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卷 舒逸传之盟约 第二十章 荒岛上的诡异
外卷舒逸传之盟约第二十章荒岛上的诡异
三十年前,齐光远作为一个地质学者,踏上了“七星岛”,那时候旅游业并不象今天这样发达,虽然“七星岛”也已经为当地一些人知道,有条件上岛去玩的人却不多。齐光远并不是一个人去的,和他一起去的有他的两个同事,一个叫筱贞,另一个叫葛海宁还有一个渔民,他们是租用人家的渔船,渔民叫阿灿。四个人,用了将近二十天的时间将七个岛都粗略地考察了一番,当然,他们是有充分的准备的,食物、饮水什么的都不会缺少。
二十天的考察,他们还是有很多收获,就在他们离开的那天,起了风浪,竟然把他们的船掀到了一个小岛,而这个岛他们确定是从来没有到过的,就连渔民阿灿都说他没来过。
这一发现对于齐光远他们来说是个惊喜,因为他们发现这个小岛的地质结构很是特别,和那七个小岛是不一样的,不过当他们上了岛后,四个人的心里都升起了一种莫名的恐惧。按理说刘光远、筱贞和葛海宁因为工作的原因是走过不少地方的,在野外风餐露宿也是家常便饭,什么样的阵势他们没有见过?齐光远在笔记中说,他的胆子是很大的,就算是在坟堆里睡上一夜他也不会有什么感觉,可偏偏上了这岛以后,他的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因为明明是大白天,可是上了岛仿佛就进入了黑夜,不,是被夜一般的黑雾把整个小岛笼罩着。
他们就在这样的“黑暗”中慢慢地在岛上摸索着,阿灿熟练地扎了火把,虽然只能够照亮自己面前那一小片,至少还是给了大家一点安慰与勇气的,很快他们就发现小岛并不大,岛上有着茂密的植被外就再也没有其他的发现,当然,还有些小动物,他们见得最多的是蛇!好在阿灿带了驱蛇的药。
筱贞是女人,她的胆子要小些,她建议先离开这个地方,可是齐光远却想在岛上呆上两天,因为他发现这个岛上的植物很多是热带植物,和“七星岛”的完全就不一样,最后他们决定由阿灿先把筱贞送回去,而齐光远自己和葛海宁留下来再考察一下,说好了阿灿三天后返回这个小岛接他们。
阿灿和筱贞离开了,岛上就只剩下了齐光远和葛海宁,因为在那七个岛上呆了二十天,他们带的给养并不多,不过坚持两三天还是没问题的。可是谁知道三天后阿灿并没有回来,这三天时间,他们的考察也大致完成了,只是结果让两人都很是惊奇,他们搞不明白,为什么同处一个区域,这个小岛上却是热带气候,而且更加奇怪的是,这个小岛一直都处于“黑暗”笼罩之中,这黑雾一直都没有消散过。
第四天过去了,两人的给养几乎都已经消耗光了,就连火柴也剩下不到半盒了。此刻齐光远和葛海宁才有些慌了,其实他们根本就不知道,阿灿不是没有来,阿灿来了的,阿灿在蛇岛附近绕了两天,又围着“七星岛”绕了一天,整整三天阿灿都没有找到这个小岛,阿灿是本地的渔民,经常在这附近打渔的,这片水域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算是闭着眼睛也不会走错,他明明记得那个小岛就在蛇岛以北的五六里外,可现在却凭空消失了。
三天后阿灿回到了乌海,把这事儿向筱贞说了一遍,筱贞马上和当地的警方取得了联系,警方调动了好几艘船前去寻找,结果也是一样。警方甚至怀疑是不是阿灿和筱贞在说谎,因为没有一个人见过那么一个小岛,别说见过,就是听都没有听说过。
为此,筱贞和阿灿还差点惹了麻烦,齐光远和葛海宁的失踪他们两个根本就说不清楚,说了也没有人信,警方不得不先把他们控制了起来,想从他们身上找到齐光远和葛海宁的下落。
齐光远和葛海宁此刻在这个小岛上已经是第四天了,从这天起,他们断了食,带的饮水也喝光了,好在他们都是有着丰富野外生存经验的人,他们找到了一些可以食用的野果充饥,至于水嘛,面前可是黄河水,虽然浑浊了些,但维持生命是没问题的,只是也因此两人在第五天的时候闹了肚子,拉得他们几乎就要乏力了。
到了第六天,他们感觉自己快要挺不住了,两人靠在一棵树下坐着,用齐光远的话说,那种感觉很难过,就象是在等死,他在笔记中是这样描述的:“我想或许我们再也回不去了,因为我们都已经站不起来了,就连摘野果的力气也没有了,海宁的眼神看上去很空洞,我尽可能地和他说话,我害怕一旦我们都沉寂下来闭上眼睛就再也睁不开了。”
人在倒霉的时候总是会遇到更倒霉的事情。
“这是断食断水后的第五天了,我一直努力地保护着清醒,不让面前的火堆熄灭,这是我给自己找的事情,因为火柴快没有了,我得保证我们有火种。身边的野果已经摘得差不多了,我开始有些后悔,为什么开始的时候我们不摘远一点的呢?那时候还有力气,为什么就不多走几步?海宁的情况很糟糕,他已经昏迷了,我必须撑住。可就在我准备再次站起来去摘些野果回来的时候我呆住了,我看到了一条蛇,眼镜蛇。放在平时,我和海宁应该是有办法对付它的,可现在除了祈祷我真不知道还能够做些什么。”
齐光远还是站了起来,他知道自己如果不做些什么,那么他或者是葛海宁其中一个很可能就会被蛇攻击,无论是谁,都不可能再有生的希望,可是他并没有能够把这条蛇怎么样,相反地,他被蛇咬了一口,然后昏死了过去。
当舒逸说到这儿的时候肖宇问道:“他们不是有野果吃的吗?怎么会搞成这样,再说了,岛上不是还有小动物吗?”舒逸苦笑了一下:“他们只是地质学者,对于他们来说捕捉小动物的难度相对要大些,而采摘野果所要消耗的体力,危险程度都相对要小,只是他们不应该喝岛边的河水,黄河水虽然浑浊,但是并不是不能喝,只是岛边的水就不一样了,因为水生植被和一些微生物会改变水质,轻则拉肚子,重则会染上疟疾,那样一来根本就会要了他们半条命,他们能够坚持这么多天已经算是奇迹了!”
吕元说道:“后来呢?我想故事真正发生在他们昏迷之后吧?”舒逸点了点头,肖宇也不说话了,他的心里关注着齐光远和葛海宁的命运,当然,他知道最后他们一定脱险了,否则这本笔记也就不会有了。
齐光远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竟然是在一个房间里,他的第一反应是得救了,已经离开了那个小岛了,房间很简陋,一张木床,一张木桌,桌子的四边是四根条凳子,桌子上边有一个瓷质的茶壶,两只大杯茶杯,还有一根亮着的蜡烛。
在床左手的墙边还有一个小木柜。
齐光远伸手摸了一下他的腿,他记得他被蛇咬了一口,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他摸到了伤口,不过却被包扎着的,还用了草药。齐光远挣扎着爬了起来,房间里没有人,那么海宁呢,他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齐光远艰难地走出了房间,他呆住了,竟然还在那个岛上?齐光远的脑子一片空白,他明明和葛海宁走遍了整个小岛,根本就没有见到什么建筑,这房子从何而来?莫非岛上还有什么地方是他们没有到过的吗?
而就在这个时候,齐光远听到了一个声音,一个苍老的声音:“你醒了?”齐光远吓了一跳,转过身去,他看到了一个老头,大约六十多岁的样子,老头穿着一身破旧的衣服,象是军装,又不太象。老头看上去很精神,虽然清瘦了些,却给人一种道骨仙风的感觉。
齐光远问他是什么人,老头说他是负责看护这个小岛的,他姓晏,叫晏长河,而这个小岛叫“左善旗”。刘光远从来就没听说过什么“左善旗”,老头见他疑惑,淡淡地说道:“其实这是我胡乱起的一个名字,因为我的故乡在右善旗,起这样一个名字只是为了纪念而已。”齐光远问老头他的同伴,老头告诉他,葛海宁很安全,老头把齐光远领到了另一所房子,齐光远忍不住问他,为什么自己并没有发现岛上有房子,老头并没有回答。
屋子里竟然还有七八个人,都围坐在一张大大的桌子旁边,葛海宁自然也在其中,老头拍了拍手,门外走进来两个看上去十来岁的孩子,老头让他们张罗些吃的,自己先离开了。
屋里这七八个人有男有女,看情形他们和齐光远、葛海宁的遭遇差不多,都是被风浪送到这个小岛来的,齐光远挨近了葛海宁,葛海宁脸上的表情很是木然,望着齐光远就象是看一个陌生人,齐光远开口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他竟然一脸的惊骇,那样子好象是害怕齐光远和他说话一样。而其他的人也都阴着脸,冷眼看着齐光远。
没多久,两个少年送来了吃的喝的,大家就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大吃起来,从他们吃东西的样子来看,齐光远觉得他们应该不是第一次在这儿吃饭了,齐光远很想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可是任他说什么,葛海宁都不搭理他,而他一开口那么人都狠狠地瞪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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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卷 舒逸传之盟约 第二十一章 生死盟约
外卷舒逸传之盟约第二十一章生死盟约
齐光远还真的觉得饿了,这一餐饭虽然很简单,几乎能够照得见人影的稀饭,还有有些硬度的馒头,再说是一点咸菜,可是他却感觉可口无比,至少在笔记中他是这样说的,他说这些食物让他有一种活着的感觉。只是屋里所有的人的表现却让他的心里不舒服,不,不能够单单用不舒服来形容,应该说让他感到诡异,还隐隐有些恐惧。
齐光远和葛海宁的关系一直都很是要好,两个人共同走过很多地方,可以说是患难与共。可是现在葛海宁的表现却让他很失望,形同路人一般,其他的人就更不必说了,人家甚至连正眼都不看你一下,就算偶尔两道目光射过来,也是冰冷无比。
吃过饭,就在两个少年收拾着餐具的时候老头再次走了进来,所有的人都望向了老头,当然,齐光远也不例外。老头淡淡地说道:“按理说我是不应该收留你们的,可是我这人心软,见死不救我还真做不出来,不过我还是那句话,离开这儿以后,关于这里的事情你们不能够泄露一个字!就是相互之间也不许打听,如果你们做不到,趁早就出来,也就不用走了。”
这时几乎屋里所有的人都说话了,大家都保证能够做到。老头望向齐光远,因为齐光远是唯一一个没有回答的人。齐光远皱起了眉头:“我能够知道为什么吗?”老头摇了摇头:“不能,你只需要回答你是不是能够做到对岛上发生的事情守口如瓶就够了。”齐光远笑了:“就算我现在答应了你,可是你能保证我回去以后不会把这事情说出来吗?”老头的目光很是凌厉:“你可以试试!”
齐光远被他的目光看得心里也是一惊,竟然说不出话来。
“在你们离开这儿之前,我希望你们能够订下盟约,你们保证永远不把岛上的事情泄露半个字,而我则能够为你们今后的发展提供足够的支持,无论你想往哪个领域发展,我们都会助你心想事成,当然,还有一个条件,就是每五年你们必须回来一次,不过你们放心,我并没有恶意,你们到时候只要在岛上呆两天就是了,两天后我依旧会送你们离开。”
老头说罢,目光扫了一下在场的所有人:“如果没有异议的话,一会我就让人送你们离开,五年后的今天,会有船在蛇岛等你们!我还要再次提醒你们,一旦你们同意了这个盟约,那就是生死之约,谁若是违背了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死!一个人泄露了秘密,所有的人都会跟着陪葬!”这时有一个男人轻声问道:“你说的那个帮助我们发展的事情也是真的吗?如果你们做不到是不是也要死?比如我想要走仕途,你才帮得了忙吗?”
老头淡淡地说道:“我们当然有自己的手段,不过你没资格用这样的语气质问我,要知道,你们的命都是我的,如果不是我把你们救了,你们都会死在这儿。”
再没有人提出异议了,就算是齐光远的心里不服他也不能说什么,一来自己的命确实是人家救的,二来就算想要做什么也得离开这儿再说,这儿太邪门,也太诡异,不是久留之地。于是所有的人都和老头订立了盟约,奇怪的是在订立盟约后,齐光远竟然又晕了过去,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他们已经在蛇岛了!
一共九个人,当然其中也有葛海宁。到了蛇岛,很快警方搜救的人员就找到了他们,警方来之前,齐光远扯着葛海宁想问明白在岛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可是葛海宁却说齐光远在蛇岛被毒蛇咬伤了,一直昏迷至今,他否认了曾经去过什么“左善旗”岛的事情,其他人自然也都是这样说。
如果不是齐光远还记住了这一切,还真会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可是那一张张冷淡的脸孔就在自己面前,他相信这些人都在说谎,他想只要找到了筱贞和那个叫阿灿的渔夫,他们一定能证明曾经到过那个不知名的小岛。
在警方询问的时候,齐光远鬼使神差的并没有把事实说出来,因为他的心里带着畏惧,当警察要向他询问时,那些人的目光很不友善,如果眼神能够杀人,他相信自己已经死了无数次了。
更诡异的事情还在后头,那就是他们回到乌海的时候才知道筱贞和阿灿已经死了,他们是为了寻找齐光远和葛海宁而死在黄河上的,船漏了,两人沉入了河里。这一幕正好被路过一条货船看到了,他们尽了最大的努力却没能够把人给救上来。
齐光远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整个人都呆了,这时候其他的那些人都已经各自离开了,只剩下了他和葛海宁,他冲进了葛海宁的房间,抓住了葛海宁的衣领,大声斥责葛海宁为什么要说谎,为什么不把实情说出来,筱贞和阿灿的死一定是那些人捣鬼,为什么葛海宁不把这一切都告诉警方。
可葛海宁却冷冷地问他:“那你呢?你为什么不说?其实你也怕死,筱贞和阿灿为什么会死?因为他们去过‘左善旗’,因为他们没有订立盟约!你如果想死,现在你就去向警察说,但你别扯上我,更不要扯上别的人,光远,我们一共九个人,你不会是想为了筱贞和阿灿而让我们九个人都赔上性命吧?”葛海宁的话让齐光远一下子冷静了下来,现在齐光远已经相信了,那个老头并不是在危言耸听,筱贞和阿灿的死就是例子,是的,为了两个已经死了的人而害了九个活着的人值得吗?
齐光远最后不得不妥协,而从那以后他和葛海宁之间的关系也变得冷淡,没多久,葛海宁便调离了,从此二人就再也没有任何的交往,而齐光远也希望这件事情的阴影早日淡去,可是他还是忍不住记录下了这段故事……
笔记的内容就这么多,肖宇望着舒逸:“没了?”舒逸说道:“没了。”吕元皱起了眉头:“这个故事有多少可信度?”舒逸苦笑了一下:“你问我,我也不知道。”肖宇说道:“五年回一趟岛上的事情他也没有再说?”舒逸说道:“没有说,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李娇也就过,潘希仁后来再也没有去过内蒙,包括刘松竹的妻子也没有提起过刘松竹后来去过内蒙的事情。”吕元说道:“也就是说这笔记很有水份,估计什么五年回岛一次根本就不存在!当然,这是在我们假定潘和刘都是上过岛的人。”
肖宇说道:“也有可能潘希仁和刘松竹根本就不是这九个人中的其中一个,而是另有遭遇。”舒逸说道:“可是李娇却是提到过那个盟约,另外,三个死者确实都符合笔记中说到的一点,那就是他们在事业上都算是相对成功的。叶茜琳虽然只是公路局副局长,但她毕竟是个女人,而且她的男人虽然出身黑道,可最后却也算是洗白了的成功商人,女人嘛,她更在意的成就那就是有一个爱她的男人,而男人又有些本事!”
