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四八章 神秘的火球(二更)
张云燕想到那条可怕的妖龙,依旧心有余悸,这个神秘的岩洞太凶险,还有这么厉害的妖物,难怪被封印起来。
云燕暗自叹息,为了躲避绿无瑕地追求,却葬送了年轻的生命,太不值得,想一想都令人心痛。
张云燕意外地闯进被封印的神龙洞里,本想等绿无瑕走后再寻找出路,送杜晓天回去,哪知突然出现一条妖龙,无力抗衡,才惨遭不幸。
她非常后悔,也悔之晚矣,**已经被妖龙吃掉,就是百草神的仙丹也无法让灵魂回归**了。
这怪谁呢?怪她自取其祸吗?
张云燕只能怪自己,如果不躲避绿无瑕,就不会遭到这么悲惨的下场。可是,为了生存下去,就应该接受绿无瑕强行而为吗?
她如果不冒险逃避,就不会死去,能和活着的亲朋好友们相聚一辈子,能跟随恩师学习修炼一辈子,能继续为那些使命和远大的志向征战。
没有错,张云燕要是不躲避绿无瑕地纠缠,的确不会死去,也必定被恩兄推入爱河。这就是另一种选择的另一种现实,也是另一种选择的必然结果。
难道为了生存,就和绿无瑕共度所谓的“洞房花烛”吗?
不行,绝对不行,那种事情就是不能做。尽管恩兄和那些恶徒不同,没有那么恶毒和无耻,可是这种行为的结果也没有不同,在本质上是一样的,她不能不逃避。
此时,云燕已经死去,和绿无瑕阴阳两隔,说什么都没有用了,退一步讲,即使想和恩兄畅游爱河,也早就晚三秋了。这就是命,只能认命。她尽管不认命,也无法挽回失去的一切,已经死去,一死都了,残酷的现实没有人能改变。
张云燕擦了擦泪水,不由得一愣,死后的灵魂怎么还流泪呀?
想不到,灵魂也是这么富有感情,对亲人好友们这么思念和爱恋。
云燕想到九幽圣君一伙魔鬼,不再奇怪,那些家伙不是也有喜怒哀乐嘛,看来鬼魂也和活着的人一样有感情。
张云燕又想到杜晓天,不由得连声叹息,晓天哥哥还没有逃出山林,正在危险中,理应去保护他,为了哥哥也不能留在绿无瑕那里。
可是,她没有在绿无瑕的洞府留住,却把自己的性命丢掉了,照样保护不了杜晓天,这值得吗?这样的选择对吗?
张云燕秀眉微皱,在思索:“我要去保护晓天哥哥没有错,那时候也不知道会发生这样可怕的后果。要是早知道会死去,我还能拒绝绿无瑕的要求吗?”
对此,她已经说不清楚,不过逃避的意识不会消除,逃避的行为也不会改变,是不会答应绿无瑕的。
否则,她一旦被绿无瑕推入爱河,就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既成的事实,如何面对恩兄。她会非常痛苦,非常生气,非常痛恨,至于痛苦到何时,痛恨到何时,能不能原谅恩兄,一时也说不清楚。
另外,张云燕如果真被绿无瑕推入爱河,有了
既成的事实,今后是否还会拒绝恩兄的这种要求,是无奈地接受,还是高兴地迎合,都不得而知。
云燕觉得,她一心要保护晓天哥哥没有错,自己的死是个意外,尽管和躲避绿无瑕地纠缠有关系,也没有做错,不能自责,也不该内疚。
张云燕虽然已死,但是灵魂依旧难安,思绪很烦乱,又想起师父云追月,心中痛苦,连声哀叹。
云燕有幸拜得仙师,立志跟随师父修炼一生,完成师父给予的厚望修成“飞龙神刀刀法”。
她没有想到,自己会如此短命,已经和恩师阴阳两隔,再也不能跟随师父学习修炼了,也无法完成师父赋予的使命,辜负了老人家的寄托和心愿。她只能心痛,只能和恩师诀别……
张云燕想起亲朋好友们,有了一阵又一阵的伤痛,只能在阴间和他们诀别……
云天哥哥、云霞妹妹、佳祥哥哥、佳义弟弟、佳云妹妹……一个又一个亲人的身影闪现出来,泪流不止,在默默地告别……
天月国的二王子、今世的“二王子”杜晓天、释空、张连湖、李忠义、岳小梅、一点红、啸天龙、月寒梅……一个个熟悉又亲切的影像接连闪现,她的灵魂心动不已,也更加心痛……
尤其是天月国的二王子和杜晓天,对两位酷似的美男子更加思念和爱恋。她深爱着两位哥哥,却不能追求幸福的爱情,不能和他们相伴终生,只能把深情爱意藏在心中。
为此,她感受到了爱的甜蜜,也饱尝了爱而无果的苦涩。这样的甜蜜和苦涩,一直伴随着她的人生,又融入了灵魂的感情中。
张云燕又想到释空,很想再听一听酷似佳祥哥哥的语音,感受一番和未婚夫君相聚时的快乐情景。
这又是一个美好的梦幻,她已经和释空阴阳两隔,美好的心愿注定不会实现。
她想起了张连湖,那是一位心爱的哥哥,也是有可能托靠终生的美男子。对此,生前还有一点儿希望,现在已经没有可能。她的灵魂无法再和哥哥交往,失去了兄妹之情,也没有了追求的爱情,一切都化为泡影。
思恋中,张云燕不由得苦笑,想不到,死后的灵魂对这些亲人般的兄长,也是令人青睐的美男子,还是这么爱慕和思恋,更觉得苦涩和伤痛。
岩洞里悄无声息,那些奇怪的火苗还在燃烧,照得亮堂堂的。
在明亮的火光里,张云燕又有了新发现,十分不解,她的灵魂怎么还有影子呀?
在岩石地面上,她看到了火光照出来的黑影,还不止一个,都是那么清晰。
张云燕在疑惑地看着,不知所以。活着的时候,她有个记忆,鬼魂是飘忽不定的,是没有影子的,至于是听说的还是书上写的,已经记不得了。
云燕不知道这种说法是不是真的,也没有注意过九幽圣君一伙魔鬼有没有影子。
不过,那些家伙决不是飘忽不定的,而是实实在在的,也应该
有影子。那些魔鬼不同于一般的鬼魂,已经修成肉身,应该和常人一样吧,用他们来证明此事有些不妥。
或许,这种说法并不对,是一种以讹传讹的说法,不必当真。
张云燕摇了摇头,想不到死后的魂灵还有这么多的疑惑,自己初到阴间,对什么事情都不清楚,才引起这么多的猜疑,都是多余。尽管都是多余的,面临不同寻常的事情,她也不能不猜疑。
阴间的洞穴里,奇异的火苗还在燃烧,在不停地跳动,给寂静的岩洞增添了一点儿活力,也带来了疑惑不解之谜。
张云燕的灵魂已经无心于奇异的火苗,也无心于空荡荡的岩洞,在默默地思念亲朋好友,在默默地爱恋英雄美男,陷入了痛苦的悲思中……
奇异的火苗在无声无息地燃烧,飘忽不定,却无力撕裂洞内的阴森和寂静。
张云燕的灵魂一动不动,在沉思,对面前的一切都不再注意,眼里没有了一切。
火苗在不停地闪动,跳得越来越快,还是那么悄然无声。
不知道火苗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变化,也不知道预示着什么,依旧没有引起唯一灵魂地注意,还在沉思中……
忽然,那些火苗聚在一起形成一个大火球,在空旷的岩洞中间熊熊燃烧,火势更盛。
这个变化太突然,也太明显了,张云燕的灵魂被惊醒。她看着惊人地变化,十分意外,也很紧张,预感到大事不妙,或许险情就要发生。
巡视中,她发现岩壁下面有一块大石头,急忙躲到石头底下,但愿险情不要降到自己头上。
大火球好像长了眼睛,直奔她飞来,眨眼间就把那块大石头,还有石头下面唯一的灵魂,全部吞没了……
阴间的岩洞里,火光闪闪,寂静无声,如同地狱一样,已被恐怖的气氛包融。
在封闭的洞穴里,烈火熊熊越烧越旺,那块大石头被烧得嘎嘎作响,很快裂成好几块,接着又被烧得粉碎。
张云燕的灵魂完全暴露出来,已被怪异的烈火包裹起来。她很想逃脱,可是那团烈火就像长了眼睛,休想挣脱出来,一直在可怕的烈火中挣扎。
这团烈火既恐怖又怪异,眨眼间滚成一个大大的火球,接着飞快地旋转起来,唯一的灵魂就在火球里。火球越转越快,又飞到半空中,可怜的灵魂在火球里不停地翻滚,已无力自主。
活着的时候,张云燕虽然有不畏烈火的本领,但是死后的灵魂已完全不同,有了可怕地感受,觉得火球温度比阳间的火焰要高许多,灼热难耐。
云燕非常恐惧,难道死后还要受到烈火地焚烧吗?
她没有想到,死后还这么可怕,不畏烈火的本领也随着生命逝去消失了,灵魂已经没有能力自我保护。
云燕很惶恐,也更加悲哀,不但**已经毁灭,所剩的灵魂也惨遭磨难,将被烈火焚毁,在阴阳两个世界里彻底消失了。
第六-四九章 苦难童年
张云燕被烈火无情地焚烧,十分痛苦,也很恐惧,知道自己的灵魂即将逝去,有了无尽的悲情。
有生以来,云燕经历坎坷,饱受磨砺,承受能力很强,非一般人可比,虽然已经死去,但是灵魂继承了坚毅刚强的秉性,依旧不放弃。她不能自暴自弃,不能坐以待毙,很想有所作为,很想保住仅有的灵魂,也好寻找机会去阳世完成使命。
然而,她的灵魂没有办法摆脱火球焚烧,只能咬牙坚持,希望能挺过这一劫,能完好无损地存在下去。
张云燕很痛苦,很绝望,活着的时候就多灾多难,想不到死后依旧命运多舛,太悲哀了。
现在,她的**已经没有了,想回到阳间很艰难。这还不算,灵魂已经陷入绝境,正被焚烧,即将消亡,去人间报仇寻亲的一点儿希望也化为泡影。
命,这就是她的苦难命运,是**两家悲惨的命运,无法改变。
阴间的岩洞里,阴森恐怖,沉静无声,火光闪闪,正在宣泄吃人的血腥。怪异的火球在熊熊燃烧,热度有增无减,要把唯一的灵魂彻底消融。
张云燕的灵魂无力挣脱,非常绝望,再挣扎也没有用,只能在焚烧中被彻底消亡。
阳世间,已经尸骨无存;阴世间,灵魂也将逝去,她在阴阳两世消失得踪迹皆无,太可悲了。
活着的时候,云燕不认命,死后的灵魂也不想认命,消亡之前还在垂死地挣扎,要抗争到最后一刻。然而,现实极其残酷,她无力改变,只能接受悲惨的结局,已不由自己。
张云燕不明白,自己的命运为什么如此多舛?张家和林家的命运为什么这么悲惨呀?
她无法弄明白,也没有能力追根求源,心里只有恨,恨世道不平,恨苍天不公,也恨阴间无公理可言。
过了一会儿,火球散开来,火苗逐渐消失,洞里又是漆黑一片,没有一点儿声音。
张云燕的灵魂深感意外,在烈火焚烧下,竟然没有被消融,又侥幸地活下来,令人不可思议。
难道灵魂不畏惧烈火焚烧?可是,她感受到了被烧灼的痛苦,又是为什么?
云燕初来阴间,一切都不明白,不管怎样,她的灵魂挺过来了,也是不幸中的万幸。
在痛苦绝望中,她有了一点儿欣慰感,留得灵魂在,又能够争取到阳世报仇寻亲了,又能去阴间和死去的亲人们相聚了。
张云燕不再受烈火折磨,没有了烧灼的痛苦,总算松了一口气。面对漆黑的寂静,她不再紧张,心情平静下来,觉得黑下来更好,反正已经出不去了,省得再被妖法折磨。
她想起方才的情景,依旧心有余悸,感受到了阴间的岩洞太恐怖,对灵魂地折磨太可怕了,不知道接下来会如何,但愿能逃出岩洞,至少不要再折磨自己。
云燕又生疑惑,死后的灵魂来到阴间后,难道都要被封闭在岩洞里,遭受可怕地烧灼吗?不管怎样,她已经闯过这一关,灵魂总算活下来,也应该放行了吧?
张云燕
有了一线希望,起身沿着岩石洞壁一边走一边摸索,不知道绕了几圈,并没有摸到洞口,又连声哀叹,彻底绝望了。
她很不解,这个岩洞封闭得严严实实,自己是怎么进来的?
云燕不知道为什么,只能猜想,或许这就是灵魂与**的差别吧,在阳世不可思议的事情,在阴间却轻而易举地做到了。
她没有想到,人死后,灵魂要被安排到封闭的岩洞里,还要遭受烈火烧灼,太可怕了。或许,这里是去阴间路上的一道关口,不知道这样的关口还有多少,还要遭受什么样地折磨。
张云燕已经死去,灵魂或将不保,痛苦中,又引起了往事的回忆,想起了苦难的童年,又有了无尽地悲愤和伤感。
她想起投奔义父林海龙的经历,更是难忘,至今还记忆犹新。她很感慨,也很伤痛,如果没有义父义母地关爱,早就死去了,哪会有今天。
云燕清楚地记得,第一次见到义父,是在一个普通的县城。那时候,她很小,还是一个讨饭的流浪儿。
……
张云燕为了寻找云天哥哥和云霞妹妹,离家出走四处寻觅。
一路上,她幼小无力,只能靠讨要为生,尽管没有找到哥哥和妹妹,也不想回去,要一直找下去。至于,她要找到何时,自己也不知道,如果没有倒地不起,就会找下去吧。
一天,小云燕来到一座县城,肚子饿得咕咕叫,看到街道旁边有人叫卖吃喝,便走过去。
她看着热气腾腾的馒头、香甜的烧饼,还有香喷喷的肉汤,口水流出来,肚子也在不停地叫着。
小云燕看别人家的爹娘给孩子买了好吃的,更加羡慕和眼馋,多想也能吃到,能用那些好东西填饱肚子呀。
她实在饥饿难耐,便怯生生地对摊主说:“叔叔,我太饿了,给我一个馒头吧。”
那个胖男人看了看她,瞪起眼睛喊道:“哪来的野孩子,瞧你这脏兮兮的样子,还不如一条狗,快滚开,不要影响我做买卖。”
小云燕不想走,尽管吃不到,能看一看闻一闻也解馋呀。
那个胖男人见她没有动,又喊又骂,气势汹汹地走过来。
小云燕很害怕,急忙跑开了。她又去几处讨要,还是没有人给,只好饿着肚子游荡,不知道辘辘饥肠该如何打发。
她正饿得难受,没有注意,一脚踩在一块小石头上,硌得脚很疼。她呻吟一声,气得抬脚把小石头踢开,又疼得叫起来。
原来,脚趾头已经露出鞋外,正探头探脑地看风景,不小心碰疼了。
小云燕一屁股坐在地上,咝咝哈哈地揉着脚指头,四下里寻找那块小石头,要把它砸碎解解恨。
忽然,她眼睛睁得老大,一动不动地看着什么。接着,她起身扑过去,从垃圾堆里抓起一小块烧饼,用手擦了擦便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看她那笑眯眯的样子,好像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的东西,不亚于山珍海味,可惜吃了三口就没有了。
云燕翻了翻那堆垃圾,再也没有可吃的东西,感到很失望,抬起头来四处寻视,终于发现了“新大陆”在对面路边上有一块被人吃剩的骨头,那上面还带着一点儿肉。
小云燕笑了,起身刚要过去,一条大黑狗跑过来,叼起骨头就啃。
她看着黑狗有些生气,那本来是自己的,却被它抢先夺去了,只能看着了。她见黑狗吃的如此香,嘴也在不由自己地活动着。
这时,一个三十左右岁的男子走过来,看他那身穿戴就知道是个有钱人。
那个人来到张云燕跟前,无声地笑了笑,问道:“孩子,你也想吃吗?”
小云燕看看陌生人,没有说话。
他又问:“孩子,你家在哪里呀?”
“我没有家。”她没有理睬那个男子,还在看着那块骨头。
“是嘛,好可怜呀,你这么小,又无依无靠,可怎么活呀,让人心疼。孩子,你到我家去好吗?在我那里,你不但能吃得饱饱的,还有鱼有肉呢。”
小云燕看看他没有说话。
“怎么,你不相信?”
张云燕的确不敢相信,怯生生地问:“老爷,这……这是真的吗?”
那个人笑了:“你果然不相信。孩子,我是大人,怎能骗你小孩子呢,再说骗你又有什么用呀?你也没有地方去,还是跟我走吧,今后也不用四处流浪了。”
这真是天大的喜事,没想到会从天而降,还落到了她头上。小云燕非常高兴,几近哀求地说:“老爷,我去,我去,你就带我去吧!”
