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二十九章 想起伤心的事
“没问题，但不管她是谁，你都不要有过激的举动。”
“她？”
“是的，击倒她的时候，我发现她是一位女士。”
罗素耸耸肩，俯身将扑街的洛丽翻正，而后揭下搞笑的婴儿面具。
露出奶牙的婴儿笑脸面具，因五官轮廓太深刻，在夜间灯光的照射下会残留大量阴影，以至于这幅面具看起来极为渗人。
“洛丽，怎么可能……不应该是她才对……”
看到面具下的面孔，泰莉惊恐捂住嘴巴，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到，要杀她的人会是室友。
她一直以为，即便她们之间关系一般，谈不上知心闺蜜，但也比其他姐妹会的成员要好很多。
泰莉捂着嘴巴坐倒在床头，接受不了现实默默流泪，眼影被泪水模糊变成了大花脸。
这时候给个宽厚的肩膀或胸膛，再好言相劝送上几句土味情话，基本就能全垒打了，但罗素只是撇撇嘴，从衣柜了翻出一件外套给其披上。
真没啥想法，心灵感应谈过心，他就兴趣缺缺了。
泰莉嗷嗷嚎了几嗓子，见罗素没有安慰的意思，开始怀疑自己的魅力，顺便询问道：“警官，为什么洛丽要杀我，明明我们是好朋友……应该吧！”
“这我就不清楚了，我会把她带回警局审问作案动机，如果那时你还想知道原因，我会把真相告诉你。”
罗素耸耸肩，他只是个路过的普通警察，又没超能力，哪知道这么多。
“好吧，我……”
“你要也跟我回警局。”
“现在不行，我要补个妆。”
“……”
罗素翻翻白眼，推开堵住房门的书橱，将昏迷中的洛丽拖走。
见罗素头也不回离开，泰莉拿起化妆包急忙跟上，她没胆子一个人待在屋里，总觉得到处都是人。
……
临近午夜十二点，罗素开车将泰莉送回学校门口，后者得知洛丽谋杀自己的动机，整个人都不好了。
为了一个长得帅的渣男，就把自己舍友杀了，这也太……
好吧，那个渣男是挺帅的！
泰莉坚定说道：“警官，我决定和那个渣男分手。”
连续两次经历死亡，且凶手是学校里为数不多能说得上话的室友，泰莉如梦初醒，惊觉自己长久以来都在虚度光阴，发誓以后要珍惜朋友和家人，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这种事情你没必要和我说，快下车吧，还是说要我送你进宿舍？”
罗素看了下时间，今晚夜行神龙和恶魔一族又开战了，他等着赶场，没工夫和泰莉干劈情操。
“警官，宿舍里就我一个人，而且刚才还有人准备在那里杀我，能不能……带我去你家过夜，今天我过生日，想睡个好觉。”泰莉羞涩一笑，下意识撩起耳边的金色长发。
没错，这就是勾引！
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是不假，但泰莉现在心里堵得慌，急需找个人彻夜倾诉。
妹子，说好要热爱生活的呢？
罗素无语翻了个白眼：“我可以带你去教堂，那里非常安全，保证你能睡个好觉。”
“教堂！不适合吧？”泰莉瞪大眼睛。
“很合适，圣光会让你睡个好觉。”
罗素说着，心灵感应作用，泰莉张嘴打了个哈欠，眼皮沉重闭上，没一会儿便靠着副驾驶座睡了过去。
嗤啦啦！！
科迈罗轮胎急速摩擦地面，罗素原地漂移倒车，直冲纽约圣约翰大教堂所在的方向。
神座之左附魔，圣光从方向盘注入车身，科迈罗黄色车身转至银白，车身轮廓大变，线条锋利冲击性十足。
金色纹路在车身多处可见，汇聚于引擎盖位置，纹路线条嵌合，组成金色的十字架。
嗡昂昂———
引擎疯狂咆哮，神圣化的科迈罗如同一道银色闪电，魅影般疾驰在街头。
狂风横扫过境，马路上的行人只看到一束白光飘过，视觉残留一个白点，便什么也看不到了。
大教堂外，夜行神龙一族和恶魔一族泾渭分明对峙，悬殊的兵力差距让所有夜行神龙的石像鬼心弦紧绷。
今天这一战，不论胜负，他们都将付出极大的代价，很多伙伴和亲人可能再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指针接近凌晨时分，恶魔一族各个面露狞笑，准备一战定乾坤，将所有夜行神龙杀死在教堂之内。
据小道消息，天堂失联了，全球的神职人员都无法和天堂取得联系，夜行神龙一族也不例外。
而他们的伟大领袖纳贝流士，接到了地狱君主撒旦的旨意，消灭圣光、征服世界就从今晚开始。
嗤啦！！
轰鸣的引擎鸣啸由远及近，夜行神龙一族和恶魔一族寻声望去，只见街道尽头白光瞬闪，随着急促且响亮的刹车声，一辆车头纹着十字架的超级跑车停在战场中央。
视线聚焦无法看清车内的景象，恶魔们面面相觑，惊愕发现突然出现的白色超跑带有极其浓郁的圣光之力。
如果没看错的话，刚刚排气管喷出的火焰，是天堂独有的白色圣炎！
真是日了鬼了！
夜行神龙一族瞠目结舌，不少人羞愧低下头，觉得自己连一辆车都比不上。
紧接着，驾驶座车门打开，一名全身白袍，白色兜帽罩住脑袋的神秘人走下车，名为强者的威压横扫全场，令所有人心头压抑无法呼吸。
恶魔一族惴惴不安，很明显，来者是夜行神龙一族的帮手。
低级恶魔不敢直视，高等恶魔鼓足勇气望去，却也只能看到来者兜帽未曾盖住的下半张脸。
罗素掏出一根香烟叼着，而后从屁股后面摸出神圣化的沙鹰·天神，扣动猎枪扳机，打出白色圣炎火苗。
§≡=(′0｀)y━?~~
“嘶~~呼呼呼！！”
一缕白烟吐出，罗素单手依靠车门，潇洒横举猎枪对准最丑一名恶魔，指尖轻动扣下扳机。
铛！铛！铛————
凌晨零点钟声响起，熟悉的重置感又tm来了，时间返回24小时前，夜行神龙和恶魔们全部消失无踪。
嘭！
罗素保持依靠车门的动作，吧唧一声摔倒在地。
“卧槽，我车呢！”
罗素一怒跳起，狠狠将香烟扔在地上，蹦起来双脚连踩，因动作太大引起教堂内石像鬼的察觉，冷哼一声后隐匿至黑暗中。
第二次装逼到一半观众没了，他怀疑自己会得忧郁症，以后忘记怎么正确装逼。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已经救下了泰莉，为什么时间循环还在继续……”
罗素心头狂骂mmp，深吸两口气平复心情，拨通电话打给艾琳诺。
“别问，又tm是我，去浴室……都说了别问，信不信我打死你……死都不从是吧，行，你给我等着，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对，我不在浴室，不然你以为呢，就你那样的，真以为我会馋你的身子？”
“哭哭唧唧干什么，跟个娘们儿一样，浴室没人就去楼下，看看我的科迈罗还在不在。”
罗素小暴脾气上来，直接将无辜的艾琳诺气哭了，后者委屈巴巴下楼，然后委屈巴巴告诉罗素，他的车停在原位，不用报警。
“我恨时间循环！”
罗素恶狠狠骂了一句，在家门口停车场找到科迈罗，而后驱车赶至警局。
……
早上，局长推开办公室门，就看到一脸不爽的罗素。
“摆着张臭脸干什么，七天假期不过瘾还想继续？”
局长乐呵呵坐在椅子上，调侃道：“如果我没记错，昨晚通电话时，你迫不及待想要接案子，怎么……那啥不和谐？”
罗素一个心灵感应打过去，局长想起伤心的事低头垂泪，等罗素拿走两份档案，一个人锁在办公室里嚎嚎大哭。
“罗素警督，局长他什么情况，刚刚还好好的。”
路过办公室的皮埃尔隐隐听到哭声，凑到罗素身边小声询问。
“局长想起伤心的事情了。”
“哈哈，那可真有意思……呜呜呜！！”
话到一半，皮埃尔也想起了失恋的往事，扑倒在地，哭得满地打滚。
罗素面无表情离开警局，驱车赶往布鲁克林学院，琢磨着以什么身份来面对泰莉。
首先，他非常确定，泰莉就是时间循环的中心人物，解决出现在她身上的问题，就能破局离开这该死的时间循环。
问题是，他该以什么身份出现在泰莉身边，是保留昨天的记忆，还是啥也不知道。
权衡片刻，罗素决定装作啥也不知道，观察对方找出破局的关键所在。
“嘿嘿嘿……”
草丛里，汤伯斯望着前方的大长腿，嘴角勾出邪恶且狰狞的笑容，然后……
脑袋一疼，啥也不知道了！
罗素拨通局长的电话，让他派人将汤伯斯带走，局长哭着表示警车马上出发，让罗素原地等待不要离开。
挂断电话，罗素有些后悔，汤伯斯的目标是泰莉，如果他不出现，两人肯定会产生交集，这或许就是破局的关键所在。
“不止一个人想杀泰莉，或许把他们聚在一起……有道理，明天就这么……呸，没有明天，今天我就能搞定一切。”
“警官，你果然在这里，太好了，我刚刚一直在找你。”
罗素闻言转身，被泰莉扑了个满怀，妹子抱着他就是一阵梨花带雨。
“这位姑娘，你谁啊？”
第一千零三十章 惨遭强势围观
“罗素警官，我是泰莉，昨晚我们还……哦，你已经不记得我了。”
泰莉干嚎两嗓子，想起罗素和其他人一样没有今天的记忆，悻悻从他怀里离开，淡淡一笑做淑女状。
“同学，如果这是最新的搭讪方式，我只能说烂透了。”
罗素表现得完全不认识泰莉，演技精湛，成功将其忽悠了过去。
“不，不是搭讪，我真的认识你，只是你不认识我。”泰莉急忙解释，说完发现哪里不对。
“我知道，很多纽约人都认识我，但我都不认识他们。”
罗素不耐烦摆摆手，指着仆街在地通缉犯汤伯斯：“请不要打扰我执行公务，这会让我怀疑你在拖延时间，以便犯人逃脱追捕。”
“不，我真的认识你……”
泰莉说着突然愣住，盯着罗素的脸越看越熟悉，愤愤一脚踩在地上：“omg，你是那个很有钱的警察！该死，最近看多了外星人的新闻，昨晚没认出来，太可惜了！”
罗素一脸黑线：“同学，隔壁就是大学医院，要我送你过去吗？”
“听着，罗素警官，我真的认识你，不是馋你的钱才故意和你搭讪，虽然现在的确有这种想法……”
泰莉思维跳跃，吧啦吧啦说了半天，见罗素面色愈发不善，急忙将话题拐回：“是这样的，我知道你今天会来学校抓捕罪犯……晚上会来学校寻找凶器……最后你翻窗进入女生宿舍，并从杀人犯手里把我救出来。顺便说一句，你翻墙很熟练，一点动静都没有。”
罗素眨眨眼，点头道：“我知道了，这就带你去医院。”
“不，我没有疯，是这个世界疯了。”
泰莉知道事情很难解释清楚，双手在头上一阵乱抓，自暴自弃拿起罗素的手往自己胸口一按：“好吧，我承认，这就是搭讪，约吗？”
罗素：“……”
确认了，兔子急了会咬人，人急了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
“警官，去我宿舍里坐坐，怎么样？”
凶手抓住了，人也没死，可时间循环还在继续，泰莉快被逼疯了。
她想不出关键所在，但有一点她非常确信，只要能把罗素忽悠去宿舍，今天她就不用死了。
“ok，没问题！”罗素笑着点头。
“真的？”
“真的。”
“那太好了，我们现在就走。”
泰莉一脸惊喜，右手在身后摆了个剪刀手，为自己的智商和颜值点赞。
……
十五分钟后，警车赶至，泰莉一脸懵逼坐在后排，看着手腕上的手铐，再看看旁边昏迷的汤伯斯，整个人都不好了。
在警局里折腾了大半天，泰莉饥肠辘辘被罗素送回学校，一脸欲哭无泪。
她太难了！
“泰莉，这么称呼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
泰莉无精打采，吐槽道：“你把我塞进警车的时候，我介意了，但没用……所以我不介意。”
罗素拍拍泰莉的肩膀，送上鼓励的笑容：“搭讪有很多种方式，你这种只会引起误会，相信自己，你很漂亮，没必要铤而走险。也就是我，换成别人把你当成通缉犯的同伙，你已经吃枪子了。”
“嗯，学到了，明天不会了。”
看着失魂落魄的泰莉，罗素突然觉得时间循环没那么糟糕，抱着娱乐大众的心态，挺有意思的。
罗素觉得很有意思，泰莉可不这么觉得，她真快疯了。
出于自救心理，她抓住罗素的手死活不肯松开：“警官，宿舍里真的有人想杀我，要么和我去宿舍，要么把我关警局，否则我是不会松手的。”
“好吧，我和你走一趟，但如果你说谎，只能让你家里人来保释你了。”
罗素耸耸肩，跟着泰莉前往姐妹会的高档公寓宿舍，和上次一样光明正大走正门，只是这次被大学姐妹会的成员认出了身份。
“啊啊啊！！”
“呀呀呀————”
尖叫声的分贝足以刺穿耳膜，罗素提前捂住耳朵，然后惨遭一群十**岁的女孩强势围观。
太糟糕了，看就看呗，居然还动手动脚。
罗素极力反抗，奈何双拳难敌四手，何况这里远不止四只手，还有些根本不用手，他左支右绌陷入包围圈，一时无法脱身。
“嘿，你们这群碧池，都把手拿开。该死，胸也挪开！”
泰莉勃然大怒，冲进人堆将罗素拖了出来，太可恨了，光天化日之下，一群碧池勾引她带回来的男人，简直不把她放在眼里。
明明是她钓上的凯子，明明是她先来的！
五分钟的撕逼大战结束，泰莉张牙舞爪使出疯狂乱抓的技能，击退图谋不轨的碧池们，以损失几缕金发为代价，成功掩护罗素进入自己房间。
“警官，希望她们没吓到你。”
泰莉捋平鸡窝似的的乱发，露出标准淑女式笑容：“那群野蛮人经常这么干，我拿她们一点办法也没有。”
你才是最野蛮的！
罗素心头腹诽，越发觉得时间循环有趣起来，就泰莉这样的，他能变着花样折腾很久。
“泰莉，你终于回来了，外面什么情况，橄榄球队的队长来了吗？”
泰莉的舍友洛丽走出厨房，看到罗素微微一愣，礼貌点头笑了笑。
“呃……”
面对即将对自己痛下杀手的洛丽，泰莉下意识退后两步，缩在罗素身后小声道：“就是她，今天晚上她会拿刀把我捅死，赶快把她抓起来。”
洛丽没听到泰莉在说什么，面色复杂看着缩在罗素身后的泰莉：“我明白了，不会做电灯泡，现在就离开给你们单独相处的时间。”
“谢谢，最好晚上也别回来。”
泰莉探出头，说完后又缩回罗素背后。
罗素一直没说话，疑惑观看洛丽的心理变化，在他出现后，洛丽对泰莉从羡慕嫉妒恨以及厌恶，变成了只有厌恶，强烈的敌意和杀心一同消散。
女人的心思太复杂，他决定看看再说。
洛丽犹豫片刻，朝罗素微微一笑，绕过他将嗷嗷乱叫的泰莉拽到厨房，关上门后小声道：“泰莉，你把这个男人带回来，难道不怕格里高利讲师吃醋？”
“格里高利是谁？”
泰莉拿起平底锅护在胸口，一脸戒备之色。
“你们……难道你们分手了？”
“没有分手，因为一开始就没在一起，那种渣男除了长得帅一无是处，我才不稀罕他。”
“好吧……我知道了。”
洛丽脸色变换，最后松了口气，如释重负拿起案板上的小蛋糕，丢进水池冲了个粉粉碎。
“泰莉，生日快乐！”
清理完小蛋糕，洛丽打开厨房的门，回头一笑：“最后，有句话一直想告诉你。”
“what？”
“你就是个碧池！”
“……”
望着洛丽潇洒离开的背影，泰莉不知所措，飞一般走到罗素身边：“警官，她什么意思？”
“这句话应该我来问才对，你是什么意思？”
罗素好笑看着泰莉：“你说室友想杀你，我才跟你过来，可结果似乎不是这样。”
“呃……”
泰莉傻眼咽了口唾沫，她真是太难了，看到旁边的床铺眼前一亮，以大字型躺好：“警官，其实这也是一次搭讪。”
罗素嘴角抽抽，好在受过专业训练，不然肯定笑出声。
他轻咳一声，对做好战斗准备的泰莉说道：“起来吧，虽然你谎话连篇，但有一句话你说的没错。”
“你很帅？”
罗素严肃点头：“除了这句，还有一句，你说室友想杀你，她的确有这种想法。”
“谢天谢地，你终于看出来了！”
泰莉蹭一下从床上跳起来，生活不易，她快激动哭了。
“我学过犯罪心理学，通过观察你室友的面部表情和肢体小动作，判断对你抱有强烈的杀心，但现在没了，她对你除了厌恶就是嫌弃，可见你人品相当一般。”
“呃……”
泰莉迷茫眨眨眼：“什么意思，我不用死了？”
