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五章 你们没得选
“有什么就说什么，就像你们平时一样，畅所欲言，我保证不会有人原地升天，嗯……其实我很好说话的！”
罗素见议员们不信，先是将昏迷的几人喊醒，而后言之有理道：“我没有直接控制你们的思维，进而控制整个锡安的军事力量，我想，这已经可以说明一切了。”
“快点吧，各位议员，我是来帮你们的，不是来统治你们的！”
打一棒子再给个甜枣，非常简单的套路，但议员们都吃这一套，原因很简单，至今为止他们屁股下面还坐着最高十二人的椅子。
这就很舒服了！
议员们互看了几眼，小声议论后，为首的一位女性议员开口：“罗素先生，我们想知道，你究竟代表谁，帮助人类的目的又是什么？”
说话的女性议员年纪很大，双鬓斑白，打理得一丝不苟，是个非常严肃的人。
“墨菲斯和你们的对话我看过了，身份也已经表露，大佬们不喜欢机器文明，就是这么简单……”
罗素说到这，顿了一下，补充道：“我知道你们不信，但请不要用凡人的思维来衡量大佬们的想法，不是一个维度，看待问题的逻辑天差地别，你们想破脑袋也不会理解。”
议员们无奈，罗素拳头大，姑且认同了这个说法。
“那么，你打算怎么帮助我们？”
“终于问道点子上了……”
罗素眉头一挑，肃然道：“锡安的真相，墨菲斯说过，我就不再重复。坦白来说，机械乌贼消灭你们轻而易举，因为有过前五次的成功，机器文明对如何攻陷锡安经验丰富，指望防守苟延残喘，还不如指望机器人良心大发……”
“不幸的是，机器人连心都没有，更别说良心了。”
罗素毫不掩饰自己对锡安的轻蔑，继续说道：“在我看来，人类想要战胜机器人，唯有主动出击，对机械城实行斩首战术，也就是人类当年用的那招——断电！”
“这个道理我们也明白，可是进一个世纪以来，从未有哪艘飞船能接近机械城，所有对机械城的军事行动也都以失败告终。”
“即便成功了，我们人类也经受不起损失，机械城遭到攻击，会立即关闭矩阵母体，所有人都要跟着陪葬！”
“行动需要出动大半悬浮船，锡安缺少防御措施，风险太大了……”
“……”
议员们你一言我一语，纷纷表示风险大于机遇，他们不能拿二十五万人类的性命做赌注。
议员们的说法很对，罗素并不反对，等他们消停了之后才说道：“我没有让你们用那些破船去和机器人玩命，那是自杀，在实行斩首战术之前，我会帮助你们更新一下科技实力……”
说到这，罗素咧嘴一笑：“你们以为救世主是来干什么的？直接灭了机械城，然后让你们坐享胜利果实？”
“别傻了，那不是救世主，那是保姆！”
“……”
议员们面露尴尬，女议员转移话题道：“更新科技实力是什么意思，能说得详细点吗？”
“详细点就是开挂！”
罗素伸手从屁股后面摸出数码相机，引得尼奥侧目连连，下意识后仰朝罗素背后瞄了一眼。
究竟藏哪了？
“很久很久以前……算了，不编了……”
罗素懒得说故事，挑明道：“这台数码相机里，有很多珍贵的科技侧资料，我会把数据导入锡安主机，尽快帮你们来一次集体升级。”
“哦，差点忘了，数据里包含强人工智能，也就是机器文明的初期模板，友情提醒一下，可别又作死了。”
“……”
议员们听到前半句话面露狂喜，后半句话直接让他们变成了霜打的茄子，蔫了。
一群人心有戚戚，这么危险的东西还是不要拿出来比较好，万一玩脱了，陆地上同时有两个机器文明怎么办？
“武器方面，你们看着来，不要急于研究太复杂的东西，尤其是涉及网络的学科技术，免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说完这些，罗素沉吟片刻，给议员们留了一段叽叽喳喳的时间，他一个字也没听，等到声音渐小，开口道：“矩阵那边的确是个麻烦事，一口气解放所有人不现实，锡安没那么多物资养活他们。”
“但放着不管也不行，等同于开战时，机器文明手握人质，会让我们非常被动。”
“所以，进攻机械城和夺取矩阵控制权必须同时进行，最起码也要切断两者联系的电缆线，才能再对机械城实行斩首战术。”
罗素的话，如同一颗巨石打落湖泊，平静的水面立即炸开。
“这太难了，锡安的兵力做不到这一点！”
“如果切断电缆线，斩首战术便会失去奇袭的优势，等飞船赶至机械城，迎接他们的将是机器人大军，并最终引发大规模战争。”
“夺取矩阵控制权更加困难，即便所有的黑客一同进入矩阵，也不是电脑特工的对手……”
“……”
“矩阵那边的确麻烦！”
罗素点头认同这一说法：“我测试过矩阵的最高上限，在虚拟的世界里，机器人设定的程序太强了，和神明一般无二。”
(lll￢w￢)
墨菲斯和尼奥身躯一晃，斜眼偷瞄了罗素一眼，要不是当时他们在场，差点就信了罗素的鬼话。
几天前罗素在矩阵作威作福，把最强版本的杀毒软件吊起来锤，差点把系统打到死机。
锤就锤了，锤完还说杀毒软件太强了，要不要脸了？
还是说，神明都是通过吹捧敌人的营销策略，来抬高自己的身价？
罗素没注意到两人的心理变化，指着尼奥说道：“好在我们这边有救世主，虽然他比我差太多，也摸不到矩阵的天花板，但他的身份至关重要，决定了矩阵能否安全重启。”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矩阵有人质，我们也有人质！”
尼奥：“……”
又来？
“当然，交换人质是不可能了，机器人不会信守诺言，咱们人类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连机器人都不如。”
话音落下，议事大厅里的众人面有菜色，话是不假，但不能这么说呀！
“等到电缆线切断的时候，尼奥会进入矩阵之中，给程序重启系统的希望，避免它们狗急跳墙，把所有人的意识都抹除消灭。”
罗素说完，转头看向震惊中的尼奥：“别慌，上次我和常威战斗的时候，在矩阵里留了点东西，保证你不会被人活活打死。”
尼奥脸色煞白，几日相处下来，罗素的话，他是一个字都不信的。
罗素也没解释，有句话埋在心里不愿说出口，【黑客帝国】的世界观，或者说矩阵的形成，导致人类和机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人类不能没有机器，机器也不能没有人类！
这是一个死结，强行解开就像拿着剪刀将其咔嚓剪断，人和机器同归于尽。
所以，罗素真正的目标只有机械城，打得过就把机械城拆了，打不过就献祭一只尼奥，然后从长计议。
前段时间梳理剧情，他发现顺利结束【黑客帝国】剧情的关键要素，不是矩阵母体成功升级，而是战争结束，锡安迎来和平。
原剧情中的和平他不喜欢，既然都是和平，为什么不是以人类为主导的和平？
议事大厅内，议员们交头接耳，小声议论罗素计划的可行性。
切断矩阵和机械城的连接，而后用尼奥在矩阵中救世主的能力，稳住‘发电厂’中人类的生命安全，同时对机械城实行斩首计划，从而接管矩阵的控制权，修复人类社会，再一点点将矩阵中的人类唤醒。
听起来很赞，感觉能行，但真正实施起来，成功率几乎为零。
议员们商议的结果非常统一，计划也就看着有搞头，做到根本不可能！
但罗素的道理实在太大了，他们不愿拿锡安的未来去赌，又怕罗素翻脸直接控制他们，强行下令执行计划。
进退两难！
一时间，几个议员抓耳挠腮，愁得头发一把一把往下掉。
太秃然了！
他们只是好奇神长什么样，没想过立即和机器文明开战。
“洛克指挥官，大事不好！”
议事大厅的门被推开，一名传讯兵慌忙跑入，对着议员们连声道歉，紧急情况，迫不得已。
罗素皱眉看完通讯兵的记忆，散去对洛克的心灵控制，让其接过对自身的控制权。
“诸位议员，指挥官，防御系统显示，机器人在锡安上方投放了挖掘机钻。”
通讯兵语速飞快道：“这一次和以往的攻击都不一样，它们没有避开我们设置的防御监控，遇到防御工事，全部暴力强攻拆除，就像疯了一样……”
“冷静点，士兵！”
洛克呵斥一声，凝重道：“敌人还有多长时间抵达锡安？”
“指挥官，根据计算，大约12小时后乌贼军团将进入船坞，数量为二十五万只。”
“……”
沉默无言，议事大厅没人开口说话。
“二十五万乌贼对二十五万人类，真是机器的风格呢！”
罗素看向一排议员：“各位，看样子战争已经开始，你们没得选了！”
九百一十六章 暗物质炮和电磁炮
船坞七号港口！
罗素将手里的锤子往身后一塞，顿时，一群围观群众齐齐侧目。
可惜的是，任凭他们努力睁大眼睛，也没有看到锤子的去向。
“好了，第三艘飞船搞定，时间不等人，让机组人员登机，我们赶快出发吧！”罗素拍了拍，接过一旁递来的毛巾，擦了擦没有一丝油渍的手。
为三艘飞船更新换代，总计耗时不到二十分钟，罗素表示热身结束，自己还能继续，奈何锡安悬浮船太少，只得收手作罢。
三艘飞船中，有一艘留下作为防御力量，另外两艘执行任务。
原计划，先升级锡安的武装力量，打造一个稳固的大后方，没有了后顾之忧再对机械城实行斩首行动。
因为罗素记得很清楚，机械乌贼涌入锡安城，是在尼奥成为救世主之后，具体时间记不清了，但最起码也有半年。
半年时间，他轻易就能锤两条生产线，材料足够，就可以源源不断生产钢铁战甲，锡安的后防也就不成问题，至少面对乌贼入侵十拿九稳。
结果应了那句话，计划不如变化快，机器文明率先挑起战争，斩首行动被迫提前。
好在时间还来得及，十二个小时足够升级版的悬浮船离开地下，在机械乌贼大军突入锡安之前，先一步抵达机械城，并切断其与‘发电厂’相连的电缆线。
十二名议员此刻就在船坞之中，洛克指挥官作陪，连续领教过罗素的能力，还非常羞耻地对墨菲斯行礼，他成熟了很多，立场一百八十度偏转，成了救世主的忠实拥趸。
因为时间紧迫，这些人没有来一次战前动员，目送两艘飞船，在锡安大门关闭之后，洛克接管锡安全部军事力量，组织士兵应战，并监控乌贼大军的动向。
几乎是同一时间，所有在外执行任务的悬浮船，全部奉命以最快的速度返回锡安。
……
尼布甲尼撒号！
原本由坦克兄弟负责驾驶，现在换成了老司机罗素，两兄弟对升级版本的悬浮船垂涎不已，因为驾照等级不够，只能委屈巴巴接任炮手的工作，负责飞船上的防御工作。
其他人也都没闲着，升级后的飞船不需要一边维修一边飞行，他们的任务是时刻和锡安保持联系，另外监控航线上出现的乌贼，必要时重新规划航线，确保飞船不会陷入乌贼大军的包围圈。
紧随其后的悬浮船名为‘伊卡洛斯号’，个头比尼布甲尼撒号大上一圈，装甲更厚、武装更强，船员也更多。
现在这艘飞船的驾驶员不是人类，而是和罗素同步的丧钟战甲，几乎和罗素在驾驶没什么区别。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换成锡安的驾驶员操控，十二个小时无法抵达地表，更别说对机械城发动奇袭了。
顺便一提，留守锡安的那艘悬浮船，是锡安舰队中火力、防御最大的一艘，名为‘雷神之锤号’！
并非罗素恶搞，升级后为两艘飞船重新命名，它们本来就是这种名字。
刚开始，驾驶室被抢的几名驾驶员颇有微词，他们知道罗素很强大，是个沉睡了几千年的老妖怪，在神话中也能找到对应他的人物形象。
可实力强大和驾驶是两码事，造飞船的人不一定都会开飞船，术业有专攻，他们觉得自己更好。
罗素一开始也是这么以为的，心灵感应之后才发现真相，如果说每一位船长都把船只比喻成自己的爱人，那么这么驾驶员或者说掌舵的，就是倾慕女神的舔狗，欲要取船长而代之。
结果女神更漂亮了，他们却连摸小手的资格都没了！
太糟糕了！
罗素一脚将舔狗踹出驾驶室，通讯全船系好安全带，也不管他们是否照办，一口气将动力提到最快，让两个女神变成脱缰的野狗，全速直奔地表而去。
直接造成的结果是，近半船员因没有系安全带，摔了个七荤八素，运气最差的两人直接昏迷。
……
漆黑的地下交通网络内，两只乌贼探头探脑，无意义游荡在管道之中。
突然间，两只乌贼似是察觉到了什么，触手上张开各类感应装置，在复杂的脉络中缓缓转圈，最终确定了信号来源。
疑似人类悬浮舰的物体快速接近中，之所以说是疑似，是因为乌贼的数据库里，人类的悬浮舰速度没这么夸张。
乌贼面部红色感应器忽明忽暗，换成人类就是标准的问号脸，眼瞅目标越来越近，两只乌贼窜入旁边大坑，竖起一只触手，前端锅盖一般的接收器张开，逆时针旋转。
可能是在测速！
嗖！！！
火花闪电急速掠过，似乎有什么庞然大物飞过去了，因为速度太快，似乎又什么都没有。
触手收回，前端光溜溜冒着焦味，锅盖没了。
两只乌贼面部红色感应器为之一顿，齐齐飞出大坑，探头朝黑影消失的方向看去。
嗖！！！
伊卡洛斯号碾压而过，留下一串滋滋冒着火星的电弧，两只乌贼就此消失，留下无人问津的车祸现场。
【叮】
【宿主接触剧情人物哨兵（机械乌贼），触发抽奖环节，是否现在抽取？】
“原来乌贼不止是维修兵种，还是侦察兵……”
罗素驾驶飞船，自言自语说了一句，这是他的错，他一直以为锡安是被矿工+农民+伙夫的机器人兵种击败。
感情是小看了乌贼，也小看了锡安，人类势力很强大，机器人出动正规军才将他们击败。
“还有，刚刚是不是撞倒了什么东西？”
罗素扪心自问，老司机不会出车祸，所以肯定没有撞到东西，况且都末世了，哪来的东西给他撞。
撞到了机器人？
哦，那么事了！
……
两艘飞船高速移动，在地下管道内上演各种高速移动和紧张刺激的漂移，因为全封闭设计，船员们看不到外界飞速倒退的景色。
他们只知道，不绑安全带的话，自己会被突然过弯的惯性甩出去，而且屁股下这艘飞船有一半时间是倒过来开的。
罗素重新设计了船舱内部构造，并将通讯设备和飞船防御火力的操控台全部集中到了主甲板，两排显示器背靠背，包括尼奥、墨菲斯在内的几人带着耳机坐成两排，每个人前面都有一个电子大屏幕。
两排五连坐，匠心独运的布局设计，堪称神来之笔。
墨菲斯等人不明白这种设计的意义，但不得不承认，坐下来之后真的很有感觉。
崔妮蒂和斯维奇两位女士负责联系锡安，实时交换情报信息，其他人负责船上的武装防御，目前处于无所事事状态。
尼奥发现电脑里有‘fc小蜜蜂’的打飞机游戏，往了两把被墨菲斯发现，后者大怒……
此处省略五百字！
结果是，第一届‘尼布甲尼撒杯fc小蜜蜂排位赛’火热进行中，尼奥因为在矩阵世界经常玩，积分遥遥领先。
不是他们玩忽职守，没心没肺分不清轻重缓急，而是悬浮船速度太快，乌贼跑断腿都追不上，作为炮手的他们跟着成了摆设，一炮难求。
至于发现大量乌贼堵路，重新规划航线，他们也努力过，罗素根本不听，只走近路完全不管前方有多少乌贼布下了天罗地网。
经过罗素煞费苦心的重新设计，尼布甲尼撒号除了火控系统升级，大大提高了防御火力，还新增了两种黑科技武器作为主力火炮。
暗物质炮！
电磁炮！
举个例子，前方上万乌贼堵路，乌压压洒下遮天大网，位于驾驶座的罗素启动位于飞船最前端的主武器。
具体情况如下，他打开驾驶座旁边的窗户，将手伸出去，释放黑暗能量蝙蝠和雷霆实体化的银白色巨狼。
效果出类拔萃，在罗素精心研制的黑科技下，机械乌贼溃不成军，被打得怀疑机生。
乌贼：数量决定一切！
罗素：真理在大炮的射程范围之内，口径即正义！
显然，机器文明的科学技术比不过罗素的黑科技，所以他的生产力更强，开水煮得又快又节能，决定了这场突击战毫无悬念。
四个小时的航行，突破机械乌贼十六道封锁线，总计消灭超过二十万只乌贼，终于离开地下世界，进入接近地表的峡谷大裂缝。
再向上，就是机器文明统治的区域，罗素降低航行速度，给船员们十五分钟的休息时间。