小云燕是浸泡在苦水里的讨饭娃,四处流浪,缺吃少穿,苦不堪言。今天,她总算遇到一位大善人,从此不但能有饱饭吃,也不用睡在露天地里,是飞来之福呀。
此人叫黄有富,是此地小有名气的富翁,不但有良田百余亩,在城里还开着买卖。他把张云燕带回家去,那条大黑狗也跟在后面,原来是他饲养的。
黄有富的家临街,是一座深宅大院,院墙高高的,前前后后有许多房子,看上去十分气魄,非常富有。
他娶了三房夫人,都是年轻漂亮的女子。大夫人已二十六岁,长得如花似玉令人爱恋。她深感缺憾的是,至今没有生儿育女,想起来就发愁。
二夫人才二十三岁,不但长得漂亮,娇媚迷人,还给黄家生了一个宝贝儿子,叫宝儿。
如今,宝儿已经四岁,从小娇生惯养专横跋扈,对丫鬟婆子说打就打,说骂就骂,谁都怕这位小少爷。说白了,他们怕的不是孩子,而是孩子的爹娘,因为孩子哭闹,没少挨打受罚。
黄家就这一个延续香火的儿子,都把他捧到天上去了。
因为生了宝儿,二夫人成了黄府里无人敢惹的女主人,连大夫人都得让几分。
小夫人更是年轻美貌,才十八岁,嫁到黄府后一直被黄有富宠爱。可是,她也要看二夫人的脸色,不敢被夫君专宠,不得不经常给二夫人让出床帏,免得惹出事非来。
第六五〇章 初入黄府
黄有富也是惧内的人,不敢招惹二夫人,否则闹起来,她就会带着宝儿回娘家,不去赔礼道歉就不回来。再说,她娘家不是普通的家庭,黄有富依旧不敢招惹,只能处处小心。
他很迷恋小夫人,自从娶进家门后,还从来没有连续两夜和她在一起的时候,除了正常留宿外,就只能找机会和小夫人幽会了。
幽会之人尽管是自己的小夫人,他也不能明目张胆地往来,就像偷情一样要背着二夫人。否则,二夫人吃起醋来,会把黄府闹翻天。
黄有富坐在厅堂里喝了一口茶,然后对张云燕说:“孩子,以后你就是我黄府的人了,为方便起见,需要给你起个名字。叫什么呢?”
小云燕立刻应道:“我有名字,叫张云燕。”
“张云燕,展翅腾飞的云中燕子,这个名字还有些讲究,看来你爹爹是个识文断字的人。”
“我爹爹不识字。这名字是教书的王先生给起的。”
“噢,原来如此。你的名字虽然很好,但是和你很不配,不该叫云燕。你命中注定是个受苦的人,毫无展翅腾飞的希望,这个名字用在你身上有些糟蹋了。”
小云燕看着黄有富没有说话,自己一直就叫这个名字,早就习惯了,别人说什么都没有用。
黄有富喝了一口茶水,又看着张云燕,想了想,说道:“我还是给你起个别的名字吧,以后你就叫苦娃吧。这个名字既适合你,叫起来也顺口。”
“我不叫苦娃,就叫张云燕,这是我爹娘起的,我一辈子都叫这个名字。”
黄有富笑了,有些不自然:“小小的孩子,看不出还有这份孝心。好吧,你还叫张云燕吧,只可惜你命运不佳,经历的都是苦难,即使有双翅也展不开,这一生没有腾飞的希望了。”
小云燕对他的话语听不明白,也没有想过要像燕子那样飞来飞去,并不在意,能叫爹娘起的名字就好。
黄老爷又说:“云燕呀……咳,这名字我不喜欢,还是要改一改,叫什么呢?算了,改了你又不高兴,就叫燕娃吧。燕娃,你在这里主要是带好小少爷,能行吗?”
“行,行,我以前就带妹妹。妹妹可喜欢我了。”
“是嘛,那就好,看来你还有经验。你要记住,不能让小少爷磕着碰着,也不能让他哭,更不能惹他生气。这些你能做到吗?”
“那他自己要哭,我也没有办法。”
黄有富笑了:“这就是你的事了,看你有没有本事不让他哭。我赏罚分明,你要是干得好,不但能吃饱饭,还能吃鱼吃肉。不过,宝儿要是哭闹,摔着碰着,我就要处罚你了,记住啦?”
小云燕点了点头,没有觉得有多难,为能吃饱饭了高兴。
“燕娃,你平时要帮助烧水做饭,打扫庭院,干些杂活,记住啦?”
小云燕又点点头,身在这里,自然要干活。
黄有富喊来刘妈,让她带小云燕去洗个澡,又换上一套干净衣服。
小云燕洗的干干净净,又穿上干净的衣服,有了新生的感觉,很高兴。
刘妈嘱咐她:“燕娃,小少爷咱们惹不起,他想做什么都要依着,别跟他赌气,哄他高兴就行了,可要小心呀。”
“知道了。”
“还有,在府里不要乱跑乱动,不然,惹得老爷太太们不高兴,会处罚你的。”
张云燕似懂非懂,点头答应。
“唉,真是个苦孩子呀!”刘妈自言自语,又叹息一声,便去忙自己的事了。
原来,黄有富看宝贝儿子越来越大,没有人跟他玩耍,有些孤单,想给孩子找个伴。今天,他在回家的路上看见了张云燕,不用花钱就得到一个小苦力,很满意。
宝儿很调皮,被娇惯得说一不二,小云燕要是不听他的,不是打骂就是哭闹。因此,她每天都要挨主人责打受罚,最多能吃上两顿残汤剩饭,还吃不饱,鱼呀肉呀更和她无缘。她饿着肚子,还要干活,实在难受,有时偷偷地从黑狗那里抢食吃。
小云燕最难受的是,小少爷经常把她当马骑,还用木棍当马鞭不停地打。她在地上爬来爬去,不但身上头上被打,膝盖也磨破了,只能忍着。这还不算,她本来是陪小少爷玩耍,可是衣服磨破了还要受处罚。
此外,小云燕要起早贪晚帮助烧火洗菜,扫地送水,给主人洗刷马桶。
她整天忙忙碌碌不得闲,哪能受得了,想偷懒歇一会儿,要是被主人发现,又会拳打脚踢不给饭吃,日子实在难熬。
在黄家,张云燕依旧浸泡在苦水里。一个小孩子又能怎样,只能默默地忍受,忍受没有尽头地折磨,在苦水里煎熬。
对此,黄大“善人”还厚颜无耻地开导她:“燕娃,这就是命呀,你命中注定要吃这种苦,就必须忍受。人不能不认命,否则恶鬼都不饶他,会遭报应的。”
黄有富在冠冕堂皇地说着鬼话,张云燕这么小,哪懂得其用心,只能怪自己命苦。
因此,她憎恨命运之说,越来越不相信命运决定一切,要努力奋争,为自己闯出一条新路来。这时候,云燕还小,没有能力抗争,只能憎恨,只能忍受,也磨砺了顽强的性格。
她尽管不相信命运,可事实又如此悲哀,无力改变,实在可怜。她自小失去爹娘,丢失了妹妹,哥哥也不知去向,只剩下孤身一人,苦不堪言。她四处流浪,没有温饱,苦日子不知要熬到何时,也不知道如何活下去。
小云燕如此受苦受累,还是不得好,对黄有富说话不算数很不满。
一天,她实在忍受不住了,问道:“老爷,你说过让我吃饱饭,只要能吃饱,不给鱼肉也行。”
“燕娃,咱们已经说好了,宝儿不哭不闹,不摔不碰,那才能有饱饭吃,也有鱼有肉,可是一天都没有做到呀。你每天都被处罚,只能怪自己,怪你的命不好。”
这家伙心怀鬼胎,在大言不惭地“开导”苦命的孩子,就是一个阴险狠毒的伪君子。
小云燕哪懂得伪君子的鬼心眼,黄家为了省下一点儿饭菜,每天都想办法让孩子哭两声,或找个借口处罚她。
黄有富看上去衣冠楚楚,道貌岸然,其实是个衣冠禽兽的家伙。
他整天吃喝玩乐,无心读书,考了几次连个秀才都没有中。后来,他没有心思再考,花钱捐了一个秀才。
如今,他有了名分,自觉高人一等,不同于凡人,是个文人学士。他整天装得斯斯文文,就像一个大善人,其实一肚子都是男盗女娼。
他喜欢玩女人,又很惧内,害怕被夫人们知道,尤其是二夫人更不敢得罪,只能在外面逛青楼宿妓院。
路上,他要是遇到可心女子,就让家奴把她抢到僻静处随意欺凌,许多人被他逼得家破人亡。
人们又恨又怕,对这个有钱有势的恶霸无可奈何,只能背地里怒骂,解一解心中之恨。
张云燕在黄家的日子不比流浪好,不但吃不饱,还经常挨打受气,不让她睡在屋子里。到了夜晚,她只好在狗窝里和大黑挤在一起。
就这样,她一天又一天地打发着苦日子,受尽了煎熬,在幼小的心灵里,留下了许多仇恨的情绪和记忆。她恨杀害爹娘的仇人阎小鹏,恨说谎欺人的黄有富,恨那些恶霸匪盗,恨那些害人的官吏……
小云燕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命就这么苦,黄有富的命就那么好,难道这都是老天安排的?老天太不公道,穷苦人什么时候才能吃饱饭呀?
一天,黄有富在书房里看书,一时来了兴趣要喝酒,对酒吟诗,更能显示出文人学士的风度和气质,于是让小云燕去厨房把那小罐好酒拿来。
小云燕从厨房要来酒,刚走到院子里,宝儿跑过来问:“你拿的是什么?”
“慢点儿,小心摔着!”她站住说,“这是酒,是给老爷喝的。”
“我也喝。”
“你不能喝。”
“不,我就要喝。”说着,宝儿一下子抢过酒罐放在地上,然后打开盖子,伸进手指沾一点儿尝了尝,辣得又吐舌头又哼唧,接着哭起来。
小云燕急忙哄他:“宝儿,不要哭了,你一哭,我就不能吃饭了。”宝儿还是哭。她急得不行。“宝儿别哭了,咱们玩捉迷藏吧。”
“不玩,不玩,辣呀,辣呀……”宝儿依旧在哭。
“我说不能喝,你非要喝,都怪你自己。好了,一会儿就好了,咱们骑马玩吧。”她不住地哄劝,却不管用,很着急。
就在这时,大黑狗跑过来,围着两个孩子走来走去不住地摇尾巴。
“啪!”酒罐被狗碰倒了,里边的酒咕嘟咕嘟地流出来。
小云燕急了,一下子扑过去扶起酒罐。她看看罐子里,只剩下半罐酒,又急又怕哭起来,要是被黄有富看见,还不把她打死呀。
小云燕一哭,宝儿倒不哭了,瞪着眼睛看着她。
大黑狗看着两个孩子,还在摇尾巴。
第六五一章 奇情怪异(一更)
小云燕见酒撒了那么多,很害怕,尽管是小少爷引起的,黄有富也不会放过自己,不让吃饭还是小事,不知道要如何严惩呢。
她擦了一把眼泪,急忙对宝儿说:“你自己去玩吧,我还有事呢。”
宝儿知道惹了祸,急忙走了。
小云燕瞪着大黑狗,气呼呼地说:“大黑,都怪你,我怎么给老爷送去呀?”
大黑狗看着她,还在摇尾巴。
小云燕不能这样送给黄有富,想在酒罐里倒满水,又怕酒变得没有味道被老爷发现。
正着急的时候,大黑狗哗哗地撒起尿来,云燕不管不顾地把罐子送过去。她一边接着狗尿一边气哼哼地说:“这酒是你碰洒的,你要赔!”
罐子很快接满了狗尿,大黑不知所以地看着她。
小云燕突然醒过神来,不由得害怕了:“这狗尿对的酒能不能尝出来呀?要是被老爷发现,就活不成了,这……可怎么办呀?”
小云燕想把罐子倒干净,再去装满水,可是没有一点儿酒,一喝就知道了,还是活不成。
她捧起罐子闻了闻,酒的味道挺大,也有一点儿怪味,可能是因为有了狗尿的缘故吧。不管怎样,这里面还有酒,或许能蒙混过去。
小云燕想了想,已经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豁出去了。于是,她盖上木塞把酒罐颠倒几下,又摇了摇,这才来到书房。
黄有富等得着急,呵斥道:“你怎么才拿来呀,办事这么拖拉,下顿饭不要吃啦!”
小云燕急中生智,说道:“老爷,小少爷要骑马,我陪他玩了一会儿,才来晚了。”
“哦,你见到小少爷啦?你既然是陪少爷玩,那就算了,千万不要摔着宝儿。”
“知道了。”小云燕又取来一盘干切牛肉和一盘花生米。她心里有鬼,急忙退出去,提心吊胆地躲在门外偷听。
黄有富读书读得高兴,一边倒酒一边摇头晃脑,端起酒杯美美地喝了一口,接着便去夹菜。
忽然,筷子停住了,夹起来的花生米也掉在桌子上。他没有去管花生米,看着酒杯若有所思,又端起杯子闻了闻,不觉有些奇怪。
小云燕从门缝里看得一清二楚,吓得身子抖起来,看样子要大祸临头了,这可怎么办呀。
黄有富又喝了一口酒,品了品滋味,还是有些奇怪,一边琢磨一边摇头。
他看着酒杯,自言自语:“这酒的味道挺浓,好像不纯,有一点儿怪味,是什么味道呢?”他猜不出来,又喝了一口,还在啄磨。
不一会儿,这杯酒下去了一半,黄有富还是没有弄明白那种味道是什么。
他第一次喝这种酒,心想:“也许此酒就是这种味道吧,别说,这酒开始喝的时候有点儿怪味,喝起来还满有品头的,不错。”
小云燕见老爷一时没有发火,依旧一眼不眨地看着,不知道接下来会怎样,在提心吊胆地等待,但愿不要发现酒里的秘密。
黄有富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正想去夹菜,一眼看到掉在桌上的那粒花生米,立刻收回筷子
去夹。哪知,他夹了两次都没有送进嘴里,只好张开嘴巴伸过去,总算把那粒花生米缴获,又送进肚子里。
他很满意,又吃了一片牛肉,捧起酒罐,一边看一边说:“好酒就是与众不同,不然怎能称之为好酒呢,以后还是多喝这种酒吧。今天,我要多喝几杯,如果能醉游仙境,或许能写出惊世骇俗的诗作来。”
小云燕见老爷有了笑容,看样子没有发现酒里的秘密,总算松了一口气。她依旧在紧张地看着,祈求老爷不要再关注这罐酒,自己能躲过这场灾祸。
黄有富喝着好酒,更觉得意,摇头晃脑地吟唱自己的得意之作:
“美酒飘香醉心扉,
丽人漫舞魂与归。
觅得巫山阳台处,
春风化雨催云飞。”
由此可见,这位买来的秀才满腹都是什么学问,让人不敢恭维。
黄有富一边吟诗,一边笑眯眯地自斟自饮,美得不时地哼唱几句小曲。
小云燕终于放心了,心里暗笑:“这好酒还是大黑做的呢。”想到这儿,她捂住嘴差点儿笑出声来,下了台阶急忙跑走了。
此后,为了不让黄有富发现酒的味道变得不同,小云燕取酒的时候,便找一个僻静的地方倒去一半,然后对上尿液,再把对制的“好酒”送过去。
不过,大黑狗的尿再也没有接到过,她只好自己来制作“好酒”,主人每次都喝得美滋滋的,她也乐得美滋滋的。
小云燕恨透了这一家子,更恨人面兽心的黄有富,让他喝了自己的尿,别提多痛快了。每到此时,她脸上便有了笑容,是在黄家最快乐的时候。
有一天,张云燕又去给黄有富取酒,捧着酒罐来到僻静处,要如法炮制“好酒”。
她打开木塞刚倒了一点儿,又停住了,暗想:“这么贵的酒倒了多可惜呀,我也喝一点儿吧。”
小云燕捧起罐子喝了一口,辣得不行,嘶嘶哈哈地吐着舌头。“真难喝!奇怪,老爷怎么喜欢喝这东西呀,不是自己找苦吃嘛,有钱人就是特别。”她又把酒倒在地上。
“我再尝一尝。”想到这儿,小云燕又喝了一口,不再觉得那么辣了。“还是不好喝。”她接着把酒倒出来,也在不时地尝一口。
就这样,小云燕一边倒一边尝,觉得头有些晕,脸也有些胀热,不知不觉地把一罐酒都倒光了。
她明白过来的时候,一下子傻了眼,不能把空罐子送过去呀,只好对着罐口撒起尿来。
小云燕看看满罐的尿液,又闻了闻,被尿臊味熏得直皱眉头,急忙把木塞盖严。她想了想,已经没有办法蒙混过关了,看了看精制的“好酒”,不得不提心吊胆地送过去。
小云燕非常害怕,知道黄有富一定能发现那里面不是酒,决不会放过自己,必定会被打死。她不能在这里等死,出了屋门急忙逃走了。
哪知,黄有富有些急不可耐,打开酒罐一边倒酒,一边笑眯眯地吟唱那首得意之作:
“美酒飘香醉心扉,
丽人漫舞魂与归。”
他满面笑容,端起酒杯美滋滋地喝了一口。接着,他又摇头晃脑地接着吟唱:
“觅得巫山阳台处,
……”
忽然,他的头不摇了,脸不笑了,嘴也不动了,眉头立刻皱起来:“咦,这哪是丽人呀,不不,这哪是美酒呀,怎么是这种味道呀?”
他端起酒杯闻了闻,奇怪地摇了摇头,有些疑惑。
接着,他捧过酒罐闻了闻,立刻捂住鼻子喊起来:“来人呀,快把那个小崽子抓来!”
小云燕刚跑出黄府大门就被抓回去,知道惹了大祸,吓得脸色煞白浑身发抖。
黄有富怒气冲冲地喝问:“小崽子,你让我喝的是什么?”
