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五十九章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好的。”
罗素淡淡点头，不缓不急走进卧室，成木字型躺好。
这是一次非常严峻的考验，必须慎重对待，关乎到他能否成功找回恐惧，也间接关乎到他的小命。
“等会儿，你该不会来真的吧？”
女超人拉住摩拳擦掌的沈梦寒，脸色无比怪异，甚至还有点后悔，早知演变成这一幕，刚刚她就先开口了。
事到如今，她还是有些难以置信，沈梦寒放弃得太快了，不像她的风格。
“怎么可能，我让他躺好，是准备用另一种方式让他尝试恐惧。”
“什么？”
“什么不重要，但我丑话说在前面，待会儿不管他怎么瞎叫唤，都不许你进去制止我。”
沈梦寒嫌弃看着叛徒，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每次都对渣男网开一面，各种拖后腿，十足的猪队友。
“呸，你要是能有我一半狠心，没有事事都顺着他，事态怎么会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
女超人回以嫌弃的表情，都是沈梦寒的错。
“说得真好听，待会儿看谁先叛变！”
说着，沈梦寒怒哼一声，转身从厨房找来剪刀，冲进卧室砰一下将门关上。
还上锁了！
女超人轻咳一声，在厨房倒了一杯水，听着卧室里罗素的惨叫，忍住没有使用透视眼，打开电视坐在沙发上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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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睛虽在屏幕上，但好奇心却在卧室里，屏气凝神侧耳倾听。
渐渐地，罗素的惨叫声停歇，一阵窸窸窣窣之后，卧室里的声音突然变得奇怪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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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超人愣了三秒，脸色蹭一下就红了，气红的。
“叛徒！”
“小贱人阴我！！”
她一把扔出遥控器，将电视机屏幕上相亲相爱的好姐妹砸成大窟窿，怒气冲冲走到卧室门前，抬手按住门把手，却又犹豫了。
开门很简单，她能把这栋楼都拆了，一扇上锁的房门有和没有都一样。
关键是开门之后怎么办，会不会很尴尬……
而且，罗素的情况非常不妙，的确需要通过外力帮助找回感情，沈梦寒放下面子，而她却不依不饶，会不会显得很做作？
一时间，女超人脸色复杂，有种就此离去，让两人相亲相爱的挫败感。
她脸色暗淡：“没错，从始至终，我都是多余的……”
这时，卧室里的声音愈发奇怪，女超人脑门一重，气得差点用双眼发射绿视线。
屁的多余，欲戴王冠必承其重，这份重量她承受不起，沈梦寒戴更好看。
嘭！
卧室门被暴力踹开，乌糟糟的一幕让女超人怒发冲冠，一记手刀劈在沈梦寒脑门上。
力道透过床板传至四条床腿，砰一声将整张大床砸了个分崩离析。
“贱人！你卑鄙，你无耻，你不要脸！”
“你疯了，没看到我救人吗？”
“呸，我的男人轮不到你来救，滚出去。”
“你滚才对……”
“……”
———篇幅过长，无法计算———
也不知过了多久，罗素从昏天暗地中醒来，扯过床单抹去眼尖未干的泪痕，为自己无声默哀。
她们简直不是人！
泪痕抹去，他双腿打晃爬起，看着墙上的时钟陷入迷茫，找到手机才确认当天的日期。
还是那句话，她们简直不是人！
屋内空无一人，罗素倒了一杯水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电磁力透体而出，修复破损的屏幕，顺便将遥控器捞了出来。
疯狂过后，沈梦寒和女超人脸皮薄，现在不知跑哪去了。
“想不到一次感情缺失，竟然解决了我最棘手的问题，果然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这么看来，我还得谢谢露西，要不是她，僵局不知道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罗素眉头一挑，而后艰难靠着沙发，用手掰上二郎腿。
他身躯消失，三秒钟后重新出现，漫威世界走了一趟，休养生息度过贤者时间，成功完成了满血复活。
不是他吹，就女超人这样的，裂成八个他都不慌。
在沈梦寒和女超人的帮助下，罗素重拾丢失的情感，拨开乌云见明月，忍不住为弗洛伊德点了个赞，大佬说得都对。
不仅仅是恐惧，其他感情都一并找了回来，最开始是爱和快乐，到后来是哀伤、愤怒、恐惧，一个不拉，诸多感情恢复到了遇到露西之前。
要问为什么……
“她们简直不是人！”
罗素看了看周围，小声bb一句，独自出门离去。
没有急于去找两个失踪人口，心灵感应的联线一直都在，但情况太尴尬，留点时间大家冷静冷静。
两小时后，罗素返回家中，从随身空间里取出一盆盆花草放在阳台，而后拿着一本【梦的解析】观看。
佛洛依德的名著，罗素在书店买的，几盆鲜花则是购于花卉市场。
买花不是为了赏心悦目，而是作为掩护，cph4的合成化学式就在他脑子里，在漫威世界一并解决了。
堂堂九头蛇首领，这点小事吩咐下去，自然有小弟鞍前马后为其分忧，根本轮不到他来出手。
他一目十行，飞快翻阅书页，不到一分钟便将整本【梦的解析】浏览完毕，全部篇幅印在脑中，已是倒背如流的级别。
随身空间中取出其余几本弗洛伊德的著作，罗素挨个翻阅完毕，快速记忆之后，重新捡起【梦的解析】，这次细嚼慢咽缓缓浏览。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屋外日落西头，客厅里的灯自行亮起，直至深夜时分，罗素才将整本书看完。
他起身再给自己倒了杯冰水，心灵感应察觉到周边的异状，默不作声走至阳台，将几盆花草移至客厅地面，蹲下身摆弄起来。
女超人乘以二的气息就在公寓周围，分别在八点钟方向和四点中方向。
显然，经历过之前的尬局，两人都不想出现在罗素面前，那时胆大妄为是因为冲动和不服输，冷静下来各种脸红。
但她们不想自己出现在罗素面前，也不想对方出现，故而一人找了个出租屋，和罗素避而不见的同时，监视对方的一举一动。
呵，女人！
罗素心头暗暗得意，佯装一无所知研究花花草草，他从随身空间取出一大堆化学仪器，还有一块一米见方的白板，写写画画之后开始试验。
口罩和手套戴好，剪下花径枝叶，罗素用圣炎烤干后研磨成粉，放置试管调和，最后取出显微镜，用载玻片观察。
上百次调配，数十次修改方程式，在天亮之前，罗素面露欣喜之色，将剩余花草全部剪断，按比例置于烧杯中调和。
烘干之后，淡蓝色的晶体状颗粒成型。
他拿出水杯，溶解其中一小部分，而后一口饮下。
智属性点稳如老狗，表示罗素成吨服用，它都不会动一下。
罗素对此心知肚明，面上露出惊喜的表情，演戏要演全套，他做给两个女超人看的。
在实验开始的时候，两人就用透视眼全程观看，也不知道她们是否察觉到罗素已经发现了她们。
两女在出租屋内踌躇，想向罗素询问cph4的研发进展，却又羞于之前的经历，不愿主动现身，持续纠结之中。
罗素‘看’得一清二楚，寻思着如何趁热打铁，借机让自己获利最大。
首先，他自己登门去找沈梦寒和女超人显然不行。
选择题他做太多了，知道女人的心思，不论先去找谁，剩下一个都不会给他好脸色看。
所以，这道题只有一个正确答案，让两人乖乖回来。
太简单了。
罗素计上心头，抬手招来手机，看着剩余的cph4仿制品，自言自语道：“沈梦寒的队友里，距离凤宁市最近的是英樱樱，但她和我八字相冲，所以……还是段心兰，她不会拒绝我，是最好的试药人选。”
话音落下，房门被暴力推开，沈梦寒和女超人冷着脸走入客厅，前者拿走cph4的仿制品，后者将罗素的手机捏爆。
罗素淡定看着这一幕，视线看向房门，使其自动关闭，而后摄来损坏的手机，电磁力附着修复一新。
“罗素，你怎么做到的？”
“电磁力，用于修复破损的电子元件，轻而易……”
“不，我是问这个。”
沈梦寒拎起手里的密封袋，里面装着小半包cph4仿制品，女超人站在旁边，两人绝口不提之前的事情，仿佛从未发生过。
“之前说了，我在研究方面略有心得，分析cph4的化学式，寻找对应的替代品，套入方程式很容易就合成了仿制品。”
罗素冷静说着，抬手在白板上指了指，并向两人讲述方程式嵌合的先后步骤：“我不否认，这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运气，我一时侥幸写出了方程式，不然会耗时很久，还需要大量的实验来论证。”
“……”
两人将方程式记住，看向罗素的眼神都不对了，方程式看似一目了然，但背后的难度绝非易事。
这需要大量的时间，罗素一晚上将其搞定，除了他所说的运气，还要……天赋！
难不成这家伙是个被耽误的天才？
两女面面相觑，冷不丁齐齐愕然，不对劲儿，哪里出了问题。
以罗素的性子，成功仿制出cph4，不说尾巴翘上天，肯定也会逮着她们一顿狂吹。
而现在，如此冷静，像是叙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这里面有问题。
女超人眼角抽抽，声音生硬道：“罗素，你的感情都找回来了吗？”
“并不完全！”
罗素面色如常，说着恬不知耻的话：“根据我科学的分析推算，之前那样的哔哔，最起码还要来三次，这还是保险起见。”
有一有二就有三，罗素觉得难度不大，而三次之后，两个女超人就该破罐子破摔，他就能堂而皇之的左拥右抱了。
想想就忍不住笑……
忍住了！
“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事，那谁……叛徒，你留下来帮他，我先走了。”
沈梦寒耳根刷一下就红了，摇头驱散脑海中混乱的画面，走到门边发现没动静，转头就看到了女超人站在罗素身边。
“前任，你怎么还不走？”
“叛徒！！”
沈梦寒气得脸都青了，怒其不争道：“就是你，就是你一直惯着他。”
“哼，你能做叛徒，为什么我不能做叛徒？”
“我那是救人，是出于好心。”
“那我也是！”
“好，你……你等着。”
沈梦寒闭目，原地消失后重新出现，咽了口唾沫亮出手里的耳环：“叛徒，知道这是什么吗？”
第一千零六十章 合体耳环
“这是什么？”
女超人拿起两只耳环中的一个，直觉告诉她这是主神空间出品的道具，因为没有轮回者的身份，她无法查询耳环的名称和功效。
“坡塔拉耳环！”沈梦寒给出答案。
“坡塔拉耳环？”
女超人摇摇头，还是没听过。
一旁，罗素默不作声通过手机联网，查到了坡塔拉耳环的出处。
【龙珠】系列里的一种道具，历代界王神留下的专属宝物，其功能是将两人合体，变成更加强大的战士。
坡塔拉耳环的合体效果非常强大，远比指尖对指尖的舞蹈融合强大百倍，且使用方法简单，不存在失败的可能，一人戴一个耳环，左右对称即可。
关于这对耳环，新旧版本的功效略有不同，老版本里，一旦戴上耳环融合，便永远成为一体，不能再分开。
新版里，除了界王神，其他非神族战士，使用耳环合体有时间限制。
实力越强维持合体的时间越短，最长不会超过一个小时。
（?v?v?）
合体耳环就合体耳环呗，非要叫什么坡塔拉，害得我第一时间没想起来。
罗素眉头一皱，突然发现一个非常重要的情报，若合体者为同一人，战斗力不是相加，也不是互乘，而是无限膨胀，能量无上限。
这就很糟糕了！
罗素暗自为自己捏了把汗，一个力量无限膨胀的女超人，想想就可怕，达克赛德本体来了也扛不住！
最不能忍得是，双倍快乐突然变成一个，这点他决不答应。
不为别的，只因诚信是人与人之间沟通的桥梁，是纽带，是明灯，是生命的感动，是人性的良知。
对于整个人类社会而言，诚信亦是约束的框架，没了诚信，社会秩序将会崩塌。
意义重大！
总而言之，罗素决不允许两个女超人言而无信，他辛苦点没关系，这艘裂开的船不能粘回去。
绝不！
罗素语速飞快说道：“冷静点，这是【龙珠】世界的合体耳环，界王神一族的宝物，如果你们戴上耳环，代价是永远合为一体。”
“咦，你居然知道？”
沈梦寒疑惑出声，她花了很大力气，才在主神空间的商品目录里找到坡塔拉耳环，没想到罗素只听名字，就知道了具体功能和出处。
“正常，我是男孩子，喜欢热血漫。”
“可是……你不是还在缺失感情中吗，怎么突然激动了？”
“因为热血，也因为关心你们。”
罗素随口带过，咽了口唾沫，目光灼灼看着二人，警告道：“想清楚了，两者合二为一，那个人还是你们吗？如果还是你们，她又该怎样去面对家人、朋友，或者恋人……也就是我。”
罗素说得很大声，女超人听明白后无语回道：“虽然很不情愿，但如果真能两者合二为一，面对家人、朋友，尤其是你的时候，我们也就没这么多尴尬了。”
女超人感叹连连，她俩现在的情况可谓是尴尬得要死，两人共享一个分身，不论是亲情、友情、爱情，摊开来都不够分的。
举个不恰当的例子，沈梦寒的直系亲属去世了，谁出席谁到场？
将来领证的时候，拍婚纱照的时候，婚礼的时候，谁出席谁到场？
类似的尴尬境地，比比皆是。
女超人说得很有道理，罗素无言以对，但他还是不允许，深吸一口气，表情冷漠道：“恕我无法认可你们二人进行融合，你们是独立的个体，每个人都拥有自我，没必要为了迎合社会，做自己不想做的事。”
“老实说，我还是挺想的。”
沈梦寒白了罗素一眼：“你在想什么，我心里清楚得很，少做白日梦了。”
“但那不是白日梦，是事实，不是吗？”
罗素淡定点头，将‘白日梦’三个字拆开，沈梦寒说得倒也没错，很中肯。
“就你的表现，我十分怀疑你已经找回了情感。”
沈梦寒疑神疑鬼看着罗素，女超人也加入怀疑序列，奈何罗素演技太高，她们一时间无法辨别虚实。
“之前已经解释了，我只找回了部分感情，尚需努力。”
罗素恬不知耻回了一句，他也不容易，为了这个家，不断撒下善意的谎言。
“你确定？”
女超人满腹疑虑：“可你那时哭得像个……”
“咳咳！”
罗素重重咳嗽，打断女超人的胡言乱语，板着脸纠正道：“不要扯开话题，严肃点，现在探究的是人性缺失的重要问题。相信我，我经历过一次人性缺失，不想你们重蹈覆辙。”
沈梦寒和女超人对视一眼，齐齐翻了个白眼。
“这货恢复得不错，已经懂得‘羞耻’二字了。”
“没错，其他情感不重要，做人有羞耻心就足够了。”
（乛3乛）~~！！
罗素转头吹了两声口哨，羞耻心是什么，他听都没听说过。
沈梦寒无视想要左拥右抱的渣男，冷静对女超人说道：“主神空间的血统、技能、物品都有不同程度的修改和删减功效，有的是加强有的是削弱，这对坡塔拉耳环也不例外。”
“说来听听！”罗素插了句沈梦寒的嘴。
“首先是合体之后的力量，没有原著【龙珠】中那么夸张的提升效果，其次是合体的时效，有限制，并非永久。”
“理应如此，如果耳环的效果太强，不缺奖励点的小队早就兑换了。”
女超人点点头，虽然她不知道【龙珠】系列里合体耳环有多么强大，但从主神喜欢制衡的角度出发，这对耳环绝不可能是bug一般的存在。
“那我没意见了。”
罗素插了句女超人的嘴，仔细想想，裂开的船融合为一，可以视作一艘新船，而且这艘船还能再裂开。
这样算下来，一个沈梦寒玩出了三个花样，这是好事啊！
想想罗素还有点小激动，迫不及待道：“快试试，快合体，实践出真知，坡塔拉耳环的合体效果，只有你们融合之后才能确定。”
“呃，你真的只找回了部分感情，而不是全部？”
“千真万确，别看我表面激动，实则内心毫无波澜。”
罗素脸上连续变化出喜悦、悲伤、愤怒、羞涩的神情：“看到没，这些神情变化源于我对没有感情的排斥，换言之，我只是让自己表现出拥有感情，而不是真的找回了感情。”
(゛﹁﹁)x2
我怎么就那么不信呢？x2
因为罗素日常说瞎话，两女决定暂不对他的言论发表意见，一人拿着一只耳环，开始尝试合体。
“我戴左边，你戴右边。”
“不要，你戴右边。”
“……”x2
“那我戴右边，你戴左边。”
“不要，你戴左边。”
“……”x3
罗素眨巴眨巴眼，其实这种局面也挺有意思，如果他不在局中就更好了。
“那这样好了，我们来抛硬币，如果是正面，我戴左边，你戴右边，反之亦然。”
“不要，如果是正面，我戴左边，你戴右边。”
“……”x3
气氛逐渐僵硬，罗素轻咳一声，觉得该说点什么，从心道：“你们慢慢商量，我去花卉市场进一批货。”
“等会儿！”x2
左右双肩被按住，罗素面色肃然，像是上坟一般转过头：“怎么了，你们要买玫瑰吗？”
“你来决定耳环怎么戴。”
“没错，先说好，我要戴左边，她戴右边。”
“卑鄙，你这是犯规。”
“……”
迎着两女杀气惊人的视线，罗素面无表情，电磁力消散额头的冷汗，他恨选择题。
妈蛋，卡卡罗特和贝吉塔也没你们这么矫情……不，贝吉塔也没你们这么矫情！
心头吐槽一句，罗素指着自己的肩膀：“根据我目前的站位，按照刚刚按住我肩膀的左右位置，你左边，你右边。”
“可是……”
“没有可是，再bb我就打电话给段心兰，以后和她过日子。”
罗素冷哼一声，在两人不情不愿下，将耳环为她们戴好。