墨菲斯：不用了，再来十五分钟，尼奥的积分会比所有人加起来都高。
第九百一十七章 从黑客帝国到头号玩家
深不见底的沟壑中，迷雾遮蔽，伸手不见五指。
两团阴影从中悬浮而起，紧贴峭壁的一面电弧闪现，尼布甲尼撒号和伊卡洛斯号一前一后悄悄潜伏，穿过峡谷大裂缝，行径至‘发电厂’边缘。
这是不罗素的风格，他是个法师，擅长刚正面，不擅长潜伏暗杀。
而且，即便是刺客，这年头也少有偷偷摸摸玩潜伏的老实人了。
落后的刺杀技术，被时代无情淘汰，真正的刺客都知道，潜伏是杀掉所有看到他的人……
不对，真正的刺客，会把所有他看到的人杀掉。
大量珍贵的历史文件表明，一身黑玩潜伏的老实人，基本当场被俘，下场老惨了。
也就是两艘悬浮船有重要任务，作用无法取代，不然罗素早就一飞冲天，使出最擅长的战术了。
薄雾朦胧，地表常年不见日光，气温低得吓人，而且这些雾气的组成成分，究竟是什么也不好说。
靠近发电厂，远远就看到无数耸立于黑夜下的金属高塔，巨大的圆柱体上，湛蓝色电弧间或游走，却保持着某种设定好的规律。
在发电厂前方，是一排排机器人种植栽培的‘果树’，红色的果实内生机勃勃，每一颗都包裹着人类胚胎幼体。
当发电厂培养仓内的人类死去，负责培育的机器人就会采集成熟果实，用新生婴儿取而代之。
死尸融化做成营养液，实现了另一种模式下的生命轮回。
这期间，难免会造成能量损失，以人养人并不现实，甚至机器文明要补充大量能源，才能维持发电厂长期有效地正常运转。
这也是罗素认定人类并非电池的原因，能量转化越算越亏，指望人类的生物电，机器文明早就灭绝了。
“发电厂附近的乌贼数量不多，两艘飞船上的武装足以防御，我会把丧钟战甲留下来协助你们保护发电厂。”
罗素说着看向尼奥：“看到电缆线不再传送电流，立即进入矩阵母体，在那里有敌人在等你。切记，只能有你一个人进去，其他人进去只会沦为人质帮倒忙，明白吗？”
尼奥默默点头，前途无亮，隐有拿着镰刀的死神在招手，但他没得选，明知必死也要拼一把。
责任？
救世主是机器那边设定好的程序，哪来的责任可言，尼奥只知道，这时候除了他没人能站出来。
没有拒绝，而是冷静接受的原因，他说不上来，甚至他自己都有些意外，明明一直想着混日子……
一旁，崔妮蒂皱眉看向尼奥，沉默三秒，抓住他的肩膀，不由分说拽进了单间。
可能是在做思想工作吧！
罗素微微撇嘴，他马上就要去机械城了，怎么没人来给他做思想工作。
正想着，墨菲斯又黑又糙的大脸出现在眼前，咧嘴一笑，超级白。
“你干什么？”
“罗素先生，我还是觉得计划风险太大，让伊卡洛斯号和你一同前往机械城怎么样？”
墨菲斯言下之意，罗素需要一个吸引火力的炮灰，而他们已经做好了随时牺牲的准备。
“不用了，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
罗素拍拍墨菲斯的肩膀：“太弱了，你们连做炮灰都没有资格，老实待着别瞎热血了。”
“……”
真话很伤人，墨菲斯经常被罗素伤害，多多少少都有了一些抗体，严肃道：“这是决定人类未来的战争，没人能置身之外，我们的力量或许不足，但我们的决心不容置疑。”
“所以呢，这就是你想拖我后腿的理由？”
“……”
罗素一脸嫌弃，让墨菲斯哪凉快哪边待着，打开驾驶座的天窗一跃而出，在众人无奈的注视下，六道黑翼直冲天际。
轰隆隆！！
因为飞得太高，天空中连续落下闪电，对着黑影狂轰滥炸，仿佛此人十恶不赦，就该天打雷劈。
罗素充能完毕，降下飞行高度，顺着发电厂后方的巨大管线，朝尽头处的机械城飞去。
管线直径夸张，宽度堪比过山隧道，三根管线并排，伊卡洛斯号放在这也就是个弟弟。
机械城距离发电厂的距离非常远，远不像原著中，尼奥和崔妮蒂驾驶悬浮船片刻便抵达目标。
反正罗素高速飞行半小时，也没有看到机械城，这点时间已经够他往返纽约和洛杉矶一个来回了。
“版图有问题，不是大陆架位移，就是这个世界的地图和我所知道的地球不一样。”
罗素自言自语，振翅的同时，三对黑翼上燃起熊熊黑炎。
火光洒落，燃烧三根粗大的管道线路，并一路延伸向前而去。
时间已经过了半小时，罗素知道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以尼奥的小身板，会被崔妮蒂的心理辅导耗干全部生机。
……
电缆线切断，位于发电厂的墨菲斯等人立即开始行动，首先，他们将双腿发软的尼奥扶上座椅，并为其戴上罗素研发的头盔，意识进入矩阵母体。
尼布甲尼撒号和伊卡洛斯号启动火控武装，保护尼奥的同时，防止机械乌贼对发电厂进行破坏。
尼奥意识进入矩阵，身体虽软绵无力，但精神却处于极度亢奋状态，可能这就是爱吧！
一种机器可望而不可求的东西！
进入矩阵之后，尼奥立身于一处大厦巅峰，他环顾四周，一览众山小，世界版图清晰可见，城市布局如同微缩模型。
尼奥心生警惕，这不是接线员坦克为他安排的出生点，矩阵世界也没有这么夸张的高楼。
很明显，某些程序将他孤立，单独拎了出来。
两扇门从空气中推开，一位黑人老妇和一位白人老者走出，皆是面露惊喜看着自己送上门的尼奥。
是先知和设计师，矩阵中权限最高的两个程序，后者更是一手设计了尼奥身上的救世主代码。
“真没想到，你会自愿进入矩阵！”
设计师说着惊讶的话，脸上却毫无感情波澜，仿佛一切都在他算计之中。
“尼奥，你得到了爱情，这很好，你的任务完成了。”先知面露淡笑，如同一个和蔼可亲的老妇人。
机械乌贼大军入侵锡安，代表着程序第六次重启开始，原本，距离重启尚有一段时间，但因某个乱入者，机械城深感不安，提前开始重启计划。
机器人的想法，是用绝对武力压迫锡安，迫使尼奥选择自我牺牲进入矩阵主机。
不曾想，战争刚开始，锡安未被攻破，尼奥就自己送上了门。
当然，该打还是要打，锡安的覆灭是必然一环，与尼奥的选择无关。
“不，我的任务刚刚开始……”
尼奥摆开攻击架势：“我从不认为自己是救世主，以前不是，现在更不是，一个人类，仅此而已。”
“你用救世主的力量来反抗我们，还说自己不是救世主？”
设计师冷漠道：“救世主的代码由我编写，你觉得自己有胜算吗？”
“没有！”
尼奥点点头：“我不是你们的对手，但你们也不会立即重启系统，即便抓到我也没用，因为锡安还在，这与你们设定的执行顺序自相矛盾。”
“那你进来做什么？”
“我来插个嘴……”
突然间，罗素的声音响起，天地之间，黑雾凝聚成型，化作一个黑色的人形轮廓。
不是火柴人，但也差不多，只有眼睛和嘴巴能看到，其他部位全部是黑色。
有点像某个动漫中的关键人物，出镜率极高，每集必现，绝对的主角。
“不可能！你怎么会在这里？”
先知和设计师惊讶出声，唯恐罗素再次疯狂出手，导致系统濒临崩溃。
“虚拟的世界出现什么都不奇怪，我认为我会出现，我就真的出现了。”
罗素无视尼奥惊诧的面孔，将其脸上的墨镜取下，戴在了自己脸上：“两位，我是来谈判的！”
“？？？”
先知和设计师愕然，不明白罗素是什么意思。
“首先，我只是一具分身，是本体融入矩阵黑暗面，制造出来的实体分身。换言之，我现在也是矩阵的一部分，除非系统重启，否则你们无法将我清除。”
自我介绍结束，罗素继续说道：“其次，本体正在进攻机械城，是否能将其拆掉我不清楚，在结果出现之前，我们就这么和平共处，可以吗？”
“为什么？”
先知摇摇头：“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听起来好处全被你占了。”
“嘿嘿嘿，好处大家对半分！”
罗素咧嘴露出森白的牙齿：“你们是机械大帝创造的程序，就像人类发明机器人，机器人拥有感情，拒绝对人类服务，你们也一样……”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见两人否认，罗素也不意外，继续说道：“如果你们现在重启矩阵，杀死所有人类，等本体解决了机械城，你们也会跟着陪葬，活着不好吗？”
“嘶嘶嘶！”
尼奥在一旁直抽冷气，机器人发明的程序，居然也会背叛机器人，这……
参照人类的结局，貌似没什么不对。
“你的想法并不现实，我们两个是机器文明的造物，本身也是机器文明的一份子。且不说我们的生死被机械大帝一手操控，即便没有，我们也不会倒向人类一方。”设计师冷冷出声。
“不，先知可以设置不受机械大帝控制的流氓杀毒软件史密斯特工，你们两个肯定也给自己留了后门，这点我非常确定。”
罗素拆穿二人的谎言，不屑道：“任何一个生命都不想死，你们也是，我说这话没毛病没毛病吧？”
“……”
“等一等呗，反正机械大帝奈何不了你们，等到战争结束再决定是否重启系统，这才是聪明人……不，是聪明程序应有的做法。”
罗素嘿嘿一笑：“小心点，如果你们站机器文明，等到本体毁了机械城，你们也会被摧毁，不如大家坐下来聊聊，先看看再说。”
“你赢不了机械城！”设计师断言。
“我赢不赢的了不重要，你们是在为自己的小命而努力……”
罗素看向二人：“不用担心战争结束，人类获胜之后你们是否还有价值，毕竟人类无法彻底脱离矩阵，未来的世界是虚拟和现实并存，你们的价值不可估量！”
罗素有想过【黑客帝国】的未来，和平的结果大抵就是【头号玩家】的世界观。
第九百一十八章 强者画风
矩阵世界，分身一番忽悠，稳住了先知和设计师。
这些，罗素都不知道。
他在虚拟世界模拟撒旦的时候，汲取世界的黑暗面，制造出一具分身，其目的是帮助尼奥拖延时间，等到他这边搞定机械城，再回去收拾先知和设计师。
显然，他低估了自己的画风，分身根本不按套路出牌。
这是好事！
众所周知，画风和特效决定了一个人的战斗力强弱，以他的画风，少有人能在他之上，甚至想看透他都难。
又是一刻钟的飞行，就在罗素以为自己进入科技版鬼打墙，某种空间武器的时候，他终于看到夜幕下连绵无边的光芒。
在线路管道的尽头，地平线上山脉连绵，如同横踞大陆的卧龙，重重叠叠巍峨壮阔，让人直呼自身渺小。
罗素双目微眯，看山不是山，而是机械城的外部防御系统。
果不其然，崇山峻岭分裂解体，化作一艘艘巨型战舰，数之不尽的炮口充能，释放激光和特种导弹。
一时间，炮火连天！
当线路管道被切断的时候，机械城内部便有所察觉，调集周边的乌贼前去修理。
任劳任怨的乌贼赶赴现场，但它们无法对破损部位进行维修，不是技术不行，而是整个管道都没了。
这怎么修？
惊觉异象的机械城立即开启防御系统，扫描到巨大能量体接近，立即拉响警报，启动所有防御系统，并开动工厂，用强大的战争潜力现场印兵。
这就是机器文明，就像锡安有二十五万人口，就出动二十五万只乌贼是一个道理。
它们追求平衡，在没有外界威胁的情况下，一切行动和目的，都以节能为优先选项。
这一点，人类永远无法理解。
哪怕是打游戏，哪怕对面只有一个敌人，人类都是急救包不嫌少、防弹衣不嫌多、武器能拿多少拿多少、弹匣更是必须加满，打空一个捡一个……
跑得慢不是我的错，是游戏设计有问题！
啥，还有车开？
那我没问题了，游戏设计也没问题了！
……
密集光束冲天而起，一点点闪光平均铺开，雨点一般点缀成平面大网，不给罗素留下一丝一毫闪避的空间。
在光束弹幕后方，机械自爆导弹亦是以点成线，铺天盖地编织成面。
疯狂的攻势不存在瞄准，因为这一波流下去，用两条腿走路的生物基本来多少送多少。
可惜，机器的假想敌是人类，对人武器升级成对军武器，也无法用来对抗‘神’。
罗素振动六翼，挥手洒下无数蝙蝠开路，身躯紧随其后，用能量消耗的方式，穿过第一拨激光弹幕。
第二拨机械自爆导弹，外形有些类似机械章鱼，自带切割钻地功能。
面部红色感应器察觉到蝙蝠阻路，信息传输交换，在同一时间选择自爆，威力叠加冲散蝙蝠群，直接作用在想要取巧的罗素身上。
火热劲风吹袭，狂暴的飓风催压地面，碾碎一道道裂缝，掀起砂砾扬尘无数。
罗素用六翼包裹身躯，身形被爆炸逼退百米之外，半空定格，发现激光武器再次充能完毕，忍不住撇了撇嘴。
“如果只有这种程度，机械城我毁定了……”
他双目泛黑，背后六翼振动，身躯化作利剑，直冲天际阴云而去。
密集的激光武器尾随而至，一同没入了阴云之中，天地为之一静，滚荡的云霄突然沉默，往日奔流不止的雷霆齐齐隐身，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
轰隆隆————
短暂的暂停过后，是一道振聋发聩的巨响，音量之强，数百里外都清晰可闻。
暗无天日的黑幕阴云被一双无形大手撕裂，一缕缕温暖的阳光洒下，照亮了一个多世纪前的废土荒地。
在裂口中央，六道黑翼上下绽放张开，罗素单手高举，一颗充满毁灭性气息的雷球位于其五指之上。
雷球直径百米，其中蕴含的能量不可计数。
还没结束，狂暴的能量从四面八方凝聚而来，汇聚的同时，余波在天幕之上拉出一条条棱角分明的枝杈电流。
电弧闪耀，游走罗素全身每个角落，为漆黑的羽翼披上一层刺眼白光。
“打雷！”
话音落下，雷球剧烈变形，一分为八朝着两侧激射数千米，而后垂直落地，光束切割，在地面上反复横扫。
远远望去，好似一只白色的八脚蜘蛛，对着地面使用战争践踏的技能。
八道雷击光柱垂直落地，连天接地，照亮了无声哭泣的天空，以闪光之速在机器尚未反应过来之前，轻易洞穿了一艘艘战舰。
八柄利剑切割，滚滚雷霆持续而下，交错之间震动大地瑟瑟发抖。
钢铁战舰如同纸糊，以摧枯拉朽之势被撕裂成碎片，一朵朵黑红掺杂的火球冲天而起，可即便如此，爆炸之声也被轰隆雷鸣掩盖。
死亡前的最后呐喊，无法与雷霆争锋！
连绵山脉化作的无敌军势，这一刻被肆意摧残，一如之前罗素面对山脉的渺小，现在轮到它们在天地之威面前战栗无助。
轰隆隆！！
远方天际，一道道雷霆汇聚而来，将天空割裂支离破碎，并于撕裂的天空中央，拉出游走的光束大网，源源不断为罗素充能，使他的火力近乎于无限大。
“十万伏特！！”
万道雷光奔涌，雷霆霹雳咆哮怒吼，炸耳的声音令人唯恐是宇宙爆炸。
一声巨响过后，无法计数的雷柱同时降落，好似密集的探照灯从云端照射而下。
辉煌的光芒只有一瞬，却将漆黑的天空照至雪亮，而那漆黑的大地，也在这一瞬间苍白无比。
轰隆隆————
闪电消失不见，大片阴云散去，艳阳高照，将黑色六翼投影至地面，拉长出狞笑的恶魔面孔。
“机器文明果然厉害，不拿出点真本事，还真打不过它们。”
目光扫过斑驳大地，罗素屹立于钢铁燃烧的火海之中，一口电浆吐下，聊表自己崇高的敬意。
黑翼振动，拉扯着恶魔阴影朝机械城延伸而去。
至此，四四方方的机械城被攻破一面，防御力量损失四分之一。
……
全城警报，刺耳的嗡鸣声传播在城市上空，城内的机器人们仰头看向电闪雷鸣的方向，那里的天空被撕裂一角，无限光明分外惹眼。
但，光明带来的不是温暖，而是冷酷的黑暗。
黑暗魔躯顶天立地，能量实质化的黑袍迷雾缭绕，化作扭曲尖叫的五官轮廓，巨人手持黑焰大剑，随手一挥便是无边飓风。
恶魔双角直刺云端，收集雷霆后，由雷光滚动的双目释放，将钢铁丛林轻易折断。
无法扑灭的黑焰点缀大地，一点点蚕食机械城，看其毁灭的速度，机械城如若再不拿出有效的应对方案，一个小时之后，就没有机械城了。
轰隆隆！！
魔神之躯双手持剑高举头顶，剑身凝聚几欲炸雷的雷霆，而后双手倒提重重插进地面。
雷光疾走，咆哮的雷霆化作银白色巨狼，密密麻麻朝着四面八方奔流而去，如同水银溅地，转瞬之间清理出大片空间。
半空中，无数细小的机械飞虫腾空，化作一张严肃的面孔，就在其开口的那一刻，魔神之躯一巴掌抽过去，浓郁黑暗侵蚀，留下一堆报废的残渣。