“是酒。”她不敢看老爷,身子在不停地抖着,话音也变了调。
“放屁!明明有臊味,还敢狡辩,快说,是不是你尿的?”黄有富眼睛瞪得溜圆。
“我没尿,那是从厨房拿的酒。”张云燕死也不敢承认,只能辩解。
黄有富气得火冒三丈,喊起来:“小兔崽子,你竟敢让秀才喝尿,这是污辱孔圣人弟子,罪不可赦!来人,把这个小崽子给我打死!打死她!”
两个恶奴见主人吩咐,跑过来把张云燕按倒在地上,另一个恶奴举起木棒就打。
小云燕吓得魂不附体,大哭起来,一边挣扎一边喊叫。
“啪!”木棒狠狠地打在张云燕的屁股上,不料,黄有富大叫一声从椅子上跳起来,接着一边哼叫一边揉屁股。
恶奴们吓了一跳,愣愣地看着老爷,不知何故。
张云燕没有感到丝毫疼痛,很奇怪,不再哭喊,也不知所以地看着黄有富。
黄有富又痛又气,厉声喊喝:“给我打!狠狠地打!往死里打!”
“啪!”一棒打下来,小云燕不但不疼,就连棍棒着身的感觉都没有。
只见,黄有富一声惨叫,疼得跳起来。
恶奴们看了看老爷,依旧不知何故,见小云燕毫无反应,更加来气,抡起木棒劈劈啪啪不停地暴打。
黄有富疼得跳都跳不起来了,连声哀嚎:“哎呀,别打啦!哎呀,哎呀,别打了,疼死我了……”
恶奴们急忙住手,慌得不知所措。
黄有富哭唧唧地哼着,刚要坐下,又“啊”地一声站起来,屁股已经皮开肉绽流出血来,疼得哪还有坐的功能呀。
恶奴们非常奇怪,也很害怕,见小云燕的屁股完好无损,惊诧不已:“老爷,这个小崽子一点儿都没伤着,老爷却……太奇怪了,这是怎么回事呀?”
“这……老爷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呀,哎哟,疼死我了,疼死我了……”
“她一定会妖术,才害得老爷这么受罪。”两个恶奴两眼圆睁看着小云燕,露出了惊疑的神情。
黄有富一边呻吟一边说:“一个臭要饭的,还是小孩子,哪能会妖术呢,太高抬她了。”
“那……那就是有鬼神保护她。”恶奴说着,十分惊恐,在四下观瞧,害怕鬼神降罪于自己。
第六五二章 神人相助(二更)
一时间,屋子里死一般的静,静得心惊胆寒。明亮的房间似乎变得有些昏暗,阴森森,冷冰冰,令人毛骨悚然。
黄有富咬紧牙关忍住呻吟,在惊慌地寻视,没有发现丝毫可疑之处,也没见到活动的影子。
他很惶恐,一声哀叹:“唉,此事太蹊跷,怎么会这样呢?不管怎样,这个小崽子也打不得了,快把她赶出去,免得招来妖孽害人。”
大祸临头,眼睁睁要被打死,小云燕恐惧不已,恨不得立刻逃离黄府。
黄有富怒火填胸,也十分惶恐,不敢再施展暴行,疼痛的屁股也没有安生,让他眉头紧皱不时地哼几声。
这个恶霸怒气难消,不敢再大声喊叫,害怕招惹鬼神又生祸端。他把恶奴叫到身边,悄悄地吩咐道:“这个小崽子是个祸害,不能让她活着,你们把她带到僻静处杀了,方消我恨!回来后,每人赏一两银子,快去吧。”
两个恶奴听说有赏银,很高兴,立刻带着小云燕来到外面的小树林里,举起钢刀砍了下去,“当啷啷”刀被细小的脖颈磕得飞起来,小云燕却毫发未损。
“有鬼!有鬼……”恶奴们大惊失色,已经顾不得落地的钢刀,一声喊叫撒腿就跑,“咣当!”一下子把黄府大门关得严严实实。
他们慌慌张张一路小跑,要向老爷禀报这件怪异之事,又为没有得到赏银沮丧不已。哪知,他们来到书房,见到眼前的情景,大惊失色,顿时傻了眼。
只见,三个夫人和孩子正大哭小叫,黄有富已身首异处。
两个恶奴吓得目瞪口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没想到那个小姑娘没有死,黄老爷却身首异处,死得这么惨,怎么会这样呀?
他二人想到棍棒落在小云燕身上,却疼在黄老爷的屁股上;小姑娘没有砍杀,老爷却身首异处,也太可怕了,可怕至极。
两个家伙有所醒悟,看似在打小云燕,实际是在打老爷;砍的小姑娘,杀的却是主子。
他们越想越害怕,这是造反的事,罪不可赦,吓得不敢再告知方才的诡异之事,免得主子迁怒于自己。他们默默地祈祷,但愿不要引火烧身,决不能牵连自己。
黄家见此事太蹊跷,也太可怕了,怀疑是神仙鬼怪所为,不敢再声张,只好草草地料理后事。
张云燕拣了一命,十分高兴,又非常惊疑。她不明白,木棒明明打在自己身上,不但不伤不痛,黄有富却被打得那么惨;那把刀砍下来的时候,差点儿吓死,哪知一点儿都没有伤到自己,真是捡了一条命呀。
此事太奇怪了,这是怎么回事呀?
这件事的确太蹊跷,不要说一个孩子,就是大人也弄不明白其中缘故,不能不震惊,不能不猜疑。
小云燕总算活下来,不再想这些怪事,人面兽心的黄有富被痛打一顿,既解气又解恨,也算报了仇。
她离开了那个虎穴狼窝,心里很高兴,却不知道该往哪里去,只能四处流浪了。她早就习惯了流浪生活,离开黄府可能更好一些。
小云燕正走着,迎面来了一位老妇人。这位老人身着素淡的衣服,面目慈祥,目光炯炯,气度非凡,肌肤红润,头发花白,有着一副童颜,看上去很不一般,显露出了仙风道骨的气质。
老妇人看了看张云燕,笑眯眯地问:“孩子,你要去哪里呀?”
小云燕摇了摇头:“不知道,去哪儿都一样。”
老人叹息一声:“原来无处安身呀,苦命的孩子,让奶奶看看你应该往哪里走。”
“老奶奶,你还会相面呀?”小云燕瞪着大眼睛,看着这位陌生的老人。
“怎么,你不相信?”老人笑了,扶着张云燕的肩头,说道,“孩子,奶奶会的可多了,相面不算什么。让我说一说,你看对不对,你叫张云燕,是从黄有富家出来的。”
“对,我是被他们赶出来的。”
“黄有富要打你,他自己却被打得嗷嗷叫。”
“对,他还要杀我呢,那个人坏透啦!”
“那个害人的黄有富已经死了。”
“啊,他死了,是真的吗?他被打死啦?”
“不是打死的,是被那两个恶奴杀死的。”
“啊,他们敢杀老爷?不会的,他们不敢。”
“是呀,他们是不敢杀那个恶霸,可是不由自己。黄有富罪行累累,罄竹难书,就该死。”
“太好了,那个大坏蛋死了,别人就不被他欺侮了。”小云燕疑惑地问,“老奶奶,这些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是算出来的。”
小云燕来了兴趣,急忙说:“老奶奶,这些事太奇怪了,你老人家算一算,都是怎么回事呀?”
“好吧,我就算上一算。”老人伸出手来默默地掐算。“我算出来了,有一位得道的神仙在保护你。”
小云燕既吃惊又高兴,急忙询问:“那个神仙在哪儿,他救了我,还杀了大坏蛋,我要去谢谢他。”
“他已经走了。”
“他走啦?”张云燕有些失望,“唉,我要是能见到神仙该多好呀。”忽然,她想起一件事情,满怀希望地说道,“老奶奶,我哥哥和妹妹都丢了,到现在也找不到他们。你给算一算,我哥哥和妹妹还活着吗?”
“哦,你还有哥哥和妹妹呀?好吧,我来算一算。”老人伸出手来默默地掐算,在不时地摇着头。过了一会儿,她笑眯眯地说:“我算出来了,你哥哥和妹妹还活着。”
张云燕十分惊喜:“太好了,他们在哪儿呀?”
老人摇了摇头:“不知道。”
“老奶奶,你再给算一算,我哥哥和妹妹在哪里,我要去找他们。”
“他们在哪里我可算不出来。”她见张云燕急得要哭,急忙安慰,“孩子,不要着急,奶奶已经算过了,他们现在比你要好多了,以后你会见到他们的。”
小云燕愁眉苦脸地说:“哥哥,妹妹,你们在哪里呀,我想你们呀……”说着,泪水流下来。
老人给她擦了擦眼泪,安慰
道:“好孩子,不要难过了,还是想想自己的事吧,让我看看你应该去哪里。”老人看看她,说道,“我看了你的面相,应该往东走,那里有人能收留你。”
“老奶奶,这是真的吗?那个人会不会像黄有富一样,也那么坏呀?”小云燕很渴望,又怀疑地看着老人。
老人摸了摸她的头,叹了一口气:“你这么担惊受怕,是被黄家害苦了。好孩子,放心吧,我这么大年纪不会骗你的,只管往东去就行了。他们是大好人,对你会像自己的孩子一样。今后,你有了新家,再也不用到处流浪了。”
小云燕很高兴,问道:“他们是什么人,在哪里才能找到他们呀?”
“他们是做什么的不知道,反正是好人,好像叫黑龙和白凤。你向东走吧,一定能见到他们。”
“谢谢老奶奶!我这就去找他们。”小云燕说完,兴冲冲地跑走了。
老人看着她的背影点了点头,飞身而起到了空中,驾云而去。
原来,这位老者是云追月。小云燕被打,也是云追月暗中施展法术救了她,并惩治了恶霸黄有富。这件事,张云燕一直不知原由,直到拜云追月为师后才得知实情。
下面接着说一说那时候的小云燕吧,她向东走去,在不住地巡视,街上的人不多,不知道谁是要找的人。
忽然,前边打起来。原来,有一个双目失明的老人,一边走一边用木棍探路,不小心碰在一个大汉腿上。那个大汉不干了,嗷地一声喊起来,一脚把盲老人踢倒在地。
那个大汉长得五大三粗,满脸横肉,两手掐腰,瞪着盲人泼口大骂。
盲老人在不停地道歉,两手在地上摸索着。
小云燕气得瞪着大汉,一声也不敢吭,急忙跑过去,拣起木棍递给盲老人,搀扶老人站起来。
那个恶汉更加来气,抓过小云燕抬手就要打。
就在这时,旁边有人喊道:“住手!一个是瞎老人,一个是小孩子,你怎么欺侮他们呢。你即使有理,也不该打他们,何况还是无理欺人。”
说话的人长得高大壮实,脸膛有些黑,很精神。他身边还有夫人和两个孩子。
那个恶汉见有人干涉,放开张云燕,一边打量那个人一边说:“哦,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竟然有人敢教训老子,和我老虎作对,你是自找苦吃。”
那个人哼了一声:“我劝你一句,得饶人处且饶人,不要做这种有悖天理的事情,否则会遭报应的。”
恶汉满脸不屑,怒道:“我老虎天不怕地不怕,从来不管什么天理地理的,在这地面上,没有人敢在我面前耍横。今天,我要教训教训你,也好长长记性,今后离我远一点儿。”
话音刚落,他伸手就要揪打,却被那个人挡开。
“我是来劝架的,不是和你打架的,你我素不相识,无仇无恨,还是各走各的路吧。”那个人瞪了恶汉一眼,不再理睬,和家人离去。
恶汉怎肯罢休,嗷地一声追上来。
第六五三章 火龙
这个恶汉是此地出名的地痞无赖,自称老虎,一贯蛮横无理,称雄称霸,没有人敢惹。当然,他也是看人做事,对那些有钱有势的人总是躲着,从来不敢吭一声。
这只恶虎被人怒斥,哪肯放过,一边喊叫一边追过去。
“想走,没门,今天老子非打死你不可!”恶汉发着狠,又扑了过去,和那个人厮打起来。
那个人不但很有力气,武艺也不俗,三拳两脚便把老虎打倒在地。
他吐了口气,拍了拍衣服,说道:“你实在无理,是自讨没趣,还是识相一些,不要再纠缠了。”说完,他不再理睬,和家人转身走了。
老虎嗷地一声爬起来,操起店铺里的一把菜刀追过来。
那个男子急忙迎战,躲过菜刀挥拳就打。
老虎也不示弱,一边叫骂一边劈砍。菜刀挥来砍去,始终碰不到对方一根汗毛,没有几下,他又被踢倒在地。
旁边的夫人怒道:“这家伙胡搅蛮缠,不要理他,咱们走吧。”说着,一家人又向前走去。
老虎真是一个滚刀肉,又骂骂咧咧地追过去,和黑大汉厮杀起来。
周围挤了不少人,一边看一边为这一家人捏了一把汗。
小云燕挤在前边,攥起拳头,一边挥动一边喊:“打死坏蛋!打死坏蛋!”
黑大汉一边打一边说:“我劝你不要再纠缠,否则我可不客气啦!”
老虎十分蛮横:“哼,不客气又能怎样,让我杀了你就不纠缠啦!”
他见砍不到对手,更急了,猛地把菜刀扔过去,险些伤到黑汉。他还不放过,又抢来一把砍柴刀杀过来。
那个黑汉很无奈,只好取出钢刀迎战。
黑汉看老虎没完没了地纠缠,气得火往上撞,抬手磕开劈来的柴刀,又顺势砍了下去。哪知,老虎收刀不及右臂被砍断,他二人大吃一惊。
老虎又痛又恨发了疯,一头撞过来,黑汉急忙躲闪,这家伙站立不稳倒在地上。老虎疼痛难忍,不住地翻滚,痛苦中依旧在叫骂,既下流又难听。
黑汉被骂得火起,双目圆睁,一不做二不休,挥刀结果了老虎性命。
人们非常高兴,大声喊好,犹如搬掉了心中的一块大石头,既轻松又兴奋。
一位老人过来说道:“好汉,你们快走吧,不要被官府捉住惹来是非!”
人们也纷纷催促,让除害的好汉尽快离去。
夫妻二人也怕招来是非,背起包裹,带着孩子跑出城去。
忽然,背后有人喊:“等等我!等等我……”
黑汉回头一看,原来是那个险些被老虎殴打的小女孩。他奇怪地问:“孩子,你怎么来啦?”
“我要和你们一起走。”
“哦,你家在哪里呀?”
“我没有家。我爹娘都被活阎王害死了。”
夫人叹了口气:“真是一个苦命的孩子,小小年纪,一个人可怎么活呀。相公,就把她带上吧,好歹也能让她吃口饭。”
黑汉点了点头,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几岁啦?”
“我叫张云燕,九岁了。叔叔,你老人家叫什么呀?”
“我叫林海龙,四处卖艺,被晒得黝黑,所以江湖上都叫我黑龙。”
夫人面带笑容,看着云燕,说道:“我姓杨,叫玉凤。我和你叔叔正好相反,皮肤白净一些,人家都叫我白凤。”
张云燕被这一家人接纳,非常高兴,急忙道谢。
杨玉凤拉过儿子和女儿,说道:“我儿子叫林佳祥,已经十一岁了;女儿叫林佳云,刚七岁。你们快见过云燕,她以后就是咱们家的人了。”
林佳祥很高兴,喊了一声妹妹。林佳云满脸都是笑容,拉着云燕姐姐又说又笑。
小云燕很高兴,和一家人很有亲近感。她觉得叔叔和婶婶的名字很有趣,一边走一边小声念叨:“黑龙,白凤。黑龙,白凤……”
忽然,小云燕想起那位相面的老奶奶说的话,又惊又喜:“叔叔,原来你们就是黑龙白凤呀,我可找到你们啦!”
林海龙愣了一下,问道:“孩子,我们刚到此地,还没有落脚,你怎么会知道我们呢?”
“是一位老奶奶告诉我的,就是她让我来找你们,说你们能收留我。”接着,张云燕讲了事情经过。
林海龙有些吃惊,对那位老奶奶有了猜疑。他叹了口气:“看来,咱爷俩还真有缘分呀。云燕,你已是我林家的孩子,很想收你为女儿,愿意吗?”
小云燕很高兴,立刻跪下拜见义父和义母。
林海龙夫妇很高兴,两个小兄妹也乐得合不拢嘴,觉得和小云燕更亲近了。
云燕有了义父和义母,从此有了一个家,生活安定下来。
林海龙夫妇把她当作了亲生骨肉,十分关心和疼爱,教她识字,又教她武艺。
小云燕又有了父爱和母爱,还有了哥哥和妹妹,重新感受到了家的温暖。
……
阴间的岩洞漆黑一片,既沉寂又恐怖,令人不寒而栗。
张云燕的灵魂正在回忆往事,突然,“嘎吱”一声响,立刻被惊醒,急忙观瞧。
只见,岩石洞壁上那三个大字“火龙洞”,其中的龙字不见了,那里露出一个亮闪闪的小洞口。
云燕吃了一惊,不由得想起在神龙洞里的遭遇,立刻紧张起来,难道阴间的洞穴里也有妖物,就要从那个小洞里出来啦?
她的灵魂有些惊疑,有了惧意,也有了怀疑,这里毕竟是阴间,或许没有阳世那么可怕吧。
张云燕心里一动,那里是不是逃出岩洞的出口呀?是不是要放她出去,奔赴广袤的阴间呀?