肖宇说道:“舒大哥,你是意思是叶茜琳的成就是印证在纪文化的身上?”舒逸说道:“可以这样认为!”吕元掏出烟来递给舒逸一支:“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我们至少知道九个人中的五个了,潘、刘、叶、齐和葛!”吕元早就听舒逸说过整个案情,所以他也感了兴趣。舒逸点了点头:“看来我们明天还得去找一下这个孟教授,他不是说齐光远疯了吗?齐光远并没有死,我们有必要去看看他,另外老吕,你和局里联系一下,看看能否查到这个葛海宁的下落,另外,还有那个叫晏长河的老头,看看能不能查到他的底细。”吕元说道:“嗯,我马上就和局里联系。”
吕元先离开了,肖宇却仍旧留在舒逸的房间里:“舒大哥,这件事情是不是也向市局通报一下啊?”舒逸摇了摇头:“小肖,这件事情暂时保密,你也不要向任何人说起。”肖宇不解地问道:“为什么啊?”舒逸回答道:“你照我说的做就是了,别问那么多为什么。”其实舒逸也说不出为什么,只是因为这个“左善旗”小岛的出现,舒逸发现这件事情变得有些诡异了,他开始怀疑这不单纯只是一起连环谋杀案,在这案件的背后还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既然是盟约,义务与责任就应该是相互的,如果真有这个盟约,那么那个叫晏长河的老头在给予这些人想要的一切的同时,他想得到的又是什么呢?最主要的是那个小岛在什么地方,岛上到底又藏着什么样的秘密?晏长河说过,他的老家在“右善旗”,可是“右善旗”却是解放前的称呼,解放后早就已经改了名称的,三十年前他就六十多岁了,那么现在他应该九十多的高龄了,或许在解放前他就已经离开了自己的家,现如今他还活着吗?
肖宇说道:“舒大哥,那局里要是问起来我该怎么说啊?”舒逸说道:“就说我们还在找那个地方,其他多的话就别说了,再问什么让他们直接和我联系。”肖宇“哦”了一声,悻悻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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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卷 舒逸传之盟约 第二十二章 一脸恐惧的疯子
外卷舒逸传之盟约第二十二章一脸恐惧的疯子
第二天早上纪元那边就收到了消息,不是关于葛海宁的,而是关于晏长河的。舒逸也没想到这个晏长河竟然还很有名气,在抗战的时候他就已经是军统内蒙站的站长了,在抗战期间,他所主管的军统内蒙站为抗战也做出了很大的贡献,可是抗战结束后他就离奇地失踪了,他的失踪当时在军统内部还造成了不小的影响。
有人说他是投了共,也有人说他是给日特残余分子暗杀了,反正说什么的都有,就是他已经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了。
听了纪元的话,舒逸说道:“会不会是**逃往台湾的时候让他潜伏了下来?”纪元摇了摇头:“应该不是的,当时为了找到他,中统、军统动用了很多人,搞出了很大的动静,如果说他们是在演戏,那么他们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
舒逸淡淡地说道:“如果他们是想让他去守住一个天大的秘密,那么搞点大动静也不算什么大代价吧?”纪元眯起了眼睛:“你是说那个小岛的秘密?”舒逸点了点头:“对,那个小岛到底在什么地方?今天我们走一走,问一问当时的渔民就知道笔记上有没有说谎了。”
吃过早餐,三人先去了河岸边,舒逸、吕元和肖宇分别和几个渔民聊了半个多小时,最后三个会合的时候肖宇先说道:“舒大哥,正如你说的那样,没有一个人知道有那么一个小岛!”吕元也苦笑道:“我这边也是,他们都说世代在这黄河边上谋生,‘七星岛’他们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哪来的第八个岛?”舒逸无奈地说道:“我这边也没有什么发现。”
三人上了车舒逸说道:“我们还是先去见见孟教授吧!”
孟必谦好象早就知道他们今天会来一样,打开门,也不招呼,自己先转身进屋了。舒逸他们三个进屋坐下以后,舒逸把笔记还给了孟必谦,陆必谦接过笔记本,随意地放在了茶几上:“你们看过了?”舒逸先点了点头:“看过了。”孟必谦说道:“其实原本我不想把它给你们看的,你们看了也该知道,知道这个秘密真不是什么好事,我怕……”
舒逸明白孟必谦的意思,在孟必谦看来知道这个小岛的存在并不是一件好事情,很有可能会带来危险,惹上祸端,所以他才藏着掖着。舒逸手轻轻一摆:“孟教授,至于是不是会有危险你不用想太多,相信我能够应付的。”孟必谦说道:“那好吧,对了,你们不会只是为了还笔记来的吧?”
舒逸说道:“孟教授,我想请问一下,你说过那个齐光远已经疯了,能告诉我们他现在在什么地方吗?”孟必谦说道:“就在呼市精神病院,很好找的,你们要去见他吗?”舒逸说道:“见见无妨,我倒想要看看他是不是真的疯了。”
孟必谦说道:“是不是真的疯了我不知道,至少我看着很不象是地装的。舒逸说道:“没事,我们先和他见了面再说吧。”孟必谦知道自己再劝也没有用,他说道:“那好吧,不过我有一个不情之请。”舒逸说道:“孟教授请说!”孟必谦有些难为情地笑了笑:“其实我对这件事情还是很感兴趣的,就是我也曾经去找过几次这个叫‘左善旗’小岛,只是根本就找不到,如果不是因为我和光远的关系以及我对光远这个人的了解,我真怀疑这笔记上的事情是不是假的,对了,上面提到的那个葛海宁,好象早在十年前就出事了。”
舒逸他们的心里都是一惊,纪元让局里调查葛海宁的下落,可是却还没有结果,此刻孟必谦却冒出这样的一句话。舒逸问道:“孟教授知道这个葛海宁在什么地方吗?”孟必谦说道:“葛海宁是金陵人,不过你们也知道,做地质这行的人经常是居无定所的,哪儿有工作他们就得去哪,十年前葛海宁在滇南省版纳州的一片热带雨林里失踪了,再也没有任何消息。”
这时候,纪元的手机响了,是局里打过来的,局里把葛海宁的资料发到了纪元的电邮里,不过纪元也大致问了一下,情况竟然和孟必谦说的一样。孟必谦又说道:“因为葛海宁出事,光远的心里越来越觉得恐惧,记得应该是葛海宁出事后的几个月吧,光远就找到了我,他把笔记本暂存在我这儿,还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别看,如果他遇到了不幸,我就把这笔记本交给警察。”肖宇说道:“那他是什么时候疯的?”孟必谦回答道:“就在他把笔记本交给我以后的半个月,他去了版纳州回来没两天就疯了。”
肖宇冷哼一声:“既然是这样,你为什么不把笔记交给警方呢?你不觉得这样有负朋友所托吗?”孟必谦也冷笑了一下:“那笔记你也看过了吧?你觉得就玩意交给警方他们看了会是什么反应?会有人相信吗?”肖宇嘴动了动,可是他却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如果不是经办了这个案子,如果不是知道这个案子已经要了四条人命,那么自己看到这本笔记还真会认为这上面写的是“天方夜谭”呢,最关键的是从理性来说,“左善旗”这个小岛是根本不存在的。
舒逸拦住了肖宇:“小肖,不得无礼,孟教授说得没错,就算他把笔记交出去,也得有人相信才行。”舒逸又对孟必谦说道:“孟教授,你的不情之请还没有说出来呢!”孟教授说道:“我希望如果你们找到了那个小岛,能不能让我知道一下,最好能够让我上岛去看看,就算是去长长见识吧。”舒逸皱了下眉头,纪元说道:“舒逸,孟教授是研究内蒙文化与民俗的,如果不是太为难,我希望你能够答应他,再说了他确实也帮了我们不少。”
舒逸笑道:“好吧,纪哥都这么说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孟必谦的脸上露出喜悦,舒逸说道:“孟教授,那就这样吧,我们想先去看看齐光远。”孟必谦说道:“去吧,希望你们的运气比我的好。”肖宇问道:“什么意思?”孟必谦说道:“疯得挺厉害,闹腾得很凶,不认识人了。”
呼市精神病院,纪元找到了一个叫陈生的副院长。
“你们要见齐光远?”陈生感觉有些惊讶,纪元笑道:“老陈,有什么问题吗?”陈生说道:“问题倒是没有什么问题,只是你们见到他一定会失望。”纪元说道:“这个你就别管了,看看再说吧。”陈生苦笑了一下:“那你们可得有心理准备,他有暴力倾向的。”陈生叫来了负责齐光远的医生,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女人叫耿冰,一看就是个知性女人,人如其名,看起来很是冰冷,戴了一副黑边眼镜,身材高挑,大约一米七五的样子。
听了陈生的话,她冷冷地看了舒逸他们三人,淡淡地说道:“跟我来吧!”陈生也跟着去的,看得出来陈生与纪元之间还是有些交情的。
“进来吧!”这是耿冰说的第二句话,她仿佛是个惜语如金的女人,当然,也可能是话不投机。舒逸他们进去了,这就是齐光远的病房,看上去和牢房没有多大的区别,而齐光远此刻正被绑在床上,是的,绑在床上,他的手脚和身体都被三指宽的厚皮带绑住。齐光远并不知道有人进来,他的一双眼睛紧紧地望着天花板,嘴里喃喃着。
舒逸说道:“我想跟他单独谈谈!”耿冰没有回答,看了陈生一眼,而陈生却望向纪元。纪元笑道:“那我们就先出去吧!”耿冰也不说什么,跟站出去然后带上了铁门。
病房里只剩下舒逸和病床上的齐光远。看来医院对于齐光远的照料还是很精细的,至少他的病号服看上去还很整洁,一头短发也很干净,就连他的身体露出的地方,如手,脚,脸,颈什么的也是洁净的,脸上有短短的胡茬,却是打理过的。
舒逸坐到了他的床边,这时齐光远好象才感觉到有人,他转过头望着舒逸,脸上满是恐惧的色彩,接着,他发疯般的挣扎起来,铁床发出了吱嘎的声音!齐光远的嘴里嘟囔着,舒逸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
舒逸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想我们应该能够聊聊!”齐光远脸上的恐惧更甚了,他的目光象是望着舒逸,可是仔细看来他是望向舒逸的身后。舒逸眯起了眼睛,他竟然感觉后背有些发凉,可是他确信自己的身后并没有什么。舒逸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在害怕什么,不过如果你想摆脱你现在的困境,最好能够和我好好聊聊。”
齐光远的目光重新落在了舒逸的脸上,舒逸淡淡地说道:“我知道其实你并没有疯,你在装疯,看得出来,我们耿医生对你很是照顾,对吧?”齐光远停止了挣扎,望向舒逸的眼神由惊恐转为了疑惑。舒逸笑了:“你太整洁了,或许这是你的一种习惯吧,只是今天我们来得突然,你们根本来不及准备,我见过不少精神病人,也可以说是见过很多疯子,却从来没见过这么干净整洁的,另外,你左手上的缚带根本就没有绑好,说明你原本就没有被缚住,应该是知道我们要来了临时绑上的,而且是你自己绑上的,对了,你是左撇子,没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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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卷 舒逸传之盟约 第二十三章 疯没疯还两说
齐光远还是那个样子,只是舒逸从他的眼神中感觉到一些惊恐,虽然是很快就散去了,但舒逸却知道自己的猜测应该没有错,齐光远应该不是真疯。可是舒逸又觉得自己的这个猜测有问题,如果齐光远不是真的疯了,那么他为什么要把那本笔记留给孟必谦?既然他的发疯只是为了自我保护,寻求庇护,躲避那些人的伤害,他就不应该把笔记本交给孟必谦,更不应该让孟必谦在他出事后把笔记交给警方。
因为这件事情一旦败露的话,那么他就是整件事情最重要的知情人,以对方的本事他就算是躲在精神病院也绝对逃脱不了对方的追杀。除非齐光远知道孟必谦不会把那笔记本交出去,这也不对,不管怎么说这笔记本他自己藏着或者是把它销毁才是最合理的做法。
齐光远的目光又涣散了,也不再看舒逸,嘴里自言自语起来,声音不大,可是舒逸还是依稀听清了他念叨的是什么,是《大悲咒》。舒逸还是试图和齐光远沟通,可是齐光远再也没有理他。
见舒逸开门出来,吕元问道:“怎么样?”舒逸摇了摇头:“看来病得不轻。”说罢他抬起头望向耿冰:“耿医生,我能和你单独谈谈吗?”耿冰点了点头:“去我办公室吧!”吕元则笑着对陈生说道:“老陈,我们也去你办公室讨杯茶喝!”
在耿冰的办公室里坐下,耿冰也不招呼舒逸茶水,双手抱在胸前,静静地望着舒逸,她不是那种喜欢主动说话的人,至少在舒逸面前她是这样表现的。
舒逸掏出烟下也不征求她的意见便点了一支,她皱了下眉头,那样子有些厌恶。舒逸说道:“耿医生好象对我们有些误会吧?”耿冰淡淡地说道:“谈不上。”舒逸说道:“从齐光远入院以来一直是你在负责吗?”耿冰回答道:“是的。”舒逸说道:“能冒昧问一下耿医生今年多少岁了?”
“三十三。”耿冰倒是有问必答,舒逸点了下头:“我记得齐光远是十年前发病进的医院,那时候耿医生应该才二十三岁吧?”耿冰眼睑跳动了一下:“那又怎么样?”舒逸笑了:“没什么,我只是随便说说,对了,耿医生,听说齐光远的病情很严重,另外,他还有暴力倾向,刚才我看到他的缚带却好象绑得并不严实,你们出入的时候可得小心一点。”耿冰没有说话,舒逸继续说道:“不过我知道耿医生是个负责的好医生,不然齐光远看上去也不会这样整洁了,是吧?”耿冰象是忍不住了,她瞪着舒逸:“你到底想说什么?”
舒逸说道:“没什么,想到什么就说了,对了,象他这样的病情,如果我想要和他聊聊有希望吗?”耿冰回答得斩钉截铁:“没有。”舒逸叹了口气:“这样啊,真遗憾,那好吧,我就不再打扰耿医生了。”舒逸说完便站了起来和她告辞,耿冰只是淡淡地说道:“慢走,不送!”舒逸离开她的办公室,就听到门“嘭”的一声关上了,舒逸苦笑地摇了摇头。
舒逸到了陈生的办公室,吕元和肖宇倒是和陈生聊得热络,见舒逸来,陈生忙招呼他坐下。吕元问道:“谈得如何?”舒逸说道:“不怎么样。”陈生笑了:“耿医生就是那样的性格,冷冰冰的,很难沟通,人也很傲气,别说我,就是院长面前她也是这副冰面孔。”舒逸问道:“陈院长,你在医院的时间应该不短了吧?”陈生回答道:“嗯,算算应该有十六年了吧。”
舒逸又问道:“那十年前的事情你应该还记得吧?我是说齐光远入院的事情。”陈院长楞了一下,然后眯起眼睛说道:“这件事情怎么说呢?其实齐光远入院的事情我还真的不知道,我记得当时我去燕京参加一个学术研讨会去了,回来的时候齐光远就已经住进来了,当时我还纳闷,院里那么多有经验的老医生,为什么偏偏让一个才从学校出来没多久的小丫头负责,齐光远在华夏也是小有名气的地质学者,我觉得这也太不负责任了,于是我就去找了院长。”
陈生说到这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当时我还不是副院长,是住院部主任,这事倒也归我正管,可是谁知道院长却说这是人家病人家属的要求,最主要的,病人也是耿冰介绍进来的。你们也知道,我们医院也是市场化运作的,既然病人家属这样要求,钱又是人家出,我们还能说什么,尽管我的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却只能接受了这个现实。”
舒逸说道:“那你后来有没有亲自去察看齐光远的病情?”陈生说道:“当然要看的,但凡住院的病人我都会察看他们的病情的,不只是要察看他们的病情,还要经常地查看主管医生的治疗方案以及病人的好转情况,因为病人出院最终是由我签字。”舒逸点了点头:“对于齐光远的病你怎么看?”陈生皱起了眉头:“他的病很严重,应该是经历了重大打击造成的,耿冰给他的诊断是‘偏执及紧张型精神分裂’,他仿佛存在于他自己构建的一个恐怖的世界中,对于外界的所有的人的言行他都会产生幻视与幻听,认为这些人会伤害他,他则以暴力来完成他的自我保护。”
舒逸笑了:“嗯,看来这是她的专业判断吧?那你呢,你也亲自接触过病人,你应该有你自己的一个判断吧?”陈生说道:“这个怎么说呢?我只能说在他的身上确实看到了符合某些症状的具体表现。”陈生这话说得很是圆滑,言下之义也有可能这些症状表现都是齐光远伪装出来的。陈生对于吕元的来历还是很清楚的,他的大哥以前就是吕宋手下的手,既然吕元他们关心上了齐光远的事情,那么他在回答舒逸的问题时就不得不小心谨慎,尽可能的客观。
舒逸说道:“齐光远是耿冰接进来的,那么他和耿冰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关系?”吕元说道:“这个我马上让人去查。”舒逸又问道:“齐光远在这儿一住就是十年,而十年来他的病情都是这样吗?”陈生回答道:“当然也有好的时候,不过总在反复,这些我也不便多问,毕竟他的耿冰的病人,而且人家病人家属都没有说什么,钱也一直交着,我就更不好说什么了。”舒逸笑了,陈生说的倒也是实情,他说道:“今天就到这儿吧,陈院长,对于齐光远的事情你还多留意一下,特别是再有什么人来看他的话,一律拒绝,包括他的家人。如果能调整一下的话,最好给他称一个负责的医生,但是这个医生必须是可靠的人。”
陈生轻声问道:“我能知道为什么吗?”舒逸摇了摇头:“暂时不能。”吕元说道:“你就照他的话做吧。”陈生苦笑了一下:“我是怕耿冰那边……”舒逸想了想:“没事,如果她有什么意见你给我打电话。”
从精神病院出来,吕元说道:“真的就没有一点发现吗?”舒逸淡淡地说道:“当然有,只是有几点我还没想通。”肖宇说道:“舒大哥,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出来听听吧!”
