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 六 毒蛊第八十五章 金生水
金生水是西乡中心小学的前校长,今年已经六十八岁了,他是土生土长的西乡人,年轻的时候也出去闯过,那时候他刚满十五岁,出去飘荡了整整十年,也正好是那个动荡的十年。|i^他原本并不是叫金生水,而是叫金齐,金生水这名字是在外边闯荡时一个算命先生给他取的,算命先生说他五行缺水,起这样一个名字以后他的日子会好过一些。
于是二十五岁的时候他回到了西乡,因为他曾经上过初中,识文断字,西乡建小学的时候他就成了小学的语文老师。还别说,出去十年他还是长了不少见识,知识也跟着见长。只不过他对自己在外面的经历却讳莫如深,从来不主动提起,就是别人问起来他也是能敷衍就敷衍了事,实在敷衍不过去了,就捡些无关紧要的说说,权当满足乡里人的好奇心。
所以金生水在外面那十年到底有些什么遭遇,西乡没有任何人知道,时间太长,就算想查也无从查起。
金生水是一个很尽责的老师,而学生们都喜欢上他的课,因为他上课不是简单的照本宣科,他很会把许多书本上的东西转变成身边的人或者事,大家都很能理解与接受。在他三十八岁的时候他就当上了乡小学的校长,当了校长以后的金生水在众人的眼里也没有任何的变化,还是大家喜欢的那个有着儒雅风范的和善的人。
他老婆叫莫兰,是个标准的农妇,正是在金生水回家的那年,两人结的婚。
家里的田土一直都是莫兰在打理,还要帮金生水侍候久病卧床的母亲,直到三年前金生水的母亲去世,莫兰才算是卸下了一副重担。
金生水和莫兰没有小孩,这在农村是件大事情,也有很多嘴碎的女人在背后指指点点,说了莫兰一些难听的话,当然,她们这样并不是因为不尊重金生水,而是替金生水不服气,在她们的心里金校长是个好人,就不应该绝后的。
莫兰真实心里是很生气的,但金生水却说嘴是生在人家的身上的,喜欢怎么嚼舌是她们的事情,夫妻俩在一起幸福开心就够了。
莫兰对于自己的这个丈夫是十分的崇拜,她觉得金生水的每一句话都说得那么的好,让人听了心里既亮堂又暖和。|i^其实一直到现在他都没想明白,金生水当时为什么会选择她,她没有上过一天的学,人长得也没有太出彩的地方,可偏偏金生水就认了她,她知道那时候有很多大姑娘都看中了金生水的,其中就有两个上过学堂的女娃。
她不只一次问过金生水为什么,金生水只是淡淡地笑着告诉她,因为她才是真正能过日子的人。
也许是老天爷可怜这对无儿无女的夫妻,金生水四十岁生日的那天,莫兰竟然在他们家院外捡到了一个孩子,那是个不到一岁的婴儿,被放在一只篮子里,莫兰现他的时候他居然没有哭,那小胳膊小腿不停地划动着,嘴里呀呀地说着只有他自己才听得懂的话。
金生水和莫兰访遍了十里八乡,都说没有哪家丢了孩子,最后他们收养了这个孩子,就是他们现在唯一的儿子现任西乡副乡长的金林。
金生水六十岁退的休,退休以后他很少再去学校,整天就呆在家里,偶然也下地去做些力所能及的农活,更多的时候则戴着他的老花镜坐在院子里抱着厚厚的书啃着,俨然一副学究的样子,他多次说这是他最向往的生活,一次喝醉酒他还说过,他其实很多年前完全是有机会留在城里的,可是他拒绝了,他爱西乡,这个生养他的地方。
车锐在看完金生水的资料后陷入了沉思,从资料上看,这个金生水很简单,就是西乡一个典型的带着农民气息的文化人,长期与书本打交道让他养成了一副儒雅的风范。他是一个与人为善的人,说话,做事都四平八稳,这样的人确实很容易得到大家的尊重。
车锐慢慢地闭上了眼睛:“马伟,你查过他离开西乡的那十年到底去了哪了吗?”马伟回答道:“查过,可是什么都没查到,车局,你也知道那种动荡的岁月,谁会在乎一个毛头小子?”车锐摇了摇头,虽然他知道马伟说的是实话,他也清楚马伟一定已经尽力去查了,可是他的心里却始终放不下金生水出去的那十年。
金生水如果有问题,问题就一定出在那十年里。
当然,他还对另一件事情有些疑惑,就是捡来的那个孩子金林,为什么那孩子偏偏是扔在金家的门外?车锐睁开了眼睛:“金生水回来以后是不是经常会离开西乡?”马伟楞了一下:“嗯,他每年几乎都会离开西乡一两次,出去的时间不长,但也不短,大概也就十天半个月,好象说是去看一个什么朋友。”
车锐的眼睛露出狡黠的光亮:“给我搞清楚他去看的是谁,在什么地方。”马伟点了点头:“好的,我马上安排。车局,你是不是现了什么?”
车锐淡淡地说道:“农村很重视香火的,金生水和莫兰长期无后,可金生水还能这样淡定,虽然可以说他因为见过世面,有知识能够看得开,但你看看资料上,他的故土观念,小农意识却仍旧那么浓,这有些反常。他为什么能够淡定?那就是或许他早就在外边有了女人和孩子,他不担心金家后继无人。”
马伟疑惑地说道:“金局,如果象你说的这样,那么他每年去看的就应该是他在外面的那个家了?”车锐点了点头:“最好你能够拿到金生水和金林的dna样本,我怀疑所谓的收养只是个障眼法,金林本来就是金生水在外面生的孩子。”
马伟笑了:“这不可能吧?就算金生水在外面要有孩子也不应该是金林啊?金林可是他四十岁上捡的,那时候他不一直在西乡吗?”车锐说道:“金林被他们捡到的时候已经快一岁了,他不是每年都有出去吗?播个种什么的应该是有机会的,而且如果我的判断是正确的话,那么金生水还不只金林一个孩子。”
马伟不解地问道:“为什么?”车锐回答道:“金生水在外面要有女人应该就是那十年里生的事情,他或许已经和那个女人有了儿女,只是他因为什么特殊的原因要回到西乡,却又不能把那个女人给带回来,他硬不能把孩子带回来,一来那女人也需要有个伴,不会同意他这么做,二来在西乡人的眼中,他还没有婚配。”
车锐继续说道:“所以他回来了,又娶了莫兰,谁知道莫兰竟然不会生育,他们没有去医院检查过吧?”马伟点了点头:“嗯,是金生水说没必要,因为不管有没有孩子他会一样对待莫兰的。”
车锐说道:“那就对了,金生水其实应该早就知道问题出在莫兰的身上了,因为他能生,他不让莫兰去查,是因为他不想把这件事情给闹大,到时候莫兰会成为众矢之的,而他的婚姻也会搞得一塌糊涂,家庭更会弄得鸡飞狗跳。后来金林又出生了,为了平息西乡人对他和莫兰的闲言碎语,金生水才导演了这场收养的戏。”
马伟望着车锐,不管车锐的分析是不是想当然,他的心里都存着佩服,仅仅从一份简单的材料车锐就能够想到这么多。他笑道:“车局,你就快成华夏的福尔摩斯了!”车锐淡淡一笑:“少拍马屁,我只是喜欢瞎想。”
接着他收起笑容:“只要你敢想,很多问题都能够被你拖扯出来,敢想是件好事,当我们一一求证过后,留下来的就是真实的真相。”
马伟站了起来:“我明白了,我现在就去安排人调查。”
车锐说道:“那个疯二呢?你们又有什么收获?”马伟摇了摇头:“没有,那个人村里人除了知道是个疯子以外,提到的都是他父母的事情,没有人知道他别的什么情况。”
车锐说道:“资料我倒是看过了,有一点你不知道注意到没有。”马伟问道:“哪一点?”车锐望着马伟:“你就没觉得疯二第一次疯的时间有些意思吗?”马伟想了想,一巴掌拍在自己的额头上:“你看我,要不是车局提醒我还真的忽略了。”
车锐淡淡地说道:“疯二疯的那年刚好就是金生水回乡的那年。”马伟说道:“这,应该是个巧合吧?”车锐说道:“我也希望是巧合,否则就只有一个解释。”马伟说道:“什么?”车锐回答道:“疯二在装疯,他在逃避他认为的危险,而这危险却源于金生水的还乡。”
马伟说道:“车局,我再好好把疯二的资料充实一下吧,多找找疯二和金生水之间的联系。”
马伟走了,车锐的手指轻轻在沙的扶手上叩着节拍,他在想着另一个问题,那就是一旦自己的假设是成立的,那么金生水和疯二到底谁会是顾天意的棋子呢?不管哪一个才是那另一个又是什么人,背后站的又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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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 六 毒蛊第八十六章 “一”字的秘密
清晨的阳光照在小树林里,鸟儿在林中做短暂的飞行,不时地停下来叽叽喳喳的歌唱。k";
舒逸在林子里呆了半个小时了,他始终想不明白,岩花父亲的那张照片明明是在传递一个信息,可是他却还是找不到目标在什么地方。
谢意轻轻说道:“他们应该起来了,先生,我们该回去了。”
回到水电站的时候商自在他们确实都已经起来了,龙飞扬和孟静昨晚就回了旅馆,毕竟这里的环境相比起来还是差多了,既然房钱都已经付过了没理由不回去的。
商自满来到舒逸的房间门口:“舒先生,你起得可真早,这一大早的去哪逛了?”舒逸说道:“哦,就去了前面的小树林,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商自在也和付琳过来了,付琳问道:“舒先生,今天有什么打算啊?”舒逸摇了摇头:“没什么打算,大家就好好休息一下。迟一点孟姑娘会来帮我回忆,希望她真能让我想起点什么事吧。”
商自满说道:“先生,昨晚你是不是出去过啊?”舒逸微笑着点了点头:“对,当时我听到有响动,然后就追了出去,可惜我没能现什么。”商自满说道:“能够从舒先生手底下成功逃脱,确实不简单啊。”
舒逸只是笑了笑:“不过我也不是没有收获,那人应该没有什么恶意,他是专门给我送东西来的。”商自满问道:“送东西?”舒逸递给谢意一个眼神,谢意从身后的大包里取出三个画卷,商自在和商自满的眼睛都是一亮。
付琳惊奇地问道:“怎么又多了一幅?”舒逸笑道:“我不是说有人给我送东西来吗?这就是他送给我的礼物。”商自在不解地问道:“是谁这么好心?还主动把画卷送过来给你?”舒逸淡淡地说道:“好心吧?我倒不觉得,你们想想,这玩意在他们的手中,就是一幅普通的画而已,只有全部集齐了才可能开启寻找‘蚩尤血’的宝库。”
商自在点了点头,商自满则说道:“可惜,还差两幅,可我们却根本不知道它们的下落。”
舒逸摇了摇头:“有了这三幅,其他两幅自然也不会远了,不过我在想这幅是不是就是赵家丢失的那幅,如果是,我们就真没了眉目,如果不是,那么赵家的那幅我们还有机会争取一下。|i^”
商自在说道:“看来我们得赶紧找到这第四幅画,舒先生,反正我们呆着也没什么事,我是这样想的,你看行不行,我和自满四下里走走,访一访,看看能不能打听到其他两幅画的下落。”
舒逸有些担心:“换在平时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可是现在的西乡龙蛇混杂,我怕你们到处乱跑会不太安全。”商自在笑了:“怕什么,我和自满别的本事不敢说,遇到危险自身而退却没有任何的问题。”舒逸知道自己再劝也不会有什么效果,他点了点头:“那好吧,你们注意安全。”
商自满也不愿意总是呆在这儿,听到商自在这样说他当然是高兴地答应了。
商家两个老头子走了,这里就只剩下舒逸、谢意和付琳。
付琳今天的表现有些奇怪,她好象是有什么事情想和舒逸说,可好几次都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舒逸自然是察觉到了,他轻声问道:“付琳,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说?”付琳点了点头,咬着嘴唇半天才说道:“先生,你小心点我五爷爷。”
舒逸皱了下眉头:“为什么?”付琳叹了口气:“我听他和三爷爷在争执,好象是很不满这次太爷爷的安排,他,他想要‘蚩尤血’!”舒逸淡淡地问道:“你三爷爷的意思呢?”付琳说道:“三爷爷是坚持执行太爷爷的意见的,他警告过五爷爷别起什么坏心思,不然他会对不起五爷爷的。”
舒逸这才松了口气,付琳又说道:“不过我的心里很担心,我担心这万一五爷爷铁了心,他会不会不顾兄弟之间的感情。”舒逸冷笑道:“就为了所谓的‘蚩尤血’?”付琳点了点头:“是的。”舒逸说道:“你三爷爷既然敢当面警告你五爷爷,我想他应该能够控制得住吗?”
付琳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不过看得出来,五爷爷对三爷爷很是惧怕。”
舒逸说道:“谢谢付姑娘,放心,我会留心的,倒是你抽个空提醒下你三爷爷吧,老头子实诚,我就怕反而是他太重视兄弟感情而最后陷入危险之中。”付琳瞪大了眼睛:“舒先生,你的意思是我五爷爷很有可能会对三叔叔下手?”
舒逸说道:“你五爷爷如果真要出手,那么他的目标应该是我们所有的人,包括你和你三爷爷。”
中午吃的还是泡面,昨天就吃了一天。
吃过午饭后,舒逸说他要出去走走,他让谢意陪着付琳,自己又去了那片小树林,他想看看是不是能够找到岩花父亲留下的那东西。
疯二坐在自己的床上,呆呆地抽着烟。有人推开院门进来了:“疯二!疯二!”来的人是曲老九,疯二一下子从床上跳了下来。
曲老九见到疯二,他说道:“疯二,你怎么没出门啊?你嫂子见你到现在都还没出门,还以为你是出了什么事呢。”疯二摇了摇头:“就是犯困,我还要睡!”说完扔掉手上的烟头,重新倒在床了。
曲老九苦笑着摇了摇头:“没事就好,那你好好休息吧!”曲老九走后疯二重新从床上爬了起来,走到堂屋的神龛前虔诚地跪了下来,然后磕了三个头,这才掀开写着“天地君亲师”的牌位纸,然后掀开一角,取出嵌在墙壁的一块红砖,然后掏出一把钥匙,就是因为这把钥匙,隆巴才送了命。
疯二把钥匙用一根红绳穿了起来,然后戴到了脖子上,塞进了怀里。
疯二出门了,曲老九的老婆在柜台上望见疯二对他招了招手:“疯二!”疯二屁癫屁癫地跑了过来:“嫂子!吃饭了吗?我饿!”曲老九的老婆说道:“我的手电呢?没记着给我带回来啊?对了,疯二,你不是去财了吗,着财没有?”
疯二神神叨叨地说道:“嫂子,我就说让曲老九和我一起去吧,你还不乐意。”说罢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百元大钞:“看看吧,这就是钱!一百块钱,嫂子可以买五条烟了。”曲老九的老婆楞了一下,她不知道疯二从哪弄来那么多钱。
当然一百元钱对于别人或许真不算是什么,可对于疯二那可就是天文数字了,疯二这个人乡里人都知道,他从来就无所事事的,东家西家讨口饭吃的人怎么就突然有了一百块钱?曲老九的老婆皱起了眉头,对于疯二大家都还是挺关心的,她大声叫道:“曲老九,你出来一下。”
曲老九忙从里屋里出来:“又怎么了?”他老婆说道:“疯二掏出张老人头呢,他哪弄来的?”曲老九也懵了:“我不知道啊!”疯二傻笑着说道:“曲老九,给我抱五条‘黄果树’吧!”曲老九从柜台里走了出来拉住疯二,他正色地说道:“我说疯二,告诉九哥,就钱是从哪里来的?”
疯二一下子挣脱了曲老九的手,疯也似地跑了,一边跑一边说道:“我财了,我不告诉你!”一溜烟就没了影子。曲老九望着老婆苦笑了一下:“真不知道这老小子一天都在忙活些什么。”他老婆说道:“唉,他也是个可怜人啊!”