嘭！！
一声嗡鸣，无形的吸引力将两女牵引至一处，强光骤然爆发，冲击力将罗素震飞，砸破公寓墙壁，摔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
他一脸闷逼站起身，周边是更加懵逼的围观群众。
“看什么看，没看过煤气爆炸吗？”
罗素撇撇嘴，一点小事就大惊小怪，还敢自称人类。
解释合情合理，路人们恍然大悟，原来是煤气爆炸，那没事儿了。
轰隆隆！！
劲风横扫，冲击公寓破开墙壁的大洞，大片砖石飞舞，罗素眼皮抽抽，心里疼得滴血。
他家炸了！
圣光扫过全场治疗伤员，电磁力修改周边的电子设备，他将痕迹抹去，完美诠释了一起煤气管道爆炸的意外。
视线中残影闪过，罗素僵硬低下头，看着面前的一米六平板，眼中一片迷茫。
我是谁，我在哪，发生了什么？
“罗素，情况好像有点不对呀！”
不是情况不对，是画风不对，说好取长补短，优势x2的呢，怎么你还扁了？
罗素面无表情，心中疯狂吐槽，牵强一笑：“姑娘，贵姓啊？”
“沈梦寒+沈梦寒，还是沈梦寒，不然呢？”
沈梦寒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一下就看到了脚尖，愣了许久才缓缓道：“打一架吧，不知怎么的，突然很想揍你！”
第一千零六十一章 我已经不是BOSS了
“大家都是文明人，动手动脚多不好。”
电磁力悬浮街道上的建筑残渣，修补墙壁使其焕然一新，罗素看着合体后只有一米六的沈梦寒，怎么看怎么变扭。
这不是他要的船！
察觉到罗素眼中的不满，沈梦寒双臂抱肩，冷哼道：“渣男，那两个傻女人为了迁就你选择合体，结果还被你嫌弃，我都替她们悲哀。”
“不，你误会了。”
罗素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虽然她们找了一大堆理由，但本质上合体的目的只有一个，避免身份上的尴尬局面，就你这个……”
罗素抬手在胸前指了指，而后画了条横线：“我不是鄙视你胸小，也不是鄙视你长得矮，而是你的出现无法解决困局，反倒让局面更加尴尬，很失败。”
“呵呵呵……”
沈梦寒额头青筋凸起：“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你果然是个渣男，真不知道那两个傻女人为什么稀罕你，真是瞎了她们的狗眼。”
“你不稀罕？”
“笑话！”
沈梦寒不屑一顾，改为双手叉腰，奈何一马平川，毫无气场可言。
“是吗……”
罗素持质疑态度，瞬身一般来到沈梦寒面前，抬手在她脑袋上揉了揉，而后指尖滑过脸颊，挑起她的下巴。
“干……干什么，警告你……放，放尊重点。”
四目相对，沈梦寒声音发颤，如同中了定身咒，想动一下都做不到。
罗素双目微眯，低头靠向其耳边，小声道：“听到我加速的心跳声了吗，突然开始喜欢你了，这该怎么办？”
“什，什么……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哪有人一见面就告白的……渣男，死了这条心吧……我们是不可能的……我考虑一下。”
沈梦寒一巴掌拍掉罗素的手，而后双手捂脸，耳根处通红一片，一边将脑袋甩成拨浪鼓，一边脚尖碾地，话都说不利索了。
“该死，这什么破耳环，主神是认真的吗？”
罗素小声嘀咕，握着生疼的手背，电磁力悬浮而起，带着两人落至公寓楼顶。
围观群众发现有人在飞，看了一眼就不再理睬。
远古时代，人类背生双翼，手持长蛇，青面獠牙、血盆大口，本来就会飞，没什么好奇怪的。
……
顶楼上，沈梦寒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捂着脸蹲在地上，嘀嘀咕咕不知说些什么。
罗素不忍去看，默默拿出手机开启录像功能，准备合体时间结束，放给两女观看。
如此失败的合体，以后就不要拿出来丢人显眼了。
沈梦寒的合体让罗素十分纳闷，参照【龙珠】系列中的贝吉特，卡卡罗特和贝吉塔使用坡塔拉耳环融合成的超级战士。
性格方面，没有像其他方式融合出来的战士一样自大，而是取长补短，有着贝吉塔冷静分析的头脑，以及卡卡罗特的善良和博爱。
实力方面就更不用说，其强大的实力加上优秀的战术头脑，堪称龙珠史上最完美的合体战士。
两个沈梦寒合体，感情相互叠加，喜欢的更喜欢，讨厌的更讨厌。
罗素对此并不意外，但这幅小女儿的姿态是怎么回事，难道因生理年龄缩小，所以心理年龄也跟着幼龄化了？
“对呀，为什么两个女青年取长补短，会变成外表十来岁的少女？”
罗素满腹牢骚，亏他还期待腰细腿长的御姐，结果豪华游轮变成冲浪板，虽然很可爱，但可爱有个屁用。
想不出所以然，他索性不再纠结：“喂，那边的……沈梦寒，合体的效果已经看明白了，没事就赶快回去吧。”
“？”
沈梦寒蹲在地上，羞涩抬起头，小声蚊音：“为什么急着赶我走，如果是告白的事情，再……再让我考虑一下。”
“呃，男女之间的事情很复杂，你还小，等过几年再来找叔叔，到时叔叔陪你去约会。”
罗素拍拍沈梦寒的小脑袋：“听话，下次见面叔叔给你买棉花糖。”
(╬▔皿▔)
沈梦寒拍掉头上的手，恶狠狠道：“混蛋，少看不起人，我不是小鬼！”
“那谁是？”
罗素脱口而出，说完就后悔了。
他眼中红色光芒留下残影，下一秒，脸上被一只小手盖住，身躯不受控制，被恐怖的力量牵引，轰一声爆响，笔直飞上高空。
一道白光破开大气层，在深空宇宙横冲直撞，沿途崩碎一颗颗小行星，轰然一声撞击在体积巨大的火星上。
轰隆隆！！
烟尘翻滚，巨大云团卷上天空，强大的冲击力在火星表面撞击出陨石坑。
大片地表龟裂，恐怖的裂缝蔓延四下，撕裂一座座山峦，搅荡起更加汹涌的尘浪。
哗啦啦————
碎石和尘埃瞬间落地，高空俯视火星表面，清晰可见最新形成的陨石天坑。
罗素推开石块，全身只剩一条裤衩，他看看周边的环境，再仰头看着半空的沈梦寒，整个人都不好了。
强大的**力量令他自愧不如，十分庆幸对方是个幼龄化的外表，而不是期待中凹凸有致的长腿御姐，不然的话……
“该死的坡塔拉耳环，这个合体有问题，没理由突然变得这么强大。”
罗素眼中精光闪烁，虽然他不是轮回者，但主神空间的规则他一清二楚，尤其是奖励点兑换方面，早有沈梦寒替她解释过了。
参考超人血统，剔除了氪石的弱点，也削弱了成长上限，再怎么强大也有一个限度。
他用‘死者苏生’的卡片复活女超人石像，就是最好的证明。
和沈梦寒相比，女超人实力上处于弱势，但因为沈梦寒本身的强化就已接近上限，女超人虽缺少几次强化，也没出现绝对差距。
坡塔拉耳环同样，没理由如此逆天！
如果真能逆天，沈梦寒也买不起，挪用小队金库都不行。
罗素自动忽略了错误合体的可能性，主神出产的道具目的性极强，不存在故障和意外。
删除几个错误答案，罗素脑海中跳出一个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想法，主神在暗中动了手脚，故意让合体耳环发挥出了逆天效果。
“千万别告诉我这一切和我有关，我已经不是剧本里的boss了……”
罗素双手握拳，身躯悬浮和沈梦寒平齐，当务之急是先让对方脱离合体状态。
“听着，一对耳环不应该让你变得如此强大，我怀疑这里面有蹊跷，赶快解除合体状态。”
“没有蹊跷，你不知道那傻女人花了多少奖励点，甚至还挪用了团队资金。”沈梦寒摇头，耳环物超所值，不存在问题。
“卧槽，她还真挪用了……”
罗素奔溃道：“把姐妹们的血汗钱拿来解决个人感情危机，她疯了吗？”
“有什么关系，用就用了，谁敢乱嚼舌根？”
沈梦寒耸耸肩，疑问句说出了肯定的语气，就是小了点，不然肯定霸气侧漏。
“……”
罗素闻言为一群倒霉蛋默哀，到现在他才知道，沈梦寒小队是标准的养殖者队伍，除了她本人，其他都是韭菜。
“现在来解决我们俩的问题！”
沈梦寒抬手指着罗素：“你骗我，你根本就不喜欢我，只是喜欢那两个女人，才对我爱屋及乌。”
“大姐，那两个人也是你。”
罗素抬手捂脸：“还有，说话之前看看自己的体型，我要是喜欢你，不就成变态了嘛！”
“你可以等等，等我长大就好了。”沈梦寒委屈道。
“不可能，合体时间有限制……”
话到一半，罗素突然停下，凝声道：“实话告诉我，耳环合体的时限是多少？”
“不知道，我只知道在能量消耗完毕之前，我能存在很久。”
“原来是这样，我懂了。”
罗素暗暗点头，板起面孔严肃道：“你过来，我有一个秘密告诉你。”
沈梦寒连连摇头：“骗人，你肯定会借机拿掉耳环。”
“你不过来，那我就过去……”
罗素说着，双目微眯，修改沈梦寒身边的电磁场，施加庞大压力，源源不断汇拢过去，使其周边空间如同凝固的实体，身躯动弹不得分毫。
沈梦寒脸色一变，罗素瞬身冲至其身前，手掌不受限制，飞快探至其面庞，朝坡塔拉耳环抓了过去。
千钧一发之际，沈梦寒双目热视线爆发，高温沸腾，扭曲立场，瞬间脱身暴退千米，并对准罗素发射了热视线。
嗡嗡嗡！！
红色光束利剑般直冲千米之外，高温灼烧空气留下红斑，最终消失在地平线外。
轰！轰隆隆————
下一秒，轰鸣的爆炸声席卷而来，巨大的蘑菇云在地平线外升起。
大地隆隆震动，肉眼可见的冲击波卷起尘埃气浪，好似千军万马过境，扬起烟尘无数。
罗素侧身横立，热视线擦着胸口飞过，皮肤残留高温，忍不住有些口干舌燥。
“我不要变回去，我不要变成她们！”
沈梦寒委屈看着罗素：“老太婆哪里好了，再等几年，我做你女朋友不行吗？”
“这恐怕不行，过几年你变心了，我上哪哭去？”
罗素喃喃一声，黑泥自脚下流淌而出，触及地面之后飞快铺开，将大片火星地面染成漆黑之色。
四尊遮天蔽日的黑色魔神之躯站起，四把大剑从虚空中拉出，魔焰沸腾，狂啸滔天。
第一千零六十二章 S级轮回者
火星表面魔气滔天，沈梦寒避开一只只从地面升起的黑色大手，飞速穿梭在魔神之躯重剑连击的缝隙中。
她心头一肚子委屈，罗素前脚说完喜欢，后脚就对她拔剑相向，那两个老女人哪里好了？
嗡嗡嗡！！
熟悉的重压再度袭来，她身躯颤动，僵硬抬头，超强目力于远处看到了罗素的身影。
轰！轰！轰！轰！
四声巨响先后而至，魔神之躯抡起重剑劈下，一柄柄叠加重击在沈梦寒头顶。
她咬紧牙关，双手高高撑起，抵御无边压力的同时，防御上方落下的四柄巨剑。
两者身躯体积截然不成正比，但她却凭借强大的**力量，勉强支撑了下来。
“这家伙是怪物吗？”
罗素看得后槽牙生疼，挥手在高空掀起黑色帷幕，挡住从星空尽头落下的阳光，以防超人体质吸取能量。
消耗一个超人体内的能量并不困难，他有得是办法，难度在于封闭空间，禁止对方和太阳接触。
亿万黑色蝙蝠遮天而起，在高空之中化作一张狞笑的魔鬼面孔，带着滚滚黑雾遮盖星光，一如黑夜降临，将大片火星地面笼罩在无穷黑暗之下。
沈梦寒身坠无边黑暗，勉力支撑，爆发力结束后，被四柄下压的重剑轰击，堕入黑色大陆。
一只只游动的黑泥大手在火星地面游走，好似数百万黑色巨蟒盘旋，待沈梦寒落下的瞬间，群起攻之，飞速缠绕其上，环绕成黑色球体。
体积巨大的黑色圆球悬浮半空，表面游动的群蛇渐渐没了动静，最后化作实体坚壳，将沈梦寒封印其中。
四尊魔神之躯倒提长剑，伫立在黑色圆球四周，双目雷霆滚动，释放强烈电流，向黑暗圆球进行冲击。
黑暗的冰冷、孤寂形成恐怖威压，消耗沈梦寒**上的力量，并在心灵上对其进行施压，两者相合，飞快消耗超人血脉带来的能量。
如果是太阳能，只能说挺环保的！
罗素盘膝坐在一尊魔神之躯头顶，等待沈梦寒能量消耗完毕，他有八成的把握，坡塔拉耳环被主神动了手脚。
还有女超人脱离主神空间，出现在现实世界也是，罗素至今想不通缘由，这个锅主神不背谁背？
“原因呢？”
罗素自言自语，进入思考模式，万事万物都有其存在的意义，主神这么做是为了什么，绑两个女超人上战车，逼他就范回去做最终boss？
也不对，有成为boss资质的人海了去了，没理由非要死在他这棵歪脖子树上。
英樱樱就不错，bug一般的体质，魔力管够的情况下基本可以为所欲为。
加上年近三十还没谈过恋爱，内心深处各种愤世嫉俗，稍加引导，就是个原地爆炸的大魔王。
罗素表示非常看好她！
“不，这个假设要建立在……”
罗素及时收声，这个假设要建立在一定的基础上，主神要知道自己是一本虚构小说里的人物。
或者说，当前世界的未来，在其他世界里已经写明了。
捋了捋，罗素脑子更乱了，发挥一贯的优良传统，想不明白就不想，等事发了再说不迟。
反正就目前的情况而言，不管主神什么想法，两个女超人都符合他的期待，再裂开他也不介意。
突然间，心灵感应察觉到四个生命体进入火星大气层，远远停留在黑暗禁区之外，小心翼翼靠近中。
“？”
罗素惊愕片刻，四个生命体，个个体内都拥有无比强大的能量反应，随便挑出一个，都不比沈梦寒差到哪里去。
当然了，这里的沈梦寒指的是没有合体之前，日常和女超人针锋相对的那个。
“有意思，四个家伙都是人类……我所在的地球有这么危险吗？”
罗素摸着下巴思考，突然间恍然大悟，毕竟主神空间，出现几个强者理所当然。
沈梦寒是s级轮回者，主神空间第一梯队的强者，但从没说过，s级轮回者只有她一个人。
而且，至今为止，罗素参与到几次团战里，从未遇到过外国人。
他回忆扑街小说，剧情后期烂尾，直接变成了大纲流水账，甚至框架背景都没有交代清楚。
通篇都是最终boss‘罗素’恶贯满盈、罄竹难书，如何死于主角‘简韶歆’的背刺之下，又如何大快人心。
“he~~tui！果然是扑街小说……”
罗素冷哼一声，身躯沉入魔神之躯，消失不见。
……
远空，黑色帷幕遮天蔽日，四个身影站在山峰岩体之上，遥看迷雾重重的黑暗禁区。
两男一女，还有一个半人半机械的黑大硬。
“扎德，扫描清楚了吗？”
身高接近1米9的女子冷漠开口，双目冰蓝色光芒流转，她几次审视黑暗都未曾看清里面的状况。
和冷漠的性格不同，女子一头火红色波浪长发，拥有九头身的完美比例，前凸后翘，身材堪称炸裂。
“可以了，你们自己看。”
名为扎德的黑人男子使用电子眼扫描远方，一颗金属眼球投放半透明光幕，随着焦距调准，画面逐渐清晰起来。
屏幕上，四尊魔神之躯静默站立，眼中雷光涌动，在电弧环绕之间，黑色圆球凭空悬浮。
诡异的一幕让四人相继沉默，半晌不知如何评价。
“阿加塔，你怎么看？”
“应该不是轮回者，主神禁止我们在任务外自相残杀。”
高挑女子缓缓开口，眼中冰蓝色光华沉寂：“穆恩、德洛尼，你们是主神空间里资格最老的一批轮回者，对此有什么好的解释？”
“我怀疑是外星人！”
德洛尼脑洞大开，提议道：“要不我们过去看看，反正轮回者之间不能自相残杀，如果真是外星人，我就赚大了。”
“太鲁莽了，未知代表危险，我不建议这么做。”
穆恩皱眉道：“主神空间已经危机四伏，我不会冒着生命危险去做无意义的事情，你最好也是。”
“得了吧，你会这么好心？”
德洛尼并不领情，看向剩下两人：“扎德、阿加塔，你们怎么说，有谁想和我来一次紧张刺激的冒险？”
“……”
无人回应，德洛尼耸耸肩，热情道：“阿加塔，难得见一次面，回到地球之后，我们在洛杉矶约会怎么样？如果你强烈要求在莫斯科，我也没意见。”
依旧是无人回应，德洛尼自讨没趣，和三人一起观看半透明屏幕。
风沙袭来，在地面拉出五个斜斜的长影。
“！！”
四人组心头惊颤，身躯紧绷观察着突然出现的影子，见其化作一张狞笑的魔鬼面孔，并向四周扩散，捕捉他们的影子，立即以最快的速度向周边躲开。
噼里啪啦！！
空气中电弧闪过，带着一丝高温灼烧的热浪，罗素一袭黑袍立在原地，自动忽略两个红、白的元素身躯，在半机械人扎德身上停留半秒，最后放在了阿加塔身上。
好腿的长，这位红色大波浪的小姐姐起码有1米9！
罗素看了几秒钟，礼貌收回不礼貌的视线，惊叹阿加塔的高颜值和好身材，至于三位男士……
鬼才关心他们长什么样子。
“这位……你是地球人吗，会说英文吗？”
德洛尼身躯半元素化，一团雷霆在面部闪过，化作清晰的人脸：“如果不会就麻烦了，因为德语、法语、中文、日语等等，这些我统统不会。”
哪里来的沙雕？
罗素无视话痨，视线锁定在扎德身上，电磁力入侵，操控其身躯中属于机械的一部分。
扎德大步朝罗素走去，半张人脸露出惊慌失措的表情：“病毒入侵，我的身体不受控制了。”
噼里啪啦！
德洛尼身化闪电来到罗素身前，一簇电弧炸裂，强行阻断罗素对扎德的控制，冷声道：“伙计，你是地球人，而且是轮回者，没错吧？”
“是又怎样？”
“首先，我们也没有恶意，其次，轮回者之间不允许相互争斗，所以赶快收手吧！”
“谁说的？”
罗素脸上的红芒拉出细长笑容：“主神更改了规矩，现在可以自相残杀了。”
说着，他五指并掌成刀，猛地刺入德洛尼的闪电之躯中，在其错愕的注视下，疯狂抽取其体内的雷霆。
噼里啪啦！！
电弧高爆闪跳，德洛尼头重脚轻跪倒在地，脑门被罗素按着，双目泛白，身躯抽搐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在读取德洛尼的记忆，赶快阻止他。”
穆恩大喝一声，下半身化作火焰，朝着罗素直冲而去。
旁边，阿加塔速度更快，在穆恩说话的时候便已动身。
她下压身躯高速冲锋，一拳抡飞受制的德洛尼，而后借力以原地为轴心，鞭腿呼啸，半空留下残影，直抽罗素脖颈。
啪！
罗素抬手接住大长腿，五指紧扣其脚踝，狂暴的力量透过他双脚散播地面，轰一声震碎出蛛网裂纹，并扬起大片尘埃。
“腿不错，就是力气小了点，我来教你什么叫打人。”
视线中，猩红嘴角拉长，阿加塔双目瞳眸骤缩，双手架起护住头颅。
