王征手里，他孙某人心里就跟卸了一个担子，轻松多了。
起床、穿衣、洗漱，剃胡须之前，顺手打开笔记本，准备等下下楼去吃早餐之前，看一眼自己的作者后台，如果新书已经通过入库审核，他打算先发一万字上去，否则只有一章的新书，实在太幼了。
胡须剃好，来到电脑前，登上.asxs.，登上作者后台，有点意外新书这么快竟然真的通过入库审核了。
.asxs.的审核编辑效率变高了？
他没心思深究，肚子有点空，想着赶紧去吃早餐，就赶紧调出存稿，又发了几章上去，将这本新书目前更新的字数，凑够一万字。
然后拿上钱包、手机和门卡，就下楼去了。
对了，刚刚登陆作者后台的时候，他注意到这本新书刚刚虽然只有一章，但收藏人数已经突破一千人。
很漂亮的一个数据。
但他没有太在意，在他看来，这是正常的。
重生后，他在.asxs.写了几本书，一本书的人气比一本高，这几年积累下来，他的书迷早已数以万计，至少有几十万书迷，上百万都有可能。
那么多书迷，他现在发表新书，有一千多人这么快收藏他的新书，很奇怪吗？
……
孙全下楼去吃早餐了，但他刚刚更新的三个章节，却吸引来很多目光。
新书期嘛！在正式签约之前，每多更新一章，都能增加这本新书的曝光度，让这本书出现在更多的读者眼前。
悄无声息间，这本书的收藏人数在悄悄增长。
陆为民，26岁。
男。
他是一个私营店主，在老家的县城第一中学门口开了一家小卖部，因为目前学校还没开学，所以他店里的生意挺淡的。
他喜欢看网文打发时间，也是咸鱼俺老孙的书迷。
此时，他的小卖部里跟被水洗过似的，一个顾客都没有，陆为民百无聊赖，就坐在收银台后面，在电脑上找小说看。
刚刚看完最近追的一本书昨夜更新的两章，他退出这本书，正要找别的书看，忽然瞥见《亡灵遗愿》这本书竟然有了更新。
当时他就很惊讶。
什么情况？
这本书不是早就完本了吗？诈尸吗？
一本早就完本的书，还能更新？
定睛一看，他笑了。
也释然了。
因为《亡灵遗愿》刚刚更新的，并不是正文章节，而是一个新书广告。
新书的书名，直接看这个章节名就知道了——“新书《这个奶爸不一般》已发！”
“终于发新书了，不容易啊！有生之年终于等着了，嘿嘿……”
开心地自语着，陆为民没有迟疑，当即就在.asxs.搜索栏里搜索这本书，但……
查无此书。
陆为民眉头一皱，表情疑惑，又仔细确认了一下《亡灵遗愿》最新章节名里的那个新书名。
仔细核对几遍，都没发现自己刚才哪里搜错了书名。
“什么情况？放空炮？逗我们玩呢？今天不是愚人节吧？敢这么骗书迷，还想不想混了？”
疑惑自语，然后沉思数秒，他忽然想到一个可能，赶紧点击咸鱼俺老孙这个笔名，进入咸鱼俺老孙的个人主页。
下一瞬，他终于看见一本很幼的新书——《这个奶爸不一般》。
字数虽少，但这本书已经有封面了。
一张风格很非主流的封面，封面图片上，是一个简笔画，画着一个男人坐在床沿上，拿着一只奶瓶给一个襁褓里的娃娃喂奶……
《这个奶爸不一般》几个字，东倒西歪地写在这张封面的右侧，竖着排列。
左上角是.asxs.的logo，左下角是咸鱼俺老孙的笔名。
乍一看，这张封面给人一种很敷衍潦草的感觉，但陆为民看了两眼，就哂然一笑，感觉挺有意思的。
至少这样风格的封面，在.asxs.还是少见的，很醒目。
他随手点开这本书，看向这本书简介的时候，他随口自语：“奶爸文……知道你能生，生了三个娃，其中还有一对是双胞胎儿子，呵呵，新书写这个，你这是要跟咱们公然炫娃吗？想要一个炫娃狂魔的称号？”
简介他随意扫了一眼，就直接点开目录页。
