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二章 苟延残喘
阎小鹏第一次见到可怕的魔鬼,还不止一个,已经吓得灵魂出窍。他浑身筛糠抖个不停,冷汗渗流湿透了衣服。
可怕的魔鬼在问话,他不敢不回答,嘴巴张了几张,总算挤出了颤抖的话语:“不,不……我……我不知道爷爷们在这里,得罪了,得罪了……”
他连声道歉,话语结巴,连起身施礼的力气都没有了。
此前,阎小鹏决不会想到,除了自己的亲爷爷,今生还有称呼别人爷爷的时候,还不止一个爷爷。
绿发鬼王看着九幽圣君,问道:“圣主,如何处置这家伙?”
九幽圣君哼了一声:“他自己送上门来,也是活腻了,杀了吧。”他看了看不远处的几个家人,又道,“这个老家伙留给我,那里还有几个,你们弟兄分头享用吧。”
几个魔鬼喜上心头,凶相毕露扑了过去。
阎小鹏看着走过来的九幽圣君,万分恐惧,绝望至极。
他浑身颤抖,吓得哭起来:“饶命呀!爷爷饶命呀!爷爷,你让我做什么都行,饶了我吧,我甘愿给你们做一辈子奴才,就饶了我吧……”
他尽管做了一生的主子,此时此刻也知道该做奴才了。在魔鬼们面前,他只能是孙子。
九幽圣君停住脚步,看了看活阎王,又对四大鬼王喊道:“你们先等一等。”
红发鬼王四兄弟站住了,不知道圣主有何吩咐。
九幽圣君一边打量阎小鹏,一边说:“看上去,你已年过半百,体弱无力,还能做什么事情呀,我倒想听一听。”
“我……爷爷,别看我年纪大一些,可是我有钱有势,呼唤一声,没有人敢不听从,什么事情都能做。这么说吧,人间的事情没有我活阎……没有我做不到的。只要爷爷吩咐,我一定效力,还望能给一次机会吧。我如果做不到,再处置也不迟呀。”
“哦,说的倒是不错,那我问你,能找到一百对童男童女吗?”
阎小鹏愣了一下,急忙说:“能,能,一定能找到!”
此时此刻,他已经命悬一线,什么都顾及不了了,为了活命,就是到天上去摘星星,也必须答应,尽管做不到。
九幽圣君微露喜色,说道:“那好吧,我暂且放过你们,是死是活,就看能否办成这件事情。”
“多谢爷爷能饶我一命,小人会感激一辈子。”
阎小鹏急忙爬起来跪拜,感谢不杀之恩。他觉得又活过来了,总算松了一口气。
九幽圣君没有理睬,又问:“不知道何时能备好童男童女,我可是有急用呀?”
活阎王一时不会死去了,也有时间想一想了。
他看着可怕的魔鬼,小心应道:“这……这不是小数目,需要一些时间。不过,我会抓紧办理的,回去后就派人四处寻找,一定让爷爷满意。”
“不要叫爷爷,我不稀罕,我乃是九幽圣君,就叫圣主吧。”
“好,好,就叫圣主,就叫圣主。圣主请放心
,我今生就是圣主的奴仆,只要圣主吩咐,我活阎……”
他急忙闭上嘴巴,哪敢在魔鬼一样的人物面前自称阎王,不是找死嘛。
他立即改口,说道:“今后,无论圣主交代什么事情,我都会当作首要大事来办,一定让圣主满意。”
九幽圣君点了点头,自我介绍道:“我们都是修炼有成的鬼魂。他们是四兄弟,老大号称红发鬼王,老二是绿发鬼王,老三叫黄发鬼王,老四称黑发鬼王。他们四兄弟法力无边,无人能敌。”
阎小鹏听说这几个家伙真是魔鬼,吓得身子又抖起来,一时间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九幽圣君目露凶光,告诫活阎王:“你听好了,这是我最大的一件心事,今天放过你,一定要言而有信,说到做到。我警告你,如果办不成,死的就不止你一个人了,还要灭你家满门。你要尽快办,越快越好,如果消极拖延,后果自负,好自为之吧。”
阎小鹏吓得一抖,真是山不转水转,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呀,想不到自己也会被人以死相逼,还是魔鬼。
“灭你家满门”本是他对别人说的话语,也是对别人的恶行,现在要轮到自己头上了,太可怕了。
他不敢怠慢,急忙应承:“请圣主和鬼王们放心,我是圣主的奴仆,一定尽忠效力。我能和诸位鬼仙相识,也是福分,回到家里就供奉圣主,要天天祷告,香火不断。”
九幽圣君有了喜色,叮嘱道:“童男童女的事情不宜久拖,要尽快备齐才好,我有急用。”
“好,好,请圣主放心,奴才一定抓紧。”
“奴才”,这是下人们用来自我称谓的,想不到他这个主子也沦为奴才,要为魔鬼们服务了。
阎小鹏心里哀叹,为了保住自家性命,称谓已是小事,奴才就奴才吧。不过,奴才做的事情,不用他这个奴才亲自动手,可以吩咐阎府的奴才们去办。
活阎王有些疑惑,小心翼翼地问:“圣主,小人斗胆问一句,不知道要那么多童男童女有什么用处。还请告知一二,奴才也好心中有数,免得出差错,影响圣主大事。”
九幽圣君看着阎小鹏,点了点头:“既然让你去办这件事情,告诉你也没有关系,不过,你一定要用心办好此事,决不能误了我的大事。”
九幽圣君告知,要用一百对童男童女的血液炼制丹药。
阎小鹏闻言吃了一惊,想不到这个老魔鬼如此心狠手毒,这要伤害多少家庭呀。
不过,他也是欺人害命一辈子了,并没有觉得如何恐怖。为了自己的性命,为了阎家的安危,对被害之家也不会有同情心。
九幽圣君又说:“等到丹药炼好之日,也就是大功告成之时,我的心愿就能实现了。到那时,我们服下丹药,就不再畏惧阳气,在白昼和阳光之下也能行走于人间了。”
活阎王一心要为魔鬼们服务,管不了别人家孩子的死活,保住自己的性命才是最要紧的。
他不敢说出半个
不字,急忙应承:“原来如此,果然是件大事。我一定抓紧备齐童男童女,让圣主尽快炼制丹药,也好早日实现心愿。”
九幽圣君很高兴,也很赞赏:“好,看来你是个爽快人,从今以后,咱们就是朋友了,我们会保护你和你的家园。”
阎小鹏闻言,大喜过望,一下子从奴才提升为平起平坐的朋友,实出意外。他已经有官府撑腰,还有黑道的朋友,现在又有魔鬼保护,阎家更要兴旺发达了。
今夜,他虽然被吓得灵魂出窍,但是没有失望,的确得到了几个人间独一无二的“宝物”,是他的福分,也是阎家的造化。
他决心和几位魔鬼朋友亲密交往,希望能学到一点儿奇功异法,能返老还童延年益寿,也好永享人间的快乐。
从此,阎小鹏忠心耿耿地为九幽圣君一伙效力,四处搜寻童男童女。他背靠官府,又结交魔鬼,气焰更加嚣张,不可一世。
他肆意横行,称霸一方,也有了难言之苦,亲人们被魔鬼们凌辱,却无力保护。
他如此卖力气,受到了魔鬼们的赞赏,也收获了极不情愿的嘉奖小夫人云霞以及儿媳们,都成了魔鬼们寻欢取乐的玩物。
这些极不情愿的“嘉奖”,从魔鬼们第一次光临阎府就开始给予了……
对这些可怕的“嘉奖”,他很愤怒,很沮丧,也很畏惧,到了此时才意识到自己的真正身份,好像又从顶峰跌落到了谷底。
所谓的“朋友”之说,不过是名誉上的称谓而已,其实就是供魔鬼们驱使的奴才,要为主子们周到地服务,也包括阎府里的任何人。
他对这些可怕的魔鬼既爱又恨,九幽圣君威胁的话语就像悬在头上的利剑,不敢稍有不满,无论什么样的苦果,都要默默地吞下去。
在他看来,亲人受辱和自己命丧黄泉相比,微不足道,不值一提。
不管怎样,他保住了性命,还有了强大的靠山,也是大有收获,尽管收获之中有许多难以吞咽的苦果,相对而言还算值得。
说到那项极不情愿的“嘉奖”亲人们遭受凌辱,九幽圣君第一次来到阎家宅院的时候,就开始赏赐这一“奖项”了。
这些“奖励”尽管是阎家的切肤之痛,是难以启齿的羞辱,做奴才的也只能接受,只能忍受。
阎小鹏是阎府的主人,是此地一霸,平日里就是这样对待别人的。他为了自己的喜好,为了阎家的利益,想怎样就怎样,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哪管别人的死活。
对魔鬼们的所作所为,他应该理解,自己已经这么做了一辈子,深知哪个奴才都不敢反抗,不得不忍受主子地欺凌,只能接受极不情愿地羞辱。
将心比心,魔鬼们这样对待阎家,也很自然,毕竟人家是主子,自己是奴才,符合他的为人之道。
现在,活阎王的地位有了变化,即当主子又做奴才,有了双重身份。他对奴才们依旧肆意而为,对主子们只能奴颜婢膝。
第二四三章 奴才苦衷
阎小鹏面对九幽圣君一伙魔鬼的肆意横行,既憎恨又心痛,十分无奈。
他从自己的经验中可知,主子们想做的事情谁都无力抗争,必须顺从,即使再不情愿,也不能流露出不满的情绪。
否则,他不但阻止不了主子的所作所为,还会变本加厉,甚至关系到生死,自己不就是这么对待别人的嘛。
阎小鹏对魔鬼们的所作所为,很无助,又很无奈,也非常畏惧。
现在,九幽圣君一伙魔鬼对阎府的“嘉奖”,正是他平日里“奖励”别人的,自然会理解,也应该理解。
他认为这是做主子的权力,自己有这个权力,没有人敢抗拒。既如此,魔鬼们是他的主子,自然也有这个权力,他也只能忍受。
可怕又可悲的是,魔鬼们的权力施加到了他的头上。
现在,阎小鹏成了九幽圣君一伙魔鬼的奴才,很生气,也很痛恨。
在主子们的淫威下,他不敢抗拒,只能听从指使,顺从魔鬼们的心意。否则,那把悬在头上的“利剑”要是落下来,自己的老命就没有了。
他做惯了主子,突然降为奴才,还被一个又一个不情愿的“奖项”重击,既心痛又沮丧,难以忍受。
然而,他更看重自己的性命,这是阎家最重要的,是压倒一切的。相对而言,其他人和其它的事情都无关紧要,必须承受。
阎府的女人们更要忍受,既是对主子的主子不得已地屈从,也是为了他的安危必须的奉献。
活阎王没有能力保护女人们,又没有办法躲避魔鬼们欺凌,只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痛苦之时,他只能寻找理由来安慰自己,这是报答魔鬼们的不杀之恩,是应该奉献的。
俗话说的好,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还是关乎生死存亡的恩情,怎样报答都不为过。
第一次“奉献”是从九幽圣君开始的,此事还要从老魔鬼第一次来到阎府说起。
……
老魔头第一次光临阎府,在阎小鹏的卧室里见到了供奉自己的牌位,很高兴。第一次有人如同神灵一般地供奉自己,他有些飘飘然了。
九幽圣君得知阎家已经弄来几对童男童女,更是称赞不已。
主子第一次登门,阎小鹏为了讨老魔头欢心,围着主子极尽献媚之能事。他为了和难得的“好朋友”增进感情,让小夫人云霞一起来陪尊贵的客人,以尽地主之谊。
云霞很畏惧狰狞的魔鬼,又不能避而不见,只得强打精神应付一下,眼睛一直在回避那个可怕的身影。
哪知,九幽圣君见云霞如此年轻美貌,胜似仙女,浑身上下散发着诱人的气息,一眼就看中了。
他心中**翻涌,已魂不守舍,哪有心于别的事情,那颗污秽的心灵一直在蠢蠢欲动。
九幽圣君初来乍到,尽管迷恋小夫人,也要给主人留一点儿面子,暂时压下满心的**,没有当着阎小鹏的面强行霸占小夫人。
辞别的时候,九幽圣君乘人不备把云霞带回洞府,尽情地和心爱的美女欢娱取
乐。
十几天后,他恋恋不舍地把小夫人送回阎府,等日后再和美女相聚。
还好,九幽圣君对小夫人没有过分地索取,只是消遣取乐。
老魔鬼深知,现在需要阎小鹏为自己卖命,不能做得太过分,不能伤害奴才的亲人。
十几天来,阎小鹏没有见到小夫人的身影,急得火上房,为云霞不翼而飞深感惊疑,非常焦虑。
他派出许多家人没日没夜地寻找,毫无音信,又急又气,每天都对家人怒骂责罚。
正万分焦急之时,小夫人突然回来了,阎小鹏既惊喜又疑惑。他见云霞神色恐惧,萎靡不振,面容憔悴,很心疼,也很不解。
云霞回归家里,依旧紧张,恐惧不已,也深感羞耻,无地自容。
她本来不想说破被九幽圣君欺辱的事情,怎奈阎小鹏一再追问,失踪多日也总该有个说法。她没有办法再隐瞒下去了,只好哭诉了可怕的遭遇。
活阎王听后,十分恼怒,气得大骂。一番发泄后,他就像泄气的皮球瘫软下来,只能唉声叹气,吞下无法下咽的苦果。
他深知,自己虽然是一方有钱有势的豪强,但是性命已经攥在九幽圣君手里,不敢得罪。
他对主子的所作所为无可奈何,只能承受,不敢发威,否则头上的那把“利剑”落下来,自己就没命了。
想不到,堂堂的阎府主人,竟然受到如此重击,真真切切地尝到了何为悲苦的命运。这些本该是他给予别人的“赏赐”,想不到也开始从主子那里领受了。
做为奴才,他只能认命,没有了主子的威风,感受到了卑微之人的痛苦。
阎小鹏很脑怒,又无处发泄,更没有能力报复。他认命了,对主子的所做所为只能忍气吞声,心里留下了痛苦的阴影,无法消除。
从此以后,魔鬼们来到阎府之时,他事事小心,处处提防,免得再发生这种耻辱的事情。
这伙魔鬼没有一点儿人情味,更谈不上朋友情,依旧为所欲为。
这些家伙来无影去无踪,想提防他们的所作所为,无异于痴人说梦。活阎王怎能提防得了,只不过是心里意识,是本能地反应而已。
九幽圣君一伙魔鬼不想伤害阎小鹏的亲人,也不会放过想要的女人,只要来到阎家宅院,就会随心所欲寻欢作乐,只不过变换了手段。
阎府里,有姿色的少妇少女无一幸免,阎小鹏的儿媳们也成了魔鬼们的玩偶。
九幽圣君一伙对阎小鹏的不满有所察觉,还是要给奴才留点儿面子,每次到来都把女子们迷昏,在昏睡中恣意取乐。
对此,阎家人知之甚少,阎小鹏也不清楚,他以为主子们有所收敛,总算放下心来。
退一步讲,阎小鹏知晓也不敢阻止,做奴才的只能敢怒而不敢言,还要强装笑脸。在任何情况下,他都不能流露出不满的情绪,只能把怒气憋在心里,逐渐地麻木自己。
被欺女子能感知到的少之又少,即使有些感觉,也会当作一场噩梦,不会以为是真的,更不会深究缘由。
值得庆幸的是,被欺女子没有怀孕,否则后果不可想象。她们要是生出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还不吓死了,又怎能说得清楚。
还好,阎小鹏费尽心机,总算把心爱的小夫人保住了,云霞再也没有被魔鬼们欺侮,心里稍安。
他真的保住了小夫人吗?