嘭！
一声闷响，她腹部位置遭遇重击，冲击力蔓延而过，使得全身上下都传来深入骨髓的剧痛。
第一千零六十三章 不如弃明投暗做我的走狗
剧痛席卷，肌肉哀鸣，阿加塔视线模糊，张嘴吐出一道血箭。
另一边，穆恩半身化作火焰漩涡，用高热强风卷走德洛尼，见阿加塔情况不妙，急忙返回予以援手。
嗖嗖嗖！！
尖端凝聚炙热的火焰箭矢螺旋疾走，穆恩高速冲刺，所过之处熊熊烈焰如火海般剧烈燃烧而起。
红色火墙汹涌而来，连绵成燎原之势，高温热风鼓荡，吹得罗素身上黑袍猎猎作响。
他耸耸肩，双手抓住阿加塔的膝盖和肩膀，横举身前充当盾牌，轻易挡下火焰箭矢。
从容不迫，强者画风！
轰轰轰————
烈火碾过身边，罗素察觉到火势在最后一刻收敛了许多，可即便如此，手上的盾牌也全身皮肤烧红，蒸汽不断。
阿加塔身上的衣服比罗素想象中更耐热，看似普通，推测是主神空间出品的高档货。
因为是女式的，他就不抢了。
阿加塔本人的**防御也相当强大，在高温的炙烤下，红色长发丝毫不乱，没有被烤卷的迹象。
不是纯粹的物攻手，罗素在其体内感应到了魔力，判断她是个近战法师。
“该死！”
罗素有人质在手，穆恩投鼠忌器，不敢全力施为，凶猛火海一分为二，避让退散两旁，重新聚合后，他现身站在扎德和德洛尼身边。
“你们两个，还能继续战斗吗？”
穆恩面色凝重：“很奇怪，刚刚我攻击阿加塔的时候，没有接收到主神惩罚的提示，难道规则真的更改了？”
“不清楚，我除了被他揍，就是被阿加塔揍，还没打过人呢。”
德洛尼一脸郁闷，自认倒霉道：“那混蛋什么来头，简直像我克星一样，刚才那一下短暂接触，就抽走了我体内大半雷电。”
“应该是电磁之类的能力！”
扎德心有余悸：“我重新修改了内部程序，所有系统设置六十四位密码，每隔一秒随机变化一次，但我不确定能否参加战斗，他的能力对我克制太大了。”
三人心头齐齐纳闷，哪里来的怪物？
主神空间分为五个大区、十二个小区，按照主神自己的数据，以国家和陆地板块等细分规划。
以国家化分的大区，有阿加塔、德洛尼的俄罗斯和美帝，以陆地板块化分的，有扎德、穆恩所在的非洲、西欧。
具体原因不明，与人口、面积等并无直接关系，非要找一个理由出来，大概就是主神那套平衡理念了。
五个大区去掉四个，他们认为罗素最有可能来自华夏大区，可问题是，压根就没听说过有类似的人物。
就罗素特色鲜明的能力和手段，绝不可能是默默无闻之辈，除非……见过他的人都死了。
“喂，你们三个，快点继续啊！”
罗素抖了抖手里的阿加塔，他有点喜欢这个兵器了，攻防兼具，还能让对手有所顾忌不敢全力以赴，自带闪避效果，加上颜值高，堪称绝世神兵。
变态！x3
三人齐齐在心头暗骂，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想法。
无意义的战斗且很难打赢，与其拼个你死我活，不如趁现在有阿加塔掩护，他们先走为妙。
“如果你们打着逃跑的主意，我劝你们最好放弃。”
罗素一眼看穿三人的想法，面部红芒咧至耳畔：“我见过你们的脸，加上德洛尼先生的记忆，很容易就能在地球上找到你们，到时候一对一，你们更没胜算。”
在三人脸色难看的时候，罗素抬手扣住阿加塔的后颈，在其耳边好言劝道：“他们三个准备弃你而去，这种队友要它何用，不如弃明投暗做我的走狗，届时也好手刃仇敌，如何？”
“你做梦！”
阿加塔咬咬牙，三人有抛她而去的想法很正常，毕竟都是轮回者，她从未指望过什么。
但要说做罗素的走狗，还不如一刀杀了她，至少死得痛快些。
“真可惜，我这么有诚意。”
罗素说着，并指成剑，一缕细微剑气掠过阿加塔脸颊，斩落几缕红发。
一滴鲜血凌空飘起，阿加塔愕然看着罗素掌心托起血液，下一秒，她眼前天旋地转，人已经被扔至半空。
空中稳住平衡，阿加塔身形敏捷落地，魔力游走全身，一边快步后退，一边治愈皮肤上的烧伤。
待退到穆恩三人身边时，她的伤势已经全部复原，脸颊上的血痕也消失不见。
“阿加塔，我刚刚好担心你，要不是打不过，肯定去救你。”
德洛尼立即大献殷情，表示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无奈他是个向往自由的人。
“闭嘴！”
罗素掌心托着一滴鲜血，电弧闪烁间，使得细胞飞快分裂，滋生扩张，繁衍成一团肉瘤般的恶心肿块。
肉球扭曲收缩，化作长八尺余，腰大十围，容貌雄毅的棕熊。
“吼吼吼！！”
棕熊悬浮半空，声声怒吼，对着罗素咆哮不止。
“熊！？”
罗素挤挤眼，他知道阿加塔是个毛妹，但也用不着表现成一头熊吧？
还有，毛妹有颗爱国的心可以理解，可据他所知，熊在其他国家属于凶猛的野生掠食动物，在战斗民族的地盘，貌似混的不咋地。
挺没尊严的！
科学研究表明，生活在俄罗斯的熊，速度超过正常成年毛子奔跑速度的3倍以上，才更容易存活。
否则的话，一旦落入毛子手中，必惨遭鼓掌蹂躏，各种乱盘方可苟且偷生。
因此，那里的熊，后肢力量普遍超过美帝。
又据小道消息，毛子士兵入伍后，有一门专业训练课，就是和熊进行摔跤。
真假不得而知，但大家都认为他们没问题。
所以，罗素认为阿加塔的血变成伏特加、ak-47，也比熊更有说服力。
“对啊，应该是伏特加才对……”
罗素无语吐槽，在对面四人惊悚的注视下，解下皮带化作白色锁链，拴住棕熊脖颈。
棕熊奋力挣扎，四爪犁地被硬生生拽至罗素身前，他二话不说，抬手照着脑袋便是一拳砸下。
嘭！
“吼吼吼！”
嘭！
“吼吼吼！”
嘭！
“……”
三拳下去，棕熊老老实实蹲在罗素脚边，虽然还没学会嘤嘤嘤，但也变得忠心护主，对着穆恩四人龇牙咧嘴。
“介绍一下，我新收的走狗，如你们所见，它流着阿加塔的血。”
罗素撸了把棕熊的狗头，它鼻孔喘着粗气，享受几秒，伸出舌头舔罗素的手。
嘭！
“狗东西，谁让你乱舔的？”
“……”x3
“……”x1
同样是沉默，穆恩三人的沉默和阿加塔意义截然不同，大长腿毛妹气得浑身发抖，成为s级轮回者之后，她就没遇见过这种奇耻大辱。
德洛尼看着阿加塔花枝乱颤的奇耻大辱，发现自己更爱她了，下意识道：“阿加塔，这就是你兑换的血统？”
“闭嘴！”
阿加塔咬牙怒斥一声，双目冰蓝色光芒流转，肉眼可见的蓝色魔力盘旋周边，红色长发随风舞动。
罗素双目微眯，抬脚踹开身边的棕熊，数十条黑色手臂从脚下窜出，在地面划开弧线，纵横交错朝阿加塔抓了过去。
嗡嗡嗡————
突然间，无形压力沉下，以阿加塔为中心，方圆千米的地面瞬间崩碎，如同遭遇重物撞击，下陷了五米有余。
数十条疯狂挥舞的手臂失去方向感，沉入夯实的地面，消散于无踪。
穆恩和德洛尼身躯崩塌，化作闪电和火焰远离原地，扎德先是陷入地面，而后借助推进器快速离开。
罗素脚下悬空，借助电磁力飘浮，诧异看了阿加塔一眼，试探道：“重力？”
阿加塔不做回答，脚尖踏地，身躯轻若无物，不受重力场束缚，以极快的速度向罗素发动冲锋。
美女投怀送抱，罗素向来是不屑一顾的，这次也不例外，面前升起黑色大手扭动的屏障，阻断阿加塔冲锋的路线。
轰！！
一声巨响，阿加塔踏步一跃，重拳轰开黑色屏障，拳锋呼啸撕裂空气，势大力沉轰在罗素脸上。
正中目标，阿加塔脸上不见喜色，瞳眸微微一缩，在拳头穿过罗素脑袋的瞬间，身形暴起，急速脱离原地。
晚了！
罗素身躯化作黑色泥水，瞬间膨胀成无数黑色红眼蝙蝠，吱吱喳喳一拥而上，以成千上万的疯狂势头，一举淹没阿加塔。
黑色蝙蝠洪流液化，一团黑色粘稠液体裹住阿加塔，千百条黑色手掌伸出，将其拖拽掩埋至地下深处。
轰隆隆！！
罗素身躯从地面冒出，忽的耳边风势暴涨，侧身避开红色炎柱，电磁力偏转飞袭而来的导弹，使其远路返回。
紧接着，六道雷霆化剑，以闪光之速袭来，穿透他的胸腹和头颅。
噼里啪啦！
闪电长剑收敛，缓缓没入罗素体内，他朝着远处德洛尼的位置奋力挥手下压。
高空之上，电闪雷鸣，滚滚黑色云层瞬间成型。
雷鸣之眼张开，直径百米的雷柱从天而降，好似天基武器，垂直打击，覆盖德洛尼的所在的区域，留下深不见底的黑色陷坑。
“吼吼吼！！！”
咆哮的怒吼声中，地面起伏跌宕，一只巨大的熊爪破土而出，一巴掌拍扁了围观的棕熊。
“啧啧，好狠的心，它身上流着你的血啊！”
第一千零六十四章 为了活命也只能拼命了
轰隆隆！！
大地轰鸣，剧烈颤动，龟裂的缝隙无限延伸，势如奔雷，扩张速度无比惊人。
不过片刻，深渊裂缝将大地分割至四分五裂，岩层起伏不定，或是下陷或是上升，随后被挤压成大大小小的碎石。
“吼吼吼————”
蕴含着暴虐和愤怒的咆哮声雷霆过境，毁灭一切的凶戾气息四下宣泄，尘土瞬间落下，凶威震慑地面再次瑟瑟发抖起来。
劲风席卷过境，罗素眉头一挑，身躯扶摇而上，避开从地下探出的一根根石质硬刺。
伴随怒吼声连连，一头体格超过百米的巨大棕熊，拍碎岩石从深渊中爬出。
其脚步落在地上的轰鸣，直让人心尖跟着一起颤动，就连灵魂也莫名悸动起来。
“心灵的冲击，亦或者是威压，就像魔幻故事里的巨龙一样，属于血脉天赋。”
罗素心头有所猜测，阿加塔不是近战法师，体内拥有魔力，是因为兑换了魔法生物的血统。
“吼吼吼！！！”
暴戾的咆哮声雷霆般响彻，肆意冲刷天地，罗素迎面看着阿加塔，能清晰感应到其视线中蕴含着的毁灭意志。
这次和血统无关，纯粹是阿加塔怒气冲天，想把罗素生吞活剥，一口吃掉。
“那什么，那只熊被你拍死了。”
罗素抬手指向阿加塔脚下，他亲眼所见不会有假，要是阿加塔不信，可以看看自己的熊掌，鲜血犹在。
提到熊掌，罗素顿时来了精神，假设他把阿加塔的熊掌剁了，掉落之后依旧是十几米长的熊掌，还是半截女性手臂。
如果是熊掌，能加体质吗？
罗素眼神逐渐狰狞起来，阿加塔察觉到寒意，当即双目燃起怒火，一声雷霆咆哮，掀起狂暴飓风。
“嗓门比不过你，但比体格，你就是个弟弟……”
罗素嘴角一咧，袖口黑潮滚动，一道道黑泥自其袖口滴下，侵蚀地面显化一团漆黑泥潭。
两只犄角无声无息从地面探出，每一根皆是长度超过百米，看得阿加塔微微一愣，谨慎收声，开始储蓄自己的大招。
风平浪静之中，黑雾徐徐而起，巨大的魔神头颅凝聚成型，雷光闪烁的双目逼视阿加塔，裂开的红色锯齿缝隙无声狂笑。
魔神头颅面孔黑雾弥漫，仔细看就会发现，那是一只只红眼蝙蝠，拍打翅膀游走，游离出面孔之外便化作黑色雾气飘扬。
“这是什么……主神空间有这种能力？难道是血统？”
前方黑影袭来，阿加塔迫于压力连连退后，疯狂运转体内的魔力，同时猜测罗素兑换的能力：“蝙蝠……难道是吸血鬼吗？”
下一秒，数道黑影蛰伏而起，阴影笼罩，惊得她体内魔力险些失控暴走。
只见魔神头颅扬起，身躯从地面缓缓探出，肩膀部位，左右三对手臂依次排列，最前方的双手横握三叉戟，剩余四条手臂，皆是黑焰滔天的巨剑。
哗啦啦！！！
一条条长约千米的黑色大手在魔神之后背后无序摇晃，舞动之间没有丝毫云气，风声靠近全部静止，就连光线都被黑暗一点点捕捉，整体越发昏暗。
阿加塔心头苦涩，面对半截身躯探出地面的魔神之躯，她形如普通人面对自己，从记忆深处找回来长埋的无力感。
“怪物……”
高空上，穆恩三人目瞪口呆，同样是轮回者，罗素根本就是在开挂。
就像一张试卷，考一百分代表着努力奋斗，而有些人，他们考一百分，是因为试卷只有一百分。
在三人看来，这个道理放在罗素身上也通用，他是s级轮回者，是因为主神空间没有sss级轮回者。
“这种怪物，没记错的话，那边还有四个大家伙趴着没动，他到底有多少能量……”
德洛尼抹了把头上不存在的冷汗：“你们慢聊，我先走一步。”
“走得了吗？”穆恩叹息一声。
“什么叫走不了？难不成他还能拦住闪电……好吧，他还真能。”
德洛尼一开始不明所以，仰头看向天空，脸上露出欲哭无泪的笑容。
火星大气层，不知何时被浓郁黑色雾气覆盖，风卷云海，巨大的邪恶面孔俯视大地，与之对视片刻，便心神不宁，无端端升起自我毁灭的倾向。
“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你觉得他会要俘虏？”
穆恩微微摇头，事已至此，为了活命也只能拼命了。
“是啊，估计咱们举手投降，就只有阿加塔能活下来，毕竟她腿那么长，胸那么……”
说话间，德洛尼微微一愣，脑门上多出一个红点，不等他有多余的反应，一颗螺旋冲刺的银色子弹便将他整个头颅打爆。
噼里啪啦！！
电弧闪烁之间，德洛尼化作闪电长链，瞬身冲至扎德身前，再次第二次发射子弹之前，以雷浆将其包裹，重重轰击砸下天空。
“扎德那家伙已经被控制了，该死，明明他有着最强大的火力，我还指望他获得制空权。”
穆恩咬牙，扎德身上的电子元件太多，虽都是黑科技级别，却也抵御不了无声无息的电磁力，刚刚那一枪，已经是他极力反抗的结果了。
否则的话，爆开德洛尼脑门的子弹绝对更大颗。
“德洛尼，你的闪电对扎德有一定的克制，拖住他，我先把阿加塔救出来。”
话音落下，穆恩不等德洛尼回话，身形倒垂而下，遮天蔽日的炙红色火海连绵成势。
火烧云一般的红色海洋从天空崩塌，一颗颗直径百米的橘红色火球轰击，呼啸划过空气，将一切事物炙烤蒸干，气温陡然上升至惊人的高度。
地面上，魔神之躯不为所动，头颅后睁开一双血红色眼睛。
两条手臂反关节转动，黑焰长剑交叉，回以漫天阴冷的黑色火浪。
一条条扭动的黑色大手张开，掌心处黑雾喷薄，数之不尽的红眼蝙蝠振翅而起，乌压压直冲天际。
黑色火海焚天烧地，接引黑雾和之后的蝙蝠洪流，与红色火焰在半空相碰。
哗啦啦！！
野火燎燎，短暂僵持片刻，借着红色火焰为燃料，一举冲上云霄，声势更加凶猛。
云气蒸干，火烧云染黑，最后和高空上的黑色魔鬼面孔碰触，使得狞笑的面孔疯狂扩张。
天空大地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末日狂灾突将，飓风、雷霆、沙暴、地震接连不断。
……
轰！！！
一声巨响，阿加塔高举熊爪，被巨型三叉戟压趴在地。
地面隆隆颤动，她疯狂抽取大地的力量，强化自身各方面属性，以坚不可摧的防御……勉强没被锤死。
轰！轰！轰！
魔神之躯抡起三叉戟，每次砸下，都让阿加塔双脚嵌入地面一分。
几次过后，巨大的棕熊半截身子埋入土中，熊掌血流不止，胸前更是大片染血。
阿加塔心知撑不了几下，魔力灌入大地，猛然爆发强烈律动。
一根巨大的金属尖刺冲出地表，强势撞击魔神之躯，贯穿其胸口，尖端从背后刺出。
成功了！
阿加塔心头大喜，储蓄已久的大招咆哮而出，口中魔力漩涡环绕，飞速转动演变成黑色光球。
黑色光球脱离她口中之后，高速冲击撞向魔神之躯，沿途剥离地表，将大块大块的岩层吸附而起。
强大的引力挤压岩石，增加重力之后制造更加强大的引力，在无限循环之下，撞击至魔神之躯面前时，体积俨然已经超出魔神之躯数倍有余。
黑光扭曲，魔神之躯被拧成麻花，不受控制攀附引力球体，被碾压的力道击溃，重新转化成黑泥。
嘭！！
引力球崩塌，压缩到极点的土层岩块膨胀爆开，冲击力极强的石块砸落地面，留下无数炮弹轰击的大坑。
魔力无以为继，阿加塔退出血脉变身，颓然半跪在地，因剧烈消耗魔力，本就白皙的面庞，此刻没有一丝血色。
眼前出现黑色长袍，阿加塔心头震恐，视线聚焦，看到罗素毫发无伤站着，脚边黑泥滚动，再次凝聚成魔神之躯。
强忍脑海中针扎一般的剧痛，她强行完成变身，百米巨熊张牙舞爪，血盆大口张开朝罗素咬了过去。
轰！！
尘埃升腾，阿加塔被重重落下的三叉戟拍在熊脸，五体投地趴在了地上。
三叉戟来回碾了两下，抬起之后，阿加塔以人形状态，满身泥土卧倒坑里，身上衣服破开了几个洞口。
见状，魔神之躯微微一愣，举至半空的三叉戟隐有再次落下的趋势。
这时，阿加塔突然双手撑起，掌心多出一瓶药剂，仰头灌向口中。
啪！
一只大手握住手腕，在阿加塔咬牙切齿中，罗素夺走药剂，顺便将她的两枚空间戒指也取了下来。
空间戒指离手，瞬间返回阿加塔手指上，罗素试了两次均为成功，若有所思看着阿加塔的右手，寻思着的要不要剁下来。
“美女，这是什么药剂？”
“放射性物质！”
“……”
罗素一脚放倒阿加塔，踩住她戴着空间戒指的手，仰头将药剂一口饮下。
除了肚子里有点胀气，其余没有任何反应，罗素不知作何评价，如果是毒药，只能说明他体质强大，抗毒性一流。
如果是蓝瓶、红瓶，那就很糟了，他的体质已无法使用药物恢复体力。
“难怪枸……咳咳，美女，还有劲儿更大的药剂吗？”
罗素目光灼灼盯着阿加塔手上的两枚空间戒指：“别说我不怜香惜玉，给你三个选择，要么去我家地下室小住几天，要么匀一只熊掌给我，都不愿意的话，拿点好东西出来赎命？”
“你不杀我？”
“笑话，我都不打女人的！”
“……”
第一千零六十五章 你小子倒是个可造之材
你不打女人，那我这身伤是哪来的？
阿加塔撇撇嘴，性格冷漠终究没有说出口，作为一名俘虏，她非常有自知之明，知道这时候少说话为妙。
“所以呢，你选哪一个？”
罗素说话间微微一愣，黑暗重重封锁之中，有一人的气息消失了。
他不以为意，轮回者手段众多，s级轮回者肯定有保命的底牌，继续对阿加塔说道：“个人不建议你选第一个，虽然你很优秀，但我已经名草有主，死心吧，你得不到我的。”
阿加塔不予回应，不要脸的男人他见多了，见怪不怪……虽说这么不要脸的，的确很少见。
性格就是如此，她直言道：“你想要什么？”
“这得看你有什么，把空间戒指里的好东西拿出来，我研究一下。”
罗素说着掏出手机附上‘神座之左’，并打开拍摄功能朝阿加塔亮了亮：“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怎么做才能保全颜面，别逼我动真格，不然你的下载量将非常惊人。”
