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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墨绿青苔     诡域档案txt下载     诡域档案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外卷 异闻之复仇者 第五章 苏家晚宴

    但增怎么也没想到,这件事情竟然已经惊动了燕京的那些人,他更没有想到舒逸将会领着九处的人来侦办这个案子。

    他不知道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舒逸他们这群人的本事他是知道的,比香江警方这帮子人要厉害多了,而且其中和尚和谢意或僧或道甚至那个镇南方对于阴阳玄学也是个内行,按理说应该是很好的帮手。

    但是这一次的情况特殊,对手是人是鬼,什么来历,什么实力都不知道,从那些已经失踪的人看来,对手可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他有些不忍让舒逸他们掺和进来,万一哪一个孩子有损伤他都会很难过的。

    转念一想,这是舒逸他们的工作,自己根本就无力阻止,他叹了口气:“希望这些小崽子们能够好自为之吧,至于是不是能够给燕京那些一个惊喜,就不要太过奢求了!”

    既然舒逸他们明天就到香江,今晚但增也不想孤身犯险,他知道舒逸他们一定也会亲自到现场去看看的,不如等到时候和他们一道去,彼此之间也好有个照应。

    但增放心地睡下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他被一阵门铃声给吵醒了,打开门,门口站着一个身穿黑色职业套装的美女,但增轻咳了一声:“对不起小姐,我没叫特殊客房服务。”女人皱了下眉头,仿佛有些不悦,不过还是挤出了一个笑脸:“请问,是但增活佛吧?”

    但增这才知道自己弄错了,敢情人家根本不是提供特殊服务的人。

    但增的脸上微微一红:“我是但增,不知小姐找我有什么事?”

    女人轻声说道:“我是香江苏氏企业集团苏董事长的秘书陶玉,我们董事长想请您去赴晚宴。”苏氏企业集团,苏董事长?他怎么找上了自己,莫非自己今天去“苏公馆”的事情他就已经知道了?肯定是警方有人告诉他的。

    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毕竟人家是事主儿,自己虽然是受了罗宏之托来的,也是为了替苏家解决麻烦。

    “现在就走吗?”但增微笑着问道。

    女人点了点头:“车子就在下面等着,我要不要等您换身衣服?”但增楞了一下:“换衣服?为什么要换衣服,我觉得这身衣服挺好的。”

    女人的心里充满了不屑,看来这就是个土包子,去豪门赴宴竟然就穿这样一身衣服,不过但增这样说他也不便宜说什么,她淡淡地一笑:“既然这样那我们就走吧。”

    苏家现在的府邸在半山区,是一个别墅群,而车子停在了最大的那栋别墅门口。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已经站在了别墅的门口,他穿了一身白色的西装,戴着金丝眼镜,一脸的微笑,很是儒雅。

    在他的身后站着两个人,一个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虽然清瘦些,倒也是道骨仙风的样子,但增猜想他一定是道门中人,另一个是个大胖子,那张脸长得也很滑稽,就算是他没有笑也象是在笑一般。

    见但增下了车,西装男子忙上前两步伸出手来:“久仰活佛大名,幸会,幸会!”

    但增和他握了握手:“你就是苏董事长吧?”西装男子笑道:“什么董事长不董事长的,叫我苏白吧。”但增点了点头:“好,苏白,你也别再叫我什么活佛,叫我但增吧,再不然你叫我大师也成,我可不想走到哪儿都成为焦点,多费一些口舌和别人科普!”

    苏白说道:“既然这样我还是叫你大师吧,大师,我给我引见一个人。”

    他指了指身后的那老头:“这位是崂山的张道长。”张道长打了个揖:“无量寿佛,贫道久闻活佛大名,如雷灌耳啊!”但增谦虚地笑了笑:“道长谬赞了,道长道骨仙风,应该也是位世外高人啊。”

    苏白又指了一下身后那胖子,态度就要差了几许:“他是我的管家,也是我的助手唐球,我们都叫他肥球。”唐球一脸的笑:“大师好!”但增点了点头:“你好!”

    唐球侧了侧身对苏白说道:“苏总,既然客人都已经到了,您看是不是入座了?”

    苏白这才哈哈一笑:“好,入座,我们坐下一边喝酒一边聊。对了,大师不忌酒肉的吧?”但增回答道:“不忌。”唐球赶紧说道:“这正是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坐!”

    但增也笑了:“看来唐先生也是向佛之人啊!”

    唐球的脸上一红:“我就是一俗人,俗人。”但增淡淡地说道:“谁人不俗,都吃五谷杂粮生百病,无论和尚也好,道士也罢都一样,其实俗与不俗,最终就是一个心境。”

    张道长抚掌而笑:“说得好,其实佛也好,道也好,佛本是道,道也本是佛,修的就是一个无我忘我的心境。”

    苏白一边招呼两人坐下,一边微笑着说道:“听二位这一席话,苏某很是受教啊。”

    唐球心里却暗暗嘀咕,什么世外高人,什么活佛,此刻还不是做着豪门的座上宾吗?看来还是有钱实在,有钱能使鬼推磨,不,就是神仙也使唤得动!当然他不敢说出来,其实他还真是小看了但增和这个张道长,如果不是这次的事情棘手,张道长也不会巴巴地从崂山赶来,他是青城山玉清道长的师兄,玉清道长的失踪让他不得不重视香江发生的这事儿。

    三人碰了一杯,但增才问道:“苏总请我来不会真就为了吃一餐饭吧?”

    苏白放下杯子,吃了筷菜:“听说大师已经去过我家老宅了?”张道长也停了筷子望向但增,但增点了点头:“是的,午饭后我去了一趟。”张道长神情有些激动:“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发现?”

    苏白也紧张地盯着但增。

    “让二位见笑了,我并没有什么发现。”但增轻声说道,张道长的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苏白也泄了气。

    “不过嘛,也有些事情让人很是费解,根据警方的说法,这些日子那宅子里发生了很多的事情,可是当我进了宅子后却根本没有觉得有人进去过的痕迹。甚至,甚至我感觉不到一点阴气!”

    张道长瞪大了眼睛:“怎么会这样?”

    但增吃了口菜,端起杯子让陶玉给他倒满了酒,一口气喝了下去:“而我在院子里的时候,阴煞之气极重,就是推开门的地一刹那,阴煞之气也使得门头上的风铃一阵乱响,为什么进去了以后竟没了这样的感觉?我从一楼一直慢慢地查到三楼,还是什么发现都没有。可当我离开了别墅,走出几十米后,突然生出了一种感觉,那种感觉让我很不舒服,我觉得有一双眼睛正躲在别墅的某个地方偷偷地看着我,而且充满了阴毒!”

    张道长还是那么一句:“怎么会这样?”

    苏白叹了口气:“或许是活佛把它们给镇住了吧,又或者因为是白天的缘故。”

    张道长是个内行,他摆了摆手:“如果真有鬼怪作祟,并且弄出了这许多条人命,那宅子就是真正的凶宅,也是个极阴之地,极阴之地哪怕是白天,哪怕骄阳似火,那阴煞之气聚集,也会让人不寒而栗,绝对不可能这样全无感觉的。除非……”

    张道长说到这儿望向但增,但增吃着酒菜,耸了耸肩膀:“道长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张道长说道:“除非它们不是一般的鬼魅,而是大有来头。”

    但增的心里一惊,看来这个张道长果然有些道行,他可谓是一语中的,这还真是自己最担心的事情。

    但增叹了口气:“道长所虚也正是我的担忧啊,苏总,我听过一些传闻,是关于你大伯和你姑姑的。”苏白的脸色微微一变:“唉,我姑姑和大伯都是苦命的人,虽然苏家家大业大,他们却没能够好好享受什么,早早地就枉死了。”

    但增说道:“据说你大伯死的时候曾经有下人看到人个黑身,红发,绿眼睛的女人在摁住他的头,好象看见的人还不在少数,是吗?”苏白苦笑了一下:“是有这样的说法,可是我父亲说都是些谣言,当时我父亲和几个亲人也看到了,根本就没有那回事。”

    张道长却陷入了沉思:“黑身,红发,绿眼睛,黑身,红发,绿眼睛!”突然他直直地望着但增:“罗刹!”

    但增点了点头:“是的,罗刹,在我看来,那些人根本就不是失踪了,而是全都遇害了,至于警方为什么找不到尸体,很可能是让它裹腹了!”

    张道长的脸色也变得难看:“吞噬血肉,尸骨无存,莫非是血,血罗刹?”

    苏白不明白他们到底在说什么,不过看他们这样子应该是比厉鬼还难对付,苏白问道:“那怎么办?”张道长一脸的苦涩:“如果真是血罗刹的话麻烦还真是不小,最要命的是不知道到底只是一个还是它还有其他的帮手,一个的话老道拼了老命应该也能够把它灭了,但如果多有几个的话,唉!”

    苏白吓得脸色苍白:“大师你也没有办法吗?”

    但增看了苏白一眼:“道长说得没错,如果只是一个两个还好说,但如果是一群那我们就避犹不及了。苏总,我还有一个疑惑,那就是它们为什么会找上苏家,苏家到底做了什么让它们记恨的事情?”

外卷 异闻之复仇者 第六章 诡异之事

    但增之所以赴苏家的晚宴,最大的一个因素是想从侧面了解一下苏家的一些事情,可是他却很是失望,苏白对于苏家的过去仿佛讳莫如深,特别是老一辈的那些事情,他说他都一概不知,他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但增也不清楚,但是他对但增和张道长提及的恶鬼表露出的恐惧倒不象是假的。

    “大师、道长,我知道你们法术高强,还希望你们能够帮帮我们苏家,苏家再经不起这样的折腾了。”苏白恳切地说道。

    张道长看了看但增,但增没有说话,很专注地品着美酒。

    张道长叹了口气:“苏总,贫道说句不该说的话,其实到目前为止,你们苏家都没有任何的损伤,相反倒是害了不少的无辜,苏总,如果不让我们知道苏家曾经发生过什么重大的事情,那贫道真是爱莫能助。”

    苏白皱起了眉头:“道长说的很有道理,不过对于过去的事情我确实并不清楚,这样吧,过两天我父亲就要从狮城回来了,以往的事情或许他有些了解,届时我再请他和二位见见面,你们有什么疑问可以问他。”

    “苏总,不知道苏家还有其他可能知情的长辈吗?”但增放下酒杯,轻声问道。

    “我还有个小叔,原本也是住在老宅的,大伯死了以后没多久,他竟然就出家了。苏家的老事或许他应该也知道一些吧,只不过他的脾气很怪,听说他很少见客,就连我们苏家的后人去看他也常常会吃闭门羹。”

    “哦?他在哪个寺庙出家?”张道长问道。

    “在慈云山的慈云寺。”

    这或许是今晚最大的收获了,吃过晚饭,但增和张道长就告辞离开了,原本但增是要直接回酒店的,可张道长却拉住了他:“活佛,可愿到贫道的住处喝一杯清茶?”但增知道一定不是喝茶那么简单,张道长应该是有什么事情要和自己说,正好他的心里也有些疑惑,或许两人可以探讨一下。

    张道长并没有住在酒店里,而是住在葵湾的一个道观里,这是个小道观,除了观主就只有一个做杂役的小道士。张道长领着但增进了“落云观”他的住处:“地方简陋了些,还希望活佛不要介意!”

    但增微微一笑:“有什么好介意的,现如今有句话很时髦,不过却很中肯,一切都是浮云!”张道长楞了一下,接着点了点头:“说得对啊,世事无常,如白云苍狗,但不管怎么样,终究归于虚无,这不就是浮云么?”

    说罢,他给但增泡了杯茶:“这是我那道友听说我要来,特意给我准备的茶叶,正山小种,虽然差了些,但也难为他了。”

    但增耸了耸肩膀:“对于茶我没有什么研究,倒是我一朋友喜欢这玩意。道长约我来,应该不是就为了和我品茶吧?”

    张道长叹了口气:“其实我的心里一直有个疑惑,在苏家我不好明言,但憋在心里又不吐不快。”但增笑了:“我知道道长的疑惑是什么,恰好我也有这样的疑惑。”

    “哦?你怎么知道?”张道长一脸的惊讶。

    但增淡淡地说道:“其实在苏家你就已经起了个头了,只是没有继续说破而已,迄今为止,怪事连连,可是都局限在苏家老宅,而且正如你所说,发生了这么多事情,那么多的人死的死,失踪的失踪,但却都是局外人,作为事情的正主儿苏家却没有一点的损伤,这显然不合理。”

    张道长点了点头:“正是如此,别说是罗刹,就是厉鬼也不可能仅仅局限于老宅一隅,假如苏家的那些传说是真的,那么它们要对付的还是苏家,哪怕苏家的人搬出了老宅,也一样不能逃脱厄运,除非老宅中有什么禁制。”

    说到这儿,张道长望向但增,但增是进过老宅的人,张道长觉得老宅是否有禁制应该是瞒不过但增的眼睛的。

    可是但增的回答却让他有些失望:“在我看来那宅子和普通的宅子没有什么区别,我不是说过吗,我甚至在进去以后连一点阴煞之气都感觉不到,可是就因为这样,我觉得它更加的诡异,至于说禁制吗?我可以肯定地说没有!”

    “这就是了,没有禁制,那些鬼魅根本就不会受到限制,它们为什么不直接找上苏家,而要在老宅生出这么多的事端。”张道长顿了顿:“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但增没有再说话,这个问题他还真回答不上来。

    “大师,你可愿意和我夜探‘苏公馆’!”张道长突然向但增发起了邀请,但增笑了,说实话,张道长的邀请对于他来说也很是有诱惑力,如果不是知道舒逸他们要来,今晚他就已经一个人去了。

    张道长见但增没有回答,他冷笑道:“活佛莫非是怕了吧?”

    但增知道他这是在激将,但吧叹了口气:“明明知道你是在激我,可是我还是无法拒绝,这样吧,现在是九点四十,我回去取些东西,十一点我们准时在苏家老宅外面碰头!”张道长笑了:“行,我也准备准备!”

    唐球端了一碗中药来到苏白的面前:“苏总,该吃药了!”

    苏白接过来皱着眉头一口气喝了下去把碗放在了桌子上,扯了张纸巾擦了擦嘴。

    “唐球,联系上我父亲了吗?”苏白轻声问道。

    唐球点了点头:“他说明天就能够回来,不过他好象并不愿意和那两个人见面。”苏白眯着眼睛:“有时候我也在想,苏家到底有什么样的秘密!”

    十一点正,但增准时赶到了“苏公馆”的门口,张道长已经等在那儿了。此刻张道长已经换上了他的道袍,背后背了一把长剑,手里拿着拂尘。

    “你这身行头不错,很气派!”但增微笑着竖起了大拇指,张道长给了他一个白眼球,都什么时候了,但增竟然还不忘记调侃打趣。

    今晚的天气很好,天空中挂着一弯新月,月光虽然不算明亮,但隐约也能够视物。

    警方撤走了守在这儿的那些警察以后,这一片根本就不再有什么人,附近的居民都知道苏家老宅闹鬼的事情,谁愿意没事跑到这地方来活见鬼?

    “实说,你颠覆了我脑子里活佛的形象!”张道长也不甘示弱。

    但增的双手一摊:“那也没办法。”

    张道长笑了:“好了,我们进去吧!”

    两人的脸上都带着淡淡的微笑,可是他们的心里却一点也不轻松,谁也不知道这座香江第一凶宅里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凶险在等着他们。

    但增是第二次来了,所以他理所当然地走在了头里,这一次他进到院子里又是另一般感受。张道长轻声说道:“好重的煞气!”但增苦笑了一下:“看来白天和夜晚还是有很大的区别。”

    张道长的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铜铃,他一边轻轻地摇动着,一边嘴里念念有词。但增并不觉得张道长这是小题大作,他放慢了脚步,小心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张道长一段搜魂咒念完,大喝一声:“厉鬼冤魂,闻铃现身,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破!”那铜铃被他扔上了半空,那只手中飞出了一纸黄符,在空中竟燃了起来,化作一团火球,围绕着院子转了一个大圈,慢慢熄灭。

    张道长收了铜铃,脸色有些难看。

    但增轻声说道:“怎么了?”张道长一脸的苦涩:“你看不见?”但增楞了一下,四顾之下他摇了摇头。张道长咬了咬牙:“拜托,你不要再玩了好不好?她就在我们的对面,别墅的台阶上站着,黑身,红发,绿眼睛的女人!”

    哪里有什么女人?

    但增心里很是狐疑,莫非自己看为见?不可能!

    但增结了手印,右手食指指向自己的眉心,拇指和小指分别压在了两只眼睛之上:“开天眼!”其实他觉得根本不用这么做,按理说他早就天眼通达,根本无需用法术开眼,只是此刻他对自己竟然有些怀疑了,不可能老道能够看到自己却看不到,没有这样的道理。

    可是他还是失望了,因为他依旧什么都没有看到。

    张道长扭头看了一眼但增,但增不象是在装腔作势,难道他真的看不见?他不会怀疑但增的道行与法力,要是没有三分三,也不敢随便上梁山,这可不是装逼的地方,搞不好是要命的,可但增为什么会看不见呢?