紧张畏惧中,云燕似乎看到了出去的希望,不再犹豫,立刻纵身而起跳过去。“咚!”她又被撞回来,身不由己地摔在地上。
张云燕滚了几下,抬头一看,有两条火龙一前一后从小洞里钻出来,惊恐不已。她急忙取出黑白飞龙神刀,躲到石头后面观察。
两条火龙张牙舞爪,神情凶恶,两双眼睛瞪得溜圆,在闪闪发光,就像火炭一
样鲜红。它们浑身都是烈火熊熊,嘴里吐着长长的火舌,正摇头摆尾上下翻飞,十分灵活。
张云燕的灵魂异常紧张,也很恐惧,一眼不眨地盯着两条妖龙。
在神龙洞里,那条青色妖龙既凶残又恐怖,把她的**吃掉了。没想到,在阴间的岩洞里又出现两条火龙,难道要把她的灵魂也吞食吗?
可怕,太可怕了,云燕预感到灵魂即将消亡,未完的誓愿也随之烟消云散,深感绝望。
一条火龙向张云燕的灵魂扑过来,吐出了长长的火舌,随即把她卷起来。
云燕在奋力地挣扎,却无法挣脱。
两条火龙在洞里交叉盘旋,把张云燕困在当中。火龙的温度比刚才的火球还要高,她被烧得口干舌燥浑身疼痛,身体好像在冒火。
云燕尽管无力抗争,也决不束手待毙,依旧挥动宝刀和火龙厮杀,东闯西突想冲出包围,从那个小洞里逃走。
哪知,火龙不但没有被伤及,还把她打得一连翻了几个跟头。
张云燕躲开龙头,想从下面冲出去,又被火舌卷回来。她的灵魂一翻身,挥刀向火龙后背杀去,又被龙尾打得翻滚不止,依旧无法摆脱妖龙围攻。云燕左劈右砍,始终伤不到火龙,既焦急又无奈。
两条火龙灵活神速,互相配合,把张云燕的灵魂玩得滴溜转。
她被火龙缠住,无法脱身,身不由己地在空中翻滚,任由火龙扑打烧灼。两把飞龙神刀也被击落于地。
张云燕不死心,呼唤宝刀攻击两条火龙,还是无法伤及妖物。她无力挣脱,也没有能力拼搏,只得咬牙坚持,祈盼灵魂能存留下去。
火龙好像累了,飞得越来越慢,身上的火焰小了许多,热度也没有那么高了。它们和张云燕的灵魂又纠缠一会儿,然后飞进小洞里。
张云燕见状,急忙召回飞龙神刀,随即纵身而起向小洞冲去,希望能逃出恐怖的岩洞。即使逃不出去,也和妖龙厮杀一番,灵魂被吞食也认了。
她刚进入洞口,“呼”又被一团烈火推出来。
火球一出洞口就散开来,变成无数的火苗满洞飞舞,好似一只只火红的鸟儿横冲直撞。
张云燕已经顾不了这些,急忙爬起来向小洞口冲去。
那些火苗没有眼睛,似乎有感知,还异常敏锐,如同利箭一般把她打回来。
云燕被打得浑身疼痛,倒在地上不住地呻吟。她看着鸟儿一样飞舞的火苗,顿时泄气了。没想到,阴间的妖法如此厉害,死后的灵魂在劫难逃了。
张云燕一边揉着疼痛的身体,一边呻吟,又疑惑不解,听说死后的灵魂没有痛感,她的灵魂怎么知道疼痛呀?
看来,这是妖法的作用,是在折磨将死的灵魂。
云燕又觉得这种说法并不对,无论是九幽圣君,还是死去的三个鬼王,将死之时都非常痛苦,看来灵魂和**一样有痛感。
火苗聚在一起,好似烧红的一口大火锅,咚地一下把张云燕的灵魂扣在里面。
第六五四章 又是他!
张云燕正被鸟儿一样的火苗击打,忽然那些火苗又聚在一起变成了大“火锅”,把她罩在里面。云燕吓得一声惊叫,变化突然,防不胜防,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和机会,无法躲避。
烈火在不停地燃烧,里面闷热难耐透不过气来。“火锅”里的温度要比两条火龙高多了。她的灵魂好像被烧干了,没有一滴汗水。
张云燕纵身而起想冲破牢笼,“咚!”地一声撞在大“火锅”上。牢笼没有被冲破,自己却撞得头晕目眩眼冒金星,倒在地上呻吟不止。
“该死的妖法,你不烧死我不罢休呀。哼,灵魂只要不死,就和你抗争到底!”她在发狠,是绝望情绪地宣泄,也是坚定不移的决心。
张云燕不甘心静待死亡,挥动飞龙神刀向大“火锅”又劈又砍,火星在飞溅,当当的响声在岩洞里回荡。然而,“火锅”没有被毁坏,甚至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令人绝望。
面对可怕的妖法,云燕一通发泄后,毫无用处,不再那么冲动,又坐下来。她已经无计可施,只能咬紧牙关坚持住,争取多存活一些时间,或许能有变化。
张云燕不明白,不知道死后的灵魂要经历什么事情,是不是都要受到这样的折磨和伤害,还是只对自己这么残酷。
如果别的灵魂都能放过,单单要折磨她,又是为什么?阳世有许多不平,难道阴间也这么不公吗?
活着的时候,张云燕没有做过坏事,一生都在伸张正义,为了铲除妖魔鬼怪和贪官恶霸,出生入死勇往直前。
她侠肝义胆,忧国忧民,想不到死后的灵魂竟然被残酷地折磨,天理何在?难道阴间没有天理可言吗?
阴间的现实如此残酷,张云燕没有能力抵御妖物妖法地攻击,无法扭转死亡的悲剧。阴间不公也好,命运多舛也罢,现实就是这样,她不认也得认,只能承受,或许阴间也有命中注定之说吧。
大“火锅”的火焰越来越小,渐渐地熄灭了,火红的颜色暗下来。眨眼间,“火锅”消失了,岩洞里随之变得昏昏暗暗。
那个小洞口还没有关闭,张云燕已无所顾及,飞身而起向洞口冲去,必须尽快逃出离,免得再被妖物妖法残酷地折磨,乃至死去。
“噗!”地一声响,一团火球从小洞里冲出来,把她打倒在地上。
火球越滚越大,把张云燕的灵魂裹在当中,在飞速地旋转,带着她上下飞舞。火球熊熊燃烧,热浪滚滚,温度比大“火锅”还要高。
张云燕的灵魂被烧得非常难受,很想从火球里挣脱出来,一番挣扎后,还是白费力气。她无奈地叹了口气,收起飞龙神刀,不再耗费力气,身不由己地在火球里翻滚。
很快,火势越来越小,火球也逐渐变小,云燕想从火球里跳出来,依旧无法挣脱,在连声叹气。
火球终于熄灭了,洞里又暗下来,岩壁上的小洞还有亮光。
张云燕不敢怠慢,又向小洞口冲去,不管那里面有多危险,
也是唯一的出路,只要进入,或许还有生存的希望。
“啪!”两条火龙从小洞里钻出来,又把她打翻在地。火龙上下翻飞,把云燕的灵魂围在当中,逃生的希望又一次破灭了。
两条火龙你来我往,对唯一的灵魂连续扑打冲撞,烈火在不停地烧灼,不把她毁灭不会收手。
张云燕已经知道火龙的厉害,无力挣脱,更无力反抗,只能任由击打焚烧。
她很奇怪,这两条火龙比方才那两条的温度要高许多,被烧得灼热难耐,难道不是那两条妖龙?这个阴间的岩洞有多少妖龙呀?
张云燕看着两条肆虐的火龙,暗自哀叹,如此下去,她的灵魂不会存活几时了。
火龙终于暗下来,又接连飞进小洞里。
张云燕跟着跳过去,还没有钻进入洞口,又被一团火球打回来。
她正吃惊,大火球炸开来,洞里随即出现无数的小火苗。火苗好似火鸟,围住她又撞又烧。云燕无处躲避,纵身而起向小洞口冲去,立刻被“火鸟”们打回来。
不一会儿,“火鸟”聚在一起变成一个大“火锅”,把张云燕的灵魂扣在里面。
大“火锅”里的温度比方才的火龙还要高,她感到又闷又热难受之极。云燕已经尝到“火锅”的厉害,知道没有能力击破逃出去,只得老老实实地呆在里面。
大“火锅”渐渐地暗下来,很快又消失了。
张云燕刚想逃走,一个火球从小洞里飞出来,把她包裹进去上下飞舞。
火球熄灭后,两条火龙又飞出来,对她不停地扑打和烧灼。
火龙走后,“火鸟”立即登场,又变成大“火锅”,把唯一的灵魂罩在里面。
就这样,各种妖法一个接着一个轮番上阵,把云燕的灵魂折磨得死去活来。
后来,张云燕知道了妖法的规律,便想了一个应对的主意,等两条火龙飞走后,立即躲在小洞下面。在火球飞出来的瞬间,她不等炸开变成“火鸟”,立即钻进小洞里。
云燕看看身后飞舞的“火鸟”们,舒了一口气,转身就走。
就在这时,小洞口“咚!”地一声关上了。好险呀,再晚一步,她的灵魂又被关在封闭的岩洞里,继续遭受没完没了地折磨,直至死去。
小洞里漆黑一团,十分安静,漆黑的寂静中,充斥着恐怖之情,令人心惊。
突然,一个声音响起来,在漆黑的寂静中十分惊人:“云飞雁,你能来到这里,老夫欢迎呀!我已经等候千年之久,总算没有白费心思,深感欣慰。”
千年?又是千年!又一个千年之约者!
张云燕的灵魂被震惊,在紧张地巡视,黑暗中什么都看不见。她很吃惊,也有了惧意,喝道:“你是什么人,快现出身来!”
在漆黑的寂静中,那个声音又响起来:“你很想知道我是谁吧?恕老夫不能多言,你也不用猜疑,咱们是老相识了。你走吧,日后,或许还能如约而至,一
路走好吧。”
张云燕立刻追问:“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不敢说出姓名?”
那个声音又响起来,没有理会她的问话:“张云燕,这是老夫在一千年前留给你的话语,在你到来的今天,老夫早已离开这里。江湖险恶,你要多珍重呀!”
又是一千年前的留言!张云燕很吃惊,不由得想起在家乡玉龙湖下岩洞里的经历。那次遭遇十分可怕,她饱受折磨,堪堪死去,也有幸得到了白色飞龙神刀。
在那里,她第一次听到了千年留言。
后来,她被妖猴关入一个封闭的岩洞里,在那里第二次听到了千年留言。
在青龙山的九幽圣君洞府里,她第三次听到了千年留言。
现在,她又在阴间的岩洞里听到了千年留言,更令人心惊。
奇怪,所谓的千年留言怎么在阴阳两界都有呀,还都是给她留下的话语?这都是妖法所为,还是真的呀?这些千年留言是谁留下来的?所谓的千年之约者是同一个人吗?
张云燕很震惊,在猜疑,又无法确认。
这时,又传来了那个声音:“‘爱矣,恨矣,爱恨情仇缘中定;是矣,非矣,是非曲直定中缘。’走了,走了,一走百了……”
洞里漆黑一片,再也没有一点儿声音,看来,那个神秘之人的确不在了。
“爱矣,恨矣,爱恨情仇缘中定;是矣,非矣,是非曲直定中缘。”对这两句话,张云燕早就知道了,至今也没有忘记。
这两句话刻在九幽圣君洞府的岩壁上,在几处的千年留言中,那位千年之约者也都说过,她记忆很深。
难道这些留言者都是一个人吗?都是那个千年之约的人吗?
对此,云燕还是不能确认,不过听声音听话语倒是很像同一个人。
这个神秘之人很可能是随缘洞里的那位千年之约的高人,神龙洞也是被他封印起来的。
张云燕很震惊,更加不解,那位高人为什么如此憎恨自己,一直在追杀,不但杀害了自己,还对灵魂无情地折磨呀?难道此人就是偷袭者,杀了人还要表白一番吗?
这件事很神秘,很离奇,留言者也很神秘,很诡异,云燕无法理解。她年纪轻轻,不可能和一千年前的古人结怨,为什么会接连遭到如此可怕地报复呀?
说起来,张云燕的确和远古之人结过冤仇,那都是害人的妖怪。她和地灵神结了怨仇,和山中王及啸山怪弟兄结了怨仇,和“绿野三雄”结了怨仇,和逍遥圣结了怨仇,和玄灵女圣结了怨仇……
难道这个千年之约者就是他门中的一员,因为仇恨难消,又在追杀自己吗?
对此,云燕不能确认,也不能否定,或许有可能吧。
张云燕在回忆被千年之约者追踪的往事,惊诧不已,每一次都是那么怪异,无法解释,也不可接受。她已经四次听到了所谓的千年留言,遭遇了这种诡异之事,无法猜想,疑惑难释。
第六五五章 意外惊人
思索中,张云燕有些醒悟,所谓的千年之言纯属子虚乌有,正如啸天龙所言,虚无的话语是没有办法保留下来的,更不要说千年之久。偷袭者声称是一千年前的留言,是骗人的,都是妖法所为。
那家伙封印了神龙洞,布设了妖法机关,把她引诱到此便残忍地杀害了。
想不到,那家伙仍不收手,又来到阴间蒙骗欺弄,要把她的灵魂焚烧毁灭,在阴阳两界彻底消失,实在可恨。
更可恨的是,这家伙杀人于无形之中,还要把自己粉饰一番,既要做表子又要立牌坊,太无耻了。
云燕无处寻找强敌,更没有能力与其抗争,在暗自哀叹。她无所作为,也无力作为,只能压下满腔的怒火,一边摸索一边走去。
张云燕绕来绕去,见前面有了亮光,立刻紧张起来。那里有了变化,必定会有险情,很可能是偷袭之人布设的妖法。
云燕在犹豫,不知道继续前进还是回去。回去,已经无路可通,那个小洞口已被封闭,休想打开。退一步讲,那个小洞口即使能打开,她也会被火龙和火球,还有“火鸟”折磨至死。
再说,她的灵魂来到阴间后,一直被封闭在无路可通的岩洞里,面前是唯一之路,若不前进,就只能等待灵魂消亡。
她不知道前边有没有出路,又不能舍弃这条唯一的路,不能坐以待毙,只能向前走,没有别的选择。
张云燕身处绝境,暗下决心,一定要奋斗到底。前边即使是刀山火海,有妖魔鬼怪,有凶残的偷袭者,她也必须闯一闯,或者闯出一条生路,或者死在这里。
是生是死,她只能听天由命,而且是听阴间的天,由灵魂的命。
她祈盼能闯过这一关,能保住灵魂,争取回到阳世报仇寻亲,完成未了的誓愿,能继续为远大的志向征战。
张云燕紧握飞龙神刀,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来到洞口探头查看,十分震惊。
只见,外面群山相连,树林密布,鸟儿飞鸣,草绿花香,景色秀丽,幽静宜人。
云燕又惊又喜,飞一般地跳出来,贪婪地看着面前的景色。她无比激动,泪水流淌,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出来了,她终于从可怕的岩洞里出来了,这是哪里呀?
张云燕的灵魂没有想到,阴间也有这么美好的风光,看上去和阳世没有不同。看来,阴间并不可怕,同样有许多美好的事物,或许还有追求的目标,暂时可以安心了。
云燕四处巡视,不知道该去哪里,很想回到阳间去,那里还有未了的誓愿,也有难舍的亲朋好友,有着生前的向往和追求。
张云燕不知道阳间在哪里,怎样才能回去,既焦急又渴望。她跳到大树上张望,到处都是山林,不知道通往人间的路在何方。
云燕很想问一问,可是除了自己,再也见不到其他鬼魂,不由得连声叹息,只能随意地走一走看一看了。
张云燕试探着施展
轻功,想不到灵魂也能腾跃而起,十分高兴,也很欣慰。看来,自己的灵魂依旧保有生前的本领,不愁完成誓愿了。
她有了信心,必须回到阳间去,把仇人阎飞虎和冯家宝除掉,也好让阴间的爹娘和义父义母的灵魂得到慰藉,林家的兄妹们也能瞑目。
云燕虽然已经死去,但是灵魂还在,可以在阳间的黑夜里行动,能继续除暴安良,为百姓们做一些事情。
张云燕望着湛蓝的天空、洁白的云彩,还有西下的太阳,疑窦又生,现在是大白天,她的灵魂怎么还能外出活动呀?怎么没有感到难受,甚至毫无不适之感呢?
云燕很快醒悟过来,这里是阴间,阴间的白昼和阳世不同,充满了阴气,不是同一个白昼,灵魂自然能随意活动。
她看看西下的太阳,想不到阴间也有日月星辰,自己的灵魂能在阳光下的白昼活动,也能在星月映辉的夜里生活,和阳世没有不同,还算好吧。
此时,张云燕最希望的是,灵魂能往来于阴阳两界,既能完成未了的誓愿,又能在阴间和亲人们的灵魂欢聚,享受久违的亲情。这是最大的安慰,若能如愿,也死而无憾了。
已经来到阴间,张云燕不再悲愤沮丧,情绪也平复下来。在阴间的自然风光熏陶下,她很愉悦,立刻飞身而起,接连几个跳跃来到一座山顶上。
云燕巡视周围,希望能找到通往人间的路,先到阳世探查一下,以便日后往来于阴阳两界,继续为使命征战。
巡视中,张云燕愣住了,吃惊的双眼盯在了一个地方,在呆呆地眺望。她一边看一边自语:“咦,那座山怎么有些熟悉呀?”
