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蝴蝶效应
“一只南美洲亚马逊河流域热带雨林中的蝴蝶,偶尔扇动几下翅膀,可以在两周以后引起米国得州的一场龙卷风。”这就是蝴蝶效应。
在安子善看来简单理解就是任何事情都是存在连锁效果的,所以一个微小的改变,经过时间的推移都会出现更多的变化。
安子善躺在炕上,平复波动的心情,静静的思索着关于命运和未来的话题,没来由的,突然安子善感到一阵心悸,心跳加速,呼吸紊乱。
猛的坐了起来,安子善面色难看的吓人,这是什么情况,难道自己不去参与这次村战,还会有其他的意外发生,自己心神悸动,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难道是大哥身上。
想到这儿,安子善不淡定了,赶紧从炕上下来,走了出去,在院子里找到张母说道:“娘,我听大哥说他下周就要中考报志愿了,他也不知道报啥,你跟爸不给出出主意吗?”
“哦……,快了啊,那你喊你哥过来,我问问他,他也不说,我都记不得。”张母头都没抬,一边忙着手中的活计,一边说道。
安子善苦笑,这就是他的母亲,他很理解,从小到大,他们一直很忙,非常忙,虽然日子并没有越过越好,但是他们也在尽他们的所能挣取微薄的金钱供他们上学,养育他们长大。
其实这种情况,在农村是普遍现象,农村孩子的学业父母都不太关心,他们只会关心最后考试成绩的如何,具体的学习过程,他们从不关注。
当然不是他们不想关注,而是他们有限的时间都在忙碌,都在工作,都在挣钱,他们也觉得学习是一个人的事情,学校里老师好好教,自己的孩子好好学,就行了,哪儿还需要自己监督、陪伴学习之类的,更遑论什么学习班,补习班了,那是什么?
大部分的农村人只能付出自己的体力和时间,来换取微薄的收入,而且随着年龄的增长,他们付出的时间会更多,但是换取的收入却越来越少了。
寒暑假农村的孩子在干什么?
各种撒欢的玩,只要不出事,人没事,父母都不管,也没空管,因为他们没有寒暑假。
安子善清晰的记得自己的父亲,曾经在莲山县工作的时候每天6点不到就出门了,晚上基本都是九点左右才回家,干建筑活是非常累的。
父亲每天都是吃完晚饭倒头就睡了,其他的,管不过来了,他们每天都在透支自己的体力,所以年迈之后浑身每一个关节都在疼。
曾经安子
善是有过抱怨的,别人家的父母都那么厉害,那么有钱,日子过的多好多好,而自己家却是如此光景。
后来,安子善踏上社会,再后来自己创业,他明白了一个道理,也深深的理解了自己父母的拼和无奈。
每个人在一个环境中,都有自己的无奈和极限,不管你怎么努力,你的能力,你的资源,你的眼光决定了你最终达到的高度。
如果没有贵人相助,很难跳出固有的圈子,而即使在一个不变的圈子里,还是要保持拼命的努力才能获得现有的酬劳,因为任何一个圈子都有数不尽拼搏的人,不拼就会被淘汰。
鱼有鱼的世界,虾有虾的世界,不努力,都会没饭吃,因为鱼有大小,虾也有大小。
“那我去找大哥了,娘”
虽然想了这么多,其实也只是一刹那的事情,安子善跟张母说了一句撒腿就跑了出去。
记忆中的位置,这次两村的熊孩子摔跤的地方就是在村子靠后方,快要到姥爷家了,那边有一块较大的空地。
安子善是真的拿出了平生最快的速度在奔跑,他担心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在大哥身上,飞一样的跑到那块空地附近的时候,远远的安子善就看到了大哥和另外一个他不认识的孩子走到了空地的中央,那个不认识的孩子长的明显比大哥壮一些。
“哥……哥…哥”远远的,一边跑安子善一边大喊着挥着手,阻止大哥动手。
这时,安子良刚走到一群孩子的中间。
他带领的一群安庄的孩子和李家坪的这帮人已经比过四场了,他们输了两场,再输一场他们就彻底的输了,所以他这场至关重要,更别说他还是‘带头大哥’。
活动了一下手脚,刚跟对面撂下一句:“看我把你放趴下…”就听到了自己弟弟的呼喊声,安子良疑惑的抬起头来往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安子善呼哧呼哧的跑向自己,一边跑还一边挥手。
咋地了这是?安子良很困惑,这小子不是说不来吗?发生啥事了啊。
安子良跟对方说了一句“先等会啊,我弟弟来了,不知道啥事呢。”
远看着安子良站在那儿望着自己,没有动手了,安子善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跑到近前,看着眼巴巴的望着自己的这群人,安子善小声嘟囔了一句:“一群熊孩子,不让人省心。”
“啥事啊,弟弟,赶紧说,我还忙着呢。”安子良看着弟弟过来也不说话,急眼了,轮到自己大
杀四方了,这还来搅局了咋地,也不说话。
安子善翻了个白眼,亲哥也是熊孩子,更不让自己省心,没好气的说道:“你让我缓口气不行啊,我跑这么远累着了。咱娘让我找你回去,不知道啥事,很生气,你是不是惹啥祸了啊。”
“啊……”安子良脸色瞬间白了,别看这群熊孩子多么贪玩,多么能作,那是真的怕父母,农村父母管教孩子,没人给你讲道理,道理是啥,打,往死里打!
他们信奉“棍棒下面出孝子”,不听话就打到听话,不服软就打到服软。
而对于熊孩子王的安子良来说,他被打的惨不忍睹的次数,真的不好数了,虽然每次他都嘴硬的很,但是疼是真的假不了。
看着瞬间没了血色的小脸,安子善爽了,心里嘿嘿直笑,小样,治不了你,看你不乖乖回家。
“那…那个,不玩了,我回家了,下次再决胜负。”安子良吓的嘴都不利索了,哆哆嗦嗦的说完,撒腿就往家里跑,也不管安子善能不能跟上。
周围,一圈熊孩子一脸同情的看着远去的安子良,还有几个熊孩子一脸坏笑,有一个安子善不认识的孩子,一脸幸灾乐祸的说道:“惨喽,子良估计会被打的很惨,不知道几天能下炕,嘿嘿…”
“嘿嘿”
“嘿嘿”
一群熊孩子一幅大家都懂的表情,龇牙咧嘴的笑开了。
安子善也不搭理这群熊孩子,看了一眼安庄村的几个孩子,嗯,都认识,都是数得着的皮,安东、安阳、余、张浩,嗯,我记住你们了。
然后盯着正准备跟大哥交手的那个孩子,嗯,姑且称之为交手吧。
浓眉大眼,厚嘴唇,脸型偏椭圆,满脸的遗憾,但也没有抱怨,目光中也是幸灾乐祸。
观察了一阵,安子善发现这孩子也没有什么特殊的,然后想了想,好吧,看来是自己想多了,就是普通的小孩打架,当初自己骨折看来也只是凑巧,不再理他们,安子善扭头往家里跑去。
这帮孩子也不搭理安子善,在他们眼里安子善是小孩,他们都是跟安子良同龄,甚至还要大一点的。
孩子的世界很奇怪,大孩子不喜欢跟小孩子一起玩,这个大小可能并没有太大的年龄差,仅仅只是辈分而已,而小孩子却喜欢跟着大孩子一起玩,一个个就像跟屁虫一样,从前的安子善就是如此。
此时的安子良,却没有安子善这样的好心情,煞白煞白的脸。
第十七章 追梦者安子良
安子良心急火燎的撒丫子往家里跑着,一路子不停的想自己因为啥事惹的祸,丝毫没有想到为什么安子善知道他们在那儿村战。
想了一圈,也没有想起来个所以然,然后到了家门口,挺胸抬头,暗暗告诉自己,打死也不松口。
至于为什么不松口,因为要有骨气,至于松口啥?
啥?这个重要吗?不管是啥,都不松口。
哼!爷们就是硬气!
安子良昂着头,跟一只骄傲的公鸡一样阔步走了进来。
听到脚步声,张母抬起头来,就看到了这一幕。张母面色一沉,喝道:“好好走路!干什么去了,你弟弟呢?”
安子良脑袋一缩,大声道:“啥也没干,不知道,我怎么知道他去哪儿了。”
张母的面色漆黑,脸拉的老长,直勾勾的望着自己的大儿子,不知道这孩子哪根筋不对,怎么就跟每次自己揍他,他梗着脖子死鸭子嘴硬一样。
安子善急匆匆的跑进门,就听到自己大哥说的这个,脸也黑了,“我的哥,我去找你的,你说不知道我去哪儿了,你就这水平忽悠咱娘,能不挨揍吗?”
安子善默默的为大哥祈祷了三秒钟,可能安子良这驴脾气张母也习惯了,并没有继续究根问底,更没有动手揍安子良的意思。
看到安子善走了进来,张母沉思了一会说道:“子良,你弟弟说你们要报中考志愿了?你有什么打算?”
安子良愣了,咦?啥意思,不打我?怎么回事,感觉哪儿不对啊,于是安子良非常疑惑的问道:“娘,你不打我吗?”
安子善震惊了,目瞪口呆的望着大哥,纳尼?
还有这种骚操作?讨打的?
安子善很想上去摸摸大哥的脑门,难道自己没去之前,他们已经打过一波了,大哥被打傻了不成。
张母也呆住了,被安子良的神回复堵忘词了。
下一刻,恼羞成怒的张母站起身来,伸手就揪住了安子良的耳朵,瞬间揪出了一朵花,斥道:“我打你做什么,怎么回事?几天不打,你还要上房揭瓦不成,问你话就说,非要讨打啊?”