冲咸鱼俺老孙这个笔名，他就无所谓这本新书的简介是怎么写的，看过咸鱼俺老孙几本作品的陆为民，相信咸鱼俺老孙的实力。
他相信咸鱼俺老孙的新书，质量再差也有限。
唯一需要担心的……只是这本新书是不是他陆为民爱看的类型。
结果……
这本书第一章……最前面几百字，就把他致郁了。
这本奶爸文，不是他想象中的温馨风，一开头主角就惨到了一定的境界，老婆不仅跑了，还是卷款跑的。
只给男主角留下一个老父亲和一个还要喝奶的儿子。
这瞬间就让陆为民有了深深的代入感，因为他很小的时候，他爸就带着家里的钱，和隔壁叔叔的老婆一起跑了，从此就杳无音信，再也没有回来过。
而他陆为民，从小就是他妈妈拉扯大的。
他奶奶去世的早，但他爷爷健在，所以他妈妈将他拉扯大的时候，同时还要照顾他爷爷。
所以他很能理解一个人拉扯一老一小的日子，过得有多艰难。
这也是初中毕业之后，就没再读书，工作后，一直省吃俭用，补贴家里，年纪轻轻就攒出一笔钱，在这学校门口开了这么一个小卖店。
这些年，不仅他妈妈吃了说不清的苦，他自己也过得很不容易，直到在这里开了这个小卖店，他的日子才算轻松不少。
所以，看着看着，把这本新书目前的四章看完时，他抹了一下眼角，抹到了泪水。
太扎心了！
虽然看哭了，但他此时却很想给这本书打个赏，结果，将页面退回到书页的时候，才发现这本书因为还没签约，所以还没开通打赏通道。
他想打赏，竟然打赏不出去。
第749章 让人致郁的开头
炎炎夏日，在货轮上工作是很辛苦的，至少很炎热。
作为这艘货轮上的一名水手，张顺已经晒黑了，黑得发亮，却也多了几分男子汉的气概。
但他还是喜欢看小说，没事的时候，就喜欢坐在驾驶舱舱门口，倚着门框，拿着手机看小说，毕竟这一望无际的大海上，景色单调，枯燥无聊。
本来，之前他看《亡灵遗愿》的时候，因为被男女主角的爱情所感动，他跟他叔叔提了——想辞职，不想再做水手了，想上岸谈恋爱。
但可惜……他想谈恋爱的愿望，被无情地镇压了。
他叔叔不同意，所以他叔叔特意打电话给张顺父母，让他父母在电话里好好教育张顺。
张顺抗住了老爸那边给的压力，但败在老妈的高压之下。
老妈不跟他讲道理，就一句：水手的工资高，你不做水手，做什么还能拿这么高的工资？没钱，你就算谈了恋爱，拿什么结婚？
翻来覆去地把这话重复着说给张顺听，张顺最终心里一口气泄了，之后就老老实实地继续在这货轮上做水手。
女朋友……
成了他心里的一个痛，只有夜深人静的时候，偶尔还会幻想一下。
他已经有预感，等自己不做水手了，上岸后，他以前认识的那些单身妹子、同学，估计都有主了。
每次一想这些事，他情绪就会低落下去，感觉爱情这个东西，这辈子自己估计是得不到了。
还好，每天还有无数好看的网文陪他度过无聊的时光，就像现在。
席地坐在舱门口，肩头倚着门框，低头看着手机，在.asxs.找着感兴趣的新书，找啊找，他的手机QQ忽然响了。
是一个QQ群的消息。
他随手点开，发现是咸鱼俺老孙的书迷群。
他忽然坐直腰杆，因为他忽然看见群里有人说咸鱼俺老孙的新书发表了，说这个消息的书友，还在群里甩了一个网页链接。
作为咸鱼俺老孙的书迷，张顺立即点开那条链接。
下一秒，他看见了咸鱼俺老孙的新书——《这个奶爸不一般》。
“都奶爸了？我还没谈恋爱呢……”
自语自嘲着，他点开这本书，作为咸鱼俺老孙的书迷，无论咸鱼俺老孙新书写的是什么题材，他都有兴趣点开试看几章。
如果感兴趣的话，接下来大概一两年的时间，他每天都能多一本书追读了，可以帮他度过很多无聊的时光。
结果……
