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 杀人游戏第四十五章 真的假的
聂劲松望着眼前的三个穿着黑西装的男人,他的心里有些惊恐,国安局找自己有什么事情?把自己带到这里来却什么也不说,一个个冷着脸,这架势挺吓人的。
他想破头也想不出来自己什么时候就惹上国安了,他轻轻咳了一下,挤出一个笑脸:“我说,同志,你们把我带到这来到底有什么事吗?我这还得去上班呢。”莫西瞪了他一眼:“老实呆着,没问你话别出声。”
聂劲松还想说什么,但莫西那冰冷而凌厉的目光让他不得不把到嘴边的话生生地咽了回去。莫西掏出烟,递给两个兄弟,三人一边抽烟一边闲聊着,直接无视掉了聂劲松。聂劲松的心里充满了苦涩,他想了很久,唯一的可能就是李一鸣的死,可自己虽然接手了白亚亚,但却和李一鸣的死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他们把自己带到这里来到底是想干什么?
舒逸艰难地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他的嗓子眼已经冒烟了,而腹中饥饿难耐,虽然在这样的黑暗中他根本什么也看不见,但他还是盯着那个瓷碗的位置。
这一碗稀饭送来到现在应该过十二个小时了吧,舒逸很清楚自己的不吃不喝能够达到的极限,他曾经经历过这样的训练。他感觉自己有些虚弱了,他很想把这碗稀饭给喝掉,那样他还能够多撑些时间。不然以他现在这个样子,估计再有一天就会虚弱到失去力气。不是因为饥饿,而是因为脱水。
不过他没有喝,一口都没有喝,他怕只要喝一口他便会忍不住想要一口气喝完,他在内心里挣扎着,只要自己不动那碗稀饭,或许他们会怀疑自己已经晕倒了或者饿死了,只要这道铁门打开,自己就胜利了
舒逸尽力让自己不去思考,因为思考一样的会消耗许多的能量,他重新闭上了眼睛,什么都不去想,甚至也不再去想那碗或许已经馊臭了的稀饭。人的生命其实很脆弱,哪怕如舒逸这样的强人也同样经不起饥与渴的考验。没有吃的他或许还能够挺上个十天半个月,可是滴水不进,五天,最多五天他也会坚持不住的。
舒逸忍不住想,今天到底是第几天了?黑暗的空间是恐怖的,恐怖在于时间的静止。没有时间的概念,在饥与渴的折磨中崩溃。舒逸昏昏沉沉地又睡了过去。在梦中,他看到了一丝光亮,看到了沐七儿温柔的笑脸,还有镇南方、小惠、西门、叶清寒……
他的耳边响起了沐七儿的话语:舒逸,挺住,你一定要挺住!舒逸坚持着又睁开了双眼,他知道这个时候他不能睡,他告诉自己不能就这样睡着了,他对自己说,舒逸,这才第一天,坚持住啊!这当然不是第一天,他在催眠自己的意志,想用一个谎言来支撑自己。
其实今天才是第三天,舒逸是因为是从昏迷的状态醒来后就现自己被关在这个完全黑暗的房间里,没了时间的概念才渐渐产生了错觉,不然以他的体质再强撑一天应该是没问题的,不过还好,他还是咬着牙挺了过来。
他在等一个机会,他在留意着那道铁门的动静,他相信在自己没有崩溃之前,一定能够逃出去的。
朱毅回到酒店后对张峻说道:“去把那个聂劲松给我带过来。”
张峻亲自把聂劲松带到了朱毅的房间,朱毅望着聂劲松,淡淡地说道:“坐吧。”聂劲松坐在了朱毅的对面,他不敢和朱毅对视,因为他觉得朱毅身上有着上位者的气息,这种气息压得他喘不过气。
朱毅轻声问道:“你就是聂劲松?”聂劲松用力地点了点头:“嗯,我就是聂劲松,你是?”张峻厉声说道:“老实回答问题,别费话。”朱毅并没有制止张峻,他只是用一种很冷漠的眼神望着聂劲松,那眼神给聂劲松的感觉就好象是自己是病入膏肓的病人,无药可医等死一般。
聂劲松的内心升起了浓浓的恐惧,他感觉到朱毅的目光很是不善,他开始不停地反思,自己到底是做错了什么。
朱毅点了支烟然后问道:“说吧,和沈碧君什么关系?”聂劲松听罢朱毅的话,身子一振:“没,没关系。”朱毅冷笑道:“没关系?没关系她会送你那幅画?你是不是觉得我看不出那幅画的寓意啊?”聂劲松的额头上冒出汗水,沈碧君的事情他多少听说了一些,警方虽然就她是病故的,可传闻却说她是自杀的,具体为什么自杀警方没有说。
聂劲松心想不是会他杀吧?难道他们怀疑我是杀害沈碧君的凶手?
朱毅望着他:“怎么不说话了?”聂劲松抬起头,不知所措地问道:“说什么?”朱毅说道:“老实交代你和沈碧君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聂劲松知道估计不倒点东西出来,这一劫他算是躲不过了。他说道:“我和沈女士都是沪海市美术协会的,所以偶尔会有些接触,不过私底下我们没有任何的关系。”
朱毅道:“那幅画又是什么意思?”聂劲松说道:“你们也知道,虽然我也是画画的,不过名气上比起沈碧君却又弱了许多,而她却是个热心的人,我向她若干次的请教关于绘画方面的问题,她都很耐心地指导,她说她很喜欢有上进心的人。”
朱毅皱起了眉头:“如果我没记错,你的年纪和沈碧君的年纪相若吧?”聂劲松说道:“那又如何,能者为师嘛。”朱毅说道:“我相信她的死你也听到一些吧。”聂劲松回答道:“我听了很多种版本,但我不知道究竟哪一个版本才是真的。”
“你也不必猜,我可以告诉你最真实的版本。”朱毅接下来便把沈碧君如何杀人又如何自杀的事情说了一遍,当然,他只是把舒逸被逼玩游戏的那一节给砍掉了。朱毅的眼睛一直紧紧地盯着聂劲松,他现聂劲松的眼里竟然隐隐有泪光。
朱毅说完之后便问道:“聂劲松,现在你该说出你们之间的关系了吧。”聂劲松说道:“我和沈女士之间没有什么不可告诉人的事情,就是普通的交往,美术爱好者之间的交往。”朱毅摇了摇头:“如果你再不老实,那么我就很怀疑你说谎的动机了,再或者我会想,你是不是与沈碧君的案子有什么关系。”
聂劲松的情绪一下子激动起来:“你别血口喷人!她的死与我无关,不关我的事情。”朱毅冷哼一声:“看来我不拿出证据你还真的不会说实话,我问你,既然你说和她没有什么,那画框里的又是什么?”
朱毅这个问题别说是聂劲松,就连张峻和沐七儿都吃了一惊,朱毅并没有拆开画框看过,他知道会知道画框里面有文章?当然,最震惊的当属聂劲松,他怎么也不会想到,竟然朱毅他们已经现了画框里的秘密。他的脸都白了:“你们去过我家?”朱毅点了点头:“我们上午到过你家,检查过那幅画了。”
聂劲松问道:“能告诉我,你们是怎么现的吗?”朱毅白了他一眼:“你家里所有的画只有这一幅的画框是加了玻璃面板和后盖的,你不觉得它太与众不同啊?”聂劲松说道:“可是沈碧君的画很贵重,这样也很正常啊!”
朱毅笑了:“对,真实我也是这样想的,可是我又觉得哪里不太对,在我即将离开你家的时候,我突然看到了墙上的另一幅画,是王子明的画,王子明可是华夏画坛的泰山北斗,其作品的价值更是过了沈碧君的,可却并没有得到如此的重视,这说明沈碧君那幅画之所以贵重应该不是画的本身。”
聂劲松尴尬地笑了笑说道:“那幅王子明的画是假的。”朱毅“哦”了一声:“你的意思是那幅王子明的画是假的?”聂劲松点了点头。朱毅叹了口气:“可惜,这话如果你骗骗这些小年轻或许他们会相信,对于王子明的画,或许我比你还熟悉,你知道吗?王子明一年至少有三个月是在我那度过的,他很喜欢林城的空气,每次来都住我家。”
朱毅说到这里就打住了,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聂劲松。
聂劲松的额头,鼻尖已经满是汗水。
朱毅喝了口茶,跷起二郎腿,双手十指交叉,放在小腹上,右手的食指轻轻地打着拍子,闭上了眼睛。
沐七儿给朱毅续了水,张峻的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聂劲松。
聂劲松终于杠不住了,他咬了咬牙,望向朱毅:“如果我说了,你们能替我保密吗?哦,不,是替碧君保密,我不希望因为我,毁掉了她的名声。毕竟她人已经不在了,就让她安静地走吧。”朱毅睁开了眼睛,轻轻地说道:“你只管说,至于最后是什么个情况,我们会有分寸的。”
聂劲松点了点头,轻轻地说道:“我和沈碧君是在一次笔会上认识的,大约是在四年前吧,她给人的感觉很冷艳,交往下来我才知道,原来她是因为孩子的不幸而变成这样的,因为同是沪海市出去的,所以我便安慰了一下她,没想到她竟然对我有了好感,之后我们就开始了一段地下情。”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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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杀人游戏第四十六章 画像追踪
聂劲松与沈碧君有染,这一点本就在朱毅的意料之中,但还是让沐七儿和张峻感到吃惊。沈碧君给他们的感觉是何等的高贵,怎么可能与眼着这个略显猥琐的男人生关系。
朱毅说道:“你们的私情我没多大的兴趣知道,我只是想问你,在沈碧君出事前的一段时间里,你们有没有见过面?”聂劲松点了点头:“见过,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是在她出来的前三天。”朱毅说道:“我听说她出事前的那段时间里,行为举止有些怪异,你有现吗?”
聂劲松说道:“没有,她出事前的那一两个月,我们总共就见了两三次面,都是在白天,最后一次是我主动约她的,我告诉她想结束这样的关系,你们也知道,那段时间我已经和亚亚开始了,我爱亚亚,我想把从前那些乱七八糟的关系全都结束掉,从新开始我的生活。”
朱毅递给他一支烟:“你们的最后一次见面,她有没有说什么你听不懂的话,或者让你觉得很诡异的话?”聂劲松想了想,然后说道:“好象也没有,不过她的情绪很低落,好象我和她说什么她根本她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我以为是因为我提出结束我们之间的关系让她受到了刺激的缘故呢。”
朱毅皱起了眉头:“她就什么都没和你说吗?”聂劲松说道:“那天她几乎就没有说什么话,她说的话估计不会过五句,一只手就能数清楚。”朱毅说道:“哪几句话,说来听听。”
聂劲松说道:“我想想,我想想。”聂劲松皱着眉头,大口地吸着烟。
朱毅也不催他,扭着头和张峻他们低语着。
聂劲松抬起头来:“我记得她那天才坐下来说的第一句话是问我找她有什么事情,当我说明约她的意图时,她好象整个人都放松了许多。我便向她解释了原因,她在听我说话的时候很不专心,一双眼睛四下里望着,偶尔还有些紧张。”朱毅问道:“紧张?你觉得她为什么紧张?”
聂劲松摇了摇头:“这个我就说不好了,我原本以为她是怕让熟人撞见,但后来想想,我们是在包间里,她不应该是这样的反应,我问她怎么了,她并不回答,而是目光盯着墙角呆,脸上的表情时而喜欢,时而悲。”朱毅说道:“当时包间里有音乐吗?”聂劲松说道:“没有,对了,她的一只耳朵里塞着耳塞,应该是在听mp3吧,我还说她,能不能专心一点。”
朱毅问道:“她这才说了一句话,还有四句呢?”
聂劲松说道:“你听我慢慢说吧。她了会呆,然后收回目光,望着我,问我有没有再见过死去的亲人,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问我这个问题,我只是摇了摇头。接着我们就沉默了,过了一会我再一次把我的想法告诉她,因为我必须得到她的一个答复,她静静地听我说完,然后说,其实她也不想再继续了,不能让她的儿子知道有这样的母亲。”
“然后她站了起来,拿起包,对我说了最后一句话,她说希望我能够对亚亚好些,别辜负了亚亚。”聂劲松说到这里,叹了口气:“说实话,当听到碧君出事的时候,我很后悔,我以为她是因为我的离开而做了傻事,我的心里很害怕,我把和她有关的一切都给销毁了,唯一不舍的就是那幅画和几张我们的合影,合影就藏在画框的后面,没想到还是让你现了。”
朱毅说道:“你可以走了。”聂劲松楞了一下:“去哪?”朱毅微笑着说道:“怎么?你不想回去了?我可没打算留你作客。”聂劲松脸上一喜:“谢谢,谢谢!”他站了起来,张峻也站了起来:“我送送你吧。”聂劲松哪里敢让他送:“不用了,不用了。”张峻一把搭在他的肩膀上:“走吧!”
把聂劲松送出了门,张峻轻轻说道:“今天的事情希望你别到处乱说,不然下次来请你,就不知道会不会再有机会回去了。”他的话让聂劲松吓出了一身的冷汗,他忙狠狠地点了点头:“明白,我明白,放心吧,我不会说的。”
张峻打了聂劲松,回到房间,坐了下来。
沐七儿说道:“真没想到,老师一来就找到了两个案子之间的关联。”朱毅说道:“恰恰相反,我倒觉得这个所谓的关联只是个偶然,从目前看来,两个案子之间的纽带就是这个聂劲松,而聂劲松的身上,却找到充分的作案动机。”
沐七儿和张峻都没有说话,朱毅说得对,聂劲松是因为两段感情扯上了这两起案子,不过他在这两段感情中并没有太多的矛盾冲突,也就是说和白亚亚在一起是白亚亚和李一鸣分手后的事,他不可能因此再对李一鸣下手,而与沈碧君之间的事情,沈碧君是社会名流,更不可能对他过于纠缠,他也没理由对她出手。
最重要的是聂劲松就算有这份心思,却根本不可能有这个能耐。
朱毅问道:“莫家三兄弟呢?”张峻回答道:“在隔壁。”朱毅又问沐七儿:“那个乞丐你还有印象吗?”沐七儿说道:“有一点。”朱毅对张峻说道:“马上找个会画像的,让沐七儿帮着把乞丐的像给大体地画出来,然后莫家兄弟去组织人手,一定要把这个乞丐给我找出来。”
午饭过后,汀兰便赶来了,朱毅提到画像,张峻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这个美女警察。汀兰来到酒店,看到张峻和莫家三兄弟的时候她的心里一惊,问道:“专案组不是解散了吗?你们这是?”张峻微笑着说道:“跟我来。”
张峻带着她进了朱毅的房间:“朱先生,这位是汀兰,沪海市局刑警队的,画像的高手。”张峻又向汀兰介绍道:“这位是舒处长的老师朱先生。”朱毅微笑着招招手:“汀兰是吧?坐,坐。”汀兰在朱毅的旁边坐下,朱毅说道:“请你来是让你帮着画幅画像,沐姑娘,你们可以开始了。”
汀兰听说是舒逸的老师,心里盘算着,舒逸那么年轻就已经是处长了,这个老头应该是个大领导吧,她忙站了起来:“是,长。”朱毅笑道:“我可不是什么长,好了,你们开始吧。”
近一个小时的时间,沐七儿和汀兰总算把一幅画像给捣腾好了。汀兰把画像递给朱毅,朱毅看了一眼,然后问沐七儿:“是这个样子吗?”沐七儿苦笑了一下:“应该是吧,那天就匆匆忙忙在看了一眼,就只能记得这么多了。”
朱毅对张峻说道:“去,把他们叫过来。”
张峻把莫家三兄弟叫了过来,朱毅对莫东说道:“你是他们的大哥,也是头吧?”莫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微微点了点头。朱毅说道:“来,你拿这张画像去复印,然后组织人手全城给我搜索,一定要把这个人给我挖出来。”莫东看了一眼:“这看上去象是个乞丐?”朱毅点了点头:“对,就是那个乞丐。”
莫东说道:“是,我们这就去办。”
汀兰轻轻地问张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张峻说道:“你们在明处查,我们在暗处查,就这么简单。”汀兰叹了口气:“感情我们是在前面吸引敌人的注意力啊?真正的工作还是你们在做?”朱毅听到了汀兰的话,他说道:“小汀啊,你这话也不对了,也很有可能是你们先破案啊。”
汀兰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张峻送走了汀兰,回到朱毅的身边:“先生,你说莫东他们能找到那个乞丐吗?”朱毅摇了摇头:“不知道,希望他们能够找到吧。”沐七儿说道:“老师,我明白了,如果非要说几个案子之间有什么关联,那这个乞丐要比那个聂劲松要有价值得多,对吧?”朱毅点了点头:“对,李一鸣的笔记中提到过那个乞丐,而舒逸也是因为与乞丐遭遇以后才出的事。”
沐七儿说道:“老师,你看过案卷,马新兰案子中的那个神秘人,有没有可能就是那个乞丐?”朱毅望着沐七儿:“你能想到这个问题看来是动过脑筋的,我只能说这个神秘人与乞丐之间一定有关联,具体是不是一个人还说不准。”
张峻说道:“先生,你的意思是说,我们的对手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团伙?”朱毅笑道:“你觉得就一个人他有能力让舒逸失踪?”沐七儿说道:“老师说的对,能够让舒逸吃这样大的亏,仅一两个人是不可能办到的。”
一直到晚上十一点多钟,莫家三兄弟才回来。
三人都要一脸的沮丧。莫东见到朱毅,轻轻说道:“朱先生,我们几乎把沪海市所有的乞丐都搜了一遍,没有找到这个人,也问了很多的人,还是没有任何的线索。”朱毅轻轻笑了笑:“没事,辛苦你们了,先去休息吧。”
三人回了自己的房间。
朱毅望向沐七儿和张峻:“怎么?你们也失望了?”沐七儿抬起头来:“老师,找不到乞丐我们怎么办?”朱毅说道:“找不到就对了,其实我反而怕真的有这么个乞丐。”二人听了不解地问道:“为什么?”
