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 江南鬼社第三十九章 意外的来客
镇南方说对了,王一民这一晚果然没有任何的动静,很久没有这样能够一觉睡到大天亮了。虽然镇南方的心里装了很多的事情,但他还是很会休息,休息的时候他会什么都不想。
第二天一大早,镇南方就醒了。他看了看睡得正甜的小惠,轻轻地爬了起来,穿好衣服,走到了房间外的走廊上。和尚今天并没有早起练拳,不知道是他的身体还没有恢复,还是他的心里有着心结。
镇南方静静地站着,吹着晨风,望向了王一民的院子,王一民应该早就醒了,这个时候他应该在准备着早餐。
鲁和平的死在镇里还是造成了一定的影响,不只是在镇里,就是在市里、省里都引起不小的轰动,毕竟鲁和平是省里著名的民营企业家,每年他上缴的利税也很可观。上级有关领导责令天元市警察局必须限期破案。
顾惜山接到电话的时候心里很是憋屈,自从国安部这帮人到漭镇以后,漭镇竟然出现了好几桩谋杀案,如果不是因为镇南方他们的身份得到确认他甚至怀疑这几起案子都和他们有关系。而且因为纪律,顾惜山又不能够把镇南方他们在漭镇的事情对上级领导说明,只得吞了这口黄连。
虽然他不能够对上级明言,可打电话对镇南方他们牢骚还是可以的,所以一大清早他的电话便打了过来。
镇南方接起电话,顾惜山就笑道:“小镇吗?我是市局的顾惜山啊!”镇南方听了忙说道:“顾局,你好,找我有什么事么?”顾惜山说道:“嗯,是有一点事情。”镇南方说道:“有什么事你就说吧。”顾惜山想了想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情,就是一点小事,最近漭镇一下子就出了好几桩谋杀案,这些个案子引起了领导们的高度重视。”
镇南方是个聪颖的人,顾惜山虽然是在弯弯绕,镇南方还是立马就掌握了他的要领。
镇南方说道:“领导,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对我们你就别玩那些虚的了。”镇南方的直爽让顾惜山楞了一下,他没想到镇南方说话会这么直接。顾惜山说道:“这些个案子他们要求我们警察局限期破案,小镇啊,你也知道,我们地方工作不好做啊,特别是我们警察局。”
镇南方对顾惜山的态度微微生了一些变化,顾惜山现在玩的这套自然知道是顾惜山想说什么,只不过他觉得顾惜山有什么事应该直接说出来,可顾惜山却绕山绕水地绕了一大圈。其实他错怪顾惜山了,很多话他确实不能说透,他不希望自己最后落得个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他一直很注意自己的措辞,生怕镇南方有丝毫的不悦。
虽然说镇南方的级别比不上顾惜山,但他的身份却使得顾惜山不得不小心谨慎一点。
镇南方淡淡地说道:“顾局长的意思是想让我们把案子接下来,然后你也好向你们领导们交差,对吧?”顾惜山原本只是想找个借口向镇南方泄一下,没想到镇南方竟然提出了这样的问题。顾惜山不得不惊叹于镇南方的行事老到,镇南方说话说完,顾惜山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顾惜山说道:“小镇啊,如果真能这样那自然好,你不是官场中人,官场中有很多的条条框框约束着。”镇南方苦笑着摇了摇头:“其实那些条条框框并不仅仅是为了约束你们这些人。”顾惜山说道:“小镇,你真愿意把案子接过去吗?”镇南方笑道:“接,为什么不接。”
顾惜山这才松了口气,他轻声说道:“那就有劳你们了。”镇南方说道:“你别给我们戴高帽子了。”顾惜山看了看镇南方:“如果有什么需要我们市局帮忙的,你们尽管开口,要人出人,要钱出钱。”
又寒喧了两句,镇南方便挂了电话。
小惠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一旁的她大抵从镇南方和顾惜山的对话中听出了一些什么,她笑道:“南方,看来他们是准备把这烫手的转嫁给我们了。”镇南方轻轻说道:“很正常的,再说了,这案子本身就是我们的,就让顾局他们别再管了,我们自己应付吧。”
既然镇南方都这样说了,小惠也不好再说什么,她轻声问道:“真不知道他们会那么看得起你。”
镇南方摇了摇头:“他们并不是看上了我,而是惧怕我的身份而已。他知道,这个案子一旦被我们接手,市局的压力就轻了许多,顾局长也自然能够给上面一个说法了,相反,我们就会面临许多的压力,虽然我们和地方上没有太多的交集,可他们却有的是办法给我们施压。”
镇南方说完,叹了口气,低头在手机里翻了一下,找出一个号码拨打过去。
“屈局,你好,我是五局九处的镇南方。”镇南方轻声说道。屈敏接到镇南方的电话有些纳闷,她笑道:“哦,是小镇啊,有什么事吗?”镇南方笑道:“还真有一件事情要你帮忙。”屈敏说道:“你是上级的领导,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你直说就是了。”
镇南方也懒得和她罗嗦。
“我想请你们市国安牵头这几起谋杀。”镇南方说道。屈敏听完考虑了半天才说道:“好的,一会我就和市里的领导们去说说,应该没有问题的。”
镇南方说道:“谢谢了!”屈敏说道:“大家都是一家人,不用这么客气,不过我想知道为什么我们要接手谋杀案。”镇南方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好的,以后我就不再客气了。”
挂了电话,就听到人拍门的声音,小惠忙跑了下去,是王一民来请大家吃早餐来着。
谢意和和尚也醒了,和尚看上去气色不错,看来恢复得不错。
镇南方走上前去对和尚说道:“睡得好么?”和尚点了点头,他确实睡得不错,虽然之前他对鲁和平的死他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可镇南方却说了:“还在想昨晚的事情吗?”和尚点了点头。镇南方继续说道:“过去的事情就算了,别想了,还有更重要的任务要你去做。”
和尚听有任务忙说道:“什么事情?”镇南方说道:“到处去寻访一个人。”和尚问道:“什么人?”镇南方说道:“不知道,他应该是个高手。”小惠说道:“他的身手并不在你我之下,所以你得小心一些。”
和尚说道:“放心吧,打不赢至少我跑得了。”小惠这才把昨晚听到动静出去看不到人影的事情说了一遍。
进了王一民家的院子,镇南方他们还没吃完早餐,一个人也走进了王一民的家,镇南方抬头望去,这人太熟悉了,他正是沪海市的夏哲渊。
镇南方皱起了眉头,他怎么来了?王一民见到夏哲渊,脸上露出微笑:“夏教授,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镇南方也站了起来,走到夏哲渊的面前:“夏教授,我们又见面了。”夏哲渊点了点头,笑道:“小镇,你们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没见到舒逸。”镇南方说道:“哦,老舒啊?他有点事情,到别的地方去了。”
夏哲渊说道:“小晴一直念叨着你们呢!”小惠问道:“小晴呢?怎么没跟着来?”夏哲渊叹了口气:“那丫头,哎,不说了。”镇南方他们也不再纠结小晴的事情。
镇南方问道:“夏教授来漭镇是为了什么啊?”
夏哲渊说道:“就是来看看,兑现我对老王的承诺。”镇南方点了点头:“找到住的地方了吗?”夏哲渊说道:“找到了,就在漭桥旅社。”镇南方知道那儿,就是小饭馆的旁边。镇南方说道:“走吧,我们住隔壁,过去聊聊。”
王一民说道:“夏教授,你吃了早餐了吗?要不先吃一点吧。”夏哲渊说道:“吃了的,叔公,我先和小镇他们过去一下,一会再来看你。”王一民说道:“好吧!”
夏哲渊跟着镇南方他们去了隔壁。
在堂屋坐下后,夏哲渊说道:“你们怎么会到漭镇来?”镇南方说道:“听你提到漭镇的事情,我们就过来了,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夏哲渊听了脸上露出喜色:“这太好了,你们来了,这事情就能够水落石出了。”
镇南方摇了摇头:“我们来了一段时间了,可是事情却越来越复杂。”夏哲渊忙问道:“怎么了?”镇南方也不瞒他,就把这里生的一切都说了出来。夏哲渊听完以后说道:“王一民早在三十多年前就死了?怎么可能?如果真是这样,老王怎么会不知道?”
镇南方望着夏哲渊:“我们也想弄清楚这个问题,你仔细想想,当初你们来的时候王河东的表现有没有什么反常的地方?”夏哲渊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没有。”镇南方说道:“看来只得靠我们自己了。”
卷四 江南鬼社第四十章 沐家的请柬
一大早,小盛便把胡蝶送上了飞机。
胡蝶离开的时候心情很复杂,她对舒逸说了一句话:“有缘再见!”舒逸苦笑着和她道别,对于这样的一个女人,舒逸也没有什么办法。不过舒逸相信一定不会有这样的缘份了。
胡蝶走后,舒逸给沐七儿打了一个电话,沐七儿很平静地听完舒逸叙述整个事情的经过,当听到舒逸与诸葛凤雏遭遇的时候,沐七儿也为舒逸捏了一把冷汗,当然,她知道事情已经过去了,所以也没有太大的震动。她说道:“你不应该涉险的,再有,就是蓝色火焰的事情,我想以后总会搞明白的,不急在这一时。”
舒逸说道:“嗯,我也想通了,不会再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我准备下午往丽江赶。”沐七儿说道:“好的,不过你得有思想准备,大爹对你的印象很不好,连带我父亲也受他的影响,所以你到丽江可能会受到一些误解。”舒逸没有说话,沐七儿继续说道:“舒逸,他们是我的长辈,所以我希望……”
沐七儿的话还没说完,舒逸赶紧说道:“我明白,我不会和他们生争执的。”沐七儿说道:“那就好,我等你!”我等你,很简单的三个字,可舒逸听了以后心里很是踏实,有一种很温暖的感觉。
叶清寒见舒逸挂上了电话,笑道:“舒处,丽江之行要不要我们护航啊?”舒逸摇了摇头:“不用了,你和小盛准备一下,到江南去吧,南方那边的事情好象很复杂,你们去看看,帮他一把。”叶清寒点了点头:“嗯,我们已经准备好了,下午就动身。”
门铃响了,叶清寒走过去打开了门,门口站着一个穿着纳西族服饰的男人:“请问舒逸是不是住在这里?”叶清寒看了一眼舒逸,舒逸走了过来:“我就是。”男人说道:“我是送请柬来的。”说完他双手递上了一张请柬,便转身离开了。
舒逸打开请柬看了一眼,是约他中午十二点在青云茶楼见面的。只是邀请人并没有落款。叶清寒也伸过头来看到一眼:“舒处,这会不会是鸿门宴?”舒逸微笑着说道:“一定是沐家的人。”叶清寒不解地问道:“你怎么知道?”舒逸说道:“猜的。”
舒逸没有猜错,中午十二点正,他到了青云茶楼,在楼下一个年轻后生把他领上了楼,进了一个包厢。包厢里坐着四个人,两个长者,两个中年人。年轻人把舒逸领了进去,然后自己便退出去了。
舒逸站在门边,里面四人的目光汇聚在他的身上,他并没有感到任何的不安,很自然地站在那儿,面带微笑,也在仔细打量着屋里的四个男人。
其中一个年长的问道:“你就是舒逸?”舒逸点了点头:“我是!”那人指了指座位:“坐下说话。”舒逸便坐了下来。那长者问道:“知道我们都是什么人吗?”舒逸又点了点头:“你们是沐家的人,你是七儿的大爹!”那长者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
舒逸又望着另一个长者说道:“如果我说得没错,你是七儿的父亲!”那长者是彻底被舒逸给雷住了,他问道:“你怎么知道?就靠猜吗?”舒逸摇了摇头:“大爹是沐家的当家人,自然有一股威严,而且他的身上还隐隐有一种上位者的气息,所以我判断这一定是大爹。既然大爹已经确认了,那么伯父也就很容易找出来了。”
大爹淡淡地说道:“舒逸,你这样对我们七儿,有点过了吧?”舒逸解释道:“我是事出有因,而且我也不希望因为我连累了沐家。”大爹冷笑了一声:“我们云都沐家怕过谁?”舒逸说道:“我知道沐家在云都谁都不怕,可那只是针对一般的人而言,而我的对手都是强敌,我不希望因为我害得沐家遭到了连累。”
沐森望着舒逸的脸,那张脸上满是诚恳。他看看沐桑。
沐桑说道:“好吧,既然你这样说,我就姑且先相信这一条,不过有一点我没搞明白,你为什么一定要和那个女人去酒店开房?据我所知,你们还是住在同一个房间。舒逸,我可是听说了,那女人也是个美人胚子。”
舒逸说道:“我那也是情有可原的。”沐桑说道:“不管你出于什么原因,孤男寡女好几个晚上都住在一起,你要说一点事情都没有生,说真的,我压根就不信。”
舒逸张了张嘴,可却没有说出半个字。
沐桑说道:“怎么样,没话可说了吧?”舒逸苦笑了一下,这样的事情他根本就解释不了,反而会越瞄越黑。
舒逸不说话,沐桑可不依。
他说道:“知道今天为什么要请你来么?”舒逸说道:“不知道。”沐森说道:“好吧,那我就告诉你,今天让你来就是想请你离开沐七儿的。我不希望我的丫头未来的生活没有任何的痛苦和遗憾。”
舒逸说道:“我想见见七儿。”沐桑说道:“七丫头不会见你的,我劝你哪里来的就到哪里去。”舒逸没有动,就连脸上那抹微笑都一直挂着:“她一定会见我的。”沐桑皱起了眉头:“你就那么自信?你们年轻人都常说,爱情是自私的,你觉得她会能够容忍你和另外一个女人的不清不楚吗?”
舒逸回答道:“是的,爱情是自私的,但爱情最根本的要素却是信任!我们之间经历了太多,甚至还经历了生与死的考验,无论谁都不会去背叛对方,我也一样。”
沐桑看了一眼沐森,两人都没有说话。
舒逸给在座的人都继上了茶水:“大爹、伯父,我对七儿是很认真的,而且我和那个女人在一起也是有原因的,个中缘由我对七儿解释过,还有,我和那个女人之间没有任何问题。”
沐桑端起了茶杯,轻轻地品了一下,皱起的眉头慢慢地松开了。
沐森说道:“舒逸,说老实话,我很不喜欢你,真的。虽然七丫头把你说得很优秀,或许你也是真的很优秀,但是我知道,越是优秀的男人,越不容易把握,再有,你的职业充满了危险,很是危险,我不希望七丫头每天都生活在提心吊胆,担惊受怕的日子里。”
舒逸没有说话,静静地听着。
沐森继续说道:“你看看,你们在一起才多长的时间,你就几次受伤进了医院,甚至七丫头也因为你的所谓的事业,负过重伤,还差一点便没了命。舒逸,如果你不能够给七丫头一个安定,安全的生活,那么我劝你还是离开她吧。”
舒逸轻轻叹了口气,沐森的话深深刺痛了他的心。是的,如果从情感上来说,从自己对沐七儿的那份爱来说,舒逸是问心无愧的,可单单这一点,他却根本无法保证。舒逸有他自己的责任,而他的工作注定是充满了危险的。至少他现在不能够做到给沐七儿一个稳定的生活,甚至连沐森说的安全也不能够真正的保证。
舒逸低下了头。
沐桑长长地叹了口气:“舒逸,你如果真正的喜欢七丫头,我们也不拦你们。不过你必须答应我们一件事。”舒逸抬起头望着他。沐桑继续说道:“舍弃你的那份工作,安安静静地做一个平凡的人,留在云都,留在丽江,好好地和七丫头过平凡,宁静的生活。”
舒逸的心里很是苦涩,沐桑的要求并不过份,而且沐桑说的这种生活正是他所向往的。可人往往就是这样,很多事情都身不由己。舒逸知道自己肩上的担子,也知道自己肩负着什么样的责任。
他怎么可能为了自己的舒适、安逸,为了自己的爱情而逃避责任呢?