舒逸在小树林里转了三圈了,终于他现林子里一块光滑的大石头的一侧刻着一个字,象是个一字,只是那字歪歪斜着,一头偏上了天,另一头却偏向着地。
那字虽然刻得很深,却已经有了年头,刻痕已经和石头的本色一样了,不留心还真看不出来。舒逸用手轻轻地摸了一下,他确定这是用刀刻画出来的痕迹。舒逸心里禁不住有些惊喜。他四下里看了看,他不能确实附近有没有人在监视着自己,但他顾不得这么多。
他决定把这“一”字看做一个指示牌,那指向地面的一头他想应该就埋藏着他们找了很久的东西。舒逸试了试,土质并不十分坚硬,他迅返回了水电站,去寻件称手的工具来。
最后他还是没能找到合适的工具,只找到一根粗木头。谢意和付琳不知道舒逸在忙活什么,见舒逸拿着一根木头离开了,两人都跟进了林子。
粗木头并不好使,谢意问明了舒逸原委,他说道:“我们来的路上离这不远不是有户人家吗?我去找他们借把锄头来吧。”舒逸点了点头。
谢意很快就借来了锄头,舒逸亲自动手,挖了大约一尺多深的样子,舒逸感觉到底下确实有东西,象是一个陶罐。他挖得很小心,终于,罐子被取了出来,罐子不大,比排球要小些,上面是盖着的,还覆盖了油纸。
舒逸小心地想要把盖子打开,付琳说道:“别,听说这儿很多人都会养蛊,万一里面是蛊虫被咬到就坏了!”舒逸也楞了一下,最后谢意提出人站远一点,用锄头将罐子敲碎。
“咣啷”,罐子碎了,里面没有什么蛊虫,只有一个油纸袋,包裹得很仔细,舒逸觉得他好象在哪见过这个油纸袋,对了,画面里那个男人在办公室里想要藏起来的就是这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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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 六 毒蛊第八十七章 布旺家族的故事
舒逸没有猜错,暗处至少有两帮人在监视着他,不过他们都不敢靠得太近,隐约看到舒逸好象在地上挖着什么,可是他们却无法看清楚舒逸从地里取出的东西。|i^
拿到东西以后,舒逸对谢意说道:“把坑填上,我们走!”谢意迅地填上了土坑,然后和付琳一直跟舒逸回到了水电站。
舒逸他们走后,那两帮人都没有轻举妄动,他们都存着想去看个究竟的心思,可是他们又彼此都感觉到对方的存在,这样一来,他们都只能选择继续潜伏。当然,他们更不会傻到去舒逸的手上抢东西,不是没有这个能力,而是大家都想坐等舒逸把他们带走那座“宝库”!
舒逸坐在办公桌前,小心翼翼地打开了油纸口袋,里面装着的竟然是一个红色塑料壳的笔记本。舒逸翻开了笔记本,慢慢地仔细地看了起来。
“我知道一定会有人找到这本笔记,当这本笔记重见天日的时候应该就是苗疆风云再起的时候,其实我是不希望有这一天的,因为那时苗疆又会陷入混沌,充满血腥与杀戮。”
舒逸看到这儿心里暗暗吃惊,他惊的是岩花的父亲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他又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舒逸点了支烟,接着往下看。
“可是该来的迟早是会来的,否则你也看不到这本笔记。我想说的话很多,所以你看的时候得耐着性子。不过能够看到这本笔记说明你与这件事情有着莫大的关系,算起来也是有缘人了。”
“大约在三四百年前黔州的苗疆有个布旺大土司,他统领着整个苗疆,布旺家族也成为了苗疆的第一大家族。传说布旺家族之所以能够兴盛是缘于一个机缘,当时还没当上土司的布旺在一个偶然的机会获得了传说中的至宝,你一定猜到了,那就是‘蚩尤血’。”
“蚩尤是远古的战神,是苗人的先祖,曾经和炎黄二帝有过一场惊天动地的血战,虽然那场战争蚩尤败了,可却成就了他战神的威名。蚩尤死后他把自己的一脉鲜血给留了下来,据说谁要是得到了‘蚩尤血’他不仅能够获得战神的力量与智慧,还能够统御十万阴兵,战无不胜,所向披靡!”
如果说舒逸觉得获得“蚩尤血”能够得到战神的力量与智慧就已经是件很玄乎的事情了,没想到还有更玄的,统御十万阴兵,舒逸差别笑出声来,心道,这是开什么玩笑。k";不过他还是继续往下看去。
“或许你看到这里会觉得这就是胡编乱造,可我要告诉你,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们又回头来说布旺,布旺得到了‘蚩尤血’,只取了它的一滴,他的整个人生都改变了,他拥有了强健的体魄,无尽的智慧,更重要的是他还真的借到了阴兵,仅仅一年的时间他便统一了苗疆,而他的子孙也因为‘蚩尤血’的效用而变得强壮,以至于布旺家族统领了黔州苗疆整整二百年之久。”
“这段野史虽然文献里无从考证,但我相信它是真的,因为我就是布旺家族的后人。”
舒逸楞住了,岩花的父亲竟然就是布旺家族的后人?这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
此刻舒逸觉得这件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
“好了,不扯远了,我猜你现在最想知道的就是‘蚩尤血’的下落吧?那就再耐着性子往下看。布旺统一了苗疆,直到他临死的时候,他才顿悟,‘蚩尤血’是改变了他的整个人以及他的整个人生,获得了很大的成就,可是也是因为‘蚩尤血’使他的心变得坚硬如铁,他失去了善良、同情和怜悯,于是他认为‘蚩尤血’是不祥之物。”
“当时‘蚩尤血’就握在他的手中,他决心在临死之前把这东西给毁掉。可是他的旁丞,也就是我们通常说的军师却说,‘蚩尤血’虽然能够迷人心智,可毕竟那只是个死物,关键要看用的人,逢乱世,那东西能够定国安邦,而遇盛世那东西则会祸国殃民。留下也不是个坏事,至少在乱世民不聊生的时候还能够起到好的作用。”
“布旺后来便听从了那旁丞的劝告,最后他决定把这东西藏起来,他请了当时谪贬黔州的王阳明先生画了一幅画,叫《苗岭迷雾图》,王阳明先生是个大儒,可却很少有人知道他也是个布置暗局机关的好手。在听了布旺的意思后,王阳明先生很是赞同,便亲自设计了这个藏宝的计划,那《苗岭迷雾图》也就成了藏宝图。”
“《苗岭迷雾图》后来被切分成了五幅单卷,布旺把这五幅画分别交给了他的两个儿子,那个旁丞,王阳明先生和他手下的一个大将军。然后他给两个儿子、旁丞和那个大将军很多的财物,然后就把他们赶出了苗疆!他还告诉接任大土司的大儿子,这些人一旦再踏入苗疆一步就格杀勿论!当然,对于王阳明先生的人品他是很敬重的,也巧,王阳明先生在他死后没多久也调回了京城。”
“如果你认为凭那五幅画就能够找到‘蚩尤血’那你也错了,还需要两把锁和两把钥匙。当然,这锁指的并不是真正的门锁,而是两个人,两个拥有传承记忆能力的人,而钥匙则是记忆的载体。”
“我说了你一定又不相信了,别说你,在我刚刚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我也不信,可是由不得我不信,因为我就曾经见过上一任拥有记忆传承的人,他的脑子里总会出现那些与‘蚩尤血’相关的记忆片断,他可以凭借记忆的感知而查找到开启藏宝密室的方法。”
舒逸已经忘记抽烟了,他心里的震惊已经不能用言语来形容了。
他知道他应该也是个拥有传承记忆的人,虽然他很不想承认,可这却是事实。
看到舒逸这样子,谢意有些担心地说道:“先生,你没事吧?”舒逸抬起头来:“哦,我没事,对了,你到外面去看着,任何人来了都及时通知一声。还有,谢意,付琳,我们找到这本笔记的事情不能告诉任何人!任何人,包括你的两个爷爷和龙大哥他们。”
舒逸的神色很是严肃,付琳和谢意也都认真地做了保证。
舒逸接着看笔记,他已经被笔记的内容给迷住了,看得出来,岩花的父亲还是很有文采的,笔记写得很流畅,很通顺。
“那两把钥匙和那两把锁在哪里我也不知道,不过那五幅《苗岭迷雾图》经过这么多年我已经大致知道了下落。好吧,我们又得说回去了。”
“布旺死后,他的儿子、旁丞和大将军还真的信守了诺言,一生都没有踏入苗疆半步,直到一百多年前,布旺家族没落了,苗疆换了新的大土司,布旺家族的约束力就渐渐的失去了,当然,布旺家族还有一支神秘的力量,它叫‘武锐’,这名字据说是布旺起的,这支力量就是专门用来阻止拿着画的那些人进入苗疆的,哪怕是布旺家族没落了,倒台了,这支神秘的力量都依然存在。”
“‘武锐’是一支神秘且恐怖的力量,主要是由布旺家族的一群古武者和异能者构成,古武讲的是传承,异能则只有一半的机率遗传。布旺家族没落后,还真有人拿着画来了,当然,是先后在不同的时期回来的,可是不管他们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他们的目的都只有一个,那就是想淘出‘蚩尤血’!”
“最终五幅画都被‘武锐’给扣下了,不过‘武锐’却忠于他们的誓言,决不会让‘蚩尤血’重见天日,当时又正赶上满清开国,清廷的人也在追查‘蚩尤血’的下落,于是其时的‘武锐’领就让手下带着这五幅画去了古屯,那里有明代的最后一支军队,建立了一个独立王国,而当时领军的便是布旺的后人,也就是最初带走其中一幅画的一个儿子的传人。”
“因为离开了苗疆,那儿子的后人也渐渐汉化了,在古屯领兵的那个还起了个汉人的名字,叫商众!”
舒逸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古屯人也坚称自己是蚩尤的后人,原来竟然有这样的一段渊源。
“商众耻于他的父辈踏足苗疆,觊觎‘蚩尤血’,在接下‘武锐’送去的五幅画后,他下重誓,他的后人绝对不会再踏上苗疆,如果有那么一天,一定是为了毁灭‘蚩尤血’而去的!”
“这下苗疆总算得到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安宁,可惜到了十年动乱,有人便打上了古屯的主意,他们甚至直奔主题,为着《苗岭迷雾图》而去。商家的人知道,带着这样直接的目的性一定是布旺的后人,因为‘蚩尤血’的事情就只有布旺的传人知道,当然,还有那个旁丞和大将军。”
“经过很长时间的调查,我大致打听到了旁丞后来改了汉姓,姓车,而那个大将军的后人则是分成了两支,一支姓向,另一支姓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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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 六 毒蛊第八十八章 省报记者
“大将军的后人则分成了两支,一支姓向,而另一支姓顾!不过姓向的那支因为三番五次涉足苗疆想盗取‘蚩尤血’,被‘武锐’给盯上,于是但凡有向姓的人踏入苗疆就会引起‘武锐’的关注,这样的关注有时候也很血腥,所以大将军向姓的后人渐渐也没落了,慢慢的也并入了顾姓之中!”
舒逸这才想明白,为什么圆法原本叫向志勇,后来竟又改叫顾天意,原来其中还有就些个道道在里面。k";
“十年动乱之后,一切都趋于了平静,我原本以为‘蚩尤血’的事情也不会再有人提及了,可是却不曾想竟然他们又回来了……”
笔记到这里戛然而止,舒逸轻轻地合上了笔记,就在他合上笔记本的那一瞬间,他脑子里又浮现出一个画面,那就是岩花的父亲正伏在桌上写在笔记本里写着什么的时候,象是听到了什么响动,陡然一惊,忙合上笔记本装进一个油纸袋里就往柜子里藏。
舒逸把笔记放进了自己随身的包里,然后掏出支烟点上,自言自语地说道:“怎么就没了呢?”付琳在一旁说道:“先生,那本子里写的什么啊?”舒逸看了她一眼:“关于‘蚩尤血’的一些传说。”付琳很好奇:“我能看看吗?”舒逸摇了摇头,抓起自己的包说道:“你呆着,我有点事。”
他出了屋子,见谢意还在院子里守着,他说道:“谢意,我离开一会。”谢意忙问道:“先生,需要我帮什么忙吗?”舒逸摇了摇头。
舒逸一个人回到了那片小树林,瞅了瞅四下里没什么动静,他飞快地掏出了包里的笔记本,撕下了那几页写满字的纸,拿出打火机把它们给烧了,直到把纸灰给踩得粉碎,他的心里才松了口气。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样做,可他知道这样做了心里要踏实许多。
重新回到了住处,商家两个老爷子都回来了。
商自满见舒逸回来,他问道:“舒先生,你这是去哪来啊?”舒逸笑了笑:“就在后面的树林子里转了转!”商自满淡淡地说道:“也不知道那片树林子里到底有什么勾魂的东西,我们到这里才多长时间,就见你去了两次了!”实话说,商自满的感觉还是蛮准的。
舒逸皱了下眉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随便走走呗!”商自满笑了:“这顺便走走用得着提着包吗?”舒逸还没说话,商自在瞪了商自满一眼:“老五,你怎么能这样和舒先生说话?没规矩!”
商自在笑着对舒逸说道:“舒先生,你可别往心里去,老五他就是这脾气,人浮躁,嘴碎。|i^”舒逸淡淡地说道:“没事。”他掏出烟递给商自在和商自满:“你们出去这半天有什么现吗?”商自在也正色了:“我们就在乡里打探了一下,《苗岭迷雾图》的下落还是没一点音信,不过却有别的现。”
舒逸问道:“什么现?”
商自在说道:“我们现西边的独峰半山腰有个秘密的所在,那是个溶洞,尽管入口做得很是隐秘,还是让老五给现了,我们进去查看了一番,现里面藏着一些好东西,古董字画什么的,字画保护得很好,用防潮油纸包啊裹的,对了,还有一些法器和现金。”
舒逸轻声说道:“可能是这次来的什么人现了那个洞穴,又把那当成了一个天然的蕴藏室。”商自在摇了摇头:“那地方充满了阴戾之气,对了,我们还闻到一股难闻的味道,那味道就象火葬场焚尸的气味,于是我就四下里看了看,在洞里的一角残留着一些灰烬,我仔细地看了看,闻了闻,我敢肯定那是人被烧化的骨肉之灰。”
舒逸楞住了:“你是说有人在洞里烧尸体?”商自在苦笑道:“按说是的,可是烧尸体总得引火吧?可除了骨肉之灰外,根本就看不到其他的灰烬。舒先生,不用柴火,那么怎么可能把人烧那么透呢?就连一点豆大的骨碴都没剩下,就算是用燃油也没有这样的效果吧?”舒逸心里也很是疑惑:“那依你之见?”
商自在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也许是我的判断错了吧。”
商自满的嘴角动了动,可是他最终却没有说什么。商自在看在眼里,也不好当着舒逸问什么。舒逸站了起来:“带我去看看吧!”商自在点了点头:“好的,我带你去。”
商自满忙说道:“三哥,我就不去了。”
商自在淡淡地说道:“既然你累了就好生歇着吧!”
谢意和付琳也跟着去了,就留下商自满一个人。见舒逸他们走远了,商自满从身上掏出了个电话,拨打了一个号码。
“舒逸手上已经有三幅画了,我们必须耐心地等等,等他把另外两幅找齐喽再下手。”商自满轻声说道。听筒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嗯,这事急不来,不过我听说你那三哥在这件事情上和你不对付?你们的感情不是很好吗?一定要把他争取过来。”
商自满叹了口气:“恐怕难,我三哥认死理,他可是说了,老太爷的话他会不折不扣的执行,他甚至还警告我,说如果我敢对‘蚩尤血’有什么想法,他会剥了我的皮!”
女人冷哼一声:“那你呢?他吓吓你你就怂了?”商自满为难地说道:“这倒不是,我尽量躲开他,不让他知道。”女人冷冷地说道:“商老五,你以为纸里可以包住火吗?”商自满也知道这件事情商自在一定会知道的,只是个时间问题,他的心里也一直为这事郁闷着。
商自满问道:“那你说怎么办?”女人说道:“如果真到那步,你这三哥真想要你的命,你说你能怎么办?”商自在沉默了,说实话,他的内心里还真是怵这个三哥,至少如果真的要斗起来,他还真不是商自在的对手。
女人轻声说道:“商老五,真到那个时候不是你杀了他,就是他杀了你。你好好想想吧!与其到时候被动,不如这个时候争取一下主动,俗话说,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商自满说道:“可他毕竟是我三哥,我们是一母同胞的兄弟!”
女人笑了:“兄弟?你拿他当兄弟,可他呢?知道他为什么那么听老爷子的话么?别说是因为孝顺,那是因为他即将是古屯下一任的堡主。”商自满的眉头扬了扬,商自在可是说过无意于古屯的堡主之位,他有些不相信地说道:“不可能!”
女人说道:“好吧,相信不相信在你,你也知道他警告你了,是谁给他这个权利?除了你家的老爷子,谁还会给他对付自己亲弟弟的权利?你想想吧,在老爷子的心里,你商自满到底算什么东西。”
女人挂断了电话,剩下一脸苦涩的商自满,商自满的脸色很难看,苍白,渐而铁青,突然他的眼里露出了凶光:“三哥,你不仁休怪兄弟我不义!”商自满喃喃地说道。
“我以前也来过独峰的,只是从来没现有什么溶洞。”舒逸说道。
商自在笑了笑:“我也没现,还是五弟他眼尖。因为它的入口在山腰的背山处,下面很陡,一般是不会有人会走到那去的。”舒逸问道:“那你们怎么会现的?”商自在不好意思地说道:“当时自满就要小解,因为山这面对着小路,他就绕到了后面去,这才现的。”
不时四人已经来到了独峰的山脚下,这时谢意指着前面不远处山道上一个人影:“咦,除了我们竟然还有人上山?”舒逸也看到了,他说道:“走,上去看看是谁!”