朱毅说道:“如果真有这样一个乞丐,而他恰好又只是个乞丐,那就是说我们调查的方向已经走入了误区,找不到乞丐说明这条线我们跟对了。”沐七儿说道:“可以后呢?我们怎么办?”朱毅淡淡地说道:“下个回合的较量不是要开始了吗?我相信这个乞丐还会再出现的,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给读者的话:
第二更送上,稍后会有第三更。
卷三 杀人游戏第四十七章 夺命奔逃
朱毅把沐七儿和张峻都赶回去休息了,他一个人坐在沙上,点了支烟,然后取下眼镜,用眼镜而轻轻地擦拭着。其实他的心里也很担忧,舒逸失踪到今天已经整整三天了,三天一点消息都没有,朱毅都担心他会不会凶多吉少。
朱毅长长地叹了口气,洗漱后便躺到了床上。
舒逸觉得自己快撑不住了。
现在到底是什么时候了?自己到底又被关了多久?
舒逸又试了试握拳,他现自己的力气也快没了。舒逸想起了门边的那碗稀饭,应该已经变质了吧。他挣扎着站了起来,既然对方并不在意自己的死活,他何苦再坚持呢。他之所以一直没有动那碗稀饭便是希望对方收碗的时候现自己没有进食,可能会打开门来察看,看来自己算计错了,已经很长时间,对方都没有来收碗。
舒逸走到了门边,艰难地猫下腰,想要把碗拿起来。
这时“咣当”一声,铁门下方的那个小洞口的从外面打开了,这下舒逸看到了微弱的光亮,舒逸站着没动,摒住了呼吸。接着一只手伸了进来,把碗给收去了。舒逸的心里有些激动,他多么希望他们现那稀饭没有动过便会进来看看自己是不是已经晕死过去了,只要门被打开,他一定会拼了全力逃出去。
可是又等了很久,至少舒逸觉得已经过了很久,还是没有半点动静。
舒逸的心里升起了一丝绝望,那碗能够救命的稀饭也没了,他觉得自己的生命就在这静止的时间里一点一点的慢慢流逝。
他的眼皮越来越重,他努力想睁开眼睛,他知道现在不能睡,一旦睡着了,或许自己再也醒不来了。他慢慢地抬起了左手,在手腕上用力地咬了一口,疼痛的刺激,他的神智又渐渐恢复了清醒。
突然,他听到外面有响动,轻轻的响动,他以为是自己因为饥饿而出现了幻听,但再仔细听听,又好象是真的有动静。
舒逸的心里开始有些激动,他凝聚起最后的力量,躲在门边,耐心地等待着。
门打开了,舒逸看到了外面微弱的光线,他闭了下眼,然后重新睁开,用尽力气将正欲走进屋子的一条人影撞去,夺门而出。
只是一个照面,舒逸看清了门外一共只有三个男子,一个就是自己刚才撞飞的那个,三人被舒逸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呆了,半天没有回应。
“抓住他,别让他跑了。”一个男子回过神来,大声地叫道,可舒逸的动作很快,他很快就摸清了方向,从外面的情形看,自己象是被困在了地下,这里应该是个地下室。他看到了一个楼梯,忙向楼梯跑去。
这时又有几个人拦在了他的前面。
领头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几人也不打话,手中挥舞着砍刀和木棍这些武器便向舒逸扑来。放在平常,这些人哪里够舒逸看的,可被关了这么长的时间,又水、米未进,虚脱到了极致,他现在只有躲闪的份,他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无论如何,一定要离开这里。
舒逸看到寒光一闪,一把刀迎面向自己劈来,他侧身躲过,但肩膀上却挨了一记木棍的猛击。他疼得咧嘴,伸手扣住了握刀男子的手腕,想用力带住夺刀。可惜他的力气因为饥饿而大打折扣,那人竟然挣脱了,刀锋一转,刀划过了他的腹部,鲜血一下子流了出来。
舒逸喉咙里出嘶哑的怒吼,奋力一拳,打在了握刀男子的眼睛上,再次扣住了他的手腕,这次他用尽了力气,一个压制,那人的手松了,刀掉了下来。舒逸另一只手接住了砍刀,扬手就拍向了那人的颈部,身形一闪,拖刀划破了那人的咽喉。
这时后面的三人也追了上来,舒逸一边抵挡一边冲上楼梯。他不敢恋战,他知道和这些人纠斗下去,他们会把自己拖死累死的。他把自己的后背出卖给了身后的那帮人,木棍、砍刀往他的背上招呼去。一阵阵椎心刺骨的疼痛!他甚至能够感觉到背上和小腹的伤口在不停地流出鲜血。
舒逸的心里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呼喊,坚持住,一定要坚持住!
终于,他冲出了楼梯口,却现那儿还站着两个人。
后面的人大声叫道:“快,拦住他,一定要拦住他!”那两人提起刀便向舒逸劈来,舒逸挥刀格挡,但他的格挡却很是无力,这时他看到了不远处楼道尽头有个阳台,他心一横,死命向前冲去。
“啊!”他的右胸被刀劈中,他听到了刀锋破骨的闷响。
他的眼里冒着金星,他觉得自己快要坚持不住了。
又一刀迎面而来,他咬着牙侧身,用尽了全身的力量肩膀撞向那挥刀的人,那人没想到舒逸会这样玩命,楞了一下,舒逸狠狠地撞在了他的胸口,他倒向了一边,可另一个人的刀却又在舒逸的腹部深深地切了一刀,舒逸低头望向自己的小腹,他看到鲜血如注。
从楼梯口到阳台三米距离,舒逸却付出了惨重的代价,生生地受了四五刀。终于,他靠近了阳台,他没有想,甚至连看都没有看一眼下面是什么情况,纵身便跳了下去。很快他便落地了,地上很柔软,是沙滩!他吃力地抬头望了一眼,身后是一幢别墅,建在矮矮的山崖之上。而自己竟然是从别墅的一楼跳下来的,还好并不高,不然……
他听到了呼喊声,狗的叫声,他不敢再耽搁,不然就跑不掉了,艰难地站了起来,向着远处跑去,要想活下来只有一条路,跳海!他的手触到了小腹,他感觉摸到了一个圆润湿滑的东西,他马上意识到,那是他的肠子露了出来。深深地吸了口气,脱掉了外衣,用力地缠住了小腹,紧紧地把伤口包裹住,打了个死结。
后面的人快要追上来了。
求生的本能使舒逸的身体爆出了最后的力量,终于他冲到了海边,迎着风浪,向海里跑去,直到感觉整个人漂了起来。这时他感觉再也支撑不住了,趁着还有意识,他扭头看了看身后,已经离岸边很远了,没有再看到追兵。
远处有一点灯火,应该是一艘渔船,舒逸不知道那渔船离自己到底有多远,他想努力地游过去,可是,没游多久,他便没了力气,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不知道为什么,沐七儿会感到一阵锥心的疼痛,她从熟睡中惊醒,看了看表,凌晨三点多钟。为什么自己的心会痛,难道舒逸出事了吗?她再也睡不着了,披了衣服,来到朱毅的房门口。
朱毅听到门铃声,赶紧穿了衣服来开门,见是沐七儿,他问道:“沐姑娘,怎么了?”沐七儿的眼里有泪水:“老师,舒逸是不是出事了?”朱毅心里一惊:“快进来,你到底怎么了?”沐七儿摇了摇头:“不知道,就是突然觉得心好疼,好难过!”
朱毅叹了口气:“放心吧,舒逸他不会有事的,这小子命大得很,想要他的命不是这么容易的。”朱毅言不由衷,因为就在刚才,他的心里也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不过他怎么可能说出来,再让沐七儿担心呢?
朱毅轻轻拍了拍沐七儿的肩膀:“好了,别想那么多,回去好好休息吧,要不了多久他就会回来的,相信老师,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他。”沐七儿见朱毅说得那么肯定,心里微微好受了一些,她轻声说道:“对不起,打扰老师休息了。”说完才回了自己的房间。
天亮了,可沐七儿的心情还是一片灰暗。舒逸失踪已经四天了,这四天对于她来说竟然是这样的漫长,长过四个月,甚至四年。她站在窗边,望向远方,舒逸你到底在哪里。
门铃响了,她过去打开门,张峻在门外说道:“朱先生让我来叫你,一起去吃早餐。”沐七儿淡淡地说道:“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张峻为难地说道:“这……”沐七儿看了他一眼:“怎么了?”张峻说道:“先生说请你一定要去。”沐七儿点了点头:“好吧,等我换一件衣服。”
早餐的气氛很是沉闷,沐七儿一直等着朱毅开口说话,谁知道朱毅并不说话,而是专心地吃着。她也不好问什么,只得对付着吃了几口。
吃完早餐,朱毅才轻轻说道:“刚才我接到鲍局长的电话,说在沿江镇的一个废弃的船坞现了一具尸体,死者的脸上和身上都被砍得血肉模糊,又经过江水的浸泡,无法辨认出是谁了,只是穿戴与身高与舒逸有些相似,他让我们过去辨认一下。”
沐七儿的身子一震,站了起来:“不,不会的,一定不会是他!”朱毅也点了点头:“我也不相信是他,不过我还是答应过去看一眼,毕竟警方的程序是要走的,我已经让严正那边把舒逸的个人资料传真过来了,一会他们会根据资料上的dna记录进行比对,相信很快就能够有结果了。”
沐七儿的心都凉了,她木然地跌坐在椅子上,朱毅望着她,想说点安慰的话,可却开不了口,因为他的心里也有着莫名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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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杀人游戏第四十八章 虚惊一场
沐七儿已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餐厅的,在朱毅告诉她鲍伟来电话的事情时,她的脑子象炸开了一般,一片面糊。
上车后,朱毅也没有说话,张峻感觉到气氛很是沉重,本想说笑两句,但想到和舒逸相处的这些日子,他竟然忍不住眼睛也湿润了。
朱毅望着车窗外的车流,心里莫明地悲哀。虽然他也不相信舒逸会出事,但这么多天了,舒逸却一点音信也没有,这不符合舒逸的风格。他甚至都不敢到警察局去了,他怕自己的担忧变成现实。
车子在沪海市警察局法证中心的楼前停了下来,鲍伟已经等在了门口。
“朱先生,沐姑娘!”鲍伟几步上前,一脸的沉重。朱毅点了点头:“你好,鲍局。”两人握了握手,鲍伟也不多话,在前面带路。看到鲍伟那样子,沐七儿的心更冷了,沉到了底。鲍伟和舒逸是打过交道的,他自然应该能够分辨,而鲍伟的表现,不是证明在他的心里已经认为死者便是舒逸了吗?
沐七儿强忍着悲伤,她在心里暗自誓,如果舒逸真的死了,不管用什么办法,什么手段,她都一定要亲手为舒逸报仇。沐七儿的心里此刻一半是悲伤,一半是愤怒。
鲍伟领着三人来到三楼,他推开了一个房间的门。
房间里面有三四个穿着白大褂的法医正在忙碌着,鲍伟带着他们进了里间,只见中间的台子上躺着一具尸体,白布盖得严实。朱毅伸出手想要掀开白布,沐七儿叫道:“老师,能让我来吗?”朱毅点了点头,退到了后边。
沐七儿慢慢地走到床边,她伸出手,两个指头拈住了白布的一端,颤抖着把白布揭开了。入眼是一片血肉模糊,沐七儿和朱毅根本就看不出这个人到底是不是舒逸。
沐七儿扭过头,对朱毅他们说道:“老师、鲍局,能让我单独在这呆一会吗?”鲍伟看了看朱毅,朱毅朝他点了点头,接着二人带着张峻走出了里间,朱毅顺手将门带上了。沐七儿闭上了眼睛,把白布给完全掀开了,她微微扭了扭头,对着尸体的腹部,微微张开了眼睛,随着她眼睛的睁开,脸上的阴郁竟慢慢地散开了。
这人不是舒逸,不是!原本沉到谷底的一颗差点死寂的心慢慢地复活了。
沐七儿转身冲出了房间,跑到了朱毅和鲍伟的身边,她的情绪很激动,半天说不出话来,张峻说道:“沐姐姐,怎么了?”沐七儿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才说道:“这人,不是,不是舒逸!”朱毅和鲍伟的眼睛一亮,朱毅说道:“你怎么知道?”沐七儿的脸微微红:“我,反正我肯定他不是舒逸!”
朱毅这才长长地出了口气:“我就说嘛,这小子哪里这么容易死?”鲍伟悬着的一颗心也放了下来。
张峻摸着后脑勺,不解地问道:“沐姐姐,人都成那样了,你怎么能肯定?”朱毅打了一下张峻的头:“问什么问,你沐姐姐说不是就不是嘛!好了,没事了,我们回去吧。”鲍伟把三人送到了楼下,朱毅说道:“dna比对结果出来了,打个电话给我。”鲍伟说道:“嗯,好的。”
沐七儿听了朱毅的话,她又说了一遍:“我都说了,那人不是舒逸。”朱毅说道:“我知道,这是程序,严正还在等我的电话呢。”
张峻问道:“回酒店吗?”朱毅说道:“去马新兰的住处。”张峻楞了一下,朱毅的思维太跳跃,他根本就跟不上。朱毅又说道:“打个电话给莫东,让他安排人在叶恒修身边,一看看都有些什么人接近他。”张峻问道:“你是说那个有名的音乐家?”朱毅点了点头:“对,舒逸在这点上分析得不错,对方是个很自信的人,所以他的目标应该就是这个叶恒修。”
张峻问道:“那他指名的那个鲍伟呢?不会还真是鲍局吧?”
朱毅点了点头:“应该就是,鲍伟最后一次和舒逸见面的时候提到了他预知车祸的那件事情你们还记得吧?”沐七儿和张峻都点了点头,朱毅继续说道:“这符合前面几起案子的前兆,只是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他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段使鲍伟获得这种预知的能力?”
张峻问道:“那鲍局的预知是真实存在的?这么说李一鸣的预知也不是假的了?”朱毅说道:“应该是真实存在的。”沐七儿有些懵了:“既然李一鸣和鲍局都有预知的能力,那么他们怎么可能受到他人的操控而去杀人呢?这说不通啊!”
朱毅淡淡地说道:“有什么说不通的?他只要在最后一次让你被假象蒙蔽,那么你是不是会凭前几次的预知,很轻易就相信你预知到的危险一定是真的?当你被一种预知到的危险困扰,近乎恐惧的时候,你的理智就会渐渐被淹没,取代的则是一种冲动,你会想尽一切办法来避险,甚至会不择手段。你们假设一下,当鲍伟最后一次预知的是来自叶恒修带来的威胁,而这种威胁甚至会危及他自己或者家人的生命安全时他会怎么办?”
听到朱毅这样说,两人都不说话了。确实,在这样的情形下,预知与现实之间的时间差不过是很短的一段时间,在来不及做出应急反应的时候,人往往就凭着冲动而做出选择,那么鲍伟亲手杀死叶恒修的可能性并不是不存在。
朱毅又说道:“至于为什么先让人去盯住叶恒修那边,原因也很简单,既然我们已经认定这个叶恒修就是对方的下一个目标,他们要准确的对叶恒修实施打击,必然就得更多的了解叶恒修的一些生活规律及近期的活动安排,因为叶恒修是个知名人士,他有着自己的社会活动,这一点他们是必须要提前搞清楚的。”
此时沐七儿和张峻的心里对朱毅已经很是佩服了,特别是沐七儿,和舒逸在一起的时间不短,舒逸的那套办案的方法她大概也有所了解,但现在他觉得朱毅的思维比舒逸的更散,看待问题也更一针见血。
而张峻的心里出现了一句老话,姜还是老的辣。
张峻问道:“鲍局那边呢?我们要不要也派人盯着?”朱毅摇了摇头:“暂时还不用,一来鲍伟本身是警察局长,他的身份很惹眼,派人盯他一来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二来也容易被对手察觉。他那边我再想想,我想我们总会有办法阻止这场悲剧并将凶手绳之以法的。”
车子停在了马新兰家的楼下,朱毅并不急着上楼,而是在街上来回地走了几趟。张峻和沐七儿不解地跟在他的身后。朱毅又走到了街的对面,在路灯下站着,向马新兰家的窗户望了望。
大约十几分钟后,他才对张峻他们说道:“好了,上车吧。”这下可是把张峻和沐七儿彻底搞糊涂了,张峻动了车子,轻轻问道:“接下来我们去哪?”朱毅说道:“沈碧君家!”