舒逸终于开口了:“大爹、沐伯父,对不起,我不能够答应你们的条件。”沐森冷笑道:“还说和七丫头多么深的感情,就连为她牺牲你都做不到!可见她在你的心里到底是什么份量了。”舒逸正色地说道:“拒绝你们的条件并不是我不爱七儿,而是因为我是个男人,除了爱情,我还有责任,对家庭的责任和对社会的责任。”
沐家的人都没有说话,大家都静静地看着舒逸。
“至少在现阶段,我必须承担我的责任,是的,我的工作很危险,甚至随时都有送命的可能,但我的工作却能够保证更多的人安全,让他们平平安安地生活。”舒逸说到这里,站了起来:“我会离开七儿的,但我的离开也是因为爱她,我接受你们的说法,我不能够太自私,不能够让她跟着我处于危险之中。”
“好了,我告辞了。”舒逸的心里很是悲凉,他的内心在滴血,可是他的脸上却挂着微笑。他站了起来,在沐家人的注视中,转身离开。
到了门边,他听到身后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站住!给我回来。”舒逸停下了脚步,慢慢地转过身来,他看到说话的人正是沐桑。沐桑说道:“你小子给我回来,想就这样走了?”舒逸不知道他们还想干什么,他走了回去,在几人面前站住:“大爹,还有什么事么?”舒逸的态度恭敬中带着几许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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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江南鬼社第四十一章 漭镇诅咒说
舒逸站在几人面前,望着沐七儿的大爹轻声问道:“大爹,还有什么事?”他的态度恭敬中带着几许骄傲。大爹指着对面的位子:“坐下!”言语威严,舒逸顺从地坐了下来,对于沐七儿的长辈,他的心里是充满了尊敬的。
大爹叹了口气:“你真的就准备这样结束了吗?”舒逸没有说话,他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他的内心也充满了挣扎。沐森也说道:“舒逸,你觉得七丫头会接受你这样的爱吗?”舒逸楞住了,他不知道沐家这两个长辈到底想要自己怎么样。
他掏出烟,散了一圈,然后自己点上一支。
沐桑说道:“老三,算了,孩子大了,很多事情由不得爹娘了,这件事啊,还是由七丫头自己决定吧。”沐森点了点头。沐桑说道:“舒逸,我们今天找你来只想问你一句话,你对七丫头到底上不是真心的?”舒逸很坚定地回答道:“是的。”沐桑又说道:“如果七丫头跟着你,你愿意用你的生命来保护她吗?”
舒逸用力地点了点头。
沐桑望了望沐森,沐森苦笑着说道:“舒逸,记住你对我们的承诺。”沐桑扭头对旁边一个中年男人说道:“沐风,去请你七妹过来!”叫沐风的男人站了起来,出了房间。不一会,沐七儿便跟着他进来了,她径直坐到了舒逸的身边,握住了舒逸的手。
舒逸望着沐七儿,她给了舒逸一个淡淡的微笑。
沐森问道:“舒逸,家里还有什么人?”舒逸摇了摇头:“我是孤儿。”舒逸的话就连沐七儿也是一惊,和舒逸在一起的时间虽然不长,但也不算短了,舒逸从来没有说过自己的家庭,沐七儿也没有主动问过,可她却从来没有想过舒逸会是孤儿。沐森说道:“既然这样,你的七丫头的事情你愿意让我们替你们做主吗?”
舒逸看了一眼沐七儿,沐七儿轻声说道:“我听你的。”说着她和舒逸握得更紧了。舒逸这才抬起头对沐森说道:“愿意。”沐森说道:“你们两个的年纪都不小了,也应该成家了,原本我觉得今年的国庆日子不错,不过怕你们觉得太仓促,这样吧,明年五一,怎么样?”舒逸没想到沐森竟然会直接谈到了婚事。
不过沐家都这样说,舒逸还能再说什么?他说道:“但凭伯父作主。”沐桑笑了:“我说,老三,你看是不是先按我们沐家的规矩,让他们先订婚?摆上酒席,让沐家也热闹热闹!”沐森笑道:“你是沐家的当家人,自然是你说了算!”
沐七儿说道:“大爹,最好就这一两天吧。”沐桑皱起了眉头:“我说小七,有那么着急吗?”说着他望着沐森:“都说女儿外向,你看她急成什么样了。”沐七儿说道:“不是我着急,是江南那边还有事情。”沐七儿永远是这样的善解人意,她哪里会不知道舒逸心里记挂着镇南方他们。
沐森说道:“你不是说舒逸已经被停职了吗?哪有那么多的事情?”沐七儿说道:“他停职了,可他的团队却还在运转,而且南方他们目前的处境真的很危险。”沐七儿应该是和沐家的人提过镇南方的,所以沐桑听到沐七儿这么说,他也皱起了眉头:“你是说那个天才儿童?”沐七儿点了点头。
沐桑说道:“嗯,这倒算是紧要的事情,好吧,我们马上赶回丽江,明天就给你们举行订婚典礼,沐风,你马上给家里打个电话,让他们把一切都给准备好,交待下去,最高规模。”沐家是个老家族了,他们有自己一套礼仪,舒逸虽然不知道沐桑说的这个最高规模是什么概念,但他知道,沐家对于自己和沐七儿的事情还是挺重视的。
舒逸从心里感动,他望了一眼沐七儿,沐七儿的脸上还是淡淡的微笑,波澜不惊。
舒逸轻声说道:“那就谢谢沐先生了。”沐桑说道:“你叫我什么?”舒逸楞了一下,沐七儿轻轻掐了下他,舒逸忙说道:“谢谢大爹!”沐桑大笑:“这还差不多,不过我们已经是一家人了,谢谢就不必了,趁现在时间还早,你们看看想要买什么,就在省城里采办一下吧,钱大爹出。”
舒逸忙说道:“不用了,我手着有些钱!”沐桑说道:“这哪行,我早就说过,七丫头的喜事一应费用我都全包了。”舒逸还想说什么,沐森说道:“罗嗦什么?还不快谢谢大爹。”舒逸无奈只得说道:“那就谢谢大爹了!”
镇南方接到了叶清寒他们的电话,说是他们等参加完舒逸和沐七儿的订婚典礼就一起来江南。听到舒逸和沐七儿就要订婚了,大家都很是兴奋,特别是小惠,她感慨地说道:“舒大哥终于要修成正果了,哎,记得以前他为了秦姐,可是付出了太多的情感,只不过秦姐却并不喜欢他。”
镇南方轻轻地问道:“你是说秦雪?”小惠点了点头。
和尚也笑道:“可惜我们不能去参加他的订婚典礼。”镇南方说道:“婚礼是在明年的五一那天,我想到时候不管什么事情我们都必须去的。”小惠说道:“对,到时候我是一定会去的。”
舒逸订婚的喜讯暂时让四个年轻人忘却了漭镇生的这些令人头疼的案子,大家喜悦的心情一直持续到晚饭后。
在王一民家吃过了晚饭,镇南方他们便回到了自己的住处。但增午饭前已经回来了,晚饭后他也跟着到了镇南方他们那边。在堂屋坐下后小惠给大家泡好茶,便静静地坐在了一边。但增喝了一口茶然后说道:“你们猜我去市里做什么了?”四个都摇了摇头,但增说道:“漭镇早在十年前就有了旅游景点开的计划,可十年过去了,漭镇却还是老样子!”
但增的话把四人说得云里雾里,就连聪明如许的镇南方也听得不得要领。但增笑了:“十年里一共有三个开商到漭镇实地考察,并与镇领导进行了洽谈,鲁和平是第三个。他们的共同点是三个人都死了,不同的是除了鲁和平,另外两个人是回到市里以后没多久就死了。那两个人都是八年前来的漭镇,从那以后,天元市再也没有人提开漭镇的事情。”
但增望着四人:“有传言说开漭镇会遭到报应,这传言就象个厄运的诅咒,甚至一些外来的投资者也在这个诅咒面前望而却步。当然,鲁和平是漭镇人,对于这样的诅咒在他看来是个无稽之谈,他是不相信这个诅咒的,所以他在达以后也起了开漭镇的心思。”但增说到这里便停下了。
镇南方说道:“我明白了,也就是说就算我们不找上鲁和平,他也一样会落得如此的下场!”但增点了点头:“你不是说过吗?在你们找上鲁和平之前他就已经开始了自己的恶梦,那是要命的恶梦。”
镇南方长长地吐了口气:“这所有的一切应该都与漭镇的开有关系,应该是有人故意在阻止对漭镇的开。”谢意说道:“他们为什么要这样?”镇南方摇了摇头:“不知道,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们不愿意把漭镇开成为旅游区,应该是怕有闲杂人到漭镇来。”
镇南方突然说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为什么他们要装神弄鬼,为什么要选择我们做观众了!”但增微笑着说道:“说来听听。”
镇南方说道:“因为这个诅咒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七八年了,渐渐地,大家也在慢慢地淡忘了,他们需要一出戏,来重新让大家想起漭镇的这个诅咒,甚至很有可能他们早就知道了鲁和平会回到漭镇投资旅游开,所以他们也需要演出这场戏,让鲁和平知难而退。”
和尚说道:“他们为什么那么害怕外人到镇里来呢?”镇南方说道:“一定是为了隐藏什么秘密,很重要的秘密,因为为了这个秘密,已经死了好几个人了。”谢意说道:“南方,如你所说,全镇的人都在撒谎的话,岂不是会镇的人都是凶手了?”镇南方苦笑道:“可惜,我们却找不到一丝眉目。”
小惠也说道:“对啊,唯一一个能说真话的人也死了。”
镇南方淡淡地说道:“鲁和平确实很有可能是会说真话的人,但并不是唯一的一个。”小惠问道:“那还有谁?”镇南方说道:“慢慢找总会找到的,凡事都是相对的,有正面就有反面,有说假话的,就一定还会有说真话的。”和尚说道:“嗯,南方说得不错,我也坚信我们一定能够找到说真话的人。”
但增轻轻说道:“漭镇的秘密到底在什么地方?”
大家都回答不了这个问题,镇南方说道:“这得慢慢地查了。”
接着镇南方对但增说道:“但增师父,你还是搬过来和我们一起住吧。”但增望着镇南方:“为什么?我住那边不是一样的吗?”镇南方说道:“我怕他们会向我们下手,你一个人住不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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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江南鬼社第四十二章 漭镇的冥婚
但增知道镇南方是为了自己好,他点了点头:“好吧,今晚我就住在你们这边。”
镇南方忙让小惠去给但增收拾房间。
谢意说道:“再有三天就是王一民的女儿与王树槐的儿子冥婚的日子了,到时候一定会很热闹。”和尚笑道:“你还别说,那天潭芸带人来提亲的时候也真是有模有样的,那架势一点不比真正的婚嫁差。”
镇南方点了点头:“那是,冥婚在很多地方都是很隆重的,先男女双方都是未婚便身死的人,其次除了父母之命以外,还有媒妁之言。这种媒人俗称鬼媒,专门为死人搓合的。你还别说,要想说合一桩冥婚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这时小惠已经为但增准备好了房间,也走了过来:“为什么?”镇南方说道:“因为它需要男女的门第相当,年龄相仿,八字相合,甚至是死期相时,最好那对男女是前后脚死亡的。要符合这四相还是有些难度的。”
小惠说道:“这样看来,鬼媒确实不易做。”镇南方笑道:“现在不知道还有没有专门从事这种职业的人了,我听我父亲说过,以前专门有从事鬼媒这一职业的人,她们一年四季都在四乡邻里穿梭,专门打探那些未婚身死的男女的信息,然后记录在案,再然后她们就会把四相大致相符的人配对,去说服死者的家属。”
小惠不解地问道:“为什么一定要为他们办冥婚呢?”
但增淡淡地说道:“大多是为了香火!”小惠楞了:“香火?但增师父,你说的是延续香火吗?怎么可能,死人怎么传香火呢?”但增笑了笑,望着镇南方。
镇南方也笑了,轻声解释道:“冥婚,又叫冥配,在以前它与正常的婚姻一样是具有同等的法律效力的,如果说不通过冥婚,他们死后不能入祠堂,不能过继子嗣,而有了冥婚就不一样了,就能够在家族中过继子嗣,继承家业。”
小惠这才明白过来。
谢意说道:“到时候我们一定得去凑凑热闹,别看我也常常听人提起冥婚,自己却从来没有亲眼目睹过。听说那种场面还是非常壮观的,得见识见识!”镇南方眯着眼睛:“嗯,是处去好好看看。”
小惠笑道:“正好,那时候舒大哥他们也已经到了,正好赶得上这场鬼婚礼!”
舒逸他们确实赶上了,他们是在冥婚的头一天晚上到的。那晚镇南方他们没有在王一民家吃饭,因为王一民家很热闹,在准备着明天冥婚的事情。
舒逸、沐七儿和叶清寒、小盛四个人住进了原先但增住的院子,他们收拾停当了以后,就去了镇南方他们那边,舒逸和但增有过几面之缘,他走上前去对但增说道:“见过大师。”但增望了望舒逸身后的沐七儿,微笑着说道:“听说你们两人订婚了,祝贺你们,我这次来得急,也没有备什么礼物,这样吧!”
说着他从腕上褪下一串“碧玺”递给沐七儿:“如果不嫌弃是我这个臭男人戴过的,你就收下吧,这是我师父送给我的,戴了二十年了,应该有些灵性,希望能够帮你遇难呈祥,逢凶化吉。”沐七儿也是有见识的人,她自然知道这东西的珍贵,她忙说道:“这怎么敢当!”就要拒绝。
但增说道:“收下吧,今日相见也算是有缘,就别那么多的俗套了!”舒逸早听说过但增的豪爽性格,他对沐七儿点了点头:“收下吧,这是大师的一番心意!”
镇南方有些吃味地说道:“我说大师,我们相处这么长时间了,你却没给我什么见面礼。”但增望着镇南方道:“我们以后还有机缘相见的,到时候我自然有东西交给你。”镇南方心里一惊,但增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也是易学大家,忙掐起手指算了起来,半晌他才说道:“大师说得不错,那好,礼物就先寄下了,下次你再补上!”
大家坐了下来,舒逸仔细地询问了漭镇生的一切,他问得很仔细,特别是那几桩凶杀案。舒逸在听镇南方汇报的时候,他不停地抽着烟。眉头时而开朗,时而紧锁。近一个小时的时间,都是镇南方一个人在说,大家都没有插话,直到镇南方说完,舒逸才缓缓地吐了个烟圈:“南方,你知道你为什么看不清楚漭镇生的这一切吗?”
镇南方摇了摇头。
舒逸淡淡地说道:“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你把自己困在漭镇,身在局内,自然就很难现一些本应该早就现的事情。但增活佛走出了漭镇,所以他有所现,虽然查案不是大师的强项,但他却跳出了漭镇。”镇南方让舒逸说得脸上一红,舒逸的话并没有错。舒逸又说道:“这样吧,明天先凑凑王家的热闹,我也想见识一下漭镇的冥婚。”
第二天一大早,王一民的家里就开始热闹起来,6续有亲友聚集,而潭芸也带着人抬着东西到了王一民的家里。舒逸他们站在二楼观看着,潭芸送来的多是一些纸扎的洋车洋楼,还有纸糊的衣物,男冠带,女裙破,一应俱全。
镇南方轻声地对小惠解释道:“看到那些纸衣了吗?这是两人死得久了,如果两人都是刚死不久的,用的便不是纸衣了,而是真正的衣物,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都称之为‘冥衣’。”小惠“哦”了一声。
镇南方又说道:“按理说冥婚确实应该是在两人死后不久就应该举行了,但两人死的时候都还是孩子,并不适合冥婚,所以必须等两人的年纪成年,在很多地方这叫等阴缘!不过……”
小惠问道:“不过什么?”镇南方笑了笑:“不过这两人如果以年龄来说,等的时间又稍微的长了点,这场冥婚应该是五年前就应该举行了的。”
舒逸扭过头来,对镇南方赞许地点了点头,舒逸早就现了这个问题,虽然舒逸一直说自己是个无神论者,但却对鬼神这一套很是在行。就比如冥婚,他所掌握的知识并不比镇南方的差,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镇南方看到舒逸这样的目光,他有些不好意思了,但他也知道自己想到的这个问题确实也是这件事情的蹊跷之处。
和尚看得津津有味,他也是从来没有见过冥婚是什么样的。
谢意从楼下跑上来:“都下去看吧,马上要拜堂了。”大家都跟着去了,王一民家里站了很多的人,舒逸他们好容易挤到了前面一点的地方。
只见家里布置得很是喜庆,堂屋正中的桌子上点着一对龙凤烛,中间还有一盘水果。
桌子的两边有两把椅子,王一民和潭芸分别坐在两旁。
而桌前的地上两个个蒲垫,蒲垫上放着两块崭新的灵牌。两个孩子都是年少夭折的,自然没有供奉过牌位,因为要举行“冥婚”,这才现制了两块。
司仪在一旁煞有介事地说道:“今天是我们漭镇老王家大喜的日子,王奎和王霞喜结连理,感谢亲朋好友能够来参加。现在婚礼正式开始,新郎新娘就位,三魂归来,七魄返家。一拜天地!”小惠打了个冷战,因为她看到那两个灵牌竟然自己微微地倾斜了一下,真象是在拜天地一般。
三拜之后,司仪说道:“请亲友们移步,接下来我们要举行‘合幡’仪式!”
