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1章 老板式的关心
两天时间，孙全在日常更新《云中戮神剑》之余，顺手又写了一个《蒙面歌王》的策划案。
策划案写好的这天下午，他一个电话把付蕾叫到自己办公室。
其时，他在咸鱼工作室的办公室里。
片刻后，门口传来敲门声，正在低头喝茶的孙全抬头望去，果然是付蕾，今天她穿得比较休闲，下身一条灰色弹力牛仔裤，脚上一双黑色低跟皮鞋，上身是一件米白色的荷叶领衬衣，这衬衣挺合身，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肢和纤细的手臂。
她替他打理这工作室的时间也不算短了，这不短的时间里，她的外在形象变化有点大，已经不是他们初见时，那般书卷气。
鹅蛋脸还是鹅蛋脸，丹凤眼还是丹凤眼，樱桃小口也还是樱桃小口，白皙的肌肤也依然白皙，短发也依然是短发，这些都没变。
变的是她的身材和气质。
身材……怎么说呢？
曲线感更好了，不能更细形容了。
气质……倒是变得更成熟更干练。
看见她敲门，孙全露出笑容，招了招手。
付蕾一笑，迈着轻快的脚步进门，行走间带风，于是隔着一张办公桌，孙全还是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味。
挺好闻的。
可惜他对香水了解有限，闻不出那是什么味，只知道挺好闻的。
“孙总，有什么事吗？”她站在孙全办公桌对面，微笑着问。
孙全又招招手，示意她来他身边。
付蕾有点意外，笑了笑，绕过办公桌，来到他身旁，又问：“孙总，什么事呀？”
孙全指着电脑上一个文档，文档的标题是《蒙面歌王》。
此时她身上的香味，他闻得更真切了。
但他没有走神，指着文档说：“这是我刚写好的新节目策划案，等下我会发到你邮箱，这个策划案交给你去运作，你去联系合适的电视台，合作条件等等都由你去谈，总之，尽量参照我们和蓝莓台以及荔枝台的合作方案，目的只有一个，把这个节目卖一个好价钱！嗯，对了，99黄焖鸡的十秒钟广告不能少，记住了吗？”
问完，孙全转脸看她。
发现她表情透着意外，好看的樱桃小嘴微微张着，“这个节目交给我去运作？孙总，这个……这方面我没经验呀！”
这一刻，孙全忽然走了下神，因为近距离看着她的樱桃一口，他忽然想到自己重生前这个类型的女票好像没有交过。
还好，她提的问题令他马上回过神来，要不然就要出丑了。
“没事，一回生、二回熟，这样，你让许琴和你一起运作这个策划案吧！之前我去航州，她每次都陪着，很多事她应该都清楚，还有问题吗？”
付蕾迟疑着，点头，“行！我知道了，如果有拿不准的问题，我再跟您请示。”
孙全：“嗯，可以！”
付蕾抬手拂了下耳边的发丝，抬起头，“那……孙总，还有别的事吗？没有的话，我出去了？”
孙全唔了一声，“后天，我可能要去魔都待几天，这边的事就交给你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好的！没问题！”
付蕾答应得很爽快。
事实上，这工作室大多数时间，都是她在打理，孙全离开几天，根本就不算什么。
“还有其它事吗？孙总？”
她好像又想走了。
孙全微微失笑，他特意打电话叫她过来，当然不可能只是说这么两件事，这两件事他完全可以在电话里，或者QQ上跟她说，根本就没必要特意把她喊到他办公室。
伸手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孙全：“别急！你先坐！最近我在工作室的时间不多，咱们也有一段时间没有好好交流了，你坐下，咱俩聊一会儿！”
付蕾眨了眨眼，表情挺意外，但随即露出高兴的笑容，点点头，“哎！好、好！”
她转身走到办公桌对面坐下，在她转身的时候，孙全发现她的身材确实比以前更好了。
难道是最近跟媳妇分开太久了？
他心下闪过这个念头。
起身亲手给付蕾倒了杯茶，他的办公桌上，有一整套茶具，每天他来办公室的第一件事就是煮水泡茶，此时他桌上茶壶里还有小半壶茶水呢！反正这个季节喝凉茶也挺舒服的。
“谢谢！”
孙全亲手把倒好的一杯茶递给她的时候，付蕾赶紧起身双手接过，她还是那么客气。
看着她坐回椅子，双手捧着那杯茶，孙全按照既定思路打开话题，“伊人，我还是叫你伊人吧！”
付蕾莞尔一笑，这是她的网名，当初在格子中文网做编辑的时候，她用的编辑名和网名就是这个，一直沿用至今。
“行，孙总您想叫什么都行！您高兴就好。”她笑着说。
孙全也笑了下。
他今天想跟付蕾聊的其实不是正事，就是想跟她聊聊家常，算是关心一下她的生活，笼络一下她的心。
做老板嘛！总要偶尔笼络一下下属心的。
特别是像付蕾这样帮他日常打理整个工作室的得力下属。
“好！对了，你来我这里工作有多久了？有两年了吗？”
付蕾低头看了眼茶杯里的茶水，微笑点头，“嗯，差不多了，再过几个月就两周年了。”
孙全微微颔首，“唔，时间过得真快啊，怎么样？这两年在这里工作还顺心吗？生活上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有的话，你尽快直说！不用跟我客气！呵呵。”
付蕾抬头看了看他，看她的表情，好像有点明白孙全想跟她聊什么了。
她微笑着点头又摇头，“谢谢孙总关心，挺顺心的！真的，生活上也挺好的，没什么困难，所以，呵呵，暂时也没什么需要您帮忙的，孙总，您有心了！”
没什么需要帮忙的？
孙全笑了笑，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又问：“家里呢？家里有没有催你结婚什么的？谈男朋友了吗？”
付蕾呵呵轻笑，脸颊微微泛红，再次微微低头看着手中的茶水。
这个问题，从一个老板嘴里问出来，很正常，但从孙全嘴里问出来，却令她有点尴尬。
因为孙全年龄和她差不多。
但孙全毕竟是老板，他的问题，她不好不答。
轻叹一声，付蕾：“我这个年龄，家里肯定是催了的，前几天还接到我妈电话，电话里我妈跟我说我好几个初中同学都结婚了，孩子都好几岁了，叫我今年中秋一定要回去一趟，说要给我相亲，呵呵。”
她低着头说着，没好气抬头看孙全。
“所以你还没谈男朋友？”
孙全皱起眉头追问。
其实他是希望她在这附近找一个男朋友的，因为如果她谈的男朋友是m市的，那等她结婚后，她还能继续帮他打理这工作室。
但如果她回老家结婚的话，那她婚后还能不能过来工作，那就不好说了。
这也是他今天忽然想跟她交流一下的一个原因。
女员工就是有这方面的问题。
相比之下，男人在这方面的问题就会少很多，据他了解，多数男人都不会因为结婚而辞职。
在孙全的注视下，付蕾脸红红地摇头。
“没有，我平时上班、吃住都在这里，去市里的机会都少，除非我在咱们工作室内部或者这个小区里找，要不然我能找谁呀？”
说着，她抬头看孙全一眼，又微微低下头去。
孙全：“……”
有点失笑，孙全：“呵呵，看来这方面我也有责任啊！要不是我当初把这工作室安排在这里，你和咱们工作室的其他女同事，找对象可能就方便多了。”
付蕾笑笑，小声说：“孙总，你不常在工作室，所以你可能不清楚，董小雨已经谈恋爱了，现在咱们工作室还单身的，就我和许琴了。”
“是吗？”
孙全愣了愣，他还真不知道这事。
“谁呀？董小雨跟谁谈的？是咱们工作室内部的同事吗？”
付蕾摇头，嘴角带着笑意，“不是，之前咱们工作室里是有几个男同事明里暗里地追求董小雨，但最后却都输给这个小区里的一个住户了。”
“是吗？”
孙全再次感到意外。
要知道这小区可是青龙湾别墅区，M市范围内房价最高的一个别墅小区，住在这小区里的住户，可没有一个穷人。
董小雨竟然在这小区里找了个有钱的？
付蕾含笑点头，“嗯，是真的！你要是想看一下那个小伙子，等下出去我就让董小雨打电话喊他过来吃晚饭，到时候你顺便看一眼？”
是个小伙子？
这个问题孙全没有问出来，尽管他心里想到了这个问题。
实话说，他此时真的对董小雨谈的那个男朋友有点好奇了。
所以他点头，“好！那你等下安排晚餐多做几个菜，不是！那小伙子什么眼光啊？你这么个大美女他不追，他却去追董小雨？他没追过你吗？”
付蕾被他问得有点不好意思，脸红红地白他一眼，啐道：“瞎说什么呢？我算什么大美女呀？再说了，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人家喜欢董小雨，不喜欢我，不是很正常吗？”
孙全看着她，摇头笑道：“我不信你这样的大美女会有人不喜欢，肯定是你太美了，让他自惭形秽、望而却步了，不敢追！”
付蕾被他这话夸得脸色更红了，又给他一记白眼。
第602章 文笔不错的任伦鑫
晚餐时分，孙全见到董小雨谈的那位男朋友，看到这人的第一眼，孙全脑中就闪过“互补”这个词。
原因？
因为董小雨面目清秀、身材苗条，而这位任伦鑫则长着一张包子脸，身材胖乎乎的。
和董小雨站在一起，一胖一瘦，对比相当明显。
难道胖的就喜欢瘦的？瘦的也喜欢胖的？
这个疑惑孙全没问出口，做人要讲礼貌。
何况，这位任伦鑫虽然看着胖，但并不土，看着还挺时髦，大脑袋后面扎着一个小辫子，一套黑色夹克衫款式也挺潮，脚上踩着一双黑红相间的运动鞋，左手手腕上，戴着一只金灿灿的金表。
看样子家庭条件确实挺好，不愧是青龙湾别墅园的住户。
见面时，董小雨给他们介绍的时候，脸颊红红的，挺不好意思，而这位任伦鑫则表现得挺大方，主动伸手热情地跟孙全握了握手，说着客气话，还顺便抬手跟其他人打了个招呼。
看得出来，他应该不是第一次来咸鱼工作室，已经跟工作室里其他人混熟了。
作为主人，孙全也拿出主人的姿态，全程面带笑容，请对方一起吃晚餐。
任伦鑫没有拒绝，也挺有眼力劲，大家端菜上桌的时候，他也小跑着帮忙拿碗筷。
今晚因为有客人，孙全让许琴去拿了瓶酒，任伦鑫主动举杯向大家敬酒，并以家属的姿态感谢大家对董小雨的照顾。
孙全有点好奇他是做什么的，感觉场面上的活挺熟。
就问：“任先生是做什么工作的？方便说吗？”
“小任！叫我小任就好！”
任伦鑫满面笑容地说着，“我家里在南边弄了个小公司，我在公司里帮过几年忙，最近两年在写小说，呵呵，当然，跟咸鱼老大您是比不了的！呵呵。”
孙全：“？？？”
“你也是写小说的？”
孙全很意外，真的很意外，目光看了看他，又转脸看向付蕾，因为付蕾之前根本没跟他说过这个。
按理说，董小雨交的男朋友也是写小说的，付蕾应该会随口跟他提一句吧？
但没有！
见孙全看着自己，付蕾微笑点头，“嗯，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很亲切？我听说他和小雨就是因为写小说这个共同话题，才走到一起的，对吧？小雨？”
最后一句，她问的是董小雨。
董小雨脸红红地嗯了声。
任伦鑫也笑着点头，“对！其实我早就知道咸鱼老大您的工作室在咱们这个小区，我一直想找机会进来看看，没想到我还没找到别的机会，却先认识了小雨，只能说是缘份啊！哈哈。”
许琴插话：“嘿！你不会是为了混进咱们工作室，所以才追的小雨吧？”
这话问的……
一桌人都有点想笑。
也有人用怀疑的目光打量任伦鑫。
其实孙全早就注意到了，工作室里几个男的，对任伦鑫都不很热情，像胡聪、李立喜、童仁海、方兴钧等人，都有点皮笑肉不笑的味道。
对此，孙全心下略一琢磨，差不多就猜到这几人的心思。
大概是因为工作室里本来年轻女孩就少，本来就不够他们几个分的，没想到他们还没追到一个，董小雨就先被外面的狼给叼走了。
将心比心，他孙某人如果遇到这种事，心里估计也不大得劲。
心里不爽，对任伦鑫有些敌意完全能理解。
“不是！当然不是啦！这位美女，你可别害我呀！兄弟我要是之前哪里有得罪您的地方，请原谅我是无心的，放过！求放过！”
任伦鑫似乎吓了一跳，连忙抱拳向许琴求饶。
把许琴逗得呵呵直笑。
坐她旁边的董小雨脸皮更红了。
孙全也轻笑两声，带着几分好奇，询问：“对了，既然说到这里，那你们说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吧！能说吧？”
他这问题一问，胡聪和李立喜等人，包括付蕾和许琴都被勾起好奇心，目光在任伦鑫和董小雨脸上打转。
任伦鑫和董小雨相视一眼，性格内向的董小雨微微低着头，不敢看大家的眼睛。
任伦鑫也有点尴尬，抓了抓头，一边起身给大家斟酒，一边说：“这……行！那就我来说吧！事情是这样的……我刚才已经说过，我早就知道咸鱼老大的工作室就在咱们小区，而我也早就想混进来开开眼界，所以平时有意无意间，我就趁着在小区里散步的时候，往这边瞟几眼，也是因此，我慢慢就对在座的各位都眼熟了。
至于我和小雨是怎么认识的……呵呵，其实也简单，有一天我开车下山去买东西回来，看见小雨一个人站在路边，一辆好像坏了的出租车停在她不远处，那司机师傅好像在修车，我见小雨一个人站在那里，应该是在等那辆出租车修好，我就把车停在她旁边，跟她介绍我是咱们这个小区的，说捎她一程……”
“然后她就这么上了你的车？”
李立喜忍不住问道。
异样的目光瞥了眼低着头的董小雨。
其他人，包括孙全在内，也都略感意外。
董小雨胆子这么大？随便一个自称住在青龙湾别墅园的人的车，她都敢上？
“没有！那天我没上他的车。”
董小雨似乎感觉到大家异样的目光，赶紧抬头解释一句。
任伦鑫也点头，笑道：“对！那天小雨看我的眼神透着明显的不信任，根本就没上我的车，但后来我们在小区里再次遇见的时候，她好像认出我来了，之后我们又在小区里散步的时候，偶遇到几次，这一来二去的，嘿嘿，慢慢就熟悉了……”
说到这里，任伦鑫没有再说下去。
但他和董小雨是怎么认识的，大家已经都听明白了。
孙全注意到李立喜他们几个男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表情都有点郁闷。
孙全心里有点想笑。
这几个家伙，和董小雨共事这么长时间，不敢下手，现在等董小雨被别人泡走了，又后悔？
该！
孙全心里好笑，嘴上则问任伦鑫，“你家既然是开公司的，那你怎么不继续在你家公司帮忙，来写什么小说啊？继承家业不好吗？”
任伦鑫摇头失笑，“我家也就一个小公司，由我爸妈在打理呢！我在那边的时候，也就帮忙做做销售的工作，不是我爱干的，而我很早就喜欢看小说，然后慢慢听说小说写的好的，也能挣很多钱，就干脆回家自己写着玩了，反正我家那公司里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也不少，没事的。”
“那你家公司具体是做什么的？”
方兴钧好奇追问。
任伦鑫：“生产编织袋的。”
这个生意足够冷门，当场就把大家听得愣了愣，除了应该早就知道的董小雨。
……
这天深夜十一点多。
孙全码完今天的稿子，出于好奇，在.asxs.上搜索任伦鑫的笔名，想看看这人写的什么小说，文笔怎么样。
因为今天一起吃晚饭的时候，任伦鑫提出他想进咸鱼工作室上班。
孙全不确定他只是想进来跟董小雨谈恋爱，还是真的想进来做事，所以当时没有一口答应，而是用“工作的事回头再说”把任伦鑫打发过去。
任伦鑫的笔名很好记，他说了一遍，孙全就记住了。
——金多多。
应该是根据他名字里那个“鑫”字，起的这个笔名。
在.asxs.随便一搜，孙全就发现金多多这个笔名下，有三本书。
一本《茅山道士》，这本书字数很少，只有两万多字，看它最后的更新时间，也是08年12月份，孙全估计这是任伦鑫写的第一本小说。
