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6章 比谁不要脸
翌日上午。
M市咸鱼工作室。
二楼孙全的办公室里，电脑前，孙全视线在电脑屏幕和手机屏幕上来回移动，双手十指在电脑键盘上抽风似的快速敲击着。
手机上是他昨晚临睡前，突然想到一些关于那本灵异文的灵感，当时他已经躺在床上准备睡了，突然想到一些不错的灵感，他就马上起身拿起手机，用手机里备忘录记下一些相关的关键词。
这是他很早之前就养成的职业习惯了。
一开始是随手携带一个小本子，小本子里夹着一支短笔，随时来了灵感，就随时记录。
他不知道别人的灵感会不会转眼就容易忘记，反正他是这样的，也许是因为他记性不大好？
很久之前，经历过几次突然产生的灵感，一转眼的工夫就再也想不来的糟心事，他就慢慢养成随时记录灵感的习惯。
这个习惯肯定是有好处的，他记录下的大部分灵感，虽然都用不上，但只说那小部分被他用在自己作品里的灵感，他就觉得为自己的作品增色了几分。
这不，他昨晚记录下的灵感，此时看着手机备忘录里记录的那一个个关键词，他就能想起当时想到的是什么灵感，此时他坐在电脑前面就像小时候造句一样，凭着那些关键词，写出一段段话，将完整的灵感全部记录下来。
而且，可喜的是在他记录这些灵感的同时，脑中竟然又产生一些新的灵感，突如其来，就有了一些全新的灵感。
这令他有隐隐的激动。
噼里啪啦的打字声还在继续，他想抓紧时间把这些灵感都记录下来，但……
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把他的状态打断了。
眉头皱起，不豫的眼神看向手机来电显示，是一个大学同学的名字，这个同学上次和他是什么时候联系的，孙全一时已经想不起来。
但对方毕竟是他同学，而且还是同班同学。
同班同学的电话不好不接，如果是重生前，他孙全混得不怎么样，偶尔不接一个同学的电话也没什么。
反正人家最多说他这个人性格孤僻，不好相处。
他无所谓。
但重生后，随着自己的事业发展越来越好，孙全早已渐渐认识到自己做人不能再像以前那么任性了。
为毛？
因为现在的他如果不接熟人电话的时候，别人回头会到处说他孙全发达了，看不起老同学、老朋友了……等等，各种难听的话。
人生有时候就是这么无奈。
当你混得好了，待人接物就不能太任性了，因为大家会对你有所期待，如果你不能符合大家的期待，别人就会在背后非议你。
暗叹一声，孙全还是暂时停下记录自己的灵感，拿起手机接通通话。
“喂？孙全？吴王？是你吗？我是饶天益啊！怎么样？你还记得我吧？呵呵。”
电话刚接通，手机里就传来老同学的声音，语气很热情，还挺熟络，似乎他和孙全以前关系很好。
而实际上呢？
大学几年时间，孙全和这个饶天益说过的话，加起来估计都不超过五句，那时候孙全喜欢坐在教室后排，而饶天益喜欢坐在前排，就连进出教室，也是一个习惯天天走后门，一个天天走前门。
再加上两人的宿舍也离的远，就更没什么交集了。
但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是老同学，孙全只好苦笑着配合对方的演出。
“当然！老同学嘛！怎么可能会忘呢？对了，你现在在哪儿发财啊？最近过得还好吗？”
饶天益：“嘁，我就是一个打工的，你一个大老板好意思问我在哪里发财？你这不是损我嘛！我在我老家这边，对了，我老家在哪儿你知道吧？”
我知道个屁！
孙全心里吐着槽，忍着翻白眼的冲动，“呵呵，当然！知道！知道！”
他打着哈哈。
但饶天益却似乎来了好奇，“真的？那你说说看！我老家在哪儿？”
孙全：“……”
这么会聊天吗？
孙全依然忍着翻白眼的冲动，这个问题虽然问得绝，但难不倒他，“地球啊！你老家不在地球吗？”
“噗……”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子笑喷的声音，饶天益默了默，才失笑道：“好吧！我相信你知道我老家在哪儿了，果然是好记性啊！不愧是咱们班的大作家，厉害！嗯，对了，吴王，今天我打这个电话给你，除了想和你叙叙旧，其实还有一件事想跟你商量，我说给你听听？”
孙全眨了眨眼，还真有点好奇，“嗯，你说！我听着呢！”
饶天益：“是这样，我早就听说你现在生意做得挺大，最近那个经常上电视做广告的99黄焖鸡，是你的公司吧？是不是啊？”
听到这里，孙全有点明白他想说什么了。
笑了笑，孙全：“嗯，对！怎么？你想弄个加盟店？”
饶天益：“呵呵，不是！不过也差不多了，我结婚了你知道吗？”
你都没告诉我，我怎么会知道呢？
而且你这话题是怎么突然转到结婚上去的？
孙全心下一阵无语，有点尴尬地咳了一声，笑问：“老同学，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能直说吗？我脑子没你想象得那么好用，别考验我的智商好吗？”
他也是真的怕了。
这动不动给他抛过来一个问题，令他想起当年学生时代，被老师支配的恐惧，话说学生时代，他就有不少老师喜欢在上课的时候，讲课讲得好好的，突然伸手一指，点名抛出一个问题，叫人回答。
饶天益：“呵呵，好！那我就直说了，是这样！你这99黄焖鸡最近不是老是上电视广告嘛，我小姨子听说这公司是我老同学开的，就动了心，想弄个加盟店，然后就让我给你打这个电话，她现在就在旁边听着呢！嘿嘿，老同学，给个面子呗？加盟费能不能看在我面子上，给打个折啊？嗯？好不好？”
孙全嘴角一撇，又有点想翻白眼。
话说他这公司，现在主要就靠收加盟费盈利，至少最近这几个月是这样，那么多电视广告，产生的效果确实很不错。
如果只凭本心，他是不想给这位老同学面子的。
大家又没什么交情，原时空，他俩毕业后就再也没有联系过，早就各自散落在天涯。
但……
他们名义上到底是老同学，这点面子如果都不给的话，会显得他孙某人很不近人情，以后在同班同学这个圈子里的名声估计不会好了。
“行啊！八折！这样够意思了吧？”
孙全到底还是给了面子。
他以为饶天益会满意了，毕竟他俩大学时期的关系如何，他相信饶天益自己心里是有数的。
结果呢？
饶天益：“五折！五折吧！吴王，咱们都是老同学了，你现在生意又做的那么大了，对吧？还在乎这么点小钱吗？五折五折！给我这个面子好不好？那就这么说定了啊！谢谢你了！嘿嘿。”
孙全：“……”
一阵无语，孙全感觉到了什么叫蹬鼻子上脸。
面子已经给了，这位老同学却还嫌他面子给得小了，或者干脆就是想用不要脸的话，硬生生的占他孙某人的便宜。
这是比谁的脸皮更厚吗？
这一刻，孙全想到自己连前女友吴静想要免除加盟费，都没同意，只承诺吴静那里可以暂时欠着加盟费。
如果他此时一口答应饶天益五折的要求，那他孙全对得起吴静吗？
相比饶天益，吴静跟他孙全的关系应该说要更特别一些吧？毕竟吴静曾经和他恋爱过。
而这位老同学饶天益呢？
就大学期间说过几句话而已。
这次孙全没有忍着翻白眼的冲动，他翻了个白眼，叹了口气，道：“老同学！你这是为难我了，这事其实都是我老婆在管，我们家的财政大权，一直都在我老婆手里的，八折的话，我还能跟我老婆争取争取，五折……呵呵，老同学你别为难我啊，我老婆会发飙的，到时候说不定八折她都不会同意了，真的！你相信我！”
比不要脸……他孙某人怕过谁？
打这个电话之前，也不打听一下，他孙某人在.asxs.写小说，是以什么著名的。
再说了，男子汉大丈夫，承认自己怕老婆有什么丢人的？
非要老婆怕自己，才骄傲吗？
反正孙全从来不觉得承认自己怕老婆是一件丢人的事，因为他怕老婆，从来不是怕老婆打他或者骂他，而是怕她对他失望……
而他之所以怕她对他失望，是因为他爱她，非常爱！
饶天益：“……”
手机里安静了片刻，才传来饶天益咂嘴的声音，“啧啧，吴王！你真的假的？你这么有钱了，还怕老婆？我跟你说老婆不能太惯了，你要拿出你作为男人的气概啊！我跟你说……”
（惯：宠溺的意思。）
听着饶天益为了五折的加盟费，在电话里挑唆自己跟自己老婆斗，孙全脸色冷了下来，眼神都不善了。
突然打断他，“哎！行了行了！你说那么多都没用，反正我是不敢跟我老婆龇牙的，你要是有胆，你一会儿就去跟你老婆耍耍呗！反正我这里最多只能给你八折，你要非要五折，那我真的没办法，这样吧！你再考虑一下，我这边还有点事，先挂了啊！拜拜！”
说完，没等饶天益再哔哔，孙全就挂了电话。
开玩笑，挑唆我和自己老婆斗……还是为了给你争取加盟费打五折？你脑残？还是我脑残呢？
第617章 分离工作与生活
挂断电话，孙全打算继续记录刚刚产生的那些灵感。
可……
看着电脑上的文档，双手放在电脑键盘上，他好半天都没打出一个字来，他没有偷懒，他也没想偷懒，可他已经忘了之前产生的那些灵感。
忘了……
就像根本不曾产生过那些灵感，脑中空空如也，像被人偷空的钱包。
眉头皱着盯着电脑屏幕，孙全陷入沉思。
可无论他怎么沉思，都早也记不起之前闪过脑中的灵感是什么，这些灵感不是他昨晚记录下来的那些，而是他刚刚在记录昨晚那些灵感的同时，突然产生的。
就这么忘了？
表情变得很无奈，无奈的目光转向电脑旁边的手机，要不是刚才饶天益的电话打断了他，那些灵感根本不可能会忘。
就在这时，他手机铃声再次响起，而这次来电显示已经不是饶天益，而是他孙某人大学时期的辅导员覃玉心。
无奈！
孙全此刻的眼睛里写满了无奈，他忽然觉得自己应该弄两个手机，一个工作手机，一个只与家人、至交好友以及公司和工作室负责人联系的手机。
他平时身上只带那只私密手机，工作手机交给别人去接去管。
否则，这一天天的那么多电话、短信，会随时打断他码字的状态。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在他心里生了根、发了芽。
但就算这个念头发了芽，那也是以后的事了，眼前覃老师打来的这个电话，他还是得接。
表情无奈地拿起手机，接通电话，说了几句客气话，耐心听完覃老师电话里说的事，孙全又问了几句，确定自己已经完全明白覃老师的意思之后，他答应下午见面再谈。
覃老师这个电话的来意，是出乎他意料的。
他没想到覃老师今天打这个电话过来，也是为了加盟店的事。
与饶天益不同的是——饶天益是为了小姨子加盟费的事。
而覃老师这个电话，则是为了她侄女想加盟的事。
想要承包一个市的加盟店生意……
覃老师这位侄女的魄力倒是挺大，话说，这还是他的99黄焖鸡发展加盟店业务以来，遇到的野心最大的一个顾客。
对此，孙全并不没有想着要拒绝，前提是加盟费能谈得拢，只要加盟费能给到位，想要一个市的加盟店经营权，也不是不行。
反正咱们国家的国土广阔，市场巨大，全国省份都有几十个，市就更多了，那么大的市场，他自己公司的分店不管怎么发展，估计也占领不了全国的市场，这也是他当初决定发展加盟店的一大原因。
单个的加盟店他能接受，想要承包一个市的加盟商，他为什么不能考虑呢？
前提是：加盟费能谈得拢。
只要能满足这个前提条件，一个市的市场，孙全可以让给对方。
……
放下手机，沉吟片刻，孙全拿起桌上的座机电话，拨了一个号码出去，喊许琴来他办公室。
未久，许琴敲开他办公室门，来到他办公桌对面，俏生生地立在那里，含笑询问：“全哥，您有什么吩咐？”
孙全看了看她，微微迟疑两秒，就把自己的手机递给她，“有一项工作交给你，这个手机以后就作为我的工作手机了，以后接听电话什么的，都交给你了，回头我再买一只手机做我的私人手机，以后我私人手机只接家人和一小部分亲戚朋友的电话，总之，从今天起，我的工作手机就交给你来接听了，如果是工作上的事，比如有人打电话过来说加盟店加盟费的事，那不管是我朋友还是同学什么的，都由你来跟他们谈，谈得好最好，谈不好就把对方号码记下来，顺便也简单记一下对方的意思，然后再交给我，明白了吗？”
许琴眨巴着眼睛，表情挺惊讶。
大概是没想到这个任务会交给她？
也可能是惊讶于孙全竟然要把工作和生活分得这么开。
但她没有拒绝。
接过孙全的手机，她点点头，笑道：“好的，全哥！我知道了……”
说到这里，她迟疑了下，蹙眉询问：“但……全哥，所有电话我都在楼下接吗？万一有的电话说的事比较重要……”
后面的话她没有再说出口，但她的意思，孙全听懂了。
无非是电话内容的保密问题。
她的工作岗位在一楼大厅，她没有单独的办公室，和其他同事一起在开放式的办公区域做事。
如果她每天每个电话都当着大家的面接听，确实有可能泄露一些不方便公开的信息。
不仅如此，听了她的顾虑，孙全也忽然想到另一点不方便的地方——她在她办公桌那里接听电话，这只手机老是响，也会干扰其他人的工作。
他孙全为什么把这只手机交给许琴管？
还不是因为不时响起的手机铃声和短信提示音，总是三不五时的干扰他孙某人的创作状态？
手机铃声和短信提示音会干扰他孙全的创作状态，难道就不会干扰其他人的创作状态？
微微颔首，孙全想了想，伸手指了指隔壁的办公室。
那是付蕾的办公室。
“你去把你付姐叫过来！去！”
许琴怔了怔，“好！好的！”
……
未久，还是不见大桥，只见许琴和付蕾一起来到孙全办公室。
“孙总，您叫我？”
付蕾一进门就问。
许琴含笑跟在她身后。
孙全抬眼看了看她俩，嗯了声，面露笑容，“是这样，以后呢！我的工作手机就交给许琴来管理了，一般的电话，都有她来接听，但她在楼下接听那些电话的话，会有些不方便，所以我打算让她去你办公室，在你办公室里加一张办公桌，怎么样？你同意吗？”
作为老板，这样的问题，他询问付蕾的意思，当然只是表面功夫。
难道付蕾还会说她不同意？
除非她这份工作不想干了。
孙全心里也清楚这一点，他相信付蕾一定会同意。
但他刚才还是让许琴去把付蕾喊过来，亲自跟付蕾说这件事。
不是为了做做样子、演戏。
而是对付蕾的尊重。
否则，如果他招呼都不打一个，就把许琴安排在付蕾的办公室办公，是！也许付蕾嘴上不会说什么，但心里呢？
她心里也会一点意见都没有吗？
付蕾是这工作室的实际负责人，替他孙全管理着这个工作室，孙全不想在这些小事上，让她心里不痛快，甚至可能与他心生嫌隙。
闻言，付蕾有点意外，下意识转脸看了眼身旁的许琴。
许琴回以一笑，微微低头，以示尊敬。
付蕾笑了下，点点头，爽快地说：“行呀！反正那么大一个办公室，我一个人也用不了那么多空间，行！那就让许琴搬上来呗！我没意见！真的！孙总您太客气了，这点小事还特意跟我说……”
付蕾一边说，一边笑。
孙全也笑，一旁的许琴也挺开心。
这件事便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
等她们走了，孙全的办公室里重新变得安静下来。
他嘴角还有笑意残留，对于刚才自己想到的这样安排，他心里挺满意，其实他知道这套小楼内还有其它的空房间，完全可以给许琴安排一个单独的办公室。
但这个念头刚才在他脑中闪了一下，就被他排除了。
心念一动，决定把许琴安排在付蕾的办公室，他是有用意的。
老话说：一人为私、二人为公。
有些事，他需要防患于未然。
是！
他目前对许琴还算信任，但如果给她安排一个单独的办公室，他就多少会有点不放心了。
刚才他给她的那只手机，毕竟是他用了这么多年的私人手机，现在已经知道这只手机号码的人，他自己都说不清到底有多少了。
就算他已经打算今天下午去和覃玉心侄女面谈之后，顺手买一只私人手机回来，今晚就能把一些私人号码全部导入自己的新手机，并通知这些号码的主人，以后许琴拿的那只手机里，不会再有什么特别重要的私人号码，但他还是有点不放心。
人心自古以来都是很复杂的。
许琴是他的私人助理没错，却并不是他百分百信任的至亲。
万一她哪天有了跳槽的心，或者别的什么想法，那让她一个人待一间办公室，接听他所有的工作电话，他就能确保她绝对不会耍什么小手段？或者隐瞒一些电话内容？
但把她安排在付蕾的办公室就不同了。
付蕾多数时间都在办公室里，许琴和付蕾在一起，无形中就能起到一个相互监督的作用。
将来不管她俩谁有异心，其中另一人都可能悄悄来跟他孙某人汇报。
除非她俩同时都产生了同样的异心。
那虽然不是完全没可能，但可能性应该极小。
如果真出现那种事，他孙某人也愿意认了，因为那说明他孙某人已经很不得人心，一个办公室里两个人都同时产生异心了，那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检讨自己吧！
……
下午，孙全驾车回市区，准备去见覃玉心和她侄女。
谈加盟的事。
第618章 谈判
美食美客，是一家饭店，也是覃玉心和孙全约见的地点。
孙全到这里的时候，是下午2点出头。
停好车，他拿着手包走进大门，一眼就看见覃玉心老师坐在吧台里面和一名三十来岁的男子聊着什么，两人脸上都带着笑容。
孙全看见他们的时候，他们也正好看见他。
覃玉心笑容变大，抬手打了个招呼：“来啦！路上没堵车吧？”