大家都6续地离开了王家,舒逸他们也跟着去了,他们知道,这场冥婚最精彩的时刻就要到了。小惠轻轻地拉住了镇南方:“刚才那灵牌到底是怎么回事?”镇南方微微一笑:“你就没玩过牵线木偶?那是有人在操纵的。”
小惠又问道:“那我们现在是去哪?什么又是‘合幡’?”镇南方苦笑一下:“你真是个问题少女,现在我们要去王奎的坟上,他们应该已经起了王霞的尸骨,要为他们合葬,至于什么叫‘合幡’,一会你看了就知道了。”
果然是到了王奎的坟上,那是一座小坟包,已经满是杂草,没有墓碑。很多地方的习俗,夭折的人都是没有墓碑的。坟前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已经放着一张摆满了食物果品的长案,燃着香烛,长案着放着两张椅子,代表着两个新人。条案后面竖着一根直杆,顶端垂挂两幅长尺余的祭幅,镇南方说道:“看到那祭幅了吗?那就叫幡!”
“按照旧说法,祭奠开始之前,这两条幡是纹丝不动的。”镇南方对小惠轻声说道。小惠看了一眼,那幡果然静静地垂着,一动不动。司仪,也就是祭奠的主持者见大家都已经到了,他大声地说道:“时则吉时,新人合幡,自此同穴,幡动迎新!”突然,有风吹过,只见两幡雷动!
镇南方皱起了眉头,小惠轻轻问道:“怎么了?”镇南方笑了笑:“还真是男女相就啊!两幡雷动,是最好的合幡结果,其次是微动,最差的是不动。”
接下来,果然是将两人的尸骨合墓,将那一应纸扎的车、房、衣物在坟前化了,竖了块合墓碑。
接着只见王一民和潭芸相携而哭,一边哭一边大声呼唤:“儿子,大喜啊!”“女儿,大喜啊!”镇南方叹了口气:“这叫哭喜!”
这样一场冥婚就结束了,潭芸和王一民招呼大家到祠堂去用席,那边早已经有人把酒菜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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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江南鬼社第四十三章 飘逝的白影
舒逸他们就围了整整一桌,当然,这顿饭很昂贵,九个人,一人随了一百块钱的礼,九百块一餐。他们一边吃饭一边小声地议论着这场冥婚,特别是小惠,差点成了“十万个为什么”了,她问得很仔细,不错过一个细节。
镇南方倒也耐心,舒逸也偶尔插上一两句。
这场冥婚很是正式,仪式的流程也很细致,但舒逸却觉得差了点什么,对了,过继的事情在冥婚之后并没有提及。舒逸轻声说道:“南方,我记得按江南冥婚的习俗,在‘哭喜’结束后,是不是就是过继子嗣?”镇南方先是楞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不为了过继子嗣,继承香火的冥婚是没有太大的意义的,特别是经过“等阴缘”这样的过程的冥婚,更多就是为了过继子嗣。
舒逸扭头望了一眼正忙着招呼宾客的王一民,又看了看潭芸。
潭芸的脸上很平静,淡然,仿佛这场筵席根本就与自己无关,倒是王一民显得很是兴奋,大有上窜下跳的感觉。
但增端起酒杯和舒逸轻轻一碰:“慢慢看吧,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的。”舒逸笑了笑,没有说话,端起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镇南方惊讶地说道:“老舒,你怎么也喝起酒来了?”舒逸说道:“活佛的敬酒你不喝,想等着喝罚酒啊?”但增笑了:“你小子,倒是比你老师有趣得多。对了,我明天就要走了!”
小惠问道:“走?去哪?”沐七儿也说道:“大师,怎么我们刚来你就要走了?”
但增说道:“既然这里的事情与鬼怪无关,我留下来也没有太大的用处,你们也知道,我是个闲不住的人,一个地方呆久了总是感觉无趣。再说了,总是回家陪陪老婆孩子吧?等你们闲下来了,就到西藏来做客,我给你们留个电话,来之前打电话我,无论在哪我都会赶回去招待你们的。”
舒逸说道:“好的,这次让您费心了!”但增摆了摆手:“别这样说,只是没能帮上你们什么忙。既然是有人作祟,那正好是你们的专长,你们好好破案吧,自己注意安全。”舒逸点了点头:“嗯。”沐七儿说道:“大师也多保重!”但增笑了:“那是自然,我一直对自己都很好,有玩就玩,有吃就吃。”
小惠笑道:“谁嫁给你真是不幸,总是不挨家的边。”但增正色地说道:“你这话就说错了,告诉你,我现在已经很恋家了,一年在外面行走的时间不过三个月,大多数时间都在陪老婆孩子。这次我是接了朱毅的电话从拉萨赶过来的。”
舒逸微笑着说道:“好,到时候我们一定会到拉萨去做客,不过说好了,吃喝玩一条龙,都由你负责了。”但增白了舒逸一眼:“小样,你以为本佛爷没钱啊?不怕你羡慕嫉妒恨,本佛爷的钱你们几个毛头小子全部加在一起也赶不上,当然,沐家除外。”
谢意听了顿时来了精神:“真那么厉害?大师,要不你收我为徒吧,也让我找找生财之道。”但增说道:“你个臭道士,看来还是脱不了铜臭味。”谢意尴尬地笑了:“我别的爱好没有,就是对钱有些感情。”但增说道:“亏你也是个读易理的人,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凡事顺其自然,随遇而安吧!”
谢意这才吐了下舌头。
吃完筵席,大家才向王一民道别。王一民虽然不知道舒逸他们的来历,但舒逸他们既然随了份子,也是客人,他客气地把舒逸他们送出了祠堂,并交待舒逸和沐七儿他们明天大早随镇南方他们过去吃早餐。他还没忘记自己伙头军的职责,舒逸微微一笑,答应了。
才八点多钟,一众人便回到了镇南方他们的住处,在堂屋里坐下。
这次舒逸是带了一套茶具过来的,这也是他到了江南后在当地买的。沐七儿来了以后,小惠便直接被剥夺了泡茶的权利,原因是她只会用玻璃杯泡茶,舒逸说不是什么茶叶都适合用玻璃杯泡的,一般玻璃杯泡泡绿茶还不错,但其他的茶,用玻璃杯泡来就失去了兴味。
小惠也乐得轻闲,坐在一旁和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地闲扯起来。
小惠最感兴趣的还是舒逸和沐七儿的订婚典礼,舒逸和沐七儿这两个事主还没说话,叶清寒和小盛便在一旁说得眉飞色舞。沐家果然是云都第一世家,两人订婚那天光是沐家的人就来了三四百人,这还是沐桑经过筛选的,不然上千人也不止。
最重要的是云都省,大理,丽江的一些官员也到场表示了祝贺,当然,舒逸这边也有人到场的,严正和6亦雷一起从燕京飞到了云都,赶上了这场庆典。
6亦雷的到来让云都省的那些知道他底细的官员感到吃惊,虽然他们并不知道舒逸是什么人,但在他们的心里已经确定,舒逸一定不是个平凡人,这也让沐家的人感觉倍有面子,严正是部级领导,那是和省里一把手一样的高官,虽然6亦雷只是个副部级,可人家6家在华夏的地位却也是让人仰视的。
另外广仁代表广家也出席了舒逸的订婚典礼,广家派人到场,也为订婚的现场揿起了一阵波涛。舒逸给人的感觉就更加的神秘了,谁都知道沐家攀上了京城的线,沐家在云都的地位又提高了不少。
最高兴的自然是沐桑和沐森这两个沐家的领军人物。
沐桑是沐家的当家人,而沐森则是沐七儿的父亲。原本因为舒逸的职业给他们带来的那丝不快,也因此被他们抛到了九霄云外。订婚后,沐家就逼着舒逸改口,舒逸也不矫情,很大方地改了口,他和沐七儿早就有了夫妻之实,此刻只差一张契约和一场婚礼了。
舒逸给沐家大多数人的感觉是很容易亲近的,脸上总是挂着微笑,特别是他的身份,背景让人仰视却根本看不出一丝的骄傲与自负,这一点,沐家的老人们都很是欣慰。
叶清寒和小盛你一言我一语的终于把舒逸和沐七儿的订婚典礼说完了,小惠听得入迷,一双眼睛也迷离了,她轻轻地碰了碰镇南方:“我们订婚的时候也一定要风风光光的。”镇南方苦笑道:“我可没那本事,我现在也是个孤儿,而且,我这个孤儿无论身份,背景都无法和老舒相比,他有身份,我只有身子,他有背景,我却只有背影!”
镇南方的话把大家都逗笑了。
夜深了,镇南方和小惠躺在床上,小惠侧着身子躺在镇南方身边,手托着下巴,一双美目紧紧地盯着镇南方:“哎,我说,你准备什么时候到我家去提亲啊!”镇南方嘟了下嘴:“大姐,我才十七呢。”小惠说道:“十七怎么了?我们不是也可以先订婚吗?等你长大了再结呗!”
镇南方眯缝起眼睛,想了想才轻轻地回答道:“给我三年时间好吗?”小惠“哼”了一声:“又想说等你的事业有些成就再说是吗?我问你,在你的心里是我重要还是你的事业重要?”镇南方说道:“在我心里当然你是最重要的,可我却怕在你家人的眼里是我的事业重要。”
小惠说道:“你也太小看广家的人了,再说了,你再事业有成,一个二十岁的毛头小子能成到什么地方去?广家任何一个人出来都比你厉害。其实我根本不在乎这些的,我想我家里的人也不会在乎的,最重要的事情是我喜欢你,你能对我好,永远对我好,这就足够了。”
小惠的话音未落,她突然坐了起来,对镇南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镇南方知道她一定是听到什么动静了,忙闭上了嘴。
小惠一下子跳下床,轻轻打开房门,整个人就从二楼的走廊飞了下去,镇南方跟到走廊上,他看到小惠迅地拉开了院门,追了出去。
小惠的动静也惊醒了和尚,他如离弦的箭一般也射了出去。
镇南方和谢意在走廊上站着,谢意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了?”镇南方摇了摇头:“不知道,估计小惠听到了什么响动,出去看看吧。”
小惠确实听到了动静,那是有人在用什么东西捅锁眼的声音。
她确信自己不会听错,从那天没能够找到那个在院门外的高手的踪影之后,小惠就特别留心了院外的动静。她的听力异于常人,所以她听到了院外的动静。小惠追了出去,只见一道白影迅地飘出了很远。
小惠哪里能让她逃脱,她提了口气追了过去。不过那白影的动作好快,快到她差点怀疑是自己的眼花了。当然,她不会相信自己的眼睛真的花了,因为那白影还在前面疾奔,离她大约三四十米左右距离。距离不算太少,可小惠却总是追不上去,相反距离还被拉大了!
和尚说在小惠身后不远的地方,他也在用力追赶小惠,他听小惠说过,那个人极有可能是个恐怖存在的隐世高手,他怕小惠一个人追上去会有危险。小惠与和尚之间的距离不远,十几米,慢慢地和尚终于赶了上来,他也看到了那个白影。
小惠对他轻声说道:“你比我快,去追白影,别管我,我跟得上!”和尚没有说话,提腿就向着白影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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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江南鬼社第四十四章 岭南世家子
和尚的度确实比小惠要快得多,渐渐地他和白影的距离越来越小,从三十几米拉到了十几米,没多久,白影和他就变成一前一后了。
白影突然停了下来,转身面对着和尚。
和尚看清了这个穿着一身白色衣物的人。
这是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长得很美,很少有人用美这个字眼来形容男人,大多是用帅。可是和尚在看到这个男子第一眼的时候先想到的便是美!柳眉、凤眼、樱唇,皮肤白净,身材高挑。他正望着和尚微笑,露出了两个小酒窝。
小惠这时也追上来了,当她看到这个男子的时候她楞住了,她也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美的男人。和尚现自己有些失态,忙望着男子淡然地说道:“你是谁?”男子脸上带着傲慢:“你又是谁?”小惠也反应过来了:“你在我们院外鬼鬼祟祟的到底想做什么?”
男子双手一摊:“谁鬼鬼祟祟的了?你看到我鬼鬼祟祟的了吗?”小惠气结,不过她确实没有看到男子到底做了什么,不过小惠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她冷哼一声:“不管你是什么人,你必须跟我们走一趟!”
男人听了小惠的话,皱起了眉头,用不屑的眼神望向小惠:“你觉得就凭你们真能留得下我吗?”小惠没有说话,直接就一把就向男人的手腕扣去,男人步子轻划,很轻易就避开了小惠的攻击:“我不屑和女人动手,所以你不要逼我!”
小惠听了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如果说刚才她还是试探性的攻击,那么现在她则是用尽了全力。男人没想到小惠竟然也是个难缠的主,小惠的攻击没有任何的花哨,一招一式都冲着男人的要害去的,这是广仁自创的拳法,是他在实战中总结出来的。
男人虽然应付自如,可心里却着实一惊。没想到一个黄毛丫头的身手竟然这样的凌厉,他对这帮人的来历更加的好奇了。
男人的身法很特别,小惠感觉自己竟然连对方的衣角都没能碰到,小惠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强敌,对方的年纪明显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可这身手也太恐怖了吧!看来前两次遇到的那个高手应该就是他了。
男人傲气地笑道:“小妹妹,你打不过我,要不让你的帮手一起上吧!”他眼角瞟向了和尚。小惠大喝一声:“狂妄!”再次凝聚了力气,双拳如风般的向男人打去,男人不再与小惠周旋,只见他双手强行分开了小惠交织的双拳,一掌狠狠地打在小惠的腹部,小惠吃痛,后退了几步。
男人负手而立:“我说过,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他望着和尚:“你也不是!”
和尚点了点头:“我确实不是你的对手!”小惠没想到和尚那么快就认输了,甚至根本就还没有动手。她不满地对和尚说道:“你怎么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呢?”和尚一脸的无奈:“出家人不打诓语,打不过就是打不过了!”
男人淡淡地说道:“既然你们留不住我,对不起,我可就走了!”
小惠一脸的焦急,她瞪了和尚一眼,和尚却视若无睹。
男人转身便准备离开,这时一个声音轻轻地传来:“岭南钟离世家的?”男人身形一顿,微微抖了一下。他转过身来,看到一个影子慢慢地从黑暗中走了出来。小惠惊喜地叫道:“舒大哥!”来人正是舒逸,他双手背在身后,脸上挂着微笑,看了一眼小惠:“怎么样,这次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吧!”
小惠脸上一红:“说得人家象很骄傲的一般,真正骄傲的在那!”她指了一下那个男人。男人的眼睛望着舒逸,舒逸和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是一身白色的唐装,而舒逸则是一身黑色的中山装,只是舒逸还戴着一副黑框眼镜。
男人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钟离家的?”舒逸说道:“因为我曾经见过你的身法,钟离遗恨是你什么人?”男人脸上一惊:“你认识我四叔?”舒逸说道:“有过几面之缘!”男人听舒逸的话,觉得他和钟离家也不是特别有故,他冷傲地说道:“你也来想留下我的?”舒逸微笑着点了点头:“正是!”
男人笑了:“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留住我,动手吧。”
舒逸摇了摇头:“我可不想欺侮小孩子,你还是乖乖地跟我们回去吧。”
男人听舒逸的话,根本就没把自己放在眼里,他的脸色变了变:“好,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说完他脚下划动,步伐很是诡异,就象幽灵般地飘到了舒逸的面前。只见男人的双拳猛地向舒逸头上砸去。
舒逸只是微微偏了下头便让过了他的拳头,手肘顶向了他的腋下,男人一惊,身子歪了歪,躲过了舒逸的攻击,这下他不敢再大意了,他现舒逸比小惠强了不是一点,他后退一步,望着舒逸:“你到底是什么人?”
舒逸淡淡地说道:“跟我走,我自然会告诉你!”
男人不再多话,飞起一脚向舒逸踢来,舒逸的双脚还是一动不动,一只手准准地抓住了男人的足踝,用力向上一抬,另一只手便作势要狠狠地砸向他的关节处。舒逸这一拳要是砸下去,男人的腿不断也得脱臼,男人想要挣脱舒逸的控制,可哪有那么容易,他的身体跌下,只得以手支撑着地面,就在舒逸的拳头要打到他的腿关节的时候,他闭上了眼睛。
舒逸没有砸下来,而是放开了他:“你不是我的对手,所以我劝你还是乖乖的跟我们走吧。”男人知道舒逸说的没错,他轻轻地叹了一声,点了点头。
他是聪明人,自己的攻击舒逸连脚步都没有动一动就化解了,舒逸的身手自然要高出自己许多,他不明白,漭镇怎么会突然多出这许多的高手。
舒逸也不再说话,他转身就走,男人跟在他的身后,小惠和和尚则走在后面,小惠的脸上露出得色:“我还以为你真的无敌了呢!”和尚轻声说道:“小惠姑娘,你就少说两句吧!”