“的确是这样，没什么事儿，我就告辞了。”罗素说着便要离开。
“等等，还有一件事情！”
泰莉快步上前，双手张开挡在门口：“警官，你相信时间循环吗？”
“嗯哼？”
“警官，我知道你不信，还觉得我是个疯子。”
“没错，你很有自知之明。”
罗素认同点点头，是个人关在时间循环里，都会变成疯子。
“呃，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
泰莉抓耳挠腮，眼前一亮道：“警官，你可以打电话回警局，审问被抓的通缉犯，他有凶器藏在学校。别问为什么，在时间循环里，你亲口告诉我的。”
“真的？”
“真的，不信你可以打电话。”
“我试试。”
罗素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打电话给‘警局同事’艾琳诺，五分钟后电话回拨，确定泰莉说得完全正确。
罗素挂掉电话，连连惊讶道：“不可思议，你是对的，学校里的确有凶器。”
“太好了，你终于信了！”
泰莉万分激动，抬手抱住罗素又蹦又跳。
咔嚓！
一声脆响，泰莉望着手腕上熟悉的手铐，再度开始怀疑人生。
“泰莉，说说看你和全美通缉犯约翰·汤伯斯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你知道他将作案凶器藏在学校里？”
罗素面色肃然：“别说什么时间循环，你觉得我们警察会相信你的鬼话？”
“信一次呗，反正不要钱。”
泰莉迷茫眨眨眼，而后一头撞向了房门，准备死一次重新来过。
嘭！
想死哪那么容易，泰莉脑门上装出一个大包，趴在地上瞎嗷嗷。
楼下姐妹会的成员们闻声，一个个面容扭曲，优质资源被母猪拱了，感觉心在滴血。
嫉妒使她们质壁分离，齐齐对头顶竖了个中指。
“碧池！”xn
第一千零三十一章 有德者居之
宿舍里，泰莉费尽口舌终于让罗素相信她不是通缉犯的同谋，并再次强调时间循环。
“警官，如果你还不相信，可以告诉我一个只有你自己知道的秘密，明天上午校门口当面对质，那时候你就知道我没说谎了。”
“可那是明天的我，和今天的我有什么关系？”
“啊啊啊————”
泰莉解释不清楚，尖叫解释心头的愤懑，引得楼下的碧池们再次举手行礼。
“警官，能不能麻烦你杀了我，我保证明天不会找你帮忙了。”
“你确定？”
“呃，不是很确定。”
见罗素敞开外套，露出腋下的枪套，泰莉立马就怂了。
能活着，谁tm想死啊！
咔嚓！
熟悉的脆响，泰莉揉了揉生疼的手腕，不解看向罗素：“警官，为什么解开手铐，你是不是信了？”
“姑且算是信了，根据你面部的微表情，我可以判断你没有说谎。”罗素耸耸肩，这乐子不错，他玩得很开心。
“那你为什么还要折腾我？”
“没有说谎不代表你头脑正常，我需要一些测试来证明你没有神经病。”
罗素淡定摆手：“废话就不多说了，告诉我，在时间循环的经历中，你发现了什么蹊跷之处，比如可疑的神秘人。”
“有！”
泰莉点头，就这么看着罗素不说话。
嘭！
一声闷响，泰莉捂着脑袋蹲在地上低声抽泣，路过门外的姐妹会成员闻声，送上中指快步离去。
“听着泰莉，时间循环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收起你蹩脚的美式幽默，把态度放端正点。”
“我一直很端正啊！”
泰莉倍感委屈，屋里有个人态度极其嚣张，但肯定不是她。
嘭！
“别问为什么揍你，我学过心理学，你的表情出卖了你。”
罗素收回拳头，继而说道：“如果你不知道什么叫做‘可疑’，我来举例帮你排查，时间循环前几天，有没有得罪过装扮诡异的吉普赛老妇人，也就是所谓的女巫？”
“没有，但我对一个出租车司机吐过口水。。”
“那你有没有在跳蚤市场买过旧货，戒指、项链、玩偶娃娃、二手游戏光盘之类的？”
“我在专卖店新买了一件内衣，你想看看吗？”
“呵呵，我像只鱼儿在你的荷塘……”
罗素哼了句‘荷塘月色’的歌词，让泰莉自己体会，继续问道：“有没有自称撒旦的美女上门，和你签订契约？”
“自称撒旦的帅哥倒是约过一个，还有，你真不打算看看我新买的内衣吗？”
嘭！
一拳落下，罗素神清气爽道：“最近有没有撞到飞碟、被蜘蛛咬、被雷劈，接触过神秘水晶？”
“没有，我不住在哥谭，也没有当记者的哥哥……”
泰莉双手抱头吐槽，愣了一下继续说道：“说道水晶，我听人提起过，一个高中的户外派对，有人在地下挖到了水晶，好大一块。”
(一`′一)
罗素微微皱眉，停止娱乐行为，心灵感应搜索泰莉的记忆，记下举办派对的具体位置，准备过去查看一下。
泰莉诧异出声：“警官，水晶有问题吗？”
“继续回答我的问题，你的同学里有没有超能力者、魔法师、科学家？”
“小时候认识很多，现在大家都成熟了。”
“……”
罗素无语摇头，通过对话再次确认这就是个碧池。
“警官，还有什么问题吗？”
“有，我对你以后能否改过自新表示质疑。”
心灵感应安抚泰莉进入梦乡，罗素摇摇头离开女生宿舍，返回抓捕通缉犯汤伯斯的地点，左右两边是教学大楼，正前方则是略显邋遢的男生宿舍大楼。
和女生那边相比，尤其是泰莉这种富家女居住的高档宿舍，男生宿舍平平无奇，显得非常一般。
心灵感应横扫三栋大楼，缓缓向外扩张，一条异常的信息引起了罗素的注意。
半个校区的灯泡烧坏，实验室大楼四台重要设备被毁，电路板全烧报废了。
具体时间不明，学校里的教授们刚刚发现设备损坏，目前正在统计损失情况，还没来得及寻找肇事者。
一起学院内的实验，且极有可能是学生违规操作的实验，导致时间进入无休止的重复循环……
听起来很不科学，但罗素信了，因为更不科学的事情他都遇到过，比如照镜子的时候。
在一间标注物理学的实验室内，罗素找到了造成时间循环的道具，一台量子冷却反应堆。
先不管这玩意儿是什么，制造这台反应堆的学生这么称呼它，设计的初衷用于证明时间会在分子级别减速。
时间是否减速暂不清楚，这伙坑爹的学生在凌晨启动机器，使得每24小时之后，时间都会重置机器启动的那一刻。
罪魁祸首找到，罗素突然就不着急了，他在时间循环里拥有记忆，且没有泰莉的杀身之祸，理应好好利用一下。
比如，去发现水晶的地点，看看是否是自己猜想的剧情。
超能失控！
如果是的话，罗素不介意研究一下那块可以赋予人超能力的水晶。
罗素离开后，两个学校的男学员走了进来，都是垂头丧气无精打采的样子。
一头黄毛的黄毛是量子冷却反应堆的设计者，一边检查机器，一边抱怨：“我要死了，教授迟早会查到这里，今年的奖学金没希望了。”
“……”
“你怎么不说话，还在想那个漂亮妞？”
“她叫泰莉，不叫漂亮妞。”
“所以呢，明明你都捡尸成功了，为什么要学绅士风度？”
“你不懂，我那是……”
“我懂，你有贼心没贼胆。”
黄毛比了个ok的手势，走到电脑面前，启动电源缓缓开启量子冷却反应堆。
“你在干什么，继续摧毁学校里其他设备？”
“不，凌晨记录了一些奇怪的数据，这很重要，我得在教授发现之前把数据记录下来，顺便修正我的公式……”
滋滋滋！！
设备激活，弧线电流闪烁，凌晨记录下的时间数据被搬至硬盘，而这台量子冷却反应堆则无声无息平稳至正常状态。
一次侥幸触发时间循环，两次……概率几乎为零。
……
另一边，仗着时间循环撑腰，罗素车也不开了，路也不走了。
展开背后的三对黑翼，于高空之中划过一道道音爆云，不一会儿便抵达了目的地。
地下水晶的发现地！
大老远便看到隔离带和警示牌，因为地基不稳，恐有下陷的危险，方圆几百米的空地都被禁止进入。
罗素越发肯定自己接触到了【超能失控】的剧情，电磁波扩散，深入地下寻找那块能赋予生命超能力的神奇水晶。
【超能失控】的剧情非常简单，三个小青年在派对夜晚乱逛，深入地下坑洞，接触形似海胆的水晶，从此获得了超能力。
飞行、御物、屏障……
类似于念动力的超能力，经过训练可以不断强化，甚至不训练能力也会随着时间的累加逐步变强。
缺陷是人类的身体无法承受逐渐强大的力量，也无法凭借主观意识掌控这股力量，最终导致失控酿成大祸。
剧情里并没有交代水晶的来源，魔法产物或科技产物都有可能，罗素不指望自己能从中获得超能力，以他的身体素质和抗性，水晶很难修改他的身体，再以超能力的形式表现出来。
找到水晶的位置，罗素脚下涌出黑泥，一只只黑色大手挖掘土壤岩石，将多刺海胆状的巨大晶体捞了出来。
水晶直径三米，通体透明带点乳白色，表面附着类似血管或者树须的脉络，中央区域，未知的蓝色光芒进行着有规律的跳动。
在电磁波的视觉下，水晶每次蓝光跳跃，都会向周边放射**难以感知的波状震动。
罗素抬手触摸水晶，闭目片刻后毫无收获，撇撇嘴打开地狱之门，抬脚将其踹了进去。
水晶对他毫无效果，意料之中，但这玩意儿留着迟早是个祸害，索性扔进地狱一了百了。
罗素跟着出现在地狱之中，魔神之躯还在持剑侵蚀，时间循环对他无效，也无法修改地狱的时间概念。
罗素比较好奇的是，撒旦小姐姐跑哪去了，如果地狱真的变成他的领土，撒旦会产生什么变化。
四根黑色大手从地面伸出，抓住海胆水晶周边的尖角，将其一根根掰断。
而后，一柄黑焰大剑劈下，将水晶中央位置剖开，显露出内部的蓝光物质。
似乎是一块矿石，形状无规则，随便长长的样子。
罗素抬手握住矿石，想看看其赋予接触者超能力的原理，下一秒，他面露惊喜之色。
【叮】
【宿主突破精神极限，智+1，当前属性为135（95+40）】
【宿主突破精神极限，智+1，当前属……】
【宿主……】
……
【宿主突破精神极限，智+1，当前属性为144（104+40）】
一连十次之后，罗素手中的蓝光矿石分崩离析，沙化从他指缝中流逝。
“这玩意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天材地宝？”
罗素瞪大眼睛，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天材地宝……有德者居之。
第一千零三十二章 来自世界满满的恶意
天材地宝的来源尚不可知，反正罗素不觉得这玩意儿和土豆马铃薯一类，都是土里长出来的。
人为合成的可能性也不大，但不排除某些人偶然得到海胆水晶，无法准确勘测其中的能量，才放在地下进行实验。
得到超能力的三名小年轻，就是此项实验的小白鼠。
想不出幕后黑手，罗素暂时将锅甩给外星人，并非恶意栽赃嫁祸，他做出推断有合情合理的依据。
这个世界太混乱了，无数剧情纠缠在一起，地球被多个不同文明的外星势力进进出出，可能性非常大。
罗素迫切想知道埋放水晶的外星人从何而来，如果顺藤摸瓜找到海胆水晶的来源……
“嘿嘿嘿！！”
他这人不贪心，找不到来源，随随便便给七八十颗水晶，他凑合凑合倒也能将就。
罗素畅想未来，‘智’属性点突破二百大关，肯定能再点亮一个天赋，比心灵感应更强大的天赋。
没准是他一直想要的‘全知全能’！
“等等，为什么要纠结外星人？我现在身处时间循环之内，可以记忆保留不会删除，而海胆水晶每隔24个小时都会重置一次。”
罗素脸色逐渐狰狞起来，暗下决心，不把‘智’属性点刷到一百万，绝不离开时间循环。
呃，一百万是夸张了些，有些不切实际。
就跟游戏人物升级一样，属性点越往上，增加的难度就越大。
好比之前借助药方，将各种珍奇异兽大锅煮，用来增加体质，越到最后效果越弱，以至于罗素直接退出吃货行列。
但人总要有梦想，一百万不现实，五十万还是可以的。
发现了新的开挂手段，罗素心情大好，一步踏出地狱之门返回人间。
临走前，他让魔神之躯加把劲儿，争取早日占领地狱，让撒旦小姐姐无家可归。
背后三对黑翼张开，罗素直飞布鲁克林学院校区，在阴影处降落，步行走到科迈罗车前，驱车返回家中。
泰莉那边先放着，室友因为她的改变放弃了谋杀计划，活过今晚应该没什么问题。
有问题也不慌，午夜零点一过，她又是一条好汉。
至于放弃杀人计划的洛丽，罗素没打算将其逮捕，也没有理由将其逮捕。
罪名是什么？
蓄意谋杀然后放弃？
真要是这样，大学姐妹会的全部成员都得被捕，因为她们每个人都计划过在月黑风高的夜晚，静悄悄地把泰莉溺死在马桶里。
他也没有去抓心灵传输者大卫·莱斯，抓与不抓结果都一样，等循环结束再去不迟。
“嘿，罗素警官，今天下班这么早！”
一楼，不知是早起还是没睡的麦克斯热情打了个招呼，顺便解开衣领上两个扣子。
冬天的纽约太热了，她扇扇风。
“今天情况有点特殊，提前两个小时下班。”
罗素嘴角直抽抽，走到楼梯时猛然停下，琢磨着时间循环不浪太可惜，倒退回麦克斯身边，在其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将其上衣的纽扣又解开了一颗。
“十二点钟后来我家，有个宝贝给你看看，叫上卡洛琳我也不介意。”
说完，罗素扬长而去，留下木头般杵在原地的麦克斯。
“麦克斯，你站在门口干什么？”
卡洛琳倒垃圾返回，看到发呆中的麦克斯，抬手在其眼前挥了挥，最后一巴掌将其拍醒。
“嘶嘶嘶！”
麦克斯醒来后打了个冷颤，疑神疑鬼看向楼梯方向，将卡洛琳拖进屋中。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罗素警官刚刚调戏我。”
“没错，我不信！”
卡洛琳连连摇头，日常相处下来，她眼中的罗素虽然有些恶趣味，但人品绝对靠得住，经常帮助她和麦克斯度过难关，且从未要求过回报。
是个好男人！
占便宜就不可能了，罗素真有想法，她和麦克斯已经成功搬进地下室了。
“我没说谎，看见我的衣扣没，他解开的。”麦克斯指着凶神恶煞，表示纽扣上有罗素的指纹。
“麦克斯，你这是栽赃嫁祸。”
卡洛琳翻翻白眼：“我相信罗素警官不会这么做，除非他生病了，要么就是你眼花看错人了。”
“应该是他生病了。”
麦克斯纠结片刻，小声道：“那如果，我是说假如，罗素警官晚上约我去他家，我是去还是不去？”
“麦克斯，醒醒，艾琳诺小姐比你漂亮多了。”
“哼！”
╭(╯^╰)╮
麦克斯闻言扭头就走，原本还想拉卡洛琳一起发家致富，现在决定吃独食。
……
家中，罗素推开房门，入眼是趴在沙发上小憩的美短，以及联网监控全纽约，以防天网机器人突然出现的艾琳诺。
“先生，你回来了。”
艾琳诺一本正经打了个招呼，低头继续自己的工作。
“咦，你的工作服呢？”
“工作服？”
艾琳诺诧异低头，看着不能再短的裙子，无语道：“先生，这身就是我的工作服。”
“不对呀，我记得裙摆到这里才对。”
罗素一边说一边比划，抬手在肚脐眼位置划了一横。
嗖！
艾琳诺机警跑到窗边，一只脚跨出窗外，只要罗素有非分之想，她立马跳窗逃生。
逃不逃得掉是实力问题，逃不逃是态度问题，艾琳诺在摆明态度方面从不含糊。
罗素撇撇嘴：“一点幽默感都没有！”
但我求生欲很强！
艾琳诺心头bb，警惕在窗边站了十分钟，确定罗素只是日常的口花花，小心翼翼挪到门旁，拿起扫把清扫室内。
t-1000喵喵叫几声，卖萌完毕变身家用游戏机，配合罗素打起了单机游戏。
的确是单机，只有单方面获胜的人机游戏。
十点钟后，艾琳诺道了声晚安，开始自己早睡早起的美容觉。
罗素放下游戏手柄，等待十二点到来。
不是等麦克斯，时间会在凌晨准点重置，麦克斯不会记得邀请的事情，他等的是海胆水晶，刚过十一点便迫不及待从窗户离开。
十二点钟，一分不多一分不少，麦克斯梆梆梆敲响三楼的房门，看到一身睡衣的艾琳诺，脸色颇为不自然。
“麦克斯，有事吗？”
“我找罗素警官，呃……约好的。”