这种事很难说清楚,那些魔鬼性情凶狠,放荡不羁,不会对阎府的主人另眼看待,或许小夫人也没有感受到吧。
活阎王自我感觉还好,痛苦的心灵有所安慰。眼不见心不烦,不管怎样,阎府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阎小鹏有了难得的靠山,很想和魔鬼们增进友谊,又很难和魔鬼们相处,总是战战兢兢忐忑不安,心里很矛盾,也很无奈。
正所谓,上了贼船身不由己,只能随船漂流了。
他有官府撑腰,又有无所不能的魔鬼们做靠山,更加肆无忌惮,称霸四方,随意索取。
活阎王希望九幽圣君一伙魔鬼能全力帮助,又害怕被主子们欺凌,更担心头上的那把“利剑”落下来要了自己性命。
他很无奈,只能小心翼翼地交往,处理好不是朋友的朋友关系,或者说是互相间利益的交换。
活阎王深知,渴望的东西不会轻易得到,有付出才能有收获。
为了阎家的利益,他不但要忍受,别人也如此,这是必须的。
阎小鹏需要这些魔鬼做靠山,可以称霸一方为所欲为。他的心愿不止于此,很想从魔鬼那里得到延年益寿的方法,也好永享人间的快乐。
……
活阎王讲述了和九幽圣君一伙魔鬼相识相交的经历,炫耀和凶神们的关系如何密切,友谊多么深厚,以刺激张云燕。
他想到魔鬼们给予的各项“奖励”,既痛苦又恼恨,却不能在仇人面前露出一点点,只能留在心里。
他探求宝物被魔鬼们吓得半死的经历,也只能留给自己,那段“光荣的历史”不能让别人分享。
张云燕听了活阎王的自我炫耀,看着仇人得意的神情,更加痛恨。
她没有想到,九幽圣君一伙魔鬼和阎小鹏的关系这么密切,还派部下独角龙在此保护。
云燕心中哀叹,有魔鬼们在此作乱,即使能活下来,也难为爹娘报仇雪恨了。
她没有能力铲除九幽圣君一伙魔鬼,也无力杀掉恶霸阎小鹏,只能愤怒地喊叫怒骂。
阎小鹏被骂得火起,抓起木棒狠狠地打了几下。他又听到了小夫人的催促声,叹了口气,不再理睬云燕。
张云燕骂得口干舌燥,哀叹一声闭上嘴巴,又陷入悲愤绝望中……
外面,狂风劲吹,暴雨泼洒,雷声阵阵,闪电耀眼,凶猛地冲击大地上的污秽。
房间里,沉静无声,油灯昏暗,笼罩着阴森恐怖的气氛,令人心神难安。
阎小鹏正默默地想着心事,雷声伴着闪电突然炸响,不由得一惊,心跳加快有些惶恐。
他很快稳定下来,看着窗户叹了一口气,为这场没完没了的疾风暴雨发愁。
第二四四章 恶毒
阎小鹏不想让张云燕再活下去,恨不得立即施展暴行,可是这鬼天气不便动手,不得不压下心中的怒气。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只能让仇人再多活几个时辰了。
活阎王已经想好了,明天早饭后就大开杀戒,免得夜长梦多。他更担心那个神人般的同伙,如果被那家伙知晓,再来阎府救人,就会永无宁日了。
他对张云燕既恨又怕,必须把这个心头大患尽快除掉,也好安下心来,回归无忧无虑的生活。
当然,他那颗污秽的心灵没有平复,还在蠢蠢欲动,很想在动手前能搂抱美女玩耍一番,既可安抚迷恋的心灵,又能给予仇人痛苦地一击。
面对惊艳的美女,阎小鹏色眯眯的眼睛定格在了张云燕身上,那颗污秽的心灵在蠢蠢欲动,很想实现罪恶的心愿。
然而,他想归想,楼上还有一双警惕的眼睛盯着自己,此时此刻无法付诸行动。
不过,他没有放弃,在暗暗地谋划,那颗罪恶的心灵不知道能否如愿。
在悲愤和绝望中,张云燕又在痛骂仇人活阎王。她发誓,死后也不会让老贼活得安宁,要化作厉鬼来阎府报仇雪恨。
阎小鹏嘿嘿冷笑,撇了撇嘴,神情十分不屑:“丫头,你做梦去吧,我阎王岂能怕你这个小鬼,何况还有九幽圣君和四大鬼王保护我阎家。别看你现在还有一口气,也只能在阳世停留几个时辰了。这是你活在世上的最后一个夜晚,你的灵魂会倍受折磨。”
张云燕暗自哀叹,活阎王所言不假,面对残酷的现实,已无力回天,痛苦至极,万分绝望。
阎小鹏有意刺激仇人,以从中取乐:“丫头,想到明天就要死去,还死得那么凄惨,有何感想呀?那情景,那感受,惨不忍睹,你会非常痛苦,生不如死呀,想一想都……”
张云燕怒火填胸,连声怒骂,恨不得把仇人生吞活剥。
阎小鹏没有理睬,皮笑肉不笑地说:“今夜,我活阎王可大不相同,很久没有这么高兴了,除掉你这个祸根,会做一个好梦的。”
张云燕口中怒骂,心里哀叹,现实就是这么残酷,死亡的结局已是必然,无力改变。
活阎王叹了口气,似乎有些惋惜:“丫头,这怨不得别人,谁让你非要和我作对呢,是自己找死。再说,你要是能答应我的条件,顺从我的心意,也不会凄惨而亡,唉,都是你自己找的呀。”
云燕很愤怒,也很担心,已是必死之人,但愿不要再被仇人欺凌。她身被捆绑无力反抗,这家伙要是真动起手来,那后果……不敢想呀……
阎小鹏故意气道:“丫头,你痛苦也好,仇恨也罢,只能活几个时辰了,可谓寸金难买寸光阴呀。趁着还在人世,你就多做几个噩梦吧,天亮以后,连做噩梦的机会都没有了。”
他看着愤怒的仇人,又是一阵狂笑,扭曲的心理很满足。
活阎王对张云燕的厉鬼之说并不害怕,自认为是不可能的,否则,已经死去的无
数仇家,早都化作厉鬼来向自己索命了,哪能平平安安地活到现在呢。
他认为,九幽圣君一伙魔鬼是极其罕见的例外,他们有千年以上的修行,还有千载难逢的机遇,才能修炼到现在的程度。
阎小鹏决不相信张云燕死后能有这么好的运气,只能是毫无作为的孤魂野鬼。
退一步讲,即使张云燕有了这种机遇,修炼成功起码也要千八百年。
到那时,他早就入土为安,已经投胎转世无数次了,一直在享受新的人生。张云燕的鬼魂就是寻遍天下,也不知道该找谁报仇了。
云燕两眼圆睁,还在怒骂。她被捆绑动不了,既无奈又无助,只能发泄愤怒与仇恨的情绪。
阎小鹏冷笑一声,故意刺激道:“丫头,我告诉你一件高兴的事吧。明天,等你死后,我就带人把连湖村折腾个底朝天,让你的乡亲们也尝一尝得罪我活阎王的下场!嘿嘿,这可是你带给他们的,他们有气有恨就找你的鬼魂去算吧。”
这话语如同利剑,深深地刺痛了张云燕的心灵,她更加愤怒,也更焦虑,又无力阻止仇人的暴行,深感绝望。
活阎王看着无比愤怒的张云燕,心中畅快,面露笑容。
他想了想,又吐出了刺激仇人的话语:“对了,连湖村有个十分美貌的小女子,叫有玉。你们是同乡,她应该是你的妹妹吧。你那个妹妹长得太漂亮了,连名字都这么好听,模样更是无人可比,说她如花似玉赛过仙女,再贴切不过,令人痴迷呀。”
张云燕又被深深地刺痛,看样子,活阎王又在对那个不相识的女子打主意。那女子就要惨遭毒手了,她既悲愤又无奈。
活阎王有些感慨:“想不到,小小的连湖村会出这么多的美女,你娘是一个,你也美得胜过仙女,还有那个有玉姑娘。你和你娘要陪我玩乐,有玉也将是我怀中的女人,我的艳福不浅呀。”
张云燕愤怒地看着仇人,恨不得一刀宰杀,却无法挣脱绑绳,只能怒骂。
阎小鹏冷笑一声,见仇人如此愤怒,更觉兴奋。
他得意地说:“你知道吗,有玉才十六岁,比你娘年轻多了,如此美少女实在难得呀。嘿嘿,说起你那个妹妹,我对她已经关注两年多了。现在,她长大了,也更漂亮了,该用来顶账了。你妹妹来到阎府可不是享乐的,而是奴婢,那些苦累的活计都要干,还要随时陪一陪我。”
张云燕气得咬牙切齿,怒骂不止。
活阎王见仇人气得发疯,更加解恨,扭曲的心灵得到满足。
他依旧没有住嘴,接着说道:“想一想搂抱你妹妹的情景,令人心醉呀!不过,我不会让你妹妹一直呆在阎府的,玩个一年半载后就卖到青楼里。老爷我既享受了艳福,又得了钱财,多好的事呀,你说是吧?”
他得意地笑着,笑意里满是恶毒之情,狠狠地刺痛了云燕的心灵。
张云燕只能怒骂,只能悲愤,为自己要离世而去,绝望之极
;对乡亲们将要受苦受难,悲愤不已。
然而,她已经无力自保,也没有能力保护家乡的亲人,只能任由仇人肆意横行。
活阎王一声冷笑,面目狰狞,堆满了凶恶的神情。
他看了看阴森昏暗的房间,得意地说:“丫头,我不陪你这个将死的人了,要去楼上欢娱一番,以示庆贺。你独自受罪,孤独恐惧,太可怕了。你命该如此,今夜只能噩梦缠身,惨不忍睹呀!”
女侠除了怒骂,无力自主,毫无作为。
阎小鹏看着悲愤的张云燕,听着外面的狂风暴雨声,很兴奋:“太有意思了,这风雨之夜极不寻常,想一想都觉得有趣,此情此景实在难得呀。没想到,在这个风雨之夜,我和你又同在一座楼里,一上一下近在咫尺。不过,你我的心情可大不相同,气氛截然相反,一个喜一个悲,一个乐一个愁,强烈的反差已达极致,令人高兴呀。咱们俩的命运如此不同,一个在‘地狱’里,一个在‘仙境’上,都是上天的赐予,各自享受吧,哈哈……”
张云燕两眼冒火,厉声怒骂,发泄着内心愤怒的情绪。
阎小鹏见小夫人还在催促,苦笑一下。
他看着云燕,不屑地哼了一声,没有理睬她的叫骂,压低声音说:“小美女,你再好好地想一想吧,如果能乖乖地陪一陪我,就让你痛快地死去。否则,我可要一刀一刀地活刮了你。这可是最后的机会了,何去何从,你自己拿主意吧。”
说完,他不再理睬云燕,转身来到桌边,刚要吹灭油灯,又停住了,眉头微皱思索着。
阎小鹏看看油灯,又看看张云燕,无声地笑了。
他来到张云燕面前,笑道:“丫头,你够可怜的,老爷就破费一次,留下灯光给你照个亮吧,让你再看一看美好的人世,体验一下活着有多好。今夜,你注定要遭受生不如死地折磨,会非常痛苦,绝望至极,连噩梦都非常恐怖,实在可怜。我可是大不一样,有夫人陪在身边,那情景,想一想都无比快乐,哈哈……”
他那副丑陋的面容露出了狰狞的神情,又很不屑,瞥了一眼张云燕,带着狂笑声上楼去了。
这座“仓库”又成了截然相反的两个世界,两个世界的生命截然不同。
楼上,是无比快乐的“阳间”,不时响起嬉笑声,愉悦的灵魂正游历“仙境”。
楼下,是恐怖的“阴间”,孤独的灵魂悲愤绝望,泪水流淌,在等待死亡……
又是狂风暴雨之夜,又是雷击电闪之时,又是一座二层小楼,又是阴阳两个世界,又是欢声笑语的“阳间”,又是悲愤哀伤的“阴间”,两个复仇之夜何其相似,两次复仇的结局如此相同,太不可思议了。
凄惨,实在惨不忍睹,令人悲愤,令人心颤。
张云燕身陷绝境,堪堪将亡,又想起凌云鹤白云飞,渴望那位恩兄能突然现身,再一次救自己一命。
白云飞能来阎府救她吗?
第二四五章 报仇无望
绝望之时,张云燕自然地想起了大侠白云飞,渴望恩兄能来阎府救自己于水火中。
这是痴心妄想,怎么可能呢。此时,白云飞不知道身在何处,他也不知道张云燕身遭大难,不会来的。
上次,解救之事太神奇,也非常偶然,犹如梦幻一般,这种神奇的“梦幻”不会重演。
痛苦之中,绝望之时,张云燕想到了凌云鹤白云飞,想到了飞云龙张连湖,想到了小和尚释空,想到了异类好友灵龟……既思念又渴望,多希望朋友们能来此相救呀。
她想起了异界的好朋友啸天龙、月寒梅、二王子……又思恋不已。在数千年时空地阻隔下,不要说来此相救,就是想见一面也毫无可能,早已经和异界的朋友永别了。
云燕想到二王子,又是无尽地思念和爱恋,也饱受了失去之痛,还有爱情无果的苦涩。
脑海中的那个英俊的身影自然地转换成了另一位哥哥,就是酷似二王子的杜晓天,她又是一阵痛苦和思念。
在云燕的心目中,杜晓天是今世的“二王子”,是和异界哥哥爱情的延续,很想让今世的“二王子”来抚慰痛苦的心灵。
然而,异界的二王子已经失去了,今世的“二王子”也将失去,她就要离开人世,和两位酷似的哥哥即将永别,兄妹间的一切都烟消云散了。
绝望之时,张云燕盼望杜晓天能来此相救,也好继续古今两世无望的爱情,完成为爹娘报仇的誓愿。
然而,她依旧是在梦幻,杜晓天不知道身在何处,暴风骤雨之时也不会来到这里,只能思念和哀叹。
女侠孤独无援,等来的只有死亡凌迟活刮,惨绝人寰。
女神的命运实在不佳,结局悲惨,复仇的夙愿已无法实现。
难道是天意要亡她吗?
若果真如此,也令人无法接受,这样的天意没有公道可言。
张云燕不想死,也不能死,杀害爹娘的仇人就在楼上,还没有报仇雪恨,怎能死去呢。
然而,现实太残酷,就摆在面前,她没有选择,只有一死,**两家的使命会随之消散。
这是必然的结局,无法逃避,无力逆转,她只能面对,只能承受残酷的必然。
云燕想到早已去世的爹娘,看看眼前残酷的现实,再也控制不住悲愤的情绪,泪水流淌,哭泣不止。
在痛苦绝望之时,十几年前悲惨的一幕幕又浮现在眼前,她痛如刀绞,肝肠寸断。
血海深仇犹如一座大山,压在心头已经十几年,每当想起来的时候,俊俏的面容就被仇恨的情绪紧绷,变得僵硬,全身心充满了愤怒之情。
那时,她还是一个刚懂事的孩子,家仇已经深深地铭刻在心里。
自小以来,张云燕想起天大的仇恨,总是以泪洗面,冒火的眼睛闪动着愤怒的目光。
深仇大恨无时不在折磨自己,痛如刀绞,也给予了复仇的力量,她决心学好本事宰杀活阎王,为惨死的爹娘报仇雪恨。
云燕苦学苦练,终于有了一身好武艺,一般
的武林中人不是对手。
她自认为报仇有望,可以手到擒来,哪知三次来到仇人家园,都遭不测,险些死去。
今夜,她又落入仇人之手,眼看性命不保,一切的一切都将随同生命的完结化为泡影。
张云燕被捆绑在楼下,无力挣脱束缚,虽然还活着,但是性命已经攥在阎小鹏手里。
她不甘心葬送在仇人之手,那些多年的誓愿还没有完成,毕生的志向才刚刚展现,不能结束年轻的一生。
她不只是为自己活着,也是为了张家,为了义父林家,为了死去的亲人们,为了至今还没有重逢的云天哥哥和云霞妹妹,为了穷苦百姓……
阎小鹏狰狞的面孔闪现于脑海,恶毒的话语犹在耳边:“你娘生来就该陪我玩乐,你爹爹就该死在我手里,现在,你也要死在阎府了,这是上天的安排……丫头,你们全家人不可活,必须死,这是天意,是苍天让我活阎王灭你家满门……”
“灭你家满门!灭你家满门!灭你家满门……”
那张狰狞的嘴脸以及恶毒的话语,令张云燕愤怒至极。
她的身心好像正被仇人一刀一刀地宰割,在不停地流血。
云燕异常悲愤,心里在怒吼:“活阎王,姑奶奶一定要杀了你!要灭你阎家满门!灭你阎家满门……”
仇恨的情绪刺痛了流血的心灵,张云燕犹如被困的猛虎,急欲冲破牢笼,去宰杀害人的元凶。
她不能死,那是罪过,是逃避肩负的责任和使命。
她必须活着,心中的誓愿必须完成。然而,活的希望极其渺茫,可以说毫无希望。
云燕悲痛欲绝,愤怒和仇恨的情绪溢满了心房。
她身处死亡的绝境,依旧没有放弃,还在为生存冥思苦想。尽管难于登天,已如梦幻一般,她还是要争取渺茫的希望,顽强地活下去,继续完成使命,实现远大的志向。
然而,现实太残酷,张云燕被牢牢地绑在木桩上,无力自救,没有外援,想死里逃生,只能是美好的梦想……
夜色漆黑,“地狱”恐怖,雷轰电闪,雨暴风狂。
房间里,昏昏暗暗,阴森冷漠,静得如同死了一样,还有无尽的哀伤。
这是离开人世前的最后一个夜晚,分分秒秒都非常珍贵,可谓千金难买寸光阴。
张云燕不甘心坐以待毙,一边巡视昏暗的“地狱”,一边冥思苦想。她身处绝境,还在追求无望的生机,渴望挣脱束缚,去宰杀活阎王。
然而,现实太残酷,云燕已无法可想,如同待宰的羔羊,天亮后就会被推上刑场,年轻的生命乃至一切都随之消亡。
她心生畏惧,焦虑不已,今夜的险情和以往的经历,都留下了刻骨铭心的记忆,既痛苦又绝望。
张云燕被牢牢地捆绑,根本无法挣脱,红发鬼王正在阎府寻欢作乐,还有那个独角龙在此兴风作浪,想从吃人的魔窟死里逃生,无异于痴人说梦,是虚无的幻想。
退一步讲,张云燕即使能逃脱一死,也没有能力宰杀阎小鹏。且不
说恶霸阴险狡诈,就是红发鬼王也无力对付。
还有,妖怪独角龙正在此守护,随时都会现身,她防不胜防,报仇的心愿依旧无望。
“地狱”里,梦想还是梦想,希望十分渺茫,在恐怖的气氛中,充斥着无尽的悲愤和哀伤。
张云燕非常失望,在连声哀叹,深感沮丧。她无路可逃,将惨遭仇人毒手,已无力回天,只能承受可悲的下场。
现实残酷,无法扭转,已不由她选择,年轻的生命必将步入死亡。
云燕知道必死,也只能承受可悲的下场。她已经无所求,一旦大限到来,希望能死得痛快一些,不要遭受折磨凄惨而亡。
那情景太可怕,太痛苦,惨不忍睹,苦不堪言,想不都不敢想。
张云燕想到红发鬼王,痛恨不已,也惊疑不解,在天塌地陷的灾难中,三个魔鬼竟然没有被砸成肉泥,又从深深的地下逃出来了。看来,九幽圣君功力非凡,令人生畏。
她很沮丧,如果红发鬼王死在青龙山下,就不会发生今夜的灾难,早就把活阎王杀掉了,爹娘的大仇也已得报。
活阎王的生死,张云燕的生死,都取决于红发鬼王出现的一瞬间。
那是非常关键的一瞬间,是决定二人性命的一瞬间,极其诡异,不可想象。
那个魔鬼怎么来得那么巧呀?怎么会发生那样匪夷所思的逆变呢?