因为据他所知，很多网文作者的第一本书字数都很少，写着写着就难以为继了。
而第二本的字数就多多了，有二十多万字，书名是《巨星金多多》。
孙全点开这本书看了看其它数据，比如总点击、总推荐等等，发现这本书的字数虽然多了不少，但总点击和总推荐还是不多。
总点击一万多一点，总推荐只有可怜的五百多。
从最后一章的更新时间看，这本书应该是任伦鑫写的第二本。
相比之下，任伦鑫的第三本书各项数据就好看太多了。
书名是《功夫巨星冉冉升起》。
总点击182万多，总推荐13万多，看最后一章的更新时间，就是今天，显然目前还处于连载状态。
而这本书目前的总字数已经有155万多。
本月月票也有两百多张，粉丝榜上，虽然没有盟主，但掌门有一个，长老有三个，还有几个堂主和舵主。
这样的数据，孙全根据自己的经验，看了看任伦鑫每天更新的字数，估计他每个月应该能挣两三千的稿费。
可能是家里有钱，没有生活压力的缘故，反正任伦鑫每天的更新量并不大，有时候一天更新一章，有时候一天更新两章，孙全扫了眼他最近一个月的更新情况，多数时候都是日更一章，每章字数还行，有三千字。
再看他这本书的书评区。
竟然多数都是好评。
这让孙全有点意外。
想了想，他点开这本书，从第一章开始看。
只看了一会儿，孙全就因为意外而停了下来。
拉开抽屉，拿出一支雪茄点了，这个任伦鑫的文笔竟然挺好，章节分段也做得挺好，阅读体验不错，很舒服。
以他多年来混迹.asxs.的经验，这个任伦鑫的文笔放眼整个.asxs.，也能排到中上。
而能被他孙某人评到中上的文笔，那是很难得的。
因为在他看来，.asxs.八成以上的作者文笔是不合格的，他的眼光太挑剔？
乍一看是的，其实不只是他一个人这么认为。
长期在.asxs.看小说的人，应该都有感觉——.asxs.每100本新书里，最终能写到上架赚钱的，其实没几本，大概三五本吧！
其它九十几本，根本坚持不到上架。
为什么呢？
还不是因为各项数据惨淡，读者不买账，作者坚持不下去嘛！
而读者为什么不买账？
还不是因为觉得人家写得不行，看不下去？
这其中肯定有一些文笔尚可的，但数量肯定很少。
这便是孙全认为.asxs.八成以上的作者，文笔不合格的判断依据。
网络小说，从诞生的那天起，就注定了这是一个凭本事吸引读者的行业，早期网文免费的时候，一本书好不好看，读者的数量是最好的证明。
如今，网文不免费了，新书期各项数据的多寡，就是评判一本书有没有潜力的最主要依据。
孙全眼光确实有点挑剔，.asxs.能上架的作品里，很多，他也觉得文笔一般般。
所以，能被他认为是中上的文笔，很难得了。
耐着性子，他又将任伦鑫这本书看了十几章，十几章看完，他微微点头。
任伦鑫的文笔有没有问题？
当然有！
他孙某人都不敢说自己的文笔没有问题，网文圈，文笔一点问题都没有的作者，他甚至都没见过。
动辄数百万字的长篇小说，谁能做到精雕细琢？消灭自己书里的每一个小问题？
但总体来说，他觉得任伦鑫的文笔是很不错的，写网文是绰绰有余了。
就是故事稍微松散了点。
这样松散的行文风格，如果放在这本书的中后期，倒也没什么问题，读者们也能宽容。
但任伦鑫却在这本书前面十几章就写得比较松散，这大概就是制约他这本书取得更好成绩的一大原因了。
有这样的文笔，想进我的咸鱼工作室做枪手？
孙全想了一会，眼里出现一抹笑意。
他估计这位任伦鑫八成是为了更方便和董小雨谈恋爱，真是任性啊！不过，他喜欢这家伙这么任性。
这样的枪手，可遇不可求啊！
随手将手里的雪茄按灭在烟灰缸里，孙全拿起手机给付蕾发了条短信——“任伦鑫文笔不错，你明天让他来工作室报到吧！”
信息发出去，他起身关了电脑，准备去卧室休息，还没走出书房，就收到付蕾的回复。
“您认真的？我感觉李立喜他们对他好像不是很欢迎，你确定要把他招进来吗？”
孙全：“没事！正好让他们比一比，互相促进吧！呵呵。”
第603章 孙全的会议发言
次日上午，孙全特意把自己收拾了一下，然后开车来到公司总部。
黑色牛仔裤、藏青色无领衬衫、黑色皮鞋，手上一块袁水清去年年底给他买的银灰色百达翡丽手表。
就是简约而不简单的风格。
领带没打，头发也因为太短而没做什么发型。
公司内部的会议，他很少参加，也因此公司内部近两百位分店店长，他多数都是不认识的。
今天难得参加一次这样的会议，他下意识想稍微正经一点。
或许他潜意识里，也还是在乎别人对他观感的？
怕今天晋升大店长的那些人，回头出去跟人聊到他，直摇头说他们公司的老总对不起观众……
来到公司，刚上楼就迎面与邝龙飞相遇。
看见他，邝龙飞脚步一停，上下打量他两眼，笑道：“咦？袁总不在家，你还能把自己收拾得这么干净利索？不容易啊！”
这话说的……
孙全斜他一眼，有点无语，干脆转移话题，“今天会议在哪里开？人来得差不多了吗？”
邝龙飞伸手指指电梯，“走吧！你跟我走就行了，咱们公司内部没那么大的会议室，今天会议地点找了一家酒店，酒店专门的会议厅，走吧！具体的，咱们路上再说！”
说着，他已经伸手按下电梯按键。
孙全有点失笑，“早说啊！早说我就直接去酒店了。”
邝龙飞和他站在一起等电梯，“给你发信息了，你没看见吗？”
孙全有点意外，掏出手机一看，还真有一条短信通知他今天会议地点的，而发信人就是邝龙飞。
“不会给我打个电话啊？我手机每天收到那么多短信，很多都是垃圾短信，我不是每天都看的。”
“呵呵，你是大忙人嘛！怕打电话打扰你啊！”
……
两人说说笑笑间下了楼，下楼后，直接坐上孙全的宝马，孙全随手把车钥匙扔给邝龙飞，让邝龙飞开车。
发动车子的时候，邝龙飞打趣：“真是大老板啊！使唤我当你的司机，一点心理压力都没有是吧？”
“我又不认识路，你都没告诉我去哪家酒店！”
副驾驶座上，孙全一边系安全带，一边随口辩解，完了，还补充一句：“再说了，使唤你，还要有心理压力吗？那是你的荣幸好不好？”
话音未落，两人都失笑。
因为是邝龙飞开车，路上，孙全也就没问他具体是哪家酒店了，反正到了也就知道了。
车上，他俩聊得很随意，聊了聊各自的家庭，也聊了聊大学时那些同班同学的近况。
气氛很轻松。
也聊到邝龙飞婚后的生活，谈到这个话题的时候，孙全注意到邝龙飞的表情是幸福的，一问他婚后生活咋样，邝龙飞嘴角就扬起一抹幸福的笑意，当然，在孙全眼里，他更愿意给邝龙飞这种笑容贴上“贱兮兮”的标签。
“对了！今天的会议，我请了专门的摄影师，会全程录下会议过程的，我打算回头放到咱们公司官网上，激励一下公司的其他员工，你觉得怎么样？”
聊着聊着，邝龙飞把话题转到这儿。
孙全无所谓，“行啊！挺好的。”
……
未久，车子开进一家名叫君悦大酒店的地下停车场。
当他俩坐电梯来到酒店三楼的时候，刚出电梯口，就看见有两名身材高挑靓丽的年轻女子，斜披着大红色的绶带一左一右站在电梯口两边。
看见孙全和邝龙飞从里面出来，这两名年轻女子神色一正，齐齐点头行礼，齐声道：“欢迎孙总、邝总！”
没有心理准备的孙全吓了一跳，下意识扭头看了邝龙飞一眼，邝龙飞微微点头，目不斜视地继续往前走。
等稍微走远了点，孙全又看他一眼，微微失笑，道：“你安排的？挺会搞排场啊！”
邝龙飞轻笑，耸耸肩，“你误会我了，是下面人建议的，反正也没花钱，就是从公司里挑两个年轻漂亮的过来充当一下花瓶，惠而不费的事，何乐而不为呢？你说是不是？”
孙全无语摇头。
邝龙飞忽然微微凑近他耳边，低声问：“有什么感想？”
“什么感想？”
孙全没懂他的意思，这话没头没尾的。
邝龙飞对他挤挤眼，低声说：“刚才那两个美女，以前要是搁咱们班，绝对能充当班花吧？现在就那么站在那里欢迎咱们，你心里没点什么感想吗？”
孙全乜他一眼，微微摇头。
邝龙飞皱眉，“你这什么表情？什么意思啊？”
“你堕落了！老邝！”
孙全摇头，一脸谴责的表情。
邝龙飞无语。
孙全见了，呵呵失笑。
……
一间能容纳一百人开会的会议厅里，此时已经人头攒动，有人三三两两地坐在一起，低声聊天；有人在低头找座位；有人在会议室侧面和后面架设摄影机；还有身穿制服的酒店服务员在给大家端茶送水……
放眼看去，现场已经到了五六十人。
李昆坐在会议席第三排靠右的位置，正在低头用手机跟女朋友发短信。
手机上他正在打的字内容如下：“会议还没开始呢！孙总和邝副总还没来，估计应该快来了，嗯，今天这里确实很热闹，一个个喜气洋洋的，还有摄影师在架设专业的摄影器材呢！我……”
他这条短信还没编辑好，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见四下的同事们忽然纷纷开始调整坐姿，一个个表情都瞬间发生转变。
李昆怔了怔，下意识扭头四顾，然后就看见会议厅门口，孙全和邝龙飞一前一后大步走进来。
同时也看见领导席上，一位位部门经理纷纷起身，笑脸相迎。
孙全也露出笑容，伸手与一支支伸来的手握了握。
也怪他平时很少在公司露面，所以这些公司高管每次见到他都很客气，客气中透着一丝拘谨。
领导席最中间的位置给他和邝龙飞留着。
孙全注意到他和邝龙飞进来的时候，不仅领导席上那些部门经理纷纷起身，下面那些店长们也下意识纷纷起身，一眼望过去，全是一张张笑脸。
也是！晋升表彰大会嘛！与会人员，谁会不开心呢？
“坐！坐！都坐吧！”
站在领导席中间，孙全抬手虚虚按了按，示意大家都落座，但一直等他自己先坐下了，台上台下所有人才纷纷落座。
“都到齐了吗？”
孙全拍了拍面前的话筒，听见会议厅四周传来噗噗的回音，扭头问旁边的邝龙飞。
邝龙飞用目光询问领导席末尾的一名青年，那青年连忙点头，邝龙飞这才对孙全含笑点头，“都到齐了！”
孙全笑了笑，明亮的双眼看了看台下几十张含笑的面孔，“行，既然大家都到齐了，那今天的会议就正式开始吧！白部长，今天的会议你来主持！开始吧！”
白部长，白玉凤，招商部的部长。
听到吩咐，白玉凤面露笑容，点点头，看了孙全一眼，对着话筒说：“好的，那我宣布咱们99黄焖鸡2010年度，大店长晋升和表彰大会正式开始！下面有请咱们孙总为大家讲话！大家欢迎！”
话音未落，她带头鼓掌。
台上台下立即响起热烈的掌声。
孙全略感不适。
他习惯和读者通过作品、通过书评区来交流，像这样与几十名员工，面对面开这样的会议，他是不习惯的。
但相比两年前参加公司内部的会议，他今天心里虽然略感不适，但并不紧张。
也许是早就适应了老总的身份？
也许吧！
他附和着鼓了鼓掌，然后抬手又虚虚地按了按，等会议厅里安静下来，看着台下几十张期待的笑脸，他看了眼身旁的邝龙飞，笑道：“说实话，今天这个会议厅里，多数店长我是不熟悉的，其中大部分人，可能还是第一次看见我，在此我跟大家道个歉，呵呵，我相信今天在座的每一位店长都是称职的店长，而我这位老板，却肯定是一位不称职的老板！对不住啊各位！”
顿了顿，没等大家说什么，孙全抬手拍了拍邝龙飞的后背，继续道：“邝龙飞邝副总，我相信在座的各位都很熟悉，大学时候，他是我的班长，私下里，我们也是很要好的朋友，几年前，我打着勉强，把他拉过来和我一起做这个公司，拉他来的时候，这家公司……呵呵，还只是一家小店，而最近这几年，我无数次庆幸我当初的那个决定，要不是当初我厚着脸皮把他拉过来，以我自己的性格，估计是懒得把那么一家小店做到现在这么大规模的，我……”
刚说到这里，台上台下就再次响起热烈的掌声，不少羡慕的目光落在邝龙飞脸上。
邝龙飞一边配合着鼓掌，一边失笑，然后双手合十，向大家表示感谢。
孙全等大家掌声停歇，含笑的目光又扫了扫领导席上左右两边的部门经理们。
“还有台上坐在我左右的各位，这两年我也无比庆幸我的公司里，有这么多位勤勤恳恳、兢兢业业的优秀人才，还有今天没有到场，在魔都坐镇的罗娜副总，因为你们的勠力同心，以及公司上下所有同事的共同奋斗，才有我们公司今天的规模和口碑！这其中当然也包括台下在座的各位店长们，我作为这家公司最不称职的一员，今天在这里衷心感谢大家对公司的奉献！谢谢各位！”
说着，孙全突然起身向左右鞠躬，向台下鞠躬。
台上台下的掌声再次热烈地响起。
估计谁也没料到这次会议，孙全会这样开场吧？
从台上台下众人惊讶的表情，能看出这一点。
但此时比前两次更热烈的掌声，也说明他们是吃孙全这一套的。
第604章 数千人的命运
“而今天台下在座的各位，即将晋升我们公司的第一批大店长，从今天开始，你们每位店长的责任变大了，从原来的只管一家分店，变成管五家分店和十家加盟店！我希望几年后，再回顾今天的时候，我能无比庆幸今天授予在座各位大店长的荣誉！”
说到这里，台下台上又是一片掌声。
但这次孙全只是微微笑了笑，没有附和着一起鼓掌。
但掌声停下，孙全收敛脸上的笑容，目光缓缓从台下所有店长脸上扫过，缓缓开口：“我想提醒各位的是……咱们公司是一个赏罚分明的公司，今天各位能坐在这里晋升大店长，是因为你们在做分店店长期间的业绩超过其他同事，这是一个荣誉，但荣誉属于过去。
如果各位沉浸在这个荣誉里，以为升上大店长之后，就可以坐在功劳簿上养老了，那结果可能会令各位很失望！
我们公司成立时间不长，还是一个朝气蓬勃、锐意进取的新公司，还远远没有到给各位养老的阶段。
全国我们还有多少城市没有去开设分店？
大店长之上，就没有你们可以继续晋升的余地了吗？
不！在这里我可以提前告诉各位，年底，我们还会再从你们当中选拔出最优秀的几位，担任大区店长！
何谓大区店长？”
孙全目光扫着台下，问着，每个人都看着他，神色期待，却没人能回答。
于是孙全自问自答，“大区店长……职责范围是大店长的十倍！所以名额有限，而选拔的标准也是根据各位接下来半年的业绩来作评判。”
顿了顿，没等大家反应过来，孙全又说：“同时，在今年年底的时候，如果在座的各位有人业绩严重落后，大店长的位子也要让出来，各位都知道，咱们公司还有很多分店长其实也是很出色的，只是可能因为提升到分店长位置的时间比较短，所以在这次大店长的选拔上，败下阵来，而等到今年年底的时候，那些分店长的业绩就不会有这个短板了，所以，各位，努力！加油啊！”
……
孙全发言结束，会议厅里再次响起热烈的掌声，但仔细看的话，会发现台下一些分店长的表情有点不对了。
有人悄悄打量四周的竞争对手们，可能已经在盘算年底的时候，自己晋升大区店长的可能性有多大。
也有人眉头微皱，似乎在担心半年后，自己大店长的位置会不会丢掉。
今天升上大店长，固然喜悦，可如果到年底的时候，这个大店长的位置被别人顶下去了，那脸上就难看了。
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对公司里的熟人？
……
会议还在继续。
白玉凤宣布由邝龙飞发言。
也不知道邝龙飞是不是故意不想抢孙全的风头，反正他今天的发言很简短，简单说了几句，就结束了。
在邝龙飞结束发言后，白玉凤宣布大店长晋升仪式正式开始。
说真的，孙全事前并不知道这个仪式具体怎么搞，但很快他就知道了。
白玉凤每宣布一个分店长的名字，台下就有一名分店长起身上台来，坐在孙全另一边的宣传部和后勤部的主管屈彬，就给孙全递过来一本大红封面的聘书，坐在孙全右手边的邝龙飞递给他一支签字笔，示意他签字。
这么讲究？
孙全讶异地看他，邝龙飞回以笑容。
而不远处的摄像机镜头也早早对准了这边，孙全心下无奈，手上只好配合着，在摄像机前，在几十双眼睛的注视下，翻开聘书，签下自己的大名，然后起身将大红聘书递给上台来的分店长。
“谢谢孙总！在大店长的位置上，我一定会努力工作的！请孙总放心！”
第一位上台领聘书的店长接过聘书的时候，脸皮有点发红，神色略显激动，没人要求他，他自己主动做出这样的保证。