回到镇南方他们住处,舒逸把男子领进了堂屋。大家都在堂屋里站住,眼睛都看着这个美男子。舒逸坐了下来,接过小惠泡的茶,然后轻轻问道:“说吧,你来漭镇做什么?”男人说道:“我不能说,除非你先告诉我你们是什么人!”
小惠说道:“你要搞清楚,你现在可是阶下囚,问你什么你最好老实回答,别耍花样!”男人白了小惠一眼:“就算我输了和你也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如果我不想让你们追上,你们根本就一点机会也没有。”小惠还想和他斗嘴,舒逸摆了摆手:“小惠,他说得对,他是故意让你们追上的,不然你们还真是追不上他。”
小惠见舒逸这么说,她也不敢再多话了。
舒逸望着男人说道:“我可以告诉你我们是什么人。”说完他掏出证件,扔在了桌子上。
男人拿起舒逸的证件,看了一眼,楞住了。他没想到在小小的漭镇竟然会遇到国安部的人。男人环视了一圈:“你们都是?”舒逸点了点头,男人叹了口气:“没想到除了我们,竟然还有人也盯上了漭镇。”舒逸说道:“你说的我们是谁?是岭南钟离家么?”男人说道:“当然,不然还会有谁。”
舒逸轻声说道:“都坐吧,坐下说。”
大家都坐了下来,舒逸才问道:“你说钟离遗恨是你四叔,那你叫什么?”男人抬起了头,高傲地回答道:“钟离天!”舒逸点了点头:“钟离天,钟离世家最年轻的高手。”小惠问道:“舒大哥,钟离世家很厉害吗?”舒逸笑了笑:“或许你们不知道,华夏有八大世家,大都有几百年的历史,就比如你沐姐姐的云都沐家就是其中之一。”
舒逸点上支烟:“另外还有就是云都6家,6优先生就是6家的传人!这些世家大多都隐于尘世,不问世事,不过他们家族庞大,要不就是武术传承,要不就是经济传承,或者其他的什么,可是无论是以哪种形式存在,这些世家的势力都是不容忽视的。而这些世家的保卫者也大多是绝世的高手,对了,包括你们广家也一样。”
镇南方说道:“沐家,6家,广家,钟离家,还有另外四大世家又是哪些?”舒逸回答道:“北河毕家,南河陈家,鲁东费家,金陵方家!”谢意说道:“这南河陈家会不会指的就是陈家沟?”舒逸微笑着点了点头:“对,陈氏太极!”
舒逸说道:“以后你们如果遇到这些世家的人,能不结怨就别结怨,当然,也不用怕他们,如果他们胆敢危害华夏的安全,我们也不用对他们客气。”说完,舒逸望着钟离天:“说吧,你们钟离家远在岭南,为什么会盯上漭镇?”钟离天望着舒逸:“亏你还说认识我四叔,你难道不知道我四婶就是漭镇的吗?”舒逸楞了一下:“王馨丽竟然是漭镇王家的?”
钟离天点了点头:“我四婶已经有五年多没回过漭镇了,上个月接到王家人的电话说回来参与盂兰节的祭祖,可回来以后便再没有音信!四叔很担心她的安全,便派我来打探,可是我到了漭镇,王家人却告诉我那个打电话的人竟然早在一年前就已经死了!”镇南方问道:“打电话的那人叫什么?”钟离天说道:“是我四婶的侄子,王河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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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江南鬼社第四十五章 股份转让书
又是王河彬。
王河东、王馨丽都是接到了王河彬的电话才赶回漭镇的,王河东在沪海死了,至今他的死因都没有查明,舒逸皱起了眉头,莫非王河东并不是因为“杀人游戏”死的?而是因为漭镇的事情。王馨丽失踪了,可人又去了哪呢?她可是钟离遗恨的妻子,钟离遗恨可是钟离家最顶尖的高手,王馨丽要是出了什么事,钟离家确实不会坐视。
舒逸望着钟离天:“你四婶是一个人回来的?”钟离天摇了摇头:“是钟离雁陪她一起回来的,钟离雁是我堂妹,身手虽然比不上我,但也和,也和这位姑娘的相去不多。”钟离天看了小惠一眼,小惠听他这话有些不服气,可当着舒逸她不敢作。
而舒逸仿佛就没看到她的眼神,而是眯缝着眼静静地想着。一个身手如小惠的钟离雁陪在王馨丽的身边,按理说王馨丽应该是很安全的,可为什么都过了快一个月了,王馨丽还是没有任何的音信,莫非小惠他们提到的那个高手并不是钟离天?
舒逸还未开口,镇南方便问道:“钟离天,前两次在我们院外鬼鬼祟祟的人也是你吧?”钟离天楞了一下:“什么时候?我是今天早上才到的,刚好赶上这场冥婚。”钟离天的话才说完,镇南方、小惠、和尚他们都皱起了眉头,如果前两次的高手不是钟离天,那么又会是谁呢?钟离天望着舒逸:“我可以走了吧?”
舒逸点了点头:“你随时都可以离开,不过我有个请求,希望钟离公子能够答应。”钟离天没有说话,静静地望着舒逸。舒逸说道:“你查你的,我们查我们的,不过我希望每天我们都能够相互通一下信息,毕竟我们的目的都差不多,你是想找到你的四婶和你堂妹,而我们是想搞清楚漭镇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钟离天想了想觉得舒逸说的并没有什么错,而且舒逸他们人多,消息来得一定比自己快得多,这倒是他占了便宜,钟离天点了点头:“好,每天晚上我都会过来一趟。”说完他站了起来,舒逸说道:“等等!”舒逸掏出一张只印有自己名字和电话的名片:“这是我的电话号码,有什么紧急的情况可以打这个电话给我。”
钟离天接过名片,头也不回地走了。
等钟离天走后,小惠说道:“牛什么,还不是被舒大哥给打败了!”舒逸苦笑着摇了摇头:“小惠,你就不能心胸开阔点吗?说实话,这个钟离天的身手确实很不错,就算在钟离家也勉强可以算是顶尖的高手了,你打不过他也很正常。”
和尚楞了一下:“啊?还勉强算是顶尖的高手,那钟离家的顶尖高手不是更加的变态啊?”舒逸说道:“这些世家的很多顶尖高手确实是很恐怖的存在,小惠,就拿你大伯来说吧,也是广家的顶尖高手了,在他的手下我都只能算是勉强支撑。”
小惠不屑地说道:“那是你看他老了,故意让着他,哄老人家开心的。”
舒逸摇了摇头:“你错了,我根本就没有让他,跟他交手,我必须全力以赴才能够勉强打个平手,你想想,广叔多大的年纪,我又多大的年纪,如果我不是占了年纪的优势的话,我必输无疑。”
小惠说道:“那个钟离遗恨和我大伯相比呢,到底谁要厉害多了?”舒逸说道:“怎么说呢,钟离家最厉害的是手法,属于度流的,你们应该是见识过钟离天出拳的度的,就算是力量不足,有那样恐怖的度也足以弥补了力量上的欠缺。假如力量能够跟上度,你们想想,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
镇南方不懂武术,自然说不上话,但是除了他和谢意,其他的人多少都算是行家。听了舒逸的话,再也不敢小视这些世家的高手了。
倒是谢意,他并不是很关心世家啊,武功啊什么的,他问道:“先生,你说这个钟离天的话是不是可信。”舒逸微微点了点头:“这个还真不好说,虽然我和钟离家有过一些接触,但并没有什么深交,不过钟离遗恨这个人我却是很了解,可惜他没有来。”
镇南方说道:“钟离遗恨是个什么样的人?”舒逸笑了笑:“他倒是个直人,爽朗,豪气,颇有古代侠士的风范,面冷心热,嫉恶如仇。好象他的妻子,就是那个王馨丽就是他在洛阳的时候救下的。当时王馨丽正被几个坏人调戏,钟离遗恨便上演了一幕英雄救美,于是美人就以身相许了。怎么样,这是很俗的一个桥段吧?”
大家都笑了。
舒逸看了看时间:“好了,不早了,大家都去休息吧。”
和尚拉住了舒逸:“先生,你是怎么知道我们去追钟离天的?”舒逸看了看和尚:“我虽然没有听到钟离天的动静,但我听到了小惠出门的声音,我想一定是她现什么了,紧接着又看到你冲出院子,我便更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于是就一路跟了上去。”
“说实话,那个钟离天其实也在摸你们的底,想试探你们的身手,要不然你们还真的追不上他。”和尚笑了:“我们追不上,先生应该追得上吧?”舒逸抿了抿嘴:“你说呢?好了,都去睡吧,明天不知道还有什么好戏呢!”
镇南方说道:“可惜老舒你来晚了,不然你就能够亲眼见识到王一民的表演了,也是怪,从那次以后就没见王一民晚上闹腾了。”舒逸淡淡地说道:“这是他懂得适可而止,他如果一直闹腾,迟早会暴露出更多的东西。”
镇南方说道:“鲁和平说过,他说这个王一民是假的。”舒逸说道:“真也好假也罢,都得我们自己去证实,好了,我回去休息了,你们也早点睡。”
第二天早上,吃过了早餐,大家便送走了但增。
马维汉在但增走后没多久就过来了,镇南方把舒逸介绍给他,他吓了一跳。马维汉没想到舒逸会亲自到漭镇来,他心想,看来漭镇的问题还真不小。恭敬在和舒逸打了招呼,然后才在堂屋里坐下。
镇南方问道:“马处长,一大早的有什么急事吗?”马维汉点头说道:“有件事情我觉得很奇怪,所以就过来向你们汇报一下。”舒逸微笑着说道:“马处长,请说。”马维汉说道:“我在鲁和平的家里现一件东西。”说完他坐随身携带的一个包里掏出几页纸。
舒逸接过来看了一眼,是一份股权转让协议。内容并不复杂,就是一个企业股份的转让,股份持有人王河香将漭镇印刷有限公司百分之二的股份转让给谢雅玲。舒逸轻声问道:“这个谢雅玲是谁?”马维汉说道:“哦,谢雅玲就是鲁和平的二姨。”舒逸仔细地翻看了一下:“百分之二的股份你们猜价值多少?”
他这话自然是问镇南方他们的。
大家都摇了摇头,马维汉说道:“近百万。”谢意不禁“啧啧”道:“近百万?那么这个什么公司不是有近五千万的资产?”镇南方说道:“我曾经问过郭轩,他告诉我漭镇并没有象样的企业啊!”叶清寒说道:“老马,你查过没有,这个漭镇印刷有限公司到底是什么来头?”
马维汉点了点头:“查过,这个漭镇印刷有限公司的前身是漭镇印刷厂,是文革后期创办的街道企业。十二年前印刷厂进行了改制,变成了一个民营的股份制企业。说来也奇怪,从改制以后,这个厂竟然渐渐地红火起来,甚至可谓是蒸蒸日上,展壮大了。”
舒逸问道:“还是做印刷这行当吗?”马维汉点了点头:“是的,听说华夏国有近一半的挂历都是由他们承印的。”舒逸笑了:“一半?那确实想不财都难了,不过我倒是挺好奇的,想看看他们的业务精英到底都是些什么人,能够揽下华夏国一半的挂历活。”
马维汉笑道:“这简单,要不我们今天就到这个漭镇印刷有限公司去走走?”舒逸说道:“协议上这个王河香就是公司的董事长吧?”马维汉摇了摇头:“不是,公司的董事长叫王馨艳,王河香是总经理,她自己原本也只占有公司百分之十的股份,就连王馨艳占股也不多,好象是百分之十五吧。”
舒逸皱起了眉头:“老马啊,你查过没有,王河香为什么要转让百分之二的股份给谢邪雅玲?还有,你们留心没有,这份协议签署的日期也很有意思,应该是在鲁和平回漭镇前的三天吧?”马维汉点了点头:“是那个时候,我也问过王河香本人为什么要转让这百分之二的股份给谢雅玲,她说十二年前她入股公司的时候差点钱,是谢雅玲借钱给她的。”
“后来她达了,一直想要报恩,可是她很多次提出赠与谢雅玲股份,都被谢雅玲拒绝了,这次好容易说动她了,谁知道才转让了股份,谢雅玲却遇害了。你们没见到,王河香说这话的时候骂得泪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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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江南鬼社第四十六章 漭镇企业家
漭镇印刷有限公司看上去还是一副乡镇企业的样子,不管怎么看,你都不会觉得这是一个价值五千万的企业。办公楼只有两层,是老旧的红砖瓦房,厂子看上去也并不大,却能够听到机器工作的轰鸣声。
几人走进办公楼的时候保安并没有过来询问,因为马维汉已经来过了不只一次,保安已经认识他了。马维汉领着舒逸、镇南方和叶清寒三人上了二楼。马维汉说道:“王馨艳和王河香的办公室都在二楼,两人是两隔壁,要不要把她们都叫到一起来?”舒逸点了点头:“也好!”
马维汉推开了一个办公室的门,里面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正拿着一个账本看着,听到动静抬起头来,见到马维汉她先是眉头动了动,转而露出一个笑脸:“马队长,怎么来也不先招呼一声,来,坐,大家请坐。”她的一双眼睛不停地瞟向舒逸他们。
马维汉嘿嘿一笑,然后对女人说道:“王总,这几位是我们省厅下来的,专门负责鲁和平和谢雅玲案子的督察工作,今天来呢,是想向你们了解一些情况。”马维汉一个个地向她介绍了一遍,然后又对舒逸说道:“舒处,这位是公司的总经理王河香女士。”
王河香按理说应该是五十开外的人了,可看上去却比实际年龄年轻很多。
她微笑着伸出手去:“舒处长你好!欢迎你们到我们公司来指导工作。”舒逸淡淡地笑了笑,这个王河香看来是挺能来事的,至少这交际的手腕可见一斑。舒逸说道:“指导工作我可不敢当,我们只是想了解些情况,还希望王总能够配合。”
王河香说道:“配合,一定配合。”
马维汉说道:“王总,董事长在吗?”王河香说道:“应该在吧,怎么?要请董事长也过来吗?”马维汉点了点头:“嗯,一起吧,节约些时间。”王河香笑道:“那好,我去叫她。”
很快,王河香便领着一个女人进来了,女人看上去不到四十,人长得不漂亮,却耐看,特别是有一种成熟女人的魅力。
马维汉介绍道:“舒处,这位是公司的董事长王馨艳女士。”接着王河香又把舒逸几人介绍给王馨艳,王馨艳微微一笑:“欢迎你们到漭印来,请坐!小桐,还不快给客人倒茶。”
小桐是王河香的秘书,她其实已经在泡茶了,王馨艳这句话好象是专门说给舒逸他们听的,舒逸感觉得出来这个王馨艳并不好相处,而且这个女人好象对他们还带着些敌意。
舒逸掏出香烟,自己点上一支:“我想请问王董事长,你和王馨丽应该是两姐妹吧?”王馨艳的脸色微微一变,随即笑了笑:“是的,我们是亲姐妹,不过她很早便嫁到岭南去了,算算好象已经五六年都没有回来了。”
舒逸也笑了笑:“哦?是吗?我和她先生是朋友,她先生听说我到漭镇来还让我给她带个话呢,说是家里有些事,让她早些回去。”王馨艳惊讶地问道:“啊?你是说阿丽已经回漭镇了?怎么可能,她要回来一定会告诉我的。”
舒逸也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他说道:“怎么?你是说她并没有回来?怎么可能呢?她先生说她是接到电话回来祭祖的,都回来一个多月了。”王馨艳皱起了眉头:“祭祖?电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舒逸说道:“钟离先生说,一个多月前漭镇有人给她打电话,说是她已经五六年没有回来过了,让她今年无论如何也要回来过盂兰节,参加祭祖典礼,她接了电话便动身来了漭镇的。”王馨艳看了一眼王河香:“谁打的这个电话啊?祭祖要等到明年才办的。”
舒逸轻声说道:“打电话的是王河彬!”两个女人都“啊”的叫了一声:“怎么可能?河彬去年就已经死了!”舒逸苦笑着说道:“我们也是才听说的,这死人给活人打电话,通知她回乡祭祖,说出来真是令人难以置信。”舒逸的眼睛一直望着王馨艳,他现王馨艳的吃惊与王河香的不同,特别是在听说王馨丽来漭镇的时候表现出的惊讶更多的是表演成分。
舒逸不动声色,但在他的心里已经确定这个王馨艳一定有问题。
舒逸说道:“算了,或许她真的没回来,到什么地方旅游去了也说不定。对了,我们今天来是有几个问题想向你们核实一下,是关于王总转让公司股份给谢雅玲的事情。”王河香听了不自觉地看了一眼王馨艳,王馨艳却自顾望着自己手中的茶杯。
王河香说道:“不知道你们想知道什么?昨天马队长来的时候我已经说都说清楚了的。”舒逸微笑着说道:“嗯,按理说我们也不应该这样三番五次地来打扰王董和王总的,不过你们也知道,人命关天的案子,我们也不敢马虎,所以我们必须要把每一个细节都问得清清楚楚,争取早一点把这个案子查清楚。”
王馨艳这才抬起头来:“是啊,河香,你应该好好配合舒处他们的,谁让你在这个紧要的关头去转让股份呢?谢雅玲偏偏出了事,人家警察怀疑你也很正常的。指不定他们认为你和谢雅玲之间有什么猫腻,你是受了她威胁才转让的股份。是不是啊,舒处!”