命,是命该如此,此外无法解释。
红发鬼王意外地出现,还如此及时;阎小鹏意外地逃生,还诡计得逞;张云燕意外地被捉,已经必死无疑……
这些都是不应该发生的意外,却接连地发生了,不是命又是什么呀?
张云燕想到红发鬼王,又想起那个好似流星的神秘之物,难道那就是红发鬼王?
思来想去,她依旧认为那不是红发鬼王,魔鬼没有那么火红,没有那么明亮,飞得也不会那么高那么快。
红发鬼王飞行的时候,伴随着呼啸的妖风,不像那个“流星”悄无声息。
那个火红的“流星”是什么,是神仙还是妖怪呀?
张云燕一声叹息,不管那个“流星”是什么,都和自己无关。她已经厄运难逃,没有心思再为毫不相干的事情烦心劳神。
面对残酷的现实,张云燕不再心存妄想,去追求梦幻般的希望,不再奢望逃出“地狱”回到人间天堂。
她只有一个愿望,既然必死,就来个痛快吧,不要再遭受可怕的磨难,不要死得痛苦不堪,也不要被仇人欺凌,痛上加痛。
张云燕知道,身陷于仇人的家园,已不能自己做主,将任由活阎王肆意行凶,可怕地折磨必定发生,难以承受也得承受,可悲的下场无法逃避。
在活阎王的“地府”里,云燕无处逃生,也无力抗争,甚至连怎样死去都不能自己选择了。
绝望之时,张云燕想起了青龙山的魔鬼洞府,又是一番悲愤和感叹。
在仇人的家园,云燕又身处必死的绝境,还能发生随缘洞里的奇迹吗?
第二四六章 地狱悲思
张云燕想起在青龙山魔鬼洞府里的遭遇,依然记忆犹新,余悸难消。
在那个“地狱”里,无处不神秘,无处不可怕,比阎家宅院更加恐怖。她遭受的磨难苦不堪言,绝望至极。
那里是封闭的绝境,无处逃生,九幽圣君和四大鬼王疯狂地追杀,无力抗争,她和小和尚释空必死无疑。
云燕和释空不得不面对残酷的现实,渴望能安静地死去,不要遭受魔鬼们残害。
绝望中,云燕没有想到,在天塌地陷的灾难里,自己和释空以及灵龟,竟然奇迹般地活下来了。还不止于此,她内外力气大增,又有了鱼儿般的本领,神奇得不可思议。
张云燕祈盼今晚也能像那次一样,在活阎王的“地府”里,在必死之时,能发生不可思议的奇迹,能再一次逃离必死之地,也好宰杀阎小鹏,为爹娘报仇雪恨,为百姓们铲除害人的恶霸。
沉思中,两个模糊的身影随之浮现于脑海昔日的战友释空和灵龟,她不知道两位好友境况如何,更加思念。
此时此刻,不管是释空还是灵龟,如果能出现,她一定会得救,也一定能除掉阎小鹏。
她深信,如果两位好友得知自己有难,不管冒多大风险,都会来此相救的。
张云燕满脸愁容,默默地哀叹,又在痴心妄想,这是毫无希望的梦幻。两位朋友远在深山老林里,怎能知道自己有难,不会来阎府搭救,苦苦地祈盼无法如愿。
在求生的渴望中,那个火红的“流星”又闪现出来。
云燕有了幻想,不知道那个神秘之物能否扭转乾坤,带来奇迹般地变化,救自己逃脱必死的劫难。
上次,她来这里报仇,被活阎王杀害之时,凌云鹤白云飞如神人一般飞临,把自己救走了。
现在,那个火红的“流星”会不会突然降临,能带她逃离“地狱”呀?
绝望之时,那个火红的神秘之物成了求生的唯一希望,也是渺茫的幻想
梦,这是美好的梦幻,想发生奇迹,犹如登天一样难。
痛苦中,张云燕在渴望美好的梦幻,却无法如愿,知道求生无望,在连声哀叹。她孤独无援,不得不承受即将到来的死亡,会惨不忍睹,苦不堪言。
现实是无情的,是残酷的,她无力扭转,悲惨的命运无法改变。她必将承受活阎王的疯狂肆虐,痛苦地告别人世,奔赴无望的阴间……
张云燕渴望死后的灵魂能有非凡的本领,能像九幽圣君一样厉害,也好宰杀阎小鹏,吸食他的血肉,让仇人变成一副骨架。
只有这样,她才能解心中之恨,自己和爹娘也能瞑目了。
梦,这又是一个美好的梦幻,是为自己的死,为完成报仇的心愿,在自我安慰,也是精神上的寄托。
云燕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是仇恨情绪地发泄,是完成誓愿的祈盼,毫无意义,只能空哀叹。
张云燕想到阴间,倍觉痛苦,辜负了已故亲人们的期望,葬送了**两家赋予的使命。她很内疚,无颜
去见爹娘和义父义母的亡灵,还有林家三兄妹……
她很悲愤,很沮丧,报仇的心愿为什么难以实现呀?
云燕第一次进入仇人的家园,不但没有杀掉阎小鹏,还险些葬送在那个女妖剑下。
她第二次来报仇,不幸被**散麻翻,要不是白云飞搭救,早已死在活阎王刀下。
现在,她又被仇人捉住,很快就会死去,已无力回天……
身处绝境,等待死亡,张云燕想起那些未了的誓愿,心中有了滴血之痛。那都是毕生的夙愿,今生已经不能实现。
此次,张云燕养精蓄锐,再一次踏上复仇之路,没想到又落得和上次一样的悲惨结果。她家仇未报,誓愿未了,万分痛苦,绝望至极。
在必死的绝境里,她思念不已,对阎小鹏恨得咬牙切齿,为死去的亲人们悲愤流泪。今生的誓愿一个都没有实现,已经没有机会完成了,这是最大的伤痛,只能饮恨而亡。
云燕一心要报仇,为百姓们除掉这个大祸害,哪知心愿未成身先死,滴血的心灵更加伤痛,只能饮恨于地下。
张云燕想到云天哥哥和云霞妹妹,心痛如绞,兄妹俩在哪里呀,还活在世上吗?
她对哥哥和妹妹的情况一无所知,一直在盼望和苦命的兄妹俩重逢团圆,可是寻找了十几年,却一直未能如愿。
义父林海龙惨死,林佳祥等三兄妹也死于非命,仇人冯家宝至今逍遥法外,这些深仇大恨都没有报。
悲思中,一个英俊的身影闪现出来,就是佳祥哥哥,她更觉心痛。
她深爱着佳祥哥哥,很想和哥哥共度今生,哪知还没有完婚,哥哥就离世而去了……
报仇雪恨是**两家赋予的使命,她必须完成。
然而,现实太残酷,已经把她推上了不归路,断送了这些未完的使命。多年来的心愿已经化为泡影,她悲愤不已,绝望之极。
来此报仇,张云燕是经过周密思考的,也做了精心准备,信心十足地踏上了复仇之路,没有想到会遭此大难。
这就是现实,是极其残酷的现实,她无力改变,如果是天意而为,则实在残酷;如果命该如此,也过于悲惨。
云燕希望那块玉石还在手里,也好借用强大的魔法除掉红发鬼王和阎小鹏。若如此,她即使被玉石折磨至死,也心甘情愿。
梦,又是一个美好的梦幻,可惜早已化为泡影。
面对无情的现实,张云燕实在想不通,自己为人正直,爹娘善良淳朴,为什么苍天如此残酷地对待张家呀?
阎小鹏罪行累累,罄竹难书,为什么苍天对十恶不赦之人如此关照庇护呀?
世事无常,并不以人们的意志为转移。不管张云燕如何想不通,如何不满和心痛,现实就是这么残酷,她无力逆转,只能等待死亡。
张云燕即将死去,兄妹难圆,报仇除害已是空谈,拜师学艺的愿望也成为美好的梦幻。她非常痛苦,倍感绝望,尽管心有不甘,也只能抛弃一切等待死亡。
云燕想到云天哥哥和云霞妹妹,更加悲伤。爹娘生了他们兄妹三人,自己就要死去了,哥哥和妹妹不知道是否活在世上,难道张家从此消失了吗?张家的命运就这么悲惨吗?
在悲愤的思念中,活阎王的狰狞嘴脸闪现于脑海,恶毒的话语又刺痛了云燕的心灵:“丫头,你们全家不可活,必须死,这是天意,是苍天让我活阎王灭你家满门……”
“灭你家满门!灭你家满门!灭你家满门……”这五个字好似五把尖刀刺进了她的心房,痛如刀绞,悲愤至极。
云燕秀眼圆睁,心里在怒吼:“活阎王,姑奶奶要灭你阎家满门!灭你阎家满门……”
愤怒中,捆绑的绳索让她清醒过来,一声哀叹,悲泣不止。完了,她就要离开人世,张家真要被活阎王灭绝了……
张云燕好似一只被囚禁在牢笼里的猛虎,无比狂暴,却无力挣脱牢牢地束缚。
她犹如一尊骁勇桀骜的女神,恨不得毁灭这座人间“地狱”,却不能随心所欲驰骋沙场,荡涤人间的污泥浊水。
她面对死亡心有不甘,又不得不接受可怕的现实。
云燕即将死去,还存有一点儿希望,祈盼哥哥和妹妹还活着,能记住自家的仇恨,能认祖归宗,也好给爹娘报仇,让张家后继有人。
她对这点儿希望也难抱幻想,哥哥和妹妹即使活着,也不一定记得家仇。尤其是云霞妹妹,在幼小的心里早就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不知道杀害爹娘的元凶。
或许,妹妹已经更名改姓,不知道家乡在哪里,不知道生身父母是何人,不可能为爹娘报仇了。
云天哥哥如果还在人世,应该能记得家仇,就怕他没有本事宰杀阎小鹏,没有能力报血海深仇了。
这就是现实,张家的亡灵注定要饮恨于地下,得不到丝毫慰藉。
云天哥哥是张家唯一的男子汉,也是张家唯一的希望,比自己重要,云燕不希望哥哥再来阎府冒险,没有能力就不要报仇了。
她盼望云天哥哥能平安地度过一生,为张家保住唯一的希望,对爹娘的亡灵也是一个安慰,自己的罪恶感也能减轻一些。
张云燕在思念,在悲泣,泪水在默默地流淌。
哥哥和妹妹稚嫩的身影闪现在眼前,是她今生永不磨灭的记忆,尽管还是十几年前的影像,却很清晰。
十几年来,她时常思念,从未忘记。
妹妹丢失是云燕又一个滴血之痛,因为和她有关系,是她不可饶恕的过错所至,一直在内疚和自责。
云霞妹妹失踪,是张家的又一个悲剧,她至今还历历在目,想起来就悲泣流泪,悔恨不已。
自那以后,她一直在寻找云霞妹妹,没有一点儿消息,有些绝望了,担心妹妹已不在人世。
张云燕没有放弃,也决不放弃,还在打听寻找,会一直找下去,直至见到哥哥和妹妹的那一天,或者自己离开了人世。
这是云燕今生的一大夙愿,已经无法实现……
第二四七章 挣扎
自小以来,张云燕四处寻找云天哥哥和云霞妹妹,已经坚持了十几年,也苦苦地祈盼了十几年,盼望兄妹三人能重逢团圆,却始终没有如愿。
此时此刻,云燕身陷于活阎王的“地府”,被牢牢地捆绑,即将被推上可怕的刑场。她已经不久于人世,没有希望和失散了十几年的兄妹团圆。
落此结果,是张家悲剧的延续,是林家报仇无望的悲哀,也是云燕撕心裂肺的伤痛。
百姓们失去了这位可亲可敬的女侠,也会非常惋惜,心痛不已。
在恐怖的“地狱”里,张云燕心绪烦乱,沉浸在悲思痛苦中。她思前想后,有生以来的一幕幕接连闪现,时而伤心,时而落泪,时而思念,时而悲泣……
痛苦绝望中,她在默默地和亲朋好友们告别,和过去告别,也和现在告别……
“阴间”里,昏暗阴森,没有一丝一毫地变化,静得如同死了一样,令人心惊胆寒。
在“阳间”,阎小鹏正和小夫人欢娱忘情,携手游历美好的“仙境”。愉悦中,他不会忘记楼下的仇人,梦醒后会更加疯狂,要残忍地毁灭脆弱的生命。
可怜的女侠大难临头,即将走上不归路,悲剧无力改变,也无法逃避险情,只能被活阎王肆意宰割,葬送年轻的一生。
这是现实,是极其残酷的现实,云燕身于其中,已无力回天。
更残酷的是,张云燕不但要丢掉性命,肩负的使命也都化为泡影,无力告慰亲人们的在天之灵。
更可怕的是,连湖村的乡亲们将被阎小鹏肆意欺凌,她无力解救,眼睁睁地看着家乡的亲人们深陷于血雨腥风中。
张云燕想到那个叫有玉的女子,一阵心痛。有玉妹妹更悲惨,不但要被活阎王欺凌,还要被卖到青楼里,今生都不会有好了。
这悲剧是她引起的,是她的罪过,云燕却无力阻止,悲愤已极。
想到此,云燕怒火中烧,痛苦不已,更加绝望。她没有能力解救乡亲们,没有能力帮助有玉妹妹逃脱险情,既焦虑又沮丧,为报仇无望痛断肝肠。
张云燕泪流满面,苦不堪言,受伤的心灵在流血,又有了复仇的渴望。她必须宰杀阎小鹏,既是为爹娘报仇雪恨,也是让家乡的亲人们免遭灭顶之灾。
现实如此残酷,将死之人何谈报仇,只能是梦想。
小楼外,风声呼啸,大雨倾盆,雷声阵阵,闪电耀眼,一切都淹没在漆黑的天地间,时而又被耀眼的光亮瞬间闪现。瞬间过去,罪恶的宅院里还是一片黑暗。
小楼里,楼上的“阳间”,正嬉戏欢娱,游荡在美妙的“仙境”。楼下的“阴间”,在低声叹息,还有哭泣声,充斥着无尽的悲愤和伤情。
张云燕誓愿未了,宏伟壮志正待展现,哪知落入了仇人之手,一切心愿乃至生命,都如炊烟一样消散。
她空有一身武艺,无力摆脱死神纠缠,凄惨而亡已是必然。
将死之时,云燕只有痛苦、伤心、泪水、
哀叹……
时间在悄无声息地流淌,“地狱”里依旧没有一丝一毫的希望。
楼上,不时传来嬉笑和说话声,尽管不清楚,也如利箭一样,声声刺痛了女侠的心房……
随着时间地流逝,张云燕逐渐冷静下来。她要正视现实,悲哀绝望毫无用处,只能痛上加痛,让情绪更冲动,乃至灰心丧气,直至丢了性命。
她不承认命运之说,一切都要靠自身努力,必死之时也要闯出自己的新生。她不能自暴自弃,不甘心坐以待毙,还在思索脱身之计。
生命还在,张云燕就不能放弃,要想方设法活下去,必须宰杀活阎王报仇雪恨。
这不止是为了张家,还有连湖村的乡亲们,如果不除掉阎小鹏,家乡的亲人们就会陷入灭顶之灾,不知道又有多少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夜已深沉,楼上的“阳间”安静下来,楼下的“阴间”也悄无声息,两个世界都死一样地沉静。
不过,二者截然不同,“阳间”的环境明亮典雅,气氛温馨;“阴间”昏暗冷漠,充满了悲愤之情。
在狂风暴雨中,鬼蜮般的小楼阴森可怕,令人魂恐神惊。
张云燕的处境极其艰难,手脚被捆绑,孤独无援,身体被紧紧地绑在粗木桩上,休想活动一丁半点儿,要想挣脱死神的束缚,谈何容易,可谓难于登天。
她知道是痴心妄想,还是要妄想下去,总不能坐等死神到来。她即使不能死里逃生,也尽了最大地努力,能稍解悲痛之情。
云燕愁苦地闭上眼睛,时而叹息,时而苦思,时而摇头,时而冥想……
“阳间”,传来时高时低的鼾声,还有呢喃梦语。两个快乐的灵魂已入梦乡,或许还在甜美的梦游中。
“阴间”,沉寂无声,张云燕既悲愤又疲倦,在闭目思索,不知何时睡着了,不知道是否也在梦中,是什么样的梦境……
天地间,狂风在疾奔,暴雨在泼洒,闪电在劈刺,惊雷在轰击,时间在悄无声息地流逝,即将迎来恐怖的血雨腥风……
夜已深沉,正昏昏然向黎明走去,时间的脚步没有停下,也不想过问人间的沧桑与变化……
不知道过了多久,“阳间”的鼾声把“地狱”里的孤魂惊醒。张云燕睁开眼睛看了看,昏昏暗暗,阴森寂静。
她秀眉紧皱,心里哀叹:“唉,已经万分火急,怎么还有心睡觉呀,真可恨,太误事啦!”