看着他认真的表情，本来没打算再做别的的孙全，微微迟疑，就主动伸手和他握了握，笑着鼓励一句：“好！加油！”
见到这一幕，台下等着的几十名分店长忽然自发鼓掌。
时间一点点流逝，一名名分店长在白玉凤念到名字的时候，上台来领取聘书。
每个人来到孙全面前领到那本大红色聘书的时候，表情多少都有点激动。
也都学着第一位领聘书的那位店长，在领到聘书的时候，主动作出各种各样的保证。
这个过程看似持续了很长时间，其实也就个把小时。
因为这次晋升的大店长，总共也就37位。
在这个过程中，孙全心里渐渐生出一点感慨：他孙某人手里好像已经掌握了很多人的命运。
他随手签下的一份聘书，就能令一个和他差不多年龄，甚至比他年龄更大的成年人，从此改变生活、改变命运。
升职……
影响到的绝不仅仅只是一个人的命运，他相信今天这些升职大店长的，从今天开始，他们自己的命运，乃至他们家人的命运都会有一定程度的改变。
或许有人因此能住上更好的房子、娶到更好的媳妇；或许有人的父母家人将来生病的时候，不会因为手头拮据而放弃手术；也或许今天这些升职的人中，将来的子女能得到更好的教育，然后迎来更好的人生……
今天这37位，还只是一部分。
他这公司如今的员工何止眼前这37位？
每一家分店都有几名员工，而他公司目前已经有186家分店，加盟店更是高达三百多家。
全部算下来，有几千人？
背后是几千个家庭吧？
这些人的命运，多多少少都会因为他这公司而有所改变，说到底，这些改变都源于他孙某人的重生。
因为在他重生前，这个世界上，不曾有一个99黄焖鸡公司。
想到这里，他心里挺欣慰，也有点小小的骄傲。
是！
因为他的重生，原时空本来没死的几人死了，这是他的重生带来的不好的地方，是负面的蝴蝶效应。
但除了那些负面效应，正面效应也还是有的嘛！
不管他是有心还是无意，他搞的这个黄焖鸡公司，终究是为数千人提供了工作，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公司的壮大，他还能为更多人提供工作的机会。
……
会议结束后，有一场宴会。
在楼下的宴会厅，摆了六大桌。
孙全在邝龙飞等人的陪同下，举着酒杯挨桌敬酒，名义上是恭喜今天升职的37位大店长，实际上却是一次笼络人心的机会。
敬酒的过程中，孙全也确实收获到不少感谢的话。
宴会结束后，孙全和邝龙飞一起坐车回去，开车的是一名代驾。
孙全和邝龙飞坐在后座上，看着窗外不断逝去的街景，酒劲有点上头的孙全有点昏昏欲睡，而今天比他少喝好几杯的邝龙飞则相对清醒。
看着窗外逝去的街景，邝龙飞忽然叹了口气。
孙全转过脸来，笑了笑，问：“你叹什么气啊？”
邝龙飞看着窗外，面带微笑，表情有点复杂，轻声说：“我是在感慨……”
“感慨什么？”孙全不解。
邝龙飞转脸看向他，看着孙全的眼睛，轻声说：“对命运的感慨！孙全，你知道我今天看着那些分店长上台来从你手里接过那一本本聘书的时候，我心里在想什么吗？”
孙全哑然失笑，“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邝龙飞：“我当时在想……如果我和你不是同班同学，或者我毕业后没有在校门口开那个不挣钱的小店，然后遇到天天来我店里吃饭的你，我今天很可能混得还不如那些分店长呢！
就像我们那些同班同学，你知道吗？我们班有不少人改行了，已经不再从事烹饪行业了。”
孙全听着，却没有接话。
他重生前就听说过他们班有不少人都改行了，重生后，听到的倒是还不多，但也听说了几个。
这事很正常，哪个专业毕业的学生，走上社会后，都会有很多人改行，走上社会后，还能一直靠自己在学校里学的专业知识工作、生活的人，太少了。
有的纯粹是因为自己在学校学的东西不够精深；有的是因为本身学的专业，走上社会后，很难找到专业对口的工作；也有人是因为走上社会后，才发现当年自己学错了专业，自己的性格，根本就不适合从事那个专业的工作；也有人是因为走上社会后，发现别的更好的挣钱机会……等等。
见孙全没有接话，邝龙飞抬手搂住孙全肩膀，用力搂了搂，低声说：“老孙，谢谢！一辈子我现在说可能为时尚早，但我想说，我这前半生，最大的幸运就是跟你做了同学！跟你做了朋友！对了，下次你再参加公司会议的时候，能不能别再感谢我了？你这是第二次了吧？当着那么多同事的面，那么郑重其事的感谢我，我心里有愧啊！明明是你给了我机会，下次别说了？行吗？”
孙全失笑，点点头，“行吧！你还害羞了？”
“去！谁害羞了？我是惭愧好吧？”
邝龙飞没好气地瞪他一眼。
第605章 春风得意林大店长
c市石鼓巷，有一家99黄焖鸡的分店。
陈小峰来这里上班已经两天了，他按照表哥孙全的吩咐，来这里上班后，并没有跟任何说他的身份。
其实他也没什么身份，但因为他是孙全的表弟，所以在这99黄焖鸡的分店，他就成了有身份的人。
来这里报到之前，他爸妈也多次叮嘱他，来这边之后，尽量不要跟任何人说他是老板的表弟。
作为一个年轻人，他心里总有一股冲动，很想把自己这个身份说出来，然后看看店里那几个同事的反应，特别是那个瓜子脸服务员的反应。
他来这里的第一天，见到那个瓜子脸服务员的第一眼，就对她心动了。
但他到底长大了，有理智在。
所以他强忍着，对任何人都没提他是老板的表弟。
他还记得自己来这里是学手艺的，只有手艺学好了，回家自己开店成功的可能性才会更高一点。
他不想爸妈将来给投资的店面血本无归。
这是他的理智。
他的理智还告诉他，如果早早暴露自己是老板的表弟，接下来自己这个店里的待遇可能就会不同，人际交往上可能就要分散掉他不少的时间和精力，这与他想尽快学好手艺的初衷相悖。
而且，他虽然对那个瓜子脸服务员心动，却也不希望如果自己能和她走到一起，是因为他是老板的表弟……
作为一个年轻人，一个年轻男人，他有自尊，他的自尊不允许自己的爱情中掺杂杂质。
可……隐藏自己身份，在这里上班真的很累啊！
活倒是不重，没什么重活，但一天到晚，事情也太多了，主要是这店里的生意太好了！客人来来往往个没完，客人不断，他所在的厨房就忙个不停。
这不，一天已经忙到傍晚，店里的客人不减反增，掌勺师傅又喊他了，“小陈！去！把水槽里化冻的那些排骨给剁了！快点！抓紧时间！现货不多了！”
“哎！好的，耿师傅！”
陈小峰连忙答应一声，三下五除二，将手边最后两个土豆切完，简单收拾一下，就将厚厚的砧板翻了个身，然后去水槽那边搬还没完全化冻的排骨。
就是这么忙！
掌勺师傅不时就扫他一眼，只要看他手边的活快干完了，就会给他安排下一个活。
至于将砧板翻个身的原因？
那是正常操作，切菜时，要求砧板表面一片平整，否则切菜的时候，容易藕断丝连，但剁排骨的话，容易把砧板表面剁得凹凸不平，尤其是长年累月的操作下来，最容易损坏砧板的表面。
所以切菜的时候，要用砧板平整的一面，剁骨头的时候，就要用砧板的另一面。
陈小峰正在砧板那里剁得咣咣响的时候，不远处洗菜的阿姨忽然开口：“耿师傅，你说咱们店长今天能回来吗？”
正在灶台旁边做菜的耿师傅头也没回，随口答道：“今天啊……估计是回不来了，我听说林店长今天参加完总公司的晋升大会，总公司那边还给他们这批升职的大店长办了酒席，林店长肯定没少喝酒，喝醉了都有可能，所以啊……今天他八成回不来！”
陈小峰听见这番对话，下意识瞥了两眼耿师傅，林店长他知道，他昨天来这里报到的时候，就是林店长给他安排的工作，是这家分店的店长。
而他今天一整天却没看见林店长的身影，心里早就纳闷着呢！
此时，听见耿师傅这番话，他心里倒是明白了些——看来那个林店长好像是去总公司了，还升职了……
不过，大店长是什么职位？是所有分店总店长的意思吗？
因为跟耿师傅和那位洗菜阿姨都还不熟，陈小峰忍着心里的好奇，没有多问。
少问多看、少说多做，是他刚学厨师时，第一个师傅教他的学手艺秘诀。
以前他年轻气盛，对这个秘诀不以为然，后来老是在嘴上吃亏，就慢慢学会将这个秘诀贯彻在自己的工作中。
“呵呵，我估计也是！林店长这次去总公司是升职，老话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这精神爽了，别人敬他酒，他肯定来者不拒，呵呵，要不耿师傅你等会儿给他打个电话问问，看他今天到底喝醉了没有？”
洗菜阿姨似乎和耿师傅很熟，一边洗菜一边闲聊，语气很随意。
而耿师傅好像也喜欢这样聊天，一边做菜一边接话：“去！我才不打呢！长途话费很贵的，想知道他今天喝醉没有，明天等他回来了，当面问他不就知道了？对吧？嘿嘿。”
洗菜阿姨好笑地回头扫了眼耿师傅，“你呀！这也太抠门了，一个月三四千，那么高的工资，还舍不得一点电话费？”
耿师傅呵呵直笑，还是没有回头，随口道：“你这话说的，我一个月三四千，那都是辛苦钱！辛苦钱能随便浪费吗？用老话讲，那叫不会过日子！对不对？”
洗菜阿姨笑着摇头叹气。
而一直没有插话的陈小峰听到这里，则已经听到很多信息。
比如耿师傅现在一个月三四千的工资……
比如林店长这次去总公司，应该真的升职了。
还比如洗菜阿姨和耿师傅的关系应该很好，以后自己要注意了，不能随便得罪这个洗菜阿姨。
等等。
……
但，人总是不经念叨的。
被耿师傅和洗菜阿姨断定今晚应该回不来的林店长，没多久，竟然满面春风地来到店里，笑呵呵地走进厨房。
听见脚步声，陈小峰扭头望去，看见是林店长，陈小峰挺意外。
既意外林店长今天竟然回来了，也意外于林店长今天穿得竟然跟个新郎官似的，全身上下一身新。
笔挺的黑色西裤，裤线都还清晰得很，崭新的白色短袖衬衫，褶子也非常清晰，脚上那双黑色皮鞋，亮得反光。
洗菜的阿姨一扭头，看见林店长，讶道：“咦？店长，你今天竟然回来了？怎么没在总公司那边休息一天呀？这么急匆匆赶回来，想老婆了？”
林店长满面笑容更甚了，摆摆手，笑道：“王姐，你别瞎说！会议一上午就开完了，我还不回来，留在那边干嘛呀？再说了，老婆有什么好想的？哪天见不到啊？”
说着，他已经在左右巡视厨房里的情况，看见案台上有一盆刚刚出锅的黄焖鸡，就去抽了一双一次性筷子，掰开后，夹了一块鸡肉眯眼品尝。
正在刷锅的耿师傅回头，笑道：“林店长，现在我们是不是该叫您林大店长了啊？嘿嘿。”
林店长将口中的鸡骨头吐进旁边的垃圾桶，伸手掏了张纸巾擦了擦嘴，笑道：“呵呵，随便你们了！你们还怎么叫就怎么叫，你们高兴就好！”
洗菜阿姨在腰间的围裙布上擦拭着手上的水渍，好奇询问：“店长，你这次去总公司升职……升的职位真叫大店长？那大店长是一个什么职位呀？以后咱们这个店里的事，还归你管吗？”
耿师傅停下刷锅，也转过身来好奇询问：“是啊林大店长，这个大店长的权利大了多少啊？是不是以后公司所有的分店都归你管了？”
林店长失笑摇头，一边走过来看了看陈小峰已经剁好的排骨，一边说：“权利没那么大！今天升大店长的，可不止我一个人，一起37位大店长呢！”
“这么多啊？”洗菜阿姨有点咂舌。
耿师傅也挺惊讶，眼神疑惑，“不会吧？这么多？那你这大店长到底是干嘛的啊？”
陈小峰早就下意识停下手上的活，满眼好奇地看着林店长。
他也很想知道表哥这次晋升的那什么大店长，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职位。
林店长脸上的笑容不减，叉腰呼了口气，笑道：“也没什么，就是从今天开始，我分管的店面多了几家，5家分店加10家加盟店吧！就这么大点的小权利了！呵呵。”
他这话听着好像很谦虚。
但任谁都能感觉出来他挺自豪，那满脸的笑容分明透着春风得意的味道。
耿师傅惊讶地呆了呆。
洗菜阿姨表情也很惊讶，但她反应很快，马上就一脸惊喜地道：“呀，这权利可是大了十几倍啊！恭喜恭喜呀店长！这也太好了！我估计你今天晚上回家，你老婆肯定会非常卖力的把你伺候舒服了！呵呵。”
陈小峰心里也很惊讶。
一个大店长竟然能管那么多家店，他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忽然对学好手艺后，回家自己开店的愿望没那么强烈了。
同时也挤出一抹笑容对林店长说：“店长，恭喜啊！”
“谢谢！谢谢啊！”
林店长满意地向他和洗菜阿姨道谢。
耿师傅见了，连忙也向他道喜，“这……林大店长，恭喜恭喜！这下你的地位直线上升了啊！再升的话，估计就是公司副总了吧？”
林店长连忙摆手，失笑道：“夸张了夸张了！我这才哪儿到哪儿啊？距离副总距离还大着呢！孙总今天会议上已经宣布了，等今年年底的时候，还要在我们这37个大店长里，再选出几个大区店长呢！到时候那大区店长才真正叫位高权重，我这大店长……呵呵，差远了、差远了！”
第606章 不服、不甘、野心之火
大区店长？
陈小峰感觉自己更不想回家开店了，如果自己能在表哥的公司里做到大区店长，应该比回家做一个小加盟店的小老板更威风吧？
听林店长的语气，这大区店长应该比大店长权利还大得多。
或许别人想做到大区店长，希望渺茫，但这公司是我表哥的啊！我是他表弟，亲表弟！老话都说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只要我好好干，表哥应该也是愿意提拔我的吧？
跟外面招来的那些人相比，我是他表弟，表哥应该会更相信我吧？
陈小峰脑中浮想联翩了。
不仅想到大区店长，还想到总公司的那些部门经理和副总什么的。
他脑中甚至闪过有一天自己爬到总公司副总的位置，成为自己表哥的左右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一想到这里，他就像《万万没想到》里的王大锤想到自己升职ceo、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时的状态，还真有点心旌摇曳呢！
根本没去想自己究竟有没有那个能力，也没去想自己表哥是不是愿意把这家公司变成一个家族式的公司。
……
同是这天晚上，蓝莓台的《戏精的诞生》第二期播出了。
当天晚上就在网上引起一番热议。
因为今晚播出的这期节目里，先后登场的三位不同年龄的女演员。
这令很多观众联想到这个节目第一期播出时的三位男演员。
而女演员……好像更容易引起观众的热议。
一个是徐晴、一个是左小卿、一个是青春靓丽的少女杨姿。
前两位都是很多男人心目中的女神，平时新闻报道不多，综艺也很少见她们上，影视剧作品也是几年才出一部，但每一次出现在观众眼前，她们的颜值和身材总能令无数男人着迷，演技也在水准之上。
而最后一位杨姿，童星出身，知名度很高，观众缘也很好。
而在今晚播出的这期节目中，这三位女演员都奉献出不错的表演。
也许她们这次的表演算不上精湛，但她们有颜值和名气的加成，便格外引人瞩目。
这天晚上，这期节目孙全也看了。
他没想到蓝莓台竟然能把这三位都请来。
在他的策划案中，这三位确实都在邀请的名单中，但他写那份邀请名单的时候，根本就无所顾忌，根本就不管人家蓝莓台能不能把人请来，反正那不是他需要负责的工作，他的工作只是写策划案。
就像一个任性的网文作者，在写一本网文的时候，根本就没去想将来这本书如果被改编成影视剧的时候，自己随手写的一个大场面，人家剧组要砸进去多少钞票做特效。
管它那么多？
反正又不是花我的钱，我只需要让我的书迷在看这段文字的时候，觉得爽就好了。
比如陈东在写九龙拉棺的时候，他想过将来这本书被改编成影视剧的时候，剧组因为他这一个创意，要烧掉多少钞票做特效吗？