思索中,她心里一动,对了,它很像阳间的那座山峰,如同利箭一般。寻救杜晓天的时候,她见到过那座山峰,印象很深。
云燕很感叹,想不到阴间也有和阳间相似的山峰,只可惜此山并非彼山,这里不是阳世。
巡视中,张云燕心中忽然一动,难道那座利剑般的山峰就是阳世间的那一座吗?
渴望中,她似乎看到了希望,心情有些激动,也很祈盼,希望那里就是通往阳间的路,到了那里就能回到人间了。
不管是与否,云燕总算看到了与阳间相似的山峰,有了一点儿不是希望的希望,必须探查一番。她飞身而下,朝那座利剑般的山峰奔去。
张云燕的灵魂在山间腾跃飞奔,急于去那里查看清楚,也好决定如何行动,但愿能顺利地找到通往人间的路。
群山起伏,树林浓郁,鸟儿飞鸣,虫儿声声,在浓浓的绿意中,正蕴育着无数的生灵。
张云燕一边飞奔一边巡视,没想到阴间的生命也是一样的丰富多彩。当然,这里是阴间,那不是**存在的生命,而是和自己一样的灵魂。
云燕很感慨,也在猜疑,这些鸟虫怎么和阳间的一样,都那么多姿多彩呀?它们死后,灵魂也来到阴间吗?
她初到阴间
,一切都是陌生的,看到什么都很意外,也很新鲜,疑问也越来越多。她贪婪地看着大自然的风光,连声赞叹,十分欣慰,对阴间的景象也有了猜想,却不知所以。
张云燕尽管有了这样那样的疑惑,也有自己的看法,或许这里是阴阳两世交界的地方,有往来于两界的飞禽走兽,既有**存在的生命,也有失去**的灵魂,故而生灵会这么多。
她一个腾跃落了地,正要飞身而起,忽然传来喊声:“妹妹,你要去哪里呀?”
张云燕的灵魂被震惊,急忙寻视,旁边的一棵大树上有一位男子,正对她摆手召唤。
她认出来了,是杜晓天!
瞬间的惊喜一闪而过,云燕又很悲痛,晓天哥哥怎么也来到阴间了,难道也死去啦?
云燕的灵魂跳到那棵大树上,看着杜晓天的灵魂,十分悲痛:“想不到,哥哥也已亡故,妹妹心痛呀。哥哥,你遭遇什么不幸了,是被猛禽野兽伤害,还是遇到妖魔鬼怪啦?”
杜晓天两眼圆睁,吃惊地看着张云燕:“妹妹,我没有死呀,你怎么了,是病了吗?我一直待在这里,没有遭遇妖魔鬼怪,也没有见到猛禽野兽。”
张云燕闻言放下心来,看来,这里真是阴阳两世交界的地方,晓天哥哥也能往来于此。她总算找到了通往人间的路,更有信心了,完成报仇寻亲的使命大有希望。
云燕看着杜晓天,叹了一口气,说道:“哥哥活着就好,妹妹误会了,我真怕哥哥出事呀。”
“唉,我独自一人,也很害怕,总算把你盼来了。你怎么去了这么久呀,都急死我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呀。”
张云燕见晓天哥哥如此关爱,心里一热,眼睛湿润了。她苦笑一下,依旧伤感:“哥哥,想不到,我已经死去,灵魂还能和你相见交谈,妹妹知足了。”
杜晓天惊叫起来:“妹妹,你……你死啦?不,你不是好好的嘛,怎么会死了呢?”
云燕很心痛,流下泪水:“哥哥,妹妹已经死了,今后不能……不能和哥哥在一起了……”
杜晓天两眼圆睁看着张云燕,又是一声惊叫。他不住地抚摸云燕,十分惊恐,也很疑惑:“妹妹,你真死了吗,可不要吓唬我呀?看上去,你和原来一样没有变化,怎么会死了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张云燕闻言有些吃惊:“我没有死吗?我真的还活着?这里不是……不是阴间吗?”她在询问,也是自语,又在巡视周围。
“阴间?妹妹说什么呀,你真的病了吧?咱兄妹俩就是在这里分手的,怎么会是阴间呢。”
张云燕有些醒悟了,她的身体没有变化,有阴影,有痛感,也没有飘忽不定的感受……或许真没有死吧。云燕又生疑惑,自己明明被神龙洞里的青色妖龙吞食了,怎么可能还活着呢,决不可能。
云燕十分茫然,也无法理解,自己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呀?
第六五六章 神秘不解
张云燕见杜晓天认定自己还活着,依旧不敢相信,她明明被妖龙吞食了,怎么可能还活着呢。她看着群山森林、蓝天白云、飞鸣的鸟儿……不能断定没有死去,心中的疑惑也无法解开。
杜晓天见飞雁妹妹精神正常,话语也没有错乱,看上去没有大碍,总算放心了。
他舒了一口气,笑道:“妹妹,你活得好好的,不要再胡思乱想了。妹妹要是真的不在人世了,也不会来这里找我呀,恐怕早就去阴间了。唉,妹妹方才险些把我吓死,到现在还心跳不止呢。”
张云燕见杜晓天的话语如此肯定,有所醒悟,也有些相信了,是呀,晓天哥哥说的没有错,自己要是死了,怎么可能在大白天来到这里呢,又怎能和哥哥相聚交谈呢。
她看了看蓝天,叹了口气,太阳当空,阳气正盛,自己如果是个灵魂,也无法忍受阳光照射,早就被阳气消融了,看来是一场误会。
云燕看着自己实实在在的身体,相信了杜晓天肯定的话语,确认还活着,和此前一样没有变化。她精神得到解脱,没有了压力,感到无比轻松。
张云燕很兴奋,又能在人间奔波了,能为义父报仇了,能去寻找一去未归的云天哥哥了,能除掉阎飞虎报仇雪恨了,能跟随恩师学艺修炼了,没有枉费今生地苦修和师父地教诲……
她又能和朋友们相见了,感情会加深,友谊会长存。她又有机会和杜晓天、释空、张连湖、岳小梅、一点红等兄弟姐妹相逢欢聚了。美好的感情还在,美好的爱意还在,她感到一切都很美好,身心愉悦,十分欣慰。
她能和亲妹妹沈云霞团聚了,也能和义父家的妹妹林佳云团聚了,能饱享亲情的温暖,感受亲人团聚的愉悦……
张云燕还是有些不解,她在神龙洞里的确被那条青色妖龙吃掉了,无可怀疑,怎么没有死去呢?
这的确是一个神奇又怪异的谜,不但云燕自己不知道,恐怕也没有人能猜出其中的缘由和奥秘。
杜晓天问道:“妹妹,你为那个人找回妹妹了吗?”
张云燕一声苦笑,又摇了摇头:“唉,那是一个骗局,想起来就恨自己不辨是非,也恨……恨那个骗人的家伙。”
杜晓天有些不解:“是个骗局?是谁骗了你呀?”
云燕叹了口气:“都过去了,不说了,这里很危险,快走吧。”
她不能说出绿无瑕对自己的爱恋和追求,尽管和绿无瑕没有发生任何不妥之事,也难于启齿,这种令人羞臊的事情不能说给第三人。
张云燕深爱着杜晓天,晓天哥哥也深爱着自己,这样的爱是自我安慰,也是自寻烦恼,是精神地需要,又无法满足身心地渴求。这是无果的爱情,既美好又苦涩,爱情之花注定不能绽放,只能留在心里。
杜晓天对飞雁妹妹爱之深思之切,和绿无瑕一样,对心爱之人有了更深地追求,要
和云燕保持夫妻情。
为此,张云燕很羞臊,很窘迫,自然要拒绝。
此时,面对有着非分之想的晓天哥哥,她不能把绿无瑕地纠缠告诉哥哥,免得引起不愉快的事情,即使哥哥不会动手动脚,心里也会思恋不已。
说起来,张云燕毕竟是花季少女,有着无限的青春活力,看上去端庄肃穆,芳心却不平静,涟漪波动无法抚平,对这样的非分之想不是没有,是不敢流露而已。她很想投入心爱之人的怀抱,渴望美好的洞房花烛。
这是人生一大喜事,也是生命固有的本性,无人不追求,无人不渴望,云燕有了这样的想法,身心有了渴求,很自然。
可是,她在这样的民俗风情中长大,已经形成了固有的观念,无法打破,没有胆量去追求,羞臊的心态也会阻止。她渴望投入晓天哥哥的怀抱,又不敢付诸行动,和无果的爱情一样注定无果,只能留在心里,圆于梦中。
杜晓天疑惑地看着张云燕,妹妹声称已经死去,又说那是一个骗局,看来心爱之人遭遇了可怕之事,还有不少难言的秘密。云燕不说,他也不再多问,好在妹妹安然无恙,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
心爱之人又来到面前,杜晓天的心里自然地波动起来,在思恋和渴望,不知道还有没有非分之想。他如此年轻,精力如此旺盛,有这种想法也难免。不过,他即使渴望实现非分之想,面对心爱的美女,也只能思念,只能渴望了。
张云燕不再多言,想尽快逃离多事之地,可是杜晓天不会轻功,要是步行走到山外,还不知要到何时呢,长途跋涉,也不知道会遭遇什么样的险情。
云燕不再耽搁,背起杜晓天腾跃飞奔,一路不停地向山外赶去。她担心绿无瑕追来,也担心遭遇那个酷似绿无瑕的精灵,还有可能遇到其他的妖魔鬼怪,必须尽快离开危险之地,不能再出事了。
张云燕最担心的是玄灵女圣,如果遭遇那个蜘蛛精灵,兄妹俩无力抗争,无法逃避,晓天哥哥必被抓去,这辈子都休想离开山林。
此时此刻,张云燕已是惊弓之鸟,身心有些憔悴,不能再承受打击了。
杜晓天也是惊魂夺魄,无法安宁,盼望尽快回到繁华之地。
张云燕和杜晓天总算逃出深山老林,才安下心来。云燕陪同心爱的哥哥一路寻找,总算见到了刘二等家人,兄妹俩又依依惜别。
经历了这次险情,云燕身心有些疲惫,想休息几天。去哪里呢?
她想到妹妹沈云霞,那个俊俏的面容和秀丽的身姿闪现于脑海,心里有了暖暖的亲情,脸上满是笑容,沉浸在甜情蜜意中。
妹妹是最亲的人,是最思念的人,也是能给她带来快乐的人,云燕每当想起云霞妹妹,一切烦闷和忧伤就一扫而光。
一路走来,张云燕时而思念妹妹,盼望尽快和亲人团聚,脚步似乎轻快起来。她归心似箭
,恨不能立刻飞到玉龙庄,享受亲情的温暖,抚慰思念爱恋的心灵。
路上,云燕又想起在绿无瑕洞府里的遭遇,心疑难解。这次经历不但可怕,还有了许多难解之谜,想起了就心惊肉跳,也感到诡异莫测。
她为了逃避绿无瑕纠缠,遭遇了和恩兄酷似的精灵,二人都要争夺自己,要多可怕有多可怕。不管怎样,绿无瑕没有如愿,那个酷似的精灵也没有得逞。
令人不解的是,在危难之时,怎么会突然来了一个酷似恩兄的精灵呀,还来得那么及时?他是什么禽兽修成的精灵,难道也是一只绿鹦鹉吗?
那家伙方方面面都和绿无瑕酷似,或许也是鹦鹉精灵吧。他二人尽管在争夺自己,却没有如愿,从结果来看,还让自己摆脱了纠缠。
对此,云燕无法想象,也无法解释,怎么会有惊无险逃出两个精灵之手呢?
还有,绿无瑕变化身形,声称妹妹被妖怪抓去,结果把张云燕骗入洞府,眼睁睁要被恩兄推入爱河。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亮光闪闪一声巨响,恩兄布设的魔法随即破除,也阻止了可怕之事发生。
张云燕深感不解的是,那声巨响是如何发生的,又为什么那么及时,难道有人暗中作祟?难道就是那个酷似绿无瑕的精灵在作对?
她没有见到那个酷似的精灵,没有见到任何人,也没有见到任何可疑之事,不管怎样,还是阻止了绿无瑕强行而为,让她暂时摆脱纠缠。
张云燕两次被绿无瑕带入洞府,又两次摆脱了恩兄纠缠,从结果来看,和酷似绿无瑕的精灵有关,也和那声不知由来的巨响有关系。
这是为什么?难道都是巧合吗?这样的巧合太蹊跷,决不是偶然的,是在关键之时发生的,又该如何解释呀?
这还不算完,张云燕意外地闯过封印进入了神龙洞,绿无瑕却被重击,令人震惊,也让人猜疑,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呢?难道这里的封印和青龙山随缘洞的封印一样,也是只对张云燕网开一面吗?
从绿无瑕那里得知,神龙洞的封印至少已有千年之久,决不是这个时代布设的机关,令人想不通的是,竟然会对千年后的张云燕网开一面,也太奇怪太诡异了。
这究竟是为什么?千年之前的那位高人怎么会知道张云燕呢,还预设了这么奇特的封印呀?
还有,神龙洞里的青色妖龙本来把她吃掉了,怎么会没有死去呢?她是如何进入火龙洞的?她在火龙洞里遭遇了那些妖物妖法地攻击和折磨,竟然没有死去,又是为什么?那个千年留言,还有那个所谓的千年之约者,为什么会追到绿无瑕的洞府里,依旧不放过自己呢?
面对这些不解之谜,张云燕忽然冒出一个想法,那个酷似绿无瑕的精灵,那声不知由来的巨响,神龙洞和火龙洞里的妖物妖法,还有那个神秘的封印,会不会和所谓的千年之约者有关系呀?
第六五七章 遭遇凶神
张云燕经历了这些可怕的遭遇,依旧心有余悸,也疑惑不解,怀疑这些神秘恐怖之事绝非一般,大有来头,或许和那位千年之约者有关系。
不过,她觉得这样的联想有些牵强,又不能完全否定,是与不是令人猜疑,也不知道背后有没有玄机。谜,这些都是不解之谜,恐怕要一直存留下去。
既然是不解之谜,无论怎样猜疑,都不会解开,张云燕不想再为此烦心,让时间来冲淡心中的余悸,也冲淡这些谜吧。
晴空万里,骄阳似火,鸟儿避暑,虫儿回窝,田野里没有了活动的身影,一片静默。
张云燕或沿路而行,或轻功腾跃,终于来到玉龙庄所在县境。
她路经一个村头,见一位老婆婆背着一小捆干柴缓步而行,晃晃悠悠有些不稳。她正要去帮忙,老人忽然跌倒了,急忙过去搀扶。还好,老人没有受伤,只是身上沾了一些泥土。
云燕为老婆婆拍打几下衣服,背起烧柴把老人送回家去。
老婆婆的家,房子低矮破旧,没有像样的家具,屋里院外乱糟糟的,已经多日没有收拾。
张云燕有些可怜,问道:“伯母,家里还有什么人呀?”
“还有一个儿子,除了我们娘俩再也没有别人了。”
“你老人家腿脚不便,哪能做这么重的活计呀,还是让儿子来干吧。”
“唉,他整天不着家,去哪里找呀,要是等他回来干,我还不饿死了。”老婆婆叹了口气,满是褶皱的脸上浮现着愁容。
张云燕看着白发苍苍的老人,更加可怜,对那个不顾老娘的儿子很不满。
老人叹道:“你是个好孩子,我那个三儿要是能像你这样该多好呀,唉,老身没有福气呀。”
云燕暗自叹息,老人如此艰难,那家伙却丢下老娘独自外出,不在家里好好地孝敬,实在可恨。
老婆婆叹了口气:“孩子,不瞒你说,我那个三儿不学好,偷鸡摸狗做坏事,惹得村里人都恨他,让老身丢尽脸面,实在气人呀。唉,我也没有办法,他爹爹早早就过世了,我独自一人为生计忙碌,没有时间管他。这个孩子从小四处游荡,养成了坏毛病,都怪我没有管教好呀。”
张云燕摇了摇头,安慰道:“俗话说的好,儿大不由娘,学好学坏是他自己的事,怎能怪你老人家呢。”
“话是这么说,我毕竟是他娘,脱不了干系,我已经无颜面对乡里乡亲了。”她叹道,“恨归恨,到头来,我还是离不了那个不争气的三儿。他尽管不务正业,也是我郎家的根呀,还要靠他养老送终呢。”
张云燕忽有所思,在暗自猜疑:“郎家?三儿?难道……”她不由得问,“老人家,你儿子可是叫郎三?”
“对,他就叫郎三,你认识我儿子吗?”