《这个奶爸不一般》，目前的四个章节看完后，张顺也被致郁了。
他还是个孩子啊！还没谈过恋爱呢！怎么就让他看这种开局老婆就卷款跑了的网文？
网文不是让大家放松、让大家爽的吗？
老婆卷款跑了……爽在哪儿？
他就想问一句：爽在哪儿？哪里爽了？
表情忧郁地缓缓抬头，望着舱门外湛蓝的天空，以及天空上稀稀落落的几朵白云，张顺心里惆怅得都快滴出水来。
然后莫名其妙的，就来了点诗兴，表情忧郁，语气淡淡地瞎诹了一句：“在天与海之间，不见飞鸟翼……”
这一刻，他脑中闪过一名知名女演员漂亮的脸蛋和漂亮的身材。
……
这一天，很多像陆为民和张顺一样的书迷，在看了《这个奶爸不一般》的开头之后，都有点被致郁了。
陆为民和张顺，并不孤单。
其中有人受不了这种风格，决定不再追这本书，但更多的书迷，虽然被致郁，但却仍然期待后续的剧情。
因为老婆卷款跑了这个毒点，放在了这本书的一开头，一开头，主角老婆卷款跑了，已经是既定事实，所以，虽然这个事实让大家有点致郁，但理智告诉大家，这已经是男主角的最低谷，后续剧情肯定会一点点变好，男主角一定会走上人生巅峰，迎娶白富美的。
而且，男主角沉稳的性格，很多书迷都比较喜欢。
面对老婆卷款跑了，男主角并没有哭哭啼啼，也没有发疯似的一通乱来，他情绪虽然低落，但整个人表现的还是很平静。
这样的男主角，是讨喜的。
大家对他的故事，有兴趣。
而且，这开头的四章，也介绍了男主角这段失败的婚姻，究竟是怎么走到今天这一步的。
介绍了男主角父亲强势的性格，也以男主角回忆的方式，倒叙了男主角结婚之前，跟当初暗恋的女生电话表白……
电话里，那个女生同意和他交往，却不同意短期内和他结婚。
而他父亲因为年龄大了，要求他必须短期内结婚。
这一段剧情，让很多书迷在看的时候，有种笑中带泪的感觉。
笑的是男主角简直是个人才，刚跟暗恋的女生表白成功，跟着就顺势在电话里求婚，然后求婚失败，刚刚表白成功的他，就马上体会到失恋的感觉。
简直神奇。
而让大家感同身受，或者说同情的是——男主角因为孝心，体谅他那已经年迈的父亲想让他尽快结婚的心，他顺从了父亲的安排，和那个相亲的女孩结婚了。
这一段剧情，如果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每个人都可以鄙视男主角的愚孝，不懂得争取自己的幸福。
可……
大家在看这本书的时候，代入的是男主角这个角色，他们几乎都是男人，身为男人，他们多少能理解男主角的选择。
——一直宠爱自己到大的老父亲，因为老来得子，将自己抚养长大，培养成才，如今父亲垂垂老矣，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在自己闭眼之前，看到自己儿子结婚成家，以及，抱上孙子或者孙女……
一生好强的父亲，一直宠爱他的父亲，已经满头白发，就这么一个愿望，他这个做儿子的，不应该让他愿望成真吗？
类似的境遇，每个男人成年后都可能会遇到，如果自己父母是老来得子的话。
所以大家能理解男主角为了让自己父亲愿望成真，而顺从父亲的安排，早早结婚的决定。
只是……
不因为爱情而走到一起的婚姻，在男主角这里，也因为没有爱情，而导致媳妇卷款跑了。
给男主角留下一个支离破碎的家，年纪轻轻，就要独自面对上有老、下有小，自己还是离异单身的局面。
第750章 新书第一天数据
《这个奶爸不一般》当天就收到作者后台的签约站内短信，孙全看见之后，就花了点时间，联系上签约编辑，把合约的事处理了一下。