舒逸和商自在先走到了那人的身后,那人听到后面有动静,下意识地转过身来。
这是一个大约四十岁的中年男子,留着齐肩膀的长,戴着一幅眼睛,穿着一身休闲的服饰,最独特的是他那红色的马甲,马甲有很多的口袋,都装得鼓鼓的,他的肩膀上背着一个双肩包,胸前挂着一只相机,很高档的尼康单反相机,背包上还横放着一个一米多长不是很粗的小包,舒逸知道那里面应该是相机的三角架子。
舒逸笑了:“这位先生一定是个摄影爱好者吧?西乡是个很美的地方,有很多美丽的风景,值得你用相机记录下来!”男子笑了:“你说得对,我已经是第三次到西乡来了,每一次的感受都不一样。”
接着男子从身上掏出名片夹子,笑着分别递给舒逸和商自在:“我叫沈靖武,《林城日报》副刊的记者。”舒逸接过名片:“原来是省报的记者啊,幸会幸会!”这时谢意和付琳也跟了上来,沈靖武笑着说道:“这两位小友也是你们一道的吗?”
舒逸点了点头:“我们是一起的。”
沈靖武忙又把名片递了过去。
大家一起往山上走去,沈靖武说道:“几位也是来西乡游玩的?”商自在说道:“对啊,虽然西乡之外有的地方已经成了旅游区,可是啊,只有往里走才能领略到苗岭和风光和苗家的自然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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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 六 毒蛊第八十九章 沈靖武
众人一路走,一路聊着,沈靖武不时的还拍两张照片。|i^
因为沈靖武的出现,舒逸他们就不能太急着去找那个溶洞,只得跟在沈靖武的身边,观着风景。
商自在有些不自在了,他示意舒逸尽快将这个省报的记者给打了,他可不愿意跟着在这山上瞎逛悠。
舒逸却不急,因为他现这个沈靖武并不象看上去的那么简单,沈靖武身上的这大包小包加起来没有一百斤也有八十斤,可他上山的时候竟然健步如飞,当然舒逸也能做到,只是舒逸可是经过训练的。
从山脚下到山腰,也走了四十多分钟,中间舒逸故意没有提出要歇脚,他一直在观察着这个省报记者,他现沈靖武竟然脸不红,色不喘,负重百十斤走了四十多分钟的山路这不是一般的记者能够做得到的。
商自在见舒逸对他的暗示没有什么反应,悄悄靠近了舒逸,正待说话,舒逸抬手制止住了。舒逸说道:“沈记者,有没有兴趣到山顶去看看?”只听到相机“喀嚓”的快门声,接着便听沈靖武说道:“好啊,我也正有此意,俗话说,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商自在摆了摆手:“得,你们去吧,我老头子可受不了这个累!”谢意也说道:“我也爬不动了,先生,我就不陪你了!”商自在对付琳说道:“你也留下吧,给我捶捶背!”付琳原本是想跟着舒逸他们上山的,听了商自在的话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乖乖来到商自在的身后。
舒逸微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对沈靖武说道:“沈记者,看来这登高小众山的美事就只能你我二人同行了!”沈靖武无所谓,他笑道:“那我们就走吧?”舒逸也豪爽地说道:“走!”
越往上走,山路越是崎岖。
可沈靖武却一点都没感觉到吃力。
奇怪的是一路上两个人都同时选择了沉默,气氛很是沉闷,不过这样一来倒形成了一幅有趣的画面,这两人哪里象是登山观景的,倒象是爬山比赛。
终于,两人上到了山顶,独峰的峰顶很高,站在这儿能够把整个西乡尽收眼底。k";
“苗疆可真美!”沈靖武轻声说道。
“是啊,真美丽,不过可惜啊!”舒逸也出了感慨。
沈靖武总算是把背包给放了下来:“可惜什么?”舒逸微微一笑:“沈记者到西乡来不会单单只是为了拍几张照片那么简单吧?”沈靖武也笑了:“那舒先生认为呢?”舒逸说道:“我哪知道。”说完他转身望着沈靖武,掏出烟来递给他一支,沈靖武摆了摆手:“不会,谢谢!”舒逸自己点上了,吸了一口。
沈靖武坐在了自己的背包上,在背包一侧的吊袋里掏出一瓶水来,喝了一大口:“我没想到会这么快见到你。”舒逸楞了一下,随即说道:“看来你是冲着我来的?”沈靖武摇了摇头:“不,我来不是冲你,而是冲‘蚩尤血’,不过我原本计划着下了山就去会会你的,一个偶然竟然让我们的见面提前了!”
舒逸也在地上坐了下来:“你不是记者?”
沈靖武望着他,露出笑容:“谁告诉你我不记者?”舒逸苦笑了一下,沈靖武说道:“我是在省报的记者身份货真价实,如假包换!不过我还有另一个身份。”舒逸认真地听着。
“你听说过‘自然科学院’吗?”沈靖武轻声问道。
舒逸点了点头:“这个我知道,华夏社会科学研究院的一个下属单位。”沈靖武笑了:“其实有一点你一定不会知道,自然科学院并不真正隶属于华夏社会科学研究院,恰恰相反,它是一个十分独立的部门,只是在华夏社科院挂了个名。”
舒逸心里“咯噔”一下,他突然想起曾经有人向他提起过华夏对于异能者的管理有两个部门在具体实施,其中一个是“非自然现象研究局”,当初他也曾想那另外一个是什么,只是这个部门比那个“非自然现象研究局”更为隐秘,就连商老堡主那样见多识广的人都不知道,莫非……
沈靖武见舒逸的脸色阴晴不定,他说道:“在华夏社会科学研究院里的那个‘自然科学院’说白了,更多是个摆设,真正的‘自然科学院’它所涉及的是一个与现实社会截然不同的一个领域,而我们接触的都是一些有着自然能力的人,研究调查的都是一些用常人的认知和思维不能理解的人或者事!”
舒逸淡淡地说道:“你们这个‘自然研究院’是不是就是和‘非自然现象研究局’一样,对异能者进行管控的神秘部门?”沈靖武点了点头:“是的!我是研究院调研二处的处长,我的任务就是针对西南省的异能领域进行监控,当然,在西南三省涉及这一领域的大事我有绝对的处置权。”
舒逸不得不重新认识这位沈记者,或者说沈处长。
舒逸轻声问道:“我有个问题想不明白,不知道沈处长……”舒逸还没说完,沈靖武就说道:“舒先生,此刻我也不叫你舒处,你也别叫我沈处,你可以叫我沈哥或者沈记者,行不?”舒逸笑了:“好,沈记者,我有个问题想不明白,不知道能不能请沈记者给我解惑!”
沈靖武点了点头:“舒先生尽管说,沈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舒逸问道:“我不明白的是你们和‘非自然现象研究局’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你们的工作之间交叉的部分很多,为什么又一定要分成二个机构?合二为一不是更便于管理吗?”沈靖武淡淡地说道:“你如果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你就不会这么说了。”
舒逸还真的不知道,他原本以为华夏的很多事情他都已经明了了,可是这次他才现有的领域对于他而言还真是一片空白!
沈靖武咳了两声:“‘非自然现象研究局’他更多涉及的是灵异的领域,当然,对异能者他们也有干涉和管理的责任,记住,这是责任,你也知道,每个国家都有一定数量的异能者,虽然不会太多,也不会太少,华夏十几亿人,就算百万之一,你算算也是数以千计,况且百万分之一只是个假设,事实上二十万人里就很可能出现一个异能者。”
舒逸吃了一惊,这个比例也太高了吧?
沈靖武说道:“也就是说整个华夏差不多有近万数的异能者!而我们‘自然科学院’就是负责针对这万名异能者的管理。异能者之所以不敢入世造成混乱,也是因为我们的存在。”
舒逸说道:“我明白了,‘非自然现象研究局’有义务协助你们对异能者进行管理,可是他们更主要的精力却是花在那些灵异事件上,他们针对的面更广对吧?”
沈靖武又点了点头:“是的,象湘西辰家、言家之流就是他们主要关注的对象,当然,还包括各种遗传宗教的各种法术,例如萨满教、莲花教等等,还有就是少数民族地区的各种蛊术巫术!”
“所以我们的职能有交叉,但一般他们是不会涉及异能领域的,因为他们的事情自己都忙不过来,我们则不同,就好象哪儿出现一个有异能的人,我们就会第一时间接触,然后鉴定他的异能属性和等级,看看是不是适合国家征用,达不到国家征用条件的,就会让他知道异能者必须遵守的规矩,一旦他们怪以异能来祸害国家,那么他将面对的是严厉的惩罚,那就是毁灭!”
“当然,要让这些异能者安守本份,就必须给予他们一定的补偿,或是提供良好的工作机会,固定且丰厚的经济收入,让他们不会因为贫困或者贪欲而去铤而走险。”
沈靖武的话让舒逸对这两个神秘部门有了更多的了解,他叹了口气:“假如不是因为这次到苗疆,我还真不相信会有异能者真正的存在。”沈靖武笑了笑:“所以我说这是一个很独立的领域,不得为外人知的领域。当然,人们从一些国外的影视作品中或多或少看过关于异能者的事情,可那毕竟是文学作品,现实远不如文学作品美丽,相反,更为残酷。”
舒逸问道:“你的身份有多少人知道?”沈靖武摇了摇头:“目前只有你、院里的领导和总部长!”舒逸又问道:“圆法居士,不,应该说我们的顾天意局长和车锐副局长你应该知道吧?”沈靖武笑道:“他们行事总是那么高调,想不知道都难。”
舒逸说道:“他们也不知道你的身份吗?”沈靖武点了点头。舒逸问道:“我能知道你来西乡的任务吗?”
沈靖武认真地点了点头:“当然,而且你必须知道,因为我是来配合你工作的。”
舒逸苦笑了一下,又是一个来配合他工作的,他就有些糊涂了,自己原本是一个什么都不信的人,偏偏卷入了这样诡异的事件,这还不算,身边还多了一帮还分不出敌友的奇异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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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 六 毒蛊第九十章 暗室
“你不信我的话?”沈靖武见舒逸一脸的苦笑,他有些不高兴地说道。k";
舒逸忙说道:“哪里,沈,沈记者你别误会,我只是觉得有些受宠若惊,你说吧,‘非自然现象研究局’的顾局也给我派了两个助手。”舒逸说到这的时候看了一眼沈靖武,沈靖武淡淡地说道:“我和他的来路不一样,舒先生,我想让他们知道我的存在!”
舒逸眯着眼:“沈记者的来路又是……”
沈靖武笑了:“舒先生,你看看这个就知道了!”他递给舒逸一个绿色的小本,舒逸看了一眼,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他笑了,向沈靖武伸出手去:“欢迎你,沈记者!”沈靖武和舒逸握了握手,然后收回了那个绿色的小本。
舒逸说道:“你现在住哪?”沈靖武摇了摇头:“你还真别说,诺大的西乡还真难找个住处。”舒逸说道:“这样吧,我们住在小水电站,那儿还有空的房间,不嫌弃的话就一起吧,顺便你也能见见我身边的那些人!”
沈靖武点了点头:“也好!”舒逸说道:“不过有件事情我得先提醒你,龙飞扬,就是顾天意给我安排的两个助手中的一个,那人很厉害,他能够读心,你是行家,应该知道吧?”沈靖武点了点头:“来之前我就研究过他的资料了,包括那个孟静,因为我的任务之一就是帮你甄别身边的人。”
舒逸说道:“我救过他的命。”沈靖武说道:“一码归一码,你也知道,有时候人做事不由己,在人情上面还有纪律,还有国法。”舒逸笑了:“只怕是有人扯虎皮做大旗也未可知。”沈靖武正色地说道:“虎皮一旦落在特定的人身上,它就是大旗!”
舒逸楞了一下,不过他不得不承认沈靖武这话说得在理。
这个问题是不能深究的,舒逸问道:“你就一个人来的?”沈靖武喝了口水:“嗯,不过这儿也有我们的人。”舒逸说道:“那你还愁没地住?”沈靖武摇了摇头:“那是步暗棋,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能直接和他联络的。”
舒逸说道:“真是复杂,有时候很简单的问题搞得象对敌斗争一样。”沈靖武说道:“你还别说,这比对敌斗争还要残酷,不仅仅是华夏,而是在任何一个国家都是这样的。|i^异能者有时候是国家的宝,可一旦他们看不清自己,摆不正自己的位置时,他们造成的危害就是无法估量的。”
“所以你就得经常的关注着这些人的动向,还不能明着来,因为要保证观察员的安全,这就注定我们必须也得有一条隐蔽的战线,舒先生啊,有句话不知道当不当讲?”沈靖武轻声问道。舒逸淡淡地说道:“说吧。”
沈靖武这才说道:“有时候敌人和朋友并不象是我们看起来那么简单的,明明你觉得是朋友,可是最终却成了你的敌人,有时候明明你认为是朋友,甚至感觉对你能够掏心掏肺,但偏偏那才是想要置你于死地的敌人。”
舒逸其实早就明白这个道理,可是他这个人最大的弱点就是太感性,他知道自己的弱点在哪儿,可是他永远也改变不了。舒逸苦笑了一下:“受教了!”
沈靖武叹了口气:“看来6局说得没错,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舒逸歪头看了他一眼:“6局很了解我。”沈靖武补了一句:“6局很担心你!”
“6局让我转告你一句话,这次他帮不了你什么,一切只能靠你自己。”沈靖武说完,站了起来:“我们该下去了,别让他们等急了。”
两人下到半山腰,商自在他们还在。舒逸路上已经把他们上山的目的给沈靖武说了一遍,沈靖武到了山腰就找了个理由先离开了。
等沈靖武离开以后,商自在才说道:“舒先生,你们在山上呆那么长的时间,都聊些啥啊。”舒逸笑道:“他在教我摄影呢!”商自在笑道:“摄影?舒先生还有那兴趣。”舒逸说道:“是沈记者太热心了!”
商自在楞了一下,然后摆了摆手:“时间不早了,我们赶紧进洞去吧。”
商自在带着三人来到洞口,谢意说道:“伪装得真好,不细心一点还真现不了。”商自在摇了摇头:“这伪装应该不算什么,你们看,这里的土坯,这应该是原先封洞的时候留下的,如果不是土坯被破坏掉了,这洞口才真是没人能够找到。”
四人进了洞,谢意惊讶地说道:“真美,这就是溶洞啊?”舒逸笑道:“第一次见到吧?”谢意点了点头,手中的电筒到处射着:“要是有些五颜六色的灯光那就更美了!”付琳说道:“要想看有机会回林城你可以到天河潭去看看,对了黔南的尧林溶洞也不错,洞里不仅有美丽的钟乳石,还有水路呢,可以坐着船游。”
商自在淡淡地说道:“看多了也就那么回事,什么事物啊都图个新鲜。”
下了石阶,就到了那个空旷的所在,果然堆了一堆箱子,油纸布搭在上面,地面上也支着木头。舒逸轻轻说道:“这些东西应该是临时放在这儿的。”谢意问道:“为什么?”舒逸笑道:“那些古董字画放久了会受潮,如果不出现特殊情况,这些东西他们要不了多久就会转移走的。”
谢意担心地说道:“那我们进来会不会和他们撞上?”舒逸说道:“管不了那么多了。”
商自在领着舒逸走到了那堆骨灰的面前,已经因为地上的湿气而化了水,但空气中的那股味道却没有散去!舒逸说道:“商大叔,这果然是烧人的气味。”付琳虽然也算是江湖儿女,听到舒逸这话也忍不住作呕。
舒逸站了起来,四处走了走,看了看,这个洞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舒逸有些想不明白,既然把洞口弄得这么隐蔽,难道就为了堆点东西?再说了,这些东西应该是近期才堆进来的,死人也是最近才烧的,可洞口按刚才商自在的话说,很早以前就封掉了,费这么大的劲洞里会没有什么秘密吗?
舒逸不相信。
可这秘密在哪儿,舒逸就是想弄明白。
最后,他的目光落到了那堆东西上,他走了过去,掀开了油纸,拿出了其中一个画卷,画卷倒是也用油纸封着的,舒逸认真地看了看,油纸上有薄薄的一层水雾。舒逸低头看了看地上,他的心里渐渐有了计较,他说道:“商大叔,你来看看,这底下是不是有什么蹊跷?”