“嘶…”安子良的脸瞬间扭曲了,不停的吸着冷气,龇牙咧嘴。
不过,人家就是硬气,安子善佩服的不行,硬气哥,绝不服软,就是要的。
“那……那个,是要报志愿了啊,我准备报一中啊,咋地了吗,娘。”安子良嘶哑着嗓子喊着,也不说
疼,也不说让张母放手,对,就是不服输。
张母松了手,想了想说道:“也没咋,就是我跟你爸商量了一下,你还是考师范吧,当老师好啊,铁饭碗,包分配…”
没等安子良回话,顿了顿,张母面有愧色的看着自己的大儿子,涩声道:“子良,咱们家情况不好,我跟你爸没本事,要是你们两个都上大学,我们供不起啊,只能委屈你上师范,毕业了当老师,等你弟上了大学,你也能一起负担下你弟的学费。”
安子良张了张嘴,面色瞬间黯淡了下来,呆呆的看着娘,考高中上大学,成为大学生,去往大城市,是他一直以来的梦。
他无数次向往着奇幻美丽的大学生活,向往着大城市的繁华富丽,但是娘说的对,他们家太穷了,负担不起两个大学生,而他是老大,把机会让给弟弟是当哥哥必须要承担的责任。
安子良呆愣愣的站在那儿,眼底有晶莹在闪动,面色灰败,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他没有想过要上中专,虽然照市师范学院是照市非常有名的师范院校,但是那也是中专。
他想上大学,就算是考师范,当老师,也是考本科师范院校。
站在一旁的安子善,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看到了张母眼中的愧疚和无奈,看到了安子良眼中的失落和黯淡,眼底打转不让掉落的泪,更看到了目光深处对未来的期待和希翼,这一切安子善都懂,他也曾有那样的目光,那样的期待,他也曾有那样的愧疚,那样的无奈。
理想的生活最终输给了现实,最终走出了自己曾经立志也不会去走的路,最终变成了自己曾厌恶万分的一类人。
没有任何掩饰的意思,泪水顺着脸颊直流而下,安子善哭的肆意,他很庆幸自己还有今生。
还有让这一切不甘和无奈不再上演的机会。
还有让大哥继续追梦的机会。
还有让父母苍老的面容上不再挂满愧疚和失落的机会。
还有向现实挺直腰杆大声说不的机会。
安子善知道,时机到了,抹掉了脸上的眼泪,目光坚定,望着母亲,音调铿锵的说道:“娘,让大哥考高中上大学吧,大哥的学习成绩比我的更好,整个年级都是前三名,不考高中太可惜了。”
“至于上大学你说供养不了我们两个,没关系的,我们都会有奖学金的,而且你不知道这次语文测试,我的作文满分,语文老师说,我这样的情况高中就给奖学金,大学更多的,所以你
跟爸真的不用担心供不起我跟大哥上大学的。
“真的?”,张母眼中一亮,脸上瞬间有了光彩,颤声道:”小善,你说的是真的吗?你老师真是这么说的?。”
“是真的,娘,不信你问大哥,很多人都知道的。”
安子良目中也有了光彩,再次看到了自己可以考高中上大学的希望,急忙说道:“真的,真的,整个学校都知道了,小弟这次出名了,我们老师都知道,还在我们班上宣读他的作文来,我们同学知道是我弟弟写的,都很是崇拜呢。”
张母这次真的笑了起来,笑的很是开怀,自己的孩子真争气,不过片刻,眉头又是一皱,沉声说道:“但是你爸不一定同意啊。”
安子善这才明白,原来坚持让大哥考师范是父亲的意愿,他想了想又道:“娘,这是一辈子的事情,关系到大哥一辈子啊,我听老师说我们学校对面有一个隐士高人术算很准,要不你跟爸爸去给大哥算下,要是大哥真有大学的命,累点也要供啊,娘。”
张母深以为然的点着头,笑了笑说道:“小善说的对,我跟你爸苦点累点都没关系,就是不能苦了你们,下周一你爸就回来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去找你说的这个先生去算算,这个先生在哪儿?”
“就在我们学校对面,那个精神病医院旁边,他家就在那儿,他家门口有牌子的,你们去就看到了,要是找不到我带你们啊。”安子善也笑了起来,轻轻的说道。
“那不用,我们找的到,你好好上课就行了。”
“那好吧,娘,要是实在找不到就来找我啊。”
安子良眼珠子直转悠,左看看,右看看,总感觉这个场面不太对,明明是关于他中考报志愿的事情,为什么自己全程插不上话。
还有小弟说的语文作文满分有奖学金的事情他怎么不知道呢,虽然他一肚子疑问,但是直觉告诉他这个时候他不能插嘴。
于是,安子良就这么静静的看着,看着有些不太认识的小弟侃侃而谈。
永远不要放弃自己的梦想,也许眼前有看似阻滞你梦想实现的障碍,但那正是需要你用温柔敦厚、开阔的胸襟去实践理想所必要的磨炼与考验。
有梦想的人生,才是最完美的人生,哪怕再平凡平常平庸,都不能让梦想之地荒芜。
无论是否能够抵达终点,只要不停地走,就算错过春华,亦可收获秋实。
有梦的人,值得每一个人为之守护。
第十八章 见证通神境易算师的诞生
那一个惊心动魄的傍晚之后,文卜先枯寂的余生如寒冬后的春回大地,一片沸腾,气息张扬,须发皆白的文卜先,脸上闪耀着奇异的光泽。
至于师父交给自己的任务,对他来说太简单了,不费吹灰之力就让相关部门重视了起来,至于怀疑,还是有一点点的,不过在易算界多年,文卜先认为安子善就是通神境易算师的把握至少有九成,至于剩余的一成原因,安子善太年轻了。
按照师父的通神术数易算,4月11日午时三刻才会降下暴雨,4月10周日下午沿岸疏散工作就已经展开了,相关部门也通知了山阳初中,让通知学生停课,两岸居民也进行了疏散和撤离工作,并且进行了全乡通知预防暴雨。
其实在4月10日的天气预报上,已经预报了该地区有雨,只是雨量具体的大小尚不是科学可以达到的,更遑论具体某一个地区、位置肯定会突发山洪之类。
这些如果让安子善去讲,肯定会被人当成是学校对面医院跑出来的病人。
但是文卜先去做,就绝没有这样的问题,因为有些事只有少数人、个别部门才会知道的,那就是易算界的存在。
通神境的易算师更是国家的宝藏,帮助国家提前避免了很多重大的天灾**,个别的通神境易算师甚至进入了一些特殊的国家部门,并不为世人所知。
于是,4月11日大清早,安子善和安子良刚准备出门去学校,村主任上门了,通知今天有大暴雨,学校停课一天,安子良抬头看了看初升的太阳,一脸懵逼的问道:“张叔,这大太阳的,有大暴雨?开玩笑吧。”
“这我哪知道,乡里通知的,你们学校停课一天,都在家里待着吧,别到处乱跑。”张叔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说完就走,继续去通知下一家。
安子善和安子良转过头对视了一眼安子善心里想着,文卜先这老头子就是要得,办事靠谱的很;而安子良心里想着,这是谁脑子坏掉了,通知的啥玩意,这么好的天怎么可能有大暴雨。
如果让安子善知道他哥心里想的话,估计会小宇宙爆发,打出安子良的猪脑浆子来。
兄弟俩转身又回去了,张母望着他们一脸诧异,安子良见状说道:“刚在门口张叔说,乡里通知有大暴雨,今天学校停课一天。”
“哦……”张母偏头看了眼东方刚刚升起的火红的朝阳,眯着眼,有点刺目,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也不知道想啥。
随即,甩了一句,就出门了“那你们就在家里待着吧”。
留下兄弟俩站在院子里面面相觑,一脸呆愣。本来安子善还准备问一下,老
爸怎么还没回来,都没来得及。
安子善记得前世大暴雨之后,学校也停课了,自己跟大哥心急火燎的赶回家中却发现父母在睡午觉,丝毫不知大暴雨的事情,而且雨水差点漫过内屋的门槛,当时的景象甚是尴尬,这俩睡觉也太沉了。
。。。。。
文卜先缓步走在山阳初中校园内,虽然在河对岸每天都能看到这个学校,却从来没有进来过,这次来他是想探询一些师父的事情。
迎面走来一个男人,应该是老师,文卜先这样想着,走了过去,和蔼可亲的问道:“同志,你好,我打听一下安子善在哪个班上学?”