云燕在强烈地自责,如此浪费宝贵的时间,就是在耗费短暂的生命,太不应该了。
张云燕看了看昏暗的油灯,听着无休止的风雨,感受着狂暴的雷击电闪,又为自己和张家悲愤痛苦,为义父林家报仇无望深感悲伤,泪水在不停地流淌……
可恨的“阳间”美梦正酣,可怕的“阴间”梦想难圆,可悲的命运依旧凄惨,恐怖的结局没有改变。可怜的女侠异常绝望,正无奈地走向明天的死亡……
张云燕被关入“地狱”里,已被死神紧
紧地拥抱,正被无情地蚕食,用不了多久便丢了性命。在和人世诀别之时,她竟然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令人费解,也深感惋惜。
这惋惜,是因为她没有多少活的时间,阳世的分分秒秒可谓千金难买,却硬生生地被无情地消耗殆尽,实在可惜,万分可惜!
她消耗的是宝贵的生命,无论怎样评说都不为过。
外面,狂风呼啸,暴雨倾盆,雷声隆隆,闪电惊人。气势之猛烈,之狂暴,之无情,之震撼……令大地震颤,让万物惊魂。
这座小楼并不出奇,被活阎王精心打造后,已是阴阳相隔的两个世界,近在咫尺。
这两个世界截然不同,正被呼啸的狂风愤怒地冲击,被倾盆暴雨无情地荡涤,被隆隆的雷声狂暴地震撼,被利剑般的闪电猛力地劈刺……
这气势无比震撼,惊天动地。这座小楼如同蜷缩的鬼魂,在瑟瑟颤抖,堪堪欲灭。
张云燕看着阴森恐怖的“地狱”,听着狂风暴雨的怒吼声,在雷电强烈地震撼下,报仇的誓愿翻涌升腾,愤怒的情绪绷紧了面容,复仇的意志在冲击滴血的心灵,全身心如被烈火烧灼,急于发泄悲愤之情。
她不能毫无作为地等待死亡,张家的仇恨不允许死去,必须求生;林家的仇恨只能由她来报,不能丢了性命;云天哥哥和云霞妹妹要继续寻找,待重逢之日也好告慰爹娘的在天之灵……
不管现实如何严峻,如何残酷,无论苍天多么冷漠,多么无情,她决不能死,决不能!
张云燕不承认命运,不接受被命运左右之说,如果有命运存在,也要想办法改变它,必须改变它。
她要设法战胜死神,去报**两家的血海深仇,完成那些毕生的夙愿和使命,继续书写美好的人生。
张云燕很想活下去,且不说要报自己的家仇,就是为了连湖村的乡亲们,也决不能死。
否则,一旦到了明天,乡亲们会遭受阎小鹏地血腥欺凌,不知道有多少家庭会妻离子散,生灵涂炭。
还有,那个有玉妹妹,更加凄惨,将被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张云燕不想死,也不能死,死亡是逃避,是罪过,决不能死。
她肩负着**两家的使命,自己的生死关系到家乡亲人们的安危。这些,都不允许死去,她必须挣脱禁锢宰杀阎小鹏,既为爹娘报仇,也要保护乡亲们免遭活阎王摧残。
然而,想归想,现实如此残酷,活的希望极其渺茫,无法如愿。
云燕手脚身体被牢牢地捆绑,无法活动,没有能力自行解脱,想逃出死神之手,犹如登天之难,只能是梦想。
小楼里,只有“阳间”的仇人活阎王,还有他的小夫人,没有人同情她张云燕,没有人来此搭救,如何逃脱死亡呀?她如何报仇雪恨呀?如何保护连湖村的乡亲们免遭伤害呀?
心愿美好,也十分渴望,又非常渺茫,求生的愿望只能是痴心妄想,到头来又是美梦一场。
第二四八章 希望
张云燕渴望的火红“流星”毫无动静,梦幻已经破灭,不再痴心妄想。
此时此刻,大地漆黑,人海茫茫,云燕不过是沧海中的一滴水,是大地上的一棵小草,又被囚禁在“地狱”里,那个神秘之物高高在上,怎么可能发现她呢。
在暴风骤雨之夜,那个神秘之物早已经躲避起来,怎么可能还在四处巡游呢。
再说,那个神秘之物不知道是好是坏,是吉是凶,假如真的现身,或许会带来更大的灾难。
这是绝望中的祈盼,是求生的渴望,她只能幻想,最终等来的只有死亡。
绝望中,张云燕又想起昔日的战友释空和灵龟。她有了祈盼,也有了渴望。
然而,这样的祈盼想都不要想,心中的渴望也毫无希望,两位好友不知道她面临死亡,不可能于千里之外来此营救。
凌云鹤白云飞、飞云龙张连湖、今世的“二王子”杜晓天……也都在梦幻中,没有人能救云燕于水火中。
张云燕尽管发誓决不能死去,必须活着,要阻止阎小鹏对家乡亲人们的伤害,去完成**两家赋予的使命,怎奈现实太残酷,这“决不能”的死亡眼睁睁就要到来了。
她很想改变悲惨的命运,能逃离必死的绝境,到头来还是黄粱美梦,是痴心妄想。
楼下,那盏油灯无精打采,光亮微弱,不时被闪电无情地淹没。
楼上,没有了呢喃梦语,依然有沉闷的鼾声,听起来令人厌恶。
夜深了,或许黎明已经不远,等到“阳间”里的阎王醒过来,张云燕必定要去见阴间的阎王,彻底没有了生的希望。
女侠无比悲愤,痛苦不已,还在极力地思索,在焦虑烦躁,在唉声叹气……
是死是活,就在夜色笼罩的黎明前,不知道好运能否奇迹般地出现,让美女英雄挣脱死神地纠缠,有惊无险得以生还。
在焦急绝望之时,张云燕想起上次来此报仇的恐怖一幕,如果不是凌云鹤白云飞突然降临,自己早已死在阎小鹏手里。
此时此刻,她真希望白云飞再一次出现,能杀死阎小鹏救自己一命。
她希望张连湖、释空、杜晓天等恩兄能来此相救,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却依旧在渴望,在幻想。
求生报仇十分艰难,犹如登天一般。
然而,张云燕不相信命运,一切都要靠自己努力。现在,她还没有死,还有挣扎的时间,不甘心这样结束一生,还在苦思苦想自救的办法。
她在自我激励,决不放弃,一定要摆脱困境,完成报仇的夙愿。
这是死前唯一的信念,无论如何也要为改变命运拚搏一番,必须赶在黎明前。
时间在悄无声息地流逝,屋内灯光昏昏暗暗,悲愤的人儿在急切地祈盼,生的希望却看不到一星半点。
小楼外,风狂雨急,雷击电闪,气势狂暴,没有丝毫转变。
鬼蜮般的小楼里,“阳间”,响着厌恶的鼾声;“阴间”,死神已经逼到近前。
忽然,绝望之中,张云燕眼睛一亮,似乎有所发现,愤怒
沮丧的情绪一扫而光,在急切地思索,在跃跃欲试,俊俏的脸上浮现出了渴望的神情。
没有错,她的确有了主意,这个主意尽管不可行,是痴心妄想,但是为了死里逃生,为报仇雪恨,也应该试一试,必须试一试。
她不放弃一丝一毫的可能,在死神到来之前,要努力拼搏一番,如果不成功,也死而无憾了。
张云燕不再悲泣落泪,也无暇再痛苦哀伤,在拼尽全力不停地扭动身体,撞击捆绑的木桩,一门心思想摆脱周身的捆绑。
木桩牢固,绑绳粗实,想挣脱出来谈何容易,的确是痴心妄想。
云燕不死心,不放弃,不能毫无作为地等待被活阎王凌迟活刮。
这是急迫之时无奈的办法,行与不行都要努力争取,实在不能如愿也认了。
这是痴心妄想的主意,是死前的最后挣扎,她必须全力以赴,为飘渺的生存努力拼搏,祈盼能争取到一线希望。
张云燕猛力地撞击木桩,在一下一下地连续冲击。求生的**胜过了一切,她已经不知道疼痛劳累,在努力拼搏。
汗水渗出来了,她在奋力地冲撞……
汗水在流淌,她还在顽强地冲撞……
汗水润湿了衣服,她没有停歇,努力不止……
汗水已浸透衣裳,她依然不知道疲劳和疼痛,在为生存奋斗……
流淌的汗水润湿了地面,她没有停歇,一直在努力拼搏……
小楼里,除了孤独悲壮的生命,一切都进入了梦乡,非常安静。安静中,充斥着阴森恐怖的气氛,也有了祈盼和渴望之情。
张云燕在顽强地坚持,不懈地努力,在奋力地晃动冲撞……
木桩有所松动,她有了信心……
木桩在逐渐地晃动,她看到了希望,精神倍增……
云燕一直在为生存顽强地拼搏,伴随着急促地喘息和流淌的汗水,木桩已能上下微微地活动,信心更足了……
她背靠木桩,努力地把身体压下去,压下去……然后两臂夹紧,深吸一口气,使足了劲,一边晃动一边起身向上拔木桩。
在连续地摇晃拔动中,时间不长,终于将木桩拔出地面。
云燕松了一口气,此时才感到体软无力疲劳之极,也有了莫大的希望。
张云燕轻轻地躺在地上,休息一会儿,不敢有一点儿声响。
她不敢拖延,免得生变,再失去刚刚看到的一点儿希望。体力稍有恢复,她立即行动,在两臂配合下,身体不停地蛹动,终于把木桩退下来,随即心里一喜,感到无比轻松。
云燕轻轻地褪去身上的绑绳,有了重获自由的喜悦,整个身心无比欢畅,紧张的面容掠过一丝笑意,面色红润兴奋有光。
这结果来之不易,要是没有在九幽圣君洞府里经受的磨练,使得内功外力大增,她休想撼动牢固的木桩,更谈不上拔出地面,决不能挣脱绳索地捆绑。
张云燕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此时,她虽然手脚被捆绑,但是能够活动了,保住性命已
不是梦想,可以说胜利在望。
紧绷的身心缓解下来,情绪也大有好转,云燕不用再为了活命苦苦地挣扎,要想方设法解脱手脚的束缚,去宰杀活阎王。
张云燕想到了飞龙神刀,暗自哀叹,如果宝刀在此,早已解脱束缚宰杀了活阎王。
她看了看桌上的油灯,光亮微弱无精打采;听了听楼上厌恶的鼾声,然后轻轻地站起来。
她身体紧绷,捆绑的双脚一下一下地向桌子那里跳去。她十分小心,不敢弄出一点儿声响,害怕惊动活阎王。
张云燕来到桌子旁边,背对油灯坐上去,反绑的双手慢慢地伸向油灯。她双眉拧紧,咬住牙关,轻轻地拿掉极烫的灯罩,又轻轻地放在桌子上。
接着,捆绑的双手小心翼翼地伸到灯火上方,想用微弱的火苗把绑绳烧断。
灯火虽小,却是极烫,不但烧到绑绳,也烧到手腕,痛彻六腑五脏。
云燕牙齿咬得咯咯响,疼得面容已经僵硬,在微微地颤抖,豆大的汗珠也在频频流淌。
烧灼的滋味不亚于凌迟活刮,她痛彻心扉,灼断肝肠。
张云燕为了解脱束缚去宰杀阎小鹏,已经没有别的选择,只能忍受剧痛。这是冥思苦想而无奈,突生灵感得来的奇思妙想,是唯一的,也是可行的。
她赢来了生的希望,也争取到了宰杀活阎王的机会,完成报仇的夙愿不再是梦想。
何况,灼烧之痛比起死亡已经算不上痛苦,也无法和报仇无望的悲愤情绪相比。
绳子烧起来,衣服也烧起来,皮肉烧得吱吱响。
张云燕痛苦地忍耐着,身不由己地扭动着,颤抖着,挣脱着。
她咬紧牙关,顽强地坚持,僵硬的面容还在颤抖,豆大的汗珠也在流淌,却不敢弄出一点儿声响。
她无论如何也不能惊动活阎王,否则必定是美梦一场。
“嚓!”手腕上的绑绳终于被挣断,双臂重获自由,张云燕急忙倒地翻滚,扑灭身上的火苗。
烧伤的皮肉钻心地疼痛,她咬紧牙关,强忍着才没有哼出声来。
张云燕终于从死神手里挣脱出来,报仇雪恨的心愿大有希望,尽管烧伤的皮肉疼痛难忍,心里却无比兴奋和欢畅。
此时此刻,她无暇顾及伤痛,急忙解开腿上的绑绳。
“地狱”里,悲伤绝望的情绪在消退,转眼间,生命之火被点燃。
这是希望之火,正伴随着雷鸣电闪迅猛地升腾,誓将冷酷无情的“地狱”彻底改变。
张云燕松弛的脸上堆满了怒容,紧绷得有些僵硬,两眼圆睁闪动着杀气,复仇之火更加旺盛。
云燕知道,此时的阎府不亚于地狱,非常凶险,红发鬼王正在这里横行肆虐,妖怪独角龙也在保护仇人的家园。她的行动如果被两个妖魔鬼怪感知,就会带来惊人的巨变,后果不堪想象。
她必须尽快杀掉阎小鹏,不能留给仇人活命的机会。她好容易争脱了死神的怀抱,即将宰杀活阎王,决不能让可怕之事再一次上演,令大好的形势逆转。
第二四九章 血光
张云燕十分清楚,身在仇人的家园,危机重重,稍有不慎就会前功尽弃,哪怕稍有迟疑,都可能带来恐怖的灾难。
此时此刻,红发鬼王和独角龙正在阎府,那两个凶神恶煞一旦出现在面前,她就没有了活命的希望,一切未了的誓愿都会烟消云散。
这位坚毅的女侠、骁勇的女神,拿起阎小鹏丢在地上的钢刀,直奔楼上的“阳间”去报仇雪恨,要尽快完成十几年来的誓愿。
她不能拖延一点儿时间,免得突发意外,令事态再次大变。
要快,一定要快,立即宰杀活阎王,不能让仇人再一次反把,不能留给红发鬼王和独角龙反应的时间,否则苦苦争取来的大好形势又会逆转。
阎小鹏要是活下来,就意味着她张云燕必死,张家的血海深仇永远不能报了,一切誓愿都会化为泡影。
此时此刻,张云燕又现出了愤怒狂暴的神情,全身心燃起了复仇的怒火,要毁灭楼上罪恶的生命。
她脚步既轻又快,躲过那个地洞口,来到楼梯处听了听,“阳间”里只有厌恶的鼾声,仇人还在熟睡中。
云燕心里暗暗地怒骂,立刻带着复仇的杀气和除害的决心,轻踏木梯来到楼上。
二楼,两支大蜡烛正平静地燃烧,照得屋里亮堂堂的,无处不一清二楚。
“阳间”里,很安静,很温馨。高雅的陈设、贵重的家具、镶金缀银的床帏……把温馨的安乐窝装点得更加华丽。
可惜,如此温馨华丽之处,却被厌恶的鼾声玷污。
张云燕如同挣脱囚笼的猛虎,两眼冒火,立即射向了床铺,瞬间盯住正在熟睡中的猎物阎小鹏,随即飞一般地扑了过去。
张云燕这只挣脱牢笼的猛虎,愤怒至极,决不能留给仇人一丝一毫反扑的机会,不能给红发鬼王和独角龙留下反应的时间,冲到床前挥起钢刀,对美梦中的活阎王一通猛砍。
霎那间,血流喷涌,溅得到处斑红,染得床铺红了一大片。
眨眼间,小楼里的阴阳两个世界被彻底倒转,发生了惊人的巨变。
死尸、血腥、嗜血的钢刀,还有挣脱死神怀抱的女侠,令本是极乐的“仙境”,变得比地狱还要恐怖。
小夫人云霞被惊醒,瞪着恐惧的眼睛,抖缩成一团,颤抖的嘴巴张开来,除了变调的呻吟声,吓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张云燕早已被活阎王“灭你家满门”的恶毒话语激怒,心中无比仇恨,发誓要灭阎家满门。
女神十分狂暴,整个身心充斥着鬼泣神惊地怒吼:“杀!杀!杀……”
云燕这只挣脱牢笼的猛虎,要发泄满腔的仇恨和愤怒的情绪,让仇家遭受应有的报应。
活阎王没有把连湖村的乡亲们推入火海,她要把罪恶的家园折腾个底朝天。
阎小鹏没有灭得了张家一门,她要反其道而行之,让罪恶滔天的阎家遭受灭门之灾。
此时此刻,狂暴的女侠已经忘记了凌云鹤白云飞的告诫和叮嘱,一门心思
要报仇,要发泄,要让仇家饱受害人的恶果。
在云燕的眼里,罪恶的阎家只有罪恶的人,都是吃人的魔鬼,没有了男女之别,没有了主从之分,不管是丑男还是美女,都是该死之人。
张云燕两眼圆睁,闪动着复仇的怒火,积压了十几年的仇恨如潮水一般,在翻涌升腾,容得不仇人身边有活物存在。
眨眼间,美貌娇艳的女子也香消玉殒。
房间里,烛光在闪动,死一般的静,静得可怕,静得胆寒。一切都已冰封凝结,又好像被暴风骤雨裹挟在飞速地坠落,将埋葬于无底的深渊……
阎小鹏死了,刚刚死在女神的刀下。
这瞬间的巨变犹如梦幻一般,张云燕一时呆住了。
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必死的命运怎么会突然逆转,不但自己死里逃生,还宰杀了活阎王,完成了十几年的心愿,太不可思议了。
瞬间的梦幻眨眼过去,面对惊人的巨变,云燕毫不怀疑。阎小鹏死了,就死在自己刀下,张家的血海深仇终于得报,就在此时此刻。
十几年的复仇之心如愿以偿,张云燕非常激动,深感来之不易。在几次复仇的经历中,她堪堪欲亡,又奇迹般地大逆转,终于完成了已久的夙愿。
她放声痛哭,泪水里饱含着痛苦和哀伤,还有悲愤和绝望,已经积压在心里十几年。
此时此刻,她想起了爹娘,无比思念,也有了大仇得报的兴奋和喜悦,感到无比欣慰……
繁杂的情绪发泄后,张云燕的身心无比轻松,神情无比舒畅。她站在床前,秀眼圆睁还在冒火,看着死去的仇人,闪动着桀骜鄙视的神情。
僵硬的面容已经平复,依旧流露着愤怒之情,也有了淡淡的笑容。滴血的心灵有了暖暖的温情,正渐渐地融化仇恨的坚冰。
张云燕看了一眼血泊中的阎小鹏,放声大笑。笑声清脆洪亮,很恐怖,充满了仇恨、鄙视和骄横之情,心里得到了暂时的慰籍和满足。
她还是不解恨,又把活阎王拉到床下狠狠地踢了两脚,仇人的尸首翻了几个滚。
云燕看着浑身血污的阎小鹏,伴随着外泄的悲愤和仇恨的情绪,又笑起来,在宣泄愤怒和兴奋之情。
两支大蜡烛的火苗在微微地颤抖,烛泪在不停地流淌。
张云燕瞥了一眼已死的小夫人,满脸都是怒容。
她啐了一口,骂道:“你跟随吃人的魔鬼,整天喝着穷人的血,也不是好东西,就该死。这是你追随活阎王应得的下场!”