“我见过他,他……他是不务正业。”面对可怜的老人,张云燕不好深说,对既做坏事又不赡养老娘的郎三,心生恨意,更加气愤
老人还在叹息:“是呀,三儿真不让我省心,也是没有办法呀,只好由他去了。”她擦了擦泪水,接着说道,“大儿二儿早就死去了,不然,我也不会落到如此地步。这就是命,是我郎家没有阴德呀。”
“老人家,不要伤心了,也许你那个儿子会慢慢变好的。”张云燕知道郎三贼性难改,也只能宽慰可怜的老人。
她为老人收拾一下屋里屋外,又留下二两银子才离去。她本来心情很好,又因为老婆婆的境况感到郁闷。
云燕在闷头奔走,不知不觉来到县城,看着来往的人们、热闹的街市,才把不悦之事忘掉,心情有所好转。
时近中午,张云燕有些饿了,打算在这里吃饱喝足,回到玉龙庄后,就不用让张老爷一家人忙碌了。她心情急迫,吃完饭便出城而去。
离城已经有几里路了,忽然有女子在喊叫。云燕急忙停步巡视,并没有见到人影。
不远处是树林,树林间露出一个屋顶,喊叫声就是从那座房子传来的。尖利的叫声十分急迫,一听就知道出事了。
张云燕见附近没有人,急忙纵身而起来到近前查看。
这座房子大小有三间,窗户被破麻袋遮挡,门已破旧,看上去没有人在此常住。
张云燕悄悄地摸过去,从门的破洞向里看去,有一个男子把一女子按在地上,正在撕扯衣服。那个女子在极力地挣扎哭喊,却无力脱身。
云燕看看那个男子,不由得身子一抖,十分惊恐,险些叫出声来。她没有想到,此人竟然是浑天元圣!
云燕既畏惧又紧张,焦虑不已,老贼无比厉害,师父一再叮嘱要远离此贼。这家伙功法深奥无比,功力之大难遇对手,她不敢招惹凶神,否则性命难保。
可是,这个女子十分危险,眼见要被老贼欺凌,可如何是好呀?
那个女子在凄惨地哭叫,在苦苦地哀求,在奋力地挣扎……这都没有用,可怕之事就要发生了。
浑天元圣在粗野地撕扯,在肆意而为,在无情地嬉笑……要发泄难耐的**,满足那颗污秽的心灵。
面对可怜的女子,还有要命的凶神,张云燕很畏惧,焦急不已,悲剧眼见就要发生了,急得团团转……
进去救人吗?
云燕心中哀叹,自己没有那种本事,如果强行而为,非但救不了这个女子,还会搭上自身性命。
逃走保命吗?
不行,面对恶行不能独自逃生,这不是她的秉性,也有悖逆肩负的使命。
那个女子的上衣已被解开,白皙的酥胸正被老贼蹂躏。她在哭喊,在无奈地哀求,在遮挡挣扎……
张云燕十分焦急,不能不救,又无力去救,这是生死攸关地抉择,实在难下决心。
时间已经不容她去多想,不能再犹豫不定,何去何从必须当机立断。这是恐怖地抉择,是生死地抉择,是死是活就在一念中。
那个
女子还在哭喊哀求,还在无力地挣扎,那双罪恶的手已经伸下去,正在解裙带,一旦裙裤被脱去,后果就惨了。
张云燕已经急得火上房,很想抛出两把飞龙神刀攻击浑天元圣,却不敢。这家伙本领高深,想偷袭谈何容易,不但宝刀会被收去,还会招来祸事。
形势危机,再凶险也不能见死不救,不能让凶神为所欲为。
急迫中,云燕见地上有一块石头,立刻有了主意,拣起来便从门洞里扔过去,正打在浑天元圣身上。她不敢停留,纵身一跃隐没在树林里。
浑天元圣刚把女子的裙裤脱去,色眯眯的眼睛盯着白皙的玉体,十分迷恋,更加冲动,急于满足对美女的占有欲。
就在这时,他意外被人偷袭,吃了一惊,十分震怒,立刻封闭女子的穴道,起身跑出来。他四处巡视,没有见到人影,又在房屋周围转了转,还是没有人。
浑天元圣心中疑惑,皱起眉头,骂道:“哪个混蛋来此搅闹爷爷的好事,真是吃了豹子胆,要是被爷爷抓到,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他找不到偷袭之人,不想再荒废大好时光,要回屋内寻欢作乐。忽然,他听到有人在哼唱小曲,扭头看去,一个年轻男子从树林里走出来。
浑天元圣两眼圆睁,怒火涌起,纵身而起跳过去,一把抓住那个人。他气得哼了一声,喝道:“小子,你真是吃了豹子胆,竟敢偷袭爷爷,是找死!”说罢,他一拳打过去,把那个人打得一声哀叫倒在地上,疼得来回翻滚。
“爷爷饶命!我没有……没有偷袭呀,饶了我吧……”那个人疼痛难忍,一边呻吟一边哀求。
风在急奔,枝叶在躁动,花草摇摆不停,沙沙的声音接连不断,荒野里无法安宁。叫骂声,哭喊声,搅扰了周围的安静,增添了恐怖之情。
鸟儿已经飞去,虫儿也已噤声,这里本是幽静之地,却被恐怖的气氛包融,任由凶神肆意横行。
浑天元圣喜得美女,兴致正浓,不料被人搅闹,十分生气,怎肯轻易地放了此人,否则心中的怒气也无处发泄。
他怒道:“这里只有你一个人,就是你干的,休想蒙混过去。你搅了爷爷的好事,我要狠狠地收拾你一顿,让你长一长记性!”浑天元圣十分恼怒,一脚把他踢了几个滚。
“哎呀!哎呀!爷爷饶命!爷爷饶命呀!真不是小人干的呀……”
“你还口口声声抵赖,爷爷岂是好骗的?这里没有人,不是你又是谁?你骗不了我,就是你在偷袭爷爷。”浑天元圣好事未成,怒气满胸,对他又打又骂。
那个人疼得哭叫不止,连声哀求:“爷爷饶命,的确不是小人呀!我刚路过这里,没有见到爷爷,小人怎能偷袭呀……啊,对了,我看见几个人跑到那边去了,一定是他们干的,不是我呀……”
他一边说一边指点,疼得眉头紧皱,还在不住地哼叫,盼望可怕的凶神赶快离去,能保住性命。
第六五八章 凶神天降
浑天元圣喜得美女,哪知大好之事被人搅扰,气得两眼圆睁,要严惩可恨的家伙。
他听说搅扰者不止一人,更加来气,看了看此男子所指之处,又骂了一声,立刻跳入树林里搜寻。他要抓到那几个闹事的家伙,狠狠地收拾一顿,出这口恶气,然后再回去搂抱美女。
树林里,没有鸟儿,没有虫鸣,没有走兽,更没有人的身影,除了老贼带来的躁动声,很安静。
浑天元圣找来找去,还是一无所获,气得大喊大叫。
他怒火填胸,不肯罢休,又去找那个男子出气,可是空旷的田野里除了自己,再也没有别的人影。他知道受骗上当了,更加生气,叫骂不止。
浑天元圣巡视周围,满腔的愤怒无处发泄,只好去屋内对女子大发淫威,消一消心中的火气,安抚那颗邪恶的心灵。
他气冲冲地进到屋内,直奔那个女子,刚迈两步又停下来,满腔的怒火瞬间熄灭,狰狞的脸上露出了惊疑的神情。寻视中,他大惑不解,那个女子怎么不见啦?
凶神看着空荡破旧的房屋,熄灭的怒火又熊熊燃起,两眼圆睁,大发雷霆。搅扰好事的家伙逃走了,能给予好事的美女不见了,如同火上浇油一般,怒上添怒,恨上加恨,他已经发了疯。
浑天元圣怒不可遏,转身跳到外面,对着空旷的田野高声怒骂,又腾空而起四处寻找。他要抓回能给予好事的美女,来安抚那颗邪恶的心灵;还要抓住那个搅扰好事的男人,发泄满腔的怒火。
他两眼冒火,时而喊叫怒骂,飞来飞去四处寻找,并没有见到可爱的美女,也没有见到可恨的男人。愤怒的情绪有增无减,却无处大发淫威,他怒骂不止,又哀叹不已。
空旷的荒野里,浑天元圣没有见到一个人影,不要说可爱的美女和可恨的男人,就是想找一个替罪羊都没有,狂喊叫骂一通后,只得怀着沮丧的情绪乘风而去。
那个女子已经被浑天元圣封闭了穴道,一动不能动了,怎么会不见啦?
原来,就在浑天元圣出去寻找偷袭之人时,张云燕飞身而起跳到房前,悄悄地进入屋内。她见那个女子一动不动,已经顾不得了,安慰两句后背起就走。
云燕刚要出门,见浑天元圣已经回来,正在门前巡视,急忙躲避。可是,屋内空荡荡,根本无处藏身,老贼一旦进来,必定暴露无遗。
浑天元圣就在门前,眼见就要进来了,张云燕异常紧张,身子不由自主地抖起来,紧绷的神经就要崩溃了。她深知,如果被浑天元圣发现,不但救不了这个女子,自己也厄运难逃。
云燕万分焦急,极力地想着对策,可是老贼近在咫尺,已无计可施,眼见大祸临头,急得汗水淋漓,恐惧不已。
凶神转眼即到,灾难随之降临,姐妹俩已命悬一线,想活下来,比登天还要难。
危机中,突然出现转机,浑天元圣被一个人吸引过去。
张云燕偷偷
地看去,不由得一愣,被凶神抓住的年轻男子竟然认识,就是那不孝的恶棍郎三。想不到,这家伙也在这里,或许就该他倒霉,撞在枪口上,生死难料了。
云燕和那个女子可暂保无忧,不过凶神就在外面,还是不能逃走,一旦出去必被发现,祸事随即到来,姐妹俩依旧难逃老贼毒手。
很快,浑天元圣上当受骗,又去树林里搜寻偷袭之人。
郎三顾命要紧,强忍疼痛,落荒而逃。
张云燕趁机背起那个女子,纵身一跃进入屋后的树林里,飞快地逃走了。
郎三真倒霉,高高兴兴而来,却挨了一顿毒打,还好,总算保住性命。
张云燕背着那个女子,跑了很远才停下来,也有时间为她打通穴道。
那个女子一直在悲泣流泪,穿好衣裙后又拜谢不已:“多谢恩人相救,不然,小女子必遭凌辱,性命休矣!”
云燕推辞道:“不要这样,这是我应做之事。”她问道,“大姐,你家住何处?怎么被那个贼人抓来啦?”
那个女子哭道:“我家乡遥远,是跟随哥哥外出寻亲的,没想到,我在等候哥哥的时候,竟然被那个恶人抓到这里。太可怕了,要不是恩人相救,小女子必遭厄运,后果不敢想呀。”
张云燕见她年龄和自己相仿,或许还要小一些,却遭此厄运,十分怜惜。
叙谈中,那个女子告知,她姓杨叫宏霞,家住卧虎庄。前些天,她和哥哥杨宏清一起外出寻亲,想不到在这里遭遇了浑天元圣,险些被欺凌。
宏霞能有惊无险,保住了贞洁之身,实乃万幸。她非常感激张云燕的救命之恩,也在询问恩人姓名。
云燕推辞不过,只得告知:“不要再称我恩人,听起来很不舒服,就叫我云飞雁吧。”
“既如此,我就叫你姐姐吧,姐姐的救命之恩,妹妹今生都不会忘记。”
张云燕害怕浑天元圣找到这里,说道:“宏霞妹妹,我去看一看那个老贼还在不在这里,要是有危险,也好拖住他。你快离开这里吧,一定要隐蔽而行,免得被那家伙发现。”她又叮嘱几句,然后起身向回奔去。
此时,杨宏霞惊恐万状,失魂落魄,一步也不敢停留,磕磕绊绊地跑走了。
张云燕悄悄地来到那座房子附近,偷偷地观察,直到浑天元圣乘风离去才松了一口气。她想护送宏霞妹妹去找哥哥,却不知道那个女子去了哪里,只好作罢,又起身向玉龙庄奔去。
晴空万里,白云飘逸,农田里绿意浓浓,一片生机。人们在辛勤地播撒劳累与汗水,对赖以生存的土地寄托着美好的愿望,也隐含着无尽地忧虑。
张云燕没有走出多远,忽然听到风声,急忙回头仰望,只见远处空中有一个人乘风而来。
云燕仔细看了看,不由得吃了一惊,从身影看去,很像是浑天元圣。她十分紧张,不敢纵身而逃,害怕惊动凶神引火烧身,急忙巡视躲避。
云燕见旁边是一块西瓜地,地边上有一个窝棚,跳到跟前便藏了进去,盼望能躲过老贼。
张云燕从瓜棚缝隙向空中望去,又心头一震,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没想到,空中之人收住风头落下来,就停在瓜地旁边。此人果然是浑天元圣。
云燕更加紧张,浑身的肌肤已经僵硬。难道老贼发现她啦?
真是祸从天降,想躲都躲不了,如果被浑天元圣发现,就只能拼命了。张云燕手握飞龙神刀,紧盯着外面的老贼,不敢弄出一点儿声响。
浑天元圣没有进入瓜棚,也没有理会这里面是否有人,进入瓜地四下巡视。
云燕明白了,老贼没有发现自己在此躲藏,是这片西瓜地把他吸引过来,紧张的心随即平稳一些。不过,凶神近在咫尺,危险会随时袭来,她依旧很紧张,不敢有丝毫大意。
张云燕寻视窝棚,见有一件破旧的长衫,紧忙套在身上,又拿起一顶旧斗笠戴在头上。她不放心,抓起一把湿泥土涂抹在脸上,以防被浑天元圣认出来。
浑天元圣摘了一个西瓜,摔开后吃了一口,还没有熟,气得扔到地上。“有人吗?”他一边喊一边朝瓜棚走来。
张云燕已经无法逃避,也无处躲藏,见凶神的确没有发现自己,紧张的情绪稍有缓解。她想了想,把黑白飞龙神刀藏在睡觉用的草垫子下面,然后装作被吵醒的样子,打着哈欠懒洋洋地走出来。
浑天元圣就在面前,云燕依旧紧张,也不敢正视,低头问道:“你……你有什么事呀?”
“我有些口渴,快去摘一个西瓜来,要挑最好的。”浑天元圣听出是个女子,摇了摇头,问道,“你会不会挑选西瓜呀?你相公呢?”
“放心吧,我是种瓜的,哪能不会挑选呢。”云燕在应酬,还真不知道哪个生哪个熟。
浑天元圣没有理睬,向窝棚里看了看,里面没有人,然后坐到旁边的木敦上等待。
张云燕很无奈,只得去摘西瓜,她不知道什么样的西瓜才是熟的,便拣大的摘了一个送过来。她来到凶神面前,十分紧张,心已经悬在了嗓子眼,生怕被老贼认出来。
云燕盼望这个西瓜是熟的,否则浑天元圣一定生气,不会轻易地放过自己,后果很可怕。一旦老贼动手动脚,她就会露出真容,无力应对,想逃走都来不及,性命真要交代在这里了。
“有刀吗?”浑天元圣一边拍着西瓜一边问。
张云燕愣了一下,应道:“没……没有。”
浑天元圣有些不满意,说道:“这么大的瓜,不切开怎么吃呀?你这瓜地也不备一把刀,多不方便,如何做生意呀?”
云燕不敢多言,站在一旁不声不响,如何吃法自己也管不了。
浑天元圣不再理睬“瓜农”,只好把西瓜摔裂掰开。
随着那声响,张云燕身心一抖,急忙扭头看去,默默地祈盼那不是生瓜。
第六五九章 又遇恩兄
张云燕见西瓜已被浑天元圣摔裂掰开,急忙扭头看去,一旦不妙也好逃离。还好,瓜瓤红红的,看样子已经熟透,也很诱人。云燕稍感安心,盼望凶神快点儿吃完,然后尽快离去。
这个西瓜既甜又解渴,浑天元圣有了笑模样,夸奖道:“你不愧是种瓜的,别看是个女子,眼力就是好,我可比不了呀。等一会儿,你也教一教我如何辨认生熟。”
云燕不敢面对老贼,背着身子低头不语,盼望这家伙不要惹事,吃完赶快走人。
浑天元圣心情大好,一边吃一边打量张云燕,见她呆立不语,笑道:“瞧你傻呵呵的样子,一定惧怕相公,习惯立规矩了,令人怜爱呀。”
张云燕依旧没有看他,也没有理睬,盼望老贼不要多事,让西瓜把嘴堵住,不要再说了。
浑天元圣的嘴尽管没有闲着,还是能挤出时间来,一边吃一边说:“不知道你相公长得如何,要是一个丑八怪,岂不误了你的青春。”
云燕听了此话有些紧张,这家伙可能动起了心思,在琢磨自己。
浑天元圣笑道:“这样吧,等吃完西瓜,我也有了精神,就照顾你一回吧。咱们都高高兴兴的,也不会觉得这么热了。”说罢,他哈哈大笑,嘴里的瓜瓤也喷出来。
张云燕依旧低头不语,听话语,浑天元圣还真动了这种心思,要对她下手了,急忙想对策。她暗暗地怒骂,这家伙真是一个淫贼,见了女人就动情,着实该杀。
浑天元圣看着“瓜农”,又生疑惑:“你只是摘了一个西瓜,又没有干活,脸上怎么沾了那么多泥呀?咦,手倒是又白又干净,看来是个白净人,长得也不错吧。过来,让我看看你这个怪人长相如何,也好决定怎样来照顾你,如果漂亮,就带你回去玩几天吧。”
瞬间,张云燕更加紧张,紧绷的肌肤在微微地颤抖,老贼已经盯上她了,可如何是好呀。她不敢过去,也不敢逃走,害怕惊动凶神惹来祸事,急得满头汗水,还在紧张地思索应急之策。
浑天元圣见“瓜农”没有动,更觉生疑,又在催促。
躲避是不行了,云燕只好低头来到老贼跟前,盼望能蒙混过去。
浑天元圣说道:“你这个人就是怪,总是低头干什么,地上又没有银子?抬起头来,让我看看你这个怪人,长得漂不漂亮。”
他见张云燕没有动,哼了一声,起身把斗笠摘下来。
张云燕被浑天元圣突然地动作惊得愣住了,不由自己地和老贼对视一眼。瞬间,她醒悟过来,急忙把斗笠夺过来又戴在头上,低下头去向后挪动,盼望老贼没有认出自己,也不要对自己感兴趣。
就在这瞬间,浑天元圣已经看清云燕的面容,吃了一惊,咀嚼的嘴巴也停下来,西瓜瓤随同口水流下来,并没有觉得,也没有顾及。
瞬间过去,他醒过神来,对这个“瓜农”十分怀疑,还
不能确认就是仇人:“你长得怎么这么像云飞雁呀,你……你真的是她?”