麦克斯声音渐低，不明白罗素为什么没把艾琳诺支走，想到某种可能，脸色更加不自然了。
“约好的！？”
艾琳诺疑惑眨眼，罗素不再屋内，不知跑哪浪去了。
“那什么，如果有问题的话，我就先走了。”
情况太尴尬，麦克斯有种小三撞原配的无地自容，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我懂的，该走的不是你，是我。”
艾琳诺相同关键处，抬手按住麦克斯的肩膀，不由分说将其拖进屋中。
麦克斯一脸懵逼被按在沙发上，目送艾琳诺撒丫子跑出房门，不一会儿，罗素的卧室传出轻响。
“麦克斯，你来啦！”
美短抬起头，惊悚望着艾琳诺变身的罗素，不明白这台脑残的机器哪里短路了。
“罗……”
“不急，先打一会儿游戏酝酿感情。”
“？”
麦克斯握着游戏手柄，持续懵逼中。
几个意思，大晚上约她上门，就是为了打游戏？
艾琳诺漫无心思打着游戏，暗暗鄙视罗素放鸽子的行为，但为了她自己着想，今天说什么都得把麦克斯留下。
……
另一边，罗素猫在海胆水晶出现的地点，满心期待等着时间重置，然而……
什么都没有！
时间过了凌晨准点，不仅没有海胆水晶，连挖出的大坑都没填平。
坑爹呢这是！
罗素望着手机上的零点零一分，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猛然间，心灵感应提示他，夜行神龙一族和恶魔一族开战了。
“mmp！”
罗素心头有句话，没忍住喷了出来，背后三对黑翼张开，直奔纽约圣约翰大教堂。
时间循环终止了，在他没有插手的情况下终止了！
有人对量子冷却反应堆动了手脚，打断时间循环让一切重归正常。
罗素郁闷的同时万分费解，这不是第一次时间循环了，之前几次没人打断，唯独等他开始作弊的时候才打断，这分明是针对他！
感受到来自世界满满的恶意，罗素决定将这股子恶意散播出去，不能只有他一个人憋屈。
轰隆隆！！
纽约市上空黑云笼罩，滚滚惊雷划破天际，数道枝杈蔓延的闪电交错，不时引落一道轰击在大教堂广场的地砖上。
战场中央，恶魔一族冲锋到半路，迫于诡异的落雷，不得不后撤至安全区域。
夜行神龙一族也差不多，不想被闪电劈成烤鸡，俱都收起翅膀，老老实实保持人形状态。
轰隆隆————
万丈惊雷在教堂上方炸开，浓郁的黑暗气息弥漫全场，独属于地狱的硫磺味四散而起。
夜行神龙一族僵硬抬头，只见高空之上，一双漆黑的魔爪撕裂阴云。
巨大的血红色眼睛睁开，而后是锯齿状咧开的血盆大口，魔鬼面孔携带无边威压俯视大地，让两族的战士皆是动弹不得。
夜行神龙一族个个脸色苍白，而恶魔们则争先恐后跪倒在地，苦痛流涕呼唤地狱君主的大名。
撒旦降临了！
第一千零三十三章 再不开门我发飙了
“上帝啊，今天就是世界末日吗……”
大教堂主厅，夜行神龙一族的列奥诺拉女王跪倒在十字架前低声呢喃，天堂隐匿踪迹，撒旦主动现身人间，无助的绝望感令她久久沉默，想要说出几句振奋士气的战前宣言，不知道怎么开口。
说什么？
战士们，吾观撒旦外强中干，挥手可灭，恶魔一族更是土鸡瓦狗，不值一哂。此刻天堂沉沦、人间祸降，合该我等匡扶正义，取敌首级立不世功勋。
别闹了，撒旦会笑！
列奥诺拉女王心里很清楚，夜行神龙的战士打打恶魔一族还行，对上地狱君主无异螳臂当车。
哪怕他们想用一个悲壮的姿势领死，都要撒旦点头同意才行。
嗡嗡嗡！！！
恐怖的威压从天穹降下，主厅里的战士皆是低头不语，双耳嗡鸣不断，颓然的无力感如同直视深渊，令他们只感自身渺小。
“女王，还是没法和天堂取得联系吗？”
主厅里响起一声艰难苦涩的问话，没有得到列奥诺拉的回应，这名夜行神龙的战士从人类模样变成粗皮老肉的石像鬼，手提板斧向殿外走去。
背影萧瑟，战意悲怆！
一名名夜行神龙的战士见状，跟着变身石像鬼，手提武器走了出去。
列奥诺拉身躯微颤，待到大殿内从无一人，神色复杂看了眼面前的十字架，取出一柄双手重剑，变身石像鬼参战。
不愧是夜行神龙一族的女王，变身后一身雪白之色颜值极高，如果其他夜行神龙是黏土制品，她起码也是个瓷器。
当然了，还是个石像鬼！
具体情况如下，身高两米，肌肉虬扎，一对胸大肌异常强壮，堪比男性健美运动员，不仔细看，压根看不出这是个母的。
但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看久了其他夜行神龙，列奥诺拉女王绝对算得上小家碧玉。
呼呼呼————
扑棱扑棱的石像鬼盘踞在大教堂尖塔周边，手握武器仰天长啸，抱着必死之心的列奥诺拉位于中间，此战不求其他，只为尊严而战。
“我主撒旦！”
教堂周边，恶魔一族跪伏在地，仰望高空的邪恶面孔，眼中满是信仰的狂热。
纳贝流士的命令是攻打教堂，趁着夜行神龙一族分身乏术，以声东击西的策略，掳走躲藏于大教堂内的科学怪人亚当。
但现在……
恶魔一族的战士仰望天空，将纳贝流士的命令抛之脑后，有些甚至忘记了纳贝流士是谁。
道理很简单，纳贝流士是恶魔一族的首领，撒旦是君主，是长久以来的信仰。
一道单选题，四个选项的答案都是‘撒旦’，没有纳贝流士的位置，从未有过。
至于纳贝流士口中批发人造人占领世界的计划……
撒旦都降临人间了，还要哪门子计划，一路横推莽过去就完事了。
……
高空，万丈雷霆奔涌咆哮。
罗素操纵魔鬼面孔，红芒巨眼横扫全场，看得夜行神龙一族无人胆敢对视，而后雷音轰鸣道：“纳贝流士在哪，让他出来见我。”
“伟大的地狱之主！恶魔一族的君主！”
一名丑不拉几的高等恶魔出列，他是负责此战的领军人物，恭敬道：“恶魔王子在大本营中，他不知道您会降临人间，所以没有前来觐见。”
“恶魔王子？那是谁，我找纳贝流士。”
魔鬼面孔上的猩红双目眯成细长，整张脸更显狰狞。
“君主，纳贝流士就是恶魔王子。”
“谁说的？”
“纳贝流士说的，这是您赐予的称号。”
轰隆隆！！
刺眼的白光铺满天空，雷霆光柱猝然降下，将回话的恶魔劈成渣渣，电浆激流化作冲击波，无情吞噬着周边的一切。
一道惊雷过后，负责此战的高等恶魔，连同旁边十来个倒霉蛋，全部烟消云散，化作红色的火球沉入地下。
或者或是地狱！
“纳贝流士是恶魔王子，真是笑话。”
魔鬼面容咧起嘴角，拉长成无比诡异的弧度：“我唯一赐予他的称号只有仆人，非要加个前缀，也只能是‘卑微’。”
地狱君主雷霆大怒，恶魔一族的战士们人人自危，身躯跪伏在地，抖成了一团筛糠。
“听好了，你们这群杂碎，谁能将纳贝流士抓到我面前，谁就是下一任的恶魔首领。”
“谨遵您的旨意！”
恶魔们闻言眼中无比狂热，一个个转身朝大本营飞奔，片刻便跑了个一干二净。
说到底，恶魔终究是恶魔，给个合适的机会，人人都想做老大。
恶魔一族离去，大教堂上空的气氛更加紧张凝重，夜行神龙一族的战士紧握武器，撒旦还在，战斗才刚刚开始。
列奥诺拉站立教堂尖塔顶端，手握十字架低声呢喃，随着她背后的肉翼张开，教堂其他几处尖塔微微放光。
圣洁白光相连，勾勒出巨大的白色魔法阵，炙热强光爆发，令人心悸的圣光能量凝聚成白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奔高空上的邪恶面庞。
气旋狂舞，光柱四周飓风突袭，撞击魔鬼面孔的瞬间，漫天四溢形成无比强烈的白光。
巨大的白色圆球膨胀，不断向外扩张的同时，冲刷浓郁的黑暗之力。
强光刺目，照亮夜空，圣洁且恢弘的伟力涤荡八方，而后……
啵~~~
仿佛肥皂泡吹破的声音过后，光芒消散无踪，在列奥诺拉和所有夜行神龙惊恐的注视下，魔鬼面庞毫发无伤，猩红双目转而锁定大教堂，嘴角咧起讥讽的笑容。
“就这？”
漆黑魔爪在额头挠了挠，惊雷之声将所有夜行神龙从半空震落在地：“不错的攻击，让我忍不住挠了下痒。”
一击之后，精疲力竭的列奥诺拉无力维持石像鬼模样，扶住身边的墙壁才没摔倒，听到高空上传来的奚落，心头倍感绝望。
差距太大，没有天堂的援助，夜行神龙全族牺牲都无法将撒旦赶回地狱。
轰隆隆！！
撕裂的黑云合拢，遮盖其后的巨大魔鬼面孔，狂风骤起，毁灭性的雷霆不断闪烁。
忽而，旋转的黑色飓风倒垂而下，风眼之中隐约可见三对漆黑的羽翼，待天空阴云不在，大教堂主厅门口，悬浮着黑袍遮面的身影。
堕落天使的六翼、黑雾遮面的猩红双目，以及不断扩散的魔力狂潮，都证明身影所代表的身份。
罗素收拢羽翼，脚尖落地后朝主厅走去，背后留下一串黑色污泥的脚印。
脚印中，一只只黑色大手伸展而出，半空无规则扭动，各种不可直视。
见罗素走进教堂，踌躇不敢上前的夜行神龙战士安耐不住，不愿信仰遭受亵渎，怒吼一声壮胆，提着板斧一拥而上。
唰唰！！！
罗素脚下绽开黑色浪潮，密集的黑色大手涌出，盖住夜行神龙战士的面孔，将其全部压倒在地，砸出一个个大坑。
摸头杀！
主厅内，冲锋的呐喊和重物坠地的声音接连而起，夜行神龙的战士前仆后继，被黑色大手从半空拽下，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最前方，勉强恢复力气的列奥诺拉变身白色石像鬼，双手举起重剑拦住去路。
“魔鬼，神圣之所不是你该踏足的地方。”
“怎么，换上自己人的马甲就可以了？”
“？”
列奥诺拉愣神之间，被黑色大手按脸，吃了一发摸头杀，悲愤扑街在地，目送罗素走向主厅中的十字架前。
列奥诺拉悲哀闭上双目，不想看到圣洁的十字架被黑暗亵渎。
梆梆梆！
这是什么声音？
列奥诺拉疑惑睁开眼，视线中，是罗素指尖轻扣十字架，就跟敲门一样。
“喂，我知道后面有人，听到了快开门。”
“上次在罗马匆匆一别，我还没来及打招呼，天堂大门就关上了。”
“太夸张了，我真没别的意思，就想串个门，外加混个脸熟，不会厚脸皮留下来蹭饭。”
“喂，不要装听不见啊！”
“……”
几次出声都无人回应，罗素抡起巴掌将十字架拍得啪啪作响：“再不开门我可就要发飙了……讲真，我飙起来自己都怕！”
“信不信我在你家门口嘘嘘？”
“……”
毫无反应！
哪怕罗素撩起黑袍，佯装解开裤腰带，对面都没有任何回应。
罗素大怒，从屁股后面摸出星光蓝宝石十字架，‘神座之左’附魔，使其化作华丽炫目的蓝宝石圣剑，对着十字架狠狠劈下。
咣当！！！
余音轻鸣，洁白的火花在十字架上迸射，之后仍是长久的无人回应。
“ok，不见就不见，但我人都来了，不给点好处，我是不会走的。”罗素反手抡起圣剑，乒铃乓啷敲打在十字架上。
每次遇到天堂都有好处拿，这次也不能例外，罗素深信自己死皮赖……咳咳，持之以恒下去，肯定能感动对面的上帝。
光晕亮起，一张小纸条飘在地上。
罗素眼前一亮，飞快将其抄起，看完后一脸无语。
“撒旦在冥王星晒日光浴……虽然我读书少，但我也知道，在冥王星晒太阳还不如直接去金星！”
罗素默默将纸条塞进口袋，而后抡起圣剑继续乱劈，功夫不负有心人，又是一张小纸条飘落。
“冥王星离地球更远……”
第一千零三十四章 打不过就让同伴殿后
看到第二张纸条的瞬间，罗素就知道天堂之门永远不会对他开启，上帝态度十分坚决，常规手段肯定进不去。
那就只能使用一些非常规的手段了！
罗素眉头一挑，梆梆敲了两下十字架：“把撒旦交出来，我掉头就走，一句话行还是不行？”
毫无反应，门内思考片刻，再丢出一张小纸条。
“自由恋爱，拒绝包办婚姻。”
嘶啦！
罗素将纸条撕碎，抬脚狂踹十字架，屁的自由恋爱，分明是拉不下那张老脸。
天堂是不用想了，罗素留下长命百岁的祝福，提剑离开大教堂主厅。
黑暗潮流紧随而去，夜行神龙一族的战士从地上爬起，无缘无故捡回一条小命，各个面面相觑。
居然没死？
想法有点贱，但却是众人真实写照，感觉很不可思议。
列奥诺拉单手撑起，望着十字架，脑海中一片空白。
没看错的话，撒旦似乎在和天堂对话……用传纸条的方式！？
纸条上的内容，列奥诺拉不得而知，罗素的话也听得她毫无头绪，不明白撒旦为何向天堂索要撒旦。
这让她忍不住怀疑罗素的真实身份，或许他们和恶魔一族都搞错了，降临人间的魔鬼并不是撒旦。
如果这个假设成立，一切疑问都能解开，天堂避而不出，是为了躲避罗素，一个更加强大的魔鬼。
不止是天堂，地狱的撒旦早就跑路了。
那么问题就来了，撒旦不知所踪，为何要向天堂索要？
一时间，列奥诺拉心头大乱，信仰隐有崩塌之势，越想越觉得自己看了本假圣经。
……
离开纽约圣约翰大教堂，罗素追踪心灵感应，寻找恶魔一族的老巢。
位于长岛的豪华假日酒店！
意料之中，情理之外。
恶魔一族虽没有毁天灭地的力量，但寿命悠久，身体素质远超常人，随便积累些财富，用小猪储蓄罐都能轻松跻身富人阶级。
也就是纳贝流士常年以来躲避地狱的追踪，行事谨慎小心，从不张扬发展后裔，甚至再三下令让恶魔一族低调隐藏，不然势力肯定更加庞大。
罗素振翅飞翔，恶魔一族的老巢打得不可开交，纳贝流士惨遭围攻，除了身边几个亲信，几乎所有恶魔一族战士全都对他兵刃相加。
一群有上进心的恶魔！
罗素不急不慢，准备两败俱伤时再去收场，大老远瞄到一片闪电阴云，撇撇嘴直冲而去。
轰隆隆！！
一路强光电弧闪烁，闪电们像是见到了亲人般热情，拼命往罗素身上凑。
“嗨，你在这里干什么，太危险了，赶快跟我下去。”
“史蒂夫，别管我，我不想和别人说话。”
“安德鲁，我不是别人，我们是朋友。”
“不，我没有朋友，你也从来都不是我的朋友。”
雷云之中，名为安德鲁和史蒂夫的两名青年发生争执，他们就是【超能失控】的三位主角之二。
争吵的原因，是因为安德鲁糟糕的性格所致。
但这也不能怪他，自小母亲重病，父亲动辄大骂，家庭经济拮据，导致安德鲁自卑内向，不善言辞患有社交恐惧，成了躲在摄像机后面的拍摄狂人，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获得超能力之后，安德鲁的情况更加糟糕，因无人引导他如何使用日渐强大的力量，加上常年压抑的阴沉性格，他开始迷茫自己的未来，想用超能力改变一切，又不知从何下手。
今天，他被父亲劈头盖脸一顿臭骂，在父亲动手揍他的时候，忍不住还手将其击倒。
心情烦躁冲上高空，想静静。
赶来的史蒂夫好言相劝，安德鲁各种不听……
说实话，他们交谈的地点不是很好，吵着吵着就发现情况不对，闪电连续轰鸣，直击同一个位置，看起来无比诡异。
紧接着，一团雷球划过，电闪雷鸣之间，两人清楚看到背生六翼的身影躺在雷球之中。
“安德鲁？”
“嗯，这就下去。”
误入大佬渡劫之地，两个小年轻慌慌张张向地面降落，一会儿便跑了个没影。
罗素斜眼看着两人消失的方向，在性格阴鸷的安德鲁内心，种下乐观积极向上的精神力种子。
年轻人行差踏错在所难免，能够悬崖勒马还有的救，罗素不介意为其指点迷津，因为比起悲剧，他更喜欢happy ending。
当然了，精神种子种下，顺手加了个坐标，以后实验人员找上小白鼠，他能在第一时间感应到。
……
轰隆！！
豪华假日酒店酒店墙壁坍塌，几个面容凶狞恶魔破墙而出，倒飞着摔落在停车场花园，尸体化作火球堕入地面。
富豪云集之地尖叫连连，人们争相逃离，现场一片混乱。
恶魔们对逃命的富豪不加理睬，拔出武器，争先恐后围攻纳贝流士。
撒旦旨意，抓住纳贝流士的幸运儿，就是下一任恶魔首领。
天赐良机，他们早就想做老大了！
“混蛋，我赐予你们不朽的生命，你们就这么报答我吗？”
战场之中鬼影绰绰，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手持匕首血虐四方，强大的实力使得他杀戮如同割草，身影连续闪烁，便有大片恶魔倒下。
老者就是纳贝流士，一袭外黑内红的高领披风，加上苍白的脸色，像极了长眠棺材里的吸血鬼。