舒逸瞪了他一眼:“我有卖关子吗?我和齐光远近距离接触,我总觉得他并没有真的疯,应该是在装疯,我想这应该是他想躲避那些人对他造成伤害的一种手段吧!可是如果是这样也说不过去,从那本笔记上看,只要他不把小岛上的事情说出去他是不会有什么危险的,根本不用躲到这样的地方来。既然要躲,又为什么要把笔记留下?他应该知道只要笔记的内容泄露,他一样躲不脱被灭口的命运。”
吕元说道:“会不会有这样的可能,那就是齐光远做好了把事情曝光的打算,所以他才会把笔记本交给孟教授,然后告诉孟教授,一旦他出了什么事就把笔记本交出去,之后他就选择了装疯,躲进了精神病院,在他看来他出事了孟教授就会把笔记本交出去,可偏偏这个孟教授看了笔记本上的东西,有些害怕,知道因为这事儿葛海宁和齐光远还有那个筱贞和阿灿都出了事,他便把这事情压住了,没有告诉警方!”
舒逸苦笑了一下:“吕哥,你忽略了一个时间问题,如果真如你推测的一样,齐光远怀着的是这样的心思,那么孟必谦十年都没有任何的行动,他能够沉得住气吗?”吕元楞了一下,他还真没想到这一点。舒逸又说道:“如果我的观察没有出错的话,齐光远并不象是陈生和耿冰说的那样,齐光远在精神病院也不会真的被管理得那么严格,相反,平时对于他的监控是很宽松的,搞不好他在医院里根本就很自由。”
肖宇说道:“如果是这样,问题应该出在屡冰的身上,他是具体负责齐光远的医生。”吕元也点了点头,舒逸却对吕元说道:“可是陈生对这一切难道一点都不知情吗?”吕元说道:“应该不知情吧,就我看来陈生应该不会对我们说谎,他是知道我的来历的。你不是说这还只是你的猜测吗?也就是说齐光远疯不疯还两说,对吧?”
舒逸微微一笑:“可能吧,看一下调查的结果,耿冰与齐光远之间有没有什么关系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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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卷 舒逸传之盟约 第二十四章 耿冰的求救电话
晚上,舒逸打了个电话给李志诚,问了一下燕京那边的情况,李志诚那边也没有什么进展,好在并没有新的案子发生。而胶南方面,康剑洪的侦破工作也是按部就班,也没有什么发现。所有的一切表明,自己在内蒙这边的调查才是重头戏。
就在下午,吕元就已经查到了陈生他们提到的齐光远的家属其实就是他的兄弟齐光喻,齐光喻是个律师,就在呼市开了一间事务所,十年前是他联系的耿冰,把齐光远送进精神病院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左善旗”小岛的遭遇让齐光远的内心有了阴影,总之他一直都是单身,没有结婚。
齐光喻倒是娶了太太,他的妻子姓耿,叫耿寒,是耿冰的姐姐!舒逸感觉自己的推测没有错,齐光远进精神病院根本就是预谋好的,耿冰对齐光远照顾有加也事出有因。只是笔记的事情舒逸还是想不明白,看来还得在齐光远的身上下功夫,自己是向齐光远表明过身份的,不过齐光远已然是惊弓之鸟,此刻想要取得他的信任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否则只要齐光远开口,这此谜团就能够迎刃而解了。
舒逸原本是想再去见见孟必谦的,孟必谦这个人应该并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他是研究内蒙文化的学者这不假,可是笔记本上记载的东西的重要性他不会不知道,另外就是齐光远曾经就托他在自己出事以后把这东西交给警方,他却没有照办,也就是说他很可能怕惹祸上身,而故意把笔记的事情隐瞒了下来。既然他要隐瞒,为什么又会在这个时候把它拿出来呢?
肖宇敲了敲舒逸的房门,然后走了进来:“舒大哥,我睡不着,能不能在你这儿坐坐!”舒逸微笑着说道:“坐吧,是不是又想问什么啊?”肖宇尴尬地笑了笑:“就知道瞒不了舒大哥,我刚才在床上一直在想,到目前为止,我们都没有正式和齐光远有过沟通,那么那本笔记到底是不是他留下交给孟教授的还是个疑问,又或者那笔记根本就是孟教授的手笔,齐光远根本就不知道笔记的事情,这十年他没有动静就很正常了。”
舒逸望着这个年轻人,他的心里还是很赞赏的,至少肖宇肯动脑子,办案的根本是什么,就是勤动脑子,大胆地假设,小心地求证。舒逸问了他一个问题:“如果你的假设成立,那么你是孟必谦的话,你会主动告诉我们齐光远的下落吗?”肖宇说道:“会,肯定会,因为不管我说不说你们都有能力找到齐光远的,主动告诉你们更显得我心里没鬼。”
舒逸轻声问道:“你怀疑孟教授?”肖宇抠了抠脑袋:“说实话,我现在谁都怀疑。”舒逸说道:“假如孟必谦真有问题,他就不怕我们一旦见到齐光远之后,他的谎话被揭穿吗?”肖宇被问住了,楞了一下,不过他很快就说道:“或许他真的以为齐光远已经疯了呢?”舒逸摇了摇头:“呼市精神病医院并不是什么保密部门,如果孟教授真是与那些人有关,以他们的手段十年的时间还不能搞清楚齐光远是不是真的疯了吗?”
肖宇也傻眼了:“看来我又白想了!”舒逸说道:“话也不能这么说,当我们想得足够多的时候,相信总有一个想法是最接近真相的。不过围绕着笔记本的事情确实有很多说不通的地方,孟必谦那边我们有必要再接触一下的,另外,我们真正的突破口还应该在齐光远身上,明天我还要去见见齐光喻,或许他那儿能够让我们有些收获。”
齐光喻大约四十五岁上下,看上去就象个成功人士,穿了一套灰色的名牌西装,黑衬衣,一条银色的领带,头发梳得很整齐。舒逸和肖宇走进他的办公室时,他正盯着电脑,听到秘书阻拦舒逸他们闯进自己办公室的声音他才抬起头来:“怎么回事?”秘书是个二十几岁的年轻女孩,她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根本不听招呼就硬闯:“齐律师,他们……”
女孩还没有说完,肖宇便亮出了警官证:“齐律师,我们是警察,想向你了解些情况。”齐光喻点了下头,对女孩说道:“好了,你下去吧。”女孩这才知道这两人是有来头的,“哦”了一声说准备离开,齐光喻象是又想到了什么:“对了,倒两杯茶过来。”女孩倒了两杯茶来,然后才离开了,走的时候带好了门。
“两位找我有什么事吗?”齐光喻递给他们一支烟,舒逸接过烟并没有着急点上,而是轻声说道:“我们主要是想了解一下齐光远先生的一些情况。”齐光喻楞了一下,原本他以为这两个警察可能是因为他正在办的一件刑事案来的,现在看来他们是冲着大哥来的。齐光喻叹了口气:“齐光远是我大哥,曾经也是华夏著名的地质学家,不过很遗憾,十年前不知道因为受了什么刺激,他疯了,后来还是我把他送进了呼市精神病院。”
舒逸说道:“你知道他受的是什么刺激吗?”齐光喻摇了摇头:“说真的,我也不知道,我是个律师,你们也知道,律师的工作是很忙的,而十年前又正好是我事业的上升期,再说了,我哥自己也有自己的事业,虽然说我们两兄弟都在一个城市,但一个星期也就见一次面,就是周末的时候回去陪老父亲吃饭,平时的沟通还真的很少。”
舒逸问道:“令尊知道你大哥的事情吗?”齐光喻的神色黯淡了:“我大哥出事没多久,我父亲就去世了,我父亲的身体一直都不算好,早在我母亲去世的时候他就有些厌世的情绪了,后来大哥出事,他急火攻心,一口气没喘上来就……”舒逸忙说道:“对不起!”齐光喻苦笑了一下:“没事,都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了,对了,是不是我哥出了什么事?”
舒逸回答道:“这倒不是,只是我们怀疑你大哥发病很可能与我们正在调查的一个案子有些关联,所以才会冒昧前来找你询问一下。”齐光喻耸了耸肩膀:“这么看来我还真是帮不了你们了,我想你们应该已经去看过我大哥了吧,他那样子,就是我也是无法和他沟通的。”舒逸点了点头:“对了,耿冰医生是你的小姨妹吧?”齐光喻并不否认:“是的,当初也是她建议我把大哥送到她那儿去的,她说有她的照顾大哥不会受太多的苦。”
齐光喻说到这儿叹了口气:“其实我知道,进了那种地方,想再出来的可能性真心很小,而且小冰也说过,这病啊,想要彻底断了根是不可能的,能够象现在这样也好,至少他不会有那么多的烦恼,不是吗?”舒逸说道:“十年了,他的医疗费用都是你负担的吧?”齐光喻点了下头:“不然怎么办?他是我的亲大哥,我总不可能不管他吧?再说了,这点钱也不算什么。”确实不算什么,齐光喻在呼市也算是知名的大律师,以他的收入负担齐光远的医疗费根本就没有问题。
舒逸还想说什么,可就是这个时候他的电话响了,是呼市的座机号码,很是陌生。舒逸接听了电话,让他感到吃惊的是电话竟然是耿冰打来的:“是舒先生吗?我是耿冰!”舒逸楞了一下,不过他马上意识到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了:“我是舒逸,耿医生,有什么事吗?”听舒逸叫耿医生,齐光喻和肖宇的脸色都是微微一变,他们也想到耿冰这个时候给舒逸来电话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
“舒先生,齐光远出事了,你们能马上过来一趟吗?”耿冰的声音有些焦急。舒逸说道:“好的,我们马上过去。”舒逸并没有在电话里问她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有些事情电话里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挂了电话,舒逸对齐光喻说道:“耿冰打来电话,说你大哥出事了,我们得过去一趟。”齐光喻担心地问道:“舒警官,我能和你们一起去吗?”齐光喻是齐光远的兄弟,他紧张自己大哥的安危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舒逸点了点头:“好的,一起去吧!”
上了车舒逸忙给吕元去了电话,把事情和他说了一下,吕元表示他会马上赶到医院去的。
“小冰,我大哥他到底怎么了?”在车上,齐光喻忍不住还是和耿冰通了电话,耿冰也不去想他是怎么知道这事的,倒是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下,原来上午护士去查房的时候发现齐光远昏迷了,奄奄一息,护士马上通知了值班的医生,值班医生看了说是中毒,忙又把这事情和院里汇报,当然,作为齐光远的负责医师,耿冰也在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
齐光喻挂了电话对舒逸说道:“舒警官,我们去呼二医吧!我哥已经送到呼二医急救去了!”舒逸点了点头,严重中毒精神病院是无法救治的,只能往其他医院送。齐光喻的情绪很是激动:“为什么会这样?”舒逸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齐律师,其实为什么会这样你应该比我们更清楚吧!”
齐光喻看着舒逸:“你什么意思?”舒逸淡淡地说道:“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想你应该能够知道我是什么意思。”齐光喻不再说话,点上烟大口地吸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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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卷 舒逸传之盟约 第二十五章 孟必谦突发脑溢血
舒逸他们到呼二医的时候吕元已经到了。急诊室门口,齐光喻几步上前拉住了耿冰的胳膊:“小冰,我哥他怎么样了?”耿冰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送来的时候已经休克了,口吐白沫,医生说情况并不乐观。”齐光喻有些埋怨地说道:“你不是说过你会好好照顾他的,不会让他出事的吗?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舒逸轻轻拍了拍齐光喻的后背:“齐律师,你别激动,现在还在抢救,希望你大哥不会有事!”齐光喻这才发现自己有些失态,耿冰的眼里也有些发红:“姐夫,对不起,我,我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齐光喻这才发现自己对小姨子有些严厉了,他叹了口气:“好了,事情不出也已经出了,先看看情况再说吧。”
舒逸见到了陈生,他也跟着来了。舒逸和他打了个招呼,然后对耿冰说道:“是谁先发现齐光远出事的?”耿冰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小女孩,大约二十出头,人长得微胖,五官也很普通,这就是第一个发现齐光远出事的那个小护士,耿冰告诉舒逸,小护士叫唐嫣。
“小唐护士,这两位是警官,想和你谈谈!”陈生带着舒逸和肖宇到了唐嫣的面前。唐嫣明显吓了一跳:“啊?”舒逸微微一笑:“小唐护士,你别害怕,我们就是想要了解一下情况。”唐嫣点了点头,舒逸说道:“我们到花园里去吧!”
舒逸和唐嫣到了外面的小花园里,在舒逸的引导下,唐嫣才把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按医院的规定,每天早上七点半护士交接班以后,接班的人就会先去查一次房,精神病院和普通的医院不一样,一般来说不是病情较重的话医生是不用亲自查房的。唐嫣说,他到齐光远的病房时大概是七点四十五分,她和另外一个护士开门进去以后就发现齐光远的口里吐着白沫,走近前去,看到齐光远的脸色已经铁青,她就觉得不对劲,脑子里就闪出一个念头,出事了。一边联系了值班的医生做应急处理,一边向院领导进行了汇报。
最后院里确定齐光远是中毒,马上就决定了送呼二医救治。
情况就是这样,舒逸找到了陈生,他记得病区是有监控的,陈生苦笑了一下:“监控我已经看过了,根本就没有人去过他的病房,我已经让保安部把监控封存了,一会就让人给你送来。”舒逸眯起了眼睛,监控上竟然没有任何的发现?舒逸有些疑惑了,他是亲自去过齐光远的病房的,想要绕开监控是根本不可能的。
陈生见舒逸发呆,他轻声叫道:“舒警官!”舒逸这才回过神来,微笑着对陈生说道:“陈院长倒是考虑得周全,谢谢了!”舒逸回到了吕元的身边:“吕哥,刚才陈生和我说了,他看过监控,根本就没有看到有人进过齐光远的病房。”吕元马上就明白了舒逸的意思:“如果是有人做的手脚,那么就不可能避开监控,除非两种可能,一是根本就是齐光远自己弄的,二是有人换了监控录像。”舒逸笑道:“这就得靠我们的吕哥去查了,对了,我得离开一下!”
吕元问道:“你去哪?”舒逸回答道:“你觉得齐光远出事是偶然吗?”吕元不明白舒逸的意思,舒逸说道:“我现在担心孟必谦那边也可能会出什么事。”吕元点了点头:“这倒是,那你快去吧!”舒逸和肖宇交代了两句,让他守在医院看齐光远的救治情况,自己开了吕元的车就往孟必谦家赶去,至于吕元,他要调部车就太容易了。
舒逸开着车就往乌海赶去,路上他给孟必谦打了个电话,却是孟必谦的夫人接的,他告诉舒逸老孟上课去了,舒逸这才放下心来,孟必谦去上课去了,说明他暂时不会有什么问题。舒逸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就突然想到了孟必谦,孟必谦拿出的笔记,笔记涉及到的齐光远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如果孟必谦再出点什么事的话,这条线索就断了。
舒逸此刻冷静了下来,他在回想着到内蒙后的经历,他突然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孟必谦的出现好象也太戏剧了,他倒不是怀疑吕元,只是刚到内蒙吕元就推荐了孟必谦这个民间文化的学者,而他又恰好手中有这本笔记,接着发生的一切都围绕着这本笔记发生了……
舒逸越想越是心惊,他有一种感觉,好象从一开始就掉进了人家的一个套里去了,只是那笔记里的内容太吸引人了,又有齐光远这个左证,联系上潘希仁、刘松竹、叶茜琳和葛海宁,这样一来,舒逸根本就不曾去想过这一切竟然是从一本笔记开始的这一点!