说着，她起身对身旁的男子笑道：“童帅，这位就是我跟你说的师弟孙全了，你们俩认识一下？”
tongshuai？
孙全有点意外覃老师竟然还帮他介绍这个男子，莫非这男子就是今天约他谈事的正主？
不是说是她侄女想加盟他的黄焖鸡吗？
莫非这男子是她侄女的爱人？
心里转着这些念头，孙全脸上早已堆出笑容和覃老师打招呼，“不好意思啊！老师，让您久等了！路上还好，没堵。”
而覃老师身旁那位童帅已经起身，笑容满面地上下打量着孙全，探过身子，隔着吧台向孙全伸出右手，“孙全是吧？这几年我早就听说老师名下又出了一个了不起的小师弟，哈哈，今天总算见到真人了，果然一表人才啊！幸会幸会！我比你高几届毕业的，我姓童，童帅！儿童的童，帅气的帅！欢迎欢迎！”
孙全伸手和他相握，笑呵呵地听着他的自我介绍，听到“儿童的童”的时候，他脑中瞬间联想到“大太监童贯的童”。
这是一个不受他大脑控制的念头，他心里很清楚这么想人家的姓氏很不礼貌，所以他没把这个念头说出来，表面上还是很正经的。
“原来是师兄，幸会幸会！过奖了！过奖了，老师？今天是童师兄约我吗？”
后面半句，自然是问覃玉心。
覃玉心笑容晏晏，闻言摇头，“不是！这店是你童师兄的，咱们不是要一个地方谈事嘛！我就跟你师兄借这个地方用一下，你看现在已经两点多了，他这里午餐的时间已经过了，现在没什么客人在，既不影响他生意，也方便咱们谈事，就是耽误你师兄一点休息的时间，呵呵。”
懂了。
听了这番解释，孙全总算明白覃老师为什么把今天约见的地方定在这里，以及为什么刚才给他介绍这位童帅师兄。
“哦，是这样啊！那多谢师兄了！”
童帅笑着摇头，“客气了！太客气了！走吧！我领你们过去，老师当年也是我的辅导员，你们今天能来我这里，我很高兴！呵呵，这说明老师还没把我这个不成器的学生忘了啊！哈哈……”
童帅一边说着，一边走出吧台，伸手请覃老师和孙全走前面的过道。
孙全往那个方向看了两眼，看见一对青年男女已经在角落的桌旁起身，笑吟吟地往这边迎来。
目测这两人也都是三十岁上下，其中那名身材娇小的女子，面部轮廓和覃玉心老师有几分相像。
估计应该就是覃老师的侄女了。
双方走近，又是一番介绍和寒暄。
介绍人自然是覃玉心，通过她的介绍，孙全知道她这侄女大名叫姚芸，而她的侄女婿……姚芸的老公，大名是魏军。
双方寒暄一阵，便在童帅的提议下，纷纷落座，令孙全有点意外的是童帅这位师兄，这家店的老板，一个生意人，按理说他应该是知情识趣的懂事人，他们只是借他的店谈个事，他这个店主在双方坐下之后，应该主动告辞的。
但孙全讶然看见童帅竟然也坐下了……
就坐在覃老师旁边，笑吟吟的，一点走人的意思都没有。
孙全有点无语，还有点想失笑。
什么情况？
这么点眼力劲都没有吗？
大家还在闲聊，一名二十七八岁的少妇端着一只托盘过来，托盘上有果盘和瓜子等小吃。
这少妇打扮入时，不像是店里的服务员，一身湛蓝色的旗袍，发髻高挽，露出一截白生生的玉颈。
脸上也噙着热情的笑容，走近的时候，就笑吟吟地开口：“覃老师！各位，我给你们送点水果和小吃，大家都别客气呀！你们今天能来咱们这里，我和童帅都很高兴，真的！这样，晚上各位都别走了，让我和童帅做东，给我们一个做东的机会好吗？呵呵。”
孙全脑中冒出一串问号。
这女人又是谁？莫非是童帅的媳妇？
他目光下意识看向童帅。
而童帅此时已经起身笑道：“老师！各位，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骆欣，我爱人！听说你们来了，她非常开心。”
得！又来一个需要认识的。
孙全笑着抬手跟她打了个招呼，覃老师等人也是差不多的回应。
然后呢……
放下果盘和小吃之后，这位骆欣竟然也没走，她竟然也坐了下来，就坐在童帅身边。
孙全：“……”
什么情况？
无关的人怎么越来越多了？
大家今天真的是纯粹来做客的吗？还谈不谈正事了？
又或者……
孙全心里忽然一动，猜到另一种可能性，莫非这童帅和骆欣也想加盟我的黄焖鸡？
心下有了这样的猜测，但他并没有问出来，而是看向姚芸和魏军这对夫妻，刚刚姚芸已经为大家倒好茶水，刚刚落座。
孙全：“芸姐、军哥，我听覃老师说，你们想拿下我一个市的加盟权，是这个意思吗？”
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孙全目光转了转，将覃玉心和童帅等人的神色都收在眼底，他想看看他开口谈到这正事，覃老师和童帅有没有什么反应，比如覃老师客气地请童帅夫妇暂时离开。
或者童帅夫妇俩主动起身告辞。
但……没有！
覃老师没有请他们暂时走开，童帅夫妇也稳如泰山地坐在那里一点起身的意思都没有，脸上依然还是那副笑脸。
而姚芸和魏军似乎也没有请童帅夫妇回避的意思。
姚芸点头，笑道：“对呀！呵呵，我们是真的很看好你这个生意，所以，我们打算接下来几年，我们的主要精力就放在这个生意了，但……你也知道你那个加盟店的生意，每个店面的规模和要求的投资都不大，一个店面的年利润也有限，所以我们就想着，一只羊是赶，一群羊也是赶，既然想加盟，那就把规模搞大一点，呵呵，就是不知道你这里同不同意给我们一个市的加盟权？有得谈吗？”
有魄力！
孙全对这个姚芸和魏军，瞬间就高看了一眼。
同时，脑中也莫名地想到《天龙八部》一书中，南海派的拜师规矩——拜师的徒弟再三恳求，师傅明明心里早就答应了，但表面上还是再三拒绝，最后才假装勉为其难地答应拜师。
而他脑中为何会突然产生这么一个无厘头的念头呢？
因为他心里虽然早就觉得这事可以谈，但此时却想用这件事卖覃老师一个面子，为后面的谈判，争取更多的主动权。
在商言商，他尊敬覃老师，却不会因为覃老师的面子，而给她侄女太多的让步。
做生意嘛！孙全一向觉得能心存双赢的念头，便已经很善良了，如果为了给谁面子，而把利润都让给对方，折损自己的利益，那就不是一个合格的生意人。
作为一个生意人，逐利是应该的。
否则还做什么生意？去做慈善好了。
微微点头，孙全笑了笑，看向覃老师，“说实话，一个市的加盟权……本来是没得谈的，但芸姐你是覃老师的亲人，而覃老师是我最尊敬的老师，她亲自跟我开口，这个面子我无论如何都要给的，所以……”
说到这里，他又看向姚芸和魏军，微微点头，笑道：“可以谈！只要加盟费方面能谈得拢，只要你们选择的那个市暂时还没有我们公司的分店和加盟店，你们想要哪个市的加盟权，我都可以同意！”
这话说得应该算是漂亮的。
这不，覃老师笑着向他道谢。
姚芸和魏军也笑着向他道谢。
就连陪坐的童帅和骆欣也笑着赞他够意思、大气。
从场面上看，孙全这个惠而不费的面子卖得很成功。
“那……川内省的C市……那里有你们的分店和加盟店吗？如果那里没有你们的分店和加盟店，那个市的加盟权能不能给我们？”
魏军上身微微前倾，试探着询问孙全。
川内省c市……
省会城市啊，孙全有点讶于魏军的魄力，或者说野心。
再看姚芸和覃老师，发现她俩神色间也有期待，期待地看着他，等他的回答。
就连童帅和骆欣也是差不多神色。
说实话，川内省的c市，孙全还真有点舍不得把那么大一个市场让出去，虽说那里距离这边很遥远，但省会城市终究是一个大市场，好好开发的话，前景广阔。
但话又说回来，这姚芸和魏军既然想拿下一个市的加盟权，他俩自然想要市场够大、前景足够广阔的城市。
在几人的注视下，孙全笑了下，没急着回答，而是好奇反问：“军哥、芸姐，你们对那边很熟悉？能跟我说说，你们为什么想要去那边发展吗？”
魏军笑答：“因为我大学就是在那边上的，而咱们省内以及附近几个省，我估计你们公司应该都有分店和加盟店了，C市离这边至少有千里之遥，我想那边你们公司目前可能还没有开拓市场，所以……呵呵，就是这样！”
姚芸微笑点头附和。
孙全微微点头，掏出手机，“那你们稍等！我给公司打个电话问一下，看看那边有没有我们的分店和加盟店。”
这只手机他上午本来已经交给许琴去接听电话，但今天出门，为了方便和覃老师他们接头，所以又从许琴那里把手机拿回来。
否则万一到了美食美客，却找不到覃老师他们，手上没个手机联系，那就抓瞎了。
“行！你请便！”
姚芸等人都没意见。
孙全拿着手机起身走到几米外，拨通邝龙飞的电话，在电话里问了几句，片刻后，孙全打完这个电话，回到原位落座。
坐下的时候，面带笑容。
覃老师等人都好奇地看着他，姚芸：“怎么样？那边有你们的分店和加盟店吗？”
孙全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其他人的表情，心下有点无奈。
川内省的C市市场，他确实不想完全让给他们，但刚才他和邝龙飞通电话的时候，从邝龙飞那里听说昨晚覃老师给他打过电话，询问川内省C市，有没有他们公司的分店和加盟店，不仅询问了这个市的情况，还询问了好几个省会城市的情况。
简单说就是覃老师他们已经提前做了功课，早就知道目前他孙全的99黄焖鸡在哪些省会城市有分店和加盟费，在哪些省会城市没有。
这都提前打听清楚了，他孙全眼下还有诓人的余地？
表情复杂地笑了笑，孙全点头说：“没有！芸姐、军哥，那咱们谈谈加盟费的问题吧！现在就剩这个问题了，只要这方面你们能让我回去跟我媳妇交代，那C市的市场我就全部交给你们了，好吧？”
当着覃老师的面，价格上他不好意思寸步不让，但又不想让太多，所以就又把自己媳妇袁水清搬出来做挡箭牌。
姚芸和魏军相视一眼，姚芸微微点头，魏军便对孙全说：“行！那您说个数字？您觉得多少加盟费合适？”
“我说？”
孙全看了看他俩，又看了看覃老师和童帅、骆欣。
魏军伸手示意，“嗯，您先说个数字看看！”
孙全眼睑微微低垂又抬起，心里已经有了决定，他觉得这个时候自己不能太谦虚，既然魏军让他先报数字，那他就能顺势掌握主动权，否则如果让他们先报价，万一他们报了个超低的价格，他孙某人就不好提得太高了。
微微点头，孙全沉吟着说：“川内的C市是省会城市，市场很大，粗略估计，就算开上一百家加盟店也是完全可以的，所以……”
说到一百家加盟店的时候，他注意到姚芸和魏军的脸色都变了，张口欲言，孙全假装没有看见，继续道：“按一家加盟店7万加盟费来算的话，就是700万的加盟费，呵呵，当然，芸姐、军哥你们也都不是外人，就算是看在覃老师的面子上，我也得给你们优惠一点，这样吧！我给你们减100万，600万！怎么样？没问题吧？”
第619章 横插一脚的童帅
600万这个数字好像有点吓到姚芸和魏军等人，这夫妻俩再次相视一眼，姚芸忍不住说：“不是，孙总，我们没打算开到100家那么多加盟店的，再说了，一个市开那么多加盟店，是不是也太多了？我觉得……我们最多也就能开几十家，那还不是一年两年就能做到的，要不你看……咱们按50家的上限来算怎么样？你看行吗？”
魏军连连点头，附和：“对对！我觉得50家应该是上限了，100家有点太夸张了。”
孙全不置可否，心里却是清楚他们这是想将600万的加盟费减半。
不过，他们如果能拿出300万的加盟费，倒也令他刮目相看了，300万的加盟费，意味着什么？
除了这300万的加盟费，他们至少还得拿出两三百万的投资来开一家家加盟店，除此之外呢？
他们还有多少身家？
是！或许他们会找银行贷款一部分，但无论怎么算，这两人的身家确实颇丰了。
这年头能有数百万，甚至上千万身家的人，是不多的，至少在M市这边是不多的。
微微笑了笑，孙全：“川内的省会城市，像我们这样的小加盟店，开到100家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如果二位觉得你们肯定开不到那么多家，上限是50家的话，我可以给你们那边一半的市场，至于是哪一半……你们可以自己选，我可以保证以后在你们那一半的市场范围里，我们公司不会过去开分店，也不会在那个范围里，授权别的加盟店，行吗？”
姚芸和魏军的眉头都皱了起来。
这显然不是他们想要的效果，他俩的目光都看向覃玉心，想让覃玉心帮忙说话的眼神很明显了。
而覃玉心……
她苦笑着低头端起茶杯喝茶，微微摇头说：“你们一边是我学生，一边是我侄女和侄女婿，今天呢！我只负责帮你们穿针引线、互相介绍一下，具体的合作方案，最好还是你们双方自己谈吧！我不想介入，好吧？”
姚芸：“……”
魏军：“……”
孙全有点意外，也有点小感动，覃老师竟然会保持中立，这在他意料之外。
爱占小便宜的老师，他从小到大，读书十几年，是见过几个的。
他还记得小学时候，自己的数学老师就有占小便宜的心理，知道他们班一个男生的老爸是常年捉黄鳝、泥鳅卖的，就经常让那男生给他带一点黄鳝或者泥鳅，有时候给钱，有时候就笑纳了。
还有高中时候，他就听说有同班同学的老爸给他们班主任私下里送礼，至于那个班主任究竟收了礼没有，他不清楚，但他注意到从那以后，班主任对班上那个同学确实明里暗里照顾不少。
比如安排座位的时候，把那男生安排在靠前的位置，第二个学期的时候，还让那位同学当了副班长。
等等。
至于覃老师……
孙全一直很尊敬，在他的印象里，覃老师对班上每一个学生都挺好，就算教训哪个不守纪律、行差踏错的同学，那语气也是温和的，只是耐心讲道理，从不疾言厉色。
私下里，也没听说过她收过哪个学生的礼物。
但今天和他孙全谈合作的，可是覃老师她的侄女和侄女婿，谈的合作也是几百万加盟费的那种。
可能覃老师只要开口帮腔一二，就能帮她侄女和侄女婿省一大笔钱，几十万、上百万都有可能。
将心比心，孙全自问如果今天自己是覃老师，他可能做不到保持中立。
但覃老师做到了。
所以他真被感动到了，然后他就想主动给覃老师卖一个面子。
他就是这么一个人，吃软不吃硬，别人对他好一分，他就愿意回敬九分。
“覃老师这么说的话，我这个做学生的还真有点汗颜，这样吧！加盟费我再减100万，500万！不能再低了！芸姐、军哥你们要是能接受这个价呢，那咱们随时可以签合同，否则，呵呵，那我真没办法了！”
500万……
姚芸和魏军还是面有难色，姚芸苦笑道：“这还是太多了，主要是我们还要投资店面，加盟费就拿出这么多的话，我们恐怕就没什么钱投资店面了……”
魏军掏出一包中华，给孙全和童帅递烟，一边递烟，一边叹道：“感谢孙总的慷慨，主要是我们的资金有限，这样你看行吗？这个加盟费我们能不能分期付款？分几年支付？每年支付一部分？”
孙全接过香烟，没点，沉吟着，正准备点头同意的时候，一旁陪坐，一直没有说话的童帅忽然开口了，“等等！加盟费五百万的话，你们二位要是吃不下来，能分我一半吗？我出一半的加盟费，把那边的市场分我一半怎么样？”
孙全眼睛眯了眯，笑了。
他之前就猜测童帅和他媳妇骆欣一直坐在这里没走，是不是也想谈加盟的事，现在看来，还真是这样。
倒是一个精明人物。
之前一句话都没说，一直等着姚芸和魏军把加盟费谈到500万，这童帅才突然说分他一半市场。
这便宜捡的……绝了！
姚芸和魏军都怔了怔，相视一眼，又一齐看向童帅。
姚芸：“真的假的？你想要一半市场？”
童帅笑眯眯地点头，“是啊！反正您二位吃下那么大一个市场，也挺吃力的，那可是个省会城市啊！分我一半吧！咱们也都不是外人，对吧？覃老师也是我童帅当年的辅导员，您二位如果同意分我一半市场，到时候咱们完全可以避免恶性竞争啊！比如菜肴定价等等方面，咱们都可以私下里沟通好，做出统一定价，咱们各占一半市场，也井水不犯河水，多好？对不对？”
他媳妇骆欣立即帮腔，“就是呀！你们要是选的是一个普通城市，我们也就不插这一脚了，但一个省会城市，市场那么大，你们一家三五年内，估计都开不了那么多分店，那还不如咱们平摊加盟费，平分市场，等过几年，如果你们还想继续发展，我们完全可以再合作一次，再拿下另一个市的市场嘛！你们说呢？好好考虑一下？”
孙全有点想笑。
他发展这个时候，不用他说什么了。
童帅和骆欣夫妻俩这一脚插进来，姚芸和魏军的注意力就被吸引过去了。
他们现在需要考虑的，已经不是500万加盟费是不是分期付款的事，而是同不同意童帅和骆欣和他们平分那个市场。
只要他们同意童帅和骆欣的要求，那500万的加盟费，可能很快就全部打进他孙某人的公司账户中。
省了分批付款的麻烦。
不仅少了一个麻烦，还多了一些好处。
比如如果分期付款的话，几百万的资金，他孙某人不能立即全部拿到的话，就算是放在银行的利息，也会损失不少。
“那……我们回去好好考虑一下？”
姚芸犹豫着，看向丈夫魏军，迟疑着提议。
魏军也有点犹豫，闻言点点头，“行！那我们回去考虑一下再说，二位！能容我们回去考虑两天吧？”
后半句，他是问的童帅和骆欣夫妻。
童帅笑了，起身伸过手来，“谢谢！可以可以！应该的，应该的，完全可以理解！那就预祝咱们合作愉快了！”
魏军苦笑着起身和他握了握手。
然后童帅又把手伸向姚芸，姚芸也只好起身与他握了握。
事情谈到这里，今天的事情也就只能到此为止了。
接下来，就要等姚芸和魏军的考虑结果。