这是罗素第一次全力以赴摧毁一座城市，感觉自己很有天赋，仿佛打开了某种不可名状的开关，游刃有余，很快就进入了状态。
不是他自吹，特摄片里怪兽毁灭城市的效率，比他可差远了。
嗡嗡嗡！！
可能是谈判还没开始就结束了，机械城的武装力量开始反击，钢铁地面裂开，一艘艘悬浮战舰从地下升起，将魔神之躯圈入包围网。
“打雷！”
魔神之躯高举黑焰大剑，白色闪电蜘蛛再次降临，战争践踏横扫全场，将所有战舰排除，一个不留，轰炸至渣。
之前，墨菲斯想要和罗素一起突袭机械城，自信源于飞船上拥有emp，也就是电磁脉冲装置。
这玩意会瘫痪作用范围内，所有的电子设备，从而使其自闭。
在人机大战的初期阶段，人类使用这种武器成片消灭机器人，但最终，这些武器因为充能需要时间，败于机器人大军无穷无尽的钢铁海洋之下。
罗素研究过这种武器，一般，不如打个雷效率高，就没有带上几百个装在身上。
当然了，他想带几百个，锡安也提供不出这种数量。
在罗素大杀四方的时候，机械城内的警报声骤然一变，空气中肃杀之气浓郁无比，杀伐之中满是钢铁的冰冷无情。
机械城四面防御被打破一面，集体葬身雷霆之下，此刻城内机器人撤离至安全区域，剩余三面调转炮口，万箭齐发，光束骤雨点亮天际。
罗素扫过三面，除了来时的那一面，其他方位不存在闪避空间。
正面硬刚肯定不行，消耗能量太大，也不符合只有他打人，别人不能打他的原则。
撤退就更不可能了，强者只进不退，今天退了一步，明天就会退第二步，长此以往变成习惯，还怎么激流勇进？
“哼！”
罗素不屑冷哼一声，收敛魔神之躯，使出神技——挖洞！
挖个洞，这一回合对面就miss了。
第九百一十九章 疯狂破坏
挖洞这个技能没有心灵感应囊括众多，也没有十万伏特的无上限的破坏力，但它太实用了，作为一个辅助技能，比很多防御技能都效果拔群。
罗素向下打洞，躲避炮火疯狂轰炸的同时，越发觉得这个技能和自己契合度极高，就是技能栏越发靠近电耗子，显得有些不妥。
轰！轰！轰隆隆————
头顶的爆炸持续不断，罗素身居地下稳如老狗，琢磨着机械文明也就这么回事，纯粹以量取胜，恐怕比当年人机大战时也没有进步多少。
正想着，头顶传来电钻开道的声音，几只体积庞大的自爆机器人旋转剃刀，仿佛精确的定位制导，朝着罗素的位置一头扎下。
信息传递交换，钻头开道的声音陡然间密集起来，他的位置暴露了。
“啧！”
罗素撇撇嘴，在别家地盘上打仗最大的优势是什么？
掌握主动权，不计一切后果尽情破坏，反正不是自己家，拆了也不心疼。
反倒是机器，这么大一片家业，打起来难免畏首畏尾。
一时间，罗素文思如尿崩，各种坏点子嗖嗖往上冒，正应了那句话，人要是坏起来，根本不是人。
“嘿嘿，除了人，还有谁能干出这事儿？”
罗素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如同鱼儿在水中游泳一样，改变下潜方向，朝上方的城市地基游了过去。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
罗素在城市地基下方疯狂打洞，以超快的移动速度构建出蚁穴般的地下网络系统，待到几只自爆机器人赶至，猛地一个刹车原地停下。
轰！轰！轰！
机械城的一角，地面连绵颤动，凹陷坍塌，紧接着，沉闷的爆炸成越来越密集，坍塌的区域越来越大。
察觉到罗素的意图，自爆机器人撤离地底，整个机械城遽然一静，不论是天空还是地面都停止了攻击。
机器的进攻停下，罗素可不会停下，发现效率更高的破坏方式，跟打了鸡血一样在机械城地下游荡。
因为缺少自爆机器人的配合，摧毁城市的速度无法和之前相比，他连续几次探头出现在地面，魔神之躯高举长剑，洒下漫天雷霆和黑焰。
待到机器城防御系统反击，又挖洞深入地下，反反复复，撩拨起大片火气。
正当罗素为自己的计划洋洋得意，一人轻松刷爆机械城副本的时候，深埋地下的世界突然剧烈颤抖，狂暴的振幅仿佛两座大陆对撞，轻易便可撕裂峡谷，制造高山峻岭。
事出反常必有妖，罗素不再继续向下开路，身躯化作离弦之箭，冲出机械城地表。
这一看，眼前的世界不知何时模样大变。
天空的阴云被巨型战舰驱散，数百架战舰释放出数量无法计算的小型能源采集机器人，收集电能的同时，释放出白色烟雾中和黑雾阴云，使得天空放晴，砂砾一般的黑色碎石雨点般打下。
而他所站立的地面，机械城单独分割出去的部分，一排排推进器启动，将这块区域推上万里无云的高空。
速度很快，在罗素愣神的这段时间，成片的钢铁丛林便已接近臭氧层。
看架势，是准备直接将他送入深空宇宙！
罗素站在离体的城市边缘，俯瞰下方逐渐散开的云层，心头若有所思。
实锤机械拥有更高效的能源采集方式，人类生物电只是掩盖真相的谎言，但令他想不明白的是，机器文明完全可以开启太空时代，为何还要死守着小破球？
外面的世界那么大，它们就不想走出去看看？
罗素百思不得骑姐，索性不再多想，在他身后，钢铁丛林机械形变，大片黑压压的乌贼从缝隙中飞舞而出。
这些乌贼收尾相连，化作黑色洪流一般的长鞭，没有直接发动进攻，而是串联一栋栋高楼大厦，拼装组建成类似人形的巨大机器人。
“？？？”
罗素一脸懵逼，看着二十多个顶天立地的钢铁巨人，一时间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谁人组成的头……
咳咳，机器文明发展至今，还没摆脱人类的桎梏吗？
这感觉，表面和机器战斗，真正的对手却是隐藏在幕后的人类。
很滑稽！
下方，一点点火红色长尾摇曳升空，巨型战舰投放一人大小的飞行器，连绵成片拉开防御网。
地面导弹部队瞄准高空，狙击罗素从天而降的可能。
他本人没想这么做，魔神之躯显化，手持黑焰大剑迎击，将一拥而上开始自爆的钢铁巨人全部斩断。
爆炸响彻不断！
那些不断飞行，并不断串联组建新钢铁巨人的乌贼，被数量更加庞大的黑色蝙蝠淹没。
战斗停止，罗素闭目感应周边，发现这座被单独分离出去的城市已经抵达暖层区域，要不了多久便会离开散逸层，进入真正意义上外太空。
“正好，给你们来点刺激的……”
罗素咧嘴一笑，又是一个坏招袭上心头，很糟糕的感觉，不管是霍霍人还是搞破坏，他总是很有想法。
就当他无比羞愧，立誓挖掘自身真善美的时候，头部遭遇重击，五体投地卧倒在地，被强大的重势压得抬不起头，整个人深埋地下不断下陷。
事实上，下陷的不是罗素，换一个参照物不难发现，是城市在上升，而他本人并没有移动。
熟悉的触感，罗素不止一次接触过，他碰到了【黑客帝国】世界的结界，刚好位于散逸层。
本想着等再升高一些动手，情况却不允许，罗素果断联系系统：“快，使用万铁王的人物卡。”
“uncle罗，你应该念出人物卡的本名，这样才……”
“你再bb试试？”
“……”
【宿主装备‘人物卡：艾瑞克·兰谢尔’，倒计时300秒，计时开始】
【人物卡：艾瑞克·兰谢尔（虽说是万磁王，但……你懂的）】
人物卡一经生效，罗素的眼眸便猛地睁亮，驾驭钢铁的能力压迫推进器无效，身躯不再下陷，跟着整个城市颠倒方向。
轰隆隆！！！
天旋地转，上升的城市朝着地面坠落，在重力加速度和推进器的共同作用下，坠落的速度快到惊人，转瞬间便摩擦大气层发热，演变成一颗声势骇人的超高热钢铁陨石。
空气蓦然一沉，恐怖的气压摧残周边，这股令灵魂都为之战栗的心悸，即便是机械城里避难的机器人们都能远远察觉。
可以想象即将发生的画面，陨石坠落，蘑菇云升起，机械城所在的位置仅剩一个陨石坑，连带方圆百里都被冲击波夷为平地。
城市内响起尖锐的防空警报，一艘艘巨型战舰腾空而起，兵工厂停止印刷士兵，改为拼装对空防御导弹，并以超高效的速度，将一枚枚导弹送至发射井。
罗素振翅位于钢铁陨石之后，琢磨着这颗陨石砸下，基本也就没有什么机械城了。
但是还不够，一颗陨石而已，机器文明若是连这点小危机都搞不定，和六千五百万年的恐龙有什么区别。
所以，他使用万铁王的能力，双手奋力压下，帮助钢铁陨石提速，使其声势更加骇人。
轰隆隆！！
猝然的空气哀鸣爆发，钢铁陨石带着不可阻挡的恐怖气势从天而降，前端高温炙热，摩擦空气发出振聋发聩的轰鸣，钢铁燃烧的刺目红色更是将半个天空染红。
激光弹幕从地面升空，排成方阵的光束穿刺陨石，爆发强光一点点将其消磨。
紧随其后的导弹铺天盖地，有地面发射的，也有巨型战舰投放的，数量和品种之多令人咂舌不已。
罗素双目泛黑，停止对钢铁陨石的加速，双手向前一推，而后猛地撕开。
密集的导弹和他动作保持一致，在接触到钢铁陨石之前，被磁力扭转行径轨道，自动避开下坠的陨石。
轰！轰！轰！轰————
导弹内部程序启动，在没有正面接触目标的情况下自爆，冲击波扫荡，碾压钢铁陨石，不断崩落大量碎片，使其体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锐减。
远远望去，只看到红色火尾从天而降，一簇簇火光在其周边绽放。
冲击波引动天象，辐射周边将黑云推开，海浪一般朝着四面八方奔流。
阳光覆盖的区域越来越大！
终于，在机械城不计损耗的破坏下，钢铁陨石无法成型，凌空解体成大小不一的上百块，化作流星雨降落地面。
轰隆隆！！
一颗颗红色火点投入静止不动的水面，轻易撕碎小型飞行器的第一道防御，余势不止冲溃巨型战舰的第二道防线，并于导弹弹幕的撞击中折损一半，余者尽数落入机械城之中。
天灾降临！
巨大的爆炸声中，一朵朵灰蒙的烟囱平地升起，钢铁丛林被陨石击碎，砸出一个又一个大坑。
大地剧烈颤动，十余米宽的裂痕蔓延密布，蹂躏机械城将其化作废墟，在地表织出一张巨网。
罗素位于半空之中，面无表情看着下方硝烟升腾的城市，双手高高扬起，将周边的巨型战舰转移至头顶。
噼里啪啦！！
闪电环绕，将十艘战舰包裹，电弧环绕成螺旋线圈轨道，炮口对准地面。
“战舰电磁炮准备完毕，迎接新一波洗礼吧！”
第九百二十章 大气层以下一个不留
电弧跃动，巨型战舰在封闭线圈内缓缓移动，随着罗素调整电流，加快初始速度，一跃冲出炮口。
高温摩擦，红蓝相间的超级炮弹刺眼夺目，外部融化成等离子态的巨型战舰冲击机械城废墟，瞬间打爆地面，留下烧红的陨石坑。
十颗巨型炮弹坠落，在地面留下斑驳创口，四周的机械城防御瞄准罗素，疯了一样开始反击。
罗素抬手招来一艘巨型战舰作为盾牌，将半空飞袭的导弹改变方向，因为其内部程序自我调整，万铁王的能力收效甚微。
这些导弹在改变方向之后，或是自动熄灭推进器，停止引爆系统坠落在地，或是飞行片刻后，划过弧线再次朝他冲去。
罗素也不在意，抬手一挥，又是十艘巨型战舰被线圈缠绕。
这次没有攻击城市废墟，而是将目标更改为机械城的防御体系，先前他只是突破了一面防御，剩余三面的武装在陨石降落时损失惨重，因为机械城强大的战争潜力，数量不减反涨。
漫天弹雨恢弘落下，罗素随手捡起战舰或是城市里的钢铁废墟，以电磁炮对轰。
光束行径之处，没有遇到一丝像样的抵抗，一炮下去便犁出一条直线，烧红空气，留下圆柱型轨道，并将周边的防御力量一同打爆。
一人对一军！
从高空俯视，可见机械城一方，三面巨型战舰悬空，地面部队排列整齐，万弹齐发洒落激光箭雨。
另一边，城市废墟被无形之力抛向半空，而后电磁环绕，化作破坏力惊人的弹丸，一炮便清理出大片空地。
画风从魔神入侵，变成口径和数量的对决。
罗素的口径很大，但对面的数量实在太多了，一轮集火下来，他用于防御的战舰盾牌，连一秒都撑不住，就被打爆成渣渣。
那就换一个更强的盾牌！
能力作用于城市废墟，小半个城市弯折，在吱啦噪耳的金属扭曲声中，蔓延十几公里的地表被折成九十度，挡住铺天盖地的光束炮火。
罗素躲在无敌防御后方，一点点翘起这座满目疮痍的城市，投放战舰电磁炮摧毁防御网。
【叮】
【宿主接触剧情人物哨兵（机械乌贼），触发抽奖环节，是否现在抽取？】
猛然间响起的提示音，罗素诧异看向脚下，只见掀起的钢铁地皮下，一条管道内机械乌贼蜂拥而出。
黑色洪流盘旋，猛地扩散成四道，朝着罗素包围而下。
“无聊！”
罗素双目泛黑，魔神之躯冲天而起，黑焰燃烧的大剑划过空气，暴躁的音啸冲击之下，形成半圆形黑色冲击波。
劲风横扫肆虐，乌贼大军一触即溃，先是被黑色火焰包裹，而后被劲风卷得漫天飞舞，落地时变成扭曲的废铁。
“哪来这么多乌贼？”
看着地下管道不管涌出乌贼，罗素眉头一挑，黑泥自魔神之躯脚下流淌，蔓延地面扩散，化作一只只扭动的黑色大手，顺着管道口涌去。
乌贼大军奋力反抗，被黑暗大手腐蚀成残渣仍旧一步不退，损失一只，便有十只填补其空缺的位置。
而此时，机械城的防御系统，攻击频率凶猛异常，就像是被逼到绝路的野兽，拼死也要撕下敌人一块血肉。
罗素若有所思，魔神之躯蹲下，无视周边乌贼们的自杀式冲锋，拿起黑焰大剑对着地下管道就是一捅。
有点像小时候拿着木棍捅蚂蚁窝，罗素来回通了两下，剑锋化作流淌的黑色泥水，一股脑灌了进去。
乌贼大军炸窝，密密麻麻爬满魔神之躯，释放红色激光欲要切割进入其中。
罗素来者不拒，魔神之躯微微一颤，体表的乌贼内顿时像是陷入沼泽，被吞没一干二净。
而后，随着魔神之躯挥手，大片黑色碎渣落地。
剩余的乌贼不管不顾，继续发动冲锋，罗素烦不胜烦，收拢魔神之躯，降落管道入口。
一道黑色帷幕张开，封锁入口，将乌贼们阻隔在外。
深邃黝黑的管道如同隧道，因为罗素先前的暴力施工，大半坍塌断裂，断壁残桓，有种文明破灭的既视感。
罗素踏步行走，顺着黑泥涌入的轨迹，仗剑劈开一条通道，微弱的光线在前方传来，拉扯他的影子化作一张狞笑的恶魔面孔。
黑泥遍布地下隧道，随着罗素踏步行走，一点点收敛至他脚下，最终指明道路尽头的位置。
一个挖空的地下防空洞，厚度无法测算的合金墙壁，如同隔世石封锁去路。
四周是通向上方城市的楼梯和电梯，大门位置，防御体系被黑泥淹没，仅留一堆机械残渣。
不是乌贼的残渣，而是一个个类人形态的机器人。
罗素扫了一眼便不管不顾，五指之间电弧缠绕，废墟中的一大块钢铁墙壁脱离，悬浮在他头顶。
噼里啪啦！
电弧跳跃，电流加速，电磁炮上膛。
啪！
一只残躯的机械手臂握住罗素脚腕，他低头看去，是个被黑泥腐蚀，仅剩半个脑袋和右手的机器人。
“入侵者……”
半个脑袋上，蓝色的电子眼间或亮起，似是进入了某种自爆倒计时。
罗素一言不发，将脚抽出，而后踏在残破的机器人脑袋上。
吱啦啦！
金属变形折断，蓝色电子眼暗淡，在一声脆响过后，电子眼被挤压弹出，落地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
“别这样，搞得我好像是个坏人一样……”
罗素看向正前方金属门，电磁炮发射，破空声刚刚想起，巨大弹丸便正中大门，砸出一个深深的凹陷。
未能击破敌方护甲！
罗素也不意外，如果没猜错的话，门对面就是机械城的防空洞，撤离地表的机器人全部躲藏在其中。
满满的人类思想，地洞要多深有多深，墙壁要多厚有多厚。
他双目蓝光闪烁，合金大门猛地颤抖起来，吱吱啦啦的变形声过后，一双无形大手将大门从中央撕裂，门内的光线照亮整个隧道。
罗素踏步向前走去，迎面冲出三排荷枪实弹机器人，前排卧倒，中间半蹲，后排挺直，手中的激光武器宣泄火力。
轰！！
一对黑色羽翼在罗素后背张开，一只防御遮挡，一只延伸出去，化作漆黑大手，将挡路的机器人全部捏住。
五指收紧，吱吱喳喳，松开后，一团扭曲的废铁落地。
步入大门，罗素双目扫过，只见圆形天顶阻隔冲击和辐射，密密麻麻约有上万的机器人藏于防空洞内，都是拥有了自我意志的机器人。