中午下楼去吃饭的时候，顺便把合约寄给.asxs.。
打印合约、签字、寄出合约的时候，孙全想过一件事：要不要直接开车，把合约送到.asxs.总部？
毕竟，.asxs.在魔都，他现在也在魔都。
但最后，他还是像以前一样，选择把合约寄过去。
终究还是没兴趣去.asxs.总部，因为他有预料，如果直接去.asxs.总部的话，恐怕要应酬很长时间。
下午，他把酒店的房间退了，和自己的助理、两个保镖来到他在魔都的别墅。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他都要在这里码字了。
来别墅的路上，他给王征打了个电话，邀请他最近也住他别墅里。
这样的话，就方便他们每天交流《亡灵遗愿》第二季的拍摄。
孙全的打算是：在《亡灵遗愿》第二季拍摄期间，王征每天收工过来，顺便把当天拍摄出来的素材带过来，而他孙某人就每天晚上抽点时间，看一看当天拍出来的那些素材。
有问题的话，就跟王征说。
得益于如今剧组使用的都是数字摄像机，拍出来的素材，每天都可以直接导进电脑里，然后播放查看。
所以，理论上，孙全这样的想法，是可行的。
王征没意见，但薛子涵和陶玉娟有意见了。
孙全在电话里跟王征把这事说了没几分钟，陶玉娟就打来电话。
“阿全呀！凭啥你邀请征哥去你别墅里住，却不邀请我和子涵呀？你是不是对我和子涵有什么意见？”
得！
孙全算她狠，干脆也邀请她们俩一起过来住。
反正他魔都的别墅房间挺多的，住得下。
到别墅后，孙全去书房准备码字。
俞欣欣和两个保镖，自觉地在楼下打扫卫生。
一个人坐在电脑前，四下很安静，孙全有点感慨，感觉自己仿佛又回到以前一个人码字的岁月。
明明现在身家颇丰，有公司、有工作室、有媳妇、有娃，但他却又回到这么简单的生活。
简单到……自己的生活里，仿佛又只剩下码字。
他知道自己这辈子这样的生活大概是改不了了。
他骨子里最喜欢的事，果然还是码字。
酝酿片刻，他收拾心绪，开始码字。
当天晚饭，是他助理俞欣欣做的，饭菜做的一般般，但孙全能看出来她是用了心思的。
四个人吃饭，她竟然做了七菜一汤。
有荤有素，有冷有热。
他下楼的时候，还以为今晚需要叫外卖呢！
“小俞！做饭累不累？”
接过她盛好递过来的饭碗，孙全微笑问她。
俞欣欣腼腆一笑，摇头，“还好，不累！”
孙全笑笑，随口道：“今天我忘了安排，你要是不喜欢做饭，回头你去找一个会做饭的家政，薪水到时候我来给！”
俞欣欣想了想，迟疑着说“孙总，您吃吃看，您要是吃得惯的话，接下来在魔都这边，就都由我来做饭吧！没事的，我也挺喜欢做饭的。”
“哦？是嘛？”
孙全笑笑，没什么意见。
一起吃饭的保镖高光，笑着插了句：“孙总，没事！今天我本来是打算我来做饭的，小俞说她想试试，我才让她做的，您要是不习惯她做的，回头还是我来做。”
高光会做饭，之前，孙全就吃过他做的，很多次。
其实，刚才孙全知道今晚晚饭是俞欣欣做的，他就下意识看了高光一眼。
还以为高光今晚是故意偷懒呢！
“行！你们看着安排就行！”
……
饭后，孙全走出大门，在小区里逛了一圈。
他以为逛完回来，王征等人应该就收工回来了，结果他回家的时候，却没看见王征他们。
一问俞欣欣，才确定王征他们还没来。
莫非剧组今天开工第二天，就要拍夜戏？
孙全有点意外，想了想，又觉得挺正常，因为《亡灵遗愿》这部剧，毕竟是一部灵异剧。
而灵异故事……是出了名的夜戏多。
毕竟，光天化日之下，闹鬼太假了。
回到楼上书房，孙全登录自己的作者后台，看了一眼。