“纳贝流士，我们承认是你赐予了力量，但你的力量是君主赐予的，现在君主有令，不要负隅顽抗了。”
“没错，你只是首领，不是我们的主人！”
“……”
一群白痴，自相残杀可是魔鬼最喜欢的把戏啊！
纳贝流士心头怒骂，亲信随从被杀，他孤军奋战，几次冲锋都无法突破重围，忍无可忍开始变身。
体表岩浆般的血色纹路游走，烧穿伪装的人类外表，其身躯强壮放大，化作头生犄角的羊蹄恶魔。
顶级恶魔的压迫感横扫全场，在其脚下地面碾压出龟裂缝隙，令周边的高等恶魔呼吸混乱，普通恶魔踉跄无法维持平衡。
短暂的对峙后，纳贝流士率先发难，脚步踏地横冲，将左侧一名高等恶魔撞碎，而后推土机般一路冲撞，向包围圈外突击。
“吼吼吼！！”
咆哮声连续响起，胆怯的恶魔们因为纳贝流士的示弱逃跑，变得士气大振，张牙舞爪结队扑了上去。
嘭！
利爪撕裂空气，纳贝流士挥舞劲风将蜂拥而来的前小弟撕成碎片，而后反手抓住一颗脑袋捏碎。
他不愿意变身成恶魔，是因为一旦变身，身上的地狱印记就会被契约感应到，他的灵魂也将被撒旦夺走。
年轻时不懂事，和撒旦签订了契约，成熟之后才知道契约要多坑有多坑。
他得到了梦寐以求的强大力量，全盛时期甚至可以和降临人间的天使抗衡，代价是失去自由，不论是人间还是地狱，他的灵魂都不再归自己所有。
失去了才懂得珍惜，纳贝流士无比贪恋自由，昔年被他渴望的力量弃如敝履，李代桃僵布下障眼法，成功骗过撒旦的眼睛。
作为一个胆敢欺骗撒旦的牛人，他深知这只是暂时的，地狱的印记一直都在，想要彻底摆脱契约，唯有重新获得一次生命。
在科学怪人身上，纳贝流士看到了希望，不经上帝之手诞出的生命，破解科学怪人身上的秘密，便可永远摆脱地狱的枷锁。
万万没想到，恶魔一族的战士出发没多久，回来之后就集体叛变了。
纳贝流士有苦说不出，当年在人间为撒旦宣传地狱的威能，将其吹得无所不能，所以他虽然是首领，但恶魔们的信仰从来都不是他。
【叮】
【宿主接触剧情人物纳贝流士，触发抽奖环节，是否现在抽取？】
罗素振翅悬浮在高空，听到系统的提示，暗道此行不虚。
他没有立即降下，而是看着纳贝流士大杀四方，顺便心头打气，为实力虽弱但人数众多的恶魔们加油鼓劲。
可能是感受到了罗素的鼓励，恶魔们像是打了鸡血似的战意昂扬，普通恶魔也不再畏惧纳贝流士的压迫，蜂拥而上，潮水般将其淹没。
风声撕裂！利爪呼啸！
一颗颗火球堕入地狱！
纳贝流士不断斩杀白眼狼，越杀越心惊胆颤，自家人知自家事，手下小弟什么德行他比谁都清楚。
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让同伴殿后，如此奋不顾身，拿自己的小命为同伴送助攻……
这不是他手下的兵！
撒旦来了！
纳贝流士瞳眸骤缩，惊惧之下攻势渐弱，被围攻的恶魔们在体表留下数道伤口。
剧痛使他遗忘恐惧，怒吼一声奋力厮杀。
许久之后，偌大的花园停车场，只剩纳贝流士血迹斑驳站立，所有的恶魔均被他杀死，身躯化作火球堕入地狱。
面前黑光闪过，纳贝流士踉跄摔倒在地，果不其然，自相残杀的一幕出自魔鬼之……
等等，这货是谁啊？
纳贝流士惊讶看着罗素：“你是撒旦？”
“现在还不是，但快了……”
罗素从身后摸出羊皮纸契约，指着纳贝流士的落款：“我来处理前任撒旦的烂账，有什么遗言吗？”
撒旦居然也能换人！？
纳贝流士愣了三秒，看到年轻不懂事签下的契约，双目赤红低吼道：“我不服，这是骗局，撒旦欺骗我签下了契约，自始至终我都什么也没得到。”
“没错，你的确什么都没得到，甚至还赔掉了灵魂。”
罗素耸耸肩，同情看着纳贝流士：“但这不是骗局，是反面案例，和魔鬼签订契约，在你心动的那一刻，结局就已经注定。”
“我不服，这是撒旦想要的结局，不是我。”
“不，撒旦无法强迫你签下契约，魔鬼一直在你心中……”
第一千零三十五章 世界要末日了
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罗素打开地狱之门，将羊皮纸契约扔了进去。
纳贝流士的身体不受控制，自行站起走入地狱，剧烈晃动的瞳孔满是恐惧，嘴巴张开却发不出一个音节。
这原本是撒旦的工作，罗素借来契约体验了一把，没别的意思，单纯好奇撒旦的工作是怎样一种方式。
感觉，魔鬼就是放高利贷的，借钱是手段，建立债务关系才是目的！
结束一个剧情，罗素张开背后的三对黑翼，振翅飞上高空，滚滚惊雷闪过，留下一张白光瞬闪的魔鬼笑脸。
刚刚的一幕被很多人看见了，甚至还有人拍摄照片视频上传到网上。
罗素置若未闻，天堂不管，地狱也不管，他就把世界的真相揭露给大众，让所有人都知道神秘的事物一直存在。
民众肯定能接受……
应该是肯定的！
接受不了也得接受，混乱的世界隔三差五就有一次外星人入侵地球，罗素表示他这么做是帮助民众锻炼出一颗大心脏。
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出现什么，群魔乱舞亦或诸神降临，届时承受能力强大的心脏是生活必需品。
……
家中，罗素翻窗而入，发现本该休眠保养的艾琳诺坐在沙发上发呆，双目无神似乎是死机了。
这种情况罗素有经验，小时候家里电视机信号不好，两巴掌抽过去，图像立马清晰起来。
嘭！
果然，他一拳落下，艾琳诺瞬间从懵逼中清醒，捂着冒烟的脑袋趴在地上直哼哼。
“什么情况，你不是坚决不熬夜的吗？”
我不熬夜，是因为睡觉的时候可以换睡衣，否则我一个机器人睡哪门子觉啊！
艾琳诺心头悲愤，抱起沙发上的靠枕，整张脸埋进去继续哼哼。
二十秒钟后，青烟袅袅。
艾琳诺老老实实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接过罗素好心递过来的创口贴，不甘不愿贴在了脑壳上。
“怎么了，大晚上不睡觉是在等我吗？”
绝不！
艾琳诺心头给出正确答案，面色持续无表情：“是这样的，先生。一楼的麦克斯上门来找你，时间是凌晨零点，说是和你约好的。”
“呃……”
罗素傻眼，以为时间循环持续进行，他就浪了一把去找麦克斯的乐子。
现在好了，正人君子人设崩塌，很难洗白了。
或许心灵感应可以洗白，但罗素不想这么做，冒然修改他人记忆，太不礼貌了。
他眉头一挑：“麦克斯怎么说，被我放了鸽子，肯定很伤心吧！”
“没有伤心，但麦克斯非常郁闷。”
艾琳诺决定说出实情：“为了不让先生你的约会泡汤，我变成你的样子，把麦克斯请进屋，准备拖延时间等你回来，然后……”
“然后你把她睡了？”
罗素瞪大眼睛，琢磨着先后关系和人设不符合实际情况，改口道：“然后麦克斯把你睡了，不对，是把‘我’睡了？”
“那倒没有。”
艾琳诺指着t-1000变成的家用游戏机：“我邀请麦克斯打游戏，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她就满脸郁闷离开了。”
“呃……”
罗素眨眨眼：“说实话，你这种禽兽不如的行为，很伤人自尊心。”
……
麦克斯的事情只是一个插曲，罗素第二天准点抵达警局，拒接泰莉的骚扰电话，换了一辆警车直奔曼哈顿高档公寓，带走心灵传输者大卫·莱斯。
几次时间循环，大卫·莱斯肯定等急了，虽然他本人不知道自己重复过了同一天，但罗素知道这货幡然悔悟急于自首，困于时间循环无法成功。
果不其然，情况和罗素预料地基本不差。
当他敲开大卫·莱斯家门，后者立即丢下嘴里的牙刷，声泪俱下坦白自己的罪行，执意要坐上罗素的警车。
罗素拗不过，将迫切想要自首，连睡衣都不肯换的大卫·莱斯带上警车，返回布鲁克林的分局。
局长办公室，罗素重复第一次的眼神，局长听明白事情的原委，感叹罗素运气爆表，一个电话打出去，静等专人来接收大卫·莱斯。
两件案子结束，系统给出提示音，罗素这才发现，上次在时间循环中结案，并没有听到提示音。
案件结束，接下来就是罗素最讨厌的报告时间了，他眼珠一转，朝不远处的同事皮埃尔警官招招手，皮埃尔屁颠屁颠上前，拍着胸脯保证会帮罗素搞定报告。
……
警局办公室，站在走道里就能听到一群警员议论纷纷，全都在讨论昨晚发生在长岛的神秘事件。
外星人已经不香了！
视频和照片在网络疯传，假日酒店出现魔鬼的事情根本瞒不住，虽然现场没有一举恶魔的尸体，但满目疮痍的战斗痕迹做不了假。
美帝政府焦头烂额，组织专人成立特别调查小组，全面负责此事。
具体怎么一个负责法不得而知，估计特别调查小组的组长也非常迷茫，确认是魔鬼所为又能怎样，总不能拿着手枪和证件去地狱抓人吧？
“罗素，你说这个世界是怎么了，前几天外星人降临地球，今天凌晨神话里的魔鬼现身，是不是即将世界末日，所以这群人不打算遮掩了？”
皮埃尔一边敲着键盘写报告，一边动嘴和罗素吹牛打屁。
“何以见得，就因为外星人和魔鬼？”
“也不全是，前两天我看八卦板块，旧金山那边，一群变异猩猩逃出实验室，被堵在金门大桥上，结果加州那边的警方出动直升机都没抓住它们。”
罗素听得脸色古怪，皮埃尔连连摇头，感慨道：“这年头猩猩比人还聪明，网上都说是地球文明进入新旧交替时期，猩猩即将取代人类，成为地球的下一个霸主。”
“键盘上的事儿不能当真，你还是少看为妙。”
罗素不知作何评价，寻思着去一趟加州，在这个混乱的世界，猩猩成功起义的可能性很低，但接触人物或许会带来抽奖。
“我知道，那群猩猩蹦跶不了多久，很快就会被清理干净，然后一群白胡子专家出面解释猩猩变异只是偶然，并非科学实验刻意为之。”
皮埃尔耸耸肩：“很有意思，我觉得人类早晚会把自己折腾死。”
“闭嘴，赶快把报告赶出来，不然你就要加班了。”
“……”
皮埃尔看着屏幕上罗素的报告，隐隐觉得哪里不对，片刻后怒道：“该死，我帮你写报告，你就不打算请我吃个饭，或者带我参加派对，顺便介绍几个妹子给我吗？”
“ok，改天一定。”
罗素顺口丢下一句，想到了什么，好奇道：“你最近再忙什么案子？”
“一个来自韩国的黑帮，我刚接手，线索不足暂且这么定义。”
皮埃尔敲着键盘说道：“凭我的经验，这伙韩国人肯定有问题，但几次查证，他们做的都是正经生意，清白得如同白开水。”
“皮埃尔，世界上没有比水还清的生意！”罗素笑着摇头。
“没错，这伙人肯定有问题，还有最近的纽约也是，帮派之间明争暗斗，不知道他们哪根筋搭错了。”
“谁知道呢……”
罗素微微撇嘴，关于这点他还真知道，前段时间腿抬高组织被他干掉了一半高层，地下世界争权夺利，陷入新一轮的大洗牌。
纽约这边，因为他本人的缘故，相对收敛一些，其他美帝城市，每晚帮派持枪械斗的事情屡见不鲜。
说起来，把腿抬高组织的业务能力真不是吹得，和各国政府之间都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地下世界就像武侠小说里的江湖，官府几乎不过问其中的恩恩怨怨。
报告有皮埃尔完成，罗素打开旁边办公桌上的电脑，忽略有关外星人和魔鬼的报道，寻找变异猩猩的新闻。
接下来几天，如果纽约稍微清静一点，他就去加州看猩猩。
还有冥王星，机会合适要和撒旦小姐姐见一面，上帝堂而皇之将她卖了，这事儿做的很不地道，罗素看不下去，决定实情相告。
如果撒旦揭竿起义，欲要打上天堂，他肯定会在精神上支持一下。
“糟糕，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写报告的皮埃尔一惊一乍，转头看向罗素：“昨晚唐人街有人报警，值夜班的同事赶往现场，什么也没发现，局长让我再去走一趟。”
“多大的事，能比我报告重要？”
“那倒真没有，据说是节日庆祝时舞龙，然后假龙变成了真龙，很多目击者都看到了。”
说到这皮埃尔又叹了口气：“这就是我感慨的缘故，最近总出现稀奇古怪的报案。”
“假龙变真龙……值夜班的同事怎么说？”罗素眼皮一跳，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
“调查结果是节日庆祝时放爆竹把舞龙点燃，然后报案人喝多，将火龙看成了真龙。”
“这是什么破调查结果，一群目击者都喝多了？”
“所以局长让我去核实……”
“我去！”
罗素拿起椅子上的外套，拍拍皮埃尔的肩膀：“你帮我写报告，我帮你去核实案情，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你真好。”
“不约！”
第一千零三十六章 年轻人，身子骨很虚啊
布鲁克林唐人街，罗素开着警车穿过乱糟糟的街道，感觉自己来到了小县城，不管是建筑还是人文都比国内差远了。
看着电线杆子上老中医专职不孕不育的广告，他沉默片刻，假装自己人在纽约。
昨晚的骚乱已经结束，一场闹剧没有人员伤亡，但街头巷尾随处可见彩带纸花，玩过的行人也都在争论昨晚是真龙还是假龙。
据七大姑八大姨的可靠消息，昨夜舞龙变真龙不是因为神仙显灵，而是邪恶的外星人使用激光，让舞龙活了过来。
罗素在街头寻找报案者，不怪昨晚出勤的警员判断所有目击者均为饮酒过度出现幻觉，实在是坊间版本要素太多，且各种吹牛扯淡。
和几名报案者挨个谈心，罗素看到了关于‘龙’的记忆片段。
一条不伦不类的龙，东西结合的产物，六条粗大腿，背生双翅肉翼，面目狰狞可憎且满头犄角，很凶。
还会喷火！
因体型在微胖界属于重量级选手，故而这条肥龙的翅膀纯属摆设，没法在半空中叫得像杀猪一样响亮。
确认昨晚的确出现过神秘事件，罗素继续调查，满脸黑线来到了电线杆上那家中医馆。
木质装潢的地板和墙壁，焚着一缕禅香，古色古香，屋内摆满中医道具，药柜上是繁字体书写的药名。
很奇怪，罗素走入其中，总觉得哪里不对，思索片刻，发现屋里的摆设太刻意了。
仿佛店主生怕别人看得懂，故而摆放了各式各样和中医有关的复杂物件，令人不明觉厉，凸显自己非常专业。
“年轻人，会说中文吗？”
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的老医生走出门帘，晃了晃自己手里的鹅毛扇。
“祖传技能，会很多年了。”感觉怪怪的，罗素忍不住吐槽一句。
“那就好，因为老夫英文水平一般。”
你的中文水平也很一般！
听着老医生集齐众多方言为一体的蹩脚普通话，罗素心头腹诽，感觉自己遇到了骗子。
“请坐。”
老医生请罗素坐下，开门见山道：“茶就不上了，说说看，你来是治疗不孕不育，还是其他疑难杂症？”
罗素摇头：“都不是，我身体很健康，找你是为了……”
“年轻人，不用不好意思，老夫行医多年，这对招子从未看错人。”
老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茶色墨镜，低声道：“如果老夫没看错，你身子骨很虚啊！”
罗素：(?_?)
给你一次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
“别害羞，我们习武之……呸，我们中医讲究望闻问切，就你这样的，老夫一眼便能看穿，房事不是很顺心，没说错吧？”
罗素：
你这厮怎么无端端血口喷人？
“放心，法不传非人，道不传六耳，这里就咱们两个，这病呀……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绝不会传出去。”
老医生捋了捋胡子，一副见多识广的样子：“你这种小年轻老夫见多了，脸皮薄羞于开口可以理解，但有些病趁早医治为妙，否则悔之晚矣。”
罗素：(?益?)