“学生?学生今天停课了,都没有来的…哎,等会,你说这个学生叫什么?”这位不知道是几年级的老师,刚开始说的随意,而后觉得这个老爷子说的名字很耳熟,遂问道。
“安子善!”文卜先微蹙了一下眉头,犹疑了一下说道,嗯?看来师父在学校还挺有名气。
“安子善啊,他是初三一班的,这个学生厉害啊,优秀。”男老师一脸感叹,对着文卜先伸了伸大拇指,似乎认定了文卜先是安子善的某位长辈,丝毫没有疑问。
“哦,非常感谢,我是安子善的朋友。”文卜先一脸和蔼的笑了笑
朋友?这男老师皱起了眉头,安子善上初中,这大爷看面相也有70了吧,啥朋友这是,男老师困惑不解,不过也没多问,摇了摇头走了。
文卜先面色微僵,他一时也想不起来说啥关系好了,要让他说是师父的长辈,他受不起,也说不出口,要是实话实说,估计更麻烦,索性就说是朋友关系了。
忘年交也不奇怪吧。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文卜先拐头走了,为什么需要这些信息,文卜先觉得以后要是拜师了,师父收下了自己,那自己需要时长来看望师父,得到师父的教诲才能在易算之术上有所长进。
简单说,就是经常来套近乎。
这要是让安子善知道了文卜先的打算,估计肠子都悔青了,这糟老头子要是没事就去找他,他不露馅也会烦死了,当然,若文卜先真的拜师了,安子善是有办法收拾他的,师命不可违嘛。
时间慢慢流逝,午时天气还是起变化了,乌云慢慢的遮住了太阳,安子良一脸惊诧的看着天空,喃喃自语:“这还真要下雨了哎,没想到啊,天气预报也有这么准的时候。”
文卜先站在院子里,手里拿着一块怀表,看着表盘上的时针慢慢的接近午时三刻刚到,天空一声震天霹雳,暴雨倾盆而下,文卜先的手一抖,大笑起来,丝毫没有在意突降的暴雨
将全身浇的湿漉漉。
回到屋里,换了一身衣服,随手拿起一把油纸伞,揣起手中的怀表,走出屋外,撑开雨伞信步走了出去。
沿着河岸向山阳初中校门的方向走去,桥上,文卜先打量了下河里的水,丝毫没有上涨的迹象。
继续走进学校,右拐,进入安子善他们所在的那一栋教学楼,慢慢的爬到三楼,随意找了一间教室,走到了靠窗的位置,望着窗外的倾盆大雨。
文卜先的想法是,亲眼印证安子善通神易算的每一个细节,这关系到能否确定安子善是一位通神境的易算师,更关系到文卜先的余生乃至很多人的一生,所以由不得他不慎重,不认真。
雨还在下,甚至有增大的迹象,时间慢慢的接近未时,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了轰隆隆的巨响,文卜先慌忙向上游望去。
只见雨幕的深处一股巨大的漫过两岸的浪涛裹挟着泥沙向着下游冲来,果然,山洪爆发了,文卜先心想,还好被师父算到了。
文卜先目不转睛的盯着这股浪涛,“轰隆隆”的声音在两岸回荡,越来越近了。
“轰…咔嚓……”一声巨响,山洪巨浪狠狠的拍在了桥体上,只听一声巨响,桥体瞬间裂开,碎裂成无数块被洪水裹挟着冲了下来,文卜先眼看着洪水裹挟着碎裂的桥面带走了他所在楼下的一大片土地,并冲进了一楼。
楼宇微微的晃了晃,文卜先脸色微变,这次山洪的威力这么大,幸好有师父的提前易算躲避,否则会造成多大的灾难,难以估量。
再次取出怀表,文卜先看着,分针刚刚转到未时一刻的位置,抬头看向窗外,雨晴了,停的很是突兀,像是倾倒的水管突然关上了闸门。
快步走下楼,文卜先伸手插到了雨水中,正好三指。
“哈哈哈哈,果然如此,果然是通神境,我文卜先有希望了,哈哈。”站在初晴后的雨水中,文卜先须发皆张,放声大笑,安子善说的都对了,一桩桩印证,丝毫无错。
太厉害了,太可怕了,天命不可违,在通神境易算师眼里已经可以知晓天命了,对于文卜先来说这也是他首次真正的亲眼见证一位通神境易算师的卜算,以前只是道听途说,从未亲眼得见。
震惊,崇拜,颤栗,各种词语形容,都不足以道明此时文卜先的内心之复杂。
“此生首次得见通神境易算师的通神易算,惊为天人。尊师的首次出手惊才绝艳,他的智慧如汪洋,他的术算有通神之能,他的悲天悯人之心让我为之倾倒,心悦诚服,遂决定,余生追随尊师。”文卜先《我的尊师》
第十九章 文卜先拜师
“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袭击了莲山县,其中山阳乡为大暴雨,但是在山阳乡领导班子的提前部署和英明领导之下,将损失降到了最小,并且突然爆发的山洪未造成任何人员伤亡,仅造成少量财产损失……”
当晚的莲山县新闻联播浓墨重彩的称赞了山阳乡在此次暴雨灾害预防中的出色表现。
正在看着新闻的文卜先,笑了起来,舒了一口气。同一时间,安子善也舒了一口气,脸上绽开了笑容。
洪水来去如风,洪水过后,山阳初中校门前的河流渐渐的回到了正常水位线上,到当天傍晚除了水质还呈现土黄色浑浊状,水位线已经回落。
由乡政府组织的桥梁修复已经开始动工了。
第二天,当安子善走进教室的时候,早到的同学已经开始在打扫洪水带来的淤泥和垃圾,张玲玲不知道什么时候到的,正在给一部分刚到的同学安排事情。
站在讲台上的张玲玲瞧见安子善走了进来,朝他招了招手,安子善顺势走了过去。
“有什么损失吗?”安子善脸上带着浅浅的微笑,问道。
两个好看的酒窝出现在了张玲玲的脸颊上,让人沉醉“没啥,就是有的同学丢了一些书籍,本子啥的,已经在统计了,学校会处理的。”
“哦,那给我安排点啥做?班长大人…”安子善一脸打趣的看着张玲玲,促狭的笑意在唇角回荡。
张玲玲面色微红,声音猛的低了下来,细声软语道:“我们的桌子也被水冲了,你看看有没有丢失什么课本啥的,然后告诉我,我报给老师,另外,我看到你的千纸鹤不见了。”
安子善嬉笑的脸上瞬间没了笑容,也不在逗弄同桌,直奔自己的座位而去。
从教室里洪水经过留下的水位线来看,自己的座位水位也就刚到靠近桌洞的桌腿位置,洪水怎么会冲走千纸鹤呢,安子善在想着。
桌洞里有不少泥沙,可能是一个波浪涌了进来卷走的,毕竟千纸鹤太轻了。
本想留个纪
念,既然丢了,就丢了吧,也不需介怀,慢慢查看了一下,书籍什么的倒是没有丢失。
中午的时候校门前的桥梁已经完全修缮好了,上面铺着长长的木板,已经不影响正常的通行,安子善快步走出了校门,直奔文卜先家。
“文卜先”站在院门外,安子善大声喊道。
“哎,来了,师…”打开院门的文卜先笑容满面,正准备喊师父,就被安子善一个眼色打断了,看了下外面路上人来人往,文卜先露出了一个尴尬的笑容,侧身把安子善让进了屋里。
环视一圈,望着熟悉中带着一丝陌生的房子,安子善脸上绽开了笑容,前世的他没少来这儿。
文卜先安静的站在安子善的身旁,也不说话,甚是恭敬,看着安子善笑着打量他的房子,心中有一丝不解。
“文卜先,上次我说过,你事情办好,我会考虑收你为徒,你办的很不错,那么我也履行我的承诺,今天就是来收你为徒的,你可愿意?”转过身来,安子善面带微笑看着文卜先。
“我愿意!我愿意!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文卜先喜出望外,说着就准备跪下,给安子善行跪拜礼。
“哎,等会。”安子善慌得一逼,这老小子怎么说跪就跪啊,忽悠他当他的师父就行了,要是给自己跪拜,安子善接受不了,也不能。
文卜先面色一僵,楞在那儿,可怜兮兮的看着安子善,难道反悔了?
“我从来没有收过徒弟,你也清楚我的情况,太年轻,所以我不喜欢跪拜礼,你行鞠躬礼就行了。”安子善看着这老头子的可怜样,暗自偷笑,一本正经的说道。
“是,师父。”文卜先规规矩矩,只要收我,你说了算,对着安子善就是九次深鞠躬,他想的,拜师礼跪拜是九叩礼,那鞠躬也要一样吧。
安子善没有打断他的鞠躬,面色复杂的看着面前的文卜先庄严肃穆的一次次深鞠躬。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坚持,自己的信念,这根年龄没有关系,跟金钱、权势也
没有关系,文卜先就是这样的人,他的一生都奉献给了易算,虽然他的境界并不算多高,但在易算界这样的境界才是主流。
即使到了67岁的高龄,他依然没有放弃对易算之术的追求,依然存着更进一步的信念,为此不惜拜年方十五岁的自己为师,只是因为在他眼里达者为先。
看着文卜先完成了九叩鞠躬之后,安子善厉声说道:“文卜先,易算界的规矩你是懂的,拜我为师,除非我将你逐出师门,否则你不得脱离师门,更不能做出欺师灭祖的事情。”
安子善的声音里别有一种庄严肃穆的味道,在这不大的房间里回响。
“遵师命。”文卜先同样面色庄严,沉声说着。
“好,那么有几点我的规矩需要你知道,第一,在外人面前我们朋友相称,不必行礼,更不要喊我师父;第二,因为我的年龄原因,很多事情我不方便去做,像这次的事情,以后我会安排你做一些事情,我希望只要不是在大是大非上与我有别,只要不是作奸犯科的事情,你都要遵我之命去做;第三,只要不是非常紧急、重要的事情,不要主动找我,有事我自会联系你,你可答应?”
“遵师命!”