新书《这个奶爸不一般》的收藏人数，已经有五千四百多了。
涨幅可谓惊人。
令他意外的是，他今天中午才寄出去的合约，竟然已经寄到.asxs.，他的作者后台，收到了站内短信通知。
点开新书书页，发现《这个奶爸不一般》的状态确实已经改为A级签约。
跟着又注意到有人打赏了。
可能是因为签约状态改得太快，很多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反正目前打赏的人数挺少的。
就7个人。
其中两个人打赏100.asxs.币，一个人打赏588.asxs.币，一个人打赏1888.asxs.币，一个人打赏5888，两个人打赏10000.asxs.币。
而书评区……
“终于开新书了，先养着，加油快更新，小小打赏奉上，想要更多的话，就快点更新吧！”
“竟然是一本奶爸文，为啥孩子不是女孩？不喜欢男孩！男孩太皮了，虽然我小时候就是个很皮的男孩，但我还是讨厌这样的男孩！”
“字数太少了！快加更！”
“听说老大你终于发新书了，特来支持！”
“老婆卷款跑了？这是什么鬼设定？还不如写老婆挂了呢！”
“相亲都能相到漂亮的萌妹子，主角这命也太好了吧？还好老天有眼，让他老婆跑了，嘿嘿！”
……
上面这条书评，把孙全看笑了。
真是神奇的脑回路，主角的老婆跑了，都有人能看出羡慕的地方来。
……
当晚，孙全第一章稿子码完，第二章稿子码到一半的时候，他书房的门忽然被敲响了。
跟着，门外传来王征的声音，“阿全，我来了，今天拍好的素材我给你带来了，现在你有时间看吗？”
“请进，征哥！”
孙全应了一声，手上还在快速打字，将脑海里一句话完整地打出来。
所以，王征推门进来的时候，看见的画面就是孙全仍然坐在电脑前，十指仍在抽风似的，在键盘上噼里啪啦地敲击。
见状，他微微失笑，道：“啊，看来我打扰你的工作了，这样，从明天开始，我回来后，就不来打扰你了，以后每天拍好的素材，我收工后，直接发你电脑邮箱，你工作完，有时间的时候，再看，好吧？”
他这番话说到一半的时候，孙全手上的工作已经停下。
并起身给他倒茶。
他桌上的茶壶里，还有大半壶茶呢。
等他说完，孙全把茶杯递到他面前，笑道：“行，来！征哥，喝杯茶，坐下说！”
“哎，好！”
王征把手里拎的笔记本电脑放在孙全书桌上，双手接过茶杯，笑呵呵地一边喝，一边走到墙边的沙发那儿坐下。
“今天拍好的素材，都在电脑D盘里了，你要不要现在看看？有什么意见，你直接说就行！”
孙全笑笑，走过去在他身旁坐下，笑道：“不急，回头我再看，意见我们明天早上一起吃饭的时候，再说。”
王征微笑点头，“行，都行！”
接下来，孙全问了一下今天剧组的大概情况，也问了下王征晚上吃过没有，王征一杯茶喝完，就起身把茶杯放回孙全书桌上，转过身来，就笑着告辞，“行了，那我就不打扰你工作了，我先去洗个澡，然后我就去休息了，对了，我今晚睡哪个房间啊？呵呵。”
孙全起身相送，“随便！你和薛姐她们随便住，喜欢哪个房间就住哪间！”
王征：“行，那你忙吧！我先出去了。”
孙全：“好！”
出门前，王征忽然回头说：“哦，对了，今天拍好的素材，在笔记本D盘里，我特意新建了一个文件夹，文件夹的名字是今天的日期，以后每天的素材，我都会用当天的日期做文件夹的名字，你别忘了！呵呵，要不然找不到。”
“好！我知道了。”
孙全笑着把王征送出书房，关门后，一回头，目光就看向王征刚才带过来的那台笔记本电脑。
他挺想现在就打开那台电脑，看一遍剧组今天拍好的素材。
但理智告诉他，现在不该看。