比如西红柿在写各种大道法则的时候，考虑过将来他那本改编成影视剧的时候，导演要怎么才能呈现出那种玄之又玄的大道法则吗？
等等！
从这方面来说，网文写手，特别是男频那些能卖影视改编权的大神，都是坏人！
都是管杀不管埋的。
而不幸的是……孙全给蓝莓台写策划案的时候，就是这个心理，他才不管他写的那些演员，蓝莓台能不能请得来。
能请来算他们本事，请不来……请不来就请不来吧！管它呢！自己没本事把合适的演员请来，还怪我咯？
但事实……蓝莓台比他想象得给力，不仅把徐晴请来了，还把左小卿也请来了，顺便连杨姿这个小美女也请来了。
老实说，这天晚上在家里电视上，看到这三位美女，特别是徐晴和左小卿的时候，孙全有点后悔没有去参与这期节目的录制了。
他当初之所以把她们写在策划案上，就是因为她们是他很喜欢的女演员啊！
特别是左小卿，曾几何时，左小卿就是他最喜欢的女人类型，嗯，这里指的是模样。
只是后来他和袁水清恋爱、结婚后，他心里最喜欢的女人类型才变成袁水清这样的。
但即便如此，他看着电视上的左小卿，还是有点眼馋。
更令他遗憾的是……他明明看见左小卿这期节目晋级了，他却抽不出时间去参与后面几期节目的录制，去近距离看看左小卿的真人。
因为他要回魔都去看媳妇和孩子了。
在媳妇和孩子之间，左小卿只能靠边站了。
他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说：见不到真人就见不到吧！她们上了这期节目，也相当于给我的公司打广告了。
因为这期节目中，依然插播了10秒钟的99黄焖鸡广告。
他相信就冲这三位女演员，特别是徐晴和左小卿，这期节目就会吸引无数观众去看，就算今天晚上没看到电视上播出的这期内容，回头不少人也会去网上搜这期的节目视频去看。
而只要看了这期节目，就不可避免地要看见99黄焖鸡的广告。
……
次日，孙全独自驾车去魔都，看望他的老婆孩子。
徐晴、左小卿什么的，就随她们去吧！
这个世界上的大美女太多了，他又不追星。
……
两天后的下午。
大店长晋升和表彰会议的视频，正式登陆99黄焖鸡的官网。
这个视频在登陆99黄焖鸡的官网后，浏览量就节节攀升，数以百计、千计的人在默默观看这次会议的视频。
其中大部分都是99黄焖鸡分店和加盟店的员工以及家属。
比如M市的曹永威。
曹永威今年三十六岁，今年是他的本命年，已经过了三十而立的年纪，但他成为99黄焖鸡分店店长的时间并不长。
只有三个月。
这三个月时间，他管理的这家分店营业额节节攀升，短短三个月时间，这家店的营业额已经翻了一倍还多。
可见，他的管理能力是很强的。
而事实也确实如此，他是扬州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学的也是餐饮相关的专业，他是被人事部经理罗闻亲自挖过来的。
来99黄焖鸡之前，曹永威刚刚经历离婚不久。
一次离婚，他人财两空，房子、存款全都判给他前妻和女儿，他比净身出户稍微好一点的是……不会开车的前妻，没有要他那辆手动挡的别克。
所以，他来M市上任的时候，还有一辆别克车开着，看着还像一个成功人士，实际上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也就剩这点花架子唬人了。
他的事业心很强，这是他前妻和他离婚的一大原因，无法忍受他把公司当家，把事业放在家庭前面的那种事业心。
但离婚后，来到M市这边担任99黄焖鸡的一家分店店长，他还是依然故我，把除了休息之外的时间，都奉献在工作上。
这是他这么多年能把自己的工作干得比别人出色的最大秘诀。
他一直看不起那种每天按时上下班、业余时间根本不干工作的人，常常抱怨自己的事业没有起色，工资老是不涨。
每次听见那样的人那样抱怨，曹永威就觉得可笑。
如果只是按时上下班，只做好本职工作就能升职加薪，那满大街不都是成功人士了？
成功有那么容易吗？
来99黄焖鸡工作，担任一家分店的店长，对曹永威来说，一个小小的分店店长，是满足不了他的。
他来这里做店长的目的，也绝对不是几年后，还只做一个小小的店长。
之前，罗闻挖他来的时候，说服他的理由也是……这个公司创立不久，还在迅速扩张，未来很有前途，公司总部肯定还有很多好位置出来。
所以，从来m市的第一天起，他曹永威的目标瞄准的就是总部的高管职位。
他对自己的管理能力有信心，也对目前的生活很不满足。
他已经是奔四的年纪，却没房没钱，老婆已经变成前妻，女儿也没跟着他。
他这个年纪，自然还想再婚。
可他这个年纪的男人，再婚的话，经济条件不快速提上来的话，能找到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他眼光可不低。
而这些，都是他努力工作的动力。
可今天下午，在公司官网上看到那个视频，视频里三十多人先他一步晋升公司的大店长，成为他们这些分店长的顶头上司。
曹永威心里很复杂。
有不服、不甘、也有熊熊燃烧的野心之火。
视频里晋升的那些店长，其中有几个他见过，知道那几个家伙之前分管的是哪几家分店。
而且他还清楚，那几家分店最近两个月的业绩，都被他曹永威管理的分店超过了。
就因为资历，就因为我担任店长的业绩凑不够六个月，导致这次晋升大店长的人里没我曹永威……
更令他心里不爽的是……他估计那见过的那几个店长里，从今天开始，很可能有一个要成为他曹永威的顶头上司了。
因为他们这几家店的距离都不远，如果是按就近原则划分每个大店长管辖区域的话，他曹永威的店肯定会被划到那几个家伙之一的手下。
第607章 《云中戮神剑》完结
又数日后，魔都月牙湖别墅园。
窗外，月上中天。
书房电脑前，孙全双手十指在键盘上噼里啪啦地敲打着，书房的门被轻轻推开，悄无声息，袁水清端着一只果盘出现在门口，看着电脑前物我两忘、沉浸在码字状态中的孙全，她微微笑了笑，放轻脚步走进来。
她往书桌那边走了几步，电脑前的孙全就忽然重重一敲键盘上的一个按键，然后双手一推键盘托板，闭上眼睛，往椅背上重重一靠，呼了口气。
袁水清愣住，眨了眨眼，问：“怎么了？我打扰你了？”
她的声音好像吓了孙全一跳，双眼一睁，似乎才看见她，讶道：“咦？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袁水清表情诧异，“你刚才没发现我进来？”
孙全：“没有啊！怎么了？”
袁水清表情更诧异了，“你没发现我进来，那你怎么突然不码字了？”
孙全怔了怔，“我码完了呀！”
袁水清也怔了怔。
孙全忽然展颜一笑，微微低头，又呼了口气，看向她，说：“我这本书写完了，刚刚写完最后一章，你以为我是发现你进来了，所以不码了？”
袁水清蹙眉想了想，才反应过来，有点失笑，走过来将果盘放在桌上，笑道：“是呀！我刚进来你就突然收了键盘，你说我会怎么想？”
说话间，她绕过书桌，走到他身旁，看了看电脑屏幕上的文档，果然在满是文字的文档最下方看见“（全书完）”三个字。
她又笑了下。
转身、倚着书桌的边缘，手掌按着桌沿，含笑的目光目视孙全，轻声问：“怎么这么快就完本了？你昨天不是说还要写几天吗？”
孙全深吸一口气，又呼了出去，微微点头，叹道：“本来的计划是再写几天的，但你不知道我这个人的毛病……”
袁水清：“什么毛病？”
孙全：“一本书一旦出现要完本的念头，我这个念头就会越来越强烈，连带着写作的状态就会出现很大的问题，然后就很想尽快完本，这不！今天晚上写着写着就把最后几章的情节全部浓缩在一章里写完了。”
袁水清无语地与他对视着。
片刻后，叹道：“那你打算怎么办？重新写？还是就这样了？”
闻言，孙全看向电脑文档里的最后一章内容，默然看了片刻，微微摇头道：“算了，现在想想就这样完本也挺好的，最后几章的内容虽然浓缩了，但该交代的也都交代了，就算推翻重写，也未必能写出更好的效果，就这样吧！”
袁水清看了看他，并没有劝说什么，而是问：“那你接下来打算做什么？休息一段时间，再开新书？”
孙全摇头，“是也不是，过段时间再开新书是真的，但在开新书之前，我打算再写几个综艺节目策划案，趁现在我弄的两个综艺节目收视率和口碑都不错，趁热打铁，再卖几个策划案，捞点钱吧！花无百日红，不趁着现在有点人气的时候，赶紧捞一票，太可惜了！”
这么现实？
袁水清好笑地歪头看着他，抿嘴嗯了声，“行吧！这个我不干涉你。”
顿了顿，又说：“对了，今晚荔枝台的《我是歌手》播出了，我看了，挺好的，明天应该就能看到收视率和网上的评价了，我觉得差不了，加上这个节目，你最近卖综艺策划案的话，可能确实比较容易卖出去。”
孙全微笑起身走到她近前，一手轻抚在她肚子上，目光也微微低垂看着她的肚子，轻声说：“嗯，所以呀，先把能挣的钱挣到手再说，开新书……我是一个网文写手，做综艺是暂时的，写网文是一辈子的，所以开新书不急，先写综艺策划案吧！你肚子里这两个，以后可都是花钱的祖宗，我不趁ta们出世之前，多挣点，我怕以后再努力来不及啊！”
“呵”
袁水清失笑。
孙全自己也失笑。
因为他俩心里都清楚，他刚才说的理由太假，以他俩现在的身家，如果他俩多养两个孩子，都养不活了，那这个世界上，还有多少人能养得起孩子？
袁水清：“嗯，那你好好努力，争取尽快多挣点奶粉钱！”
孙全轻轻亲了下她额头，点头答应：“放心！我会加油的！”
“那你今晚早点睡？既然那本书都完本了……”
袁水清轻声询问。
孙全却摇头，“不用，现在时间还早，你去和孩子早点睡吧！我再在书房里待一会，想想新节目策划案的事。”
袁水清双手离开桌沿，伸手抱着他，下巴搁在他肩头，“行，那你慢慢想吧！水果给你切好了，你记得吃，那我就先走了？”
孙全侧脸，又亲她一下，笑道：“行，那你走慢点。”
“好！”
……
等袁水清走了，书房门再次关上，孙全收回目光看向电脑屏幕上的文档，随手从桌上的果盘里拿了一块雪梨吃着，眼神若有所思。
《云中戮神剑》就这么完结了，历时一年多，共316万字。
是他重生后，写得最慢的一本书，但人气和口碑却是最高的，如果无视掉那些吐槽他这本书之前有几个月更新太慢的评论的话。
而此时他回头审视这本书，却觉得这本书在故事主线上，其实没有他的上一本作品《不死龙戒》出彩。
主线剧情相对要简单不少。
但在故事的深度上，却又比他重生后的第一本作品《我十项全能》要深不少。
所以……这本书，他是进步了？还是退步了呢？
重生前，曾经他一直觉得自己的写作功力是在一直进步的。
直到有一天他忽然心血来潮，去看自己几年前的作品，然后惭愧地发现自己几年前的作品，竟然比他几年后的作品写的更好，剧情更紧凑，文风更自然。
从那以后，他才意识到一个人的文笔，有时候随着时间的推移，竟然会退步。
每本书写完，他都习惯性回头审视一下自己这本书写得怎么样，总结一下得失。
有哪些地方进步了？有哪些地方退步了？有哪些地方明明可以做的更好？
等等。
而他此时回头审视《云中戮神剑》，得出的结论则是：在这本书的整体创意上，这本书是进步了的；在每一个章节的趣味性和可读性上，也是进步了的；甚至在打斗场面的描写和人物刻画上，也有所进步。
但在主线剧情的架构上，他扪心自问，这本书的主线是不如《不死龙戒》的。
《不死龙戒》已经完本一年有余，但他到现在都还记得《不死龙戒》那主角一次次重生后，一段段离奇精彩的人生……那都是《不死龙戒》的主线剧情。
可《云中戮神剑》呢？
更多的是陷入了那种打怪升级的套路中。
这本书的男主角一直在变强，变强后，一次次击败更强的对手。
而在这个过程中，他给男主角安排了几段感情戏。
仅此而已。
虽说因为这本书的题材很新，属于网文圈目前没有出现过的灵气复苏流，这个创意上的新意，给这本书的套路带来不一样的感觉，乍一看不像是传统的套路文。
但他自己现在回头去看，骨子里却还是不折不扣的套路文。
可这本书的人气和口碑却又都超过《不死龙戒》……
这是为什么呢？
重生前，他是一个经验丰富的老扑街。
眼光自然是有的。
他坐在电脑前，静静思索，渐渐找到这本书人气和口碑超过《不死龙戒》的原因。
一来，这本书写在《不死龙戒》之后，从发书的第一天起，就有数以万计的《不死龙戒》积累下来的老书迷跟过来，所以这本书在人气超过《不死龙戒》是不难的。
二呢……《不死龙戒》男主角一次次挂掉重生的剧情，到底还是击碎了不少书迷的玻璃心，以致那本书的读者，在每一次男主角挂掉的时候，都会不断流失，而《云中戮神剑》没有这个问题，所以《云中戮神剑》在连载的过程中，书迷流失的速度肯定要比《不死龙戒》慢不少。
三……《云中戮神剑》的主线剧情虽然相对要简单不少，但也正是因为剧情比较简单，所以整个故事架构稳得不行。
故事总体剧情上稳如狗，本身就有利于留住更多的读者，何况这本书在每一章的趣味性和可读性上，都超过了《不死龙戒》，所以它在口碑上不逊于《不死龙戒》，也就不难理解了。
……
坐在电脑前，思索好一会儿，孙全在心里将这本书的得失都好好总结了一番，确实有不少收获。
总结完，袁水清给他送来的果盘也被他吃空了。
无声地笑了笑，他干脆一口气将文档里最后几章存稿全部发布出去。
或许他每天更新两三章，多更新几天，能给这本书增加更多的人气，但他觉得没必要了。
这本书的人气，各项数据已经很漂亮了，没必要再纠结那一点点数据，就让这本书的书迷在这本书最后时刻，一次看个爽吧！
但愿这本书这个时候结束，大家能少骂他两句。
第608章 新书畅想
《云中戮神剑》完结后，一连三天，孙全都没有上网打开《云中戮神剑》的书评区，去看大家对这本书忽然完结的评论。
甚至连QQ都没有上线，去看一眼书迷群里大家是怎么说这本书完结的。
他陷入一种奇怪的心理状态。
既想去看大家的议论，也有点怕去看。
最主要是这本书完结了，他忽然没了每天必须登录.asxs.作者后台更新章节的任务，然后就有点不想上.asxs.和作者后台了。
心里更多的是想趁着这本书刚刚完结，没有更新任务的时间里，能彻底放空一下自己。
为此，他甚至连续三天都没有去书房打开电脑。
每天就陪着老婆孩子，偶尔开车出去兜兜风，三天后，他直接带上电脑和行李，开车回M市。
相比魔都这边，还是M市那边有更多事需要他。
公司的事、工作室的事……
回到M市的当天晚上，他才登上.asxs.，来到《云中戮神剑》的书评区，怀着复杂的心情浏览书评区的一个个帖子。
而他心情之所以复杂，也是因为这本书已经完结了，按照惯例，这本书书评区的热度会持续下降，直到慢慢变得冷冷清清，再也没什么人在这里发言。
除非他就此封笔，不再写新书，那样的话，或许冲着他曾经的人气，这个书评区不时还有人发帖询问他为什么不开新书了？他去干嘛了？
“就这么完本了？老孙！我又追完你一本书了，新书什么时候发呀？连个公告都没有吗？你还是不是一个职业作者了？一个称职的职业写手，老书完本后，不是应该马上公布一下新书的大概时间吗？你这不称职吧？——紫色枫红”
“每天工作之余，唯一的休闲就是看一下你每天的更新了，你这突然完结了，我工作之余干嘛呢？什么时候开新书？——套路太深了”
“我觉得这本书其实还可以再写一两百万字的，大神真是任性，三百来万字就完本了，跟钱有仇啊？——小明吃豆腐”
“最近看了《戏精的诞生》和《我是歌手》，还有之前的《华夏好声音》，本来挺高兴的，但你突然把这本书完本了，兄弟我有点慌啊！你这不会是要专门去做综艺了吧？不要啊！我们要看你写新书！答应我，别去搞综艺好吗？别去搞综艺，咱们还是好兄弟！——大鸟一人”
……
看着书评区这些帖子，孙全叹了口气。