王馨艳的话里夹枪带棍的,不过她说的确实也有这样的可能性,至少舒逸在乍一看到这份股份转让书的时候就有这样的想法。舒逸微笑着点了点头:“王董看来蛮了解我们的办案手段的嘛,我们确实是先列出很多种可能性,然后才一个个的排除。不过不管怎么样,清者自清,事实的真相我们总会查清楚的。”
王馨艳淡淡地笑了笑:“那是,我也相信以舒处这样的能耐,不可能办出冤假错案来。”
她反将了舒逸一军。舒逸也不理会,只是对王河香说道:“王总,虽然你已经向马队长说过了一遍,但我还是想听听你转让股份给谢雅玲的理由。”王河香叹了口气,这才娓娓道来。她说的和马维汉转述的没有太大的出入,舒逸问得很详细,包括当时谢雅玲如何帮助她,借给她多少钱,王河香是什么时候把钱还给谢雅玲的。
甚至包括谢雅玲哪来那么多钱借给她,因为那时鲁和平并没有离婚,他还是漭镇的一个穷小子。不过王河香倒是对答如流,就连舒逸都没听出任何的破绽。
可正是这样,舒逸的心里有了底,王河香在说谎。十二年前的事情,王河香竟然能够说得那么详细,记得那么清楚,这不符合常理。
不过舒逸没有点破,他知道就是自己说破也没有什么意义,王河香要不就是一口咬定自己念旧情,记恩,要不就会推翻刚才说的,用记错了,记不清了来搪塞。
可以说舒逸对她们的询问几乎没有任何的收获,半个多小时后,舒逸微笑着站了起来:“今天谢谢二位了,对了,两位老总,我想参观一下你们的印刷车间,可以吗?”王馨艳点了点头:“当然可以,一会就让王总陪几位去参观吧,我手上还有些事情要忙。”舒逸忙说道:“王董既然有事,就先去吧!”
镇南方和叶清寒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听着。
王馨艳起身向大家告辞后就离开了。
王河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办公桌然后说道:“几位,我带你们去参观车间吧!”说完走在了头里,舒逸问道:“你们的业务科也在这幢楼里吗?”王河香点了点头,舒逸笑道:“能带我去看看吗?我听马队说你们几乎承接了华夏国一半挂历的印务,我想见识一下是怎么样的一个业务团队才能做出这样的业绩来!”
王河香也笑了:“你还别说,我们的业务队伍还真是不错,说出来你都不会相信,业务经理也是我们王家的人,叫王琳,三十多岁,不但人长得漂亮,业务能力也强,最重要的,她才是小学文化,能够把公司的业务做这么大,你们说,这是不是个奇迹啊!”
王河香说完,大家都啧啧赞叹,都希望能够马上见到这个传奇人物。
王琳哪里象是三十的女人,看上去就象二十五、六的一般。人确实长得很美,个头不高,一米六不到的样子,看上去娇小玲珑的。王河香把她拉到身边笑着对舒逸他们说道:“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我们漭镇印刷有限公司的销售精英王琳!别看她象个大女孩,她可已经是一个孩子的母亲了。”
“我们公司几乎三分之一的业务都是她给拉回来的。”王河香说完,王琳大方地和大家握了握手,然后微笑着说道:“各位领导,欢迎光临指导我们业务科的工作。”
接着她又望子成龙了王河香一眼:“王总,你看时间也近中午了,要不我去安排一桌?中午就请几位领导在我们这尝尝我们的工作餐?”王河香拍了下自己的额头,也笑了:“看我竟然把这事给忘记了,还是我们的小琳子管事,舒处,中午就在这凑合一餐吧?”
舒逸摇了摇头:“这不好吧?”王河香说道:“有什么好不好的,也就是一顿工作餐,应该不算是行贿吧?”舒逸笑了笑:“既然王总这样说,那恭敬不如从命。”王河香对王琳说道:“这事你去安排吧,我带领导们参观一下我们的车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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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江南鬼社第四十七章 免费的午餐
他们所谓的工作餐相当的丰盛,一张大圆桌子竟然摆得满满的。
王琳请大家入座,然后笑道:“各位领导,粗茶淡饭,不成敬意。”说完她打开一瓶酒,逐一给大伙斟上,到舒逸的时候,舒逸用手捂住了酒杯,微笑着说道:“不好意思,我从不饮酒。”王琳说道:“这怎么行,您是大领导,怎么也得意思意思吧?不然我们王董知道了,会怪我招待不周,缺少礼数呢!”
王河香也笑道:“舒处长,你多少喝一点吧,一口两口做个意思就行了。”舒逸不好再推辞,轻声说道:“好吧,那少倒一点。”王琳也是个会看事的主,她倒得并不多,就三五钱的样子。接下来镇南方、叶清寒、马维汉三人都不矫情,让王琳给他们满满地倒上了。
王琳倒好酒,给舒逸拿了一瓶花生牛奶,然后说道:“舒处既然不喝酒,大家碰一个以后你就喝这个吧。”舒逸接了过去:“谢谢!”
这顿饭吃了一个多钟头,别看王河香和王琳都是女流,可二人的酒量却着实不错,镇南方、叶清寒和马维汉三个大男人也只是和她们打了个平手。离开漭镇印刷有限公司的时候,镇南方他们的头已经有些晕乎乎的了,只有舒逸还保持着清醒。
王河香和王琳一道把舒逸他们送了出来,王河香在握手道别的时候紧紧地握住舒逸的手说道:“舒处长,你们是上级来的大领导,雅玲她死得实在太惨了,你要为她作主啊!”舒逸淡淡地说道:“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将凶手绳之以法的,无论是谁,只要触犯了法律,我们就一定不会让他逍遥法外的。”
回到住处已经是下午一点多钟了,马维汉半路就走了,他要回派出所,他要盯着案子的进展。
小惠见镇南方喝得满脸通红,她嗔道:“喝那么多酒做什么?”镇南方嘿嘿一笑:“人家的盛情难却啊!”小惠瞪了他一眼。舒逸说道:“这是应酬,免不了的。”小惠笑了:“舒大哥,每次应酬你都能够全身而退!”舒逸耸了耸肩膀:“没有南方他们挡酒,我一样也得喝成这样。”小惠对沐七儿说道:“沐姐姐,你看舒大哥,简单就把我们家南方当炮灰了!”
沐七儿刮了一下小惠的鼻子笑道:“你们家南方?南方现在和你们广家可还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小惠说道:“沐姐姐,你也笑话我。”大家都笑了。
和尚问道:“先生,你们这次去有什么现吗?”舒逸听和尚问,他皱起了眉头。沐七儿已经泡好了茶,递了一杯给舒逸,舒逸接过后喝了一口,然后说道:“南方,你先说说你的看法。”镇南方知道这是舒逸在考自己,他抓起桌子上的烟点上一支然后缓缓地说道:“我感觉王河香在说谎,她和谢雅玲之间的关系一定不是她所说的那样。”
舒逸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镇南方吸了一口烟,然后说道:“王河香说谢雅玲十二年前曾经借钱给她,姑且不论谢雅玲是不是真的借过钱给她,我们只说她要报答谢雅玲的话为什么非得等十二年以后?据我们所知,漭镇印刷有限公司早在五六年前就已经红火起来了,也就是说五六年前王河香就可以象现在这般,转让股份给谢雅玲了。”
舒逸还是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镇南方继续说道:“而此时,鲁和平已经达了,谢雅玲作为他唯一的亲人,他自然会好好照顾他这个二姨,一二百万对于鲁和平来说并不是什么大数目,谢雅玲也应该不会看在眼里,不过转让协议上为什么谢雅玲会签字呢?这个问题目前我还说不上来。”
舒逸说道:“你们有没有想过,虽然鲁和平有钱了,可从目前我们了解到的情况看来,谢雅玲并没有真正从鲁和平那得到多少利益,也就是说鲁和平迹以后,他还从来没有真正的拿出过一笔钱给谢雅玲,所以我认为,一二百万对于谢雅玲来说并不是小数目。况且,谢雅玲的很多情况我们也还不太了解,对于她缺不缺钱,暂时还不能下定论。”
叶清寒说道:“舒处,我觉得那个王董对我们的态度好象并不十分的友善,她在言语之间还有些针对性。”舒逸微笑着说道:“嗯,她说话确实是连敲带打的,不过她说话也带了很大的倾向性,她一直在努力让我们相信一件事,那就是王河香转让股份给谢雅玲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而我们揪住这个问题不放是在浪费时间。”
谢意说道:“这样看来,王河香转让股份的事情还真有蹊跷,这是欲盖弥彰。”舒逸说道:“不管怎么说,这个漭镇印刷有限公司肯定是有问题的,不过我倒是很佩服他们的交际手腕,那个叫王琳的销售主管,做起公关来还真是一把好手。如果她带出来的业务部都能象她那样,拿下华夏国一半的挂历生意倒也不成问题。”
镇南方叹了口气:“看她那样子,哪里象是小学文化的人,那口才,啧啧!”小惠问道:“是不是人也长得漂亮啊?”镇南方点了点头:“嗯,典型的江南小女人的样子,虽然长得不怎么漂亮,却很是耐看,那小身段,很是精致。”
镇南方说得起劲,小惠的脸却沉了下来,谢意轻轻地咳了一声,镇南方这才现小惠的脸色不善。镇南方这才说道:“你别虎着脸,人家都三十多岁了。”小惠说道:“哼,看你说得眉飞色舞的,还以为你喜欢上人家了呢!”
镇南方摸着胸口说道:“天地良心,我镇南方这辈子除了小惠你,不会再看上任何女人。”镇南方也是喝了酒,不然这话放在平时他是不敢当着这么多人说出口的。镇南方这话一说,大家又是哄然大笑,小惠的脸红了,她轻轻拍了拍镇南方的肩膀:“你胡说些什么啊!”镇南方吐了吐舌头。
舒逸见又扯远了,他苦笑着摇了摇头:“我说你们两个,要谈情说爱换个时间。”然后他继续说道:“还有一个问题不知道你们现没有,王河香是个没有主见的人,甚至在某些时候她还不如王琳。我们在办公室问她问题的时候,她的眼睛总是有意无意地瞟向王馨艳,而吃饭的时候她话也不多,几次我想挑起话题都让王琳给接了过去。”
叶清寒说道:“还真是这么回事,看来所谓的股份转让这件事情,王河香就是一个傀儡。”舒逸点了点头:“不排除这样的可能性。”
沐七儿算是听出了一些端倪,她说道:“有没有这样的可能性,王河香所谓的股份转让,其实就是用来收买谢雅玲的,一定是她们有什么把柄落在谢雅玲的手上。”舒逸说道:“我倒觉得他们这样做的目标最终应该是鲁和平。”镇南方也说道:“对,谢雅玲原本并不是漭镇的人,她又是鲁和平的二姨,按理说她完全没有理由跟着其他人一起说谎。”
镇南方说道:“你们想想她的表现,她为什么要阻止我们带走鲁和平,为什么她能够招来一帮人参与阻拦?鲁和平是知道王一民早已经在十年前死了的,谢雅玲阻止鲁和平的目的是不想让鲁和平为我们提示真相,那么她应该也一早就知道我们找鲁和平的目的是什么了,她又是从何而知?”
舒逸叹了口气:“鲁和平早就离开了漭镇,而且他已经被王家扫地出门了,所以他不可能和王家同流,他甚至对漭镇正在进行一个大阴谋一无所知,知道鲁和平要回漭镇,让这些人乱了阵脚,生怕他回来以后被你们找上,打乱他们精心布置的计划,所以他们必须要扫清障碍,当然,上策便是能够把鲁和平稳住,不让他外出被你们盯上。”
“而下策就相对简单得多,除掉他!鲁和平的恶梦无论是上策还是下策,它都是其中一部分。为上策而言,鲁和平的恶梦能够使他心生恐惧,无心去办他自己的事情,只能缩在家里呆,为下策而言,为除掉他做好了铺垫,他分不清自己所看到的是梦是真,那样,他们对他下手也就容易得多了。只是他们没想到的是,和尚竟然会躲在鲁和平的床底。”
沐七儿轻声问道:“刚才听你们提到了王馨艳这个名字,钟离天的四婶王馨丽和她是什么关系?”舒逸说道:“据王馨艳说她们是亲姊妹,不过她告诉我们王馨丽并没有回到漭镇。”沐七儿说道:“也就是说王馨丽已经失踪了。”舒逸皱起眉头:“不过我觉得她没说真话,在我提到王馨丽的时候她的表情不太自然,特别是那种惊讶更多象是装出来的。”
舒逸喝了口茶:“反之,王河香表现出来的惊讶要自然得多。”沐七儿说道:“也就是说,王馨艳应该是见过王馨丽的吧?”舒逸摇了摇头:“这我倒还不敢肯定,不过至少她应该知道王馨丽要回漭镇的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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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江南鬼社第四十八章 活人的灵位
谢意不解地说道:“可为什么呢?”舒逸望着他:“什么为什么?”谢意说道:“我在想,他们为什么要把王馨丽给叫回来呢?”舒逸淡淡地说道:“原因很简单,就象你们曾经分析过的那样,他们需要一个见证,见证漭镇有鬼怪作祟。就连那个王河东,现在看来,他应该都参与到了漭镇的这个阴谋里去了。”
镇南方说道:“真不知道小小的漭镇会有什么大阴谋。”
沐七儿说道:“以这么多条人命做代价,这阴谋只会大不会小!”舒逸笑了:“看来最初我们选择查清漭镇的鬼事还真没有错,南方,这件事情还是以你为主吧,这几天我就和你沐姐姐游山玩水,反正我是停职期间,一切就看你们的了。”
叶清寒忙说道:“舒处,你这样说可不对,这明显是个大案,你怎么可以置身事外呢?”镇南方也说道:“就算你停职了,也该是由叶大哥负责吧?我就不牵这个头了!”镇南方也这样说,叶清寒就更急了,他说道:“这案子从头到尾都是南方你负责的,你可不能甩手不顾啊!我和小盛顶多也就是从旁协助一下。好了,不说了,就依舒处的,由南方负责。”
镇南方抓了抓头:“你们这是赶鸭子上架啊,我可事先声明,我负责可以,不过你们得老实给我打好下手,不然,哼,我也撂挑子。”
叶清寒笑了:“那是自然,我们都会唯你镇南方的马是瞻!”
一下午的时间就这样混过去了。
晚饭后舒逸便陪着沐七儿在漭镇随意地走走,他们去的方向是王家祠堂。钟离天并没有过来,只是给舒逸打了个电话,他那边没有什么收获,他问舒逸这边是不是打听到了他四婶的下落,舒逸告诉他没有,舒逸问他有没有去找过王馨丽的家人打听一下,钟离天说昨天就已经去过了,都说她没有回来。
钟离天告诉舒逸,他四叔也就是这一两天就会来漭镇,王馨丽的失踪让钟离遗恨很是担心,他决心亲自来找王馨丽。
舒逸知道钟离遗恨与王馨丽的感情一直都很好,听到他要过来舒逸也很高兴,上一次见钟离遗恨是六年前的事了。舒逸让钟离天转告钟离遗恨,来了叫他先来找自己。钟离天也早就给钟离遗恨去过电话,知道舒逸确实算得上是他四叔的朋友,他很爽快地答应帮舒逸带话。
夜晚的漭镇也很美,古建筑的轮廓在月光下有如淡淡地剪影,河水偶尔摇曳着月光,轻风过处,泛起涟漪,荡出一道道银色的弧。
沐七儿倚着河边的栏杆,轻声说道:“水乡真美。”舒逸说道:“丽江也很美。”沐七儿摇了摇头:“丽江已经让铜臭给污染了,没了往日的宁静,那种喧嚣,让人感觉很不舒服,特别是在一些地方,每天都象赶集一样。不象这里,自然,恬静,悠闲。”
舒逸说道:“是啊,不过现在的漭镇却不安宁,暗潮汹涌,大有山雨欲来之势。”
沐七儿叹了口气:“哪里都没有净土!”舒逸微笑着说道:“有,净土在我们的心里。”沐七儿望了他一眼,也笑了,她挽起舒逸的胳膊,继续向前走去。
王家祠堂没有一点灯火,漆黑一团,在夜色中显得更加的诡异与狰狞。舒逸望了一眼沐七儿,沐七儿微微一笑:“没事,我不怕,想去看看就去吧。”舒逸握住了她的手,然后缓缓地向王家祠堂里走去。镇南方曾经很详细地向他述说过自己在王家祠堂里经历过的一切,虽然昨天王一民家的冥婚是在这边办的酒,但舒逸却没有机会细细地察看。
走到祠堂的门口,舒逸掏出了一把手电筒打亮,然后伸出手轻轻地推开了祠堂的门。
陈旧的木门出“吱”的声响,那声音在这样的夜里很是让人悚然。
舒逸拉着沐七儿走了进去,他能够感觉到沐七儿的身体微微有些抖。舒逸轻声说道:“别怕,有我。”舒逸的话虽然很简洁,但却让沐七儿倍觉安心。她“嗯”了一声,紧紧地握住舒逸的手,跟着舒逸的步伐。
舒逸手中的电筒很亮,他拿着电筒对着祠堂里王家逝者的牌位照去,他看得很仔细,很慢,沐七儿静静地站在他的身旁,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的动作。
“你看!”沐七儿望向电筒光线停留的地方,终于她看到了一个牌位上写着:“王一民灵位”。这个灵牌很是简单,没有任何的修饰性文字,它躲在一两百块灵牌之中,不留心还真的现不了。沐七儿看了以后打了个冷战,看来王一民果然已经死了的,那么现在这个王一民又是何许人呢?