“……”
阿加塔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怒火，仰头看到朝向自己的摄像头，当即怒视罗素。
嘭！
脑门上挨了一下重击，阿加塔视线恍惚，摇了摇头驱散昏厥感，昂起头颅目光依旧倔强。
嘭！
没有两个包包摞在一起的特效，阿加塔梗着脑袋，双目怒火熊熊，示意自己不会屈服于暴力。
嘭！
第三次遭到爆头一击，且比前两次力度更大，阿加塔深吸一口气，压下怒火，暂且战略性服软。
她收回之前的话，她高估了自己，并不懂得俘虏的自觉，不过现在没事了，已经领悟到了其中的精髓。
罗素说什么都对，她有什么不满，统统都要忍着。
“熊是三拳，你也是三拳，果然是一脉相承。”
罗素关掉手机，保留下阿加塔认怂的视频，心里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假如他手握全球轮回者……也不用全球，实力最强的那批人即可，掌握他们的黑历史，比如拍个视频或者合影留念，岂不是可以为所欲为，学沈梦寒一样割韭菜了！
“脱衣服，我拍几张照。”
“？？？”
阿加塔瞪大眼睛，愣了几秒回过神，士可杀不可辱，她眼中怒火中烧，已是忍无可忍。
嘭！
一拳落下，阿加塔蔫巴巴趴在地上，惨遭一拳ko，陷入了昏迷之中。
俘虏拒不配合，罗素也没什么好办法，众所周知，他勉强算是正面角色，强人所难的事情不方便亲自动手。
轰隆隆！！
远处火光疾驰，绕过魔神之躯降落在罗素面前。
机械改造人扎德全身电弧炸响，飘着焦糊黑色，他五官挣扎，手脚却不听使唤，将德洛尼重重摔在地上，机械手臂变化出电磁炮，顶住其脑门。
“原来跑掉的是……是谁来着？”
“我举报，他叫穆恩，法国人，拥有火系异能的s级轮回者。”德洛尼脑门前戳着炮口，表现得非常从心。
一开始他打算先挺挺，可一看地上趴着的阿加塔，瞬间就清醒了，何苦为难自己，白挨一顿揍不值得。
“你小子倒是个可造之材！”
罗素点点头，示意扎德抬起炮口，准备在俘虏中竖立一个先进榜样，好让其他人知道，他罗素最讲道理了，只要好好配合，他绝不会动手动脚。
“被您看出来了，我这人别的优点没有，唯独喜欢服从命令。”
德洛尼原地跳起，拍着胸腹信誓旦旦道：“我从小就是父母眼中的乖宝宝，老师眼中的好孩子，同学眼中……”
“闭嘴，再bb打死你。”
罗素话音落下，扎德竖起炮口，在德洛尼脑门上狠狠戳了几下。
德洛尼立即收声，抬手在嘴上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
“我记得你叫德洛尼，来自美……”
“没错，您记忆力真好，我就是德……哦，我不说话。”
“记住，我让你说话，你才能说话。”
罗素翻翻白眼，想不通这种沙雕为何能成为主神空间里的顶尖强者，越想越不明白，一巴掌将其抡倒，继续说道：“我不喜欢暴力强迫他人，所以只要你好好配合，我绝对不会做出恶意伤害的行为。毕竟这里不是主神空间，没有任务冲突，我们也就没有矛盾，你说是吧？”
“没错！”
嘭！
罗素一巴掌抡过去，将爬起来的德洛尼拍倒，没好气道：“我就问问，没让你回答。”
倒在地上的德洛尼直翻白眼，决定好好趴着不起来了，突然视线瞥到阿加塔眼皮抽搐，当即大喊一声：“我举报，阿加塔在装昏，她已经醒了。”
罗素：“……”
扎德：“……”
阿加塔：“……”
阿加塔快要气炸了，双手紧握拳头，在德洛尼洋洋得意的表情中站起，拍拍身上的灰尘，双臂抱肩挺直身躯。
双臂抱肩这个动作，从心理学角度分析，是缺乏安全感，故而使身体处于收缩状态，也可以表示为孤独，具体要视细节和环境而定。
但从阿加塔的衣着来看，她应该是不想春光乍现，便宜双目红芒变成圆形的罗素，还有双眼皮显得眼睛非常大的德洛尼。
嘭！
罗素一脚踩在德洛尼脑袋上，冷哼一声道：“贼眉鼠眼，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果不其然，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
“……”x3
场面一度无声，罗素冷哼一声：“废话我就不多说了，我们几个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我也不是滥杀之人，给你们一个活命的机会，拿钱买命，空间戒指里有什么好东西，统统给我掏出来。”
“那个……我们还不知道你是谁？”德洛尼小声道。
“怎么，你还想事后报复我？”
“没有，绝对没有。”
德洛尼连连摇头，他也想带人找回场子，问题是找来的那帮人比他还菜，没必要来一次悲剧重演。
“既然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攻击我们？你应该知道，我们刚开始只是好奇过来看看，从未想过和你战斗。”阿加塔冷漠问出声。
“呵呵，不战斗我哪来的俘虏，没有俘虏，我怎么赚赎金？”
罗素反问一句，说得阿加塔三人无言以对，虽然不讲理，但细细琢磨还挺有道理。
“快点，我耐心有限，把好东西掏出来，筹码合适就让你们滚蛋。”
罗素冷哼一声，警告道：“丑话说在前面，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s级轮回者不缺奖励点，别想用破铜烂铁糊弄我。”
“……”
阿加塔沉默不语，价值这个词很难衡量，每个人的价值观都不一样，对她而言是好东西，对罗素没准就一文不值。
而且，她最担心的是，罗素狮子大开口，索求无度将她的空间戒指洗劫一空。
真要是这样，她咬咬牙，送一条熊掌出去也是可以考虑的。
“我还要举报，穆恩除了兑换火系异能，还兼修了炼金术。他有被迫害妄想症，明知道主神不允许轮回者自相残杀，还在家里搭建传送门，刚刚就是用传送卷轴离开的，总而言之，穆恩非常有钱。”
德洛尼严肃脸，使出祸水东引的计划，试图转移罗素的注意力。
嘭！
徒劳的挣扎，他一边流泪，一边从空间戒指里往外掏东西，瓶瓶罐罐、枪械武器、服饰食物、钞票货币、娱乐用品……
零零散散一大堆，仿佛那不是空间戒指，而是一家超市。
“我说了，不要破铜烂铁！”
罗素抬手，并掌成刀刺入德洛尼胸口，抽取他体内的雷霆，并趁机读取了他的记忆。
好东西不少，大多为团队用品，他用不上，沈梦寒却可以，让德洛尼一并取出，存入了自己的随身空间。
并非一无所获，有一件道具吸引了罗素的注意，外形大体类似菠萝的水果，表面带有‘唐草模样’的螺旋花纹。
恶魔果实！
罗素眉头微动，将菠萝在手上抛了抛，根据德洛尼的记忆，这颗是自然系的响雷果实，在所有自然系果实中，都有着首屈一指的强大破坏力。
果实能力和德洛尼非常匹配，经过主神的修改，主要是德洛尼人傻钱多，这颗果实没有浸泡海水就软趴趴的弊端。
之所以放在空间戒指里没有服用，纯属冲动购物。
沙雕花大价钱购买响雷果实，想要借此提升实力，结果到手后才发现主神的提示，冒然服用会和他原本的异能相互冲突，极有可能会引起能力退化。
退货又没法退，德洛尼一直塞在空间戒指，准备遇到合适的轮回者，筹码匹配就相互交换。
(一`′一)
罗素想了想，将响雷果实扔进随身空间，有点鸡肋，元素化对他而言可有可无，无法提升实力上限。
而且，响雷果实到手太容易，他最近觉得主神居心叵测，还是不吃为妙。
干放着也不妥，浪费资源，罗素沉吟片刻，准备拿来做实验，试试看这颗果实究竟有无主神的阴谋。
按理说，实验人员不做其他考虑，排除沈梦寒和女超人，不会拒绝他要求的段心兰最合适。
可最近坑她太多，再坑罗素自己都不好意思，那就英樱樱了，争取将她培养成新的主神空间boss。
第一千零六十六章 我有一个计划
空间戒指被扒光，德洛尼价值锐减，基本没啥大用，他本人也这么觉得，搓着手谄媚道：“您看，如果东西满意的话，我是不是可以离开了。”
“不，你现在还不能走。”
罗素话音落下，德洛尼顿时面容僵硬，阿加塔的脸色也跟着难看起来。
“放心，说了不杀就不杀，我这人虽然靠不住，但言出必行，说一不二，在信誉方面从不含糊。”
“……”x3
眼见三人沉默，罗素也不多做解释：“德洛尼，把衣服脱了。”
“what？”
德洛尼双手捂住屁股，一脸退后好几步：“不行，只有这个绝对不可以，饿麦瑞肯风气开放，不意味着人人都是基佬，我是个教徒，很保守的。”
罗素一脸嫌弃：“少臭美了，给你拍照只是见证我们之间的友谊，还有，我不会出现在镜头里。”
“早说呀，吓死我了！”
德洛尼拍了下胸口，只拍照就没事了：“实不相瞒，我从小就喜欢闪光灯，要不是被轮回者的身份耽误，绝对是世界一流男模。”
说着说着，德洛尼就傻眼了，因为罗素言出必行，不会出现在镜头下，但旁边的扎德却一脸悲愤欲绝解开了开腰带。
“f哔k，扎德，你想干什么！别以为你抱上了大腿就可以胡作非为，除非我死了，否则你连我的小拇指都碰不到。”
德洛尼惊声尖叫，情绪过于激动，嘶声厉吼之下喊破了音。
“摆拍而已，相信自己，要不是轮回者的身份耽误了大好前途，你已经是一个超模了。”
罗素对扎德撇撇头，后者当即大步上前，将德洛尼粗暴按在地上，摆了几个强人锁男的姿势。
咔嚓！咔嚓————
“很好，德洛尼你的镜头感很棒，哭得就跟真的一样。”
“扎德，你也不错，保持这个姿势，我打个光。”
“……”
两分钟后，扎德面无表情提上裤子，地上是手指嵌入土中，哭得梨花带雨的德洛尼。
虽然只是摆拍，但仍然在两人心头留下了挥之不去的浓重阴影，自觉没脸见人，想死的心都有了。
“这位大佬，你答应我，照片绝不会外传。”德洛尼哭着哀求。
“再说，以后再说。”
罗素随口敷衍一句，目光审视局促不安的阿加塔，不怀好意笑道：“阿加塔，轮到你了。”
阿加塔脸色刷白，正要退后，突然发现德洛尼挡住了自己的退路，边上的扎德也神色阴鸷。
“你们两个冷静点，今天的事我绝对不会说出去。”
阿加塔眼角抽搐：“德洛尼，尤其是你，趁他没有反悔，赶快离开这里。”
“不，不能只有我一个人倒霉。”
德洛尼咬牙切齿，自告奋勇道：“大佬，我找到镜头感了，我可以继续，让我来配合阿加塔。”
我看你是想屁吃！
“一组艺术照而已，镜头里没有男主角，就算有……也轮不到你。”
罗素好言安慰，效果一般，阿加塔脸色更加难看：“我可以把空间戒指里所有的东西都给你，只……只求你放过我。”
“别傻了，你的小命都在我手里。”
罗素耸耸肩：“不过你也别慌，我从不强迫女人，给你两个选择，穿衣服的和不穿衣服的。”
“穿衣服的！”
不穿衣服的！x3
阿加塔脱口而出，三位男士齐齐撇嘴，罗素轻咳一声：“考虑清楚，穿衣服的这组艺术照会很沙雕，有损你女神的形象。”
“考虑清楚了！”
阿加塔咬牙切齿，下一秒就看到罗素从口袋里摸出一支马克笔：“来，拍照之前，我先给你化个妆。”
五分钟后，阿加塔失魂落魄坐在地上，这五分钟对她而言和五个世纪没什么区别，她捡回了一条小命，却丢掉了更多东西。
罗素翻开手机里的照片，满意点点头，美女就是美女，摆沙雕造型都这么好看。
他合上手机，收进随身空间，握拳咳嗽一声：“这样一来，大家就是自己人了，我这么说，你们有意见吗？”
“不敢！”
不敢就代表有，罗素不以为意，挑眉看向阿加塔：“戒指里的东西掏出来，德洛尼的结果你也看到了，你是聪明人，知道该怎么做。”
德洛尼的记忆被罗素翻阅，毫无秘密可言，阿加塔吸取教训，从戒指中取出一枚勋章：“这是‘维列斯之证’，我在支线剧情中刷到的。”
维列斯是斯拉夫神话中大神，大地、水和冥界之神，又是神秘力量的主宰，黑暗之神，形象为蛇或者巨熊。
维列斯在斯拉夫神话中地位崇高，与之对立的，是雷电之神佩伦，其‘熊’的形象也象征着王者霸权。
“所以，这个‘维列斯之证’有什么用？”罗素接过铜制勋章，一个张口咆哮的巨熊，栩栩如生，一看就是精品。
“功能很多，熊是万兽之王，森林的主宰……”阿加塔讲述起‘维列斯之证’的主要功效，大致分为两类。
作为普通装备，持有者可以获得大地和海洋的庇护，同属性攻击伤害减半，视精神力而定，拥有一定程度驾驭大地和海洋的能力。
即便是普通人，拿着‘维列斯之证’，也可以在海洋上如履平地。
作为一次性道具，‘维列斯之证’可以触发名为‘大地主场’的绝对防御，身躯和大地融为一体，除非遭遇爆星级别的攻击，否则使用者不会受到丝毫伤害。
攻击方面也颇为不俗，全力一击可以改变地壳板块位移，拥有毁灭人类文明的力量。
“很不错的道具，但对我貌似没什么用……”
罗素皱了下眉，如果有用的话，阿加塔之前就拿出来了：“还有什么好东西，一起拿出来。”
“没有了，这是我手上最好的东西。”
“第二好的呢？”
“……”
阿加塔脸色僵硬，她就知道，罗素的胃口绝不会轻易满足。
可事实就是如此，她真的没什么好东西了，为了刷到‘维列斯之证’，稍微有点价值的物品，都在主神空间和其他轮回者交换，戒指里只有一些恢复药剂。
“有没有复活之类的道具？”
“怎么可能有那种道具……”
阿加塔正说着，突然两条黑色大手从地面探出，缠住四肢，将她禁锢在原地，连同嘴巴一起封死。
罗素伸手按住阿加塔的脑袋，一团漆黑的污泥流淌而下，强行读取其记忆，确认她的确没说谎。
“啧，一群穷鬼，还好意思自称s级轮回者。”
罗素不屑出声，同时远离阿加塔两步，毛妹什么都好，就是太高了。
翻看两人的记忆，他大致明白了许多，不是s级轮回者太穷，而是实力触摸到上限，普通的道具、血统和技能无法满足他们的需要。
符合自身能力或者更加强大的物品，消耗的奖励点则是一笔天文数字，买不起。
比如沈梦寒戴着的‘坡塔拉耳环’，除非组团，否则单个轮回者，哪怕是s级轮回者也只能梦里想想。
当然了，坡塔拉耳环属于沈梦寒的冲动消费，拿出来举例并不合适。
在阿加塔空间戒指里搜刮了一堆瓶瓶罐罐，罗素就此作罢，扎德没有空间戒指，其改造机体自带折叠空间，内部储存了海量弹药和黑科技武器。
例如轨道炮、天基武器，可以和自身合体的宇宙飞船，这些对罗素可有可无，也不具研究价值，他看了两眼便觉得索然无味。
“现在我们可以走了吗？”
阿加塔面色不愉，任谁被读取了记忆，且是一位在黑名单上的异性，都不会有好脸色。
“不行！”
“……”
这一下，不仅是阿加塔，德洛尼和扎德也跟着不安起来。
火星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罗素想做点什么，尸体都不用埋，往地上一扔就行。
“三位，虽然你们都是s级轮回者，金字塔顶端的强人，但事实上，轮回者就是轮回者，所有人都是主神的棋子，身不由己，朝不保夕。”
罗素面上红芒暴涨：“我这里有个推翻主神的计划，你们有兴趣吗？”
“没有！”
三人异口同声，主神的概念太大，他们从没想过反抗，也知道自己无力反抗。
同时，三人将罗素打上‘疯子’的标签，打心里不想和他的计划有任何牵扯。
“不行，你们只能回答有。”
罗素冷哼一声：“最烦你们这种畏手畏脚的强者，能力有多大，责任就有多大，这个道理你们不懂？”
“……”
能力和责任不存在先后关系，应该是并存才对！
三人心头同时给出回应，德洛尼讪讪一笑，硬着头皮道：“大佬，我们还不知道你是谁，突然邀请我们加入这么伟大的计划，是不是有点不妥？”
罗素大手一挥：“我是谁不重要，关键在于你们，要正视自己，学会对主神说‘不’。”
“那……那计划呢，具体点是什么？”
“快了，我还在想。”
“……”x3
三人心凉了半截，实锤罗素就是想让他们去死，只是换了个好听的说法罢了。
“你们……”
罗素说着，突然收声，看向黑暗禁区方向，挥挥手道：“会议就到这里，给你们几天考虑，过段时间我打电话给你们，别想着逃跑，我有你们的心灵感应，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德洛尼好奇心上来：“大佬，那边出什么情况了吗？”
“和你有关系吗？”
罗素冷哼一声：“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看看，然后死于知道太多？”
“没有，我这就走。”
德洛尼嗖一下闪开，和阿加塔坐上扎德变形的飞船，疾速朝地球方向驶去。
第一千零六十七章 与我无关
黑暗禁区！
四尊持剑魔神缓缓沉入地面，黑色帷幕接天连地，倒垂卷下，化作一团团涌动的黑泥，钻入罗素长袍之中。
中央位置，黑色球体裂开，坚硬表壳融化成一条条黑色手臂，托着沈梦寒放置在罗素身前。
他看着一米六的平板，抬手抓向坡塔拉耳环。
耳环被遮住，沈梦寒突然睁开眼睛，两手捂着耳朵，眨巴眨巴眼：“不要，我才刚刚出来，不要这么快离开。”
“天黑了，小朋友要早点睡觉，不然永远都是平板。”罗素说着，掰开沈梦寒捂着耳朵的手。
“呜呜！咿呀呀————”
沈梦寒奋力挣扎，效果一般，两只耳环被罗素轻易取下。
三十秒后，罗素看着气哼哼不说话的沈梦寒，脑门青筋一跳，咣当一拳抡在其脑袋上：“怎么回事，能量耗尽了，耳环也拿下来了，我的人怎么还没回来？”
沈梦寒将脑袋扭到一边，气道：“除非我愿意，否则你永远也看不到她们。”
嘿，我这暴脾气！
罗素脸色一垮，抬手按住沈梦寒两侧脸颊，用力向中间一压：“小东西，跟我较劲儿是吧，信不信我让你哭着回家。”
“腻轻窝意下，窝凑肘。”
“啥？”
罗素松开手，沈梦寒捂着脸扭捏道：“你亲我一下，我就把两个老女人还给你。”
(?_?)