几人坐在这里又喝了会儿茶，吃了点小吃，闲聊十来分钟，孙全便起身告辞，对于今天的会谈，他心里还是满意的。
因为按照正常情况的话，他们99黄焖鸡，就算在川内省C市发展分店或者加盟店，也绝对不可能在那里发展100家分店和加盟店那么多。
可能最多也就只会在那边发展二三十家分店和加盟店的样子，撑死了不会超过50家。
嗯，这里说的是分店和加盟店的总和。
而今天却是按100家加盟店的规模来谈的加盟费。
所以，只要最终姚芸他们同意了今天谈好的500万加盟费，他孙全就只赚不赔。
虽说，如果他选择自己去那边开分店，再加上发展加盟店，要不了几年，即便店面数量不多，但加上每家分店的盈利，500万肯定能挣到，甚至还不止。
但那是需要投资和经营的，资金、经营……等等，都是要成本的。
而如果把那个市场让给姚芸他们呢？
500万的加盟费可以充实他99黄焖鸡的资金储备，拿着这笔资金完全可以去别的城市快速发展新的分店。
全国的市场那么大，让出一个省会城市的市场，完全不影响他公司的发展步伐。
……
两天后，孙全得到许琴的汇报。
说一位姓姚的女士刚刚打电话过来说，要和他谈谈加盟的事。
孙全听了这个汇报，主动打给姚芸，电话里，姚芸告诉他——他们考虑好了，同意和童帅共分川内省C市的市场，但不是平分，他们可以支付260万的加盟费，童帅他们只需要出240万。
在电话里，姚芸是这么说的：“这样的话，我们都不用当二百五，不过，我们多出20万的加盟费，所以我们要求先选我们那一半的市场！这个优先权我们要了！”
第620章 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次日上午，孙全再次来到童帅的店——美食美客。
这次他不是一个人来的，带着公司招商部的部长白玉凤，还有他目前的助理许琴。
白玉凤已经按他的要求，提前准备好合约。
结果，到了地方，见到姚芸、魏军、童帅和骆欣等人，这两对夫妻提出一个新的要求。
是童帅代表他们提出的。
这个新要求是——总代理权。
只说“总代理权”的话，可能不大好理解，孙全第一时间也没听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但童帅笑吟吟地给了解释。
简单说就是：他们签下这份合约后，川内省c市的99黄焖鸡，他们两家就是总代理了。
不仅他们两家自己能在那里开加盟店，而且，以后如果c市范围内有人想要开加盟店，那他们两家是有权在他们代理的范围内，收取对方加盟费的。
有种独家代理C市范围内加盟权的意思。
不同的只是他们两家共享这个独家代理权。
听完童帅的解释，孙全皱起眉头，心里有点明白这两家的打算了，无非是想将这个加盟权给利益最大化。
可能这两家都自问很难在短时间内，将他们的加盟店开遍整个川内省的整个c市，所以就想通过二次授权的方式，出售c市范围内的加盟权，收取加盟费。
一时间，孙全有点佩服想出这个主意的人的头脑了。
他还没出声，今天陪他一起来签约的白玉凤开口了，一边摇头一边说：“这不行！几位，我们公司至今还没有这样的先例，你们可以自己开加盟店，这是你们的权利，但你们没权利授权给别人开加盟店，这个权利是属于我们99黄焖鸡总公司的，从无例外，而且，这种二次授权发展出来的加盟店，我们也不好管理，如果管理不善的话，影响得将是我们整个99黄焖鸡的品牌，所以，不行！肯定不行！”
骆欣皱眉反驳：“话不是这样说，没有先例，就一定不行吗？据我们所知，贵公司之前也没有先例打包出售一个市的加盟权吧？现在不也准备签约了吗？
所以呀！既然这个能开先例，那为什么我们就不能二次授权呢？对吧？我们就在我们承包的地区范围内二次授权，并不影响贵公司其它地方的收益，完全对你们没影响呀！
至于二次授权，不好管理，可能会影响贵公司整个品牌的口碑……这也都完全可以解决呀！比如我们在给人二次授权的时候，跟对方在合约条款上约定，他们的加盟店，也归贵公司统一管理，或者由我们代管，但贵公司随时都可以去检查，有不合格的地方，贵公司有权提出整改意见，我们全力配合，这还不行吗？对不对？”
姚芸和魏军随即也跟着附和，一起跟白玉凤争辩。
一时间，席上几人争得面红耳赤。
只有孙全、许琴和覃玉心没有参与争辩。
孙全没有急着开口，是因为他在考虑两个问题。
这个二次授权的权利能不能给姚芸、童帅他们？
如果把这个权利给他们，对他以及他的99黄焖鸡是利是弊？
听白玉凤的分析，这个权利一旦给姚芸、童帅他们两家，那对他的99黄焖鸡是只有弊，没有利的。
听姚芸、童帅他们争辩的理由，孙全也没听出哪儿对他孙某人有利。
但他自己却想到一个有利的地方，而且好像还是一个很大的利。
运作好的话，接下来一段时间，他的99黄焖鸡可能会真的财源滚滚，短时间内就能吸纳巨额的财富资金。
思虑片刻，心中的思路越来越清晰，孙全便假咳两声，抬手止住已经争红了脸的白玉凤，也止住姚芸、童帅等人的争辩。
将大家的目光都吸引过来，孙全露出笑容，微微颔首，“行！那就如你们所愿吧！这个权利可以给你们，但加盟费要再加50万，就当是我们总公司以后替你们监督二次授权的加盟店的劳务费用了，如果诸位能同意这个条件，我就可以把二次授权的权利交给诸位，诸位要不要商量一下？”
白玉凤脸色一变，忍不住低声提醒：“孙总！这个权利不能给呀！”
姚芸与魏军相视一眼。
童帅和骆欣也相视一眼。
随即两家人互相交换几个眼色，童帅第一个出声问：“孙总，您说的加50万，是我们两家共加50万？还是各加50万？”
孙全给白玉凤一个眼神，才转脸回答童帅，“放心！咱们都不是外人，我不会狮子大开口的，你们两家一起给我加50万就行了。”
魏军展颜一笑，一拍桌子，“行！我们家同意！”
童帅也笑了下，点头道：“我们家也没有意见！”
姚芸同样露出笑容，补充道：“童大哥，我们之前说好的，加盟费我们家出260万，你们出240万，优先选择权归我们，但现在这个50万，是咱们二次授权后的加盟店监督管理费用，这个咱们要平摊了吧？”
骆欣一听，急了，张口就要争辩，却被童帅按了按手臂，劝住，童帅笑吟吟地看了眼一旁陪坐的覃玉心，笑道：“行！这点小钱，就当是给覃老师的面子了，我们同意了！”
“孙总，这个权利真的不能卖呀！”白玉凤忍不住再次低声劝孙全。
孙全再次抬了抬手，示意她别说了。
因为她不同意卖这个权利的理由，她刚才已经说了很多遍，他都听见了，而他决定卖这个权利的理由，他还没跟她说，他相信待会儿出去以后，他的理由能说服她。
见孙全再次制止白玉凤的劝说，姚芸等人心情都很好，可能是怕夜长梦多，怕时间一拖延，回头孙全就会被白玉凤劝得改变主意，反正姚芸和童帅他们都当场催孙全这边赶紧修改协议，都表示要马上就把协议签了。
这两对夫妻都显得有点迫不及待，比孙全急得多的感觉。
孙全没有让他们失望，转过脸对白玉凤点点头，示意她去修改协议，白玉凤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妥协了，说了句：“我去找个打印店去修改……”，就起身出去了。
没办法，她毕竟不是99黄焖鸡的老板，连股东都不是，在大老板已经拍板的前提下，她就算有再多意见，也只能服从。
白玉凤一走，席上的气氛就轻松了。
大家一边等白玉凤修改协议回来，一边喝茶聊天，聊一些别的轻松话题，孙全有一句没一句地陪着。
白玉凤没耍什么小手段，出去没多久，就带着几份修改好的协议回来，并在孙全的示意下，把协议分发给那姚芸和童帅两家。
孙全自己也拿了一份，一目十行地扫着协议的条款。
几分钟后，大家看完协议，都没什么意见，便当场签约。
在正式签字之前，孙全和姚芸、童帅他们约好付款的方式和时间，然后唰唰唰，三下五除二，干净利落地就把几份协议全部签完。
最终，签好的协议，三方各执一份。
一份归孙全这边，一份归姚芸那边，一份归童帅那边。
当这三份签好的协议交到三方手中的时候，大家都笑了，除了一直都不同意出售二次授权权利的白玉凤。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孙全起身和姚芸等人握手，三方互道合作愉快，最后，孙全伸手到覃玉心面前，笑道：“老师！谢谢您这次为我们牵线搭桥了，谢谢了！”
覃玉心抬眼看了看他，微微笑了笑，起身握着他的手，叹道：“生意的事我是不懂的，我只希望你们这次……能共赢吧！希望你没有因为我的面子，而吃了亏，那不是我想看到的。”
孙全失笑，“覃老师您多虑了！别的不说，我这协议一签，即将到手的加盟费就有550万，您说我能吃什么亏？呵呵，谢谢！谢谢！”
“希望真的是这样吧！跟我你就别这么客气了。”
……
因为协议达成，店主人童帅热情邀请大家中午在他这里用餐，算是庆祝今天的成功签约。
孙全和覃玉心推辞不掉，只好答应。
因为不仅童帅和骆欣夫妻俩热情相邀，姚芸和魏军夫妻俩也热情挽留，都想趁着今天高兴，大家一起庆祝一下，喝几杯。
于是，这天中午孙全不可避免地被敬了不少酒下肚。
如果不是他有意控制，这一餐饭结束的时候，他肯定得醉得不省人事。
但即便他有意控制了，这顿饭结束，他从店里出来的时候，走路也有点歪歪斜斜了，得亏有喝酒不多的白玉凤和没有喝酒的许琴搀扶着才上了车。
回去的车上，许琴开车，白玉凤坐在副驾驶座上，孙全一个人坐在后座，半眯着眼睛对抗晕乎乎的酒劲。
车子上路没多久，副驾驶座上的白玉凤就忍不住回头问：“孙总，您为什么要给他们二次授权的权利呀？这个口子一开，以后咱们的工作就不好做了，万一再有新的加盟商要这样的权利，可怎么办呀？”
孙全淡淡一笑，晕乎乎地说：“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有什么不好办的？”
第621章 现实的方案
“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白玉凤眉头皱起，表情疑惑，“孙总，您是认真的？您、您要这种效果干什么呀？这种效果……有损咱们总公司的利益呀！”
开车的许琴通过车内观后镜看了两眼孙全，但她并没有出声说什么。
后座上，双眼半眯，醉眼朦胧的孙全干脆闭上眼睛，淡淡地说：“不！你看见的只是总公司的权利受损了，只要咱们好好运作一下，咱们损失的权利，都会转化成真正的利益，权利这个东西……要会用……才能创造真正的利益啊……”
白玉凤一脸不解，表情非常困惑，想了好一会儿，好像都没有想明白孙全这话里的意思，她迟疑着追问：“孙总您的意思是……怎么运作呢？”
孙全睁眼看了看她，嘴角泛起一抹笑意，“白部长，回头你把这次打包出售一个城市加盟权，以及连同二次授权一起出售的事，好好在咱们公司的官网上宣传一下，用点心！着重宣传一座城市加盟权整体出售，以及二次授权权利这两点，明白了？”
白玉凤嘴巴微张，愣住了。
开车的许琴懵懵地眨了眨眼，忽然好像想明白了，眼睛忽然亮起来，忍不住又通过车内观后镜看了看后座上的孙全。
白玉凤：“孙总，您的意思是……咱们以后还可以继续这样卖加盟权和二次授权的权利？”
孙全笑了笑，嗯了声。
白玉凤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又问：“可这样做的话，可能我们很快就会把所有大城市的市场都卖出去的，这样的话……以后我们再想开分店的话，可能就没多少好市场选择了。”
“但这样一来，你们总公司可能很快就能收到大笔加盟费的！”开车的许琴忍不住插了一句。
孙全嘴角含笑，脸上的表情很随意，“白部长多虑了，目前我们总公司附近的几个省的大城市，基本上都有咱们的分店或者加盟店，全国范围内，咱们还完全没有涉足的市场，确实还有不少，但我们已经涉足的市场同样也不少，咱们国家实在是太大了啊！那么大的市场，我们是没办法快速全部占领的，与其眼睁睁地看着我们的竞争对手一一去占领那些市场，那还不如咱们先卖出去，让咱们的加盟店去挤压咱们竞争对手的市场空间，同时，这样做的话……如许琴所说，咱们确实能快速收到不少加盟费，一举两得的事，何乐而不为？”
“这……”
白玉凤张口结舌，目测似乎被说服了。
因为仔细想想，孙全这番话确实很有道理。
拿自己暂时完全没有涉足，短期内也无力去涉足的市场卖钱，怎么想，好像都不是亏本买卖。
而且，细想想的话，甚至感觉还有点精明得过头。
不仅无损总公司的利益，不仅能扩大99黄焖鸡的品牌知名度和影响力，也不仅仅能收获大笔的加盟费，还能挤压竞争对手的市场空间。
“好的，孙总！我明白该怎么做了，您放心！这件事我会重点去抓的！”
已经被说服的白玉凤当场做了表态。
后座上的孙全笑了笑，又闭上双眼，继续他的昏昏欲睡。
对于经营公司，他确实不拿手，但他写小说多年锻炼出来的想象力足够丰富，三不五时地就能想到一两个赚钱的点子。
写小说十几年，他领悟到很多道理。
而其中一个道理是——钱这玩意，只有真正挣到自己手里才是自己的。
用俗话来概括的话，就是——千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
重生前，他见过网文圈的很多恶心事。
比如那些签了合约、骗了稿子，最后却不给稿费的网站，等等。
按理说，签了合约，交了稿子之后，下个月即将到手多少稿费，每个作者都能算得出来，可只要那笔稿费一日没有真正打进作者的账户，就始终存在着变数，可能最后那笔钱就是镜花水月，看得见、摸不着。
孙全是个现实的理想主义者。
他的理想主义，在于他爱做梦，一直梦想着他能靠写小说改变自己的命运，过上他想过的日子，和他喜欢的人在一起……
并且，他坚信自己只要日复一日地不断努力，只要自己一直在进步，这个目标一定会实现的那一天。
这是他的理想主义。
可在这个理想主义之外，他又是个很现实的人。
就像他对99黄焖鸡的经营理念，他也畅想憧憬过将来某一天，他的黄焖鸡分店能遍布全国各地，市值数十上百亿。
这个畅想憧憬出来的画面很美，似乎值得他这一生都去为这个目标而奋斗。
可他并不愿意拿自己一生的时间去赌这个目标能否实现。
因为万一最后赌输了，后悔就晚了。
所以他选择了一个现实的做法——把他公司暂时还没有涉足的其它市场打包出售，为了吸引更多有钱人来买他这个整体打包的加盟权，他甚至愿意让出二次授权的权利。
他的99黄焖鸡到底还是一个年轻的公司，成立至今也没几年，全国还有大部分的省份，没有去涉足、去开拓市场。
他粗略估计，如果能把那些市场都卖出去，只加盟费这一块，他恐怕就能收到上亿的资金。
这是一个现实的，可操作的方案，并且见效应该会很快。
相比他畅想憧憬出来的那个画面，这个现实的方案似乎没那么美妙，可期的收益似乎也相差甚远。
但他觉得做人还是现实一点的好。
与其花一生时间，去搏一个不知能否实现的目标，那还不如简单一点、现实一点，把眼前能挣到手的加盟费都挣到手。
一两年内，如果能挣到上亿的加盟费，不香吗？
到时候，手上有上亿的资金，他用钱生钱的主意……难道会没有吗？
作为一名重生人士，缺什么也不会缺挣钱的主意吧？
……
车子先开到99黄焖鸡总公司楼下，车在这里停了一下，等白玉凤下了车，车才掉头开走。
白玉凤站在路边，眯眼看着车尾远去的背影，好一会儿没有转身上楼。
她的神色有点复杂。
因为她已经有预感，只要按照孙全之前在车上吩咐的去做，可能要不了多久，他们这公司的账户上，资金就会一而再、再而三地疯涨。
这家她供职的，原本并不算特别大的餐饮公司，可能很快就会成为这座城市的龙头餐饮企业。
一家做路边小店，迅速崛起的龙头餐饮企业。
想到今天在美食美客那家饭店里，孙全和那两对夫妻谈合约条款的时候，她白玉凤还频频劝阻，现在想想，她忽然叹了口气。
在她眼里……有损公司利益的事，在他眼里，却是截然不同的前景。
她白玉凤看到的是总公司利益受损，他看到的却是滚滚财源。
“难道……我对公司利益……一直都理解错了？”
路边的白玉凤皱眉自语，神情有点迷茫。
……
99黄焖鸡，屈彬一人负责两个部门，宣传部和后勤部。
当天下午，当他听完白玉凤和他复述的事，以及大老板孙全的交代，屈彬若有所思，不禁也有些动容。
白玉凤抬手轻磕屈彬的办公桌桌面，将屈彬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后，她微笑问他，“怎么？你是不是也想到了什么？”
屈彬呼了口气，抿着嘴点点头，感慨：“当然！咱们公司要迅速膨胀了，财务部的人，恐怕真要数钱数到手抽筋了，孙总这是大手笔啊！这也太有魄力了！我们以前都没敢往这方面想。”
白玉凤端起手边的咖啡喝了两口，叹道：“是呀！我估计咱们老板娘袁总之前，恐怕都不知道孙总有这个决定，我估计这是孙总临时产生的一个念头。”