史墨晗不在家里,刘妈打开门,望着张峻和沐七儿,她皱起了眉头:“两位警官,又有什么事?”朱毅轻轻地说道:“没什么事,就想再进去看看。”刘妈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门打开了。三人跟着刘妈进了屋子,朱毅问道:“这幢房子里出了两起人命,老人家,你就不害怕吗?”
刘妈轻轻叹了口气:“要说不怕那是假的,不过有什么办法呢?我也曾经向史先生辞职,可他说家里现在离不了人手,况且他又给我涨了一倍的薪水,我怎么好意思再提离开的事情。”朱毅点了点头:“史先生是个好雇主。”刘妈也说道:“是啊,先生太太都是好人,对我们就象是一家人一样。”
朱毅说道:“能带我去汤娟的房间看看吗?”刘妈说道:“这边请。”张峻轻轻对沐七儿说道:“案经过及现场勘察报告案卷里不是有吗?现场早就被破坏了,他这是想看什么?”沐七儿瞪了他一眼:“别说话,跟着就是了。”
朱毅进了汤娟的房间,房间里早就收拾干净了,朱毅随便看了一下,然后便出来了:“汤娟平时有什么爱好吗?”刘妈说道:“这姑娘喜欢唱歌,以前建业最喜欢听她唱歌了,建业说,她唱的儿歌比那碟子里的还要好听。”朱毅皱起了眉头:“她平时在屋里也唱吗?”刘妈点了点头:“她常常在自己的房间里轻轻地哼哼。”
朱毅又问道:“你们太太喜欢音乐吗?”刘妈说道:“喜欢,太太经常就说啊,音乐和美术是共通的,所以她经常也去看一些音乐会,她特别喜欢钢琴和小琴,她说这两个琴是交响乐的什么王什么后的。”
朱毅没有多逗留,和刘妈告别后便带着沐七儿和张峻离开了。
接下来的两天里,朱毅拖着沐七儿和张峻走了很多的地方,凡是与几起案子有关的地方他们全都跑遍了,也走访了一些人,不过朱毅问的很多问题感觉与案子并没有太大的关系,他的侧重点在于几起案件中受害者与杀人者他们的兴趣,爱好,活动的规律,张峻和沐七儿不知道他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问了两次,他都只是笑笑,并不回答。
给读者的话:
第一更,大家看完早点休息吧,第二、三更白天再为大家送上。
卷三 杀人游戏第四十九章 预感危机
六天了,舒逸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大家象是约好了一样,尽量不在沐七儿的面前提起舒逸。可就算大家都不提,沐七儿的心里却一直在记挂着舒逸,她相信舒逸一定会回来的,一定。
吃过晚饭,沐七儿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静静地坐在沙上,望着手里的电话呆。她多么希望能够接到舒逸的电话,她多么希望收到舒逸平安的消息。
电话响了,她看了看来电显示,是镇南方。
“沐姐姐,我是南方。”镇南方的声音里有些感伤。沐七儿轻轻说道:“南方,有什么事吗?”镇南方说道:“老舒的事情我听说了,沐姐姐,你不要太担心,老舒不会有事的,他也许有什么事情给绊住了,过几天就会回来的。”镇南方说这话的时候他自己都不相信,他是在安慰沐七儿。
沐七儿说道:“嗯,我没事。对了,你能不能为他算上一卦?看看他现在在什么地方?”镇南方迟疑了一下:“这个,不用了吧。”他不敢算,就象当初小惠出事一样,他也不敢算,他怕看到自己接受不了的结果。
沐七儿也没有勉强,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你们那边的事情完了吗?”镇南方说道:“基本上已经结束了,事情进展得很顺利,我和小惠准备明天来沪海,这边扫尾的工作就让叶大哥他们辛苦一下。”沐七儿说道:“也好,明天我去接你们。”镇南方说道:“嗯,好的,沐姐姐,你早点休息吧,别想太多,老舒吉人天相,一定会逢凶化吉的。”
朱毅坐在自己客厅的沙上,抽着烟。
这么多天过去了,还没有舒逸的消息,这小子恐怕是凶多吉少了。他有些伤感,舒逸是他最得意的学生,只是舒逸这一路走来都太顺利了,没有经历过什么坎坷,所以舒逸在处理一些事情的时候盲目的乐观,缺乏小心谨慎的应对态度。
他掏出电话,给严正打了过去。
“老严,我朱毅。”朱毅轻轻地说道。“老朱啊,有什么事情?”严正问道。
“没什么,就是心里不太舒服,想找人聊聊。”朱毅说道。
严正知道他一定是在为舒逸的事情难过:“老朱啊,舒逸可是你的得意弟子,不会连你也觉得他真的出事了吧?”朱毅没有说话,严正又说道:“放心吧,这小子命大着呢,没这么容易死的。”朱毅说道:“可不管怎么说他也应该打个电话告诉我们他在哪吧?”严正沉默了一下,轻轻说道:“镇南方跟我说要来沪海,我拦不住,只得答应了,他和小惠明天到。”
朱毅说道:“也好,那小子倒是能够独挡一面,没准他还真能够找到舒逸。”严正说道:“嗯,他和舒逸的感情很深,虽然平时对着舒逸的时候没个正形,但听到舒逸出事的消息,他比谁都着急。对了,你那边案子进展得怎么样?”
朱毅说道:“不知道样,到目前为止我还是有很多想不通的地方。”严正叹气道:“不着急,慢慢来吧。要不是手上还有事情走不开,我都想到沪海来一趟。”
两人又随便地聊了一会,才挂上电话。
和严正聊了半天,朱毅的心里好受多了,他重新拿起案卷,又从头细细地看了起来。
门铃响了,朱毅打开门,外面站着的竟然是鲍伟。
“鲍局,你怎么跑来了?”朱毅问道。鲍伟在沙上坐下:“朱先生,我又出现那种感觉了。”朱毅皱起了眉头:“什么感觉,说来听听。”鲍伟说道:“上次我给舒处说过,我预感到车祸的情境,这事你知道吧?”朱毅点了点头,舒逸做事情很认真,他把自己掌握的很多信息都详细地记录了下来,放在了案卷的后面,朱毅是看过的。
“一个多小时前,吃过晚饭,我便在家里看电视,每天饭后我都会看半小时的新闻。可就在新闻开始前的几分钟,我的脑子里出现了一个画面,是一个男人持刀劫持人质的情景,我看到是我开枪把那个男人打死了,看得很真切。”
朱毅坐直了身子:“那个男人你认识吗?”鲍伟苦笑道:“认识,是叶恒修,那个著名的钢琴演奏家。而她手中的人质便是我的女儿鲍艳。”朱毅问道:“你的女儿现在在什么地方?”鲍伟说道:“在沪海大学艺术学院读书,舞蹈专业,明年毕业。”
朱毅问道:“你和叶恒修熟吗?”鲍伟摇了摇头:“不熟,从来没有打过交道。”朱毅点了点头:“鲍局,如果,我是说如果你真正碰到这样的事情,你怎么办?”鲍伟楞了一下,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想我可能会开枪。”朱毅说道:“这就是我最担心的问题,我想这样的预感你还会再有的,不管怎么样,我希望到时候你都不要开枪,行吗?”
鲍伟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朱毅又问道:“对了,你在出现这样的预感时,有没有受到过什么感官上的刺激,例如听到什么,看到什么,甚至是闻到什么气味或者触碰到什么物体?”鲍伟皱起了眉头:“这个……”朱毅说道:“别着急,你好好想想。”
鲍伟想了半天,摇了摇头:“我实在想不起来了,可能我的心思一下子便被这个场景给抓住了吧。”朱毅点头说道:“嗯,这倒是,下次你再有这样的感觉的时候,仔细留意一下,在出现这样的感知时,有没有似曾相识的感官刺激,当然,回去以后如果你想起来了也可以打电话告诉我。”
鲍伟点了点头,起身和朱毅告辞了。
鲍伟走后,朱毅陷入了沉思,同样的一个场景,如果反复重复在鲍伟的脑海里,这绝对不是一件小事,就象是一幕戏剧,在反复的彩排,一旦真正出现了这样的情况,鲍伟便会下意识地按照记忆里的画面做出反应,因为重复的次数多了,自然会形成简单的条件反射。看来得尽快找到促使他产生这样的预感的根源,只有找到根源,才能够知道对手是从何下手的。
近海县医院的住院病房里,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女孩轻声地叫道:“爸爸,他醒了!”一个四十多岁,满脸胡茬的男人走到了病床前。
舒逸睁开眼睛,面前是一老一小两张陌生的脸孔。他的嘴翕动了两下,却说不出话来。男人对女孩说道:“快去叫医生!”女孩“哦”了一声,跑出了病房。
舒逸挣扎着想坐起来,男人伸手压住了他的肩膀:“别动,你浑身是伤,别让伤口再裂开了。”舒逸轻轻握了下拳头,他感到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力气。男人拿起床头柜上的一瓶矿泉水,然后用一根棉签轻轻蘸了一下,在舒逸的唇上润了润:“医生说了,你现在很虚弱,能够活下来已经是奇迹了。”
“不过话得说在前面,你住院的钱我可是找乡亲们借的,这钱你得还!哎,也是我的运气不好,偏偏把你捞了起来,总不至于又把你扔海里去吧?”男人望着舒逸,舒逸的眼神中充满了感激。
医生和护士进来了,医生给舒逸仔细地检查了一下:“还好你的体质不错,要是平常人早就捱不住了。嗯,现在应该已经脱离危险了,好好养几天。”他又对那男人说道:“你是病人家属吧?这两天可以喂他一点流食了,好好给人补充一下营养吧。”男人“哦”了一声,医护人员便离开了。
男人望着舒逸,无可奈何地笑了:“看来我真是欠你的,这营养费也给你记下了,到时候一并还。”女孩瞪了男人一眼:“爸,这个时候你给他说这些做什么,先把人救活要紧。”男人望了一下女孩:“咋不说?这钱可是你爸爸我去借来的,他不还,我们拿什么还。”
舒逸的脸上露出了微笑,能够遇到这样善良的一对父女,是他的福气。他试着抬了抬手,手能动。女孩和她父亲静静地望着舒逸,舒逸的手轻轻地比划着,男人问道:“小蝶,他这是想干什么?”女孩想了想说道:“我明白了,他想写字。”说完女孩跑出了病房,不一会拿来了几张纸和一支元珠笔。
她小心地把笔放在了舒逸的手中,帮他握好,然后拿着纸,可纸太软,舒逸无法用力。她又跑去借回来一个病历夹子,将纸夹好。舒逸这才吃力地在上面写下了一串阿拉伯数字。舒逸放下笔,嘴唇动了动,女孩凑到了他的嘴边,仔细地听了一下,然后对他父亲说:“他的意思是叫我们打这个电话。”
夜已经很深了。
沐七儿的电话响了,上面是一个陌生的手机号码。
“喂,找谁?”沐七儿淡淡地问道。电话里传来一个女孩的声音:“我也不知道找谁,是他让我们打这个电话的。”沐七儿腾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他,哪个他?”女孩说道:“他受伤了,伤得很重,我们也不知道他是谁,他醒来后就写下了这组号码。”女孩的话还没说完,沐七儿就用颤抖的声音问道:“他在哪?他现在在哪?”
给读者的话:
第二更送上,稍后还有第三更。
卷三 杀人游戏第五十章 泣血蝶舞
沐七儿放下电话,赶忙穿了好衣服,便冲出了房间。她敲开了大家的房门。
朱毅、张峻和莫家三兄弟好容易听沐七儿激动地把事情说清楚,朱毅问道:“近海县在哪?”张峻说道:“就在沪海市郊区,是沪海市下属的一个沿海县城。”朱毅说道:“走,我们马上过去。”
两部车在公路上疾驰,不只是沐七儿,就连朱毅和张峻的情绪都很是激动。
朱毅轻声对沐七儿说道:“我说得不错吧,这小子命大,不会有事的。”沐七儿还是有点担心地说道:“说他受了重伤,也不知道到底怎么样了。”朱毅说道:“医生不是说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了?”沐七儿幽幽地叹了口气:“不管怎么说,谢天谢地,总算是找到他了。”
不知道开了多久的时间,张峻才说道:“我们已经进入近海县了,估计要不了十分钟就能够赶到县医院。”
近海县医院的病房里,小女孩正在和舒逸说着话:“别着急,你的朋友接了电话要赶过来肯定需要一些时间的。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舒逸费力地在纸上歪歪扭扭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舒逸?舒适,安逸,你这名字倒很有趣。我叫靳小蝶,他是我爸爸靳大海。”女孩指了指在一边憨厚地笑着的男人。舒逸对着靳大海友善地眨了下眼睛。小蝶又说道:“我家在近海县的九里村,我们村的人都是靠打鱼为生的。也是你的命大,遇到我和父亲,不然你就死定了,你可要记得我们啊,你这条命是我们救的!”
女孩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突然,病房的门开了,两个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男人走了进来:“我们要为病人检查一下身体,家属请回避一下。”靳大海拉了小蝶一把:“那我们先出去吧。”小蝶没有动,她望着那两个人说道:“不是刚检查过吗?怎么又要检查?”刚才说话的那个男人又说道:“他现在的情况不太稳定,所以每隔一小时我们就要查一次。”
靳大海拉着小蝶:“丫头,走吧,听医生的。”小蝶皱起了眉头:“爸爸,我们好象从来没有见过他们,而且就算是检查也应该是护士来啊!”病床上的舒逸已经预感到了危险,这两个人的身上有着浓浓的杀气,他张开嘴,却叫不出声音来,他想让靳大海父女赶快离开,这两个人是冲着自己来的。
可惜靳大海和小蝶看也没看舒逸这边一眼,小蝶说道:“你们等等,我去问问值班医生是怎么回事!”两个男人对视了一眼,突然出手了。其中一个男人手中多了一柄倭刀,直直地向小蝶的心脏位置刺去。
“砰!”一样东西狠狠地撞在了倭刀上,这一刀偏了。舒逸已经挣扎着下了床,奋力地跑到小蝶父女的面前,只是他身上包着的纱布,又开始浸出血来。
舒逸拦在了小蝶父女面前,他不能够让小蝶和她父亲因为自己出什么事,不然他会一辈子都不安心的。
只不过他似乎已经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他感觉到自己的身边在不停地摇晃。两个男人望着舒逸,其中一个冷笑道:“你让我们好找!”说完举起倭刀便向舒逸劈来,舒逸没有动,他是不能动,因为他已经没有力气反抗,他只希望这两个人杀了自己以后能够放过小蝶父女。
就在这时,“当”的一声,那人的倭刀给生生地拦住了,靳大海的手里拿着病房里输液用的铁架子,挡住了那男人的攻击,靳大海的嘴里叫道:“小蝶,扶他退后。”舒逸的张了张嘴,无奈却说不出话,他的眼里有了泪光。小蝶拖着舒逸退后了几步:“爸爸,你小心!”
靳大海并不打话,手中的输液架抡得溜圆。两个男人的攻势竟然被他给暂时逼退了。可惜他没有经过专业的训练,只能凭着一身的蛮力瞎打一气。两个男子再次动了凌厉的攻势,靳大海的手臂中了一刀,他大叫一声,如愤怒的狮子,再一次拼命地向两个男人扑去!