    除非对方的法力更加高强,对但增施了障眼法,当然也还有另外一个可能,自己和但增所处的不是同一个空间,不过他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大,如果真是那样,自己和但增相互之间应该是看不到的。

    但增的心里也冒出了这样的想法,他对张道长说道:“怎么办?要不我们先退出去?”出现这样的诡异之事,但增有些惶恐了。他已经很久都没有这种恐怖的感觉了,他觉得自己此刻仿佛成了张道长的累赘,所以他才提出先退出去,他想搞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张道长却苦笑着说道:“来不及了!”只见张道长整个人飞了起来,宝剑也出鞘了,凌空一剑向前刺出:“孽障,吃我一剑!”

外卷 异闻之复仇者 第七章 独探凶宅

    但增知道,一定是出状况了,否则他不会主动攻击,可是糟糕的是自己根本就看不见,帮不上忙不说,反而还会拖累了他。可是这个时候自己若是退出去,岂不是又弃他于不顾?但增的心乱了,他望着好象发疯一般对着空气乱杀乱砍的张道长,竟然不知所措。

    “噗”的一声,张道长似乎是被什么击中,整个人向着但增撞来,但增没有躲闪,微微侧了侧身,卸去了张道长的力道,伸手扶住了他,右手五指翻动,迅速地打了一个“白虎华盖”印,压向张道长的额头:“般若波罗密,隐!”但增对张道长施了隐身咒,他也不知道此时此刻这办法是不是管用,他不希望张道长有什么危险,如今先保住张道和的性命才是第一位的。

    张道长喷了一口鲜血,他看了但增一眼,眼里露出一丝迷茫,但增苦笑了一下,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张道长扭头望向别墅方向:“快走,她现在好象真的看不见我!”但增心里有些惊喜,看来自己对张道长施的法术还是管用的。

    但增扶着张道长快速退向院门,终于他们出来了。

    两人不敢大意,虽然离开了那个院子,可保不准那女罗刹不会追来,无论是张道长还是但增都知道如果真是罗刹,就算那宅子有禁制也是拦不住她的,张道长一个人根本就对付不了她,她无比张道长最初的预计要强上许多,偏偏但增又什么都看不见。

    两人没命地跑了半个多钟头,样子相当的狼狈,张道长那身行头此刻已经是衣歪帽斜,拂尘也不知道掉到什么地方去了,只有那宝剑还握在手上。但增看上去要好得多,只是脸上那副表情很滑稽。

    “应该不会追来了吧?”张道长一面急促地喘息着一面问道,毕竟他已经是六十多岁的人了,这样的剧烈运动对于他来说还真是有些不堪重负,但增看了看后面,倒是没有发现一点异样,不过他可不敢肯定自己看到的就是真的。

    “你还是自己看看吧!”但增长长地出了口气。

    张道长扭头看了看,说道:“走,先离开这儿。”但增说道:“去我那儿吧。”

    张道长没说什么,他也想弄明白但增这到底是怎么了。

    两人这副样子进了维多利亚酒店,服务生看得楞了,不过他们也知道但增是这里的住客,据说还是警察署长的贵宾,他们也没有说什么。

    回到房间,但增找了一套自己的衣服扔给张老道:“凑合着换一下吧,你这身打扮未免有些惊世骇俗了!”张道长看了一眼,竟然是一件大红色的衬衫,黑色牛仔裤。不过就象但增说的那样,他总不能一直穿着道袍招摇过市吧,他拿起衣服就往卫生间走去,但增说道:“大家都是男人,用得着那么避讳吗?”

    张道长也不理他,关上了卫生间的门。

    张道长再次走出来的时候但增忍不住笑了,大红色的立领衬衫配上张道长那一脸的胡子,还有就是不知道卷了几圈的裤腿看上去着实有趣。

    张道长皱起了眉头:“有剪刀吗?”

    但增瞪大了眼睛:“你想干嘛?”张道长坐了下来:“你没觉得这裤腿太长了吗?这样卷着很难受,还不好把它剪了。”但增不满地说道:“我说,这可是我的裤子,LEE,名牌,你知道要多少钱吗?说剪就剪。”

    张道长笑了:“反正现在是穿在我身上的,到底有没有剪刀?”但增还是从包里摸出了一把剪刀丢给了他。

    张道长把长余的裤腿剪了下来:“舒服多了!”

    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两人却没有一点睡意。

    “活佛,刚才你到底是怎么了?”端起但增给他泡的酒店里的袋装茶喝了一口,张道长一脸严肃的望着但增。

    但增则是满心的苦涩:“我也不知道,其实在我们刚进院子,你说煞气好重的时候我就发现不太妙了,虽然我也觉得晚上的阴气比白天要重些,可却没感觉到太大的煞气。”煞气和阴气不一样,阴气最多给人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而煞气则是萧煞之气,让人能够感觉到一种危险的意味。

    张道长点了点头,但增继续说道:“之后你的种种表现说明你一定看到了什么,直到你说你看到了那个黑身、红发,绿眼的女人时,我想你看到的可能就是那个传说中的罗刹,可我却什么都看不见,我早就开了天眼,所以这让我很是迷惑,情急之余我不得不施法想试试是不是我的天眼出了问题,可是还是不行,我依旧什么都看不到。”

    张道长叹了口气:“说了不怕你多心,最初我差点就怀疑你是不是故意的,又或者你根本就是沽名钓誉,没有任何的本事,可是后来我又细想,你若没有本事根本就不敢逞这样的能,至于你会故意这样做就更不可能了,谁会没事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除非你和那厉鬼是一伙的!”

    “不过在你为我施了隐身法以后我发现一个更让我莫名的事情,那就是那厉鬼罗刹竟然对你也视若不见,在你扶住我的时候她的脸上也露出了迷惘。”

    听张道长说到这儿,但增皱起了眉头:“你说有没有可能我和她根本不是存在于一个空间?”张道长苦笑了一下:“如果真是那样,为什么你们都能够看得见我,一个能够和我交流,另一个却能够和我打斗,要不是你,我估计真要死在她的手上。”

    但增也很是纳闷,无论怎么解释都不通。

    张道长长长地叹了口气:“看来事情无比我想的要复杂得多,现在大师你根本就帮不上忙,而我一个人也不是她的对手,可悲啊,我竟然连别墅的大门都进不了。看来想要查明真相难啊!”

    但增没有说话,他掏出一包烟来点上一支。

    他觉得现在最紧要的事情就是搞清楚为什么会这样,假如一直都象现在这样,虽然自己不会有性命之忧,可是也同样不会有任何的作为。什么都做不了,他来香江就失去了意义。

    “我想自己去闯闯!”半天,但增才轻声说了这么一句。

    张道长用力的摇头:“不行,绝对不行,你一个人去太危险,虽然刚才确实象是你们都看不见,可万一并不是这样呢?”但增苦笑道:“要弄清这到底是什么回事,只有这样才是最好的办法。”张道长眯起了眼睛,但增说得没错,在这儿想破头他们也不一定能够想到一个合理的解释,只要到了那个环境里,才有可能搞明白。

    可是自己肯定是不能陪他一块去的了,如果还是和刚才一样,自己去了除了添乱根本就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这样吧,我也去,不过我在距离别墅远一点的地方等你,我们俩随时保持着通话,至少我能够及时知道你的情况,如果真的有什么事我也能够及时赶到。”张道长能够想到的最好的办法。

    但增想想也有道理,他点了点头:“那好吧,不过我倒是觉得如果我真有什么事情你也不要进去,不然也只是多个人送死。”张道长白了他一眼:“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但增尴尬地笑了笑。

    两人竟然又去了,张道长在距离别墅一百多米的地方停了下来,但增一个人往前走去。望着但增的背影,张道长的心里很是忐忑,他在为但增担心。

    但增推开了院门,走了进去,他觉得又有了那种感觉,那就是黑暗中的某处有一双眼睛在紧紧地盯着自己。但增的脸上露出冷笑,看来并不是对方真的看不见自己,否则他们又怎么会这么做。

    但增的目光四下里打量,可是他还是什么都没有看见。

    但增安危地走到了别墅的门口,那两扇木门是虚掩着的。他的心里有些疑惑,他记得下午他离开这儿的时候并没有把门关上或掩上,而是洞开着的,是谁把门关上的?

    但他也来不及细想,推开了门。

    在暗夜里那门轴的声音更是让人的心里觉得有些阴森恐怖,但增走了进去,屋子里黑漆漆的,很安静,静得哪怕掉一根针恐怕都会发出很大的声音。但增伸手在门面摸了摸,他摸到了灯的开关,灯亮了。

    当但增看清了屋里的一切时他整个人都呆在了那儿,这哪里还是白天时他看到的那个屋子,白天的这屋子里的这些家俱都蒙上了一层灰,可现在却是打理得很干净,甚至可以用窗明几净来形容。

    蓝牙耳机里传来了张道长的声音:“大师,进去了吗?”但增“嗯”了一声:“可是我感觉好象并不是白天我进的那个屋子。”张道长“哦”了一声:“什么意思?”但增苦笑道:“白天我进的屋子积了一层灰,可是这个屋子却干净得几乎一尘不染。”

    张道长也觉得古怪,这段日子根本不可能有人去打理那个宅子,一尘不染,那不是太悬乎了吗?他说道:“你小心一点,再看看吧。”但增站在客厅的中央,四下里环视了一圈,接着他开始检查各个房间,下午他来过,各个房间的布置大概还有些印象,他想看看屋子里的陈设是不是和下午的时候是一个样子。

外卷 异闻之复仇者 第八章 杨公馆

    他把一层的七、八个房间全都查看了一遍,确实和下午来看的时候陈设是一样的,唯一的区别就是和客厅一样,都是干干净净的,就象是有人刚刚打扫过的一样。这让他心里的恐惧加深了,他明明知道自己的恐惧俱是来源于自己的无知,可是他却无法消除这种因无知而带来的恐惧。

    他明明记得那间茶室里桌子上的那套茶具原本是结了蛛网的,可现在看起来却是干净亮泽,这不科学!他在心里叫道,他并不是一个完全信奉科学的人,可是这个时候他多么希望眼前看到这一切能够有一个科学而合理的解释!

    有没有呢,当然有,那就是这屋子里有人,只有人才能够把原本蒙尘的一栋房子重新打扫是干干净净。

    “我确信,我撞邪了!”但增对着耳机轻轻说道。张道长叹了口气,他不怀疑但增说的一切,而他和但增一样,根本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至少你没有遇到任何的危险。”张道长只能这样安慰他,但增却说道:“可是我又感觉到了那双眼睛的存在,而且它好象无处不在,仿佛永远都在我身后的某个地方,默默地看着我,那眼神很冰冷。”

    但增轻轻地上了二楼,张道长没有再说话,他感觉到一阵寒冷,下意识地往四周瞟了瞟。

    但增查看了二楼的两个房间,突然,他听到一阵细微的声响,是从二楼走廊尽头的那个房间里传出来的,他记得那个房间是书房。但增慢慢地往着走廊尽头走去,他很警惕,他怕在自己不留意之间经过的某个房间会突然打开门,钻出个什么来。

    “有动静!”但增轻声说道。

    张道长有些激动:“那你小心些,记住,别挂了电话。”但增当然不会挂断电话,虽然张道长没有进来,但有个人说说话总是好的,至少能够壮胆。但增的心里很是苦涩,曾几何时自己沦落到需要有人壮胆的地步了?

    他来到了书房的门口,手放到了房门的把手上,深深地吸了口气,一压把手,推门闪了进去。

    但增呆住了,刚才还是想应该是有人把屋子给打扫干净了,此刻他还真看到了一个人,一个女孩,大约十七、八来岁的样子,正值青春年华,长得眉清目秀的,只是她的衣着很老气,仿佛是上个世纪二、三十年代的一般。

    她正一手拿抹布,一手拿了一个鸡毛掸子打扫着卫生。

    但增的闯入象是也把女孩吓了一跳:“你,你是谁?你是怎么进来的,何妈!何妈!”但增眯起了眼睛,冷冷地看这个女孩的表演。

    “喂,喂,大师,活佛,你听见我说话了吗?”外面的树丛中,张道长有些着急地对着耳麦轻声叫道,可是听筒里一片寂静。

    但增心里暗自发笑,装得挺象的,我倒是要看看哪有什么何妈。

    可偏偏就在这个时候走廊上竟然真的响起了脚步声,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走了进来,女人的衣着仿佛也是从博物馆里捞出来的,直接能够把人带回到百年以前。

    “小姐,出什么事了!”看来来的这人应该就是何妈了,此刻她也看到了但增,她瞪大了眼睛:“快来人啊,有贼!”但增的意识瞬间崩溃了,此刻哪怕他再多长两个脑袋瓜子也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何妈这一声叫喊,让但增的心里着实吓了一跳。不过还好,并没有再听到外面有什么动静。何妈没有再叫,而是跑到了那女孩的旁边:“小姐,他没把你怎么样吧?”

    但增苦笑了一下,自己当然没有把她怎么样。

    何妈看了但增一眼:“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这儿,老实交待,不然我们就抓你送官去!”

    但增觉得有些纳闷,难道张道长没有听到这一幕吗?怎么就一句话都不说。

    “问你话呢!”何妈的叫声打断了但增的思绪,但增说道:“在我回答你的话之前,你们能不能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何妈正准备说什么,女孩拉住了她:“你问吧!”

    但增问道:“你们是苏家的人么?”

    女孩摇了摇头:“什么苏家,这儿是杨公馆!”

    但增再一次零乱了,杨公馆,杨家?要人命啊,玩人也不是这样玩的吧。

    “现在你可以说了吧?”何妈冷冷地说道,但增确实很想解释,可是他知道无论自己怎么解释都没用,人家都会当他在说谎,如果他在的真是一百多年前的杨家,如果面前的真是当年杨家的人。

    他的脑子里一片混乱,应该怎么说?就在这时,听到楼下出现了脚步声,女孩对何妈说道:“糟了,爸爸回来了!”她拉上了何妈:“我们先下去吧!”然后她看了但增一眼:“你在屋里呆着别动,我们没回来之前你哪也别去,让我爸看到你就完了!”

    直到她们离开,关上了书房门,但增的心里都还是乱轰轰的。

    “老道,你怎么不说话?”但增想到了张道长,半天没听到他说话,莫非他也和自己一样零乱了吗?没有回应,突然原本开着的灯熄灭了。

    但增还是没有动,他竖起了耳朵,想听听外面的动静,可是那女孩和何妈出去以后竟然再也听不到半点动静,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不知道过了多久,耳机里终于传来了张道长的声音:“活佛,活佛,你听到了吗?听到就哼一声!”但增苦笑了一下:“你不会刚才睡着了吧?”张道长象是长长地松了口气:“你才睡着了呢,一直联系不上你,我差点就要报警了!”

    但增楞了一下:“什么?那么刚才这儿的动静你一点都没有听到吗?”张道长听但增这样说,看来但增一定有什么奇遇:“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了?”

    但增说道:“你真的什么都没听见?”张道长急了:“没有,你倒是说说啊,到底是怎么回事?”电话里三句两句也说不明白,但增说道:“别着急,等一会,我出来再说。”

    但增悄悄地走到门边,打开了门,外面竟然也是一片漆黑,而且很安静。

    但增心想此时不走,更待何时,要是惊动了这里的人,到时候想走可就走不了了。其实也是因为接到张道长的电话,否则但增一定会迟疑,自己离开这别墅到底会在什么年代。

    但增很快就摸出了别墅,他自己可谓是惊魂未定,他从来不相信所谓的穿越,可刚才他确确实实是穿越了一把,一直到现在,他都还是云里雾里的。

    来到树林边,张道长从树丛里钻了出来。

    他一把拉住了但增:“快说说,你到底看到什么了?”

    但增却说道:“走吧,回去再说,这儿不是说话的地方。”

    两人回到了酒店,但增才把事情大概说了一遍,张道长的表情十分的古怪,在他听来这无异于天方夜谭,他真怀疑但增是不是在和自己说故事。可是看但增这副样子根本不象是在说谎,正如但增刚才所想,一旦张道长知道这一切,一样也会零乱不堪!

    “你说你进了别墅就把灯打开了?”张道长皱起眉头问道。

    但增点了点头,他记得清清楚楚,否则他怎么可能看清楚屋里的一切。

    张道长苦笑了一下:“可在我看来那别墅的灯一直都没有这过,一直都是漆黑一片。”

    “怎么会这样?”但增想不明白,张道长也想不明白。

    “或许只要踏进那个院子,我们真的就已经处于不同的时空了。”张道长觉得这是最合理的解释。但增想了想,摇了摇头:“我不相信我真会穿越,如果真是那样,为什么这样的穿越会仅仅发生在那个别墅里。”

    他抬起了头:“你说,这一切会不会是人为的,是有人在捣鬼。”

    张道长叹了口气:“是啊,鬼怪不可怕,人才是最可怕的!只是如果真是有人捣鬼的话,他们又是怎么做到这一切的?”

    两人又想了一会,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最后索性也不想了,反正有的是时间,慢慢查,总会水落石出的。

    天刚亮,张道长就离开了,他赶着回道观,但增的这身衣服他穿着不太习惯,他还是喜欢自己的那些粗布对襟衫。

    但增站在阳台上,望着远处的海面,心情依旧无法平静,香江一日,三次去凶宅,三次的遭遇完全不同,对于这个香江第一凶宅他是越来越看不明白了。他现在有些期待着舒逸他们的到来了,对付那些鬼啊怪的自己在行,可真正林和人斗却不是他的强项。他已经在心里认定,昨晚自己的经历一定是个障眼法,而他见到的那些所谓一百多年前杨家的人,估计是有人在装神弄鬼!