屈彬想了想白玉凤刚才给他复述的那些话，嗯了声，点头道：“是啊！我记得你刚才说……今天是加盟商先提的二次授权，孙总只是在考虑之后同意了，所以，孙总这个决定应该是临时想到的……”
顿了顿，屈彬笑道：“行！孙总的意思我明白了，我这里会尽快把宣传工作安排下去的，你们招商部也要赶紧跟进啊！我估计今天这事一宣传出去，很快就会有资金雄厚的加盟商主动联系你们，接下来一段时间，你们招商部可是有得忙了。”
白玉凤低头放下手中的咖啡杯，起身笑道：“懂！放心吧！咱们各司其职，你们做好宣传工作，剩下的事就交给我们招商部了，都加油吧！可以预见咱们公司今年的利润会非常漂亮，咱们都争取表现好一点，或许年底的时候，咱们今年能拿一个大红包……”
“呵呵，好！很有希望啊！感谢提醒！”屈彬笑出声来，神情很愉快。
……
青龙湾别墅园，某别墅卧室床上。
酒劲彻底上头的孙全，还在呼呼大睡，可能是因为喝醉了的缘故，他今天竟然打呼了，而且呼声还不小。
虽然那呼声没有地动山摇的感觉，却也容易让人联想到某种吃了睡、睡了吃的家畜。
独自送他回来的许琴此时还没有走，她下楼用洗脸盆打了半盆温水上楼，用温毛巾轻轻帮孙全擦着脸、手……
擦着擦着，她手上的动作慢慢就停了，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出神地看着呼呼大睡、毫无醒来迹象的孙全。
她在孙全手下工作已经有不短的时间了。
从一开始，她的身份就是孙全的个人助理，从她入职的那天起，她和孙全在一起的时间，可能都要超过孙全和袁水清在一起的时间。
她先是帮他写好的稿子修改错字、润色行文用语，后来，她被他带去航州做综艺节目……
因为她常年帮他修改错字、润色章节行文，她不得不像孙全的书迷一样，每天看他的小说更新章节。
有人因为看一个女生的QQ空间或者围脖而爱上那个女生。
也有人因为学生时代偷偷看了一个女生的一篇作文，就觉得自己走进了那个女生的内心世界，而爱上那个女生。
许琴是女生，她的感情没男生们那么容易给出，但作为女生，她的内心足够细。
每天看着孙全的小说，她似乎也渐渐走进他的内心世界。
在给孙全做助理之前，她也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写小说的。
但那时候她没什么感觉，最多也只是欣赏、喜欢某本书，佩服那个作者。
但在给孙全做助理，每天帮他修改错字、润色行文的日子里，她内心里渐渐产生一种奇妙的变化。
那种变化，大概是源于文字与真人的差距。
她早已喜欢看孙全写的小说，然后每天和孙全真人接触、相处的过程中，有时候她看着他吃的饭菜，心里会突然冒出一个古怪的念头——就是这些普通的饭菜被他吃下去之后，就能诞生出那么丰富神奇的小说剧情？
她甚至想到了奶牛，吃下去的是草……挤出来的却是奶。
以前她和孙全去航州的时候，每次都是孙全开车，她坐在副驾驶座上，偶尔她看着他的侧脸，脑中也会冒出奇怪的念头——他现在在开车，脸上没什么表情，但他现在脑子里是不是又产生什么灵感了？好想敲开他的脑壳，看看里面正在想什么呀……
等等。
偶尔，她还会把他和他的男主角的形象重合在一起，感觉他身上有他男主角的某几种特质，然后恍惚间，有那么一刹那，她心里将对他男主角的喜欢，与对他本人的感觉产生混淆。
在咸鱼工作室工作的这么长时间里，长着一张清纯的娃娃脸、脸腮有点婴儿肥、目光明亮、开朗大方的她，不是没人追。
事实上，咸鱼工作室……私下里一直有两个家伙在悄悄追她许琴。
可她只觉得那两家伙很烦，没事就给她打电话、发短信，她真的懒得应付。
她知道她的心在哪儿。
此时这间主卧里，只有她和孙全，而孙全喝醉了，呼呼大睡，许琴半蹲在床边，出神地看着他的脸，越看越喜欢，就连他发出的呼噜声，她竟也觉得好可爱，好真实。
然后她的心跳越来越快，脸越来越红，一张脸一点点靠近他的脸……
第622章 大纲编写中
如三流狗血电视剧的剧情一般，就在这关键时刻，突兀响起一阵手机铃声，令许琴越凑越近的脸忽然停住。
吓她一跳，条件反射往后一仰，差点摔倒在地，慌乱中，她赶紧低头去看手机铃声是从哪儿传来的，是她随身携带的挎包里传出来的，是她自己的手机铃声。
又赶紧抬头去看孙全的反应……
孙某人并没有多大反应，只是呼噜声停了，眉头皱了皱，咂了咂嘴，翻了个身，从仰卧变成侧卧，并随手抓了个枕头压在自己耳朵上，这似乎是他的本能反应，只要隔绝外界的手机铃声，反正是不愿意睁眼醒来。
手机铃声还在顽固地响着，心里松了口气的许琴赶紧起身，抓起挎包，一边慌忙快步奔出房间，一边手忙脚乱地打开挎包，掏出手机。
一看来电显示——表姐。
是她表姐坏了她的好事。
从房间奔出的许琴脸红红的，神情羞耻而懊恼，翻着白眼接通通话。
“喂？琴琴，你在哪儿呢？忙吗？”
“姐，我、我在工作室呢，怎么了？”
“晚上有时间吗？今天你姐夫生日，我准备做一桌好菜，你要是有时间的话，就过来一起吃点吧！我估计你平时也吃不到什么好的，正好趁我今天做大餐，你过来加个餐吧！”
……
原来是这事，未久，不见大桥，只见接完电话的许琴呼了口气，神色感慨地回到卧室，在孙全床沿上轻轻坐下。
看着孙全依然是侧躺着，背对着她这边，枕头还压在他耳朵上，脸都看不清了，她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右手下意识往他肩头伸了伸，想将他扳过来，继续她之前的想法。
可……
她胆子太小了，伸出去的手，在快抓到他肩头的时候，迟疑着、犹豫着，又缩了回来。
她怕把他扳过来的同时，也把他弄醒了。
而且，把他扳过来再亲……怎么想都有点不要脸，想想都觉得难为情。
最重要是她心里觉得这恐怕是天意，冥冥之中的天意，在用刚才的方式提醒她有些事不能做。
提醒她……她和他是有缘无份的。
此时，她心里的冲动已经淡去，理智恢复上风，脑中想到他的老婆袁水清，他的女儿孙洁心，还有他老婆现在肚子里的孩子……
想着这些，她面上浮现苦笑之色。
就算只跟他老婆袁水清比，她许琴都比不过，身高比人家差一大截，颜值也不如人家，就连身材的曲线，她也是完败。
更何况人家还有孩子这个筹码。
就连学历……
她许琴也比不过，更别说性格、气质那些。
这时候，她有点遗憾自己没有表姐芮冰雁的容貌和身材，如果她有她表姐芮冰雁的身材和容貌，或许她还可以争一争。
怔怔出神的目光怔怔地看着又开始打呼的孙全，许琴的小脸慢慢低下去，这次不是俯首想去亲他，而纯粹只是黯然低头。
抿了抿嘴，轻叹一声，她伸手帮孙全牵了牵身上的空调被，然后抿着嘴起身几步一回头地走了。
……
这一觉，孙全一直睡到傍晚时分才醒来。
醒来时，脑子一时还有点迷糊，记不清自己今天是怎么回来的，只记得自己是怎么醉的。
他不记得喝醉后的事，自然也不清楚许琴曾想对他做的事，所以他心里毫无负担，睁开眼在床上躺着发了一会儿呆，就起身下床去洗澡。
洗个澡，可以让他精神一点，头脑恢复清明。
这天晚上，他在书房和袁水清视频的时候，把自己打包出售加盟权和二次授权的计划跟袁水清说了说。
袁水清听完，没有意见，还挺惊讶的。
对他这个计划，她觉得挺好，表示同意。
结束和她的视频，孙全打开新书文档，沉吟十几分钟，开始编写这本新书的大纲。
人设、主要人物、人物阵营、背景设定、故事梗概、每一个剧情闭环中的大致情节……
等等。
每次开新书，对他来说，都是一件很繁琐的工作。
千头万绪的准备工作，都要一点点去准备，越是想写好一本书，其所需要做的准备工作，就要越细。
这不仅考验他的灵感有无和多寡，也考验着他的耐心。
只有很久以前，他刚开始入这一行的那几年，他每本新书开的要稍微轻松一些。
因为那时候他懂的少，也没人告诉他一本小说在开写之前，需要准备一些什么，也因此，那时候他每次开新书，相对就简单得多，往往都是打开文档就硬干。
所有的准备工作，有也约等于没有，没有什么前戏。
反正就是硬干。
想到哪儿写到哪儿，有种脚踏西瓜皮、滑到哪儿是哪儿的感觉。
那种简单粗暴的写法，没什么技术含量，却每每能让他沉浸其中，自己的心情随着书中的人物开心而开心，也随着书中的人物难过而难过。
而现在呢？
写得越多，懂得越多，他反而越来越觉得自己不懂、不擅长的东西越多。
也是因此，每次开新书，准备工作没有做到细致之前，他是不敢轻易开写的。
就算提前码一本书的开头，主要也是为了找找感觉，通过剧情来立一立男主角的人设。
……
夜渐深。
如果星空之上，真的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人间的众生百态。
就会看见这个深夜，孙全凝眉坐在电脑前，不时思索、不时十指在键盘上飞舞，敲下一段段文字，浑然忘我。
也会看见这个深夜的某张床上，许琴……辗转反侧，最后在黑夜里睁开眼睛，仰躺在床上，怔怔地望着天花板发呆。
还会看见魔都一栋别墅里的袁水清正坐在床沿上，低头给女儿喂夜奶。
自然也会看见这个深夜里，这个深夜里，还有无数仍在默默工作的人，以及无数在娱乐场所醉生梦死的人……
可能还有一些发生在阴暗角落里的不法之事。
众生相，芸芸众生，总是千姿百态，各有各的活法。
……
电脑前，孙全仍在编写新书的大纲。
他正在编写新书大纲里的第五个大剧情。
在这个大剧情里出场的主要人物，或者说是鬼……是一个每天晚上坐在电脑前码字到凌晨的网络作者。
他这本书灵异文新书的风格，他决定模仿《灵魂摆渡》，但在剧情和人物设置上，都源自他自己的灵感。
多年的码字生涯，已经让他习惯在编写一本书剧情的时候，尽量写自己熟悉的行业。
因为如果是他完全陌生的行业，他就没办法写得逼真，全凭想当然，是很难写好的。
特别是像目前这本灵异文新书的故事背景，这是一个以现代都市为大背景的灵异文，每个读者在看这本书的时候，必然会将书中的背景和人物等等，与现实相联系。
会令读者与现实相联系的作品，他的经验是必须要尽量写得贴合现实，否则就很容易让读者出戏。
而让读者出戏，就意味着他这本书大概率会扑街。
那当然是他想尽量避免的。
只有写像玄幻和仙侠之类天马行空的类型作品，他才不那么想着与现实贴合，写自己熟悉的行业。
为何？
因为玄幻和仙侠……读者是没有真实的对比对象的。
大家都没见过一些神奇的职业，比如剑仙、灵兽什么的，当读者们没有真实的对比对象的时候，那考验的就是作者本人的想象力和笔力了。
只要作者本人的笔力足够，想象力比多数读者更丰富，那即便是胡乱瞎诌出来的设定和剧情，读者看着也不会出戏。
只要作者自己自信点儿，把自己瞎编出来的设定和剧情写的煞有介事，把假的当成真的写，读者在看的时候，便会感到逼真。
简单说，就是读者熟悉的东西，作者要贴合现实去写，读者不熟的东西，作者可以编得逼真一点，有更大的自由发挥空间。
孙全在准备的这本灵异文，就需要他融合两种写法。
该贴近现实的部分，就得贴合现实。
在“鬼”以及与“鬼”有关的设定上，和剧情上，他就可以随意发挥自己的想象力。
而网文写手这个职业，是他熟悉的。
所以在编写这本新书大纲剧情的时候，他将其中一个大剧情的主要人物的身份，设定成一个网文写手。
而且，这个网文写手……是这个大剧情里隆重登场的鬼魂。
作为这个行业的一份子，孙全希望外界对这个行业有更多的了解，他忘不了重生前自己扑街的那些年，外界对他们这个行业的误解和轻视。
总有人觉得他们这个行业的人，就是无业游民，就是好吃懒做的一个职业，还有很多人认为网络小说都是垃圾，是毒害小孩子的垃圾读物。
他希望自己在这本灵异文里写一下这个行业，希望有一天这本书改编成网剧之后，观众看了这部剧，能对他们这个行业的人多一些了解，多一些宽容。
他希望更多人能知道这个行业的人，虽然每天宅在屋里，宅在电脑前，却不是在逃避现实、在偷懒……逃避工作。
他要让更多人知道曾经有一些网文写手，因为每天码字到凌晨，而猝死在电脑前，并在死后很多天都没人发现……
第623章 时光如梭、成绩斐然
数日后，孙全自己在99黄焖鸡的官网上，看见网站首页上方多了一条红色的大横幅。
这条大横幅上面有几个醒目的金色大字——“诚邀全国范围内各市总代理！！！”
看见这样的标题，他并没有觉得意外，去质疑国内很多城市，他们总公司已经去开了分店或者加盟店，已经不适合对外招聘总代理什么的。
因为这个宣传方案在放出来之前，公司副总邝龙飞已经就这个问题跟他仔细探讨过，并有了结论。
而这个结论就是——已经有分店和加盟店的城市，这次一样对外放出总代理权。
只要在签订总代理协议的时候，把那个城市已有的分店和加盟店排除在这份协议之外，仍然归总公司管理就行了。
当然，如果有人对这样的城市总代理权感兴趣，那他们在加盟费，或者说总代理费方面，肯定会适当减免一部分。
按邝龙飞的说法，每个城市招聘总代理的方式，一方面能收取更多的代理费，另一方面，也方便公司的管理。
毕竟公司名下目前已有的分店和加盟店数量都已经不是个小数目。
如果能通过招聘总代理的方式，卖出更多城市的总代理权，公司就可以集中已有的人力、物力，将已有的分店和加盟店管理得更好，营造出更好的口碑。
至于这么大肆放出各个城市的总代理权，会不会导致总公司接下来没有市场去开设新的分店和单个的加盟店？
暂时倒是不用担心。
因为全国那么多城市，各个城市的总代理权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全部卖出去。
而那些暂时没有卖出总代理权的城市，在接下来的几年里，仍然足够公司去开设分店，以及发展新的、单个的加盟店。
可以说，这是个一举两得的方案。
既不怎么影响公司接下来几年的发展步伐，也能在短期内，靠着卖各个城市的总代理权，而迅速积聚大量的总代理费。
像原来的加盟方式，每个加盟商开设一个加盟店就收那么几万块的加盟费，不仅效率低，还需要大量的接待人员去接待来自全国各地、有加盟意向的客户。
这样的加盟方式，既浪费时间，也浪费人力和物力。
孙全被邝龙飞说服了。
于是就有了眼前这公司官网上，这样一个宣传标题。
鼠标点击这个宣传标题，网页跳转到一个新的页面，这个页面上，详细地罗列着成为99黄焖鸡一座城市总代理商的各项条款，以及成为总代理商后，所拥有的权限和前景。
孙全看了一会，没发现什么问题，就退出这个页面，暂时没去管这件事。
他最近的心思，还是在写新的综艺策划案，以及新书的大纲上。
这个期间，他收到来自.asxs.的作家峰会邀请。
是他的责编带鱼给他发的QQ私信，他考虑之后，拒绝了。
理由有二：
一、他最近很忙，公司、工作室都需要他打理，偶尔还要和航州的薛子涵等人交流一下关于新节目《戏精的诞生》的录制问题。
二、他不觉得自己今年去参加这次的作家峰会，有资格领什么大奖。
一没有时间，二没有大奖可拿，再加上他隔三差五还要去魔都看望老婆孩子，自然就对今年的作家峰会没什么兴趣了。
看到这里，有人可能会问：他老婆孩子都在魔都，而.asxs.的总部也在魔都，那他干嘛不借着去看望老婆孩子的机会，顺便去参加一下今年的年会呢？
莫不是故意装比？故意不去参加今年的作家峰会，来显示他的不同？
这一看，好像真的很有这个嫌疑。
而事实上呢？
.asxs.最近几年的作家年会，都不是在魔都举办，今年作家峰会的举办地点同样不在魔都。
这样的话，他孙某人还怎么顺便去参加今年的年会？
重生前，他从未去参加过.asxs.的作家峰会（年会），因为.asxs.从未邀请过他，他没那个资格。
那时候没资格去参加，他心里反而一直有那么一个执念，幻想着自己将来有一天，也能拿到.asxs.年会的邀请函，去开开眼界。
但重生后，他年年受邀参加，一次一次又一次，次数多了，就没那么稀罕了。
每年去参加，看到的主要还是原来那些老面孔，新面孔并不多，这就容易让人丧失新鲜感和期待啊！
……
时光匆匆、岁月如梭，弹指间……千年已过是不可能的。
但时间还是一天天过去。
一个个新的综艺策划案在他手中诞生，《奔跑吧，兄弟！》、《极限挑战》等等，他写好后，都交给工作室的付蕾去运作。
而他剩下的时间，都用在新书的大纲编写上。
这个过程是漫长的。
比以往任何一本新书的大纲准备的时间都长，因为这本书在大纲书写之前，他就存了心思——将来要将这本书改编成网剧。
因为要兼顾这个目标，所以他在大纲的编写过程中，就下意识反复去推敲每一个剧情，既要确保每个剧情足够精彩、感人，还要尽量确保那些剧情将来都适合改编成网剧。
不能给将来改编的工作制作不必要的难度。
比如有些剧情，如果偏向灵异方向去写的话，将来改编成网剧的时候，就必然需要大量的特效镜头。
而特效镜头……不仅贵，还难以保证效果。
因此，他尽量将这本灵异文中的恐怖元素，用心灵上的那种恐怖来营造。
然而，营造心灵上的恐怖感，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相比直接用灵异元素来营造那种感觉，心灵上的恐怖，在剧情编写上的难度就要大上数倍，甚至十倍都不止。
