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四回、神厨名菜
小凉心头忽然一痛,喃喃道:“三四年...原来我以为我还能再长久一些,不想却只剩下三四年。当初在现代若不死,怕也不会这般。可是如果不死,也不会见到辜云,或者有这样一番经历。”张小凉思前想后亦不知如何去说。急忙拿出绢帕来,轻轻咳嗽,只见的斑斑血迹,在绢帕之上很是明显。
刘伯温精于奇门五行,亦会符咒法,他看着小凉玉面愁容,心知晚辈不易旋即道:“这修仙延寿之法,刘某人虽然不知,但是这符护身之术,却是略通一二!”
胡三太爷笑道:“哼!你这凡人本事虽大,但是论起咒法来,和我这仙儿家之祖可能比嘛?”
刘伯温笑笑取来一张符咒,念动口诀便把一张黄符放在了小凉的皓腕之上,淡淡黄光闪过,灵符消失在小凉晚上的玉龙里,小凉心痛忽稍止,小凉急忙谢过道:“咳咳咳,多谢刘先生啦。”
胡三太爷不由的佩服道:“好家伙,这护身符可厉害!这姑娘身子弱,又极为怕病,以后有了这道灵符,不能说道百病不侵,但是很多狠辣毒症是要避得远远的了。”
说道这里张小凉听得又惊又喜,她心口暗痛已经好了大半,胡三太爷吃的饱便吵着要去溜食,小凉便万福辞了刘伯温带着胡三太爷在部落里闲逛。
部落里庞铁匠又烧起他的火炭,开始铸造农具,只是身上的伤颇重缓缓敲打不敢多说,烟火缭绕;牧人们也在帮持,渐渐的帐篷家具置办的妥当起来。辜云仗着自己神功护体,虽然是断了骨头但是凭着一股刚猛无俦的真气,山中砍了几百根大木头。
朱棣则是在庞族老处询问民生地理,顺便交给这些牧人们一些历法知识,毕竟当时牧人们去国久矣,蒙古人的历法多不好用,而当时部落里的黄历亦需要修订。
忙活到了傍晚,众人回到帐篷,方才发现小凉带着贪吃的胡三太爷早给大伙忙活好了饭菜,小凉的烹饪当属一绝,胡三太爷吵着嘴馋,小凉便以肉里脊裹上淀粉,在油锅中炸酥,然后晾凉后复炸酥脆;接着烹调酱汁,以白糖,白醋混合,少许盐,淀粉放入锅中翻炒,加入萝卜丝,香菜,翻炒出香味,最后加入炸肉,便烹制出一道锅包肉来。
由于当时塞北没有时鲜,小凉便以银耳和山药入羹,调制出来银耳山药羹来。
又把羊肉和羊骨头放入锅中熬制,加入当地的山参等食材,熬出了雪白的羊汤来。
又把牛肉煮熟去浮沫,切成薄片,然后配上料酒,酱油,蒜末,姜片等,少许食糖在锅里做成了扒肉条。
借着将猪肉剁碎,混合葱花,蒜末,淀粉蛋清搅拌均匀上劲,加上许多作料,搓成丸子,放入油锅之中烹炸,捞出后开锅烹制,红烧。却又做成了了极为好吃的狮子头来。
又把肥肠放入蒜末,香葱,配上盐和味精,胡萝卜片炒了个肥肠。
然后又闷了米饭,焖饭之余忽然想到这里虽是地处北
国,但是朱棣,刘伯温等人也都是金陵一代的人士,这北国的饭菜或许吃不惯,于是又上冰里捞了一条草鱼,去掉腥线,切成雌雄双面,借着用黄酒,姜片,葱段清水烧开,下入草鱼,待草鱼熟了,开火炒制酱汁,却把白糖,米醋,酱油,淀粉炒成汤汁,然后浇在鱼上,做成一道秀色可餐的西湖醋鱼。
紧接着,小凉又把大块猪肉焯水,放入葱段,姜片,料酒,煮熟去除血沫和腥气,然后把肉切成一寸左右方方正正的大块,下面扑上姜葱,借着倒入老抽,生抽,白糖,食盐,最后加入黄酒为汤,小火慢蒸熟一个时辰左右。最终做出了东坡肉来。
小凉又担心人多,不够吃,又自己做了许多糖糕和蛋糕来。方才歇息。
众人在外面忙了一天,终于把这征蓬部的善后处理完毕,各自舒了一口气。回到营帐里,早就知道小凉姑娘要亲自下厨款待大家,都在入夜之前赶了回来,却闻得满帐芳香,一桌子菜琳琅满目的,不由得大赞小凉厨艺。须知这些菜式都是未来之作,当时元代末年,百姓一饭不易,哪里能吃到如此精致的美食,也都不客气了起来。
金陵朱家的人物虽然衣食简朴,但是朱棣平时经商有道,有一笔不小的银子,自然什么山珍海味也吃过不少!但是小凉的饭菜食材虽然常见,烹饪也不趋繁琐,但是就是好吃的要命,竟然撑得不会乱动,把住朱桐儿让她扶着自己,惹得徐妙贞咯咯嘲笑,结果自己一开口便打了一个饱嗝。
刘伯温不爱饮食,但是也连连赞叹小凉手艺。而辜云心牵小凉身子虚弱,又是受伤,怎可如此操劳,频频把菜夹到她碗里。席间诸人也都知晓了辜云和小凉之间的关系,亦是道贺亦是调侃,都说辜云讨了一个好老婆。
而素来性子放荡的朱棣甚至都一口一个师婶儿的去叫,给这个豆蔻年华的女孩儿弄得双靥羞红。
小凉噗噗直笑道:“傻瓜,我自己做的,怎会没吃...”看得人多,小凉却又不得羞怯,只和辜云悄悄的说些私话。
徐妙贞和十娘瞧得如此手艺,也不由得暗自羡慕,都吵着要和小凉去学。
但席间若论海食,应该饭量最大就是辜云,小凉心知辜云饭量惊人,特意每道菜都多加了分量,但是辜云都吃饱了和朱棣张玉等人斗酒,却独见庞博一人,一反常态,居然把盘子都舔得干净。
众人瞠目视之,只见庞博的肚子撑得如鼓一般,纷纷笑他,小凉却颇为得意,又见得庞博畅饮起来,喝的满脸通红,之后又是微微一笑一口一个老头子我的。
辜云方才知晓,这胡三太爷不喜现身于多人之前,于是附身在出马仙庞博的身上,吃的大饱。只见庞博躺在榻上一扭腰,听得嘎嘣一声脆响,登时脸上的红晕不在,圆滚滚的肚子也憋了下去,犹自发出咕咕的响声。方才坐起道:“诶,我还没动筷子,怎么就都吃完了?”