    中午十一点多钟,但增就让常喜开着那辆奔驰商务去了机场,他迫切地想要见到舒逸,不然昨晚的事情就象一块大石头一般紧紧地压在自己的心上。

    十二点钟,从华夏燕京飞来的一趟专机在启德机场降落了,舒逸、镇南方、小惠、谢意和和尚一行五人从飞机上下来,因为叶清寒、小盛几个另有任务,所以就没有跟着来,不过这样的阵容也不算小了。

    知道但增会来接他们,舒逸也就没有通知香江这边的人接机,反正常喜开的那辆商务车坐这几个人已经绰绰有余。

    “舒逸,你们总算来了!”但增见舒逸他们出来,也不管舒逸愿意不愿意,上来就是一个熊抱,舒逸笑了笑:“说实话,我没想到活佛会亲自来接机,让我猜猜,但增师父,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就你小子机灵,确实遇到了些怪事,我觉得应该是有人在背后作怪!”说罢,但增和其他人打了个招呼。几人上了车,但增才慢慢地把昨天一天的经历大概是说了一遍,几人全都听呆了,只有镇南方笑道:“看来这件事情还真的有点意思,至少我们的香江之行不会无聊了!”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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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卷 异闻之复仇者 第九章 谢意的期待

    舒逸他们的住处是华夏通讯社香江分社安排的,就在葵湾码头的一座小洋楼。但增一个人住在酒店里也没有什么意思,合计了一下就退了房,跟着舒逸他们去了。

    常喜虽然是个新入行的警察,但他能够从舒逸几人的身上感觉到一种特殊的气质,特别是舒逸,虽然看上去一脸的和气,可是他的身上却流露出一种杀伐之气,他心道这些看来并不是普通人,不过既然他们是但增的朋友,他也就没有多想。

    但增没有给他介绍舒逸他们的来历,因为但增自己也不清楚这次舒逸他们的行动到底是什么密级,能不能说,能说多少他不知道,干脆他就什么都不说了。

    到了住处,常喜没想到自己的姨父和何督察也来了。

    而他们明显是冲着舒逸来的。

    杜洪泽和舒逸握了握手:“舒处,欢迎你们来到香江!”他又和随行的众人打了招呼,然后望向但增:“没想到但增活佛和舒处长认识。”但增笑了笑,舒逸解释道:“但增活佛是我老师的好友。”杜洪泽笑道:“很好,能够得到华夏的精英相助,这个案子应该指日可破了!”

    但增的心里苦笑,惹是杜洪泽知道自己昨晚的那些经历恐怕他就不会这么乐观了,不过他并没有说出来。但是常喜刚才在车上听了但增对舒逸他们的述说,心里充满了惊悚。他很想把这事儿告诉姨父,可是他知道现在不是时候。

    何锦坤也向舒逸他们做了自我介绍,这时站在杜洪泽身边的华夏通讯社香江分社的雷社长才笑着说道:“大家先进屋吧,我们坐下来慢慢聊。”

    杜洪泽看了呆在车边的常喜,他招了招手,常喜走了过来。

    杜洪泽笑着对但增说道:“大师,我这侄儿子没有给你惹什么麻烦吧?”但增忙说道:“这倒没有,小子很机灵,很会做事的。”杜洪泽点了点头:“你这些日子就好好跟着舒处他们吧,从现在起你就是他们和警察署之间的联络员,你的工作很重要,他们有什么需要一定要及时地让我们知道,我们要为他们的工作提供最坚实的保障。”

    “再有,管住你的嘴,该说的,不该说的,拧清些,不该说的,就是对你自己的亲老子和我都不能说,吃不准的时候你多问问舒处。”杜洪泽是老警察了,办案过程中的保密观念确实很强,也是因为他这番话,常喜原本想告诉他但增的事情的念头就这样打消了。

    雷社长和杜洪泽他们都没有在这儿呆多久就走了,只是落实了一些事情,比如警方再为他们提供两辆专车,而通讯社负责他们在香江所需要的一应工作设备的添置。按舒逸的意思,警方不再派人来了,只留下常喜协调,通讯社那边也会派一个人过来,负责后勤保障。

    “这儿好美,我很喜欢这种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感觉!”小惠站在窗前,望着大海轻声说道。

    “自己去选房间吧,小惠,这儿每个客房都能够看到大海。”舒逸微笑着说道。

    不一会大家就已经把自己的房间选好了,把东西也收拾了一下就算是安顿下来了。

    舒逸把大家叫拢来,正准备通报一下案情,安排前期的工作,通讯社派来的人就到了。

    来的是个女人,大概三十上下,头子很高,身材也很好,天生的衣服架子,说实话,她不做模特太可惜了。女人长得一般,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却很有气质。

    “舒处长你好,我是华夏通讯社香江分社的杨秀云,你们在香江期间我负责你们的后勤保障以及档案文书的管理工作。”她淡淡地说着,向舒逸伸出手去。舒逸和她握了下手:“谢谢,希望我们的合作愉快!”杨秀云微笑着点了点头。

    通讯社早就安排好了,在舒逸他们没来之前就已经请了个老妈子来负责端茶、送水,做饭打扫。总的来说,对于香江方面的安排舒逸他们还是很满意的。

    “小杨来得正好,我们正准备做个案情通报,同时对先期的工作做个布置,大家都到书记去吧,王妈,不用倒水了,我们要不了多少时间。”舒逸对老妈子说道,王妈“哦”了一声。

    来到书房,舒逸把关于香江第一凶宅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主要是通报了一下近期在那儿发生的一些事情,当然但增昨天的经历他也没有落下,虽然九处的几个人都知道了,可是杨秀云却并不清楚,作为这个专案小组的成员,她也有权利知道。

    当舒逸说到但增昨晚的“奇异遭遇”时,杨秀云看了但增一眼,那眼神中充满了怀疑,但增苦笑了一下,凭谁脑子正常一点都不会相信这样的诡事。

    舒逸把事情通报完后就开始布置任务:“南方、小惠,你们负责对当年杨家与苏家发生的事情进行深入的调查,杨家的没落,苏家的崛起,这其中看看到底有什么内幕。”他又看了看和尚:“和尚,你和谢意就跟着但增师父,你们的工作重心是那座宅子,香江第一凶宅!”

    杨秀云皱起了眉头:“那我呢,我做什么?”舒逸微微一笑:“你当然也不能闲着,你是通讯社的人,信息来源一定会很广,你帮着查查近十年内苏家在商场上是不是树下了什么大敌,要那种很可能想要置苏家于死地的!”

    杨秀云点了点头:“看来你们是确定这件事情是人为的了?”

    舒逸淡淡地说道:“在没有确切的证据之前,我们不会轻易地下任何的结论,是人做的,还是鬼怪作祟,就看诸位的调查结果了。”杨秀云没有再说什么:“放心吧,我一定完成任务。”

    镇南方问道:“老舒,那你呢?”舒逸白了他一眼:“怎么?我的工作需要你来安排?”镇南方尴尬地笑了笑,舒逸说道:“我自然有我自己的事情要做,你们只要做好你们的事就是了,好了,短会开完了,该干嘛干嘛去吧!”

    “不是吧,今天才到就让我们开工?就算是上吊也得先让我们喘口气吧!”镇南方不满地说道,小惠也赞同地点了点头。杨秀云笑道:“舒处,今天你就让他们好好休息,到处转转吧,反正不急在这一天。”

    舒逸苦笑了一下:“你这小子,好吧,今天休息!”杨秀云南站了起来:“你们休息,我去落实一下舒处要的这些资料。”

    杨秀云离开了,舒逸对但增说道:“但增师父,要不我们出去走走?”但增哪里会不知道舒逸想干什么,他点了点头,和尚和谢意也跟着二人出了门,但是镇南方和小惠准备去市里转转。

    但增、舒逸他们四人来到了“苏公馆”的门口,舒逸淡淡地一笑:“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香江第一凶宅,在我看来除了房子古老一些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嘛!”

    “阿弥陀佛!”和尚轻声说道:“先生,这宅子确实透着古怪,你看吧,明明是晴空万里,可是宅子的上方透出掩着氤氲之气,这宅子不干净,至少聚集了不少的冤魂!”

    但增点了点头:“昨天下午我来的时候就有这样的感觉,不过当我进了屋里时,这股阴气就荡然无存了。”舒逸望向谢意:“谢道长,你就不想发表一下看法?”

    谢意苦笑道:“先生,我已经不做道长好多年了,当年披那道袍也就是为了混口饭吃,你就别再取笑我了。”舒逸却说道:“我这可不是取笑你,你要是没点真材实料,当初我也不会让你加入九处,虽然你并不是真正的道士,可是以你对阴阳五行的学识见地,已经比很多真道士要强多了。”

    舒逸的话让谢意很是受用:“其实刚才在听但增师父提到他和那个张道长一起的经历时我就在想,这个宅子会不会布有古怪的法阵。”但增摇了摇头:“应该不是,否则我不可能一点都没有察觉,这样的障眼法阵无非是那几个,我都试过破阵的法子,没用。”

    谢意知道但增对于法阵很有心得,也有独到的见地,既然但增这么说那就不是。

    “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你们根本不是处于同一个空间里面,不过如果是这样,你们又怎么可能相互看见呢?说不通。”

    舒逸眯起了眼睛,望着“苏公馆”那几个大字:“管他的,要不我们现在进去看看。”但增点了点头,走在了前面。

    穿过院子,进了别墅,但增再一次呆住了,他看到的一切竟然又和昨天下午所见是一样的,客厅里的那些家俱蒙了一层薄灰,舒逸三人都望向但增,但增轻咳了一声:“你们看到的是什么?”

    和尚说道:“这儿不象有人来过的样子,而且至少有一个月没有人打理了,家俱摆放整齐,可是却蒙了一层灰。”和尚的描述很是准确,但增知道他们看到的和自己看到的一样。

    舒逸眯起了眼睛:“这和你昨天下午看到的情形一模一样,那么昨天晚上你看到又是什么呢?如果是有人在暗中做手脚,这样反反复复他们就不嫌麻烦吗?”

    谢意说道:“我现在很期待夜晚的来临!”

    但增皱起了眉头:“怎么,你想晚上再来一趟么?”谢意嘟了嘟嘴:“当然,既然有这么多的谜团,难道你们不想把它弄明白吗?”但增担心地说道:“可是很可能会遇到张道长说的那个恶魔罗刹!”

外卷 异闻之复仇者 第十章 突发心脏病

    就象苏白说的那样,他那个在慈云山慈云寺出家的叔父确实脾气怪异,不过最后他还是答应见舒逸和但增了,这并不是舒逸的面子,而是因为但增活佛的缘故。

    苏白的叔父出家前叫苏慕洋,出家以后这个名字甚至连他自己都忘记了,除了苏家的人,已经很少再有人记得曾经的那个纨绔公子哥了。

    苏慕洋年轻的时候是个很荒唐的人,可以说吃喝嫖赌样样精通,当年他的父亲,也就是苏白的祖父差一点就把他给撵出了苏家,有这样一个败家的儿子任何一个父亲都会生出这样的念头。

    可是谁也不曾想到,苏家发生了这些变故以后苏慕洋还真的离开了苏家,出了家当了和尚,经过这么多年,他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苏家小少爷,而是慈云山的高僧,法号了缘,大家都称他为了缘禅师。

    可是是不是真的能够了断尘缘,除了他自己就再也没有人知道了。

    小沙弥把但增和舒逸领到了了缘禅师的禅房:“师父,他们来了。”

    正在蒲团上打坐参禅的了缘慢慢睁开了眼睛,他看了但增、舒逸二人一眼,口中一句:“阿弥陀佛。”这才站了起来双手合什对但增说道:“这位一定是闻名海内的但增活佛吧?”

    但增苦笑一下:“人为名所累,有时候有名气并不是一件好事。我倒更希望能够象大师一样,古卷青灯,专心事佛,不过事与违,偏偏我就只能是奔波尘世的劳碌命,或许我的凡心未泯,世俗尘缘牵绊太多的缘故吧。”

    了缘请二人坐下倒了两杯清茶:“这茶是寺里自己种的,量不多,口味却是不错,或许是物以稀为贵吧,竟然让香江的名流富贾趋之若鹜,大有不惜一掷千金求一品的架势。”

    但增品了一口:“其实在他们所求的不是茶,而是心安。”

    舒逸静静地在一旁听着,两个高人打机锋可没有他插话的余地。

    了缘“哦”了一声,饶有兴致地望着但增:“活佛这话何解?”

    但增笑了:“因为这茶沾了佛性,有了灵气,在他们看来便能消灾减难,祛病除痛,再加上物以稀为贵,更为这茶披上了神秘的外衣。”

    了缘也笑了:“活佛好见地,这么说,这茶不是茶。”

    但增叹了口气:“可终归茶还是茶。”

    两人聊了半个多小时,舒逸就听了半个多小时,他一句话都没有说,仿佛他真是安心来品味香茗的一般。

    但增和了缘的话题一直都与佛有关,听上去根本是在谈经论道。

    “入了空门是不是真的能空?”突然但增的话锋一转,目光落在了缘那张略显沧桑的脸上。了缘仍旧是一脸的平静,波澜不惊:“该空的时候自然会空。”

    但增的脸上露出了微笑:“看来大师也知道了。”

    了缘点了点头:“其实就算你们不来,我也准备近日下山一趟,贫僧虽名为了缘,可是尘缘却至今为了,也该了了!”

    “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因才造成了这样的果?”

    “恶业生恶果。”了缘淡淡地说了一句,然后又望着但增:“若有众生一见佛,必使尽除诸业障。”

    但增明白他的意思,他这是把希望寄托在自己的身上,希望自己能够化解了苏家的这场灾难。

    但增轻声说道:“百余年前,苏杨两家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故事,杨家的没落是否与苏家有关系?苏家为什么取代了杨家?”

    但增觉得这应该是问题的关键所在,如果当年苏家用见不得光的手段谋夺了杨家的一切,甚至还造成了杨家的家破人亡,那么杨家的后人或者冤魂回来报仇就说得过去了。

    了缘摇了摇头:“我离开苏家的时候只有二十几岁,对于那些陈年旧事我还真是不清楚,当年我是一个很荒唐的人,对家里的事情,家里的人根本就不关心。”

    他没有说谎,但增问的事情差不多是他出生前六十年的事了,常喜提到的那个传闻也说是苏白曾祖父那一辈发生的事情,可那毕竟只是个传闻,就算是这样,那也是了缘祖父那辈的事了。

    别说是了缘的祖父那辈,就是他的父辈现如今也没有一个活着的了。

    “其实后来我也暗中调查过这件事情,从官方的记录来看当年杨家确实是出了事,犯了大案,可是苏家又怎么接手了杨家的产业,官方的文献没有记载,能够查到的也只是产业的转让文书。奇怪的是当年经办杨家案子的以及那些办理杨家产业转让给苏家的那些人,全都死了。”

    原来了缘也暗中做过调查,这是他遁入空门以后的事情。

    舒逸轻声问道:“都是自然死亡吗?”

    “也有死于意外的,不过看上去确实是纯属意外。”

    但增叹了口气:“也就是说如果我们想查明百年前那场变故几乎是不可能的了?”

    了缘笑了笑:“真相是不能够被尘埃永远封存的,该它露出水面的时候它一定会大白于天下的。”

    舒逸淡淡地说道:“可是这代价却是惨重的,大师应该也知道,到目前为止,已经有近三十人因为这件事情出事了,死的死,失踪的失踪,说是失踪,可是大家都心照不宣,或许他们多半已经死了,他们都是些无辜的人。”

    了缘的脸微微一红:“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所以贫僧决定和二位一起下山。”

    “刚出家的那会,我很想和苏家撇清关系,怕那厄运会缠上自己,所以苏家的人我一概不见,可是现在想来很是可笑,我若待苏家如常人也就罢了,其实越是刻意想要逃避,说明我还是很在意的!”

    “或许他们都认为我这个人脾气,性格都很古怪,其实并不是这样,是因为我太矛盾,一个矛盾的人又怎么可能不古怪呢?”

    说到这儿,了缘象是想到了什么:“其实你们为什么不去找苏慕海?他应该知道些什么。”舒逸说道:“你为什么这么说?”

    了缘说道:“二十年前,我为了查这件事情,去找过他一次,他却让我放手,他说我已经是出家之人,不应该再管世俗之事。而那之后,苏家老宅也再没传出什么怪事,我也就没有再管了,后来我觉得有些不对,他为什么要阻止我的调查,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知道些什么。”

    但增眯着眼睛:“苏白说他父亲去了狮城,这一两天就回来,他会安排我们和苏慕海见上一面。”才说完,舒逸的电话就响了,舒逸接完电话,脸色变得很难看。

    但增轻声问道:“怎么了?”

    舒逸淡淡地说道:“一小时前,苏慕海回到了香江,才回到家就突发心脏病死了。”

    了缘虽然已经是得道高僧,可是脸上却还是微微动容,眼里流露着悲哀,但增看了他一眼:“人死不能复生,节哀!”了缘摇了摇头:“我只是有些感叹罢了。”

    舒逸冷笑了一声:“这也太巧了吧?”