一眼望去，全是今天发表的新帖子。
书评区的帖子，他翻了一页又一页，看到很多不熟的ID，也看到很多熟悉的ID在这几天发的帖子。
比如：好俊的文昊、皇乾坤、猪小肠、小哲夫、黄瓜大老爷等等。
这本书的突然完本，有点像一个死了很久的QQ群，某天某人突然发了一个大红包，然后就炸出很多已经很久没有发过言的群成员。
不少他眼熟的ID，在他印象里，已经很久没在他书评区发帖了，但这次因为他这本书突然完本，又都纷纷冒泡了。
比如好俊的文昊。
“最近天天加班，好不容易有半天假期，一口气把你最近更新的章节都看完了，然后突然发现整本书都完了……你在跟我开玩笑是不是？我好不容易放半天假，你的更新没让我享受完这半天也就算了，你还让我在今天看见这本书已完的噩耗？友尽！——好俊的文昊。”
比如皇乾坤。
“我这是把这本书养死了吗？我才养一个月啊，突然就看到今天的更新提醒——大结局了……老孙！你给我滚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你！我就养了一个月，你就撑不住了？你玻璃心啊？——皇乾坤”。
……
有时候，看着这样风格的书评，孙全都有点可惜，可惜这些人竟然没去写小说，一个个这么搞笑，都是写网文的人才啊！
在书评区看了好一会最近的帖子，想了想，他登上作者后台，顺应民意，发了一篇公告。
这篇公告内容也简单，就是告诉大家他的新书大概什么时候会发。
也算是安一下书迷们的心。
毕竟都有人担心他从此以后，专业去做综艺，不写小说了。
但因为他关于下本书具体写什么，到现在还没拿定主意，所以没办法在这篇公告里给大家一个准确的时间。
只能笼统地说大概一两个月后，新书会与大家见面。
在他看来，一两个月的时间是必须的，已经很短暂。
但……
在他这篇公告发布的几分钟后，他刷新书评区，看见的却是这样三个帖子。
“一两个月后才发新书？臭咸鱼！你没准备好新书，你就敢把这本书完结了？你是不是想死？——浩浩”
“卧槽！一两个月后才发新书？这也太懒了吧？史上最懒大神今天诞生了！就是你！我们不要脸的小咸鱼！——贫僧法号好色”
“这样的公告你还不如不发呢！本来还有点盼头，现在还有啥？——雍耀楠”
孙全：“……”
有点懵。
什么时候，一本书完结后，休息一两个月就开新书，被这么鄙视了？
很多人一本书完结后，休息的时间更长好吧？
也有点想笑，孙全心里其实清楚这是大家故意在跟他开玩笑。
但同时，他心里也稍微有了点紧迫感，想着或许该抓紧时间开新书了，不能拖的时间太长，让大家太失望。
只是……
开新书的话，写什么呢？
一时间，他脑中闪过很多创意。
玄幻的、仙侠的、灵异的、历史的、武侠的……
等等。
重生前，作为一个时常扑街的写手，他每次开新书，是不敢轻易换题材的，因为早就有无数的例子告诉他，轻易换题材的作者，极容易扑街，他就见过很多大神级作者在开新书的时候，突然涉足一个从没有写过的新题材，然后就噗通一声，没影了。
他自己也曾因为突然转换题材而扑街。
但现在他觉得自己开新书的话，可以稍微任性一点了，他咸鱼俺老孙这个笔名下，已经积累三本高人气的作品，并且，这三本书也不是同一个题材。
简单说，他还没有给大家留下一个他只擅长写某类题材的固定印象。
再加上他这三本书积累下来的书迷基础，他现在开新书的话，应该有资格跨一下题材。
比如尝试仙侠或者历史、灵异什么的。
当然，理智告诉他，目前的灵异类在.asxs.还是一个绝对冷门的题材，现在他来写的话，有一成左右的希望，能写出成绩，说不定顺便还能把灵异这个题材带热。
但九成的可能却是扑街！
冷门题材从来都不是那么容易挑战成功的。
君不见大神西红柿在写《九鼎》的时候，也是在这本书快完结的时候，才把这本书移到它本该待的武侠分类？
为毛？
还不是因为武侠这个分类在.asxs.冷得不行？
在一个冷门分类写一本书，即便是顶尖大神，也会事倍功半，质量9分的作品，发在冷门分类的话，最终可能只能获得热门分类一本5分作品的人气。
孙全刚才脑中闪过灵异这个分类的时候，主要是因为他重生前的记忆里，就在他重生前两年，灵异这个分类是突然大放异彩过的。
其中一些灵异作品的人气和口碑非常高，直接催生出好几个灵异类的大神级作者。
而他如果在2010年，灵异整个分类都还冷门的时候，写一本灵异作品，他当然不会头铁地把这本书发在灵异类。
完全可以发在玄幻或者仙侠分类。
变通一下就可以了。
谁会管呢？
别说他一本书刚在作者后台注册的时候，短短几千字的开头，审核编辑不可能断定他这本书应该分在哪个分类，就算审核编辑能断定，或者在这本书发表到一定字数后，被越来越多的人一致认为这本书该放在灵异类。
但只要他孙某人不说要把这本书调到灵异类去，谁会硬生生把他这本书移到灵异类去？谁会？谁敢？
对.asxs.的编辑和领导来说，自家网站的作者，特别是有成绩的作者，只要愿意开新书、愿意认真去写新书，谁会脑子抽风，非要跟作者较劲某本书应该分在哪个分类？
除非风格太明显不过的。
比如某作者把一本纯都市作品发在仙侠或者科幻类别。
或者一本典型的历史文，作者却非要发在都市类别。
但灵异作品是那样吗？
完全可以鱼目混珠，混在玄幻或者仙侠类别。
想着想着，孙全心中还真挺想写一本灵异类的新书了。
理由有三。
首先，在如今灵异类万马齐喑，绝对是.asxs.最冷门的几个小类别之一，在这种情况下，他新书写灵异题材的话，应该能令人耳目一新，容易给人以新奇感，只要质量稍微出色点，就很容易吸人眼球、被人热议。毕竟他孙某人如今已经不是一个寂寂无名的小作者，他的新书，肯定有无数人关注。
其次，他刚才想到了《灵魂摆渡》这部网剧，他记得原时空这部剧问世的时候，热度和口碑都很高，尤其是这部剧的第一部。
如果他新书写一本灵异类的，或许之后可以把它改编成一个类似《灵魂摆渡》的网剧。
再次……他看过一些不错的灵异作品，当初看的时候，就产生过一些不同的灵感。
第609章 一个灵异文开头
之后的数日，孙全偶尔去工作室或者公司处理一点事，多数时间都用来撰写新节目的策划案。
这是他计划中的工作，趁着现在《我是歌手》也播出了，并且收视率和口碑也都挺不错，最近这些天他孙某人明显变得炙手可热。
联系他、联系咸鱼工作室，想跟他约一个综艺策划案的电视台越来越多。
实在是他策划的综艺节目成功率太高了。
一个《华夏好声音》，一个《戏精的诞生》，一个《我是歌手》，三档节目的收视率和口碑都好得出奇。
至今无一失手。
这个“无一失手”，从来都容易令人趋之若鹜。
比如律师界“无一失手”的大律师，令人趋之若鹜。
比如影视圈“无一失手”的大导演……
等等。
趁着现在的热度，孙某人自然要尽量多写几个策划案出来捞一票。
要不不就傻吗？
但在写策划案之余，他也在琢磨下一本新书，写一本灵异类的作品的念头越来越强烈。
相应的灵感也涌现了一些，他想过把《灵魂摆渡》这部剧的剧情写出来，但……还是和以前一样的问题，《灵魂摆渡》这部剧，他看过的时间太久了。
至今估计已经有十几年，十几年前只看过一遍的一部网剧，他还能记得多少剧情呢？
他还记得男主角好像是天生阴阳眼，能看见鬼魂。
记得男二好像是一个鬼差，有一点法术，但第一部剧情中，用到法术的地方不多，可能是受制于这部剧的投资成本，第一部里用到的特效也不多，多数时候那更像是一部都市剧。
还记得这部剧是第二部还是第三部，反正是第一部之后的剧情越来越扯，扯到最后，本来一个从第一部开始就平平无奇的女配还是女主？反正硬是给她加了一个九天玄女的身份，还扯出了多重宇宙的故事设定，简直扯到没边。
除此之外，他至今还能记得的剧情已经乏善可陈，都是一些零零碎碎的画面了。
比如某只神兽化身为人来到人间，用自己出神入化的厨艺惩罚世间贪吃之人。
具体手法倒是挺吓人的，把贪吃之人诱惑到自己店里，让对方沐浴更衣，耐心等待美食上桌。
结果呢……
一道道美食一次次端上餐桌，令那贪吃的食客津津有味，不愿离去，吃完一道又一道菜，吃到最后才发现厨师用的食材全是他自己身上的肉和内脏，吃到最后一道菜的时候，那贪吃的食客已经只剩下一颗脑袋，其它部位全变成菜被他自己吃了。
……
类似的剧情，孙全隐约还记得几个，但也就几个了。
而最近这几天，他思前想后，还是放弃照搬《灵魂摆渡》的剧情，他记得的实在太少了，所以与其照搬，还不如自己原创一个灵异的故事。
一个适合改编成网剧的故事。
但男主角阴阳眼的设定，和《灵魂摆渡》里出现的鬼差，倒是可以借用一下，因为灵异嘛！如果男主角没有阴阳眼，就看不见鬼，除非男主角本身就是鬼，可如果男主角本身是一个鬼，读者的代入感就会差一点，等排成电视剧的时候，男观众的代入感也会被削弱。
不仅代入感的问题，还有恋爱的问题。
如今的网文，还是流行多女主的作品，如果男主角是一个鬼，谈恋爱就有点扯了吧？
等排成网剧的时候，以目前国产剧任何题材都流行拍成爱情剧的风气，男主角是一个鬼，也不好设定女主角。
反正在孙全看来，鬼谈恋爱是非常扯的。
真实的身体都没有，还会有恋爱的想法？
纯粹的精神恋爱吗？
那真的叫恋爱？说是友情不行吗？
……
如此，又几天后，孙全在写策划案之余，动手写了一个新书的开头，篇幅不多，剧情也不复杂。
他主要是想试一下自己的文风适不适合写灵异故事，顺便也想试一下自己能否塑造好一个灵异故事的男主角。
为了给读者出人意料和震撼心灵的效果，这个开头他一开始是往温馨向和甜蜜向写的。
乍一看，这个开头呈现出来的故事情节，完全就是一个甜得齁（hou）人的爱情故事。
或者说是一对如胶似漆的恋人的恋爱日常。
简直遍地撒得都是狗粮，对单身狗相当不友好。
具体他是怎么写的？
故事开篇第一幕就是一阵钥匙开门的声音，随即门开，门口传来电灯开关打开的声音。
然后屋里就有灯光亮起。
但亮起灯光的屋里情形，却显得有点凌乱，刚刚进门的女主角眉头一皱，伸手摸了摸门口鞋柜上方，一看手指，指尖都是浮灰。
这女子长相甜美，明眸皓齿、黑发如瀑，身材也是棒棒的，就是额头破了一块皮，流了点血，脚好像也扭了，进门时，脚有点跛。
“陈阳！陈阳？”
伸手摸了一下鞋柜，指尖摸到一层浮灰的女子对屋里喊着，边喊边扶着墙，一跛一跛地往里走去，肩上还跨着一只挎包。
前方的客厅里有一阵背对着大门的灰色沙发，沙发前面是一面电视墙，墙上挂着一台液晶电视，电视还在播放着雕牌洗衣粉的广告。
听见门口的动静和女子的呼唤，沙发上终于传来动静，一个五官端正、有点小帅的年青男子起身回头望来，表情有点诧异有点呆滞，头发凌乱、胡子拉碴，双目有点无神有点忧郁。
似乎是一个不修边幅的颓废青年。
和正在向他走来，明眸皓齿、黑发如瀑、笑容甜美的女子，形成鲜明的对比，就像两种性格的极端。
一个阳光明媚、笑容甜美、时尚靓丽，一个气质忧郁颓丧、表情呆滞、邋里邋遢、不修边幅。
男子好像是从宿醉中醒来，呆呆地望着扶着墙向他走来的女子。
一时间没有别的反应，而女子则还在语气轻快、声音悦耳地跟他说着话。
“陈阳？我几天没来，你这里都脏成什么样了，门口的鞋柜上落了一层灰，你这几天都没擦吗？
还有，你又喝酒啦？你以前不是答应我再也不喝酒了吗？你说话不算话，被我抓现行了吧？快过来扶我一下呀！你愣着干嘛呢？怕我发现你喝酒骂你呀？”
男子……也就是男主角陈阳眼神终于显出变化，他呆滞的表情如冰融化，露出宠溺的笑容，一步一步走过来，缓缓走到女子面前，伸手将她拥在怀里，闭上眼睛，轻轻嗅了嗅她的发香，声音干涩地问：“亲爱的，你怎么了？额头怎么破了？脚也崴了？”
女子则笑着推开他上身，任由他拥着她腰，笑容甜甜地说：“看见我额头破了，脚崴了，还不快去拿医药箱给我包扎一下？抹点跌打酒？快去快去呀！唉，今天来你这里，运气不大好，我坐的公交车在你们小区门口被另一辆车撞了一下，车上很多人都受伤了，交警和救护车都来了，不少人在看热闹，我看我自己就额头碰破了点皮，脚扭了一下，没什么大碍，就没留在现场等对方司机怎么赔偿了，反正我也只是小伤对吧？快去拿药箱呀！快去快去！”
……
孙全这个开头大致就是这么写的。
一个来看望自己男朋友的年轻美丽女子，因为坐的公交车在小区门口出了车祸，而她只受了点小伤，所以她没有留在车祸现场等待赔偿，直接就来到男友的住处，撒着娇、说着庆幸的话，让男友去拿药箱给自己包扎和抹跌打酒。
女子很美，不仅长得美，笑容也甜、声音也悦耳动听。
相比之下，她这男友似乎有点配不上她，挺懒，屋里凌乱有浮灰，不爱打扫卫生，晚上一个人在家喝酒看电视，胡子拉碴、不修边幅。
从这一个开篇来看，这个故事一点灵异恐怖的氛围都没有，和一般的都市文开头没什么风格上的差别。
而这就是孙全想要的效果。
他虽然决定写灵异文，却不想写那种三流恐怖片里——血浆横流的那种简单的恐怖画面。
他打算写灵异文，也没打算全往恐怖方面写。
他想写一个灵异中，带来温情、带来感动的那种文。
为了达到这种效果，他需要剧情和人物都有反转，在反转的时候，给读者以感动和震撼。
所以，这本书开篇很多章，他都不打算写一点恐怖的元素，一切都要温馨、甜蜜，却要在后面剧情反转的时候，当读者回忆前面这些温馨、甜蜜剧情和画面的时候，忽然感到毛骨悚然的同时，又被深深感动到。
这种效果不好实现。
在他的构思中，开篇出现的男主角已经被激发阴阳眼，那位年轻美丽、笑容甜美的女子，他的女友……其实已经丧生在七天前的车祸中。
而她自己却一无所觉，只以为那次车祸是刚刚发生，而且她只是额头破了点皮，脚扭伤了，仅此而已。
她按着生前的想法来到男友陈阳这里，来看他、来跟他撒娇、让他帮她处理伤口和扭伤的地方。
男主角陈阳知道她已经死了，今天是她的头七，她的鬼魂回来了，他却假装她还活着，沉浸在和她甜蜜相处的气氛中，不愿自拔。
第610章 孙全想要的效果
这本灵异文，孙全目前已经写出来的剧情很少，多数剧情和灵感还只是存在于脑海中。
目前写出来的那点剧情，他主要是想试试自己的文风适不适合写灵异文。
文风这个东西很重要。
不同类型的作品，需要的文风是不尽相同的。
比如历史类，需要一点厚重感，或许可以为了读者的阅读感受，可以稍微加点诙谐幽默的元素，但主基调应该是厚重的，否则文风就会显得飘忽，不像是历史文。
像都市文，那就不能厚重了，除非你想写年代感很强的那种都市文，那种厚重一点没事。
一般的都市文，最重要的就是要接地气了。
而接地气的方式又有很多种。
可以像自言自语似的写得随意一点，想到哪儿写到哪儿的那种，给人一种在写随笔的感觉，这样写不仅能给人一种不错的代入感，还能随便水很多字……
也可以尽量写的诙谐幽默一点，没事就甩两句网络流行语和俏皮话，这也能给人很接地气的感觉，代入感也不错。
还可以以平实的文风，写一些现代感很强的故事，直接用大家能直接代入、有共鸣的故事剧情，来达到接地气的感觉。
等等。
而灵异文的文风，孙全以前没写过，但他看过灵异文，虽然看得不太多，但对灵异文的文风，他也有自己的理解和考虑。
在他看来最低级的灵异文文风，就是处处都想着要营造那种灵异、恐怖的氛围，就像恐怖片里的血浆片，简单、粗暴，没什么技术含量。
稍微高级一点的，会往神秘向去写，写作过程中，不时甩一点封建迷信方面的术语或者秘闻什么的，给读者营造不明觉厉的感觉，以此来达到高深莫测、以假乱真的那种味道。
最高级的写法……孙全也不知道。
他也没那个自信觉得自己理解出来的写法肯定是最高级的。
他只是根据自己的理解，想要一种融合各种感觉的一种写法。
有点像混搭的那种。