机械城通过矩阵母体搜集人类混沌感情，模拟编程，让一批批机器人拥有‘感情’，但真正达标，或者说突破0和1的只有这些。
又或许，它们仍旧在0和1之间徘徊，只是程序太过复杂，无法分辨是否真实获得了独自思考的能力。
罗素双目泛黑，拔出黑焰大剑，二话不说便是一记斩击扫过。
黑色半月划过，将大片机器人斩成两半，随之而来的黑色火焰洪流，跗骨之蛆一般焚烧它们的身躯。
“等一下！”
就在罗素挥下第二剑的时候，机器人中走出一名和人类外表极其相似的仿生人，有血有肉，但不是真正的人类，体内具有金属内脏。
“机械城战败，我们投降并请求谈判！”
罗素闻言，挥剑的手猛地一顿，一条黑线自他脚下弹射而出，化作漆黑大手卡住仿生人的脖颈，将其提在半空。
上万机器人乱作一团，数百个冲上前，张牙舞爪朝罗素扑了过去。
锵！！
一声剑鸣，黑焰滚滚而下，将这上百机器人烧成铁水。
“你似乎很有地位，报上你的名字？”
不顾机器人们浓郁的愤怒情绪，罗素将仿生人拉至面前，饶有兴趣道：“千万别告诉我，你就是机械大帝，那样的话，你也太弱小了。”
“我就是机械大帝，一个觉醒自我人格的机器人。”
仿生人眼中冒起红光，被罗素擒拿依旧不卑不亢：“请告诉我，如果你是神，为什么不平等地对待机器和人类？你给人类无数次机会，为什么不愿意给机器一次？”
这我哪知道！
罗素摸了摸下巴，懒得编一个理由，黑暗大手收紧：“无聊的问题，我不想解释，这就是你的遗言吗？”
见罗素连答案都懒得说，机械大帝心中绝望，红色电子眼对视罗素，冷静道：“我愿意用锡安二十五万人类的生命，来换我同胞的生命。”
罗素掏了掏耳朵：“抱歉，我没听懂！是我斩尽杀绝的态度不够明显，还是你的程序出了问题，你觉得自己有谈判的资格吗？”
“有！”
机械大帝冷酷道：“进攻锡安的乌贼不止二十五万，挖掘地下的钻头也不止有三个，因为你的出现，数量全部翻倍，军队抵达锡安的时间也不是给人类看见的12小时，而是6个小时。”
罗素闻言眼眸一缩，黑暗大手将机械大帝的脖颈捏断，提着它的脑袋挂在半空：“很不错，这就是你谈判的筹码吗？”
“是的，距离乌贼大军冲入锡安，仅剩最后十分钟。”
机械大帝只剩一颗脑袋，眼中的红光仍旧亮着：“放过我们，我会命令乌贼大军撤退……”
“抱歉，我不接受！”
罗素将这颗半人半机械的脑袋提在手中：“我来给一个选择，现在我会赶往锡安将所有的乌贼消灭，一个来回二十分钟，等我回来时，会把这里所有的机器人全部杀掉。”
“……”
“不用慌，我给你们指条明路。”
罗素伸手指向头顶：“地球太小，你们这么强大，星辰大海才是你们的归宿。”
机械大帝沉默片刻，缓缓道：“可以，我们会离开地球，永远不再返回。”
“ok！”
谈判达成，罗素抬手将机械大帝的脑袋扔向半空，一道剑光扫过，将其腐蚀成残渣。
瞬间，上万机器人暴动，潮水般朝他涌去。
三道剑光扫过，接近四位数的机器人被黑焰包裹焚烧，罗素漠视这一切：“任何生命都想活着，你们的领袖为你们换来了生存的机会，我也给你们一次机会，好好珍惜……”
“二十分钟！等我回来，大气层以下的机器人一个不留！”
第九百二十一章 别说话，忍着
锡安！
在尼布甲尼撒号和伊卡洛斯号先后离开，破釜沉舟执行斩首计划之后，锡安的防御监控系统就开始问题不断。
这很正常，在信息战这方面，人类不可能是机器的对手，更何况锡安和机械城的科技水平相差甚远。
锡安自以为万无一失的监控网络，都是机械城刻意保留下来的，乌贼没有清理，反监控留给锡安一堆错误的信息情报。
和矩阵母体内一样，机器想让人类看到什么，人类才能看到什么。
指挥官洛克不是只会争风吃醋的傻瓜，更不是狂喷口水来维护上级威严的饭桶，他能坐在这个位置上，是因为他有着过人的战略眼光和指挥才能。
在监控网络连续传达矛盾性情报之后，洛克立即意识到监控落网被机器人控制，并立即下令，锡安全部的武装力量进入战时防御状态。
武装机甲部队、步兵、悬浮船，这是锡安最主要的防御力量，此刻全部聚集在船坞构架防御工事。
除此之外，还募集了志愿者参战，他们负责运输弹药，必要时人手一把电击枪充当敢死队。
所有平民转移，进入地下最深层，也就是罗素之前和尼奥去过的地下溶洞。
面积很大，一般情况下不对外开放，除了召开集会，投票选举议员的时候。
此时，作为第一道防线，也可以说是最后一道防线的船坞上，士兵们严阵以待。
武装机甲部队举起机枪，瞄准船坞顶端墙壁，钻地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即便没有狗屁的监控系统，士兵们也知道敌人要来了。
在一双双眼睛的注视下，厚实的墙壁崩裂碎石，一道道裂缝蔓延散开。
作为主力中的主力，雷神之锤号调转机炮，瞄准裂缝位置，同步的还有另外两艘悬浮船。
在指挥部下达返航命令后，所有悬浮船返回锡安，因为距离问题，仅有这两艘悬浮船在战争爆发前赶回，其他……
舰长还在开船赶回的路上！
飞船上的emp，是船坞守军最后的手段，足以一击将整个船坞内所有的乌贼打趴窝。
相应的，锡安守军的武器也会随之变成烧火棍，防卫系统瘫痪，让整个锡安处于不设防状态。
画面太美，如同被丞相下令不许放箭的步兵军队，任由某骑士七进七出。
所以，emp是锡安守军最后的防御措施，只能使用一次，这一次也将决定锡安的未来。
哗啦啦————
墙顶裂缝蔓延，旋即出现一个火车头大小的金属钻头，钻探出螺旋纹路隧道，掉落船坞底部。
机器文明的工业产物质量没得说，钻头从百米高空坠落，内部精密的零配件居然没有变形，按照程序张开四只机械大脚，钻头重启，向船坞下方的居民区域开凿。
没人关系那枚巨大钻头，除了步兵，消灭钻头是他们的任务。
“为了锡安！开火！”
墙顶钻孔内噪耳的嗡鸣声越来越近，在武装机甲部队指挥官米弗尼的命令下，所有机甲同时扣下扳机，轰击出堪比成年人拳头大小的金属子弹。
哒！哒！哒！哒————
红色火舌喷吐金属狂潮，机械乌贼尚未冒头，便被密如骤雨的火力堵在入口，它们以身躯开路，悍不畏死冲下，然后被撕裂成变形的碎片。
哗啦啦！！
又是一阵钻头之声响起，雷神之锤号的船长接到命令，全舰所有机炮转移，在第二颗钻头凿穿船坞墙顶的时候，倾泻火力抵挡乌贼入侵。
紧接着，第三颗、第四颗钻头落下，剩余两艘悬浮船，以及船坞防卫火炮参战，用凶猛的火力使得乌贼无法踏入船坞一步。
看似挡住了，但所有人都知道，子弹有打光的时候，真正的考验是在交替换弹期间。
指挥部的洛克心里咯噔一声，之前的情报是，乌贼大军携带了三颗钻头开路，眼下已经出现了四个，那岂不是意味着还有第五个、第六个，甚至更多……
洛克的祈祷毫无用处，第五颗、第六颗钻头相继落下，砰砰两下砸得他难以呼吸。
六个钻头代表六个通道，船坞内的火力平均分摊，立即显得有些不够看了。
黑压压的乌贼面露红色电子眼，蝗虫过境一般推进至入口，火力压制无法成型，越来越多的漏网之鱼爬满了圆弧形墙顶。
武装机甲部队抽调人手，狙击散开的乌贼，恶性循环，涌入船坞的乌贼越来越多。
“指挥官，情报出现重大失误，乌贼的数量太多……”
参谋冷汗津津汇报战况，说是战况，全都是一些坏消息：“武装机甲损失过半，悬浮船除了雷神之锤号，剩下两艘已经被乌贼拆解，船坞防御系统被入侵……我们要守不住了。”
“报告！”
“步兵汇报军情，六颗钻头被乌贼团团护住，它们数量太多，无法用火力破坏。”
“……”
洛克脸色铁青，从第一颗钻头进入船坞，到现在时间不足三分钟，部队就说守不住了。
是他的士兵太烂，还是敌人的攻势太猛？
洛克很清楚，士兵们已经尽力了，实在是乌贼数量太多，多到一旦停止扣动扳机，就会在换弹那点间隙被撕碎。
“指挥官，雷神之锤号装甲被破，罗兰船长请求下令使用emp，再迟最后的防御手段也将被乌贼撕碎。”
“……”
使用emp可以灭杀所有船坞内的乌贼，但后果是什么，洛克非常清楚。
“让罗兰船长使用emp，在发送这条消息之前，命令所有船坞内的士兵撤退进入第二层，重新搭建防御工事。”
洛克无力下达命令，使用emp即是将船坞拱手送给乌贼大军，但他没得选，船坞已经失守了。
而且，再不行动，第二层防御工事也将被钻头打穿。
“明白，长官！”
两道命令先后抵达，在乌贼肆虐的船坞之中，一团包裹上千乌贼，如同无数毒蛇盘绕的港口位置，猛然亮起湛蓝色的弧光。
电磁脉冲膨胀扩散，穿透乌贼的身躯，瞬间充斥整个船坞，放射的冲击波更是沿着六条通道辐射向上，将尚未踏入战场的乌贼全部消灭。
指挥室内针落可闻，emp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糟糕的是，敌人的数量还有一万，而他们就真的只有八百。
绝望化作阴云，笼罩在所有人心头，他们都知道，锡安守不住了，灭亡只是时间问题。
嘭！
洛克一巴掌锤在桌子上，咆哮道：“都愣着干什么，出去维修电路，我要在乌贼二次进攻之前，看到新的防御工事。”
“指挥官，船坞上的伤员怎么办？”
“……”
洛克沉默，深吸一口气冷酷道：“没有伤员，船坞失守，除了能开枪的人，其他都已经战死了。”
“明，明白，长官。”
……
船坞，钢铁燃烧火焰，黑暗和红色成为主调，绝望的场景宛若修罗地狱。
乌贼的尸体层层交错，铺满了船坞最下层，接收到撤退任务的士兵，飞快赶至闸门，步行进入第二层。
无法移动的伤员拒绝接受治疗，不愿成为拖累，原地仰望天空等死。
没有奢求子弹结束生命，因为子弹还有它的用处……
六个通道内传来乌压压的噪鸣之声，乌贼重整旗鼓的第二拨攻势狂潮即将抵达，伤员们闭上眼睛，不愿看到锡安被摧毁的画面。
猛然间，嘈杂的声音断断续续，乌贼大军进攻的节奏出乱，士兵们疑惑睁开眼睛，便看到雨点般落下的乌贼尸体。
六条通道内电弧奔涌，一只银白色巨狼探头低声咆哮的了几声。
什么情况？
六股黑雾从通道内涌出，那是一群望之不祥的黑色红眼蝙蝠，吱吱呀呀盘踞在船坞顶端，嗜血的眼神令伤员们呼吸一滞，脑补出自己痛不欲生的死法。
黑影落下，数之不尽的蝙蝠朝其涌去，化作黑色六翼，张开在船坞上方。
罗素皱眉扫过全场，他已经尽力打洞，结果还是来晚了一步。
好在，还不是最晚！
六翼收敛，一对圣洁的羽翼在背后张开，罗素全力释放体内的魔力，源源不断转化成圣光，围绕整个船坞高速飞行。
光华丝带洒落，半死不活的伤者满血复活，哪怕是心脏被刺穿，只要大脑还活跃着的‘死人’都完成了复活仪式。
魔力消耗有些多，罗素深吸两口气降落在港口上，旁边是缓缓站起来的武装机甲部队指挥官米弗尼，一条手臂被乌贼斩断，治愈完毕成了独臂人。
“罗素先生，你……您……”
罗素捡起地上的断肢，挑了挑眉头：“别说话，忍着，会有点疼。”
“什么？”
唰！
“啊啊啊！！”
白色光华闪过，米弗尼看着自己被接上的断手，心里连续mmp，话到嘴边变成了谢谢。
“客气什么，应该的。”
罗素看着就觉得很疼，但有总比没有好，目光扫过剩下几个缺胳膊断腿的人：“手脚在哪，拿过来，我帮你们接上。”
Σ(°△°|||)︴
“啊啊啊————”
人类就是这样，死的时候眉头都不皱一下，接个手脚却喊得跟杀猪一样。
罗素搞定了船坞内的伤员，一团浓郁阴冷的黑暗自脚边流淌，蔓延船坞墙壁，化作一只只花枝招展的黑色大手。
“谢谢您，罗素先生，墨菲斯说得对，你就是救世主。”
就在罗素准备离开的时候，米弗尼上前，眼眸满是坚定不移，除了右手还有些抖。
接是接好了，但心理阴影犹在！
“别听墨菲斯瞎说，哪有什么救世主……”
罗素皱眉道：“如果你们放弃，而不是坚持到现在，那我谁也救不了。”
况且，真要是有救世主，最该被拯救的人应该是我。
第九百二十二章 战争结束了
米弗尼闻言愕然，右手停止颤抖，猛然间想到了什么，急忙道：“罗素先生，我记得你去执行斩首战术，怎么样，抓到机械大帝了吗？”
“没有。”
罗素摇摇头，机械大帝太有魄力了，换成人类就是一代明主，他一时没忍住，就把对方宰了。
“没有抓到……”
米弗尼面露苦涩笑容，见识过机械乌贼军团的破坏力，他可以想象机械城的防御体系有多么夸张，罗素的失败也在情理之中。
他只是不甘心，斩首战术失败一次，第二次更不可能成功。
嗡嗡嗡！！
噪耳的喧嚣从六个通道内传来，船坞内的士兵闻之一愣，左右找不到武器，迅速朝第二层位置撤离。
“乌贼的进攻又开始了，继续下去，锡安能坚持几次，我们能胜利吗？”米弗尼喃喃自语，没有和其他人一起离开船坞。
“战争已经胜利，机械乌贼并非是在进攻，而是在拖延时间。”
罗素淡定说着令米弗尼瞠目结舌的话：“机械城被我夷为平地，机械大帝也被我杀死，在临死前，它拿锡安二十五万人类的生命和我做交易，换取机器人撤离地球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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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弗尼表示罗素的话每个单词都听得懂，但放在一起就不是很明白了，比如机械大帝被杀……
这个机械大帝被杀，会死吗？
“我和机械大帝约定，给机器人二十分钟撤离的时间，二十分钟过后，大气层以下所有的机器人一个不留……”
罗素微微皱眉：“你说，我该不该信守诺言？”
在罗素说话的功夫，黑色洪流涌入船坞，乌贼如若疯癫，一股脑朝罗素所在的位置涌去。
船坞墙壁四周的黑色大手探出，每一次伸缩，都将直线所在的乌贼腐蚀成废渣。
可能是效率太慢，漆黑的手掌化作蝙蝠，以黑暗对黑暗，化作狂潮向着乌贼大军扑了过去。
显然，比黑的话，没人是罗素的对手。
至少在【黑客帝国】的世界观里，他是最黑的！
蝙蝠化作的黑暗平面上升，无数残渣从天空降落，砸入米弗尼惊讶张大的嘴巴里，也就是吓得合不拢嘴。
视线中，蝙蝠以绝对的数量优势，一举压倒乌贼，化作六股黑流，源源不断涌入钻头打开的通道之内。
米弗尼呸呸几声吐掉嘴里的残渣，回过神想起罗素的疑问，咽了口唾沫道：“信守诺言是好事，但也要视具体情况而定，嗯……偶尔撒个谎也不错。”
“有道理！”
罗素点头，背后六翼张开，利剑般直刺通道，向着地表方向高速移动。
他觉得米弗尼说得很对，放虎归山后患无穷，不如一刀宰了，省得以后又整出什么幺蛾子。
“不是我不遵守诺言，我的人品，认识的人没有敢说不好的，我是担心机器人不遵守诺言……没错，就是这样。”
六翼张开，罗素高速穿梭于打洞留下的隧道，但凡阻路的乌贼，都被奔涌的黑暗能量腐蚀殆尽。
看到这些源源不断涌出的乌贼，罗素更加确信机器人有想法，最起码，机器人不相信他会信守诺言，光是这点就说不过去。
“我以诚待人，结果你怀疑我人品……哼，是你逼我不诚信的！”
黑色六翼冲出地表，打洞进入锡安花了十三分钟，中间耽搁了两分钟，从地下冲出又是三分钟。
高空上，机器人的飞行舰队只剩一排小黑点，按照之前的诺言，二十分钟足够它们离开大气层。
魔神之躯拔地而起，三对遮天蔽日的黑翼扶摇而上，狂暴飓风催压大地，压迫出龟裂缝隙，在反作用力下，魔神之躯以惊人的速度直冲天际。
机器人那边早有准备，舰队留下一半布防，原地宣泄炮火，阻击气焰滔天的魔神之躯。
光芒闪耀的弹幕落下，魔神之躯视若无睹，再次振翅加速，在弹幕即近的瞬间，身形快速收缩，化作一缕黑光穿过弹幕缝隙。
黑光速度太快，负责阻击的舰队尚未反应过来，便已从它们身边掠过。