这也是国内恐怖片烂片众多的一大原因。
有时候，并不是导演或者编剧，不想搞出高质量的剧本、拍出高质量的片子，而是难度太大了。
不是想要什么效果，就一定能搞出来的。
为了精益求精，孙全不得不数易其稿，一次次将写好的大纲人物和剧情推翻重写。
有时候，也不是为了更好地塑造人物和剧情而推翻已经写好的大纲，而是为了避免将来有一天这本书被河蟹神兽404。
他重生前前两年，最严的一次河蟹风波，404了很多大热的灵异文。
一时间，几乎没什么人敢再写灵异类的作品。
他怕不怕将来这本灵异文会被404？
说不怕，肯定是假的。
但他反复思量，最后还是决定写一本灵异文试试。
一来，他需要一本灵异文，在不久的将来改编成网剧，去试水影视剧市场，在他的认知中，灵异文拍成网剧，是很适合的。
拍摄难度相对容易且不说，好的灵异作品，也能吸引大批喜欢灵异作品的观众，并且，这种类型的网剧，投资金额应该也不会很大。
二来呢……
他觉得只要他写得谨慎一点，这本灵异文，将来未必会被河蟹神兽404，即便写得名气很大，也不用太担心。
他看见过例子。
重生前，当一大批灵异文被404的时候，他在.asxs.网上查过知名度极高的《鬼灯》。
他发现了什么？
倒也没什么，就是意外发现《鬼灯》那么大名气的灵异文，竟然历经数次大范围的404风波，而毫发无损，依然能轻易在.asxs.搜到这本书。
不仅《鬼灯》的第一部一直健在，就连这本书的续集《鬼灯2》也一直存在于.asxs.的书库中。
这说明什么？
《鬼灯》和《鬼灯2》中没有鬼吗？
他觉得不是，而是这本书的名气足够大，不仅作为一本小说，它的名气足够大，根据它改编而成的电影、电视剧，名气同样够大。
并且，在他的印象里，这两本书好像一直都没在灵异分类，好像是分在悬疑类了。
所以当年当404的大潮涌向灵异分类的时候，《鬼灯》和《鬼灯2》没有被波及。
除此之外，或许还因为这两本书的版权早就卖断给.asxs.了，所以一直得到.asxs.的力保？
孙全不是很确定。
但他相信只要自己这本灵异文写得注意一点，发表后的人气足够高，并且不把这本书放在灵异频道，将来404大潮袭来的时候，这本书或许也是安全的。
……
在孙全这本灵异文大纲渐渐成形期间，蓝莓台的《戏精的诞生》和荔枝台的《我是歌手》，每周准时播放一期。
雷打不动。
孙全没有每期都定时收看，他也没那么多空闲时间，但他听说了这两档综艺的收视率一直在持续上升。
口碑……
《我是歌手》的口碑也在持续上升，《戏精的诞生》口碑虽然渐渐有了褒贬不一的迹象，但总体上还是好评多于差评。
而随着这两档综艺的热播和热议，99黄焖鸡的名气也越来越大。
每周播放一期的这两档节目，好比在每周卖力为99黄焖鸡打一次广告，效果很好。
孙全偶尔去公司总部的时候，每次听邝龙飞或者白玉凤说最近有发展了多少加盟店。
不仅单个的加盟店数量发展迅速，短短半个来月时间，竟又卖出去三个城市的总代理权，只是总代理费这一项，就拿到一千多万。
第624章 灵感是怎样的诞生的
7月的M市已经比较炎热，深夜之后才稍微凉快一点。
某天，白天在空调间窝了一天的孙全，静极思动，深夜11点多，忽然想出去透口气、吃点烧烤、喝点啤酒，并且他没打算叫上任何人，他想吃独食。
倒不是他生性抠门，舍不得请人一起分享，而是他今晚只想一个人行动，想继续清净。
最近这段时间，老婆孩子都在魔都，他一个人住在M市，白天还好，可以去工作室，也可以去公司，并不少见人，不至于寂寞到无人陪他说话的程度。
但晚上他就只能一个人了。
并不像大家印象里的有钱人……夜生活那么丰富，天天晚上出去花天酒地。
一来，他没几个喜欢花天酒地的那种朋友；二来，他自己也不喜欢，这话听着，好像挺虚伪，男人还有不喜欢花天酒地的？可事实真是如此，常年码字码习惯了，一天不码字，他会产生一种在虚度时光的负罪感；三呢……也是因为他常年码字，他的朋友们也早了解他入夜之后，很难喊的出去，久而久之，入夜之后，就没什么人约他了。
但这些都不是他今晚想要出去吃独食的缘故。
真正的原因是他这两天写新书的大纲写得疲了，精神上的疲倦，而这种疲惫感，令他脑子已经有点转不动的感觉，今天一整天竟然都没想到一个令他满意的剧情。
灵感匮乏，对每个写手来说，都是一件很焦虑的事。
那些玩票的写手除外。
但凡想将这一行当作长久事业来发展的写手，最怕的事，一般都不是每个月稿费的多少，而是灵感匮乏。
一旦长时间没有新的、好的灵感，心里就会很焦虑，担心自己这碗饭吃不长了，怀疑自己是不是适合做这一行。
孙全也不例外，他也怕这种事。
不过，只是一天没有好的灵感，他心中的焦虑还没那么严重。
但多少还是影响了他的心情，这才是他深夜时分，忽然想出去透口气、吃点烧烤、喝点啤酒的原因。
说走就走，拿上手机和钱包、钥匙，他锁上大门，从家里出来，开上停在门口的那辆银灰色捷达，下山去了。
家里那辆宝马也停在院门外，他是故意没开那辆车。
去市里的路边摊吃个烧烤，没必要那么招摇。
……
未久，大桥是肯定没有出现了。
银灰色捷达停在M大学附近不远的路边，不远处就是一个露天烧烤摊，已经有几桌食客在吃着喝着，烧烤摊的老板、老板娘是一对三十岁上下的小夫妻，看他们的穿着和气质，应该是乡下进城挣钱的。
车里，刚刚将车熄火的孙全看了看那对夫妻，一时间有点怔然，因为这样的营生，他重生前最落魄的那几年有想过去搞。
就像这对小夫妻一样，夜深人静的时候，城管下班了，他就出去支个摊子，摆几张折叠小桌，卖点烧烤和啤酒，他大学本就是烹饪专业毕业的，烧烤他虽然没有学过，但他相信自己稍微研究几天，应该能研究出不错的味道来。
但那个念头却一直只是存在于他的脑海里，一直没有付诸实行。
原因有很多。
比如他过不了心里那一关，倒不是面子问题，舍不下面子出去摆摊，而是他心里想着……如果去摆摊卖烧烤了，就是在向现实妥协，会泄了心里那口气，他也怕自己一旦有了别的生活收入来源，自己在写作上，就没了那种孤注一掷、一往无前的勇气和决心。
骨子里，他是一个固执而偏执的人。
早就高考填报志愿，他将自己大学专业填报为烹饪的时候，他就已经选择踏上剑走偏锋的人生路。
全国每年那么多高考生，估计百分之九十几，都不知道大学里还有烹饪这个专业。
在多数人的印象里，上大学之后，进公司做白领，或者进学校当老师等等职业，才是堂皇大道。
有多少人能想象一个大学生……毕业后会进厨房做菜？
大学里学烹饪？
这是不在多数人考虑范围内的事情，多数高考生和家长，甚至根本就不知道大学里有这么个专业。
这一点，从孙全高考那年，全国只有两所大学有烹饪专业就能得窥一二。
如果这是一个热门专业，哪怕是一个稍微正常一点的大学专业，至于全国那么多大学，只有两所大学有这么个专业吗？
他孙全选择这么一门冷门到不能再冷门的专业，不是剑走偏锋是什么？
而大学期间，他又选择将八成以上的心思和精力放在写网络小说上，这又是一次剑走偏锋。
距离社会主流的风向与职业，已经越偏越远。
由此多少可以看出他骨子里是一个什么样的性子。
他的心思和多数同龄人，一直是不同的。
考虑问题的方式，也和常人不同。
别的不说，只说专业选择上，当他意识到自己的学习成绩，将来没可能令他在职场中出人头地的时候，他就选择烹饪这个冷门专业。
因为选择这个专业的话，他的学历在烹饪行业就是最高的那一层，他宁做鸡头、不做凤尾。
赌的是一个未来可以出人头地的可能。
而大学期间，他又拐进刚刚诞生不久的网文行业，同样是在赌一个出人头地的可能，一个职业上限，比烹饪可能更高的可能。
剑走偏锋走得时间久了，性格多少会变得与常人不同。
就像他重生前，在网文这一行扑街十几年，却一直不放弃。
正常人在一条路上碰壁十几年，应该早就改行了吧？
但他就是不改。
……
这个深夜，他坐在车里，看着路边正在忙忙碌碌的那对烧烤小夫妻，他脑中正在想些什么，也和常人绝然不同。
他的职业病犯了。
看着那对忙碌得额头汗津津的小夫妻，他想到的竟然是……如果那个女人有一天突然死了，那个男人以后每天都是一个人来出摊，这个男人会是一副什么形象呢？
稀疏的胡渣子？忧郁的眼神？皱巴巴、脏兮兮的穿着？
这个男人每天深夜继续在这里摆摊，面无表情地忙着生意，一副行尸走肉的样子，但那个女人的鬼魂却每天晚上，在一旁给他帮忙。
只是她能看见他，也能听见他说话，他却始终看不见她。
然后某天晚上，男主角偶然间来这里吃烧烤，他的阴阳眼无意间看见这对小夫妻人鬼殊途，无法交流的样子。
男主角在过去跟那男人点烧烤的时候，目光几次下意识看向男人旁边的女鬼，被女鬼注意到，女鬼心生怀疑，怀疑男主角是不是能看见她？
然后就在男主角吃烧烤喝啤酒的时候，她迟疑着走过来，几次试探男主角。
比如伸手挡在男主角眼前。
比如伸手去拿男主角的烧烤吃，同时悄悄观察男主角的反应……
而这个时期的男主角呢……因为自己的女友死后，已经被鬼差带去地府，加上之前N次帮助一些鬼魂完成生前未了的遗愿，而惹上的诸多麻烦，这个时期的男主角已经不想再多管闲事，帮助任何鬼。
所以男主角面对这个女鬼的几次试探，每次都假装没有看见，他不想再管这些闲事了。
他想恢复以前正常人的生活。
可最终他还是动了恻隐之心。
因为他吃完烧烤之后，这个女鬼一直跟着他，他去哪儿，她跟到哪儿，一天又一天，没完没了。
她已经确定他能看见她，她想请他帮忙，他一日不答应，她就一日跟在他身边。
……
孙全就这么坐在车里，十几分钟的时间，脑中竟然就慢慢勾勒出一个剧情的大纲出来。
这种职业病……回过神来之后，他觉得不用治。
虽然他也知道自己这样在脑海里把路边那对卖烧烤的小夫妻，想象出这么惨的故事，有点对不住人家，但有什么办法呢？
他这个职业，本来就容易胡思乱想，看见一条狗，脑子里都可能冒出什么古怪的想法来。
自嘲一笑，他打开车门走下车，走到那对正在忙碌的小夫妻面前，伸手点了一大堆吃的和啤酒。
他只能用这种方式来向这对小夫妻致歉了。
点好东西，他挑了一张稍微远离其他食客的折叠小桌，等老板娘搬来啤酒，端来盐水毛豆和一盘凉拌海蜇丝，孙全打开一瓶啤酒，就着桌上两碟小菜，自斟自饮。
天地良心，他此时真的打算好好放松一下，纯粹只是吃点、喝点，顺便吹吹路边的微凉夜风，仅此而已，他真没想再脑补谁的故事。
但……
有人偏要送上门来。
随着他点的那些烧烤一份份端上桌，他一瓶啤酒快喝完的时候，他旁边一张空桌被人坐了。
是一对二十来岁的情侣。
孙全不由多看了两眼，因为那女孩挺漂亮，穿得也很清凉，牛仔短裤搭配一件白色的吊带衫。
身材也很好，两条腿在黑夜里显得特别白。
如果让他来做评委，给这女孩打分的话，颜值，他应该会给7分，身材至少8分。
是那种男人们看了，会觉得养眼的那种美女。
而那个男青年呢？
也挺帅的，黑色大裤衩、黑色T恤，白色运动鞋，身高马大、脸部轮廓分明，剑眉星目的。
属于那种走在路上，容易被同性敲闷棍的类型。
这种男人长得太犯规了，生活里，绝对容易被同性暗中嫉妒。
因为这种男人，学生时代，其他男生一个都难以得手的女神，帅到这个程度的男人，往往能像换衣服似的，隔三差五就换一个。
等走上社会后，出去办事的容易程度，也足以令人嫉妒得想吐血。
就凭他的颜值和好身材，就会多得是女同事明里暗里地帮他，就连女领导，往往也会对这样的男人和颜悦色，甚至主动介绍对象。
等等。
而孙全看着这对高颜值的情侣，脑中想到的是什么呢？
灵感！
关于他最近正在准备的那本灵异文新书，此时看着旁边这对高颜值的情侣，他脑中突然又冒出一个灵感。
这个灵感是这样的……
男主角某天在街头偶遇一位高中同学，擦肩而过时，他本来没有认出那位同学，但那位同学显然认出他了，所以赶紧倒退着追上他，与他惊喜相认。
嗯，事实上，心神俱疲的男主角当时并不惊喜，惊喜的只有那位同学。
那位同学是个热情的好孩子，男主角敷衍的态度，这位同学似乎一点都不以为意，男主角想摆脱他，尽快走人的态度，也被这位同学直接无视，这位同学生拉硬拽，将男主角拉去喝酒叙旧。
在叙旧中，得知男主角已经单身很久，这位同学想了想，竟然主动表示有一个美女可以介绍给男主角。
而这位美女呢……
就是孙全此时旁边那桌的那个女人，在他心中的那个故事剧情里，旁边这桌的美女，已经是一个冰山美人。
被男主角的高中同学介绍给男主角的时候，她的人设是：三年前，她在结婚前夕，突然收到未婚夫失踪的消息，三年了，她那未婚夫依然杳无音信。
她身边的所有人，包括她未婚夫的家人都认为是她未婚夫结婚前，突然逃婚，和她一位闺蜜私奔了。
因为同一天失踪的，还有她那位同样很漂亮的闺蜜。
结婚前一天未婚夫和闺蜜私奔失踪这件事，对她的打击很大，男主角那位高中同学，安排这两人相亲之前，悄悄告诉男主角——这女人就是从那以后，变成冰山美人的，整天以一副冷脸示人，而她以前根本不是这样的。
男主角这位高中同学，希望男主角能用他的爱，融化她这座冰山。
而这位同学之所以这么积极热情地为男主角介绍这位美女，原因是这位同学是这位美女的姐夫，受老婆嘱咐，一直在为小姨子物色合适的对象。
至于美女那位未婚夫为什么会逃婚？
作为一篇灵异文，孙全脑中冒出来的灵感是——那位酷帅的未婚夫，在结婚前夕，本来是乖乖在家准备休息，迎接第二天的婚礼，却忽然接到未婚妻闺蜜的电话，这个闺蜜谎称有事请他帮忙，把他诓到她的住处。
原来这位闺蜜忍不住了，鼓起勇气要在他结婚前夕跟他表白。
他拒绝了。
他没有背叛他的未婚妻。
但却被未婚妻这位闺蜜的暗恋者，无意间看见她跟他表白的那一幕。
于是这个暗恋者妒恨交加之下，一个冲动，就拿东西敲了这未婚夫的后脑勺，然后又弄死了那个刚刚表白的女人。
事后，这两人被抛尸。
留给世人的印象却是私奔失踪了。
第625章 暂定名
至于这位被杀的未婚夫，怎么与那位冰山美人，以及男主角产生联系？
那自然是通过男主角的阴阳眼。
剧情这么设置的话，孙全觉得还可以顺理成章地刻画一下男主角的矛盾心理。
其矛盾之处在于：男主角如果帮助那位未婚夫的鬼魂，跟那位冰山美人解释“逃婚私奔”的真相，可能就会让本来恨着那位未婚夫的冰山美人，将恨意转化为爱意和悲痛。
如此，便可能产生两种截然不同的后果……
一个后果，是冰山美人化解了心中的恨意，心中虽然悲痛未婚夫的死，但能面对现实，愿意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和男主角继续交往。
而另一个截然不同的后果则是——冰山美人心中的恨意转化成爱意和悲痛之后，短时间内，沉浸在前未婚夫已死的悲痛中，暂时不想再谈感情，做好人好事的男主角，帮了这一人一鬼，却把自己坑了，这位已经逐渐走进他心里的冰山美人，从此和他无缘。
想到这里，孙全端起酒杯喝了口酒，心里恶趣味地想：或许在这个大剧情结尾的时候，还可以让那位已经不再冰山的冰山美人给悲催的男主角发一张好人卡。
——“你是一个好人，但我暂时不想再涉及感情了，你将来一定能遇到一个比我更好的女人，我祝你幸福！”
这张好人卡一发，男主角就可以合情合理地继续保持单身狗的身份，继续用他的阴阳眼去迎接下一个鬼，进而展开另一个大剧情。
或许以后在剧情的需要的时候，还可以让他和这位冰山美人再续前缘，又或者在之后，真的再给这位悲催的男主角安排一个更好的美女，谈一段没这么悲伤的恋爱。
夜色下，孙全旁边那桌的高颜值情侣，绝对想不到就这么短短片刻工夫，他俩在不远处的孙某人脑海中，已经人鬼殊途，并推衍出这么曲折离奇的一个故事。
孙全端起酒杯又喝了口酒，微微笑了笑。
觉得这个深夜出来吃宵夜还挺值的。
就这么一会工夫，他已经收获两个大剧情的灵感。
等这两个大剧情写成文字发表出去，应该有几十万字，应该能挣个几十万稿费吧？
如果这两个大剧情能感动数以万计的书迷，那价值就更大了，比那几十万稿费还有价值。
因为他太清楚一旦一个读者被他的某段剧情感动过，可能从此就会成为他的铁杆书迷，在他以后开新书的时候，会自发前来支持。
而这……是他孙全的写作生涯能够继续下去的最大助力。
一个没有铁杆书迷的作者是可悲的，也是很容易写着写着就被市场抛弃的。
……
吃饱喝足时，孙全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深夜12点多。
因为喝了不少酒，他脑袋已经有些昏沉，想了想，他打电话叫了个代驾，然后才起身结账。
等他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凌晨一点多了。
家里黑灯瞎火的，一片寂静。
老婆孩子都不在家，家里这冷清的滋味，令他心生寂寞的感觉。
明明酒劲已经上头，昏昏沉沉，可他却不想去睡，跌跌撞撞地爬上楼梯，扶着墙跌跌撞撞地走进书房，打开电脑，打开一个空白文档，醉眼朦胧地睁着眼睛敲着键盘，一点点记录今晚去吃烧烤收获的两个灵感。