大伙纷纷大笑,不禁又感叹这胡三太爷神通,原来这酒水
和吃食都吃在胡三太爷的肚子里,胡三太爷附身不在,这庞博肚子自然是空的,这下又饿又馋。却剩下了杯盘狼藉。
小凉亦是不急,拿出了提前准备好的蛋糕,怎知庞博突然肚子又大了起来,一身酒气的说道:“咳咳咳,大餐吃完了,该吃甜点了。”想来胡三太爷又附在身上。
引得大伙一众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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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征蓬部里宁静万分,夜色浓郁,都各自安歇起来,晚饭过后,辜云向帐外走去,看见小凉一人望着星辰,倩影袅袅,长发飞舞。
她忽一转身,明晰的眼瞳里似有星辰,肌肤红润白皙,竟然和身边的雪花融为一体。
辜云看着她怔怔心跳,方才知晓自己已经深深爱上了她,呆呆望着不去说话。
“诶,辜云!怎么了?”小凉笑道。
“没...我...”辜云脸色一红。
“噗,今天你怎么不像你?说起话来吞吞吐吐的。”小凉道。
“没,只是一时不知说什么。”辜云道。
小凉微微一笑,绝世的容颜里满是温柔,全全撞在辜云心头。小凉轻轻牵住他的手,把辜云拉倒栅栏前,去看这满天繁星。小凉道:“你看这星辰!璀璨绚丽,你和我说诗经上说:维天有汉,鉴亦有光!想来就是这番场景。”
辜云看着星辰点点头:“嗯!”
“我还听到一个说法,起初不以为然,现在细细想来却很有道理。我们那个博物馆打更的薛璞说,汉者天也,银汉者星辰也,有星辰照耀的地方就有我们汉人,有我们汉人在的地方就是中国...你说他说的对吗?”
辜云点点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星之所照皆为汉土,说的一点不错。你与我提过你这朋友数次,想必你和他关系很好吧?”
“啊?没,只是觉得他有点像你罢了...”小凉恬静一笑,轻轻撩了撩留海道:“辜...云...你看那里!”。随手指去。
辜云一瞧,小凉忽然脚尖翘起,跳了起来,亲在辜云脸上,辜云倏然一愣....就看见小凉在哪里嘿嘿笑着,忽然一头栽在他怀里。
而次日天色大明,小凉苏醒之时,反觉得有些颠簸,在看四周发现自己已经在马车之上,身上裹了厚厚被子,她睡眼酥松,揭开马车帘子,却见前面一个大车拉着两瓣的九鼎在路上前行。
原来众人都是侠义之士,行侠仗义过后,便悄悄离去,不想再叨扰百姓了。
一百五十五回、外孙外婆
辜云斩断了幽州鼎,但是这幽州鼎虽断,却也只是两段做工精美的金块,众人不禁费解,这九鼎除了是纯金铸就,貌似再无别处珍贵之处,究竟是如何神通,方才能令他撼动天下呢?众人各自费解,却也不敢耽搁,这九鼎上昭示下一个九鼎藏身之处的信息没有出现,而大家身处北国,蒙古人势力环伺,实在是危机四伏。
于是根据刘伯温的建议,众人带着九鼎向东行进,于锦州出渤海,乘船向南行进。
辜云和众人正骑着马前行,却听得马车当中苏醒的声音。
一条素臂纤软光华的伸出车帘,小凉的小脸萌萌的探了出来:“辜云,我们怎么走了。”
“征蓬部大事已毕,我们自当得走...”辜云道。
“诶,还没来的及向庞大哥和胡三太爷此行呢!”小凉一丝愁楚。
“行侠仗义,功成身退是侠者本分,若是再留在征蓬部也不怕我们把他们部落吃光了?”辜云笑道。
小凉道:“我们取了幽州鼎,如何到金陵去,莫不是要走海路?”
辜云点点头道:“嗯,不错聪明!这鞑子虽然路上的骑兵厉害,但是在水上可没什么威风,想当初忽必烈在朝鲜建立征东行省,征发高丽船工、民夫三万五千人,建造了九百艘大战舰。当年十月,他又以忻都为都元帅,洪荼丘、刘复亨为左右元帅,率领大军三万,从朝鲜的合浦出发,浩浩荡荡远征日本。”
小凉笑道:“嘿嘿嘿,这个我知道,这蒙古人远征日本,第一次大战本来在水上都已经胜券在握,但是不擅长山地作战,只好把士兵撤回海上,结果当夜海上刮了一场大风,把鞑子兵都掀翻进海里。”
辜云点点头道:“不错这忽必烈一战倭国不利,紧接着又发动了一场声势更为浩大的战斗!谁曾想这蒙古人造船不济,便要高丽人给他们造船,谁知道高丽本身造船技术就不行,又素恨蒙古人暴虐,这忽必烈赶工赶得又急,结果这高丽人就造了一些江船和近海的船只,结果第二次大战,鞑子的兵还没到就被大风卷进海里了。所以我说这蒙古人海上不行!”
小凉道:“对对对,这倭国还特意把这大风叫做神风呢!”
朱棣策马听到还来接话:“哈哈哈,蒙古鞑子和倭奴狗咬狗,可惜了这船上还有不少中国的民丁将士。诸位有所不知,我朱家地处金陵,这自打鞑子败给了倭奴,这倭人便对中原没有了汉唐时期的敬畏,不少浪人形成组织常常侵扰我们沿海百姓叻!”
小凉知道倭寇的事情:“这倭寇坏着叻!朱四哥你将来有机会不得揍他丫的!”
朱棣笑道:“哈哈哈,将来有机会自然要揍他一揍!只是这鞑子与我中土接壤,若不平灭了鞑子,就远洋击寇,恐怕是腹背受敌啊!所以革除倭寇只能海禁了!”
小凉一惊满脑袋跑得都是课本上说的海禁,这限制,那压迫的封闭保守的一套东西,急忙道:“啊?不是吧,海禁?闭塞于外国交流,我们岂不是要故步自封?!
朱棣笑道:“哈哈哈,你又信了你那狗屁教科书的话啦?所谓海禁,别人的我不知晓,我们朱家的海禁海禁便是,革除海盗,阻绝倭寇,以防有贼人与倭寇私.通害我百姓。至于商贸交流,皆有特定的通商口岸,与官商贸易,并依照规则设立关税和商品的质量管理,实在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啊!我们扬州地处运河交汇,这南洋商人往来贸易可不少叻!”朱棣顺手一扬,在自己腰带上的珠子指了指,却道:“嘿嘿,不说别的,单就这颗海明珠就是我从南洋商人处够来,不和别国贸易是不可能的。”
小凉点点头若有所得,忽然雪源上冷风呼啸,刺入车里,小凉打了一个寒噤,急忙退回去把衣服穿上。
且说,辜云,小凉,朱棣,张玉,十娘,刘伯温,徐妙贞一行六人带着两辆马车,各驰骏马在雪源的官道上走了半日。天色乍暖,林子里稀稀落落的雪花因为融化都悄悄掉落,锦州城还有几日的路途。
这一路无甚要事,只是在一处荒亭休息处,发现了几具死了有些时日的尸首。细细看来皆为刀兵所杀。这锦州城越近,路上的行人亦渐渐多了起来,只是行脚的店铺没有,一个荒棚子雪夹杂着稻草,方能供几人歇脚。
“哎,歇歇脚,喂喂马!”朱棣蹿下马匹,徐妙贞骂他:“呸,喂马是假,男子汉大丈夫走不动路是真!”
“嘿!你这臭婆娘,要不是看在徐叔叔面子,我早就把你一顿好打!”朱棣还嘴。
“混蛋,你还敢打老娘!”徐妙贞一言不合,起手一招捏在朱棣的耳朵,直按他的头在柱子上,朱棣一招失了先机处处失手急忙求饶:“姑奶奶,饶了我吧,饶了我吧!你老最大,你老最大!”