两名男人哪里会继续和他纠缠,其中一个倭刀架住了他的输液架,另一个一刀刺入了他的小腿,然后侧身便越过了靳大海,冲到了小蝶和舒逸的面前。
这人出招很快,人刚刚接近舒逸他们刀便刺向了舒逸。舒逸用尽力气推开了小蝶,自己的右胸却被刺个正着。那人抽出刀来,再次蓄势,刀锋对准了舒逸的心脏,小蝶大声叫道:“不要!”谁也没有想到,她会突然扑到了舒逸的面前,紧紧地抱住了舒逸,这一刀从小蝶的后背进去,穿过了她的心房,舒逸都感觉到右胸再次被刺中了。
小蝶的脸色惨白,她望着舒逸,竟然露出了一个绝望的微笑:“记住,是,是我,和我爸爸,救了你!”小蝶猛地一下将舒逸推倒在病床上,她的身体顺着那柄倭刀退向身后,狠狠地将那人撞倒在地。
“小蝶!”靳大海大声叫道,他疯狂了,铁架子狠狠地砸在了纠缠住他的那个男人身上。
病房的门开了,冲进来四五个人,他们拦下了那两个想要舒逸的命的人,朱毅和沐七儿走到舒逸的面前,舒逸站在那儿,眼睛望着面前躺在地上的小蝶,眼里,脸上,满是泪水。
靳大海见这架势,知道来的一定是舒逸的人,他不顾身上的伤痛,捡起了那两人被打落在地上的倭刀,一步一摇地向那两人走去。莫家兄弟自然知道他想做什么,伸手阻拦,朱毅淡淡地说道:“别拦他,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靳大海狂一样,手中的倭刀刺向了那两人的胸膛,他不停地刺着,直到那两人再也没了气息,他才扔下刀,抱起已经断了气的小蝶,没有看任何人一眼,颓然地一步一摇的离开了。
舒逸没有动,就那么静静地站着,他的脸上满是悲痛与泪水。朱毅递给张峻一个眼色,示意他尾随着靳大海去,保护他的安全。沐七儿扶住舒逸,让他在床上坐下。
“我们还是来晚了。”朱毅轻轻叹了口气说道。舒逸的目光呆滞,就象失魂落魄了一般,沐七儿轻轻叫道:“舒逸,舒逸你怎么了?”朱毅说道:“他的心里难受,让他静一静吧。”
警察来了,自然有莫家兄弟应付,医院给舒逸转到了高干病房,重新进行了包扎。
舒逸还是那个样子,沐七儿看得心痛,朱毅悄悄地让医生给他打了一针安定,他才昏昏睡去。朱毅打了个电话问张峻靳大海的情况,张峻说靳大海已经回到了家,关着门,嚎啕大哭,他打听了一下,靳大海家里就父女俩,小蝶并不是靳大海亲生的,靳大海从来没有结过婚,小蝶是他捡的弃婴。
朱毅听了又是一阵叹息,他说道:“你就在那呆着吧,最好能进去陪陪他,明天,不,一会我们过来。”沐七儿说道:“我也去。”朱毅点了点头。
等警察走后,朱毅让莫家三兄弟留下负责舒逸的安全,然后和沐七儿上了车,没想到朱毅对于沪海市竟然这样的熟悉,根据张峻在电话上的指引,他和沐七儿很快就找到了靳大海的住处。
屋里已经设起了灵堂,许是靳大海的哭声惊动了邻居,大家都起来了,见这状况,七手八脚的帮起了忙。朱毅他们才走到门口,就听到一个老妪一个人在喃喃自语:“唉,多好的一个妮子,咋就没了呢?”见朱毅他们进来:“你们是?”朱毅轻轻说道:“大娘,我们是小蝶姑娘的朋友。”
这时张峻从里面走了出来:“先生。”朱毅点了点头,然后跟着进去了。
屋里两条长凳上面摆放着一块木板,小蝶就这样静静地躺在木板上,她的身上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脸上还挂着临终前那绝望的微笑。
沐七儿的鼻子酸酸的,终于她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靳大海就坐在一张小凳子上,木然地望着几个年轻人在小蝶的遗体前拉起青缦,他的眼泪已经流干了,只留下那一脸的悲伤。朱毅看到他的伤口还在浸着血,朱毅走上前去,对他轻轻说道:“谢谢你,谢谢你们。”靳大海没有理朱毅,他的眼睛只是看着小蝶。
朱毅叹了一声,默默地在他的身边站着,没有说话。张峻则和村里的人一起忙碌着,他的内心也很不好受,虽然和小蝶没有什么接触,但小蝶冒死救下舒逸对他的内心来说却是很大的震撼,打心眼里他很是佩服这个不满二十的女孩。
村里大多是靳姓本家,靳大海虽然没有婚配,但在村里的辈份并不低,于是几个十几岁的年轻孩子便戴起了孝,这时沐七儿也跟着戴孝,沐七儿这一来把村里的人都惊呆了,靳大海也忙吃力地站起来阻拦:“姑娘,你这是做什么,使不得,小蝶她受不起啊。”
沐七儿流着眼泪,坚定地说道:“不,她受得起,是她留住了舒逸的一条命,这孝我是替舒逸戴的,小蝶姑娘她受得起。”说完,沐七儿在灵前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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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更送上!希望大家原谅,今天晚了一点。
卷三 杀人游戏第五十一章 教化之言
朱毅安慰了一下靳大海,便独自离开了,沐七儿和张峻留在了九里村,他们要等小蝶姑娘下葬以后才会离开。
朱毅回到了县医院后给严正打了个电话,告诉严正舒逸已经找到了,严正这也才松了口气。朱毅问严正镇南方他们在惠州的案子是不是要结案了,严正说还剩下一些扫尾的工作,朱毅便说道:“我有个建议,扫尾的工作就让当地的厅局自己去做吧,这边的案子好象并不是那么简单,原先我以为是单纯的刑事案,现在看来不然,那两个杀手用的是倭刀。”
严正听完惊道:“你是说……”朱毅没等严正说出下面的话,“嗯”了一声。严正说道:“明白了,我马上给镇南方他们打电话,让他们整个小组明天一早就赶过来,留下一个人和惠州国安局做好案件的移交工作就行了。”朱毅说道:“另外,有个事情我想向你讨个人情。”
严正笑道:“老朱,有什么你就说吧,只要你开口,我能办到的一定办到。”朱毅轻轻地说道:“我想帮你特招一个人。”严正说道:“你老朱推荐的人一定有过人之处吧?”朱毅说道:“你错了,这个人除了一身蛮力气,没有任何的亮点。”严正很是不解,他不知道朱毅为什么会要自己特招这样一个人。
朱毅轻轻说道:“他就是我给你说的,救了舒逸的那个渔民。他的女儿为舒逸挡了一刀,已经死了,家里就剩下他一个人了,我也不知道能够怎么补偿他,就给他一个砸不烂的饭碗吧。”严正这才明白,他问道:“你说是进地方局,还是进九处。”朱毅说道:“就九处吧,让舒逸长个记性,你们都太宠着他了,他啊,太顺了。希望经过这次,他会更加成熟吧。”
严正说道:“行,就依你的,明天叶清寒到了你让他办这事吧。”
挂了电话,朱毅回到了病房,舒逸还是那样坐着,一动不动。
莫家三兄弟见朱毅回来,莫东说道:“先生,我们劝舒处好好休息一下,可他就是不听。”朱毅微笑着对三人说道:“你们都去休息吧,我让护士把隔壁的病房让给我们了。”莫东知道朱毅一定有什么话要对舒逸说,点了点头,带着莫北和莫西去了隔壁。
朱毅来到了床前:“躺下吧。”说着他伸手扶住了舒逸。舒逸没有动,他也没再坚持,而是在舒逸床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小蝶是个好姑娘,她很善良,也很勇敢。”朱毅轻轻地说道。
“可是她死得不值啊,真的很不值,她原本是不用死的。舒逸,别怪老师说的话重,这一切你是有责任的,因为你太自信,所以你低估了你的对手,所以你才会着了他们的道,才会把自己拼得伤痕累累,才会连累了无辜的人,才会让小蝶死得那么冤枉,小蝶甚至连自己为什么死都不知道。”朱毅一口气说完后,望向舒逸。
舒逸原本已经干了的泪水又掉了下来。
朱毅说道:“如果你的眼泪能够让小蝶姑娘活过来,你就哭吧。可我倒觉得你更应该坚强起来,成熟起来,你应该知道自己身上的担子,你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更多的人能够更好的活着,其中也包括了许许多多诸如小蝶一样的女孩。所以你一定要振作起来,我知道你只是虚弱了一点,并不影响你的活动,只要不剧烈运动,你的伤口不会裂开。”
舒逸终于望向了朱毅,这个他心里异常敬重的导师。
朱毅继续说道:“这两天好好休息,养好精神,养好身体,希望小蝶姑娘下葬的时候你能够去送她最后一程。明天我就回沪海去了,现在案子我先帮你顶着的,你自己的事情,最后还是得由你自己来解决,我想你也希望能够亲自为小蝶报仇吧。”
舒逸微微地点了点头,朱毅再次扶他躺下,这一次他没有再倔强,躺了下来,然后闭上了眼睛。朱毅看了他一眼,然后摇了摇头,离开了病房。听到病房门关上的声音,舒逸的泪水又流了下来。
朱毅说得没错,他这次犯了最低级的错误,他一心想查出蓝色火苗的秘密,却忽略了对手可能施放的手段。不然他也不会这样轻易地被迷晕,也不会再生后面的惨剧。
朱毅出了病房,在门口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莫东也坐在门口,他们三兄弟轮班负责舒逸的安全。莫东轻声说道:“先生,其实那两个杀手应该留下活口的,至少我们可以问出是谁指使他们来的。”朱毅淡淡地说道:“他们如果真的是冲着舒逸来的,绝对不会只派出两个人,况且当时的情况,如果不让靳大海解解恨,你们的心里过得去吗?”
莫东说道:“可毕竟与程序不符合。”朱毅说道:“程序是死的,人是活的。对了,警察那边你没乱说吧。”莫东尴尬地笑道:“瞧您说的,怎么可能乱说呢?放心吧,我们不会给那个靳大哥惹麻烦的。”
朱毅说道:“你难道没看出来那两个人的来历吗?”莫东说道:“两人用的都是倭刀,若非是日本人?”朱毅点了点头:“嗯,看来之前我们对案子的定位有问题,我们一直以为这就只是一桩连环杀人案,现在看来,这个案子的背影很是复杂啊。”莫东说道:“先生,下一步我们怎么办?”
朱毅笑了笑:“明天让莫西跟我先回沪海,你和莫北在这里保护好舒逸,他的人估计下午就会赶到,到时候你们兄弟就赶回沪海,我会有任务安排给你们的。”
第二天一大早,朱毅便走了,他没有和舒逸打招呼,带着莫西回沪海了。
下午三点多钟,舒逸就听到走廊上有人在大声叫道:“老舒!老舒!”舒逸的眼里闪到着光芒。他已经能说话了,他轻轻地对莫东说道:“去领他们进来吧。”莫东出了病房的门,正看到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孩,带着几个人在那挨护士小姐的训斥:“嚷什么嚷,你不知道这里是住院部,需要安静吗?”
男孩还想跟护士争辩,旁边一个漂亮的女孩把他拉住了,女孩不停地跟护士道歉。
莫东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这个男孩莫非就是沐七儿口中常说的那个天才神童镇南方吗?简直就是一副孩子的脾性。
莫东走上前来,轻声问道:“小镇吧?”镇南方望了莫东一眼,点了点头。莫东说道:“各位,请跟我来。”在莫东的带领下,一行人进了舒逸的病房。
舒逸望着这一帮人,镇南方、小惠、叶清寒、西门无望、和尚和谢意,他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小盛得在惠州多呆两天,他要和当时的国安部门进行案件的交接。
小惠见舒逸全身裹得象只粽子,她心疼地说道:“舒大哥,你怎么弄成这样?”舒逸用那略带沙哑的声音轻声地说道:“没事,都过去了。”镇南方说道:“唉,老舒,我听朱老师在电话里说了,我说你,常年打鹰,却让雁啄了。这也太不小心了吧?”舒逸苦笑着摇了摇头。其他人也忙上来和舒逸打招呼,大家的脸上都满是关切。
这时镇南方望着莫东:“东哥是吧?”莫东点了点头。镇南方说道:“朱老师说了,我们到了以后,你和你的兄弟马上赶回沪海去,他有事情安排。”莫东说道:“嗯,明白了,舒处,那我们就走了。”舒逸说道:“等等,和尚,你和他们一起去吧,一定要保护好老师的安全,我要你做到和老师二十四小时,形影不离。”
和尚说道:“知道了,放心吧。”说完便跟着莫东他们去了。
镇南方望着舒逸,有些担心地说道:“老舒,老师让我们明天陪你去参加小蝶的葬礼,你这个样子能去吗?”舒逸目光坚毅:“去,一定要去。”小惠说道:“唉,小蝶是个好女孩。”镇南方说道:“对了,老师还让我转告你一件事情,他已经请严部长特批了,让靳大海加入九处,老师说了,报恩也好,赎罪也好,希望你能够牢记这次的教训。”
舒逸知道为什么朱毅要假镇南方的口将这话转告给自己,这何尝不也是给镇南方上了深刻的一课呢?
舒逸点了点头,他从内心里很感激朱毅,早上他还在想,如果报答靳大海的救命之恩,仅仅是金钱上的补偿是不够的,他想过把靳大海带在身边,好好照顾他,却又怕靳大海不愿意,而他自己是不能因为这个事情去找严正说的,在舒逸的心里,公私有时候很是分明。
他轻轻地说道:“替我谢谢老师,谢谢严部长。”
镇南方楞了一下,这两师徒有意思,什么事情都让自己当传声筒。不过以他的聪明,他马上就想明白了,脸上也是肃然,他从舒逸的身上照见了自己,自从跟着舒逸以后,自己何尝不是顺风顺水,可细细一想,自己无非是凭着小聪明行事。他的内心也有了震动,在朱毅的身上,他看到了什么是真正的智慧。
镇南方点了点头:“我会的,一会我就给老师和严部长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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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更送上,大家早点休息,二、三更白天,精彩无限,好戏在后头!
卷三 杀人游戏第五十二章 别了小蝶
在舒逸的坚持下,医生只得同意他去参加小蝶的葬礼,因为他的腹部那一刀中得很深,所以医生建议最好不要让他走动,镇南方便给他买了一张轮椅。
也是舒逸的体质很好,不然这样的折腾早就散架了。
穿着医院宽松的病号服,把身上纱布的缠绕给遮掩住了,舒逸被叶清寒和西门抬上了车,在大家的陪同下,车子向九里村驶去。
车子在靳大海家的门口停下,见到舒逸被人抬着坐上了轮椅,村民们知道这个人一定就是小蝶舍命相救的那个男人,很多人的脸上都流露出一丝鄙夷。舒逸并没理会大家的眼神,镇南方推着他向屋里去。
小惠、叶清寒、西门和谢意紧紧地跟在他们的身后。
进了灵堂,舒逸费力地站了起来,镇南方和叶清寒想要扶他,被他拒绝了,他慢慢一步步地向小蝶的棺椁走去。
村民们都静静地看着他,没有人说话。
舒逸来到了灵前,扑通一下便跪在了地上,他一句话也不说,就准备叩头,靳大海上前紧紧地抓住了他:“你不能这样,你的伤经不起。”沐七儿、镇南方他们都站在舒逸的身后,却没有人敢上前去拉。靳大海大声叫道:“你这样作贱自己,对得起小蝶吗?小蝶舍命救你,你以为这为了你在灵前的这一跪一拜吗?”
靳大海望向张峻:“还不赶快把他拉起来。”
张峻哪里敢动,最后还是沐七儿过来搀住了舒逸的另一只胳膊,和靳大海一起,轻轻地把舒逸扶了起来。舒逸的脸上满是眼泪,他哽咽着说道:“对不起,靳大哥,是我害了小蝶。”靳大海叹了口气:“这都是命啊!不怨你!”
沐七儿说道:“放心吧,你想做的,我都会帮你做到的,你就听靳大哥的劝吧,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养好伤,为小蝶报仇。”舒逸木然地被扶回到轮椅上,望着小蝶的遗像呆。照片上小蝶的笑很美,可这种美丽此时竟然是这样的让人心痛。
镇南方一行人上去敬了香,表示了自己的哀悼,而沐七儿则着了一身的孝服,代舒逸跪在灵前,恭敬地磕了三个头。靳大海一脸的难色:“这怎么使得啊,姑娘,你这是折杀小蝶啊!”村里的几个女人也忙把沐七儿给拉了起来。
靳大海说道:“按理说小蝶还是个孩子,孩子死了不应该设灵摆祭的,可我难过啊,小蝶跟着我,一直都没能让她象城里孩子一样,享福,过好日子,这死了,再不让她……”靳大海痛哭起来。西门无望走到他的身边,轻轻拍着他的后背:“老靳,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靳大海慢慢止住了哭泣,他哽咽着说道:“谢谢你们能来,让你们费心了。”
他又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卡:“这是昨天那个大干部给我的,说是十万元,这钱我不能要,我们给你垫的住院费一共两万多块钱,都是向乡亲们借的,把乡亲们的钱还上就是了,其他的钱,我一分都不会拿。”
叶清寒说道:“大哥,给你你就收下吧,好歹是我们的一片心意。”靳大海摇了摇头:“不,你们的心意我领了,可这钱我确实不能要,我不能够让乡亲们指着我骂啊,别让他们说我用女儿的卖命钱!”
听他这么说,叶清寒也不敢再坚持了。
时辰到了,该是送小蝶上路的时候了。或许老天爷也因为小蝶的离开而伤心,下起了绵绵细雨。舒逸身体不便,镇南方、叶清寒、谢意几人代他扶灵,而小蝶的遗像则由舒逸亲自捧着。
去往墓地的途中,沐七儿和小惠哭得很伤心,而其他的人也都默默的掉泪。
下葬、填土……
舒逸慢慢地闭上了眼睛,他在心里轻轻地说着:别了小蝶,一路走好,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一定!