舒逸倒吸了一口凉气,如果真被自己猜中了,那么在内蒙的这一段时间自己走了弯路,也正因此他更担心孟必谦的安危了,只要孟必谦出了什么事情,那么线索就全断了。不过舒逸确定不会怀疑吕元,吕元的身份和家世摆在那儿,就冲着他的吕宋的儿子,舒逸就相信他不会做出对不起国家的事情。
只能说吕宋会去找孟必谦这一点早就被人家算计在内了。
舒逸直接到了学校,可是他还是去晚了,二十分钟前孟必谦就因为突发脑溢血倒在了回家的路上!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断气了!舒逸得到消息的时候整个人都呆住了,他有些恨自己,原本很明显的一件事情,自己却忽略了,如果能够早一点想明白,或许……
没有或许,舒逸到了医院,向院方表露了身份,因为他要查验孟必谦的尸体。可是他的要求却遭到了孟必谦爱人的拒绝,她说老孟都已经死了,不能再让人折腾他了。即便就是吕元和乌海市局联系,由乌海市局出面也没能够做通她的工作,舒逸也很郁闷,明明他心里很清楚,孟必谦肯定不是自然死亡,但孟必谦的爱人却拿出了证据,孟必谦确实就有脑血栓疾病,还曾经住院治疗过,如果舒逸再坚持,就有些不近人情了,也不合法理。
就是乌海市局来的人也在劝舒逸,这事情最好就这样算了。
舒逸只能放弃了,吕元也知道了这个结果,给舒逸打来了电话,原本他是想安慰一下舒逸的,可当舒逸把自己在路上的想法和吕元说了一遍,吕元也惊呆了,不过他的心里却很是感激,舒逸能够把这个想法告诉自己,说明舒逸对于他还是信任的。他在电话里轻声问道:“那你有什么打算?”舒逸说道:“我必须要亲自查看了他的尸体才能放心。”吕元苦笑了一下:“可是都闹成这样了,他们能让你看吗?”
舒逸说道:“我觉得他的爱人应该知道些什么,你想想,他爱人之前接到了我的电话,接着孟教授就出了事,正常的情况下她是不是应该联想到我为什么在这样的时候急着找孟教授?而就在我着急找他的时候他却出事了。另外,我都已经说了,孟教授很可能是他杀,可她却极力否认他杀的可能,甚至百般阻拦我的验尸要求!”
吕元说道:“或许她也是无心的,在她看来人死以后就希望落得个全尸,让你去开膛破肚的那是对死者的大不敬。”舒逸说道:“当然也不无这样的可能,只是……”舒逸也说不出来,他说道:“这样吧,监控的事情你多费心,还有小肖的经验也不足,齐光远那边你最好让人保护一下,我留下来,看看能不能和孟夫人再谈谈,多沟通一下。”
挂了电话,舒逸长长地出了口气,事情现在已经超出他的预料了,他走到孟必谦的妻子面前,这是个五十多岁的妇人,也在学校工作,是校图书馆的管理员,算是校工。
“荆大姐,能不能给我一点时间,我想和你单独谈谈!”舒逸轻声说道,刚才为了验尸的事情,大家闹得很不愉快,所以荆敏并没有给舒逸好脸色:“我们没什么好谈的,舒警官,我是不会允许任何人碰老孟的。”
舒逸叹了口气:“荆大姐,我想我们最好还是能够谈谈,十分钟好吗?就十分钟。”荆敏说道:“我的两个孩子就要来了,我想他们也不会让你动老孟的。”舒逸苦笑了一下:“那件事情我们先不谈,我想先和荆大姐说说另一件事。”荆敏说道:“对不起,我得准备老孟的后事。”舒逸没辙了,不过他却没有离开,也跟着忙前忙后,但荆敏对他很是防范,仿佛生怕自己一个眼睛看不到舒逸就会对孟必谦的尸体做些什么。
孟必谦的遗体送到了殡仪馆,学校后勤及校务处的人帮着张罗着丧事的一些事宜,很快灵堂便搭起来了,舒逸知道想要说服荆敏并不容易,晚上六点多钟的时候,孟必谦的两个孩子都从外地赶来了,孟必谦有两个儿子,一个叫孟建国,一个叫孟建军,他们的名字起得很普通,根本不象是一个大学教授的手笔。
两人一来就在灵前跪下嚎啕大哭起来,他们是一起回来的,从呼市过来的,孟建国在呼市的商业银行工作,孟建军则是在呼市一家外企上班。兄弟俩相差两岁,孟建国二十七,孟建军二十五,不过两人都还没有成家。
两人哭罢,给父亲上了香,便到了母亲的身旁,孟建国问道:“妈,爸的身体一向都很好,怎么说去就去了?”荆敏的脸色微微一变,她说道:“其实你爸他早就患了脑血栓,一直在吃药的,还经常上医院检查来着,只是怕你们担心,就一直没有告诉你们,谁知道这次他突然就病发了,唉!”荆敏的眼泪流了出来。
舒逸一直就跟在荆敏的身边,此刻孟建军望向舒逸:“这位是?”荆敏忙说道:“哦,这是舒警官,前些日子找过你爸,问过一些学术上的事情。”舒逸伸出手去:“我叫舒逸!”孟建军和他握了一下,舒逸望着兄弟俩说道:“孟教授的事情我也很难过,二位,逝者已矣,还希望节哀顺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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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卷 舒逸传之盟约 第二十六章 单独谈谈吧
孟建国淡淡地说道:“父亲是个学者,怎么就和警察扯上关系了?”荆敏好象并不知道舒逸和孟必谦之间的事情,在听了儿子的话后,她也用疑惑的目光望向舒逸。舒逸苦笑了一下:“荆大姐,这就是我为什么想要和你单独谈谈的原因。”孟建军却说道:“为什么要单独谈,我们也是他的亲人,我想我们也有权知道吧?”
舒逸不相信荆敏真不知道孟必谦的事情,可是既然荆敏装出这副样子,舒逸自然也不会说破。他并没有回答孟建军的话,只是望向荆敏,如果荆敏还是坚持不愿意和自己沟通,那么他也不介意把这件事情告诉孟家兄弟。不过荆敏却紧张起来,她好象还真不想让两个儿子知道这件事情。
荆敏说道:“舒警官,我,我们还是单独谈谈吧!”孟建军皱起了眉头:“妈!”荆敏瞪了他一眼,孟建国拉住了孟建军:“听妈的吧。”孟建军对于大哥还是很畏惧的,他不再说什么了。舒逸说道:“荆大姐,这样吧,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你看能不能到你的家里去?”舒逸这样提也是有原因的,他希望如果有可能的话,他想能不能进孟必谦的书房,或许还能够查到什么线索。
舒逸提出这样的要求,荆敏楞了一下,孟建军又说话了:“有什么话不能够在这儿说?我真怀疑你有什么居心。”舒逸没有说话,孟建国瞪了他一眼:“怎么说话的?”不过他又望向舒逸:“舒警官,你也知道,现在我们正在为我父亲办丧事,你觉得这个时候我母亲适合离开吗?”舒逸说道:“我知道这有些强人所难,不过……”舒逸还真的不知道怎么说好,荆敏叹了口气:“你不用说了,我答应你,建国、建军你们在这帮着招呼一下,我去去就来!”
荆敏和舒逸上了车,舒逸发动车子,然后说道:“荆大姐,对不起,我也知道这个时候不应该打搅你。”荆敏沉着脸,那样子是对舒逸有意见:“舒警官,其实我和孩子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老孟已经走了,我只希望我们一家人能够平平静静地过日子,我,我不想孩子们再出什么事!”
荆敏的话已经说得很明显了,她根本就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她知道,她甚至知道这件事情很可能会给孩子带来危险,之前她对舒逸的态度很强硬,如果不是因为孩子,她也不会答应舒逸单独谈谈。
舒逸叹了口气:“荆大姐,其实你也知道,孟教授的死并不是个意外,根本不是你说的那样,突发的脑部疾病,他是被人害死的,对吧?”荆敏望向车窗外,不说话。舒逸又说道:“是的,你可以对我说你和建国、建军都是知情,可是我信你们有用吗?那些人会相信吗?如果他们不相信,你认为他们会放过你们吗?”荆敏的身子微微一震,舒逸的话还是打动了她,舒逸的这种假设不是没有可能,相反可能性很大。
舒逸又说道:“为了你和他们的安全,最好的办法就是和我们合作,至少我们有能力保证你们的安全。”荆敏冷哼一声:“是吗?如果真是那样老孟就不会死了!”荆敏的脸上不再有丧夫的悲伤,而是一种恨,她似乎把孟必谦的死归罪于舒逸,在她看来如果舒逸他们没有找上孟必谦,那么孟必谦也不会死。
舒逸当然能够理解荆敏的心情:“荆大姐,对于孟教授的死我也很难过,可是我认为孟教授一定对我们隐瞒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这才是他真正遇害的原因。我想荆大姐一定也知道齐光远留给他那本笔记的事情吧?”荆敏没有回答,那是一种默认。
舒逸说道:“这件事情有多少人知道?除了齐光远本人,孟教授和你以外?”荆敏咬着唇半天才说道:“我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过,我相信老孟自己也不会乱说,之前齐光远出事的时候我还劝过他,是不是把那笔记交给警察,可是他却怕给我们带来麻烦,一直没答应。既然是这样,老孟怎么可能把笔记的事情泄露出去呢?”
舒逸又问道:“那建国和建军也不知道这件事情吗?”荆敏回答道:“这个,建国知道一些,建军不知道,我们也不是故意要告诉建国的,他是一次偶然的机会在老孟的书房看到了这本笔记,他翻看了一下里面的内容,当时他还笑道这是一个很有趣的历险故事,老孟知道了这件事情,便教训了他一顿,还警告他这件事情不许他向任何人提及。”
荆敏为了证明孟建国不会说出去又补充道:“建国是个孝顺的孩子,对于老孟的话他从来都不会违背,我相信他是不会把这事情说出去的。”
车子到了孟家,荆敏让舒逸在沙发上坐下,她虽然很不舒服还是礼节性地给舒逸倒了一杯茶水。她对舒逸的不满仍旧是挂在脸上的,就连那眼神也有些不忿。
“荆大姐,你想想会不会有这样的可能,孟教授看过齐光远的笔记,作为一个地方民俗和文化研究的专家,孟教授对于笔记里提到的那个‘左善旗’一定会有着浓厚的兴趣,于是他会用一些办法试图去寻找那个地方,也因此,虽然他并没有把笔记的内容泄露出去,可是有心人却能够从中察觉到他已经知道了这个关于‘左善旗’的秘密,而对他不利!”
荆敏摇了摇头:“应该不会,是的,这个‘左善旗’就好象老孟的一个心结,他一直都希望能够找到那个小岛,可是就连我们很多的本地人都从来没听说过那样一个地方,就更不可能有人见过了,这些年来,老孟也经常让人带着他在‘七星岛’附近转悠,就是想碰碰运气,可是他却从来都没有找到那个小岛,他甚至还说过,他怀疑笔记里的事情根本就是子虚乌有,不是刚好齐光远又疯了吗?他说都不知道这笔记是不是出于一个疯子之手。”
“当初我拦着他不把东西交给警察也是出于两方面考虑,一是怕这事情如果是真的,那样很可能会给我们老孟家带来灾难,二是怕这笔记根本就是假的,那么会让警方浪费人力物力甚至财力去做一件无意义的事情。”荆敏说到这儿,舒逸笑了笑:“我想从你和孟教授的心里来说,更倾向于第一种可能吧?”荆敏的脸上一红:“可以说是这样的,这也不怪我们,我们只是普通人,趋利避害的心理很正常不是吗?对于一些能够感知到的危险,我们当然要尽可能的避免了。”
舒逸喝了口茶:“荆大姐,你想想,在齐光远把笔记交给孟教授以后,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你们觉得奇怪的事情,又或者有没有人专门为了这本笔记专程来找过孟教授?”荆敏想了想:“对了,就在齐光远把笔记给老孟没多久,大概半年不到的时候齐光远的弟弟,齐光喻来找过老孟,两人在书房谈了差不多两个小时,也不知道他们都在谈些什么,原本我还认为他会带走齐光远的笔记,可是后来却没有,我问他为什么来的,老孟让我少管,老孟说有时候知道的事情越多,就越危险。当时我就纳闷了,就这点破事能有什么危险,还搞得和地下党接头似的神秘,但后来我偷偷看了那本笔记以后,我就有些担心了。”
舒逸望着她:“荆大姐,你的话我能不能理解为之前你知道齐光远把笔记交给孟教授的事情,可是你却不知道笔记的内容是什么,后来孟教授也没有和你说过,而是你自己偷偷看了以后才知道的?”荆敏点了点头:“是的,我偷看了笔记以后就把我的担心告诉了老孟,老孟才说,这就是为什么她一直不让我过问这件事情的原因。”舒逸说道:“后来呢?孟教授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比如说是日记上根本就没有写到的其他的事情。”
荆敏摇头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至少他后来除了几次提醒我别把笔记的事情泄露出去以外还真的就没有再说过别的什么,所以舒警官,我知道的并不比你知道的多多少,你就放过我们吧?再说了,笔记是齐光远留下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只有他自己知道,另外他说疯就疯了?才把笔记给老孟没多久他就出事了,就那么巧?而且笔记的事情不只是老孟和我知道吧?齐光远自己更清楚,他有没有向他的家人说过呢?他的其他朋友他又有没有透露过呢?这个谁也保不准,你说是吗?”
荆敏因为齐光远把笔记交给孟必谦还有着怨言:“老实说,齐光远和老孟原本的关系也不是十分的密切,虽然偶有走动,可是这么重要的东西,这么大一件事情他找谁不好,为什么偏偏要找我们家老孟?现在好了,他虽然说是疯了,可是却还好好的活着,倒是我们老孟……”说着,她竟然哽咽起来。
舒逸的眉头紧皱,荆敏给予了他不少的信息,齐光喻找过孟必谦,两个小时的时间里,他们到底谈了些什么?齐光喻到底是不是为了笔记而来的?如果是,孟必谦应该会把笔记本交给他才对,怎么说他是齐光远的弟弟。
不过话又说回来,齐光远和齐光喻的关系是不是真的很好,是的话,那么齐光喻为什么不直接把笔记本交给他,而是给了孟必谦?难道孟必谦比自己的亲弟弟更值得托付吗?当然,如果是出于对亲人的保护,齐光远这样做倒也无可厚非,但也说不通,真是这样齐光远应该不可能让齐光喻去接触孟必谦的,齐光喻与孟必谦没有任何的交集的话他反而会更安全,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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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卷 舒逸传之盟约 第二十七章 竟然留有遗书?
舒逸的沉默反而让荆敏的心里不踏实了,她轻声叫道:“舒警官!”舒逸这才回过神来:“荆大姐,我能去孟教授的书房看看吗?”从孟必谦的死到现在,荆敏倒还没有机会整理他的遗物,荆敏只是微微思考了一下,她点了点头。荆敏并不笨,早在舒逸提出要到家里来的时候她就想到了这样的可能性。
荆敏领着舒逸到了孟必谦的书房门口:“你自己进去吧,有什么需要叫我,希望你别翻乱了。”舒逸点了点头:“谢谢你,荆大姐!”荆敏叹了口气,重新回到客厅里坐下,她没有跟着舒逸进去,她不想将自己的悲伤再次放大。
舒逸走进了书房,并没有急着翻动书房里的东西,而是认真地四下打量了一下。书房并不大,有些凌乱,看来孟必谦相对是一个很随意的人,包括书架上的书籍也是杂乱的,这种杂乱并不是说没有堆码好,而是各种书籍并没有象很多学者那样分类有序地堆放。书桌上,甚至连书房里原本用来会客的木沙发上都有书本或是资料,看来这书房很长时间才会收拾一次吧!