    苏白的脸色很难看,他不知道怎么会这样,父亲回到家的时候分明好好的,为什么就突发心脏病死了?

    他不相信这是真的,父亲是有心脏病,可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回到家里就出了事。

    唐球望着苏白,大气都不敢出。

    苏白终于平静了些:“警方怎么说?”唐球回答道:“警方说老爷子的死因要等尸体解剖之后才能够确定,不过需要你签同意书,因为老爷子的死看上并没有什么疑点,就象普通的突发疾病死亡,所以按例警方不能擅自作主对尸体进行解剖,需要得到家属的同意。他们还在楼下等着呢,如果苏总不同意,那么他们这就撤,不会再对尸体作任何的处理。”

    苏白叹了口气:“我签,我不信父亲真是死于心脏病!”

    唐球应了一声,并没有马上就去办,苏白瞪了他一眼:“还有什么事?”

    唐球一脸的难色:“二爷和大少爷、小姐他们好象都不同意尸检,二爷还说了,这是对老爷子的大不敬,为这个他们刚才和警察还发生了争执。”

    苏白说道:“苏青这是干什么?你去,他若再敢拦你就告诉他,苏家还轮不到他来做主!”唐球这才退了出去。

    葵湾警察署,杜洪泽的办公室里,他正皱着眉头抽着烟。

    何锦坤坐在他对面轻声说道:“苏白已经签署了同意书,我们正在对苏慕海的尸体进行解剖。”

    杜洪泽淡淡地说道:“苏慕海回到家,好象就只有苏白去和他聊了一会,苏白离开他的屋子没多久,苏慕海就死了。”何锦坤不知道杜洪泽这话是什么意思,但他怎么听都觉得杜洪泽这是对苏白有怀疑:“署长,你不会是觉得是苏白干的吧?”

    杜洪泽摇了摇头:“我只是表述了一个事实,并没有做出任何的结论。”

    何锦坤还是不明白杜洪泽的意思,杜洪泽笑了:“你啊,就是想法太多,想法太多没错,可是不应该是揣摩我的意思。我说的是实话,我只是表述了一个事实,苏慕海是在见过苏白以后死的,如果苏慕海真是心脏病突发,那么苏白和苏慕海的谈话内容就尤为重要了,说不定就很可能成为苏慕海突发心脏病的诱因。”

外卷 异闻之复仇者 第十一章 苏白的漏洞

    苏慕海的死一下子让事情变得复杂了,了缘禅师跟着舒逸、但增一道下山,直接去往苏家,苏家众人看到了缘的时候都有些吃惊,这个苏家现存辈份最高的人,四十年前就离开了苏家,遁入了空门,今天竟然重新回到了苏家。

    苏白早就接到了但增的电话,他带了苏家众人早就站在别墅的门口等着了。

    他这是对苏慕洋的尊重,也是对但增的尊重。

    就算苏慕洋现在已经不是苏家的人,可是他还是佛门的高僧,这尊重也是应该的。

    苏白走上前来替了缘打开车门:“叔父,欢迎你回家!”了缘下了车,看了苏白一眼:“出家之人,已经没有家了。你是苏白吧?”苏白点了点头,了缘微微一笑:“记得当年我离开苏家的时候你才几岁来着?”苏白轻声说道:“六岁。”

    “四十年了,你都已经人到中年了,真是弹指一挥间啊!”了缘叹了口气:“你也不用再叫我叔父,我已经是方外之人,你就叫我了缘吧!”苏白倒也是个伶俐之人,听了了缘这么说,他恭敬地叫道:“大师,请!”他又看了看但增:“活佛,请!”最后才是对舒逸:“请!”

    了缘对苏家其他的人微笑着点了点头,一些人原本想要上前招呼的,可是见了缘这样,他们知道了缘确实已经把自己与苏家区分开来,而苏白更没有对大家做任何的介绍,于是也就没有凑上前。

    进了屋,唐球负责给大家泡了茶,苏家除了苏白还有两个人,一个是苏青,另一个是个女人叫苏蓝。

    坐下后,但增指着舒逸说道:“苏总,这位是从华夏来的,舒逸,舒处长,受香江警方的委托,全权负责这个案子的侦办。”苏白微笑着对舒逸点了点头:“今天和杜署长通过电话,他已经告诉我了,舒处,这事就拜托你了。”

    舒逸淡淡地说道:“苏总客气了,我自当尽力做好份内的事情。”

    众人还没开始进入正题,唐球就走了进来:“苏总,张道长来了!”苏白皱起了眉头:“他怎么这个时候来了?”唐球苦笑了一下,他哪里知道为什么,苏白正想让唐球打发了张道长,但增却说道:“苏总,如果不介意的话请他进来吧,这件事情有的地方可能还要仰仗他。”

    苏白这才点了点头:“请他进来吧。”

    张道长走了进来,他见到苏白,尊了声:“无量寿佛!逝者已矣,还请节哀!”他这话是对苏家的三兄妹说的,三人忙谢礼。张道长这才和但增他们招呼,到了了缘这儿,他微微一笑:“了缘大师,幸会!”

    敢情他已经知道了了缘的来历,了缘也点了点头:“幸会!”

    还是舒逸将谈话引入了正题。

    “苏总,苏老先生的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苏白苦笑了一下:“就连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父亲回到家,我就去见他,把最近发生的这些事情大致和他说了一遍,我还告诉他活佛和张道长想要见见他,他也答应了,还让我定了时间告诉他。可是就在我离开后不久,佣人给他送茶去的时候却发现他已经断气了,我们立刻报了警,警方也很快就来了,初步估计是心脏病突发猝死!”

    “可是我却觉得不应该,我离开父亲房间的时候他还好好的,没有受到什么刺激他怎么可能就病发,猝死了?所以我委托警方对父亲的遗体进行解剖,虽然有不敬之嫌,可是既然有疑问自然就是查清楚,我想苏家的儿女谁都不希望父亲死得不明不白吧?”说到这儿,苏白象是不经意地望了苏青一眼。

    舒逸感觉出他这一眼的意味深长,看来苏家在这个问题上是有分歧的,至少苏白和苏青的看法并不一致。

    至于苏蓝,一脸的沉痛,静静地听大家说话。

    苏青没有对苏白的话进行任何的反驳,相反他跟着点了点头,象是很同意苏白的意见。舒逸又问道:“苏总,你在和苏老先生谈话的时候他的情绪一直都很稳定?”苏白很肯定地点了点头,舒逸“嗯”了一声:“在言语上你也没有任何刺激到他的吗?”苏白的脸色微微一变:“舒处长这意思是我故意害死了自己的父亲?”

    舒逸苦笑了一下:“苏总,你误会了,我只是想知道有没有这样的可能,那就是或许你言语无意中触动了苏老先生,而你却不知道。”苏白说道:“不可能,父亲有心脏病,我们三兄妹都是知道的,家里的孩子们也知道,所以平时我们在言语中都很是注意,尽可能不让他受到任何的刺激。”

    舒逸没有再问什么,了缘却望向苏青:“你是不是不太赞成你大哥的决定,对你父亲的遗体进行解剖?”了缘的眼睛很毒,刚才苏白在说到这件事情的时候他便发现了苏白那一眼的含义。

    苏青冷笑一声:“赞成不赞成有意义吗?苏家什么时候轮到我做主了?”这话是当初苏白让唐球转告他的,苏白的脸色有些不自然。苏青继续说道:“再说了,现在怀疑父亲的死有问题,如果我再阻止的话,是不是可以说我心虚,指不定父亲的死和我又能扯上什么关系?”

    舒逸这下明白了,苏白与苏青的矛盾远比最初自己想像的还要深得多。只是他不知道了缘如此一问的目的是什么,了缘象是随口一问,可细细一想,他又象是在故意把苏家兄弟的矛盾公开化。舒逸眯着眼睛望向了缘,可是了缘却闭了嘴,老僧入定。

    但增和张道长始终没有说话,他们都觉得办案自己是外行,根本就插不了什么话,还不如由舒逸去问他的。

    老实说,苏白的解释舒逸是不满意的,而且舒逸感觉他的话存在着漏洞。

    他特意问过苏白,苏慕海在听他说了最近发生的这些事情之后情绪是不是一直都很平静,苏白说是的,可这怎么可能呢?苏家老宅发生了这么多事,死亡、失踪二、三十人,难道苏慕海就一点都无动于衷?正常么。

    如果说苏慕海的定力很好,真能够做到无动于衷的话,那么他就不会在接到苏白的报信后第二天就巴巴地从狮城赶回来了。

    再有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这个案子从开始到现在前前后后大约近一个月的时间,为什么苏白要等到但增他们提出要见苏慕海之后他才把这事儿通知苏慕海。舒逸相信,如果苏慕海早一点知道,应该也早就赶回来了。

    不过舒逸并不点破,他现在想要好好看看苏家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苏白明面上是苏家的当家人,可是他这个亲弟弟好象并不信服他,看得出来苏白是个很强势的人,他做事情的手段应该是很铁腕的,而苏青也不象是省油的灯,睿智,而且知道隐忍也知道什么时候该智谋爆发!

    这趟苏家之行大家并没有呆多久,大家就离开了,只有了缘留了下来,虽然他已经出家了,但如他所说,他必须借苏家老宅的事情了却自己与苏家的这段尘缘。

    但增没有跟舒逸回去,而是和张道长去了,说是有些事情要谈。

    舒逸回到住处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六点多钟了,镇南方他们几个正在吃饭,见舒逸回来镇南方笑道:“怎么?苏家连顿饭都不请的吗?”舒逸苦笑了一下:“还真没是提都没提。”小惠说道:“这不象大户人家的作风啊!”

    谢意也打趣道:“还以为你们能够蹭顿好饭呢喃!”

    舒逸叹了口气:“和你们分开我就跟但增师父上了慈云山,在山上没呆多久就接到了电话说是苏老爷子死了,我们就下山赶到了苏家。咦,不对了,你们怎么知道我去了苏家?”镇南方白了舒逸一眼:“杜督察在接到报案的第一时间就给我们传来了消息,我就说了,你们一定会马上下山赶去苏家的。”

    王妈给舒逸盛了饭,舒逸一边吃一边把下午的经过详细地说了一遍。

    镇南方说道:“看来这个苏家真的蛮复杂的。”

    舒逸“嗯”了一声:“王妈,这回锅肉好香,我还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回锅肉呢,酸酸甜甜的。”王妈不好意思地笑了:“我这是用黔州的酸糟辣炒的,还放了少许的白糖。”舒逸说道:“嗯,酸糟辣我吃过,只是没想到用来炒回锅肉竟然这么香。”

    谢意说道:“先生,我和和尚晚上想到苏家老宅去看看。”

    舒逸看了他们一眼:“我和你们一道去!”谢意说道:“你没听但增师父说了,很可能会有厉鬼呢,先生,别看你功夫高强,那是对人,真要遇到什么鬼啊怪的,你那几手还真的没有什么用处。”

    舒逸笑了:“哟,还看不起我是怎么的?”镇南方也附和道:“老舒,不是我说,谢意说得没错,在这方面我们还真的就看不起你了,算了,你就别跟着起哄了,今晚就我和他们一块去吧,放心,有我在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舒逸想了想:“这件事情还是和但增师父商量一下吧,他去了好几次了,经验要丰富一些,有他跟着我也放心点。”

    谢意依言给但增打了电话,但增果然说要和他们一起去,跟他一直怕还有张道长,这下他们五个人,力量不可谓不大,舒逸的心里才踏实了许多。

外卷 异闻之复仇者 第十二章 两个五鬼位

    晚饭过后,舒逸让镇南方陪着自己去海边散步。

    “你说,苏白为什么要说谎?”舒逸坐在一块大礁石上,点了支烟轻声问道。镇南方靠在一旁望着不时拍打着岸礁的海浪:“我觉得他可能是想要隐瞒什么,应该是他和苏慕海的谈话内容,他一定没有对你们说真话,他和苏慕海的谈话应该不仅仅是向苏慕海说了这些日子的事情,可能还有别的。”

    “而他刻意要隐瞒的那部分才是他父亲突发心脏病猝死的关键。”

    舒逸点了点头,这一点他也想过,只有这样才能够解释得清楚苏白说谎的动机。

    可是既然是这样,苏白又为什么会对苏慕海的死因有所怀疑,还同意警察对他父亲的遗体进行尸体解剖呢?任何一个子女如果不是真正的发现长辈的死因有问题,一般都是不允许对尸体做些什么的,这可是做儿女的大不敬。

    也难怪苏青会有这样的愤怒。

    “不过有一点我觉得很奇怪。”镇南方轻声说道。

    舒逸望着他,镇南方继续说道:“老舒,我查过,苏慕海和苏白父子的感情很深,而苏慕海却一直不太喜欢苏青,他觉得苏青眼高手低,自视过高,不堪重用,所以最后他把苏家交给了苏白,既然是这样,苏白和苏慕海之间怎么可能沟通这么少,就算这一两个月苏慕海都一直呆在海外,他们应该也经常有联络啊?”

    舒逸眯起了眼睛:“你是说苏慕海其实早就对苏家发生的事情有所知,只是他却一直故意没有回来,直到但增师父和张道长提出要见他之后他才匆匆忙忙地赶回来。”镇南方点了点头:“如果是这样那么苏白说的他在离开苏慕海之前苏慕海的情绪很稳定就是真的,对于他已经知道的事情,能让他激动起来吗?”

    镇南方这话几乎又是在为舒逸对苏白的怀疑作开脱,当然,这也并不矛盾,办案就是这样,不停地假设,不停的肯定,当然也可能是不停地否定,

    至于最后的结论如何,就要多动脑筋去推敲了。

    舒逸笑了:“如果是这样,苏白就没有说谎,那么只要解释得通为什么苏慕海会在事发后这么久才回来,那么苏白就彻底没有一点嫌疑了,反而苏慕海的死就肯定另有古怪,这就是为什么苏白坚持要尸检的原因了。”

    不得不说,镇南方已经成长起来了,舒逸的心里很是欣慰,其实这些他在从苏家回来的路上都已经想过了。

    “其实我想让你们好好查查一个人。”舒逸话才说完,镇南方就说道:“苏青!”舒逸点了点头:“嗯,搞清楚他和苏白之间的矛盾所在。他们之间的矛盾应该不只是苏家的掌控权那么简单,应该还有别的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原因。”

    大约晚上十点半钟但增和张道长也过来了,会合了镇南方、谢意和和尚他们要去苏家老宅。但增望着和尚笑道:“你还是没有多大的改变,话总是那么少。”和尚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既然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不如不说。”

    张道长看了三个年轻人,心里也很吃惊,虽然但增早就给他打过预防针,但镇南方三人的年轻还是让张道长不敢相信他们真具备但增说的那种实力。

    不过张道长却不敢轻视,无论如何镇南方他们三人的身份都是摆在那儿的,是不容人小视的,张道长可不会天真地认为他们全都是靠着裙带关系进入九处的。

    所以张道长还是客气地和他们见了礼。

    当然他们也对张道长表示了足够的尊重,这让张道长的心里很是受用,刚才也更高看了他们一眼,能够做到不骄不躁的年轻人还真不简单。

    一行五人就向着苏家都宅去了,到了那宅子门口,谢意手中那小罗盘上的指针开始飞速的旋转,张道长楞了一下,其实真正的道门中人很多都是不用那玩意的,那喜欢用罗盘的大多是阴阳先生和风水师。

    “磁极很不稳定,这宅子有些古怪!”谢意轻声说道。

    和尚也“嗯”了一声,张道长淡淡地说道:“这宅子南北朝向,可惜,是面北背南,易惹官非,不过门开巽位,又有影墙拦煞,倒是化了些劫数,可当初的杨家却还是无法逃脱这样的命运。”

    谢意笑了:“道长说得一点都没错,可是道长可否看出,这宅子的五鬼位上又有什么古怪?”张道长皱起了眉头:“五鬼位?”他还真没有注意到这个问题,谢意继续说道:“五鬼位便在这宅子客厅里,紧挨着工人房的地方,白天我们进去看过,当时我就觉得古怪,我竟然无法一下子确定五鬼位,按说不应该出现这样的事情,可是偏偏却出现了。”

    张道长皱起了眉头,一直以来他都没有真正进去过,所以并不知道客厅里的情况,他有些后悔下午的时候应该跟着去一趟的。

    所以他根本就没有发言权。

    但增他们也不催促,大家把自己的看法说出来不是坏事,相反还有好处,至少大家的心里要多有些底。

    谢意叹了口气:“后来我才发觉,这个宅子竟然有两上五鬼位,至少我认为它有两个五鬼位!”镇南方白天也没有来,他瞪大了眼睛:“两个五鬼位?”谢意苦笑着点了点头,张道长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和尚此刻说话了:“两上五鬼位的应该不是叠加在一起的,而是错开了一个距离,大约五尺的样子,正因为这样,我们当时都无法准确做出判断!”