“好,我这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做,这几天会有人来找你易算,我的父母。我父叫安家业……这些信息你记住了。”
“我知道你可以易算出来,但是我担心牵扯到我,会对你的易算造成影响,我需要你告诉我的父母让安子良报考高中,至于怎么说,你自己看着办。”安子善把自己家的情况详细的告诉了文卜先,等待父母前来为大哥的学业进行易算,
“另外,你需要在门口做一面帆牌,写上易算两字即可。”
“遵师命!”文卜先拱手鞠躬应道,面色红润,一脸虔诚。
师尊让我为他的家人易算,是不是已经认可我了,这是自己拜师后首次为师尊办事,一定要好好准备,不能出篓子。
文卜先暗自欣喜不已,一段传奇的人生就此开始了。
第二十章 勇敢的心
周三,这天晚饭之后,安子良跟几个朋友来了,站在教室门口把安子善喊了出去,告诉安子善他志愿确定了,莲山一中。
安子良说是娘来送饭的时候告诉他的,昨天娘跟爸去找了他说的那个文先生,先生说安子良未来会上一流大学,将来是位高权重的人,身份显赫。
安子善笑了。
终于了了一桩夙愿,从重生归来他就一直在想用什么办法改变父母的想法,他还小,之前学习也不好,不管自己说的如何有道理,父母也未必会听。
想了很久,很多办法才决定从文卜先入手,因为以后的将来,还会发生很多事情,让文卜先来做,是很好的选择。
当然,让他坐视自己知道的那些悲剧和灾难发生,他无法做到,虽然生活给与了他困苦和磨难,但是他对这人世间,对祖国依然热血沸腾。
安子善深知自己的时间是有限的,很多事情不可能等到大学毕业才去做,所以有一个人为自己代言是必然的选择,在易算界厮混了一生,远离子女,独自寡居,自己又熟识的文卜先是很好的选择。
即使年近古稀,却依然健硕的像个中年汉子,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养生的。
安子良还说,那个文先生也讲安子善将来必有大才,是人中之龙象,安子善真的佩服了,还可以这么拍马屁的,这老小子也不是那么古板嘛。
错了,他根本就不古板,老小孩的心态,如果他古板,前世的他们也不会有那么多交集。
。。。。。
周四,下午第三节,体育课。
山阳初中校园的最东边,一排厕所的后面,走下台阶,是一片占地大概有三四亩见方的操场,操场的最南边和最北边是两个长7米多,高近3米的球门。
这个操场的构造极其简易,只是简单的压平地面,然后铺上一层沙子。
今天的体育课比较有意思,是一班和二班同时上的,同一个体育老师。
或者说整个初三级部,就一个体育老师,这还算不错的,还有一些偏远乡镇的初中,整个学校就一个体育老师。
在农村音体美这三科并不受重视,也没有纳入到中考的考核中,所以很多学校都没有这三科老师,也不开设这三门科目。
山阳乡毕竟是莲山县城近郊的乡镇,样子还是要摆摆的。
一班和二班各列了一个方阵站在操场上,安子善站在队伍中百无聊赖的左顾右盼,看着站在方阵前面的张玲玲绷着小脸一本正经、不苟言笑的样子,就忍不住想笑。
现在的安子善带着上帝视角,往后很多年的事情都知道,比如某个人的以后,然后回过头来看这个人还小的时候,甚是有趣。
站在安子善身后一排的宋飞,偷偷的用手戳了下安子善的后背。
安子善一脸疑惑的回头,他伸着手指示意了一下二班的方阵,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安子善看到二班一些对着自己这边指指点点,尤其是当自己看向那边的时候,有几个女孩子更是对着自己挥起了手。
“安静!”二班方阵前方站着一个身穿白色夹克,下身咖啡色长裤的学生,此时正一脸恼怒的喊着,看到自己班方阵突然嘈杂起来,转头看向安子善甩了一个很是凶狠的眼神。
安子善很是无辜的还了一个微笑,却不想这个学生更愤怒了,面容都皱在了一起。
宋飞在身后嘿嘿直笑,安子善也无语了,难道我还挑衅你一个小屁孩不成。
这时,体育老师李业远远的走了过来,长的人高马大,国字脸,短发,手里拿着一只足球上下抛动着。
“今天的体育课,踢足球,一班南球门,二班北球门,其他的你们自行安排...”站在
两个班中间位置,李业嘴角噙着淡淡的微笑,随意的安排了下去,足球随手抛在地上,转身离开了。
“谁愿意守球门啊?”张玲玲一脸为难的看着自己班的同学,苦着脸,愁的不行。
二班的班长张华,发育的早,长的人高马大,非常壮硕,之前就一起上过体育课也是踢足球,结果这家伙仗着自己体格壮,横冲直撞,把之前守球门的一班学生数次撞到在地,疼的直咧嘴,然后都不想守球门了。
环视了一圈,张玲玲把求助的目光投射到了安子善身上,看着那两个可爱的小酒窝可怜兮兮的样子,安子善莫名的有些心疼,然后举手喊道“我守门吧”。
唉,我总是心太软.....
瞬间,那张精致的小脸阴转晴,小眼睛都笑出了两颗月牙,把个安子善郁闷的不行,你就不能矜持点。
“悠着点啊哥们,看到张华那小子冲过来,你就闪,不丢人。”宋飞一脸同情的拍了拍安子善的肩膀,好言相劝。
安子善给了他一个白眼,一个小屁孩而已,我会那么怂,看我不杀杀这小子的锐气,咱爷们输人不输阵。
这个时候安子善好似下意识的忘记了自己当下十五岁的年级,不到一米六的身高。
懒洋洋的站在南球门口,看着中线位置足球被抛到空中随后掉落在地上,之前二班方阵前的小子猛的冲了出去,一脚铲向足球。
这小子就是张华,二班班长。
本来冲向足球的几个一班男生瞬间如鸟兽散,抢到球的张华也不去传球给自己的同学,自己左右脚运球往南球门冲来,如入无人之境。
一班男生竟无人拦截,仅有的几次拦截也是几个女生上场,这其中就包括张玲玲。
张华也算绅士,几个女生拦截,他只是虚晃一下避开了事,并没有像对待男生一样硬撞上去。
安子善看着远远而来的球,也很是无语,这群孩子怕疼到这个地步吗?
虽然咱们这球踢的的确毫无规则,但是竞赛精神总要有点啊,看这几个女孩都不怕。
牙疼了,怪不得守门员的位置无人敢上,这帮怂货铁定不敢直接硬拦飞奔的足球了。
在自己球门不远处,宋飞如摆锤一样左右来回跑动,看的安子善有些眼花,怒声喊着“死胖子,你敢上去抢球不?”
“我才不去,你以为我傻”宋飞远远的送了一个白痴的眼神给安子善,自以为得计,喜洋洋的继续当摆锤。
宋飞也有自己的小算盘,站着不动不行,太丢人,跑起来就没那么显眼了。
至少我努力过,在球场上不曾放弃,但是我跑的慢,没抢到球不怨我。
安子善要吐血了,难不成这是一场一个主攻球员和一个守门员的足球比赛?
这他么也太狗血了吧,少年们你们的激情和热血呢?
你们肆意挥洒的青春和汗水呢?
好吧,你们赢了!
目测距离球门还有几十米,安子善已经看到了张华的脸和那双带着一丝愤怒的眼睛和微微翘起的嘴角。
抬起右臂,伸直胳膊,伸出食指,对着张华勾了勾。
你,过来啊!
这下惹祸了,张华怒瞪着双目,脸都要扭曲在了一起,把球扔在了原地,然后转身往回跑,跑出一段距离之后再次转身,猛的加速对着地上的足球冲去。
安子善目瞪口呆,“我了个去,这还不要脸了,你以为这是罚的点球吗?”
然而,一班的学生,没有人过去抢球,于是。
“嗖”
一声剧烈的闷响声传来,球如离弦之箭对着安子善射来,在安子善的视野中一个白色的球瞬间变大。
“我...尼玛,这么大的球门,你不对着球门进球,你对着我干什么啊...”安子善气急败坏了,这帮孩子,这踢的啥球,不抢球就够奇葩了,你抢了球不进球是几个意思啊?
我就问问你?我是球门咋地?
看了眼自己的细胳膊细腿,安子善的脸有些绿了,脸色一狠,喝道“怕你个熊,输人不输阵。”
右腿向后伸,左腿成拱步,伸开双手。
“砰”
双手接住了球,顺势撞在了安子善的胸前,身体随着惯性转了一圈。
脚下一顿踉跄,手腕,胸口传来巨疼,面色煞白煞白的安子善最终还是稳稳的抱住了球,球没有进入球门。
“我擦,好疼,好疼...”安子善面色难看,疼的整个脸都扭曲在了一起,这还是他用球的惯性释放了不少力量,这要直接怼上自己,那还了得。
张华呆住了,远远的愣愣的站在那儿,他似乎根本没有想到安子善真的敢硬接这个球,他本意只是吓唬吓唬安子善而已。
“欧耶...欧耶...接住了...接住了”
一班的人都开心坏了,吼的震天响,从来没有人敢接张华的进球,今天居然被正面接住了。
张华猛的跑了过去,他深知自己的脚力如何,他从小学武,右脚曾踢断过手臂粗的树干。
这么硬接他的球肯定不会毫发无损,至少在这个初中还没遇到过这样的学生。
“你...你没事吧?”站在龇牙咧嘴安子善面前,张华面色阴晴不定,这摇摇晃晃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没事啊。
看到张华跑了上去,其他人也意识到了不对,一班的学生呼啦一下围了上来,这一刻出奇的团结。
宋飞一脸凶巴巴的样子站在安子善身边瞪着张华,他以为张华因为这球被接住了而恼羞成怒,准备动手。
“没...没事,就是有点疼,我去...真疼啊。”
安子善哭丧着脸,完犊子了,怎么这么疼,不会是骨折了吧,难道还是躲不过这一劫不成,腿部骨折转移了?
张华面色大变,“我看看”不由分说的拉开了安子善校服上衣的拉链,扯开了t恤,露出了安子善干瘦的胸膛。
“啊”
“怎么回事?”
“呜呜...”
“张华,我干你大爷...”宋飞瞬间暴怒了,只觉着血蹭蹭的往脑门涌,啥也不想挥拳就捣向张华,自己的好哥们整个胸膛都肿了起来,红紫红紫的。
“呜呜...”张玲玲的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捂着自己的嘴巴,泣不成声。
伤的这么厉害,安子善得多疼啊。
“啪...哎呦我去,死胖子别捣乱...你住手,大家都住手,送我去医务室啊。”安子善愁坏了,眼看着场面乱了,赶紧伸手挡住宋飞。
我的天神啊,我都疼坏了,不送我去医务室,这是干啥啊,报仇呢?