恍惚间，他仿佛回到重生前的很多个深夜。
那时候他常常独居，常常在午夜一边写稿子一边喝啤酒，喝到头昏眼花，仍然坐在电脑前码字。
那一个个寂寞的夜晚，别人早已熟睡，而他还在电脑前码字的夜晚，曾让他觉得自己活得不如狗。
比常人多付出那么多，可却一直不能出人头地，那种挫败感，如影随形。
而今晚，他似乎又回到那样的日子里，体验到当初的那种心境。
仿佛整个天地之间，只剩下自己和眼前的电脑。
顶着昏沉沉的脑袋，勉强睁着眼睑，坚持着将今晚那两个灵感记录下来，早已睡意汹涌的孙全终于闭上眼睛，却没急着起身去卧室，而是往椅背上一靠，他打算稍微小憩一下，再去卧室。
但他显然高估了自己的意志力，这一靠……就是近10个小时，再次睁开眼已经是次日中午11点多，近12点。
睁开眼时，他眉头是皱着的，因为宿醉后的头疼。
表情是茫然的。
一时间记不起自己怎么在电脑前的椅子上醒来，好一会儿，他才记起昨晚的事，抬手按了按电脑键盘上的按键，早已进入睡眠状态的电脑屏幕亮了起来。
他又按了两下电脑按键，电脑屏幕上的画面一变再变，最后呈现出来的是他昨晚记录下那两个灵感的文档。
孙全眯眼看了一会，发现这个文档里很多打错的字，但大致意思还是清楚的，看着文档里的这些文字，昨晚吃烧烤喝酒时，收获的那两个灵感，也渐渐在他脑海中清晰起来。
但宿醉后，浑身酸软的感觉，却令他暂时不想整理这两个灵感，他呼了口气，起身下楼去洗澡，洗完澡，给自己煮了碗鸡蛋面，然后端着鸡蛋面回到书房，一边吃面，一边将昨晚记录下来的那两个灵感，整理着，纳入自己那本灵异文的大纲中。
说起来，他这本灵异文大纲到现在，都还没有定下书名。
这在他的写作生涯中，是不常见的。
他一般很快就能给一本新书定下书名。
有时候是一个书名，有时候还会有一两个备用书名，可他这本新书大纲都快写完了，书名却还没有真正定下来。
他想过用《灵魂摆渡》这个名字，但他潜意识里抵触自己这本新书用那个书名，因为这是他原创的故事，他没有抄原时空那部网剧的剧情和人设，所以他也想用一个全新的名字。
尽管他自己也觉得《灵魂摆渡》这个名字很适合这本书的剧情。
而今天，整理完昨晚那两个灵感，进一步完善新书的大纲之后，他坐在电脑前久久没有起身，他又在考虑这本书的名字了。
一个个名字被他想出来，又被他舍弃。
诸如《灵魂摆渡人》、《摆渡人》、《阴阳摆渡》、《午夜摆渡人》、《午夜鬼差》等等。
时间缓缓流失，不知怎么的，他脑海中忽然闪过牛头马面一词。
在古代传说中，牛头马面就是黑白无常下面的两个鬼差，总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带着锁链去缉拿游荡在人间的孤魂野鬼。
而在他孙全编写的这篇大纲中，男主角觉醒了阴阳眼，同时在这篇大纲的每个大剧情中，都会有一个资深鬼差出没，最终将一个个被男主角帮助过的鬼魂带去转世投胎。
所以，男主角和这个资深鬼差，可以在这本书结尾的时候，被封为牛头马面。
想到这里，孙全脑海中突兀地又想到重生前的一个网络流行词——牛头人。
他记得当时那个流行词“牛头人”的意思……是指被人戴了绿帽。
别说，一想到牛头人还有这么一层含义，他心中的恶趣味顿生，心想着：嘿嘿，如果我这本书取名《牛头人》，以后牛头人这个词的含义，是不是就不会变成原时空那个被人戴了绿帽了？
而用《牛头人》这个书名的话，这本书的男主角在大结局的时候，可以写成他是牛头马面里的牛头转世，所以能觉醒阴阳眼的神通。
想着想着，坐在电脑前，早已吃完那碗鸡蛋面的孙全嘿嘿笑出了声，觉得挺有意思。
但……
最后他还是叹了口气，恶趣味归恶趣味，他的理智和节操终究还是不允许他如此任性。
最终，他在大纲最前面敲下一个暂定的书名——《他能看见鬼》。
他觉得这个书名适合作为一本网文的书名，并且也适合放在.asxs.的都市频道，冒充都市分类的作品。
这个书名，或许不能为这本书加分，但以他咸鱼俺老孙这个笔名目前的知名度和口碑，这样一个书名，应该不会成为读者们点开这本书的障碍。
将来，等这本书改编成网剧，这个名字虽然没有《灵魂摆渡》这个名字特别、有b格，但应该也还行，b格上差了一点，但在理解的难易程度上，应该是更好的。
他犹记得原时空《灵魂摆渡》这部剧问世后，他根本无法从这个名字上判断这是一部什么样的剧。
而《他能看见鬼》，应该能让人一眼就猜到这是一部与鬼有关的剧集吧？
反正是暂定名，如果之后能想到更好的名字，在这本书发表之前，随时都可以改。
……
日复一日，孙全已经不再写综艺策划案，最近他写好的几份综艺策划案，都已经交给付蕾去运作。
他已经将多数时间和精力，都用在新书大纲的完善上。
公司他去的次数少了，工作室也去的少了，多数时间都窝在自己的别墅书房里。
尽量集中所有的精力，去完善那份大纲。
他希望等自己这本新书真正发表的时候，能让尽可能多的书迷满意，他希望老书迷们就算不喜欢他这本新书，理由也不是这本书他写得不好，而是他们不喜欢看这种类型的作品。
在这本书之前，他从没写过灵异文。
他知道跨类型写作，很容易扑街。
也知道.asxs.高手如云，实力派作者多不胜数，其中肯定有一部分平日里是将全部精力都放在作品上的。
别人能做到全力以赴，如果他孙全在大纲部分都做不到尽全力，等这本书写出来发表出去，收获得很可能就是口碑崩坏。
或许在这本书的点击、推荐票、收藏和订阅等数据上，以他笔名积累下来的口碑和人气，能获得比以前任何一本作品更高的数据，但口碑……在他看来才是最重要的。
因为一本书的口碑如果崩坏了，下本书很可能就会走下坡路。
……
随着他这本书的大纲渐渐完善，某天深夜，孙全在中途休息的时候，来到作者论坛——网文之家。
他想了解一下最近网文圈的动态。
他知道网文之家的网文江湖版块总会有最新的圈内动态，圈内每当有什么新的动态，在网文之家的这个版块，总有人很快爆料。
而今晚，他点开网文江湖版块，主要看见的是.asxs.今年作家峰会的一些消息。
有人发了一些今年作家峰会上的照片，照片里有男频和女频的一些大神级作者和知名作者的身影。
也有峰会举办所在酒店的各种美食，应该是为了吸引人的眼球吧！发这些照片的楼主还发了好几张美女作者的照片，从各个角度拍摄的那种。
孙全看完那些照片，哂然一笑，虽然他今年没有去参加.asxs.的作家峰会，但他并没有什么遗憾。
尤其是想到自己最近已经将新书的大纲完善得差不多了，心里对没参加今年的峰会就更坦然了。
人生嘛！总会面对各种选择。
小到早餐吃什么、今天穿什么颜色袜子，大到向哪个女生表白、如果生病了，去不去治疗……等等，都要选择。
而他之前如果选择参加今年的作家峰会，他新书的大纲肯定就完成不了现在那么多，就算事后再抽空编写大纲，他相信不同时间编写出来的两份大纲，也是有很大不同的。
反正他对自己最近写的大纲挺满意的。
这个帖子里，他看见有人提到他。
而且还不止一个人提到他。
7楼：“哪个是咸鱼俺老孙啊？上面那么多照片，我怎么没找到咸鱼俺老孙呢？”
9楼：“我听说咸鱼今年没去参加年会。”
10楼：“对！我也听说了，好像是他今年拒绝了，不知道会被会被.asxs.穿小鞋……”
14楼：“我倒是不关心那条咸鱼参不参加今年的年会，我只想知道他新书什么时候发，话说，他现在那么有钱了，还有动力写新书吗？”
17楼：“最近看综艺，老是看见99黄焖鸡的广告，咸鱼这次要赚翻了吧？我家楼下最近就开了一家99黄焖鸡的加盟店，我现在很怀疑这家伙是不是专门去做生意了……”
第626章 聊瞿凯？还是聊黄焖鸡？
又一日，入夜后。
魔都，霍家。
一家人坐在客厅喝茶聊天，已经长大一些的霍麒麟还是熊孩子的样，一个人坐在地毯上掰一只变形金刚，那只可怜的变形金刚模型，已经被他将脑袋掰得格格直响，而霍麒麟呢？
他脸上浮现快活的笑容，还在用力掰着，仿佛掰下这只变形金刚的脑袋，他就成了生撕虎豹的勇士。
霍廷冬和妻子坐在沙发上，和大姐霍廷蓉闲聊，一身白衣白裤的霍依依在一旁作陪，她话不多，多数时间都只是噙着淡淡的笑容，静静听着爸妈、姑姑他们聊天。
她似乎有点走神，眼神有点散乱。
而霍廷冬夫妇和霍廷蓉聊的话题则是……
霍廷蓉：“瞿凯这孩子，真挺好的，高大帅气就不说了，你们都见过，外表上配咱们依依，应该是没问题的，对吧？”
霍廷冬笑了笑。
他妻子附和：“嗯，是呀！模样是配得上咱们依依，其实，大姐，我和廷冬都挺满意的，主要还是得看依依的意思，依依要喜欢才行呀，对不对？”
霍廷蓉点点头，转脸看向旁边的霍依依，笑问：“依依，你觉得呢？你对瞿凯的印象怎么样？”
正在走神中的霍依依没有反应。
霍廷蓉皱眉失笑，稍微提高点声音，“依依？依依？”
霍依依被唤回神来，歉然笑了笑，轻声问：“姑姑，什么事呀？”
她妈皱眉抢话，“你姑姑问你对瞿凯印象怎么样？”
“嘣”
就在这时，霍麒麟终于成功掰断变形金刚的脖子，崩断的塑料，其中一小片正好飞溅到他老妈脸上。
本来那突然响起的“嘣”一声响，就吓大家一跳，竟然还有一块塑料飞溅到老妈脸上，顿时，霍麒麟倒霉了，他哈哈的笑声刚发出，老妈就黑着脸冲过来，老鹰抓小鸡一般，一手抓着他手臂，一手往他背上嘭嘭嘭狠拍了好几巴掌。
霍麒麟得意的笑容定格在脸上，脸上的肥肉都颤了颤，等老妈攮开他，他嘴巴一咧，哇哇地哭了。
霍廷冬两道浓眉早已皱起，沉着脸，面沉如水。
霍依依眨了眨眼，嘴角微微扬了扬，赶紧起身过来轻声哄着弟弟霍麒麟。
霍廷蓉有点无语地看着这一幕。
而霍依依哄霍麒麟的话里，有一句是：“别哭了，别哭了！姐姐给你放电视看好不好呀？你要不要看电视？”
“不看！！不看！！呜呜，妈妈打我……”
霍麒麟犟劲上来了，连连摇头，表示他很生气，不看电视，但霍依依却还是赶紧起身去拿电视遥控器，打开电视，一边不断换着电视频道，一边问霍麒麟这个看不看？那个看不看？
而霍麒麟呢？
他见只有姐姐来哄他，爸爸、妈妈、姑姑都不来哄他，他心里可能更委屈了，把手里掰坏的变形金刚砸在地上，手舞足蹈地撒赖，哭得反而更大声了。
然后他就迎来更强烈的镇压。
本来就恼火的老妈突然几步跑过来，夺过霍依依手里的遥控器往地上一砸，嘭一声，遥控器摔坏了，电池都摔出来了。
其中一节电池还弹到霍廷冬的脚边滚了一小段距离。
“不看拉倒！你要哭是不是？那就让你哭个够！声音再给我哭大一点！不许歇！！”
老妈发飙，霍麒麟顿时就被吓停了，一张胖乎乎的小脸上写满了委屈，眼里泪水汪汪的。
这个时候，姑姑霍廷蓉才无奈笑着起身过来拉起霍麒麟，摸了摸他头，和颜悦色地安慰：“好了好了，麒麟！别哭了，乖啊！你再哭，妈妈就又要打你了，妈妈都生气了，你还不乖一点？你傻呀？”
一边安慰，一边将又委屈又难过的霍麒麟拉着去了沙发那边。
霍廷冬发话：“行了，你俩也回来坐！别站着了！”
他这是对老婆和女儿霍依依说的。
他老婆黑着脸回到他身旁坐下，霍依依看了看已经不敢再哭的弟弟霍麒麟，和正在安慰弟弟的姑姑霍廷蓉，霍依依表情有点无奈，但还是回去坐下。
从她的表情看，她对瞿凯应该是没什么兴趣的。
但从小的家教，令她没有甩袖离去。
等她坐下后，霍廷蓉转过脸来，微笑问她：“依依，说说吧！你对瞿凯的印象怎么样？我跟你说，瞿凯对你印象可是挺好的，你要是对他印象也不错，那你们可以试着交往一段时间的，你觉得呢？”
霍廷冬夫妇，包括刚刚还在哭着的霍麒麟闻言，都下意识看向霍依依，想看她是什么态度。
霍依依淡淡笑了笑，正要开口说话的时候，电视上传来：“欢迎收看《蒙面歌王》！《蒙面歌王》由黄焖鸡中的战斗鸡‘99黄焖鸡’赞助播出，吃鸡就吃99黄焖鸡，99黄焖鸡，让你久久无法忘怀！我是主持人黛欢！欢迎大家继续收看我们的《蒙面歌王》……”
电视上忽然传来这么一段广告词，听得霍依依愣了愣，下意识扭头看向电视，刚才她为了哄弟弟别再哭，拿遥控器随手胡乱换频道，然后她换到一半的时候，遥控器突然被老妈抢过去砸坏了，她自己都不知道最后换到哪个频道了，此时才讶然发现就是这么巧，胡乱换的电视频道竟然正在播放有99黄焖鸡广告的一个节目。
《蒙面歌王》？
她有点懵。
她知道99黄焖鸡是孙全和袁水清的公司，也知道孙全和蓝莓台合作过一档综艺《华夏好声音》，她自己就去参加过那期节目。
还知道孙全最近和荔枝台也合作了一档音乐竞赛节目——《我是歌手》。
有电视台跟风这个类型的音乐节目，她不意外，她主要意外的是东方卫视弄的这个《蒙面歌王》，竟然也给99黄焖鸡打广告了。
在《华夏好声音》和《我是歌手》里都频频出现的99黄焖鸡，竟然在这《蒙面歌王》里也出现了？
什么情况？
别告诉我这档新综艺，也是出自孙全那家伙之手？
她懵懵地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忽然记起目前孙全弄出的几个综艺节目里，好像都有给他的99黄焖鸡打广告。
所以……莫非这《蒙面歌王》也是他搞出来的？
不会吧？
同一个人，这么短时间里，弄出这么多差不多类型的音乐节目？同质化这么严重？
电视上，随着主持人黛欢的退场，一位身着华丽长裙、面带一只狐狸精面具的女子拿着话筒登台，在霍依依新奇的目光注视下，音乐伴奏响起，这是要唱歌了？
“蒙面歌王……蒙面歌王……”
霍依依轻轻念叨着这节目的名字，再看电视上这位蒙面女子将要演唱的架势，她有点明白这节目的核心卖点了。
——蒙面。
蒙面唱歌，让观众来猜这些歌手的身份？
“依依？依依？”
身旁再次传来姑姑霍廷蓉的声音，又一次将霍依依唤回神，霍依依转脸看去，看见姑姑、爸妈都在皱眉看着她，弟弟霍麒麟脸上倒是只有好奇之色，眼神里也只有纯粹的好奇。
“依依，你对瞿凯感觉到底怎么样呀？要不……你跟他交往交往试试？”
霍依依老妈露出笑容，向霍依依提议。
霍廷蓉笑着附和：“对呀！我也是这个意思，瞿凯真的挺好的，模样上配得上你，家世也配得上，依依你和他在一起的话，也算得上郎才女貌、门当户对了，你要不就给他一个机会？跟他试一试？”
霍依依轻叹一声，眨了眨眼，忽然跟姑姑霍廷蓉说：“嗳，对了，姑姑，你上次不是说想再做点什么投资吗？你看刚刚电视上播的那个广告——99黄焖鸡怎么样？姑姑你要不要投一点钱进去呀？”
转移话题！
这毫无疑问是在转移话题，而且还转得很生硬。
霍廷蓉表情有点错愕。
霍依依老妈脸色一黑，脸上笑容淡了。
霍廷冬刚刚舒展不久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霍廷蓉无奈笑道：“依依，那个什么黄焖鸡，我知道，充其量也就是一个街头小吃，店面都很小的，投资一家店门，撑死了要不了几个钱，那么小的投资，不适合姑姑，咱们还是聊聊瞿凯吧！”
她想将话题拉回来。
但霍依依却面露灿烂的笑容摇头，道：“不是！姑姑，你可能还不知道吧？那个99黄焖鸡是我朋友的公司，最近的业绩很好的，而且，他们公司最近在找全国各个城市的总代理，一个城市的总代理权大概要几百万，姑姑你真的可以投资一两个城市的总代理权，然后也不用开店什么的，你就卖卖加盟权就行了，一个加盟权就能卖7万，而一座城市……呵呵，您想想看，大概能卖出多少个加盟权？很划算的！真的！
这样的总代理权，真的是个很好的投资，一般人买不起，能买得起的人，现在很多都还没注意到这个财路，您投资一两个总代理权，后面就只需要等着数钱就好了！真的！您相信我！”
霍廷蓉：“……”
霍依依爸妈：“……”
霍麒麟：“……”
除了年龄还小的霍麒麟是因为没有听懂，霍廷蓉他们此时表情都有点精彩。
霍廷蓉面露苦笑，“依依，生意的事，咱们以后再说好吗？咱们现在还是……”
霍依依老妈忽然插话：“依依，你说的是真的吗？这个什么鸡的生意真的这么适合投资吗？真的很好赚钱呀？”
霍廷蓉和霍廷冬眉头齐齐一皱，看向还没意识到自己已经被霍依依老妈。
霍依依笑了，眉眼皆笑，“对呀！妈，你还不相信我吗？这个生意真的挺好的，您经常看电视，您最近有没有发现这个99黄焖鸡经常上电视呀？那么好的广告效果，平时它的生意真的很好的，就我所知，他们公司也是最近才对外出售各个城市的总代理权，而且，我听说已经卖出去十几座城市的总代理权了，要不是一般人买不起这种总代理权，现在卖出去的肯定更多了……”
“等等！咱们还是……”
霍廷蓉忽然出声，想把话题拉回来。
但霍依依老妈将她的话也打断了，眼睛发亮，上身微微前倾，显然已经被女儿霍依依的话勾起了兴趣。
“是嘛！嗯，对、对！我最近确实经常在电视上看见这个什么鸡的广告，唔，依依，听你这么说的话，这个好像还真是一个好生意呢！正好你舅舅原来的公司黄了，最近正在寻找新的项目，我觉得这个什么总代理权，好像还挺适合他的……”
“够了！！”
忍了又忍的霍廷冬终于忍不住，将她的话打断，然后满脸不豫地起身，冷眼扫了扫老婆和女儿，沉着脸转身走了。
看着霍廷冬就这么不豫地转身上楼走了，霍依依、老妈、霍廷蓉都下意识噤声，就连霍麒麟也下意识保持乖巧的坐姿，一动不动。