几人都走了过来,商自在蹲了下去,伸手摸向这堆东西的下面。
下面垫着木头,把货物支撑高了几分,正好能够把手伸到里面去,商自在用力敲了敲,他的脸上露出惊讶:“舒先生,这底下是空的,下面一定有个暗室。”舒逸的脸上露出了微笑:“好了,我们走吧!”
商自在楞了一下:“走?不看个究竟?”舒逸摇了摇头:“还不到时候。”付琳说道:“这万一让别人先进去了怎么办?”舒逸说道:“他们要进去早就进去了,要进不去怎么都进不去。”谢意也有些不死心:“先生,我觉得还是看一看的好!”舒逸说道:“过些日子吧!商大叔,这两天就劳您费心了,看看这洞里会不会有人进出。”
商自在点了点头,可脸上还是充满了疑惑。
舒逸笑了:“我知道你们都在想什么,我就告诉你们吧,之所以不挪动那堆东西,是因为没多大的意义,你们想想,如果他们真有本事进入暗室,里面的东西早就没了,还有必要用那些东西把入口给遮住吗?商大叔,你看过,底下那两层的箱子里都是些什么?”
商自在说道:“白石灰,我想是用来防潮的!”
舒逸摇了摇头:“那是幌子,弄两层白石灰就是因为他们怕这些东西被人见着了会起心搬走,搬走钱啊物的倒没什么,可一旦搬空了那暗室入口不就露出来了?所以就弄了两层白石灰,白石灰你总不至于也要搬走吧?”
大家这才都点了点头,付琳还是有些想不明白:“那为什么要放钱物啊?直接摆着白石灰该多好。”商自在叹了口气:“琳丫头啊,你想过没有,莫名其妙放一堆装了白石灰的箱子在这,不更惹人怀疑吗?”
舒逸笑了:“对,所以他们必须要给点甜头。”
几人离开了山洞,便往水电站那边走去,他们都没有觉,就在山上不远的地方,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舒逸他们离去的背影,等到看不见了,那人才说道:“有财的机会你们都不愿意要,傻瓜!”说完他也慢慢地摇头下了山,这人正是疯二。
才到水电站,舒逸就看到了站在空地上的沈靖武,他好象正在和商自满争执着,商自在也认得沈靖武:“自满,这是怎么回事?”商自满说道:“他非得说要在这儿住,我怎么说他都不肯走。”沈靖武看到了舒逸他有些激动地说道:“舒先生,你们也住在这儿啊?我听说这有个废弃的小水电站,所以才来的,你们也知道,现在西乡想找个住处真的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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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 六 毒蛊第九十一章 匪夷所思的理论
舒逸听了沈靖武的话,微笑着望向商自在:“商大叔,沈记者怎么说也算我们的朋友,你看呢?”商自在点了点头:“老五,不得对沈记者无礼,他是我们在山上遇到的朋友,既然沈记者没地方住,我们隔壁还有一个房间,你就住那吧!”
商自满这才说道:“沈记者,对不住了。|i^”沈靖武笑道:“我也有不对,说话语气冲了些,还请商先生别介意。”舒逸说道:“好了,大家都别再客套了,沈记者,来,我带你看看你的房间,我可说了,没床,用办公桌拼起了凑合一下,什么被子褥子的,你也别想了。好在现在是夏天,虽然早晚凉一些,也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
沈靖武说道:“没事,我也是走南闯北的惯了,比这艰苦的都住过,能够遮拦风雨我已经很满意了。”舒逸和商家两个老兄弟陪着沈靖武进了屋,帮着挪动了下桌子,没呆多久,商自在说道:“沈记者,那你就自己收拾一下,好好休息,我们就住隔壁,有什么事情吱唔一声。”
谢意和付琳没跟着来,两人在院子里聊天。
商自在和商自满走后,沈靖武对舒逸说道:“舒先生,你看,这才认识就给你们添了这么大的麻烦!”沈靖武的声音不小,想来他是想让隔壁屋子的商家兄弟听到。
舒逸说道:“沈记者别这样说,大家都出门在外,相互照应这是应该的。”
两人麻利地收拾着,总算有了些样子。
舒逸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掏出一只烟点上:“这儿啊就是没办法弄吃的,我们要么去小饭馆凑合一顿,要不就是买点干的来对付。”沈靖武说道:“乡里的小饭馆好象也不多吧!”
舒逸点了点头:“从这走最近的小饭馆也要走半小时,那还有家小卖部,什么饼干啊,泡面啊都有得卖,需要的话我可以陪你走一趟。不过没热水,只能啃干的,洗脸什么的后面有小溪。”
此刻隔壁的商家兄弟正在小声嘀咕着。
商自满略为不满地问商自在:“三哥,这沈记者什么来头啊?随便就往这领,这万一他有什么坏心思,可就是引狼入室啊!”商自在把刚才上山的情况大致向他说了一遍:“舒先生已经确定了他的身份,就是个记者,听说是省报的记者。k";好了,别想那么多,舒先生说了,等莫家办完了丧事我们再住过去,也就再忍这一两天了。”
商自满不屑地说道:“人家还能让我们住进去吗?莫栋在的时候他是莫栋的客人,可是莫栋死了他根本就没在灵前出什么力,哦,丧事办完了又恬着脸要住回去,莫栋那媳妇儿会答应吗?”商自在楞了一下,虽然他并不怀疑舒逸的话,可是这样也确实不太合情理。
商自满说道:“三哥,我是不想呆在这儿了,吃和住都不爽,要不我们和舒先生说说,看看能不能住进老乡的家里去?”
商自在看了他一眼:“知道为什么一开始舒先生就没准备住进老乡的家吗?”商自满摇了摇头:“不知道。”商自在说道:“住在莫家,是因为莫家的人都知道他和他身边的人大概都是些什么人,而住进老乡的家里就没有这么方便了,这万一要是出点什么状况,还可能会害了人家。”
商自在叹了口气:“既然老爷子叫我们凡事都听舒先生的,我说老五,你就别整天瞎捉摸了。”商自满还想说什么,就听到了门口传来舒逸的声音:“那沈记者,你先休息一下吧。”接着,舒逸经过了商家兄弟的门口,舒逸停下了脚步:“商大叔,我带谢意去莫家看看,你们如果没什么事这么就劳你们多费心了。”
商自在说道:“我也要出去一下,让老五和付琳在这吧!”
商自满不太乐意:“三哥,你去哪啊?”商自在说道:“我准备去独峰那呆会。”舒逸马上明白了商自在是要去那盯着,他说道:“大家都小心一点,注意安全。”
付琳说道:“先生,你大概什么时候回来?”舒逸说道:“应该要不了多长时间吧,怎么,有什么事吗?”付琳说道:“你可是和孟姐姐约好的,今天让孟姐姐帮你那个啥。”舒逸这才想起,孟静说过今天为他重塑梦境,不过此刻舒逸已经改变了主意,他说道:“没事,一会我会经过旅馆,我先去见见他们。”
沈靖武也听到了他们的说话,他走出房门:“舒先生,你们要去乡里吗?”舒逸点了点头。沈靖武说道:“正好我也想去一趟,买点东西,然后找个地给报社份传真。”舒逸微笑着说道:“那就一道吧!”
望着舒逸和沈靖武一同离开的背影,商自满的脸色很难看,商自在淡淡地说道:“你是不是怀疑这个姓沈的?”商自满反问道:“你难道就不怀疑吗?”商自在笑了:“我当然也怀疑,不过看样子舒先生和他的关系相处得还很不错的,舒先生看人很准,我想他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商自满问道:“你为什么会怀疑他?”商自在说道:“他的体质不是寻常的人能够表现出来的,当然,或许与他经常锻炼有关,再有他和舒先生在山顶独处了很长的时间,他们说了些什么?舒先生说他是在教舒先生摄影,可我不信。”
商自在说完一阵风似的离开了,向着西边的独峰而去。
商自满有些不明白了,三哥为什么会对他说这些?难道三哥的意思是让自己盯着点这个姓沈的?可是三哥不是一直都对舒逸的话言听计从吗?
“舒先生,和我吵架的那个人你得提防一点。”沈靖武说道。
舒逸笑了笑:“沈记者你是不是现了什么?”沈靖武点了点头:“我感觉到他身上浓浓的敌意,不是针对我,而是你们!”舒逸不解地问道:“我们?”沈靖武叹了口气:“你们所有的人,不过我奇怪的是他的这份敌意竟然是在对他的那个哥哥的时候最盛。”
舒逸吓了一跳:“怎么会这样?”沈靖武摇了摇头:“不知道,不过也别太担心,这些日子我就跟在你身边吧,一定不会有事的。”舒逸问道:“是不是与你的异能有关?”沈靖武看了谢意一眼,舒逸说道:“没事,这是我的人。”沈靖武这才说道:“对,我能预知危险,不过有个时间限制,就是五分钟后生的危险,而且只是针对自己及在自己身边的人有效。”
舒逸苦笑道:“五分钟?这已经很厉害了,足够改变很多事情了。”沈靖武淡淡地说道:“我一直努力,想掘一下,看看能不能把这个时间再延长一些,可惜,十五年了都没能够做到。”舒逸叹了口气:“满足吧,有这能力你永远都遇不到意外!提前五分钟你就已经跑得无影无踪了。”
谢意说道:“真羡慕你们这么有异能的人,很多在我们看来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在你们来说那就是小菜。”沈靖武听了谢意的话,露出了笑意:“小谢吧?”谢意点了点头。
沈靖武说道:“其中你不用羡慕别人,我们院长曾经做过一项研究,最后他对我们说,不要因为自己是一个异能者而沾沾自喜,其实每一个普通人都有可能成为异能者,只是他们没有遇到特别的机缘罢了。”
谢意不解地问道:“这是什么意思?”沈靖武说道:“每一个普通人都可能拥有异能,只是他们自己并不知道,就我接触的异能者,他们的异能都是后天才掘出来的,有的是一个偶然的机会,也有的是因为遭遇了巨大的人生变故,突然就激出来了。”
舒逸眯起了眼睛,望向沈靖武淡淡地问道:“你们现在不会在研究激常人异能的课题吧?”沈靖武摇了摇头:“没有,就是院长提出这个构想也只停留在学术研讨的层面上。院长说这样的课题不能做,它违反了自然之道,而且很可能会造成社会的惶恐。”
舒逸这才松了口气。
沈靖武又说了一句:“不过我听说有人很对我们院长的这套理论感兴趣,甚至还偷偷成立了实验室,不过他们做得很隐秘,我们几次派出侦察员都没有查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舒逸说道:“哦?除了你们‘自然科学院’还有谁有能力从事这样的研究?”
舒逸才问完他就后悔了,他想到了另一个部门也一定有这能力,那就是“非自然现象研究局”。果然,沈靖武说道:“那个人就是顾天意,舒先生,知道为什么顾、车之间会有那么大的矛盾吗?”
舒逸说道:“两人代表着不同的利益集团,而他们争夺的目标就是‘蚩尤血’。”沈靖武点了点头:“可以这么说,不过我们没有深入的调查,你也知道,我们不能够轻易地对顾或者车进行调查,因为没这个权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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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 六 毒蛊第九十二章 古铜钥匙
舒逸听到沈靖武这话,不由得联想到了6亦雷曾经告诉他的,圆法的资料6亦雷都没有调阅的权限,他说道:“沈记者,你是说顾天意他们已经在偷偷进行异能者潜能开的实验了?”
沈靖武说道:“是的,其实这才是长最担心的,虽然现在华夏的异能者也不算少了,却被良好的控制在一定的数量和范围,可如果他们的研究成功了,那么异能者的队伍会更加的庞大起来,那样国家对异能者的管理就会失控。|i^”
他看了舒逸一眼:“还有更可怕的事情,那就是这些异能者如果是被别有用心的人用其他的什么方法控制住,那么你想,还有这将是一支多么恐怖的力量?所以我们思忖着一个问题,那就是他们这样做到底想做什么!”
这确实是个很严重的问题,舒逸也回答不了。
他叹了口气:“知道车锐是什么态度吗?”沈靖武摇了摇头:“不知道,表面上看车锐和顾天意之间有很大的矛盾冲突,但我们却不知道是为什么?所以我倒觉得车锐应该是可以谈谈的,舒先生,这件事情我来之前也征求了长的意见,他说让你试探着与车锐接触一下,车锐可能知道很多对我们有用的东西。”
舒逸有些头疼,看过那本笔记以后,舒逸对于车锐和顾天意的来历已经有了个大致的认识,还有,从车锐的行事作风来看,这是一个很有心机的人,做事果断,手法干净利落。这样的一个人是很不容易相与的,再说了,自己和车锐之间根本就没有一点瓜葛。
可是沈靖武都说这是长的意思了,他也只有点了点头:“好吧,我试试。”
到了乡里舒逸、谢意就和沈靖武分开了,舒逸带了谢意去莫家,沈靖武去办自己的事情。他去办什么事情舒逸没有问,舒逸现在最后悔的一件事情就是淌了这趟浑水。他至少已经明白了一个道理,从第一次见到圆法,圆法就在一步步地引他入套。
今天是莫栋在家里停灵的最后一天,明天一大早就得上山了。
莫老汉已经来了,他颓然地坐在灵堂前的一张椅子上,桂芝已经从伤痛中打起了精神,这里里外外都是她一手在操办。莫家的几个本家婆娘也跟着忙碌着。
“舒先生,您来了!”桂芝淡淡地打着招呼。|i^
舒逸点了点头:“嫂子,这两天想着你这儿忙,就没有来打扰。”桂芝说道:“我知道,先生,你心里能惦记着莫栋,我就已经很感激了。”舒逸这才掏出一只大信封:“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桂芝看了一眼,她知道这厚厚的一沓是什么,她忙推却道:“舒先生,这不成,这太多了,我不能要。”
舒逸硬塞到她的手里:“嫂子,别拿我们当外人,我们打扰了你们这么长的时间,这点心意你必须收下。”桂芝无奈只得接到了手里:“先生,等明天上完山,你们若是不嫌弃就搬回来住吧,我听说你们住在小水电站,那儿又脏又乱的,什么都没有,比不上家里方便。”
舒逸说道:“好,好的!嫂子,我去看看莫老爹!”
舒逸来到了莫老汉的身边:“老爹,你回来了?”莫老汉抬头望了一眼舒逸:“走,上楼去,我有事情和你说。”
舒逸让谢意在楼下呆着,他和莫老汉一起上了楼。
进了房间,莫老汉关上了门:“你一定知道莫栋是为什么死的,对吧?”莫老汉的情绪突然变得有些激动。舒逸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莫栋估计和圆法居士有什么关系。”莫老汉楞了一下,然后叹了口气:“我也听说圆法来过,是虔婆告诉我的。”
接着他又抬起了头:“我问过桂芝,早些年莫栋去省城学习的时候得到了圆法的照顾,至于他和圆法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唉,桂芝也不知道。”舒逸说道:“老爷子,莫大哥已经死了,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
莫老汉叹了口气:“舒先生,你知道我这趟回去干什么吗?”舒逸摇了摇头。
莫老汉说道:“你等等,我给你拿样东西!”
说完他站起身来,在他那只破旧又有些脏的包里掏出一样东西,是用一张蓝靛的土布包着的,他坐回来,颤微微地把手帕给打开,最后里面露出了一把看上去很些年月的长着青色铜锈的黄铜钥匙。
如果疯二在这儿他一定能够认出这把钥匙和他手里的钥匙极其相似。
舒逸惊讶地说道:“莫老爹,这,这是什么啊?”莫老汉说道:“我也不知道,这是我爷爷留给我爹的,我爹死了以后留给了我,我寻思着这玩意一定有什么重要的意义,我还想等我百年以后把它交给我的大侄子莫栋呢!”
莫老汉说到这儿,眼里流露出淡淡地悲伤:“舒先生,你说他会不会是因为这东西招的祸?”舒逸说道:“应该不会吧,你藏着这把钥匙有人知道吗?”莫老汉摇了摇头:“按理说应该没有,对了,舒先生,你说这钥匙会不会和你们正在办的这件事儿有什么关系?”
舒逸听了莫老汉的话呆住了,他突然想起了那本笔记里提到的两把锁,两把钥匙,钥匙……
舒逸轻声问道:“莫老爹,我想问你一个问题。”莫老爹说道:“想问什么你就问吧,舒先生,咱们之间虽然年龄隔了老鼻子,但彼此应该有了相信吧!”舒逸这才说道:“我想问一下莫老爹,你们家是不是布旺家族的传人?”
莫老汉象触电一般,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用一种诧异的目光望着舒逸:“你,你怎么知道布旺家族?”舒逸苦笑了一下,看来自己算是问对了。莫老汉也现了自己的失态,他说道:“你知道西乡是什么地方吗?”