我这还没凉呢,我觉得我还能抢救一下。
一班的同学就没有这么团结过,差点因为安子善跟二班干起了群架。
安子善也不曾想到,自己无意中成了一班的一面旗帜,一班就像突然间有了灵魂一样。
“对对,赶紧送医务室。”
众人恍然大悟,也顾不上找麻烦了。
宋飞、张华和几个靠近安子善的男生丝毫不顾他的反对,直接把他抬了起来往医务室跑去。
安子善铁青着脸,不说话,一群混蛋,抬就好好抬,你掐着我的脖子干什么。
你们给我等着,等我喝瓶饮料,再磕一罐止疼药,补补血条。
我不打到你们成盒,算我输!
第二十一章 哥几个揍他
年轻人的教育还是需要从树立榜样开始,效果最好,正面的个人英雄主义形象在年轻人中还是非常可取的,安子善如是想到。
经历了体育课风波之后的一班变化太大,一个个都斗志昂扬的,有事没事就围着安子善,俨然把他当成大哥了。
班长已经被架空,篡权成功。
安子善哭笑不得,都是一群热血少年呐。
所幸安子善的伤势并不像看起来那么严重,仅仅是较为严重的挫伤淤肿而已,没有骨骼和筋脉之类的伤势。
医务室的医生给开了一些涂抹的药水和跌打损伤的膏药之后,告诫这几天不要活动太剧烈,就完事了。
医药费是张华抢着给的,这让一班的学生面色好了不少,不再‘喊打喊杀’。
对于安子善,张华也是闻名已久,主要是安子善的一篇满分作文闹的,在他们二班当做范文宣读之后,引起了很大的波澜,他这二班班长的地位都受到了动摇。
但是对于这样的书呆子一样的学生,张华不屑一顾,然而他没有想到真实的安子善竟如此有血性,如此勇敢,是条汉子。
于是,不打不相识,一个足球引发的革命友情,后来张华是这么跟别人讲的。
慢慢的熟悉了之后,宋飞也得到了张华的认可,那种时候敢第一个对他伸拳头,张华说,够兄弟,有种。
之后的日子,他们三个慢慢的混熟了,至于孙彦军,从重生归来安子善就跟他保持着距离,宋飞其实也觉察到了,问过安子善,但是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答案。
至于安子善自己是如何想的,很简单,一个你既然知道将来会为了利益和物质枉顾兄弟之情的人,你还会去投入真感情吗?
这天下午,安子善和宋飞吃完饭后相约一起去操场上溜达溜达,他们的教学楼是筒子楼的样式。
东西两个门,东门进左手边三个班级挨在一起,然后西门出,三个班级门口是一条长长的过道相连。
经过二班门口,正好张华走了出来,看到他们俩喊道“子善,胖子,你们去哪儿?”
“刚吃完饭,去操场溜溜食,你去不?”安子善瞟了他一眼,笑着说道,这家伙每天打扮的真利落啊,从来不穿校服,衣服啥牌子,安子善也没看出来,反正感觉不普通。
张华走到近前拍了拍宋飞的肩膀,咧着嘴说道:“两个老爷们逛操场,有基情啊。”
“基情你一脸,滚犊子,别恶心我。”安子善面色漆黑,没好气的笑骂着,这家伙也跟着学坏了。
听说二班有一对早恋的被老师抓到了,当着全班的面一通批评,都喊家长了,后来怎么样也不清楚,反正很多人都知道了。
初中,那个时候很单纯,一些青春读物在校园内传看,那些情啊,爱啊,他们或许还不是很清楚,到底意味着什么,但是并不妨碍那一些小暧昧在少男少女之间氤氲、荡漾。
“你们怎么能这样,都是同学,你们太过分了...”远远的一个带着哭腔,恼怒的女孩声音传了过来,嗯,很耳熟,张玲玲啊,安子善想到。
侧头望去,只见在他们三个的左前方两个长的比张华还要壮实的男学生拦着两个女学生不让走,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其中一个女的是张玲玲,另一个是顾真,也是一班的,但安子善不是太熟,仅仅知道名字而已。
看着张玲玲面色微红,眼圈红红的,满脸无奈的样子,安子善心里有一丝淡淡的不舒服,这股情绪从何而来,他自己也说不清楚,或许他自己清楚,只是不想去承认而已。
即使已经分手,不再有关系的爱情,假如有一天在路上相见,他或她真的就是路人吗?
“咦,子善,那不是你同桌吗,我们的大班长,怎么了这是?”宋飞的眼睛也尖的很,瞅到了那边争吵的一人正是张玲玲,用胳膊肘捣了捣安子善,很猥琐的瞎嘿嘿。
这死胖子,难道发现啥了?
安子善一脸嫌弃的瞅了宋飞一眼,看着张华说
道:“跟我们一个班的,我们过去看看?”
意思就是张华可以不过去,这个他懂。
张华脸色一变,很是不开心的说道:“说啥呢,都认识,再说了你们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一起过去。”
安子善笑了,自己没有看错人,过去搞不好就要动手,这点张华肯定清楚。
至于宋飞,这胖子,前世知道他胆小怕疼,没想到今生能见到他这么热血仗义的时候,体育课风波让他重新认识了自己这个死党。
有些人,不走到最后你看不清;有些事,不做到最后,你等不到。
然而,他们正聊着的时候意外出现了。
“啪”,一声响亮的耳光。
安子善的身体巨震,头皮嗡的一下就麻了,血蹭的冲进了眼睛。
宋飞说当时安子善的眼神非常可怕,要杀人一样,脸色更是白惨惨的渗人,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安子善。
安子善本以为自己已经不在乎了,可是当看到张玲玲脸上那个清晰的巴掌印,和哭的梨花带雨的姑娘,却在一瞬间失去了理智,任愤怒的火焰燃烧着自己。
那个可爱的姑娘自己也曾深爱过,关系虽然不在一样,关心和在乎却怎么能说断就断。
“你找死!”安子善脸色狰狞的嘶吼,就像被激怒的野兽,冲了上去。
安子善暴怒异常的样子,让张华和宋飞目瞪口呆,猛然间,他们好像明白了什么,对视了一眼,两人异口同声的大喝“你找死,敢欺负我兄弟的女人。”
“哥几个揍他丫的。”
“我...尼玛...”,安子善脚下一踉跄,转过头,一脸幽怨的看着张华和宋飞,这俩货,什么话也能说吗?
这他么不是添乱吗?这是什么样的助攻。
不管了,先干再说,望着那俩身材壮实的学生,安子善满眼凶光的冲了上去。
“砰”正对着扇张玲玲耳光的那个小子的胸口,安子善一脚踹了上去,趁着他往后倒的空,一巴掌对着他的脸就扇了过去。
“啪”清脆响亮的声音咋起,眼看着这小子的脸就肿了起来。
“真狠”,正跑着的张华目光一缩,咬了咬牙,低声嘟囔着,“都这么明目张胆的给报仇了,你们要是没有一腿,我不姓张了。”
“跟我姓啊”宋飞伸个脑袋过来,听到了张华说的话,一脸贼笑。
也不知道马上就要干架了,他哪儿的好心情,一点都不怵的样子。
“滚,赶紧上,子善被围殴了。”张华恼羞成怒,臭骂着。
刚给了对方一耳光,安子善就感觉到后背一阵巨疼,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前扑倒在地。
然后有个人跳到了他的身上,骑跨在他的后背,对着自己就是一顿乱拳捶来。
打张玲玲的学生上身穿着校服,另外一个穿灰色夹克衫,正是这个学生从背后把安子善踹到在地。
灰色夹克衫学生刚捶了安子善两圈,身体就不受控制的摔向一旁,被张华凌空一脚踹飞出去,而宋飞对着刚稳住身体的校服男学生一脚飞踹,却被该学生一把抓住脚踝顺势撂倒在地。
场面有些混乱了,五个人扭打做一团,每个人都是鼻青脸肿,一旁张玲玲和顾真目瞪口呆的望着眼前的场面,不知所措。
张玲玲泪眼婆娑,面色复杂的望着安子善,摸了摸自己火辣辣的脸颊,眼睛里有星星点点的光芒在闪烁,心底有一丝不一样的温暖在荡漾。
“别打了,你们别打了,都住手啊。”顾真在旁边满脸焦急的大喊着,本想伸手拉开他们,却不知被谁打了一拳在胳膊上,疼的她眼泪都出来了。
就在局面混乱不堪的时候,一声暴喝凭空炸响“都给我住手。”两个老师模样的成年男子,一脸怒容的跑了过来。
。。。。。
办公室中,七个人垂手而立,五男二女,四男低着头,一声不吭,一男梗着脖子昂着头。
“安子善!你这是什么态度,你还没有认识到自己
的错误吗?”文敏一脸愤怒,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坐在他们面前,旁边还有两个男老师端坐,其中一个是张恒,另一人是三班的班主任周华增。
文敏和张恒,正是一班和二班的班主任,跟安子善他们干架的两个男学生是三班的。
“曾飞熊、杨延宾,你们知道自己错了吗?”周华增面色难看,沉声喝道。
“知道了,周老师。”动手打张玲玲的学生叫曾飞熊,人如其名,壮的跟头熊一样,要不是安子善偷袭,真没机会扇回来那一耳光;另一个学生叫杨延宾。
鄙夷的撇了他们俩一眼,安子善斟酌道“周老师,他们因为同学不小心撞到自己就动手打人,肯定是他们错了。”
“文老师,我们虽然也动手了,但是我们是为了同学遭受了欺负而愤怒,我们是打抱不平的,我们也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
“那个...那个,全校通报批评就不用了吧,三位老师也都很忙,我们回去一定认真写检讨,行吗?”一脸纠结的安子善梗着脖子,目光中带着哀求望着文敏。
张恒很是欣赏的看着安子善,也不知为啥,越看这个学生就越是顺眼,搞的张华都一脸幽怨的瞅着安子善,你是谁的班主任?