    但增斜了小和尚一眼:“你一个佛门弟子什么时候去学了风水堪舆?”但增虽然也研究了一下易学,但却没有几个小子透彻,毕竟在他看来对他而言用处并不是很大。小和尚笑了:“天天和谢意呆在一起,有时间就学一点了。”

    张道长也笑道:“所谓艺多不压身,这是好事!”不过马上他的笑容就不见了:“如果真是出现了两个五鬼位,那么就真有古怪了,活佛,我们遭遇的那些会不会与之有关?”但增点了点头:“很有可能。”

    谢意说道:“太有可能了,有人利用迷幻的阵法,在一个空间里幻化出另一个一模一样的空间,而但增师父和道长其实是同处于一个空间,但是却是看到了不同的境像!”但增瞪了他一眼:“既然你已经发现了为什么白天的时候不说?”

    谢意苦笑了一下:“我也是晚饭后想了半天才想明白的。”

    但增说道:“如何破?”谢意说道:“昨晚对方极力阻止不让张道长进入宅子,我想很可能就是怕张道长发现其中的玄机,而但增师父虽然法力高深,可对于玄门的一些奇阵了解却不是很深,所以故意让但增师父进出自如。”

    但增眯起了眼睛:“故意?也就是说昨晚我所看到的关于杨公馆的那一幕应该也是他们故意想让我看到的?”镇南方说道:“还真有可能是这样。”

    “妈的,害我还以为自己真是穿越了呢!”但增望着黑暗中宅子的轮廓恨恨地说道。

    张道长却一脸的疑惑:“照你们这么说这一切都是人为,可是那罗刹我却不认为是假的,我和她交过手,确实很是凶厉,还有极强的黑暗法术。”

    但增眯着眼睛,镇南方微笑着说道:“管他的,进吧,进去看看不就全都明白了,现在我们这么多人难道还害怕一个罗刹吗?”但增说道:“如果我能够看得到它,我自信能够对付得了它,可是偏偏我就看不见它!”但增有罗汉金身,对付罗刹鬼自然不在话下,当然,如果前提是在一对一的情况下,毕竟好汉敌不过人多。

    张道长苦笑了一下:“估计它也不愿意对上你,好了,我们进吧。”

    但增走在头里,五人陆续进了院子,谢意罗盘上的指针还在飞速的转动,只是没有任何的规律,顺转逆转全乱了套。

    小和尚轻声说道:“好重的煞气!”

    谢意“嗯”了一声:“现在我也相信,那些失踪的人应该已经葬身于此了!”

    但增却更关心的是自己此刻所见和大家是否一样:“你们没有看到什么吧?”

    镇南方反问道:“你看到什么了吗?”

    但增摇了摇头,张道长也说道:“我也什么都没有看到!”但增这才放心。

    可是就在大家都松了口气的时候小和尚释情突然飞身跃起,射向了别墅门口,半空中他的手中多了个金钵,口里喝了一声:“哪里逃,般若波罗密,收!”大家都知道他手中的金钵可是厉害的法器,他这番举动说明他已经看到了什么,可是但增、镇南方、谢意乃至张道长四人却两眼一抹黑,根本什么都看不到。

    谢意大叫道:“和尚,你怎么了?”

    和尚没有回话,只见他速度移动着,变幻了好几个招式,金钵翻飞,一副战斗正酣的样子,不过看他一脸的从容,说明他占着上风。

    镇南方很是聪明,他马上想明白了一个问题:“看来对方是用幻阵迷住了我们的双眼,他们原本是想找个软柿子,将我们各个击破,可惜,小和尚不是个软柿子!”但增微微一笑:“他自幼在寺庙中长大,长期受我佛的熏陶,又独具慧根,一身修为已经不在我之下,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小子应该也有罗汉金身,那金钵也是大有来头。”

外卷 异闻之复仇者 第十三章 苏家的仇家不少

    “我们怎么办?进去吗?反正我们现在也帮不上忙,不如进去看看是不是能够找到这幻阵的阵眼,设法破了这障眼之术!”谢意轻声说道。镇南方望向小和尚:“小和尚,你能撑得住么?”

    释情终于开口了:“没事,你们进去吧,我一定要把它给收了!”张道长心里有些疑惑:“我说小和尚,是不是那个黑身、红毛、绿眼睛的家伙?”小和尚回答道:“是的,确实有些凶悍,不过它不是我的对手,你们放心进去吧!”

    大家也就不再担心,对于释情,谢意、镇南方还是有信心的,但增更是从刚才释情的表现已经看出了他的实力,年纪不大,平时看着不显山不露水,可是关键时刻却迸发出如此强的战斗力。

    而张道长的心里却有些失落,自己昨晚对付那罗刹的时候并不轻松,虽然他自信最终也一定能够灭掉那罗刹鬼可是自己一定也会有所损伤。没想到这个小和尚竟然应对自如,看这情形更象是那罗刹被他逼得手忙脚乱,跟着但增他们进了屋,他还不忘扭头望了小和尚一眼,小和尚也正分神望向这边,脸上露出一个天真的笑。

    释情面对的确实就是昨晚和张道长交过手的罗刹鬼,它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精打细算的这个小子竟然是这样的棘手,刚才他是看见释情面相老实,而且话也不多,以为释情应该是五人中最好对付的一个,所以才出手,殊不知,此刻竟然把自己置入危险的境地。

    老实人竟然也不好欺,这两天也够他郁闷的了,昨晚对那老道士出手,发现竟是旗鼓相当,罗刹是极具灵智的,它可不会硬碰硬地玩命,至于但增,昨晚它就从但增的身上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那是一种外露的刚强霸气,是它所不敢面对的。

    它早就生出逃跑的心思,可是释情咬得很死,它的每一条退路都让释情给封得死死的,它绝望了,此刻只希望主人能够发动幻阵,隔绝它与释情才能够活命!

    “你逃不了的!”释情的语气淡淡地,虽说出家人慈悲为怀,可是除魔卫道也是义不容辞,所以释情出手根本就不留余地!

    可就在这时,明明在自己眼前的罗刹女鬼竟然凭空消失了,释情很是郁闷,他很快就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想也不想,飞身就进了别墅。

    镇南方他们正在客厅里仔细地检查着,见释情进来,镇南方问道:“搞定了?”大家都望向释情,释情苦笑一下:“没有,让它跑掉了,他们掌握着幻阵,靠着幻阵救了它一命!你们呢,有什么发现?”

    谢意摇了摇头:“还没有发现阵眼所在!”

    张道长说道:“看来这一切是有人在幕后操纵着,可是那罗刹鬼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增冷笑一声:“鬼仆!”张道长吃了一惊:“鬼仆?有谁能够让一个高傲的罗刹为仆?”谢意说道:“高傲么?强者为尊,那个人如果比它强大很多,收它为仆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从他布的这个幻阵来看,手段就很是高明,明明卖了破绽给我们,可我们却是没有一点办法。”

    “之前的那些人估计就是他们用这样的方法各个击破的。”小和尚说道。

    但增和张道长却同时都有疑惑,但增说道:“据我所知,罗宏再不济,灭不了那罗刹也不至于它所灭!”张道长也说道:“玉清子的实力还在我之上,我也不相信那罗刹鬼能够把他杀了,还有净空大师,可是香江佛国第一人,说句不敬的话,他就算比不上活佛你,也不会差了多少!”

    对于净空大师但增也有所耳闻,他点了点头:“所以我说这很是奇怪。”

    镇南方笑了:“这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他们驱魔捉鬼或许是没得说的,可是如果他们面对的根本就不是鬼怪而是人呢,身手极好的人,一个不行,两个,或者三个,那时候法术根本就起不了任何的作用,而且别忘了,能布下这样看似简单,而且满是破绽却又让人感觉无懈可击的幻阵的人又还能够让一个罗刹甘心为仆,他的法术又会差到哪去?”

    镇南方的话说得没错,玉清子道门中人,或许还多少有些身手,可是罗宏但增却是知道的,是个法师不假,可是根本就不懂拳脚功夫,慢说是高手,就是一个普通的有些力气的人都能够制服他。

    屋子里看得出来很久没有人来过了,根本就不是但增昨晚“误入”杨公馆见到的那幕,一行人从一楼查到三楼,又从三楼回到一楼,五人的面色都很凝重,看来他们根本是一无所获。而那罗刹也没有再出现过,此刻在五人看来,这宅子就和普通的宅子没有任何的异样。

    镇南方叹了口气:“走吧,看来今晚是白折腾了!”

    五人离开了别墅,出了院子但增扭过头去,那种熟悉的感觉又出现了,有双眼睛不知道在黑暗中的什么地方偷偷地看着他,谢意轻声问道:“但增师父,怎么了?”但增苦笑了一下:“我感觉到有人在偷偷地看着我们。”

    其他几人根本就没有感觉到。

    但增也知道说了是白说:“好了,我们回去吧!”

    回到住处,舒逸大概听明白了,他皱起了眉头,说实话,要他相信真有传说中的那种恶魔存在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偏偏小和尚是不可能说谎的,他百思不得其解:“你们说,那罗刹会不会是什么人故意在装神弄鬼?”小和尚和张道长一齐摇起头来。

    张道长说道:“我不相信我连是人是鬼都分不清楚。”

    小和尚说道:“我也确信自己没弄错,她的身上没有一点生人的气息,完全是一股阴煞之气,那种气息根本就是来自地狱。”舒逸笑了:“说得连我都想见见这女鬼是什么样子的了。”谢意一脸的苦涩:“你就算了吧,你要真出了什么事,那朱先生和陆局还不得急死!”

    镇南方白了舒逸一眼:“你真以为自己是万能的主啊?这些事情反正你原本就不怎么信,所以你还是只管查你的案吧,这些神神鬼鬼的事情就让但增师父领着小和尚和谢意去做。各司其职的好,你去了也只是添乱!”

    舒逸第一次有这种被无视的感觉,他苦笑了一下,他才不和这帮人争执,他轻咳了两声:“行,不让我管我就不管,不过南方,给你和小惠布置的任务可不能耽误了!”虽然今天了缘说他曾经也查过杨家与苏家之间的恩怨,却根本没有任务的结果,但舒逸相信只要用心去查不可能查不到的。

    小惠表态:“放心吧,舒大哥,我们一定能够完成任务。”

    大家又兴奋地聊了一会就休息了,不管怎么说他们今天初来乍到就已经弄明白了一件事情,所谓的凶宅其实是被人布了迷幻之阵,当然,确实是有鬼怪作祟,只是不知道这鬼怪与七十年代苏家发生的那些事情到底有没有关系。

    第二天一早,杨秀云就来了,她带来了一堆资料。

    “舒处,这里都是或多或少与苏家有些积怨的人,你看看吧,我归整了一下,按他们之间积怨的轻重做了一个分类。”不得不说杨秀云做事情还是蛮细心的,舒逸接过资料微微一笑:“谢谢杨小姐了,对了,杨小姐也是香江人?”

    杨秀云淡淡地说道:“不是,我是粤东人,六年前社里把我派到香江来工作,在这儿倒是呆了六年了。”舒逸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埋头看起了资料。

    镇南方和小惠吃过早餐就出去了,但增也是闲不住的,也不知道和张道长跑哪去了,倒是和尚、谢意还在,谢意是个话唠,和杨秀云聊起天,

    “苏家的仇家不少啊!”舒逸终于看完了,他苦笑着摇了摇头。

    杨秀云也笑了:“这就是所为的一将功成万骨枯,一个企业能够走到这一步,它必定会伤害无数人的利益,甚至还会让很多无辜的人家破人亡。”

    和尚轻声说道:“阿弥陀佛!”

    舒逸眯起眼睛:“谢意,你和何督察联系一下,我理出来的这几个人请他们好好查查,看看他们这段时间里都做过些什么,和什么人接触过。”

    杨秀云皱起了眉头:“警方应该已经查过了吧?”

    舒逸淡淡地说道:“不管他们查过没有,我们把我们该做的做了,如果他们查过了,自然会把资料给我们送来。”杨秀云低下头不再说什么,舒逸说道:“杨小姐,你怎么知道警方已经查过了?”

    杨秀云回答道:“我也是猜的,你想想,这件事情已经发生了近一个月,如果是人为,那么肯定是冲着苏家来的,自然要先查那些与苏家有仇的人。”

    舒逸笑了:“看来杨小姐倒是有做侦探的潜质,不过有一点你没说对,站在警方的角度,他们现在更关注的是凶宅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已经影响了本港的安定,而你说是冲着苏家去的,任谁都知道,苏家已经不住在老宅了,如果真是想要对苏家下手,何必在老宅搞风搞雨,直接奔苏家去不更好?”

外卷 异闻之复仇者 第十四章 苏青发难

    苏慕海的尸检报告出来了,他确实是死于心脏病,可是苏白对于警方这个检验结果却还是有些怀疑。只是他也无法提供有利的证据来推翻警方的结果,这让他的心里很是恼火。而苏青则在这个时候对他发难了,竟然瞒着他召开了媒体发布会。

    一来把近来苏家老宅发生的事情抖露了出去,二来他的剑锋直指苏白,说是因为苏白把苏家老宅闹鬼的事情告诉苏慕海,活活把苏慕海给吓死了,为了摆脱自己不孝的罪名,还故意对苏慕海死于心脏病的事情提出置疑,同时还想嫁祸给自己,以达到独占苏氏企业的目的。

    苏白很是震怒,可偏偏对于这些他根本提不出一点的反驳,一时间整个香江都在议论苏氏企业及苏家兄弟,不过对于苏白的议论大多都是负面的,而苏氏企业的股票也一度跌到了谷底。

    舒逸把香江日报扔到了桌子上,他的眉头攒到了一起,他有些想不明白了,虽然苏家兄弟之间有矛盾,可是非得这样你死我活吗?苏青这样做对他自己又有什么好处?他可是占了苏氏企业近三成的股份,这次股市苏氏企业股票的暴跌他的损失也会是很惨重的。损人利己舒逸还觉得正常,可这分明是损人不利己。

    王妈给舒逸的茶杯里续了杯水,看到桌子上的报纸,她摇了摇头:“这个苏青,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魔,竟然干出这样的事情来,他这是在把苏白往死里逼啊!”舒逸看了王妈一眼:“王妈,你和苏家很熟悉?”王妈笑了笑:“以前我在王家干过一段时间,当时我的一个姐妹就在苏家做事,因为有急事要回家,我就帮她顶了两个月。”

    舒逸“哦”了一声,他还真不知道王妈竟然与苏家还有如此渊源,他请王妈坐下,王妈紧张地在围裙上擦着双手:“这怎么使得!”舒逸笑道:“有什么使不得的,坐下吧,我们好好聊聊,我想多知道些苏家的事情。”

    王妈原来当时在苏家竟然是专门照顾老爷子的起居的,也就是苏慕海。

    王妈说苏慕海虽然有心脏病,可是他这个人向来很冷静,也很看得开,轻易是不容易激动的,至少在苏家两个月的时间里,她还从来没有见苏慕海发过什么大脾气,就是稍大一点的情绪波动也很少有。

    苏慕海对下人是很宽容的,就算是犯些小错他常常也只是一笑置之。

    不过他对苏青的态度却是不一样,如果说他对苏白是一种疼爱有加的话,那么他对苏青相对就严苛了许多,反正王妈感觉好象苏慕海并不喜欢苏青。

    这也不奇怪,王妈也不喜欢苏青,她总觉得苏青这个人阴得很,她甚至有些害怕看到苏青的目光,那目光总是带着杀气。舒逸很奇怪王妈怎么会用杀气这样的词,王妈说好几次她看到苏青在暗处看着苏慕海的时候那眼神都很是不善,如果苏青不是苏慕海的亲生儿子的话她都怀疑苏青会不会是对苏慕海起了杀心!

    苏慕海虽然不喜欢苏青,对苏青也过于严苛,可是倒是也从不大声责骂,更多的时候爱理不理,直接无视他的存在。

    舒逸听得皱起了眉头,他能够理解苏青,责骂也好,甚至动手也罢,至少说明苏慕海的心里还有他的一席之地,无视的话,说明苏慕海根本就已经对他一点都不在乎了,这样对于苏青来说当然是最大的伤害。

    “可是既然苏慕海那么不喜欢苏青为什么又把公司三成的股份分给他呢?”舒逸不解地问道。王妈摇了摇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个下人,苏家的很多事情我哪有资格知道,特别是公司的事情我就更不知道了。”

    舒逸点了点头:“王妈,那苏白和苏青之间的关系一直都是这么糟糕的吗?”

    王妈想了想:“说来也奇怪,他们两兄弟的关系有时候看上去很亲密,但有时候看上去确实真的很糟糕,我也说不清楚。反正两兄弟都是怪人,只是苏白要好相处一些,在很多事情上他的性格很象老爷。”

    和王妈的一席话,让舒逸的脑子里对苏家又多了几分认识。

    苏慕海对苏白苏青两兄弟是截然不同的态度,之前听说是因为苏慕海觉得苏青不可重用,从王妈说的话看来却完全不是这样,他对苏青的不满应该是由来已久的,而同样,苏青对他也是一直存着怨恨,只是这种怨恨彼此都在克制着,大家都在努力地不让它爆发,当然,原因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王妈下去了,舒逸端着茶杯走到窗前,他在想是什么样的怨恨能够让这对父子反目?

    苏慕海死了,如果苏白再出点什么问题,那么整个苏家就会落在他的手里,虽然苏白有两个孩子,可是都还在读大学,就算他们能够接班,也肯定不是苏青的对手。

    苏青虽然在苏氏企业没有职务,可却是第二在股东,经过这次对苏白的诛伐,在公众中他的形象很是正面,苏氏企业的股票价格暴跌,其他小股东为了利益,一定也会表他出山,用他的正面形象来挽回公司的损失,给股民信心!