皓首匹夫，苍髯老贼，胆敢在此狺狺狂吠？
“年轻人，听说过龙虎大……咳咳，听说过扁鹊和蔡桓公的故事吗，切不可学蔡桓公讳疾忌医啊！”
老医生语重心长，突然话锋一转：“对了，你收入如何，现金还是刷卡？”
“第一，我身体很好，第二，我不是来看病的……”
说着，罗素掏出自己的警官证：“nypd，有件事找你确认一下。”
“警官，不关我事啊！”
老医生嗖一下跳了起来，撤掉身上的外套，露出里面的长袖马褂：“我是隔壁街武馆的教头，过来帮忙看门，这里的一切我都不知道，尤其是一百美刀一颗的龙虎大力丸，我听都没听说过。”
“……”
罗素默默收起警官证，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一个心灵感应砸下，翻看自己想要的记忆。
昨晚，有两名陌生人闯入医馆，并在此地大打出手，毁掉了几个撑场面的中医道具，还把名贵古董‘雕花木窗’砸了。
老中医不是目击者，罗素按照他的记忆，在筒子楼隔壁找到了真正的目击证人。
疑似凶手的两张脸进入罗素视线范围，一个是烂片之王，还有一个是章鱼博士，都是相当熟悉的面孔。
“别的不说，就凭这两张脸，绝对是某个电影的剧情。”
罗素嘴角勾起，转身离开筒子楼。
三十秒后，他返回医馆，拍下一张富兰克林，买了个新的保温杯，顺便带走二斤枸杞。
没别的意思，天冷了想喝点热茶，枸杞明目护眼，正好一举两得。
“年轻人，你这病枸杞治不好，学武才能强身健体，我给你打八折……咦，人呢？”
老医生握着绿幽幽的钞票，一个健步冲出去，结果转个身的功夫，罗素就在楼道里消失了。
……
章鱼博士不好找，烂片之王就简单多了，罗素将警车开至无人角落，挥手放出丧钟战甲，使用神座之左将其附魔。
烂片之王的脸，罗素在纽约警察总部见过，进入内部通道翻出其档案，让丧钟战甲扫描照片五官轮廓，查询纽约大大小小的监控摄像头。
“话说回来，烂片之王重复出现，他自己不会觉得奇怪吗？”
罗素呢喃一句，在街边买了份地道的炒饭，等待丧钟战甲搜集线索。
炒饭尚未吃饭，丧钟战甲便找到了目标人物。
巴萨泽！
欧洲移民，在纽约经营一家名为‘神秘屋’的古董商店，十年前无故消失，最近重新出现。
因为失踪的时间太久，古董商店被房主收回，现在变成了一家手机专卖店，巴萨泽本人尚无固定居住地。
罗素查看丧钟战甲搜集到的资料，指着和巴萨泽同时出现的青年，寻找关于他的资料。
这次很快，青年名叫戴维，纽约城市大学的学生，成绩优异，是物理系的天才生，手上有两个专利，还拥有学校为其准备的专人实验室。
“又是纽约城市大学……”
罗素眉头一挑，记得因时间循环遇到的泰莉就属于这所大学，区别是泰莉在布鲁克林校区。
两个剧情都和纽约城市大学有直接关系，他决定哪天去串串门，没准还能遇到其他剧情里的主角。
戴维是个生活简单的学生，有书呆子人设，生活基本三点一线，宿舍、教学大楼、实验室。
单手狗一枚！
找不到巴萨泽，罗素决定从戴维入手，电话打至学校，得知戴维请假不在，宿舍里也没人，便驱车直奔其私人实验室。
戴维的研究项目风险太大，学校在远离城区的位置，为其寻找个鸟不拉屎的废弃停车场，位于地下，在城市交通系统修整前，停放回车的城市地铁。
罗素驱车赶至，心灵感应扫过，发现内部有魔力的残留气息，当即眉头一挑，露出饶有兴趣的笑容。
继杀手、外星人、未来人、机器人、变异生物之后，业务繁忙的纽约再添新住户——魔法师。
梆梆梆！
罗素敲响铁门，不过片刻，一脸很傻很天真的戴维便推门打开，疑惑道：“你找谁，如果是乘坐地铁，这里已经废弃了。”
“不，我找你。”
罗素亮出警官证：“戴维同学，关于昨晚布鲁克林唐人街的骚乱，我想找你核实一些具体情况。”
“警，警官，我什么都不知道。”
看到警官证，戴维立即眼神闪躲，话都说不利索了。
“很好，你的表现证明你知道很多。”
罗素说着让戴维面露凄苦的话，将其推开，大步走入实验室，看向魔力来源的方位。
空荡荡的废弃地下停车场经过简易改造，除了堆砌杂物和材料的仓库，最大的一处空地上，架设着电磁线圈等实验仪器。
罗素看向地面的圆形魔法阵图，调侃道：“戴维同学，我去学校找你，被告知你请了长假，怎么，现在不研究科学，转而研究魔法了？”
“这不是魔法，瞎画闹着玩的。”
戴维讪讪一笑，手足无措不知说什么是好，他抹了把头上的冷汗：“警官，怎么称呼？”
“我叫罗素，现在负责调查唐人街的神秘事件。”罗素盯着戴维，在‘神秘事件’上加重语气。
“哈，哈，哈……警官你的名字好耳熟，我好像在哪里听过。”戴维头上的汗更多了，多到擦不完。
“我的名字不重要，关键是你的表现，太可疑了。有目击者称，你昨晚出现在唐人街，身边还有一个用长发和黑色圆顶帽掩盖糟糕发际线的男子，说说看，你们在那干什么？”
罗素试过心灵感应观看戴维的记忆，未曾成功，并非戴维实力出众，这货就是个菜鸡，但他身上有股莫名的力量加持，应该是来自其他法师的手笔。
“这tm都能查到？”戴维目瞪口呆，下意识爆了句粗口。
“小子，不要小看警察。”
罗素冷哼一声：“我还查到和你在一起的男子名叫巴萨泽，失踪十年音讯全无，最近突然出现。”
我屮艸芔茻！
戴维心头粪叉子开会，面对罗素正义的双眼，找不出合理的借口，慌得一批。
第一千零三十七章 信，为什么不信
“戴维，回答我的问题，你和巴萨泽出现在唐人街做什么？和巴萨泽在中医馆爆发冲突的神秘男又是谁？你们两个和舞龙的神秘事件有何关系？”
面对三连问，戴维神色慌张，努力控制表情，知道这时候越是表现慌张就越是显得自己有问题。
可知道归知道，他只是个普通的在校学生，还是书呆子级别，和漂亮女孩说话都眼歪嘴斜，更何况是面对警察的质问。
“警，警官，我和巴萨泽……在中医馆其实是……”
“说！”
戴维汗如雨下，猛然间灵机一动：“是这样的，我身体不好，巴萨泽带我去唐人街找医生看病。”
“身体不好，你确定？”
“当然！”
戴维哼哈秀了几个健美姿势，然后做热狗状，吐出舌头喘个不停。
罗素脸色古怪：“可据我调查，那家中医馆的医生主治不孕不育，尤其擅长治疗男性肾虚。”
“呃……”
“你虚？”
“是，是啊，花丛老手，女朋友一个比一个漂亮，应付完她们我就虚了。”戴维强颜欢笑，为了洗清嫌疑拼命往自己脸上贴金。
“醒醒，你没有女朋友。”
罗素连连摇头：“如果我没看错，你应该是个处男，连女孩子的手都没牵过。”
“f哔k，这你都知道？”
戴维脱口而出，发现说错话，熟练抬起双手：“警官，实不相瞒，就是她们害得我必须去医馆就医。”
“戴维！”
清丽的女声传来，戴维如遭雷击，僵硬转身看向突然出现的漂亮女同学，带着一丝哭腔道：“贝蒂，你怎么来了？”
贝蒂曾和戴维上过同一所小学，后来转校离开，两人在纽约城市大学重逢，勉强算是青梅竹马。
她是戴维暗恋的对象，八岁那年，两人差点牵手成功，成为令人羡慕的小情侣。
“你邀请我来的。”
贝蒂疑惑看了罗素一眼：“戴维，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没有，一点小麻烦，这位警官找我取证，很快就结束了。”
戴维松了口气，暗道一声好险，幸亏贝蒂没听到之前的话，不然他别想脱单了。
贝蒂关心道：“取证？戴维你遇到麻烦了？”
“是这样的。”
罗素看着漂亮的金发妹子，实话实说道：“昨晚在布鲁克林唐人街发生一起案件，刚好戴维同学因常年手冲导致身体被掏空，在附近医馆就医目睹了一切，我来找他询问当时的情况。”
贝蒂：(乛_乛)~~~
戴维：(?﹏?)
“贝蒂！贝蒂你听我解释，不是这样的，我没有……”
戴维伸手欲要解释，结果伸出去的手被贝蒂灵敏躲开，后者一连退后几步，看着戴维的手满怀戒心。
“呃，我突然想起来有件事没办，你先忙，改天电话联系。”
贝蒂尴尬不已，蹭蹭蹭一路小跑离开，走到门前时，朝戴维比了个加油的动作：“戴维，祝你早日康复。”
戴维：_(┐?;?д?)ノ
“不要走啊！”
戴维伸手在空气中一抓，除了绝望，什么也没抓到。
他一脸悲愤看向罗素：“警官，你怎么能在贝蒂面前胡说八道，这让我以后怎么面对她！”
“戴维同学，我可没乱说。”
罗素耸耸肩，无辜道：“都是你说的，我只是原样重述，一点添油加醋都没有。”
“……”
“还有，情况也不是很糟，往好的方面想，现在这种局面你基本淘汰出局，不用纠结怎么去面对她。”
“唔呜呜呜———”
听到罗素的安慰，戴维眼角湿润，忍不住潸然泪下。
罗素拍拍戴维的肩膀，好言相劝道：“好了，你别想太多，比起找个女朋友，当务之急是调理好自己的身体，不然追到女朋友也只能干瞪眼。”
“哇啊啊啊！！”
戴维发出自暴自弃的声音，抬手抹掉脸上的泪水：“警官，你赢了，我不该说谎，唐人街那边的案子的确和我有关系。”
“承认就好，把真相说出来。”
“警官，在说出真相之前，我想先问你一个问题。”
戴维严肃脸，深沉道：“你相信世界上存在魔法师吗？”
“信！”
“我知道你不信……等会儿，你居然相信？”
戴维瞪大眼睛，罗素的回答在他意料之外，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信，为什么不信？我不仅相信魔法师存在，我本人也是一名法师，还很厉害。”
罗素整了下外套，追忆往昔道：“很久很久以前，人们称呼我为至尊法师，此处省略无数秒杀敌人的战斗，因为太无聊，我就卸任做了警察。”
“警官，别挖苦我了，我知道你不信。”
戴维没有当真，继续说道：“我是一个魔法师学徒，巴萨泽是我的导师，十年前，我一不小心放出被巴萨泽封印在魂器里的邪恶法师，导致他在重新封印的过程中，和对方一起关在了魔法道具里。”
“我那时还是个孩子，不知道魂器重要性，也不知道里面还封印着其他邪恶的魔法师，惊慌失措下扔掉了魂器，导致其流落到了唐人街。”
戴维语速连珠，疯狂卖起了队友，将大把情报告诉罗素。
“前段时间，巴萨泽和邪恶法师逃出魔法道具，他找到我，并带着我前往唐人街回收魂器，在那里和同样寻找魂器的邪恶法师战斗，引起了之后的骚乱。”
戴维说完之后，一脸诚恳看着罗素：“警官，我是好人，昨晚救了很多无辜的生命。”
“戴维同学，你是不是好人我不清楚，但你是个不折不扣的坑货，这点我非常确信。”
罗素摸着下巴，评价道：“你导师脾气不错，换成是我被关了十年，逃出魔法道具之后，肯定会把你当场打死。”
“警官，这么说来……你信了？”
“信啊，看到这个魔法阵的时候我就信了。”
罗素跺跺脚，踩着地面上的魔法阵图：“再怎么说，我也是至尊法师，感知魔法阵上残留的魔力还是轻而易举的。”
“好吧，你还是不信。”
戴维捂着脸，突然又是灵机一动，双手握爪开始搓了起来：“警官，虽然我只是个学徒，但巴萨泽教过我一两招魔法，我施展给你看，证明我没说谎。”
“拭目以待！”
“准备好，不要太吃惊。”
戴维深吸一口气，闭上双眼将精力集中在两手中间，因用力过度，憋得脸红脖子粗，全身都在发抖。
大约过了半分钟，他大喝一声，猛地睁开双眼，以龟派气功的造型，双手向前一推。
动作是很帅，但什么都没有。
“噗哧！！”
罗素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迎着戴维羞愤欲死的怒视，收起笑脸严肃起来。
“没关系，我知道你是学徒，再来一次。”
“哼，待会儿有你惊讶的时候。”戴维不服，死要面子撂下一句狠话。
“说实话，我已经很惊讶了。”
罗素目光锁定戴维右手食指上的戒指，银白色，西方恶龙盘踞的造型，一件魔法道具。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戴维虽没有成功释放魔法，但罗素却感知到了这枚戒指的不凡，在戴维集中精神力的时候，戒指和他产生共鸣，一点点修改现实世界。
之所以没有成功，是因为戴维的心念太杂乱，或者说他还缺少锻炼。
“戴维，你手上的戒指是什么？”
“这是施展魔法的道具……”
戴维吧啦吧啦说了起来，罗素听完之后，兴趣大减。
这个世界的魔法师能力有点坑，受限制很大，想要施展魔法必须借助道具，比如戒指、法杖等等。
魔法师的戒指、手杖不是装饰品，它能将人体神经系统里的电能转换到物质世界，将思维投影现实，从而帮助法师释放魔法。
换言之，没了戒指，法师就失去了能力。
……
十分钟后。
罗素坐在椅子上低头玩手机，前方是双手快搓破皮的戴维，这货面目狰狞许久，什么魔法都没施展出来，放个屁的动静都比他大。
“戴维，你的魔法还没准备好吗？”
“快了，再等等，我要搓个大的。”
戴维面如重枣，美若卧槽，感觉快丢死人了。
“话说回来，你打算施展什么魔法？”
“离子炮！”
戴维一脸自豪：“我的导师巴萨泽说了，这招魔法传承千年，简……很难掌握，但我已经入门了。”
“嘛玩意儿？”
罗素愕然放下手机，顺便掏了掏耳朵：“你施展的魔法叫什么，再说一遍，我没听清楚。”
“离子炮啊！”
戴维解释道：“你应该知道的，就像科幻电影里，利用激光把重氢加热到百万度的高温，使之变成等离子态，然后这团带电的粒子发射出去，就这样。”
“等离子态我知道，但是戴维……你的导师教你这招魔法的时候，你就没有疑惑过吗？”
“疑惑什么？”
“这招魔法是谁命名的，传承了千年，难道那时候的魔法师就知道等离子态了？”
“是哦！”
听到罗素的吐槽，戴维目瞪口呆，片刻后给出合理的解释：“或许在未来，人类发明出了时间机器，然后返回千年之前创造了魔法，毕竟科学和魔法基本没差，都是对物质能量的一种运用。”
“戴维，你在干什么？”
铁门再次被推开，金发飘扬的巴萨泽走入，看到罗素后心神大震，快步上前将戴维护在了身后。
“上帝保佑，巴萨泽，你终于回来了。”
戴维松了口气：“这位警官查到了昨晚的事情，要不是我拖延到现在，已经被抓回警局了，你赶快修改他的记忆，不然咱俩可就……”
“闭嘴，你这个笨蛋，他和我们一样是法师！”
第一千零三十八章 777级魔法师
“什么，他也是法师？”
戴维惊讶看着罗素，他从不怀疑巴萨泽的眼光，巴萨泽说是，那就肯定是。
“戴维，就算你无法区分普通人和魔法师，难道他手上的魔法戒指也没看见吗？”
巴萨泽没好气训斥一声，徒弟太傻了，傻到让人心疼。
“戒指……”
戴维闻言看向罗素双手，果然在其手指上看到了一枚戒指。
“无需戒备，我没有恶意，不然在你来之前，你的傻徒弟已经被我干掉了。”罗素摩挲了一下水之戒南雅，这枚戒指的背后，是一个令人伤心的故事。
准确来说，是一个凄婉的爱情故事，男女双方因身份等原因，最终没能走到一起，挺可惜的。
“我知道，戴维的确是个傻瓜。”
巴萨泽点头赞同，而后冷着脸严肃道：“你是谁，来找我，还是来找戴维？”
“巴萨泽，你不用紧张，我来这里是为了调查昨晚唐人街的神秘事件。”
罗素说着亮了下警官证，表明自己的身份。
“你知道我？”
巴萨泽十分诧异，且不说他十年音讯全无，即便自由的时候也在世界各地游荡，少有对外表露身份，应该没人认识他才对。
“戴维告诉我的。”
罗素再次实话实说，重复起戴维之前透露的情报：“我知道你被关了十年，也知道有一个邪恶的法师隐藏在纽约，还知道封印强大巫师的器魂。”
巴萨泽闻言许久无语，转头恶狠狠瞪了眼戴维：“你这个笨蛋，对陌生人说这么多废话干什么？”
“我也没办法，不说他就要抓我，而且，我以为你可以清理他的记忆。”
戴维一脸委屈，猛然间想到了什么，竖起手上的银色戒指：“也不是什么都说了，关于至尊梅林戒指的事，我就没说。”
巴萨泽：“……”
你tm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至尊梅林！那是谁，亚瑟王传说中的魔法师吗？”
罗素眉头一挑，能以‘至尊’为称号，即便和传说故事无关，肯定也是个厉害的法师。
“一个糟老头子而已，不是什么重要人物。”