“安子善同学啊,全校通报批评不是我们决定的,是校长的意思,你明白吗,虽然我们也觉得你们认错诚恳,事出有因,不必要全校通报批评,但是没有用啊。”张恒叹了口气,幽幽的说道。
“明白了,老师,那我们回去写检讨了,就不打扰老师们工作了。”安子善明白了,一脸诚恳的点着头,也不梗脖子了,伸手拽了拽边上几个傻愣愣站着的男女,鞠了一躬,转身就走。
恍然大悟的几个傻孩子呆愣愣的跟着安子善就走了,有些还没搞清楚状况。
“唉,都是很好的苗子,校长是不是小题大做了,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张恒叹了一口气,摇着头一脸惋惜的说着,全校通报批评是要被记入档案的。
文敏愁的眉头都蹙在了一起,“要不,我们再去找找校长?”周华增想了想,试探着说了一句。
“没用的,又不是没找过。”张恒摇头否决了他的提议,没用,事情发生后,他们就找过校长了,被校长严词拒绝并严厉批评了他们。
还说,绝不姑息。
走在回教室的路上,一群人很是沉默,安子善突的停下脚步,想了想说道:“通报批评的事情,我来想办法,你们不用担心。”
看了看那两个动手的三班学生,安子善寒声道:“打女人,是男人最没有本事的表现,尤其还打自己同学,这次我解决通报批评的事情虽然不是为了你们,但是你们也包括在内,希望你们以后不要在自己的同学面前耍横。”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曾飞熊微低着脑袋,嗫嚅着“我们知道错了,只要不被通报批评,我们谢谢你,记你的人情。”
又转头面色微红对着张玲玲说道“对不起,请原谅。”
“没...没事。”张玲玲脸刷的就红了,声若蚊蝇,两只手拽在了一起,十指交缠。
“子善,要不这个通报批评的事情,我来解决吧?”边上的张华想了想,一脸认真的看着安子善说道。
“能行吗?”
“行,放心吧。”
“那好,谢了,兄弟”
“客气啥,哈哈,一世人两兄弟。”宋飞靠了上来,伸手揽着张华的肩膀,张华揽着安子善的肩膀,嘻嘻哈哈,勾肩搭背的走了。
身后张玲玲目光迷离的望着安子善离开的背影,越来越迷惑了,他的变化真的很大,如果说他是为了自己打架,为什么事后一句话都不跟自己说?
如果说他不是为了自己,为什么一脸择人而噬的样子跟曾飞熊打架?
为什么不遗余力的定要打那一耳光?
为什么连全校通报批评都这么淡然?
这个男孩,不知怎的,突然的装满了她的整个心跳。
第二十二章 李雷和韩梅梅风波
最终,安子善他们并没有被全校通报批评,这个时候安子善才发现张华并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或许跟他们并不一样。
本来安子善打算让文卜先想办法解决一下这个事情的。
至少在他看来,这件事根本上升不到全校通报批评的程度,让这样的事情写入档案,对他们不公平。
或许,自己在他们眼中还不够优秀,安子善想到,目中光芒闪烁,亮的刺眼。
。。。。。
4月20日,周二
中午第二节课
英语
英语老师官莉在讲台上面讲课,台下张玲玲心不在焉、目光散漫的听着课,余光总是不经意就飘到了安子善那边。
忽然,她看到。
哦不对!她无意中撇到安子善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
笑的很是好看。
她有些好奇,缩了一下脑袋往安子善那边挪了一下,小声的问道:“安子善,你笑啥呢?”
安子善略微偏了一下头,嘴角轻轻翘起,笑道:“你想知道吗?”
“是一个有趣的...故事。”
“什么样有趣的故事?”张玲玲歪着脑袋,眉眼含笑,一脸疑惑的问道。
很明显,她被安子善带坏了,之前的她绝对不会上课说悄悄话的。
现在,不但说了,还很开心。
“李雷和韩梅梅的故事...”安子善微微叹息着,记忆浮现,那些美好,那些悲伤,摇了摇头道“你想听,我讲给你听啊。”
“那不是英语课本里的人物吗?他们能有什么故事?”张玲玲满脸惊讶,一双好看的眼睛瞪的圆溜溜的,嘴角的酒窝都拉直了。
“讲啊,我想听,想听。”
“那你听着啊。”
“一切都是从我们面前这本英语书开始的,这书中的男孩叫李雷,身边的女孩名叫韩梅梅,还有jim lily 和 lucy,kate lintao 和uncle wang。”
“还有一只会说话的鹦鹉叫polly,它到处飞。”
“李雷和韩梅梅是一起长大的,他们一起上小学,一起上初中,就像我们一样,也是同桌。有人说李雷喜欢韩梅梅,也有人说韩梅梅喜欢李雷,其实谁也不清楚,还是说他们只是有一些小暧昧而已。”
安子善一脸怀念,用手指着桌面上的英语书,侃侃而谈,没看到张玲玲的脸已经红了,像个熟透的红苹果。
“不过很久的后来,李雷和韩梅梅,谁也未能牵着谁的手。而lucy回国了, lily去了上海,身边还有了很多男性朋友。感觉jim混的最好,不但做了汽车公司经理,还娶了个中国太太衣食无忧。”
”你知道吗?lintao居然当了警察,unclewang也退了休
。想起来有些遗憾啊,李雷和韩梅梅最后谁也未能牵着谁的手,还好polly 它还活着,它永远都不会老……”
张玲玲听的都入迷了,她没有想到原来正在学的英语课本上的人物居然有这么多别人都不知道的故事,“他是怎么知道的,感觉他有好多的故事,像个迷一样。”
“polly为什永远都不会老呢?”张玲玲很是好奇的问道,她很不解,鸟儿没有寿命吗?
虽然李雷和韩梅梅谁也未能牵着谁的手,她也很遗憾,但是她更好奇为什么一只鸟儿永远都不会老,真是单纯的姑娘。
“因为它永远在我们心底,不会飞走。”安子善淡淡的说道,笑的意味深长。
“哦……”似懂非懂的,张玲玲觉得安子善说的有点深奥,但是她好像又懂了什么,迷迷糊糊的答应了下来。
“安子善、张玲玲,你们在干什么?”蓦然间,讲台上传来一声大喊,带着一丝恼怒。
英语老师官莉站在讲台上一脸愤怒的盯着他们俩,太过分了。
“啊”张玲玲被官老师的大喊吓的一哆嗦,这才想起来,还在上英语课呢!
于是,一脸懊恼、羞愧,低头耷拉脑的站了起来。
安子善很是无语,这傻姑娘啥也不说就站起来了,这不是明摆着有问题吗?
此地无银三百两,不打自招。
于是,安子善也慢慢的站了起来,然后一脸惭愧的说道:“官老师,我正在跟张玲玲讨论英文学习,我们认为把课本内容编成一个故事更容易理解并且提高大家学习英语的积极性,于是我就给讲了一下我编的故事……”
张玲玲抬起头震惊的看着他,心里念叨“我没有这么想啊,不都是你在说吗?”
“哦?怎么编的,什么样的故事,说来大家都听听?”官莉也怒色顿熄,好奇的问道,安子善和张玲玲都是非常优秀的学生,她也不相信好学生上课不认真听讲。
这都是学习不好的学生才会干的事情!
上一次的英语测验中,一百分的题,安子善考了九十分,也是非常高的,她本就不信他们在闲谈。
听完安子善所说,果然,他们在探讨的问题已经这么超前了。
优秀的学生就是不一样,别人还在埋头苦学的时候,他们就在探讨如何帮助大家学习了。
况且如何提高学生的学习积极性,是每门学科老师都关心和研究的问题。
“哦,是这样的……”安子善微笑着把刚刚给张玲玲讲的故事重新再讲了一遍,只是把“就像我们一样,也是同桌”这一段给删掉了。
“那polly为什永远都不会老呢?”这个故事非常的新颖,虽然有一些潜在引导学生早恋的风险,但是官莉看到了这个故事说完之后所有学生亮晶晶感兴趣的双眼,这个风险值得
冒。
任何改变都是有风险的嘛,只是她也非常好奇为什么polly为什么永远都不会老。
安子善一头黑线,女人啊,这是什么关注点,什么脑回路?
嗯,都是这么可爱!
撇到安子善苦着的脸色,张玲玲在一旁偷偷的笑了起来,小小的好看的酒窝在脸颊上旋转。
“因为它永远在我们心底,不会飞走。”安子善黑着脸再次重复了一遍刚刚对张玲玲说过的话。
连最后一丝怀念的气氛都被破坏掉了,唉,女人啊,麻烦啊。
官莉震惊了,这句话太有深度,太有内涵了,完全不应该是这个年龄的孩子能够感受到的。
在英语课上,她居然感受到了满分作文的作者喷薄而出的才气。
官莉很是欣赏的看着安子善,笑着说“故事讲的很好,曲折缠绵,充满想象,但是如果能够把故事改编成英文歌的话,就更好了。”
这是什么样的捧哏啊!
安子善无奈的看来一眼官莉,老师,您确定您不是来配合我演戏的托?