说话间,他脸上有了怒容,也不相信一个普通的“瓜农”会是仇人。他不能轻易地放过这个女子,一旦确认是云飞雁,决不放过。
张云燕见自己已经暴露,再也没有顾忌,立刻拿起那半块西瓜猛地扣在凶神脸上,接着纵身而起跳入树林里,随即把黑白飞龙神刀召唤回来。
此事来得太突然,张云燕的动作也过于迅猛,浑天元圣猝不及防,还没有来得及动手便发生了。
凶神十分恼怒,急忙擦去脸上的瓜瓤,甜液已经进入眼睛里,疼得无法睁开。他纵身而起跳到一旁,又揉又擦,十分难受,随着泪水流淌总算能睁开一条缝隙。
他知道这个“瓜农”的确是云飞雁,恨自己没有及时动手,反倒被仇人抢了先手。他一边怒骂一边巡视,已经见不到张云燕的影子,气得暴跳如雷:“臭丫头,你竟敢算计爷爷,我一定杀了你!”
浑天元圣四处寻找,终于发现了张云燕,又和可恨的仇人杀在一起。
张云燕打打跑跑,始终无法摆脱老贼追杀。
浑天元圣怒火填胸,誓要报仇雪恨,那颗污秽的心灵也不平静,在蠢蠢欲动。他对云燕已经迷恋很久了,很想占有,却始终没有如愿。今天,他又见到了美女仇人,愤怒和**的情绪混杂在一起,都急于发泄,必须捉住。
张云燕的轻功没有浑天元圣的妖风快,只能依靠树林遮挡躲避,一时很难逃脱老贼追杀。
危急之时,突然有人飞身而来,大喊一声和浑天元圣战在一起。此人一边打一边对张云燕大喊,让她快快逃走。
云燕不能独自逃生,必须和救援之人共进退,立即参战,和救援者一起对付浑天元圣。他二人尽管不是老贼对手,还能拼搏一时。
浑天元圣更加生气,放开手脚大打出手,恨不得立即打杀这个男子,活捉美女仇人。
厮杀中,张云燕认出救援者,既意外又惊喜,十分感激:“多谢大哥救援,要多加小心呀!”
那个男子无暇顾及云燕,应道:“这是应该的,你快离开这里吧,我来对付老贼。”
厮杀中,那个男子见张云燕没有退意,叹了口气。他无法分心,也无法劝阻,在全神贯注地和浑天元圣厮杀。很快,他二人感受到难敌老贼,只好一边打一边跑,希望能摆脱浑天元圣追杀。
他们钻进浓密的树丛里,躲过了浑天元圣搜寻,暂时松了一口气。到了此时,他二人才有时间关注对方。
那个男子看了看张云燕,见她身穿一件破旧的长衫,头戴一顶旧草帽,脸上还有泥土,看样子是个务农的女子。此女子看上去很年轻,本领却十分厉害,不但刀法超群,还会轻功,决不一般,他很佩服。
张云燕很高兴,说道:“没想到,妹妹有难之时,哥哥又如同神人
一般到来。看来,咱兄妹二人很有缘分呀。”
那个男子愣了一下,说道:“你我二人并不相识,在此偶遇,何谈缘分?”
云燕有些意外,说道:“哥哥,你怎么不认识妹妹了,我是云飞雁呀?”
那个男子愣住了:“你是云飞雁?不会吧,看上去你是个庄稼人呀?”
云燕有些不解:“我就是云飞雁,这还有错嘛。”她看了看自己,才明白过来,笑了笑,解释道,“大哥,这身衣服是为了蒙蔽浑天元圣临时穿的,我就是云飞雁。”
那个男子尽管只见过张云燕一面,仔细看了她的面容,还是认出来,不由得叹了口气。兄妹俩意外相遇,按说应该很高兴,可是,此人没有一点儿喜悦的情绪。
他摇了摇头,叹道:“缘分,这样的缘分我可承受不起呀,我就不该……不该出现……”说话间,他一眼也没有看云燕,似乎有些伤感。
张云燕闻言有些意外,热切的心也凉了一些。她问道:“哥哥好像有心事,出什么事了,能对妹妹说一说吗?”
“啊……没有什么,我有些……有些难受,想不到你……唉……”他叹了口气,平静一下情绪,随口问道,“云飞雁,听说不久前,你在柳树庄的贾府又大闹一场?”
云燕听到此事,依旧感慨,也有些意外,说道:“大哥,你怎么也听说了,此事才发生不久,想不到传的这么快。妹妹的确去柳树庄除害救人,可惜让贾宝峰逃走了。”
那个男子眼睛有些湿润了,摇了摇头,叹道:“这么大的事情我怎能不知,不想听也不行呀。想不到,妹妹又……又闹得贾府不得安宁。贾长进可是被你杀死的?”
“没有错,就是妹妹杀的,那家伙就该死。可惜,贾宝峰没有铲除,让那个恶霸逃走了,百姓们又要深受其害了。”
那个男子一声叹息:“贾长进是有恶行,可是还不至于死吧,不该下此狠手。你杀了阎小鹏家一十二口,连妇孺都不放过,也太残忍了,怎能下得去手呀。在阎府,我曾经叮嘱过你,除了阎小鹏,不要再伤害别人,更不要伤害妇孺。可是,你当面答应,之后却大开杀戒,连小孩子都不放过,也太狠毒了。”
面对恩人地责怪,张云燕眼睛湿润了,承认自己过于杀戮,也有些委屈。她叹道:“哥哥,我在阎府所为是有些不妥,不该对妇孺下手,可那是被活阎王逼的,是他要杀我张家满门,才让妹妹如此冲动。”
那个男子依旧不满:“这不是理由,身在江湖就应该能把持自己,不能被情绪左右,否则会错杀许多无辜,造成无法挽回的结果。现在,你依旧不收敛杀戮之心,又杀死了贾长进,太不应该了,也太过分了。”
张云燕面露怒容,对此并不认同,贾长进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很多人死在他手里,令很多家庭妻离子散,是个罪恶累累的家伙,就该死。
第六六〇章 连遭厄运
张云燕早已认识到自己在阎府太冲动了,不该对妇孺下手,可是在贾府的所作所为并没有错,无可指责。
她对恩兄所言感到意外,也有些不解:“哥哥,妹妹是去贾府救人的,铲除害人的恶徒毫不过分,是完全应该的。”
那个男子摇了摇头,叹道:“或许如你所言,可是贾长进毕竟年轻,惩戒一番也就行了,应该留给悔过自新的机会,也好重新做人。”
张云燕暗暗地叹了口气,恩兄也太心善了,可惜对象错了,贾长进这样的恶徒决不会改过自新重新做人。那家伙要是能弃恶从善,太阳就能从西边出来了。提起贾宝峰父子俩,云燕就愤怒不已,也为贾宝峰逃脱悔恨自责。
她怒道:“哥哥心意是好的,可是这种害人的家伙是不会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对这样的恶徒不能心慈手软,必须为民除害。否则,今后还不知道有多少人受害,会死在他手里,也不知道有多少家庭会被他毁掉。对他宽容就是对百姓犯罪,对这样的恶徒,妹妹绝不留情。”
那个男子摇了摇头,叹息一声:“不管怎样,贾长进也是……也是太年轻了,来到世上很不容易,应该放一条活路,给他改变人生的机会。你这样没有节制地杀戮,实在不该。”
张云燕有些想不通:“哥哥,看来你对贾长进很熟悉,对他也很同情,妹妹不明白,哥哥怎么会对受害之人不关心,却同情害人的恶徒呢?”
“我……他……我怎能不关心受害人呢。可他……他太年轻了,太年轻了……”
“贾长进尽管年轻,也是罪行累累,自作自受。”张云燕叹了口气,“妹妹知道大哥嫉恶如仇,也在为百姓除害,却没有想到,你对这样的恶人会心慈手软。妹妹也是一个嫉恶如仇的人,对残害百姓的人不会放过,否则也对不起那些被害人,对不起平民百姓。”
那个男子眉头微皱,面露不悦,依旧伤感,时而瞥一眼张云燕。他的嘴张了张又合上了,似乎有难言之隐。
他叹了口气,不再劝说,看了看周围和天空,又听了听,说道:“事情已然如此,说什么都没有用了,我还有事,你多保重吧,告辞!”他没有看云燕,也不等回答,立即钻出树丛,纵身而起飞快地离去。
张云燕望着恩人离去的身影,很感激,也有些不解,恩兄似乎有心事,还不便告知,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默默地叹了口气,哥哥好像变了一个人,对自己有些冷漠,也感受到了怨恨的情绪,怎么会这样呢,难道就是怪自己杀戮过重吗?
云燕担心恩兄的安危,害怕被浑天元圣追杀,见一直没有喊叫声,依旧很寂静,才松了一口气。
这个男子是谁呀,他和张云燕怎么如此熟悉,还互称兄妹呢?
原来,他是凌云鹤白云飞,是张云燕的救命恩兄,难怪二人如此熟悉。
那次,在阎府,张云燕眼睁睁要被阎
小鹏凌迟活剐,就是白云飞如同神人一般飞临刑场,把危难中的云燕救走。否则,云燕早已死在阎府,哪会有今天。
且说浑天元圣,他不能放过半路介入的白云飞,一心要抓住张云燕,还在四处追寻。
他进入树林寻找,不见白云飞和张云燕的踪迹,又跳到空中巡视,还是不见有人影活动,更加恼恨。
张云燕并没有远去,此时就躲在树林边上,正悄悄地观察浑天元圣动静。她之所以没有逃走,是害怕老贼去追寻杨宏霞。一旦那个女子有危险,她必须营救。
云燕见浑天元圣去别处搜寻,便在树丛荒草遮蔽下,顺着沟渠回到瓜棚里,急忙脱去那件旧长衫,摘下斗笠,又悄悄地沿原路返回去,在树林里匆匆地逃走了。
张云燕终于从浑天元圣手里逃脱,紧张的身心松弛下来,这才觉察到浑身汗水浸湿了衣服。她苦笑一下,庆幸自己能毫发未伤逃得性命,也多亏恩兄白云飞出手相救。
再说浑天元圣,他四处寻找,没有发现白云飞,也没有张云燕的踪迹,连可疑之处都没有见到,气得连声叫骂,既沮丧又无奈。
他寻来找去又回到瓜地上空,见地里有人摘西瓜,穿的正是那件旧长衫,怒火又起,立刻收住风头落下来。
他从背后一把抓住那个人,骂道:“臭丫头,你躲来躲去终究没有逃出爷爷之手,我要杀了你!”
摘瓜人吓了一跳,回过头来看着浑天元圣,十分不解:“你……你要干什么?我又没有招惹你,为什么这么凶呀,快松开!”
浑天元圣见此人有四十岁左右,还有胡须,是个男子,不是张云燕。他很疑惑:“咦,你……你还会变化?臭丫头,想不到你本事不小呀,竟然修成了变化本领。哼,爷爷岂是好骗的,你休想蒙混过去,快现出原形来!”
那个人怒道:“你真不讲理,我就是我,现什么原形呀?村里人谁不认识我李老倔,不信你就去问一问吧。你这个老汉是不是有疯病呀,竟然信口胡言!”
浑天元圣知道误会了,也不相信张云燕会有变化本领,一股火起无处发泄,使劲把那个人推倒在地。他一边巡视一边大骂张云燕,又瞪了种瓜人一眼,才腾空而起飞走了。
李老倔很震惊,望着空中的浑天元圣惊呼:“妖怪!他是妖怪……”
空中的人影很快消失了,虫儿声声,鸟儿飞鸣,这里又恢复原来的安静。
李老倔起身拍打几下衣服上的泥土,又望着空中,不满地说:“妖怪又能怎样,也不能胡乱猜疑呀,真是蛮横无理,一定是个疯妖怪。”
李老倔真够倔强的,连妖怪都不畏惧。他哪知道,那个“妖怪”已经被张云燕闹得怒火填胸,只好在他身上出气。
且说张云燕,她见浑天元圣踪迹不见,才匆忙离去。她害怕被老贼发现,不敢腾空飞跃,在树林和庄稼等掩护下,一步不停匆匆而行
几里路过去了,依旧没有见到浑天元圣的身影,张云燕长舒了一口气,紧张的心情平静下来。她看看西下的太阳,擦了擦汗水,又沿路而行。她不敢大意,不时地巡视空中,以防老贼追寻而来。
云燕并不着急,路程已经不远,天黑前便能赶到玉龙庄,和云霞妹妹团聚,享受亲情和爱意。
忽然,前边树林里又有女子的呼救声,尖利刺耳令人心惊。
张云燕吃了一惊,俊俏的脸上立现怒容,既愤怒又紧张。她暗自叹息,这是怎么了,竟然接连发生这种事,此地坏人也太猖狂了。她不由得想起云霞妹妹,亲人们在这种地方居住生活,不能不为他们的安危担心。
树林里,笼罩着恐怖的气氛,充斥着可怕的狞笑声,还有无助的哭喊声,充满了绝望之情,众生灵无不心惊。
女子的喊叫声凄惨尖利,声声刺痛了张云燕的神经。她很震惊,又很气愤,岂容恶徒肆虐横行,对行凶者必须严惩。
云燕不敢贸然地闯过去,害怕遭遇浑天元圣,一旦是老贼行凶,就必须智取,免得救人不成再危及自身。她心存戒备,神经紧绷,快步进入树林里,一边巡视一边悄然而行。
哭喊声越来越近,张云燕看到了,在树丛旁边有一个女子正被人按在地上,那个男子不是浑天元圣,紧张的情绪缓解一些。
那个女子在挣扎,在哀求,在撕心裂肺地哭喊,悲愤已极,十分绝望……
那个男子在嬉笑,在撕扯……急于发泄翻涌的激情,满足那颗蠢动的心灵……
张云燕怒火升腾,大喊一声跳过去,揪起那家伙就打,一拳把他打倒在地上。她怒火正盛,刚要严惩恶徒,一下子愣住了,太意外了,没想到这家伙是郎三,又在这里肆意行凶。
郎三真是贼性不改,刚被浑天元圣毒打,伤痛依旧在身,罪恶的心灵却不安分,又有了邪念,在蠢蠢欲动,要强暴这个女子。
愤怒中,张云燕回头看了看那个女子,又惊叫起来:“啊,是你!”
这个女子是谁呀,会让云燕如此震惊?
原来,她是杨宏霞。宏霞真是不幸,刚从浑天元圣手里解救出来,想不到又在此遭遇郎三,连遭劫难,命运多舛。还好,可怜的女子有惊无险,也是不该遭此厄运,再一次遇到张云燕,才免遭恶徒暴行。
张云燕又遇恶行,还是郎三,愤怒不已。这家伙恶行不改,还不孝老娘,实在可恨。云燕怒火满胸,一边怒骂一边拳脚相加,痛打恶徒。
郎三连声惨叫,已经动不了了。他认出了张云燕,那次和江虎子等同伙曾想欺辱沈小燕(就是沈云霞),险些死在这位女侠手里。
他吓得浑身抖个不停,一边哼叫一边哀求:“大姐,姑奶奶,饶命呀,小人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郎三又见到要命的女侠,魂都飞走了。
第六六一章 初见邱妈
张云燕躲过了浑天元圣追杀,高高兴兴地赶奔玉龙庄和云霞妹妹团聚,哪知路遇郎三行凶作恶,拳打脚踢,愤怒不已。
她秀眼圆睁,怒气难消,连声呵斥怒骂,这家伙屡教不改,不在家里孝敬老娘,还在做坏事,岂能饶他。
云燕想到云霞妹妹曾险遭郎三及其同伙毒手,更是怒不可遏,怎肯罢手,直打得恶徒昏死过去。
“哼,你是属狗的,改不了吃屎!”她满脸怒气,骂道,“要不是你家有老娘,在苦苦地等候,我就打死你这个害人的家伙!”