她看了舒逸一眼,舒逸轻声说道:“我有些糊涂了,王一民到底是不是真的死了。”沐七儿有些不解,之前都说王一民早在十年着就已经死了,而现在也看到了他的灵位,可为什么舒逸突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舒逸知道她在想什么,舒逸笑道:“镇南方也曾经在这里看过这些灵位,我能够现这个问题,他难道就现不了吗?”沐七儿指了一下那些牌位:“这么多,没注意到也很正常的。”舒逸摇了摇头:“那小子号称过目不忘,如果真的有,他一定能够现的。”沐七儿说道:“这么说来鲁和平也有可能在说谎了?”
舒逸淡淡地说道:“鲁和平不可能说谎,但鲁和平却很有可能也是被蒙骗了。”
说着,舒逸又领着沐七儿走向右边的那个房间,也就是镇南方说过的,曾经是老王头住过的那个房间,奇怪的是,房间里空荡荡的,镇南方曾经看到过的那些东西都不在了,没有床架子,没有柜子,没有桌子椅子,甚至几只陶罐子也不在了。
他们又去了左边的房间,一样空空如也。
沐七儿说道:“怎么都空了?”舒逸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就连他也说不清楚。
舒逸拉着沐七儿出了祠堂,关掉了手电,两人往住处慢慢地走去。
沐七儿说道:“在想什么?”舒逸轻轻地说道:“我在想如果王馨丽。”沐七儿问道:“你是不是担心她已经出事了?”舒逸回答道:“不,她不应该会出事,他们让她回来的目的如果是让她做个见证的话,她就一定不会出事,除非她自己现了什么。”沐七儿点了点头,舒逸说得有道理。
王馨丽如果真是被他们叫回来为某件事情做见证的话,那么他们自然是不会伤害她的,当然,如果她自己现了什么那就另当别论了,杀了她灭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不过王馨丽的身边还有个钟离雁,按钟离天的说法,钟离雁的身手不下于小惠,王馨平要出事,那么前提条件是他们必须先摆平钟离雁。
要摆平钟离雁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收买,二是除掉。
钟离家是世家,要收买一个世家的子弟,必须有足够的诱惑,很显然这一点有些行不通,那么就只剩下除掉她了,可要除掉一个这样的高手也并不是易事,就连钟离天这个钟家年轻一辈的佼佼者,对付小惠都只能说是略胜,要除掉很难,他能够打赢小惠,可小惠如果想要逃跑,他也不一定阻止得了,哪怕他钟离家的身法再厉害。
沐七儿说道:“你把这样重要的案子交给南方,你就不怕他应付不下来吗?”舒逸微微一笑:“放心吧,那小子鬼得很,你没看到他今天的表现吗?他在藏着掖着呢。”沐七儿说道:“不会吧?”舒逸道:“有什么不会的?我猜想一定是他还有些地方没想明白,所以并没有急着和我沟通。”
沐七儿嫣然一笑:“你们两师徒还真是一路人,没有想明白的事情是不会开口的。”
舒逸说道:“让他慢慢想吧,我想他总会想明白的。”
镇南方听到舒逸说竟然在祠堂现了王一民的灵牌时他大吃一惊,他确信自己当时看的时候并没有王一民的牌位,可是为什么这牌位会出现在祠堂里他也说不上来。
谢意说道:“这就有意思了,他们不是一直试图掩盖王一民死了的事实吗?为什么现在又玩这一手?”和尚也说道:“莫非有人故意为我们留下的线索?”
镇南方说道:“不,看来他们又要上演另一出戏了!”舒逸望着他:“你是意思是?”镇南方说道:“老舒,记得我曾经给你说过,王一民的屋子有一天突然变了个模样,象被尘封了一般,而那一天,镇上的所有人都告诉我们王一民已经死了十年了。”
舒逸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他们还会重复这出戏吗?”镇南方点了点头:“不无可能,看来他们是想把我们的神经给玩崩溃。”
小惠说道:“崩溃?我才不会呢,不过我也很好奇,倒是想好好看看这出戏他们预备怎么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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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江南鬼社第四十九章 奇怪的信函
钟离天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他以为自己的眼花了,使劲地揉了揉眼睛,没错,他确定自己没看错。天已经快黑下来了,钟离天叫了一声:“四婶!四婶!”女人仿佛没听到他的叫唤,走得更快了!
钟离天忙追了上去,女人在一个小巷子处转弯了,钟离天追到巷口,哪里还有女人的身影。钟离天楞在那儿,自己怎么可能追不上王馨丽?他知道四婶不会武夫,根本不可能跑这么快,人呢?
钟离天走通了整条巷子,都没有找到王馨丽。钟离天在巷尾站了一会,他突然转身又进了巷子,王馨丽能突然消失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她躲进了某个院落。巷子里没有几户人家,数数就五六户。
钟离天四下里望望,除了自己再无旁人,他一跃上了墙头。
虽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可并不影响钟离天的视线,钟离天自幼习武,一双眼睛就算是在黑暗之中也一样能够看得清清楚楚。他飞快地在墙头上跑动,他相信只要自己认真的找找,一定能够找到王馨丽。有一点他的心里很是疑惑,王馨丽为什么要躲着自己,还有,钟离雁呢?她不是应该跟在四婶的身边的吗?
钟离天把巷子两边的院落都察看了一遍,仍然没有看到王馨丽的影子。
钟离天有些沮丧,他甚至想放弃对王馨丽的查找。可就在这时,他看到了一个白影在不远处闪过,钟离天心里一惊,好快的身法!
钟离世家的功夫自成一系,以快著称,而钟离天是整个钟离世家除了钟离遗恨和钟离遗情两人外度最快的人。当然,是度最快的,而不是身手最好的,因为钟离世家也算是高手如云,只不过以度而言,他们三人最快。
那白影一闪而逝,钟离天心里虽然诧异,可也把他的傲气激出来了,他不相信那白影能快得过自己!只见钟离天跳下墙头,轻轻一跺脚便向白影消失的方向射去!
钟离天的度快得惊人,如果此刻小惠和和尚看到的话一定会大吃一惊,那晚二人追钟离天的时候,钟离天的度与现在根本是两个概念,甚至舒逸看到钟离天这样的度也会惊叹。
钟离天终于又看到了白影,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只不过这白影竟然不是奔跑,而是飘着的,那度时快时慢,钟离天现白影快的时候竟然连自己都比不上,如果不是偶尔它会慢下来,钟离天想要追上它还真的很困难。
钟离天的心里“咯噔”一下,他开始怀疑自己见到的到底是不是人!
说实话,钟离天是不太相信所谓的鬼怪的,可是眼前的一切不由得他不信。钟离天当然也听说过关于漭镇的一些传闻,之前他都是嗤之以鼻,而现在他感觉到心里暗暗生出恐惧,甚至后背脊也隐隐有些凉。
不过钟离天并没有退缩,这道白影的出现多半与四婶的失踪有关,不然它为什么会正好在那个时间,那个地点出现。钟离天虽然心里有些害怕,但他自恃也算是个高手了,就算是鬼怪自己也要奋力一搏。
眼看只有十几米就追上那道白影了,突然那白影飘向了河岸,河岸边有一个转拐,钟离天追上的时候白影又不见了。
钟离天呆呆地站在那儿,转拐过去是长长的河堤,那白影再快也不可能消失得无影无踪,除非……,想到这里,钟离天的心里紧了一下,不禁打了个寒战。
钟离天转身疾奔,他要赶紧离开这里。
回到旅馆,钟离天还自是惊魂未定,他想了半天也没能够想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钟离天连晚饭都没有心思吃,思前想后,他决定去找舒逸,他要把自己遇到的事情告诉舒逸,看看舒逸能不能为自己分析一下,从理智上他还是不太愿意相信自己真的见鬼了。
他关上门,然后走出房间,就在他要离开旅馆的时候,旅馆的老板叫住了他:“钟离先生,这儿有你的一封信!”钟离天楞了一下,怎么会有人把信送到了旅馆来?他走到服务台前,接过一个信封,然后打开来,取出一张纸条,只见纸条上定着:“想见王馨丽,子夜零时,镇西青风岭!只能你一个人来。”
钟离天看完后呆住了,四婶果真在漭镇,只是她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方式与自己相见呢?若非她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吗?钟离天又想到刚才的经历,或许四婶真的遇到什么麻烦了。他有些犹豫,自己到底要不要去找舒逸,告诉他这一切。
他望着旅店老板说道:“老板,这信是谁交给你的。”旅店老板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我收拾完房间下来看到信就摆在我的桌子上了,上面有你的名字,于是我就想等你回来以后再交给你,谁知道我也没看到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还好现在见到你了,希望没耽误你什么要紧事。”钟离天知道老板根本不能给自己提供什么线索,他轻叹一声,把信放进了口袋里。
钟离天决定还是暂时不把这件事情告诉舒逸,既然信上说不许告诉任何人,那么他就一个人把这事情给搞个明白,弄个清楚。
钟离天回到了客房,静静地坐了下来,他掏出手机,给钟离遗恨打了过去。
“四叔,我今天好象见到四婶了!”钟离天轻声说道。
钟离遗恨听了欣喜地说道:“是吗?她回到漭镇了?可他为什么不给我电话呢?”钟离天说道:“我只是看到一个人好象她,我叫她她不理我,我想追上去,可人却不见了!而且,雁儿也没在她身边。”
钟离遗恨的心里很是疑惑,他说道:“什么意思?你是说你竟然追不上她?”钟离天说道:“可以这么说吧,不过我怀疑她一定是躲了起来,不然我不可能追不上的。”钟离遗恨没有说话,钟离天问道:“四叔,你什么时候来?”钟离遗恨说道:“明天下午吧!”
钟离遗恨又说道:“对了,舒逸还在漭镇吗?”钟离天说道:“是的。”钟离遗恨说道:“有什么难处你可以去找他帮忙,记得我上次对你说的,对人家一定要恭敬一些,客气一些。”钟离天有些不以为然:“四叔,这个舒逸看上去年纪并不大,你却好象很看重他。”钟离遗恨道:“你懂什么,舒逸虽然年龄不大,可他的一身本事和你四叔比起来只强不弱!”
钟离天吃了一惊,钟离遗恨和钟离遗情两人可以算是钟离世家的两个最顶尖高手了,钟离遗恨说出这样的话,那么舒逸不就是很恐惧的存在了!不过钟离天还是有些不服气:“四叔,你说如果我和他比度,谁会更胜一筹?”钟离遗恨淡淡地说道:“他比我快!”
钟离天又一次被震住了。他当然知道钟离遗恨的度,在追那道白影的时候他就曾经想过,如果是四叔在,那白影一定会远处遁形的!舒逸的度竟然比钟离遗恨还要快,那是多么恐怖的存在。
钟离天没有说话,钟离遗恨问道:“你没有对人家不礼貌吧?”钟离天这才惊醒:“哦,没有,我还答应和他合作呢,他在漭镇查案,有什么线索我会及时和他通报,他如果有四婶的消息也会立即告诉我。”钟离遗恨这才说道:“那就好,让住我说的话,有什么拿不准的事情你可以找他商量。好了,就这样吧,明天我就到了,到时候我再好好介绍你们重新认识。”
钟离天挂了电话,静静地坐在房间里,他望着手中的电话,是不是应该把自己今天晚上的遭遇和舒逸说一下,最后他还是打了个电话,把晚上生的事情告诉了舒逸,他唯一隐瞒了回到信函的事情,他还是决心自己一个人去青风岭,他怕到时候因为自己没有遵守对方的规矩而害了四婶。
钟离天看了看表,才九点多钟,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两个多小时,这样的等待令钟离天的心里焦躁不安,他在房间里坐不住了,来回地走动着。
舒逸皱着眉头,半天没有说话。沐七儿轻轻问道:“怎么了?”舒逸说道:“钟离天提到的这个白影形同鬼魅,就连他都没能够追上它。”小惠惊道:“什么?竟然还有钟离天追不上的人?”舒逸看了小惠一眼:“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至少我就知道有两个人他是绝对追不上的。”小惠问道:“谁?”舒逸笑了笑:“他四叔和五叔,钟离遗恨和钟离遗情!”
小惠说道:“你还少算了一个!”舒逸楞了一下,小惠笑道:“你自己!”
舒逸点了点头:“嗯,他确实追不上我。”小惠又问道:“那那个什么钟离遗恨和钟离遗情两个人与你相比呢?”舒逸想了想才说道:“这个就不好说了,不过几年前我和钟离遗恨有过一次交手,在度上他输了一筹,可现在好几年过去了,我也不知道他有多大的进步!”
沐七儿说道:“小惠,你能不能总是岔开话题,你这样很容易影响你舒大哥的思路的。”小惠不好意思地笑了:“我就是好奇嘛!”镇南方也笑了:“小惠这是痴于武!”
舒逸说道:“你们说,钟离天说他见到了王馨丽到底是不是真的?”镇南方说道:“我觉得应该是真的,他自己的四婶他应该不可能看错,还有王馨丽和那个白影之间一定有什么关联,不然白影出现得也太突兀了,我想或许白影是想把钟离天调开,然后让王馨丽逃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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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江南鬼社第五十章 钟离天之死
镇南方说完,舒逸点了点头,叶清寒问道:“舒处,你说那白影会不会就是小惠上次去追的那个高手?”舒逸说道:“这个我不知道,不过我也觉得很奇怪,钟离天说了,河堤转拐后视野很是开阔,他却没有看到白影的踪影,白影再快的度也不应该那么轻易地逃离钟离天的视线的。”
舒逸散了一圈烟:“钟离天刚才在电话里好象有什么事**言又止,我想他一定还有事情瞒着我们。”谢意说道:“先生,要不要盯住他?”舒逸苦笑了一下:“我们之间是协作关系,也就是说我们是合作伙伴,盯他做什么?他也有自己的**的。”
大伙又聊了一会,舒逸他们便回到自己的住处洗漱休息了。
舒逸和沐七儿订婚以后,他们很自然地住在了一个房间,沐七儿见舒逸站在窗前抽烟,眉头紧锁,她柔声问道:“想什么呢?”舒逸摇了摇头:“没想什么,只是有种不祥的预感,我担心钟离天会出事!”沐七儿楞了一下:“钟离天?怎么会呢?他的身手可比小惠和和尚还要高。”舒逸淡淡地说道:“我也知道他厉害,可是强中自有强中手。”
他转过身来,望着沐七儿:“如果那个白影是人,那么他的度就太惊人了,我想就算是我也做不到在钟离天的追踪中突然消失,七儿,这次我们到漭镇我的感觉很不好,我觉得好象危机四伏,哪里都有暗箭一般,我真怕这帮兔崽子有什么闪失。”
沐七儿走上前来,轻轻握住了他的手:“放心吧,他们应该能够保护自己的,再说了,他们的手里还有枪,只要不落单,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舒逸说道:“嗯,我让清寒和小盛住过去吧,南方、小惠和清寒一组,和尚、谢意和小盛一组。”
说完,他去了叶清寒他们房间,让他们搬到镇南方他们的院子去住,并交待他们但凡外出必需全组人一起行动,而且要求他们枪不离身。
见舒逸很是慎重,叶清寒和小盛也不敢大意,叶清寒说道:“舒处,我们过去了,你和沐姑娘自己小心一点。”舒逸点了点头:“嗯,我们会小心的,清寒,你现在是九处的临时负责人,凡事多想想弟兄们的安全,安全第一,只有懂得保护自己,才能够保存实力查案,记住我的话,领头人切忌意气用事!”