舒逸是个聪明人,他马上回答道:“莫非就是布旺家族的所在?”莫老汉点了点头:“对,在老早以前,整个西乡都是布旺家族的土地,而居住在西乡的也都是布旺家族的人。”
舒逸说道:“我明白了,我想莫老爹这一支应该是嫡系吧?”莫老汉摇了摇头:“我们家哪是什么嫡系啊,我们是旁支。”舒逸说道:“原来是这样,可这钥匙?”
莫老汉说道:“这钥匙我确实不清楚到底有什么用,不过我想一定与家族的那个古老传说有些关系。”舒逸好奇地问道:“什么传说?”莫老汉掏出了烟杆,装了一锅子烟丝,舒逸忙为他点上。
“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我也是小时候听爷爷说的,爷爷说我们家祖上是家族的守护者,他还说家族的守护者还有很多,他们有个统一的名称,叫,叫什么锐。”莫老汉说到这儿,皱头眉头想了半天,却没想起来:“唉,我这脑子,老喽!”
舒逸心里却很清楚,莫老汉说的一定是“武锐”,可是他不敢乱接腔,他可不想变成自己向莫老汉解释,再说了,那本笔记他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他之所以把那笔记烧了就是不希望真有人能寻找到“蚩尤血”。
舒逸的内心是很复杂的,他既想弄明白自己的身上到底生了什么事情,又不想让“蚩尤血”真正的重现世间。
他轻声说道:“老爹,想不去就先别想了,往下说吧!”莫老爹点了点头:“爷爷说家族的守护者是在守护着苗家的至宝,前些日子我一直在想爷爷曾经说的这些话,后来我就想,他们说的那至宝应该就是‘蚩尤血’吧,于是我才想到了家里藏着的这把钥匙。”
舒逸说道:“莫老爹,你提到的那个守护者不是家族传承的吗?比如你祖上是,你爷爷是,然后传给你父亲,你父亲也是。”莫老汉说道:“那可不是瞎传的,爷爷说必须是有保护家族能力的人才可能成为守护者。”
舒逸这才点头说道:“这样啊,那现在还有守护者吗?”莫老爹笑了:“怎么可能,那都是些传说。”舒逸也跟着笑了。不过莫老爹想了想又说道:“不过也说不定,假如真有这样的传承,他们应当有自己的一套规矩,别人是不知道的。”
舒逸也是这样想的,他也怀疑现如今“武锐”是否还存在着,如果存在着,那么现在苗疆的乱局他们一定会掺和进来的,包括莫栋的死也多了一种可能性。
莫老爹把钥匙又小心地包好,然后递给舒逸:“舒先生,这东西我就交给你了,看看对你们的事情有没有什么帮助,如果事情完了,这东西还能留下来,你就还给老头子,算是留个念想吧!”舒逸慎重地接了过来:“好的,莫老爹,那我就先收起来。莫老爹,这次我们来西乡,得到了你的大力支持,舒逸谢谢你!”
舒逸恭敬地向莫老汉鞠了个躬,莫老汉笑着接受了:“桂芝没让你们搬回来吗?”舒逸说道:“她说了,明天出殡以后就让我们搬回来,是我自己搬出去的,我想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亲友来得一定很多,我们呆在这反而不好。”莫老汉说道:“这就好!”
舒逸说道:“今晚我就不走了,跟着守一夜,明天送送莫大哥。”莫老汉的脸上露出了宽慰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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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 六 毒蛊第九十三章 矛盾的根源
舒逸决定晚上为莫栋守灵,不过他得先到旅馆去一趟,刚才只顾着和沈靖武说话,把这事情给忘记了。_!~;他让谢意回小水电站,他交待谢意一定要留心商自满,别让商自满和沈靖武掐起来。因为他知道商自在的心思在独峰上,甚至可能晚上都不回水电站。
舒逸还告诉谢意,今晚最好请沈靖武和他住一个屋,这样中间隔了付琳的房间,也能减少些摩擦。
和谢意分开后舒逸就去了旅馆,龙飞扬没想到舒逸会亲自过来了,孟静以为舒逸是为了重塑梦境的事情来的,她笑道:“舒处,你还真着急,我们正准备出去你那呢,没想到你就来了。”舒逸微微一笑:“我来是想告诉你,暂时不用给我重塑梦境了。”
孟静惊讶地问道:“什么?不是说好了的吗?”舒逸没有急着回答她为什么,而是对龙飞扬说道:“别乱刺探我的思想!”龙飞扬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舒逸说道:“我暂时不能告诉你们理由,不过我想会有需要的时候。”舒逸控制着自己不去想原因,他可不想让龙飞扬窥探他的真实想法。
他索性岔开了话题:“对了,飞扬,能不能帮我约约你们的车副局长,我想见他!”龙飞扬楞了一下:“车锐?”舒逸点了点头:“对,我想和他谈谈!”龙飞扬皱起了眉头:“这个倒不是什么大问题,可是我能知道为什么吗?”舒逸说道:“我想搞清楚车锐和顾天意之间到底出现了什么问题,哪来那么大的矛盾。”
龙飞扬吃惊地抬起了头,孟静也疑惑地望着舒逸。
舒逸笑了:“怎么了?”
龙飞扬说道:“其实这个问题我们就能回答你,根本不需要见车局。舒处,我觉得你现在最好别和车局接触。”舒逸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掏出烟来递给龙飞扬一支,自己也点上了:“为什么?”
龙飞扬说道:“你是顾局请来的人,车局对你一定会有很深的成见,你要和他见面的话虽然他还不至于对你不利,可是他可能也不会和你多说什么,反倒搞得大家尴尬,再说一旦顾局知道你和车局之间有了接触,他也会对你有所犯忌,这样一来你会弄得里外难堪。”
舒逸微笑着点了点头:“有些道理,不过我还是坚持想见见他,我也有我的理由,先,我们是在做事,虽然说要做事先为人,但在我们的工作中行不通,为什么,太注意为人处事,我们就会存在偏颇,就象做官一样,做官的为人是什么,是站队,可是我们不需要站队,而是需要站在对的一面,正确的一面。|i^”
他吐了一个烟圈:“你说得对,我是顾局请来的,但这并不代表我就是他顾天意的人,我来是做事的,做我觉得正确的,应该做的事,而不是做顾天意想做的事,明白吗?”
龙飞扬和孟静的眼里都闪出一抹光芒,那是肯定与赞许的光芒,他们庆幸自己的决定没有错,他们早就决定跳出顾天意与车锐之间的矛盾纷争,认准了舒逸,至少在这件事情上与舒逸保持高度的一致。此刻,他们再次被舒逸的价格魅力打动了。
舒逸说道:“你们知道他们之间的矛盾所在,这很好,可以说能够给我莫大的帮助,不过话又说回来,你们人在局中,在两个局长之间又委屈了这么些年,你们的话多少都会带了一些自己的主观意识,如果我只偏听你们的话,那就会多少有些失真,所以我必须听听当事人的说辞。至于车锐会不会和我好好的谈,这不重要,哪怕他在我面前表现出的喜怒哀乐都会流露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龙飞扬苦笑道:“我倒把这点给忘记了,舒处还是行为心理分析的专家。”
舒逸瞪了他一眼:“寒碜我吧?我要有你那本事还用得着分析啥?对了,要是带上你,你不是就能把他那点心思给读出来了?”龙飞扬的脸色一变:“舒处,还是别,我可不敢!”舒逸不解地问道:“为什么?”
孟静笑了:“局里谁不知道飞扬的这点能耐?不过舒处,你可别忘记了我们是什么单位,‘非自然现象研究局’!研究也是我们局的强项,所以对于飞扬的这个能力,局里早就有了应对的办法,还是顾局亲自负责的,他们明了一个反读心侦测报警器,就缝在第一枚扣子上,只要飞扬起了对他们读心的心思,那玩意就会叫。”
舒逸笑了:“还有这好东西,不行,我得问他们要一个。”
孟静看了龙飞扬一眼,两人都笑了。舒逸看出两人的感情渐深,他甚至怀疑现在的两人还是不是一人睡床上一人睡地上。
舒逸打趣着说道:“小孟现在飞扬飞扬的叫得很顺口的嘛,怎么?不再叫龙大哥了?”孟静的脸上一红,低下了头。
舒逸这才回到正题:“说说吧,到底他们两个是为了什么以生的矛盾。”
听到舒逸的问话,孟静抬起头看了龙飞扬一眼,龙飞扬的内心好象也有些挣扎,只见他叹了口气:“舒处,这件事情我说了你可别传出去,这是我们顾局下了封口令的,谁要说出去那后果可就严重了。”
孟静补了一句:“就连车局都不敢在外面乱说,虽然他一直反对。”
舒逸点了点头:“放心吧,我不会告诉任何人。”龙飞扬这才缓缓地说道:“舒处,你一定也觉得异能者很神秘吧?”舒逸说道:“在认识你们之前,确实是的。”龙飞扬盯着他的眼睛:“如果我告诉你每个人都可以成为异能者,你相信吗?”
舒逸的心里一惊,他想到了沈靖武向自己提起过的那件事,但他马上就把思绪拉回来了,他不想让龙飞扬现沈靖武的存在。他却不知道,龙飞扬并没有对他用读心术,此刻龙飞扬已经真正把舒逸当成了自己的领导。
舒逸说道:“说实话,我还真不相信。”龙飞扬说道:“可你必须相信,原则上说,每个人都潜藏着能力,也就是我们常说的异能。异能者只是机缘巧合,碰巧把他潜藏的能力给激出来了。当然这样的机缘并不是人人都能够遇到的,其机率在二十到三十万人当中也就只有一个人能够有这样的机会,这也是这世上异能者并不多见的原因。”
舒逸没有打断他的话,认真的,静静地聆听着。
“大约二十年前吧,有个专门研究生命科学的科学家提出了一个理论,就是刚才我提到的,异能激理论,不过这个理论才提出来就遭到了来自各方面的反对。理由我不用说了,舒处应该也能想到。”龙飞扬顿了顿,看了看舒逸。
舒逸笑道:“我明白。”
龙飞扬说道:“可偏偏有人上了心,那就是我们顾局,十年前他就在‘非自然现象研究局’的研究处下面成立了一个项目组,项目代号‘唤醒’,主要从事常人潜在能力的激。不过这个项目知道的人并不多,除了局里的两三个领导,就只有项目组的人员。”
舒逸轻声问道:“你又是怎么知道的?你也是项目组的成员?”
龙飞扬笑了:“我不是,可是不过项目组里有我一特别磁的哥们,虽然关系很好,可他也我也是讳莫如深,要不是一次喝醉了,他自己说错了话,我还真不知道这件事情。直到四年前车锐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调到我们局任副局长,这件事情在局里就不再是秘密了,一次在局干部会议上车锐突然就这个项目向顾局难,他说顾局心怀叵测、欲乱华夏!”
“这罪名可安得很大,顾局很是愤怒,可偏偏车局好象很有来头,顾局虽然气极却还是容忍了,在会上他下了封口令,车局当时很不以为然,可是当顾局把他叫进了办公室,两个人关上门谈了很久,出来以后,车局的脸色很难看,不过车局却因此闭上嘴。”
舒逸眯缝起眼睛:“你们说,是什么能够让强势的车锐闭嘴?”孟静摇了摇头,龙飞扬说道:“可能是顾局威胁他了吧!”舒逸摇了摇头:“不,应该是他们之间做成了某种交易,达成了某种妥协。”
龙飞扬说道:“嗯,应该是这样,也是因为车锐不再盯着这个项目,顾局才能够一直容忍他,也才会造成现在两个局长分庭抗理的局面。”舒逸心里隐隐有了计较,龙飞扬又说道:“一直以来顾局和车局在工作上就没有什么交集,他们几乎是各干各的,有你的地方没我,有我的地方没你。”
舒逸轻声问道:“他们这个样子,上面不知道吗?”
龙飞扬摇了摇头:“这个就不是我们能够知道的了,不过在对待上面领导的时候他们倒表现得很和谐,至少面上很过得去。”
舒逸叹了口气:“你帮我约他吧,就明天晚上,今晚我得在莫家帮着守灵,莫栋明天就要出殡了。”龙飞扬说道:“我和孟静也去吧。”舒逸摇摇头道:“算了,你们就别去了。”龙飞扬点了点头:“那好,有什么事给我们来电话。”
舒逸说道:“记得帮我约车锐,等明晚我见了车锐,你们再把这件事情向顾天意汇报一下。”龙飞扬不解地问道:“为什么?”舒逸笑了:“一来这样你们不会被顾局怪罪,二来也向他表明一个态度,我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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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 六 毒蛊第九十四章 丧俗之争
舒逸是在莫家吃的晚饭,晚饭后他给谢意打了个电话,果然如他猜测的那样,商自在一直就没有回水电站,估计是守在了独峰,水电站里只有商自满、付琳、沈靖武和谢意,不过还好,商自满一直呆在自己的屋里,反正干粮和水都是自备的。_!~;
倒是谢意、付琳和沈靖武约好了到最近的小饭馆去吃饭,付琳也顺带叫了一声商自满,商自满婉拒了。舒逸交代了谢意两句,也就挂断了电话。
今天是莫栋停灵的最后一晚,可舒逸没想到,竟然在今晚会生这样的事情。
就在晚饭后没多久,莫栋的阿妈家那边的人吵上门来了。
事情的起因是莫栋的下葬问题,莫家与莫栋的阿妈家,也就是娘家产生了很大的分歧,最后直接导致二两个家族的对战。当然,没有演变成为全武行,但那吵架的场面也算是惊心动魄了。
说到这儿就不得不说说西乡苗疆的丧葬习俗,家里死人了,先要告诉的是娘家人,也就是母亲家的人,如果死者是男性,那么就告诉舅家的后裔,是女性则告知其兄弟。因为苗人认为世上只有舅为大,一旦家里有人去世,要在第一时间派人给舅家送去三尺五寸白布报丧。
在娘家人未来时,家人先为死者洗尸剃敲牙。所谓敲牙则是针对死时牙齿齐全,没有掉落的人,那么就要敲掉他的一颗门牙,表示这人并不是夭折死的,是寿始正寝,以期能够早些投胎转世。
之后把碎银放入死者的口中,这是“含口银”,意为让死者在阴间能够得到安宁,子孙日后也能言语稳重。不过在入棺前这碎银得从口中取出,不然后世子孙会变得不善言辞,再或者成为哑巴,不会说话。
接下来就是把准备好的寿衣为死者穿上,寿衣只穿单数,或五套,或七套,内衣为白色,外衣为青色,男性为丝质绸缎长袍夹衣巴甲,女性的则多是自己织就的民族盛装,样式很象寻常的衣服,只是没有纽扣,以白布条代替。也有用一束青纱束在死者腰间,青纱的数目与死者年龄相等。
寿衣穿好之后就将死者移到薨床上面,所谓的薨床是用四块木板拼成的,下面垫着两根二人高凳,铺着白布,死者头向里,脚向外,先用纸钱盖上脸,再用白布将整个尸体盖住,然后又用崭新的被子或者被面覆盖其上。_!~;
死者的脚下会摆上一碗米饭,上面插着一双筷子,米饭的旁边是一块半熟的猪肉,再点了一盏油灯。
这里漏说了一点,那就是当家里有人死了,虽然家人都很悲痛,却是不能哭的,要先用两个泥丸烧香化纸,是谓“落气钱”,让死者上路有盘缠,不受穷不受气,然后请来阴阳先生,算算死者的生卒年月是不是相冲相克,如果相冲相克这叫“凶勾”,就得杀只大公鸡来“解勾”,不相生相克,或者已经经过“解勾”之后家人才能够哭的。
而之前桂芝在见到莫栋尸体的时候很是悲痛,当场就哭了,这她就已经坏了规矩,在通知人这件事情上桂芝也是先通知了莫家的人,后来在本家的提醒下她才记起去通知莫栋娘舅家的人。
这两件事娘舅家那边就很是不满,认为桂芝是本乡人还犯这样的忌讳,只是死者为大,这个矛盾被隐埋了下来,并没有在丧礼期间爆出来。
今天晚上的矛盾是缘于另外一件事情。
既然已经提到了苗家的丧葬习俗,还是把它说完吧,因为他们的争执还是与习俗有关。
刚才就到了死者移到薨床,安置妥当后,孝子守候两旁,烧香化纸,等候娘家人的到来择吉时入殓。
娘家人到来后,孝家子女要向他们下跪,意思是请娘舅家的人原谅他们做得不好,不够周全。舅家人会去查检尸体,一是看人死得是不明白,二是看死者衣着是否符合传统要求。如果死者是女性,那么规模还得由舅家来决定。
假如舅家有不满意的地方,那孝家除了诚心认错外还得及时的改正,直到舅家的人满意为止。
入棺的时候,鸣放三声铁炮及鞭炮以告示众人,此时子女配偶要一律回避,入棺前的所有事务都由旁系亲属来料理,而子女在父母病危临终的时候就开始避开了,入棺时亲属打着伞,遮住尸体将他抬到屋外檐下或者公共场所去装棺,不让他留恋家人,同时死者的脸必须遮挡严实,不让和亲属对面,怕死者把亲属的魂魄带入阴间,或者危害亲属的家人。
入棺后,棺木不加盖,这时子女可以来看了,他们主要是看死者在棺内是否摆得正,最好不偏不倚,这样风水才不会有所偏向,因为在苗家人看来,死者偏向哪边,哪房的子女就能我受荫庇。
金属物体坚决不能放进棺材的,那是犯凶,不吉利,会给子孙带来血光之灾。
之后停灵三五天,供亲友吊丧,孝家按五服规矩着丧服,亲生儿女是缌麻,就是腰间一根向左的草索缚着,穿草鞋。停灵期间孝子是不能随意离开灵堂的,亲戚朋友大多也陪同安灵,灵堂灯火不断,通宵达旦,晚上有孝歌唱响,一来是热闹灵堂,二来是消除众人熬更守夜的疲劳。
苗人以为人死之后是听不见说话的,但是能够听到歌声,所以亲人朋友就以歌来表达对死者的哀思。
出殡的时候,一路有人抛撒米和纸钱,这是买路钱,让死者能够顺利通过鬼门关。
再说是下葬了,苗家一般都是土葬,每家都有固定的坟山,坟山讲究风水龙脉,左山说是青龙,右山则是白虎,白虎要比青龙略低,象征了男女,如果白虎高过青龙,那么以后家里多生女,少生男,就是生男也是没有出息的。
不过有一点,非正常死亡的人是不能葬进祖坟山的。
而莫栋自然是非正常死亡,按习俗那就是要火化了葬在其他地方,莫家的本家都是这个意见,而舅家却不依。莫栋的舅家一直都很喜欢这个吃公家饭的侄子,而这次是因公牺牲的,用他们的话说,别说是祖坟,就是进烈士陵园也是应该的。
原本市局也是想让他埋在烈士陵园,可莫家和莫栋的舅家都不答应,毕竟他还是苗家的人。可就是在是不是能够入祖坟山这事上,大家起了争执,吵了起来,莫栋夫妇只有一个儿子,在市里上高中,他望着两家争执的老人,眼里流露出一丝厌恶。
其他几个充当孝子的都是莫栋的侄儿子,他们也跟着莫栋的儿子躲在一旁,茫然地望着这些老人们。
桂芝则在一旁哭得不成了人样,莫老汉掐着烟杆,阴沉的脸能拧出水来,舒逸和老虔婆就站在莫老汉的身后。而那个张松,在吵架开始的时候就不知道已经躲到哪儿去了。
莫老汉轻叹一声:“舒先生,让你见笑了!”舒逸说道:“虽然这是你们的家事,我一个外人也不好插嘴,但是莫老爹,你也是莫家的长者,这样的情况最好莫家和舅家推选两个德高望重的人,坐下来心平气和的谈谈。”
莫老汉没有说话,点了一锅子烟。
老虔婆说道:“老莫头,你不会真想看到亲家成仇家吧?”