一直等看不见霍廷冬的背影了，霍廷蓉叹息一声，苦笑问：“依依，你是不是对瞿凯一点兴趣都没有呀？你跟姑姑说实话！”
霍依依低头笑了笑，轻声说：“嗯，姑姑，我现在还不想结婚，也不想谈恋爱，您还是别勉强我了，谢谢！”
霍廷蓉哑然。
霍依依老妈皱了皱眉，似乎也有点失望，但很快她轻咳一声，道：“既然这样，那瞿凯的事咱们回头再说吧！对了，依依，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那个什么鸡的代理权真的适合投资？”
霍依依轻笑出声，但还是点了头，“对！妈，这个是真的，我自己都打算最近买下魔都这边的总代理权呢！不信的话，你过几天再看，到时候我签了总代理的协议，可以拿给你看一下。”
霍依依老妈眼睛眨了眨，期待地问：“那你觉得你舅舅适合投资这个吗？他原来的公司虽然黄了，但几百万应该还是能拿得出来的。”
霍依依：“嗯，可以的！这个投资很适合舅舅做的。”
老妈露出高兴的笑容，连连点头，“好、好！太好了！那我等会儿就给你舅舅打电话，把这事告诉他，他最近正为寻找新项目的事头疼呢！这下好了，这下好了！”
霍廷蓉听着听着，不禁又皱起眉头，迟疑着问：“依依，你刚才说的是真的？那个什么总代理权真的是个很好的投资？”
第627章 吕文艺的发迹方式
翌日上午，孙全参加完公司的会议，来到总经理办公室，批阅一批文件，就收拾东西离开公司。
昨晚邝龙飞特意打电话给他，请他今天上午来参加公司的例会，说是有些事情需要他拍板。
于是，他来了。
而在今天的公司例会上，他确实听见一些在他意料之外的发言，或者说汇报。
其中最重要的一件事是……有三位部门经理或有朋友，或有亲属有意拿下一座城市的总代理权，但在总代理费上，因为无力一次性付清，又因为有亲友在他们公司担任部门经理，所以希望能在总代理费上打个折，或者分期付款。
这一点，身为副总的邝龙飞不方便拍板，所以请他孙全过来拍板。
孙全考虑过后，统一给了个九折的折扣，也同意分期付款。
他愿意做出让步，无非是笼络公司高层的人心，顺便也想着多卖几座城市的总代理权，多挣几笔总代理费。
从公司楼上下来，许琴已经把车开到楼下等他，孙全拉开车门坐进去，许琴熟练地开车走人。
作为孙全的助理，许琴最近渐渐有成为他私人秘书的趋势，主要是因为他的工作手机放在她那里，经常有些电话，她接听之后，要顺手递给他。
后座上，孙全双眼半眯，面色平淡。
最近编写那本灵异文的大纲，因为故事主题的压抑，渐渐有点令他致郁的趋势。
毕竟那本书的男主角觉醒阴阳眼之后，总是和一个又一个鬼魂打交道，而其中大部分鬼魂的故事都饱含着遗憾和悲伤等等负面的情绪。
孙全自己已经意识到自己最近的心境在变化，但他并没有想着摆脱这种状态，因为他认为自己在真正写这本书正文的时候，需要这样的心境。
没有对应的心境，是很难写出那种文风和感觉的。
“全哥，你明天真打算去魔都？”
开车的许琴通过车内观后镜看了看孙全，含笑问了一句。
孙全看她一眼，嗯了声。
新书即将开写正文，而在开书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他都需要尽量减少外出，以保证自己写作状态的连贯性，所以，他早就打算在真正开写正文之前，去魔都好好陪老婆、孩子几天，等从魔都回来后，就进入一段时间的闭关状态。
全力以赴，写好那篇灵异文的前面几十万字，将这本书的文风彻底定型。
“那需要我陪你去吗？”
许琴又问。
“不用！如果有什么事，你电话告诉我就行了。”
孙全淡淡地答着，心思已经飞到魔都的老婆、孩子那儿。
“哦……”
许琴眨了眨眼，不知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反正从她神色上难以判断。
就在这时，孙全包里的手机响了，有电话打进来。
他微微转脸看了眼，抿了抿嘴，拿出手机，来电显示令他有点意外，竟是他大学死党之一——吕文艺打来的。
话说，自从吕文艺从他这里拿到加盟权，回老家开加盟店之后，似乎变得很忙，常常一两个月都未必给他孙某人打一个电话。
但偶尔通话的时候，他俩又还是像以前一样亲热，时间和距离并没有淡化他俩的友情。
就像此时，看见来电显示是吕文艺，孙全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喂？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电话一通，孙全就这么开场，挺乐呵。
吕文艺：“嘿嘿，启禀吴王，微臣想拿下咱们市的总代理权，请吴王恩准！”
孙全有点意外，“真的假的？你有这个财力？败类，不是我小看你，之前你连一家加盟店的加盟费都付不起，这才几年时间，你就有钱买一个市的总代理权了？你是没睡醒呢？还是喝醉了啊？”
败类，是吕文艺大学时期的绰号。
因为是死党，所以孙全和他说话，都是有什么说什么，并没有想着把意思表达的委婉一点。
吕文艺：“嘿嘿，启禀吴王，微臣虽然没这个财力，但我家娘子有啊！嘿嘿，我跟你说，我最近谈了一个家里很有钱的女朋友，怎么样？恭喜我吧！”
孙全：“……”
孙全又一次感到意外。
“真的假的？白富美啊？哪个白富美瞎了眼，看上你了？”
吕文艺：“哈哈……你在嫉妒！对不对？我听出来了，你肯定是在嫉妒！白富美怎么了？
吴王！我跟你说，以前咱们找女朋友的思路都错了，其实像咱们这种本来没什么钱的家伙，根本就不应该找那些和咱们条件差不多的女生，你知道为什么吗？”
孙全神色微动，来了点兴趣。
作为一名写手，他对任何歪理邪说都有兴趣，因为在写作的时候，某些歪理邪说，可以用来很好地塑造书中的反派角色。
“为什么？”
他配合着追问。
吕文艺：“嘿嘿，缺什么才最在乎什么，这个道理你懂吧？”
孙全笑了笑，“然后呢？”
吕文艺：“然后？然后道理就很明白了啊！条件和咱们差不多的那些女生，其实和咱们一样，骨子里都想钱、想过上好日子，而她们和咱们男人不同的是，她们只要有几分姿色，将来很容易就能找到条件比咱们更好的男人，只要踹了咱们，她们就能过上有房有车有存款的好日子。
而白富美就不同了！她们不缺钱，所以，她们谈恋爱、找男朋友，最先考虑、最在乎的，往往并不是钱，而是感情！只要你能让她们觉得你和她之间是爱情，那她们就会很珍惜，掏钱倒贴你，都心甘情愿。
怎么样？是不是很有道理？是不是人间至理啊？嘿嘿。”
孙全：“……”
听完吕文艺这番歪理邪说，孙全一时间还真找不出说辞来反驳。
因为这番歪理邪说，听上去好像还真有几分道理。
但要说这是人间至理，那他肯定不同意。
或许是吕文艺之前被前女友黎晓萍甩了之后，心理留下了创伤，连带着对女人、对爱情的观念都有些扭曲了。
一部分女生确实抵挡不住物质的诱惑，但要说所有女生都那样，那就是在侮辱女性了。
但孙全没兴趣和他争辩。
朋友之间，也无需在每件事上，都争个对错。
而且，他也不认为吕文艺现在的观念，他和他争论一番，就能改变。
“你知道我们公司一个市的总代理费要多少吗？你确定你那个白富美真的有那么多钱给你买一个？”
对于吕文艺那位白富美的财力，孙全还是有几分好奇的。
吕文艺：“哈哈，知道知道！吴王，在给你打这个电话之前，我已经提前问过大宝（董川）了，大宝跟我说了，最少也有上百万对吧？没问题的！我那个白富美家里有钱着呢！而且，我和她已经领证了，准备今年国庆节就结婚，同意给咱们买这个总代理权的，也不是她说的，是她爸亲口许诺的，说是给她当嫁妆的，嘿嘿，怎么样？哥们我的魅力够大吧？哈哈……”
隔着手机，孙全都能从吕文艺的语气里感受到他的意气风发、得意洋洋。
这让孙全心里生出一个感慨：人的命运真的很不好说，努力拼搏，是改变命运的一种方式，找一个有钱的老婆，也是一种方式。
他记得原时空，吕文艺娶的老婆并不是什么白富美。
而眼下，吕文艺却因为即将娶一个白富美，而踏上发迹之路。
“唔，你牛比！你牛比行了吧？这样！如果你们有时间的话，这次签总代理协议的时候，你把你那位白富美带过来给咱们瞅瞅呗！让咱们看看，你这位白富美，除了富，是不是真的又白又美，呵呵。”
孙全话音未落，吕文艺就说：“你拉倒！最近不行！她现在肚子里已经有我的种了，最近正在家安心养胎呢！不方便到处奔波，反正国庆很快就到了，到时候你们来参加哥们我的婚礼，自然就能看见她了！不急！不急啊！”
孙全：“……”
奉子成婚？
孙全一阵无语。
对吕文艺这家伙，忽然有点佩服，同时也觉得果然只有取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号。
吕文艺这个“败类”的绰号，这下是真的名副其实了。
“行行行，既然这样，那我没话说了，那就这样吧！你那里先准备好钱，然后随时过来签协议，作为兄弟，我祝你们幸福美满！这样行了吧？”
吕文艺：“嗯，哈哈，这还差不多！行！那就这么说定了，我过几天就来签约，你就等着吧！对了，你和你媳妇最近怎么样了？我听大宝说，你媳妇这次怀了俩？你可以啊！以前住一个宿舍的时候，我怎么没看出来你还有这本事呢？”
孙全翻了个白眼。
懒得跟他扯这种话题，“我的本事你没看出来的还多着呢！行了，回头见了面再聊吧！今天就聊到这儿，挂了！”
吕文艺：“嘁，说你胖，你还喘上了，行行，那就这样！挂了！”
……
结束和吕文艺的通话，开车的许琴忍不住问：“全哥，你朋友过几天要来？那你明天还去魔都吗？”
“去啊！他不带老婆过来，我才懒得陪他！反正他结婚的时候，就能见到。”
孙全这么不要脸的话，竟然也能说得轻松写意。
许琴哑口无言。
第628章 写作功力上的突破
三日后。
魔都，红楼妇产医院，B超室，袁水清躺在B超床上，孙全陪在一旁，看着B超仪屏幕上出现的胎儿画面，孙全心里的感觉很难形容。
他能看见屏幕上有两个有手有脚的胎儿，也能听见“咚咚”的心跳声，即将再为人父的感觉，令他脑中思绪万千，复杂难言。
本来只有一个女儿，但现在……再过几个月，他孙全就是三个孩子的爹了。
其中两个还是长得一模一样的双胞胎。
那种……自己的生命得到延续的感觉，令他这个无神论信奉者，感受到自己余生都有了意义。
他向来认为人死如灯灭，如果有一天自己死了，他不相信自己的灵魂还有转世的机会。
犹如旷野中的草木……草木的籽落地后，有机会长出新的草木，但枯萎后的草木，不会再有活过来的可能。
虽然他的重生，使他对无神论有所动摇，但他仍然不相信转世投胎之说，他只相信孩子是自己生命的延续。
看着B超床上，静静躺在那儿，任由医生给她做检查的袁水清，看着她隆起的腹部，看着她眉眼、嘴角处的笑意，孙全心里的爱意就不自觉地上涌。
在和她在一起之前，无论前世还是今生，他都不是一个在感情上很专一的人。
重生前，一任任前女友的离他而去，早就改变了他的爱情观。
但和袁水清在一起之后，他就像在大海上漂泊多年的一艘小船，终于寻找到一片港湾。
对外面的其他女人，他没了想法。
即便偶尔因为荷尔蒙的驱动，而产生一些绮念，他也能控制住自己的裤腰带。
一开始，他和袁水清在一起，主要是因为她的美貌。
那时候，在他的交际圈里，她是最美的，出于生物的本能，他想征服她。
其实最近两年，随着他的交际圈越来越大，各色各样的美女，他已经认识了不少，在容貌上，能和袁水清各擅胜场、一较高下的，也出现过几个。
但他还是愿意只守着她。
因为什么？
理由可能有很多，比如：她给他生了孩子；比如他潜意识里想证明只要女人不负他，他孙某人绝不会先负对方；比如袁水清还是很美、身材很好……
但最重要的还是因为他的心有了归宿，很安稳，他知道这是幸福，是他重生前梦寐以求、求而不得的幸福，他很珍惜。
他不想有一天，因为自己而令她伤心难过，他爱她，她也爱他。
而现在……他又多了两个爱她的理由，她肚子中那两个孩子。
……
“你在想什么呢？”
从医院楼上下去的时候，孙全搀扶着袁水清，袁水清似乎注意到他有点走神，笑眼瞥了瞥他，轻声询问。
孙全无声笑了下，低声说：“在想未来，咱们的未来。”
袁水清眼里出现一抹好奇之色，“是嘛，那你想到了什么？你想到的咱们未来是什么样子的呀？”
孙全：“我想到了两种可能。”
袁水清：“那说说看。”
孙全：“一种是你肚子里现在那俩个小东西，都是女孩，那以后咱们就有三个女儿了，若干年后，咱们就会有三个女婿，然后咱们每年都可以轮着去三个女儿家，就像旅游似的，不停地换着地方，想想还挺惬意的。”
袁水清嘴角忍笑，“那如果我肚子里现在这两个都是儿子呢？”
孙全：“那也不错啊！等他们长大了，他们就可以替我保护你和心心，你和心心，一辈子都不会被人欺负，我想着……从小要培养他们兄弟俩相亲相爱、互相扶持的习惯，这方面一定要培养好，不能兄弟不睦。”
听着孙全说着这些，袁水清脸上不知不觉就溢满了幸福的笑容，曾经的冰山女神，早已不见冰山神色。
……
深夜。
夫妻俩躺在床上，女儿孙洁心早已睡熟，被袁水清拥在怀里，而袁水清则被孙全拥在怀里，后背贴着他的胸膛。
他俩还没睡着，还在低声说着悄悄话。
袁水清：“老公，你新书准备的怎么样了？大纲还没写好吗？”
孙全：“已经写好了。”
袁水清：“书名呢？确定了吗？”
孙全：“暂定名叫《他能看见鬼》，但这个名字，我一直不太满意，如果能想到一个更好的名字，应该会换了。”
“《他能看见鬼》……”
袁水清沉吟着，说：“这个名字确实普通了一点，你还有别的备用名吗？有的话，说出来，我给你参考参考。”
孙全默了默，微微摇了摇头，“算了，我还是再考虑考虑，等我想好了再跟你说。”
其实，他最近这些天，确实想到几个新的书名，其中两个，他比较满意，但还没决定究竟用哪个。
袁水清默然两秒，轻叹一声，“好吧！那你慢慢考虑，对了，你这次打算在这里待几天呀？这次回去，是不是就要开始写新书了？”
……
夫妻俩就这么随意闲聊着，话题没多少营养，却很温馨。
又两天后。
孙全开车回到M市，回到自家别墅，当天晚上，他坐在书房的电脑前，打开一个空白的文档，犹豫着，输入两个新书名。
一个是：《亡灵遗愿》。
一个是：《亡灵摆渡》。
第二个书名，显然是模仿《灵魂摆渡》的风格，他觉得“亡灵”比“灵魂”一词更准确。
因为活人也是有灵魂的，所以《灵魂摆渡》这个名字不是很准确，不能让人一眼就看出这是一个鬼故事。
而“亡灵”，指的必然是人死后的灵魂。
他心里更倾向于《亡灵遗愿》这个名字，因为根据他最近写的这篇灵异文大纲的主线，男主角觉醒阴阳眼之后，故事的主线就是帮助一个个亡灵完成它们的遗愿。
这些亡灵的遗愿一旦被完成，就会很快被鬼差送入地府轮回。
而相比《他能看见鬼》这个书名，《亡灵遗愿》在b格上，也稍微高一点。
电脑前，一壶茶、一支烟，孙全的思绪慢慢沉淀，慢慢沉静在大纲架构出来的那个灵异世界中。
将之前写出的那篇开头看了一遍之后，微微闭上眼，不时吸一口烟，烟雾缓缓吐出，他的眼睛闭上了，脑中的思路却格外清晰。
刚刚看完的那几万字开头，在他脑中反复回放，在他的精神中，早已忘却外面的世界，只剩下脑中的那个故事。
也许是因为这篇灵异文的大纲足够完整；也许是因为他如今对剧情的架构能力，确实超过以前不少；又或许是因为他这本新书的剧情是一个个小故事串联而成，使得每个小故事的剧情都更容易把握。
反正，此时他脑海中关于这本书的第一个小故事——男主角与已经去世的女友之间的故事，他脑中慢慢形成了完整的剧情线。
什么地方该埋下悬念和伏笔，什么地方该起承转合……他心里越来越清晰。
再睁开眼的时候，他手里一支香烟早已抽完。
随手将烟蒂按在烟灰缸里，孙全似乎不假思索地对之前早已写好的故事开头几万字，开始删删减减。
思路顺的时候，就是这么自信。
大半个小时后，原来的开头几万字，被他修改好了。
故事剧情紧凑多了，每一处都是他想要的效果。
这种对剧情的掌控力，他以前是没有的。
虽然他目前早已是.asxs.的白金作者，很多人眼中的白金大神，但他以前对剧情的掌控确实没这么强。
具体表现在——以前往往他想要的效果，落笔成文后，最多只能实现80%左右的效果。
而如今，只说这本书开篇的这几万字，他想要的效果，他自己感觉已经实现了90%以上。
毫无疑问，这是一种进步。
他对故事剧情的掌控能力，进步了。
……
时光如水，日复一日。
孙全这次回到m市，果然像进了闭关的状态，每日多数时间，都把自己关在别墅的书房里，坐在电脑前，将大纲中的剧情，一点点写成正文，越写，他的思路越清晰。
他知道自己在写作上的功力，终于突破到一个新的层次。
这个层次，是他写作生涯中，从未达到过的。
那种对剧情的掌控力，就像画家对自己手中画笔的掌控力，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想要画直线，随手就能画出一条笔直的直线，想要画一个圆，随手就能画一个很圆的圆。