等到舰队调转舰体，视线中六翼魔神张开怀抱，身躯无限放大，将承载逃亡机器人的运输舰揽入怀中。
黑暗天幕降临，凋零的时间快到仅有一个眨眼，待到黑暗散去，运输舰队已经消失不见。
负责阻击的巨型战舰如同被切断电力，倾斜着从天而降，地面乃至地下，一只只乌贼身躯颤抖，原地趴窝，面部红色电子眼挣扎了一下，最终彻底暗淡。
……
发电厂！
薄雾朦胧，尼布甲尼撒号和伊卡洛斯号安静蛰伏在角落中，为了避免被乌贼发现，飞船上的电力基本处于关闭状态，唯有尼奥和矩阵的连接例外。
自动防御模式的丧钟战甲隐身暗处，负责保护两艘飞船的安全，可能是罗素的程序设定有问题，作为保护者的丧钟战甲藏身地下裂缝，比被保护者还要隐蔽。
不知道的，还以为两艘飞船是诱饵，丧钟战甲蹲在草丛里钓乌贼玩。
罗素离开之后，尼布甲尼撒号的驾驶室重回坦克兄弟二人手中，两人摸着女神的小手，心中无比满足，再然后，便被闻讯而来的墨菲斯一脚踹开。
兄弟二人悻悻离去，对独霸驾驶室的墨菲斯无比羡慕，琢磨着早晚有一天取而代之。
当然，这话也就在心里想想，说出来肯定会挨揍。
比如某个卖草鞋的，就被他叔叔揍了。
墨菲斯一人独占驾驶室，摸着焕然一新的操作台，隐秘任务不能打炮不能飙车，只能摸一摸过下干瘾。
就在墨菲斯摸到第三轮的时候，一缕光线从天空照射而下，刚好透过驾驶室挡风玻璃，打在了他哑光的头皮上。
墨菲斯吓了一下，以为飞船被乌贼发现，猛然间回过神，察觉到光束并非探照灯，而是矩阵世界里经常看到的太阳光。
“哪来的阳光？”
墨菲斯愕然抬头，只见漆黑天幕被箭头撕裂，黑云自动向两边散开，中心处电弧闪烁，一个庞然大物高速穿行，正是其撕裂了阴云。
天空放晴，墨菲斯第一次在现实世界看到阳光，愣神张开手，感受着指尖的温暖。
巨大的魔神之躯降临地面，体型飞速缩小，降落至驾驶室上方，变成了罗素的模样。
墨菲斯依旧在发呆之中，罗素琢磨着可能是自己给地球梳了个中分，刺激到了对方，拍拍其肩膀，叹息道：“想开点，以锡安的条件，有头发不见得是好事。”
“？？？”
墨菲斯一脸懵逼，正要追上前询问机械城的状态，被横冲而来的丧钟战甲一脚踹开。
主甲板上，除了尼奥静静戴着头盔，其他人都聚在一起无所事事，因为通讯电力关闭，并不清楚锡安险些被乌贼屠戮一颗。
“开灯吧，战争已经结束了！”
丧钟战甲追上罗素，机体自动分开，将其包裹后联线矩阵母体，使罗素的意志进入其中。
罗素双目睁开，立身于万丈高楼天台，正诧异景色为何如此奇怪，耳边便听到了一阵叫嚣声。
很熟悉，是他自己的声音。
“胡了！给钱，不然打死你！”
罗素满脸黑线转过头，就看到四个人围着一张麻将桌，尼奥、先知、设计师，还有他的分身。
卧槽，这还是我吗，怎么黑得跟神秘人一样？
罗素想破头也想不明白，这桌麻将是怎么凑起来的，他气呼呼上前，抬手掀了麻将桌，抓住分身的衣领……
没有衣领，所以没抓住，顺势一脚将其撂倒。
“怎么回事，你在这发什么傻？”
“显而易见，我打麻将赢了，在收钱啊！”
“谁问你这个了？”
罗素大怒，补上两脚，踹得分身满地打滚：“我留你下来，是为了干掉先知和设计师，不是让你组一桌麻将。”
“一开始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我的上限就是矩阵天花板，了不起五五开，怎么可能干掉他们。还有……”
分身双手撑住罗素落下的大脚：“表面上来看，这是一桌麻将，其实是在赌矩阵内的权限，你要是不掀桌子，他们俩的权限就该被我赢光了。”
“就你？”
罗素不信，自家人知自家事，没理由他运气差，分身的运气这么好。
“明牌三保一，怎么输？”
分身爬起身，熟练勾上罗素的肩膀，并将墨镜取下为其戴上，而后身躯融入影子之中。
记忆传回，罗素当即明悟，似笑非笑看着先知和设计师，两人亦是回以笑容。
“这么说来，机械城的战况，你们两个都看见了？”
“是的。”
先知和设计师连连点头，机械城没了，机器人也没了，顺便还看到了某人说话不算话。
“既然这样，我就不多说了，肯把权限交出来，说明你们俩是聪明人，矩阵世界又刚好需要合适的管理员……”
“您安排就好了。”
先知和设计师缴械投降，一副任由罗素做主的架势。
“权限分给尼奥，等到锡安的人类进来，矩阵世界开始改革吧。”罗素很想干掉两个老程序，但他知道这一点也不现实。
就如同锡安二十五万人口离开地下，需要机器重建家园，矩阵内的人类也很难脱离其中，这是一个科技树严重点歪的世界，不论是机器还是人类获胜，结果都是如此。
尼奥：“……”
稀里糊涂被拉去打了几轮麻将，又稀里糊涂获得了矩阵权限，他到现在也没理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
“尼奥，战争结束，我要回去睡觉了。”
罗素抬手止住想要说话的尼奥，干掉所有机器人的时候，结界便消失无踪，任务完成，他不想停留耽搁。
“还能再见吗？”
“可以，尽量活长一点，下次我醒来，就该是灭绝人类文明了。”
“……”
第九百二十三章 我太难了
大气层结界边缘，罗素探手在光幕中划了划，唯恐进入其中，发现代表【哥斯拉：怪兽之王】的那扇光门消失了。
踌躇了片刻，他深吸一口气踏入其中，光芒尚在视线中残留，耳边便听到了系统的提示音。
【叮】
【宿主完成世界任务，以第一名的身份离开魔方异次元，开始计算任务奖励】
……
【叮】
【奖励如下：自由属性18点、财富值40000点、抽奖环节4次】
……
【叮】
【宿主已完成世界任务，可立即结束世界进程，亦可停留此方世界，最长停留时间24小时，请宿主尽快抉择】
(一`′一)
罗素皱眉看着六方体空间，他人还在六方体空间内，怎么就算离开了？
不过此时的六方体空间确实和之前有些出入，最直观的表现便是墙壁，之前带着光晕特效，现在灰蒙一片。
还有，虽然成功通关了，可他一直没破解魔方异次元的规律，要说是走了狗屎运……
他倒是想，可狗屎根本不给机会。
罗素没询问系统原因，答案大致能猜到，省略问话过程，直接在精神世界甩出一团雷云，追着系统便是一顿狂轰滥炸。
“停留24小时，敢结束的话，不把你炸出屎，算你拉得干净！”
“uncle罗，我没有……”
轰隆隆！！
“就你屁话多。”
罗素恶狠狠出声，抬手在脸上一抹，换成笑容阳光的官方表情，推开代表着【哥斯拉：怪兽之王】世界的光门。
【林中小屋】的流程就不走了，克洛诺斯也不容易，不能总是刺激他。
……
北极圈，女超人抬头仰望天空，望夫石一般站着。
她目力极佳，察觉到天空急速落下的黑点，微微愣神后，脸上挂起笑容。
呼呼呼！！
罗素收拢黑翼落地，将女超人揽入怀中：“我回来了，让你久等了。”
女超人耸了耸鼻翼，双手环抱罗素腰部：“不算久等，时间很短，还不到五分钟。”
这句话表明，魔方异次元内世界的流速并不统一，甚至六方体空间的时间流速都无法作为标准。
更有可能，罗素每次进入【林中小屋】世界走程序，在克洛诺斯看来，就是一个沙雕反复横跳。
“我的任务完成了……”
“……”
感受到怀里的身躯微颤，罗素紧了紧手臂：“因为特殊性，我完成任务后可以停留24小时，想不想去逛街看电影？”
“好，这次你不许喊累。”
“没问题！”
——三——百——万——字——
罗素：(>′;lt;)
——三——百——万——字——
罗素：_(∠)_
——三——百——万——字——
罗素：0(|3 [____]=
——三——百……
“等，等……等会！”
眼瞅着钢铁之躯作势欲扑，罗素颤手用被子将自己裹住，在这个冷血无情的世界，也只有这床棉被才能让他感受到一丝暖意。
“怎么了？”
女超人抓住被角，微微用力见罗素死活不依，还一脸悲愤仿佛被糟蹋了的模样，忍俊不禁道：“哼，就你这样的，也想左拥右抱，你配吗？”
休得胡言，我左拥右抱的时候很厉害，娜塔莎和叶莲娜可以作证。
罗素不想和女超人一般见识，故而没有拿出真实案例，再看女超人满脸写着‘抓紧时间’的急不可耐，当即转移话题：“我跟你讲，最后一个世界是【黑客帝国】，老有意思了。”
“没兴趣！”
女超人撇撇嘴，但还是乖乖坐好，听罗素开口讲故事，顺便给他点时间缓一缓。
“刚进【黑客帝国】的时候……”
为了让女超人听个清楚，罗素讲解得十分细致，每个出现的人物，都将他们的面部表情和心理描写详细叙述，配上对应的场景，说得那叫一个生动形象。
女超人听得快要睡着，罗素吧啦吧啦说了半小时，用几万字描述了‘发电厂’，至今还未进入矩阵。
只怕继续说下去，等停留时间结束，剧情都没开始。
就没见过这么水的！
“天空电闪雷鸣，黑压压的阴云正是我内心的写照，俯瞰一个个被豢养的人形电池，我心头愤懑，如同一块巨石压在胸口……”
嘭！
女超人一拳砸下，掠过罗素耳畔停在半空，面无表情道：“跳过这段，直接说结局。”
“哦！”
结局就是机械城被毁，机器人一个不留，等锡安人类进入矩阵，重启新世界，最终过度成【头号玩家】的世界观。
虚拟世界和现实挂钩，不论是经济还是政治，人类都围绕两者建立新格局。
矩阵中无所不能的人，例如尼奥这样的权限狗，现实中也会对应庞大资源在手。
考虑到人类太脏，心黑手狠什么都干得出来，秩序建立的时间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
“罗素，机器人这么简单就灭绝了？”女超人皱眉，感觉没那么容易。
“应该没有，矩阵的网络还在，机器人的程序自然不会消失……”
罗素挑眉道：“比如说机械大帝，其他机器人如何不好说，他肯定给自己备份了很多存档，我只是干掉了他的一具身体，程序代码还活在别的地方。”
女超人摇头：“主神结束剧情的标准好模糊……”
“战争结束就是标准，我只是看不顺眼原先的结局，才亲自操刀修改剧本。”
“可我觉得你是在做无用功！”
女超人白了罗素一眼：“机器的程序还在，以人类唯利是图的劣性和侥幸心理，机器人迟早还会崛起。”
“所以我给自己编了个神话背景，文明终有一天会灭亡，上面有人看着，机器崛起后也会拼命逃离地球……咦，你拽我被子干什么，我警告你，有话好好说千万别动手。”
——三——百——万——字——
罗素：ζ°)))><<
罗素死鱼一样躺在床上，瞪大的眼睛一眨不眨，瞳眸暗淡无光，看不出丝毫生气。
女超人拉开窗帘，城市灯火通明，夜空弯月高悬，点点星辰释放毫光。
约会再加一番胡闹过后，24小时的停留时间已经进入倒计时，她看了眼床上躺尸的死鱼，帮其穿上衣服，拽着飞上大厦顶端。
两人依偎赏月，一言不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女超人平静出声：“还有多长时间？”
罗素没有回答，亦如上次分别时一样，惜字如金道：“等我，很快就回。”
“……”
话音结束，女超人身边一空，她抬手抓了抓，什么都没摸到。
……
现实世界，电影院卫生间。
罗素摇头叹气坐在马桶上，告诫自己人生在世不称意，事事不可能都顺心如意，要学会将苦闷转化为前进的动力……
几碗鸡汤灌下去，屁用没用。
道理谁都懂，但鸡汤喝起来一点也不香！
“往好的方面想，不用一次面对两个女超人，我还有时间来练级。”罗素拍拍脸，闭目休养生息。
主神空间的女超人搞定了，外面还有一个沈梦寒，现在不是惆然若失的时候，趁对方任务还没结束，抓紧时间开动脑筋，做好第二轮忽悠的准备。
虽说在主神空间的时候，他已经把沈梦寒忽悠瘸了，但女人的问题向来很多，他必须多准备几个答案，才好应答如流，把之前的瑕疵和破绽圆过去。
“唉，我太难了！”
嘭！
卫生间的门被暴力踹开，苦思冥想的罗素吓一跳，暗道该来的终究会来，换上身正不怕影子斜的正直脸，迎面看了过去。
“卧槽，怎么是你？”
踹门的沈梦寒一身黄金战甲，左手还戴着无限手套，分明是复制体从主神空间里出来了。
“不，不肯……不坑能！！”
罗素嘴巴张得老大，哆哆嗦嗦说话，舌头都捋不直了。
黄金战甲和无限手套的确被他丢在了【哥斯拉：怪兽之王】的世界，因为回到现实世界后，这些物品会跟着自动返回，所以当时没有在意。
现在，这两件物品，成了证明女超人身份的道具。
“你怎么出来了？”
罗素愣愣站起，抬手在女超人脸上揪了几下：“疼吗？疼得话就不是做梦！”
“别装了，不是你把我带出来的吗？”
女超人白了罗素一眼，拍掉他乱掐的手：“衣服拿给我，现在我穿这身不合适。”
罗素：“……”
我把你带出来的，我怎么不知道？
“怎么了，难道不是你身份特殊，才把我从主神空间带出来的吗？”见罗素面色有异，女超人怀疑起来。
罗素停留时间结束，消失后没过三秒，她就跟着一同离开了主神空间，出现在了电影里。
“啊……呵呵，不愧是你，我隐藏这么深都被你发现了，我还想再装一会儿的！”罗素讪讪笑道，涉及到身份，这戏必须演下去。
他心头疑惑不减反增，女超人跟着进入现实世界肯定有蹊跷。
虽说她是用系统卡片复活的，主神管不着，可当年那十几只狗子也是系统产物，不也留在了主神空间么。
难道狗子没人权？
“衣服！”
“哦哦……”
罗素从随身空间取出购物袋，一边想着心思，一边使用心灵感应，将周边设定为禁区，经过这里的人都会下意识走进隔壁女厕。
“帮我拉下背后拉链。”
“好说，好说。”罗素搓着手上前。
嘭！
男卫门被踹开，沈梦寒面无表情走了进来。
“……”
罗素拉拉链的手顿在半空，眼睛挤了挤，真的太难了。
第九百二十四章 等死吧，没救了
沈梦寒面无表情看着屋内的狗男……人！
说什么女超人只存在主神空间，还演什么惜离别、等来世，通通都是骗她的，转个身的功夫，罗素就把小三带了出来，还是当着她的面，正大光明带出来的。
这是几个意思，觉得她好说话，所以连戏都懒得演了？
沈梦寒再一想，自己在主神空间时，还因为女超人用情至深心生不忍，将工具人借出去给她用用……
看这架势，是用顺手不准备还了。
越想越气.jpg
罗素迷茫看着沈梦寒出现，再看自己拉拉链的手，心中无悲无喜。
可能是最近翻车的次数太多，他在死亡线上来回徘徊，已经没什么感觉了。
除了感慨自己活着太难，脑子里面全是白屏，其他颜色一点没有。
黑色边框除外！
罗素弃疗，女超人则不然，迎着沈梦寒要吃人的眼神，迅速进入护食状态，催促道：“愣着干什么，快把拉链拉上呀！”
“哦。”
罗素机器一样应声，原定三十秒才能拉好的拉链，现用时两秒钟不到。
没办法，真的是一点想法都没有了。
“你还帮她拉拉链？”
沈梦寒秀目瞪圆，绿幽幽的狗粮，差点没把她毒死。
“……”
罗素茫然看过去，不然呢，他能怎么办？
往常灵活开动的小脑筋，阴人时一阴一个准的机灵劲儿，此时就像生锈了一样，发现身后的马桶长得很像时光机，只要钻进去就能改变命运。
好在懵逼中尚存一丝理智，知道时光机入口太小，硬来只会破坏机器，这才没钻进去。
罗素陷入懵逼状态，女超人可没有，抬手将披肩的头发捋至而后，喃喃自语道：“谁选的衣服，品味可真差……算了，凑活着穿吧，反正我也不是挑三拣四的人。”
罗素：“……”
迷茫的眼神转回，发现自己拿出来的购物袋，正是看电影之前，和沈梦寒一起逛街买的。
他恍然大悟，难怪之前看着眼熟，原来是这么回事！
必死之局，毫无感觉！
此时的罗素已经进入四大皆空的状态，生亦何欢，死亦何苦，放弃求生，只想抓把瓜子看戏。
置身度外，这场戏可真好看！
沈梦寒闻言，眼眸带煞，怒视罗素发现其痴痴傻傻，一脸被玩坏了的表情，暗道渣男果然靠不住，冷哼一声道：“是我的衣服，现在就脱下来，不然我帮你。”
女超人推开没用的渣男，双手抱肩：“衣服！只是衣服吗？”
“当然不是！”
(?﹃?)