张云燕吐了一口恶气,不再理睬郎三,陪同杨宏霞离去。她怕可怜的女子再遭不幸,只好陪伴她寻找哥哥杨宏清,然后再去玉龙庄和云霞妹妹团聚。
太阳已经落山,天色渐暗。黄昏中,荒芜的原野幽静暗淡,一片茫然。
一路上,张云燕陪伴杨宏霞打听寻找,没有见到杨宏清,也没有得到他的消息。漫漫黑夜即将到来,她二人只好在客店里住下,明天再继续寻找打听宏清下落。
叙谈中,杨宏霞说起此次遭遇,也讲述了自己的身世和经历,令人心惊,让人同情。她和哥哥杨宏清有着痛苦的经历,想起来便叹息落泪。
……
杨宏霞和哥哥杨宏清是在一个屋檐下长大的,并不是亲兄妹。父母只有杨宏清一个孩子。杨宏霞孤苦伶仃,儿时便被杨家收养。
长大后,兄妹二人和爹娘一起努力劳作,日子过得比较宽裕,一家人其乐融融。后来,杨家二老有意让兄妹俩结为夫妻,今生互相能有个依靠。兄妹二人本来就互相爱慕,也有了这样的心愿,爹娘提出此事,正合心意,也更觉亲近了。
哪知,前几年,母亲因病去世,给家里带来了莫大的痛苦。
后来,父亲又病倒了,无力劳作,里里外外只有他兄妹二人操持,日子有些紧,还过得去。
爹爹知道自己将不久于人世,催促他二人早点儿把婚事办了。兄妹二人也想早日成亲,便着手准备。
一天,正逢邻村集日,杨宏霞和同村姐妹去那里赶集,想买一些布料为家里人都做一件新衣服,已备成亲之时穿戴。
杨宏清干完了家务事,又去地里忙农活。
集市上,店铺货摊一个挨着一个,叫卖声不断。前来赶集的人很多,有的挑选物品,有的看看热闹,欢笑声、喊叫声时时地响起。此外,还有牛羊的叫声,驴马的嘶鸣,也为集市增添一些喜气。
在热闹的气氛中,杨宏霞面露笑容,一边走一边看,时而和姐妹们议论几句。
忽然,有一位年近五十的老婆婆赶过来,对宏霞问道:“姑娘,你可丢了钱袋?”
杨宏霞一边看着老婆婆一边摸着身上,果然钱袋没有了。她眼露惊色,心慌意乱,急切地询问:“我的钱袋不见了,你老人家看见了吗?”
“姑娘不要着急,你看看,这是你的吗?”说着,老婆婆拿出一个小布袋。
“正是,正是,伯母,你老人家是在哪里捡到的?”
“我刚才在路上见到的,便过来问一问。”老婆婆又露出了惊喜的神情,笑道,“姑娘,你就是杨宏霞吧,我见过你,瞧你长得多漂亮呀,就像仙女一样。”
宏霞有些难为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看着这位陌生的老人,也有些不解:“伯母,我不记得见过你老人家,你老人家是……”
老婆婆又笑了:“孩子,你是没有见过老身,也不认识我。我也是第一次见到你,不,应该说是第二次了。我昨天去了卧虎庄,在那里看见你了。”
“是嘛,那……为什么不去我家里坐一坐呀?”
老婆婆笑了笑,说道:“我家离此很远,要走好多天呢,不能多耽搁,要不是为了你的事,也不会到这里来。”
“是嘛,那就随我回家去吧。”
“我本想去你家里坐一坐,跟你们说一件事情,可是看你家境不错,爹娘对你又很疼爱,便打消了这个念头。我正要回家去,想不到,又在这里见到你,看来咱娘俩有缘呀。”
杨宏霞更觉疑惑,问道:“伯母,你老人家不顾路途劳累,究竟有什么事情要找我呀?”
“唉,不说了,不说了,你现在很好,要珍惜呀。孩子,你已经长大了,要好好孝敬爹娘。”
“谢谢伯母教导,爹娘把我养大十分不易,我会好好孝敬他们的。唉,我娘已经病故,令人悲痛。”
老人有些意外:“哦,你娘已经不在了,唉,她这辈子也不容易呀。”
杨宏霞又问道:“伯母,我很想知道你老人家有什么事要对我说,能告诉我吗?”
“孩子,不要问了,此事已经无关紧要,不知道会更好一些。”
宏霞看着老人,心疑难解,老人家不辞劳苦赶到这里,就是要告知此事的,怎么又改主意啦?
老婆婆握住杨宏霞的手,有些感慨:“你是个好孩子,老身要是能有你这样的女儿该多好呀,唉,我没有这福气呀。孩子,我要回去了,你多保重吧。我姓邱,你就叫我邱妈吧,咱娘俩要是真有缘分,说不定日后还会见面呢。”邱妈说完转身离去。
杨宏霞望着邱妈的背影,心绪难平,疑惑不解:“邱妈?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她呢,她老人家究竟有什么事呀?那是关系到我的事情,一定很重要,不然也不会为了此事,专程从遥远的地方来到这里。奇怪,老人家和杨家不认不识,没有见过面,怎能知道自己的名字呢,还知道自己的事情?”
杨宏霞意外和邱妈相遇,已经深深地印在心里,邱妈的影像也留在心里,一直在想着那件关系自己的事情,又百思不得其解。
老人家专程来告知一事,又突然变卦,到底是什么事情,又为什么改了主意呀?
宏霞尽管猜疑,也无法弄明白,邱妈已经走了,恐怕今生再也不能见面了,也不会知道是什么事情,要猜疑一辈子了。
在集市
上,杨宏霞买好布料及一应用品,还不到中午便回来了。
路上,因为爹爹想吃野菜,便把买的东西交给姐妹们带回家去,她独自在田野荒地里寻找采摘野菜。
树林浓绿,青草萋萋,蜂飞蝶舞,花儿艳丽,景色优美,令人心仪。
随着蝶舞鸟鸣,杨宏霞的心也飞舞起来。她很喜悦,一边采摘野菜一边哼唱小曲,还摘了一朵红花戴在头上。
她就要和心爱的哥哥成亲了,渴望的洞房花烛很快就会到来,想到将要投入心爱之人的怀抱,自然心甜如蜜。
宏霞刚想采摘一棵野菜,一只蚱蜢跳起来,笑了笑便轻手轻脚地靠过去,猛地扑上去,哪知蚱蜢又跳起来,三窜两跳到了远处。她叹了口气,朝那边看了看,又无声地笑了。
杨宏霞来到河边洗了洗手,顺便又采一朵花儿戴在头上,看着宽宽的河面哼唱起来。
“宏霞妹妹,有什么好事呀,让你这么高兴?”
突然有了说话声,她吃了一惊,回头一看,立刻没有了笑容,随之而来的是紧张和不屑之情。
随着话音,一个年轻男子走过来。他是同村财主家的少爷,叫崔大鹏。
他父亲希望孩子能如同大鹏展翅一样飞黄腾达,哪知,这家伙却是一个吃喝嫖赌不务正业的人。
今天,他在家里呆得烦闷,出来游玩,无意中遇到了杨宏霞。他早就对美丽的宏霞着了迷,本想托人说媒,却得知她和哥哥宏清订了亲,为不能得到这位美女深感失望。
现在,崔大鹏意外遇到了思念的美女,十分高兴,便凑过来。他嬉皮笑脸地说:“宏霞妹妹,听说你要成亲了,难怪这么高兴。”
杨宏霞没有理他,转身离去。
崔大鹏依旧不舍,跟过去说道:“妹妹,你和杨宏清虽然不是亲兄妹,却胜似亲兄妹,何必非要结为夫妻呢,做兄妹不是很好嘛。”
杨宏霞瞪了崔大鹏一眼,依旧不理睬,加快脚步想甩开他。
崔大鹏上步拦住,说道:“妹妹,你不如嫁给我,保证让你每天都吃山珍海味,穿绫罗绸缎,戴金银珠宝,玩尽天下美景。”他看着心爱的美女,脸上堆满了淫容。
杨宏霞秀眉紧皱,喝道:“闪开,休要纠缠!”她躲闪开,又快步离去。
大鹏并不放过,又跟过去,嬉皮笑脸地说:“你要实在不想嫁给我,咱兄妹俩就玩一回吧,想要多少银子我都给你,如何?”
宏霞怒道:“滚开!你要是再纠缠,我可要喊人了。”
“嘿嘿,这里是荒郊野外,哪有人呀,再说,谁又敢把我怎样。”说着,他拉住宏霞便不放手。“好妹妹,哥哥对你思念已久,害得我茶饭不思,辗转反侧无法入眠,就答应哥哥吧,仅此一次。”
杨宏霞被纠缠不放,心慌意乱,吓得喊起来。
崔大鹏**翻涌不再顾忌,一边笑嘻嘻地劝导,一边抱起宏霞向树林里走去。
第六六二章 死里逃生
杨宏霞遭遇崔大鹏,眼睁睁要被欺凌,吓得不停地哭泣喊叫,在奋力地挣扎,盼望能有人来营救,盼望能脱身逃走。
崔大鹏并不理睬,依旧我行我素,把宏霞按在树下便解脱衣裙。
杨宏霞无力挣脱,一直在哭泣喊叫。
崔大鹏急于占有心爱的美女,毫无顾忌,罪恶的双手依旧在肆意而行。
他脸上满是淫容,淫容里露出了凶相,恶狠狠地说道:“你哭喊也没有用,也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我想得到的就一定要弄到手,还不如顺顺当当地和我玩耍。今后,有两个男人陪伴你,也是你的福气。”他急不可耐,还在撕扯。
突然,崔大鹏重重地挨了一拳,接着被掀翻在地。他扭头一看,没想到是杨宏清,急忙爬起来。他瞪起眼睛骂道:“混蛋,你敢打我,岂能饶你,你等着,我不但要收拾你,宏霞也要归我所有!”
杨宏清怒火中烧,无所顾忌,冲过去又是拳打脚踢。
他武艺不俗,把这家伙打得又喊又叫到处奔逃。杨宏清依旧不放过,要把这家伙收拾得服服帖帖,免得日后再敢撒野。
崔大鹏跑到河边的时候,一不留神掉进河里。
杨宏清守在岸边,让他答应不再纠缠宏霞,今日之事就此了结,才能罢手。
哪知,这家伙依仗有钱有势,还是不住地叫骂。
宏清怒不可遏,纵身而起跳进水里,和他厮打起来。
杨宏清有一身好水性,崔大鹏却是一个旱鸭子,几下便被按在河水里动不了了。宏清想教训一下就算了,等崔大鹏不再挣扎的时候,拉起来一看,已经没有气了。
兄妹俩见崔大鹏已死,吓得六神无主,不知道如何是好。
过了一会儿,杨宏清的心情稳定一些,一不做二不休,又把崔大鹏扔进河里漂流而去。
他向周围巡视一番,静悄悄的没有人,也见不到活动的影子,紧张的心情松弛下来。他见崔大鹏已经不见踪影,拉起宏霞妹妹急匆匆地离开这里。
兄妹俩回到家里,怕爹爹为此事着急加重病情,不敢言明。他们以为此事做得人不知鬼不觉,就当没事人似的,依旧在忙碌家里家外的活计。
几天来,村子里除了崔家寻找少爷外,没有其他事情发生,很平静。
后来,崔家在外乡河边发现了崔大鹏的尸体,以为是不慎落水而亡,只得埋葬了事。对此,崔家和村里人虽然有些议论,但是不知道因由无法查究,此事渐渐地平息下来。
杨宏清兄妹俩随之放心了,依旧在为成亲之事忙碌。
几天后,一个晴天霹雳突然炸响,击得杨宏清兄妹俩魂飞魄散,原来那天淹死崔大鹏的事情被人看见了。
这还要从杨宏霞说起。一天,宏霞到村外捡拾枯枝作烧柴,在树林里遇到了同村的二驴子。
此人是个不务正业游手好闲的家伙,对杨宏霞早已垂涎三尺,总想寻找机会接近美女,占点儿便宜,可是思念的美女总是躲着他。
今天,二驴子偶遇杨宏霞,很兴奋,立刻迎上来。他嬉皮笑脸地说:“妹妹,我早就想见一见你,今天正好巧遇,太好了。你是咱村里的一朵花,人见人爱,哥哥也思念不已。好妹妹,就成全哥哥的心意,咱们在这里玩耍一回吧。”
说着,他动手动脚要和宏霞亲近嬉戏,宏霞很生气,抬手打他一个嘴巴,秀眼圆睁厉声呵斥。
二驴子来了气,威胁道:“哼,你别不识抬举,今天要是不答应,我就去崔家告发杨宏清杀人之事,让他以命抵命!”
杨宏霞大吃一惊,吓得身子颤抖软弱无力。她强打精神,说道:“你……胡说!”
“哼,你们别以为淹死崔大鹏的事情无人知晓,那天我正路过那里,看得一清二楚。”他得意地说,“你要是答应和我玩耍,今后就不再提起此事,你兄妹二人可相安无事。否则,我就去崔家告发你们,后果如何你自然知道。”
杨宏霞被惊呆了,二驴子见状既高兴又得意,扑过去把她抱住,一边亲吻一边爱抚。
他很兴奋,说道:“妹妹,你真迷人呀,我想得你都茶饭不思了,总是在梦中和你相会。现在,我终于得到你了,太高兴了,要好好地和你玩耍一回。”
“放开我!快放开我!”宏霞一边扭打一边喊叫。
“喊什么呀,为了救你哥哥,和我玩耍还不值吗?难道你真想让他死吗?”他见杨宏霞吓得不再挣扎,更觉得意,抱起心爱的美女向树林奔去。
他威胁道:“今后,你要是能时常去我家里睡一觉,就不再提那件事情,崔家也不会知晓,你们照常过日子。妹妹,这可关乎到你哥哥的性命,孰轻孰重你自然明白。你尽管放心,你我之间的事情是不会让别人知道的,杨宏清也不会知晓。”
杨宏霞既害怕暴发祸事,又害怕被这家伙欺侮,一时不知所措。她被二驴子肆意而为,立刻惊醒,在极力地挣扎呼喊。
二驴子兽性大发,一心要得到思念的美女,进入树林便动起手来。
杨宏霞没有能力和他厮打,在绝望地哭泣喊叫,极力地护着自己。
二驴子既粗野又狂暴,**难耐,在撕扯衣裙……
“二驴子,你小子竟敢害人,我打死你!”突然,有人大声喊叫跑过来。
二驴子吃了一惊,扭头一看,见是村里爱抱打不平的李老汉,正举着锄头奔过来,急忙起身。
“真倒霉,这个老家伙怎么来了,唉,好事难成呀。”他狠狠地瞪着李老汉,骂道,“老家伙,你不得好死!”他知道李老汉不会放过自己,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跑走了。
杨宏霞十分感激李老汉相救,扑到他怀里失声痛哭。
回到家里,杨宏霞本想把此事告诉哥哥,尽快想个应对之法,可是宏清去外村朋友家里没有回来,对病重的爹爹不敢提起,急得坐立不安。
傍晚,杨宏清终于回来了,听了宏霞妹妹地述说,十分震惊,一时也没有应对之策。
他二人正在商量如
何处置,忽然有几个人进到屋里,兄妹俩吓得目瞪口呆。
原来,二驴子见杨宏霞不答应,一气之下去崔家告发。崔老爷十分震怒,命人去县衙告状,带领衙役们前来杨家抓人。
杨宏清知道此去必死,只得把病重的父亲以及这个家托付给宏霞妹妹。
杨老汉突然得知此事,见儿子惹此大祸被官府抓走,悲痛欲绝。
杨宏霞痛哭不止,家中遭此大难,只能独自支撑下去,尽管悲痛焦虑,也要尽力安慰病重的父亲。
在县衙大堂上,杨宏清如实地讲述了崔大鹏欲强奸宏霞之事,以及误落河中溺死的经过,为自己辩解。
他哪知道,知县已经得了崔家贿赂的银两,并不理睬他的辩解,被屈打成招,又派衙役押解罪犯去河边勘验取证。
在崔家家人带领下,两名衙役押解杨宏清来到河边,一边询问一边勘查。
突然,杨宏清趁人不备跳入河中,很快不见踪影。
衙役们慌了,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崔家人看着河水不知所措,惊得目瞪口呆。
他们沿河寻找很久,没有发现犯人的踪迹,只好各自回去禀报交差。
杨宏清意外投河,是生是死呀?
他水性极好,进入河里便如鱼得水,迅速潜入浓密的水草里躲避起来,伺机悄悄地向远处游去,终于死里逃生。
杨宏清双手被捆绑,又有衙役看押,怎能如此轻易地逃走呢?
原来,有人在暗中下手帮了他,此人就是衙役杨连虎。
说起杨连虎,他和杨宏清的关系很不一般,是过命之交的结义兄弟。说到他二人相识相交的经历,也很偶然,是因为一件突发之事引起的。
杨连虎在一次追捕逃犯的时候不幸落水。他不识水性,眼看就要溺水而亡,多亏路过的杨宏清把他救上来。
杨连虎十分感激救命恩人,和他结拜为友,二人又是同姓,交往密切如同亲兄弟一样。
这次,杨宏清落难,杨连虎十分焦急,又没有办法帮助好友脱难,不时地唉声叹气。后来,他见要押解宏清外出勘验,便主动前往,想寻机解救。
这是无利可图的苦差事,没有人愿意干,杨连虎和杨宏清交往时日不长,没有人知道二人的密切关系,这件苦差事便交给他。
杨连虎来到河边,在独自看押杨宏清的时候,悄悄地给他解开绑绳,然后缠住双手让宏清握住,表面上看不出有什么变化。
他暗暗地嘱咐杨宏清,尽快寻机跳河逃生,今后决不能在此地露面,远离本县逃往外地,不要再回来了。
就在他们勘验之时,杨宏清纵身跳入河中,终于逃得性命。
杨连虎和另一个衙役回到县衙,被知县训斥一顿,因办案不力被打了二十大板。他虽然受伤疼痛,但是心里无比畅快,祝愿杨宏清能从此脱险。
知县立即发布缉拿杨宏清的告示,银子已经到手,能否抓到凶犯已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