他希望自己在写温馨剧情的时候，很温馨；在写甜蜜剧情的时候，很甜蜜；在写灵异部分的时候，能给人一种平地起惊雷的突然……那种突然扑面而来的毛骨悚然之感。
作为一名混迹网文圈十几年的老扑街，他很注重读者的阅读感受。
可读性、趣味性一向是他的追求，即便是打算写灵异文，他也不想通篇都给读者压抑、恐怖的那种氛围，他觉得如果那样去写的话，一些读者看着看着，可能就坚持不住，不愿继续往下看了。
毕竟网文……对多数读者而言，都只是一个打发时间、放松休闲的方式，不能太沉重或者压抑。
这也是原时空灵异文冷门十几年的主要原因。
现代人生活的压力太大了，没几个人愿意在放松休息的时候，还去找一些沉重、压抑的小说去看。
所以他即便打算写灵异文，也要尽量营造不那么灵异的文风，在剧情不必要的时候，写得尽量像一本令人放松的都市爽文。
只在剧情必要的时候，才突然给出灵异的元素和剧情。
就像他最近几天刚写的这篇灵异文开头，在他的设想中，这本书前面十几章二十章，是一点灵异气息都不露的。
所有的灵异现象，都是以悬念的方式呈现给读者。
比如：在他的设想中，男主角陈阳和女主角人鬼恋爱的期间，会有一些略显不正常的现象传递给读者，比如陈阳和女主角每次外出的时候，一楼一个老太太家的一只黑狗总是对着女主角狂吠，女主角对此感到疑惑，几次跟陈阳嘀咕“这条狗怎么了？以前看见我都挺亲热的呀，我还给过它骨头吃呢，怎么最近总是对我乱叫，它不认识我了吗？”
比如：女主角每次白天出门，总是会觉得头晕，阴天稍微好一点，特别是烈日当空的时候，她总是头晕的厉害，她以为是自己之前头撞在车上的后遗症，她几次要求陈阳请假陪她去医院做检查，但陈阳却总是找各种理由，说自己没时间，让她等等，再等等。
类似的细节，孙全脑中设想了几个，他打算在真正写这本书之前，还得再构思几个类似的小细节。
这些小细节，一部分只是纯粹在不经意间给读者一种奇怪的感觉；另一部分，则是在给读者奇怪感觉的同时，顺便再让读者对男主角陈阳产生一些反感，他希望在剧情揭晓女主早已死去这个事实之前，一点点给读者累积对男主角陈阳的那种反感情绪，因为他想要在女主早已死去这个事实揭晓的那一刻，反差尽可能大地瞬间扭转男主角陈阳给大家的印象。
而这种反转，需要陈阳之前给大家积累出足够的反感情绪，让大家觉得他不仅生活颓丧、不够阳光、对女主角也不够体贴和关心，让大家觉得这个男主角是配不上女主角的。
比如女主角白天经常头晕，让他请假带她去医院做检查，他却总是推三阻四，拖延一天又一天。
而这是孙全想要给读者传递的一种感觉和印象。
因为他认为读者因为一个角色而感动……很多时候都需要一种对那个角色误解，当误解被忽然解开的时候，读者会对这个角色产生一种歉疚心理，而在这种歉疚心理下，会放大误解被解开后的感动情绪。
类似的感觉，孙全很久以前在看《高手寂寞》这本书的时候产生过。
他记得《高手寂寞》里的女主角一开始出场给人的印象是一个喜怒无常、脑回路不正常的罗刹女形象。
那个女主角动辄杀人，杀到令人闻风丧胆的那种程度。
这样的女主角一开始，甚至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不像是一个女主角。
孙全还记得那个女主角出场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给男主角和其他角色，以及读者的印象都不好，被誉为江湖第一的杀人魔女“喜疯子”。
很长一段时间里，孙全在看那本书的时候，也不喜欢这个角色。
但突然有一天，作者君瞬间就给这个“喜疯子”洗白了，通过男主角的视角，透露出“喜疯子”之所以动辄杀人、杀到恶名累累的真正原因。
——竟然是因为保护她手下的一些可怜女子，一些被男人们欺负了、欺负得很惨的一些可怜女子。
喜疯子杀人的目的，不仅是为了替那些可怜女子报仇、出气，也是有意杀出累累的恶名，吓阻别的男人再敢欺负她手下的其他女人。
在外人眼中的喜疯子，在被她保护着的那些可怜女人眼里，她是她们的大姐大，是她们的保护神，嫉恶如仇、奋不顾身的那种。
当这个形象突然反转过来，孙全当时的感受就突然被扭转了。
他忽然有点心疼这个喜疯子，然后就开始喜欢这个不善言辞、面冷心热、有菩萨心肠，却有罗刹手段的女人。
……
所以，孙全在构思这篇灵异文的时候，就想过这本书第一个大剧情的前期篇幅，要尽量把女主角的形象塑造得足够美丽、足够温柔、足够甜美、足够令人心动，以此来吸引读者往下看。
但同时，也要一点点累积读者对男主角陈阳的反感。
这里需要掌握一个度。
如果女主角的形象塑造得不够成功，读者就没理由继续往下看了，如果男主角陈阳给大家的反感太强烈，可能很多人也会中途弃书。
所以这个度一定要掌握好，男女主角各有任务。
女主角负责貌美如花、甜美动人……吸引读者往下看。
而男主角则负责一点点累积读者对他的反感，以及一点又一点的疑惑……
累积反感，是为了后面剧情反转的时候，给大家更深的感动。
而疑惑……则是为了给读者透露一点不正常的气息，有意无意间，给大家存在悬念的感觉，这也是吸引大家继续往下看的驱动力。
等到男主角给大家累积的反感达到一定程度，不能再增加，再增加多数读者都会弃书的时候。
孙全大家在那个时候，突然揭晓女主早已死去，最近和男主角在一起的是她的魂，男主角所有的颓废、懒、不够关心女主……等等，其实都源于他对她的深爱。
因为她的死，本来阳光开朗、积极生活的他，变得颓丧、懒、冷漠，而他之所以一直不愿意请假陪她去医院做检查，也是因为医生看不见她，到了医院，她就会发现她已经死了的事实，他怕她害怕、悲伤……
而这就是孙全想要的效果，他要突然在一个章节的篇幅里，瞬间颠覆反转前文男主角对女主所有的不好，其实都是假象。
他对她的爱，深得超乎所有人的想象。
而揭晓女主角早已死去的事实……孙全打算通过鬼差之手，突然出现的鬼差，像突然出现的暴徒，二话不说就要杀女主角，男主角陈阳利用阴阳眼，拼命带着女主逃窜，然后在一番追杀之后，通过鬼差之口，揭露女主角早已死去的真相。
这样写的话，又可以产生几种不错的效果。
第601章 领悟
至于可以产生哪几种效果？
第一、可以顺理成章地让鬼差这个重要角色登场。
任何一本网文，其骨架是什么？
除了一个个或大或小的剧情，书中的主要角色就是读者的一个个记忆点，主角塑造的好不好，很多时候就决定着一本书能否成功，你很难想象如果读者讨厌一本书的主角，还能喜欢那本书的。
而鬼差这个角色，在孙全构思的这本灵异文中，肯定是一个很重要的角色，可以把他写成男二，也可以把他写成反派男一。
这是两种不同的写作方向，写成男二的话，鬼差这个角色就不能是反面角色，这个角色收拾各种孤魂野鬼，就只能写成是他的职责所在，内心必须不能邪恶。
但如果把鬼差写成反派男一的话，那鬼差的内心多半就要写出恶的一面。
从制造书中角色冲突，以此来推进剧情进展的角度来考虑的话，孙全觉得鬼差这个角色应该写成反派男一。
这样一来，男主角有了这个大反派可以斗智斗勇，剧情的冲突点就有了，随随便便就能延伸出很多剧情。
可如果这么写的话，男主角的能力可能就要加强了，否则，男主角陈阳只有一个阴阳眼的被动技能，只是能看见鬼魂，怎么跟鬼差斗？
给男主角加技能，甚至让男主角的技能后期可以升级，就很符合网文的写作风格，升级嘛！多数网文的主角都是不断升级的。
可这么写的话，这本书以后改编成网剧的时候，难度就更大了。
特效方面的支出就是最大的难点。
特效做好一点吧，观众可能看得叫好，但烧得都是钱。
想节省制作成本吧！特效就只能做五毛钱的那种效果，显得很假，会严重影响剧集的口碑。
所以，这本灵异文的男主角到底要不要加技能？鬼差到底是写成男二，还是写成反派男一，孙全挺犹豫，暂时还没有考虑好。
第二、鬼差的出现，可以顺理成章地将之前的大剧情来一个大结局，在这个大结局的过程中，随着女主角已经死亡的事实揭露，前期铺垫的那些看似平平无奇的内容，会瞬间产生画龙点睛的效果，男主角给读者留下的负面印象也会瞬间被扭转，整个剧情都会得到升华，也能顺理成章地把女主角送去投胎转世，给男主角的感情戏画一个句号。
第三呢……鬼差的出现，除了给前面的剧情画上一个句号，实际上，他的出场，除了有承上的作用，还有启下的作用。
比如鬼差一出场，前面那看似纯粹的都市文风，突然就变成了灵异的故事，并且，随着鬼差的登场，也会让读者期待后面的故事。
等等。
孙全打算把这篇灵异文写成一个个小故事串联起来的合集。
形式上，有点像他之前写的《不死龙戒》。
《不死龙戒》也是几个故事串联起来的，男主角每一次的转世重生就是一个故事，几个故事，因为男主角的几次转世重生而串联在一起，最终形成一个完整的大故事。
而孙全最近构思出的这篇灵异文，同样是一个个小故事串联而成，与《不死龙戒》不同的是——这本书的男主角不会一次次转世重生。
之所以形成一个个小故事，是因为男主角的阴阳眼，使他接下来的人生中，不断出现一个又一个鬼魂。
每一个鬼魂的出现，就是一个小故事的开端，而每一个鬼魂最终被鬼差抓去转世投胎，就是那个小故事的结束。
有点铁打的男主角和鬼差，流水的鬼魂的意思。
原时空那部曾经大火的《灵魂摆渡》，主线上就是这种风格，男主角和鬼差贯穿整部剧，一个个鬼魂，就像《一生有你》那首歌里写的一样——“多少人曾在你生命中，来了又还”……
而那部剧的男主角和鬼差，也像那首歌里的另一句歌词——“可知一生有你，我都陪在你身边”。
除了那部《灵魂摆渡》，孙全还联想到自己曾经看过另外几部口碑不错的电视剧。
那几部剧在形式上，也是差不多的形式。
比如《午夜的士》，一个开出租车的中年男人，总是在午夜开着的士穿梭在大街小巷，从而目睹深夜时分发生在大街小巷中的一个个悲欢离合的故事，有一种带着观众旁观一座城市的众生相的味道。
还比如岛国的《深夜食堂》，一个有故事的老男人经营着一间小小的深夜食堂，也是通过那个老男人的视角，来观看发生在那个小食堂里的一个个故事，各种悲欢离合……
等等。
曾经有一段时间，孙全很喜欢看那样的剧集，虽说那样的故事，几乎都没什么大场面，也没什么特效，剧情看似平淡如水，都是些家长里短的琐事。
但通过那些剧集里呈现出来的一个个小故事，能给他带来很多感触。
能令他领悟到一些人生的道理，以及对现代都市生活下，各种普通人生活和心理的揣摩。
他自己就是写故事的，需要领悟的东西很多。
学无止境这个词，乍一听很有格调，其实真正体会到这种感觉后，每个人都会觉得无力。
特别是像他这个职业的人，年少的时候，以为自己才华横溢，动不动就容易侧漏，可实际上呢？
随着在这一行写的时间越久，他就会越发觉得自己需要学的、领悟的东西越多。
然后学得越多、领悟得越多，却越来越发现自己还有更多需要学习和领悟的。
真正是学海无涯。
说到学海无涯……
那就又是一个悲伤的故事了，他不清楚别的网文写手是不是有同样的悲伤，就他自己当年所经历的，就在他心里留下难以磨灭的深刻印象。
比如他码字之余，就喜欢看别人写的小说，但凡是人气高的，或者口碑好的，他都想找来看看，学习一二。
但是呢……
他曾经因此而失了一回恋。
因为在他那一任女票眼里，他看小说是在偷懒、是在玩，觉得他有时间不努力码字挣钱，就知道浪费时间看小说快活，一开始是皱眉劝他，他给予解释，但她明显不信，觉得他在找借口糊弄她。
几次之后，她对他就失望了，认为他是一个不求上进、得过且过、整天混日子的那种废柴，然后就给他发了好人卡，让他回归单身狗的队伍。
这是一个例子。
除了这个，类似的例子，孙全还经历过很多。
反正不管他是在看小说、还是在看电影、电视剧或者看新闻什么的，都旁人眼里，他都是在玩。
他无从辩解，因为他那些行为看着确实是在玩。
只有他自己清楚，他需要吸收各方面的“营养”，看小说、看电影、看电视剧、看新闻等等，都能开拓他的眼界、让他学到一些人物塑造的技巧、故事架构的技巧等等。
就像这次他构思的这篇灵异文，他的灵感来源于哪儿？
凭空产生的吗？
天上掉下来的？
还是国家发的？
当然都不是！所有的灵感都来源于他曾经看过的那些小说、电视剧等等，这与抄袭无关。
他只是根据曾经看过的一些小说、电视剧以及其它东西，来举一反三，捕捉到一些延伸出的灵感。
然后他自己再将那一个个散乱的灵感，排列组合成一个完整的故事。
从很早以前，他就有一个领悟。
所有的文艺创作者，无论是电影、电视剧、绘画、雕塑，还是小说等等，想要创作出令观众或者读者惊叹或者喜欢的作品，都源于一种差距。
比如当年盛极一时，被国内无数人所追捧的港片、港剧，后来……在他重生前几年，港片和港剧已经衰落得令人遗憾。
孙全曾经琢磨过为什么？
为什么大家以前那么迷恋的港片和港剧，突然就不迷恋了，甚至都不想看了？为什么呢？
是因为曾经喜爱的那批明显老的老、死的死？
还是因为内地的电视剧和电影超过了港剧和港片？
问题到底在哪儿？
这个问题，曾经困扰他很长一段时间，在网上他也看到过很多人的分析，但后来他自己明明总结出一点自己的观点。
而这个观点就是——眼界和经济上的差距。
曾经的香江是一个对外的开放的窗口，生活在那里的导演、编剧能轻易就接触到全世界优秀的影视剧，他们能很容易就从全世界的影视剧中吸取“营养”，而内地的观众呢？没有那个便利，所以那个时期的港片、港剧在质量上、创意上，完爆内地的影视剧，对内地的观众来说，那时候的港片和港剧就能够不断打开自己的眼界，震撼自己的心灵。
如果打开了一个新的世界。
除此之外，那时候香江的生活水平也远超内地，所以内地的观众在港片、港剧中看到的那种现代化都市生活，会产生羡慕和向往的心理。
这种经济上的差距，也是港片和港剧曾经那么受内地观众喜爱的一个原因。
总结出以上的心得之后，孙全就领悟到另一个道理——如果想要自己写的作品能被读者喜欢，那自己必须也得在眼界和技巧上，与多数读者拉开一个差距。
简单说：就是在阅读量和浏览量上，要超过多数读者。
否则，这碗饭他肯定吃不长，因为如果他的阅读量和浏览量上，还不如多数读者的话，他写出来的东西，在很多读者看来，就会显得很幼稚很无趣。
第612章 前前前前前女友老公想加盟
又一日下午，孙全一个电话把付蕾叫到自己办公室。
“我上次交给你的那份策划案运作的怎么样了？”
孙全问坐在他办公桌对面的付蕾。
付蕾笑了下，“已经谈得差不多了，我正准备跟您汇报呢！如果您觉得没问题，那我们很快就能和对方签约了。”
孙全感到满意。
派下去的工作，被执行得这么好，自然是心旷神怡的。
“和哪个台谈的？”
付蕾：“魔都的东方台。”
孙全微微颔首，“条件呢？没比我前面几个节目拿到的条件差吧？”
付蕾微微失笑，“当然！你前面那三个节目的收视率和口碑都那么好，我要是不能把你的新节目谈一个好条件，那不是太无能了吗？”
孙全也笑，“比前面三个节目的条件都好？”
付蕾：“当然！我跟你详细说说主要条款？”
孙全抬手、摇头，“不用！只要比前三个节目的条件更好就行了，你不必跟我汇报得那么详细，我相信你！”
顿了顿，他又笑了笑，道：“我刚又写好一个策划案，已经发到你QQ邮箱，你知道怎么做吧？”
付蕾：“……”
微微无语之后，她表情有点无奈，“知道！不过，你这写新节目策划案的速度是不是有点太快了？以你这个速度，完全没必要写小说了吧？”
孙全含笑摇头，“不！综艺方面我已经快江郎才尽了，这个长久不了，还是写小说容易点，行！你知道该怎么做就好，回头抓紧联系一个电视台卖出去吧！条件你看着谈。”
付蕾点头、起身，“行，那我回去了？”
孙全点头。
然后付蕾就走了。