“官老师,这确实就是我写的一首歌的部分歌词,就是一个故事,只不过是一首中文歌。”安子善面色平静,淡淡的说着,好似在他的嘴里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哇哦”一阵惊讶声在班上响了起来。
身旁站立的张玲玲也是一脸惊讶的表情,双眸直勾勾的望着安子善,崇拜的不行。
这个男孩怎么这么优秀,多才多艺,自己写的歌啊,太厉害了。
“唱一下,唱一下”一个声音首先从后排响起,都不用回头,安子善就知道是宋飞那个猥琐的胖子在起哄,接着整个班里的同学都喊了起来。
官莉微笑着看着面前的一切,看着学生高昂的积极性和安子善在班上惊人的凝聚力。
最后看了下手表上的时间,嗯,快下课了。
“既然同学们这么热情,那安子善就唱一下吧?”官莉一脸饶有兴趣的样子,“欧耶,官老师最棒”班上响起来对官莉的赞赏声。
很多时候,学生喜不喜欢一门课其实也很简单,就看喜不喜欢任课老师。
任课老师得到学生的认可,学生就会期待上这门课。
“好吧,既然官老师和同学们这么强烈要求,那我就献丑了。”安子善笑着看了下官老师,我看到你看表了。
徐兄你的歌我借用一下了,作为你的粉丝,不用谢我啊。
然后,悠扬的旋律在整个教室里回荡起来,下课铃声响起,任何人都没有动,官老师也没有喊下课。
“一切从那本英语书开始的……
书中他们的喜与悲
书外身后的是与非
还有隐隐约约
和我一起长大的小暧昧……”
第二十三章 跳动的生命时针
安子善又出名了,他很苦恼。
装的,宋飞说。
这次是因为一首歌,一首在英文课上被老师点名唱的中文歌。
后来老师问歌名,安子善道《李雷和韩梅梅》,很快这首歌就在整个山阳初中传唱了开去。
安子善甚至不知道,不久之后这首歌通过张华很快传遍了华国的大江南北,他的名字,一个普通乡镇初中的初三学生也渐起了波澜。
这天下午三人帮再次聚在一起,靠在河边的铁栏上闲聊消食。
“子善,我就不明白了,那歌你是怎么写出来的?”张华一脸狐疑的叹声说道,这首歌让张华对安子善惊为天人。
“哥有才华,你们不懂。”一派高手寂寞,高处不胜寒的表情,安子善很是享受。
“滚,恶心。。。”张华和宋飞一起笑骂,谦虚点不行啊。
最近他们三个围绕的话题,不是安子善写的歌,就是八卦安子善和张玲玲的关系。
虽然打架事件过去之后,他们两个威逼利诱了多次,但安子善守口如瓶,坚持自己就是看不过眼,一时冲动,他跟张玲玲啥也没有,清清白白,就是普通的同桌和同学关系。
这可把张华和宋飞恶心坏了,恶狠狠的威胁着“你忽悠鬼呢,我们多够兄弟啊,你啥也不说,我们就陪你干架了,你还瞒着我们,有没有良心,你再不招供,以后你有难我们可不上了啊!”
然后,某一天,安子善突然招了,结果气的他们俩按住他就是一通胖揍。
当然,不打脸。
那天,在宋飞和张华的不懈努力逼供之下,安子善叹了一口气,满脸怀念,忧伤,语气寂寥。
幽幽的说道:“既然你们一定要知道,我就跟你们说实话吧,其实我跟张玲玲前世是恋人,我们很是相爱,虽然最后分了,但是关系虽然不在一样了,你们说我能眼看着她被别的男人欺负吗?”
“这事换你们,能忍吗?”
张华下巴差点掉了,结结巴巴的说道“前世?子善,你现在是转世的?”
宋飞撇了撇嘴,傻子,这你也信,他就是个大忽悠。
安子善满脸肃穆,认真的重重的点了点头“对,我是转世的,这事我谁也没说,就你们俩知道,一定为我保守秘密,你们是我最好的兄弟,我相信你们。”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安子善被两个瞬间开启狂暴模式的人形凶兽,揍的很惨,浑身都是淤青。
太过分了,简直太过分了,不能忍了!
以前还找点靠谱的理由搪塞我们,现在这么明目张胆的欺骗我们。
你婶可忍叔叔我也不能忍,真把我们当傻子了,狂暴二人组打完人之后异常嚣张,大摇大摆的走了。
安子善满脸幽怨,两只手不停的揉着身上被揍的淤青,目光有些迷茫了,“这他么什么世道,说实话没人信就罢了,还会被揍。”
这人啊,都是被逼着学会了说谎。
4月30号,下午最后一节课。
明天就要放假了,五一国际劳动节。
不知不觉间,重生归来时间已过去了一个月。
安子善记得前世应该是在今年的9月份,国务院改革颁布新的法定休假制度,每年国庆节、春节和“五一”法定节日加上调休,全国放假7天。
从此,三个“黄金周”掀起的旅游消费热成为华国经济生活的新亮点,假日经济成为人们津津乐道的新话题。
而此时的五一劳动节,放假一天。
正好,可以去办一件事了。
不知不觉,最后一节课结束,下课铃声响起的时候,教室里瞬间沸腾了,喧闹不已。
这时,班主任文敏走了进来。
在初中,能够做班主任,不是看男女,而是看教授的科目,只有主科老师才会担任班主任,所谓的主科,只有语数外。
“砰砰”文敏拿起黑板擦敲了敲讲台,目视下方,瞬间安静了下来。
“下面宣布放假通知,明天五一劳动节,放假一天,但是正好赶上周末,所以一共放假两天。”
“下周一正常上课,记住不准迟到。另外放假期间,注意人身安全,不要一个人去山高水深的地方,都给我在家认真温习功课,都听明白了吗?”文敏满脸威严,绷着脸,一字一句的说道。
“听明白了。”台下一片呼喊之声,就这状态,在家温习功课的有几个?
“好,放学。”干脆的宣布完,文敏转身就走,毫不拖沓。
“欧耶”一堆书包在教室上空飞舞。
“安子善,明天放假有什么安排吗?”张玲玲俏丽丽的站在一旁,看样子犹豫了很久,忐忑不安的问道,目光中带着希翼和紧张。
安子善一脸狐疑的打量着,有些搞不清楚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想了想随口道:“没啥安排,在家温习功课,怎么有事吗?”
“没。。。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面对安子善的打量,张玲玲忽然慌的如一头迷路的小鹿,脸颊微红,声若蚊蝇的回道。
“我。。。我
先走了。”拿起书包,张玲玲一脸慌张的跑了出去,留下安子善坐在座位上一脸呆滞,不明所以,难道这姑娘对自己有想法了。
唉!这可如何是好,都怪自己太优秀了。
肿么破,在线等,挺急的。
在安子善看不到的地方,张玲玲慌慌张张的跑出了教室,一只手拽着自己的书包,一只手放在身后,紧紧的攥着,依稀可以看到里面有两个纸条状的东西,有一个‘黑’字。
那是两张电影票,是张玲玲住在县城的表姐给她的,本来她表姐是准备跟朋友一起去看的,刚上映的《黑客帝国》,她的同学都去看过了,据说很火的。
但是不巧,票买了却临时有事,就顺手给了在边上的张玲玲,跟她说可以带朋友一起去看,留下张玲玲一脸错愕,脑海里却第一时间浮现了安子善的样子。
今天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气询问安子善,却在对方回复后落荒而逃。
一颗少女心砰砰跳个不停,差点蹦了出来,秀气的脸庞红彤彤的,额前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眉头微微的皱在了一起,脸颊两边的酒窝都愁的要散了。
安子善呆愣了一会,苦笑着摇了摇头,不再去想,慢慢的收拾着书包,提起书包转头对后面正在收拾的宋飞喊道“胖子,我先走了,周一见。”
“滚吧,滚吧”胖子一脸嫌弃的撇了安子善一眼,凶巴巴的喊道。
呦,还生气呢,心眼真小,我都被打的浑身淤青,都没跟你们一般见识,我说实话我错了吗?
安子善嘟嘟囔囔拎着包走了出去,也不着恼。
。。。。。
5月1日
周六
早上6点
“当”
一个平静的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在安子善的耳边响起,“剩余19年19天”。
早早起床的安子善,站在院子里,面无表情的望着视野正前方放大的血色生命时钟。
果然12个刻度代表的是12个月,刚刚的声音正是时针跳了一个刻度,一个月过去了。
呵!这种感觉,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真正的死亡,而是你提前知道自己死期时那种心情,但是对于安子善来说当剩余时间清空的时候,是死亡还是另一种新生,尚未可知。
到现在为止他对生命时钟都所知有限,虽然有过多次研究,但一无所获。
既如此,他想珍惜当下的每一天,遇到想做的事情就去做,趁着年轻,趁着自己的身体健壮,不要给青春和生命留下遗憾,是没有错的。
第二十四章 县城偶遇
安子善静静的在院子里站了片刻,不再考虑生命时钟的事情,家里静悄悄的。
在城市里少有这样的静谧,万籁俱寂的感觉。
母亲早就出去忙了,大哥还在学校没有放假,还有不到一个月就要中考了,初四没有放假,双休日也变成了单休,只有周日才会回家。
回到屋内,拿出英语课本,安子善开始了每天早上背单词的计划,在基础的英语学习中,词汇量至关重要,掌握足够的词汇量才会有稳定的英语成绩,听读写皆是如此。
时间大概8点多,找到一个手提袋,安子善把户口本放在里面,骑上大金鹿出门了。
在骑行了大概三公里之后安子善进入了莲山县城区,此时的莲山县多数的楼房还是老旧的样子,新建的很少。
全部都是多层楼房,一个高层都没有,著名的罗山路购物一条街都是两层的矮楼,一楼铺面售卖东西,二楼店家自住和存储货物用。
沿着莲山县城区主路一路走来,安子善感慨不已,谁能想到几年之后利民路会变成整个莲山县最繁华的一条街道。
而此时还是一些低矮的破楼,老旧不堪,在整个东山省,都比较出名的大型商超,几年以后会鳞次栉比的坐落在这利民路上,又有多少人因为这条路的拆迁而一夜暴富。
“提前购置这条街上的老楼倒是一项不错的长期投资。”安子善自嘲的笑了笑,可惜没有钱呐。
重生的优势太大,可惜基本上所有的方面都需要资金。
如果说没有什么追求,那么随便在这条街上买一栋老楼,也不过是两层而已,但是日后拆迁,会补偿几百万,安子善的记忆中,大型商超坐落的那几栋老楼的位置,补偿款最高,近千万吧。
莲山县公安局地处富民路,从公安局大门口进去,是一个小院子,大概有100平左右,然后是一独栋四层小楼。
这个时候的莲山县公安局地方逼仄的不行。
这就是今日安子善的目的之一,给自己办一张身份证。
通过路标指引,找到了户籍科所在地。虽然今天是五一劳动节放假,但是依然有值班的工作人员。
“叔叔你好,我想办一张身份证。”安子善心里别扭的不行,眼前的男子明显没有他前世的年龄大。
柜台后面的男子抬起头来,看了安子善一眼,面无表情“户口本
拿来。”
安子善恭恭敬敬的双手把户口本递给他。
忙碌了一会儿,该男子把户口本递回,想了想说道,“你7个工作日之后来取,或者是给你邮递到家,你选哪个?”