辜云把小凉搀下车马,几人正在看乐,突然听见一个老妇人的训话声...
“你这死崽子,一会看见那些大人物就跪下,铆劲儿磕头,知道不!那些蒙古大爷看了你懂事儿,保不齐就给咱家钱花了!然后再说你是琪琪格的亲戚,把你卖到大都皇宫去当小阉人,伺候皇上!你这辈子吃喝不愁啊!”
辜云听了这个老妇人的声音颇为熟悉,却又一时想不起来,小凉道:“这老太太说起话真不中听,哪有劝自己孙子去当小阉人的!”
却听一个小孩子道:“啊!外婆,外婆,我不要去当小阉人!”
“混蛋!小东西懂什么,别人家孩子巴不得去进宫给咱大蒙古帝国的皇帝当太监呢!这是多大的光荣!我老辜家光耀门庭就在你身上叻!你有机会去当你还不高兴!”老太太道:“该打,该打!”
辜云神色一凝,小凉道:“老辜家,辜云你的姓氏并不多见,这老辜家别有什么关系。”
辜云笑道:“噗,我若真去作个太监,你怎样?”
“啊~臭辜云,不许,你又吓我!”小凉双手伏在辜云肩上,辜云把她抱下马车来:“你有伤,活动活动筋骨就行,别累到。”
六个人正见歇脚,结果过了半炷香的功夫,
雪地里走过来一个牵着小外孙的老太太,老太太神采奕奕,却生的大嘴吊眉,小角眼睛,衣服刁妇模样。
那小娃娃年不过十岁,脖子上还有花柳病一般的毒疮,四肢纤细,肚子溜圆。
老太太走路一瘸一拐,穿的衣衫褴褛,却都是上好的丝绸布料,众人去看,只见老太太打量诸人衣着,刘伯温年纪最大,冲上前去对着刘伯温开始磕头:“诶呦,诶呦!长生天赐予的福泽啊!我们长生天的儿女啊,快帮助帮助我们吧!我们可是我们大蒙古帝国的一块砖啊!老太太,一辈子都效忠大蒙古帝国尽心尽责,忽必烈大汗万岁!”
刘伯温一愣,他被这老太太磕了一通,却也不知道老太太在说些什么:“老夫人快快请起!何事行如此大礼!”这老太太更不敢起身,按着外孙子就磕头,小孩子的脸在地上都磕出血了。
张玉整理了骏马道:“刘先生,实不相瞒,这北国地处沦陷之地,数百年来百姓有得笃信胡人,自甘为胡人奴仆,这老妪怕是见我们衣着艳丽,把我们当做蒙古人了!”
刘伯温赶忙解释,这老妇人听了几人不是蒙古人,脸上的喜悦之色消减了一半,强掩住了愤怒,深吸了一口气笑着说道:“诶呀,几位大爷原来不是蒙古人啊!瞧瞧老太太眼拙,但是几位贵气逼人,我还真当是蒙古人了~~”老太太别看七十多岁老得牙花子都掉了,但是说话来是一套接着一套的。
辜云一旁看着老太,老太撇了一眼辜云,见他穿的一身质朴的长衣,又是独眼独臂,自然不屑一顾,看得小凉穿的却是衣着华美如神仙一样,却以为小凉是个小姐。
老太太说道:“大家都是赶路的人,就不瞒各位说了,我家是个穷人家庭,平日里是维护朝廷啊!绝对的本分人家,天下间这帮混蛋反贼,左一个喊反,又一个喊朝政不对的!我们家绝对没说过一个不字!这朝廷万岁,就是千不该万不该,我们这些做奴隶的汉人也不能有怨怼啊不是!况且中原自古以来困苦多灾,是蒙古帝国才让中华站在世界之巅的!这时代在发展,长生天告诉我们,事物是不断发展的!我们蒙古帝国建立之后啊,是老百姓真正过上好日子的时候!”
老太太的言论乱七八糟,却能自圆其说,和元朝政府的说辞一模一样,众人已经不耐烦了,但是念及他是老人家,便也不好说什么。
老太太墨迹了半天,蒙古人是时代的先驱的话,小凉听得噗呲直笑:“她这话说得和我们政治教科书似的!”
墨迹了半天老太太又开始说上自己家如何如何困苦的话,什么躲避兵荒,家里人宅心仁厚,孩子不忍家里人挨饿要去宫里当小阉人,给家里人换钱花的话来。老太太还说自己极力阻拦,但是拗不过外孙子。
张玉怒道:“老人家,你要干什么就快点说吧!”
突然小孩跪倒在地道:“外婆她就是想把我卖到宫里当小阉人换钱花!还请各位爷爷行行好给点钱吧!不然我真的就被卖去当小阉人了!”
一百五十六回、何处东西
众人见得这老太太纠缠上来,说了半天话都是驴唇不对马嘴的,亦不耐烦。说来说去,就是这老太太想向几人要些钱财吃食,但是这老妇人脸皮薄,不好意思开口,拐着弯儿,说来说去的把一些腌事儿全推给小外孙,然后自己如何辛苦照顾一家说的悲悲苦苦,感人至深。
小凉听得有趣与辜云道:“呵呵呵,这老太太真有意思,什么体谅孩子,含辛茹苦的事情都是她做的,什么顽劣,不懂事的都是那外孙而她儿女的,真有一手啊!”
辜云冷冷道:“欺软怕硬,吃里扒外,这老太太没少干。”辜云看着那老太太,嘴里不说,神色凝重。
朱棣不耐烦了,拿住二两银子,道:“老人家,这钱你拿去,我还要赶路呢!”
老太太连忙点头,又瞥见了朱棣包裹里的金子急忙道:“诶,诶,小兄弟,别这么抠,在给点吧!你看看这雪天路滑的几位又骑着马,万一...”
张玉无奈这出门在外最怕晦气忙道:“诶,好好好,行行行,再给你二两啊!老人家你快走吧!”张玉旋即道:“哼!这一路上灾民乞丐却多,若不是看在你带着外孙的份上。我们钱是不会给你的!”
老太太笑着接过钱来,按着小外孙就磕头,然后看着十娘手里的烤肉,口水开始泛滥,旋即笑道:“嘿嘿嘿,好姑娘,我家外孙最爱吃烤肉,能给一点吗?”
十娘笑了笑便把烤肉都给了去,忽然一撇,只见得老太太头上的一支金簪,心头咯噔一下料想算了,打发他们走便是。
小凉看着这老太太黑胖黑胖的一点也不像挨饿的样子,便道:“这小孩儿被这么个恶老人扯着长大的环境堪忧啊!”
只见辜云愁眉凝聚暗暗嘀咕道:“怪了,怪了,辜家平日里有一笔银钱的,就算是举家搬迁,也不会落得上街去讨的地步?”却也不做多想,从包裹里竟然拿出一半盘缠来,走到老太太跟前。
老太太以为辜云穷酸却不理他,怎知辜云一把往她怀里塞了三十两银子好险没拿动,老太太乐坏了忙道:“诶呦!可见到了真佛祖哟!阿弥陀佛!小兄弟就是佛祖转世啊!”老太太急忙就要去跪,这胖老太太有得一身蛮力。
辜云道:“您别跪我,我受不起...”