看着付蕾的背影消失在门口，看着办公室被关上，孙全敛去脸上的笑容，伸手离开抽屉，点了支雪茄。
目光又投向电脑屏幕上。
屏幕上的画面是他QQ邮箱的界面，界面上显示他不久前发了一封名叫《跨界歌王》的文档出去。
收件人正是付蕾的网名“伊人”。
又一个策划案扔出去，又是一个歌唱比赛类节目。
算上这个，这类节目他已经先后扔出去一个《华夏好声音》、一个《我是歌手》、以及一个《蒙面歌王》，共四个歌唱比赛节目了。
四个……
好像有点多呢！
想到这里，他微微笑了笑，如果他是一个专业的综艺节目策划人，可能会顾忌一些面子之类的东西，不会盯着一类节目，跟母鸡下蛋似的，接二连三连四地下，但他是专业的综艺节目策划人吗？
不是！
他写综艺节目策划案，目的很纯粹，就是为了捞钱和捞名。
他知道在他搞出《华夏好声音》以后，如果他自己不快点跟风自己，要不了多久，那些电视台就会跟风搞出这些节目。
既然注定会有人跟风，那为什么那个跟风的人不能是我呢？
就像某位影帝曾经说的一句名言：既然一定会有一个人拿影帝的奖杯，那为什么那个人不能是我呢？
孙某人觉得男人嘛！有时候就该当仁不让！
他不仅要走自己的路，还要把这条路走绝了，让其他人无路可走。
虽然他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想到下一个综艺策划案，他还是下意识想换一个类型，他一个人已经写了四个歌唱比赛类节目，再写下去，他自己都觉得过份了。
一支雪茄抽完，他退出QQ邮箱，新建一个全新的文档。
想了想，在这个新文档里输入一个新的名字——《奔跑吧，兄弟！》
他记得原时空这个节目，好像是从某泡菜国引进国内的，为了确保不与人家的节目撞车，他还特意上网搜了一下。
没搜到什么相关的信息，心里才松了口气，然后就凭着记忆在文档里写这个新节目的策划案。
……
几日后的晚上，M市一套八成新的住宅房里，一对小夫妻并肩窝在沙发上，看电视。
电视上正在播的，是荔枝台的《我是歌手》。
随着电视上的画面变幻，电视屏幕映在小夫妻俩脸上的光影也变幻不定，乍一看他俩的脸，好像他俩都是变脸高手，似乎他俩的表情都在变幻不定，阴晴不定。
而事实上呢？
这两人面上都是噙着笑意的。
夫妻俩肩并着肩、头靠着头，看着还挺亲密。
如果孙全此时在这里的话，一定能一眼就认出这对小夫妻中的女子……正是他的前女友吴静。
这一世的前女友，重生前的前前前前前女友。
他有几年没关注吴静的消息了，所以也就不清楚吴静也已经结婚。
更不知道吴静今晚会和老公一起看他写的《我是歌手》，貌似还看得挺愉悦。
时间在流逝，未久，电视上不见大桥，却见画面一变，出现一段10秒钟的99黄焖鸡广告。
本来看节目正看得投入的夫妻俩下意识翻了个白眼，叹了口气。
吴静微微调整坐姿，往面前的塑料袋里抓了几个妙脆角塞进嘴里，咕喳咕喳地吃着。
她男人也微微调整坐姿，也伸手从她手里的塑料袋里抓了几个妙脆角放进嘴里。
两人咕喳咕喳地吃着，忽然，她男人指了下电视上的广告，转脸跟吴静说：“亲爱的，你说这个99黄焖鸡怎么样？我听说这公司总部就在咱们市，我还听说挺多人加盟这个黄焖鸡都赚了钱，你说要不我们也去加个盟，开个加盟店，你觉得怎么样？”
闻言，吴静嘴里的妙脆角好像突然就不脆了，她咀嚼的动作停了，脸上的笑容微微凝固，微微转头皱眉看向他，表情有点复杂地轻声问：“你认真的？”
“呵，你看我像在开玩笑吗？”
男人有点不豫，跟着又说：“我跟你说，我这可不是一时的心血来潮，这个广告我早就注意到了，不久前播放的那个《华夏好声音》里也有这个广告你还记得吗？那时候我就有点心动了，但是一直在犹豫，怕钱投进去了，最后亏了，结果你猜怎么着？”
吴静：“怎么着？”
此时，她已经微微低头，情绪有点不正常了，但她男人并没有注意到，还在回答她的问题，“我们公司一个同事胆子比我大，早就给了加盟费，投资了一个加盟店，我前两天还去他那个加盟店里看过，也吃过一次他家的黄焖鸡，味道真挺不错我跟你说！我也问了他营业额怎么样，他没跟我说具体数字，只笑眯眯地告诉我，反正每个月赚得挺多的，所以啊！亲爱的，咱们也开个加盟店吧？好不好？”
吴静抬头，再次看他，眉头依然皱着，“你打算辞职来做这个？你现在的工作不是挺好吗？你舍得辞职？”
男人嗤笑一声，“谁说我要辞职了？你傻呀？这样一个小店，根本就不需要我亲自去打理好吧？这样！如果咱们搞这个店……平时由你管理，咱们再请一个厨师，一两个服务员，和一个洗菜洗碗的阿姨就行了，我还是上我的班，反正你现在也不上班，就由你来打理这个店，怎样？心动不？”
吴静皱眉看着他，好一会儿没有回答。
“怎么了？你不想开？”
男人见她迟迟不答，眉头也皱起来。
吴静抬眼看向电视，此时电视上的节目已经在继续，99黄焖鸡的广告早就播完了，她默默看了数秒，微微点头，“行吧！既然你这么想搞，那就搞吧！”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你明天就去那家公司总部交加盟费，回头咱们就抓紧时间把店开起来！”
她男人高兴了。
可听他这么说，吴静又诧异了，“这么急？明天就去交加盟费？你让我去？”
她这反应大概不在她男人的意料中，反正她男人也有诧异，“要不然呢？交加盟费、签加盟合同这种小事，你难道还要让我特意请假去弄？你不是吧？你也是大学毕业的啊！这么点小事不敢一个人去做？”
吴静：“……”
“对了！”
她男人忽然一拍大腿叫了一声，吓吴静一跳，还没等她问什么，他就高兴道：“我想起来了，前些日子我好像听说这家公司的老板就是你们学校毕业的，好像说是你们学校的烹饪系毕业的，对了，你们学校有烹饪系吧？”
吴静微微闭了闭眼，微微摇头，“不！我们学校没有烹饪系，只有旅游系烹饪专业。”
但她这话显然没有影响到她男人的心情，他呵呵笑道：“一样一样！那就是我记错了，或者听错了，应该没错了！一般的大学里哪有什么烹饪专业啊？对吧？全国估计也没几个大学有这么个专业，嗯！这么说来，那八成那公司的老板真的是你们学校毕业的了，唔，就冲你们是一个母校毕业的，呵呵，你去交加盟费的时候，如果能找到他，如果能跟他搭上话，说不定还能给咱们减点加盟费呢！嗯，亲爱的，要不你去找找他试试？我听说这家公司现在规模很大了，对那样的大老板来说，可能随口就能给咱们减一两万的加盟费了！而咱们想存那么多钱可不容易，你说呢？”
第613章 约见
次日，一辆出租车停在99黄焖鸡总公司所在的大楼下，车里，吴静默默地付了车资，默默地开门下了车。
下车后，她抬头打量眼前这栋大楼的时候，刚刚载她过来的出租车留下一截尾气，呜一声走了。
她没有回头去看，只是眼神复杂地抬头望着眼前这栋大楼。
还好，这栋大楼不全是99黄焖鸡总公司的，否则她此时的心情肯定更复杂，但即便如此，站在这栋楼下，仰头望着这栋大楼外墙上的那几个大字——99黄焖鸡责任有限公司，她心里还是复杂难言。
她至今都没想明白几年前，姓孙的那个人渣，为什么要跟她分手。
而且还挑在她生日那天提的分手，当年在电话里，她骂了他畜生，如今依然想骂一句畜生。
但是这个畜生更气人的是……自从甩了她之后，他的人生就像开了挂，真的是步步高升，混得风生水起，她这几年没刻意打听他的消息，却每年都能在无意间听见他的消息。
似乎他甩了她之后就开始走好运了。
每次一想到这里，她心里就堵得慌。
是！
她吴静长得不丑，从来都不缺人追，在他结婚后的第二年，她也结婚了，相比她以前的同班同学，她嫁得还算不错。
可她去年参加的那次同学会上，却分明从同学们看她的眼神里看见同情、笑话等各种异样的情绪。
她知道那些人的意思，因为她出去上卫生间回来的时候，在包厢门外听见里面有几个同学在说……
她甚至还记得其中一个人说：“吴静……呵呵，她太可惜了，我听说她大学时候交的那个男朋友，现在可发达了，他们现在要是还没分手……呵呵，她可真是富婆了……”
也记得其中一个同学说：“呵呵，这就是命呀！吴静她没那个命……”
这些话，这两年她时常记起。
每次记起这些话，她心里都挺不是滋味。
而今天，她心里更不是滋味。
她竟然主动来到他公司楼下，要去求他减一点加盟费，她老公并不知道这公司的老板……是她的前男友。
还只以为他们是同一个母校的校友。
如果他知道那个人渣是我前男友，他还会让我来求那个人渣减免一部分加盟费吗？
吴静微微低头，心里有一个声音在跟她说：别去开那个口！吴静！给自己留点自尊！加盟费一分钱不减，你家日子就过不下去了吗？别去丢那个人！别去求那个人渣！人不求人一样大！他现在混得再好，你只要不求他，就不比他低一等，求了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她知道心里这个声音说的是对的。
理智也告诉她，别去丢那个人。
但她心底隐隐还有一个念头……
她忽然很想试试那个人渣会不会给她这个面子，如果再次相见，如果她求他，那个人渣会是一副怎样的嘴脸？
脸色阴晴不定地犹豫好一会儿，她忽然伸手入包，从包里掏出一只白色手机，凭着记忆，熟练地输入一串手机号。
有人说：自己未必记得自己的手机号码，却一定记得自己对象的号码。
仔细想想，这话似乎挺有道理。
因为没谁会打自己的号码，却总是打自己对象的号码。
而孙人渣……曾经是她吴静的对象。
……
咸鱼工作室。
孙全正在办公室电脑前码着《奔跑吧！兄弟》的策划案，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他的状态。
跳动的十指停下，转脸瞥向刚刚亮起的手机屏幕，当他看见来电显示一串号码的时候，下意识以为是个陌生人打来的。
甚至怀疑是不是一个广告电话。
但他还是把手机拿到手里，接通通话。
因为时至今日，他早已小有名气，他自己认识的人可能并不太多，但认识他的人却早已不知有多少。
反正隔三差五，就有人从别处打听到他的号码打给他。
有时候是写小说的同行，想卖作品的改编权给他。
有时候是电视台的人，想跟他邀约合作一档综艺节目，等等。
所以，他平日里即便看见陌生号码，也会选择接听。
万一是求合作的呢？
或者是某个熟人打听到他的号码打来的……
但，此时这个电话他接通后，才注意到来电显示的号码有点眼熟，他眯眼仔细看了看，心头微微一跳。
怎么这么眼熟呢？
好像是哪个前女友打来的……
“喂？孙全，是我。”
手机里传来一个有点耳熟的女子声音，孙全一时间有点不知该怎么接话，因为他还没想起来这是哪个前女友。
两三秒后，他才反应过来这应该是吴静打来的。
不是他记起了这个声音是吴静的，他用的是排除法——重生后，我只跟袁水清谈了恋爱，而在那之前，就只有吴静这个前女友了。
原时空的另外几个前女友，他重生后都没有过瓜葛，根本不可能给他打这样一个电话过来，用这样的开场白。
“哦，你好！你、你找我有事？”
孙全下意识抬起左手，按着太阳穴，呼了口气，问。
吴静：“你还记得我？”
孙全闭上眼睛，微露苦笑，“当然，吴静嘛！当然记得。”
吴静：“你现在在哪儿？我们见个面吧！我有点事要跟你说。”
电话里，吴静言简意赅，语气也挺平静。
可也正因为这平静的语气，反而显得他俩的关系有点不一般。
因为正常人打电话，有几个用那种近乎冷漠的平静语气？
孙全眉头微皱，“见面？你有什么事？电话里不方便说吗？”
他是不愿意见前女友的。
前生今世，他都不愿意见前女友。
因为他喜欢往前看，不喜欢回头留恋已经错过的谁谁，有时候他用“好马不吃回头草”来劝自己，有时候他告诉自己——外面漂亮的女人多得是。
反正他不愿意见前女友。
重生前，作为一个有几任前女友的人，他也曾收到过前女友的短信或者电话。
短信里，前女友约他见面，似乎想再叙旧情，或者只是简单地重温一下旧梦，电话里，有前女友跟他哭哭啼啼，说她失恋了，喊他出去喝酒。
他每次都拒绝了。
他用实际行动证明着一个原则——他拒绝再见她们是一视同仁的，并不会因为她们是发短信来的，还是打电话来的，而有所不同。
他喜欢分手后就断得干干净净。
他也不诅咒甩他的前女友们以后过得不好，但他也不祝福，就想把她们忘记，忘得越多，他才能活得越轻松，否则只是一段段前恋情的回忆，就能让他长时间沉浸在伤感的情绪中。
“嗯，电话里不方便说，怎么？现在见你一面都不行了吗？孙全！你这么绝情吗？”
电话里，再次传来吴静的声音。
语气似乎已经有点不悦。
孙全默然两秒，叹了口气，睁开眼，“好吧！你想在哪里见？”
吴静：“……”
吴静：“天地茶吧！天地茶吧你知道吧？在那里见行吗？”
她似乎想了一下，说了这么个地方给他。
听说不是在母校他俩以前经常去的那些地方见面，孙全心里松了口气，还好不是约在老地方。
否则他还真不愿意去。
因为他不想想起以前恋爱时的某些画面。
对吴静……这个前女友，他心里其实略微有点复杂。
倒不是对她还有余情未了，其实在重生前，吴静于他而言，也就是一个早已在记忆里模糊了模样的前女友，没什么特别的，毕竟甩了他的前女友有好几个，她没什么特别。
但……
重生后，是他甩的她。
他还记得分手后，她给他打过电话，发过短信，有一天晚上喝醉了，还来他的小饭馆找他，跟他说了一些醉话。
前世今生，他恋爱的次数不算少，可从来都是他被人甩，甩人……他还是第一次。
和吴静分手之后，他也曾反思过自己做的这件事似乎有点太粗暴。
应该是伤到了吴静。
其实他当初决定和她分手时，并没有考虑太多吴静的情绪，那时候他刚刚重生回来没几天，还没有见到吴静，于他而言，吴静就是他一个前女友，一个早就把他甩了的前女友。
他都记不清她的模样了。
而他呢？好不容易重生一次，他不想把自己的感情交给一个早已甩了自己的前女友，他对未来还有很多期待，他想拥有全新的人生，包括感情！
至于他发短信跟她说分手的那天正好是她的生日……
那纯粹就是个巧合。
他根本不记得那天是吴静的生日。
毕竟重生前，他俩都分手十几年了。
他不后悔几年前自己刚重生过来，就跟她提了分手，但心底深处，他偶尔想起在她生日那天提的分手，他心里还是有点抱歉。
这就是他心里对她有点复杂的真正原因。
也是他刚才决定破例见一次前女友的原因。
“嗯，天地茶吧是吧？行！我知道那个地方，时间呢？什么时间见？”
“时间？我半个小时就能到，你呢？你什么时候能到？”
“我大概一个小时吧！”
“好，那就一个小时后见。”
……
通话结束。
第614章 亲兄弟明算账
天地茶吧，名字起得很大，实际上这家茶吧规模也就那样，一栋临街的三层小楼被改造成这么一家茶吧和几间门面房。
一楼出租给各种商铺，二楼和三楼被改造成这么一家茶吧。
小楼侧面有一条楼梯直接通往二楼。
这家茶吧距离孙全的母校不远，以前上学的时候，偶尔会经过这里，所以对这家茶吧有印象。
当他依约前来，来到二楼尽头的角落位置的时候，看见吴静面前摆着一壶茶，她偏着头，怔怔地望着窗外的车水马龙。
几年没见，孙全发现她比以前丰腴了点，不再有那种少女的苗条感，气质也更柔和了些。
看着她的侧脸轮廓，他不可避免地想到一些以前在一起时的画面，当年他喜欢和她一起去找教室上晚自习，那时候他俩总是坐在一起，每次一转脸看见的就是她的侧脸。
而这，就是他向来不愿意见前女友的一个原因。
再见……总是容易勾起心底的一些回忆，而他不喜欢在分手后，还沉湎在往日的回忆里。
因为如果往日的回忆足够甜蜜，在已经分手的时候想起，心里就会越苦涩。
可如果再见时，如果一点往日甜蜜的回忆都想不起来，那就会觉得悲哀，也不是一种好的感受。
所以，他一向不愿意见前女友。
他喜欢往前看，不愿意跌进一个坑里，却一直不从那个坑里爬出来。