莫老汉望了她一眼,眨巴了一下眼睛,最后,他象是下了决心一般,站了起来走到了两家人的中间大喝一声:“够了!都停下来,听我说两句。”莫老汉把两家人都震住了,莫老汉说道:“大侄子才死,尸骨未寒你们就在他灵前闹腾成这样!不是让宾客笑话我们莫家和他娘家不懂规矩吗?”
娘家一个花白胡子的老头望着莫老头:“莫老二,那你说该怎么办?”这老头是莫栋的舅公,刚才他也是一言不,此刻听到莫老汉说话了他才问道,敢情他也觉得这样吵下去也不是办法。
莫老汉说道:“舅老爷,你看这样成不,你们舅家派出两个代表,我们莫家也选两个出来,大家坐下来,和风细雨地商量着办。”舅老爷眯起了眼睛:“好,依你!”莫老汉说道:“那你们舅家的这些人除了留下来守灵的,是不是该干嘛干嘛去?”
舅老爷扭头对刚才吵得最凶的两个妇人说道:“你们这些婆娘,都领着孩子回去吧,这的事情我们先合计合计。”
莫老汉说道:“我在楼着等着你们。”说完他又对莫家的一个长者说了两句,然后往楼上走去,经过舒逸身边的时候他说道:“舒先生,要不你也跟着一起来吧,你来说句公道话。”其实莫老汉是向着莫栋的,依他的心思莫栋就该埋进祖坟山,可莫家其他的人意见有些大,所以他才想到拉上舒逸,多个帮腔的。
舒逸苦笑着摇了摇头,看来他是自己给自己找活干。老虔婆望着舒逸,轻声说道:“你是个好人!”舒逸楞了一下,随即笑了,能够让老虔婆得出这样的评价也不容易,老虔婆可不是个多话的主。他对老虔婆笑了笑,跟着莫老汉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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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 六 毒蛊第九十五章 梦境与现实只有一扇门的距离
夜里竟然起了雾,十一点多了,沐七儿和岩花都没有睡,两人就搬了椅子坐在走廊上,望着薄雾沉沉的夜的苗疆。|i^
隔壁卫夫人留下的那两个男人也没有睡,他们能够听到沐七儿轻轻吟唱出的旋律。
两个男人一个叫阿杜,一个叫阿虾。两人甚至连灯也没关,这几个晚上他们都是开着灯睡的,虽然卫夫人并没有把自己撞鬼的事情告诉他们,可阿虾却告诉阿杜,接连有两晚上他都能听到楼上有脚步声,他还信誓旦旦地保证一定不是他的错觉,因为他根本就不曾熟睡。
阿杜原先还不信,他说肯定是阿虾听错了,再不就是隔壁的女人晚上上楼拿什么闹出的动静,可在第三个晚上,阿杜也留心了一下,他确实没听到隔壁房间有任何动静,排除了两个女人上楼的可能,却还是听到了楼上的动静。
阿杜的意思是上去看看,可阿虾却说:“听说原来是夫人亲自住在这儿,可不知道为什么,才一晚她就不愿意在这住了,你可没见,第二天夫人的脸一片惨白,我想,她是不是遇到了不干净的东西!”
阿杜脸色一变:“你是说,鬼?”阿虾点了点头:“不然还有什么能够瞒住我们的耳朵,神不知鬼不觉地摸到楼上去?”阿杜胆子也不大,听了这话,也就死了上去察看的心思。
今晚两人听到沐七儿的歌声,阿杜轻声说道:“要不我们出去问问,是不是真的有鬼?”
阿虾苦笑道:“如果她告诉你有,你敢跑吗?”阿杜说道:“那倒是,不过老是这样提心吊胆的也不是个办法啊。”阿虾叹了口气:“就算我们去问,也得人家肯说啊,那两个姑奶奶根本就不曾拿正眼看我们。”
门口的岩花开口了:“沐姐姐,你说姐姐为什么就不出来见我呢?”沐七儿停止了歌唱:“我也不知道,不过你就那么肯定卫夫人见到的是你姐姐吗?或许她只是找个借口离开这儿,她是在城里享福惯了的,已经不习惯这样的生活了。”
屋里正挨着门偷听岩花和沐七儿说话的阿杜悄悄对阿虾说道:“你听到没有,那女人还有个姐姐!”阿虾说道:“她姐姐不会已经死了吧?”
“她的姐姐确实已经死了,唉!”一个女人的声音传到了二人的耳朵里,两人对望了一眼,然后猛地意识到了什么,惊恐地四下张望,屋子里没现什么异常。_!~;阿杜咽了下口水:“你,你听到了吗?”阿虾点了点头:“听,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接着他们又听到岩花说道:“不应该啊,你想想她当初说要留下的时候那么的坚决,还有,第二天早上见到我们的时候她的脸色很难看,就连说话好象都没有力气,很虚脱的样子。”
沐七儿说道:“可是我们已经住了这些天,却根本就什么也看不见,听不到。”
岩花幽幽地叹了口气:“舒大哥说他见过,还说她向舒大哥动手呢,她不是最喜欢舒大哥的吗?为什么会那样对舒大哥。”
屋里的阿杜和阿虾此刻还没有从恐惧中摆脱出来,阿杜说道:“不行,我要出去问问那女人,她姐姐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伸手想拉开门,门没有闩,可是他现自己竟然拉不开。看到他脸上那诡异的表情,阿虾也走了过来:“怎么了?”
阿杜说道:“门,门打不开!”阿虾搭了把手,可门竟然轻轻地开了。
可当门开来的时候两人都楞住了,他们现门外的走廊上哪里有岩花和沐七儿的影子。阿杜刚开口问道:“人呢?”就听到沐七儿的声音继续传来:“或许她已经忘记了很多事情!”
阿杜和阿虾的脸上恐惧的色彩更浓了,因为他们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沐七儿的声音竟然是从楼下的走廊上传来的,阿杜大起胆子伸出了头向下望去,他脑子里乱掉了,他们不是住在二楼吗?怎么一下子跑到三楼来了?阿虾也是一头雾水:“杜哥,到底怎么回事啊?”
阿杜脸色苍白:“你问我我他妈问谁去?”阿杜的声音并不小,可却好象根本就没惊动楼下的岩花和沐七儿,阿虾还想问什么,就听到耳边一个女人的轻轻的笑声:“好玩吗?”
阿杜和阿虾吓得大叫一声,扭过头去什么都没有看到,再回头来的时候却看到楼梯口的地方站着一个红衣服的女人,长长的头散乱地披在肩上,遮住了半边脸,没有一点血色的脸。那张脸好比白纸,不,还泛着青色。
女人的五官很美,一脸的微笑,她缓缓地抬起了手臂:“来啊!过来啊!”阿虾楞楞地就朝着女人走去,阿杜反应了过来,一把拉住了阿虾拖着这跑过进了房间,关上了门。
阿杜在心里对自己说道:“幻觉,一定是幻觉!”
奇怪的是进了屋关上门后,岩花和沐七儿聊天的声音又在门外了。
阿杜平静下来了,他望向阿虾,阿虾的目光散乱而呆滞,就在他的身旁静静地站着。阿杜摇了摇他:“阿虾,你怎么了?快醒醒!”
阿虾慢慢地抬起头来,望着阿杜,突然,他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好玩吗?”猛地,他抬起双手箍住了阿杜的脖子,阿杜疯狂地挣扎着:“你,你疯了……”才说了几个字,就说不出话来了,因为阿虾的力气越来越大,掐得他差点窒息。
阿杜的眼前一黑,他知道再不出手自己这条命就算交待了,他掏出了身上的一把匕,狠狠地向着阿虾的胸口刺去!终于,阿虾的手慢慢地松开了,阿杜咳了两声,慢慢地缓过气来,他望着倒在地上的阿虾,心里是无边的恐惧,他再次跑到门边,打开了门,这次他看到了门口坐着的沐七儿和岩花:“鬼,鬼,有鬼!”
他跑到了岩花的身边,指着他和阿虾住的那个房间,岩花和沐七儿对望了一眼,两人忙站了起来跑到房间门口,哪里有什么鬼?
两人用疑惑的眼光望着身后的阿杜,岩花瞪大眼睛说道:“鬼在哪啊?”阿杜说道:“她上了阿虾的身,我,我杀了阿虾!”阿杜凑上前来望屋里看了一眼,他彻底的呆住了,阿虾明明应该是被他捅了一刀,正中心脏,流了很多的血,倒在血泊之中的,可为什么此刻又躺在床上,他甚至还能听到阿虾打呼的声音。
阿杜惊叫了一声逃也似的跑下了楼,没入黑夜之中。
岩花皱起了眉头:“沐姐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沐七儿也不知道,她摇了摇头:“或许他产生了什么幻觉,自己把自己给吓着了!”沐七儿走进了房间,因为她觉得有一点奇怪,外面的动静闹得这么大,为什么床上的阿虾竟然就没被吵醒。
沐七儿走到床前,轻轻拍了拍床上的阿虾,阿虾一下子坐了起来看到沐七儿凑得很近的一张脸,他吓得忙向后退开:“鬼啊!”沐七儿说道:“什么鬼?是我!”阿虾这才拍了拍胸口,顺了顺气:“大姐,人吓人吓死人的,你知道吗?我正做着恶梦呢。”
他突然现自己的同伴不见了:“杜哥呢?”岩花没好气地说道:“说是见鬼了,一溜烟跑没了!”阿虾的心里一惊:“到底怎么回事?”
沐七儿于是把刚才生的事情说了一遍,阿虾面如死灰,他的心里升起了强烈的恐惧,因为沐七儿说起的阿杜的情况与他在梦境中见到的一模一样,不过却只是个梦。他长长地出了口气,但又想到阿杜跑了,他到时候怎么向卫夫人交差,只得问道:“你们知道他往哪跑的吗?”
岩花指了指阿杜逃跑的方向,阿虾二话没说就冲下了楼,向着那边跑去,他一边还叫着阿杜的名字。岩花和沐七儿都摇了摇头,她们知道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问题,只是她们不清楚罢了。
阿虾没跑多远就停下了,因为他看到了前面有一个人影,他心里一惊,竟然是梦里那个穿着红色衣服,披散着长的女人,女人低着头,看不到她的那张脸,可这样让阿虾更加感到恐惧。
女人终于抬起了头,一双空洞的眼睛望着阿虾,接着,她露出了笑,不是微笑,而是一种狞笑,让阿虾感觉不寒而栗。女人说话了,那声音让阿虾感觉很是虚无飘渺,就象是来自遥远的地狱。
“你竟然还活着?”女人轻轻问道,阿虾强忍着恐惧:“你是谁,到底想干什么?”女人两个闪现就来到了阿虾的面前,阿虾吓得差点跌倒在地上。女人叹了口气:“你说如果一个人的心口被狠狠地捅了一刀,他还能活吗?”
阿虾下意识地望向自己的胸口,他看到胸口再慢慢地渗出血来,越来越多,他感觉到了身体正渐渐地冰冷,视线也慢慢地模糊:“我已经死了?”女人的身影飘远了:“谁被这样捅上一刀还能活吗?”阿虾还是有些不死心:“这不是梦吗?”
女人笑了,那笑声有些凄惨:“梦境与现实有时候就是扇门的距离!”
女人消失了,就象她从来不曾出现过一般,只是阿虾缓缓地倒到了地上,心口流出了很多的鲜血,他终于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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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 六 毒蛊第九十六章 岩芸
阿杜和阿虾都没有回来,岩花和沐七儿都觉得这件事情有蹊跷,可是她们不知道内情。_!~;沐七儿的心里隐隐有些害怕,她说道:“卫夫人的人跑了,要不要给她说一声?”岩花说道:“要不我们再等等吧,看看他们会不会回来。”
两人站在走廊上,望着那两个男人消失的方向,不过她们根本什么都看不见,只有层层的雾霭。
“沐姐姐,刚才我好象感觉到姐姐的存在。”岩花紧挨着沐七儿轻轻说道。沐七儿打了一个冷战,说实话,她还从来没有真正的见过什么鬼神。她说道:“什么时候?”岩花说道:“就刚才,在我们聊天的时候。”
沐七儿楞了一下:“那两个人也是那个时候出的事,莫非……”沐七儿下意识地四下里望了望。就在沐七儿扭开头的时候岩花看到了一个人影,一个红色的人影,她呆住了。
那人影就站在楼下的那株老松下面。
“姐!”岩花的声音有些颤抖,她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激动。
沐七儿吓了一跳,急忙回过头来,她什么都没有看见,却见岩花已经慢慢地向着楼下走去。沐七儿忙上前拉住岩花:“你去哪?”岩花没有理会,只是轻轻挣开了沐七儿的手。
沐七儿只得跟在她的后面也下了楼。
岩花终于看清了那个红衣女人,虽然她的脸色惨白,却依然掩不不住她美丽的容颜。
红衣女人正对着岩花微笑,那双眼睛仿佛不再是那么空洞,隐隐有了光彩,还带着一丝温柔。“姐,真的是你,我就知道是你!”岩花站在红衣女人的面前,高兴地说道。
而沐七儿却看不见,在她的眼里红衣女人是不存在的,她开始担心岩花,他怕岩花是因为太思念岩芸而精神出了问题。
红衣女人看到了岩花身后的沐七儿,脸上的笑容没了,一双眼睛泛着淡淡的绿光,呲着牙,一股浓浓的杀意冒了出来。她缓缓地抬起了手,她的手修长,而腥红的指甲也很长。
岩花一惊:“姐,别伤害她,她是我的朋友!”红衣女人用鼻子哼了几声,面上的恨意还是没有消除。|i^沐七儿根本不知道危险正在向她逼近,她拉住了岩花的胳膊:“岩花,你到底怎么了?”岩花一把将沐七儿拉到身后,用自己的身体拦住了沐七儿,一双眼睛望着岩芸:“姐,我不许你伤害她!”