    舒逸苦笑着摇了摇头,如果真是这样就简单了,也就是家族内部的一个权与利的争斗,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这些都不关自己的事情。可是舒逸却隐隐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这个苏青与苏慕海的死到底有没有关系,与苏家老宅的鬼案又有没有关系?

    王妈的那句话又在舒逸的脑子里闪过:“这个苏青,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魔,竟然干出这样的事情来,他这是在把苏白往死里逼啊!”

    他真是中了魔,还是原本他就是魔!

    “想什么呢?”舒逸想得发呆,连杨秀云什么时候来的他都没注意。舒逸转过身来微微一笑:“你来了?我在想苏青!”杨秀云淡淡地说道:“苏青还真是个人物,杀伐决断,时机抓得很准,出手也真是狠,他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利益,你知道这次他的财产缩水多少吗?”

    舒逸摇了摇头。

    杨秀云叹了口气:“差不多近八个亿,这种杀人三千自损八百的做法他还真敢玩。”

    舒逸笑了:“如果由他来执掌苏氏,股民或许就能够找回信心了,苏氏还没有到真正生死攸关的时候,不是吗?”

    杨秀云看了舒逸一眼,没有再说话。

    舒逸请她坐了下来:“苏白和苏青真是亲兄弟吗?又或者苏青真是苏慕海的亲儿子吗?”杨秀云楞了一下:“怎么?你怀疑这个?”

    舒逸苦笑了一下:“原本没有怀疑,可是现在我不得不怀疑,我觉得苏青做这一切已经不是想要在苏氏抢班夺权这么简单了,更象是一种报复,他这是想置苏白于死地!昨天你给我的那份名单里,真应该把苏青放到第一位去!”

    杨秀云也笑了笑:“如果你看过以前的一些报导你就不会这么想了,之前在媒体面前苏白和苏青一直都是以很亲密的关系出现的,虽然苏青没在苏氏任职这一点有些引人注目,可是他却是这样对媒体说的,因为醉心于自己的事业,所以才拒绝了父亲让他进公司的提议。”

    舒逸觉得自己对于苏家的了解还真的很不够:“杨小姐,我还想拜托你一件事情。”谁知道杨秀云仿佛早就知道舒逸想要说什么,她拿起自己放在沙发上的一个资料袋:“这儿是近十年来关于苏家兄弟的一些重要的新闻报导剪辑,我想应该对你了解苏家兄弟有些用处。”

    舒逸又认真看了看面前的这个女人,年纪虽然不大,可是心思倒很是缜密,简直就象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不知道为什么,舒逸突然觉得这样的女人有些害怕,还好她不是自己的敌人。

    舒逸自嘲地笑了笑。

    杨秀云不解地问道:“怎么了?”舒逸轻声说道:“我在想幸好我们不是敌人,不然你一定是最难缠的敌人!”杨秀云调皮地笑道:“这可说不定,万一哪一天我们真的成了敌人呢?”舒逸正色地说道:“那我一定会毫不留情地消灭你!”杨秀云的脸色变了变,仿佛被舒逸的严肃吓了一跳,舒逸回复了他的笑容:“跟你开个玩笑!”

    谢意打电话来,说是在警方的配合下他们又把那宅子给彻底地检查了一遍,还是没有任何的发现,他向舒逸提出是不是和苏家商量一下,把这宅子给拆了。舒逸苦笑道:“你还真敢想,哦,查不明白原因就拆房子?有你这样办案的吗?”

    不过谢意说的办法却是最直接,把凶宅夷为平地那恶鬼还怎么作祟?舒逸不是不动心,可是他却在担心另外一种情况的出现,那就是房子没有了,那些鬼怪却还在,无论它们找上谁都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搞不好它们还会直接找到现在的苏家去,那情况会比现在还在糟糕,是万万不可取的!

    舒逸挂了电话,见杨秀云正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自己,他笑道:“怎么了?”杨秀云说道:“其实我倒是觉得拆房子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就算是真有鬼怪,也能够逼它们现形,你不是担心他们会对苏家不得吗?只要把苏家的人保护好就行了,你的人好象都挺有本事的,何不如试试,把对方的计划打乱了反而更容易把他们看清楚!”

外卷 异闻之复仇者 第十五章 染血的布玩偶

    拆房子那明显是不现实的,别的不说,就说苏家自己也不会同意,一个家族的发祥之地怎么可以说拆就拆,再说了,苏家老宅已经可以算是文物了,舒逸可不敢去当这样的恶人。

    所以杨秀云说完,舒逸只是笑了笑,事情如果能够这么简单的处理,相信香江警方早就这样做了。

    杨秀云显然也想通了这一点,她的脸上微微一红,尴尬地笑了笑:“说说而已,这应该是不可能的事情。”

    舒逸没有继续纠结拆宅子的事情,而是点了支烟轻声问道:“你相信真有什么厉鬼罗刹吗?”杨秀云摇了摇头:“虽然平时我很喜欢看恐怖片,但从内心来说我不太相信什么鬼啊神的,恐怖片于我来说,不过就是成人的童话故事罢了。”

    舒逸“哦”了一声,这个女人还真是重口味,童话故事大多都是王子公主,美好结局,有那么血腥恐怖的童话吗?

    “其实你也不信,对吗?”杨秀云望着舒逸,舒逸淡淡地说道:“怎么说呢,虽然我很想说我不相信,可是我相信我的人不会说谎。”

    杨秀云苦笑了一下:“你还真是个矛盾的人。”

    舒逸歪头看了他一眼:“是吗?我倒不觉得我矛盾,有时候哪怕是亲眼看到的,亲耳听到的都不一定是真的。”杨秀云楞了一下,若有所悟,不过她却不再说什么:“社里还有些事情,我就先告辞了,有什么需要给我电话,我会密切关注苏氏的动静。”

    杨秀云走了,舒逸站在窗边望着她那辆红色甲壳虫离开,皱着眉头,若有所思。

    不得不说,杨秀云是个聪明干练的女人,说话做事也极有分寸,如果需要一个助手,她会是最佳的人选。可是舒逸却觉得这个女人不太真实,具体哪里不真实他说不出来,这只是一种朦胧的感觉,仿佛她的身上披着一层神秘的罩纱,让人感觉雾里看花。

    舒逸轻轻叹了口气,重新坐回到沙发上,拿起了那份报纸。

    王妈过来给他换了新茶,舒逸把她叫住:“王妈,刚才和你聊了这么多,好象没听你提起苏家的那个小姐?”王妈笑道:“你是说苏蓝吧?她这个人平时很少说话,在苏家也很不起眼,我觉得没有什么特别的。”

    舒逸是见过苏蓝的,这个女人看起来很懦弱,甚至有些胆小怕事的样子,再听王妈这么一说,舒逸不禁对她有些好奇了,苏白强势,苏青阴险,苏蓝懦弱,三兄妹竟然是截然不同的性格。

    “苏蓝平日里和苏白苏青两兄弟谁更亲近些?”舒逸问道。

    王妈眯着眼睛想了想:“这个还真不好说,怎么说呢,苏蓝让人感觉她好象不是苏家人一样的,苏家的大事小事她连关心的兴趣也没有。”

    “那么老爷在世的时候对她是什么态度?”

    王妈回答道:“挺好的,有好吃的,或者好玩的老爷总会给她留着,不过父女俩在一起的时候也没有多少话说,反正我觉得小姐的性格有些古怪,就好象和苏家格格不入的样子。”

    王妈回去做事了,舒逸在纸上写下了苏蓝的名字,画了个大大的问号。

    电话响了,让舒逸没想到竟然会是苏蓝打来的,他苦笑了一下,真是说不得,说什么来什么。

    “苏小姐,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在苏蓝说明身份后舒逸轻声问道。苏蓝好象有些紧张:“舒处长,我,我能和你当面谈谈吗?”

    “当然可以,时间地点你来定。”舒逸知道苏蓝的性格有些懦弱,胆子也小,让她挑选时间地点能够让她觉得有安全感,这样也会便于沟通。

    苏蓝想了想说了个地方,然后问舒逸大概什么时候能到。舒逸看了看表:“这样吧,四十分钟以后见。”苏蓝“嗯”了一声就挂断了电话。

    看来苏蓝的内心很焦急,不然她这样出身豪门的千金小姐不会连说句再见之类的最基本的礼节都忽略了。

    舒逸开着车说往约定的地点赶去,从住处到苏蓝说的那家酒店大概有三十分钟左右的车程,怕堵车,舒逸便给了自己十分钟的缓冲。

    一路上舒逸都在猜测着苏蓝想要和他谈什么,应该是和这次苏家的变故有关吧,她会说些什么?对于苏白和苏青这两兄弟,她又会持什么态度?会对谁有所偏向呢。

    不知道为什么,舒逸对这个苏蓝的好奇并不亚于苏青,至少苏青的所做所为还能够让舒逸看出些什么端倪,那么这个苏蓝则是个谜。

    “云都大酒店”其实并不大,它也就是个三星级的酒店,在香江这个地方它的档次也就是接待一些来自华夏大陆的旅游团,舒逸不知道苏蓝为什么选这样一个地方见面,以苏蓝的性格他觉得应该是选一个高雅安静的环境,而不是这样一个嘈杂的地方。

    舒逸乘电梯到了六楼,很容易就找到了609号房,他摁了下门铃,门开了,苏蓝探出半个脑袋:“舒处,请进来吧。”舒逸进了屋,苏蓝把门关上并反锁了。

    苏蓝的双手轻轻揉搓着,看得出来她有些紧张,舒逸在小沙发上坐下,苏蓝递给他一瓶矿泉水:“我没烧水,再说这个酒店里的茶也不好,所以……”

    舒逸微微一笑:“没事。”他把矿泉水放在了茶几上,然后轻声说道:“不知道苏小姐找我来有什么事么?”苏蓝在另一张小沙发上坐下,眼睛直直地望着舒逸:“今天的新闻你看了吗?”舒逸点了点头,苏蓝果然是为了苏家兄弟的事情来的。

    苏蓝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二哥为什么要这样。”

    舒逸没有说话,静静地望着苏蓝,他相信苏蓝把自己叫到这么儿一定不是只为了发两句感慨的。

    苏蓝咬了咬嘴唇:“舒处,有人要杀我。”舒逸皱起了眉头:“为什么这么说?”苏蓝起身拿起了床头柜边的一个纸袋子,里面有个布玩偶,是个小女孩的模样,只是它的身上染了鲜血,看着倒还真有些恐怖。

    “这是?”舒逸轻声问道。

    苏蓝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是在我的车里发现的,不知道是谁放进来的。”

    舒逸微微一笑:“就凭这个你就认定有人要杀你?”

    苏蓝用力地点了点头:“这个布娃娃是我小时候的玩具,它也叫小蓝,原本应该是在我的储物房里的,可是却跑到了我的车里,还染了鲜血。”

    舒逸接过布玩偶看了看,他确信这上面染的确实是血,只是血渍已经干了,他也分不出是不是人的血。

    不过就算是这样,舒逸也不认为真会有人想要杀她,或许是谁的恶作剧,又或者是一种恐吓,如果对方真要杀她,又必须搞这么多事呢?

    苏蓝的脸色有些惨白,她的目光也有些涣散。

    舒逸觉得她的精神状态很差,他轻声说道:“苏小姐,我觉得你现在应该好好睡一觉,也许一觉醒来以后一切都会好的!”

    苏蓝突然站了起来:“你不相信我的话?你是不是以为我的精神出了问题,我没疯,我说的是真的,为什么你们都不相信我呢?”舒逸没想到苏蓝的反应会那么大,他忙站起来扶住苏蓝面带微笑:“苏小姐,你误会了,我不是不相信你。”

    苏蓝掀开了他:“你不必骗我。”

    舒逸楞在那儿,他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话会让她这么的激动,不过他又觉得这更符合了自己的推测,苏蓝的精神状况确实出现了问题,他甚至怀疑这布玩偶会不会是她自己所为,只是她自己不自知罢了。

    “苏小姐,你别激动,听我说好吗?”苏蓝这才冷静下来,她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失态:“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舒逸微笑着说道:“我知道,你不必自责。”

    苏蓝这才重新坐了下来。

    “苏小姐,你说有人要杀你,那么你觉得是谁要害你?”舒逸把那瓶自己还没有喝过的矿泉水递了过去,苏蓝拧开盖子喝了一口:“我不知道,我从来不得罪任何人,没有和谁结过仇,我也想不明白谁会害我。”

    舒逸的心里很是无奈,他现在才发现和苏蓝的沟通远比他想的要困难得多。

    “那么你有没有和谁有利益上的冲突,甚至包括你的亲人。”舒逸慢慢地开导着,他也想多了解一下苏蓝。

    苏蓝的回答又让他失望了:“怎么会呢,我不缺钱,而且我也不用去挣钱,我有苏氏百分之十五的股份,不多,可是每年的红利就足够我用的了,根本就用不完。而且我对钱并不看重,我的生活也很简单。”

    看得出来,苏蓝的衣作并不华丽,就连她的包也只是普通的中档品,一般人都能够消费的。

    苏蓝确实是一个低调得不能再低调的人了,这样的一个人按理说确实是不应该与人结仇的,要说为了利益对她不利,唯一的可能就是她的某他亲人看上了她手中的那些股票。

    舒逸象是想到了什么:“苏小姐,我听说你在恋爱,有这回事么?”苏蓝点了点头:“这和有人要杀我有什么关系吗?”舒逸苦笑着摇了摇头,严格地说,是不是真的有人想要杀苏蓝都还没搞明白。

外卷 异闻之复仇者 第十六章 心理医生

    “有没有关系我不知道,但是我们办案的时候不应该漏到任何一个疑点,不是么?”舒逸说得很有道理,苏蓝也就想明白了:“是的,我有个男朋友,我们认识快两年了,差一点就要谈婚论嫁了,可突然某天他打了个电话给我,在电话里他说自己还没有做出结婚的打算,他很恐慌,所以不得已,他要离开我。”

    “接下来他真的消失了,消失得无影无踪。”苏蓝一脸的苦涩,一个准新娘就在结婚之前突然发现自己的新郎人间蒸发了,这对她的打击不谓不大。

    这倒是有点意思,舒逸问道:“大概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苏蓝说道:“两个月前吧。”

    突然苏蓝的电话响了,她看了一眼,脸色微微一变:“对不起,舒处,我接个电话。”她躲到了卫生间里去,不一会就出来了:“我得走了!”苏蓝很是紧张,忙乱地收拾着自己的东西,也不管舒逸就离开了。

    怪人!这是舒逸对苏蓝的评价,她无论是说话,还是做事都给人一种神经质的感觉,舒逸甚至怀疑她是不是真是脑子有什么问题。

    说实话,和苏蓝的会面舒逸觉得自己并没有什么收获,关于苏家的事情,苏蓝几乎没有提及,而苏蓝自己的事情她也没有说多少,除了一个逃跑的准新郎和那个布玩偶。苏蓝并没有把布玩偶带走,最后是舒逸拿走了。

    苏蓝说有人要杀她的事情虽然舒逸并不以为然,可他还是给苏白打了电话,苏家是大世家,又是商业航母,舒逸知道苏家应该有不少的保镖,给苏白提个醒,让他派保镖保护苏蓝,以防万一。

    苏白的声音很憔悴,看来苏青的所为给他带去的打击很大。

    舒逸在电话中并没有过多提及苏家的变故,这些都是苏家自己的事情,不过他还是劝了苏白几句。

    听舒逸说起苏蓝的事情,苏白苦笑了一下:“舒处,我没想到小蓝会去给你添麻烦,对不起。”舒逸笑道:“添什么麻烦,没事的,我只是担心她的状态。”苏白沉默了一会:“舒处也看出来了?”

    苏白这话让舒逸有些纳闷,莫非苏蓝的脑子真的有问题。

    “小蓝一直在接受心理治疗,自从她那个未婚夫失踪以后,她的精神就出现了问题,平日里看起来倒是正常,不过这半个月来却经常发病。这本来就是家丑,所以知道的人并不多,加上平素她看起来也没什么,所以我们也就没有让外人知道。苏家的麻烦够多的了。”

    舒逸能够理解苏白说的这些,他轻声说道:“苏蓝有没有向你说过有人想杀她之类的话?”苏白苦笑了一下:“说过,她甚至还怀疑叶缜也是被人害死的,哦,叶缜就是她的那个男朋友,或者说未婚夫。”

    “你是怎么看的呢?”舒逸追问道。

    苏白叹了口气:“我当然不会陪着她发疯,罗医生说了,她这是典型的被害妄想。”

    被害妄想?她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被害妄想?从苏白的话里可以清楚地知道,苏蓝的精神有问题也就是这两个月的事情,先是未婚夫莫名失踪,警方至今没有找到,接着苏蓝精神出问题,再接下来苏家凶宅出事,苏慕海的死,苏青闹出兄弟反目,看来这两个月来苏家其实一直都没有消停过。

    舒逸满心的疑惑,不过他没有再和苏白多说什么,他知道苏白的时间宝贵,苏氏的这次危机都不知道苏白是不是能够挺过去。他要了苏蓝的心理医生的电话,他决定去见见这个罗医生,听听她是怎么说的。

    一个小时以后舒逸见到了苏蓝的心理医生罗娟,这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典型的两粤女人的面相,颧骨突起。高高瘦瘦的个子,一身黑色的职业套裙,神情很是严肃。

    当她听明白了舒逸的来意,她冷冷地说道:“对不起,我不能够随便透露我的客户信息,除非你能够拿出警方或者法庭的相关手续。”舒逸哪里有什么手续,他微微一笑:“罗医生,你误会了,我并不是让你透露客户信息,事情是这样的,就在刚才我和苏蓝小姐见过一面,她说有人想要杀她。”

    说完舒逸取出了那个布玩偶,然后把苏蓝的情况大致说了一遍。

    罗医生的脸上波澜不惊,就象在听一个不相干的故事,直到舒逸说完,她才淡淡地说道:“这不奇怪,苏蓝一直有被害妄想,她已经不是第一次怀疑有人要杀她了。”舒逸把布玩偶递了过去:“那这个怎么解释?”