小夫人满身血污,脸上溅着点点血迹,两只大眼睛睁着,依旧那么恐惧,双唇张开,脸色惨白,看上去还是那么俊俏可爱。
张云燕又啐一口小夫人,不屑地哼了一声:“俗话说得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命中注定要为活阎王殉葬。这就是你的命,是同流合污的下场,是自取其祸!”
她拍打几下衣服,把长发捋了捋,又顺到脑后,扫视一下血腥的房间,转身就走。
十几年
的报仇誓愿终于完成,她笑容满面,感到从未有过的兴奋和畅快。从此,爹娘的在天之灵也能瞑目了。
张云燕刚走几步,又站住了,四下巡视,目光很快盯在床边的木箱上。
她立即来到床边,打开箱盖,从里面取出一个精致的小木漆盒。她打开盒盖,取出一个黄色绸缎小布包。布包打开后,露出几个小纸包。
云燕看着小纸包,发出一声感叹,没有错,就是它。
她上次来此报仇的时候,就是被这小纸包里的白色粉末迷昏,险些送命,现在想起来还余悸难消。
这些**散的威力太可怕了,要是中了它的毒气,再厉害的人也难逃厄运。
张云燕一番感叹后,把几个小纸包用黄色绸缎包裹好,放入怀里以备日后使用。对她来说,这些**散就是宝物,危急时刻可以用它来对付强敌。
云燕扫视一下充满血腥的房间,又看看两个死去的仇人,愤怒地吐了一口,立刻起身而去。她还不想就此离去,要完成阎小鹏未完的灭门心愿,当然,灭的是阎家一门。
这座鬼蜮般的小楼里,春意满园的“阳间”已经不见。
流淌的鲜血、浑身血污的尸首、愤怒狂暴的女神、带有血迹的钢刀……把罪恶之地推入了万丈深渊。
“地狱”里,寂静无声,除了威严冷峻的女神,已经没有生命,气氛阴森恐怖,令人胆战心惊。
张云燕来到楼梯口,扭头看了看地下的阎小鹏,愤怒地骂了一句;又看看床上的小夫人,不屑地哼了一声。
她一边下楼一边自语:“你也叫云霞,这名字倒不错,可惜被你玷污了。你这种人不配和我妹妹同名。这么好的名字,我妹妹才称之无愧,岂容你……”
张云燕猛地站住了,两眼瞬间睁得溜圆,脸上溢出了惊疑惶恐的神情,似乎心脏已经停止跳动。她头脑里瞬间闪出一个念头,此外一片空白,立刻转身跳到楼上,直奔床前。
她面色苍白,心跳似乎又恢复了,快速地跳起来。她神情紧张,有些恐惧,两眼紧盯着浑身血迹的小夫人。
云燕结结巴巴地说:“你……你叫云霞?你也叫云霞……难道……难道你是……”
那个恐怖的念头在强烈地冲击,张云燕的身心被深深地震撼,身子一软坐在地上。
“你也叫云霞……云霞……”
房间里,烛光在不停地抖动,空气也随之颤抖,在恐怖气氛地笼罩下,令人心惊,为之惶恐。
张云燕满脸都是惊疑的神情,在喃喃自语,一眼不眨地看着已死的小夫人。
小夫人云霞一动不动,两眼圆睁,好像正看着云燕,痛苦和恐惧的神情无法消融。她似乎在哀求,在怨恨,很无助,很悲伤……
云燕身心一阵紧缩,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她心慌意乱,情绪有些难以自控,圆睁的两眼有了泪水,恐惧的心被强烈地刺痛。
她暗暗地自问,难道这女子就是十几年前丢失的妹妹吗?她真是自己的云霞妹妹吗?
第二五〇章 情殇
张云燕一眼不眨地看着已死的小夫人,很紧张,很恐惧,被恐怖的念头沉重地一击。
她在喃喃自语:“她也叫云霞,云霞……”
这是最害怕最要命的可怕之事,来得太突然,云燕怎能不心惊胆寒。
她很震惊,很疑惑,很恐惧,也很后悔,早就知道这个女子叫云霞,为什么此前没有想到可能是丢失的妹妹呢?
她如果事先弄清楚,也不会如此生疑,这么恐惧。
说起来,此事也有情可原,云霞女子身着华贵,是阎府的女主人,张云燕怎会把她和自己的亲妹妹联系起来呢,何况还是仇人活阎王的夫人。她妹妹出身卑微,生活困苦,不会想到是如此高贵的女子。
眼前的云霞真是丢失了十几年的妹妹吗?
一时间,云燕不能确定,也不能否定,惶恐的心无法再平静。
张云燕看着已死的小夫人,泪水流淌,惶恐不已,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小夫人虽然年龄和自己的妹妹相仿,但是出身在富裕家庭,不可能是穷苦的妹妹。
她擦了擦泪水,轻轻地摇摇头,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认定云霞女子不是苦命的妹妹,有些多虑了。
云燕又是一声叹息,紧绷的神经有所松弛,这样的自我恐吓实在难以承受,也很可悲。
她不敢再想这种可怕之事,默默地责怪自己太神经质,没事找事地折磨自己。
张云燕舒了一口气,想把满心的猜疑和恐惧的情绪都吐出来。可是,疑虑和恐惧怎能轻易地消除,她的“认定”不过是自我安慰罢了。
云霞妹妹丢失了十几年,不知道境况如何,就不能流落到富裕之家吗?她即使依旧穷苦,因为长得漂亮,就不能被活阎王看中娶为夫人吗?
张云燕不敢再想下去,若果真如此,就太残酷太可怕了,可怕至极……
两支大蜡烛在燃烧,融化的蜡油如同泪水一样在流淌,发出的光亮不停地抖动。
房间里,静得可怕,令人惊悚,身在其中,就是不吓死,也要被惊疯。
张云燕心中慌乱,满脸都是恐惧的神情,如此恐怖之事实在难以承受。
她咬了咬牙,朝着小夫人喊道:“不,你不是我妹妹,决不是我妹妹!决不是!决不是……”
她不敢相信会发生这种可怕的事情,不敢承认可能的现实。她嘴上这么说,心里还在矛盾中苦苦地挣扎。
惶恐中,云燕一眼不眨地看着小夫人的面容,觉得俊俏的容貌里似乎有自己的影子。
她很紧张,哪里长得相像呢?
云燕逐一端详着脸型和五官,又看不出来哪里像,和自己没有相似之处。她看看面容,还是觉得有自己的影子。
张云燕暗自叹息,自小和妹妹生活在一起,这个名字记忆太深刻了,此时的确有些神经质,在胡乱地联想。这个云霞是活阎王的夫人,怎么可能是自己的妹妹呢,纯属自我恐吓。
云燕心态矛盾,无法平息,心跳更快,惶恐不安,依旧盯住小夫人在辨
认,希望她的容貌和自己截然不同,看不出有一奶同胞的迹象。
哪知道,事与愿违,她越看越像自己,本来觉得不像的五官,也都变得和自己酷似了。
张云燕更加惶恐,身子紧缩抖个不停。她情绪烦躁,忧心忡忡,汗水流下来,浑身瘫软坐在地上。
她面对也叫云霞的小夫人,恐惧焦虑的情绪无法忍受,无力控制,放声大哭。泪水中饱含着惶恐、悔恨、痛苦、绝望的情绪。
“云霞?你是云霞?你真是我的云霞妹妹吗?真是吗……”
她一边痛哭一边默默地自问,却无法自答。
张云燕不敢相信这是事实,又无法逃避可能的现实,这种事情太可怕,恐怖得让人发疯。
小楼外,雷声隆隆,震撼着漆黑的世界;闪电阵阵,撕裂着漫漫夜空;暴风雨如同瓢泼一样在倾倒,正疯狂地冲击大地;树木被撕扯摇弋,花草被摧残得倒伏于地……
屋内,在雷电震撼下,烛光在不停地颤抖,恐怖的气氛更加阴森可怕。
张云燕猛地抬起头来,忍住悲声,擦去泪水,紧绷的脸上有了怒容。
她看着小夫人,愤怒地喊道:“不,你不是我妹妹,我妹妹早已不知去向,决不会在双河县。”
云燕在极力地否认,在自我安慰,然而,惶恐的情绪并没有丝毫缓解,依旧深陷于矛盾中。
她秀眉紧锁,一声哀叹:“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非要把仇人认作亲人呢,真是庸人自扰,多虑了,多虑了……”
张云燕在坚决地否定,在极力地安慰,感到轻松了一些,还是无法消除心中的怀疑和恐惧的情绪。
她瞥了一眼血泊中的女子,焦虑又起,妹妹为什么不能在这里呢,也可能从来没有离开双河县境。
退一步讲,她即使丢到了远离家乡的地方,长大后就不能回来寻找亲人吗?就不能被活阎王看中收为夫人吗?
这不是不可能的,也都有可能。
张云燕看着云霞满是血污的身子、沾染血迹的面容、那双恐惧的眼睛、似乎在惊叫的嘴巴……刚松弛一点儿的心又紧绷起来。
她的目光满是畏惧的神情,急忙从小夫人身上移开,一声哀叹低下头去,泪水又在不停流淌,哭泣不止。
“不,你不是我妹妹!我家和活阎王仇深似海,不共戴天,她怎能嫁给这个恶魔呢,决不会!我妹妹不会做出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她怒容满面,一边哭泣一边极力地否认,在奋力地挣扎,急欲消除这种可怕的念头,摆脱无法忍受地折磨。
“嘎啦啦”一声惊雷炸响,震得房屋微颤。烛光随之晃动,烛泪在不住地流淌。
“地狱”里,充斥着阴森恐怖的气氛,令人震惊,无比惶恐。
哭泣中,张云燕被雷声惊动,又为眼前的女子惶恐不安,焦虑不已。
云霞妹妹真不会嫁给阎小鹏吗?
这很难说,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无法完全否定。
小云霞丢失的
时候刚四岁,随着时间的流逝,对家仇早已淡漠,不会记得了。她不知道嫁的是仇家,不知道夫君是杀害爹娘的仇人。
这种事情不是不可能的,张云燕心里也明白,只是不愿意承认,也不敢承认。她在极力地回避,坚决否定,也必须回避,必须否定。
这件事情太可怕,太残酷,她不得不这样,也必须这么做。
张云燕瘫软地坐在地上,泪水流淌,哭泣不止,全身心都充满了痛苦和恐惧的情绪,翻涌着绝望之情。
这个小夫人真是苦思苦寻的妹妹吗?难道日思夜想的云霞妹妹,已经死在自己的刀下吗?
云燕还在自问,却不敢有模棱两可地回答。
“不,你不是我妹妹,我决不会杀害亲妹妹,决不会!决不会……”
云燕在绝望地喊叫,泪流不止,流淌着内心的惶恐与哀伤。
张云燕面对可怕之事,也是可能的现实,无法接受,无力承受。她必须否定,决不会接受这样残酷的事情,也没有胆量和力气来承受。
十几年来,她一直在苦寻苦找,睡梦里都在期盼和妹妹重逢团圆。
没想到会发生这种恐怖之事,尽管还没有定论,滴血的心灵也被深深地刺痛,如同在伤口上又撒了一把盐,痛苦不堪。
张云燕自小离家出走,就是为了寻找云天哥哥和云霞妹妹。
十几年来,她饱受苦难,经历了无数的艰难险阻,还有死亡地威胁,依旧矢志不移,决心要找到离开人世的那一天。
妹妹丢失是自己的错误造成的恶果,她是家族的罪人,必须找到云霞妹妹。这是向亲人们赎罪,是挽回自己的罪过,也是今生必须完成的一项使命。
十几年来,张云燕无怨无悔,一直在打听寻找哥哥和妹妹,盼望尽快和兄妹团圆,抚平自己受伤的心灵,也让张家更有希望,以告慰爹娘的在天之灵。
然而,这一切就像是一场梦,是极其痛苦的梦,也是非常恐怖的噩梦。
或许,她今夜做了一件极其残酷的事情,是更大的罪过,是家族无法饶恕的罪人,让爹娘的在天之灵更加痛苦和绝望。
她苦苦地寻找了十几年,难道就落个这样的结果吗?难道还要在伤痕累累的心灵上再撒一把盐吗?
云霞妹妹丢失,她心痛不已,若果真意外地杀了自己的亲妹妹,她也无心活在世上了,会自裁向妹妹赎罪,向爹娘的亡灵谢罪。
随缘洞里的预示“缘中定”,又闪现于脑海,张云燕不承认有命运存在,又似乎正被命运主宰。
她悲痛不已,泪流不止,在连声哀叹,难道真是命该如此吗?她的命为什么这么苦呀?
爹娘被活阎王害死,云霞妹妹意外丢失,云天哥哥一去不归,如今她又做出了这种恐怖之事,太悲惨了,悲惨之极。
张家为什么如此悲惨呀?她张云燕的一生就要遭受如此可怕地折磨吗?她宰杀了阎小鹏极其小夫人,完成了报仇大事,难道苍天为此要惩罚她吗?
第二五一章 险情
张云燕遭受如此重击,太可怕了,尽管没有定论,还不能说阎小鹏的小夫人就是她的亲妹妹,也无法否认有这种可能性,依旧备受折磨。
如果这是真的,苍天对害人的恶霸百般护佑,对为百姓除害的女侠却如此残酷地惩罚,也太不公平,太令人寒心了。
都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可是,张云燕一向与人为善,铲除邪恶,救助百姓,非但没有得到善报,还要遭受这么残酷地惩罚,令亲者痛仇者快,太不应该,令人气愤。
这是为什么?公理何在?天理何在?这世上就没有公理吗?苍天也无理可讲吗?
张云燕心里苦不堪言,愤愤不平,有生以来从未做过亏心事,苍天不该把自己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里。爹娘是很守本分的普通百姓,不该对张家如此绝情。
假如小夫人是张云燕的亲妹妹,就太可怕了,真的是异常残酷,恐怖至极呀。这对于她无疑是沉重地打击,无法承受,会把坚毅的女侠、骁勇的女神彻底摧垮。
张云燕还在哭泣,泪水满面十分恐惧,既痛苦又焦虑,无法接受可能的现实,不敢再想这种残酷之事。
她牙关紧咬,面容僵硬,全身心又燃起了熊熊怒火,驱散了满脸的凄容,现出了愤怒狂暴的神情。
云燕止住悲声,擦去泪水,猛地站起来,紧握钢刀来到阎小鹏跟前,用力猛砍,把内心的痛苦和仇恨的情绪发泄在恶魔身上,以减轻内心的伤痛。
没有错,所有的一切都是这个恶霸造成的,他罪恶滔天,死有余辜。
活阎王害死了她的爹娘,张云燕被血海深仇折磨了十几年,现在又发生了这种残酷之事,无法承受。
事已至此,无论是真是假,在没有弄清之前,云燕都无法否定,会备受折磨。
残酷,实在残酷,在残酷的现实面前,云燕愤怒异常,已变得焦躁疯狂。转眼间,活阎王尸首体无完肤,已无法辨认。
张云燕收住钢刀,不敢再看床上的小夫人,颤抖的双手抓起床单,把云霞遮盖得严严实实。
她心里一阵疼痛,又在哭泣流泪,急忙转身带着哭声跑下楼去,迅速逃离了恐怖的“地狱”。
夜幕漆黑,不时被闪电撕裂。大地沉寂,时而被雷声震颤。狂风怒吼,暴雨泼洒,树木花草在痛苦地挣扎,没有能力逃避无情地摧残……
瞬间,张云燕浑身都湿透了,在闪亮的雷电中,刻画出了刚毅冷峻的身形。她一动不动,任凭狂风劲吹,暴雨击打。
那件可怕的事情还在纠缠不休,在无情地折磨,无法摆脱。云燕的心灵在流血,痛如刀绞,恐惧不已,还在苦苦地挣扎……
她脸色煞白,紧绷得已经僵硬,僵硬的脸上溢满了痛苦愤怒的神情。
云燕想到那个沾有血迹的面容,便心痛如绞,泪水流淌,还在呼喊:“不,她不是我妹妹,我妹妹不会忘记血海深仇,决不会和仇人在一起!”