但今天他这个习惯被打破了。
他生平第一次主动来见前女友。
眼睑微微低垂又抬起，他拉开她对面的椅子，在她转脸看来的时候，在她对面坐下。
“好久不见！”他淡淡笑了下，主动打招呼。
吴静目光复杂地看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回了个淡淡的笑容，微微低头，端起桌上的茶壶给他倒了杯茶，将茶杯递给他。
目光也再次看着他。
孙全目光接触到她目光就微微低垂，接过她递来的茶杯，并不与她对视，他不想看她此时复杂的眼神。
因为那会勾起他更多关于以前的回忆。
他不想回忆。
也许在她看来，他们之间是他甩的她，是他伤害了她，可在孙全心里，最先选择结束这份感情的人是她，是她先甩的他。
他只是几年前跟她提了分手，但她却在十几年前，就一脚把他踹了。
重生类的网文他看过不少，其中很多重生类的网文，重生前，男主角明明被女主角甩了，重生后，男主角却还想着努力保住这段感情。
对此他孙某人是理解不了的。
为了展示自己的大度？还是为了证明自己对她是真爱？可以不计较她重生前对他的伤害？
也许有人真的能做到这样，但他孙全做不到。
他甚至理解不了一些男女分手后还继续做朋友，因为那也是他做不到的。
他最多只能做到不祝福对方，也不诅咒对方，就那样相忘于江湖，他不喜欢过往不愉快的人和事，成为羁绊自己继续向前的绊脚绳。
反正，说他冷酷也好，绝情也好，他就是这么一个人，不念过去、不畏将来，只用心活在当下。
而他很清楚当下……谁是爱他的，而不爱他的人，他甚至不愿意花时间去回忆。
“你变化挺大的！”
吴静表情复杂地说。
孙全低头喝茶，不以为意地笑了下，眼睑抬起，又看她一眼，“你找我什么事？现在可以说了吗？”
吴静：“……”
静默地看着他，好一会儿，她才说：“这么久没见，你就没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孙全转脸看向窗外的蓝天白云，微微摇头，“没有，如今我们都已经有各自的生活，以前的事就别提了吧！你今天喊我过来，不会是只想跟我叙旧吧？”
吴静怔怔地看着他，片刻后苦涩一笑，轻声说：“其实……我一直想不通几年前，你为什么突然跟我分手，孙全！现在时间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你能给我一个解释吗？为什么？我当初到底做错什么了？”
做错什么了？
孙全在心里重复一句这句话，有点想失笑。
当初她确实没做错什么，但更早之前，她已经先说了分手。
可这个答案是不能说的。
他收回望着窗外的目光，转脸看向她，微微摇头，“吴静，理由我当初已经给你了，何必再让我再说一遍呢？你今天有其它事吗？如果没有的话，那我走了，我还有事！”
说着他就打算起身走人，与前女友再续前缘，他毫无兴趣。
他不是什么高尚的人，做不到重生后还继续和她在一起，但也没卑鄙到明明不愿跟她在一起，还想着与她一夕之欢，与她愉快地玩耍一次。
他没那么卑鄙。
再说了，以他现在的眼光看，他也看不上吴静了。
特别是在心里和他现在的媳妇袁水清一比，就更没什么杂念了。
见他作势已经要起身，吴静眉头一皱，忽然开口：“等等！”
孙全眉梢一扬，看向她，用询问的眼神等着她后面的话。
吴静看着他，眼睛一眨不眨地说：“我想加盟你的黄焖鸡，能免掉我的加盟费吗？”
孙全的表情变得古怪起来。
他有点怀疑自己刚才听错了。
在他印象里，吴静应该不是这么不要脸皮的女人，怎么现在变成这样了？这算什么？
她不觉得开这个口，她很难堪吗？
“你、你现在混得这么……这么惨？”
他忍了忍，还是没忍住问出心里的疑问。
因为他从吴静今天的穿着打扮上，感觉她日子过得应该不太差，比上不足，比下应该是有余的。
可……如果她过得还不错，为什么会拉下脸来跟他开这个口？
就为了几万块钱的加盟费，来他这个前男友这里丢人？
将心比心，他孙某人是绝不可能跟自己任何一位前女友开这种口的，哪怕自己穷困潦倒，就算去大街上要饭，他也绝不可能去自己前女友面前求助。
因为那涉及到一个自尊的问题。
而他向来认为自尊是一个人活在这个世上的脊梁骨，自尊丢了，脊梁骨就断了，那是他绝不允许自己丢掉的东西。
在他的注视下，吴静脸皮有点发红，却在咬了咬嘴唇之后，表情复杂地说：“所以……你能免掉我的加盟费吗？能吗？”
能吗？
一瞬间，孙全觉得不好回答。
几万块钱的加盟费，以他如今的身家来说，确实不算什么，如果他现在是单身状态，前女友来他面前开这个口，他也许会迟疑，但最终应该会答应。
因为他有那个能力，对金钱看得也没那么重。
但他此时考虑的是媳妇袁水清。
如果袁水清知道他免了前女友的加盟费，她会怎么想？
也许是写小说锻炼出来的丰富想象力，他此时脑中甚至闪过一个怀疑——几年前我甩了她，她是不是怀恨在心，现在时过境迁了，却依然不能释怀，所以来给他挖坑，想破坏他和袁水清的感情？
虽然理智告诉他，这个可能性不大。
但老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既然想到了那个可能，那就不能假装没有想到。
“怎么？孙全！你真的一点旧情都不念吗？以你孙大老板现在的身家，几万块钱的加盟费都舍不得给我免？”
见孙全好一会儿没有回答，吴静面泛冷笑质问。
巧了！
她这话问出来的同时，孙全也正好想好怎么回答，他微微点头，呼了口气，说：“吴静，亲兄弟明算账，咱们早就分手了，免掉你的加盟费不可能，那样做，我没办法跟我老婆交代，这样吧！如果你现在真的生活困难，你的加盟费可以先欠着，等你店开了，挣了钱再给，你看行吗？”
吴静眉头紧皱，目光直直地盯着他，好一会儿，才忽然失笑，微微摇头，叹道：“呵，没想到你会这么说，亲兄弟明算账……呵呵，谢谢你把我当亲兄弟看了！行，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你不是想走吗？那就走吧！我的事说完了，再见！走吧！”
孙全看得出来，她心情有点不美丽了。
他看了看她，只是点头，“好！那就这样吧！如果你真的需要，那加盟费就先欠着，我走了！拜！”
起身抓起自己的手包，摆了摆手，孙全转身离去，没有回头。
吴静刚才最后那番话说的有点不好听，但他无所谓。
都分手几年了，他还何必在乎她怎么想？
如果她真的缺那点加盟费，让她先欠着，已经能解决她眼下的问题，而她如果非要他免掉她的加盟费……
那就不仅仅是解决她眼下的问题了。
他可以看在他们以前在一起的份上，帮她缓解资金上的一点压力，但也仅此而已。
超过这个度，他就只能说抱歉了。
前女友，终究只是前女友，如果他今天免除她几万块的加盟费，那味道就变了。
吴静默默地坐在那里，眯眼望着孙全离去的背影，无声地闭上双眼，忽然轻叹一声，脸上再次浮现出苦涩的表情。
“人渣！”
她红唇轻启，吐出这两个字。
第615章 一个市的代理权
开车回家的路上，孙全想着吴静今天约自己出来，所说的事，依然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吴静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为了几万块钱加盟费，来找他这个前男友，她就没其它办法可想了？
看她今天的穿着打扮，也不像是混得那么惨的样子啊！
想了好一会，他都想不通她为什么会跟他这个口，他不禁微微摇头，几次叹息。
这天晚上，他和在魔都养胎的袁水清通视频的时候，几次想把这事跟她说一下，但几次都忍住了。
不是他想藏什么小秘密，而是他担心这件事会令她多想，产生情绪上的波动，影响到她养胎。
她这一胎本来就怀得有风险，他不确定如果他说了这事，她会不会胡思乱想。尽管以他对她的了解，觉得她应该不会乱想，但万一呢？
他不敢冒一丝风险。
但袁水清对他很了解，他俩已经结婚几年了，孙全今晚的几次欲言又止，被她看在眼里，她就主动问了。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想跟我说？”
孙全摇头否认，“没有啊！没什么事，真的。”
袁水清怀疑地看着他，“你撒谎！”
孙全摇头，“没有！”
袁水清：“呵呵，你知不知道你每次撒谎的时候，我都能看出来？说吧！到底什么事？”
孙全怔了怔，“真的假的？你能看出来？我哪儿暴露自己了吗？”
袁水清：“呵，你就这句话暴露你了！所以，到底什么事，说吧！”
孙全：“……”
这一刻，孙全心里狐疑——她到底是从他表情里看出来他撒谎了，还是真的只是从上面那句话里诈出来的？
“还不说？”
袁水清催了。
孙全无语，想了想，看了看她还不明显的孕肚，点点头，一边注意着她的表情，一边把今天和吴静见面的事跟她说了。
说的很慢，随时准备着停下来安抚她的情绪。
结果呢？
一直等他说完，她的表情都挺平静，嘴角甚至还泛起一丝笑意。
“你没生气？”
孙全有点怀疑。
袁水清微微一笑，“有什么好生气的？你不是没免她的加盟费嘛！你没动咱们孩子的奶粉钱，我就不怀疑你。”
孙全眨了眨眼，有点懵，“咱们孩子的钱？”
“对呀！咱们的钱不都是咱们孩子的奶粉钱嘛！你没动孩子们的奶粉钱，我干嘛要生气？”
袁水清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孙全哭笑不得。
……
同一天晚上。
M市，吴静老公回家后，看见正在客厅看电视的她，第一句就问：“亲爱的，你真的找到了你那个校友？他真的一点加盟费都不同意给咱们减啊？你跟他说了，你跟他是校友吗？”
闻言，吴静的视线都没有离开电视，嗯了声，“我说了，但他就是不同意，我有什么办法？要不，咱们这个加盟店就别做了吧！不做就不用给加盟费了。”
“那不行！咱们想开那个加盟店，又不是为了那点加盟费，再说了，我让你去试试看而已，真不愿意减免就不减呗！店还是要开的！”
她老公一边走过来一边说着意见，一点都没有打消开加盟店的念头。
吴静忍不住看了看他，但没有反驳。
……
又几日后的一天晚上。
还是M市。
覃玉心覃老师家。
覃玉心和老公靠在卧室床头看电视，夫妻俩都穿着宽松的睡衣，别看覃玉心已经不年轻了，上身的睡衣上面还有一个卡通图案呢！
夫妻俩感情好像挺好，肩并肩着靠在床头，眼睛看着电视，脸上都有愉悦的笑容。
而电视上正在播放的，正是蓝莓台的《戏精的诞生》。
电视上几名演员正在舞台上表演，电视上的几位导师和现场的观众，都表情各异地看着舞台上的表演，一如电视机前的覃玉心夫妇。
忽然，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
夫妻俩的目光都望过去。
男人说：“是你手机！”
覃玉心嗯了声，探身伸手拿来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似乎有点意外，“是小芸打的……”
“小芸？她这时候打电话给你做什么？”男人表情疑惑。
“不知道，我听听看就知道了，你把电视声音调小点！”
“哎，好。”
说话间，夫妻俩一个拿遥控器把电视声音调小，一个接通通话。
“嗯，哎，哦，好！好的，行！对，我和你姨父在家呢！你们过来吧！好、好！那就等你们到了再说，嗯，好，再见！路上开车小心点呀！别着急，慢一点开车，好！好！”
接通电话后，覃玉心一阵回复之后，放下手机。
通话已经结束。
男人表情意外，“小芸他们马上要来咱们家吗？”
覃玉心：“嗯，说是有事要跟我们说，先打个电话来确认一下咱们在不在家，估计一会儿就要来了。”
“她和她老公一起来？”
“嗯，对！”
“到底什么事啊？刚才她在电话里什么都没说吗？”
“嗯，没说！行了，先别问这么多了，他们待会儿就到了，咱俩先起床准备一下吧！你要不要换套衣服？”
……
未久。
夫妻俩并没有换衣服，只是从卧室移步到客厅等着，依然是穿着睡衣，男人坐在沙发上抽烟，覃玉心去泡了几杯茶。
大约二十分钟后，大门传来门铃声。
覃玉心赶紧快步去开门，迎进来一对三十岁左右的青年男女。
男子文质彬彬，戴着一副银框眼镜，蓝色牛仔裤、格子衬衣，脚上一双棕色休闲皮鞋。
女子脸型和覃玉心有几分相像，也是一条蓝色牛仔裤、月白色衬衣，脚上一双白色高跟皮鞋。
覃玉心一打开门，就听见她喊：“小姨，我姨父呢？”
男子也跟着露出笑容，喊了声：“小姨好！”
“进来进来！你们姨父在里面呢！都快进来！”
覃玉心热情地把他们迎进来，听他们这称呼，以及这年青女子和她有几分相像的脸型，覃玉心应该是这女子的小姨，有血缘的那种。
两人被覃玉心热情地迎进客厅，双方四人一阵客气寒暄之后，覃玉心满脸笑容地询问他们来是有什么事？
毕竟刚才电话里，小芸说他们过来有事跟他们说。
对了，刚才进门那位脸型和覃玉心有几分相像的年青女子，就是小芸。
年青男子是她丈夫，刚才覃玉心跟他打招呼的时候，喊的是“小军”。
“小姨，呃，我听说……最近那个老是在打广告、据说生意很火的99黄焖鸡是您以前的一个学生开的，是不是呀？”
谈到正事，小芸好奇地询问覃玉心。
她老公小军也是差不多的表情。
覃玉心闻言有点意外，下意识与丈夫相视一眼，发现她丈夫表情也挺意外。
“是呀！是我以前班上一个学生开的，怎么了？”
覃玉心没有否认，她只是还不确定自己这侄女和侄女婿今晚过来问这事，是什么用意。
小芸和小军相视一眼，表情都挺欣喜，脸上的笑容都更甚了几分。
小芸：“小姨，您刚才说那个99黄焖鸡的老板，以前是您班上的学生？您当过他辅导员呀？”
覃玉心有点骄傲，笑着点头，“嗯，对！是我带的03届烹饪班的学生，很有才华的一个学生！”
本来没准备插话的覃玉心丈夫，此时听到这里，忽然插了一句：“呵呵，小芸啊！你还真会打听，你问的那个公司老板我经常听你小姨提起，那可是她的得意门生啊！哈哈，不瞒你们说，她教书育人这么多年了，我以前还真没见她对哪个学生那么上心，那真是她引以为傲的一个学生呢！”
覃玉心听得满眼笑意，一点反驳的意思都没有。
而小芸和小军就更惊喜了。
小芸：“是嘛！那太好了！既然这样，那小姨……我就直说了呀！”
覃玉心伸了伸手示意，“你说！这孩子，跟小姨还这么客气，到底什么事？”
小芸：“小姨呀！是这样的，我和小军最近经常看见这99黄焖鸡的广告，又正好听说那公司的老板是小姨你们学校烹饪专业毕业的，后来一打听，好像还是您的学生，所以……”
说到这里，她笑了下，看了眼身旁的老公小军，笑道：“所以，我和小军就想着让小姨您帮我们跟那个老板说一说，我们想做他们公司的加盟店，嘻嘻，小姨，这个忙您可一定要帮我们呀！求求你了小姨！”
覃玉心老公听完，笑而不语，悠然抽烟。
覃玉心脸上的笑容没变，看样子还挺开心，“行呀！这个没问题，反正他那公司一直都在招加盟商，你们就算不找我，直接去他公司谈加盟的事，也没问题的。”
“我知道！我知道！这个我们都知道，不过……小姨，我、我和小军想做的……呵呵，可不是一般的加盟店，我们想多投资点，所以呀小姨，这次恐怕还真得请您帮我们好好说说！”
覃玉心皱眉，表情有点疑惑，“不是一般的加盟店？什么意思小芸？”
小芸：“嘻嘻，小姨，我们想拿下一个市的代理权！简单说就是如果他那边同意咱们这个条件，以后那个市，他们公司就不能授权其它加盟店了，那个市范围内，所有的市场，都归我们去开拓、去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