“小鬼，早恋是不对的！”
“我只是看起来年轻，两个老女人的年龄叠加，我已经五十多岁了。”
“……”
罗素翻翻白眼，比划两下终究没法下手，委曲求全在沈梦寒额头碰了一下：“怎么样，这下可以了吧？”
“不行，这里也要亲亲。”
说着，她脸色酡红，闭上眼睛指着自己的嘴唇。
(一`′一)
罗素双目微眯，三指并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快在其嘴唇点了一下。
轻轻一碰，沈梦寒当即如遭雷击，捂着脸呵呵傻笑起来。
罗素心头不屑，合体之后，智商更加感人！
“怎么样，这下可以了吧？”
“嗯……”
沈梦寒指尖露出缝隙，小声道：“下次，下次我们还会再见，你答应过会和我约会。”
“一定！”
罗素竖起大拇指，露出闪亮的牙齿，一看就是个值得信赖的人。
沈梦寒没说话，身躯光芒笼罩，光晕轮廓膨胀，分裂成左右两个。
待光芒散去，两个女超人一左一右显露身形，都是单手捂脸感慨万千。
“哟，这不是两位老女人吗，回来了啊！”
罗素张嘴就是一句阴阳怪气，临了补充道：“先说好，这个评价是沈梦寒说的，与我无关。”
“换个话题，我不想谈这个。”
合体之后的记忆分成两份，两人记得一清二楚，想想就脑壳疼，太丢人了，偏偏黑历史是自己造的，怨不得旁人。
叮铃铃！
两只耳环分别飘来，沈梦寒和女超人看着面前的耳环，下意识选择拒绝。
“好好拿着，虽然合体之后那孩子智商感人，但实力的确不俗，你们俩加起来都不够她揍的。”
说道智商感人，罗素抬手并起三指，在自己嘴上点了点去：“真是可爱的小鬼，现在想想，我突然有点喜欢她了。”
呸，渣男！
两女满脸黑线，只怪自己不争气，现在罗素极力嘲讽，她们想怼回去都没有底气。
“哦，对了，看看这个。”
罗素拿出手机，播放小号沈梦寒蹲在公寓楼顶的短视频，看着看着，他自己笑出了猪叫。
四道热视线从两边交叉袭来，罗素翻手收回手机，不曾想，红色光束飞行至一半，便能量不足自行消散。
“……”x3
缺失能量！
一时间，罗素的表情逐渐狰狞起来，搓着手朝两人走去。
“你，你想干什么？”
“多新鲜，这荒郊野岭的，还能干什么？”
“等等！”
两女咬牙退守同一战线，女超人转移话题道：“你怎么回事，不是缺失感情吗？”
“复仇心找回来了，之前把我整得那么惨，现在风水轮流转，到你们还债的时候了。”
“再等等，刚刚听到你在和人战斗，那是谁？”
“……”
罗素停下脚步，看着紧张不安的二人，叹了口气：“算了，今天先放你们一马，这个仇改天再报。”
说完，他挥手散开最后一层阴云。
阳光洒下，两个女超人顿时心安了不少，感动的同时，冷不丁还有点小失落。
如果罗素硬下心肠，结束三人尴尬的关系，刚刚是最好的机会。
“你们合体之后闹出来的动静太大，引起地球上其他轮回者的注意，四名s级轮回者被引来火星，我和他们见了一面。”
罗素讲述情报，说出德洛尼等人的能力，以及各自所在的主神划区，询问道：“这些人你们听说过吗？”
“没有，因为没有任务冲突，我从没在意过这些。”
沈梦寒皱了下眉，思索片刻道：“樱姐或许知道，她对这些情报很上心，偶尔还会和别人交换物品道具，用她的话来说，这叫‘淘货’。”
女超人询问道：“对了，主神禁止轮回者在现世争斗，你们怎么会打起来？”
“没打，顶多算是切磋。”
罗素走到两人身边，将坡塔拉耳环按在她们手上，顺势左拥右抱搭上肩膀。
“你的手……”
两女一阵变扭，但都没有挣脱，或者说等着对方先挣脱。
罗素善解人意，将手从肩膀挪至腰肢，严肃道：“正所谓不打不相识，我和德洛尼他们一见如故，大家交换号码成了好朋友，他们很热情，送了我很多见面礼。”
“轮回者会这么好心……呃，该不是你用强了吧？”
腰上的手越来越紧，沈梦寒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态，索性不再多管。
“怎么可能，是他们硬要塞给我，我不要他们就翻脸，现在想想都有点不好意思。”
罗素恬不知耻，说话间从随身空间取出大堆瓶瓶罐罐，以及一些团队使用的道具：“这些我用不上，你们收着吧，就当是弥补坡塔拉耳环的开销了。”
女超人不需要，拿了也用不上，沈梦寒不会和罗素客气，蹲下身检查道具，越看越高兴，挨个收进空间戒指。
“咦，响雷果实？”
“不会吧！”
独占罗素的女超人闻言，一把推开渣男，来到沈梦寒面前，确认没看错，的确是响雷果实。
“高级响雷果实……罗素，这是那位大款，他可真有钱。”
沈梦寒感慨一句，询问道：“我记得你也有雷霆的能力，这颗果实不自己留着？”
“用不上，我眼界高得很，不过你倒是提醒了我一句，果实我收着，另有用途。”
罗素将响雷果实收起，刚刚一股脑倒出来，也没来及细看。
沈梦寒没有询问用途，继续翻找，拿到‘维列斯之证’又是一阵无语。
这已经不是友谊能解释的东西了！
“这是‘维列斯之证’， s级轮回者阿加塔相赠，一个身高长腿的红发美女，我怀疑她暗恋我，这就是定情信物。”罗素看向两人，想从她们脸上找到危机感。
然而，紧张没看到，同情倒是不少，女超人摇摇头：“可怜的女人，估计心疼死了。”
“喂，你这是什么意思？”
罗素大为不爽，看不起谁呢！
女超人不做解释，沈梦寒撇撇嘴：“罗素，做得好，下次遇到再抢他们一次。”
“真是送的，她还想投怀送抱，一并被我拒绝了……”
罗素小声bb，允许他长得帅，就不允许他招女人喜欢了？
“哦，知道了。”
两女随口敷衍，逛超市一样挑挑拣拣，女超人截流一批物资，剩下的都被沈梦寒塞进了空间戒指。
见两人各种不信，罗素也不再解释，公道自在人心，他自己心里有数就行。
……
公寓！
罗素使用电磁力修补客厅里的破损，回头警告道：“记住，下次再使用耳环合体，决不能在家里进行。”
“不会有下次了。”
沈梦寒和女超人想法一样，合体的黑历史惨不忍睹，智商是一方面，小丫头奶牙都没掉光，就敢出言不逊说她们是老女人，如何能忍。
还有，这货上来就要抢男人，毫无廉耻可言。
更糟的是，小丫头就是她们！
“话不能这么说，我能遇到s级轮回者，你们也能遇到，耳环带在身上多一重保障。”
罗素调笑看着二人：“虽然我不认为单打独斗，他们能置你们于险地，可你们想赢也不容易，耳环这么贵，别浪费了。”
沈梦寒被挤兑地哑口无言，声称去单位报道，脚步飞快离开。
“我……我去给你找小白鼠。”女超人一反常态，没和沈梦寒争斗，随便找了个理由，跟着出门离去。
接下来的数天里，风平浪静，罗素致电给德洛尼三人，共商推翻主神残暴统治，带领轮回者当家做主的大计。
三人各种含糊其辞，他们惹不起罗素，更惹不起主神，每次听到电话铃响，就吓得浑身哆嗦。
“喂，阿加塔吗？”
【叮】
【宿主请注意，第十五次任务世界即将开始，现在进入十分钟倒计时，请做好准备】
“没事了，就问你在不在。”
第一千零六十八章 何方妖孽
夕阳西下，潮起潮落。
波涛汹涌的大海恢复平静，在夕阳下显得无比柔和，一只只白色海鸟盘旋，逐渐了无生息。
岸旁山洞内，枝条撑起粗布，以简陋的方式挡住海风。
罗素睁开双目，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灰色粗毯上，一旁的木碗盛有些许清水。
“这是哪？”
空气中海风味浓重，罗素起身向山洞外走去，他身上穿着一件亚麻拼剪而成的衣服，很糙，好在皮糙肉厚倒也没觉得不妥。
水之戒南雅、随身空间里面的东西都在，确认一下，基本没什么问题。
走出山洞，罗素眺望远方海面，空气清新，一股子尚未受到污染的自然气息扑面而来。
转身之后，他愣住了。
只见夕阳斜斜落下，与海洋正对面的方向，一座山脉拔地而起，气势磅礴的巍峨主峰耸入云端。
通天之柱遥不可及，半截山腰以上全部被云气遮盖，为威严壮阔增加了几分神秘色彩。
罗素揉了揉眼，他从没见过如此高大的山脉，这已经不是山了，完全可以称得上是天柱。
场面太过震撼人心，罗素双目微眯，想到某种可能：“难不曾我所在的世界，是洪……”
“大哥，你醒啦！”
大哥？
罗素闻言转身，大老远便看到一个青年挥手跑来，考虑到青年一张欧洲款式的脸，他默默将之前的猜想划掉。
可以是神话故事，但绝不是东方的神话。
罗素审视跑来的青年，见其五官轮廓硬朗，浓眉大眼，宛若雕像一般刀削斧刻，顿时心头微酸，嘀咕道：“这小子长得真tm帅，快有我一半英俊了。”
不过男人长得帅没用，花架子而已，身体棒才是硬道理。
视线微微移动，待青年靠近后，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青年身材高大壮硕，古铜色肌肤油光发亮，两排坚实有力的腹肌之上，是两大坨雄性激素乱飙的胸肌。
奔跑之间，胸肌紧绷，跳舞一般随着肌肉线条抖动。
(一`′一)
罗素：呔，何方妖孽？
“大哥，你身体怎么样，好点了吗？”
青年快步跑至罗素身前，满怀激动，眼角甚至还有一丝泪花：“你昏迷五天，父亲母亲都快急死了。”
“大胸弟，不要乱攀关系，你谁呀？”
罗素默默退开三步，保持一定距离，这种身高超过一米九的弟弟，他本能上是拒绝的。
“大哥，你不认识我啦？”
青年大惊失色，脸色瞬间白了下来。
“都说了别喊大哥，你知道我是谁吗？”罗素试探问了一句。
“当然知道，你是罗素，我亲生大哥。”
“……”
罗素沉默摸了摸一头黑发，无语道：“大胸弟，话不能乱说，你再仔细看看，就咱俩这样的亲生兄弟，轻则父母离异，重则家破人亡。”
“大哥，你真的不认识我了？”
青年面如金纸，咬着嘴唇：“我是珀尔修斯，你想想，一定记得我。”
“珀尔修斯……”
罗素双目微眯，这个名字很熟悉，著名的古希腊神话英雄，宙斯之子，英仙座的来源。
其名气虽不比阿喀琉斯和赫拉克勒斯，但也绝不是什么无名之辈。
比如，珀尔修斯斩下美杜莎头颅的故事，便传颂广泛，经久不衰。
窃取重要情报，罗素不再多言，心灵感应破开毫无防备的珀尔修斯，窥探其中的重要记忆。
珀尔修斯的记忆非常粗糙，自孩提时代起便每天出海捕鱼，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单调的生活和他性格一样，白得如同一张纸。
简称，傻孩子！
在珀尔修斯的记忆里，罗素搜寻到有关自己身份的情报，系统这次安排的身份，是一个渔夫家的长子。
五口之家，父母二人、兄妹三人，除了罗素，其他人都是金发碧眼的欧款。
他的来历和珀尔修斯一样，都是父亲斯派罗斯和母亲马尔马拉捡来的，区别是，珀尔修斯捡于海洋上的一口棺材，罗素则拾于一棵歪脖子树之下。
除了罗素和珀尔修斯，五口之家还有一个小女儿蒂科拉，这是亲生的，不是捡的。
在珀尔修斯的记忆里，罗素找到了‘自己’昏迷五天的原因，一场大海啸。
海皇波塞冬不知哪根筋搭错了，卷席海浪淹没人类城池，一家五口所在的海岸渔村不幸遭到牵连。
海潮淹没了与世无争的渔村，也带走了上百条生命。
一家五口都在船上，才没被当场拍死，‘罗素’为了从海潮里捞起落船的蒂科拉，没有穿戴潜水设备，支身跳下汹涌湍急的海流，蒂科拉被成功救起，他却失踪了。
等父亲斯派罗斯发现时，他躺在沙滩上，高烧不醒，一连昏迷五天。
今天父母带着蒂科拉出海捕鱼，留下珀尔修斯照顾，然后就是罗素醒来。
很简单的人物背景，罗素轻易就能代入，相信自己的演技，绝不会露馅。
“珀尔修斯，我想起来了，你是我弟弟，亲生的。”
罗素眼角挤出两滴泪花，随手抹掉弹在沙滩上，腐蚀出两个黑窟窿。
他一把抱住珀尔修斯，被胸大肌挤得浑身难受，悻悻松开，一拳锤在他胸口，小声嘀咕：“这孩子，吃什么饲料长大的。”
“大哥，你真的记起来了？”
珀尔修斯瞪大眼睛，纯洁如他，总觉得哪里不对，不假思索道：“可是，你似乎变了很多……我说不上来，但肯定变了。”
“变就对了。”
罗素立即做出针对性调整，严肃脸道：“其实我已经失忆了，不想你伤心，才故意装作没事。”
珀尔修斯闻言落泪，想要拥抱罗素，被一巴掌拍开，哽咽道：“大哥！你真好！！”
“二弟你也好，大家都好。”
罗素随口说道，眼瞅着胸肌又要跳舞，视线瞥到旁边：“趁着父……父亲母亲出海还没回来，我们去打点猎物，看把你饿的，脂肪含量都低于百分之八了。”
“大哥，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听不懂就装没听见，这样你就没有疑问了。”
罗素讲述做人做事的道理，为纯洁的白纸灌输先进人生经验。
参照时代背景，假设现在是古希腊时期，他的经验来自两千多年以后，能不先进嘛！
两人边说边走，珀尔修斯健步如飞，半人半神之躯身体素质惊人，没一会儿便带着罗素来到一处茂密山林。
他随手捡起地上的碎石块，准备开始打猎，也就是用石头砸。
以他的臂力，狮虎之类的大型野生动物，碰一下基本非死即伤。
“珀尔修斯，你多大了？”
罗素瞄了眼珀尔修斯油光发亮的二头肌，一头唾沫涂上去，啵唧啵唧擦了几下，确认没有上油，纯天然的。
“十八了。”
珀尔修斯回话，疑惑补充一句：“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没什么，可能是风太野，导致你长得有点着急。”
“……”
珀尔修斯没说话，耳聪目明听到树林深处有动静，快步冲刺，眨眼间消失不见。
罗素跟上，视线中，珀尔修斯高高跃起，凌空摆出投掷的造型，肌肉紧绷，异常健硕。
嗖！
一声剧烈破空，石头像炮弹般飞出，在百米之外，精确击中一头大尾巴狼。
轰隆隆！！
石块贯穿地面，崩碎周边砸出大坑，溅起大片尘埃泥土，大尾巴狼……
炸了！
珀尔修斯愣愣看着这一幕，回过神委屈道：“大哥，我已经收着没用力了。”
“天生神力不怪你，是那头狼不对，这么大一片林子，去哪不好，非得出现在这里。”
罗素好言安慰一声，捡起一颗碎石：“旁边凉快去，今天我来打猎。”