见罗素名听过‘至尊梅林’的大名，巴萨泽将其定义为野生的魔法师：“既然你也是个法师，那你也应该清楚魔法不能为大众知晓的潜规则，唐人街的骚乱是我刻意为之，为了掩盖魔法存在过的痕迹。”
“巴萨泽，唐人街的事情已经不重要了，我现在想知道至尊梅林是谁，还有戴维手里的戒指……打个商量，能给我看一下吗？”罗素笑着问道。
“你觉得呢！”
巴萨泽眯起双目，抬手将戴维死死护住。
他接受至尊梅林的嘱托，为龙之戒寻找新的主人，戴维被龙之戒选中，就是至尊梅林的继承人，这其中意义重大，人和戒指都不容有失。
“没别的意思，只是看一下，以至尊法师之名，我保证看完就还你。”
“可以，如果你能击败我……”
巴萨泽说着，猛然张开五指向前一挥，空气凝聚成团，化作一枚炮弹呼啸而下。
啪！
罗素脚下不动，反手一巴掌将空气炮弹拍碎，友情提醒道：“巴萨泽法师，我只想看一下戒指，没打算和你战斗。”
巴萨泽没说话，双手握爪置于身侧，搓出一枚电弧环绕的离子炮，急速向罗素所在的位置推去。
噼里啪啦！
在巴萨泽和戴维惊讶的注视下，罗素五指张开接住离子炮，电浆融入其掌心消失不见。
“你很强大！我是巴萨泽·布雷克，777级魔法师。”
巴萨泽微微惊讶后，神色凝重报上姓名，连续破解他两次攻击的法师不是没有，但像罗素这般信手拈来，还真没遇见过几个。
令人心悸的是，罗素刚刚两次出手，他均未感应到魔法的痕迹。
不可思议，明明只有魔法才能对抗魔法！
777级魔法师是什么鬼，称号还是等级？
罗素心头吐槽，嘴上说道：“我是罗素，很久很久以前的至尊法师，保护地球很多年了。”
“抱歉，罗素法师，我从未听过你的功绩。”
巴萨泽皱皱眉：“恕我直言，如果你想用‘至尊’作为自己的法师称号，理应向当年的至尊梅林一样，击败所有竞争对手才能获得这一殊荣。”
“那就算了，太欺负人了。”
“罗素法师，请收回狂妄的言论。”
巴萨泽心下恼怒，罗素的轻蔑态度，侮辱了他敬重有加的至尊梅林。
“可以，如果你能接下我这招的话……”
罗素说着，解开衣扣而后握住手腕微微晃动。
巴萨泽严阵以待，让戴维站到旁边，他双手十指轻点空气，拉扯出一缕缕细密的风刃。
空气凝重，巴萨泽额头冒起一层细汗，和之前一样，他自始至终都未曾在罗素身上感应到魔法的痕迹。
这种感觉非常糟糕，如同面对一柄即将出鞘的利刃，明知对方即将拔剑，却不知剑锋会从何处落下。
等待的几秒钟，让巴萨泽度秒如年，罗素越是轻松写意，他就越是煎熬，心头不可抑制升起了强烈的烦躁不安。
猛然间，巴萨泽瞳眸骤缩，尘封已久的记忆浮现脑海。
上一次，他有如此心绪不宁的时候，是刚刚成为一名魔法学徒，不自量力向自己的导师发出挑战。
视线恍惚，巴萨泽眼前的罗素无限放大，高山仰止不可挑战。
“巴萨泽法师，你的心乱了。”
罗素勾起嘴角，视线掠过巴萨泽放在戴维身上。
他使用心灵感应成功干扰了巴萨泽的情绪，但之前却未能入侵戴维，表明对方手里的戒指的确有其不凡之处。
想……借来研究一下。
“罗素法师，多谢提醒，我已经准备好了。”
巴萨泽调整混乱的呼吸，双目死死盯着罗素的双手，倾尽全力感应魔力波动，做好见招拆招的准备。
场边，戴维深感压抑的氛围，下意识退后两步，躲在墙角后探出脑袋，默默为自己的导师加油。
罗素眼中寒光一闪，缓缓将左手横举，五指握拳猛地收于腹下，而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不可当之无愧于心的手速，用右手从怀里掏出m9，对着一脸懵逼的巴萨泽扣下扳机。
嘭！
巴萨泽应声倒地，眼中写满对世间的质疑，才十年而已，这个世界竟变得如此陌生。
“巴萨泽！！”
戴维惊呼一声，快步跑向巴萨泽，将其扶起后，只觉掌心处一片湿润。
是血！
巴萨泽中弹了，子弹残留内脏，如不尽快医治，怕是要当场升天。
“卑鄙，说好法师之间的战斗，你竟然用枪？”
戴维怒视罗素，情绪激动之下，龙之戒的宝石点亮绿光，他顺势挥出一拳，离子炮直轰罗素面门。
噼里啪啦！
罗素不躲不闪，抬手接住离子炮，对魔法师学徒灌输先进理念：“戴维，所谓战斗就是击倒对方，既然法师之间的战斗可以使用魔法剑，为什么不能用手枪？”
对哦，没人说不行啊！
戴维一时语噎，罗素的话很有道理，他无言以对。
“戴维，闪到旁边去，战斗还没结束呢！”
“可是你……”
“一点小伤，要不了我的命。”
巴萨泽抽抽凉气，抬手张开五指，欲要用法术取出子弹，而后治愈自己的伤口。
嘭！嘭！
两声枪响，巴萨泽两条胳膊无力垂下，biubiu向外飙血，溅了戴维一脸。
“……”
戴维遵从本心，翻了个白眼，直接昏了过去。
巴萨泽双臂中弹，无法抬手自救，一脸绝望看着罗素走向戴维，并取下龙之戒。
罗素将龙之戒套好，微微握拳，肉眼可见的蓝色魔力疯狂灌入其中，在其周身掀起沸腾的魔力狂潮。
一声似有若无的哀鸣响起，龙之戒光芒大盛，盘踞着的银龙化作活物，畏惧看了罗素一眼，迫不及待飞向戴维，重新盘绕在其食指之上。
罗素微微皱眉，戒指一般般，没他想象中那么强大，唯一的珍贵之处在于材料。
绿幽幽的宝石不知是何物，可以强化使用者的精神意志，与其共存形成一个整体，偏转物质世界的干扰。
换言之，这个戒指已经认主了！
没有触发抽奖，罗素暗道一声可惜，戒指对他可有可无，但绿色宝石却是极其珍惜的材料，和海胆水晶一样，属于天材地宝的级别。
可见，梅林和他一样，都是有德者。
“龙之戒选中戴维，这是命运的选择，你不用白费心思了。”
巴萨泽躺在地上，双目微眯锁定戴维，指尖微微一颤，欲要将其传送离开。
啪！
罗素蹲下身，在巴萨泽伤口轻轻一戳，后者立即脸色大变，因剧痛无法维持精力，法术也随之中断。
“罗素法师，放过戴维，他只是一个……”
“闭嘴！”
罗素一巴掌拍下去，圣光火焰燃尽巴萨泽体内的子弹，并使其原地满血复活。
巴萨泽摇晃手臂，一脸不解撑起身，眼神发出无声的询问。
“之前就说了，我拿戒指只是看一看，看完就还给戴维，没想将其占为己有。”罗素冷哼一声，事实胜于雄辩，他说到做到。
“抱歉，是我误会你了。”
巴萨泽嘴角抽抽，真相是什么大家心里都有数，就不点破了。
况且，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好！
第一千零三十九章 法师就该近战
“从古至今，魔法师之间的战争都是不为人知的，至尊梅林掌握着魔法之书，守护人类的命运。”
巴萨泽向罗素讲述起魔法师的历史：“他将魔法之书的秘密告诉给了三名值得信任的法师，我、维罗妮卡以及马克西姆，但马克西姆背叛了至尊梅林，将魔法之书上的秘密透露给了野心勃勃的莫干妮，她抢夺魔法之书，得到了魔法师的禁忌法术。”
“至尊梅林因这场背叛而亡，莫干妮被维罗妮卡自我封印，双双困在了魂器之中。在随后的几百年里，我追逐马克西姆的脚步，成功将其封印，直到我遇到了戴维……”
说到这，巴萨泽忍不住看了眼坑爹的徒弟，戴维讪讪一笑，低头不敢和其对视。
“我遵循至尊梅林的遗嘱，为龙之戒寻找继承者，也就是戴维，结果他走了狗屎运放出马克西姆，使得战争延续至今。”
“原来是这样……”
罗素摸着下巴思考，感觉剧情在哪里见过，他假设至尊梅林等于古一老头，二五仔马克西姆和莫干妮分别是卡西利亚斯和多玛姆，发现将人物代入其中，没有丝毫违和感。
戴维是否是奇异博士不好说，但至尊梅林八成和古一一样，是死是活真没准。
毕竟巴萨泽也说了，至尊梅林是个糟老头子，参考同类型的古一、甘道夫不难发现，这些老妖怪想死真的很难。
想到这，罗素试探问了句：“至尊梅林是怎么死的，电磁脉冲武器还是核武器，或者扛过了核爆结果死于核辐射？”
“都不是。”
巴萨泽面露哀伤，缓缓道：“至尊梅林因马克西姆的背叛，被莫干妮偷袭，死于她的剑下。”
“砍掉了脑袋？”
“肚子上挨了一剑。”
“ok，我懂了！”
罗素心头肯定，实锤至尊梅林和古一、甘道夫一样，是个糟老头子。
戴维不懂就问：“巴萨泽，刚刚你胸口中了一枪都没死，还说只是小伤，那为什么至尊梅林挨了一剑就去世了？”
罗素连连点头，就是这个道理，至尊梅林浸**法殿堂多年，肚子上挨一剑和普通人割阑尾没啥区别。
不，割阑尾都夸张了，用理发更合适。
巴萨泽严肃道：“戴维，这是命运的选择，至尊梅林固然强大，但他终究是个人类，不是无所不能的神明。”
别什么都往命运身上推，分明是糟老头子守护世界心太累，撂挑子跑路了。
罗素心头腹诽，他是过来人，这事儿有经验。
“罗素法师，关于马克西姆，能否邀请你共事，一同抓捕将其重新封印？”
巴萨泽提出组队请求，被罗素当做耳边风，转移话题带了过去。
“说起至尊梅林，我就想到古不列颠的亚瑟王，然后就是湖中仙女和王者之剑，那么问题就来了，亚瑟王是男是女，有一米六吗？”
“……”x2
戴维跟不上罗素的思维跳跃，逻辑混乱陷入斗鸡眼状态。
巴萨泽捋了半晌，开口道：“亚瑟王是男性，人高马大，一头红发和络腮胡子，是标准的凯尔特人……”
“行了，不用说了，给我留点幻想。”
罗素抬手喊停，而后指着桌上的魂器玩偶，外形是被禁止的套娃，每层都可以施展封印。
“我有个不成熟的想法，既然马克西姆一心想要释放魂器中邪恶法师莫干妮，不如我们主动将她放出来，然后当场打死，从源头解决问题。”
“不行！”
巴萨泽断然拒绝，唯恐罗素说到做到，嗖一下抄起魂器塞进怀里：“罗素法师，莫干妮是至尊梅林的一生之敌，她的法力无比强大，我们不能拿整个世界来冒险。”
“不，我觉得现在将她放出来更好。”
“为什么？”
“根据我多年的经验，马克西姆肯定会得到魂器，然后成功释放出莫干妮，届时你被打个半死，拯救世界的重任则会落在戴维身上。”
罗素继续代入【奇异博士】的剧情，编剧翻来覆去也就那三板斧，他已经审美疲劳到快吐了。
巴萨泽跟着罗素的思维，想到要靠戴维来拯救世界，当即打了个哆嗦，干巴巴笑道：“罗素法师，你的想象力真丰富，但释放出莫干妮绝不可能，除非你先过了我这关。”
“你确定？”
“……”
巴萨泽傻眼，他不是很确定。
“好了，不放就不放，我说说而已，你不用紧张。”
“……”
罗素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巴萨泽更紧张了，满脸戒备之色，死死将魂器捂住。
“对了，我还有一个问题，刚才你说至尊梅林被莫干妮一剑捅死，那我是否可以假设，至尊梅林的武器也是一柄长剑？”
“准确来说是两把，至尊梅林酷爱使用一长一短的双剑对敌，有时也会用骑士双手剑。”
巴萨泽不做思考，直接给出了答案。
果然，法师就该近战，属性点全点生命、耐力，技能单手剑、双手剑、暴击、冲锋、旋风斩、破甲，法术什么的贵精不贵多，点个照明术就完事了。
至尊梅林的形象突然就高大了起来，罗素很是费解看向巴萨泽：“有至尊梅林这么好的模板在，为什么你战斗的时候，两个爪子在那瞎挥挥？”
巴萨泽思考片刻，回道：“不一样，至尊梅林使用双手剑对敌，是因为有强大的实力做后盾，我还没到那个级别，近战武器只能作为辅助。”
“巴萨泽法师，你陷入了一个误区。”
罗素觉得有必要纠正一下巴萨泽的错误理念，严肃道：“你搞错了主次关系，不是因为至尊梅林实力强大，才可以使用双手剑碾压敌人，而是因为他使用双手剑碾压敌人，才显得他实力强大。”
“是这样吗？”
戴维对此十分好奇，试想了一下画面，至尊梅林遭遇强敌，抽冷子甩出手里的法杖，在强敌闪躲的瞬间，拔出双手剑一个天崩地裂斩，轻松结束了战斗。
貌似没什么问题！
“罗素法师，你在说笑对吧？”
巴萨泽连连摇头，罗素的话颠覆了他的魔法理念，无论如何他都无法苟同。
“巴萨泽，知道为什么我能轻而易举击败你吗？”
罗素怜悯看着巴萨泽，误入歧途尚且不知，多么悲哀的一个伪法师。
“为什么？”罗素的眼神让巴萨泽十分憋屈，梗着脖子问出声。
“因为我和至尊梅林一样，都有一副强大的身板，我们都把属性点加在了体质上。”
“pardon？”
“抱歉，口误了。”
罗素轻咳一声，缓缓道：“至尊梅林看穿了魔法师的本质，走上了一条正确的道路，所以他才能击败所有人，获得‘至尊’的称号。”
“他的强大不在于他的魔法有多么厉害，而是锻炼出了足以硬抗魔法的好身板，光膀子就能把其他法师抡趴下。”
“有道理，我赞同这个观点。”
戴维连连点头，难怪他之前学魔法的时候总觉得哪里不对，原来是走上了歪路。
“你闭嘴！”
巴萨泽恶狠狠瞪了戴维一眼，而后说道：“罗素法师，你的理论并不现实，没人能通过锻炼，让自己的身体硬抗魔法而不受伤，至尊梅林就……就……”
巴萨泽话到一半愣住，貌似至尊梅林和人干架时，就是迎着狂轰滥炸的魔法，冲到对方面前将其打得哭爹喊娘。
“就怎么样，接着说呀！”罗素好笑看着巴萨泽。
“至尊梅林被剑捅死了，这点可以证明他的**没那么强大。”
巴萨泽找到一锤定音的证据，证明自己的魔法理论没错，脸色好看了不少。
“呵呵呵……”
罗素咧嘴一笑，拔出枪套里的m9，在巴萨泽和戴维连连后退之下，将枪口抵在了脑门上。
“罗素法师，冷静啊！”
巴萨泽小声bb，说着劝告的话，手上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嘭！
一声枪响，罗素取下脑门上变形的子弹，抬手扔在地上。
戴维：(゜ロ゜)
巴萨泽：(；￣︿￣)
“你也看到了，我没有使用魔法，只靠**就扛下了这颗子弹。”
罗素吹了下枪口，将m9收回枪套：“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至尊梅林肯定干过类似的事儿，比如用嘴接住离子炮。”
“你，你怎么知道？”巴萨泽大惊失色。
都在装逼界混呗！
罗素不屑撇撇嘴：“承认吧，我能碾压你，和至尊梅林碾压其他法师是一个道理，你的路走错了。”
“不可能，这里面一定还有其他的原因。”
巴萨泽死不承认，情绪激动道：“我见过的法师里，只有你和至尊梅林会这么干，你们才是异类。”
“呵呵，异类的我们获得了‘至尊’的称号，而你们这些主流法师，都被三拳两脚放倒了。”
“……”
巴萨泽失魂落魄瘫倒在地，他的反驳在现实面前苍白无力，几次想要组织语言都不知说什么是好。
罗素笑着看向戴维，诱惑道：“戴维，我有几招高深的魔法，想学吗？”
戴维十分从心，摇头拒绝：“不想！”
“学成之后，贝蒂会死心塌地爱上你。”
“罗素法师，不，老师，请传授我高深的魔法。”
第一千零四十章 难道这也是你的计划
“戴维，你在胡说些什么？”
魔法师对师承门户极其看重，戴维满不在乎认罗素为老师，让巴萨泽十分恼火，因为戴维已经拜过他为师了。
没错，他先来的！
“巴萨泽，不要生气，你我之间实力悬殊，几乎是一目了然的事情。”
罗素好言出声，充当和事佬：“戴维做出这种选择，说明他是个有上进心的孩子，你作为他的老师，应该替他高兴才对。”
效果一般，巴萨泽更生气了。
“法师的传承至关重要，这是规矩，不能……”
“好了好了，实话告诉你吧！”
罗素主动退一步：“一个老师的称呼而已，我压根就不在意，随便戴维怎么称呼都行，毕竟就他这样的，想拜我为师我还不稀罕呢！”
巴萨泽：“……”
好气啊！
罗素给戴维递了个眼神，拍了拍闷闷不乐巴萨泽：“其实你没必要生气，年轻人嘛，比起力量更渴望乃……咳咳，爱情，我是说爱情。”
“没错，是爱情。”
戴维在旁边拼命点头，在他看来学习魔法和搞科学研究都一样，要是有妹子陪着，他脑残了才去会研究量子引力论，来证明宇宙的大爆炸起源。
“罗素法师，就算你不在意，但规矩就是规矩，我不能让戴维这么胡来，这对你很不尊重。”
巴萨泽纠结片刻，坦白道：“而且，你和至尊梅林属于常规之外的法师，戴维没有你们的天赋，你教了他也学不会。”
“巴萨泽，我觉得我可以！”
渴望爱情的戴维干劲十足，敢于向任何不可能发出挑战。