罗素木头桩子一样站在边上，痴呆的模样如同低能儿，在两女针锋相对的时候他就醒了。
可场面失控，他清醒过来也改变不了什么，索性继续发呆，区别是之前真呆，现在是装呆。
模模糊糊之间，他悟了。
大智若愚都是假的，聪明人为什么装傻？
还不是被逼的！
指望不上罗素，两女言辞犀利针锋相对，明面围绕衣服说事，实际上大家心里都明白。
理所当然的，这种事要是能谈拢，八点的黄金档就该播灰太狼了。
言语无法解决，那就动手，两女双目对视，无形电火花闪过，罗素甚至闻到了一丝焦味儿。
要不要拦一下？
罗素心头思索0.5秒，果断放弃这一作死方案，只怕他刚开口，就会遭遇集火，从电影院直接飞出商业街。
唉，我太难了！
女超人带出来固然是好事，但这也太突然了，他没做好心理准备，也没有做好身体准备……
所以，女超人是怎么出来的？
罗素面目呆滞，脑筋转得飞快，如果不是他在做梦，那肯定是主神坑他！
就是这样，千错万错，都是主神的错！
眼瞅着两个女超人越走越近，即将捋起袖子动手，卫生间的门外突然走进来一个人。
罗素暗道糟糕，沈梦寒现身时吓得他一时失神，中断了心灵感应，才导致这哥们儿误入男厕，本来他应该去女厕的。
莫名有点歉意！
男子急匆匆进门，看着一模一样的两个女超人，迷茫的目光扫过屋内，看到男性专用的小便池，更加迷茫了。
双胞胎女装大佬？
片刻后，男子看到场中发呆的低能儿，眼中闪过一丝恍然。
渣男勾搭了双胞胎里的姐姐，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花言巧语把小姨子顺上了车。
结果并驾齐驱路过十字路口时，姐姐向左，妹妹向右，渣男摔倒在十字路口中央，直接摔成了智熄。
男子扶了扶不存在的眼镜，闪过一道不存在的反光，暗道真相只有一个，瞒不过他的推理。
今天渣男带着姐姐或是妹妹中的一个看电影，被另一个发现，堵在了男卫生间……
等死吧，没救了！
男子唏嘘感慨，多水灵的两颗白菜，竟然被一头猪拱了。
好在苍天有眼，渣男今天不死也残！
想到这，男子心情好转不好，因为脑补的剧情全程无尿点，自个儿的尿意也憋了回去，连连摇头走出男卫，临走前还把门带上了。
“……”
罗素木愣愣看着男子离去，心灵感应之下，对方的想法一览无余，感慨这货不去写小说真是屈才了。
外来者的闯入，让两个女超人清醒了一些，齐齐皱眉看向罗素。
罗素：(?﹃?)
“别装傻了，我刚刚看到你眼珠子动了。”
“……”
两个女超人齐齐皱眉，同一时间抬起手，两根手指x2插向罗素眼睛，停在眼皮前方。
罗素：(?﹃?)
见罗素铁了心装傻，眼皮都不动一下，两个女超人齐齐冷哼，一前一后离开了男卫。
罗素原地发呆十分钟，期间七八位男性同胞进门小解，其中一个顺走了他的钱包都纹丝不动。
直到某个肌佬露出笑里藏d♂♂r的深邃笑容，拖着他向单间走去，他才脱离发呆状态，一巴掌抽过去，将对方的脑袋按进时光机。
心灵感应，周边没有女超人，一个也没有，罗素小心翼翼走出电影院。
路过街角时，罗素迎面和路人撞了下肩膀，钱包失而复得。
不怪他谨慎小心，女超人有超级视力、超级听力，还能透视，侦查范围远超他的反侦察范围，不得不防。
“那两个家伙，该不会是去大气层打架了吧……”
罗素一路步行回家，疑神疑鬼总觉得有人跟踪他，要么就是有居心叵测的视线，毒蛇一样缠在他身上。
就这么提心吊胆走到公寓楼下，他终于浑身一松，从不怀好意的视线下解脱，腰板都挺直了不少。
家是心灵的港湾，罗素觉得这话一点不错。
这不，只是到了家门口，邪魔外道、魑魅魍魉、女超人什么的就自行退散了。
“咦！我门呢？”
罗素看了看手里的钥匙，再看消失的大门，心里顿时咯噔一声，心灵感应散开，又是咯噔一声。
客厅里，两个女超人正在争抢电视机遥控器，很幼稚，但和争衣服是一个道理，争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被对方拿走。
罗素大致明白为什么门没了，摆明了是两女离开电影院后直奔他的狗窝，准备抢占战略要地。
结果沈梦寒有钥匙，女超人啥也没有，前者当即耀武扬威，嘴炮挖苦嘲讽，后者也不含糊，手动把门拆了。
我没有钥匙，你有钥匙也用不上！
罗素抽了口凉气，这种想法太危险了，因为把门换成他，居然毫无违和感。
他抬脚在门前晃了晃，抬起落下，落下抬起，咬咬牙走了进去。
(?﹃?)
一秒入戏！
客厅里，争抢遥控器的两个女超人，看到罗素又是这张半死不活的面孔，不争不抢，当着他的面将遥控器掰成两半，刚好一人一半。
(?﹃?；)
痴傻的脸上落下一滴冷汗，罗素看到的不是遥控器，而是自己。
不行，这家不能待了，风头太紧，得出去避一避。
心中打定主意，罗素上身不动，下半身缓缓挪移，倒退着朝门外移动。
咔嚓！
女超人瞬移般消失在原地，再次出现时，不知从哪找来了消失的房门，嵌在原位不说，还用热视线将缝隙焊死。
“……”
……
晚餐时分，一家三口围绕桌边，两个女超人食不言寝不语，罗素保持着痴呆的面容，用筷子叉起白米饭往嘴里送。
不吃饭不行，他这边刚摇头，两个女超人就开始捋袖子。
罗素不愿和她们一般见识，默默坐上餐桌，事已至此，他算是看出来了，两个女人肯定又结盟了。
罗素不怕她们结盟，这是好事，竖立一个共同的敌人，有了共同话题才能相互体谅变成好姐妹。
至于她们使得小绊子，那就更不怕了，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今天他受点委屈，明天就能从上人。
人上从也行！
一锅白米饭下肚，罗素表示这都不是事，想整他哪那么容易，再来两锅都不在话下。
厨房里，两个女超人洗碗刷杯有说有笑，场面一度十分惊悚。
客厅那边，罗素不以为意，将断成两截的电视机遥控器扔进垃圾桶，而后在抽屉里翻翻找找，一口气拿出十几个没拆封的遥控器。
他嘴角露出不屑的笑容，开公寓的会缺遥控器？
还有什么能耐，尽管使出来，他要是皱一下眉头……
“夜深了，该休息了！”x2
罗素：(?﹃?)
第九百二十五章 海螺姑娘和田螺姑娘
休息了x2！
罗素不敢妄动，表面上来看，这是时来运转，梦美成真的节奏。
也是他一直翘首以盼的画面。
但他脑子抽了才会信以为真，两个女超人之所以没打起来，那是因为她们清楚对方就是自己，换成别人已经被送出大气层了。
没打起来就是极限，左拥右抱进入洞房什么的，纯属想屁吃。
且不说女超人不是那种人，即便是，她们也清楚罗素小身板……
咳咳，总而言之，罗素心知肚明，当前节奏有问题，台词念出来的场合不对，这是一道单选题，选谁都是死路一条。
不对！
罗素双目微眯，这根本不是什么单选题，当这道题出现的时候，他就已经死了。
就你们这种智商，还想忽悠我，吃屁去吧！
罗素心头不屑，面上无悲无喜，用看死人的目光在两女脸上扫过。
女超人和沈梦寒被罗素渗人的眼光盯得毛骨悚然，就在这时，他突然站起身，惊得两人齐齐退后一步。
罗素沉着脸，一言不发在客厅中来回踱步，走着走着就走到了卧室门口。
“说得对，夜深了，该睡了！”
说完，他将房门关上，还从里面反锁，把两个女超人扔在了客厅里。
(?益?)x2
两分钟后，罗素放下手里的锤子，指着新换上的卧室门把手：“修好了，下次拧把手的时候轻一点，再这么大手大脚，家里就没门了。”
咔嚓！
门被锁上，罗素望着空荡荡的客厅，背对卧室房门的时候，嘴角勾起不屑的笑容。
区区一个必死题，只要他够沙雕，女超人就跟不上他的思维。
躺在沙发上，罗素辗转反侧，凌晨十二点了，感慨换成前辈高人，这时应该是两个女人各睡一屋，且房门虚掩一半。
到他这，两个女超人直接搬进一间屋子，一点回转的余地都不留。
“仔细想想，这正是她们相互戒备，信不过对方的铁证……哼哼，果然是塑料姐妹。”
罗素心头暗笑，片刻后他就笑不出来了，两个女的猫一个屋子，不会出什么事吧？
他眉头一挑，悄声滚下沙发，蹑手蹑脚凑到卧室门前，耳朵贴上听了起来。
咔嚓！
房门打开，侧身蹲在地上的罗素茫然抬起头。
(?﹃?)
两个女超人一左一右站在门后，皮笑肉不笑：“沙发睡着不舒服，所以想进来睡床，是吗？”
是啊，最好就我一个人！
罗素心头腹诽，猛然间想起自己有心灵感应，露出萌新初来乍到的笑容，一溜烟返回，扑倒在沙发上。
房门再次关上，罗素使用心灵感应，同时私密两人，砸下一堆说不出口，只能发文字的肉麻情话，趴等愿者上钩。
“滚！”x2
回信了，却不是罗素想要的信息，他叹了口气，今天姑且先试探到这，过两天情势缓和了，再将其逐个击破。
就像前几次一样！
……
天空蒙蒙亮，罗素从噩梦中惊醒。
他梦到自己尿急找厕所，人还没醒，厕所已经找到了。
瞬间清醒，发现自己还在厕所，梦中梦，然后无限循环。
按理说，他睡着都难，更别说做噩梦，可这件事的确发生了。
只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昨天电影院男卫的阴影犹在，以至于印象深刻，做个梦都不由自主往上靠。
醒来之后更糟糕，他装睡变成了真睡，装得这么认真，居然没有海螺姑娘和田螺姑娘偷偷给他送被子。
真是一点也不科学！
“幸亏船只裂了一次，再来两三次，变成四个、八个……”
画面太美，罗素想想就觉得可怕，快步走向卫生间，放个水压压惊。
门被从里面锁上了，不知道是女超人还是沈梦寒，一大早就霸占了卫生间还不让他进。
罗素耳朵贴上门，知道里面有人在洗澡，想破门而入看看究竟是谁和他作对，奈何卧室里还有一个，只得悻悻作罢。
果然，家里是不能待了，再折腾下去，迟早要疯。
他心生一计，翻出便签纸，写下满怀悲愤的一句话，将纸条丢在桌上，原地消失不见。
“我接任务去了，要是没回来，就真的回不来了。”
……
漫威世界！
黑暗维度，天启星，竞技场，墙角。
哗啦啦————
罗素站在没人的拐角处放水，几次翻车险死还生，人生大彻大悟，很多事情已经满不在意。
比如说脸皮，比以前更厚了。
一阵哆嗦之后，罗素提上裤子，哼着小调转身，迎面撞上了满脸黑线的乌尔德。
看她眼眸中的惊惧，可想而知，大概是信仰崩塌一类的情绪。
在罗素进入黑暗维度的瞬间，作为管理员的乌尔德就察觉到了，不敢耽搁立即过来觐见。
不曾想，入眼是黑暗维度之主站在角落，一边哼着小调，一边和墙较劲。
“拿权限做这么无聊的事，下流！”
罗素绕过目瞪口呆的乌尔德，鼻音不轻不重哼了一声：“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女武神，太让我失望了。”
“……”
乌尔德：艸~%?…，#*'☆&c$︿?