她在寻找理由坚决否定,现实太残酷,不得不这样做。
闪电惨白,
展现出了那张冷酷的脸。紧锁的双眉下,堆满了凄苦之容,流露着恐惧的神情。
张云燕在否认残酷之事,可怕的现实却依然纠缠不休,无法摆脱。她在极力地挣扎,并没有减轻一丝一毫痛苦的情绪,内心已经刻下了无法抹去的阴影。
云霞自小丢失,去向不明,为什么不能和仇人一起生活呀?
她也许是被迫成亲,也可能是贪图享乐,把仇恨抛之脑后。更可能的是,她早已经忘记家仇,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不知道世上还有仇人,而且是自己的夫君。
这些都有可能,残酷的现实无法轻易地就被否定。
张云燕在默默地哀叹,否认的理由苍白无力,没有得到丝毫安慰。
女侠的身影一动不动,面容冷酷,堆满了痛苦的神情。
“不会的,我妹妹不是那种人,她不会做出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决不会,决不会!”
面对暴风雨,她大声喊叫,发泄着内心的恐惧和伤痛的情绪。
在疾风暴雨中,雷声震撼了女侠的身体,闪电撕扯着她的神经,狂风搅动了内心的隐痛,暴雨冲击着悲情和怒容……
那个可怕的阴影容貌和自己“酷似”的小夫人,已经深深地刻印在心里,张云燕无法抹去。她尽管极不情愿,也无力消除那个可怕的身影,恐怕要一直存在下去了。
对此,她嘴里在不住地否认,灵魂深处又不得不承认此事存在的可能。阎小鹏的小夫人很可能就是苦思苦寻的亲妹妹,她很难否认。
面对残酷的现实,张云燕悲愤交加,似乎一个声音在心里响起:她就是你的亲妹妹,你们是一奶同胞的亲姐妹,就是!就是……
“不,她不是,决不是!”
张云燕怒目圆睁,在极力否认,在痛苦地悲泣,满脸流淌的已经分不清哪是泪水,哪是雨水。
“嘎啦啦”惊雷在无情地轰击,闪电在拼命地撕扯,狂风正愤怒地呼啸,暴雨在悲愤地倾倒,大地在摇摇欲坠……
罪恶的阎府犹如阴森恐怖的地狱,令人愤怒不已,绝望之极。
很快,张云燕的脸上变得冷酷无情,瞬间堆满了可怕的怒容。她两眼圆睁,闪动着凶狠的目光,冷峻逼人。
不知道云燕为什么会这样,要发生什么事情,又有了什么样的恐怖之情。
张云燕怒目圆睁,无心擦一下脸上的泪水和雨水,迎着暴风雨一动未动,整个身心外溢着狂暴之情。
她面容紧绷,掷地有声地说道:“她如果真是我妹妹,已认敌为友,和仇人沆瀣一气,就是张家的罪人,也该死!我不会认这个妹妹,决不能饶恕她的罪过,对这种背叛家族的无耻之人,照样不留情,决不留情!”
她在愤怒地呼喊,也是在极力地宽慰自己,以摆脱残酷无情地折磨。
暴风雨地冲击,让张云燕清醒了一些;这种弑妹的理由和愤怒地呼喊,也起了一些作用,她心里好受一些了。
云燕不再那么惶恐,又迎着暴风雨走去。她头脑里一
片空白,整个身心都在茫然中。
然而,自我宽慰并没有彻底摆脱可怕地折磨,小夫人血污的身子以及惊恐的面容,依旧闪现于脑海,蚕食着痛苦的心灵。
张云燕身心已经茫然,行为已经茫然,在胡思乱想,在苦苦地挣扎。她不知道要去哪里,不知道要做什么,好像一具失去灵魂的**,在茫然地走动……
忽然,隐隐约约有了喊叫声,听起来是女人在叫。
叫声尖厉,饱含着恐惧的情绪,刺痛了人的神经,又被狂风暴雨包裹,很难听清。
此时此刻,张云燕对女人异常敏感,立刻被喊声惊醒,身子不由得微微地抖动。她听了听,没有错,是女子的惊叫声,急忙循声望去。
不远处有座房子,在风雨中露出了昏暗模糊的影子,犹如鬼影一样蜷缩不动。
尖叫声就在那个“鬼影”里面。
张云燕急忙跑过去,透过风雨,看到那个“鬼影”正在微弱地闪亮,那是窗户露出来的烛光。
女子的尖叫声又从幽灵般的房屋里传出来,不用说,“鬼影”里正在发生可怕的事情。
红发鬼王!
云燕立刻想到那个恶魔,难道是那家伙在此欺负女人吗?
一定是红发鬼王!
云燕知道红发鬼王正在阎府寻欢作乐,这是阎小鹏亲口答应的,除了那个魔鬼,没有人敢如此放肆,背着主子在此行凶。
面对红发鬼王,张云燕很畏惧,凭自己的本事无法和恶魔抗争,没有能力解救被害女子。
怎么办,是干预还是逃避?
干预,她没有能力,只能送死,好容易挣脱死神的怀抱重获新生,决不能再丢了性命,况且失去的不止生命,还有肩负的使命。
逃避,这不是她的作为。她的秉性,她的志向,都不允许畏缩不前。
干预,是死路一条;逃避,是懦夫的行为。对于前者,她心生畏惧。对于后者,她不能考虑。
又是面对残酷的现实,又是艰难地选择,该如何办呀?
面对被害女子,张云燕不能不管,必须解救,哪怕非常危险,乃至危及性命。扶弱惩恶是她的心愿,也是今生的使命,她不能逃避,必须行动。
云燕咬了咬牙,平息一下紧张的身心,不再犹豫,立即向那座房子摸过去,也在急切地想着如何对付红发鬼王。
面对强敌,她不敢强闯硬拼,只能偷袭,以求出其不意地打败鬼王。
张云燕想到偷袭,不由得暗自哀叹,如果飞龙神刀还在,或许还有希望。可惜,宝刀已经失去,还如何偷袭魔鬼呀?
云燕暗想,事已至此,只能随机应变,一旦到了万不得已之时,还是用宝贝来恐吓那家伙,但愿能把他吓跑。
她不敢奢望杀死红发鬼王,但愿能给予重创,或者逼迫魔鬼逃之夭夭,否则,既救不了人,又害了自己。
张云燕神经紧绷,忘记了心中的痛苦,很快来到房屋前,又悄悄地摸到窗下探听。
第二五二章 为虎作伥
黑暗的夜色中,狂风劲吹,雷声阵阵,暴雨泼洒,闪电惊人,万物生灵无法入梦,陷入了恐惧中。
屋内,女子的叫声很急迫,还有男人的劝说声。
那个男子说道:“小姐,跟随我,你穿金戴银,吃喝不愁,会享一辈子福。不要推拒了,我也是为你好呀。”
那女子乞求道:“老爷,不要这样,不行呀,请你放过我吧……”
哀求中夹杂着尖叫声,令人心惊。
张云燕不由得一愣,听男子的声音有些耳熟,不像红发鬼王的语音。
再说,红发鬼王只想发泄一时的**,追求一时的快活,之后会吸食血肉,不会和这个女子生活一辈子的。
难道是妖怪独角龙在此行凶?
云燕虽然没有见过那个妖怪,也没有听过他说话的声音,一时无法确认,但是觉得不会是那家伙。独角龙毕竟是妖怪,和红发鬼王一样随心所欲,哪能和屋内女子相守一辈子呢。
这个男子是谁呀,在阎小鹏的府里怎敢如此放肆,就不怕招惹祸事吗?
张云燕听了一会儿,认定屋内男子不是红发鬼王,也不是独角龙,总算松了一口气。在这里,除了红发鬼王和独角龙,她谁都不用怕。
这个女子称呼那男人为老爷,这个“老爷”又是谁呀?难道他是阎小鹏的儿子,在此害人吗?
云燕暗暗地哼了一声,不管他是何人,敢在这里欺侮女人,决不放过。
她轻轻地捅破窗纸向屋内看去,见一个男子正搂抱着女人劝说。她一眼认出来,此人正是阎小鹏的管家。
顿时,张云燕怒火涌起,紧张恐惧的情绪随即散去,这家伙是活阎王跟前的厉鬼,又在这里害人,实在可恨。
这家伙还要帮助阎小鹏去连湖村伤害乡亲们,更不能放过,必须严惩。
张云燕看了看那个女子,暗自赞叹,真是一位难得一见的美女呀。
那女子十分年轻,长得如花似玉胜过仙女,无人可比,尽管满脸泪水,也遮不住惊人的美丽。她一边哭泣一边挣扎,没有力气挣脱管家的怀抱,既痛苦又恐惧。
云燕忍住怒火,想再听一听,看一看,究竟是怎么回事,然后再行动。
管家满脸都是**之情,色眯眯的眼神盯着美少女,那颗迷恋的心已经醉了。
他还在劝说:“小姐,我昨天见到你的时候就想得不行,恨不得立刻把你抱在怀里,可惜不敢呀。不怕你笑话,昨天夜里,我在梦中还见到你了,真是太喜欢你了。”
说话间,他的口水流出来,滴在了女子身上。他顾不得擦一擦嘴巴,依旧抱着心爱的女子。
张云燕瞪着可恨的家伙,暗暗地哼了一声,人作孽不可活,你为虎作伥欺人害命,等一会儿哭都来不及了。
管家又道:“小姐,你长得太漂亮了,寻遍全县也难见到像你这样的美女。你和阎老爷的小夫人不相上下,都这么漂亮,十分迷人,是仙女下凡来到了人间吧?唉,要不是
为了明天去连湖村向穷鬼们讨债做些准备,我就早过来和你亲近了。”
那女子在劝阻,在挣扎,在悲泣流泪,还夹杂着尖叫声,既恐惧又无助。
管家很兴奋,在亲吻迷恋的娇容,不安分的手也在粗野地行动,污秽的心灵更加迷醉。
他很兴奋,也很感叹:“咱们俩总算相聚在一起了,而且是一辈子,太高兴了。今晚就是你我二人的洞房花烛夜,就快快乐乐地欢娱一番吧。你真是让人看不够,爱不够呀!”
心爱的美少女就在怀里,管家的身心都涌动着激情,色眯眯的眼睛盯着娇媚的面容,已被满脸的淫笑挤成一条缝。
激情中,他的嘴还在兴奋地开合:“小姐,不瞒你说,阎老爷本想把你当作玩物,是我苦苦地哀求才放过你。现在好了,老爷答应我收你为妻,不用担心被老爷欺侮了。你嫁给我,便有了名分,也有了依靠,是你的福气,应该高兴才是。”
“不行呀,老爷,我已经有婆家,求你放我走吧,小女子这辈子都会感激你。”
说话间,她无法躲避那只不安分的手,又是连声尖叫。
“嘿嘿,你长得这么美貌迷人,难见难寻,老爷好容易答应赏给我,怎能让你走呢。再说,没有老爷允许,你也出不了阎府。好了,不要胡思乱想了,安下心来和我过好日子吧。”
“不行,绝对不行,求求你了,现在就送我出去吧。”
“小姐,你初来咋到,对阎老爷还不了解。他可是一言九鼎,无论是谁,都必须服从。你要是不答应嫁给我,就是不听从老爷的吩咐,他明天就会收拾你。到那时,你又会被老爷当作玩物,没有人能救你,我也无能为力了,那多可怕呀。现在,你已经是我的娘子,不要多想了,以前的婚约不算数,从今以后,你我二人就是夫妻了。”
无比思念爱恋的美女就在怀里,他不用再“想想……而已”,可以实实在在地去做“快活的好事”了。
“老爷,爹娘早就为我定下了娃娃亲,怎能不算数呢。那是爹娘生前的心愿,我必须遵从,还求老爷放过我吧。”
那女子在不停地挣脱,不时地尖叫,一直在苦苦地哀求,语音颤抖,悲泣不止。
管家紧紧地搂抱着,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到手的美女飞去。
他还在劝说,称这女子千里迢迢来到此地,并和自己成亲,就是因为有姻缘,应该顺天由缘才对。
退一步讲,他从老爷手里讨要过来,也是救了她,否则只能成为活阎王的玩物。就是为了报答恩情,她也应该答应婚事,这样推三阻四不顺从,有些不近情理。
管家在劝说,情绪有些烦躁,话语越来越不满。
那女子感激管家解救之恩,也愿意报答,别的事情都好说,唯独这种事不能答应。她在哀求,还在推拒,却无法挣脱。
张云燕明白了,管家向阎小鹏讨要的女子就是屋内之人,正对她威逼,要肆意欺凌。她怒火更盛,准备冲进去惩处那家伙。
“俗话说,女大当嫁,小姐已经到了出嫁的年龄,能嫁给我,多有福气呀。再说,你逃过了一劫,该知足了,否则在老爷手里,只能陪他玩乐,没有出头之日。那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想一想都可怕,你可如何打发呀?”
管家耐着性子,还在劝说。
张云燕怒火满胸,吐了口气,准备行动。
管家又道:“这还不是最可怕的,小夫人最恨被老爷相中的女人,那是在争夺她的夫君,是不会放过你的。她会想方设法算计你,你的小命迟早要丢掉。这种事早就有过,还不止一次,多可怕呀。就算你能保住性命,老爷也不会让你在府里一直呆下去,等玩腻了,会把你卖到青楼里,到那时岂不更惨。”
他让女子放心,保证说话算数,很快就会堂堂正正地迎娶。别看她是二房,地位可比大夫人强百倍。
他不会冷落这位二夫人,要把她带在身边,薪俸由她掌管。说起来,她才是名副其实的女主人,大夫人比不了。
管家早已迷恋这位美女,恨不得日夜搂抱在一起,怎舍得冷落她。其实,他已经离不开这个女子,是怕冷落了自己。
那女子依旧不答应,还在无力地挣扎推拒。
管家眼睛瞪起来,有些不满:“说起来,我不但是你的相公,还是恩人,要知恩图报才是。和相公做这种事情不是理所应当嘛,就是对待恩人,也不应该拒绝,理应顺从。你这样推三阻四,也太不近情理了。”
管家劝女子顺从为好,今夜是二人定情之时,有了肌肤之亲,不但身心愉悦,还能增进夫妻感情,何乐不为。
此时此刻,他心中欲浪翻涌,冲撞得每根汗毛都饱含激情,十分难耐。
快活的好事不能再“想想……而已”了,他不管女子答应与否,立刻动手解脱衣裙,要切切实实地去做了。
“不行,老爷,不行呀!老爷,老爷,你饶了我吧……”
女子还在哭喊,在推拒,在尖叫,尽管无力挣脱,却依旧不答应。
“你说的是什么话呀,我又不是要你性命,只是和你亲热嬉戏,过后就会正式迎娶。娘子,不要想不开了,这是顺理成章的好事,夫妻关系今夜就定下来了,不过是先走一步而已。再说,婚嫁迎娶是人生大事,哪个女人不想呀。”
“没有提亲,没有婚约,也没有迎娶,怎能说是夫妻呢,这种事更不能做。”
“这里是阎府,阎老爷的话语就是婚约,他答应我娶你做二房,而且让我今夜就来和你相聚,你我的关系就是夫妻了,没有人敢说三道四。娘子,你过于中规中矩了,既然是夫妻,就该一起度过这一夜,何必等到迎娶之时呢。你要是能早些生儿育女,就是真正的内当家了。嘿嘿,我的娘子,不要推拒了,这里就是洞房,此时就是洞房花烛之夜,咱夫妻二人就快快乐乐地过一个美好之夜吧。”
那女子哭求道:“老爷,小女子已有婆家,这不是毁了我嘛,求你放过我吧……”
第二五三章 恶有恶报
阎府管家见那女子一直在坚拒,很生气,脸上有了怒容。
他骂道:“不要脸的东西,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你答应也好,不答应也罢,今生就是我的女人了。我现在就要得到你,也好让你死心塌地地跟着我。”
管家对心爱的美女早已魂牵梦绕,好容易从主子手里得到她,怎能放过,一定要把生米做成熟饭,让她彻底成为自己的女人。
屋内,气氛更加恐怖,既有女子的哭喊声,又有男人的怒骂声,还有“噼啪!噼啪……”的殴打声。
张云燕怒火上冲,立刻砸破窗户跳进去,抓住管家拉到一边,挥起拳头打倒在地上。
她厉声怒骂:“王八蛋,你竟敢欺侮女人,姑奶奶决不放过你!”
管家吓得目瞪口呆,冲进来的哪是人呀,简直是一个浑身血迹的母夜叉。他吓得浑身发抖,满心的**瞬间飞得无影无踪,一边叩头一边乞求饶命。
云燕瞪着管家,两眼冒着怒火,喝道:“你看清楚了,姑奶奶就是你们追杀防范之人张云燕是也!”
管家吓得倒吸一口凉气,想不到,在这风雨之夜,这个仇家又来到阎府,就站在面前。满身的血污已经证明,阎府发生了极其恐怖的事情。
他话语结巴,连声哀求:“我……我不是阎老爷,老爷所作所为和我没有一点儿关系。我和你无怨无仇,为什么要……要威逼我呀……”
张云燕冷冷地哼了一声:“恶徒,我明白地告诉你,活阎王已经被我杀死啦!主子已死,你这小鬼还敢在此行凶作恶,是自寻死路!”
管家闻言惊叫起来,吓得尿了裤子,浑身抖个不停,除了呻吟声,话语也难出口了。
张云燕怒目而视,想起管家帮助活阎王做了许多坏事,还准备明天去迫害连湖村的乡亲们,更加怒不可遏。
她怒气升腾,骂道:“王八蛋,你为虎作伥,欺压百姓,跟随活阎王干尽了坏事,就到地下去追随主子吧!”