“大哥，你行吗？大哥，我记得你身子骨很弱。大哥，不行就别逞强了。大哥，还是让我来吧，至少今晚能有肉粥……”
嘭！
石头正中珀尔修斯脑门，打断他的喋喋不休。
“不好意思，打偏了。”
罗素耸耸肩，再次捡起一块碎石，闭目感应一番，猛地将碎石抛向高空。
珀尔修斯仰头望天，嘴巴张成一个o型：“大哥，你想打鸟吗？”
嘭！
一声也不知道是什么的响声，惊得珀尔修斯急忙回头，就看到罗素手从身后拿回，并快步朝远方跑去。
“大哥，等等我。”
珀尔修斯只觉罗素速度惊人，脚尖离地仿佛在飞一样，等他赶上的时候，罗素正站在一头死鹿面前。
“大哥，刚刚那是什么声响？”
“哪那么多废话，扛着回……家。”
“哦！”
珀尔修斯不再多问，美滋滋扛起比他还要大上两圈的鹿，沿途捡了一堆柴火。
……
是夜！
山洞前火光烧红，噼里啪啦的柴火爆鸣声中，一家五口围坐。
除了罗素，皆是大快朵颐。
“儿子，你醒了就好，今天父亲我又是一无所获，太不称职了。”
一把胡子的斯派罗斯感慨一句，用干瘦的手掌握刀，切下一块鹿肉分给小女儿。
“……”
罗素眨眨眼，这是在和他说话吗？
感觉好奇怪！
也就是斯派罗斯的记忆里，的确有含辛茹苦抚养‘他’二十年的记忆，不然肯定一巴掌拍过去，让其重新组织语言。
“我吃好了。”
珀尔修斯抹抹嘴，面前是一块大骨头，他一人就干掉了大半，勉强两分饱，但实在不好意思继续吃了。
“怎么，你不喜欢吃肉？”
“不喜欢，吃多了会胖。”
珀尔修斯挠头：“大哥你病刚好，蒂科拉还小，留给你们吃吧。”
啪！
“胖怎么了，爱吃肉怎么了，人类花了几千万年爬上食物链顶端，不是为了吃素的。”
罗素一巴掌拍在珀尔修斯脑门上，将面前少油寡盐的鹿肉推过去：“我胃口不好，这份归你了。”
“咦，可是……”
啪！
又是一巴掌，珀尔修斯耷拉着脑袋，狼吞虎咽起来，眼泪刷刷往下掉。
“好吃吗？”
“有点咸！”
第一千零六十九章 世界任务：诸神黄昏
天明，斯派罗斯一家照旧出海打渔。
山洞里，简陋的行礼收好，罗素跟着上船，准确来说是跟在珀尔修斯身边，他判断可以从后者身上触发世界任务。
一家五口的生计来源，是一艘单桅带着简易风帆的小渔船，也是他们真正的家。
可以说是心思纯朴，也可以说是不开教化，斯派罗斯作为一家之主，对自己和家庭的未来没有任何规划。
他是个渔夫，也希望自己的儿子成为渔夫，从未想过在陆地上营生。
罗素有过在风帆船上生活的经历，那是在【加勒比海盗】的任务世界，对使用风帆有些许心得，驾驶船只轻而易举。
况且，船也是一种交通工具。
……
艳阳高照，海面波光粼粼，浪花拍打船身卷起白沫。
珀尔修斯为父亲搭手，一个掌帆一个撒网，罗素大病初愈，不适合干体力活，坐在船尾钓鱼，旁边是无所事事的蒂科拉。
十二岁的小姑娘心思纯朴，静静坐在罗素身边，聚精会神看着鱼竿，一脸严肃认真。
罗素抬手在蒂科拉脑袋上揉了揉，身后，珀尔修斯拉网，又是毫无收获的一天。
“又是这样，什么都没有！”
斯派罗斯脸上欣喜化作失望，抱怨连连：“这样的生活什么时候才是个头，我又该感谢谁赐予了饥饿和贫苦，波塞冬还是宙斯？”
“别这样，你应该向神祈祷，而不是抱怨，因为神赐予了我们生命。”马尔马拉一边好言相劝，一边为自己丈夫的胡言乱语向神明乞求宽恕。
“是啊，除了生命，神明还赐予了我们饥饿和瘟疫。”
斯派罗斯不信这一套：“波塞冬用海啸碾碎了渔村，杀死了我们的朋友邻居，我还要低声下气向他感恩，并乞求一些残羹剩饭。”
“神赐予我们生命！”马尔马拉强调道。
“然后心情不好时收回去？”
斯派罗斯突然暴跳如雷：“神明视我们为奴隶，对我们予取予求，如果我们不心怀感恩，他们就收走一切，并降下灾难作为惩罚，我厌倦了这种感恩。”
马尔马拉没回话，低头祈祷神明的宽恕。
“我是个渔夫，我有三个孩子要养活，现在他们连鱼都夺走了，而我还要饿着肚子一如既往地尊敬他们……”
斯派罗斯突然沉默下来：“总有一天，会有人站出来，对那些高高在上的神明说‘不’，推翻奥林匹斯山，将他们从神座上赶下来。”
【叮！宿主触发世界任务】
【世界任务：诸神黄昏！勇敢的少年啊，快去创造奇迹吧，将诸神的权柄打碎，告诉所有人，他们不堪一击】
【任务失败，永远停留在此世界，被诸神囚禁于塔耳塔洛斯】
陡然听到系统的提示音，罗素侧头深深看了斯派罗斯一眼，原以为触发任务会从珀尔修斯或是其他神明身上，没想到只是一个普通人。
斯派罗斯的确普通，没文化大字不识一个，每天为生计奔波，吃了上顿儿没下顿。
在这个诸神统治天空、大地、海洋的时代，类似斯派罗斯的人要多少有多少，但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不是一个人。
罗素心头若有所思，收起没有鱼钩的粗线，揉了揉蒂科拉的脑袋，站起身活动手脚。
“蒂科拉，想吃鱼吗？”
“不想，我想吃鹿肉。”
“……”
罗素原地僵硬，小姑娘一点面子不给，看在她天真烂漫，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的份儿上，这事就算了。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噗通！
水花溅起，蒂科拉小脸一白，哭着大喊起来：“不好啦，大哥又跳海了！”
瞬间，整条船上炸开了锅，斯派罗斯惊慌失措跑到船尾，正要跳下去，被珀尔修斯按住了肩膀。
整整五分钟，海面上毫无动静。
就在一家人心若死灰，琢磨着罗素为何想不开的时候，海潮剧烈翻滚，黑压压的鱼群从海面下跃出，包围了整艘渔船。
噗通！
罗素湿漉漉跳上船尾，脱掉上衣拧干水渍，极力突出自己的胸肌，对目瞪口呆的一家人指了指鱼群。
“愣着干什么，撒网啊！”
“哦哦哦……”
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至少今天不用饿肚子了，斯派罗斯飞快抛洒渔网，轻轻松松完成大丰收，将船舱塞了个盆满钵满。
……
十分钟后，渔船上香气弥漫，罗素使出大锅煮的杀手锏，亲手烹饪了一锅海鱼。
一家人开开心心围坐享用，斯派罗斯和马尔马拉脸上笑开了花，他们感谢神明的赏赐，不仅没有带走罗素，还送来了满载而归。
“大哥，你做饭真好吃。”
珀尔修斯抓起鱼尾，将整条鱼塞进嘴里，腮帮蠕动片刻，便拽出了整齐的鱼骨头。
“差远了，还没发光呢！”
罗素随口回了一句，看着珀尔修斯简单粗暴的吃鱼方式，忍不住心头腹诽，这身板、这舌头，做渔夫是有多想不开。
“大哥，你说发光是什么意思？”
“等我找到白磷，你就懂了。”
罗素说完，开始第二次大锅煮，珀尔修斯胃口惊人，但因为家里没钱，长期处于吃不饱的空腹状态。
没错，这一米九的腱子肉看似体魄雄浑，实则是个营养不良的苦孩子。
一家人高高兴兴享用神明赐予的食物，珀尔修斯也难得饱餐一顿，事实上，他的消化体统和摄取营养的速度极其惊人，理论上不存在‘饱’的概念。
而且，两三个月不吃不喝，他依旧能活蹦乱跳。
血脉上的天赋，旁人羡慕不来！
饱餐之后，船头调转航向，驶向阿戈斯王城，有专人在港口收鱼，近期所有渔船都是一无所获，理应可以大赚一笔。
罗素知道阿戈斯，在斯派罗斯的记忆中，是距离此处最近的人类城池。
背靠天险建造而成的一个小城邦，寥寥几万人口，类似的沿海国家在这个世界上要多少有多少。
这个世界不在罗素所知的古代背景之内，彻彻底底的神话历史，唯一的神系，就是奥林匹斯山上住着的那一家子。
临近阿戈斯城邦的附近海域，罗素远远便看到悬崖峭壁的山峰尖上，耸立着一尊高大的雕塑。
宙斯像！
雕像高约百米，耗费无数人力物力而成，雕像中的宙斯须发怒张，一副天神之怒的威严模样。
其右手指向海洋，左手持有闪电，两腿前后分开，闪电蓄势待发，做投掷状。
以罗素的眼光，这是一个对波塞冬不怎么友好的雕像，隐喻太明显了。
宙斯：老实点，不然电死你！
“蒂科拉，去把花冠拿过来。”
看到宙斯像，虔诚的马尔马拉当即开始祈祷，希望神明赐下恩惠，保佑一家人无病无灾，罗素也不要总想着跳海了。
今天满载而归，斯派罗斯心情大好，也跟着一起祈祷。
对于神明，他的内心并不是那么尊重，但只要能吃饱穿暖，他不介意跟着一起做祷告。
珀尔修斯眼尖，看到数十名手持长剑盾牌的士兵站在宙斯像下，抡着兵器敲敲砸砸，疑惑道：“父亲、大哥，那些士兵在干什么？”
在锤你亲老子的腿！
罗素微微撇嘴，不作回应。
“哦不，那是阿戈斯的士兵，他们在宣战，推倒宙斯像，然后向天神宣战。”
斯派罗斯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大喊着抓紧船绳，让罗素和珀尔修斯帮忙，尽快离开当前海域。
一旦宙斯像被推倒，天神必定大发雷霆，他可不想自己一家跟着遭受牵连。
罗素上前掌帆，水之戒南雅微微闪光，一道海浪打来，带着帆船加速驶离原地。
轰隆隆！
高大的宙斯像从脚踝部位被砍断，身躯无数支撑，笔直砸落山崖，摔进深海掀起数十米高的浪潮。
惊涛骇浪汹涌而起，推着帆船加速前进，罗素远远听到士兵们呼声呐喊，似是在为国王和王后宣誓效忠。
斯派罗斯的担忧并非杞人忧天，在宙斯像被推翻的那一刻，万里晴空缓缓昏暗，积云之中电闪雷鸣，发出一声声雷霆之怒。
黑色天幕下强光爆闪，照亮漆黑的天地，罗素心有所感，朝远处海面看去。
只见一道黑色浓烟升起，包裹着炙红火球，一举吞没山尖欢呼的士兵，连同半截山峰削成平地。
轰隆隆！！
黑色烟柱环绕山峰数圈，搅荡空气哀鸣连连，最终化作一个黑袍遮身的中年男子。
面白无须，黑色长发瀑布般披在身后，利剑般锋利的双眉下，是一双好似星辰闪烁的眼眸。
哈迪斯！
清理完以下犯上的凡人，哈迪斯遥望海面，心头正冷笑不止，突然差距到一股视线在注视自己。
不是凡人的视线！
他顺着感应看过去，在渔船上看到了平平无奇的一家五口。
忽略头发花白的夫妇，无视年幼的小女孩，以及一个站在船尾撒尿的傻子，哈迪斯将视线放在珀尔修斯身上。
“半人半神，宙斯的血脉……哼，这家伙的儿子可真多。”
哈迪斯冷笑一声，挥手卷起一道大浪，而后看也不看径直冲上天空。
第一千零七十章 人与人之间的交流其实非常简单
轰隆隆！！
海面掀起滔天巨浪，在振聋发聩的轰鸣声中，沸腾的浪潮越卷越高，几个眨眼的功夫，便形成了气势磅礴的大海啸。
海面震动剧烈，一条白线拉扯而成，绵延数公里水墙奔涌而下，好似万马齐头并进，浊浪滔天。
海啸以不可阻挡的步伐吞噬着一切，尽情释放摧毁一切的恐怖能量。
斯派罗斯站在船上，绝望闭上眼睛，他以为今天是自己的幸运日，看样子，他大错特错了。
珀尔修斯抱住母女二人，抓住船绳试图挣扎，注定徒劳无功，但他不愿放弃，他不想失去自己的家人。
对神明而言不值一提的五口之家，就是他的全世界。
海潮滚滚拍来，白沫飞溅，渔船上下颠簸，一家人全都闭上了眼睛，等待死亡的来临。
马尔马拉没有再次祷告，因为这就是神明赐下的灾难！
轰！轰隆隆————
天崩地裂，海啸淹没渔船，继续向远方奔流。
许久之后，斯派罗斯睁开眼睛，在身上摸了几下，一脸迷茫看着干巴巴的船身，陷入对人生的质疑。
用奇迹无法解释这一现状，他琢磨着，或许自己应该信一次神明保佑，反正也不要钱。
一家人欢天喜地庆祝大难不死，继续朝着阿戈斯城邦前进，他们心思简单，完全没想过有其他的可能。
……
晴朗的天空俯瞰大海，蔚蓝色一望无际，犹如精雕细琢的蓝宝石，瑰丽玄奇，美轮美奂。
阿戈斯！
又名阿尔戈斯，一座建立与山脚下的临海城邦，城市内所有的建筑都依山而建，仅有几条通道和外界连同。
城市周边的平原上，是农产品集散地，国家富裕，是当前时代经济发达的城邦之一。
山脚延伸海面，环抱城市形成天然的内海港口，为其带来便利交通的同时，亦为国家增加了无形屏障。
三面环山，面朝大海，在舰炮时代来临之前，阿戈斯的国王无需担忧外敌入侵。
只需派少量军队驻守几处山间要道，在船只封锁入海口，便可以心安理得等待敌军自行退去。
天然的军事配置，只要国家不出内鬼，三百人足以保住疆域，波斯帝国也打不进来。
港口上，斯派罗斯拴好船绳，和港口的官员商量停泊费用的问题，因后者借机欺负外乡人，故意抬高价格，斯派罗斯和他吵得面红脖子粗。
罗素遥看城邦，依山而建气势磅礴，仔细看，这都什么玩意儿，破破烂烂的，也就最中央的宫殿华美一些。
“大哥，父亲和别人吵架了。”
“没事儿，正常的砍价抬价，他能搞定。”
“可是……”
珀尔修斯看着气急跳脚的父亲，又看着官员身后的几名大汉，出声道：“我们该去帮忙，不然父亲会吃亏，如果他被打伤就不好了。”
“那你就去帮忙呗！”
“父亲不让我去，上次我帮忙……父亲就再也没去过那个港口了。”珀尔修斯眨眨眼，他也想帮忙，但他只会揍人。
“珀尔修斯，你可以和他们谈判，相信我，只要你说得有道理，他们肯定会听。”罗素严肃脸。
“我不怎么会说话。”
“你这身肉居然不会谈判，太浪费了。”
罗素拍拍珀尔修斯的二头肌：“今天大哥教你一手，让你知道人与人之间的交流其实非常简单，有时候压根不需要说话。”
“？”
……
港口上，斯派罗斯和官员吵成一团，后者得知满船都是新鲜海鱼，当即坐地起价，索要大笔停泊费用，穷怕了的斯派罗斯自然不依，两人争论半天，官员背后的打手越来越多。
“听着乡巴佬，我就是这里的规矩，我说收多少就多少，概不还价。”
“强盗！”
“随你怎么说，不交钱就滚，带着你满船死鱼在海上飘着吧！”
官员洋洋得意之间，一股子鱼腥味浓重，他皱眉看去，只见烈阳下，一个移动的肌肉疙瘩朝自己大步走来，虎步龙行之间，狂气肆溢。
古铜色肌肤披着阳光，珀尔修斯冷声站在斯派罗斯身后：“父亲，孩儿在此！”
“？”
斯派罗斯一脸懵逼，然后就看到自己儿子各种凹造型。
?(‵‵)?