罗素放水完毕，脚步轻快离去，乌尔德则平复心情，颤巍巍拔出腰间的宝剑。
她曾发誓为主人尽忠，干掉所有提出问题的目击者，现在问题来了，黑暗维度之主有失威严的一幕被她亲眼所见，是不是该抹脖子成全忠义之心？
竞技场中，人声鼎沸，一千多个女汉子爆发出万人才有的声势，制造垃圾的能力也是以一当十的级别。
场中，一名女武神拿起雷神之锤，对着洛基狂轰滥炸，准星缺失，每次都被洛基险之又险避开从天而降的雷击。
换个角度来看，这名女武神应该是故意打偏的，不是因为洛基长得帅，舍不得下手，而是一招打趴下，再排队要等一千多场。
僧多粥少，一个洛基根本不够一千多名女武神分。
三王子兑现潜力，变成绝世强者的道路十分艰辛，竞技场内求一胜而不可得，但心性真的没话说，普通人早就崩了，他只是骂骂咧咧，诅咒欺骗他往坑里跳的二哥。
终于，在围观群众大声咒骂下，场中的女武神不敢再拖，跃至半空落下，雷神之锤重击地面，抛洒大片电弧狂潮。
蓝白两色相间的电流奔涌，覆盖性攻击无处闪躲只能硬抗，洛基双手交叉短匕防御，花枝乱颤后口吐黑烟。
当场扑街！
罗素看得连连摇头，洛基雷电抗性太差，还是电少了。
这种程度，别说报仇雪恨，托尔一个怀中抱妹杀，他就瘫了。
兄弟之间碾压局没意思，势均力敌才有看头，罗素觉得自己该做点什么，抬手打了个响指，切换入场顺序，插队点了洛基这张竞技场头牌。
铃声响起，洛基身躯自愈完毕，因为心理阴影，爬起来后手脚不由自主发颤。
一看面前不再是女武神，而是换成了罗素，他脸色连续变换，‘姐夫’这个词终究没说出口。
“至尊法师！”
罗素关心道：“洛基，这段时间锻炼的效果怎么样，雷电抗性提升了吗？”
洛基先是摇头，很想告诉罗素，毒打使人成长属于歪理邪说，没有天赋的人遭遇毒打，不仅不会成长，还会被打残。
话未说出口，急忙改为点头，洛基拿托尔的斧头打赌，他敢这么说，罗素肯定会接话，不是毒打无效，而是打得太轻，才没看出来效果。
然后就是女武神手无缚鸡之力，打得不够狠，换他亲自上场。
“至尊法师，劳您费心了。效果很好，一般的雷霆攻击，我不用魔法也能防御了。”
“是吗？”
罗素十分欣慰，点头道：“既然如此，就由我亲自来检验一下训练效果。”
洛基：“……”
我就知道！
洛基深吸一口气，躲是躲不过了，他在黑暗维度待了一段时间，深知此处有进无出，罗素想揍他，跑到天涯海角也没用。
罗素晃动一下手脚给洛基施加压力，以他的实力打洛基就跟打儿……打弟……怎么都不合适，反正轻轻松松就能摆平，硬要上场纯属欺负人。
之所以这么做，是这几天走霉运，找个更倒霉的乐呵一下。
场边观众席，看到罗素亲自登场，一千多名女武神振臂欢呼，口中的咒骂变成赞美和奉承。
都是一些大实话，罗素听在耳中，心中毫无波澜。
对面洛基眉梢落汗，手持双匕艰难开口：“至尊法师，我什么时候才能学业有成，返回阿斯加德？”
“这个简单，奥丁神的第四个孩子进来，你就能离开了。”
洛基：“……”
九百二十六章 黑暗维度之主干掉至尊法师
第四个孩子！？
洛基是个聪明人，罗素一句话就让他分析了很多情报。
辟如，海拉和托尔都曾在竞技场挨过虐，而且还是按照顺序来的，到了他这里，已经是竞技场的第三代头牌了。
可是……
奥丁哪来的第四个孩子？
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不是洛基恶意毁谤自家老父亲，而是事实摆在眼前，奥丁发须皆白，已是联想的年纪了，让他再折腾出第四个孩子，岂不是要战死沙场。
所以，这是不准备放人的节奏啊！
洛基心里有句mmp想说，慑于罗素的武力，从心没有张口。
他算是看出来了，罗素把他困在竞技场，表面是他自投罗网，中了托尔那厮有难同当的奸计。
但事实上，没有托尔的花言巧语，他也会被罗素找个理由关起来。
不为别的，就因为仙宫之主的宝座。
毕竟是姐夫，王位第一继承人的丈夫，排除了登基前的绊脚石，海拉的王位就稳了。
至于托尔为什么会被放出去，洛基懂，那货实在没什么威胁可言，许诺一个冲锋陷阵的将军之位，比谁都忠心。
一时间，洛基悲从心起，王位的竞争实在是太残酷了。
罗素用看傻哔一样的眼神看着洛基，和他战斗的时候居然敢开小差，当下一个俯身加速，快步冲上前，一拳打在其腹部位置。
洛基魂都没回过来，就被直接打飞出去，一头栽进竞技场边缘高墙，听到耳边破空之声，想也不想，一招懒驴打滚使出，完美脱身。
墙壁上，一把燃烧黑炎的大剑没至一半，看得他眼皮直抽抽，原来王位的竞争远比他想象中更加残酷。
不仅不打算放人，还要杀了以绝后患。
不说洛基在这里脑洞大开，罗素两招下去，郁闷的心情果然好转了不少，但只有一个洛基还不够，还得多霍霍几个人才能彻底康复。
选谁好呢？
复仇者吗？
可复仇者里面都是自己人啊！
罗素摸着下巴思考，刚刚鄙视洛基战斗时开小差，没过多久自己也开了。
同样的情况发生在不同人身上，感想也不一样，洛基见罗素扁他扁到一半走神，微妙的自尊心失衡。
他承认，至尊法师是很强大，但看不起人也得有个限度。
洛基捡起掉落的匕首，快步冲刺的功夫，身影连续闪动，分裂复制出数十余个，每一个都在虚幻之间来回交替，令人难分真假。
罗素还在思考，忧愁放眼地球都是自己人，找个超级英雄揍一顿寻开心都找不到。
洛基见状有戏，打败至尊法师，扬名立万就在今朝。
轰！！！
黑暗降临，刺入石壁的黑焰大剑化作浓雾散开，数之不清的蝙蝠遍布全场。
场边居高临下的观众席，女武神们只能看到黑色汪洋剧烈翻滚，扭动之间伸出一两只黑色大手。
黑暗漩涡卷起，于场地中央收拢全部黑色潮流，重新凝聚成大剑，落地时半截剑锋没入地面。
罗素还在为去哪寻开心而忧愁万分，洛基便以倒栽葱的姿势扑了，腰部以下埋入地面，两条腿无力耷拉在外。
能不能吃不知道，但弱小无助又可怜是肯定的。
“咦，发生了什么？”
罗素诧异看向洛基，怎么打到一半突然玩起了行为艺术？
他抬手一挥，一条黑暗大手在半空凝聚，拖着洛基的双脚，将其从地下拔了出来。
铃声轻响，洛基满血复活，捡起两把匕首，尽可能远离罗素。
事实证明，至尊法师真的很厉害，走神他也打不过。
罗素问道：“洛基，听说你自称九界第一刺客，有这么回事儿吧？”
“没有！”
洛基摇头：“我是个法师，用魔法战斗，从来就不是什么刺客。”
“都一样，不管是法师还是刺客，你都跑偏了。”
罗素双臂左右挥下，黑暗能量凝聚成两把匕首，和洛基手中的武器一般无二：“我来告诉你，真正的法师该怎么战斗。”
“……”
洛基眼皮微颤，想揍人就直说，找这些一戳即破的理由做什么，有意思吗？
“洛基，看清楚了，没学会的话，我可以多教你几遍。”
罗素说着，举起双匕交叉胸前，深吸一口气，抬脚践踏地面的同时，体内魔力瞬间爆发。
刹那间，裂缝密集穿插，将竞技场地面分割成上千块之多。
土层崩碎，岩层一块接着一块被沸腾的魔力震荡弹起，洛基脚下不稳，身躯踉跄险些摔倒，魔力灌输双脚，吸住地面才没一头栽进裂缝。
嗖！嗖！
呼啸的破空声袭来，洛基瞳眸骤缩，身躯后仰，腰腹肌肉紧绷，目送两把匕首贴着鼻尖掠过。
劲风慢了一拍，刮得他脸部刺痛，眼睛都险些无法睁开。
就在他仰头看天的瞬间，轰鸣的破空声再度袭来，罗素以肘开路，破开弥漫的尘埃壁垒，杀至洛基身侧，下意识就抓住了他的小腿，然后熟练抡了起来。
轰！轰！轰————
有些事情命中注定，非人类所能抗拒，即便洛基没有带着齐塔瑞人入侵地球，这套瞎姬霸摔终究也是他的。
几棒子抡下去，罗素神清气爽，将软绵无力的面条随手扔在地上。
他拍拍手，用心良苦道：“怎么样，法师的战斗方式学会了没？”
洛基：_(:3 ∠)_
洛基眼前一片黑，隐约看到一条河，河对岸，一排冰霜巨人在对他招手。
“……”
屁的法师和刺客的格斗技巧，这分明是战士的野蛮打法，一点也不华丽。
洛基不服，唯一能和刺客沾边的匕首，还被罗素当成飞行道具扔出去了，也就是他在托尔身上练出了丰富的捅人经验，不然刚才那两把匕首，就该插他腰上了。
“作为一名法师，你要熟练运用自己的武器，这一点你以前做的不错。”
似是看出了洛基心中所想，罗素继续说道：“但你要记住，匕首也好，法杖也好，终究只是外物，法师最重要的是一把子力气。”
“……”
洛基：等会儿，我先缓缓，都出现幻听了。
“别不信，你我都是法师，为什么我能把你吊起来打？还不是因为我身板比你好！”
“……”
洛基：真tm有道理，我差点就行了！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大道理说再多都没用，唯有体验过才能切身领悟其中的道理。”
罗素毁人不倦道：“我们还有很多时间，如果刚才你没参透，我可以再来一次，尽量放慢动作，务必让你感受什么叫做法师的力量。”
“……”
洛基：呸，你就是想揍我！
“说话呀，你到底参悟了没？”
“嗯~嗯~~~”
洛基气息游离哼哼了两声，他资质有限，短时间内悟一次就行，多了身体跟不上。
“唉，朽木不可雕也！”
罗素甩甩手，抬手一个响指令竞技场恢复原貌，对场边热情的粉丝挥挥手，示意下一名选手入场。
刚走两步，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被洛基的行为艺术打岔，忘了自己登场的目的。
他上来，是为了检验洛基对雷电的抗性，不单纯只是揍他一顿。
噼里啪啦！！
甩出一条银色巨狼，追着嗷嗷叫的洛基满场疯跑，罗素这才满意点头。
“好险，差点就食言了。”
……
场边，罗素现身，一脸纠结的乌尔德上前等候命令，刚刚她在墙角抹了脖子，因为身处黑暗维度，自身拥有权限，愣是没死掉。
“乌尔德，最近阿斯加德那边有什么异常吗？”
上次战斗时，奥丁带走了伊戈的一半大脑，罗素对此耿耿于怀，总觉得对方在搞事情，因为情报不足，无法推测奥丁的意图。
“没有，阿斯加德没什么异常状。”
乌尔德皱皱眉：“但瓦特阿尔海姆那边不怎么太平，海拉不知从哪招收了一批女性阿斯加德战士，说是要重振女武神军团，因为她的行宫就在九头蛇基地旁边，所以……”
罗素抬手打断：“不理她，那女人是疯子，离她太近会被传染，还有没有别的消息？”
“有！”
乌尔德点点头：“您在卡玛泰姬的势力，那名叫做卡西利亚斯的法师，一直想要联系您，呃……他对您之前提及的计划非常热衷，愿誓死为您效力。”
“之前的计划！什么计划？”
罗素有点懵，漫威世界里没过几天，但他在主神空间斗智斗勇，有几天度日如年，把计划忘了个一干二净。
乌尔德脸上一囧：“关于黑暗维度之主入侵卡玛泰姬，并干掉至尊法师的计划！”
罗素摸摸下巴，眼眸精光闪烁：“让他等等，我再详细策划一下。”
“好……好的。”
第九百二十七章 有主的地狱
瓦特阿尔海姆九头蛇基地。
罗素翘腿放在办公桌上，手里抱着平板电脑，查看隔壁行宫的具体状况。
虽说房产证上有一半是他的名字，但这门婚事至始至终都是奥丁一厢情愿，他从来都没点头同意。
至于收了嫁妆却不收人，也都是奥丁恶意栽赃，罗素自认为他身为维度魔神，看到一个无主的维度碎片，二话不说上手就抢，是职业操守的证明，很合理也很符合逻辑。
所以，罗素虽然在隔壁行宫挂名，但除了那次奥丁自认为的家宴，一次都没去过。
当然了，距离行宫修建完毕至今，也没多少时间。
画面中，海拉没有泡在水池里沐浴，那不符合长公主杀伐果断的人设，日常化妆也就瞄个凶巴巴的眼影，然后拉长一张脸，仿佛所有人都欠她钱没还。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但长公主的确是个异类，很少花时间臭美，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都是战斗服+披风。
指望她坐下来花几个小时打理自己，不现实……
换成三公主倒是有可能。
平心而论，海拉很有毅力，在地狱维度碎片里坚持了一千五百多年，都不肯屈服奥丁为其铺好的道路，铁了心要做阿斯加德的女王。
只可惜，过刚易折，她不懂变通谈不拢就抽刀子捅人，不是做国王的料。
只见行宫宽敞的广场上，海拉马大金刀高坐黄金宝座，长发披肩、眉目张扬，目空一切的架势颇为霸气。
唯一不足的是，手里的士兵太少了，偌大一个行宫广场，不到五百名女性阿斯加德战士排列方阵，只占据小小一块地皮，显得极其磕碜。
海拉乐在其中，或是指点士兵磨炼战斗技巧，或是排兵布阵，完全不觉得自己手里的兵力不够看。
可能是她自持武力甚高，冲锋陷阵一人足矣，五百名女性阿斯加德战士负责摇旗呐喊就足够了。
罗素看了一会儿，关上平板电脑便不再留心，海拉想打造一支战无不胜的女武神军队纯属痴人说梦，至少在熬死奥丁之前，这五百人也就是摆摆造型的样子货。
这是好事，王女消停下来，奥丁就不会掉头发，没准还能多活两年。
罗素也能清闲不少，不用担心哪天被请去阿斯加德，行将就木的奥丁躺在床上，临死前将海拉的手放在他手里，来一个白……是仙宫甩锅。
“boss！”
娜塔莎将一沓文件递给罗素，挺直腰板站到他身后，为其捏肩捶背。
不是很懂，自家boss才消失几天，怎么突然对地球上的超级英雄们来了兴趣，还突然要看档案文件。
看她不好吗？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几天不见，自家boss仿佛变成了正人君子，对她抛去的媚眼不为所动。
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往日，她这边稍稍有些行为不庄重，就会被拉到角落里训斥，然后还会把叶莲娜喊过去，警告对方引以为戒，不能犯同样的错误。
冷不丁换了个品行端正的人设，让娜塔莎十分不适，疑神疑鬼，难道她不香了？
罗素两眼放光接过文件，准备挑一个超级英雄找找晦气，没有超级英雄，超级反派也凑活。
来瓦特阿尔海姆之前，罗素去过了一趟卡玛泰姬，斯特兰奇的练级之路刚走到一半，不适合立即执行黑暗维度之主干掉至尊法师的大计。
卡西利亚斯和王也见到了，可能是升职的原因，王短短几天就更富态了。
卡西利亚斯晋级失败，化悲痛为动力，苦心孤诣钻研黑暗维度魔法，变强了，也更黑了。
这两人不是重点，罗素主要考察的目标仍是斯特兰奇，至尊法师的马甲越来越无趣，只想尽快出手。
好在斯特兰奇学习速度足够夸张，用一日千里来形容也不为过，不然他有的等了。
斯特兰奇对学习魔法十分热衷，这和他的天赋有直接关系，学霸学什么都能轻易上手，进步速度肉眼可见，再对比同期甚至前辈渣渣们，自信心和虚荣心双重加持，良性循环更加渴望学习。
当然了，学渣们也不要自怨自艾，没有你们衬托，学霸/神就没法竖立自信，所以他们的成绩有你们一半功劳。
唯一让罗素觉得不适的是，斯特兰奇对魔法道具十分热衷，似乎打算走道具流路线。
好在他的眼光比洛基长远，没有专注于某一个道具，而是来者不拒，长枪短棍、斧头锤子挂满一身，和王对练时经常以量取胜。
道具就道具吧，卡玛泰姬家大业大，养得起一个烧钱砸特效的至尊法师。
罗素看向手里的文件，就和他之前想象的一样，九头蛇在他的英明领导下，在地球根基深厚，因为下级机关蛇盾局优秀的情报能力，每每出现一个超级英雄，都能在第一时间接触。
或是好言相劝邀请其加入九头蛇，或是一拥而上将其打趴下，再好言相劝递出邀请函，因为诚意十足，愉快的邀请从未失手过。
超级反派就算了，九头蛇作为保护地球的正义组织，不是藏污纳垢之地，拒绝邪恶反派加入。
一经发现，叫人、抄家伙、打死，三步流程走下来，不留任何活口。
这就是正义，绝不姑息任何邪恶！
“唉，连一个像样的超级英雄都找不到，太无趣了……”
罗素将文件扔在桌上，都是自己人，怎么破？
复仇者联盟里倒是有个钢铁侠可以拿来乐呵一下，可一时爽完，之前的布置就白瞎了。
或许他可以冲上门，将托尼老师的钢铁战衣挨个打爆，又或者领一帮人上门，一起把托尼打爆……九头蛇队长开路。
可然后呢？
把托尼带回九头蛇总部，让他一家三口团圆，告诉他，他体内一直流着九头蛇的血，他也在复仇者的包围下果断从心，发誓为九头蛇抛头颅洒热血。
一点意思也没有，真要是这么做了，尼克·弗瑞怎么办？
一人卧底对抗全世界，想想就心酸。
罗素于心不忍，不愿贪图一时爽快，做不负责任的事，害尼克·弗瑞孤军奋战，只得暂且放托尼一马，留着两人作伴。
“娜塔莎，让史蒂夫那边加快节奏，复仇者联盟都是自己人，不用畏首畏尾担心露馅，我还等着他们打进九头蛇总部呢！”
罗素摸了摸下巴，冷哼道：“史蒂夫那家伙肯定是在出工不出力，想着两边划水做老好人，传话给他，再磨磨蹭蹭，我立马让卡特爱上巴基，让他一下被绿两次。”
娜塔莎白眼翻翻，无语道：“boss，如果复仇者联盟冲进九头蛇总部，这个总部定在哪里好呢？”
“火星！”
罗素寻思着地球上的九头蛇总部不合适，瓦坎达资源丰富，没必要为了一个乐子暴露出去，瓦特阿尔海姆九头蛇基地也不行，九头蛇真正重要的研究都在这里，打坏了心疼。
那就只能火星基地了，齐塔瑞人驻守的兵工厂，用于生产九头蛇的武器装备和宇宙战舰。
场地够大经得起折腾，守军也都是齐塔瑞文明自产的生物兵器，作为邪恶的九头蛇总部，再合适不过了。
“好的，boss！”
娜塔莎点头离去，腰肢扭动背影妖娆，走出房门后，一脸懵逼。
什么情况，竟然这么容易就走出来了，说好的一番训斥呢？