管家看着那双冒火的眼睛,还有沾染血污的钢刀,吓得大声哭叫。
他为了活命,颤抖的嘴巴吃力地挤出了哀求的话语:“姑奶奶饶……饶命,我再……再也不敢啦!姑奶奶饶……饶命呀……”
“哼,晚了,你现在知道害怕了,帮助活阎王杀人害命的时候,为什么比蛇蝎还凶?你是活阎王跟前的厉鬼,世上容不得你这种恶人存在,去死吧!”
张云燕怒火满胸,手起刀落把管家劈倒在地。她看着喷涌的血液,吐了一口恶气。
那个女子吓得连声惊叫,双手抱头蜷缩在床下,柔弱的身子抖个不停。
她恐惧地看着张云燕,这个凶神般的女人虽然救了自己,却没有丝毫感激之情。
面前这个女子浑身血迹,出手凶狠,杀人眼睛都不眨一下,如同儿戏一般,比魔鬼还要凶,太可怕了。
死了一个欺人的家伙,又来一个杀人的凶神,这女子被吓得魂飞魄散,连挣扎喊叫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很恐惧,很无助,只能承受随即到来的灾难,就要死
在这里了。
张云燕见这女子如此畏惧,急忙安慰:“小姐,不要怕,我是来阎府报仇的,有我在此,没有人敢来欺侮你。”
云燕神情缓和下来,语气也平和许多,没有了凶狠狂暴的情绪。
那个女子见凶神般的人物不会伤害自己,还这么关心,恐惧之心稍稍安稳一些。她依旧很畏惧,连连拜谢救命之恩。
“不用谢,我见他欺侮你,就像在欺侮我可怜的妹妹,决不会放过他。”
张云燕想到失踪的云霞妹妹,不由得看了她一眼。
这女子长得的确不凡,花容月貌胜似仙女,难怪管家和阎小鹏如此迷恋。
云燕又想起死在刀下的小夫人云霞,身心一阵紧缩,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情。她默默地祈求,云霞妹妹还活在世上,千万不要发生可怕之事。
那个女子面露惧意,急切地询问:“小姐,阎老爷真被你杀死啦?”
“没错,我和阎家仇深似海,就是来找他报仇的。那个恶霸已经被我杀死,大仇总算得报了。”
张云燕哼了一声,脸上又溢出怒容,圆睁的两眼闪着仇恨的目光,样子很可怕。
那个女子叹了口气,恐惧的情绪缓解一些,也看到了一点儿希望。
她叹道:“这就好,我能逃离可怕之地了。”她看着张云燕,胆怯地问,“恩人,你能带我离开这里吗?”
“没问题,你不要称我恩人,听起来很不舒服,就叫姐姐吧。”
那个女子笑了,这是来到虎穴狼窝里第一次有了笑容。她长舒了一口气,痛苦畏惧的心灵平复下来。
她立即起身,说道:“既然不嫌弃小女子,我就叫你姐姐吧。有你这样的姐姐,我十分高兴,也更觉安心了。妹妹拜见姐姐!”说着,她深施一礼。
张云燕急忙还礼,俊俏的脸上浮现出了笑容。
她说道:“妹妹不要多礼,有你这样的好妹妹,姐姐也高兴呀。”
夜空下,雷声阵阵,电光闪闪,黑暗中风雨依然。
房间里,昏昏暗暗,污浊的僵尸、满地血迹,令人惊恐不安。
张云燕面对刚认识的妹妹,又想起亲妹妹云霞,想起死去的爹娘,不由得怒火升腾,俊俏的面容又绷得有些僵硬,溢满了可怕的神情。
阎小鹏口口声声要灭张家一门,何其恶毒,声声都在刺痛滴血的心灵。她没有想到,必死之时能乾坤倒转,终于杀了不可一世的活阎王。
现在,仇人已死,其灭门的话语并没有随之而去,依旧在刺痛伤痕累累的心灵。
旧伤又添心痛,云燕正被小夫人的阴影无情地折磨,深感痛苦,恐惧不已,更激起了复仇的怒火。
此时此刻,张云燕身心已被怒火包容,愈加狂暴,急于发泄愤怒之情。
她不甘心就此罢休,活阎王没有灭张家一门,一定要灭阎家一门,让罪恶之家饱尝害人的下场。
那个女子很恐惧,看了一眼死去的管家,颤抖着说:“姐姐,我害怕,咱们快走吧。”
云燕压了压满
腔怒火,安慰妹妹几句,让她在此等候,回来后就带她离开这里。
张云燕要去斩草除根,把阎小鹏的亲人全部除掉,免得日后追杀自己,再继续欺压百姓。
她不管这个女子多么恐惧,手握钢刀跑出去了。
“姐姐,我怕,我怕呀!”
那个女子不但身子抖,声音也在颤抖。
张云燕转过身来看了看她,不想耽搁报仇之事。
那女子指了指死尸,颤抖着说:“他……我怕……”
一个死人有什么可惧怕的,张云燕摇了摇头,只好回来把管家的尸首拖到外面角落里。
她报仇心切,不再管妹妹如何害怕,一转眼冲进了风雨中。
张云燕被阎小鹏害得家破人亡,被血海深仇折磨了十几年,终于到了发泄的时候。
这位狂暴的女侠、冷酷的女神,已经无所顾忌,全身心翻涌的只有一个字杀。她手握钢刀不停地奔走,四处搜寻仇家之人。
云燕身处险境,为了报仇毫不畏惧,甚至把红发鬼王和独角龙都抛之脑后,一门心思要完成誓愿。
她大开杀戒,时间不长,宅院里的阎家大小人等共一十二口,无一遗漏都被杀死,只剩下在外面鬼混的老三阎飞虎得以活命。
风还在刮着,已经把乌云撕裂,又向远处推去。夜色漆黑,还在飘撒丝丝细雨。
张云燕杀了活阎王及其一家人,大仇得报,异常欣喜,虽然胳膊和后背又添烧伤,但是没有被疼痛困扰。
心愿已了,她开怀大笑,感到了从未有过地畅快。
张云燕望着死气沉沉的宅院,不屑地哼了一声,看着茫茫的夜空,又有了特别的豪情。
她双膝跪地,从内心发出一声大喊:“爹,娘,孩儿已经杀了活阎王,还有仇人一家,为你们报仇雪恨了。你们在天之灵从此安息吧!”
她思念亲人,心中悲痛泪流不止,一边抽泣一边在泥水里磕了三个头,以告慰亡灵。
张云燕站起身来,巡视着黑暗中的阎府,忽然想起一事,红发鬼王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现身呀?
这么大的响动,如此恐怖的血腥,那家伙应该察觉到,也决不会放过自己。
她很奇怪,也很不解,怎么没有见到可怕的恶魔呀?
还有一个妖怪,就是独角龙。它对血腥的杀戮竟然不闻不问,怎么也见不到他的身影呀?
那个妖怪就是在此守护仇人家园的,却一直没有露面,没有阻止她的行动,实在令人费解。
奇怪,这是为什么?独角龙怎么会有如此大的疏漏呀?那家伙长什么样子,是什么禽兽修成的妖怪呀?
云燕一概不知,也无法猜想,两个妖魔鬼怪不见踪迹,自己也是一片茫然。
张云燕很庆幸,正因为那两个可怕的家伙没有出现,才顺利地杀了活阎王一家人,完成了十几年的复仇誓愿。
大仇得报,压抑了十几年的心灵已经舒展开来,十分敞亮,从未有过如此轻松,如此欣慰,如此豪放……
第二五四章 被卖
张云燕望着夜空,想着一直没有现身的红发鬼王和独角龙,有些醒悟了,看来红发鬼王不在阎府。否则,这么的大动静,如此恐怖的血腥气,那家伙不会无动于衷。
黑夜即将过去,黎明就要到来,那个魔鬼消遣之后便离开这里,不敢在此留到天明。
红发鬼王离开仇人家园,独角龙可能也随他而去了,要向主子九幽圣君禀报详情,所以没有见到它的身影。
两个凶神恶煞不在这里,阎家人都被除掉了,张云燕无所畏惧,可以放心大胆地行动,没有人敢阻止,没有人能伤害自己。
她昂首挺胸,傲视着罪恶的宅院,为铲除害人的恶霸深感欣慰,为大仇得报无比兴奋。
从此,乡亲们不会被阎家欺压了,可以随意地去玉龙湖里捕鱼捞虾了,生活中也能少一些苦难。
雨停了,乌云飘散而去,疲倦的风也已经休息。月亮和星星露出头来望着大地,似乎要探知未解的秘密。
张云燕仰望夜空,放声大笑,从来没有这么快活,这么敞亮,这么轻松,好像水一样清澈平静。
大仇已报,心愿已了,她在小水沟里把钢刀上的血迹洗干净,然后收好。
忽然,一颗流星划破夜空,又向远处飞去,很快不见了。
张云燕望着流星消失的方向,吃了一惊,确认那不是流星。那个好似流星的东西火红明亮,飞行神速,没有熄灭,而是消失在远远的夜空中。
她想起了那个如同流星的神秘之物,看来两者同为一物,不知道那是什么,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
张云燕望着“流星”消失的方向,疑惑又起,难道那是红发鬼王,此时才离开阎府吗?
她依旧否定,红发鬼王泛出的红光没有那么火红明亮,飞行也没有那么神速,魔鬼们来去阴风呼啸,不会悄然无声。
云燕看得很清楚,那个神秘之物不是从阎府里飞走的,而是从远处的空中飞过去的。
难道那是神仙或是妖魔鬼怪吗?
她在猜疑,也只能猜疑,没有定论。
云燕望着“流星”消失的方向,有些紧张。她有了预感,那个神秘之物决非一般,大有来头,几天来屡屡出现,不是好兆头。
张云燕无法猜想,既然此物没有现身,又何必为此操心,还是想想眼前的事情吧。
大仇已报,她心里的仇恨坚冰在消融,代之而来是骄横;愤怒的情绪已经消散,现出了狂傲的神情,还有唯我独尊的霸气。
钢铸铁打的女神,望着黑暗中的一切,十分不屑,发出了一阵畅快的笑声。
接着,她热泪滚落,思念爹娘,又心痛不已。
热泪温暖了冰冷的心,舒缓了僵硬的面容,俊俏的脸上又有了平日的红润。
忽然,有人呼喊,张云燕楞了一下,急忙寻视。
喊声从旁边传来:“姐姐,你要去哪里呀?”
张云燕回头一看,正是自己解救的年轻女子那个新认识的妹妹。
她摇了摇头,暗暗地自责:“瞧我这记性,只顾高兴,险些把她丢弃在这里。”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带着那
个女子离开了血腥的阎府。
路上,张云燕和那个女子边走边谈,对她的身世有所了解。
此女姓沈叫小燕,家乡离此地十分遥远,做梦也想不到会来这里。
沈小燕想起一路上的遭遇,恐惧难安,苦不堪言。
她年纪轻轻,是在苦水里泡大的,苦难的身世不堪回首……
……
沈小燕年幼的时候,母亲就病故了,是跟随父亲长大的。
她十二岁那年,爹爹又一病不起,不久也离她而去。
爹爹病危的时候,把她托付给了二姨妈家,又有了安身之处。
沈小燕小的时候,和城西刘家定下了娃娃亲。
爹爹请二姨夫妇帮助操办女儿的婚事,等小燕长大成人后把她嫁过去,今生也能有个依靠。
小燕家里有些房屋田产,也积攒一些银两,都作为嫁妆带到夫家。
二姨夫妇满口应承。
二姨妈很疼爱小燕,吃喝穿戴和自己的女儿没有两样,把她家的财产也保管起来,等到出嫁的时候带走。
小燕失去爹爹,非常悲痛,在二姨妈的关爱照顾下,渐渐地摆脱了心中的阴影。她把这里当作了自己的家,又有了母爱。
沈小燕真命苦,转过年,二姨妈又离世而去,从此甘去苦来。
姨父又续弦娶妻,亲情越来越淡薄。夫妻二人对待小燕,就像奴婢一样呼来使去。
姨父家的女儿娇生惯养,有些刁蛮,也把小燕当作丫鬟一样,说打就打,说骂就骂。
小燕吃的是残羹剩饭,还经常吃不饱,穿的是补丁摞补丁的衣服。
她年小力弱,家里活计都要做,整天忙忙碌碌还不得好,时常挨打受气不给饭吃。
在毫无亲情的家里,沈小燕就是小奴仆,吃苦受累,十分凄苦,只能暗自悲泣落泪。她小小年纪寄人篱下,不得不忍着,只等长大后离开这个苦窝。
人们都说,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沈小燕熬到十六岁的时候,出落得像一朵花似的,人们都夸她漂亮。
小燕和姨家妹妹穿戴是天壤之别,容貌却强她许多。姨家妹妹更是嫉妒,小燕受的气也多起来。
此时,爹爹留给小燕的财产早已被姨父霸占,她除了只身已经一无所有。
对此,小燕很清楚,又无法争辩讨要,只能忍了,盼望快点儿嫁到夫家,也好脱离苦海。
沈小燕没有见过未婚夫君,也不知道夫家境况如何,在痛苦中,憧憬着美好的未来,希望能过上舒心日子。
她想尽快离开这个伤心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夫家才能迎娶。
小燕没有想过大富大贵,也没有这种追求,只希望和夫君相亲相爱一辈子,一家人有个温馨平静的生活。
时光在流逝,小燕就这样苦熬着,祈盼着,等待着……
真不错,沈小燕的夫家没有忘记这门亲事,现在孩子已经长大,便登门商议完婚大事。
此前,姨父已经去刘家所在的村庄暗中打听过,得知刘家比较富裕,很高兴。
今天,他见刘家的孩子体貌端庄,很懂礼节,更是喜上眉梢,便诸
事应承,让刘家尽快过礼迎娶。
沈小燕得知消息后,非常高兴,苦日子终于熬到头了,对新的生活有了美好的憧憬。
刘家迎娶的日子快到了,姨父家里喜气洋洋,在全力筹备。
姨父还没有提起此事,不过,小燕心里早就喜滋滋的了,干起活来也觉得有了劲头。
有时候,她很想哼唱几句,抒发一下喜悦的心情,却不敢,害怕被那三个人听见,再招来责骂殴打。
一天,刚吃完早饭,姨父套上马车要带沈小燕出门,给她买些喜欢的花布做新衣服。
小燕很高兴,姨父终于为自己出嫁做准备了。
一路上,他们没有停歇,下午才来到一座县城。
姨父把马车拴在路旁的树干上,说道:“小燕,我先去办点儿事。你在车上不要下来,这里人生地不熟,走丢可就找不到了。”
“知道了。”小燕答应着。
沈小燕长这么大,还没有到过如此大的地方。
这里店铺林立,叫卖声不断,街里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十分热闹。
小燕很高兴,左顾右盼不住地看着,真是开了眼界。不过,她初到繁华之地,心里有些不踏实。
姨父终于回来了,还有一个中年男子随他而来。他们两个嘀咕一会儿才来到车前。
姨父向小燕介绍道:“这位是陈哥,快快见礼!”
小燕见他年龄那么大,本该称叔叔,可是姨父有话,只得深施一礼:“陈哥,妹妹这里有礼啦!”
那位陈哥高兴得合不笼嘴,笑眯眯地说:“免礼,免礼,见到妹妹,哥哥很高兴。”
姨父说道:“小燕,你陈哥让我去拉趟东西,你先随他去家里等候,过一会儿我便去接你。”
说完,他驾车而去,很快不见踪影。
亲人离去,沈小燕有些不知所措,心里也有些不安。
那位陈哥催促道:“妹妹,快随我回去吧,咱们去家里等候。”
“我不去,就在这里等姨父回来。”
小燕第一次出远门,亲人又不在这里,心里有些慌乱,哪敢去陌生人家里。
陈哥劝道:“小燕妹妹,你姨父不会再到这里来了,他要去我家找你。快随我走吧,不然姨夫等得着急再离去,你可怎么回家呀?”
沈小燕虽然第一次出远门,但是很有主意,哪儿都不去,认定姨父总会到这里来找她的。
那位陈哥见催她几次都不走,有些生气,要强行拉小燕回去。
沈小燕吓得一边挣脱一边喊叫。
人们被惊动,都围拢过来,纷纷指责他无理。
陈哥很生气,眼睛一瞪,说道:“你们知道什么呀,她姨父已经把她许我为妻,礼金我都交付了。瞧,这就是我们俩定的婚约。”
说着,他打开一张有字的纸对众人抖动着。
他很不满,瞪着围观的人们哼了一声:“这是我们夫妻俩的事,与你们何干?快让开!”
这个“陈哥”不要说已经花了银两,就是如此美貌迷人的女子到了手,也舍不得放过呀。他不再顾忌,拉起小燕便走。
第二五五章 笼中鸟
沈小燕无法挣脱陈哥的纠缠,吓得大喊大叫:“不,绝无此事,我夫家姓刘,即将迎娶。快放开我,我要回家去,放开我……”
陈哥哼了一声,劝道:“娘子,你不要再做梦了,你姨夫已经把自己的女儿嫁给刘家,把你许配于我,快断了那个念头吧,今后咱们两个才是一家人。”
小燕听了此话,既吃惊又不敢相信,姨父怎么可能做这种事呢。她很害怕,还在连声喊叫,在极力地挣脱。
人们摇头叹息,很同情沈小燕的不幸遭遇,却没有人再管“夫妻俩”的事。
“娘子,事已至此就认了吧,当街吵闹多失体面呀,有话咱们回去说,况且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你既要熟悉一下咱们的家,又要商量今后的日子如何安排,快随我回家去吧。”
陈哥一边催促一边拉扯,一心想把美少女带回去。
果如陈哥所言,姨父姨母已经对刘家眼红,想以桃代李把自己的女儿嫁过去。他们商定把小燕卖掉,既能得些银两,又可去掉碍事之人。
可怜的小燕并不知情,一直被蒙在鼓里做着成亲梦。
就在这时,官府衙役们追捕凶犯,闹得街上大乱,人们东奔西跑互相冲撞,在纷纷躲避。
有几个气愤不过的人故意和陈哥纠缠吵闹,示意小燕快跑。
沈小燕趁机挣脱出来,在混乱中躲闪逃避,很快消失在人群中。
陈哥被纠缠得无法追赶,气得大喊大叫,眼睁睁看着到手的美女跑没了影。
小燕总算把那个陈哥甩掉了,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她依然惊慌不已,一边跑一边巡视,害怕再被陈哥抓回去。
她即使没有被抓去,一个弱女子在这个陌生之地该如何办呀?