这种感觉挺爽的。
在孙全闭关写新书的时间里，外界的一切都还在继续，世界依然精彩。
比如：99黄焖鸡的城市总代理权，卖出的越来越多。
比如：《奔跑吧！兄弟》这档综艺忽然推出市场，收视率和口碑持续上升，并且，这档综艺中，同样插播的99黄焖鸡广告，又将99黄焖鸡的知名度推向一个新的高度，连带着选择加盟99黄焖鸡的商家更多了。
比如：作者论坛上，怀疑他可能不再写新书的声音，越来越多。
比如：《云中戮神剑》的书评区，大家在议论他名下几档大热综艺的同时，呼唤他快点发表新书的书评，也越来越多。
第629章 这是一个美丽的误会
7月17日，中午。
孙全皱着眉头从楼上下来，楼下餐厅里，许琴正在打开一只塑料饭盒，听见他下楼的脚步声，许琴扭头看了眼，笑道：“全哥，今天中午有你爱吃的糖醋排骨，还有你昨天想喝的猪肝汤，快来吃吧！”
最近中午和晚上，都是她来给孙全送饭。
闭关中的孙全，最近很少出这别墅的大门，作为他的私人助理，许琴的工作内容便多了一项——给他送饭。
她的工作主动性还不错，每天过来给他送饭的时候，还会主动帮忙打扫这别墅的卫生，如果看见他洗澡的脏衣服还没洗，她也会帮忙丢进洗衣机，洗完之后，帮忙晾好了才会走人。
“哦，好！”
孙全嘴上应着，眉头还是皱着的。
他的情绪还在受着刚才写的那一章内容的影响，有些题材的作品就是这样，对写作者的情绪影响会比较大。
别说白天的情绪了，因为写这本灵异文，最近他晚上频频做噩梦，梦里老是有鬼。
因为噩梦做的比较频繁，他最近的精气神都差了些，主要是睡眠状态不好，导致的精神萎靡。
等他走到餐桌这里的时候，许琴已经帮他把饭菜都摆弄好了，他刚坐下，她就把筷子递到他手里。
接过筷子，孙全看了看桌上的饭菜，确实有糖醋排骨和猪肝汤，还有红烧秋刀鱼和蒜泥西兰花。
本着“饭前一碗汤，活到九十三”的原则，他先盛了一碗猪肝汤喝着，其实他不是很喜欢猪肝的味道，但猪肝明目，他最近用眼有点过度，眼睛挺干涩的，所以昨天特意跟许琴说了句想喝猪肝汤，然后今天就有了。
“全哥，今天上午，蓝莓台那边有个节目制作人打来一个电话，想邀请您去参加他们台里的一个访谈节目，您有兴趣去吗？”
许琴拉开椅子在他旁边坐下时，说了这么个消息。
孙全眼睑都懒得抬一下，摇了摇头。
而许琴则一副习以为常、意料之中的表情，因为最近这已经不是第一个邀请他去上电视节目的电话。
最近一个多星期，孙全虽然处于自我闭关状态，没有出去浪，但他却意外地登上舆论的风口浪尖。
像个浪里白条，引人瞩目。
正应了一句老话：树欲静而风不止。
事情是这样的：
目前娱乐圈有五档大热综艺，都是他写的策划案。
一档《戏精的诞生》、一档《我是歌手》、一档《蒙面歌王》、一档《奔跑吧！兄弟》、一档《跨界歌王》。
这五档综艺最近都是每周播放一期，收视率和口碑都非常不错。
随便一个人，随便找一个视频网站，搜一下最近的综艺排行榜，就会发现这五档综艺都在最近的综艺排行榜前十位。
前三名都被垄断了。
一时间，孙全之名在综艺圈如雷贯耳，令一众职业的综艺节目策划人和制作人黯然失色。
所以，作为一名跨界的综艺策划人，他出人意料地火了。
这本就足以引来一些电视访谈节目的追逐，但……事情还没这么简单。
真正令他孙某人近期处于舆论风口浪尖的原因是——随着《奔跑吧！兄弟》的热播，网上竟然有人忽然说这档节目的形式，和泡菜国的一档最新综艺非常相像。
曝出这一猛料的人，甚至还把泡菜国的那档综艺名字公布了，名字也很像。
——《runningman》。
这个名字翻译过来，可以是《奔跑吧！先生》，《奔跑吧！男人》、《奔跑吧！兄弟》。
这个料曝出来后，引来很多吃瓜群众的好奇。
越来越多的人特意把这两档节目作详细对比，然后大家就惊呆了。
无论从节目名字，还是节目形式，以及节目里的一些小游戏，都惊人得相似。
抄袭？
到底谁抄袭谁？
吃瓜群众们兴奋了，感觉挖到了一条大瓜。
网民的力量是强大的，很快就有人发现这两档节目推出的时间也很近，孙全策划的《奔跑吧！兄弟》播出时间是7月7日。
而泡菜国的《runningman》则是7月11日。
前后只相差4天。
从时间的先后顺序来看，泡菜国的这档综艺好像是抄袭孙全的这档新节目。
这个发现，令一部分网民激动，令一部分网民目瞪口呆，也令一部分网民难以接受。
因为这年头国内有观众一直觉得国内的综艺，比泡菜国的综艺要落后一大截。
这些人早已习惯国内的电视台，模仿泡菜国的综艺。
现在反过来了？
这部分观众表示接受不能。
有那不死心的，试图找到泡菜国这档新综艺策划案提前泄露出去，被孙全抄袭的证据。
然而……
他们找到最后，却发现这两档综艺的备案时间，也相差几天，并且，孙全策划的这档《奔跑吧！兄弟》还是要早几天。
不仅如此，随着越来越多的网民参与进来比对这两档综艺，渐渐的，就有越来越多的观众认为《奔跑吧！兄弟》的方方面面，都比泡菜国的《runningman》更成熟更精彩。
一切的迹象，似乎都显示孙全策划的《奔跑吧！兄弟》才是原创。
反正最近网上已经吵翻了天。
多数吃瓜群众已经坚定地认为孙全和《奔跑吧！兄弟》才是被侵权的受害者，无耻的是泡菜国的《runningman》制作公司和团队。
前两天蓝莓台的薛子涵被记者围堵采访的时候，对着镜头和话筒说的一番话，在网上得到无数人赞同。
而薛子涵是怎么说的呢？
那条新闻孙全也在网上看见了，采访的视频里，薛子涵是这么说的：“我应该是最早跟孙全合作的节目制作人了，嗯，我们一开始合作的就是《华夏好声音》，现在还在合作《戏精的诞生》，众所周知，孙全近期还策划了《我是歌手》、《蒙面歌王》、《跨界歌王》，以及《奔跑吧！兄弟》等等节目，这么多优秀的、受大众欢迎的好节目，难道还不能证明他才综艺策划方面的才华吗？
这么有才华的一个综艺策划人，他需要抄袭别人的创意？需要吗？你们确定真的需要吗？”
然后呢？
网上支持孙某人的那批网民，在怼另一部分反对者的时候，很多人已经懒得拿出什么证据，直接复制薛子涵的这段话。
还有更懒的，直接就反问对方——“需要吗？你们确定真的需要吗？”
这件事上在网上，短短几天，就已经闹得沸沸扬扬。
孙全想不关注都不行。
因为这已经在网文圈的作者论坛上引发热议，并且，已经有不少同行和书迷，在QQ上发私信询问他这件事的真相。
他甚至看见有新闻说，制作《奔跑吧！兄弟》的芒果台，已经声称即将起诉泡菜国的《runningman》的制作公司。
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
孙全心里自然跟明镜似的。
到底是谁抄袭谁，他自己心里不可能没有b数。
虽说目前网上的舆论风向，对他是有利的，网民们找出的各种证据，也无一例外，全都有利于他孙全。
但他心里的节操还在，再加上他最近要集中精力写新书，所以面对各大电视台发来的访谈请求，他一概拒绝了。
话说，这件事是完全出乎他意料的。
之前，他在准备写这档综艺策划案的时候，还特意上网搜索过有没有类似的综艺出现。
结果呢？
网上一个类似的节目都没有搜到，然后他才放心大胆地照搬记忆中这款大热的综艺。
反正只要目前还没有问世的综艺，他都可以照搬，之前照搬出来的几档综艺全都没出过什么问题，堪称捞金神器，早就让他尝到甜头。
他万万没想到，他这档综艺播出后没几天，泡菜国的原版综艺竟然也问世了。
前后就相差那么几天。
巧得不能再巧。
他相信他照搬的这档《奔跑吧！兄弟》播出的时候，泡菜国的观众和综艺圈人士肯定都没注意到。
至于他照搬的这档《奔跑吧！兄弟》各方面都比《runningman》更成熟……
那就是个更大的误会了。
他孙某人照搬的《奔跑吧！兄弟》，是他记忆中早已成熟的一档节目，本来可能存在的一些小问题，早就在一期又一期节目的录制中，被修改过了。
而泡菜国最近才弄出来的这档《runningman》，是一档真正的全新节目，一切都在摸索中，节目形式和内容上，有一些不成熟的地方，太正常了。
原时空，《奔跑吧！兄弟》就是买的《runningman》的节目版权，在借鉴和汉化的基础上，录制的。
而现在呢？
他孙某人信手照搬的《奔跑吧！兄弟》，很有怼翻《runningman》的趋势。
对此，孙全心里的感受真的挺复杂。
他自己都为《runningman》的制作公司和团队感到委屈。
他的节操，让他在这个时候，没有去落井下石。
但他目前所处的立场，也不允许他为《runningman》的制作公司和团队说一句公道话。
因为不能说啊！
怎么说呢？
说《runningman》没有抄他的《奔跑吧！兄弟》？
真那么说的话，大家肯定会问：既然不是人家抄了你的，那就是你抄了人家的咯？
第630章 过亿了？
孙全喝完碗里的猪肝汤，许琴顺手就把他手里的空碗接过去，熟练地帮他盛饭，一边盛饭一边说：“全哥，今天上午又有一个作者打电话过来，想要开一个咱们的加盟店，您要亲自给他回一个电话吗？”
孙全瞥她一眼，随口问：“他笔名叫什么？”
许琴微微一笑，“九五二七！”
孙全皱眉又看向她，“什么？”
他有点没听懂，不确定她刚刚说的是不是一个笔名。
许琴嘴角的笑意又浓了些，“我说他笔名叫九五二七。”
孙全确定自己印象里不认识这个作者，但九五二七这个数字他挺耳熟，好像星爷在《唐伯虎点秋香》那部电影里的代号就是这个。
微微失笑，孙全接过许琴递回来的饭碗，往嘴里扒拉两口米饭，伸筷子夹菜的时候，又问一句：“他有什么想法吗？想让我给他的加盟费打折？”
类似的电话，许琴最近帮他接了不少，有些是同行作者打来的，也有一些是不知道怎么打听到他手机号码的书迷打来的。
这些人的目的都是想开一家99黄焖鸡的加盟店。
实在是最近这段时间，随着他那几档综艺的热播，顺带着将99黄焖鸡的知名度炒大了。
可以毫不客气地说：目前所有品牌的黄焖鸡当中，99黄焖鸡的品牌名声是最响亮的。
反正至今没哪家黄焖鸡有那么大魄力，接连在那么多热门综艺中打广告。
大概是看到了99黄焖鸡不错的前景，所以一些手头有点闲钱的作者和书迷，都想着法儿地联系他。
有人打他的手机，有人直接通过QQ私信联系他，今天这个大概已经是第五十几个了。
许琴：“呵呵，我听他的口气，好像是想让你照顾他一点，但他没有明说给他的加盟费打折。”
孙全默默地吃着饭菜，吃了几口，才说：“那就把他的号码转给公司招商部那边，顺便跟他们说一声，给他打个九折，亲自打电话就算了，我都不认识他。”
许琴萌萌的大眼睛眨了眨，有点意外，“全哥，你都不认识他，还给他打九折？你这么做的话，如果传扬出去，以后每个想加盟的作者，甚至您的书迷，都会想着找你打折的……”
孙全不以为意，夹了块糖醋排骨放嘴里嚼着，口齿含糊地说：“那不是好事吗？就当是打折促销了，我想一部分本来只是有点心动的同行和书迷，听说找我能打折，应该会变心动为行动吧？多几个这样的，咱们打折损失的加盟费，应该能翻倍赚回来，有什么不好？”
许琴又眨了眨她的大眼睛，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再看向孙全的眼神里，明显多出一抹爱慕之色。
但正在低头吃饭的孙全，并没有去看她的眼睛，因此也就没有注意到她此时眼神里的异样。
……
事实也确实没出孙全所料。
几天后，打电话、发短信过来表示想加盟99黄焖鸡的同行和读者明显多了不少。
孙全自己每天偶尔登录QQ的时候，都能收到一些这样的短信。
并且，许琴每天过来给他送饭的时候，跟他提到的加盟电话的数量，也明显多了不少。
这年头虽说普通人手上的钱一般都不多，但如果能看到一门赚钱概率很大，自己能做，且投资并不大的小生意的时候，很多人还是有办法搞到几万块钱加盟费的。
自己没有，可以找家里，家里如果也不够，那还可以找亲戚借一点。
前提是能发现那样一门小生意。
而正好……99黄焖鸡好像就是这门一门小生意。
加盟费并不算离谱，店面投资也不大，一间小门面就能做了，并且这家店的名气和口碑都还不错。
特别是在最近这段时间，全国五档热门综艺都在给这个99黄焖鸡打广告的前提下，那效果堪称洗脑。
而网文写手这个职业，时间上本来就挺自由，很多作者都对每天笔耕不辍的生活略感厌烦和疲惫。
其中很多人，本来就想着开一个小店做副业。
咸鱼俺老孙卖99黄焖鸡，做得风生水起的传说，其实早就在作者圈子里流传开了。
而今又频频接受广告的洗脑，再加上听说跟咸鱼俺老孙联系一下，加盟费还能打九折，其中一小部分作者，终于开始行动。
相对于整个网文写手这个群体来说，这些人是一小部分。
但网文写手是一个庞大的群体啊！
就算是百分之零点几的作者开始行动，那人数也数以千计、万计。
除此之外，读者大军的人数就更夸张了。
保守估计目前看网文的真实人数，就算没有上亿，也差不了多少了。
就算是万分之几的读者，那数量也比开始行动的作者多得多。
孙全不清楚具体有多少人开始行动，准备加盟他的99黄焖鸡，他只知道他给许琴管理的那只手机……话费频频欠费。
充一百块钱话费，用不了一两天就欠费了。
几次之后，他听许琴提到话费的事，就烦。
干脆让她跟财务那边打声招呼，每次充一千块钱，如此，他耳朵根子才终于清静一点。
转眼，时间来到8月。
月初，他接到邝龙飞的电话，电话里，邝龙飞问他有没有时间，去参加公司月初的例会。
接到邝龙飞电话的时候，孙全正在电脑前码字，听完邝龙飞的话，他随口就拒绝了。
“最近没空，你们自己开吧！会议你主持一下，我相信你！”
说着，他就准备挂断通话。
但邝龙飞叫住了他，“等等！我觉得你最好还是抽空来参加一下吧！这次的会议真的很重要！真的！”
孙全有点意外。
公司的会议，他向来很少参加，这一点他自己习惯了，他相信邝龙飞应该也习惯了，以前邝龙飞也很少会特意劝他去参加公司会议。
“重要在哪？有什么大事要我拍板？”
邝龙飞：“嗯，主要是上个月利润的事，你知道咱们公司上个月的利润有多少吗？要不你猜猜看？”
我还连连看呢！
心里怼了一句，孙全皱眉问：“多少？你直接告诉我不就行了？快说吧！”
邝龙飞：“呵，反正相比咱们公司以前每个月的利润，上个月的利润是最惊人的，老同学！你恐怕都不敢想象你自己现在的身家有多丰厚了，就这一个月的利润，除非你去豪赌，否则，你这辈子、甚至下辈子、下下辈子，都花不完了！
具体数字，我现在不跟你说，你明天还是来参加一下会议吧！到时候自然有人跟你汇报，别跟我说没空！
你现在没必要再像以前那么忙了，真的！你的钱已经花不完了，你其它的事，现在都不重要了！不就是写稿子吗？放一放吧！抽个空来参加一下会议，我保证你不会后悔！来不来？”
孙全：“……”
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钱？
难道上亿了？
孙全一时间皱眉不语，倒不是在烦恼那么多钱以后怎么花，也不是不开心，而是在心里估算上亿的可能性有多大。
他之前卖给覃老师的侄女姚芸和童帅的川内省省会的总代理权，那一笔总代理费就有550万。
按这个节奏的话，两个省会城市的总代理费就得过千万。
普通城市的总代理费肯定要少一点，打个折，就当300万一个，平均三个普通城市的代理费，差不多也有一千万了。
这样算的话，如果能卖出30座城市的总代理权，那能收到手的总代理费，差不多就能上亿了。
而上个月……各种广告的效果那么好，还有一些零零散散的小加盟店交的加盟费。
这么一算的话，上个月公司的利润过亿的可能性好像挺大。
“过亿了？”
心里估算片刻后，孙全问了一句。
电话那头静了静，随即传来邝龙飞的声音，“嗯。”
孙全再次陷入沉默。
重生后，特别是最近两年，随着他各方面的发展趋势越来越好，他早就相信这辈子自己资产过亿应该是大概率的事。
但这么快就过亿了，而且是公司一个月的利润就过亿，不得不说，真的在他意料之外。
虽说这样惊人的月利润不可能持续太久，国内城市虽然众多，但市场好的、好卖的，且能卖上大价钱的城市代理权，卖一个少一个，估计要不了多久，这一块的利润就会断崖式下跌。
属于不可持续性的盈利方式。
但不管怎么说，一个月的利润能过亿，还是很惊人的。
也实实在在令他的财富暴增。
或许在今年年底之前，他的财富就有能达到几个亿。
拿原时空那位首富先生的话说，就是几个小目标实现了。
孙全有点不真实的感觉，重生前，他想买一套房子结婚，都买不起，最多只能在小城市付一个首付，然后装修的钱从哪儿来？彩礼和婚礼的钱又从哪儿来？
而现在……这才过去几年？
这就过亿了？
他生平第一次发现原来挣钱能容易到这种程度，他之前还想着等再过两三年，网文ip的概念被炒热后，他如果把手上几本书的版权卖出去，每一个上千万，应该很快就能有上亿的身家。
可现在这个目标……提前实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