“很好，戴维，继续保持积极的学习态度，这很重要。”
“那罗素……法师，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学习？”
“现在就可以，带上你的证件去射击俱乐部报名，工作人员会……”
“等等，罗素法师，你先停一下。”
戴维眨巴眨巴眼：“射击俱乐部是什么意思，你的魔法公会吗？”
“不，就是普通的枪械爱好者聚集地，花钱办理会员卡，然后用子弹堆成神枪手。”
罗素语重心长道：“我的枪法就是这么练出来的，过程虽然辛苦，但只要持之以恒，你就会在不断进步中获得成长和快乐。友情提醒，你是初学者，最好先从手枪开始。”
“罗素法师，这就是你高深的魔法？”
巴萨泽笑了，恕他眼拙，原来满大街都是魔法师。
“当然，能击败777级魔法师的招数，难道不是高深的魔法吗？”
“……”
巴萨泽骂骂咧咧退出了聊天群。
“罗素法师，就算我学会了打枪，也不能保证贝蒂会爱上我呀！”
戴维瞪大眼睛，他想要炫酷华丽的特效魔法，不是大众化的枪械武器，枪械是很厉害，但没法让他从人群中脱颖而出，牢牢吸引女孩子们的关注。
“戴维，我不知道龙之戒相中了你那一点，反正我是没看出来你有什么优点。”
罗素苦口婆心道：“我和至尊梅林都属于天生奇葩，适合我们的魔法你学不会，巴萨泽的主流魔法需要熬时间练习。现在强敌环伺，你随时都有生命危险，学习枪械武器肯定比你那时灵时不灵的离子炮靠谱。”
说完这些，罗素留下自己的电话，头也不回转身离开，原地是目瞪口呆的巴萨泽和戴维。
“巴萨泽，你觉得我有必要学习枪械吗？”
“我觉得你有必要看看医生。”
巴萨泽没好气丢下一句话，让戴维继续练习离子炮，危急时刻可以保命。
他原地静坐半晌，片刻后出门离去，打算去武器商店买把左轮防身。
不管罗素是不是在忽悠人，时代的确是变了，之前他的思想有些狭隘，与时俱进才是正理。
“该死，最近的射击俱乐部在哪？”
……
离开戴维的实验室，罗素就近找了个便于观察的咖啡厅，发现巴萨泽匆匆走进武器店，出门后手里多出了一张报名表。
罗素微微摇头，除去至至尊梅林，这个世界的其他法师，哪怕是实力拔尖的巴萨泽，在他眼中都不堪一击。
思想观念太落后！
巴萨泽想到学习枪械增加底牌，却没有想到另一种可能，如果他的死敌马克西姆使用狙击枪偷袭，岂不是一下就能要了他的命。
现代社会，魔法师的境地很尴尬，如果没有改变世界的力量，最好老老实实被世界改变。
“话说回来，哈利·波特为什么不用枪呢？”
罗素吐槽一句，打了个电话给皮埃尔，让他今天加班也得完成报告。
皮埃尔大吐苦水，表示自己手里也有案子，报告的事情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罗素欣然点头，绝对不会有第二次，挂断电话后等待实验室有所动静。
不谈剧情，罗素光是代入反派的角度，就知道马克西姆绝不会善罢甘休，肯定会想方设法夺走魂器。
如果只是巴萨泽一个人，完全可以保护魂器并让马克西姆铩羽而归，但多了一个拖油瓶戴维，他的战斗力就比不上马克西姆了。
猪队友就是这么可怕。
罗素再次代入反派思想，假如他是马克西姆，从戴维身上做文章，抢到魂器的手段有多少就有多少。
“是坑蒙拐骗，还是趁巴萨泽去俱乐部打靶时明抢？”
……
是夜！
神色慌张的戴维被巴萨泽拎上老爷车，两人匆匆赶往曼哈顿，也不知巴萨泽使用了什么魔法，古董名车外形大变，化身动力十足的超跑，呼啸穿行在马路上。
罗素开着警车，不急不缓在后面吊着，手机响起，来者正是戴维。
“罗素法师，不好了。”
“怎么了，师父被妖怪抓走了？”
“不，巴萨泽在我身边，他没被抓，但是贝蒂被马克西姆抓走了，要我用魂器做交换。”
戴维焦急解释，年轻人脑洞大，想到贝蒂年轻漂亮，想到马克西姆被关了十年，再想到陪自己度过单身夜的硬盘，心里慌得一批。
“别激动，这是好事，戴维，你英雄救美的时候到了。”
罗素暗道不出所料，马克西姆绑架贝蒂和他的plan-046不谋而合，继续说道：“告诉我交易的时间和地点，我会以最快的速度赶过去。”
“在曼哈顿区华尔街，纽约证券交易所！”
“ok，记住马克西姆想要魂器就给他，先把人质救下来再说。”罗素挂断电话，寻思着用什么马甲出场，白色还是黑色。
三秒钟后，他决定使用黑色，天堂不承认他的通行证，没理由使用白色帮他们刷声望。
警车远远吊着，半途罗素抽空在街头抓了个抢包犯塞进后排，另一边的超跑以最快速度赶至华尔街，巴萨泽和戴维在约定地点见到了马克西姆。
贝蒂也在，五花大绑拴在椅子上，脑门被马克西姆拿手枪指着。
“？”x2
“巴萨泽，看你惊讶的表情我就知道，你还没有真正接受这个世界。”
巴萨泽错愕的表情令马克西姆十分受用：“这玩意很危险，只需轻轻扣动一下扳机，就能带走一条生命，甚至是我们魔法师的生命。”
“马克西姆，我带来了魂器，按照约定，放开那个女孩。”巴萨泽不愿废话。
“当然可以，但我要先确保自己的安全，把你手上的戒指全部扔过来。”
“你动手吧！”
巴萨泽耸耸肩，戴着戒指顶多贝蒂死掉，脱了戒指，贝蒂、戴维还有他自己都得死，这笔账不难算。
“好吧，我也知道这不可能。”
马克西姆毫不意外，指着巴萨泽旁边的房门：“屋里给你准备了几个小惊喜，进去休息一下，我要和至尊梅林的继承人单独交易。”
“你动手吧！”
巴萨泽依旧干脆利落。
旁边的戴维慌了，小声bb道：“巴萨泽，我知道你在拖延时间，但这太冒险了，我们不能拿贝蒂的生命开玩笑。”
“不，我没有拖延时间，一个女孩的命和全世界比起来，我只能选择后者。”
“巴萨泽，你认真的吗？”
不等戴维开口，马克西姆便拿枪顶了下贝蒂的脑袋，后者十分配合发出呜呜的哽咽声。
“该死，为什么我是个好人？”
巴萨泽恼怒一声，抬脚踹开旁边的房门，大步走进了魔法陷阱之中。
没了巴萨泽，以戴维的智商根本不是马克西姆的对手，两人交换人质，戴维得到了心爱的妹子，马克西姆则得到了渴望已久的魂器。
“祝你好运，小子。”马克西姆摩挲魂器，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噗哧！
戴维腹部剧痛，僵硬低头，视线中是面无表情的贝蒂手握匕首。
他呼吸困难，嘴角冒出带着泡沫的鲜血，歪头倒在地上。
“盲目的爱和信任……”
马克西姆摇头上前，取下龙之戒，确认是真品后扬长而去。
这时，旁边的大门推开，巴萨泽叹了口气，抬手帮贝蒂恢复神智，而后施展魔法治疗戴维的伤势。
“巴萨泽，你一直都在？”
戴维揽住昏过去的贝蒂，险死还生心有余悸。
“一些小陷阱还难不倒我，索性趁着这次机会，让你感受一下魔法师之间的战斗，一个疏忽大意就会断送小命。”
“可是魂器被马克西姆夺走了，难道这也是你的计划？”
戴维不解，说好要保护世界的呢！
“莫干妮被封印在魂器最中心一层，至尊梅林亲手创造的封印法器，没那么容易打开，我在魂器上做了标记，时间足够我将其夺回来。”
巴萨泽不慌不忙解释，一切都在他计划之内，区区马克西姆，不论斗志还是斗勇，都不是他的对手。
嗡嗡嗡！！
高空上，火焰旋涡凭空出现，巨大的火红色五芒星弥漫出邪恶压抑的不祥气息。
戴维傻眼看向窗外：“巴萨泽，这也在你的计划之中吗？”
“……”
第一千零四十一章 不急，有啥好急的
证券交易所广场，绿地小喷泉汩汩向外冒着流水，在其中央圆形石阶位置，站立着一身中世纪装扮的马克西姆。
这是一个相当点背的魔法师，千年之前，他学业有成游历天下，被至尊梅林的强大实力折服。
物理折服！
惨败之下，他选择留在至尊梅林身边效力，并以导师相称，欲要破解至尊梅林强大的秘诀。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马克西姆手段尽出，发现至尊梅林就是个怪物，没人能学会他的魔法。
失去留下的意义，但马克西姆没有离开，因为至尊梅林新收了一位女弟子，名叫维罗妮卡。
维罗妮卡姿容艳丽、长发飘飘，更兼凶神恶煞，是方圆几百里内最漂亮的姑娘。
马克西姆无比痴迷自己的师妹，百般呵护，从不吝啬分享自己的魔法知识，将其养成一名优秀的魔法师，然后……
他悲剧了！
青梅竹马不敌天降之物，比他更高大更帅气，还有一头飘逸秀发的巴萨泽出现了。
马克西姆悲催看着把自己迷得神魂颠倒的师妹，被巴萨泽迷得神魂颠倒，还tm花前月下互诉衷肠，心都碎了。
明明是他先来的，明明他连手都没摸过。
马克西姆因妒生恨，师妹没了，他留下来的理由也就没了，想起自己追求强大力量的初心，主动投靠至尊梅林的死敌，邪恶女巫莫干妮。
莫干妮是一位实力强大的魔法师，或许比不上至尊梅林，但也远超其他法师一大截。
马克西姆找到莫干妮，两人一拍即合，马克西姆帮助莫干妮得到魔法之书上的禁咒，莫干妮承诺统治世界后，和马克西姆共享权力和知识，并让师妹维罗妮卡爱上他。
再之后，就是一段狗血的封印剧情，恩恩怨怨留到以后再解决！
维罗妮卡自我封印，拖着莫干妮进入魂器套娃，至尊梅林嗝屁，巴萨泽拿着龙之戒，一边寻找继承人，一边追逐马克西姆的踪迹。
倒霉的马克西姆在几百年前被巴萨泽堵门，封入魂器套娃和莫干妮做了邻居，侥幸逃脱没有十分钟，又被巴萨泽拽进了另一个封印容器。
坐牢五百年，放风十分钟，他看到套娃就小肚子直抽抽。
“我讨厌这玩意儿！”
马克西姆将魂器至于地面，拿出包括龙之戒在内的三枚魔法戒指，套上自己的权杖。
杖尖对准魂器，他嘴中轻声低语，一连串繁琐的咒语过后，三枚戒指的力量融入权杖，全力施为之下，解开了魂器上的封印。
至尊梅林创造的魂器封印，世间能解开的魔法师不多，很不巧，他就是其中之一。
魂器玩偶表面的女子图像淡化，一团黑烟升起，黑色的腐烂污泥井喷般顶破魂器。
马克西姆倒退两步，片刻后面露追思，只因黑色泥水汇拢成人形，变成了他日思夜想的维罗妮卡。
如果罗素在这，肯定会发现，马克西姆的女神和他没差，维罗妮卡来自西西里岛。
维罗妮卡双手平举，袖袍中窜出十余条毒蛇，深吸一口曼哈顿糟糕的空气，紧皱眉头睁开眼。
“马克西姆，现在是什么年代，我被封印了多久？”
马克西姆望着维罗妮卡的脸，喃喃出声：“一千两百多年了，我们在一个名为美帝的联邦国……”
“收起你的眼神，我现在是莫干妮，不是维罗妮卡。”
莫干妮轻蔑摇头：“别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等我完成‘唤灵’禁咒，便会离开维罗妮卡的身躯。”
马克西姆点点头，躬身站至一旁。
莫干妮双手高举，两团火焰脱手，凌空化作长蛇飞舞。
在一连串跳大神或是仪式的手舞足蹈之后，火焰长蛇飞快扩张，直冲天际首尾相衔。
巨大的火焰五芒星笼罩曼哈顿上空，炙热火光灼灼，红芒映染了大半夜色，引得民众争相观看。
在警局尚未有所行动的时候，两架电视台的直升机飞快抵达现场。
莫干妮没有理会闲杂人等，心无旁骛准备自己的禁咒，随着她的手舞足蹈，火焰五芒星越发炙热夺目。
高温扭曲空气，于上方百米处翻滚起诡异的黑色乌云，雷声轰鸣，红色的闪电不断游走。
“该死，这家伙怎么做到的？”
赶至现场的巴萨泽心头咒骂，马克西姆前脚拿到魂器，后脚便解开封印释放莫干妮，完全超出了他的计划。
看着喷泉石阶上舞蹈的维罗妮卡，巴萨泽神情恍惚，闭目再次睁开，抛去儿女私情变得无比坚定。
“巴萨泽，我来了。”
猫在草丛里的巴萨泽听到身后的声音，心下暗道糟糕，想也不想拔出左轮手枪，直指被莫干妮附身的维罗妮卡……旁边的马克西姆。
嘭！
一声枪响，马克西姆膝盖中了一弹，凄厉惨叫摔进喷泉的浅水池中。
瞄头却打中了腿，巴萨泽暗道手枪一点也不实用，转头怒视戴维：“你这混蛋，过来干什么？”
“我来帮你呀！”戴维委屈出声。
你分明是来坑我的！
巴萨泽气得浑身发抖，戴维没了龙之戒，就是一个普通人，打起来只会让他束手束脚。
莫干妮没让巴萨泽失望，抬手一指点在半空，拉扯一片漆黑的乌云罩住他和戴维。
下一秒，哗啦啦的摩擦声响传出，黑云如瓢泼大雨般洒下毒虫洪流。
毒虫形状千奇百怪，但每一个都有着红色荧光复眼，乌压压一团涌下，细密的爪牙摩擦声直令人头皮发麻。
“戴维，蹲在地上别动。”
巴萨泽眼中精光暴涨，十指飞速划过空气，引燃出一条条火线。
他胸膛鼓起，朝着火线吹出狂风，刹那间，火借风势蔓延成红色漩涡。
黑色洪流和火红色热浪相交，滋滋喳喳爆鸣不断，空气中弥漫起令人作呕的恶臭。
蹲在地上的戴维嗅了两下，当即口吐白沫手脚直抽抽。
我就知道！
巴萨泽心头狂吼，这一刻，恨不得推开至尊梅林的棺材板，拽着他的脊柱骨质问，为什么要选戴维做继承人，这坑货到底哪里好了。
怒归怒，该救还是要救的。
巴萨泽双手舞得密不透风，张口朝半空吹出一团飓风，一道道实体化的锋锐劲风爆发，撕裂空气，纵横交错切割毒虫洪流，将其打乱搅散，争取到了些许喘息的时机。
巴萨泽不做犹豫，蹲下身狠狠一巴掌抽在戴维脸上，从其体内拉出黑色毒液，并留下鲜红的五道指印。
其实这巴掌拍在哪都一样，打屁股也行，但巴萨泽就是想给戴维来一下，不然心里憋得慌。
“巴萨泽，你还能坚持多久，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戴维醒来之后捂住口鼻，急于证明自己可以派上用场，不是拖后腿的猪队友。
“闭嘴！”
巴萨泽双手操控火焰，抵御当空落下的无数毒虫，余光瞥到草丛里毒虫蔓延，挥手洒落一簇簇火花。
炙红色火线环绕成一圈，牢牢护住巴萨泽和戴维，地面上的蛇蚁毒虫只是稍稍靠近，就被瞬间点燃，烧成灰烬。
“戴维，打电话给罗素法师，让他尽快赶来。”
巴萨泽额头冒汗，他可以勉强撑住，保护自己和戴维，但腾不出手去阻止莫干妮。
一旦禁咒完成，莫干妮便可以打开地狱通道，召唤亡灵大军降临世界各地，后果不堪设想。
“好的，这就打电话。”
戴维连连点头，摸出手机拨通罗素的号码，三秒钟后严肃道：“巴萨泽，手机没电了，能把你的借给我吗？”
“借你哔哔哔，我尼玛哔哔哔……”
(╬￣皿￣)σ─═≡※:☆
巴萨泽怒吼一声，因情绪过于激动，突破自身桎梏，连续瞬发离子炮，轰散黑压压的虫群。
电流环绕，劈啪作响，一连串爆豆之声炸耳，黑色虫群被冲击波碾压，化作碎屑四散飞舞。
死去的毒虫只是一部分，莫干妮的魔法足以在任何一块大陆掀起瘟疫过境，黑色洪流源源不断，周边还有更多的毒虫朝巴萨泽和戴维涌去。
黑色洪流暴走，它们如同受到指挥般聚集在一起，扭曲滚动化作一张遮天大手，朝火焰旋涡压了下去。
巴萨泽眼中精光一闪，抬脚踩住又要废话的戴维，右手五指虚握，五枚魔法戒指熠熠生辉。
他仰头大喝一声，右手奋力高举至头顶，周边的火焰旋涡同步。
火势骤然凶猛，化作冲天而起的炙红色钻头，和毒虫大手相碰的瞬间，一举将其击碎，而后带着无边热量，势不可挡杀进黑云之中。
轰！！！
黑红相交，狂风骤起，风暴肆无忌惮横扫而下……
不远处的一栋大楼上，罗素一袭黑袍，迎风而立凹造型。
一开始，他也很着急，但感应到五芒星上空的黑云之后，他就一点也不急了。
黑云之中隐藏着一扇门扉，连接着异空间通道，门后是极其庞大且阴暗的气息。
地狱的气息！
不着急，有啥好急的，再让维罗妮卡跳一会儿。
“巴萨泽这家伙，真沉得住气。之前小看他了，居然现在都没打我电话，够傲气，是个爷们儿！”
第一千零四十二章 来一场法师之间的公平决斗
狂风大作，火焰接住飓风形成滔天之势，一举将笼罩的阴云撕碎。
零散的火星飞溅，莫干妮的魔法被破除之后，遍地毒虫残骸烟消云散，空气中的毒瘴也随之冰消瓦解。
巴萨泽手搓离子炮，强光奔袭，奋力推向施法中的莫干妮。
说是施法，其实就是跳大神，时而逆时针甩头，时而五体投地，偶尔还会劈个叉，肢体动作要多浮夸就有多浮夸。
离子炮在脱手的瞬间，直击莫干妮胸腹，后者置若未闻，由马克西姆举起法杖为其挡下攻击。