村民们没有想到,这时候镇南方、叶清寒、谢意和西门无望四人从身上掏出了手枪,朝天鸣枪,打完了整整一个弹匣的子弹,他们用这样的方式,表达了对小蝶的哀思。
葬礼结束了,镇南方推着舒逸来到了靳大海的面前,靳大海望着舒逸,他不知道舒逸想对自己说什么。舒逸轻轻地问道:“靳大哥,以后你有什么打算?”靳大海茫然地摇了摇头:“我现在才知道,小蝶原来就是我的全部,小蝶走了,我的一颗心也仿佛被掏空了。”舒逸叹了口气:“我想请你加入我们。”
靳大海惊讶地说道:“加入你们?你是说让我去当警察?”舒逸摇了摇头:“有件事情我必须告诉你,我们不是警察,我们是负责国家的安全的,国安部的。”靳大海哪里知道国安部,在他的印象里,能够带枪的,不是警察就是军人,他楞了一下:“国安是做什么的?”舒逸说道:“保卫国家安全的,用你们的话说,就是抓特务的。”
舒逸这样一说,靳大海便明白了,脸了露出了惊喜之色,不过随即就黯淡下来:“我就是一个渔民,哪懂你们的差事,你们是看在小蝶的份上,同情我,让我混下生活吧。我不能接受,不能够因为小蝶救了你,我就接受你们的恩惠。”
舒逸说道:“不,这不是恩惠,我看过你的身手,你应该也是练过的,对吧,靳大哥。”靳大海不好意思是说道:“乡下人,哪练过什么,不过有身蛮力,会点庄稼把式罢了。”舒逸说道:“我希望你别拒绝我,我更希望你能够跟着我们,亲手为小蝶报仇!”
听到能够亲手为小蝶报仇,靳大海的心活了,不过他又说道:“杀害小蝶的人我已经杀了,小蝶的仇也已经报了。”舒逸摇了摇头:“不,没有,那两个人只不过是帮凶,他们的主谋我们还没有抓到,所以你一定要帮我们这个忙,和我们一起抓住真正的凶手。靳大哥,希望你不要推辞!”
靳大海望着舒逸一脸的诚恳,最后他终于点头答应了。他望了一眼镇南方他们,悄悄问道:“到时候我也能有他们身上的那家伙什吗?”舒逸知道他说的是手枪,舒逸点了点头:“当然能,到时候我亲自教你怎么用。”
小蝶死了,这个家靳大海也没太多的留恋,和村民们简单的道别后便跟着舒逸他们回去了。当然,他记着舒逸的话,自己现在从事的是地下工作,是不能够告诉别人的,虽然他也想和乡亲们显摆一下,但还是收起了这心思。因为小蝶的关系,大家对靳大海都十分的尊重,而靳大海本身就是个老实、善良的人,很快便和大家混熟悉了。
回到医院,医生替舒逸重新检查了一下,为他换了药。
镇南方的电话响了,他听了一会,挂掉后对舒逸说道:“老舒,老师让你转院到市里去,他说医院已经安排好了,6军医院。”舒逸轻轻点了点头:“好的,大家准备一下,一个小时以后到沪海去。”
朱毅的影响力确实很大,舒逸到6军医院的时候是院长邱林亲自迎接的,当然,沪海市国安局局长厉刚也来了。
住进病房后照例是例行的检查,邱林给他检查完后说道:“还好,没伤到筋骨,最严重的就是腹部那一刀,不过近海县医院处理得很好,这段时间你只要好好卧床休息,调养一下就好了。”舒逸问道:“我什么时候才能出院?”邱林笑道:“才来就着急出院啊?”舒逸微笑着说道:“我手上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办。”
邱林看了看厉刚,厉刚也点了点头,邱林说道:“照情形至少应该住个十天半个月的,不过既然你这么说,五天,你安心地在这里呆五天,我保证让你出院。”舒逸没有再说什么,毕竟自己的伤他自己清楚,要是非要出院他也做不了什么,反而会成为大家的负担,他点了点头:“嗯,我听你们的。”
厉刚也笑道:“案子的事情有朱毅先生在盯着的,你就安心养病吧,如果有什么想法,就告诉我,我让人来给你跑腿。”舒逸说道:“这样吧,你跟鲍局说一下,让叶然和蒋飒过来,有事我也好支个嘴,毕竟我身边这些人对这个案子并不熟悉,得有个过程。”
厉刚说道:“没问题,我马上给老鲍打电话。”舒逸叹了口气:“距离对方给的期限没有几天了,也不知道老师那边有没有什么进展。”厉刚说道:“这个你得问他了,朱毅先生说晚上会过来和你碰碰,到时候你亲自问他吧。”
厉刚走了没多久,叶然和蒋飒就来了,望着病床上的舒逸,他们是又惊又喜。舒逸介绍镇南方他们给二人认识,当见到镇南方的时候,二人有些失态,国安部高级侦察员,十七岁都没到,这也太逆天了吧!
舒逸感觉到二人的惊愕,他微笑着说道:“别小看他,他可是天才儿童,那心机智慧,就是我也自愧不如啊。”镇南方瞪了舒逸一眼:“老舒,你就尽给我灌迷汤嘛。”大家都笑了。靳大海望着舒逸,好象有话想说,却不好意思开口。舒逸问道:“靳大哥,想说什么就说吧,我们没那么多讲究。”
靳大海吞吞吐吐地说道:“那个,我想,什么时候我才能够有那家伙什?”舒逸楞了一下,然后笑了:“七儿,我的枪呢?”沐七儿从自己的背包里取出舒逸的佩枪。舒逸接过来以后递给靳大海:“送给你了,不过你现在还不会使,等你会使了再交给你吧。”靳大海忙用力地点了点头。他下了决心,一定要用舒逸送给他的这支枪,为小蝶报仇!
给读者的话:
第二更送上。
卷三 杀人游戏第五十三章 师徒论案
晚饭前,舒逸才大致地把整个案子向九处的成员说明白,大家都听得很仔细,特别是镇南方。
舒逸说完,望着大家:“你们目前都还算是旁观者,俗话说,旁观者清,大家都说说自己的看法。”谢意先说道:“我觉得这个案子应该不只是玩一场游戏那么简单,否则他也不会对你,游戏中的对手出手了。”
舒逸只是淡淡地一笑。
叶清寒想了想说道:“我倒是有个想法,杀人游戏的凶手与抓你的人不是一伙的,而是两帮人,不过奇怪的是他们绑架你的手段,看上去却又与杀人游戏的手段很是相似。”舒逸点了点头,叶清寒算是摸到些门道了。
舒逸对西门无望说道:“身上有烟吗?”西门无望楞了一下:“舒处,这里可是病房。”舒逸笑了笑:“没事,他们不管我,再说了,我是外伤,不影响的。”西门无望从身上掏出包烟,递给舒逸一支。舒逸点上之后说道:“你是什么看法?”西门无望摇了摇头:“还没想好,老叶说得对,这两个案子看上去是有关联,但想想又互相矛盾。”
西门无望说道:“你们想想,既然好容易找到一个对手玩一场游戏,为什么又要用这种不光彩的手段踢你出局呢?这与他的自负很是矛盾。”
“哈哈,说得好!”这时病房的门被打开了,朱毅笑着走了进来,跟在他身后的是和尚。
“老师!”舒逸想站起来,朱毅挥了挥手:“坐下吧,没那么多客套,你们的话我在外面都听到了,南方,你呢?你是怎么想的,也说出来听听。”
镇南方经过昨天会话的事情,那份自傲早已经没了。他恭敬地叫道:“老师!”朱毅见大家都站着,忙说道:“都杵着干什么?想和我比高啊?坐下,都坐下吧。”朱毅的话让大家都不好意思的笑了,这才坐了下来。
朱毅的眼睛望着镇南方,用眼神鼓励他说话。
镇南方慢慢地说道:“这两个案子之间有关联,我觉得并不矛盾,我在想,那个自负的疯子一定是被人利用了,所谓的连环杀人案,也就是那个杀人游戏只是个幌子,在那个疯子的背后,还有人,而在杀人游戏的案子背后,一定也还有更大的阴谋。”
朱毅皱起了眉头,自己接触这个案子的时间不算短了,也是在来的车上才想通的此节,没想到镇南方只是粗略地听了舒逸对案子的陈述便能够一语中的,他问道:“那你觉得最可能是什么阴谋?”镇南方说道:“具体什么阴谋现在还说不好,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们的阴谋与老舒有关。”
朱毅继续逼问道:“既然他们的目的是舒逸,那为什么不杀了他?”镇南方想了想说道:“那是因为他们还想利用舒逸达到其他的什么目的。”
朱毅笑了,镇南方的思路很清晰,案子的脉络他也很是清楚。
舒逸问道:“老师,这一个多星期,你有什么新的现吗?”
朱毅点了点头:“我说说我的几点看法吧,第一,这两个案子确实不是孤立的,它们之间有着内存的,必然的联系。就象小镇刚才说的那样,杀人游戏只是浮在表面的案子,有人利用那个疯子向舒逸出挑战,而他们的真正目标却是舒逸。第二,杀人游戏背后的案子一定是个大案,它的背后不是一个或者几个普通罪犯,而是一个团伙,一个利益集团,甚至是一个境外间谍组织。”
朱毅语出惊人,叶清寒说道:“间谍组织?先生的意思是这个案子竟然还和间谍组织有关系?”朱毅望着舒逸,舒逸微微地点了点头:“昨晚那两个杀手应该是日本人。”镇南方皱起了眉头:“日本人?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朱毅摇了摇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舒逸被关押的那幢别墅我们派人去查过,别墅的主人早就遇害了,那天我和沐七儿去指认的那具尸体便是他。舒逸被关押的密室就是别墅的地下贮藏室,只不过那铁门是改装过的。在那里我们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对方行事干净、利索,不留任何尾巴,很专业。”
舒逸说道:“不过我觉得不管这个案子的背影如何,我们破案的关键仍旧是杀人游戏,因为这也是整个案子最薄弱的环节。”朱毅点了点头:“对,对方的行动看来是蓄谋已久的,做事滴水不漏,不过他们却不会想到,他们用来引你上钩的那件案子,会成为我们追踪他们的后门。”
舒逸说道:“老师,杀人案有什么头绪了吗?”朱毅笑了笑:“我看过你对案情进行分析时做的笔记,你们当时提出一个想法,我觉得很好,只是你们否定得太快了。”舒逸楞了一下:“什么想法?”朱毅说道:“‘共感觉’既然是一种能力,那么这种能力为什么就不能够后天培养呢?”
朱毅说道:“一直以来我也对‘共感觉’持这样的观点,它并非是什么心理上的疾病,而是一种能力,这种能力通过感官刺激上感受性的共通,而使人的思维更加多元化。其实我们以前对色彩的表征也是与‘共感觉’有些关联的。比如我们常常说红色代表危险,蓝色代表忧郁等等,这是普通人对色彩的感受,但色彩原本与感受并没有太大的关系的。”
“既然我们都能够接受这样的色彩的表征,为什么又要把‘共感觉’看做精神疾病呢?他们只是感受性上异于常人罢了。不,甚至可以说是越了常人。”
朱毅停了停,掏出支烟点上:“所以我很赞同‘共感觉’是一种能力的说法!如果这种说法成立,那么一定可以后天培养,开的,我们的三起谋杀案的杀人者,我想他们一定是被人用什么方法激出了共感觉。”
朱毅对舒逸说道:“大胆假设,小心求证。你的假设是很到位了,不过你自己却怀疑自己的假设存在的可能性,最后你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舒逸,我问问你,你否定这个想法的根本依据是什么?”舒逸说道:“我是向几个有‘共感觉’的人进行沟通,大家都坚持‘共感觉’是与生俱来的能力,从来没听说过有谁是后天培养或激的。”
朱毅轻轻说道:“总会有第一个吃螃蟹的人的。”
舒逸的脸红了起来:“老师查到什么了吗?”朱毅说道:“李一鸣、沈碧君和马新兰,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在之前并没有任何的反常,也不属于真正的‘共感觉’群体,但他们的‘共感觉’的体现却是很真实、准确的,凭这一点,我便可以肯定,你的关于‘共感觉’能力是可以后天培养的假设是成立的。”
舒逸说道:“可他们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呢?”朱毅说道:“我觉得应该不会比你想像的难,既然它是一种能力,那么我们每个人都可能是这种能力的载体,也就是说,每个人都可能潜藏着有‘共感觉’。那个疯子只不过是找到了开启的钥匙罢了。”
舒逸惊道:“怎么可能?王教授已经算是从事‘共感觉’研究集大成者了,他都做不到这一点。”朱毅摇了摇头:“他是在做研究,不以功利计,心是正的,所以他做不到很是正常。而那个疯子却不一样,他只做一件事,就是如何激动人的‘共感觉’,并利用它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因为专,所以在这一点上他甚至比王教授更精!”
舒逸说道:“可想要激‘共感觉’是不是应该对它有深刻的了解?他又是怎么做到这点的?要知道有这种能力的人大多都很会隐藏。”朱毅又笑了:“你不觉得这也是我们查找出这个人的一条重要线索吗?”
镇南方这时插话道:“这个人应该和王教授很熟悉,又或者本身也是通感协会里的一员,他有足够的机会得到马教授的研究成果,或者接触他的研究群体。”
朱毅望着镇南方:“小镇说得对,围绕着这两点想要找出这个疯子并不是难事。只不过我们的动作要快,因为现在他的处境也很危险,那些人如果想要切断找寻他们的一切线索,就很可能会杀了他灭口。”舒逸说道:“嗯,不过老师,就南方说的这两点,我们排查的难度也是很大的。”
朱毅说道:“应该不算难,能够接触王河东研究结果的人不会太多,老王那人我知道,他对‘共感觉’群体的人是很维护的,他不会向太多的人炫耀他的研究成果,你应该注意到了,他八年的研究,几乎就没有公开表过任何的论文。我相信,能够接触到他研究成果的人一个巴掌就能数得出来。”
舒逸说道:“如果那个人是属于第二种,他有足够的机会对这一群体进行接触,而根本不依靠王教授的研究成果呢?”
朱毅说道:“当然也有这样的可能,不过虽然协会里人很多,但真正活跃的并不会太多,我和河东通过电话,协会平时也不会有多少活动,聚在一起的机会也少,最主要的,协会成立到现在时间并不很长,那个人要想广泛接触协会里的人进行研究,那么他在协会里的动作就会很大,很引人注目的。”
舒逸想了想说道:“老师,你这样说我倒想起一个人来,我记得当时协会的几个主事的都说她很是活跃,对协会里的人都很热心,她进入协会的时间也就大半年,却和协会的大部分人都很相熟了。她叫温岚,是李一鸣他们医院的药剂师,她父亲是卫生局副局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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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杀人游戏第五十四章 意外死亡
朱毅皱起了眉头:“哦?这个温岚你接触过吗?”舒逸回答道:“见过一次,她有个很要好的朋友,也是医院的,叫张敏,原本我们约好时间好好谈谈的,谁知道我就出事了。”朱毅说道:“这样吧,让镇南方跟我回去参与调查。”
舒逸点了点头:“也好,南方,你和小惠就跟老师回去吧,后面的调查工作你多用心,凡事多和老师商量,听老师的安排。”镇南方说道:“放心吧,我会的,不过我有个建议,让和尚留在你身边吧,多一个人保护你我们也放心一些。”朱毅跟着说道:“嗯,你现在的处境也很危险,原本他们是想利用你,没想到你竟然逃脱了,他们说不得可能会直接对你下手。”
舒逸叹了口气:“好吧,和尚就留下来吧。不过老师,那你的安全呢?”朱毅笑了:“他们不会对我怎么样的?而且我身边有莫氏三兄弟,你不知道吧?厉刚不知道还在我的身边安排了多少保镖,他以为我不知道。”
舒逸也笑道:“老师的身份在那里摆着,厉局长也不得不谨慎啊,你要是出了什么事,6局能放过他吗?”朱毅站了起来:“好吧,你好好休息,案子的事情,我们会及时向你通报的。希望你能够早点好,这样也能够早些投入案子的侦破工作中来。”
朱毅走了以后,舒逸让大家都回去休息了,只有沐七儿留下来照顾他。
舒逸望着沐七儿,轻轻说道:“这两天委屈你了。”沐七儿自然知道舒逸指的是什么,她淡淡地笑了笑:“我也是为了我自己,因为她,成全了我们的未来,如果你死了,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她给了你生的机会,就为这,我也应该为她做点什么。”
舒逸没有再说什么,沐七儿已经说到这份上了,再多的话都是多余的。他轻轻向沐七儿招了招手,沐七儿坐到了舒逸的身边,握住了他的手。她轻轻摸着舒逸身上缠着的绷带:“还疼吗?”舒逸摇了摇头:“这疼!”
舒逸指着自己的心口,沐七儿叹了口气:“小蝶不会白死,他们会为此付出代价的。”舒逸紧了紧握住沐七儿柔荑的手。
电话响了,沐七儿拿起了电话:“南方?他们不是才走吗?”舒逸心里一惊:“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了。”舒逸接过电话说道:“喂,南方,出什么事了?”镇南方说道:“我们刚接到鲍伟的电话,温岚死了!”舒逸楞了一下:“死了?怎么死的?”镇南方回答道:“蒸桑拿时心脏病死的,警方初步认定是个意外,不过具体的结果要等尸检报告出来才知道。”
这个消息对于舒逸来说更是个意外,才把温岚列为嫌疑目标,她便死了,难道对方真的在杀人灭口?温岚就是那个疯子吗?镇南方没听到舒逸说话,他“喂”了两声,舒逸这才回过神来。镇南方继续问道:“你知道是谁现并报案的吗?”