岩芸终于开口了:“舒逸!”她说话的腔调很怪,而且看上去很费力,但岩花却知道了她的意思,她的意思是沐七儿是舒逸的女人,岩花淡淡地说道:“姐,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放不下吗?”岩芸没有再说话,只是呆呆地望着岩花,沐七儿仿佛已经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她说道:“是岩芸吗?你能不能让我看到你,我想和你谈谈!”
她推开了岩花,站到了岩芸的面前,虽然她看不见却隐隐能够感觉到她的存在了。
岩芸也在望着她,岩芸脸上的表情原本是很木然,可她的眼睑现在竟然微微地动了动,岩花的脸上写着恐惧,她真的替沐七儿担心,她知道岩芸对舒逸的情感,如果真的因为这份情而迁怒于沐七儿,她还真有可能对沐七儿下手的。
出乎意料的,岩芸的脸色缓和了许多,她抬手在沐七儿的眼着拂了一下,沐七儿顿时觉得眼前一亮,她看到了岩芸。
看到了岩芸以后,她反而平静了下来。
沐七儿望着眼前的岩芸,虽然天人相隔,可却还是有着淡淡的伤感:“真的是你!”岩芸没有任何的动作,就这样静静地望着沐七儿,沐七儿轻声说道:“我知道你对舒逸有着一份特殊的情感,包括你妹妹岩花也是一样的,只是我要告诉你,无论是你还是岩花,你们对舒逸的情感他都并不知情。”
岩花在一旁轻轻地叹了口气:“姐,沐姐姐说的是事实。”
沐七儿继续说道:“舒逸在苗疆呆的那些日子,得到了你们很多的帮助,虽然已经过了十几年,可他却仍旧没有忘怀,每每提到那段往事,他就会想到你们一家对他的好。没错,舒逸是个很优秀的男人,可是十几年前你们都太年轻,对吗?”
岩芸还是那个姿势,一点都没有动过。
沐七儿说道:“不管怎么样,我和岩花现在是好朋友,好姐妹,我和舒逸会好好照顾她的,不会让她受到伤害。”
沐七儿才说完,就叫到岩花惊叫一声:“谁?”
“我就说呢,怎么这儿阴气会这么重,原来是有人养鬼!”两条人影一下子从暗处闪了出来,竟然是辰龙和辰虎。沐七儿和岩花并不认识他们,不过她们现岩芸却好象对他们很是惧怕,沐七儿沉声叫道:“你们是什么人?”
两人相视而笑,辰虎说道:“我们是专门捉鬼的人!”岩花淡淡地说道:“我数到三你们要是不走,到时候休怪我们不客气!”辰龙也笑了:“是吗?好吧,我也想看看你能怎么不客气。”
正说着,岩芸突然飞了起来,迅地向辰虎扑去,辰虎冷然笑道:“米粒之珠也想放光华!”他一个闪身退步,手中多了一张符咒和一把木剑,只见他轻声念了一句什么咒语,左手的符咒竟然燃了起来!
象个小火球,他一扬手,火球就砸了出去,直直地飞向岩芸!接着他的人也凌空飞了起来,同时他咬破了左手中指,迅地把血抹到了桃木剑上,剑尖直刺岩芸。
岩花冷笑一声:“找死!”岩花的嘴里轻轻吹着口哨,右手手腕一翻,一条金线射向半空中的辰虎,辰龙吓了一跳:“虎子小心!”辰虎半空中顿住了身形,急地下坠,平平地落到了地上,而那金线竟然就象认定了他一样,追着就来了。
辰龙担心辰虎的安全,手中短刀亮了出来,直直砍向岩花,可是岩芸哪里会让他得逞,一个瞬移就到了辰龙的面前,五指尖尖直插向辰龙的眼睛。
辰龙反手拍出一张符,岩芸只得躲到了一边,辰龙的短刀中途改变了目标,切向那条小金线,可他还是慢了一步,金线蛇已经钻进了辰虎的手臂!
辰龙和辰虎都大吃一惊,脸色骤变。辰虎颤声问道:“你竟然是鬼草婆?”岩花冷笑一声:“连这点你们都没搞清楚竟然敢来我家撒野?”辰龙扶住一脸苦相的辰虎:“对不起,我们只是路过的,贸然出手也是因为见到厉鬼,怕她伤人。修道之人,以善为本,我们也是出于一片好心。”
辰虎见岩花不为所动,他叹了口气软了下来:“姑娘,念在我们出于好意,不知者不怪,你就放了我弟弟一马吧。我们一定马上离开,今晚的事情也不会向任何人提起。”
岩花看了看沐七儿,又看了看岩芸。
岩芸的脸上满是怒容,呲着嘴并不想放过辰家兄弟。
沐七儿问道:“你们是什么人?”辰龙和辰虎对望了一眼,最后辰龙说道:“我们是湘西辰家的人,我叫辰龙,他是我兄弟辰虎!”
沐七儿皱了下眉头:“湘西辰家?你们大半夜的出来做什么?”两人的脸色微微一变,辰龙说道:“我们是走迷路了,所以才到了这儿,惊扰了三位,对不起!”
沐七儿轻声说道:“岩花,放了他们吧!”岩花伸手一抓,那条细小的金线蛇就回到了她的身上:“滚!”辰龙和辰虎一溜烟地就逃了,岩芸好象很不解恨,她“嗯嗯”地哼着,想要追去,岩花说道:“姐,算了,由他们去吧!”
辰龙和辰虎已经跑出了两里地,辰龙说道:“妈的,没想到竟然会碰到个鬼草婆!瞧那手段还真厉害!”辰虎一脸的惊魂未定:“那蛇不会有毒吧?”辰龙苦笑道:“当然有毒,不过她应该控制着的,她不催金线蛇是不会射出毒素的。虎子,你也算是命大了。”
辰龙说到这突然想到了什么:“刚才那女人叫那个鬼草婆什么?好象叫她岩花?”
辰虎楞了一下:“岩花?这个名字很耳熟。”辰龙说道:“能不熟吗?苗疆第一蛊王就叫岩花。”辰龙想到这儿一阵后怕,辰虎说道:“没想到一个鬼草婆养鬼的手段还这么高明,并不比我们辰家差多少,你看那女鬼了吗?分明已经养成了厉鬼,用得好可比那些绿僵能耐多了。”
辰龙说道:“算了,这样的女人还是少招惹,好在我们也有收藏,对了,那具尸体藏在哪的,起了回去给大爹,他一定会很开心的。应该是才死的,新鲜着呢。”辰虎说道:“要不是那具尸体我们也不会找上这个岩花,哥,都怪你,你说这尸体的阴气太重,一定是鬼怪作祟,害得我差一点就送了命!”
辰龙说道:“回去和大爹商量一下,今天我们这亏可不能白吃!苗疆蛊王,确实厉害,不过大爹一定有办法对付他的。”辰虎说道:“大爹可能也不会管我们这破事,你没听他说,苗疆现在的能人太多,让我们小心行事,夹起尾巴做人,否则会惹出很多的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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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 六 毒蛊第九十七章 夜探溶洞
谢意正在屋里陪着沈靖武说话,沈靖武很喜欢这个机灵的小伙子,两人谈得倒也还投机,说实话,谢意从沈靖武这里也学到了不少的东西,都是他平时很少能够接触到的。|i^
“咚咚”,有人敲门,谢意过去把门打开,门口站着的是付琳。
“怎么还不休息,有事吗?”谢意问道。付琳轻声说道:“三叔已经过一小时没给我报平安了。”谢意楞了一下:“这两天手机都没地方充电,或许没电了吧?”付琳摇了摇头:“电池是我白天专门拿到小卖部充好的,只要不乱用,用两三天是没问题的,我和三叔说好的,每隔两小时给我条短信,现在已经三小时了,却仍旧没有收到他的信息。”
谢意想了想说道:“这样吧,要不我和你一起上山去看看?”
付琳点了点头,可是她又有些担心:“五爷爷好象很早就睡下了。”她的目光望向沈靖武,沈靖武笑道:“你们放心地去吧,我不会和他生什么冲突的。”谢意看了看舒逸的那只大包:“沈记者,我们的东西就拜托你了。”
谢意想了想还是给舒逸去了个电话:“老舒,商自在老爷子失去了联系,我准备和付姐姐上山一趟,去看看到底生了什么事。东西我让沈记者帮忙看着,行吗?”
舒逸说道:“去吧,没关系。”
谢意这才和付琳走了。付琳知道谢意为什么会这么小心翼翼,舒逸的那个包里可是装着三幅《苗岭迷雾图》,路上她轻声说道:“谢意,要不我自己去吧,我怕那三幅图……”谢意笑了笑:“没事的,先生既然这么说那就真的没关系。”
付琳问道:“你知道这个沈记者什么来头?”谢意自然已经知道了,不过舒逸交待过,沈记者的身份是坚决不能向任何人透露的。谢意说道:“不就是个沈报记者吗?会有什么来头。”付琳说道:“可我听五爷爷说这个人好象不简单,应该不会就是个记者。”
谢意说道:“付姐,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些担心了,可是先生说了,让我陪你上山,至于东西嘛,可能那画并不在那包里,所以先生很是放心吧。”付琳想想应该是这样,要是画真的在水电站,舒逸不会那么放心地留在莫家为莫栋守灵。|i^
晚上有雾,视线并不好,独峰也隐在了迷雾中。
付琳拉住了谢意的手:“拉着走,别走散了,山上的雾更大。”谢意感觉到付琳的手有些柔软,他不由得想起了肖楠,他最后还是没有能和肖楠走到一起,因为肖楠提出两个人要在一起的话,谢意必须留在她的身边,这就意味着谢意不能够再和舒逸在一起,不能再和战友们一起工作。
谢意选择了分手,虽然他觉得自己很喜欢肖楠,但他不能没有自己的事业。他热爱自己的事业,更不愿意离开舒逸,无论是谢意还是镇南方,他们都是孤儿,在这个世界上舒逸是他们最亲的人。
想到肖楠,谢意的手微微握紧了一下,付琳感觉到了谢意的细微变化,她扭头看了看谢意,谢意还沉浸在自己的记忆中,付琳轻声问道:“想什么呢?是不是想你的女朋友了?”谢意这才回过神来,脸上一红:“付琳取笑我。”
付琳说道:“告诉姐,女朋友是哪的?”谢意摇了摇头:“没有。”付琳笑了:“这么帅的小伙子,不愁没有姑娘家喜欢,我们古屯有很多漂亮姑娘呢,要不要姐给你介绍一个?做我们古屯的女婿。”
谢意苦笑道:“姐,我谢谢你了,象我们这样居无定所四处漂泊的人那些事情那不是耽误人家姑娘家吗?再等几年稳定些再说吧。”付琳叹了口气:“说实话,姐很羡慕你们这样的生活的,总比天天呆在古屯里要安逸得多,能够到处走,到处看。”谢意说道:“付姐,其实只要你愿意出去,应该很多地方抢着要你的。”
付琳知道谢意说的是她的异能,她淡淡地说道:“你以为异能者真能那么自由的动用自己的异能?要真是那样你早就已经见识到很多的异能者了,就算你有异能,在现实社会你也只能够把自己当成一个普通人。”
到了山脚,谢意说道:“商三爷有没有说他藏在什么地方?”付琳说道:“原本他就在山脚进山的路边藏着的,后来起雾了,他有些担心,就到了山腰去了。”两人加快了步伐向着山腰走去。
沈靖武没有睡,他静静地坐在床上,闭着眼睛。
他预感到了危险,只是那预感还没能够在他的脑海中形成画面。
沈靖武知道今晚一定会出点什么事,可是是什么事情呢?他现在却一点底都没有。谢意走的时候当着他打了那个电话给舒逸,沈靖武知道舒逸的大包里一定是装了很重要的东西,虽然舒逸没有向他提到过。
谢意和付琳走得那么爽快,是因为舒逸同意他离开的,这也间接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舒逸对自己很是信任,沈靖武没有想过要去躲避危险,虽然这危险不是真正冲着自己来的。他要安心地守在这儿,他要保证舒逸的这包东西不会出任何的问题,不能辜负舒逸对自己的信任。
天地间一片寂静,只有蛐蛐偶尔的几声鸣叫。
沈靖武静静地坐在床上,坐得很端正,他闭着眼睛,这样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甚至可以听到花开的声音。不错,沈靖武的听力与他的预感能力一样的强大,他能够听到很远的声音,方圆半里内,哪怕是一只蚂蚁拖动树叶的声音只要他愿意都能够听得真真切切的。
不过他却没有任何的攻击性能力,所以他只能不断地强健自己的体魄,学习各种各样的防身术,国术、西洋拳、大刀再或者是击剑他都学过,他最自信的是他的自由搏击的水平,曾经还获得过全国专业比赛的第二名。
所以他下了决心,今晚不管生了什么事情,他都不能让舒逸的包丢了,他此刻正在修心养性,他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当然,他的身上还有着一枪东西,那也是他信心的组成部分,那就是一把手枪。
商自满应该是睡着了,沈靖武能够听到他均匀的呼吸声,偶尔他还翻一下身。
沈靖武对于商自满是有看法的,他总觉得商自满这人的心术不正,他甚至还怀疑商自满会不会对舒逸不利。
他并不指望商自满能够在危险来临的时候帮他一把,他只希望这危险不是来自商自满就好了。对于商自满他从舒逸的嘴中多少有了一些了解,商自满的能力是属于霸道型的,对于能够对别人的能力部分或者全部免疫这本来就是一种能力,而且用他们的行话来说是霸道的能力。
而且他还知道商自满还是个古武者,和他这样的半吊子不是一个层面上的。
如果商自满要对付自己,那么他只能够寄希望于那支手枪了,用手枪对付一个古武者,沈靖武想到这儿,心微微凉。
独峰的半山腰上,谢意轻声问道:“付姐,我们都找遍了,还是没见到商三爷,怎么办?要不要给先生打个电话。”付琳想了想说道:“你说三爷爷会不会进了溶洞里去了?”谢意说道:“要不我们去看看吧,不过看洞口的样子,应该不象。”
付琳说道:“进去也能够伪装洞口的。”
说着,两人拉着手进了溶洞。
溶洞里比中午的时候更潮湿了,两人能够清晰地听到钟乳石上的水滴滴落的声音,滴答……
“付姐,如果商三爷真的进来了,为什么洞里一点光亮都没有啊?”谢意轻声问道。付琳也不知道,不过她实在想不出如果三爷爷不在这儿还能去哪?付琳说道:“下去看看吧,或许他就在下面。”谢意也担心商自在的安危,两人慢慢地往石阶下走去。
“哎哟!”付琳轻叫一声,她象是踏空了一级,整个人就扑向了前面的谢意,也是谢意反应快,转身一只手扶住了一边的崖壁,另一只手抱住了付琳,软香在怀,谢意的心神恍惚了一下,但马上他就清醒了,忙放开了付琳,付琳的脸也羞得通红:“踩空了。”谢意轻轻拉住她的手:“没事,小心一点。”
这样的环境里,虽然付琳的年龄比谢意大,可却仍旧免不了对谢意产生了一些依赖的感觉,这也许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天性决定的,在面对危险,恐惧的时候,女人更容易寻求依靠。
两人很快就到了那个宽阔的“大厅”,那股子烧人的气味已经淡了许多,谢意的心里也踏实了不少,谢意刚才甚至在想,商自在不会出了什么事,然后也给人一把火烧了毁尸灭迹吧?这时付琳的手电筒射向了那堆箱子:“箱子已经被挪动了。”谢意看了一眼,果然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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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 六 毒蛊第九十八章 我叫疯二
远处传来了狗叫的声音,沈靖武皱起了眉头,这狗的叫声他白天听过两次,应该就是离这不远的那家农户养的,也就是谢意去借锄头给舒逸挖笔记本的那家,离这儿并不远。_!~;
这个时候狗这样的叫法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它听到了不熟悉的动静。是的,有两个人正向着小水电站这边走来,沈靖武听得出来,这脚步声很是陌生,莫非真是冲着这儿来的吗?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商自满那均匀的呼吸声也没了,他仿佛是一下子消失了一般,无论沈靖武怎么用心的聆听,都没有他的一点声息。
沈靖武感觉到不妙,他一直对于自己的听力很是自信,他不相信商自满能够在他根本一点都没有察觉的情况下离开水电站,就算他的动作再轻,都不该瞒得住自己,因为在这样安静的夜晚,这么近的距离他甚至是应该能够听到商自满的心跳的。
一种莫名地恐惧袭上沈靖武的心头,恐惧来源于什么,是未知,沈靖武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突然,他听到了声响,那是用汤匙刮玻璃般的声音,尖锐、刺耳。
他的心里一惊,那种恐惧感更强烈了,到底是谁在弄出这种声音?他是怎么知道用这样的方式破坏自己的听力的?每一次听到这种声音,沈靖武的听力就会严重下降,降到普通人的程度,而要恢复则需要至少一周的时间。
看来自己的底细已经让人家摸清楚了。
沈靖武的心乱了!他掏出了枪,跳下床站到了门边,对方既然已经破坏了自己的听力那么下一步一定就会现身来对付自己了,沈靖武打开了枪的保险。
西边独峰的溶洞里,谢意忍不住打了个冷战,付琳轻声问道:“怎么了?”谢意摇了摇头,他蹲下身去用手电查看那暗室的入口,付琳也蹲下身来:“能打开吗?”那是一块大约长一米五、宽七十公分的石板,石板盖得严丝合缝,好在石板中间的位置有两个铁环,铁环是嵌进石板里的,因为在石板上有凹槽,正好能够嵌住铁环。
谢意试了试,凭他的力量根本就提不起来。
付琳说道:“来,我们一起吧。”两人一人提住一个拉环,一起使力。石板终于动了动,可还是起不来。_!~;谢意皱了下眉头:“付姐,你觉得商三爷一个人能够把这石板给弄开吗?”付琳摇了摇头:“不可能,或许他根本就没有进来!”