    罗医生冷笑一声:“当一个有精神病的人希望别人相信她的话时,她也同样会说谎,做假,来证实她的话的真实性。”舒逸却摇了摇头:“罗医生,苏蓝是在两个月前叶缜失踪以后才出现精神问题的,起病急,不过持续的时间并不长,而据苏白所说,大多时候她的精神是正常的,这好象并不符合精神病判别的三原则吧?”

    罗医生楞了一下,舒逸继续说道:“也就是说,仅仅凭这两个月她的反常表现就说她是精神病,甚至还给她贴上了被害妄想的标签,不合适吧?”罗医生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终于她沉下了脸:“你是故意来找碴的?”

    舒逸微微一笑:“罗医生也不必动怒,碰巧我懂一些心理学,只是提出我的置疑罢了。”罗医生冷冷地说道:“对不起,我还有预约。”她站起来就离开了会客室,把舒逸一个人扔在了那儿。

    舒逸从那家心理诊所出来以后,他心里的疑惑又多了几分。很明显,罗医生给出的诊断并不准确,进诊所的时候他看过罗医生的资料,罗医生是西方名校毕业,专修心理学,有近八年的临床经验,口碑向来很好,可以说在香江是颇有名望的。

    按理说这样一个心理学大能应该是不会犯这么浅显的错误的,无论华夏还是西方在心理学上对精神病的判定原则罗医生这样的诊断都应该是盲目的,错误的,为什么她会这样呢?她甚至很害怕和自己沟通,在和自己交谈时带着极强的排斥性。

    舒逸一边开着车子,一边在想着苏蓝的事情。

    舒逸意识到苏蓝问题的关键是那个叶缜,搞明白那个叶缜是怎么失踪的,也许就能够解开苏蓝的心结了。可是自己都明白这个问题,罗医生会不明白吗?她为什么不从根源上去找苏蓝的症结所在呢,那么她又是怎么对苏蓝进行治疗的呢?从根本上就错了,她的治疗又能够有什么效果呢?

    看来这个罗医生也有问题,下这样的诊断一定是有原因的。还有就是那个把苏蓝叫走的电话又是谁打的,莫非他们知道苏蓝找上了自己,担心苏蓝对自己说些什么?

    想到这些,舒逸开始为苏蓝的安全担忧了,现在看来,就算真有人想对苏蓝不利也是很有可能的。他找到了苏蓝打进来的那个电话号码拨了过去,铃声响了半天竟然没有人接,舒逸又给苏白打了过去,苏白倒是马上就接听了。

    “之前我们通话过后我也一直在找小蓝,派出去几拨人,到现在都没有任何的回音。”苏白的声音听起来也很是着急,舒逸说道:“你也别太心急,我和警方沟通一下,看看他们那边能不能帮着找找。”

    舒逸给杜洪泽打了过去,他并没有告诉杜洪泽具体的情况,只是请警方协助查找苏蓝,杜洪泽答应下来,舒逸又请他帮助查一下苏蓝最后的几次通话记录,他想或许从中能够找到一些线索。

    回到住处,镇南方和小惠已经回来了,他们的调查正如了缘说的那样,所有的线索全都中断了。

    “老舒,看来苏杨两家的事情有蹊跷啊!”镇南方点上支烟,靠在沙发上懒洋洋地说道。舒逸摆了摆手:“先不忙说这个,小惠,你马上去苏家一趟,和苏白见个面,了解一下平时苏蓝都有些什么爱好,经常去什么地方,一定要设法找到她然后留在她的身边,二十四小时保护她!”

    镇南方皱起了眉头:“干嘛非得小惠去啊,苏家不是有那么多的保镖的吗?”舒逸摇了摇头:“苏家很复杂,而且苏蓝的身上一定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南方,有件事情也得让你去办,苏蓝之前有个未婚夫叫叶缜,你好好查一下,尽可能拿到最详细的资料。”镇南方见舒逸这个样子也知道了这件事情的重要性,他点了点头:“明白,我们这就去。”

    舒逸坐在沙发上抽着烟,他有些后悔,自己怎么就不相信苏蓝呢?竟然还跟着怀疑她的脑子有问题。现在看来苏蓝的神经质根本就是缘于害怕,她害怕有人要害她。还有对于叶缜的失踪,苏蓝的用词也很古怪,消失,消失和失踪有着根本的不同,消失除了不见了,还有另一层含义,那就是彻底地人间蒸发了。

    舒逸回忆着和苏蓝谈话的每一个细节,对,苏蓝在情绪激动的时候曾经从沙发上跳起来,大声说了两句话,其中一句是“我没疯,我说的是真的,为什么你们都不相信我呢?”,你们,当然不仅仅是指舒逸了,还有谁,罗医生,苏白,或者自己不知道的其他人?

    不,不应该是罗医生,也不应该是苏白,应该是和自己一样的,苏蓝觉得自己能够信任的别的人。因为无论是苏白还是罗医生明显都不会相信她,对于她原本就知道不信任她的人的置疑她不应该有这样过激的反应。

    那这个人又是谁呢?

外卷 异闻之复仇者 第十七章 失踪的新郎

    但增没有回来,他在电话里说跟张道长去道观那边去了。接连两天晚上他们去凶宅都没有再出现任何的情况,按但增的说话,因为他们的实力太强,那些魑魅魍魉都怕了,退避三舍了。这样反倒让他们闭得无聊。

    白天谢意他们对凶宅进行了彻底的检查,也没有任何的发现,这让这几个小崽子很是郁闷。不过为了安全起见,白天警方派来协助检查的警员都撤了,谢意的意思这两晚暂时不再过去了,看看那凶宅还会不会继续闹鬼。

    一直到黄昏时分小惠都没有回来,看来苏蓝还没有找到。

    镇南方倒是带了一些资料回来,是从警方那儿弄到的,当时叶缜的失踪叶家和苏家都同时向警方报了案,警方也介入了调查,最后却是无疾而终。

    “先生,其实我还是觉得把这个宅子拆了省事!”谢意一边吃饭一边说道。

    舒逸白了他一眼:“你觉得香江方面会同意吗?苏家双会同意吗?如果这就是你解决问题的办法,香江警方为什么没有这样做?这一个月的时间里,警方已经损失了十一个人,按理说最想拆掉这座鬼宅的人应该是他们才对。”

    谢意尴尬地笑了笑:“我不就是说说嘛,只是这样耗着也不是办法啊,哦,我们去了他们就龟缩一动不动,我们不去他们就闹得那么的欢。”

    舒逸淡淡地说道:“这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我们应对的更可能是人而非鬼魅,他们是很有策略的。”

    镇南方却笑道:“也不尽然,鬼魅也会有畏惧之心的,有我们小和尚和谢意这两个鬼见愁在,再厉害的鬼魅也会躲得远远的。”

    舒逸放下了碗筷,坐到沙发上拿起了关于叶缜的那些资料细心地看了起来。

    “这此资料你看过吗?”舒逸这话是对镇南方说的。镇南方说道:“看了一些,没来得及看完。”舒逸说道:“把你看过的选出来,我们分开看。”

    谢意和和尚吃过饭见二人正忙着看资料,便出去散步去了。

    大概九点多钟,舒逸和镇南方才把资料看完,和尚他们没有回来,估计又去了那凶宅吧。

    其间舒逸又和小惠通了一次电话,还是没有苏蓝的消息。舒逸的心情不禁有些沉重了,如果苏蓝真有什么三长两短他的内心会很不安的,苏蓝在感觉到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找到了自己,可是自己却不相信她的话,他辜负了苏蓝那他的那份信任。虽然他也不清楚苏蓝对他的信任是从哪里来的,但信任就是信任,这种信任是把生命托付给自己的最大信任。

    舒逸长长地叹了口气。

    镇南方安慰道:“老舒,你也别想太多了,小惠出马一定能够找到的。”

    舒逸看了他一眼:“说说吧,关于叶缜的案子你有没有看出些什么?”镇南方说道:“叶家虽然并不是大富之家,却也是香江小有名气的家族,叶缜是叶家的独苗,两年前在苏家的一次聚会上两人认识了,经过双方家长的搓合走到了一起,虽然看上去两人的感情很好,媒体也多次曝光两人的亲密照片,不过从这些照片来看,我总觉得给我一种怪异的感觉。”

    舒逸淡淡地说道:“貌合神离!”镇南方看了舒逸一眼:“原来你也看出来了?”舒逸笑了笑:“小子,以后别自作聪明,说就说完,你是诚心考我呢?”

    镇南方吐了吐舌头:“在警方的调查过程中,他们发现叶缜还有个神秘女友,只是无论是叶缜还是他的那个神秘女友都很小心,他们从来没有真正被媒体碰到过,唯一的一次是《星周刊》的记者无意中拍到的一张背影的照片,从照片上看,那男的确实很象叶缜,那女的却绝对不是苏蓝!”

    “嗯,那女人比苏蓝略胖,也略高。”舒逸的手里正拿着那份周刊。

    “只不过单单凭一个背影,我们也并不能够证明他就是叶缜,不是吗?”舒逸又说道。

    镇南方苦笑了一下:“你没看到后面警方对苏蓝的询问笔录吗?”舒逸找出了那份笔录:“苏蓝肯定那男人一定是叶缜,因为照片上男人的那件衣服是她特意请意大利的设计师为叶缜订做的。”

    镇南方点了点头:“是的,这一点也警方调查后也证实了。”

    舒逸又拿起那张照片看了半天,他皱起了眉头,镇南方问道:“怎么了?”舒逸这才回过神来:“哦,没什么!”其实舒逸是觉得那个女人的背景有一点点眼熟,可是他又想不起来了,或许是自己想多了吧。

    “至于叶缜的失踪也很令人费解,两个多月前,双方家长就已经商议好了,准备一个月后为两人完婚,那天叶缜和苏蓝去照婚纱照,影楼的摄影师也说两人看上去很正常,感觉还蛮甜蜜的一对,可在拍照的途中,叶缜原本是要去换一套衣服再继续的,但他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出现过。最奇怪的是影楼的其他人根本就没见他离开过。”

    舒逸苦笑了一下:“未婚夫失踪了,这对苏蓝的打击应该很大。”镇南方说道:“照官方的记录是这样的。”舒逸看了他一眼:“你这话里有话啊?”镇南方耸了耸肩膀:“我只是照实说,当时久等叶缜都没有出现,苏蓝和影楼的人都着急了,几乎把整个影楼翻了个底朝天,还是没找到,苏蓝就打了叶缜的电话,自然也是联系不上,最后不得已报了警。”

    “之后没多久叶家也知道了这件事情,叶家竟然又报了一次警,而叶家的人并不同意失踪的说法,他们怀疑叶缜是出事了,对叶缜下手的应该是苏家的人,原因就是《星周刊》上的那篇关于叶缜另有女人的报导。”

    舒逸说道:“你能不能说一些资料上没有的,你说的我都已经看过了。”

    镇南方白了舒逸一眼:“老舒,你不觉得这就是症结的所在吗?这段笔录很说明问题,也就是说双方几乎都知道了叶缜在外面还有女人的事实,就连苏蓝也都自己出面证实了,可是为什么两个家族就没有对此事情做过任何的评论呢?反而还积极地促成这桩婚事?你不觉得这很不正常?”

    舒逸微微点了点头,他自然也觉得不正常,苏蓝既然出面来证实了叶缜的那道背影的照片确实是他本人,那么可以说苏蓝对于叶缜的感情深厚程度值得怀疑,假如她和叶缜的感情并不象媒体之前报到的那么好,叶缜的失踪又怎么可能对她造成那么大的打击,还让她被人当成了精神病。

    舒逸现在几乎可以肯定,苏蓝并不是精神病,更不会是罗医生所说的被害妄想,他想起了苏白曾经说过的一句,那就是苏蓝曾经怀疑叶缜是被人害死了,而现在还有人要害死她。

    舒逸放下了资料,长长地出了口气,镇南方说道:“老舒,别只听我说啊,你呢,你又是怎么想的?”

    舒逸淡淡地说道:“没有精神病,没有被害妄想,苏蓝的身上一定藏着某些不为人知的秘密,这个秘密应该与叶缜的失踪有关,或者说与叶缜的死有关。”镇南方不解地问道:“叶缜死了?资料上没说啊!”

    舒逸这才把自己的想法一五一十地向镇南方说了一气,镇南方听完眯起了眼睛,点了点头:“嗯,你说的有道理,你说会不会有人早就在暗中盯着苏蓝,所以当他们发现苏蓝竟然和你发生了接触时,他们故意引开了苏蓝,为的就是不让你接触到真相。”

    舒逸笑道:“所以说我很想知道在我和苏蓝见面的时候那个一个电话把她给叫走的人到底是谁,电话里他们又说了些什么,苏蓝去了哪里了。”

    “杜署长那边还没有消息吗?”镇南方说道,舒逸正准备说没有消息,杜洪泽竟然就打电话来了:“舒处,你让我查苏蓝最后的通话记录我已经查到了,这是九龙区的一个共用电话亭打出的电话。那儿是闹市区,每天都会有很多人在那儿用公用电话,街上的人流量也很大,想要找到打电话的人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舒逸道了声谢谢,杜洪泽客气了一下:“另外我们已经派出了许多人手寻找苏蓝的下落了,只是一直没有消息。不过没有消息有时候也算是个好消息,你说是吧?”舒逸明白杜洪泽的意思,至少现在还没有听到哪里哪里发现苏蓝的尸体,不过他并不乐观:“还希望署长那边抓紧些,有什么消息及时告诉我。”

    挂了电话,舒逸轻声问镇南方:“如果你是苏蓝,明明知道了危险,会不会去冒险?”镇南方说道:“我不是她,我好奇心很重的。”舒逸说道:“她不会,因为她缺乏安全感,所以她接了那个电话只能有三种可能,第一,那个电话是熟人打的,她觉得不会危险,去赴约,第二是直接的恐吓,用什么事情威胁她,让她终止和我的见面,第三,那个电话是示警,之后她躲了起来!”

    舒逸的这三个假设很是到位,镇南方说道:“第一种可能性应该可以排除,熟人给他打电话根本不用这样装神弄鬼,经常通着电话的人,就算这通电话说的内容异常也不会换电话的,因为没有人知道他们之间都说了什么,第二种和第三种可能性是存在的,都很合理!”

外卷 异闻之复仇者 第十八章 如出一辙

    一直到晚上十一点多钟小惠才回到住处,她还是没能够找到苏蓝。小惠一脸的歉意,舒逸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别垂头丧气的,这事儿不怨你,是我自己疏忽了。”

    南丫岛上的一个小旅馆里,苏蓝紧张地抱着双膝坐在床上,眼睛盯着那扇门,虽然她已经紧紧地反锁了。她不敢睡,仿佛那扇门随时都会被人推开,她怕自己这一睡下去就再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苏蓝伸手拿过不远处的包,翻了几下,没有找到自己的手机,她想给舒逸打个电话,可是却不知道电话号码,号码在她的手机上。

    这也是现代都市人的一个通病,那就是离开了手机几乎无法记住几个电话号码,除了自己至亲或者认为最重要的人的号码多少有些印象以外,其他人的号码他们根本就记不住的。

    床头柜上倒是有座机电话,可是她却不知道应该打给谁,苏白?苏青?

    不,都不行,她不确定自己被逼到这一步有没有他们的影子在里面,特别是苏青,能够对大哥下这样的狠手,难保自己也是拜他所赐。至于苏白,根本就不相信自己,他和罗医生一样,都以为自己疯了,以为自己的脑子有问题。

    她又想到了舒逸,虽然舒逸好象也有些怀疑自己的话,可是当她见到舒逸的时候心里感觉很踏实,那种安全感是在别的人身上无法感觉到的。

    她有些后悔,为什么要相信那个人的话,躲到这个鬼地方来,在这儿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那就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已经是凌晨一点多钟了,可是这个夜晚还很长!

    怎么办?