众人一愣,怎知辜云出手阔绰一下竟然给了三十两银子,这三十两纹银可足够老太太一家养老了。小凉亦是费解,老太太拎着银子急匆匆看着辜云,忙扯着外孙就跑生怕辜云反悔,把银子讨回去。
辜云一向简朴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但是竟然对一个明显并非善类的老太太出手阔绰,实在令人费解,但是想来江湖儿女行事便是随意而为,朱棣等人也只道是这辜云怜悯这孩子,不愿意将来让孩子受苦就出手大方了些。
怎知小凉瞧出来端倪,小凉瞧瞧伏在辜云耳畔道:“好辜云,看你的样子,这老太太是你那恶祖母对吗?”
“嗯...”辜云点点头,沉吟不语,他幼时那祖母甚是蛮横,对他吆五喝六,算计欺凌,他自是铭记于心,可是如今成人,见其落魄又不能不管,一时百感滋味涌上心头。
小凉道:“呐呐,辜云你既然担心你的家人,我就陪你回去瞧瞧吧!将来我们是要去金陵的,你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他们。”小凉看出了辜云的担忧,旋即趁着歇脚,便同辜云说道。
辜云心头一暖,知道小凉体谅旋即道:“好吧,你我去看看,也好了却一桩心事。”
于是辜云带着小凉,先辞了众人,约定好三天后在渤海码头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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辜云小凉各牵上宝马,沿着雪迹向祖母辜孔氏的身后跟去,辜云耳目聪明,小凉却也想听,辜云便把功力传在小凉体内,小凉借此神功听得究竟。
辜孔氏训斥她的外孙,骂道:“小兔崽子,你一点人味都没有!你就不是个人!我费劲巴拉的给你找地方当阉人,还不是为了你!你这倒好,我为了谁啊!我费劲巴拉到处求人,这么大岁数陪你走这么远的路!你对得起谁啊你!”
小孩道:“你为了你自己呗,我不要当阉人你非让我当,非让我去当小阉人!人家独臂佛祖,都给了我们钱用了,你还想怎样?你真要把我卖了进宫啊!”
“呸,卖你又怎么样!这钱也不是你的,我才不养你这个没有人性的小畜生,你爹都死了,你这个死样的出门就让雷击死你!”辜孔氏道。
小孩生气却也不敢多言,毕竟家里奴性压迫森严,多是胡人带来的一套压制人性的思维,怎知辜孔氏骂个不停道:“小兔崽子,你个狗东西,这林子里有老虎,一会儿你就让老虎叼去!你再多嘴,见了你娘我让她打死你!”
小孩道:“我爹没死,我爹没死!我爹是和尚还在葬龙寺里出家呢!”
听到这里辜云和小凉都知道了,这小孩子原来是恶姑娘的二儿子,恶姑娘的大儿子唐哥儿是恶姑娘和唐相公之前生的,这二儿子是当初辜云眼疾,恶姑娘去寺里偷和尚时候怀的,后来也是悄悄养在外面,这孩子身上的毒疮花柳病,想来就是传自恶姑娘。而恶姑娘和辜孔氏向来一个鼻子出气,母女亲昵,对自己的亲外孙尚且恶语相加,又如何对一个私生子的孙儿呢?
小凉心知这辜孔氏老妖婆对辜云定然更差,心头憋了一口恶气看看辜云神色平和,心头酸酸的。
辜云心道:“哼!这老太太还是那样没理抢出三分理,然后得理不饶人,骂起人来如刀枪利剑,让人心寒彻骨啊!!”
小凉道:“就是,就是,哪里有大人逼着孩子去当阉人的道理?还咒自己的孩子,说什么被雷击死,被虎叼走呢?”
那恶姑娘的孩子性格很是阴鸷,这般谩骂之下竟然能不去还嘴,想来长大之后城府不浅。且说辜云跟了一个时辰,方才听见外婆和外孙俩说起话来。
“诶呀,可累死我了!都是为了你去当阉人,接近皇帝好出息飞
黄腾达!我这么大岁数你瞅瞅累的。”辜孔氏道。
小孩不言:“....”
辜孔氏骂道:“老大和老二两个,还有你那个哥哥三个损鬼,跑哪里去了!来的时候也没走这么急啊!”
小孩的家教想来不济道:“哼!你刚才寻思啥了!我娘他们在东边等着,你却一只往西走!这个方向不对!”
当时天色半昏,太阳渐落东西分的应当很清楚,老太太道:“你个大傻子玩意,来的方向就是这边,什么东啊西的!”老太太指着太阳的方向扯着孩子就走:“混蛋,听不懂话!我们不一只往东走呢吗!”
孩子道:“现在是落日,你朝着太阳走不是西吗?”
辜孔氏仗着自己年纪大,一看辨错了方向,很是打脸:“什么玩意!管是东还是西呢!奔着这个方向你就走吧!指定对!老太太扯着孩子,往西就去了。”
辜云和小凉跟在后面听得祖母骂起人来喊叫声刺耳,各自心烦,辜云道:“嘿嘿嘿,我往东走吧!这老太太穷横穷横的!我们往东,不听她的!”
小凉笑道:“噗,有你这么埋汰的人嘛,老太太说往东,你为何要往西,难怪小的时候人家不喜欢!”
辜云笑道:“哈哈,这我家祖母从来考虑问题,想一出是一出,她认定的道理,十有**都是错的!况且他们来时是东面来,走是向西面走,经过这孩子这么一说,我猜父亲他们自然是在东面了!”
二人哈哈大笑,骑马忙向东面赶去。辜云想起旧事来,心底又是阴霾大作,但是小凉辜云两个都是年轻男女,两个人快马扬鞭,一路说笑,这东北山林当中时有虎啸狼嚎,听得人心里祟祟,但是小凉和辜云想起他们在山里拳打大熊的事情各自开心起来,竟然心情舒畅,且说张小凉和辜云初成双壁,情投意合,两个人嬉笑着奔马数十里,终于在一处破茅屋里看见人迹。
二人且将马拴在茅屋门前,听得屋内响动,柴火之声噼里啪啦,茅屋上冒出点点烟尘。一个妇人道:“这天寒地冻的一路上还得照顾你个累赘!”
一个男子道:“对就是,娘!不然把舅舅撇下吧!我们拿了钱财好走!”说着话的正是恶姑娘的大儿子唐大官。
恶姑娘届时毒疮已经长满了全身,脸上的血痘和蟾蜍的披风一样,可怖吓人旋即道:“不行,这你外婆据说是看见了蒙古大官,把你弟弟卖到宫里之后换来钱花!我们再拿了钱跑路,不然这几个盘缠够我们花几天的?”
唐大官道:“娘,你们还信蒙古人啊!那琪琪格舅妈和辜象表弟,原来就是拿舅舅当玩物啊!舅舅当年长得英俊,琪琪格比舅舅大上几岁,图她的小白脸,实际上她一直和自己的哥哥巴尔雅私通啊!谁能想到自己那么宠溺的儿子辜象,竟然是舅舅大舅哥巴尔雅和自己妻子的儿子!”