小燕躲进僻街小巷里,望着陌生的房屋、陌生的路人,不知道该去哪里。她心中惶恐,十分无助,不时地悲泣落泪。
正在这时,有位中年女子来到面前。
她看看小燕,很同情她的遭遇:“你就是那个被姨父卖了的女子吧,好可怜呀,你要去哪里呀?”
沈小燕秀眉紧皱,焦虑不已,眼含泪花叹息一声:“我初来此地,无亲无友无处投奔,哪有去处呀。唉,我想回家去,可是身无分文,又不认识路,不知道该怎么走,愁死人了……”
她很想回家问个清楚,去婆家言明真情,要回属于自己的夫君。现在,她只有那个地方可以安身了。
“唉,真可怜,姑娘,你一个人四处游荡哪能行呀,世道这么乱,遇到坏人岂不要出大事。你家住遥远,独自一人怎么走呀,不要说吃喝劳累,一路上还不知道会遇到多少危险呢。”
小燕更加伤心,也很害怕,真是有家难回呀。
中年女子想了想,说道:“姑娘,不如随老身去吧,我先给你找个安身处,然后再想办法,你可愿意?”
沈小燕正惶恐无助之时,闻听此言,好像见到了救星一样,喜出望外,急忙施礼道谢。
这真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
忽然
前边有人走来,打断了沈小燕的讲述。
张云燕有些紧张,和小燕妹妹停住脚步。
那个人也看见她们,立刻站住了。
夜色中,他们看不清楚对方,不知道深夜之时遇到的是什么人,都很紧张。
双方已经无法躲避,又不能停在这里对峙下去,在缓慢地移动脚步,十分警惕。
来到近前,张云燕看清楚了,这是一个年轻男子。他身着普通,一看就是平民百姓。
云燕问道:“这位大哥,夜深人静之时不在家里休息,匆忙赶路,要去哪里呀?”
那男子才知道是两个女子,紧张的心情松弛下来,也为她们敢深夜外出有些吃惊,胆量可真大呀。
他应道:“我要到石河村去看望哥哥和嫂嫂,顺便找一找孩子。”
“怎么,你的孩子不见啦?”
那个男子露出愁容,叹道:“是呀,已经丢了很多天了,我怎能睡得着呀。听说石河村也有孩子失踪,想去问问有没有消息。”
张云燕叹了口气,这种事情放在谁身上都会焦虑不已,难怪在深夜之时匆匆赶路。
忽然,一道明亮的流星划破夜空,十分鲜明。当然,那不是流星,而是那个鲜红明亮的怪异之物,令人心惊。
他们三人很意外,也很吃惊,谁都没有说话,望着那颗“流星”远去,很快又消失了。
张云燕望着夜空,问道:“大哥,那是什么东西,你可知道?”
那男子摇了摇头,也疑惑不解:“不知道,听说这几天经常出现,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会给这里带来好运还是灾难。”
沈小燕很恐惧,自语道:“但愿那不是妖魔鬼怪,不会带来灾难。”
张云燕暗自叹息,那东西这几天才出现,不会是好兆头,但愿不要给百姓们带来伤害。
那个男子又吐了口气,在默默地祈祷。
他急于赶路,说道:“我叫李有林,家住连湖村,你们如果听说有丢失的孩子,还望告知。”
云燕听到连湖村三个字,既意外又兴奋,问道:“你是连湖村人?太好了,你放心,我们要是见到丢失的孩子,一定去告诉你。”
那个男子很感激:“多谢了,告辞!”
张云燕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叹了口气,很想帮助家乡的人找到孩子,恐怕也无处可寻。她要把沈小燕送回遥远的家乡,一路上匆匆忙忙,哪会那么巧就能见到呢,只能说说而已了。
她本想和李有林好好地聊一聊,了解一下家乡的情况,怎奈二人都有急事在身,又是深夜,只好作罢。
张云燕看了看李有林,已经不见踪影,又望着黑暗的夜空,除了星光闪烁和飘动的云影,看不到那颗火红的“流星”。看来,那个神秘之物已经远离此地。
夜色中,张云燕看了看阎府高大的院墙,舒了一口气,又陪同小燕妹妹离开这个罪恶之地。
沈小燕接着讲起了自己的遭遇,讲述中,也在不时地叹息,心里的悲伤随同泪水流去。
……
前文说道,沈小燕逃出了陈哥之手,正无处可去,意外遇到了一位好心的中年女子,便随同而去。
那个中年女子家住城外路途很远,没有耽搁,立即领着小燕出了城。路上,她们搭乘一辆顺路车,来到一个村子里,没有受累。
那个女人把沈小燕带到一户人家,说道:“这是我外甥家,咱们进去歇一会儿,喝碗水再走吧。”
这时,一个男子迎出来,看看小燕,又看着中年女子,不知所以。
中年女子向小燕介绍道:“他姓罗,叫玉生,你就叫哥哥吧。”
“玉生哥哥好!”小燕和他见礼。
罗玉生急忙还礼,也很高兴,满面笑容地看着小燕。
沈小燕打量一眼陌生的哥哥,他不但身材高大,也很健壮,看上去是一个憨厚的人。他穿着补丁衣服,满是灰土和污渍,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换洗了。
小燕有些感伤,默默地叹了口气。
中年女子告诉沈小燕,罗玉生的爹娘已经不在了。他年近三十,尚未娶妻,独自生活。他家的日子还不错,就是少个操持家务的人,有些零乱。
她一边说一边让小燕坐下休息,又倒了一碗水,然后拉起玉生去了院子里。
他二人你说我讲争来争去,好像商量什么事情,声音不大听不清楚。
沈小燕一边喝水一边看着,秀眉微微地皱起来,这哪是个家呀。
屋内凌乱,脏兮兮的,除了一张旧床和一桌一凳外,没有什么家具;被褥破旧,脏得不行;角落有两只箩筐,装满了杂物。
小燕见是一个穷苦人家,有些伤感,玉生哥哥和自己一样,也是可怜人呀。他孤苦伶仃支撑这个穷家,不比她好多少。
小燕自身愁苦难解,又为陌生的哥哥叹息起来。
过了一会儿,罗玉生笑眯眯地进到屋里,看着沈小燕欲言又止。
小燕看看院子里,中年女子不见了,急忙询问:“玉生哥,那位大娘去哪里啦?”
罗玉生笑了笑,神情有些不自然:“她……她去村里办点儿事,很快就回来。”
去办事为什么不打个招呼呀,沈小燕心生疑虑,有些不安。村里人生地不熟,她只能在此等候。
小燕独自和陌生男人在一起,很不自在,或低头,或它顾,默然相对。
罗玉生满脸喜色,不时笑眯眯地看着她,喜悦中有些难言之情。他眼神**辣的,看得小燕很不舒服,有些不安。
她尽量躲避,感到窘迫。
太阳已经偏西,那个女人还没有回来。
沈小燕着急了,起身道:“玉生哥,大娘去哪里了,这么长时间还不回来,快带我去找她。”
“她……她去……唉,我实话告诉你吧,她早就走了,去哪里找呀?她已经把你卖给我做媳妇,今后,这就是你的家了。”
沈小燕一听,惊叫一声傻了眼,瞬间又醒过神来,起身就走。
罗玉生过去把她拉回来,又把屋门关好。他花了银子把小燕买来,怎能让她走呢。
第二五六章 厄运连连
罗玉生告诉沈小燕,今后,他二人就是夫妻了,这里就是家,安下心来好好地过日子吧。
这个光棍汉见到如此美貌的女子,比拾到狗头金还高兴,怎能让她飞去。
此时,沈小燕比卖给陈哥还要惨。那时候,是在热闹街市,在人们的眼皮底下,还有人为她说话,出手相助。
现在,她被关在房间里,无路可逃,孤苦伶仃待人宰割。她如同笼中的鸟儿,既惊恐又悲痛,更加无助。
沈小燕恨面前这个男人,恨那个卖她的女人,恨那个陈哥,更恨姨父,如果不是姨父把自己卖掉,哪会有今日之灾呀。
她本来就要和刘家夫君成亲,开始新的生活,没想到,盼望已久的婚姻突然化为泡影,还要经受一个又一个可怕的噩梦。
小燕十分悲伤,到后来已经无力恨别人,只能恨自己命苦。
自从爹爹和二姨妈离世后,她就没有得过好,凄苦难熬的日子,凶险可怕的灾难,接连而至,柔弱的身心无力承受。
她这辈子要交代在这里,不会有好日子过了。面对可怕的婚事,小燕既着急又害怕,眼里都是泪水。
她不甘心,问道:“那位大娘住在哪里,我要去找她说个清楚。”
罗玉生摇了摇头,又叹口气。他告诉小燕,那个中年女子不是本村人,住在哪里他也不知道。那女子就是做买卖女人和孩子的营生,哪有个准地方。
再说,即使找到那个女子又有什么用,小燕已经是他的娘子,还不是要在这里生活一辈子。
沈小燕见罗玉生和那个女人很熟悉,怎么会不知道呢,一定是在骗她。
小燕不甘心被那个女子随意摆布,要去和她理论一番;再说,这银子花得也冤枉,要去讨回来。
其实,理论也好,讨要也罢,都不是目的,小燕只是想借机逃离可怕的“囚笼”。
罗玉生对小燕之言信以为真,也很感叹,穷苦人家攒点银子多不容易呀。不过,他对这项花费并不后悔,也很满意,能和美貌的小燕结为夫妻,感到很值得。
他劝小燕,这是双方讲定的事情,不能反悔,花就花了吧。
他让小燕安下心来,这辈子会待她好的,眼下家里是困难一些,夫妻二人一起劳作,用不了多久一定能好起来。
沈小燕刚从陈哥手里逃出来,做梦也想不到又被卖到这里,被囚入“牢笼”逼迫成亲。
她看着陌生的屋子、陌生的男人,悲伤不已,痛哭不止,怨恨自己的命为什么这么苦。
她很无助,无力承受接连地重击,无法接受悲哀的结局。然而,泪水救不了自己,她没有能力摆脱可怕的厄运。
爹娘早早地过世了,这些年来,她经受了一个又一个苦难、遭遇了一个又一个灾祸,要到何时才有头呀?
罗玉生劝说一会儿,还是没有用,有些无奈。
他叹了口气,说道:“娘子,这就是命,你不认也得认,谁能不受命运安排呢。你能来到我家,就是有姻缘,是姻缘把咱们连在一起,还有什么想不开的,不要
伤心了。”
在罗玉生看来,无论男人还是女人,都是为了成亲生子过日子,有了这些就该知足了。
他让小燕放心,这个家一定能红火起来,等有了儿女,更会其乐融融,就等着过好日子吧。
沈小燕一句话也听不进去,在不住地悲泣流泪,哀求放她离去。
罗玉生见小燕这么倔强,不再理睬,想着怎样操办意外到来的婚事,如何让娘子安下心来过日子。很快,他有了主意。
罗玉生自成人以来,还没有过谈婚论嫁的事情,也没有碰过女人的身子,**和遐想无时不有。他没有能力娶妻,难耐的**和美好的遐想只能被压抑。
现在,这个光棍汉见到如此美貌的妙龄女子,已经是自己的娘子,那颗久旱干涸的心终于迎来了春雨甘霖,抱住小燕便动起手来。
多年来的寂寞和思念如同火山爆发一般,无法阻挡,火热的激情好似“岩浆”,狂泻到小燕身上。
那张嘴不再离开白皙娇嫩的面容,粗大的手在柔弱的娇躯上肆意爱抚。
他既想满足久思难耐的**,又想尽快把“生米”做成“熟饭”,也好让娘子安下心来,自己也省下心来。
小燕更加恐惧,在极力挣脱,却毫无用处,急得哭喊起来。
“这是好事,你哭什么呀,哪个夫妻不如此?”
罗玉生还在劝说,把小燕抱到床上粗野地撕扯着。
沈小燕绝望了,一边挣扎一边哭喊:“不行,必须等到成亲之时。你要是强暴我,日后也不会和你好好过日子,更不会让你过得安生!”
小燕无力抗拒,既恐惧又无奈,只能以此来威胁。
罗玉生愣了一下,有些作难,不由得连声叹息,虽然停下来,但是依旧紧紧地搂抱着美女爱妻。
他在思索,在犹豫,思来想去还是要为长远打算,只得压下心中的**,很不情愿地放开沈小燕。
他叹了口气,说道:“娘子,你身在这里,为相处方便,免得被乡亲们说三道四,不宜再拖下去了,今晚就成亲吧。你收拾一下屋子,再梳洗打扮一番。我去买些食物,顺便请几位朋友来凑个热闹。”
他不管小燕答应与否,起身出了屋门,又上了锁,然后兴匆匆地走了。
罗玉生满脸都是笑容,步履从来没有这样轻快过,在悠悠小曲中,心情喜悦,盼望花烛之夜快些到来。
他终于实现了已久的心愿,即将浇灌爱情饥渴的心田,在美滋滋地憧憬着小家庭的未来……
沈小燕暂时摆脱了强壮的身躯,总算松了一口气,想一想将要和那个陌生男子同床共枕,伴随终生,泪流不止。她被困“牢笼”,孤独无助,已呼天不应叫地不灵。
房间里,充斥着焦虑恐惧的情绪,哭泣声从窗纸破洞钻了出去,令虫儿伤感,在悄然躲避。
此时,“牢笼”里只有哭泣声,可是接下去……连虫儿们都知道,一定会上演一场无法逃避的悲剧。
沈小燕在哭泣落泪,不甘心把一生交待在这里。她抹了一把眼泪,推了
推门,已经锁上。
她来到窗前,推了推窗户,已被钉住无法打开,急得泪流不止,唉声叹气。
小燕渴望能逃脱困境,不再顾忌,抓起一把铁铲把窗棂砸断,立刻爬上窗台,从破洞里钻出去,又不顾一切地跳下来,摔得哼叫一声坐在地上。
小燕已经顾不得疼痛,起身就跑,跌跌撞撞地来到村外,一头钻进树林里。
她总算逃出“牢笼”,依旧紧张不安,不敢停歇。她跑得气喘吁吁,好容易来到大道上。
沈小燕望着西下的太阳和茫茫的原野,叹了口气,拖着疲惫的身子,一步一步地挪动着两条腿。
她要去哪里呀?
小燕自己也不知道。
她要去找谁?
鬼都不晓得。
沈小燕漫无目的沿路而行,看到的是陌生的田野、陌生的道路、陌生的行人、陌生的一切,不知道哪里才是安身处。
她十分无助,焦虑不已,俊美的脸上沾满了尘土,又被忧愁和悲痛的情绪遮住。
小燕眼含泪水,恨自己的命为什么这么苦,这么悲惨。一个大活人像物品一样被接连卖掉,这是什么世道。
世上只有一位毫无亲情的姨夫,她难以投靠。夫婿刘家本可依赖,却被姨家的妹妹占有。她已经走投无路,不知道偌大的世界何处才能立足。
沈小燕孤孤单单无处可去,今后该如何生活呀?
太阳快要落山了,行人稀少,鸟儿不见,田野里安静下来。夕阳把身边的云彩染成红色,在亮丽的天空映衬下,格外鲜艳。
景色幽美安静,令人赏心悦目。
沈小燕愁容满面,无心于美景,有些恐惧,又焦虑不已。
她望着天空,一声哀叹:“我今夜去哪里安歇呀?爹,娘,孩儿今后可怎么办呀?孩儿已经无路可走了……”说着,泪水又流下来。
她在为如何回家发愁,路途遥远,分文皆无,怎么回去呀?再说,姨夫家已经不再收留她,回去后又到哪里安身呀?
沈小燕逃出可怕的“牢笼”,不知道要去哪里,不知道要投奔谁,孤独无助,无处可去。
她愁容满面,恐惧焦虑,远远望去有个村庄,急忙奔过去,在人们聚集之处找个地方过夜,总比荒野里安全一些。
村庄很大,升起了缕缕炊烟,村民们已经回家团聚,正在准备晚饭。
沈小燕四下巡视,身无分文,去哪里填饱辘辘饥肠呀?
她望着将黑的天空,又为吃住发愁,不住地哀声叹气。
路边有个饭店,沈小燕身不由己地走过去,探头看了看,里边没有人吃饭,很冷清。
她看着屋内的桌凳餐具,肚子咕咕地叫起来,嘴也跟着动来动去。无奈,吞咽口水不管用,叫声还在催促,她饥饿难忍,进与不进犹豫着。
就在这时,店家过来笑脸相请。
沈小燕犹豫一下随之而入,坐下后才感到空虚慌乱,想起身离去。肚子的叫声把她拉住,只好先安抚一下辘辘饥肠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