舒逸说道:“不知道。”
镇南方说出了一个名字:“凌小月,说来也巧,她也正好在那家洗浴中心,又正好想蒸个桑拿,进去就见到温岚躺地那儿,已经没气了,洗浴中心的工作人员说因为天气还不算冷,进去蒸桑拿的人也不多,所以就没有人现。”
舒逸说道:“嗯,我知道了。”镇南方也不多罗嗦,挂上了电话,朱毅本来就只是让他向舒逸通报一声。
舒逸轻轻对沐七儿说道:“给我买包烟吧。”沐七儿走到邻床,在床上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一包烟:“早给你准备好了。”她抽出一支给舒逸点上:“谁死了?”舒逸回答道:“温岚。”沐七儿说道:“就是那个美女药剂师?”舒逸点了点头:“她今天晚上在洗浴中心蒸桑拿突心脏病死了。”
沐七儿淡淡地说道:“还真是奇了怪了,我们刚刚才理出点头绪,她就出了事情。”舒逸说道:“还有更有意思的事情呢,现她出事并报案的人是凌小月。”沐七儿这次也惊讶起来:“凌小月?怎么那么巧?”舒逸摇了摇头:“不知道,可就是这么巧。”沐七儿说道:“这样一来我们的线索又断了。”
舒逸笑了笑:“也不一定,在推理过程当中有个交换原则,当你要掐掉一条线索的时候,必然会留下另一条新的线索。”沐七儿想了想说道:“你是意思是,温岚的死就是一条新的线索?”舒逸微微点了点头:“是的,只要温岚是他杀,那么就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
沐七儿看着舒逸:“可惜你现在得好好养伤,不然也能够帮上他们的忙了。”舒逸说道:“没事的,过两三天我就能出院了,再说了,有老师和小镇在,温岚的案子应该很快就能水落石出,毕竟这个案子没有连环杀人案的作案手段复杂。”
沐七儿说道:“也是,小镇现在看上去要比从前成熟多了。”
舒逸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这样的成熟对于他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他确实是个天才,可也正因为我们看重了他的天才,却无情地把他的童真给抹杀了。”沐七儿安慰道:“想开一点,这是命,如果不是遇到你,他现在一样没有童真,可能已经不知道是被关在什么地方的大狱里,而在里面他会变成什么样子,也不知道。”
舒逸抽完烟,说道:“我困了,想好好靠一会,你也去休息吧。”沐七儿指着旁边的陪床说道:“我就睡这,你有什么事情的时候好支嘴。”舒逸也没有说什么,慢慢地躺到了病床上。
沐七儿收拾了一会,也在陪床上躺下了,说实话她还真是有些困了,渐渐地便睡着了。
舒逸闭着眼睛,慢慢回忆着他出事的一幕。
对方是日本人,这一点他早就知道了,在他逃离别墅的时候,他就知道对方用的刀法是出自日本的,当他们追杀到病房的时候用了倭刀,只说明他们知道舒逸根本不会有抵抗能够,那晚二人出手舒逸会必死无疑,所以连隐藏都不隐藏了。只可惜,朱毅他们正好赶到了。如果自己不让小蝶去打那个电话,估计现在自己和小蝶父女三人都已经遇害了。
可他们到底是想做什么呢?绑架自己的目的何在,如果说是因为有大的阴谋那为何后来又索性要杀了自己呢?这帮日本人又是什么人呢?太多的为什么舒逸想不通。
原本只要留下那两个杀手,或许就能够从他们的口里问出一些线索,可是当时的情况,无论是谁,都不会去阻止靳大海,舒逸更不能,如果说当时舒逸不是无法自由活动,他也会如靳大海一般,要了那两个人的狗命的。这一点,舒逸并不后悔,相反,他很感激当时朱毅让莫东他们别阻拦靳大海,至少靳大海的心里不会有太多的遗憾。
舒逸重新坐了起来,又点上了支烟。沐七儿是听到舒逸的动静的,可她没有动,假装睡着了,她知道舒逸的心里一定堵得慌,抽几支烟或许能够让他平静下来。
镇南方和小惠陪着朱毅赶到了“星辰洗浴中心”,他们赶到现场的时候温岚的尸体已经拉走了,只有几个警察还在那保护着现场,因为朱毅交待过鲍伟,他要到现场看看,他没到的时候现场别忙着撤了。
鲍伟和汀兰还等在那儿,见朱毅来了,鲍伟几步上前来握住朱毅的手说道:“尸检报告已经出来了,温岚死前头部受到过钝器袭击,应该是打晕后才搬进了桑拿房的。凶手至少在桑拿房里呆了不下半小时,她不停地给蒸炉加水,使温度不断升高,温岚因此诱了心脏病,窒息死亡。”
朱毅进了蒸房,仔细地查看了一下,然后才鲍伟说道:“凶器找到了吗?”鲍伟摇了摇头。朱毅说道:“这个案子你们先查吧,我提几点个人的看法,先温岚是不是经常到这里来洗浴,第二,如果是,那么温岚的这一行为有没有规律,第三,知道她经常到这里洗浴的人有哪些。反之,如果她并不经常来,那么她今天为什么会来?有谁知道她来?也好好查查。”
鲍伟点了点头:“汀兰,这事就由你们刑警队跟进,随时向朱毅先生和我汇报进展情况。”
汀兰应了一声,镇南方补充道:“还有那个凌小月你们也查查。”汀兰不认识镇南方,她看了镇南方一眼,鲍伟也望着镇南方。朱毅说道:“哦,我给你们介绍一下,镇南方,舒逸的助手。”他这话一说,不仅是汀兰,就是鲍伟也吃了一惊,汀兰不知道舒逸的来头,可鲍伟却是知道的。
强将手下无弱兵,舒逸的级别在那儿,镇南方身为助手,会差吗?他忙笑着说道:“小镇同志真是年轻有为啊!”镇南方也笑道:“鲍局过奖了!”
离开洗浴中心,朱毅和镇南方、小惠回了酒店。在朱毅套间的客厅里坐下,小惠为大家倒了茶,然后挨着镇南方坐下,正欲说什么,莫氏兄弟也来了。
朱毅说道:“你们来得正好,我们碰一碰,安排一下这两天的工作。”
众人坐下之后,朱毅望着镇南方说道:“你先说吧。”镇南方知道朱毅带着考较自己的意味,他也不多推辞,咳了一声然后便说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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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杀人游戏第五十五章 异国粉丝
“恒久音乐工作室”是叶恒修自己创办的,他不仅仅是一个著名的钢琴演奏家,还是一个成功的音乐人,通过这个工作室他把音乐变成了商品,使他名利双收。
凌小月不仅是“恒久音乐工作室”的一员,也是合伙人之一,凌小月是叶恒修最杰出的学生,她在全国乃至世界级的大赛上都获得过殊荣,为工作室带来了荣耀,当然,具体她是不是真的出资,没有人知道。
叶恒修很少在工作室的,他还有一份职业,沪海音乐学院的教授。这才是他的主业,至于工作室,主要是靠他的弟弟叶恒生和他的学生凌小月打理,工作室承接一些音乐创作、音乐会和演唱会的承办等等。
凌小月大多数时间都在工作室呆着,今天也不例外。
有人敲门,凌小月忙着处理着手中的事情,头也不抬:“进来,门没关。”汀兰、镇南方和小惠走了进去。凌小月淡淡地说道:“有事么?”汀兰走到了办公桌着:“凌小姐,我们今天来是想找你了解些情况。”凌小月这才抬起头来,见是汀兰,她笑道:“你瞧我,我还以为是工作室的人呢,原来是汀警官,快,大家请坐。”
凌小月把大家让到坐客区的沙上坐下,然后倒了几杯水,自己也坐了下来。
“汀警官,你们是为昨晚洗浴中心的事来的吧?”凌小月问道。
汀兰点了点头,指着镇南方和小惠说道:“这两位是我的同事,我们今天来是想再问你几个问题。”凌小月说道:“问吧,配合警方调查取证是公民应尽的义务。”汀兰微笑着说道:“凌小姐真是个好公民。”凌小月笑了笑。
镇南方轻声说道:“凌小姐经常去那家洗浴中心吗?”凌小月点了点头:“是的,我经常去,我有肩周炎,那里有个按摩师的手艺不错。一般我是一个礼拜就会去一次,有时候觉得肩膀不舒服也会去。”
小惠笑道:“是啊,肩周炎很折磨人的,我也有,对了,凌小姐,那个按摩师能给我推荐一下吗?有空我也去试试。”凌小月楞了一下:“你还敢去啊?那里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我是不会去了的。”小惠说道:“怕什么?”凌小月说道:“好吧,你胆子大,她叫伍静,工号618,到时候你就说是我介绍去的,她肯定用心。”
小惠点了点头:“嗯,好的。”镇南方等两个女人说完,他才微笑着说道:“凌小姐认识温岚吗?”凌小月说道:“温岚?哦,你说的就是那个女死者吧?不认识。”镇南方点了点头:“你现她的时候已经断气了?”凌小月说道:“我现以后没敢上前,就跑出来找到了服务员,是她们进去看的。”
镇南方问道:“那怎么会是你报的警?”凌小月笑了一下:“因为我有个习惯,进浴室也会带着手机,专门拿个塑料袋子套着,我手机上的电话号码很多,怕放在保管箱里不安全。所以当听到服务员说那人死了以后,我马上就打电话报了警。”
镇南方看了看小惠和汀兰,两人摇了摇头,镇南方笑道:“好了,没问题了,谢谢凌小姐的配合。”凌小月说道:“不客气,我只是做了一个公民应该做的。”
从凌小月办公室出来,镇南方说道:“走,去洗浴中心,你们接触一下那个伍静,看看是不是真如凌小月说的那样。”在过道上,镇南方没注意和一个男人撞了一下,那人的手上拿着一束玫瑰花,镇南方转身望向他的时候,他竟然向镇南方鞠了下躬,那腰弯成了差不多九十度,嘴里生硬是说着:“对不起!”
镇南方只是微微点了点头,那人笑了一下才转身继续走他的路。
镇南方站在那儿没动,直到他看见那男人敲门进了凌小月的办公室,他的脸上露出了微笑。汀兰问道:“怎么了?”镇南方没有回答,而是走到了接待台:“刚才那位先生是凌小姐的朋友吗?”
接待员在镇南方他们来的时候便知道了几人的身份,也不敢隐瞒:“算不上,他是凌小姐在东京演出时认识的,是个级粉丝,看过凌小姐的演出以后便说喜欢上了凌小姐,这不,一直在追求她,从东京都追到沪海来了。”接待员笑了笑。
镇南方也笑了:“不过看上去人长得蛮帅的,那身打扮,家世也不会差。你们凌小姐就不动心?”接待员说道:“没有,凌小姐的眼光挺高的,而且她说过,她的男朋友一定要是个英雄,正义,英勇,能够带给她安全感。”
离开了“恒久音乐工作室”,汀兰才笑了出来,镇南方和小惠一头的雾水。
汀兰说道:“怪不得凌小月会喜欢舒处呢,原来是有英雄情结。”镇南方和小惠乐了,镇南方笑道:“咦?还有这事,我可没听老舒汇报过。”汀兰说道:“不信你们问问沐姐姐。”小惠说道:“我信,舒大哥是很讨女孩子喜欢的男人,虽然长得不是很出彩,但给人一种安全感,特别是跟他接触过后你会觉得他是集智慧与勇敢于一身的人。”
镇南方歪着头望向小惠:“你不会也暗恋过他吧?”小惠一巴掌狠狠地打在他的背上:“胡说什么呢你,当心我撕了你的嘴。从小到大,在我的心里他就是我的大哥哥。”镇南方苦笑道:“姑奶奶,疼啊!”
凌小月并没有说谎,洗浴中心确实有一个叫伍静的女按摩师,小惠说她的手艺果真不错,特别是对于穴位的按压很到位,而且她也证实了凌小月是她的常客,特别是有演出的时候,每次演出结束凌小月都会过来。
而更巧的是温岚也是她的常客,温岚有偏头痛的毛病,所以到这里来那一个钟做的几乎都是头部的按摩。镇南方皱起了眉头,他不相信事情真的就那么简单,太多的巧合本身就说明了事情并不寻常。
汀兰动了车子:“现在去哪?”镇南方伸了个懒腰:“回酒店吧!”汀兰说道:“下一步怎么办?”镇南方说:“和老师碰一下再说。”
镇南方掏出支烟点上:“对了,你让你们队里安排人查下凌小月的那个级粉丝,看看什么来路。”他想了想又接着说道:“算了,还是让老舒那边查吧。”
舒逸把叶清寒他们都叫进了自己的病房。
“南方刚才来了电话,把他们那边的进展说了一下,为了不打草惊蛇,有几件事情需要我们暗中协助调查。现在我把他们的进展情况给大家通报一下,然后再安排调查任务。”舒逸便简单地把镇南方他们对凌小月和洗浴中心的调查结果说了一下,然后他继续说道:“清寒,你负责把凌小月的那个日本粉丝给查清楚,最好明天晚上能够有结果。”
叶清寒点了点头,这点事情对于国安的人来说查起来确实比警方容易得多。
舒逸又说道:“西门,你和谢意两个负责调查那个伍静,关于她的一切,包括喜好,生活规律和社会关系,越详细越好。”沐七儿不解地问道:“伍静?那个按摩师?”舒逸点了点头:“你想想,温岚和凌小月都是她的常客,女人之间总会有说不完的话的,一来二去,她对温岚和凌小月的了解自然不会少,而且她对于二女到洗浴中心的规律也最熟悉。”
舒逸说到这里停了下来,沐七儿说道:“你是说温岚的死可能与她有关系。”舒逸说道:“嗯,我很赞成南方的观点,直接关系不敢说,至少间接的嫌疑她是免不了的。”
叶清寒和谢意都点头接受了任务。和尚在一旁很是淡定,他的任务明确,就是保证舒逸的安全,而有和尚在,大家也不会为舒逸担心。
叶清寒他们走后,舒逸微笑着对和尚说:“和尚,有好一阵子没听到你念经了。”和尚也露出了微笑:“先生,其实我天天都在念经的。”舒逸没有说话,和尚继续说道:“我心里有佛,对着心佛,我念的是心经,而现在我所做的一切不也是修行?其根本还是在为众生。又何必拘于形态呢?”
舒逸说道:“看来你又悟了。”
和尚说道:“悟?为什么要悟?悟了就空了,有的事情可以空,有的却不能空。空的是欲念,不能空的是匡扶正义之心。”
和尚的头已经长出来了,如果他不说话,没有人能够再看出他本来的身份。不过他自己却没有忘记,至少他的佛还在他的心里。
沐七儿笑道:“好了,你们俩也别再打机锋了,舒逸,你觉得那个日本粉丝是不是真的有问题?”舒逸摇了摇头:“不知道,不过在这样的时间,这样的地点出现这样一个人,是有些不合适宜。”沐七儿说道:“可凌小月的东京演出是一个月前的事情啊。”舒逸说道:“你能保证这个案子不会是一个月前,甚至更早就开始策划了吗?”
和尚说道:“不管有没有问题,查查不是坏事,不过我有一种感觉,温岚可能会是个替死鬼,是为了掩人耳目而故意释放的烟雾弹。”舒逸点了点头:“嗯,这倒是很有可能,因为温岚的死只可能是两种情况,一是杀人灭口,二是转移我们的视线,让我们觉得他们在杀人灭口,而保住那个真正的疯子,也更好地保住那些幕后的人。”
给读者的话:
第二更送上。
卷三 杀人游戏第五十六章 横路敬二
叶清寒的动作挺快,没等到第二天,当天晚上他便有了结果。
在舒逸的病房内,叶清寒说道:“凌小月的那个级粉丝叫横路敬二,是个空手道职业运动员,2oo9年到2o11年连续三届获得日本本土职业空手道大赛冠军。他在日本开了四家空手道馆,目前是由他的几个门生在负责管理和授业。一个月前入境,住在香格里拉大酒店。”
叶清寒一边说着,一边从手边的档案袋里拿出一些资料递了过来。
舒逸接过来看了一下,资料很是详细,甚至详细到横路敬二学生时候的一些记录,还有各个时期的照片。叶清寒说道:“由于横路敬二在日本很有名气,所以他的资料搜集起来并不困难,这是我们在东京的外勤人员电邮过来的,我只是打印出来罢了。至于横路在沪海的行踪我已经请厉刚的人负责跟踪了,相信不久就会有消息传来。”
舒逸点了点头:“嗯,这个横路敬二的名字我也有所耳闻,只是没想到他也会做出这样疯狂的事情。对了,你再查一件事,就是凌小月的东京演出是怎么回来,是受到邀请的,还是别的什么情况。”
沐七儿不解地问道:“你怀疑凌小月的演出有问题?”舒逸摇了摇头:“没有,只不过是想了解得多一点。”舒逸一边看着横路的资料一边说道。
突然他的目光停在一页纸上,横路出道时家境很差,为了生活,他不得不参加一些地下比赛,后来他是被一家财团看上了,财团便出资赞助他参加了系统的训练,还为他请了当时著名的空手道大师担任他的教练,横路这才慢慢走上了一条平坦的道路,没几年便一举成名。吸引舒逸的不是横路敬二的奋斗使本身,而是那个财团的名字:松本株式会社。
这个名字舒逸并不陌生,他抬头望向叶清寒:“横路敬二的资料你都看过了吧?”叶清寒先是一楞,然后点了点头。舒逸将手中的那一页递给他:“你看看这里!”叶清寒仔细地看了一遍,然后问道:“怎么了?”舒逸说道:“横路敬二的那个赞助商你不觉得很熟悉吗?”叶清寒又认真地看了一眼:“松本株式会社?”