这话唐大官故意对着稻草里倒着的辜贵去说。
一百五十七回、家破人亡
原来他们家人一行避战北上,这辜贵妻子琪琪格私通的哥哥巴尔雅娶了蒙古部落里的一个名门之女,于是巴尔雅和琪琪格还有他们的父母便要北上,不往辽东去了。逃难之时辜家想要随行,但是蒙古人一家早就看不上辜家汉人,嫌弃辜家是血统低劣的汉人,霸占了钱财不说,还不带着辜家北上。
辜贵因此去和巴尔雅还有琪琪格理论,结果让巴尔雅一家带着佣人一顿好打,辜象被辜贵养了二十几年,结果翻脸不认人,只道这辜贵不是他生父,一个窝心脚给辜贵踢倒在地,结果一路颠簸,辜贵已经病入膏肓之境。
小凉在门外了解此情,看看辜云,心里说不出来滋味,她心知辜云自幼孤苦,可是人情淡漠如此,却是难以想象。日头渐昏,晚风来袭,垂落了头上松雪,一片阴寒落下,小凉扯住辜云的衣襟暗自神伤。
辜云皱了皱眉,牵着小凉往屋里进,届时这唐大官带着母亲恶姑娘出门去找吃的,辜云走进草屋看见稻草席里倒下辜贵,当年英俊的身材多已不见,留下的是苍老黝黑缺乏血色的皮肤,和枯瘦的四肢。
辜云走进房里,却发现辜贵已经到了弥留之际,想起当初在辜贵家时,辜贵对自己的虐打与凉薄,辜云看着辜贵沉默不语。
“啊...你是谁啊!给我点水...啊!”辜贵卧在草里,对着辜云道。
小凉看着辜云的父亲如此模样,眼眶湿润,拿过水带里上温的水,缓缓倒给辜贵喝。辜贵倒在稻草里沉沉不语,舒缓了精神道:“谢谢二位了,咳咳咳,孔子说过,帮助人是佛祖长生天都保佑的。咳咳咳...”
辜云不语,掐过父亲脉搏,细细把脉,小凉看着这对父子,一个虽然身处弥留,但是身上穿的都是绫罗绸缎,打扮的精神英俊,一派贵族气象。一个虽是年轻,但是独目独臂,面色中夹杂无尽风霜...
辜贵看着二人,看见小凉美貌心头又是一荡,但是眼神中犹带着陌生与惊恐忙道:“啊啊啊,你们要干什么!”
小凉道:“叔叔,你当真不认得他?”
辜贵看着辜云,神识恍惚:“咳咳咳,小兄弟多谢你仗义帮我,我真的不认识你。难道是兰陵的故人。”辜贵一直未把辜云放在心上,平日里游手好闲,自打辜云离家之后,父子二人再无往来,这辜贵每日里忙前忙后都是这辜象母子,自己的这个私生子若是不提,恐怕都已经忘了。
“诶,您不记得便不记得吧...”辜云使出纯阳神功来传递在辜贵体内。只觉得辜贵年老血衰,受了重伤,再如何传功也是无济于事了。
小凉道:“叔叔,不怕我们会照顾好你的。”
怎知小凉这话一说辜贵更是害怕,急忙躲在角落,扑了一身稻草:“干什么!干什么!咳咳咳,你们是不是要对我图谋不轨?!我的钱都让老婆拐走了,我没有东西给你们了!”辜贵吓得尿了裤子。
辜云摇摇头,拿过抹布替辜贵擦拭,辜云心中酸楚,想当初自己幼时早悟,父亲辜贵从未给自己换过一次尿裤,那照顾她的老妈子平日里四处
打秋风,不给吃食,辜云自小生病,辜贵竟然没花过钱给他看病,在到自己独目瞎眼,独雪娘照顾在侧,而辜贵却舍不得钱财去给他看病。而平日里打骂无度,赌钱输了要打,没事干了要打,看见了心烦也是要打!记忆当中并无一句关切之言,辜云想到这里心头一寒。
拿着抹布把污秽擦拭,与小凉道:“好姑娘,他当年纵有千万个不该,但我为人子,也要把他照顾好了。”
小凉点点头:“嗯,我知道,我既已决定是你!你决定如何,我都陪着!”
当日夜里,辜贵许久未有进食,小凉便用随身的效果煮了些粥食,和辜云喂给辜贵。辜贵稍有进食,稍缓躺在软乎乎的茅草里,暗暗歇下。
辜云眉头轻皱,想起当年他父亲英姿勃发,倜傥风流,如今落魄在茅草院落,无人问津不禁万般感慨,世事无常。
天**寒,冷风呼啸,小凉也算奔波了一天,枕在辜云怀中俩人腻在一块,忽然娇弹的小翘臀一颤,嘤咛一声:“呀!”原来是辜贵这人爱慕小凉美貌,去摸她屁股。小凉惊得挑起,扑在辜云怀里。
辜云震怒呵斥道:“老头子!你若再如此放肆,我和丫头便不管你了!”
辜贵害怕辜云,转过头去,届时辜贵病重嘴里再说不出话来。小凉咽了咽吐沫,扯过辜云道“算了吧,你看叔叔都病成这副模样了!对了,叔叔还有救吗?”
辜云心知自己父亲已经是弥留之际,救不回来了但是也总要努力才好正巧,门外停着一个废弃的马车,辜云道:“锦州城不愿,我们明日带他去锦州吧,到了镇上若是有药兴许还能好些!”
夜风呼啸,倍感凄冷,小凉体质不好,靠着火堆也被觉湿冷之气,靠在辜云怀里,拿出绢帕,咳嗽数次,纸巾上都是血迹。辜贵没了劲力,看着天棚呜咽喃喃...:“诶...要死了!身边连个至亲都没有,象儿,琪琪格...象儿...琪琪格快让我看看...”
小凉听得心里咯噔一下,看向辜云,她亦知辜云心头难过,自己的父亲到死却想得还是那对把他抛弃了的母子...小凉跑到床边问道:“叔叔您冷吗?”
辜贵一口气难喘,两口气倒不上来,辜云怕极了,急忙握住辜贵的手道:“爹....不,父亲。我在这...”
“额...?你是谁啊...我要我的象儿...”辜贵脸色铁青,手脚温热,感觉起来比小凉的身子还要康健不少呢。辜云握着他的手,把护住心脉的真气传过,辜贵方才深思镇定。辜云看着辜贵的这双手,想当初打他耳光时是多么有力,掌印的痛觉犹在耳根徘徊。
小凉忍不了道:“叔叔,他是辜云啊!辜云,你的儿子,赵金梅你有印象吗?辜云,一只眼睛的辜云...”
辜贵双眼放直...:“额...?辜...云?”
小凉笑道:“对,云儿,你们家云儿。”
辜云一语气沉定:“父亲没叫过我云儿...平日里都唤我小畜生的,那次打了虎,他不过叫了我辜云罢了。”
小凉:“......”
“他不让我叫他爹,说是我这私生子不配,我小的时候一年大雨天,不慎叫过一次,被他用铁棍打了,胸口被踹了一个窝心脚,若不是雪娘悄悄偷了药,担着被她爹揍的份上收留了我两天,我只怕要死在兰陵街上。”辜云沉郁转而又道:“他知道我和雪娘要好,平日里没少拿雪娘的事情挖苦我,我被打和没饭吃有时会去偷偷去找雪娘,后来被他瞧见,总要损上几句,说我是别人家的牲口,别人家的饭就那么好吃?”