舒逸先是在书桌旁坐下,这是孟必谦平时工作学习坐的地方,书桌上扑着一本翻开的书,《乌海县志》,这是一本旧版书,是商务书局一九四二年出版的,舒逸拿了起来,大致地浏览了一下目录,然后又看了看孟必谦看到的这地方的前后两页。这一段文字记录的是“七仙女岛”的事情,也就是现在的“七星岛”。
看来孟必谦一直都没有停止过对于“左善旗”岛的寻找,舒逸把书放到了一边,又拿起了桌子上几张大页的资料,有一张竟然是地图,“七星岛”的区域地图,在地图上有铅笔标注的几个小圈,而小圈里打着问号。舒逸皱起了眉头,他能够猜测得出孟必谦标出的这几个小圈子应该就是孟必谦觉得“左善旗”岛可能的位置,不过舒逸还是有些想不明白,孟必谦一直都在寻找这个小岛,而且他这十年间无数次去过“七星岛”附近寻找,按理说这几个点他早就应该已经察看过了,为什么还会打个问号呢?
舒逸把图纸卷了起来,这图纸他要带走,他不会放过任何他觉得有疑问的东西。
舒逸继续在书桌上翻动着,其他的大多都是孟必谦的专业书。舒逸又到了书柜前,一个手指在书籍上轻轻地拉动着,很快他就把这些书名都过了一遍,并没有特别吸引他的,就当他准备走到沙发边去的时候,他突然停下了脚步,因为他看到书架的第三排最靠右的那本书是倒着放的,刚才舒逸也看到了,只是他并没有多想,但此刻他却象是想到了什么。
这是一本新书,书名叫《把信送给加西亚》,这是一本励志书,大致的内容舒逸还是知道的,而这书后来也成为很多企业的励志教材,不过这本书在这儿却有些突兀,至少在孟必谦的书房里根本就没有这类的书籍,而这本书倒着放,是不是一个提示?信送到了?
舒逸伸手抽出了这本书,随意一翻,果然里面夹着一页信纸!舒逸把书放到了一边,然后打开了信纸,只见上面写道:
“当你们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应该已经不在人世了,这应该算是我的遗书吧。小敏,你说得对,我确实应该听你的,把这件事情放开,可是你也知道,我这一辈子都醉心于这块土地的方方面面的研究,所以要让我放弃对于‘左善旗’岛的寻找,对于我来说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是的,我办不到。
从我第一次看过光远的笔记之后,我就被这个小岛深深地吸引了,当然,吸引我的是小岛的本身,说真的,对于光远笔记里写的那些,我最初是不太相信的,太悬了,就象建国说的那样,只能当是一本有趣的历险记来看,不过光远出事以后我就感觉到这件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我去看过他,我很希望他能够给我解开心里的几个疑惑,可惜他已经认不得我了。
光远的笔记上说的九个人,其他的人是谁我不知道,可是我却知道光远出事了,海宁也出事了,另外,再回看海宁与光远之间的那种友谊是共同经历了很多风雨建立起来的,后来两人却渐行渐远,一切的一切又印证了笔记中说的,现在看来,光远没有说谎。
前几天小吕带了个年轻人来找我,他们提到了那个小岛,而且他告诉我向他们提到‘左善旗’这个名字的人已经死了,直觉告诉我,那个人应该就是光远笔记上提到的另外七个人之一吧,一定是那个死亡盟约杀了他,或者说是杀了他们!而我对于这个死亡盟约好象知道得并不比当事人少,我开始担心你的担心了!我自己倒无所谓,毕竟已经是这把年纪了,只是不能连累你和孩子。
小敏,对不起,当初我就应该听你的,不过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用了,为了你和孩子的安全,不过我想,我死了这件事情应该就结束了吧,至少对于我们来说。如果有人问起你这件事情,你就说什么都不知道,提到光远笔记的事情,你就告诉他们我已经交给了舒警官他们了,我想这样他们就不会再为难你们了。可惜,一直到现在,我都没有什么发现,这是我最不甘心的……”
舒逸没想到孟必谦竟然还留下了遗书,看来他早就有了预感,舒逸叹了口气,看来孟必谦真的知道的并不多,而他的死多半是因为齐光远留下的那本笔记。舒逸拿起了信,还有那张地图和那本《乌海县志》回到了客厅:“荆大姐,这儿有孟教授留给你的一封信!”荆敏楞了一下,从舒逸的手中接过了信,静静地看了起来,信的结尾大都是回忆他们夫妻间的感情点滴,看得荆敏又掉了泪。
舒逸一直等她的情绪平静了下来才说道:“荆大姐,这本书和这张图我想借用一下。”荆敏看了一眼,点了点头:“拿去吧,现在这些对于我来说已经没什么用了,哦,等等!”说罢她走进了卧室,不一会出来了,手中拿着一样东西,那就是孟必谦曾经借给舒逸看过的那本齐光远留下的笔记!
“这是个不祥的东西,你也带走吧,舒警官,我真不希望我的家人包括我自己再受到任何的伤害!”荆敏淡淡地说道,舒逸说道:“我会安排人对你们进行保护!”荆敏忙说道:“不,不用这样,只要你们淡出我们的视线就好了,你们如果真的安排人保护的话,反而会使我们陷入险境,你们能保护多久?不可能是一辈子吧?”
舒逸说道:“荆大姐,你要相信,我们一定能够抓到杀人的凶手,保护也是暂时的!”荆敏冷笑了一下:“说实话,对于警察我真心是不相信,所以舒警官,你的好意我谢谢了,只要你们别再搅乱我们的生活我就已经很感激了!”
舒逸微微一笑:“荆姐,我送你回殡仪馆吧!”荆敏说道:“不用了,我让学校帮着安排部车过去,我想现在这个时候我这个小要求学校应该是不会拒绝的。”舒逸也明白,荆敏是真的不想再和自己扯上什么关系。不过舒逸还是想说服她能够给孟必谦做个尸检,但他还是忍住了没有再提:“那好吧,麻烦荆大姐了,我就先走了!”
离开了孟家,舒逸给吕元打了电话,让吕元还是找人对荆敏和孟家兄弟进行的保护,舒逸担心对方会对他们也下毒手,当然也许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可是舒逸不希望因为自己找上孟必谦之后而害了别人一家。
齐光远已经脱离了危险,不过却还是昏迷着,吕元已经把监控录像交给了有关技术部门,至于监控录像是不是被动过手脚要等技术部门给出结果。
挂了电话,舒逸开着车回呼市,孟必谦尸检的想法舒逸最后还是放弃了,对于他来说孟必谦的死就已经能够说明问题,对手在行动了,至于怎么死的相反显得并不重要了。
舒逸的脑子很是混乱,如果说潘希仁、刘松竹和叶茜琳的死还有规律可循的话,到了内蒙以后,一切都乱套了,至少对于凶手原本有序的作案手段来说是这样的。舒逸并不认为这是因为自己接近真相而逼使对手狗急跳墙的结果,相反,他觉得真相变得更加的扑朔迷离了。
荆敏有一个观点他是很赞同的,虽然孟必谦与齐光远相熟,可是这么重要的事情,这么重要的证据他为什么不交给自己的亲弟弟齐光喻?齐光喻是律师,他不仅懂得运用法律的武器,更重要的是他还有着广泛的人缘,在处理这样的事情上舒逸觉得齐光喻应该比孟必谦更有优势。只是因为孟必谦对这件事情感兴趣?是研究这方面的专家吗?可他就没想过可能带给孟必谦怎么样的危险?
舒逸做出了很多的假设,最后舒逸觉得更可能的是齐光远是不想让自己的亲人受到伤害!而他知道,一旦孟必谦看了笔记一定会去寻找那一处所在,那样对手就会知道这件事情,就算孟必谦没有真正去做什么,齐光远也有办法把消息给露出去,以达到对自己家人的保护!舒逸皱起了眉头,真是这样的话,齐光远就太自私了,也太会算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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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卷 舒逸传之盟约 第二十八章 “冰美人”耿冰
舒逸回到呼市,他并没有急着去医院,找了家小饭馆随便吃了些东西,然后就回了住处,他要先洗个澡,然后休息一下。接连的奔波,他也难免会感觉到疲倦。
在浴缸里泡着,舒逸点了支烟,闭着眼睛,脑子里却仍旧在想着案子的事情,齐光喻曾经去找过孟必谦,他找孟必谦做什么?两个人在书房一聊就是两个小时,而根据荆敏的说法,虽然齐光远与孟必谦相熟,可是齐光喻与孟必谦却没有什么交集,没有交集的两个人竟然能够在一起聊了两个小时,他们到底聊了些什么呢?
按理说这个问题如果直接问齐光喻应该会有答案,只是舒逸觉得齐光喻很可能不会对孟必谦说实话,还有一点,舒逸对于律师一向没有太多的好感,因为说真话的律师太少了,或许这是他自己的偏见,但这种偏见在他的心里却是根深蒂固的。
从浴缸里出来,他裹了一件睡袍,走到了阳台上,伸展了一下身体,便在阳台上的躺椅上坐了下来。他喜欢浴后的这种情况下感觉,很清爽舒适,他甚至觉得脑子也仿佛得到了净化与洗涤。他的休息只是身体上的,因为他的大脑却根本就停不下来。
左善旗,最初把这个概念传递给他的是李娇,告诉自己潘希仁和刘松竹都到过内蒙,去过那个叫“左善旗”的地方的人也是李娇,而李娇说的话根本就没有人能够证明是真还是假,可正因为李娇的话,舒逸来到了内蒙,接着吕元介绍他认识了孟必谦,赶巧了,这个孟必谦手中竟然会有一本记载着地质学者齐光远在那个叫“左善旗”的小岛奇异经历。
舒逸干脆取了纸笔,先是写下了李娇的名字,然后一个箭头就到了孟必谦,孟必谦又指向了齐光远,之后他在齐光远与孟必谦中间写下了“笔记”两个字,然后打上了问号。舒逸现在不敢肯定这本笔记到底是不是真是出自齐光远的手笔,就算是,其中的内容到底真是他的亲身经历还是他编造的一个故事?假如是故事,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当然,如果不是出自齐光远之手,那么孟必谦就对自己说了谎。
舒逸叹了口气,现在自己唯一的希望就在齐光远身上了,可是齐光远是个“疯子”,虽然舒逸怀疑他并不是真疯,可是看情形想让他开口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舒逸的脑海中又闪出一个冰美人的面容,对,就是齐光远的主治医生耿冰!或许这个女人会是个突破口,只要她能够证明齐光远并没有疯,那么舒逸相信自己一定能够让齐光远开口说话。有沟通就是好事,只要他愿意和自己沟通,那么案件的调查就不会停滞不前。
舒逸是被一阵电话铃声给吵醒的,竟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钟了。电话是肖宇打来的,他告诉舒逸,齐光远醒来了,只不过还是那个样子,疯疯癫癫的,不认人。
舒逸到医院的时候齐光远又睡过去了,肖宇苦笑着说道:“是耿医生坚持让给他打了一针安定,不然闹腾得厉害。耿医生说,这是医院,怕影响到其他病人的休息。”舒逸点了点头:“这里也没有什么事了,你先回去休息吧!”肖宇说道:“我没事,在这儿呆着也不累。”舒逸说道:“让你去你就去,哪那么多废话。”肖宇“哦”了一声,才离开了医院。
舒逸知道医院里有吕元安排的人看着,齐光远的安全是没有什么问题的。肖宇走后,舒逸走到了耿冰的面前:“耿医生,我们能够聊聊吗?”耿冰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对不起,我还没吃晚饭。”说着就往外面走,舒逸两步跟了上去:“正好我也还没吃呢,一起,我请!”耿冰白了他一眼,倒也没有说什么。
“对了,怎么没见齐律师?”舒逸问道。耿冰淡淡地说道:“他回去了,这儿已经没有他什么事了,病人观察一下,没什么反复我们也要把他带回去了。”这是舒逸认识耿冰以来,她第一次就这么多话,舒逸忍不住看了她一眼,耿冰感觉到舒逸的目光,也望了他一下:“怎么了?”舒逸忙说道:“没什么。”耿冰却以为自己的脸上有什么,下意识地抬手去擦了一下。
医院旁边的几家小饭店都还开着,经常会有人到这儿来吃点宵夜什么的,舒逸和耿冰走进了一家店里,服务员过来点菜,舒逸对耿冰说道:“你来点吧。”耿冰也不矫情,随意地点了三菜一汤。
“你吃得很清淡嘛。”舒逸听她点的三个菜竟然一荦两素,轻声说道。耿冰只是“嗯”了一声,目光望向门外,也不看舒逸一眼。舒逸苦笑了一下:“耿医生,我们能谈谈吗?”耿冰这才说道:“我不知道你到底想干什么,不过我想你一定会失望,因为我或许根本就回答不了你的问题!”
舒逸叹了口气:“耿医生,齐光远中毒的事情你怎么看?”耿冰楞了一下,她没想到舒逸会问她这个问题。她想了想:“这件事情警方在调查,你也是警方的人,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有话语权吧?”舒逸说道:“你是齐光喻的小姨,换句话说,你和齐光远也算是亲戚,你难道看不出来,齐光远的中毒很可能就是一次谋杀吗?这一次是他的运气好,可下一次呢?你觉得他是不是还会这样好运?”
耿冰的脸色微微一变,却没有说话。舒逸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就拿这一次的中毒事件来说吧,二院的医生也说了,如果再晚送来个把小时,就没得救了。舒逸看到她脸上的变化,继续说道:“耿医生,我只想知道,齐光远他到底是真疯还是假疯?”耿冰一下子站了起来:“当然是真疯了,不然谁愿意呆在那个鬼地方?”
舒逸摇了摇头:“可我看却未必,或许他觉得那个地方相对安全呢?可是现在看来,那里也不是很安全,对吧?”耿冰坐了下来,服务员把菜上了来,舒逸说道:“先吃饭吧,吃完饭再说。”耿冰哪里还有吃饭的心情,接过舒逸为她盛好的饭,拿着筷子发呆。不得不说,舒逸的话对她还是有些触动的,反倒是舒逸,狼吞虎咽地吃着,就象个没事人似的。
“咦?你不是饿了吗?怎么不吃?”舒逸望着耿冰说道。耿冰淡淡地说:“你吃饭的样子很让人倒胃口!”舒逸笑了:“是吗?不过我倒是觉得我的吃相能够给人食欲,我想你之所以吃不下,或许是因为心里有事吧。”
舒逸很快就吃完了,放下碗筷抱起手在一旁抽着烟,耿冰吃得很慢,见舒逸吸烟她皱了下眉头,不过她并没有说什么。舒逸等她吃完,才叫服务员算账买单:“要不我们找个地方坐坐?”可能舒逸这话让耿冰觉得有些暧昧,她的脸微微一红。
“我要回去,我担心他醒过来再闹腾!”耿冰说道,舒逸摇了摇头:“应该不会吧,你不是才给他打了安定吗?”耿冰不再说话,舒逸指着不远处的一家咖啡厅说道:“走吧,我们还没有聊完呢!”
耿冰最后还是跟着舒逸去了。
“耿医生,知道今天我去了哪吗?”舒逸一边给耿冰倒茶,一边问道,耿冰淡淡地说:“我怎么知道。”舒逸叹了口气:“我去了乌海市,乌海师大的孟教授死了。”舒逸说着眼睛瞟了耿冰一眼,他想看看耿冰是不是知道孟必谦。可是耿冰的反应却很是木然,看来耿冰并不知道齐光远与孟必谦的事情。舒逸说道:“我给你说个故事吧……”其实哪里是故事,舒逸只是把整个案子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虽然说案子在侦破过程中应该保密,可是耿冰是个厉害关系人,如果能够得到耿冰的支持,很可能案子会有突破性的进展,考虑再三,舒逸还是向她说了。
舒逸发现耿冰在听自己述说的过程中,脸色几度变化,有震惊,也有恐惧,舒逸从耿冰的表情来看,耿冰对于很多的内幕好象真不知道。
舒逸说完,静静地捧着自己的茶杯,望着还没有从“故事”中走出来的耿冰。
“其实我真的不知道,我……”耿冰竟然有些零乱了,舒逸轻声说道:“齐光远是不是真的疯了?”耿冰回答道:“不,至少我觉得他应该是疯了的,只是这么多年来,他的病情却没有什么好转。”说着,她心虚地看了舒逸一眼,舒逸点了点头:“也就是说,你也怀疑他是在装疯?”耿冰摇了摇头:“我没有说,是你说的。”舒逸说道:“对,是我说的,不过难道你就没有这样怀疑过吗?”耿冰苦笑了一下:“齐光喻是我姐夫。”
耿冰的话舒逸怎么会不明白呢,这一切果然有齐光喻的影子在里面,舒逸问道:“齐光喻是不是经常到医院来看望他的哥哥?”耿冰点了点头:“最初那两年来得很勤,大约一周会来一次,后来渐渐也就来得少了,不过每个月他都会来,而且每一次来他都要求单独和他哥哥相见,一呆就是大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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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卷 舒逸传之盟约第二十九章 滴水不漏的齐光喻
再回到医院的时候吕元也来了,看到舒逸竟然和耿冰一起,他楞了一下,然后脸上露出了暧昧的笑,舒逸瞪了他一眼,耿冰却脸色微红。
“吕哥,这个时候你怎么来了?”舒逸问道,吕元看了耿冰一眼,然后说道:“有件事情找你!”舒逸明白,吕元是有话要单独和自己说,他对耿冰说道:“那我就先走了,齐光远这边如果有什么事情给我电话!”耿冰点了点头,舒逸想了想走近她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今晚的事情暂时别告诉齐光喻。”耿冰有些迟疑,最后还是点了下头。
离开了医院,吕元说道:“技术部门的鉴定结果出来了,录像带没问题,也就是说所谓的中毒应该是齐光远自己演出的一幕闹剧。”舒逸皱起了眉头:“可是齐光远又去哪里弄来的毒药呢?对了,是什么毒,你应该查到了吧?”吕元苦笑了一下:“三分三,知道吗?”舒逸说道:“山茄子?”吕元点了点头:“对,就是那玩意,知道为什么叫三分三吗?”舒逸苦笑道:“考我是吧?那东西虽然是药,但服用的剂量不能超过三分三厘,不然就会有生命危险,所以也叫三分三!”