谢意说道:“出去打个电话,看看能不能请沈记者和商五爷来帮把手。”
付琳说道:“你还是担心三爷爷会在里面?”谢意叹了口气:“要是真在里面,那一定不是他自己进去的,而是被人弄进去的。”
付琳担心地说道:“三爷爷不会已经……”谢意说道:“别瞎想,如果他真在底下,那应该不会出什么事,你想想如果是你杀了人会费那么大的力气把人给藏进去吗?如果他没有进洞,出事的可能性就更小子,以商三爷的身后,就算打不过,跑是应该没什么问题的。唯一的解释,一定是去追什么可疑的人去了!因为追得紧,所以没时间给你信息。”
付琳苦笑道:“不了信息打个电话总成吧?”
两人往回走,很快就出了溶洞。谢意突然现打电话让他们来是很不现实的事情,沈记者是肯定不能离开的,而至于那个商自满,他对付琳说道:“沈记者还得看着行李,你看能不能请你五爷爷来?”付琳点了点头,接过谢意的手机拨打了商自满的号码,关机的。
付琳说道:“五爷爷的电话关机了!”谢意接过来找到了沈靖武的电话,打了过去。
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把原本神经就绷得很紧的沈靖武吓了一跳,他接听了电话:“喂,哪位?”才说完一句话,他的电话竟然就没电了!沈靖武忙着想换块电池板,房间的门却打开,沈靖武吓了一跳,手机掉到了地上。
门口站着的竟然是商自满:“沈记者,晚上睡觉最好把蜡烛吹了,不然很容易引起火灾的。”水电站早已经断水断电了,所以他们用的都是从小卖部买回来的蜡烛。
商自满说完,看到了沈靖武掉到地上的手机和握在手里的枪,那枪口竟然是对着他的。
“沈记者,你这是做什么?什么时候记者也配枪了?”面对商自满的诘问,沈靖武这时也冷静了许多:“仿真枪,我带着防身的。”商自满冷笑了一声:“是吗?那我就不打扰沈记者休息了,那东西最好收好,很容易走火的。”
商自满转身正准备带上门:“谁?出来!”他好象听到了什么动静,沈靖武也上前两步,到了商自满的身后。
黑暗中走出了两个人影,从身形看是一男一女。
商自满手中的电筒打亮射了过去。两人的年纪都不会过二十五岁,穿着都很时尚,看上去就象是城里的商二代,男人虽然不帅,却称得上酷,女人称得上美女,特别是那一对**很是惹眼。
男人开口说话了:“舒逸的房间在哪?”他一口的官话,开口就问舒逸的房间,沈靖武皱起了眉头,看来他们果然是冲着舒逸的那只大背包里面的东西来的。
商自满淡淡地说道:“你们是什么人?”
女人静静地站在男人的身后,一言不。男人微微一笑:“我们是什么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一定要听我们的话,别惹恼了我们,否则你们就死定了,对了,那个叫莫栋的应该还没走远,你们正好可以搭个伴!”
商自满冷然说道:“是你们杀了莫栋?”男人说道:“是,也不是!人是我们杀的,可杀他却不是我们的意思,明白吗?”沈靖武说道:“明白,你们充其量就是人家手里的一支枪!”他话才落,手中的枪枪口已经对准了那个男人:“虽然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人,但是我知道你们为什么而来,不过我想你们一定会失望。”
男人没想到沈靖武会突然掏出枪来,他的眼里闪过一抹凶光:“你会后悔的!”他才说完,沈靖武的枪便脱手了,而夺枪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身边的商自满。虽然沈靖武之前对他也有着防备,可他怎么也没想到商自满竟然会和来人有勾结。
就在商自满夺过他的枪的同时,他抬起脚一脚就向商自满的腹部踢去,可惜他根本就不可能打得过商自满,商自满是古武者,自幼习武,他的体魄与功夫都不是沈靖武可以比拟的。
那个说官话的男人也动了,他手中多了一把薄薄的铁皮刀,虽然薄,却十分的锋利,直接抹向了沈靖武的脖子!好在沈靖武也算是经历过大场面的,他的应变度非常的快,瞬间向后退出了一米!
女人飞了起来,一声轻喝,拦住了沈靖武的退路。
“哈哈,打架了!好玩!”一个声音的出现顿时把院子里紧张的气氛给化解了。包括商自满在内,大家都吃了一惊,院子里何时多了个人竟然没有一个人现。这人过来拉住了沈靖武,简直就直接无视了商自满他们。他把沈靖武拉回到房间门口,奇怪的是商自满和那一男一女竟然没有出手阻拦,因为他们的脸上都还写着疑惑。
他们不知道这个猥琐还带着些微臭味的糟老头子到底是从哪冒出来的,就在他们还在脑子里面闪着这个念头的时候,糟老头就把沈靖武拉回了房间。
这样就成了沈靖武在房间里面,老头拦在房间门口,商自满和那对男女站在屋外。
老头好象根本就无视了门口的三人,他一脸的傻笑:“他们三个打你一个是不是你抢了他们的糖啊?”沈靖武哭笑不得,这个时候怎么突然冒出这样一个极品,因为他已经看出来了,这老头的脑子有问题。
商自满已经回过神来:“老头,我们有正事,你别在这捣乱。”
老头子转过身去望着他:“正事?什么是正事啊?”女人已经受不了了,她捂住了鼻子:“和他废话什么,快撵他走!”男人出手了,不过动作虽然看着很快,进攻却不很凌厉,他觉得对付这样一个疯老头根本用不了下重手。
沈靖武很纳闷,他的预感为什么一直没有出现,可是现在他已经没有太多的时间细想:“老人家,这没你什么事,你走吧!”他焦急地说道,同时一把想拉开疯老头,免得他被男子伤到。
男人的片刀眼看就要刺中老头,老头竟然称出半步躲开了,而且他仿佛就是无心为之,因为他的目光望着的是商自满手中的枪,他的脸上露出笑容:“哇,这玩具枪真漂亮。”他的话没说完,一把就抓了过来。
抓枪的时候他好象是没有站稳,一个踉跄撞了一下商自满,商自满后退了一步,同时枪响了,一枪正打在男人的大腿上,男人半跪了下来。老头高兴得蹦了起来:“我打中了,真好玩!”
商自满仿佛明白了什么:“老头,你到底是什么人?”老头在扭头的刹那又是一枪打中了男人的手腕,片刀落到了地上,然后他用枪指着自己的鼻子:“你问我吗?哈哈,我叫疯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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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 六 毒蛊第九十九章 “武锐”第一人
疯二的出现打乱了商自满和那一对男女的计划,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还是个疯子,但如果谁真正把他当成疯子,那他自己的脑袋肯定是出了问题。_!~;
不知道为什么,商自满和那女人在疯二的颠狂气势之下竟然都不敢乱动。
商自满微笑着说道:“疯二,我们在办事,你能不能先到别处去玩?”他不敢出手,摸不清疯二的底,他怕自己也遭到那男人的待遇。不过有一点他能肯定,那就是疯二应该是一个古武者,他的功夫就连商自满也看不出来,在他看来,疯二就象口井,深不可测。
女人的一双眼睛紧紧地盯住疯二,嘴里好象是在默默地念叨着什么。
疯二突然扭头望向她,一声怒吼,那吼声就象是打了个旱天雷,震得几人脸上露出惊慌的神色。女人也被吓住了,她张大了嘴呆在那儿。疯二又换上了他的傻笑:“如果我没看错你就是‘心煞’吧?”
女人被疯二一语道破,她的脸色变了变,疯二望着跪倒在地的男人:“‘心煞’身边的一定是‘补一刀’了?”疯二摇了摇头:“不对啊,你们这次出手的顺序有问题,为什么不先是你先夺心然后他再来一刀呢?”疯二皱着眉头,煞有介事地想了起来,突然他笑道:“我明白了,如果是那样你们死得更快,你得死,他也一样要死,一定是这样的。”
商自满叹了口气:“疯二,你到底想怎么样?”疯二说道:“你猜!”他的目光还是在“心煞”的身上:“你来着你的男人走吧,我看着你们心烦!”女人看了商自满一眼,目光中有些犹豫,但最后她还是拖起了“补一刀”迅地离开了。
商自满想开口叫住他们,可是疯二的目光已经望向了他,那目光让他浑身不自然。
疯二叹了口气:“你也走吧!滚回你的古屯去,不要再来了!”商自满脸色忿忿,但他还是强忍着愤怒,他不敢对疯二出手,在他的心里他已经输了。
疯二一出现就把“心煞”和“补一刀”给击败了,商自满自忖自己单凭一个人的力量是无法做到这一点的,而且“心煞”还是一个异能者,疯二一声“狮子吼”就轻松地破掉了“心煞”的攻击,商自满此刻早就失去了信心。
商自满低下了头:“我可以走,可是能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吗?”
疯二掏出了他的劣质香烟,点上一支:“你是商家的人,按规矩你是不能够踏入苗疆的。_!~;之所以容忍你们留下,是因为这次你们的来意是我们所能够接受的,可是你的做为让人很失望,你知道吗?”
商自满隐隐猜到了疯二的来历,可他还是不太相信,他一直都以为那只是传说中存在的。商自满轻声问道:“你是‘武锐’的人?”疯二傲然地挺直了胸膛:“对!”商自满说道:“怪不得你这身功夫深不可测。”疯二笑道:“那是当然,疯二可是‘武锐’第一人!”
沈靖武来之前早就做足了功课,“武锐”是什么他自然也知道,只是他没想到面前这个疯疯颠颠的老头竟然会是“武锐”的第一人。他望向疯二的表情也丰富起来,他不知道为什么疯二会突然出现在这儿,为什么会挺身而出为自己解围。
不过沈靖武明白了另一件事情,那就是原本他预见到的危险为什么最后没有形成真实的画面,那就是因为自己最后根本就没有什么危险。
商自满的脸色很难看,他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传说中的这个神秘组织给盯上,现在还要驱逐他离开苗疆。被“武锐”驱逐的人是不能再留下的,否则他可能就会永远留在这,再也回不去了,而且是以另外的一种方式,那就是长葬苗疆。
商自满说道:“我真没想到,‘武锐’竟然还真的存在!”
疯二淡淡地说道:“你想不到的事情太多了。”商自满抬起头望着疯二:“能够告诉我‘武锐’现在还有多少人吗?”疯二傻笑着说道:“怎么?你还真想与‘武锐’周旋下去吗?”商自满摇了摇头:“只是好奇而已,如果不能说那就算了。”
疯二说道:“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历代‘武锐’的人数都不会多,现在我的只有六个人!不过如果你想打什么主意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别的疯二不敢说,但我敢肯定,随便来一个就能够把你招呼得很好!”
商自满叹了口气:“疯二,打个商量好吗?我三哥上了独峰,能不能等他回来我和他交代一下再离开?”疯二说道:“不必了,你走吧,你三哥那儿我们会替你说话的。”商自满一脸的苦涩,他说道:“那好吧!”说完他返回了自己的屋里,取了东西就走了。
疯二望着他的背影说道:“记得我的话,离开苗疆,回古屯去!把你做的一切告诉你们老爷子!我想他一定会以你的所作所为为耻的。”
人都走光了,只剩下沈靖武的疯二。
疯二把手枪还给沈靖武:“这玩具真好玩,有机会再借给我玩玩!”
沈靖武有种错觉,他还真搞不明白了,疯二到底上真疯还是假疯,但不管是真疯还是假疯,沈靖武都不敢轻视于他,沈靖武接过手枪,轻声说道:“谢谢!如果不是你,我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一个结果!”
疯二摇了摇头:“不用谢我,没有我你也不会有事!”
他突然对着斜对面的山包上说道:“总是有人喜欢看人家装疯卖傻!对面的朋友,出来吧!”黑暗中竟然真的走出来一个人来,先是一个黑影,慢慢地沈靖武看清了那人的样子,这是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子,戴着一副眼睛,脸上是儒雅的笑容。
沈靖武看到这个老头,他的脸上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你怎么来了?”疯二淡淡地说道:“我们金校长早就来了,就算我不出现,你也一定不会有事。”
来的人是金生水,竟然是金生水!
金生水说道:“我是跟着‘心煞’他们过来的,疯二,你不该把那两人放走的!”疯二说道:“为什么?”金生水说道:“他们就是杀莫栋的凶手!”疯二抬起了头,也不看金生水,只是轻轻地说道:“莫栋该死!”金生水皱了下眉头:“我们不是法官,不能裁决谁对谁错,更不能随便判定一个人的生死!”
疯二说道:“好了,金校长,我怕了你了,你也知道我们不是法官,不能裁决对错,不能判定生死,所以我才把他们放了,如果你还想说让我帮着警方抓凶手,对不起,我没这义务,金校长,你是官家的人,我不是,我就是一个小民,一个疯子!”
说完他身形一闪,就准备离开,可突然他又顿住了身形,接着退了回来:“帮我交样东西给姓舒的那小子。”他这话是对沈靖武说的。
沈靖武问道:“你说的是舒逸吧?”疯二眼睛一鼓:“不是他还有谁?”沈靖武点了点头:“好的。”疯二从口袋面掏出一个油纸袋,包裹得很严实:“一定要亲手交给他,对了,不许拆开来看!”
沈靖武才接到手里,疯二就一溜烟地跑不见了。
沈靖武轻轻叹了口气:“真是个奇人!”金生水说道:“确实是奇人,一个半疯半癫的人,竟然能够成为‘武锐’第一人,实在令人汗颜啊!”沈靖武不解地问道:“什么意思?”金生水说道:“你以为他在装疯吗?”沈靖武还真的一直以为疯二只是在装疯。
金生水却说道:“他并没有装疯,他是真的疯,只是别人不知道,他在背负‘武锐’职责的时候才是清醒的!这样的状态我也是观察了很久才现的。”沈靖武楞住了,怎么可能?一个疯癫的人如何能够有这样的成就?
沈靖武说道:“一个疯子怎么可能那么厉害?”金生水说道:“这就是‘武锐’传承的可怕之处!到现在为止,我都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少有哪些能耐!有时候我在想,是不是找个时间和他好好的切磋一下。”
沈靖武说道:“你可别乱来,一直以来你和他们相处得都还很不错,千万别做傻事,我们的目标和‘武锐’的并不冲突,你要有唇亡齿寒的荣辱观。”金生水嘿嘿一笑:“我知道。”沈靖武说道:“你快走吧,上山的人马上就回来了!”
金生水说道:“那你自己保重!”
金生水走了以后,沈靖武才长长地松了口气,他知道谢意他们马上就要回来了,他们离这儿最多十分钟不到的路程了。
谢意对付琳说:“快点,我确定刚才听到的真是枪声,而且就是从我们住的地方传来的!”付琳担心地说道:“我五爷爷不会有什么事吧?”谢意苦笑道:“我也担心,所以我们得加快度!”
没有找到商自在,两个人的心里都有些担心,谢意对商自在的印象还是蛮好的,虽然他有些不喜欢商自满。谢意说道:“希望他们都没事,不然先生一定会怪我的。”付琳眼睛微微红:“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离开电站。”谢意说道:“商三爷要是真的有事我也会被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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