舒逸点了点头:“还记得琉璃琴那个案子吗?”叶清寒这才恍然大悟:“我想起来了!诸葛凤雏在华夏注册的那家公司也叫松本株式会社。”舒逸说道:“当时小盛就曾经对他的那家公司进行过调查,在华夏的这个松本株式会社其实就是日本这家松本财团的派出企业。我记得小盛说过,在日本,松本株式会社是一个大型的重型机械生产企业,与三菱重工齐名。”
叶清寒皱起眉头:“这么说它也有军工的背景?”舒逸点了点头:“现在看来,这个横路敬二的出现还真不敢说只是个巧合。”
就在这时,谢意回来了。
他们那边暂时没有什么收获,西门让他先回来了,自己先盯着伍静。
舒逸只是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继续对叶清寒说道:“在琉璃琴那个案子里,我们让诸葛凤雏给逃掉了,莫非沪海市生的一切都与他有关系?”大家都沉默了,不无这样的可能。
谢意说道:“如果是诸葛凤雏,那么他做这一切的目标应该是想报仇,可为什么抓住你以后他并不急着动手呢?”舒逸摇了摇头,他也说不清楚。沐七儿说道:“这只是我们的猜测,而且我们根本没有什么根据。”
舒逸叹了口气:“也许是我太敏感了,看到横路敬二与松本株式会社有关系便想到了诸葛凤雏。沐姑娘说得对,横路敬二与松本株式会社有关系并不能够代表袭击我的人就是他们。”
叶清寒说道:“要不我盯住横路吧!”舒逸想了想,点了点头:“也好,这两天你就辛苦一下,主要看看横路除了追求凌小月,都做了些什么。”叶清寒说道:“舒处,我就直接到横路住的酒店开个房间吧。”
舒逸说道:“谢意,你和西门也到酒店去住吧,老在医院也不方便,这里有沐姑娘和和尚在这行了。一会你打电话告诉西门一声,你们有什么现及时向老师汇报,然后再告诉我一声。”叶清寒和谢意又关切舒逸好好休息之后,便告辞离开了。
镇南方把叶清寒的现详细地向朱毅做了汇报,朱毅听完之后,他笑了笑:“你觉得这个横路敬二有没有问题?”镇南方说道:“不好说,如果这件事情的背后真是那个诸葛凤雏,那么他的目的是什么?抓住老舒以后他并没有进一步的行动,从老舒被抓住到他脱困,差不多四天的时间,既不对老舒下毒手,也不找我们谈条件,这很不合情理。”
朱毅点了点头:“嗯,有道理,继续。”镇南方也不客气:“如果我是诸葛凤雏,抓住老舒只可能有两种目的,一是为了复仇、泄愤,那么最好的办法是钉了老舒,向我们示威。二是用老舒做筹码,逼我们答应他的一些条件,将对老舒的绑架利益化。可他却什么都不做,只是这样困着,说实话,要说真是诸葛凤雏做的,我就想不明白他这样做的目的了。”
朱毅说道:“你的意思是横路敬二的出现应该只是个偶然?”镇南方点了点头。
朱毅皱起眉头说道:“按常理来说,你的分析不无道理。可是你想想,如果诸葛凤雏对你们的仇恨不仅仅是针对舒逸一个人呢?”镇南方楞了一下:“什么意思?”朱毅说道:“他如果是把你们整个九处的人都列为打击目标呢?”
朱毅说道:“他不杀舒逸是因为你们的人还没齐,舒逸、沐七儿、你、小惠、叶清寒、谢意、西门无望和小盛,八个人,正好一桌席,兴许他是等人凑齐了再开席呢。这也正是他既不谈条件,也不杀舒逸,偶尔还会打一碗稀饭给他的原因,让他吊命,不想他那么快就死。”
镇南方还从来没有想过此节,但他知道朱毅说的自然有他的道理。如果真是这样,九处的人分散开来就很有危险了。
他望向朱毅:“老师,如果你说得没错,那么我们的处境不是太危险了?”朱毅点了点头:“嗯,所以你得通知他们一声,小心一点。看他们对付舒逸的手段,肯定不会面对面的和你们对着干,而是会出阴招损招,先将你们各个击破,然后把你们抓到一起,他自己则以审判者的姿态,对你们进行裁决。”
镇南方苦笑道:“真要那样,他才是真正的疯子。”
朱毅说道:“不管他了,告诫舒逸他们一声就是了,我想他会应付的,我们还是把连环杀人案好好的理理吧,距离对手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和尚在医院对面的一家小饭馆里炒了几个菜,又装了几盒米饭,准备回到医院去。
说实话,医院的饭菜并不好吃,舒逸又不好意思总是去蹭小灶,所以干脆让和尚到外面来随意炒些家常菜。
和尚提着饭菜,来到了医院的门口的时候被人撞了一下,手上的饭菜打倒在了地上。他回头看了一眼,是三个穿着黑色西服的人,撞他那人忙赔着笑脸:“对不起,对不起。”和尚皱起眉头,没有作。
那人从口袋里掏出一百元钱:“实在对不起,这饭菜算我的,这钱你拿着吧,不好意思了。”那人的态度不错,和尚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他看了看那人身边的两个人,两个人见他望向自己,也尴尬地赔着笑脸,其中一个人的手放进了西服上衣的里面。
和尚也不接他的钱,重新向小饭馆走去。
真是晦气。和尚苦笑着摇了摇头:“老板,再给我炒几个菜吧!”老板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他也懒得解释:“就照刚才的带来一份就是了。”老板哪会拒绝,便开工了。
和尚静了下来,心里总是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他回忆着三人的表现,除了和自己说话的那个人外,另外两个人的表情好象很是紧张。特别是那个把手放进西服上衣里的那个人,他的动作充满了戒备,大有蓄势待的架势。不好,自己中了人家的调虎离山之计了。
和尚掏出电话给舒逸打了过去,铃声响了半天才有人接听,接电话的人是靳大海:“喂,哪位啊!”和尚说道:“大海哥!先生呢?”靳大海和和尚呆了两天,也习惯性地叫舒逸先生:“哦,沐姑娘扶着他在花园里散步呢,是不是饭打回来了?我去叫他们……”靳大海的话还没说完,和尚说道:“赶紧找到先生,有危险!”
说完和尚便转身往医院跑去!饭馆老板见状大声叫道:“喂,那个谁,还没给钱呢,这饭菜到底还要不要?”和尚哪里还有影子,已经消失在医院的门口了。
靳大海拿着电话,楞在那里,危险?不会又有杀手过来吧?靳大海反应过来,忙跑出病房,向小花园冲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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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更送上,八点前后第四更!今天加一更,感谢大家对青苔的支持。
卷三 杀人游戏第五十七章 装神弄鬼
和尚在花园里看到了舒逸和沐七儿,他这才松了口气。舒逸望着和尚:“怎么这样风风火火的,出了什么事了?”和尚把在医院门口生的事情向舒逸和沐七儿说了一遍,舒逸说道:“你确定是冲着我们来的?”和尚现在也不敢肯定了,他看了看舒逸和沐七儿身边并没有看到靳大海的影子:“大海哥呢?”
舒逸说道:“没来过啊!”和尚叫道:“糟糕。”也不理会舒逸和沐七儿,便向病房那边跑去。舒逸也感觉到不对劲,对沐七儿说道:“七儿,快扶我回病房。”
病房里哪里有靳大海的影子?和尚也不在了。
沐七儿望向舒逸:“他们人呢?”舒逸皱起了眉头:“靳大哥出事了。”沐七儿惊讶地说道:“你怎么知道?”舒逸说道:“和尚一定见靳大哥不在病房,去追那些人去了。”沐七儿说道:“可他们为什么要对靳大哥下手?”舒逸叹了口气:“是我大意了,我只想到靳大哥跟着我们在一起就是安全的,谁知道这就一会的功夫,他就出事了。”
正说着,和尚回来了。舒逸问道:“找到靳大哥了吗?”和尚沮丧地摇了摇头。
舒逸坐在病房了,咬着牙说道:“靳大哥不能再出事了,不然我怎么对得起小蝶。”沐七儿轻轻握住了他的手:“靳大哥一定不会有事的,他们的目标是你,绑架靳大哥应该是为了用来威胁你。”舒逸淡淡地说道:“只要他们不伤害靳大哥,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他们。”
沐七儿和和尚的心都沉了下来,舒逸这话他们自然明白,舒逸这是在表态,就算是要他用自己的命去换回靳大海,他也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不过沐七儿和和尚都不能说什么,舒逸这条命原本就是靳家的人用命换来的,舒逸这样决定也无可厚非的。
镇南方的电话打过来了,可他却没想到自己的电话来晚了。
舒逸听镇南方说完朱毅的猜测,他说道:“嗯,我明白了,南方,你和小惠也小心一点,还有交待一下西门和谢意。”镇南方说道:“我会的,对了,靳大哥的事情你准备怎么办?”舒逸轻轻说道:“我想他们不会太难为他的,毕竟他们的目标是我。或许他们会电话来约我谈谈吧,看看再说。”
镇南方说道:“老舒,那你自己小心一点。”镇南方已经很了解舒逸了,所以他并没有太多的话。挂上电话,镇南方对朱毅说道:“老师,靳大海被人绑架了。”
朱毅正埋着头看着卷宗,听到镇南方的话他楞了一下,取下眼镜说道:“看来对方还是志在舒逸啊。”镇南方苦笑道:“靳大哥现在可是老舒的软肋,小蝶姑娘为老舒已经牺牲了自己的生命,靳大哥再出什么事,那么老舒或许会就此一蹶不振了。”
朱毅叹了口气:“这是个劫了,看舒逸自己能不能过得去了。”
镇南方说道:“老师,我们应该做些什么?”朱毅说道:“我们还是把心思都花在杀人案上吧,只要我们这边找到突破口,他们那边就能够轻松许多。南方,你看看这个。”说完,朱毅把卷宗递给了他。
镇南方看了一眼,是马新兰的小姨的口供。
镇南方看得很仔细,不过看完以后他还是很不解:“老师,我看不出有什么问题。”朱毅说道:“这个孟芳菲你不觉得可疑吗?”镇南方说道:“还请老师明言。”
朱毅点了支烟,然后说道:“孟芳菲为什么找上舒逸?”镇南方说道:“老舒不是已经记录得很清楚吗?孟芳菲找上他是为了打听马新兰的案子。”朱毅笑了笑:“嗯,不过你可能忽略了一个细节,那就是孟芳菲来之前就知道了马新兰涉及到了一起凶杀案,她当时告诉舒逸是在市局的一个朋友向她透露的消息。”
镇南方说道:“我明白了,能够有对案子那么了解的人向她透底,她为什么非得找上老舒。”朱毅点了点头:“她找上舒逸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向舒逸传达一个信息,就是关于马新兰男朋友的事情。我相信她根本不可能知道丁咏歌和吴丽梅对马新兰的算计,她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镇南方摇了摇头。
朱毅说道:“马上和国安金陵市局取得联系,让他们找到孟芳菲和她男人后立刻送到沪海市来。”镇南方现自己跟不上朱毅的思维了,不过他还是照朱毅说的,马上与金陵市国安局取得了联系,金陵方面接到任务便开始了行动。
镇南方打完电话,然后问朱毅:“老师,你让金陵方面把他们送过来到底是想做什么?”朱毅说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他们最快也要两个小时后才到,走,我们换个地方等他们吧。”小惠一直都没有插话,这时她也忍不住了:“换个地方?去哪啊?”朱毅望向镇南方,镇南方想了想说道:“马新兰的家?”朱毅笑了:“对,就是马新兰的家。”
舒逸总是不停地看时间,沐七儿轻轻说道:“我知道你担心靳大哥,放心吧,就象你对南方说的那样,对方的目标是为了你,他们暂时不会对靳大哥做什么的。”舒逸叹了口气:“这都快两个小时过去了,他们还不打电话来。”
和尚说道:“先生,你的心乱了。”舒逸望了和尚一眼:“我能不乱吗?万一我的判断错了,那么靳大哥不就被我害惨了?”和尚说道:“先生,我也相信你对小镇说的话不会错,对方一定会和我们联系的。”
舒逸也知道自己这是关心则乱,终于坐了下来,点上了一支烟。
马新兰的家里,朱毅和镇南方、小惠坐在沙上轻轻地说着话。莫东走了进来:“先生,金陵的人来了。”朱毅点了点头:“让他们进来吧。”
孟芳菲没想到她和丈夫孔庆武为什么突然就和国安扯上关系了,两人还在饭馆忙碌着,四个男人便走了进来,只是问清楚了他们的姓名便扯着他们上了车,直到上车以后孟芳菲才大着胆子问对方到底是什么人,听到竟然是国安的人,孟芳菲夫妇大气都不敢出,只是他们却想不通是为什么。
当看到车子是开往沪海市的时候,孟芳菲看了孔庆武一眼,二人的脸色微微白。
晚上十一点多钟。
二人被带到了马新兰的住处,一进屋,孟芳菲看到里面有几个人,脸色都阴沉沉的,很不友善。孟芳菲挤出一个笑脸:“同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带我们到这里来?”金陵国安局的几个人根本就不搭理她,和莫东他们交涉之后便离开了。
金陵方面的人一走,孟芳菲和孔庆武的心里更是恐慌。
朱毅和镇南方还是在轻声地交谈着,无视孟芳菲夫妇的存在,他们连正眼也不看一下孟芳菲夫妇。而莫东三人站在门边抽着烟,也没再管孟芳菲夫妇。
突然,朱毅站了起来,望向孔庆武:“你说,上吊死的人到底会不会吐出舌头?”孔庆武被朱毅突如其来的一问吓了一跳:“我,我不知道。”朱毅淡淡地说道:“我还以为你会知道。”接着他又望向孟芳菲:“你呢?你知道吗?”孟芳菲惊恐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朱毅说道:“你们过来。”
说完站了起来向阳台上走去。孟芳菲夫妇对望了一眼,两人的脚步根本就没有挪动。莫东上前用力推了一下孔庆武和孟芳菲:“过去。”二人被他搡到了阳台上,朱毅对着客厅叫道:“关灯!”站在客厅的莫北和莫西去把灯关上了。
屋子里漆黑一片。
孟芳菲赶紧抓住了丈夫的胳膊。这时候朱毅的声音竟然从客厅里传了出来:“你们看看清楚,到底有没有吐出舌头。”朱毅的话让两人的心里一惊,不约而同地向马新兰自缢的地方望去,孟芳菲大叫一声,差点昏死过去,因为朦胧中,他们看到那里象是真的吊着个人。就连孔庆武也吓了一跳,连滚带爬地退到了客厅里。
灯亮了,孔庆武和孟芳菲跌倒在客厅边上,但他们还是能够看到阳台上的情景,阳台的挂钩上果然吊着个人,那人蓬着头,红色的短袖t恤,蓝色牛仔裤,赤脚。孟芳菲夫妇惊叫起来,忙望向客厅里,没见到一个人影。孔庆武颤抖着说道:“怎么可能?老婆,是小兰!”孟芳菲紧紧拉住他:“不可能,幻觉,一定是幻觉。”
灯再一次灭了,二人吓得抖,他们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如此地灯开灯灭大概五六次,每次灯亮的时候他们都能够清晰地看到阳台上那悬着的人。最后,孔庆武再也撑不住了:“小兰,你别再吓我们了,我们知道我们错了,你就放过我们吧。”孟芳菲象是打了他一巴掌:“你胡说什么呢?这是幻觉,幻觉……”
给读者的话:
第四更送上!
卷三 杀人游戏第五十八章 只是帮凶
孔庆武哭丧着脸说道:“芳菲,我受不了了,真的受不了了。”孟芳菲气极,小声骂道:“没用的东西,这是他们在装神弄鬼。”
“啪啪啪”响起了鼓掌的声音。朱毅他们从小房间里走了出来:“孟女士果然精明,这都吓不倒你。”孟芳菲沉着脸说道:“我不知道你们用这样的手段,到底是想达到什么目的,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们,新兰的死跟我们没有一点关系,你们这样做是徒劳的。”
朱毅淡淡地说道:“哦?是吗?看来你还是没弄明白在你们面前的是什么人。”
孟芳菲不屑地说道:“不管你们是什么人,办案是讲求证据的,没有证据你们就算是再有来头也不能乱来吧?”镇南方笑了:“你错了,没有证据我们一样能够扣住你们,一直扣到我们找到证据为止,或许是一个月,两个月,再或者是一年,两年,当然也不排除十年八年的可能。听过一个词吗?人间蒸。”
孟芳菲听了心里一颤,但她还是鼓起勇气说道:“我就不相信没有法律,没有讲理的地方了。”镇南方说道:“你又错了,我们是**律的,只是我们的法律你不了解罢了。要不要我给你们普及一下?”