吕元望向舒逸:“没想到你对这玩意也有研究?”舒逸说道:“如果我说我对于中西医药理学都有研究,甚至说精通,你相信吗?”吕元说道:“相信,朱叔说过,你就是个怪胎!”舒逸白了他一眼:“你才是怪胎,你也可以的,只要有心。”吕元很有感慨:“是啊,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他一直都在病房里,是谁把这毒药给他的呢?”
舒逸笑了:“这个问题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不过我想这药应该早就已经在他的身上了,只是这两天他可能意识到了危险,才整了这么一出。”吕元说道:“他就不怕自己真的死了?我们都已经找上他了,他要是聪明的话,和我们合作,能让他有事吗?”舒逸叹了口气:“有些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我刚才和耿冰聊了一下,齐光远是齐光喻送来的,耿冰自己也怀疑齐光远没有疯。另外,齐光喻一直都来探视齐光远,往往在他的病房一呆就是大半天,他们是单独呆在一起,还有,齐光喻曾经去找过孟必谦!”
吕元听了说道:“你是怀疑齐光喻是故意把齐光远送进精神病院,想要把他保护起来?这么说那毒药很有可能是齐光喻偷偷交给齐光远的?”舒逸摇了摇头:“不一定,你可以说他把齐光远送去精神病院是为了保护,反之我们是不是也能够把它看成一种变相的软禁呢?”吕元想了想:“这种可能性不大,如果是软禁的话,齐光远就那么愿意配合他?真的将自己弄得象个疯子?”
舒逸也在想这个问题,如果说齐光喻软禁齐光远,他的目的是什么,齐光远为什么会心甘情愿地被他软禁,这一点有些说不通,舒逸耸了耸肩膀,莫非齐光喻真是为了保护齐光远?不管是怎么一种可能,齐光喻应该都是知情者,至少,就算他不完全知情,也差不了多少了!
吕元见自己把舒逸问住了,很是得意:“想什么呢?”舒逸说道:“有没有派人盯着齐光喻?”吕元说道:“当然,你交待过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不照办,怎么,你怀疑他?”舒逸苦笑了一下:“我谁都怀疑,如果你不是吕元,就连你我也不敢相信。”吕元瞪了他一眼:“你想去哪?”舒逸伸了个懒腰:“回去睡觉,还能去哪。”吕元说道:“我挺佩服你的,这样大的案子,你竟然还睡得着。”舒逸淡淡地说道:“睡不好能办好案吗?”
第二天一大早,舒逸便和吕元又去了齐光喻的律师事务所。
“对不起二位了,今天我很忙,有个案子要上庭,所以……”齐光喻的样子很诚恳,舒逸说道:“没事,那我们另外约时间吧,今天晚上你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齐光喻苦笑了一下:“其实我真不知道我还能够给二位提供什么线索,该说的好象我都已经说了。”舒逸说道:“不尽然吧?齐律师,我听说你曾经去乌海找过孟必谦孟教授,能告诉我你去找孟教授有什么事吗?”
齐光喻微微一楞,马上说道:“哦,也没有什么大事,我大哥和孟教授的关系很好,就在我大哥发病前的几天曾经去过乌海,我就想了,我大哥发病是不是和他的乌海之行有什么关系,我就想亲自去看看,在乌海,我大哥的朋友我也只知道孟教授,所以我就去找他了,可是很遗憾,孟教授也不知道我大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说大哥发病前确实来看过他,不过也就是朋友间的探望,他并没有发现大哥有什么异样。”
舒逸问道:“你在孟教授家呆了多久?”齐光喻想了想:“大约一两个小时吧!”舒逸笑了:“看来你和孟教授还蛮聊得来嘛!”齐光喻笑道:“还好吧,你们也知道我的职业决定了我必须具备一些特殊的知识,就比如民俗,我办的一些案件都与民俗有些关联,毕竟华夏有一些民族政策的不是?而孟教授又是这方面的专家,我就请教了他一下这方面的问题。”
滴水不漏,这是舒逸对齐光喻的评价,很符合他的职业特点。或许在他去孟必谦的那时起,他就已经准备好了这一套说辞。齐光喻说到这儿,抬腕看了看表:“哎呀,你看,这一说话就差点把正事忘记了,那个舒警官,吕大校,我这忙着上庭呢,这样吧,今晚一起吃个饭,我请你们。”
舒逸和吕元当然不好再说什么,和齐光喻告辞便离开了,上了车,吕元说道:“这个齐光喻不简单啊!”舒逸笑了笑:“简单的人成不了大律师,他的心理素质,反侦查意识以及自我保护的意识都很强的,所以说他是一块难啃的骨头。”吕元点了点头:“这一点我同意,而且啊,越是优秀的执法者,不,应该说是法律工作者,他们要是诚心犯法,一定也是最杰出的罪犯!”舒逸说道:“是啊,这本身就是个相对论!”
两人直接去了精神病院,齐光远已经被送回去了,肖宇早上起来也直接过去了。
耿冰显然没有睡好,她的眼睛有着黑眼圈,看到舒逸,耿冰几步走上前来:“跟我来一下,我有事要和你说。”吕元玩味地望向舒逸,舒逸并不理会他的目光,跟着耿冰去了。
“有件事情我想要告诉你。”在耿冰的办公室里,她低着头说道,她不敢看舒逸,她有种感觉,那就是舒逸的目光仿佛能够看穿人的心底,在舒逸面前,她很局促。舒逸轻声说道:“什么事?”耿冰回答道:“那药是姐夫让我交给齐光远的,我,我也是昨晚才想起来。”舒逸“哦”了一声:“这么重要的事情你竟然也会忘记了?”
耿冰摇了摇头:“不是的,一来事情已经过了很长时间了,二来当时姐夫并没有告诉我那是毒药,只说是中医开给齐光远的胃肠药,我就,就……”舒笑了:“是吗?你觉得齐光远病成这个样子,他还有自己服药的能力吗?另外,齐光远进医院也不是一天两天,甚至可以说不是一年两年的事了,你又是他的主治医师,他是不是有肠胃病,该不该用药,你会不知道吗?另外,那是不是肠胃药你就不曾怀疑过吗?”耿冰让舒逸的一连串问题给问哑了。
舒逸叹了口气:“耿医生,我有些怀疑,你是不是在考验我的智商。”耿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不,不是这样的!”舒逸点了点头:“我知道不是这样的,那你为什么要说谎。”耿冰抬起了头:“我……”舒逸说道:“我想那药应该不是齐光喻让你交给齐光远的,而是齐光远自己让你带给他的,对吧?你一直就知道齐光远并不是真疯,从一开始你就怀疑,后来齐光远应该是对你说了些什么,取得了你的同情,从而在很多事情上也得到了你的帮助,我说得对吗?”
耿冰惊呆了,她瞪着舒逸:“你是怎么知道的?”舒逸淡淡地说道:“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到底齐光远和你说了什么,你才会这样帮助他,另外,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能够和齐光远谈谈。”耿冰的神情一下子黯淡下来:“好吧,我说,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只是我希望你不要伤害他们!”
舒逸皱了下眉头:“他们?齐光远和齐光喻?”耿冰点了点头:“是的,不管怎么说,他们都算是我的亲人,为了我姐,我求你别伤害他们。”舒逸笑了:“我为什么要伤害他们?”耿冰说道:“好吧,是我太激动了,有些语无伦次。”舒逸说道:“如果你愿意告诉我实情,我不仅不会伤害他们,说不定在紧要关头我还能够保护他们不受到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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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卷 舒逸传之盟约第三十章 夹在兄弟间的女人
耿冰告诉舒逸,十年前是齐光喻主动把齐光远送到精神病院来的,那时候的耿冰刚过了实习期,齐光喻不知道是怎么说服的院长,耿冰莫名其妙地就成了齐光远的主治医师。之后齐光喻也找耿冰沟通过,他的理由很简单,就因为耿冰是自己的小姨子,他相信由耿冰来负责大哥,大哥才不会吃太多的苦头。
耿冰当然也知道,病人在医院有时候确实会遭罪,特别是那种带了暴力倾向的,不过耿冰以前就见过齐光远,在她的印象里,齐光远是个很不错的人,她甚至还悄悄地拿齐光远和自己的姐夫作比较,她觉得齐光远的身上有更多的可取的地方。当然,这些她是不会向姐姐姐夫说的。她怎么也想不通,齐光远怎么就疯了!
作为齐光远的主治医生,她再见到齐光远的时候感觉到齐光远变了很多,原本很清澈、有神的眼睛已经浑浊,目光涣散,他整个人看上去惶恐不安,脸上充满了恐惧,更让耿冰难过的是他竟然不认识自己了。院长亲自给齐光远下的诊断,“偏执及紧张型精神分裂”。作为一名精神科医生,耿冰当然知道这个诊断意味着什么,耿冰的心里有些难受,不过耿冰却暗下了决心,一定要设法把齐光远的病给治好,当然,彻底的断根是不太可能,但至少能够让他再从这儿走出去,只要不再受到什么刺激,控制住不发病应该是有可能的。
舒逸望着眼前这个三十多岁的女人,他隐隐感觉出耿冰好象对齐光远有着一种微妙的感情,他又不敢肯定,齐光远可要比她大了近二十岁,不过想想也正常,当年的耿冰正值豆蔻年华,而齐光远却是最具男人魅力的成熟年龄,学者风范,又一直单身,不排除耿冰的心里有着“大叔控”。
舒逸没有打断她,继续倾听着。
就在耿冰对齐光远进行治疗的过程中,她却发现,齐光远根本就没有丧失自知力,就这一点已经足够说明问题了,舒逸当然也知道没有丧失自知力基本就能够判定齐光远不可能是精神分裂症!果然和自己的猜测一样,齐光远是在装病。
耿冰苦笑了一下:“其实他应该也知道,装一时或许不会有什么问题,但他装不了一世,而且他也不能在我的面前继续装,因为他需要我帮他做一些事情。”舒逸点了点头:“在这儿你就是他的保护神,不管怎么样,他必须对你坦诚,争取到你的同情,或者说信任,因为他还有许多的事情要做,这些事情就只能通过你去完成。”
耿冰叹了口气:“是的,可是就在这时另一件事情发生了,这让我很是为难。”舒逸想了想:“齐光喻是不是让你看着齐光远,他很希望知道齐光远在医院里的一举一动,包括见过什么人,说过什么话,做过什么事。”耿冰楞了一下:“你怎么知道?”舒逸微微一笑:“只有夹在这两兄弟之间你才会左右为难,因为齐光喻是你的姐夫,为了你的姐姐,你不得不和他周旋,也正因为这一点,他才自信能够把控你,把齐光远送到你这儿来,指名让你负责。其实他要让你负责很简单,毕竟他是花钱的人,为自己的哥哥指派一个医生就再容易不过了。”
舒逸望着耿冰微微泛起泪光的眼睛:“可是有一点却是齐光喻想不到的,那就是齐光远竟然取得了你的信任,或者说,他让你动了情,动了心,你喜欢上了齐光远,对吧?”耿冰惊讶地望着舒逸,这是隐藏在她心底的秘密,舒逸竟然就知道了?
舒逸说道:“你也不必惊讶,其实在我看到齐光远的时候心里就多少有些怀疑了,就算你和齐光远沾了亲,可是齐光远作为一个病人,你的关照也是有限的,可是齐光远哪怕就是穿着病号服也是整洁干净的,另外就是他的那张脸也打理得很清爽,我们是突然袭击,所以院方根本就不可能对他的形象外表进行事先的打理,在医院里我也看到过其他的病人,明显就不一样,另外,从你的言语中也透出了对他的关切,这样看来要猜中这一点应该不是太难吧?”
耿冰苦涩地笑了笑:“不得不说,你的观察很敏锐,你说得没错,我是喜欢他,不过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他是我姐夫的哥哥,而且我们的年龄悬殊摆在这儿,你说,我这算什么?”舒逸淡淡地说道:“感情的事情是说不明白的,你也没有错,我想你应该是向他表白过吧?”耿冰摇了摇头:“没有,不过我相信他应该感觉得出来。”舒逸说道:“我想,只有你们俩的时候,你们是能够正常交流的,对吧?”耿冰点了点头:“是的,他自己也清楚,在精神病医生的面前想要一直装疯是不可能的。”
舒逸笑了:“你刚才说他让你帮他做了一些事情,都是些什么事?”耿冰说道:“我之所以说自己为难,就是因为他们兄弟俩一个让我帮着监视对方的一举一动,另一个却让我帮着把自己的一举一动向对方隐瞒,至于说他让我都做了些什么,其实也不算什么,就是偶尔帮他偷偷溜出医院去。”舒逸说道:“这还不算什么?他这么大的一个目标,你带得出去吗?你想过没有,医院里还有其他的医生护士什么的,你就不怕其中还有齐光喻的眼线吗?这样一来,你甚至会失去他对你的信任,他完全有能力另外给齐光远指派别的医生。”
耿冰叹了口气:“我想过,可是没有办法,你知道我拒绝不了他的要求,所以我还是满足了他,好在他并不是经常会想着出去,一年就那么两三次吧!不过还好,至少到现在为止,姐夫都还没有发现,或许你的担心根本就不存在吧。”舒逸说道:“或许他早就发现了,只是他没说出来而已。”耿冰楞了一下:“为什么?”舒逸说道:“因为他可能也很希望齐光远能够做点什么,而不是总是躲在这儿!”
耿冰说道:“我真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怎么了?姐夫为什么要把自己的亲哥哥送到这儿来,而光远哥也是的,竟然也真的装了疯,另外,他们一个防着一个,一个刺探一个,亲兄弟之间这样有意思吗?”舒逸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舒逸看得出来,耿冰其实还是很单纯的,或许是她生存的环境使然,舒逸问道:“齐光远就没有再和你说点别的什么吗?”耿冰摇头道:“没有,他说这是为我好,知道得多对于我来说不是什么好事!”舒逸知道在她这儿已经不可能再问出什么了:“我要单独见见齐光远。”耿冰点了点头:“好的,其实就算你不提出来,我也会让你见见他,这是他主动要求的,对不起,我把孟教授的事情告诉他了!”
还是在那间病房,只不过齐光远是坐在房上的,听到舒逸关上门的声音,他抬头看了舒逸一眼,又低下了头,没有说话。舒逸走到了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掏出烟来递给他一支,齐光远摆了摆手:“戒了,住在这儿不可能再带着这个习惯。”舒逸笑了,现在看来齐光远倒是个正常人了。
舒逸说道:“这儿住着也不错,至少外面的烦心事都被这扇门给锁住了。”齐光远淡淡地说道:“如果真的锁住了也就好了,可惜还是没锁住。”舒逸点上烟:“我想你应该知道我的身份了吧?”齐光远苦笑道:“说真的,我还是不太清楚,我听说你好象是警察,可是却是跟着一个当兵的一起来的,什么时候军警开始联合办案了?”