叶清寒说道:“明白了,舒处,放心吧,我会照顾好他们的。”
钟离天看了看表,好容易捱到了十一点多钟,他要去赴约了。离开旅馆的时候,旅馆老板惊讶地问道:“钟离先生,都这么晚了你还出去啊?”钟离天回答道:“睡不着,我出去走走!”
钟离天很快就到了镇西,镇西外的青风岭王一民家办冥婚的时候他也去过,王家的祖坟山就是青风岭。这样的夜晚,钟离天一个人上青风岭他的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的,一来是那天冥婚的场面总是在他的脑海浮现,冥婚在他看来本来就是很诡异的事情,再加上自己今晚那奇怪的遭遇。
钟离天想到这里心里升起了恐惧,一点风吹草动的声音都让他感觉紧张。
是的,钟离天现在真的很紧张,他的手心已经满是汗水。如果不是为了他的四婶,他是绝对不会到这里来的。
子夜时分的青风岭上很是寂静,钟离天已经来到了岭上,漆黑一片,哪里有什么人影。看看时间,刚好零点。钟离天此刻倒是静下了心来,他在想深更半夜的,为什么把自己约到这荒郊野岭来,他们到底想要做什么?钟离天并不笨,只是他今天的遭遇太奇怪了,使他没有时间来细想。
现在在这儿,他静下心来便开始了细想这件事情的始末,越想越是惊心,他现这一切原来应该是个局,一步步引导自己步入的局,人家在自己的身上下那么多的功夫,目标自然是冲着自己来的!不好,他们这是想对付自己!自己在暗,人家在明,他就连对手是什么人都还不知道,而对方却早已经晓得了自己的底细!
退!这是钟离天突然冒出的一个念头。他不是楞头青,也不会狂妄到觉得自己的功夫天下无敌的地步。他有些后悔,后悔没有把这一切告诉舒逸,更后悔自己不应该草率地决定一个人来赴这个约。钟离天转身就想走,可是这时他又看到了那个白影,在这样的黑夜里,那白影很是显眼,钟离天现那白影果然是飘动着的。
钟离天的心沉了下去,白影正在以自己为半径的三米之外飘飞,度很快,钟离天确认这度是自己所不可能达到的。
钟离天觉得有些眼花缭乱。
钟离天的手伸进了裤子的口袋里,他摁下了电话的重拨键。
舒逸的电话响了,沐七儿从床头柜上拿起电话递给他,他看了一眼竟然是钟离天打来的,他接听电话:“喂!我是舒逸。”听筒里没有任何的声响,接着他听到了钟离天的声音,钟离天大声地喝道:“你到底是谁?有本事现身,我们一对一的较量!”
舒逸“噌”地坐了起来,沐七儿忙问道:“怎么了?”舒逸皱起眉头,做了个噤声的动作。钟离天果然出事了,这是钟离天打给自己的示警电话,可是钟离天到底出了什么事?他现在在哪儿呢?从听筒里听到的声音判断,钟离天的手机应该还在口袋里,看来他确实是遇到了很紧急的险情。
舒逸很是焦急,但现在他除了知道钟离天出事,其他的却一无所知,他真希望钟离天能够更机灵些,哪怕是把地点喊出来也好。
钟离天望着不停飘浮的白影,大声叫道:“停下,你快停下!大半夜把我约到青风岭来到底想做什么,你要再不停下,别怪我不客气了!”
舒逸总算听到了地址,他拿着手机,一边听着一边穿上了衣服,他对沐七儿说道:“通知所有的人,上青风岭!我先去了。”
舒逸才出了院门,电话便被挂断了。
白影慢了下来,钟离天处于高度的戒备之中,钟离天并不知道他的手机已经没电了。他决定拖住时间,他想舒逸应该能够听到自己的叫喊声,他叫得那么大声就是想把地址告诉舒逸。
白影停了下来,钟离天看清了白影的样子,不,其实他根本就看不清楚,因为那白影长长的头遮挡住了整个脸庞,而白色的是她身上的一袭长裙,她的双手就这样垂着,看上去木然,呆滞!而她打着一双赤脚,她的手、脚的皮肤也很白,白得一如她的裙子的颜色,乍一看就如同是一个纸人,只不过她有着长长的头!
钟离天掩饰住内心的恐惧,他问道:“你到底是谁?是人,还是鬼?”白影并不说话,而是慢慢地向钟离天走去,她走得很慢,步伐也很小,那样子好象生怕踩死蚂蚁一般。白影和钟离天之间就三米的距离,白影虽然走得慢,步子小,也很快就到了他的面前。
钟离天抬起一脚,就向白影的腹部踢去,别看白影走得慢,反应的度却是不慢,只见她腰一弯,小腹便收缩回去,钟离天的这一脚竟然踢空了,钟离天一个快地闪身,到了白影的身边,他的一只手扣向白影的腕部,白影哪里会让他抓住,抬手一掌打在他的肩上,钟离天硬生生地吃了他这一掌,可白影也没想到钟离天的另一只手却撩向了她的头!
钟离天撩她的长不为别的,只为想看清她的庐山真面目,钟离天打定主意,不管她是人是鬼,他都一定要看上一眼,他有种预感,预感自己过不了这一关,就算自己要死,也不能够当个糊涂鬼!
钟离天撩开了白影的长:“啊!怎么会是你?”钟离天的声音充满了惊讶!
白影让钟离天识破了身份:“原本只是想吓唬你一下,既然你一心找死,那我就成全你!”说完白影双拳挥舞,钟离天只看到层层的幻影,他的胸口狠狠地挨了两拳,他后退了几步,喷出一口鲜血,正待说话,一柄匕刺穿了他的胸膛!
钟离天又喷了一口鲜血,他感觉到了寒冷,自己好象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渐渐地,他闭上了眼睛。
舒逸来晚了,他到的时候钟离天早已经断气。舒逸一眼就看出了钟离天的致命伤,因为那柄匕还插在钟离天的胸口。他仔细地检查了钟离天的尸体,他现钟离天的右手边有鲜血的画迹,不,那应该是一个字,横折,然后是一竖,而钟离天右手的食指尖就停留在那一竖的末端。
舒逸皱起了眉头,钟离天一定是想为自己留下什么线索,这应该是个什么字呢?他想应该是某个人的姓氏起始笔划,马?周?田?舒逸摇了摇头,这两笔起头的字太多了,到底是什么字呢?舒逸觉得这个杀了钟离天的人应该就在漭镇,他的心里一亮,只要把在漭镇所有人的姓氏都列出来,然后再将他们这个时段的行踪逐一加以排查,应该不难得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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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江南鬼社第五十一章 人心惶惶然
钟离天死了。
他带走了一个秘密。
舒逸相信他一定看清了凶手的模样,他写下的这两笔应该就是有关凶手的信息。可他写的到底是什么呢?舒逸倚在床头皱着眉,细细地想着。百家姓里这两笔打头的字并不少,至少有十几二十个,舒逸拨通了镇南方的电话。
“老舒,什么事?”镇南方问道。舒逸说:“明天你直接到镇派出所去,调出所有姓氏笔画的前两笔与现场留下的笔画相同的人的资料。还有,让他们帮助排查这两天进出漭镇的所有外来人员,查找出姓氏笔画前两笔相同的人。这是急事,明天一大早你必须去办。”
挂了电话,舒逸长长地叹了口气。
沐七儿把烟灰缸放在床头柜上,轻轻地说道:“如果钟离天当时把这事情告诉你,他也不会死。”在钟离天的身上舒逸找到了那张纸条,杀死钟离天的人竟然没有拿走当时约钟离天去青风岭的那张纸条。
舒逸说道:“可怜,我要是再早一步到他也不会死!”沐七儿说道:“你的意思是说凶手是在你到的时候才仓惶逃跑的?”舒逸点了点头:“嗯,我仔细看过,钟离天的另外两只口袋有翻动过的痕迹,这说明凶手想在他的身上找什么东西,最大的可能便是找这玩意。之所以他没有拿走,说明他才找了两只口袋我便赶到了,他不想和我照面,只得跑了。”
沐七儿说道:“看来这个人对钟离天应该很熟悉,他知道钟离天到漭镇是为了王馨丽。”舒逸微笑着说道:“也不一定,整个漭镇的人都知道钟离天是王馨丽的侄子,而钟离天也曾经向王家的人打听过王馨丽的下落,他到漭镇的目的所有人都知道。”
沐七儿点了点头:“这倒是,不过这样一来我们的调查难度又增加了。”舒逸淡淡地说道:“漭镇的水还真深,能够杀掉钟离天的人并不简单,他的功夫甚至不在我之下了。”沐七儿说道:“这次你是遇到劲敌了。”舒逸说道:“这个案子越来越有意思了,钟离天的死一定会惊动钟离世家,你看着吧,漭镇会越来越热闹的!”
镇南方和小惠也没有睡,小惠一直揪着镇南方讨论着案情。
小惠渐渐地进入了角色,对探案也有了很大的兴趣。她说道:“南方,你说这个凶手为什么要约钟离天去青风岭?以他手段,就算在镇上他也一样能够杀了钟离天啊!”小惠的问题提得很有水准,镇南方露出了赞许的微笑:“嗯,你算是问到点子上了,我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小惠说道:“那你想到了吗?”镇南方眯缝起眼睛:“青风岭是王家的祖坟山,至阴之地,凶手选择那儿,我觉得多半是想要装神弄鬼!你还记得钟离天晚饭后曾经给老舒打过电话,他说追踪了一条白影,最后把他跟丢了。他看到的只是一条白影,而不是人!”
小惠说道:“我想起来了,确实是这样的。你是说有人故意在钟离天面前装神弄鬼,既然是这样那么他一定有自己的目的,那么他更没有理由杀掉钟离天了。”镇南方微微点了点头:“嗯,不过如果他被钟离天识破了,那又是两回事了。”小惠一惊:“你的意思是钟离天认识这个白影?”
镇南方说道:“很有这种可能。”小惠说道:“那刚才你怎么不告诉舒大哥?”镇南方笑了:“我都能够想到的问题,你觉得老舒会想不到吗?”小惠也笑了:“这倒是,舒大哥那么聪明,他一定能够想到的。”
钟离天的死讯一下子在漭镇传开了,是镇派出所出警的警察传出来的。
镇上顿时就起了谣言,说钟离天是得罪了神灵,才会死在青风岭。
除了舒逸他们几个和前来办案的马维汉等人,漭镇外来的几个游客都被吓走了。虽然漭镇不是旅游区,偶尔也会有人误打误撞地到这来旅游,原本他们也听说过漭镇有鬼怪作祟,只是他们并不相信,而此次他们听说了钟离天的事情后,不由得信了好几分。也不知道谁把钟离天的身手说得神乎其神,这更让大家相信了鬼怪的传言。
就连与马维汉一同来的三个年轻的国安人员的心里也隐隐有了恐惧,他们很婉转地向马维汉表达了想离开漭镇的意思。马维汉自然不会答应,还斥责了他们一通,他们便不敢再提了。
马维汉一大早便来找舒逸,昨晚他们忙了大半夜,在现场还是没有任何的收获。
马维汉说道:“舒处,钟离天的死搞得漭镇人心惶惶,这样下去,会影响我们对案件的调查的。”舒逸笑了,他说道:“马处长,你就没有想过吗?这或许才是他们希望达到的真正目的。还有,你再想想,现在的漭镇,除了我们还会有外人吗?”
马维汉楞了一下:“我们?”舒逸说道:“就算漭镇真的闹鬼,镇上的居民还能往哪跑?再大的惊吓也不可能吓跑他们。所以他们这么做是想要吓跑我们。”
舒逸叹了口气:“所以说,并不象你说的那样,整个镇子人心惶惶,他们更想我们人心惶惶,只要我们的人心不散,他们的心机就白费了。”马维汉苦笑了一下:“舒处,你还不知道,我手下的几个年轻人已经很是害怕,都想离开了。”舒逸望着他:“那你呢?”马维汉说道:“我?我才不相信什么鬼啊怪的,我还真想看看,那些鬼怪是什么样子的!”
舒逸微微笑道:“嗯,不过我建议你们还是撤吧,不仅是你们撤,我们也撤!”舒逸这话不仅是马维汉,就连镇南方他们都不解地望向舒逸。
舒逸说道:“他们不就是想达到这样的效果吗?我们不妨将计就计,以退为进,看看他们到底想玩什么花样。”镇南方听了也说道:“我明白了,只要我们都离开了漭镇,那么他们想做什么就没有了忌讳。”舒逸点了点头:“不过这两天漭镇也不会太平。”
镇南方马上就明白了舒逸的意思:“嗯,钟离世家的人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老舒,我们还不能马上走,让马处他们先撤吧,我们还得配合钟离遗恨演戏呢!”舒逸说道:“嗯,这倒是!南方,马处来得正好,你跟他一起去,把我让你办的事情给落实一下!”马维汉不解地问道:“什么事啊?”
舒逸说道:“你们先去吧,路上南方再慢慢向你解释。”
镇南方、小惠和叶清寒三人陪着马维汉去了镇派出所。
镇南方把整个漭镇的人都查了一遍,就连已经走了的那几个游客他也向旅店的老板打听清楚了。两个小时后他们回到了住处,和尚、谢意和小盛不在,舒逸正陪着一个陌生的中年男子说着话,沐七儿在一旁泡着茶。
镇南方走进堂屋,轻声说道:“老舒,我们回来了。”
舒逸微微一笑:“南方,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钟离天的四叔,钟离遗恨先生。”接着他又向钟离遗恨介绍了镇南方几人。钟离遗恨看了看镇南方他们,淡淡地说道:“我们刚才在派出所见过了。”钟离遗恨已经知道了钟离天的死讯,他的脸上有一丝悲伤,毕竟死的是他的亲侄子。
小惠的眼睛一直盯着钟离遗恨,她惊叹,钟离家的男人怎么都这么帅,那个钟离天就已经帅得让人难以接受了,这个钟离遗恨,看上去应该有四十多近五十岁了,也这么帅,甚至比钟离天多了一份成熟的气质。
镇南方望着钟离遗恨,叹了口气轻声说道:“钟离先生,人生不能复生,还请节哀。”钟离遗恨微微地点了点头:“谢谢小兄弟的安慰,不过我钟离家的人不能就这样白死,我们一定会抓住这个凶手,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小惠说道:“钟离先生,凶手犯法自然有国家的法度,你可不能乱来。”
舒逸没有说话,静静地坐在那儿品着茶,好象钟离遗恨说的话他根本就没听见。就连镇南方也觉得奇怪,舒逸一直都很是把法制看得很重,可单单对这个钟离遗恨的话却没有一点反应。
钟离遗恨笑了,他的笑带着一丝嘲讽:“国家法度?”他抬头看了舒逸一眼:“舒逸,还记得八年前的承诺吗?”舒逸放下手中的茶杯:“记得!”钟离遗恨点了点头:“那就好,既然你还记得,那我希望你答应我一件事情。”
舒逸站了起来,望着钟离遗恨:“钟离兄不必说了,我原本就准备今天离开的,留下来只是为了见钟离兄一面,现在我也见到了,我和我的人明天就撤离漭镇,至于钟离兄想怎么做,我看不见,也管不着。”钟离遗恨用感激的目光望着舒逸:“谢谢!”舒逸摆了摆手:“不必谢我,我也希望钟离家能够把这个凶手挖出来。”
舒逸问道:“钟离兄,你已经告诉家里了吧?”钟离遗恨苦笑道:“这么大的事情,我敢不说吗?家主已经让遗情带着钟离霸、钟离震、钟离霈赶来了,估计下午就到。”舒逸微微点了点头:“钟离兄,我不管你们钟离家想在漭镇干什么,希望等明天我们走后你们再动。”
钟离遗恨说道:“放心吧,我们不会让你为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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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江南鬼社第五十二章 一堆嫌疑人
送走了钟离遗恨,镇南方拉住舒逸问道:“老舒,刚才钟离遗恨提到八年前的承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舒逸叹了口气:“八年前我在岭南执行一项军事任务,由于情报有误,我误伤了钟离家的人,当时我被钟离家的几大高手追到绝境,连我自己都以为我可能回不去了。”
舒逸看了看众人:“因为当时的任务涉外,在很多事情上都有着顾忌,所以无论任务成功与否,我都不能够暴露自己的身份,也就是说,那时候钟离家的人就算是把我杀了,也只是普通的刑事责任。况且当时他们真要杀了我,也没有人知晓。”
舒逸说到这里,大家的心里都是一凛。虽然大家都知道舒逸不会有事,不然现在也不可能站在这和大家说话了,可他们还是为当时的舒逸捏了一把冷汗。
舒逸接着说道:“谁知道钟离家的人只是把我抓住,并没有为难我。他们把我押回到岭南钟离世家,让他们的家主裁决。”
小惠关心的还是功夫:“钟离家的家主功夫一定很厉害吧?”舒逸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不过我想应该是的!”小惠问道:“舒大哥,你不是说钟离遗恨和钟离遗情当时都比不过你吗?怎么还会被他们抓住?”舒逸苦笑了一下:“我是说过,可是他们虽然比我差一点,可差距并不大,再加上钟离家当时可是所有高手倾巢而出,俗话说双拳抵不过四手,我也是个凡人!”