否则，接下来自己继续码字的时候，脑海里，恐怕都是那些素材了，会影响他码字的状态。
淡淡笑了笑，他按下心里的好奇，坐回自己的电脑前，酝酿片刻，就继续码字。
……
深夜11点多。
孙全今晚已经码了三章稿子，又从存稿里调出一章稿子，发到作者后台。
顺便看了一眼新书目前的收藏人数。
已经高达八千多。
这个数据不可谓不漂亮，毕竟，这本新书虽然是昨晚发表的，但却是今天上午才通过的入库审核，出现在读者眼前。
短短一天时间，24小时都还没满，就已经有八千多收藏，这样的数据还不够漂亮吗？
看着这个数据，孙全心下挺骄傲的。
他相信这样的首日数据，放眼整个网文圈，目前都没几个作者能做到。
在这一行，目前能在人气上压他一头的，应该是凤毛麟角了。
如果狂妄一点的话，甚至可以说：已经没人能在人气上，压他一头。
但他心里没有飘。
因为他很清楚，这本书目前的数据，只能说明他以前几本书积累了不少书迷，以前几本书的成绩很好。
但并不代表他这本书的质量，已经得到书迷们的肯定。
他很清楚，目前收藏他这本书，乃至给他这本书打赏的人，都不是冲他这本新书的质量。
想要知道这本书的真实口碑如何，还得等几天，甚至更久时间，才能清楚。
成绩……只属于过去。
未来如何，还得看当下每一天的努力。
而这本书的题材——奶爸文，他以前的那些书迷，到底有多少人会喜欢，他心里目前也是没底的。
毕竟，在他的印象中，奶爸文，在.asxs.，或者说在整个网文圈，一直都是小众品类。
很多读者，都是从来不看奶爸文的。
在看完这本新书目前的收藏人数之后，孙全又点开书页看了一下其它的数据。
总点击，已经超过5万，总推荐也有六千多了。
打赏人数增长比较快，已经有五十多人。
书评区，也多了五百多条新书评。
粉丝榜上，第一位盟主也已经诞生，是他的老书迷——好俊的文昊。
在书评区，孙全也看见很多熟悉的ID，这每一个他熟悉的ID，都代表着他的一个老书迷。
这也是他喜欢看书评区的一个原因。
每次看见熟悉的ID，都仿佛看见一个老朋友。
老朋友出现得越多，就说明他这些年的努力、付出，是被大家认可的。
花了点时间，将书评区所有正面书评都加了精华，孙全就关了自己的电脑，起身把之前王征带回来的笔记本电脑拿过来，打开。
然后就坐在那里，一点点查看剧组今天拍摄出来的每一个素材。
其中很多素材内容都是重复的。
《亡灵遗愿》第一季拍摄的时候，孙全在剧组待过很长时间，所以看见今晚这些重复的素材内容，他并不觉得奇怪。
知道这些重复的内容，肯定是剧组在拍摄某一段戏的时候，王征为了保险，特意多拍了一遍，甚至两遍、三遍。
相比网文写作，剧组每天拍摄的进度是很慢的。
他写网文，一天可能能写很多剧情，而剧组拍摄，每天只能拍很少的戏份，如果遇到拍摄不顺利的时候，一天下来，可能一小段戏都拍不好。
就像孙全此时看到的，王征今天拍下的素材不少，但戏份，却只有五六段。
其中两段戏，还是夜戏，明显是晚上拍的。
一整天只拍了这么点内容，孙全猜到今天剧组的拍摄，应该是不顺的。
问题出在哪儿？
是这一季内容刚刚开始拍摄，演员们还没有进入状态？
还是剧组幕后人员，休息了一段时间之后，配合上又变得生疏了？还需要一段时间的磨合？
又或者是哪个演员今天频频出状况，拖累了拍摄的进度？
孙全不得而知。
他眉头皱着。
沉吟好一会，决定暂时不问这事，等几天看看，毕竟王征刚刚执掌整个剧组才两天，得给他一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