舒逸说道:“好吧,我代表的是燕京警方,不过我还有另外一个身份,那就是华夏军事安全局特别调查员。”齐光远这才明悟般地点了点头:“我相信你已经看过我的那本笔记了,我想知道你相信笔记上写的那件事情吗?”舒逸说道:“之前有过怀疑,不过后来相信了。”齐光远“哦”了一声:“为什么?”舒逸说道:“因为当时我在想,你是齐光喻的大哥,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为什么不托付给他,反而要托付给和你关系并不是十分亲密的孟必谦,现在看来,你并不放心自己的这个亲弟弟,而齐光喻也好象对你有所图!再加上孟必谦的死,更能说明问题。”
齐光远叹了口气:“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他指的是孟必谦,舒逸说道:“孟必谦并没有在你出事以后第一时间把你的笔记给交给警方,原本我以为是他因为胆小怕事,不想伤害了他的家人,现在我明白了,其实你和他一直都有联系的,对吧?”齐光远说道:“是的,我们一直有联系!”齐光远从被褥底下拿出一个很小巧的手机。舒逸笑了:“我早就应该想到了。”
齐光远说道:“笔记里记录的都是我亲身的经历,至少在我个人看来都是真的。当然,当局者迷,我当时身在局中,没能够看清楚一些事情,但我保证,站在我的立场,我没有虚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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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卷 舒逸传之盟约 第三十一章 齐光远真没疯
舒逸相信,与齐光远的这番谈话一定会给案件的调查方向指明一条道路,他说道:“齐教授,我想我这样称呼你没问题吧?”齐光远笑了笑:“可以,我是内蒙大学地质勘探专业的客座教授,学生们都这样称呼我。友情提示这本书第一更新网站,百度请搜索”舒逸点了点头:“笔记我看过了,而且对于你笔记里提到的晏长河我们也进行了调查,齐教授,你知道晏长河是什么人吗?”
齐光远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其实小岛上的经历对于我来说更希望它只是一场恶梦。舒先生,请原谅我的懦弱,我只是个普通人,一个所谓的学者,虽然我对那个小岛是充满了好奇,可还犯不着为了自己的好奇心搭上自己的生命,更何况,很可能还会让我的家人跟着受伤。所以我没有勇气,没有勇气去揭开这个秘密。其实这并不是我对警察的不信任,而是……”舒逸说道:“我明白,你觉得只要保守这个秘密,那样就不算违背盟约,就不会受到什么惩罚,对吧?”
齐光远说道:“对,可以说我确实是这样想的。”舒逸说道:“你有没有去赴过那个五年之约?每五年回那个小岛一次。”齐光远眯起眼睛:“我去过两次,不过却根本就没有人来接我,我在蛇岛呆了一晚就回来了,我后来甚至有一种错觉,是不是这件事情根本就是我臆想出来的!”舒逸说道:“葛海宁呢?他有没有去过?”齐光远回答道:“应该没有,至少第一次和第二次我约他去的时候他拒绝了,他说他死也不会再去那个地方。”
舒逸说道:“你去的那两次,其他人有去的吗?”齐光远回答道:“有一个女人,她也去了,不过结局却和我的一样。”舒逸皱起了眉头:“你和她有交流吗?知道不知道她叫什么?”齐光远说道:“沟通是有的,不过也不多,你也知道我们经历过那件事情,彼此之间还是有着防备的,别说我和她是陌生人,就算是我和海宁这样的关系,因为这件事情也疏远了许多。”
“这个女人是湘南省的,好象是桔洲市人。我记得当时她是和一个男人在一起的,不过再见到她的时候就只有她一个人,我倒没有问她那男人的事情,那是人家的**,我们只是告诉了对方彼此的名字,她姓丁,叫丁婧茹,是个小学老师。”齐光远说到这儿,舒逸又问道:“后来你们应该有过联系吧?”齐光远点了点头,两个人既然交换了姓名,应该也交换了通讯方式的。
齐光远说道:“这是一个大胆的女孩,她说她很想搞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不相信那些人真会对我们怎么样,她觉得应该就是吓吓我们。可我不这样认为,因为我们这些人后来真如晏长河说的那样,在各自的领域都有所建树,或许是巧合,但我隐隐觉得这其中又有什么联系。”
“就拿丁婧茹来说,她现在已经是学校的校长了。”
舒逸说道:“也就是说,你在前十年,两次约定的时间你都去了,可是却根本没有人来接你们上岛,对吧?”齐光远点了点头,舒逸又问道:“地丁婧茹呢?第二次她去了吗?”齐光远回答道:“去了的,而且也是第二次我们才互相留下了联系的方式。我们希望有什么事情大家能够多沟通,相互照应一下。”
“第三次开始你们就没有再去了?”舒逸问道,齐光远说:“第三次我没有去,丁婧茹去了,她告诉我结果和前两次还是一样。”舒逸问清楚了丁婧茹的具体情况,然后马上给吕元打了电话,让吕元和局里落实一下,对丁婧茹进行必要的保护。丁婧茹是第六个人,通过丁婧茹,很可能还能够找到和她一起的那个男人,那个男人应该是第七个,那么九个人就只剩下两个了,假如那个男人和另外两个人都活着,距离揭开整个事件神秘的面纱就更近了。
挂了电话,舒逸对齐光远说道:“我这样做是为了丁婧茹的安全考虑,我想关于这件案子耿冰应该和你说了吧?我们最初查的是一宗连环谋杀案,但后来我们发现这个案子竟然和‘左善旗’以及那个盟约有关系,因此,我才会追到了这里来,很巧,我的朋友介绍了孟教授我认识,偏偏孟教授手中就有你的笔记,老实说,之前我忐忑了,这样的巧合也太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了,我甚至怀疑是不是掉进了一个陷阱!”
齐光远咬了咬牙:“其实应该算是吧,我之所以把笔记交给老孟,不只是因为我和他有些关系,更重要的是他几乎可以说是内蒙的一本活着的《百科全书》,一旦对方真的动手了,案发了,那么警方一定会注意到‘左善旗’这个名字,而对于没有过我们这样经历的人来说,这是一个不存在的地方,警方再厉害也不会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必然会来找老孟,谁叫他名声在外呢!再说了,老孟的手上还有我的一本笔记佐证。”
舒逸望着齐光远,他没想到齐光远还会有这样的心思。不过再一想,却又真是那么回事,正如自己一提到想要找“左善旗”,吕元不是在努力无果的情况下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孟必谦吗?舒逸说道:“说说你的弟弟吧,我们的齐大律师。”齐光远的神情有些黯然:“唉,如果可以我还真不想说他,不管怎么说,他都是我的兄弟,你说是吧?”舒逸点了点头:“是他亲自把你送到这儿来的,在我看来,他是想用这样的方式限制你的自由,对吧?”齐光远回答道:“不对,这一点你说错了,是我主动要求他把我送到这儿来的。”
“因为那个时候我已经隐隐发现,对方开始出手了,海宁在版纳出事就是个信号。当时我就在想,我要怎样才能够躲避这样的厄运,我想到了装疯,他们应该不会再对一个疯子下手吧?”舒逸说道:“你说得对,不过我很想知道你是怎么说服齐律师的,另外,你应该也听耿医生提起过吧,你的弟弟也在监视你。”
齐光远叹了口气:“唉,我知道,当初我为了让光喻帮我不得已就把我的经历大抵对他说明一遍,我告诉他,这其中隐藏着很大的凶险,为了我的安全,不得不用这样的方法来掩人耳目,他听了以后果然就很积极地帮我联系了,耿冰和他的关系我想你们也知道,再加上他的人缘广泛,和这的院长也很熟悉,这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当然,有一点是我始料不及的,那就是耿冰这丫头,唉!”齐光远又叹了口气。
舒逸笑了,他哪里会不知道齐光远为什么叹息,他说道:“齐教授,其实有一个问题我一直就想问问你,这些年了,为什么你一直都没有考虑过个人问题?”齐光远的脸微微一红,他说道:“我摊上这档子事情,你觉得我适合恋爱结婚吗?哪个女人跟着我都得整天提心吊胆的过日子,我,我不想害了人家。”舒逸点了点头,齐光远这心思可以理解:“可是这些你有没有告诉耿医生,我看得出来她好象很在乎你,而且她今年也是三十好几了,一直单身,如果我说得没错的话,她的心思还在你身上吧?”
齐光远淡淡地说道:“我劝过她,我和他是根本不可能的,再说了,我感激她对我做的一切,可是……”舒逸接过了他的话:“可是你并不喜欢她,你喜欢的另有其人,是不是丁婧茹?”齐光远一楞,望向舒逸。
舒逸耸了耸肩膀,抬起左手用中指轻轻梳了一下自己的眉毛:“这个应该很容易想到,虽然刚才你在提到丁婧茹的时候一直全称她的名字,可是你提到她的神情却带着一种奇怪的情感在里面。”齐光远只得承认了:“是的,婧茹也一直没有嫁人,她的想法和我的一样,而且她原本的性格是很开朗的,就算是经历了小岛事件之后她也还保持着本色,只是后来发生的事情让我们不得不正视,你知道吗?那个原本和她一起登岛的男人,也是她以前的男友,十年前就死了,被人杀死的,凶手杀人的手段就和你们调查的谋杀案的一样。不过那时候他们已经分手了,因为这个男人太软弱,就算人家不杀他,他也两次差点自杀了!”
“什么?你说那个男人已经死了?还是在十年前?”舒逸吃了一惊,也就是说十年前凶手就已经用这样的手段杀人了,这一点是他们不知道的。舒逸说道:“对不起,我得再打个电话。”舒逸这次是打给燕京市局的李志诚,他并没有多提这边的发现,只是把丁婧茹的情况说了一下,让他们着重调查十年前丁婧茹前男友的死亡,李志诚知道舒逸这边一定有了什么进展,舒逸只说晚点再和他通话。
“你继续吧!”舒逸打完电话对齐光远说道,齐光远尴尬地说:“可是我不知道应该从哪说起了。”舒逸也笑了:“还是说说齐光喻吧!”齐光远说道:“说起我这个弟弟,人是很聪明,只是功利心太强了,如果说‘左善旗’对于我们九个人来说是个恶梦的话,那么对于他来说他觉得应该是个很好的商机,在这样的地方,有一个热带的小岛,这本来就是个奇迹,发现它,掌握了它的开发权,那就是滚滚而来的金钱,所以他才会对这件事情很是关注,他也不只一次想套我的话,知道那个所在,可惜,我自己都找不到,又怎么能够告诉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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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卷 舒逸传之盟约 第三十二章 学者的执着
齐光远对于自己的这个弟弟很是了解,齐光喻是知名的律师,能够有今天的成就和他自身的勤勉是分不开的,当然,作为一个律师,如果太有操守,要走到今天这一步也是很困难的,齐光远对齐光喻的评价就很中肯,功利心太强,一个有着极强的功利心的人,你指望他能够有良好的道德与职业操守吗?
舒逸说道:“那么齐光喻去找过孟教授的事情想来你也是知道的喽?”齐光远淡淡地笑了笑:“是的,他觉得我和他说的一定有所隐瞒,所以他更在意我的那本笔记,当然,我事先早就和老孟说过,这本笔记是不能够给他的,其实作为大哥,我怎么都不会害自己的亲弟弟,更希望他能够好,能够过着他自己喜欢的生活,可是在这件事情上,如果我把笔记本给了他,相反是害了他。言情穿越书更新首发,你只来”舒逸皱起了眉头:“可是那本笔记我看过,要从笔记上找到小岛的所在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啊!”
齐光远苦笑了一下:“你说得没错,我担心的并不是他能够从笔记中找到什么,相反,我是怕他羊肉没吃成,反而惹上一身的骚腥。”舒逸说道:“你这和掩耳盗铃有什么区别?他要是好奇,就算是手里没有笔记也一样会到处去打听,也同样会把这件事情泄露出去的。”齐光远说道:“不会,这一点我比你清楚,光喻是个小心谨慎的人,而且他还很自私,这件事情他没有十分的把握他是不会到外面去瞎囔囔的,他想要笔记,其实他一直在怀疑另外那几个人我是不是知道是什么人,从我这儿他打听不到那岛的具体位置,他想从其他人的身上去突破!”
“用他的话来说,这关系到天大的利益,他可不会让人家分一杯羹,也就是清楚他这德行,我才敢对他透露一点,不过可怜啊,他似乎连我这个哥哥也不太信任,我知道他的心里一直有个想法,我会不会背着他偷偷去发财!”齐光远一脸的苦涩,舒逸笑了:“由来学者自清高,看来你这个弟弟并不是智者。”齐光远却说道:“不,他绝对是个智者,只是有句成语,叫利令智昏,这句成语对于他来说很实用。”
舒逸的心里还有一个疑惑,他心想如果齐光喻真的只是齐光远所说的利令智昏也就算了,怕只怕齐光喻不仅仅只是盯着那个所谓的利那么简单,仔细想想,就算你能够发现那个小岛,可是小岛的开发却不是你一个律师所能够操控的,那可是牵扯到广大方方面面的问题,不可否认,齐光喻有一定的社会关系,一定的人脉,可是这块骨头他一个人也啃不下来。齐光喻要是智者,那么他更应该的就是为自己寻求盟友,合作的伙伴,而不是象现在这样单打独斗,不过齐光远有一点应该是没有说错,那就是齐光喻是不希望有人知道这件事情的,至于是什么原因那暂时就不得而知了。
舒逸对于今晚与齐光喻的相见倒有几分期盼了,之前是很多话儿没有办法挑明,现在能够挑明来说,他就能够看出齐光喻的真实反应。
“舒先生,我只有光喻这一个亲人了,不管他存着什么样的心思,可是他是我的亲弟弟这一点是不能改变的,所以我希望在这件事情上,尽可能的别牵扯到他,他的本意也只不过是想得些利益,让他知难而退也就是了。”齐光远轻声说道,他的目光望着舒逸,他说这话是很真挚的,舒逸能够感受到他对于自己的弟弟那份感情。舒逸点了点头,但嘴里却说道:“齐教授,你的要求我可以答应你,不过前提条件是齐律师没有做出什么违反国家法纪的事情,我也有自己的原则,这一点还希望你能够谅解。”
齐光远并不是很明白舒逸的想法,他微笑着说道:“这自然,我相信他是个明白人,而且他也是和法律打交道的人,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他应该是有谱的。”舒逸不再纠缠这个问题:“齐教授,我听耿医生说你偶尔会离开医院几天,不会就为了去桔洲市会丁婧茹吧?”齐光远难为情地说道:“这个也有,不过更多的时候却是和老孟见面。”舒逸的眼睛一亮:“其实你和孟教授一直都没有放弃对这件事情的调查,对么?”
齐光远叹了口气:“从我个人而言,我确实不想再陷入这件事情里去了,可是老孟却很有兴趣,这些年来老孟几乎一直都在设法想要找到那个‘左善旗’,如果说他是内蒙民俗的活《百科全书》,那么他自己最不能够容忍的就是对于‘左善旗’这一页存在着空白。舒先生,不知道你对于一个知识分子了解多少,但我可以告诉你,当他们醉心于一个课题的时候,所有的一切就已经都不重要了,甚至个人的安危。就拿我来说,如果只是个人的生死,我也不会这样窝囊地躲到这个地方来,我是搞地质的,你想像不到那样一个热带小岛存在于我们这个地方对于地质学上的重要意义,甚至还不仅仅是地质,包括气象,生物等等相关的学科来说,这都是一个奇迹!”