镇南方说道:“后来呢?”
舒逸说道:“我见到了钟离家的家主钟离思远,他让我对这件事情做出解释,在钟离思远同意后,我和上级领导取得了联系,向他们说明了生的一切,上级领导让我和钟离家的人好好沟通,必要的时候可以把实情告诉他们,希望能够获得他们的谅解。于是我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向钟离思远说明,没想到这个钟离思远还很顾全大局。”
“他说既然事出有因,那么这件事情也就这样算了。不过,钟离思远却提出了一个条件,他知道了我的身份后,他说如果某一天钟离家的人犯了什么事,如果不干国体,而又恰好被我撞上,希望我能够网开一面,不要为难他们。”舒逸无奈地笑了笑:“我当时就答应了,我想怎么可能有这么巧的事情?谁知道今天竟然真的碰上了。”
小惠也笑了:“怪不得,舒大哥,没想到你也会有出错的时候。”
舒逸说道:“我当然也会错,毕竟我也是个普通人。再说当时也是因为我们的情报有误,不然也不会酿成这样的祸事。不过我也不后悔答应钟离家的人,钟离家的规矩很严,钟离世家的子弟一般也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这次钟离天的死,钟离家自然不会放过凶手,他们有自己的一套手段,我想或许他们会比我们先找出凶手吧!大家准备一下,明天一早就撤!”
“对了,南方,姓氏的查询有什么结果了吗?”舒逸问道。
镇南方说道:“查了,其实整个漭镇符合的人并不多,大约有十几个人!”叶清寒也说道:“原本我们以为会很难查,没想到范围会那么小!”镇南方接过话:“这十几个人我们也初步地查了一下,目标暂时锁定了六个人。”
舒逸说道:“看来你们还是蛮有收获的嘛!”镇南方说道:“这六个人中的第一个便是马维汉,昨天晚上这个时候他一个人外出了,他说他是去了王家祠堂附近,想看看祠堂那边到底有什么诡异。巧的是他回到住处的时间就是你现钟离天死后的十几分钟,算算如果脚程快的话足够从青风岭的案地点赶回去了。”
舒逸没有说话。
镇南方继续说道:“第二个人叫申强,是镇派出所的警察,这个人自幼习武,听说还拿过警察系统举办的武术大赛冠军,叶哥说申强的身手还在他之上,不下于小惠和和尚。没想到这样的小镇里会隐藏着这样的高手。他是单身汉,他说昨晚他自己一个人呆在自己的宿舍,没有人能够证明他是否有外出。”
“第三个和第四个是两兄弟,王家的外戚,哥哥叫田明清,弟弟叫田明静,二人都是退伍军人,特种兵。另外,田家的祖上在解放前是走镖的,家传武学,据说兄弟二人都曾经和申强比试过,但他们之间的比试没有人看到,他们自己也没有再提起,所以并没有人知道结果。不过我想既然他们能够与申强交手,无论输赢也不会弱到哪儿去的!”
“他们兄弟俩都说不出昨晚案的时候去了什么地方,所以嫌疑最大!”
舒逸微微地点了点头:“还有两个呢?”
镇南方说道:“第五个叫周航,他不是漭镇本地人,是几年前从外地分配到镇中学的体育老师,以前是省体工队的武术教练,他住在学校的宿舍,也是一个人,对于昨晚他是不是在宿舍睡觉也找不到人证。”
“最后一个叫田德荣,镇计生办的工作人员,也是田家的人,也是自幼学习田家的家传武学,只是从来没见他和谁动过手,甚至连切磋都没有过。”镇南方说到这里,他望着舒逸笑了笑:“老舒,这个田德荣还有一个身份,你猜是什么?”
舒逸摇了摇头:“猜不到!”小惠嘴快:“他便是漭镇印刷有限公司总经理王河香的男人。他说昨晚案的事情两口子正闹别扭,他就冲气出来了,一个人在漭河边坐了几个小时,一直到后半夜才回家的。”
舒逸“哦”了一声:“向王河香证实了吗?”镇南方说道:“嗯,证实了,不过王河香的话也不足为信,她自己本身就有问题,又怎么能够替田德荣作证呢?就算她能作证,田德荣自己在河边呆的这几个小时也再无人证了。”
舒逸说道:“你的意思是这个田德荣的嫌疑最大吗?”镇南方说道:“这个我可就不敢乱说了,这些人都有嫌疑,在没有排查清楚的情况下我也不敢随意下结论。”舒逸点了点头:“嗯,没有调查研究就没有言权,这样的态度很好。”
镇南方说道:“不过老舒,我有一点担心我是不是做错了。”舒逸说道:“你是说你这样大张旗鼓地调查会不会打草惊蛇?”镇南方点了点头:“是的。”舒逸摇了摇头:“不用担心,这样反而更好,你整出这样的动静,可以为钟离家提供调查的方向,这样就算是我们暂时撤离,他们也知道应该从哪里入手。”
“不过,马维汉的嫌疑我觉得可以排除,至少以我对他的了解,我觉得他的身手还不及钟离天,他想要杀死钟离天可能性太小。对了,钟离天的死应该是因为他看到了凶手的真面目,剩下的五个人除了周航,其他人都是漭镇的本地人,钟离家与王家是姻亲,钟离天与钟离遗恨的感情很深,对于这个四婶也非常的敬重,他应该与漭镇的人相熟。”
镇南方笑了:“老舒的意思是可以再排除一个周航吗?”舒逸点了点头。
镇南方说道:“好,我会把这些话想办法转告钟离遗恨的。”舒逸说道:“嗯,注意技巧,别太着痕迹。”镇南方说道:“明白!”
镇南方对舒逸说道:“老舒,我去见见钟离遗恨吧!”舒逸说道:“让小惠和清寒陪你一起去。”
几人走后,沐七儿问道:“一堆嫌疑人,会是谁呢?”舒逸笑了:“你觉得会是谁?”沐七儿说道:“我哪会知道。”舒逸淡淡地说道:“一个都不是!”沐七儿一惊:“为什么?”舒逸回答道:“感觉!”沐七儿苦笑道:“又是感觉,有没有更靠谱的解释。”
舒逸正色地说道:“有!匕是直接插进钟离天心口的,钟离天的身手不弱,能够面对面将匕插进他的心口,那人除了要有很好的武功外,应该还是钟离天意想不到的,因为我从钟离天死时睁大的眼睛里看到了惊诧,不是他特别熟悉的而又意想不到的人,他不会有这样的眼神!”
沐七儿一楞:“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告诉南方他们,万一钟离家的人弄错了,误伤了人命怎么办?”舒逸咬了咬嘴唇:“因为我心里有个疑惑,只是目前我还不能说,希望是我多心了!”沐七儿说道:“难道连我你也不能说吗?”舒逸说道:“我怀疑杀死钟离天的人与钟离世家很是亲近!”
沐七儿问道:“你怀疑谁?”舒逸说道:“还记得和王馨丽一起失踪的还有一个人吗?”沐七儿点了点头:“钟离雁!”
舒逸说道:“我在想钟离天写的会不会是雁字,他写的起笔也许并不是横折、竖,而是横,撇,撇,只是他临断气了,第三画的那撇已经无法控制,所以在我们看来就成了横折、竖!不过这只是我的猜测,这猜测万一错了,以后我也不好向钟离家交差,所以我忍住没说。还有,我相信钟离家无论如何也不会随便出手,还是让他们自己好好查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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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江南鬼社第五十三章 钟离家设宴
舒逸他们离开了漭镇。
他们走得悄无声息,天还没亮,他们就已经离开了。当然,马维汉的人比他们早走,前一天的下午,马维汉便领着他的三个手下也离开了漭镇。镇南方在提供给钟离遗恨的名单中,自然也抹去了马维汉的名字。至于,钟离遗恨他们会不会查到马维汉身上,舒逸也顾不了这么多了,况且马维汉的身份,纵使钟离遗恨查到他,也会仔细斟酌的。
舒逸他们并没有走远,而是去了毗邻着漭镇的灞庄。和漭镇不同的是,灞庄并不是水乡,不过交通却是十分的便利,四通八达,就在漭镇青风岭的后面。虽然与漭镇毗邻,却只有一条崎岖的山路。舒逸他们是从漭镇外的公路离开的,开车到灞庄竟然用了近三个小时。
找了一家干净的旅店住下,大家就拢到了舒逸的房间。镇南方问道:“老舒,你说钟离家的那伙人昨天下午怎么那么安静?”舒逸淡淡地说道:“他们是碍于我们在,我想今天他们应该会有所动作吧。”舒逸望着和尚他们:“你们三个偷偷地上青风岭,伺机潜入漭镇,打个地方躲起来。”
和尚、谢意和小盛点了点头。
舒逸说道:“漭镇能躲藏的地方很多,和尚,你应该找得到吧!”和尚笑了笑:“鲁和平的家里就不错。”舒逸说道:“嗯,那是最好的躲藏之地!”小惠问道:“舒大哥,你说王馨丽既然是王馨艳的同胞姐妹,那她每年应该或多或少和自己的姐妹电话联系一下吧,她怎么会不知道王河彬已经死了?就算王河彬的死她还不知道,十年前王一民的死她该知道吧?”
舒逸微微点了点头,小惠的分析没错。
小惠说道:“如果王馨丽知道王一民已经死了的事情,那么钟离遗恨也应该知道吧?可他今天到我们的住处时,我们提到王一民他却恍若未知一般,你不觉得奇怪吗?”镇南方回应道:“有什么好奇怪的,王馨丽知道并不等于他会告诉钟离遗恨,就象王河东知道不一定会告诉夏哲渊实情一样!”
说到这里,镇南方问道:“老舒,你为什么要把夏哲渊打走啊?他到漭镇或许能够帮我们查出些什么的。”舒逸摇了摇头:“我和他聊过,他知道的并不比我们多,再者对于漭镇的人和事他也不清楚,留下起不了什么作用,你让他留下只会坏事,所以我就把他打走了!”
镇南方苦笑道:“我也是没办法,你不知道那几天我真是一筹莫展,见到他我觉得就象看到救命的稻草一般,所以就由他留在了镇上,不过正如你说的一样,他确实没能够帮上什么忙!”
和尚问道:“先生,如果钟离家的人在漭镇闹得太离谱,我们应该怎么办?”舒逸想了想说道:“静观其变,别插手。要记住,你们都已经不在漭镇了,无论生什么事情都让漭镇派出所的人去处理吧。”和尚说道:“明白了。”舒逸说道:“你们就在暗中调查吧,不在局中,我相信你们一定能够看到更多的事情。”
镇南方说道:“老舒,和尚他们都有了差事,我们呢?”舒逸笑了:“自然会有你们的事情的,别着急,安心呆着吧。和尚,你们准备一下,然后去吧。”和尚、谢意和小盛忙站了起来,和大家告辞,然后就要离开。舒逸待他们走到了门边才说道:“等一下!”
三人站住,舒逸才说道:“你们一定要小心,别暴露了行藏!”三人齐声说道:“明白,我们一定小心!”
和尚他们走后,叶清寒说道:“舒处,我们莫非就在这里坐等吗?”舒逸摇了摇头:“别着急,等吧,现在时候还早,困了就好好睡一觉,不困就在这里陪我喝喝茶,聊聊天。”
自然没有人犯困,大家都围住了舒逸,对于钟离世家的人在漭镇会做出什么事,大家都很是好奇,特别是小惠,她真希望能够和和尚他们一起到漭镇去,她想见识一下钟离世家的几个高手的功夫到底有多厉害!
小惠说道:“舒大哥,你说钟离家的人会不会把漭镇搞得鸡犬不宁?”舒逸轻声说道:“不会,钟离世家的人应该还算是讲道理的,做事也相当有礼有节有据,他们会明察暗访,用尽一切的办法查明凶手,当然,对付凶手,他们的手段就不会仁慈了!”
镇南方还是紧锁着眉头。
舒逸问道:“南方,你在想什么?”镇南方说道:“我在想刚才你们提到了,钟离遗恨到底知道不知道王一民已经死了的事情!”舒逸楞了一下:“想明白了吗?”镇南方摇了摇头:“如果钟离遗恨和王馨丽的感情很好,那么他没理由不知道王一民已经死了的事情,如果他知道王一民已经死了的事实,那么他今天的表现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小惠和沐七儿齐声问道:“什么问题?”舒逸说道:“别开口就问,南方是动了脑筋的,你们也得学会思考,南方,别急着说,让她们都好好想想。”
小惠嘟起了嘴巴,沐七儿不好意思地笑了。
叶清寒原本想说什么的,听到舒逸这样说他也暂时不说话了,他只是在一旁笑着。
沐七儿说道:“那说明钟离遗恨和他们也是一伙的,就算不是一伙的那他也是知情的人。”小惠说道:“那钟离家派出的那些人会不会很危险?”舒逸微笑着说道:“入夜我们也要潜入漭镇,钟离家的人就算会有危险,也不是这一时半会的事情。”
镇南方说道:“老舒,看来你早就计算好了啊?”舒逸叹了口气:“钟离遗恨变了,昨天我见到他的时候有一种十分陌生的感觉,他原本的豪气也找不到了!”
“三哥,你看我们应该怎么查?”钟离遗恨问道。
钟离遗情皱起眉头:“这些资料是谁给你的?”钟离遗恨说道:“舒逸!”
钟离遗情问道:“你说的是八年前误伤大哥的那个舒逸么?”
“正是他,他好象正在漭镇调查几起凶杀案,小天死之前还在和他通话,他也是从电话里听到小天遇险的,可惜他赶来的时候小天已经遇难。他在小天的身上现了一张字条,就是你手上这张,不过这是影印件,而小天在地上还写下了一个字,不,只是两笔。舒逸把漭镇所有的人,姓氏带着这两笔的人名全部都找了出来,经过筛查,最终拿出了这份名单。”
钟离遗恨一口气说完,然后望着他的三哥。
钟离遗情微微点了点头:“舒逸确实不错,找机会你替我们钟离家好好谢谢人家,老四啊,我想他们的离开也是为了给我们行方便吧?”钟离遗恨说道:“嗯,是我向他提起八年前他对钟离家的承诺的,三哥,你想我们要为小天报仇,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非常的手段,他们要是在这儿,他们为难,我们也会畏手畏脚。”
钟离遗情笑了:“你呀,舒逸是什么样的人?那承诺你竟然就这样轻易地用了。”钟离遗恨说道:“嗯,是有些可惜。”钟离遗情说道:“让那三个小子把名单上的人都给我请来,我请他们吃饭!”钟离遗恨说道:“好的,三哥!不过如果他们有人不给我们钟离家面子,那怎么办?”钟离遗情说道:“我说老四,还会有我们钟离家请不动的人吗?”
钟离遗恨说道:“明白了。”
申强、田明清、田明静、周航和田德荣竟然都很给钟离家的面子,在接到钟离家的邀请时他们都很惊诧,不过他们都是习武之人,对钟离世家多少有些了解,加上镇上王家与钟离家结了姻亲,对于钟离家他们自然也要给几分面子。只是他们想不通,为什么钟离家单单请了他们几个?
坐在镇上唯一的一家饭馆,几个人面面相觑,最后他们想钟离家应该是知道他们都是习武之人,想以武会友吧。
申强微笑着对站在一旁的钟离霸说道:“这位兄弟,坐下来一起吃吧!”钟离霸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申强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且不说他的身手如何,单单他那警察的身份就让他有优越感。不过钟离家是名门世家,他也不好作,只得阴着脸,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
五人等了半天,一直没有上菜。而钟离家也只有钟离霸在,还是环立一旁,看来正主儿还没有来。田德荣很有心机,他现钟离霸的脸色不善,看来这顿饭并没有那么简单,俗话说宴无好宴,早知道是这样,自己根本就不会来。可话又说回来了,自己要是不给钟离家的面子,把钟离家给得罪了,会有什么后果他不敢想像。
五人坐了大概半小时,进来一个年轻人,他先是对钟离霸点了点头,然后说道:“谁是申强?”申强眉头一皱,钟离家的人怎么那么没规矩,用这样的口气叫自己,他望向那个年轻人:“我就是,你是谁?”年轻人也不理他,只是淡淡地说道:“跟我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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