珀尔修斯双臂举起，前展双肱二头肌，而后将双手手腕旋转向外，缓缓举高至头顶。
ˉ\/ˉ
一时间，官员和背后的打手们都深深为之震惊，只见他双臂宛若恶魔羊角，一根根青筋暴凸，气血强盛，如大河般奔流，彪悍的气息令人无法呼吸。
紧接着，珀尔修斯变换姿势，右手握住左手腕，侧面秀起自己的胸大肌。
好大一坨！
后展双背阔肌、前展腹肌之后，他双手叉腰，挺起胸膛对着地面狠狠一踏。
咔嚓！
砖石碎裂，隐有粉尘飘扬，珀尔修斯践踏地面的大腿上，肌肉线条一览无余，雕塑般坚不可摧。
(??д??)
官员愣愣看着眼前的大腿，视线中，珀尔修斯缓缓抬脚，地面留有深深的脚印，那块砖石被踩成了粉末。
“咕嘟！”xn
官员二话不说，牵强和斯派罗斯笑了笑，绝口不提停泊费的事情，表示这次他请客，以后来都按半价处理。
说完，他嘀咕着‘非死即伤’，行色匆匆带走了脸色发白的一众打手。
“珀尔修斯，你……”
斯派罗斯看着自家儿子，许久才憋出一句话：“干得不错，谁教你的？”
“大哥教我的，他说只要我这样、这样，然后再这样，别人就能冷静下来和我讲道理。”
珀尔修斯又将动作摆了几遍，疑惑看着远去的官员：“奇怪了，我还没开始讲道理，他们怎么就走了？”
“你还会讲道理？”
斯派罗斯闻言瞪大眼睛，不可置信道：“你长这么大，我都不知道你会讲道理……又是你大哥教的？”
“嗯。”
“说来听听，他怎么教你的。”
“等会儿，我找找感觉……”
珀尔修斯再次将造型凹了一遍，表情逐渐狰狞，他朝地上狠狠吐了口唾沫，而后虎着脸怒视斯派罗斯。
“滚！”
“……”
换成往常，斯派罗斯已经一巴掌拍过去了，但今天不行，他承认罗素教得很对，珀尔修斯的道理不容反驳。
“珀尔修斯，你长大了！”
斯派罗斯心生感慨，踮脚拍了拍珀尔修斯的肩膀：“以前我没多想，是时候给你找个老婆了，还有你大哥……该死，我真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
“不要老婆不行吗？”
“不行！”
“把我老婆给大哥呢？”
“……”
……
港口边，斯派罗斯找到了收鱼的商人，因为货源紧张，这船鱼让他狠狠赚了一笔。
但斯派罗斯并不开心，和马尔马拉商量两个儿子的事情，他准备趁近期运气好，多出海走几趟，赚到钱给罗素和珀尔修斯一人买艘渔船，不至于让二人两手空空，连老婆都找不到。
马尔马拉没什么主见，一切都让自己丈夫做主，斯派罗斯不关心儿子们怎么想，自己拍板决定，等船上的鱼卸光，立即扬帆出海。
另一边，罗素和珀尔修斯在城内闲逛，蒂科拉紧跟二人身后，看什么都觉得新鲜。
阿戈斯十分繁荣，但这是参考当前时代背景，在罗素眼中，这座城池十分混乱，道路狭窄、环境脏乱差，随处可见贩卖奴隶的商人。
他一言不发走在城中，看似毫无目的，实则有所动作。
地面上，一缕缕微不可察的细沙飘出，汇聚其掌心，金色颗粒越积越多，最终形成不规则状的金块。
“珀尔修斯、蒂科拉，你喜欢阿戈斯吗？”
“喜欢。”x2
“如果在大海和陆地之间做出选择，你们喜欢哪种生活？”
“……”
这个问题蒂科拉不懂，珀尔修斯挠挠头：“大家在哪，我就喜欢哪里。”
“如果我们家在阿戈斯有一套大房子，还有很多佣人，你觉得好吗？”
“很好啊！”
珀尔修斯连连点头：“如果家里有钱，父亲母亲就不用总是出海了，那很危险，不是每次都有今天的好运气。”
“既然你这么说，我们就去买房子！”
“大哥，我们没钱。”
“现在有了。”
罗素晃了晃手里的黄金：“我运气不错，一进城就捡到了钱。”
“大哥，你……”
珀尔修斯满脸骇然之色，复杂看着罗素，许久之后羡慕道：“你运气真好，我怎么就捡不着呢！”
和珀尔修斯说话不用编太多理由，这货没什么心机，哪怕罗素说国王想将王位禅让给他，珀尔修斯都信，且不会询问原因。
钞能力在任何时代都是一流的能力，罗素以两倍价格开路，畅通无阻、人见人跪，轻易便交换到了一名官员的宅邸。
连同奴隶佣人在内，当场签字画押，整个过程不到十分钟。
珀尔修斯和蒂科拉不觉有异，在他们眼中，世界本就是如此简单，没有什么复杂的东西。
“大哥，这上面是你的名字吗？”珀尔修斯指着契约上的签名，十分好奇。
“不，是你的。”
“我的名字？”
“你不识字？”
罗素说完摇了摇头，抬手在珀尔修斯额头一点，将当前时代的希腊文字灌输进入：“以你的智商，学习是个痛苦的过程，就别体验了。”
不管目瞪口呆的珀尔修斯，罗素笑着看向蒂科拉：“你就不一样了，学习是个快乐的过程，我找人教你，还能认识很多新朋友，你会喜欢的。”
说完这些，罗素便开始考虑起任务的事情。
诸神黄昏，听起来没什么难度，一台纺纱机就足以撼动这个不平衡的世界。
“大哥，你是神吗？”
“不是！”
第一千零七十一章 不吃白不吃
“啥玩意，这怎么就成我们家了？”
斯派罗斯看着眼前的豪宅，和马尔马拉对视片刻，皆是手足无措，感觉像是在做梦一样。
“白纸黑字，这里就是我们家。”
罗素抖了抖手上的契约，塞在斯派罗斯手里，让其谨慎保管，千万不要遗失。
斯派罗斯大字不识一个，却也知道这张契约的重大意义，颤巍巍将其塞进怀里，在奴仆们的躬身下，和马尔马拉一同走入。
还是那句话，仿佛做梦一样，斯派罗斯从未想过自己能拥有一栋庄园，过上上流阶级的富裕生活。
“等等，你买房子的钱哪来的？”
坐在屋中，魂游天外的斯派罗斯猛地惊醒，确认不是在做梦，急忙出声询问。
“捡的。”
“捡的？”
“嗯，珀尔修斯和蒂科拉可以替我作证，弯个腰就捡到了。”
说着，罗素带几人来到后院，证明自己运气一流。
他弯腰在土里刨了几下，不会儿便挖出一个大木箱子，里面装满了金币和银币。
因为时代背景的缘故，这些金银货币并不统一，来自很多城邦，且有一些花纹印着诸神的头像。
“好……好，好多钱！”
斯派罗斯扶着两脚发软的马尔马拉，词汇量匮乏，憋了半天就一个‘好’字，突然间，他及时醒悟过来，拖住箱子往屋子拽。
“快收起来，这个箱子肯定是之前屋主遗漏的，等他来找，我们就说不知道。”
珀尔修斯上前帮忙，单手将大木箱扛起，罗素不以为意，看着一家四口手忙脚乱藏钱。
笑话，从他院子里挖出来的钱，怎么就是别人的了？
有证据吗？
叫一声，看钱敢不敢答应！
可以理解，一夜暴富，难免会有不真实感，尤其是斯派罗斯这种长期在温饱线挣扎的社会底层穷苦人。
罗素不管不问，任由他们找了个舒服角落藏钱。
……
晚餐。
一家人坐在桌前，全都换上了新衣服，也就是一块大白布，白天当衣服，晚上当床单的那种。
挺好的，贴近自然！
“唉，这桌子菜得花多少钱？”
斯派罗斯看着满满当当的餐桌，开始为钱袋心疼起来，可省又不能省，珀尔修斯胃口奇大，节省开支意味着他会吃不饱。
穷的时候吃不饱就算了，有钱了还吃不过，那就说不过去了。
“钱不是花出去了，它只是变成了我们喜欢的样子，继续陪在我们身边……比如珀尔修斯的肚子里。”
罗素拿起一块烤肉，品尝两口便没了胃口，琢磨着明天出去走走，在山里搜集一些佐料，不然他实在吃不下。
这时，一个佣人递上请柬，说是国王明天宴请。
国王宴请的是前房主，和斯派罗斯一家子无关，原因是庆祝打响反抗众神的第一炮，也就是推倒了宙斯的神像。
因为通讯基本靠吼、交通基本靠走，阿戈斯的国王克普斯尚不知军队已经全军覆没，按原计划设宴，等待将士们凯旋归来。
罗素看了两眼，没提起什么兴趣，将请柬递给珀尔修斯，如果他有兴趣，可以带着蒂科拉一起去。
反正没人收门票，不吃白不吃。
珀尔修斯得知有大餐，心情十分高兴，写在脸上就成了憨笑。
啪！
“笑得太傻了，要向我这样笑才有内涵。”
罗素一巴掌拍过去，嘴角微微勾起，露出成熟稳重的成功人士笑容。
“大哥，你看起来好坏。”
“……”
罗素翻翻白眼，不想和傻孩子一般见识。
一旁，斯派罗斯和马尔马拉得知自家两个儿子识字，又是一阵不可思议，是好事，然后就没多想了。
马尔马拉对宴会十分看重，主要是现在有钱了，两个儿子的婚事必须提上日程。
她自觉普通人家的女儿配不上她的宝贝儿子，想在富人云集的宴会上，寻找适龄女子。
这就是母亲，哪怕儿子是坨屎，她们都宝贝得不得了。
罗素再次翻起白眼，决定明天亲自去一趟，以免自己被定下乱七八糟的亲事。
讲真，奥丁的女儿倒贴他都不要，更何况是小小城邦国里的富家女，国王的女儿都不行。
还有就是珀尔修斯，罗素得看紧点，就他这身板，再露一手吃鱼的技巧，怕不是去一趟王宫就成失踪人口了。
说道国王的女儿，罗素心生一计。
如果珀尔修斯取了公主，两天之后，国王和王后双双暴……咳咳，双双染上风寒，不适合继续执政，国家大权落在珀尔修斯和公主手里。
巧不巧，珀尔修斯没啥主见，公主也是个智障，于是找他这个聪明的大哥拿主意，岂不是可以大刀阔斧开始改革了？
有搞头！
罗素点点头，就之前的货币来看，阿戈斯要改的地方实在太多了。
货币、度量衡、集权过渡奴隶制、修路、基础教育加强伦理道德和行为规范……
成不成功不要紧，因为罗素这一拳抡下去，失败是肯定的，但功在千秋，洒下了文明的种子。
再配以织布机、蒸汽机等数理化，等同于直接阉了宙斯，让龙傲天的传说就此结束，斩断奥林匹斯神系的传承。
片刻后，罗素冷静下来，发现这招也就想想，真要用了，纯属死路一条。
诸神的统治太过稳固，一来是他们实力强大，即便宙斯没反应，波塞冬掀起大海啸也能毁灭人类文明。
二来，人类自己也不齐心，权力、金钱、美色，可以让人类自相残杀的手段太多了。
寻思半天，罗素突然醒悟过来，猪队友压根带不动啊！
“不行，得找个神明试探一下，评估诸神的战斗力才好针对性做出部署……”
罗素在脑海中列出plan a到plan 99，有备无患，视具体情况再谋而后动。
……
第二天，阿戈斯王宫，一家五口拿着请柬成功走入宴会大厅。
虽然不知道这一家从哪来，但珀尔修斯凹两个造型，就没人敢说，没人敢问了。
王宫大殿富丽堂皇，两排金色立柱耸立，每一根立柱前，都竖有金色铜像，手举火盆将大殿照耀得金碧辉煌。
在银色镂空地砖中央，四四方方的池水清晰可照人脸，反射火光使得大殿更加明亮。
侍女拨动竖琴，宴会厅觥筹交错，乡下来的斯派罗斯一家顿时就傻眼了，穿金戴银也不敢融入进去，畏畏缩缩站在角落，马尔马拉也不再提为两个儿子张罗婚事。
蒂科拉十分拘束，珀尔修斯也有些顾忌，罗素带着二人取餐：“除了酒水，其他随便你们，放心，你们就是把王宫砸了，大哥也赔得起。”
听到罗素的话，珀尔修斯立马就不怕了，撩起碍事的长袍，甩开膀子一顿胡吃海喝。
疯狂的进食状态立即引来无数围观群众，一群富人和官员议论纷纷，纳闷从哪来的饿死鬼。
罗素见状拉起蒂科拉的小手：“大哥和你玩个游戏，打水漂知道吗？”
蒂科拉摇摇头，被指指点点，心里十分难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很简单，用力甩出石子，使得石片擦着水面飞行，因为力量和角度的关系，石片会不断在水面向前弹跳，直至沉入水底。”
罗素抬手从屁股后面掏出一块金砖，在一群红眼病的沉重呼吸下，笑着说道：“我们来比比，谁扔出去的石子跳跃次数多，就算谁赢。”
噗通！
水花溅起，金砖直挺挺沉了下去。
罗素叹息一声，摇头可惜道：“一个弹跳都没有，看来是我输了。”
说着，他又拿出一块金砖，递在蒂科拉手里，后者没拿住，砰一声砸在地上，周围的呼吸声更加沉重了。
“这个游戏似乎不适合你，我们还是去吃东西吧。”
“大哥，金砖掉了。”
“弯腰太累，懒得捡，谁爱拿谁拿。”
罗素拉着蒂科拉离开，身后是连续不断的落水和争吵声，宴会的氛围瞬间变得火热起来。
都见血了！
有了这次闹剧，罗素和蒂科拉瞬间变得受欢迎起来，哪怕是胡吃海喝，毫无风度可言的珀尔修斯，身边也围了一群……妇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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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不懂，她们才是明白人，珀尔修斯看着美食狂流口水，她们看着珀尔修斯狂流口水。
国王克普斯和王后西俄帕亚姗姗来迟，履行重要人物最后出场的特权，他们唯一的女儿，安德洛墨达公主落后半步相随。
国王一表人才，王后雍容华贵，公主容颜美丽且身材气质都属顶级，看得正在大快朵颐的珀尔修斯全身一硬，坐立不安，肉不香了。
“那边是怎么回事？”
见水池里几个湿漉漉的身影，国王克普斯面色不愉，随口寻问一句，继续说道：“我英勇的士兵们在哪，是时候让他们登场了。”
一名统领模样的军官上前，面色难看道：“陛下，损失惨重，但我们赢了，成功推倒了宙斯的神像。”
“我明白了。”
克普斯满意点头，损失惨重着实令人悲痛，但在战略上阿戈斯取得了伟大胜利，值得庆祝。
“让士兵们登场，我要嘉奖他们。”
“陛下，没人回来，全死了。”
“……”
克普斯额头落汗，看着满座的宴会厅，咽了口唾沫，小声道：“去找一队人，化化妆带上来。”
第一千零七十二章 我在你后面
国王克普斯小声吩咐完毕，五分钟后，便有一队风尘仆仆的士兵入殿。
一个个伤的伤、残的残，头发凌乱，脸上摸着厚厚的黑灰，满身汗臭味仿佛十来天没洗过澡了。
这里要说一句，前面都是化妆，没洗澡是真的，本色出演。
“大哥，他们是谁，山崖上的士兵不是都死了吗？”
珀尔修斯小声靠近罗素，不懂就问，在他心中，大哥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一定能为他答疑解惑。
“你会关心这个，烤肉不香了？”
罗素诧异看着开始凹造型的珀尔修斯，不明白这傻孩子哪根筋又搭错了，见其视线飘忽不定，时不时往安德洛墨达公主身上飘，顿时明白了原委。
这几天喂太饱，开始想女人了！
嗯，不愧是宙斯的种，癞蛤蟆不长毛，都随那一根。
罗素心头腹诽，突然间脸色微变，露出饶有兴趣的表情，身形隐匿消失在珀尔修斯的背阔肌之后。
“各位，向我们的英雄举杯，他们是敢于刺穿宙斯心脏的勇士！阿戈斯的战士们！”
克普斯举起金黄色酒杯，高呼道：“神庙在燃烧，神像已经倒塌，我们不用在祈祷供奉他们。今天过后，太阳永远不落，时代将不再属于众神，而是属于我们，因为人类的时代已经降临。”
虽然士兵是假的，演讲稿也是事先准备好的，但经过克普斯抑扬顿挫的深情加工，宴会大厅的气氛瞬间火热起来。
众人举杯高呼‘王权不倒’，为英勇的战士们送上祝福，赞美国王王后敢于反抗天神的勇气。
看似是失了智，但从权力的争夺上，这一幕的发生很好理解，王权和神权水火不容，二者选其一，克普斯和这些贵族阶级都选择了关乎他们利益的王权。
在一群欢呼声中，安德洛墨达公主面有菜色，神色复杂不知作何反应。
从利益的角度出发，作为王室继承人，她应该站父母这边，可从长远的角度出发，阿戈斯不该反抗诸神。
连自保的力量都没有，何谈反抗？
有时候，安德洛墨达非常鄙视自己父母，以及贵族阶级的所作所为，他们为了巩固自己的权力向诸神发出抗议，而承担代价的人却是贫苦大众。
“安德洛墨达，你的脸色很不好，喝点酒，这会使你清醒一点。”
王后西俄帕亚面色不善，知女莫若母，她的女儿又开始同情心泛滥了。
……
另一边，宴会大厅的角落，一身白衣的女子猫在金黄色立柱后，小心翼翼观察着珀尔修斯。
女子头戴简单发饰，不着粉黛，和大厅中装扮华美的贵妇们格格不入，但其容颜俏丽，无需任何点缀，单凭气质便可艳压群芳。
如同白天鹅误入家养鸭圈，闪耀着女神一般的光环，耀眼夺目。
艾娥！
女子名叫艾娥，一个半人半神的存在，长生不老的人类。
“美女，能请你喝一杯吗？”
陡然的声响从背后传来，艾娥全身紧绷，看到一只大手从她背后递上金黄色酒杯。
来者正是罗素，从他醒来的时候，就察觉到有人在暗中观察珀尔修斯。
考虑到珀尔修斯是宙斯之子，身边有三五个精灵之类的存在不足为奇，也就没当回事，不过今天，这位精灵一反常态，走得有点太近了。
然后罗素就发现，珀尔修斯运气不错，负责照顾他的女精灵前凸后翘，论颜值，整个宴会大厅之中，仅有安德洛墨达公主可以一争高下。