镇南方没有等他们回答,接着说道:“因为这个案子,我们国安部的高级专员舒逸处长被谋杀,也就是说,现在这个案子已经升级为危害国家安全的问题了,根据我们的相关条例,可以对你们实施秘密羁押取证,羁押期限无上限,这就是俗称的人间蒸。”
镇南方说完望向朱毅,朱毅淡淡地说道:“带走!先关起来吧,等我什么时候想起了来去问话。”莫东说道:“是!”朱毅又说道:“南方,我们走!”说完带着镇南方和小惠便准备离开了。
“等等!”孟芳菲这下才感觉到事情大条了。
朱毅停下了脚步:“有话快说,我们的时间很宝贵的,没功夫和你们耗。”孟芳菲说道:“我能和你谈谈吗?”朱毅说道:“给你二十分钟,如果你说的不能够让我感兴趣的话,下次我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想起你们了。”
孟芳菲说道:“如果我们坦白交待,能放过我们吗?”
镇南方皱起了眉头:“你有什么资格和我们讨价还价?”朱毅抬手制止住了镇南方,他眯着眼睛望向孟芳菲:“说吧,如果你的供词对我们破案有重要的意义,我可以考虑你的要求。”孟芳菲疑惑地问道:“真的?你能做主?”朱毅说道:“我能做主。”
孟芳菲望向孔庆武,象是在征求他的意见,孔庆武还能有什么意见,他早就吓得魂魄出窍了。他苦着脸说道:“老婆,你就说吧。”孟芳菲叹了口气,然后才轻轻说道:“没想到啊,你们是怎么怀疑到我们头上的?”
朱毅说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他点上支烟,然后说道:“孟芳菲,对吧?马新兰的小姨。说实话,你看上去很是精明,但你却做了一件很是愚蠢的事情。”孟芳菲皱了下眉头。朱毅微笑着说道:“你不应该自己找上舒逸。”孟芳菲楞了一下,
朱毅继续说道:“就算你找上舒逸也没有大错,错就错在你太喜欢卖弄,你告诉舒逸你在警方有非常的关系,甚至在警方还没公布马新兰的案情时,你竟然已经大致明了了,既然你已经知道了差不多全部的案情,为什么还要找上舒逸呢?”朱毅用很玩味的目光望向孟芳菲,孟芳菲的脸色微微白。
朱毅说道:“也就是你这样一卖弄,就把你自己的目的给暴露了,因为对于案情来说,你已经不可能从舒逸那儿再了解更多,那你接触舒逸无非是两个目的,一个是想探探舒逸他们到底对于案子掌握了多少,另一个就是传递给他一个很隐讳的信息,然后把舒逸的调查方向引向马新兰所谓的男朋友身上。”
朱毅顿了顿,又继续说道:“所以我一直在想,你打探消息也好,传递信息也好,到底是为什么?终于我总算想明白了,你打探消息是因为害怕,害怕警方已经嗅到了你的气味,传递消息是为了转移警方的注意力,好使你们能够置身事外。”
孟芳菲咬着嘴唇,没有说话。
朱毅说道:“我没有说错吧?”孟芳菲微微地点了点头,朱毅淡淡地说道:“如果你们没去找舒逸,我还真想不到你这个小姨会参与杀害自己的侄女。好了,现在轮到你说了。”
朱毅又点了一支烟,一双眼睛冷冷地盯着孟芳菲和孔庆武。
孟芳菲幽幽地叹了口气:“其实我们之前并不知道,我们所做的一切会害死小兰,直到听到小兰的死讯,我才隐隐觉得有些不妙,当回到沪海,听到丽梅大致说了下小兰的异常表现时,我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朱毅说道:“你们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孟芳菲闭上了眼睛,陷入了回忆。
“记得那是一个多月前的事情了,我和庆武在金陵开了个小饭馆,你们应该是知道的。因为庆武的蜀川菜做得很地道,所以饭馆的生意一直也还很不错。生活算是很富足了,但人心往往就是这样,得陇望蜀,一山望着一山高。我们就是这样,有了一万想十万,有了十万就会想百万。”
朱毅点了点头:“有目标不是一件坏事情,不过太执着便会入了魔障。就象我们常常说的,人心不足蛇吞象。”
孟芳菲苦笑着说道:“是啊,本来靠我们自己的劳动挣钱很是心安,但突然有一天一个男人找到了我们,他告诉我,对新兰很有意思,希望我们能够帮忙给他和新兰创造条件。当时我还纳闷,他是怎么全知道我们和新兰之间的关系,而巴巴地从沪海市赶到金陵来的,但当他说,如果我们能够帮他搭上新兰的线,他会给我们很丰厚的报酬。”
“之前我们还是不太相信,因为以他所表现出来的实力,想找什么样的女人不行?为什么单单就看中了新兰?你们也知道新兰这个人的,虽说是个女孩子,但却很是野蛮,就连长相都很是粗犷。这样一个女人也会有人喜欢?但事实却说明凡事皆有可能。”
朱毅说道:“其实马新兰真心不错,对人很好,也很热情,待人接物也很有分寸的。”孟芳菲摇了摇头:“说是这样说,现在有几个男人会不以貌取人呢?”朱毅笑了笑没有回答。
孟芳菲说道:“老实说,我是很不相信那个人的,可他一出手就是十万元,十万元呢,你知道我们要净赚到十万元要多长的时间吗?”舒逸摇了摇头,孟芳菲说道:“至少半年,半年啊!那男人说这只是表诚意的一点订金,如果合作得愉快,他还会给我们支付四十万元,以作答谢。”
朱毅说道:“那些杀手应该都与他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吧?”说完,孟芳菲轻轻说道:“我总是在心里有些不踏实。所以我便起了查那男人的底的念头。”
“就凭你们能查到什么啊?”孟芳菲红着脸说道:“我们查下来以后才现,那个男人就象是幽灵一样,总是不经意地就不见了,又总是不经意的又出现了。他现了我们想调查他,很是不高兴,他说如果我们还想好好合作的话,就别搞这些小动作,特别是他还说,如果我们坏了他的事,会对我们不客气。”
“直到这个时候我才知道,他真正的目的关不是为了新兰。终于有一天他打电话给我们,说是有一件事情需要我们帮他去完成,后来我们一听,竟然很不可思议,你知道他叫我们做什么吗?”朱毅笑了笑:“等等,我想想。”
孟芳菲不屑地说道:“想吧,我想你就是想破脑袋都想不出来。”朱毅轻轻说道:“凡事没有绝对的,我就大致知道,他是让你们去给马新兰的家里面换灯,对吧!”从孟芳菲夫妻的错愕中,大家都知道朱毅说对了。
孟芳菲红着脸道:“是的,他竟然是让我们去把小兰家的所有的吊灯都换掉,其实小兰一个月在家里呆的时间也不会太多,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去进行更换,不过我始终不懂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后来直到小兰出事,我听吴丽梅得起小兰的怪异举动的时候,我才想自己到他让我们做的事情一定与那灯有关。”
朱毅说道:“然后呢?”“然后的事情就不让我们操心了。换了灯后我打电话告诉了小兰,她也没说什么,因为在沪海,一直是由我在照顾着她,换灯只是一件小事。就这么简单我们便拿了五十万,这至少是我们近三年的奋斗才能够实现的。”
“从这天以后,那个男人再也没有出现过,钱是直接打到我的卡上的。同志,那钱我真的一分都不敢乱用,不信你们可以到银行去查?”孟芳菲激动地说道。
朱毅说道:“你们后来到过案现场?”这时候他看到孔庆武的头上满是汗水,脸色也白得吓人。倒是孟芳菲看上去相对镇定得多,她说道:“嗯,我们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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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杀人游戏第五十九章 都市佐岸
孟芳菲并不否认他们曾经到过案现场,朱毅说道:“能告诉我为什么吗?”孟芳菲说道:“是那个人打电话给我们的,他说只要我们按照他的话做,他会再给我们一笔钱。”
朱毅眯起了眼睛:“所以为了钱你们就连自己的亲侄女都出卖了。”
孟芳菲的眼里挤出了眼泪:“我如果知道是这样的结果,我一定不会这样做的。”
朱毅问道:“他让你们都做些什么?”
孟芳菲和孔庆武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孔庆武说道:“那天晚上他大概是十一点多钟打来的电话,让我们马上从金陵赶到沪海来。我就想,这大半夜的还到沪海去做什么,不会是要我们干什么坏事吧?我想拒绝,可他却说只是让我们帮一个小忙,只要我们按他的要求做,他会再付给我们五十万的酬劳。”
镇南方说道:“又是五十万,看来他让你们做的事情可不是什么小事。”孔庆武说道:“按照他的要求我们赶到沪海市后,直接去了新兰的住处,芳菲先上楼去,而我则上了停在楼下的一部出租车,扑了表,向着他指定的地方开去。快开到目的地,他让我减、减档,就用一档的带慢慢滑行,在一个巷子里停了下来。”
“开车之前他让我戴上了手套,又用一个浴帽把头给包住,我知道他是怕人留下指纹和毛。”孔庆武说到这,看了一眼朱毅,朱毅没有说话,静静地听着。
“车停下后,抽上表,打好票,我便迅地离开了,开着早就停在小巷口的一辆电瓶车赶回到了小兰的住处。”孔庆武轻轻地出了口气。
朱毅问道:“张易华的尸体不是你搬进院子的吗?”孔庆武皱起了眉头:“尸体?什么尸体?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朱毅轻轻说道:“好吧,后来呢?”“后来我骑着电瓶车回了小兰的家,小兰家的门虚掩着,我推开门走了进去,进去后我便楞住了,家里乱七八糟的,象是打斗过一般,而芳菲便站在阳台边上呆,我快步上前去,看见小兰已经吊死在阳台上了。”
“芳菲根本没听到我进来,在我伸手拉她的时候她被吓了一跳,然后扑到我的怀里痛哭起来。”孔庆武望向孟芳菲,两人的眼里都流露出了悲哀。
“那个人要你们做的第二件事情,就是把现场打扫干净对吧?因为对马新兰的家你们很熟悉,所以经过你们细心的打扫,就不会再遗留下什么重要的线索了,那么马新兰的死就真正成了一个谜。”朱毅说道。
孟芳菲咬着嘴唇:“对不起,我们,我们也是没有办法。”镇南方叹了口气:“你们其实是有选择的,不过利欲熏心了而已。”正在这时,孟芳菲和孔庆武的身后也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为了钱,自己的亲侄女你们也不顾了,亏得马新兰的父母对你们那么好,你们就那么的心安吗?”
孟芳菲和孔庆武扭过头去,赫然就是刚才悬在阳台的那人。两人吓了一跳,孟芳菲昏死了过去。朱毅说道:“小惠,别胡闹了,去把这一身换了吧。”
原来扮演了马新兰的人正是小惠,朱毅用一个熟悉的场景使得孟芳菲夫妇的心理防线崩溃了,虽然他们都知道这一幕不是真的,但却还是感到了恐惧,因为他们的内心有着浓浓的愧疚。朱毅正是抓住了这一点,成功地瓦解了他们的心理防线,毕竟马新兰与他们的关系太近了,而且孟芳菲这个小姨并不少得到马新兰父母的帮助。
朱毅望着孔庆武说道:“那个男人你们见过吗?”孔庆武说道:“见过,我和芳菲都见过那个人。”朱毅说道:“还有印象吗?”孔庆武点了点头:“嗯,那个人化成灰我都认识。”
朱毅对莫东说道:“马上请汀兰警官来一趟,让他们夫妇说说那个人的样子,请汀警官描绘成像。”
舒逸听完镇南方的电话,他长长地出了口气,自己竟然这样粗心,让那么重要的线索从眼皮底下溜走了。挂了电话,他点上支烟。沐七儿说道:“这么晚了南方还来电话,是不是他们那边有什么进展了?”舒逸把孟芳菲夫妇的事情说了一遍,沐七儿没有说话。
舒逸轻轻说道:“我觉得自己现在好象很不在状态,按理说,这样的事情我没有理由无视的。七儿,我不知道自己这次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沐七儿说道:“你别这样,这段时间你一直马不停蹄,精神也总是处于紧张的状态,偶尔有些疏漏是很正常的,还有,你身在局里,而老师则在局外,看得比你清楚是很正常的。”
舒逸叹了口气,没有再说话。沐七儿说道:“睡吧,别想太多了,好好休息,天亮以后还有很多事情需要我们去做呢。”
吃过早餐,沐七儿和和尚陪着舒逸在医院里散步,电话响了。
和尚把电话递给舒逸,上面是个陌生的手机号码。舒逸摁了接听键:“喂!”
听筒里传来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舒逸吗?”舒逸沉声说道:“我是。”陌生男人说道:“十一点钟,‘都市佐岸’歌舞厅,你一个人来。”舒逸问道:“你是谁?”陌生男人说道:“我是谁你不用知道,你只要知道如果你不来,或者你带了其他人来,靳大海就没命了。”
电话挂断了。
沐七儿和和尚望着舒逸,沐七儿问道:“是不是他们来电话了?”舒逸点了点头。
两人不约而同地问舒逸,对方说了些什么,舒逸没有隐瞒,告诉了他们。沐七儿说道:“我觉得应该打个电话告诉老师,听听他什么意见。”舒逸摇了摇头:“不,他们让我一个人去,不然靳大哥就危险了。”和尚说道:“我陪你一起去吧,我在暗处,他们应该现不了。”舒逸还是摇了摇头,他执意自己一个人去。
沐七儿担心地说道:“可你的伤还没好,就算是去了又能够怎么样?”舒逸淡淡地说道:“不管怎么样,我就是拼了命也要把靳大哥救出来。我的伤没事的,况且现在我已经能够运动了。”沐七儿没有再说什么,舒逸已经决定了的事情,她反对也没有什么用处。
舒逸看了看表,十点差一点,他说道:“回病房吧,我换身衣服。”
沐七儿和和尚只得陪他回到了病房,舒逸换上了自己的衣服,看上去要精神了许多,只有沐七儿知道,在给他穿上衣服的时候,不小心触碰到他的伤口时,他的脸上在强忍住疼痛。
沐七儿看了一眼和尚,和尚苦笑着摇了摇头。和尚也深知舒逸的脾性,他知道自己也是根本不可能说服得了舒逸的。
“车钥匙给我。”舒逸对着和尚说道。
和尚掏出车钥匙,递到了舒逸的手上:“先生,你小心一点吧。”舒逸点了点头,然后便走出了病房,在病房门口他停下了脚步:“这件事情先别告诉老师他们。”说完才转身离开。
“都市佐岸”歌舞厅在沪海市很出名的,就象燕京的“天上人间”一样。
舒逸当然知道在什么地方,他开着车,一个小时差一点的时间便到了。
舒逸看了看表,离约定的时间还有近二十分钟,他熄了火,然后掏出支烟点上,直到一支烟抽完,他再看了看表,还差十分钟。他跳下了车,慢慢地向“都市佐岸”走去。
“都市佐岸”是夜店,大早上的大门肯定是紧紧关闭的,可舒逸走到门口现门并没有关死,而是留了条缝,看来这是专门为自己留的。
他推开门,走了进去,里面很黑,偶尔墙上有粉色或红色的壁灯着微弱光芒。这时舒逸曾经来过两次,对于里面的格局,他多少还有些印象。
舒逸走得很慢,小心翼翼,充满了戒备。
舒逸下了台阶,穿过了一个喷泉,才到了大厅。
在大厅他停下了脚步,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往哪边走,因为除了来的方向,其他三个方向都是包房的所在。大厅里也只有壁灯的微光映照着,舒逸大声地说道:“有人吗?我来了。”说完他静静地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突然,大厅的射灯亮了,几根光柱全部照射在舒逸的身上。
但却没有任何其他的声音。
舒逸四下里看看,什么都没看到。
这时另外几盏射灯又亮了,舒逸看到了靳大海,他被五花大绑地捆个严实,吊在了舞池的一角,他也在望着舒逸,无奈他的嘴里塞着布头,无法说话,只能靠鼻子出哼哼的声音。他的眼里很是着急,他没想到舒逸会来,他的眼里有些湿润。
舒逸看着他微微的一笑:“靳大哥,别怕,不会有事的。”他话还没有说完,三条黑影便从黑暗中闪了出来,停在了他的面前。
舒逸静静地望着眼前的三个人:“我已经来了,你们是不是应该能放开他?”
一个声音响了起来:“谁告诉你说你来了我们就会放了他?我们只是保证你若来了他不会那么快死而已。”
舒逸看到靳大海身边,一个影子从暗处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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