小凉心头数颤,亦不知道如何去说娥眉轻皱:“对不起,提起你的伤心事。”
辜贵倒在床上回答了小凉的话:“赵金梅?金梅....这个名字很熟悉...辜云是谁...?想不起来了...没听过这人...”
夜色已深,天上飞起大雪,小凉问道:“都什么时候,你的姑姑,和他儿子怎么还不回来,还有你的祖母和那个表弟也没回来!”
辜云点点头:“是啊,难不成真不要父亲这个累赘了?不对,行李还在屋里,不可能不要!”
北风怒号,听得门外几声旅人的声音,七手八脚带着兵刃:“诶呀,太惨了,太惨了!进了这茅屋躲躲吧!”
“是啊,这什么世道!野兽比人都多!”一个旅人道。
“就是,就是,我张老三什么没见过,那个老太太这么绝情是没见过!”一个旅人道。
“诶,就是!外孙说家人在东边,老太太拼了命的往西走!这天这么冷,外孙逼急了自己走!结果让狼叼了去!诶呦真叫一个惨哟!”
另一个壮年旅人操着河北口音:“那老太太,看见狼叼走了外孙不去救人,反倒疼惜自己金簪和钱财,抱着钱财就跑啊!也不想想她一把年纪哪里跑的过豺狼!可怜这外孙外婆两个葬身狼腹喽!”
另一个旅人道:“诶,这算什么,我从辽阳过来,这路上瞧见一对母子,诶呦呦,啧啧,那母亲说起话来粗鄙的很,身上都是花柳病的毒疮啊!那儿子也是个混混,我们几个正在树林下歇脚,好家伙,林里一阵狂风啊!闪出一头大虫来!那大虫,肥肥胖胖,想来是这世道吃人吃多了!结果奔着我们就扑来了!”
“呵呵,大虫吃你你还有得跑?”
“我是跑不了,可是我命大啊!那老虎奔着那恶女人就去!好家伙,那恶女人有一把子力气也,扯过他儿子就往虎口上撞!若不用她儿子当着,恐怕当时就让大虫吃了!”
“那然后呢?”
“真是吓人,那大虫一口就把那小子脑瓜子咬碎,脑浆子都窜出来了!那个场面简直没法看!那恶妇吓得竟然不跑,跪在地上磕头念起佛来!说是她一声积德行善,贞操刚烈!是有贞节牌坊的!结果开始念阿弥陀佛!那老虎咬死了她儿子!扑了上去,她看佛祖也没保佑她,当时就怕了!窜起来就跑!”
谁曾想,她一脚正被她儿子的大腿绊住,翻到在地,老虎按了上去几口就给咬死了!
一百五十八回、刀吓弯了
辜云和张小凉在屋里听见旅人对话,各自惊愕,那虎吃了,狼咬的人分明就是这恶姑娘母子,和辜孔氏外婆外孙啊!辜云呆愕住,看向数日间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辜贵,百感交集不知说什么才好。想来辜贵已经到了弥留之际,再把这些事情说与他听想来也是徒增伤感。
辜云看着熟睡的父亲,眉头轻锁,只把被褥给他掖了掖。当时天雪,辜云已经把马匹牵进房中,那些旅人见得小茅屋,却又不敢进入纷纷道:“你们说现在狼虫虎豹漫山遍野的,这房子会不会有什么野兽啊!”
“嗯!我们还是小心一点!”五六个旅人,拿着兵刃,警惕进入,小凉笑了笑说了一句:“几位,里面有人,没什么虎豹!进来避一避吧!”小凉的少女轻呵瞬间消弭了六人的疑虑,六人推开破门走了进来。
六个人行装各异,口音不同想来都是萍水相逢的路人,只不过机缘巧合走到一起,他们瞧见屋内的小凉火光之下,香腮晕红,柔弱嫣然,肌肤剔透含光,容貌毓秀脱俗各自起了色心。再看边上的辜云断臂独目和一个将死兵人,不由得大大咧咧起来。
当中武功最高的刀客端坐中间:“哈哈哈哈,今日萍水相逢,多谢小娘子收留啊!我塞北名刀,完颜力,哈哈哈哈见过小娘子啊!敢问小娘子芳龄几许?可曾出阁?”
小凉看着这大胡子,清笑一声,又瞧了瞧辜云:“十三,还没出阁呢。大伯你叫完颜力,莫非很有力量!”
一个旅人道:“嚯!阁下竟然是塞北名刀!哈哈哈,失敬失敬。”
小凉不知江湖名号,听闻塞北名刀的称呼不由笑闻:“塞北名刀?好像很威风的样子!”
一个辽东渗客道:“嗨,小娘子怕是涉世尚浅,难道你不知道这长城以北没有不知道完颜力大名的吗!”
小凉噗呲一笑:“大叔说的奇怪,这里分明是长城以南,我不知道有什么奇怪...”
完颜力一脸尴尬,让小姑娘摆了一道,完颜力道:“哼!放眼天下敢姓完颜的还有几人?”
小凉看了不少射雕英雄传,心道:“这人真有趣,完颜洪烈,完颜康我倒是知道,只是这完颜力是个什么东西呢?”小凉噗呲一笑:“不知道,阁下难道是传说中的大力出奇迹的大力哥?”
完颜力悻悻道:“我完颜力,可是大金国贵胄,想当初我们金人马踏中原,雄踞江北!把赵宋皇帝都给抓到辽东来,逼迫那赵宋儿皇帝称臣!多威风叻。”
这女真人侵略中原后对百姓大肆欺凌,靖康之难皇亲国戚,名门望族家中的妇女都被金人掳掠走糟蹋,至此中国将饿死事小,失节是大,的事情。而这女真人压迫不单是汉人,亦有周边的蒙古诸部,蒙古人狼子野心,把欺辱之仇记下,正逢金国势微,便联合大宋夹击金国,终于大宋孟珙攻破了金国的都城,灭了大金。之后这蒙古人得了天下,想起当年欺凌之苦,便下令无论男女老幼,只要是女真人就要杀得干干净净,亡族灭种!结果放眼元末,活着的女真人已经寥寥无几了。活着的要么隐姓埋名,要么远渡
重洋,而胆敢称自己是金人的人怕是只有这么一位了。
完颜力道:“我大金国,当年搜山检海捉赵构,多么威风!现如今,那些蒙古人四处追杀我们女真人,哈哈结果呢!我塞北名刀,完颜力,就在他眼皮底下,凭借这口钢刀,硬是敢自称金人!你就知道我的威风和厉害啦!”
听得这完颜力吹嘘小凉笑道:“嘿嘿嘿,屠城杀戮,奸.淫掳掠的都是平民百姓,老弱妇孺,一群鞑子又什么威风的!”
完颜力道:“哼!我家先祖,完颜阿骨打,手下大将完颜兀术,提兵百万,攻入江南,搜山检海捉拿宋高宗,江南人人望风而靡!”