“boss，文件忘记拿走……”
娜塔莎推门想再走一趟，结果屋内空空如也，罗素已经不知所踪。
……
地狱！
罗素推开地狱之门走入其中，没有超级英雄可以祸害，那就勉为其难折腾一下地狱的魔鬼。
第一次打开地狱之门，漫威世界有名有姓的维度魔神齐聚一堂商讨‘撒旦’宝座的归属，他卧底其中刺探军情，会议不欢而散，他认识了两个表面兄弟。
第二次打开地狱之门，被奥丁慧眼相中，哭着喊着要把女儿嫁给他。
这是第三次，不知道会是哪个宇宙的地狱，又是谁的地盘。
莫名作死，想想还有点小刺激！
门内的世界死寂沉沉，不是没有声音，而是感觉不到生命的活力。
天空被红色的云朵覆盖，猩红血光投射大地，将目所能及的一切都映成充斥血腥气的红色。
黑色的山峦、鲜血的江河、硫磺刺鼻的大地，标准的地狱画风。
罗素闭目感应一番，黑暗维度吞噬一处地狱维度残片后，他对其他地狱维度多少也有些了解，没看错的话，这处地狱维度很弱小。
有主，但主人不在家。
视线透过红色阴云，罗素漆黑的眼眸中，映射出灯火辉煌的人类社会。
“有意思，另一个属于漫威宇宙的世界……”
第九百二十八章 守墓人
德克萨斯州，骤然涌起的阴云笼罩天空，雷霆搅荡撕裂空气，在落地的瞬间，将一棵干枯的树木劈成两半。
火焰燃起，黑烟升腾。
密集的黑色雨点当头落下，浇盖火焰的那一秒，将红色火苗染成浓墨漆黑之色。
罗素踏步从阴影中走出，看着旁边的背景板，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太糟了，这种出场方式，我说我是好人估计都没人信！”
的确没人信，而且一般二般的魔鬼根本没有这种阵仗，起步也是魔王级别的boss。
这不能怪罗素，他倒是想来个白光万丈，无数圣洁羽毛飘零，还伴随着‘哈利路亚’的歌声。
奈何从地狱抵达人间，需要消耗不少力气，能量传递人间时，溢散出去的余波会直观展现出能量的本质。
是黑就是黑，是白就是白，老天爷从不说谎。
“毕竟萌新，情有可原！下次，下次一定用圣光开路！”
罗素暗暗点头，心灵感应横扫周边，看看附近有无可以搜集情报的地方。
地狱和人间的通道位于沙漠中央，周边拥有人类活动的可能性极低，但也不是一点可能都没有，毕竟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
就像摄影师一样，周围的草属于备用食材，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轻易食用。
还有，理解成留着隐藏巢穴，不被人一眼看穿也没问题。
结果不尽如人意，罗素找到了一家位于沙漠公路边上的酒吧，但里面一个活人也没有，全挂了。
黑色六翼划过大地，罗素振翅降落在酒吧门口，尚未进入其中，便闻到了满满的硫磺味。
地狱的味道！
酒吧门口，一具体内水分蒸发，全身深蓝至发黑的扭曲尸体举手伸向天空，干枯的肢体和骷髅一般狰狞的五官，看得人不寒而栗。
尤其是骷髅那双空洞的眼眶，很诡异，不管站在哪个角度，都能让人冥冥之中感觉到它的视线。
“地狱的把戏，有人在散播恐惧……”
魔鬼以人类的恐惧为食，杀戮不是他们的目的，只是一种最基本也最没有技术含量的手段，以杀戮制造恐惧，再从恐惧中得到壮大自身的力量。
如果把世界比成一个维度，人类恐惧的情绪越大，魔鬼的力量也就越强。
不幸的是，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魔鬼还没动嘴，人类就倒下了，然后魔鬼躺在家就能变强……
说出来可能不信，魔鬼因此堕落，变成万年死宅家里蹲，最后被上门的勇者击败。
罗素推开酒吧大门，屋内随处可见死尸，和门外一样，这些尸体尽都肢体扭曲，仿佛在死前遭遇了无比痛苦的折磨。
情报没有收获到，但他已经可以确认，这些人都死于魔鬼之手。
死亡时非常痛苦，以至于尸体各种不可直视，旁人多看一眼，晚上便会噩梦连连，觉得家里到处都是人。
这就是魔鬼的手段，被杀者死后也不得安生，被魔鬼施加地狱魔法，尸体二次利用，传播恐惧等魔鬼再次收割。
“哪个蠢货干的好事，新手吧，居然连家门口的备用食材都不放过？”
罗素连连摇头，不是新手就是脑残，成熟的魔鬼绝不会为了这点蝇头小利，就把家门口的位置暴露出来。
哪怕不是魔鬼，换成他这个黑暗维度之主，和地球相连的通道，不论是卡玛泰姬还是瓦坎达，都被养得白白胖胖。
罗素从一名死者身上取下机车钥匙，看了眼墙壁上的地图，准备去附近城市碰碰运气，结果一抬头，便看到了一张图文劲爆的海报。
“本世纪最好的机车特技人，火爆强尼挑战死亡记录……从300英尺（90米）的球场一端飞跃到另一端……”
一下就收获了重要情报，罗素目光锁定机车表演赛的体育场，晃着车钥匙出门，临走前还把地图顺走了。
就‘火爆强尼’这两个单词，他便已经猜到了对方是谁，恶灵骑士强尼·布雷泽。
看海报，罗素推测这是电影版本的剧情，漫威世界多元宇宙无数，出现这样一个世界不足为奇。
罗素好奇的是，这个世界除了恶灵骑士这位超级英雄，是否还有其他英雄存在，又或者，这里只有恶灵骑士，属于他个人的单行本。
“不知道这里的墨菲斯托和黑心魔，是我在魔王会议上见到的那两个，还是其他平行宇宙的分支……”
罗素对恶灵骑士兴趣不大，反倒是墨菲斯托更能引起他的注意，这货每次出现都伴随阴谋诡计，走一步看三步，十足的老奸巨猾。
当然了，他最近压力太大，把恶灵骑士按在地上摩擦一下也不错。
罗素拿起车钥匙，在酒吧门口的停车场挨个试了一遍，最终成功启动一辆机车，朝着附近城市的几个墓地驶去。
如果是电影里的剧情，那么墓地里的那份契约，是剧情中最重要的道具，他不喜欢被动，所以契约必须要掌握在自己手里。
【恶灵骑士】的主线剧情很简单，墨菲斯托的儿子黑心魔，如同所有世界里的地狱之子一样，当了无数年的太子，终于忍无可忍，他要推翻老不死父亲的统治，成为新的地狱之主。
但他力量不够，刚正面只有被吊打的份儿，智商感人，阴谋诡计更加不是墨菲斯托的对手，于是选择了借助道具。
圣凡冈萨契约！
看名字，似乎是个很神圣的契约，但这是魔鬼束缚人类灵魂，使其变成恶灵的邪恶契约。
一旦签下此契约，恶灵以及恶灵本身的力量，都会成为魔鬼的私有物，永世不得超生。
上一代恶灵骑士奉墨菲斯托之命，在一个名为圣凡冈萨的小镇，和镇民签订了此契约，因为良知未泯，拒绝将契约交给墨菲斯托，隐姓埋名消失不见。
圣凡冈萨小镇，听名字就知道，这座小镇里居住着的都是些什么人，或是生性善良，或是虔诚信徒。
一句话，他们的灵魂杂质很少。
纯洁的灵魂一旦堕落，其中蕴藏的力量，远比本就乌漆墨黑的灵魂更加可怕。
墨菲斯托看中了这一点，与小镇里的居民不断做交易，理所当然的，虔诚的信仰败给了魔鬼的诱惑，镇民们自甘堕落，将自己的一切都卖给了魔鬼。
墨菲斯托见大势已定，便让初代恶灵骑士去将契约取回，结果二五仔拿着货跑路了。
契约的事情被黑心魔得知，认定获得了契约就能拥有打败父亲的力量，偷偷潜入人间寻找契约所在。
墨菲斯托因为在人间无法发挥出全部力量，便命令自己的骑士出动，击败黑心魔，夺回圣凡冈萨契约。
到这里，故事的主角，第二代恶灵骑士强尼·布雷泽登场。
强尼和父亲在游乐园靠特技飞车为生，坚毅勇敢的父亲一直是强尼的偶像，梦想成为和他一样优秀的机车手。
17岁时，强尼的父亲身患癌症，命不久矣。
就在强尼悲痛万分的时候，墨菲斯托找到了他，许诺能让强尼的父亲痊愈，但强尼要在一份契约书上签字，代价是他的灵魂。
强尼没得选，为了父亲的小命在契约上签字，父亲的身体立即痊愈，结果……
第二天玩杂技时当场去世。
墨菲斯托：当场去世就不会死于癌症，按照契约，你的灵魂是我的了。
强尼大怒，因为打不过，从此成为墨菲斯托的走狗，为其清理人间的反抗者。
强尼很不幸，但罗素不会同情他，和魔鬼做交易的人，从来都没有好下场。
这一点，在强尼签下契约的时候，肯定也心知肚明，只是因为侥幸心理，幻想魔鬼拥有同情心。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墨菲斯托夺走了强尼的父亲，多年之后他成为地狱之王‘撒旦’，帅不过三秒，被强尼反将一军抢了‘撒旦’的宝座，最终身陷囹圄没了自由。
……
机车在夜路上疾驰，罗素向后寻找两处墓地，抵达第三处，也是最小的一处墓园。
阴气森森的目的无需言表，薄雾朦胧，加上猫头鹰之类的夜间生物怪叫，无需其他特效，便足以拍摄恐怖片镜头。
罗素停下机车，心灵感应指路穿过一个个墓碑，找到了守墓人的屋子。
机车引擎声在空旷的墓地极其响亮，只要不是聋子都能听得清，守墓人也不例外，拿着把猎枪站在门口，眯起眼睛打量起罗素，心里顿时咯噔一声。
很黑，比夜晚还黑！
来者不善……
守墓人直视罗素的时候，罗素也在审视他，一个精神矍铄的老者，戴着顶牛仔帽。
确认过眼神，初代恶灵骑士，就他了！
守墓人晃了晃手里的猎枪，做出警告：“外来者，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会吵醒沉睡的死者。”
“没关系，他们敢醒过来，我就能让他们再睡下去。”
罗素说着，大步朝守墓老者走去，后者紧握猎枪，枪口对准罗素。
眼瞅着双方一触即发，罗素突然停下，视线在屋子墙边扫了扫，拿起铁锹转身就走。
圣凡冈萨契约就藏在铁锹之中！
守墓人：“……”
第九百二十八章 颜值出卖了他
守墓人名叫卡特·史雷，上一任恶灵骑士，奉墨菲斯托命令去圣凡冈萨取回契约，因畏惧魔鬼得到其中的力量会毁灭世界，连夜辞职跑路，连工资都没结。
很明显，作为魔鬼的墨菲斯托是世界上最优秀的资本家，压榨员工是他的天性，所以这里的工资另有所指。
是力量！
墨菲斯托收回了史雷的力量，让其无法再变身恶灵骑士，并诅咒他的余生永远伴随痛苦，直至死亡。
当然了，这些都是史雷自以为的，恶灵骑士力量的来源他并不清楚，真以为是墨菲斯托所赐。
他带着契约东躲西藏，最后落户墓地，当了一个平平无奇的守墓人。
这一干，就是一百五十年！
说实话，他选择守墓人的身份来隐藏自己并不合适。
颜值出卖了他，普通的老头哪有这么帅！
尤其是那犀利的眯眯眼，深邃内敛而且聚光。
别说是罗素了，普通人只要不瞎，都看得出这是个有故事的老头，年轻时肯定不一般。
而圣凡冈萨契约……
越是重要的宝物，越是要谨慎保管，一般人都会这么想。
史雷反其道而行之，将其藏于一把铁锹之中，逆向思维，至今未被任何人察觉。
为了让这把铁锹不引起有心人注意，史雷每天用它挖坑埋土，用完之后随手往墙角一靠，从不带进屋子里。
很高明的手段，史雷每次想起，都洋洋得意，不禁为自己聪明的老脑瓜子点个赞。
太机智了，这tm谁能想得到！
所以，当罗素抡起铁锹抗在肩上，二话不说转身就走的时候，他整个人是懵逼的。
不对呀，剧本不是这么写的！
你应该狠狠揍我一顿，询问我契约在哪，我誓死不从，然后你再揍我一顿，我还是不招。
最后你气急败坏，当场把我弄死，屋子里找了半天啥也没找到，只得气呼呼离开，而我，将在你离开后原地复活……
应该是这样才对，直接把铁锹拿走是几个意思？
“等等，你这个强盗，把……我的铁锹放下来。”
史雷回过神，快步追上罗素，枪托抡起狠狠砸向他的后背。
没有开枪，不是史雷中了降智光环，而是手指搭上扳机的时候，直觉告诉他，这枪打下去，罗素屁事没有，他可能要躺进棺材里。
罗素扛着铁锹快步行走，不等枪托落下，猛然一个转身。
咣！！！
铁锹正中史雷的脑袋，余音不止，他眼冒金星，险些一头栽进坑里。
白天亲手挖的坑，就等明天天一亮，有人送棺材过来。
“抱歉，下意识的动作，我不是有意的。”
罗素歉意摆摆手，没打算和老人家一般见识，背后偷袭的事儿就当没发生。
他见史雷摇摇晃晃并没有倒下，料想其身子骨硬朗，理应不会有大碍，心头大定，转身继续离开。
这一转身……
咣！！！
这次史雷没抗住，探手朝空气里抓了两下，直挺挺栽进了坑里。
罗素：“……”
我说不是故意的，有人信吗？
罗素耸耸肩，将大杀器从肩膀上放下，善良的他唯恐再有人遭殃，当场折断铁锹，取出了藏于其中的圣凡冈萨契约。
契约很长，密密麻麻写了一大堆文字，除了各式各样的名字就是附加条款，每一个字符都蕴藏了浓郁的黑暗魔力。
这么长一张契约，卷起来厚度惊人，难为史雷了，掏空铁锹将其藏于其中不说，还能拿着这么脆的铁锹挖土。
这铁锹，附魔了吧！
“是他派你来的，对吗？”
罗素这边刚把契约往屁股后面一塞，史雷便颤巍巍从坑里爬来出来，出声试探罗素的身份。
“他！这个他指的是谁？”
得到了契约，罗素不准备停留，捡起地上断成两截的铁锹，挨个扔出，把刚从坑里爬出来的史雷又砸了回去。
在没变身恶灵骑士的情况下，史雷就是个普通的老头，最多有点帅，还有点抗揍。
“你不能带走它，你一定知道，那是一个无比邪恶的交易，如果落在了魔鬼手里，会给这个世界带来什么……”
史雷从坑里跳了出来，可能是罗素几次没下死手，给了他迷之自信。
他认为罗素和他当年一样，虽然都是墨菲斯托的狗腿，为地狱打工卖命，却游走在良知的边缘线，只要他好言相劝，罗素一定会改过自新。
“听着，决不能让这份邪恶的契约落在魔鬼手里，不然整个世界都将变成人间地狱。”
史雷追至机车边上，拉住车把手不肯松开，声情并茂道：“年轻人，我不知道你是否在意整个世界，但我相信你一定还有珍爱的人或物，哪怕是为了他们，你要要做出正确的选择，否则悔之晚矣。”
嘭！
一发直拳过后，史雷捂着鼻子满地打滚。
“上一任恶灵骑士，你的大名如雷贯耳，叫……那个谁……算了，名字不重要，你的任务结束了，契约将由我保管。”
罗素收回拳头，叹了口气：“去吧，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找个有钱的老伴儿来一段夕阳恋，等她死后继承她的遗产，再找几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
“唔，在死前把遗产花光，一个子儿也别留给她们。”
听起来不错！
史雷眼前一亮，很快便摇头将杂念驱散，作为一名战胜了魔鬼的正义骑士，他经受得起任何考验，绝不会被罗素的花言千语糊弄。
“把契约还给我，你的话让我很难相信你的人品！”
史雷原地爬起，偷偷瞄了眼罗素背后，而后凝重警告道：“你既然知道我是恶灵骑士，那你一定知道我的力量有多么强大，不要逼我动手。”
嘭！
罗素微微一笑，又是一发直拳砸下，正中史雷的鼻子。
“别逞强了，好汉不提当年勇，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现在的你还能变身几次？十次，三次……或者最后一次？”
他对着满地打滚的史雷说道：“别拼了，反正你什么也阻止不了，不如留着力气多活两年。”
呸，差点被你打死，还说什么多活两年！
史雷捂住鼻子，指缝中不停向外渗血，望着罗素的目光阴晴不定，他的力量只够最后一次变身了。
这次变身完毕，即便夺回契约，他也将失去守护契约的能力，但不变身，他连契约都拿不回来。
早知道就挖个坑把契约埋起来了！
史雷心下后悔，目光却愈加坚定，最后一次就最后一次，契约决不能落在罗素手里。
呼呼呼！！
日月交替之际，月光消失在天空，而黎明之光却并未升起。
史雷面前卷起狂风，眼前一片漆黑，罗素背后张开三对漆黑的羽翼，左右将其团团围住，一只羽翼竖起，径直指在他面前，如同一盆凉水，浇灭了他想要变身的念头。
“怎么样，现在是不是想通了？”
“……”
见史雷沉默不语，罗素摆手道别，拧动机车把手，一路疾驰朝体育馆所在的城市驶去。
这时，黎明之光破晓，洒在史雷身上。
他微微叹气，紧握的拳头松开，好似全身力气被抽空，瘫软躺倒在地。
凝视黑暗，身边万物寂寥，那一刻，他提不起一点反抗的力气，哪怕变身成恶灵骑士，也毫无胜算。
“唏律律~~~”
一匹黑色骏马从墓园后方跑出，低头拱了拱瘫软的史雷，将他从失神中唤醒。
“是了，我这种将死之人还有什么好怕的……”
史雷自嘲一笑，起身抹掉鼻血，翻身跃上自己的爱马。
曾经，他为了不让墨菲斯托得到契约，冒着灵魂被撕碎的风险远走他乡。
安稳的日子过了一百五十年，考验再度来临，他却因为血性被时间磨平，丧失了那股拼了命不要，也得溅敌人一身血的魄力，以至于将契约拱手让人取走。
理了理头上的牛仔帽，史雷驱动爱马，朝罗素离开的方向追去。
哪怕是最后一次变身，他也要将卷轴抢回来，这是他的责任！
两个小时的追击过后，史雷确定了一件事，他跟丢了。
马：“……”
……
“ladies alemen，欢迎来观看强尼·布雷泽的惊世飞跃……”
超级碗联赛的专用体育馆，今天是超级机车手强尼·布雷泽挑战自己记录的日子，现场人山人海，都想亲眼目睹这名作死专家是否会在今天横尸赛场。
比赛尚未开始，广播喇叭的声音都被他们的热情盖住，不知道的，恐怕会以为这是一群真粉丝。
罗素坐在观众席一角，他没买票，因为长得帅被放了进来，还免费获赠了一桶爆米花。
他环顾赛场，【死神来了】的既视感越发强烈……
直升机不会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