“谢谢，但我不想喝酒。”
“别这样，很伤自尊的。”
“……”
艾娥没有回应，身形泡影般淡化，再次出现已经来到了罗素身后，手中握住长匕抵在他脖颈，冷声道：“很奇怪，自从你昏迷之后，你的行为举止就和往常截然不同，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
“美女，我只想请你喝一杯，用不着对我动手动脚吧？”
罗素耸耸肩，无视脖颈上的匕首，仰头将杯中酒水饮尽，而后咂咂嘴：“你应该试试，真的很难喝。”
“回答我的问题！”
艾娥双目微眯，猛然间发现，被她制住的罗素全身轮廓模糊，变化成一团黑色的粘稠物质，原先的后脑睁开一双红色眼睛，下方裂开一条猩红的锯齿状嘴巴，无声狞笑。
艾娥心神大惊，收回长匕后退。
嘭！
身后撞到一面硬墙，艾娥再次大惊，她记得很清楚，背后本应什么都没有。
不等她有所动作，漆黑色大手卡住细长脖颈，指尖传来的力度，仿佛随时都能将其轻易折断。
艾娥不敢妄动，定住脚步站在原地，黄金色酒杯从身后递来，恼人的声音再次响起：“美女，能请你喝一杯吗？”
“谢谢，只要你把手拿开。”
艾娥没有拒绝，也没法拒绝，在黑色大手顺着她身躯沉入脚下阴影之后，接过酒杯将其一口饮尽。
咣当！
饮下酒水，金黄色空杯摔落在地，艾娥的身影原地消失无踪，这次没有继续出现在罗素身后，和他玩‘我在你后面’的无限循环游戏。
“有点意思，你逃我追，追到了就……嘿嘿嘿！”
罗素转身走入黑暗，身形隐匿其中，追踪逃离王宫的艾娥。
此时大殿中，反抗天神的演讲炒至顶峰，人群激愤，端着酒杯振臂呼喝。
有些人就是这样，两杯马尿下肚，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我们无需战栗，也无需在恐惧中羞辱自己！天神需要我们，需要我们顶礼膜拜，而我们不需要他们，不需要任何一个高高在上的神明。”
王后西俄帕亚端起酒杯，指着安德洛墨达对众人说道：“看看我的女儿，她比所有人都要美丽，面庞比神明都要圣洁，奥林匹斯山应该嫉妒她，因为她比阿弗洛狄忒都要美丽。”
显然，王后西俄帕亚没听说过金苹果的故事，不知道嫉妒在奥林匹斯山的具体含意。
小心眼的女神们不会在意她是否酒后胡言乱语，她们只知道，人间有个比她们更漂亮的女人。
红颜祸水，理应降下灾难。
不过这次不同，没有几万个肌佬为了一个女人拼个你死我活，最终靠木马病毒攻破防火墙。
浓郁且阴冷的黑暗从大殿四周徐徐而起，冷风吹拂过境，拟态成一个个张牙舞爪的透明骷髅，引起连连尖叫，瘸腿的伤兵顿时就不瘸了，健步如飞跑得飞快。
黑光绽放，在半空凝聚成漆黑色漩涡通道。
黑袍白面，长发披肩的中年男子走出，居高临下俯视出言不逊的王后，以及一群颤巍巍的鹌鹑。
“吾名哈迪斯！”
……
阿戈斯城外，艾娥卷起狂风降落在平原地带，遥望王宫方向，皱眉思索罗素的来历。
“神秘的家伙，不管你是谁，你从哪来，你都不该留在珀尔修斯身边。”
“美女，友情提醒一句，别对我抱有好奇心，不然你会为它买单，最终人财两失。”
在艾娥自言自语的时候，罗素从一块巨石后走出，影子无视正面的太阳，拉长延伸至艾娥脚下。
艾娥心神大惊，脚尖点地，欲要化作狂风离开。
太晚了！
数条黑色手臂从她影子中窜出，好似吐信毒舌，飞快缠绕上四肢，将其禁锢在原地。
姿势十分不雅，艾娥双手反剪在背后，绷直的长腿紧缚并拢，被四条从地面探出的黑色手臂托起，横着平举在半空。
罗素缓步上前，居高临下俯视艾娥，视线掠过其苍白的面孔，停在两个凸出的中心上。
“无耻！”
艾娥咬牙唾骂，不管是罗素居高临下的眼神，还是被迫摆出的造型，都让她极度缺乏安全感。
心理防线瞬间攻破！
罗素听到艾娥的叫骂，心头不以为意，两人刚刚认识，话都没说几句，艾娥对他有偏见很正常。
相处时间久了，艾娥绝不会这么说，因为那时她已经习惯了。
“首先，我来检查一下，你把武器藏哪了。”
罗素嘴角勾出阴险笑容，背后十余条黑色手臂伸出，从四面八方包围艾娥，两两相合，同步保持苍蝇搓手状。
“你敢！我一定会杀了你！！”
艾娥双目喷火，气得脸都红了。
“哼，我不怕，倒下一个我，还有千千万万个我。”
罗素冷哼一声，正所谓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男子汉大丈夫行的端坐的正，理应无惧任何威胁。
今天他要是被艾娥吓到，哪怕是皱一下眉头，名字倒过来写。
“无耻！！”
艾娥怒视罗素，从没见过如此不要脸的人。
“继续说，我就当夸奖了。”
罗素视线掠过艾娥身躯，不时啧啧嘴点评两句，黑色大手作势欲扑，吓得艾娥花容失色，背后一片冷汗。
“别说我不近人情，现在给你一个机会，我问你答，不然明年的今天，我们一家三口会来这里踏青。”
罗素冷哼一声，警告道：“老实点，别想着耍花招，不然有你后悔的。”
“……”
艾娥心头悲愤，权衡利弊，决定暂且服软。
“姓名？”
“艾，艾娥。”
“艾艾娥？没别的意思，你名字真难听，我要是你，早就抹脖子死了算了。”
罗素嫌弃一句，继续道：“接下来这个问题有点敏感，今年几岁了？”
“……”
“聋了吗，我问你年龄呢。”
“我还在算。”
“哟呵，看你弱得跟只鸡一样，居然还是个长生种！”
“……”
艾艾娥不想说话，形势比人强，罗素拿她就跟抓鸡一样，想死的心都有了。
“性别？”
罗素公事公办，眼中不带丝毫色彩。
“……”
“我问你性别，赶快回答！”
罗素嗤笑一声，毫不掩饰自己的鄙夷：“别以为胸口塞了两团棉花就能冒充女性了，告诉你，像你这样的男孩子太多了。”
“你……你杀了我吧！”
第一千零七十三章 世界上再也没有像我这么纯洁的人了
和罗素聊天不怎么愉快，因为只有他乐在其中，艾娥不是第一个想死的人，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既然你不想回答，我们就暂且将你的性别定义成‘不男不女’。”
罗素表示自己十分开明，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收起玩笑心思，严肃道：“回答我，你为什么要跟在珀尔修斯身边，受谁的指使？”
黑色手臂缠紧，勒得艾娥无法呼吸，她脸色涨红一片，忍不住痛呼出声。
随后，手臂松开稍许，艾娥当即开口道：“这个问题我不能回答你，但我可以保证，我不会伤害珀尔修斯，我一直都在保护他，而且多次帮他度过难关。”
“是吗，海啸的时候你在哪？”
罗素不屑一顾，黑色手臂重新缠紧，在艾娥满头大汗之下，勒的她全身骨头吱喳作响，扭曲着发出哀嚎。
再次松开后，一条黑色手臂从罗素背后探出，掌心刺出一柄黑焰大剑，抵住艾娥眉前：“最后一次机会，你受谁的命令？”
察觉到罗素实质化的杀意，艾娥只觉身坠冰窟，强忍住痛意，艰难道：“我可以告诉你，但你绝对不能告诉珀尔修斯。”
“没问题。”
罗素痛快答应，艾娥叹息一声，明知他毫无诚意可言，还是讲述起了前因后果。
“首先，我叫艾娥，是一个拒绝擢升神明的人类，我因此遭到诅咒，变得长生不老。”
提到长生不老，艾娥面露些许哀伤：“诅咒令我目睹亲人、朋友一个个死去，永远痛苦活着，也一点点剥离我的感情。”
“如果长生不老是一种诅咒，很多人巴不得被诅咒到死。”
“那是因为他们分不清什么更加珍贵！”
“嗯，得到和得不到之间的区别……”
罗素微微摇头：“算了，无关紧要的话题到此为止，继续往下说。”
“为了解脱诅咒，我寻求他人的帮助，一次偶然，我遇到了命运三女神，得知破除诅咒的方法。”
罗素闻言不动声色，继续听艾娥讲述起因。
“女神告诉我，我的命运和珀尔修斯息息相关，当他做出选择之后，我便可以从诅咒之中解脱。”
“具体点，什么选择？”
“我就知道这么多，具体是什么选择，珀尔修斯会面临怎样的境遇，女神并没有告知。”
艾娥摇头道：“这就是我从不在珀尔修斯面前现身的原因，我护送他来到你们身边，看着他长大成人，却从不干预他的生活。”
罗素沉默片刻，冷不丁说道：“珀尔修斯身材很棒，这些年来便宜你了，不过他还是个孩子，我是他大哥，有什么都冲着我来。”
“……”
艾娥不作回应，看表情应该是拒绝的。
场面有点尴尬，罗素轻咳一声，继续说道：“我早就知道珀尔修斯不是人，说说看，他的父母是谁，和奥林匹斯山有什么关系？”
艾娥闻言神色复杂：“神明创造了人类，命其为自己的丰功伟绩大颂赞歌，并对他们予取予求，时间长了，人类对神明的愤怒逐渐压倒尊敬，便有了无数人站起来反抗，想要推翻神明的统治。”
“这其中，有一位名叫阿克瑞斯的国王最为出色，他率领军队征战攻伐，打败一个个效忠神明的国家，一直杀到奥林匹斯山脚，以此向诸神示威。”
“众神大怒，纷纷要出手毁灭阿克瑞斯和他的军队，但宙斯拒绝了，选择了另一种方法来惩罚阿克瑞斯，宙斯变成阿克瑞斯模样，潜入王后的寝宫。”
“无法攻下奥林匹斯山的阿克瑞斯……”
“等等！”
罗素瞪大眼睛，抬手将艾娥放正：“你这人会不会讲故事，说话怎么没头没尾的，宙斯潜入王后寝宫，后面呢，继续啊！”
艾娥：(?_?)
“别这么看我，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像我这么纯洁的人了！只不过，我……一朋友，很好奇接下来怎么样了。”
罗素严肃脸：“不只是我朋友，我个人也觉得这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有蹊跷，一定发生了至关重要的大事件，是整个故事的转折点，关乎到珀尔修斯的身世谜题。”
“没有风雨交加，也不是夜晚，我从来都没这么说过！”
艾娥气得胸痛，某些人摆明了揣着明白装糊涂，她气愤道：“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阿克瑞斯返回王宫之后，王后就生下了一个孩子，宙斯的儿子，半人半神珀尔修斯。”
“你果然不会讲故事！”
罗素无言摇头，好好的一个故事，有铺垫有热血，偏偏到关键处戛然而止，差评！
还有，宙斯这货心思恶毒狠辣，用征服女人来摆平一切问题，不愧龙傲天之名。
阿克瑞斯是反抗诸神的人类精神领袖，这顶绿帽子戴上去，不仅他颜面无光，人类军队的士气也会在瞬间风崩瓦解。
“阿克瑞斯气愤异常，面对无法挽回的结局，他恨极了宙斯，下令处决失贞的王后，并将王后的尸体和婴儿珀尔修斯装进棺材，一同扔进了大海之中。”
“阿克瑞斯向宙斯发下诅咒，被雷霆劈中，浑身化作焦炭，变得人不人鬼不鬼，从此销声匿迹，活在心灵和**的双重煎熬之中。”
艾娥讲完珀尔修斯的身世，沉默半晌，补充道：“之后的事情你都知道了，我护送珀尔修斯，让他在茫茫大海上被渔夫斯派罗斯捡到。”
“he~~tui！”
罗素一口带着强烈腐蚀性的唾沫吐在地上，溅起滚滚黑烟：“宙斯这个禽兽，生了却不养，还害死了王后，活该他生儿子没有小吉吉。”
艾娥：“……”
她很想为珀尔修斯做辩解，但又怕说出来被罗素查根问底，索性当做没听到。
“还有那个叫阿瑞斯的国王也是，自己没啥本事，却将怨气发泄在老婆身上，算什么男人。”
罗素再次不屑，整个故事就是悲剧，最可怜的人当属王后。
艾娥：“……”
王国名叫阿克瑞斯，阿瑞斯是战神的名字，你这样乱说话，会结怨的。
艾娥想了想，终究没说出口，就罗素的审讯手段，摆明了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她巴不得这种人倒霉。
“最后问一句，你为什么要拒绝神明的擢升？”
罗素松开缠住艾娥身上的黑色手臂，皱眉道：“如果你不拒绝，就不会之后的事情，况且，晋级神明应该是好事才对。”
见罗素真的释放了自己，艾娥很是诧异，将好感度微微调高，从负数变成零分，听到问题也不有所隐瞒，如实做出回答。
“想要擢升我的神明是众神之王宙斯，他想要的不是一个女神，而是一个供他玩乐消遣的妓女。”
艾娥为自己的命运默哀：“我也曾想过屈服，但是我做不到，天后赫拉最为善妒，如果我答应宙斯，我的家人朋友，包括我自己都会蒙受巨大灾难。”
“然后你拒绝了宙斯，被他施加诅咒，用漫长的时间来迫使你屈服？”
“的确是这样！”
“可怜的女人，长得漂亮不是你的错，但弱小就是你的不对了。”
罗素发出嘲讽的感慨，和阿瑞斯的王后一样，艾娥无法决定自己的命运，但偏偏，她为了解脱诅咒，还要接受命运三女神的指引。
真是有够讽刺的！
“既然你已经问过我了，那我也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艾娥警惕看着罗素：“你是谁，潜伏在珀尔修斯身边是为了什么？”
“呵呵，你这个女人真是吃打不吃记，你有什么资格让我回答你的疑问？”
罗素傲慢挥挥手，卷起一条黑色手臂缠住艾娥的细颈：“首先，比起珀尔修斯，我先来到斯派罗斯家中，我可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个半神。其次，就算我有想法，你奈我何？”
“……”
艾娥难以呼吸，被罗素随手扔在地上。
“回到珀尔修斯身边，我就当你不存在，也不会把你的事告诉他。”
“谢，谢谢……”
艾娥苦涩开口，再次体验身不由己，为自己感到悲哀。
说完之后，她原地呆立，抬头才发现，罗素不知何时离去了。
……
王宫，宴会大厅。
黑色漩涡无风自舞，将所有持有盾牌和利剑的士兵卷入其中，但凡披肩带甲之辈，一个都没留下来。
“你们渺小得如同我指缝里的尘埃，却敢大言不惭对诸神做出评价，当真荒谬至极。”
哈迪斯双目一凛，无形气势透体而出，宴会大厅中，所有人卑躬屈膝，向这位冥界主人跪倒，不敢和其并列。
“你们将为自己的狂妄付出代价，十天之后，日蚀之时，黑暗笼罩大地，我会释放海妖将阿戈斯夷为平地……”
哈迪斯挥手带起一阵黑雾，卷走王后的寿命，使其变的垂垂老矣，美貌容颜不复存在。
这是对一个女人，最为严厉的惩罚。
“你们的愚蠢行为触怒诸神，宙斯对此非常不满，但如果你们再次向奥林匹斯山祈祷，宙斯也会原谅你们这群愚民，”
做完微不足道的小事，哈迪斯转身看向安德洛墨达公主，冷笑说道：“将这位貌美无双，容颜令阿弗洛狄忒都为之妒忌的公主献祭，只有她的血肉能满足海妖，平息你们天父宙斯的怒火。”
“现在，做出选择吧，向神明祈祷并献祭公主，或者继续你们的狂妄，让整座城池毁于一旦。”
令人绝望的选择，至少对安德洛墨达是这样，在哈迪斯说完之后，她发现很多人看着她的眼神变得极其不善。
隐约间，她听到了无数怨毒的诅咒，灾祸因她而来，也应该由她而止。
“我不同意！”
就在安德洛墨达无比绝望的时候，大厅里响起铿锵有力的拒绝声。
她惊愕抬首，面前是一块古铜色的背景墙，由数块肌肉拼凑而成，坚实有力，雄浑厚重的雄性魅力扑面而来，令人无比心安。
瞬间，安德洛墨达心尖儿一颤，她找到了值得依靠，可以为自己遮风避雨，并对神明说‘不’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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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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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造型凹完，珀尔修斯抬脚践踏地面，恶狠狠对着哈迪斯吐了口唾沫。
“滚！”
“……”
哈迪斯：(‘’)
大厅内死寂一片，不管其他人怎么想，反正哈迪斯已经方了。
他喜欢这个大侄子，就这智商，足以让宙斯颜面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