舒逸点头表示能够理解,对于很多科学家来说,一个问题很可能会让他觉得值得他穷尽一生去研究,而社会的进步也与这些学者孜孜不倦的执着有关。
齐光远望着舒逸手上的半支烟:“给我一支吧!”舒逸笑了,齐光远说道:“我是戒了,可是看着你抽我还是忍不住了。”舒逸给他一支,替他点上,换来的却是几声咳嗽。齐光远自嘲地笑道:“看我,就这点出息,这能力都已经退化掉了。”
“对于老孟,我打心眼里佩服,其实就在我把笔记本交给他的时候我就已经和他言明了厉害关系的,我不能害了他,这东西意味着什么我必须要让他清楚。可是他除了兴奋竟然一点都没有害怕,他更是对我千般的感谢,从那以后,他就开始了对于‘左善旗’的研究,我说的这个研究不只是包括找到那地方,还包括那地方生成的一些可能性。”
齐光远吸了口烟:“只是我没想到,正是这样,竟然要了老孟的命,早知道这样,我就不应该把笔记交给他了,是我害了他。”舒逸说道:“你说你出去更多的是见他,也就是说你也介入了他的研究工作对吧?”齐光远回答道:“是的,他的一些推测,一些假设的提出,都会和我交流。”舒逸说道:“你就没想过离开这儿,回到外面去,那样你可以有更多的自由从事你的研究?”齐光远咬住了嘴唇:“我想过,但我却没能够战胜我自己内心的恐惧,每次外出我都有一种感觉,都在想自己是不是还能够安然回到这儿。”
“我是不是很没用?”齐光远说道。舒逸淡淡地回答道:“不存在这个问题,任何人从骨子里都有一种自我保护,趋利避害,有这样的想法是人的正常反应。而且我也赞成一个观点,就是人的生命是宝贵的,无论是什么样的理由都不容许我们随意地践踏生命,无论是我们自己的,还是别人的。”齐光远的目光中有些感动:“不过说来也惭愧,这三十年来,对于那么‘左善旗’我们却没有更多的认识,它就好象是凭空生出来的,又莫名消失掉了一般。”
舒逸冷笑一声:“如果只是这样或许我们真的就拿它没有办法了,可是他们却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齐光远不解地望向舒逸,舒逸说道:“他们做下这许多的人命案,不可能真正做到天衣无缝的,俗话说,人过留名,雁过留声,只要有动作,他们必然会留下些什么。”齐光远点了点头,舒逸的话他明白。
“可是舒先生,我却没能够帮上你什么忙!”齐光远有些不好意思,舒逸说道:“其实你已经帮到了我,至少我知道你们那九个人里面最少有两个人还活着,你和丁婧茹,另外,我还知道了丁婧茹以前的男朋友也怎么死的了,只是还差两个人,你就一点印象也没有吗?”
齐光远想了想:“说实话,真没印象。”舒逸说道:“你就没留意过他们的口音吗?”齐光远皱起了眉头:“舒先生,你也看过我的笔记,我真正和这几个人呆在一起的时间很短,如果要有印象,我想婧茹应该有印象些。我现在能够回忆起来的,这九个人六男三女,这我在笔记里倒是忘记写了。”舒逸掏出几张照片给他辨认,都是已经死去的那几个人,可齐光远却说他真的记不得了。
舒逸站了起来:“齐教授,我建议你还是离开这儿,我们会暂时给你提供一个安全的住所,会有人专门对你进行保护,当然,我们不是限制你的自由,只是不希望你出什么事情罢了。”齐光远说道:“这个,好吧,我听你们的,不过我担心老孟的家人会不会有什么麻烦。”舒逸回答道:“孟教授的家人我已经让人暗中保护了,想来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齐光远不再说什么,舒逸让吕元来具体负责这件事情,而他自己则准备在今晚和齐光喻见过面以后明天领着肖宇去湘南省。吕元却告诉他湘南不必去了,因为他已经安排人把那个丁婧茹接过来,估计明天下午就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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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卷 舒逸传之盟约 第三十三章 和齐光喻
这一问,满屋子女孩哭了起来——她们果然家都不在此处,而且全是被拐卖的。当然,拐子看中眼的,个个都是美人胚子。
确认了被拐这个事实,褚姑娘对黄娥诡异作为,顿时减少了怀疑,也许那是大难过后的心神慌乱吧。那两人一直被拐子安置在一处,男人一直赤身luo*体,两人待在一块……也许两个人真有点秘密,那也是理所应当。女孩子保留一个清白名声不容易,该替人遮掩的,咱多担待一点。
故此,当褚素珍领这些女孩出屋时,即使觉得院中的时穿与黄娥交谈时的神态很鬼祟,比如一见她出现,黄娥便拼命的躲开,彼此刻意保持距离……她全装作看不见。
院内的惨状立刻让女孩吐得天昏地暗,见到她们吐得比自己当初还厉害,褚姑娘心情稍稍好一点,她大声呼喊:“时……郎君,这些醒了的女孩由你照顾着,我去唤醒其余的孩子。”
时穿点点头,他还没说什么,又是黄娥快嘴快舌的插话:“褚姐姐放心,我把她们都拢到正屋里,你去忙吧。”
褚姑娘领着家丁又走进另一间屋子,进屋的时候,她想起那些刚醒来的女孩,见到院子里的场景,也与她一样吓得站不住,而黄娥,她怎么一直如此镇定?褚姑娘心里止不住的嘀咕:“这小小年纪,精跟妖精似的!如此惨烈的场景,连施衙内这个男人见了都惊心动魄,她却能神色平静的与人倚门交谈,也不知道什么样的家庭,能养出这样的妲己来?”
连续走了几个房间后,被拐的女孩子都已经唤醒,褚姑娘走进最后一间屋子——在这种来回奔波徒中,每次走出屋门,重新来到院落时,褚姑娘总是被园中的惨状激起恐惧心和呕吐感,她忍不住两腿发软,忍不住想逃离这个院子。但她依然奔波着,去挽救那些被迷昏的女子们。
当她奔波于各个屋子的时候,时穿倒是非常尽忠职守。他不知道从哪里找出一杆红缨枪,拄着长枪一直站在院子里守护。
更令人神奇的是,连施衙内都借口安置同伴,不愿再踏入这院中,黄娥那个小女孩却一点没有在意遍地的尸首,以及浓重的血腥,她一直牵着时穿那只空闲的左手,与时穿有一句没一句的交谈。
这两人交谈时断断续续,见到院中有人,黄娥就警惕的停住话头,冲来人露出微笑,时穿的呆愣愣的,总是反应慢半拍。而褚姑娘对此一点不在意,她只想着尽快把所有的女孩救醒,然后……逃离这所院子。
家丁又去打水了,在等待冷水期间,褚姑娘焦急的在屋里来回走动着,偶然间,她听到几句飘来的话,那是时穿的嗓门:“你编的(谎)话听起来像……”
褚姑娘赶紧止住脚步,但声音再也听不到,犹豫了一下,她走到窗边,从窗户缝向外眺望。
这座道观有钱,窗户上糊的是绢纱而不是纸。绢纱捅不烂的,褚姑娘只能从窗户缝向外眺望,只见院中两人的嘴一张一合,但她却什么声音都听不到。
褚姑娘回忆了一下——作为海州城数一数二的才女,她阅读过很多闲杂书籍,鼓廊、回音壁的传闻也略有所知,稍稍考虑了一下后,她开始沿着刚才走的路径慢慢回溯,当她走到屋中某个地点,又一句话飘入耳,是黄娥的声音:“……唯有这样说,才能……”
褚姑娘稍稍动了动身子,她的耳朵仅仅变动了几厘米的距离,又什么都听不见了。
褚姑娘站在原地,左右挪动耳朵,调整着身体姿势。稍停,小姑娘的声音又传入耳朵,声音细微,像是有人在耳边窃窃私语:“……你答应了,你答应照顾我的……上天派你来救我,你不能撇下……我背地里我无数遍祈求遍天神佛,没想到举头三尺果然有神灵,你真的来了,让所有的拐子都遭了报应……”
正在这时,话音嘎然而止,褚姑娘赶紧走到门边,果然望见家丁提着桶过来。
最后一间屋子躺了三名女孩,褚姑娘做事的时候显得心不在焉,好在经过长时间的实践,她已经手熟了,等她机械的将三名女孩救醒,领着三名孩子来到院中,时穿已经不见了,堂屋门口,黄娥牵着一个女孩的手,坐在门槛上聊天,那女孩正是所有被拐女孩当中最年幼的,也就是褚素珍曾经抱过的那七八岁小女孩。
没等褚姑娘开口询问,黄娥马上解释:“时大郎洗浴去了,他身上的血结了疤,浑身不舒服,闻起来臭臭的,我让他赶紧换上新衣服。”
话音刚落,时穿穿着一套很不合身,非常滑稽的服装,手里拿着一份账簿窜了出来:“找到了找到了,这是他们的账簿,所有拐卖女孩都记录在案,我们可以按照账簿查对。”
稍停,时穿遗憾的说:“可惜都是用暗语记录,需要破译一下。”
褚姑娘目光一亮:“真的,太好了,拿来我看看。”
黄娥冲时穿招招手:“大郎,你衣服穿错了,蹲下来,我给你顺一顺。”
时穿温顺的走过来,蹲下身子让黄娥整理衣物,另一只手抬的老高,把账簿递给褚姑娘。
褚姑娘接过一看,全是看不懂的字码,比如这一行写的“壬申乙卯丙午戊辰淮南东黄州阳逻黄二……”
“这什么意思?”
“时间、地点、经手人、被拐女孩数量,给经手人付款多少、沿途接应点在哪里、花费多少——账簿上要记录的无非是这些东西,挨个推敲一下就能推究出来,然后核对女孩失踪的日期,失踪的地点,马上就能查出她们的家乡在哪里。”
褚姑娘长出一口气:“这下好了,可以帮着这些孩子找到亲人了。”
褚素珍之所以这么高兴,是因为这年头大多数人都没有地理知识。在这个时代,地图是国家军事机密,别说普通老百姓,即使是官员,不到一定行政级别也见不到地图。
对于市井老百姓来说,许多人能知道家乡的名字,知道附近著名县城,已经很不错了。而父母的名字对子女来说更是一个忌讳,身为小辈,不仅终身不能说出这个名字,连科考的时候遇到相同的字,书写时都要缺一笔,以表示遵守孝道。
刚才救醒那些女孩时,褚姑娘曾一一盘问过,果然大多数女孩根本说不出父亲的名字,其中最年幼的那个七八岁女孩,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自己叫鬟娘(环娘)。
现在有了这账本,即使被拐女孩说不出家乡的名字,父母居住的街道,但根据失踪日期倒查,也能大致推断出她们被拐的地点。
褚素珍数了数,诧异的抬起头来:“十八个,这里记录了十八个女孩,可院子里有十九个孩子,怎么搞的,少记录了一个——不,两个,时大郎,你的名字也不在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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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卷 舒逸传之盟约 第三十四章 滴水不漏
陆南无比担忧的望了一眼苏小珞,自己一个人单挑宋家兄妹,她可以吗?
金宇彬也回头眯着狭长的丹凤眼打量着被苏小珞“礼遇”的一男一女。
“柠檬苹果汁吧,哥,你说呢?”什么陆南,什么金宇彬,通通被宋芷欣忽略。
身后的宋岩墨点了点头。
苏小珞脸上挂着虚伪的笑,“今天的苹果有点酸,没关系吗?”
送上门的邀约被戴一城拒绝,宋芷欣心里不酸才怪。
只见她温和的笑意一凝,转瞬即逝无法捕捉,“没关系的。”
“那就放点糖吧。”
苏小珞擅自做主,眼神一递,金宇彬心领神会,正要切水果,宋芷欣忽然笑了下央求,“小珞,我能喝你亲手榨的果汁吗?”
好样的宋芷欣!
苏小珞想为她再次鼓掌,扳回一局是吗?好!
拿过金宇彬手中的水果刀,苏小珞玩的上下翻飞,柠檬多多,苹果少少,放进榨汁机时,苏小珞勾唇暗笑了下。
金宇彬不愧是苏小珞的得力店员,全程为苏小珞遮遮挡挡,谁也看不到她是如何榨汁的。
滤渣,装杯,两杯柠檬苹果汁摆放在宋岩墨和宋芷欣面前,苏小珞一气呵成。
“一共二十二块。”
宋岩墨楞了下,默默掏出钱包抽出一百块,“不用找了。”
“抱歉宋代表,小店不收小费,出门左转直走五百米有家夜总会,那里会欢迎你这样的顾客。”
宋岩墨脸色微变,阴笑了下开腔,“看来苏老板娘今日心情不爽哦,是因为看到我们的原因?”
“哥你别乱说话,小珞哪是那样的人。”宋芷欣柔柔弱弱惹人生怜,好像真的责备宋岩墨一般。
不就是暗里讽刺吗?当她苏小珞听不出来?
对待表里不一的人苏小珞也没客气,半真半假道,“宋代表说的没错,一见你们兄妹二人,我就恶心反胃。”
陆南实在忍不住了,用轻咳声掩笑。
金宇彬和宋家兄妹根本不熟,也没什么好掩饰的,笑了个畅快开怀。
“果汁可以外带,小店没有要求非要在店内喝完,要是二位想要坐下来歇歇聊聊,我觉得二位还是换个地方,我这里地方太小。”
说罢瞥了眼宋芷欣的轮椅,一个轮椅占两个人的位置。
逐客令下的如此明显,可宋芷欣也不是吃素的,“小珞,我和一城约好在这里见面,所以想在这等他,可以吗?”
人至jian则无敌!
戴一城明明拒绝了她的!
难道她离开酒店后出了什么变故?
不论宋芷欣这话是真是假,苏小珞要是拒绝就变相的承认了她还在意。
撑也要死撑到底。
“可以!”苏小珞一指旁边的方桌,“就坐那儿吧,宽敞一点。”
宋岩墨和宋芷欣拿了果汁过去,落座后不约而同的盯着苏小珞。
宋岩墨讶异于苏小珞今日怎么如吃了枪药一般咄咄bi人。
宋芷欣讶异于苏小珞今日的气场怎能如此强大。
兄妹俩各怀心思。
装腔作势吧……
宋芷欣红唇微抿,不屑暗笑,心里盘算要怎么激怒苏小珞,然后让她把自己赶出水果屋。
戴一城是不会来的,谎话已经说出就要圆谎,如果苏小珞误伤了她更好,那就可以到戴一城面前哭诉一番了。
“小珞……”宋芷欣柔声唤道,“能和你聊聊吗?”
金宇彬拉着苏小珞,看出宋芷欣来者不善,这种绿茶婊他见的多了。
陆南也暗暗摇头,宋芷欣的恶xing他可没少听田毛毛唠叨,也怕苏小珞吃亏。
苏小珞耸肩微笑,清亮的眸子仿佛会说话般——没事,不用担心我,宋芷欣不能拿我怎么样!
然后走出柜台走向宋芷欣。
但不能不防她一手。
站在距离她半米的地方,苏小珞动了动唇,“宋老师想和我聊什么?”
“你这段时间还好吗小珞?”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宋芷欣必须装成一朵白莲花,不管苏小珞摆出什么样的臭脸,她都要笑脸相待。
“挺好的。”
“开这间水果屋挺辛苦吧。”
“凑合。”
“听说这里要搬迁了。”
“是的。”
“那你……”宋芷欣故意拖长尾音,眼底是浓浓的幸灾乐祸,苏小珞,你又该四处打工了吧。
苏小珞翩然一笑,“定了一间更大的铺面,比商业街还要繁华。”
宋芷欣的指甲收进掌心,叹气道:“其实我也想开一间这样的小店,可是一城怕我太辛苦。”
苏小珞点点头,顺着宋芷欣的话,“他是关心你。”
“可是这样的关心让我压力好大,什么事都为我着想,安排的面面俱到,我觉得自己好没用啊。”
挑衅的眼神一扫苏小珞,“他还要在百忙之中陪我做康复训练,看他那么累那么辛苦,我心里也难过呢。”
宋岩墨听不下去了,就算宋芷欣是她的妹妹,用戴一城去戳苏小珞心头的伤疤真的好吗?
可苏小珞却无事一般,戴一城在她眼里就像和她毫无关系的一个人,“没人强迫他,是他心甘情愿的。”
“是吧,一城也是这样和我说的,为我做什么都心甘情愿。”
呵呵……
苏小珞笑,笑的不可抑制,“宋老师,我实在很羡慕你呢!”
是恨吧苏小珞吧!宋芷欣愈发得意,“这有什么可羡慕的,你不也是吗?”
瞥了下苏小珞身后陆南和金宇彬,看来苏小珞离开江海的生活也挺丰富多彩,有两大帅哥护驾,想怎么快活都行了。
宋芷欣玩味了掩唇轻笑,语重心长道:“小珞啊,我觉得还是要劝你一句,脚踏两只船可不太好。”
矛头不光指向她,还捎带着陆南和金宇彬?
宋芷欣你有点玩大了!
“宋老师我也劝你一句。”
“恩?”宋芷欣根本不把苏小珞放在眼里,你能说出什么,不过是我的手下败将。
苏小珞盈盈一笑,也如宋芷欣一般,“秀恩爱,死的快!”
“你!”宋芷欣秀眉倒竖,“你再说一遍?”
【作者题外话】:=====================
小城城会从天而降吗?他会帮绿茶欣和是小珞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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