    苏蓝的手轻轻地放在了电话上,想了想终于她拿起了电话。

    舒逸是在睡梦中被电话铃声吵醒的,电话是重案组督察何锦坤打来的,他告诉舒逸刚刚接到一个报警电话,可是这电话很奇怪,不是报警而是找人,要找的人就是舒逸,因为大半夜出现这么奇怪的报警电话,所以值班的警员就把电话转到了何锦坤的那里。

    何锦坤问了半天那人都不说话,最后却把电话给挂了,经查电话是从南丫岛打来的。

    何锦坤也不敢耽搁,马上就打给了舒逸:“我猜想很可能是苏蓝,我们在市内不是没找到么,没想到她竟然跑南丫岛去了。”

    舒逸说道:“马上联系岛上警方给予保护,另外何督察麻烦你安排一下,我们马上上岛。”

    何锦坤挂了电话马上就开始了布置。

    舒逸找出一个号码拨打了过去。

    半个多时候后,舒逸、和尚和小惠三人赶到了葵湾码头,何锦坤已经等在那儿了,还有两艘海警巡逻船。

    大家都没有多说什么就上了船。

    “我已经和南丫岛警方取得了联系,请他们赶过去,不过奇怪的是他们到现在还没有传回消息,我又催了两遍,说是让人去看了,有什么消息马上就会给我电话。”

    何锦坤站在舒逸的身后轻声说道。

    舒逸点了下头:“辛苦你了,这大半夜的。”何锦坤苦笑了一下:“这话应该是我来说吧,怎么着这也是我们份内的工作,倒是把你们从燕京请到这儿来……”舒逸笑了:“打住,再这样客套下去就没完没了了。”

    何锦坤说道:“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跑到这岛上来。”

    “天知道,不过只要找到她一切就都清楚了,不过有一点,那就是她确实是苏蓝。”

    舒逸并没有带太多的人,一来不想扰人清梦,二来有小惠和和尚帮手就是遇到什么突发情况也大致能够应付了,再说还有警方这许多的人。

    “大概什么时候能够到?”舒逸轻声问道,何锦坤看了看表:“从葵湾这边去有远一点,不过我们的船速度相对渡船要快些,大概不用四十分钟就能够到。”

    舒逸算了算,从何锦坤接到报警电话到自己这些人登山南丫岛大约一小时十分钟左右,这速度也算是很快的了,但是他的心里也很忐忑,一个小时十分钟也不短,如果真要发生什么事情也说不清楚,不过这也没有办法,他们都已经尽力了。

    小惠是个很会抓紧时间休息的人,反正她不用跟着劳心,缩在舱里眯盹了起来,释情则跟着舒逸他们站在甲板上,很安静,看起来也很精神。

    大家都没有再说话,只听到巡逻船的马达声。

    大约半小时过后,一个年轻警察走过来:“何SIR,船马上就要靠岸了。”何锦坤点了点头,小惠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舱里出来了。

    船靠岸后,大家迅速地下了船,码头上有两个警察等在那儿,他们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何SIR!”其中一个上前来和何锦坤打招呼,何锦坤问道:“情况怎么样,为什么不给我来个电话。”“对不起,我们也是刚刚才收到消息。”那警察轻声说道。

    何锦坤是老江湖了,一眼就看出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不过他先招呼大家上了车,自己和舒逸上了这两个警察的车。

    “说吧,出了什么事?”何锦坤冷冷地问道。

    “一接到何SIR的电话我们就让最近的巡警找到了那家旅馆,在他们进旅馆之前还和他们有联系,可是之后却没有了一点动静。我们等了大概十几分钟还是没有任何的消息,于是我们又派出一个小组。”

    “一个小组有多少人?”舒逸问道,那警察看了舒逸一眼,他不知道舒逸是什么人,他们在和长官说话的时候舒逸这样插嘴他觉得舒逸很没有礼貌。何锦坤皱了下眉头:“这位是华夏国安部的舒处长,他问你什么你回答就是了。”

    那警察心里一惊,虽然他理不清舒逸是什么级别,但见何锦坤对舒逸的态度,想来舒逸的级别应该不比何锦坤低,他回答道:“两个人,岛上并没有多少警察,连我们俩一共也就九个人!”

    舒逸眯起了眼睛:“这个小队也是有去无回吧?”

    那警察苦笑了一下,点了点头:“之后我们又派出两个人,这已经是二十几分钟前的事情了,终于在看到你们的船时,得到了消息,小旅馆里空无一人,所有的人就象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听到这个消息大家的心里都是一惊,这手段和苏家老宅如出一辙。

    “知道你们要来,所以我们就没有请求总部支援,现在已经让他们封锁现场了,其实也没有什么现场,根本就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无非是例行公事而已。”

    那警察说完,舒逸拍了拍他的肩膀:“做得很好,现场是必须保护的,虽然没有打斗的痕迹,我相信应该还是能够看得出点什么来的。”

    那警察的心里长长地松了口气。

    还真是个小旅馆,说上旅馆其实就是一栋三层楼的民宅,除开主人的住处一同就只有六、七个房间,只是现在所有的房间全是空着的,就是主人家也不见了踪影。

    旅馆的登记记录簿还在柜台上,舒逸看了一下竟然就只有一个客人,登记的名字叫兰淑,舒逸轻声说道:“可以确实那个女人确实就是苏蓝。”何锦坤点了点头:“兰淑,苏蓝,应该就是一个人。”

    此刻何锦坤已经把带上岛的二十几个警察都撒了出去,让他们四下里搜索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

    舒逸根据登记记录走进了苏蓝住的那个房间,一个小警察说道:“我们查到那电话就是从这儿打出去的。”舒逸点了点头,先是试了试床铺,已经感觉不到人的体温,他又仔细地在床上看了看,没有什么发现。

    不一会,所有的房间都已经被仔细地查了一番,对方并没有留下任何的线索。

    何锦坤的脸色很难看,四个警察,店老板一家三口再加上苏蓝,八个大活人竟然说不见就不见了,南丫岛晚上最后一班船回市里也八点,大半夜的他们根本不可能离岛的,明明知道人就在这个岛上都找不到自己这个重案组督察的脸该往哪搁?

    舒逸知道他在想什么,他拍了拍何锦坤的肩膀:“老何,你别太执着了,这件事情已经不能够用常理来推断了,你不觉得这和苏家老宅发生的一切很是相似吗?”

    何锦坤知道舒逸是在安慰他,他苦笑了一下:“话是这么说,不过南丫岛就这么大一点,八个大活人我想一定能够找到的!”舒逸也不再劝他,转向岛上负责的那个警察:“有没有查过那些渔船有没有半夜离岛的?”

    “都问过了,没有,所有的船都在!”

    舒逸眯起眼睛:“老何,这样,既然要搜岛这点人一定是不够的,你马上和总部联系一下,多调配些人手过来,要不就不做,要做就要做彻底!”何锦坤也是这个意思,他马上就做出了布置。

    天快亮的时候搜索行动结束,结果和舒逸预料的一样,一无所获。何锦坤很是颓然,不过这一次他可是真的尽力了。

    一行人离开南丫岛的时候何锦坤仿佛苍老了许多,这对于他来说是一个惨败,弹丸之地失踪了整整八个人,而且小岛与陆地隔离,根本就没有船只离开过,自己动用了近两百名警察,甚至还出去了飞虎队却是这样一个结果,他真不知道回去应该怎么向总部交待。

    舒逸却说道:“老何,你别有太大的压力,你别忘记了,现在这个案子是我在负责,你们只是给我做副手,提供协助罢了。”何锦坤向舒逸投去了感激的目光,舒逸这是把全部的责任都揽到了他的身上。

    “就连请总部派人搜索全岛也是我的主意,不是吗?”舒逸的脸上露出了微笑,何锦坤也笑了:“谢谢,谢谢舒处!”

外卷 异闻之复仇者 第十九章 她的背影

    由于是夜里发生的事情,而且出事的地方又是南丫岛,消息封锁得很好,并没有引起社会上的惶恐和不安,不过这件事情香江当局和警方知道的人却是不少,有人向警方提出了置疑,要警方对从苏家老宅到南丫岛上屡屡发生的这些怪事做出合理的解释。

    不过这一切在上边的运作下很快就平息了,当然,舒逸也很快就接到了严正打来的电话,舒逸把事情大致地说了一遍,严正原本是准备对舒逸敲打一番的,在听了大体案情之后,严正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话:“注意安全,尽快破案!”

    舒逸长长地松了口气,看来严正和自己一样已经意识到了这个案子里隐藏着的不平常,舒逸从一开始到现在都并没有真正相信这个案子真与鬼神有关,虽然经历过一些诡异事情的舒逸来说已经慢慢开始转变了对鬼神之说的态度,但他却确信案子里肯定没有鬼!

    只是他没想到,那么多的法师、道士、风水先生等等竟然都声称有鬼,就连但增活佛也没能够看明白,不过他也拿不出让他们信服的证据,包括小和尚、镇南方和谢意也深陷在这其中!

    舒逸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老舒,是不是严老大打来的电话?”镇南方嗑着瓜子走到了舒逸的身后,舒逸点了点头:“你怎么还在家里?”镇南方耸了耸肩膀:“反正现在也没有什么事做。”舒逸瞪了他一眼:“你的工作完成了?”

    镇南方笑了:“行了老舒,那么不禁逗,我马上出去,我想了想,既然从官方层里打探苏杨两家的恩怨没有什么结果,我就走点野路子,找找看在民间有没有人知道,哪怕只是传闻都行,传闻总有出处的!”

    舒逸点了点头:“去吧!”

    中午饭过后,杨秀云来了,舒逸把昨晚的事情大致和她说了一遍,其实就是舒逸不说她也已经知道了,只是知道得不如舒逸说的详细,她可是华夏通讯社的,华夏通讯社的本事并不比情报部门差多少。

    杨秀云淡淡地说道:“这么看来凶宅只是个饵,在他们认为需要的时候很可能什么地方都会成为凶宅!”舒逸用赞赏的目光看了她一眼,杨秀云这话看是简单,却很有深意,她也在传递自己的想法,就是这个案子根本就是人为的,所谓的凶宅是有人希望它成为凶宅。

    “对了,你那边有什么发现?”舒逸坐下来点上支烟,又端起茶杯说道。

    杨秀云从包里取出一张红色的东西,递给舒逸,舒逸看了一眼,竟然是一份请柬:“今晚在‘香江之夜’有个聚会,我邀请你和我一起去!”原来那请柬是送给杨秀云的,上面写着“携男友”,舒逸玩味地看了杨秀云一眼,杨秀云脸微微一红:“别想歪了,今晚的聚会是为了邵康文老夫妇办的,是他们夫妇结婚七十周年庆!”

    舒逸的脑子转得很快:“白金婚,真的很难得,那么邵老先生至少也应该九十几的高龄了吧?”杨秀云笑道:“一百零二岁,不过眼不花,耳不聋,最主要的是头脑竟然还清醒,还喜欢和年轻人聊天呢!”

    舒逸早就猜到她打的什么主意了,想要知道一百二十年前的事情,找一个百岁老人要比找什么人都靠谱!

    “谢谢你给我这样一个能够认识香江名流的机会。”舒逸微笑着致谢。

    杨秀云看了看舒逸:“你自己准备一套宴会装吧,七点半钟我来接你!”说完就转身离开了。舒逸望着她的身影,先是发呆,接着他皱起了眉头:“等一下!”杨秀云疑惑地转过身来:“舒处,还有什么事么?”

    舒逸想了想说道:“你认识叶缜么?”杨秀云的身体身躯颤抖了一下,不过她马上就摇头说道:“只能说是知道,认识谈不上,我和他没有过任何的接触。”舒逸拿起了镇南方昨天带回来的那本杂志:“这是你么?”

    杨秀云看了一眼苦笑道:“就凭一个背影你就说那是我,是不是有些太可笑了?”

    舒逸盯着她的脸,她冷冷地说道:“是不是想从我的脸上看出我有没有说谎?我知道你是微表情分析的行家,不过我还是那句话,我不认识他,另外这个照片上的女人也不是我,我也没有这样的衣服。”

    说完也不等舒逸说话就走了,到了门边她停了下来:“记着,准备晚礼服,七点半我来接你。”那语气很是平静,仿佛刚才的不悦根本就没有发生一样。

    舒逸再一次因为杨秀云而皱眉,这是个很厉害的女人,她仿佛能够洞察人的内心,而且她很了解你在想什么,需要什么,她能够很及时地帮助你解决很多的问题,你想到的她也想到了,你想不到的她一样也想到了。

    而且这个女人处变不惊,就象刚才,自己叫住她的时候,她很平静,当自己说她就是照片上的人的时候她所表现出来的那种愤怒也恰到好处,那种愤怒并不是那种秘密被揭穿的差怒,更象是因为舒逸无端端对她产生怀疑时她短暂的不满。

    是的,短暂的不满,因为它并没有持续很长的时候,在她即将走出这个屋子之前,她把一切都放下了,她的心思又重新回到了工作上,又重新摆正了自己的位置。

    舒逸叹了口气,这样的一个女人如果是敌人的话那就太可怕了。

    舒逸没有在屋子里呆多久就一个人开着车子离开了,他很小心,在市区里转了近一个小时,确认没有人盯梢的时候他把车子开到了一个渔村,在一座小屋前停了下来。

    屋子的门是紧紧地关着的,这边窗子也拉得严严实实,舒逸先是在门上轻轻敲了两下,停了几秒钟,又敲了三下。

    门开了,一个花白胡子的老头看了舒逸一眼,然后伸出手来:“舒处你好,我是原驻南丫岛军安香江站的王洪钟,大家都叫我老王头。”舒逸和他握了握手,微笑着说道:“老王头,这次的事情麻烦你了。”

    老王头说道:“进来再说中。”

    进了屋,老王头说道:“人在里面。”舒逸并没有急着进屋,而是问道:“岛上失踪的其他几个人是怎么回事?”老王头苦笑着说道:“这个我也不知道,上面也询问过这件事情,当时我只是悄悄地把她带了出来,那时候一切都很正常,我估计应该是我离开了以后出的事情。”

    舒逸皱起了眉头:“既然人都已经被你带走了,为什么还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老王头没有说话,他也不知道怎么回答。舒逸见老王头那小心翼翼的样子,他笑了:“对不起,我经常这样自言自语。对了,你是怎么离开小岛的?”老王头得意地说道:“既然那是我们的一个点,自然有离岛的手段了。”

    “可是你离岛岛上的人就不会起疑心吗?”

    “我原本就很少在岛上露面,在岛上我就是个神秘的孤老头,经常无缘无故就消失几天,他们都习惯了,不会怀疑到我的。”

    舒逸这才推开了里间的门,他看到了苏蓝,而苏蓝见到舒逸脸上露出了笑脸:“舒处长!”她竟然一下子就扑到了舒逸的怀里,接着她轻轻抽泣起来。

    舒逸拍了拍她的肩膀:“对不起,如果我早一点相信你说的话就不会让你受这么多的苦了。”老王头轻咳了一声,苏蓝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离开了舒逸的怀抱。苏蓝对老王头说道:“王老,谢谢你!”

    老王头笑道:“这下你相信了吧,老头子没骗你吧。”

    舒逸说道:“老王头,人我现在带走了,谢谢你,不过这样一来你的使命就结束了。”老王头点了点头:“这个我知道,站里已经说了,等你把人带走我就可以回华夏了,呵呵,出来这么多年,早就想回去了,该是我谢谢你给了我这样一个机会,不然我还得等两年才退休呢!”

    舒逸带着苏蓝离开了。

    “舒处,王老是你们的人?”苏蓝好奇地问道。舒逸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苏蓝象是明白了什么:“我知道了,有些事情我不应该问的。不过王老真的很厉害,带着我从二楼飞下来落地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呢。你说,那是不是电视上的轻功?”

    舒逸早就看出王老是个高手,只是他没想到这样的一个高手竟然会甘心在一个小岛上过着平凡人的日子,不过想想也就释然了,老王头已经到了退休的年纪,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唤醒他说不定他说安然地等退休了,这样也不错。

    舒逸笑道:“应该是吧。”他并不急着问苏蓝什么,他知道经过了昨晚的事情苏蓝的情绪还没有真正的稳定,此刻说说题外话还能够缓解她的心情。

    苏蓝望了舒逸一眼:“我们现在去哪?”舒逸回答道:“去我们的驻地,放心吧,在那儿你绝对安全。”

    苏蓝“嗯”了一声:“我就知道,如果那电话真能够找到你,你一定不会不管我的。”她望向舒逸的眼神有些异样,舒逸微微皱了下眉头,他感觉得出苏蓝这眼神所蕴含的深意,他的语气淡了许多:“换了是谁,既然找到了我我都会帮他的,更何况你很可能是我们破案的关键。”

    苏蓝听了心里有些失落,听话听音,舒逸的意思她自然明白了,她不再说话,扭头望向窗外。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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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域档案介绍:
六年前华夏国国家安全部优秀的侦察员、七局的副局长彭刚同志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离奇遇害,当时和他在一起的同志亲眼见到他就象是被人勒住了脖子一般,双手挥舞着,挣扎着,然后滚到了地上,便断了气,任凭战友怎么拉扯、阻止都无济于事,六年后几名侦察员相继失踪,而他们正在调查的案子透着十分的诡异,而且与六年前的案子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为此部领导责成第五局组建了一支名为“诡域”神秘调查组(五局九处),他们从侦察员的失踪案开始了对诡异领域生的一系列案件的调查,诡异、恐怖、心理的搏弈,智慧的比拼……墨绿青苔《迷离档案》后的再一次悬疑旅程!(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巧合,请勿对号入座,切莫模仿!)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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