“巴萨泽，收回之前的话，你没有我想象中那么不知变通，已经接受了这个新奇的世界。”
马克西姆的枪伤已经治愈完毕，痛意残留在脸上，让他的笑容略显狰狞。
“当然，我可没一直被关在监狱里。”
巴萨泽嘲讽一声，左手前推打出一记空气炮，同时右手伸入怀中，摸出自己的左轮手枪。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马克西姆也做出了同样的选择，法杖尖端的宝石光芒一闪，冲击波扫向巴萨泽，另一只手摸出了怀里的手枪。
两人眼中寒芒闪过，瞄准对方的脑袋扣下扳机，俱都深信自己能先一步了结对方。
嘭！嘭！
“啊啊啊————”
枪声响起，两声惨叫。
马克西姆抱着膝盖摔进喷泉浅水池，戴维抱着膝盖扑倒在草丛，叫得像杀猪一样响亮。
每次瞄头都打中腿，这枪准心肯定有问题！
巴萨泽嘴角抽抽，冷哼一声不屑道：“马克西姆，当你和我对枪的时候，结果就已经注定了。”
“你这混蛋……”
马克西姆心头悲愤，一前一后两枪都击中腿部，只能说明巴萨泽枪法精准，几乎指哪打哪，可偏偏这两枪都没瞄准他要害部位。
不管巴萨泽是出于同情，还是为了在维罗妮卡面前保持绅士风度，都让马克西姆无比憋屈，这是赤果果的侮辱。
“巴萨泽，我中枪了，快来救我。”
“巴萨泽！？”
“……”
巴萨泽无视戴维，压下心头波澜，颤巍巍举枪瞄准莫干妮的脑袋。
莫干妮霸占了维罗妮卡的身体，杀死莫干妮等同于杀死维罗妮卡，亲手杀死自己的爱人，这是一个无比煎熬的选择，巴萨泽闭上眼睛，颤巍巍扣下扳机。
嘭！
“啊啊啊！！！”
喷泉浅水池中，马克西姆膝盖又中一枪，而且还是同一条腿。
“……”
巴萨泽囧着脸扔掉左轮，果然魔法师使用枪械有些为难人，他五指虚握，在半空拉扯出漩涡气团，奋力挥舞化作实质化风刃，铺天盖地朝莫干妮压下。
叮叮当当！
空气中涟漪不断，风刃撞上无形墙壁，后方的莫干妮面露不屑。这个世界上，除了至尊梅林，其余所有法师加起来她都不怕，何况至尊梅林死了一千多年。
“巴萨泽，你已经没有机会了，受死吧！”
马克西姆满身水渍站起，腿上伤势治愈，举枪朝巴萨泽连续扣下扳机。
巴萨泽提前准备好风墙防御，双手平举伸开，待枪声停止才发现，身前没有一颗子弹。
全都打偏了！
“啊啊啊————”
也不是都打偏了，戴维两条腿血呼啦差，陷入‘疼—昏—疼—醒’的无限循环。
“……”x2
马克西姆默默扔掉手枪，严肃脸道：“巴萨泽，碍事的家伙已经清理干净，来一场法师之间的公平决斗吧！”
“正有此意。”
以防自己百发百中，指哪都打腿的枪法被拆穿，巴萨泽决定给马克西姆留点面子，余光瞥到水池中的魂器玩偶，计上心头，想出了双杀的好办法。
“这可不行……”
马克西姆横移一步，挡住巴萨泽的视线，凌空摄起魂器，掌心燃起蓝色火焰将其焚化变形。
突然间，连续三发离子炮突至，马克西姆举起法杖格挡，心头暗暗叫糟。
他中计了。
在马克西姆格挡的间隙里，巴萨泽身躯卷起狂风，加速冲向莫干妮，双手十指上的戒指光芒大盛。
三枚魔法戒指骤然爆发而后熄灭光芒，巴萨泽双手撕开无形屏障，破开莫干妮守护自身的结界，成功杀至其面前。
一记怀中抱妹杀，巴萨泽双手环抱莫干妮，看着熟悉的心爱面庞，他双手死死扣紧，口中念念有词。
双手上剩余的魔法戒指一一点亮，禁锢莫干妮无法传送离开，准备自爆拉着其同归于尽。
莫干妮一死，就再没人能使用‘唤灵’的禁咒魔法，至于马克西姆，巴萨泽相信罗素的枪法肯定能轻易将其搞定。
而他本人，能和维罗妮卡同时死去，也算兑现了当初花前月下的诺言，没有遗憾了。
什么，戴维还是个魔法学徒，需要名师指点？
去tmd名师，谁爱上谁上，他是带不动了。
“巴萨泽，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愚不可及。”
听到怀中的满是嘲弄意味的女声，巴萨泽身躯一震，不可置信看着维罗妮卡面容身形大变，从凹凸有致的大美女，变成土肥圆的马克西姆。
空气扭曲泛起波浪，莫干妮立身于巴萨泽身后，指尖微微勾起一束闪耀的电弧。
镜面魔法！
巴萨泽急忙松开双手，停下戒指里急速压缩的魔力，吃了马克西姆迎面一发离子炮，人在半空又被闪电链劈成爆炸头，落地后刚好五分熟。
“莫干妮，你刚对我使用……”
马克西姆脸色难看，莫干妮对他使用镜面魔法，险些害得他被巴萨泽同归于尽，想到两人目前还是合作关系，僵硬转移话题：“魔法还要多久？你也看到了，这个世界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必须抓紧时间。”
“已经完成了！”
莫干妮双手高举，一脸陶醉之色，地狱大门已经开启，只要她召唤亡灵大军，并投放至世界各地，便能轻易掌控整个世界，让所有人成为她的奴隶。
“不好意思，我能插个嘴吗？”
“谁在那里？”
莫干妮转身大喝，看到从阴影中走出的罗素，心头微微一颤。
如此之近的距离，她居然没有一点察觉，足见对方实力不在她之下。
不过，已经来不及了，不管是敌是友，禁咒都已不可逆转。
“你是谁？”
马克西姆皱眉看向罗素，黑雾遮面，两点猩红光芒比作眼睛，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们打开了地狱之门，却问我是谁，这个笑话很有意思。”
罗素走过巴萨泽和戴维，脚下伸出两条扭曲的黑色大手，握住两人面门将其提至半空，而后指尖点了两下，将重伤的两人从死亡线拖了回来。
“你是……”
戴维懵逼看着罗素，三秒钟后眼前一亮，惊呼道：“我知道了，你是……”
咔嚓！
不知是哪块骨头碎了，戴维手脚抽搐没了动静。
巴萨泽默默看着这一切，朝罗素微微点头，挣脱黑色大手，挥手卷起狂风将戴维远远送走。
“我来帮你。”
“别碍事，我去会会那位大月……我是说邪恶女魔法师莫干妮。”罗素上下审视莫干妮，大致明白了为何至尊梅林一直没有将其杀死。
“她不是莫干妮，准确来说，是莫干妮占据了维罗妮卡的身体。”
巴萨泽友情提醒一句：“还有，维罗妮卡是我的……用现在的话来说，相当于女朋友，你明白吗？”
“我明白，干掉你，维罗妮卡就是单身，然后我就能追求她了。”
巴萨泽：“……”
“你在此处站着别动，剩下的交给我来处理。”
“不行，禁咒已经完成，必须尽快杀死莫干妮，否则世界大乱……”
“禽兽，连自己的女朋友都杀，我看错你了。”
罗素身躯不动，脚下升起一只大手，一巴掌抽飞巴萨泽，而后大步朝莫干妮走去。
嗡嗡嗡！！
两发离子炮袭来，自有黑色大手挡下，罗素看着拦路的马克西姆，轻蔑道：“杂鱼闪开，我要和你家老大单挑。”
“我不是杂鱼，她也不是我老大。”
马克西姆冷冷回应，看了眼躺在地上直哼哼的巴萨泽，语气更冷了：“顺便补充一句，他不是维罗妮卡的爱人，我才是。”
“原来如此，我误会了巴萨泽，真正要干掉的人是你才对。”
罗素暗暗点头，脚下飞出毒蛇般游动的黑色大手，猛地朝马克西姆抓了过去。
“雕虫小技！”
马克西姆抬手撑开风墙，挡下突袭而至的黑色大手，双脚犁地，被巨大的冲击力带得连连后退。
嘭！嘭！嘭！
罗素拔出m9扣下扳机，子弹击中风墙，身陷泥潭般移动缓慢，最后定格在马克西姆身前。
“没用的，在我有所准备的情况下，枪械无法伤害到我。”
“意思是没有准备的情况下，就能杀死你了？”
罗素无语吐槽，最讨厌这种傻乎乎的反派，害得他智商碾压，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马克西姆一时语噎，正要说些什么，突然视线中黑暗浓雾狂舞，数之不尽的蝙蝠化作洪流冲来，一瞬之间破开风墙，裹挟着他远远飞上高空。
嘭！
马克西姆摔在路边轿车上，进气少出气多，重伤濒死。
“就剩你了，邪恶法师莫干妮。”
“神神秘秘的家伙，你究竟是谁？”
莫干妮凝重看向罗素，直觉告诉她，答案非常重要。
第一千零四十三章 公主你醒啦，我是白马王子
“这话应该我来问才对，你打开地狱之门，召唤我降临人间，是准备许愿，还是直接跳过程序献上你的灵魂？”
“你想说什么，你是来自地狱的魔鬼？”
“不像吗？”
罗素抬手看了看，一身黑外加浓郁的黑暗力量，除了没有硫磺味，各方面冒充魔鬼都已绰绰有余。
“不管你是谁，禁咒都已无法逆转，地狱之门开启，你来晚了。”
莫干妮冷声说道，巴萨泽和戴维的表现，表明他们认识罗素，后者绝不是地狱来客。
而且，最重要的是，莫干妮曾经见过自称撒旦的魔鬼，一身红的妖娆女子形象，十足的碧池。
“莫干妮法师，没有什么是绝对的，你认为地狱之门一旦打开便无法关闭，是因为你还没有遇到能关上它的人。”
“比如说你？”
“没错！”
“……”
见罗素万分自信，且之前还轻易击败了马克西姆，莫干妮虽不相信，却也不敢疏忽大意，挥手布下数层防御结界，而后念动咒语，撼动地狱之门缓缓开启。
有效！
轻易便感应到门后的地狱气息，且没有丝毫阻拦和排斥，莫干妮心下大定，对罗素的警惕降低三分，故技重施挥手在其头顶洒落毒虫黑云。
哗啦啦！！
窸窸窣窣的爪牙摩擦声爆鸣，数之不尽的毒虫瀑布般从黑云中倾覆而下，一瞬之间淹没罗素所在的位置。
滚滚洪流泼洒至四面八方，黑色洪流甲壳反光，加上密密麻麻的红色荧光复眼，直让人毛骨悚然。
莫干妮微微皱眉，不相信试探性的攻击能轻易消灭罗素，操控无数毒虫环绕成球，一轮轮切割内部所在的区域。
缓缓地，蛇蚁毒虫盘绕的黑色球体疯狂膨胀，突然如捅破的气球炸开，黑色毒虫溅射周边，尚未落地便被黑焰焚烧成飞灰。
罗素立身黑暗之中，脚下流淌污泥，一条条黑色手臂在其身边扭曲，如同一颗黑洞吸引光线使其无法逃离。
黑焰势不可挡，焚尽毒虫一路向上，烧灭虫群洪流，一举将整片黑云点燃。
“夜魔飞袭！”
罗素抬头望天，面部黑烟缭绕，无数黑影从中飞出，吱吱喳喳具象化成红眼蝙蝠。
蝙蝠群落汇聚成一片漆黑的海洋，潮水一般浩浩荡荡，铺天盖地吞噬黑云，半空转折朝莫干妮当头压下。
黑魔法！
莫干妮咬咬牙，心头纳闷巴萨泽从哪找来的帮手，就两人的魔法理念，明显不是一路人。
时代变了！
莫干妮只能这么认为，在她被封印的千年之间，魔法师们已经不在乎所谓的阵营，黑也好白也好，不再像当年一样誓要分个高低对错。
防御结界被蝙蝠群撞击，眨眼的功夫连续碎裂，一只只蝙蝠啃噬魔力，牙尖爪利轻易将其咬成碎片。
莫干妮头皮发麻，不敢坐以待毙，双手撑开一片绿色雾霭，而后联系地狱之中的亡灵，使其降世抵达人间。
一瞬之间，世界各地的古老遗迹上空，诡异的不祥阴云凭空生成，地面拱起土包，节节攀升至直径数十米。
一缕缕黑烟飘荡，化作狰狞的骷髅雾气，而后土包炸开……
什么都没有。
莫干妮愕然看着面前的土包，抬脚重重踏地，脚掌每次落地，便震起一缕黑烟，但无论如何，就是没有一个亡灵出现。
见鬼了！
不对，鬼去哪了？
通道太小，亡灵太多，所以堵在门口了？
莫干妮几次尝试一无所获，周边的蝙蝠群落已经破开所有结界，接触到了绿色毒瘴，以自杀式的冲锋吸食毒气，而后化作一缕黑焰溢散。
数量太多了！
一步乱，步步乱，莫干妮没能召唤出亡灵大军救驾，面对蝙蝠群的袭击，仓促之间只能勉力招架。
一层层结界布下而后破碎，莫干妮在千钧一发之际，险之又险咬破舌尖，张口喷出一团血雾。
吱吱喳喳！！
血雾环绕成数条火蛇，围着莫干妮飞速游走，形成火墙挡下蝙蝠的冲击，并以高温焚烧蝙蝠的翅膀。
忽而，火焰消融，黑光大盛。
莫干妮的笑容凝固在脸上，目所能及之处，她释放出来的魔法火焰被黑焰无情包裹吞没，竟是以其为燃料烧得更加猛烈。
啪！
罗素抬手打了个响指，蝙蝠群半空定格，下一秒铺天盖地压向莫干妮，包裹成一个黑色巨大圆球。
轰隆隆！！！
黑色火焰冲天而起，炎柱撞至火焰五芒星，如飞泄激流散开，以冲击波的形式爆发，向四面八方疯狂扫荡而下。
黑光颠覆红芒，侵蚀魔法阵图将其染得一片漆黑，能量风暴搅乱天象，引得上方黑云颤抖不歇，劈落一道道红色闪电。
片刻后，云淡风轻，曼哈顿上空的空间通道关闭，地狱之门堪堪打开一角便泡影般荡然无存。
地面上，披头散发的莫干妮嘴角流出一道血痕，双目绿芒浮现，额头点亮一枚绿色的五芒星，招来一条流水化作锋利长剑，快步冲至罗素身前。
罗素无视前方的莫干妮，转身看向身后。
莫干妮的提剑冲锋的身影淡化，出现在罗素身后，削铁如泥的剑锋直劈其脖颈而去。
叮！
火花迸射，长剑应声断裂，莫干妮虎口发麻，反震力道从手臂蔓延至全身，人在半空僵硬无法动弹。
罗素嘴角微勾，黑雾缭绕的面孔上咧起红色细线，一柄黑焰大剑在手，对着莫干妮直斩而下。
莫干妮双手招架，十指金铁般爆出一簇火花，被重压而下的黑焰大剑劈得心神恍惚，扑通一声双脚没入地面。
一口热血吐出，她看向罗素的眼神满是惧意，开始相信罗素就是魔鬼。
啪！
罗素一把扣住莫干妮的脖颈，提剑抵在其胸口位置：“离开这具身体，或者和她一起死亡。”
“你保证不会伤害我，我就离开维罗妮卡的身体。”莫干妮咬牙，没有承诺，她待在维罗妮卡体内更安全。
“呵呵呵，魔鬼的承诺你也敢要？”
“……”
莫干妮愣神之际，罗素再次说道：“我不会给你承诺，而且，你也没有资格和我谈条件。”
说着，黑焰大剑直刺而下，穿过莫干妮附身维罗妮卡的心脏，剑锋从背后贯穿而出，隐有几滴鲜血低落在地。
“不！维罗妮卡！！”
一旁，等候已久的巴萨泽傻眼了，眼瞅女神即将香消玉殒，罗素却没收手的意思，哆哆嗦嗦冲上前，想要从罗素手里抢走维罗妮卡进行急救。
四条黑色大手从地面窜出，抓住巴萨泽的四肢，收缩将其禁锢在地面，最后一只大手伸出，捂住了他的嘴巴。
“呜呜呜———”
巴萨泽悲愤瞪大眼睛，饿狼般死死锁定罗素，恨不得和其同归于尽。
“别这么看我，亲手杀死自己的女友太残忍，我是在帮你。”
罗素微微偏头说了一句，而后咧起嘴角看向莫干妮，在其无比震惊之下，黑焰大剑搅动，震碎了维罗妮卡的心脏。
噗！！
热血喷吐出口，莫干妮不敢继续揣测罗素的心思，抽身离开维罗妮卡的身躯，化作白色长烟直飞天空而去。
罗素双目微眯，在半空开启白骨嵌合的地狱之门，挡住莫干妮的去路。
浓郁且熟悉的地狱气息袭来，莫干妮心惊胆颤，原来她真的一直在和魔鬼战斗。
来不及多做思考，白烟雾化，分成数缕逃窜。
突然间，地狱之门内冲出上百条黑色大手，抓住一缕缕细烟，在莫干妮的哀嚎和求饶之下，将其拖入地狱。
在轿车上躺尸的马克西姆也不例外，刚刚自救脱离生命危险，便被一条延伸而来的黑色大手捕捉，拖着脚踝拽进了地狱之门。
白骨大门合拢，罗素看向面前的基本没救的维罗妮卡，缓缓抽出黑焰大剑。
黑色转换白色，黑焰大剑一点点化作圣光长剑，在罗素抽出剑锋的最后一刻，维罗妮卡胸前的伤口自愈完毕，修复的心脏重新跳动。
“呜呜呜————”
地面上趴着的巴萨泽热泪盈眶，对罗素投去无比感激的目光，这条命算是他欠的，以后只要罗素开口，他绝不……
卧槽，你丫干什么呢？
巴萨泽怒目圆睁，看着罗素侧头贴在维罗妮卡胸口，气得脸都绿了。
“奇怪，明明有心跳，为什么就是不醒，难道还要人工呼吸？”
“呜呜呜————”
罗素自言自语，片刻后恍然大悟：“我明白了，就像是毒苹果的诅咒，需要一颗充满爱意的心才能驱除……没办法，救人要紧，这附近没什么人，只能我代劳了。”
“呜呜呜————”
巴萨泽怒目圆睁，视线化刀直刺臭不要脸的某人，悲愤欲绝看着罗素吻了下去。
三秒钟后，罗素扁扁嘴抬头，他牺牲这么大，维罗妮卡却还是昏迷不醒。
“我又懂了，一定是爱意还不够，要多吻几次。”
“呜呜呜————”
不等罗素下嘴，维罗妮卡便轻哼一声，微微皱眉睁开眼，看着朝自己凑过来的恶魔面孔，愣愣不知作何反应。
“白雪公主你醒啦，我是白马王子。”
啪！
一巴掌过后，维罗妮卡捂着手直抽冷气，罗素则挠着脸发出感慨：“果然童话里都是骗人的，这才是白雪公主应有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