小凉噗呲笑道:“哈哈哈,百万大军被韩世忠以八千水师困在黄天荡,差点没饿死,有什么威风的!”小凉知道辜云崇敬岳飞,私下里听了很多岳武穆当年的故事,后来也把宋金纷乱的故事,弄明白了大概,这完颜力想要炫耀他的金人血统,反倒是让小凉怼个正着。
辜云沉默不语,看着几人呼吸,有的凝重,有的轻浮,武艺良莠不齐的,也没说什么。
完颜力道:“诶,完颜兀术将军也只是一时失手...想当初......想当初,想当初我们女真英雄号称,女真不过万,过万不可敌!金兀术将军威风着叻!”完颜力暗道,这金兀术可是女真第一大英雄,纵横沙场,所向无敌,我就不信你这个小丫头片子还能不服!
小凉咯咯轻笑,柔姿媚态甚是好看却听她道:“是是是,金兀术固然厉害,但是呢,依我看不过是个得势的泼妇,打得过就放肆征伐不知,收敛打不过呀!嘿嘿,就哭鼻子!这黄天荡让韩世忠将军打得哭了鼻子。郾城大战,你不是说金兵不过万,过万不可敌吗?当时金兵可是汇集了十万之众,光铁浮屠就一万多人,哈哈哈哈哈,结果呢,岳爷爷用斩马.刀大破你金人的拐子马,然后以八百背嵬军,正面直杀入你铁浮屠中军!八百人撵兔子一样,打得金兀术和手下兵众四处乱窜,如虎入羊群一般!结果呢,不但女婿夏金吾被当场斩杀,就连金兀术本人,嘿嘿嘿嘿嘿,也被打得仅以身免,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说屁股都被岳飞打开花了!你说,这金兀术可真威风啊!”
“你你你你!”完颜力被小凉一阵嘲讽,气的火冒三丈:“你你你,这是伤害我们民族情感!破坏团结,是偏执的!是偏激的言论!对历史没有客观明确的概括,都是不符合唯物史观的!”完颜力道。
小凉噗呲一笑:“呵呵,可这都是事实呀!难不成都要向七百年后一样枉顾事实,给你们这帮鞑子舔脚才行!”
完颜力大怒:“呸!小妮子,敢这么和你完颜大爷说话!我看你细皮嫩肉的,若不用你的身子给大爷我道歉就把你剖心挖肺!”
另一个高丽参客笑道:“哈哈哈,实不相瞒思密达,我们这几个人,馋这小娘子身子好久了!适才我已经在空气中散了我高丽独家的“棒子催情散”!这小娘子怕也是很快就范了!”
辜云打眼一瞧,六人都绝非善类,不过辜云仗着纯阳神功护体这天下间的毒药,奇药
若不他想中毒,其余的东西都对自己无有办法。但是小凉的身子虚弱,又是极为敏感瞬时便撑不住了,登时四体酥软,**欲死倒在辜云怀中。
“嚯,好厉害的催情散!”辜云抱过小凉只见她双靥绯红,体香环绕,自己在她的柔情媚态之下不禁一痴,更不提其余众人的色心大作了。
完颜力色眯眯的说道:“哈哈哈哈,小娘子,快然大爷来品尝一下的细嫩吧。”
小凉一双纤软弹嫩的**夹得紧紧的,借着芳香的蜜.汁轻轻摩擦,小凉兰息吞吐,娇嗔环绕,看得诸人呆愣,只道是世上独一无二的的仙女,别说是糟蹋她了,就是碰一碰身子都是几辈子难求的福分。
小凉伏在辜云耳畔嘤咛道:“辜云亲亲我,那药好厉害...”
几人心知这辜云要护着小凉,却也没把他放在眼中,想他一个少年断臂,又有几分力气呢?
完颜力大刀挥舞,呼啸生风,只见他一刀舞动,劲力直转,隔空劈火,张手一扬!那即将燃尽的篝火被刀锋带上一丈多高,之窜棚顶!正是江湖绝技举火刀法!众人见得完颜力武艺无不拍手喝彩!
完颜力笑道:“哼哼,小子怕了吗?”
辜云轻浮的笑道:“小爷今天心情不好,很遗憾,我不想惊扰病人,你们还有十个数的时间离开。我数到十,若是我还看得见你们,便去给被老虎吃了的和被狼叼走的人陪葬吧!”辜云转睛一怒,一股寒芒直从他的眼眸中射透过来,看得人瑟瑟发抖,只觉得死亡正在逼近!
完颜力刀锋对着辜云刀尖忽的一颤,嗡嗡作响:“急忙道!兄弟们,不怕这么顶的女子,今日不享用了实在太亏!我们六个害怕他一个不成!”
高丽参客登时腿软,跪在地上:“啊啊啊...”
身边旅人急忙扶起,刚才攒下的**,全被辜云的气场征服:“啊啊啊,要不我们走吧,我,我,我这事有点伤天害理!”
他的同路人道:“呸!我们草原双雄独孤万和石强虏怕什么!区区一个臭小子能有什么本事!再说完颜大哥在,他的武功天下闻名,我们怕什么!待会儿我要砍下那小娘子的腿,回家玩一年去!”
辜云伸出五根手指开始数数:“一,二,三....”
众人持兵刃缓缓逼近....辜云的数慢慢数着,坐在地上,数到四时,参客猛然刺出钢叉,登时一声惨叫,传出无限骨头断裂的声响。参客被一掌打出茅屋挂在一丈高的大松树上,大头朝下打着秋千。
辜云怒目一瞪:“五!”单臂急挥,那臂影刚过,掌风已至,砰的一掌又把一人打飞。
两个旅人武功不如,大步流星,吓得急忙跑去,只喊道:“妖怪!”
正是辜云数完六七之时,待辜云数到**时,仍坐在地上,而草原双雄中的独孤万早挂在房梁之上,石强虏则摆出了一字马的姿势头倒栽在地里。
只剩下完颜力一人,刀已经吓弯了。
一百五十九回、逝者如斯
小凉形容**,软软的如媚泥一般沉倒在辜云的肩头,柔软娇嫩的玉体无有一丝骨骼。她浑身散发着豆蔻处女独有的香气。极是魅惑性感,又是稚嫩撩人,又是妩媚色气,着实令人欲罢不能。纤柔的玉颈,衬托这白皙的下颌,让人忍不住亲上去。无骨纤薄的身子更是给人一种放肆蹂躏的**。
“啊,辜云我好热...受不了了”小凉搂在辜云身上解开衣襟,酥胸半露,兀自**。辜云感受着小凉四体燥热,蠢蠢欲动,小凉喘道:“额...好难受。忍不住了。”只觉得小凉下.体不断颤抖柔媚不止。
辜云心道这小丫头片子是个妥妥的香蜜罐子,将来不知有多磨人呢!
完颜力看见辜云的武艺,吓得手中宝刀都弯了,打着颤向后退,辜云喝道:“丫头好心收留你们!你们却行为不轨!”
完颜力急忙磕头:“啊!大侠我错了,大侠我错了,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开罪了您老人家...”
辜云震怒:“我看起来很老吗?!”怒目一视,吓得完颜力后脊梁的汗毛,都把衣服扎破了,变成跟一个秃毛刺猬一般。完颜力哐哐磕头:“大爷饶命啊,大爷饶命啊!大家都是汉人,哈哈哈,是吧,是吧!”
“呸!狗杂种,你不说你是女真人么,跑这里来装炎汉,找死!”辜云掌风要挥落。
完颜力磕头磕的更起劲了,忙道:“诶呦,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啊!小人姓梁名远,字宏达,是...是...是...是正经的辽东人士!行走江湖总得找一个吓唬得了人的名号,我觉的这金人名号叫起来威风...比腌汉人威风的多!”
辜云气的一脚就给他踢翻了,骂道:“怎得?他髡贼索虏就威风,我炎黄贵胄就不威风了!凶狠暴虐便是本事,威服天下就不是本事吗?贱骨头,别人家的屎都是香的!你贱不贱啊!”
梁宏达吓得赶紧磕头:“是是是,小人贱骨头!还请大笑饶命啊!”此时辜云全无杀心,亦知他定然不少为伤天害理之事,想着断他一臂,让他没有再伤天害理的武艺便好,谁知梁宏达此种贼子,焉能真心知错,左手撑地,右手虚掩,右足发力,左足虚蹬!正是一招“野狼扑兔”的起手。实在是暗藏杀机,欲图暗算!
辜云怎会不知,谁知梁宏达一边笑着,登时抽刀跃起,他武功不弱,刀锋似电正向辜云怀里一扑,辜云登时大怒,混元神功激荡,一股气墙从身上嗡嗡荡出,那钢刀刺在心头,猛觉一股大力,非但衣服没有刺破,反倒是激发了辜云身上的罡气,那钢刀登时断做数段。
完颜力一刀含劲,怎曾向辜云真力顺着刀锋逆流,砰的一声撞破梁宏达也好完颜力也罢的心脉,跌将出门,横死在地
辜云回身看时,小凉已经侧卧在地上,娇.喘连连,声声绵密,欲仙欲死:“啊....额...”小凉单薄的身子不住痉挛,解开了她的下衣,纤纤玉指轻柔的不住往她的粉明玉珠上游弋...不住间一溪春水泉涌如潮...
辜云一惊,把小凉抗在肩头,摆在角落,解开她的衣襟,见她胸脯涨的满满的。又看她软玉娇小,饱满未开,桃花一线,紧致酥柔,一股子温香环绕周围,粉粉莹莹的自是处女明私,更是天下绝品。只是幼嫩又小,虽想破坏,但是辜云爱重她的身子,却又不忍用她。
小凉咬着芳唇,已经晕红出血,辜云只道这药厉害,若是不及时缓解小凉的燥欲,她恐怕有性命之忧,但是若两人真去欢爱一番,小凉怕是要死在自己身上。
辜云心里默念清心寡欲咒,只把太虚心法度给小凉,然后又用纯阳神功护住小凉心脉,在她温软方泽的下唇上轻轻吮允,小凉登时欲仙欲死,魂游天外...
辜云心头更是激荡不止,心道好嫩!极嫩!绝嫩!一股子绝妙香甜萦绕在口齿之间,竟也不住馋上了小凉的身子,可是又舍不得动她。只看着小凉媚笑连连,昏了过去,但仍是娇气粗喘,香舌芳吐.....辜云怜惜之情弥生,把她轻轻揽在怀里,悄悄过了一夜。
次日清晨,小凉在怀中低着头,秀发芳香,酥软入怀,辜云只觉得她心底忐忑不安:“...”
“噗,怎么样,如何不好意思了起来。”辜云笑她。
“我...我...我怎么样?诶...诶呀羞死了!”小凉头枕在辜云怀里,小手轻轻捶打着辜云的心口。
辜云口齿间仍不忘昨也小凉的香甜,却又故意逗她:“不怎么样,连根毛也没有!”
小凉脸色极红:“我..对不起,我太小了,而且我长不出毛来。”
辜云噗呲笑她揽住她的小脑袋,温柔道:“逗你玩呢,小凉是绝世好女人不是嘛。”
“噗~”
辜云看着她心中又是激起色心,把她压在地上,轻轻在耳根上一舔,小凉兀自**:“啊...”辜云笑了笑心道真是个美人儿,只觉她裤子湿了一大片,但是不再去逗她。
小凉的月事犹在,辜云无论如何也不能脏了她身子,但是由于昨夜辜云口齿间的绝妙唇法,小凉体力虚脱,犹很难站起。她温柔的一望,又是令人摄魂入骨。两人彼此如今早就爱慕深重,辜云虽是很少在言语上表露,却是设身处地常为小凉着想,小凉亦是全心全意。
二人进得屋内,去看辜贵,发现辜贵身体未有好转,一夜过去辜贵的四肢愈凉,手臂大腿已经毫无血色,肌肉凉软,辜云焦
急和声说道:“父亲,无妨,我们给你揉揉腿!”辜云小凉两个相扶辜贵,把他翻身躺着,揉弛筋骨,就只见辜贵,一声长叹,口齿间也呜咽不出什么话来,脸色铁青,双瞳已经浑浊了。
辜云兀自沉吟,拉住小凉连连苦笑。
小凉知他心情苦恼,辜云自是重情重义,然而生身之父纵有千般不是,如今奄奄一息,弥留南续,辜云岂不苦恼?小凉抱过辜云头来,静静安慰,悄悄哭了。
辜云道:“我上次见他是在兰陵,他已不认得我,当时还是壮年一把,走路如风...想不到短短数月却如今模样。”
小凉道:“你父亲平日里最爱吃什么?”
辜云道:“花雕酒和东坡肉。”
小凉道:“那我们去镇上吧,东坡肉我拿手!花雕酒镇上应该会有卖,你问问他想干什么都带他去就好了!辜云诶,总之你的心尽到了就不必再纠结了。”
辜云点了点头,小凉熬了粥食,先给辜贵喂下,等到辜贵神色平复,便把他抬上平板马车,向锦州里去。辜云问他向吃什么喝什么,辜贵却真赖上了辜云,不单要东坡肉,还要很多雪娘家菜馆的饭菜,所幸小凉都会做。
一路上这辜贵吵着冷,辜云把衣物都解了于他,辜贵依旧是冷得打哆嗦。小凉无奈,便把自己周身的棉衣,皮毛都解下,堆在辜贵被里,关切之情不下辜云。辜云看着小凉忙碌身影,越发感激,自觉恩深意重,柔情相望不加多言。
且说这人到了弥留之际,就开始嘴里哼哼,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小凉去赶车马,让辜云在后面听着。辜云附耳去听,辜贵却把当年假意投奔义军,引领义军进入芒砀山斩蟒谷的事情说出,辜云颇感震惊,原来当年悲剧的一切都是如此而来。
且说当初辜云母亲赵金梅怀孕,恰逢这寻找谶语之人的韩山童,刘福通经过兰陵镇,雪夜带走怀孕的赵金梅,后来产下辜云。但是在辜贵的话语中,始终记不清辜云的名字,在之后辜贵到了蒙古丞相脱脱处,自告奋勇称为内奸打入义军。凭借关系和一些微末的武艺,在刘福通手下作为先锋。直到义军攻取汴京后挥师南反,在斩蟒谷设伏...
辜云想起自己早悟在襁褓中的印象,雪夜寒冷,尸山血海...不由得历历在目,而辜云母亲赵金梅离他而去的情形也依稀浮现。
小凉急匆匆赶着马车,到了锦州城里,城内虽是荒败,就连客栈都要自己做饭!小凉急忙置办吃食和美酒,服给辜贵。
辜贵饮了美酒,吃了美食,方才露出一丝惬意,口中念着:“象儿,琪琪格....象儿,琪琪格...”这两个人的名字,终于再无半丝声响...一点气息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