“叔叔,我选择邮递到家,谢谢。”安子善毫不犹豫的说道,面带微笑,随后把文卜先的地址告诉了男子。
这是他早就计划好的,有很多事情暂时不能让家里知道,后面都会通过文卜先进行。
该男子眉头皱了起来,狐疑的说道:“这个地址不是你户口本上的地址?”
“是的,叔叔,这是我们家现在的住址,必须要邮递到户口地址吗?”
“那倒不需要,好了,业务办完了,还有其他事情吗?”
“没有了,谢谢叔叔,叔叔再见。”拿起户口本,安子善对该男子卖了一个甜甜的笑容,挥挥手走了。
走出派出所大门之后,安子善在门口一阵干呕,他被自己恶心到了。
他以为现在的年龄办身份证,会遇到麻烦,所以准备装纯卖萌,结果那男子都没任何疑问。
身份证的事情解决了,再去办一张银行卡,这就是今天安子善的计划。
办理银行卡的过程就更简单了,安子善随便找了一家建行的营业厅,进去把户口本递上去,没一会就拿到了银行卡。
“安子善!”
刚刚走出营业厅的安子善,被吓了一跳,一个熟悉的女声突然在耳边响起。
扭头望去,只见张玲玲,一脸愤怒的嘟着嘴站在路边,身边停着一辆橘红色的小自行车,安子善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牌,只是觉得很漂亮。
“安子善!你不是说今天在家温习功课吗?”张玲玲走上前来,一脸愤怒的质问道。
今天的张玲玲穿的不再是校服,而是一身湖蓝色的套裙,显得很是娇俏可爱,犹如自己前世玩的一款网络游戏里面走出来的少女,两个影像好似在自己面前融合在一起。
竟让安子善一时看的有些呆愣,完全没有顾上回答张玲玲的问题。
前世安子善玩的一款网络游戏,特别喜欢里面的一套湖蓝色套裙,曾经安子善想尽了一切办法想把它做出来,最终没有实现。
而此时的张玲玲,竟和游戏里的少女,如此的相似。
看到安子善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反而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看,
张玲玲的俏脸蓦地布满了红霞,很是局促不安的站立在那儿。
“哦,不好意思,刚刚想事情了。”安子善一脸歉意,微微笑着。
“本来是在家温习功课的,我娘让我来办点事情,这就准备回家了。”
“没想到遇到了你,好巧啊,你来县城干什么?”看着张玲玲布满红霞的俏脸,局促不安的样子,安子善笑了起来,更是肆无忌惮的上下打量着她。
刚刚还微低着头一脸红霞局促不安的张玲玲突然像下了什么决定一样,猛的抬起头来,直愣愣的盯着安子善,却并没有回答安子善的问题。
“安子善,我现在请你去电影,你有时间吗?”
“额”安子善愣住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张玲玲突然来这么一出。
“什么电影?”安子善下意识的问道,前世什么样的电影院没去过,各种豪华的观影特效都见识过,对于现在莲山县的电影院没啥期待的。
只是对于上映什么电影,确实很好奇,毕竟前世这个时期他还没在电影院看过电影,首次在电影院看电影还是在工作后。
“黑客帝国,我也不知道好不好看。。。”张玲玲愣了下,歉意的说道,没想到安子善会这么问,她也不知道演的啥,表姐给她票别的啥也没说。
“好看,很精彩。”安子善眉飞色舞,这是大片啊,他虽然没在电影院看过,但是他有个爱好,收藏电影。
前世家里近百t的硬盘收藏的都是电影,而黑客帝国系列也在收藏之中,那也是安子善首次认识基努里维斯,帅。
“啊?你看过?”张玲玲惊呆了,不是说安子善家境不好吗?
这电影不是刚上映吗?
表姐不是说一票难求吗?
张玲玲震惊的表情提醒了安子善,他赶忙道:“没,没看过,我听张华说的。”
“哦,这样啊,那你去吗?我请你,我有两张票。”一脸期待的看着安子善,双眸闪着羞涩的光芒。
张玲玲好开心,本来没有约到安子善,她也没想找别人一起看,其实她本来打算不看了,但是表姐说一张票要二十多块,好贵啊。
在家犹豫了好久,还是决定来了,没有想到在路边等红灯的时候居然看到了安子善。
那一刻,她想,是冥冥之中的缘分吗?
这一刻,他想,去?还是不去?
第二十五章 电影院打脸
安子善最终还是决定去了。
因为他们从来没有一起在电影院看过电影,虽然有过一段半年的恋情,真正在一起比较浪漫的时间却没有。
当年张玲玲突然提出分手,要说难过安子善肯定是有的,而今聊以慰藉吧。
安子善能够感受到张玲玲的心思,但是他有信心自己能够控制局面。
一起骑着自行车到了莲山县电影院门口,一路上张玲玲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一句话也不说,只是闷头骑车。
看着张玲玲的座驾,安子善觉得自己可能低估了这个姑娘的家境,而且能看得起电影。
不简单啊,二十块钱一张的电影票需要母亲两大车菜才能换来。
莲山县电影院是一栋三层小楼,门口是一个大铁门,上面的铁拱门上挂着‘电影院’字样,入内是一个很大的院子,其中一边停满了各种小轿车,另一边角落位置有一个自行车棚,他们两个就把自行车停在了棚子下。
这时,院内驶入了一辆黑色小轿车,停在了靠近电影院入口,车上下来了三个人。
一成年男子身穿黑色休闲西装,未打领带,另两人一男一女看模样跟安子善一般大小,估计也是初中生,男孩一身卡其色休闲装,女孩一身牛仔布,脑后扎着两个羊角辫,甚是俏皮。
此时,安子善和张玲玲并肩走到了电影院入口,两个人都是第一次来,左瞧右看着。
安子善看到了刚刚从小轿车上下来的三个人,随意的扫了一眼,顺势看了一下他们下来的轿车。
瞳孔微缩,96年产,基于奥迪100平台生产的红旗ca7220轿车。
这个时间,能拥有这样的车,车上的人不简单啊,安子善暗自腹诽。
看来时代的局限性,仅仅存在于农村和偏远地区,城市和大城市的发展早于农村太久了,或者说是一个农村穷小子的视野太狭窄了。
不过,这对我来说都不算啥,重生就是最变态的金手指,安子善洒然一笑,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
“小子,你笑什么?”三人中的卡其男孩无意中看到安子善望着他们傻笑,喝问道。
“哦?没什么,车不错。”安子善微楞,没想到这都被人发现了,无奈的笑笑。
这下轮到卡其男孩惊讶了,不仅仅是卡其男孩,西装男
子也一幅审视的表情看了过来。
“你认识这车?”西装男子面不改色,实则深深的把安子善身穿校服的样子印在心底,这车目前在莲山这样的小县城,他所知的只有这一辆,这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
这个,一看就是穷学生的孩子,怎么会认识?
“嗯”安子善毫不在意的点了点头,这没啥奇怪的,前世但凡有点条件的男人,都对车有些研究,而安子善研究的比较多。
当然,他研究的多不是有条件,而是爱好,馋。
“96年产,奥迪100平台生产的红旗ca7220。”懒洋洋的安子善很享受边上张玲玲惊呆的眼神和溜圆的双唇。
西装男子瞳孔微缩,知道这款车是红旗ca7220的人不少,但是知道这款车是基于奥迪100平台生产的,就不简单了。
这时,卡其男孩微楞,迈步上前拍了拍安子善的肩膀,挑了挑眉,一脸挑衅的笑道:“小子,知道的不少啊,那你知道马上上映的黑客帝国是谁主演的吗?”
安子善笑了,笑的很是肆意,这卡其小子是非要把脸凑上来让自己打啊。
打不打?
打不打?
自己跟他们能一样吗?啊?
“知道怎么样?不知道又怎么样?”安子善不喜欢被人牵着鼻子走,况且,他跟这三个人又不熟,为什么要回答他们一而再,再而三的问题。
额,卡其男孩面色一僵,没有想到安子善会这么回答,都是年轻人不应该很张扬吗?
一脸纠结,如同噎着一样,卡其男孩可怜巴巴的看着安子善,不知道如何回答。
“噗嗤”张玲玲莞尔一笑,只觉得安子善蔫坏,把这卡其男孩噎的够呛,她也看不下去了,遂笑道“安子善,你要是知道就说嘛,我也想知道呢。”
“基努里维斯”安子善笑道,之前感觉这卡其男孩说话太冲,不想摆他,现在来看本性不坏,可能只是性格原因。
卡其男孩双眼一亮,重重的拍了安子善的肩膀,忙到:“这你都知道,厉害啊,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我叫方小虾,这是我妹妹方小鱼。”卡其男孩憋的脸通红,犹犹豫豫的介绍着自己,并指了下旁边的牛仔女孩。
自始至终这名叫方小鱼的牛仔
女孩都没有说话,安安静静的站在旁边,两只手捧着一瓶娃哈哈喝着,只是在听到卡其男孩介绍自己的时候,翻了一个煞是好看的白眼。
“嘻嘻,鱼吃虾嘛?”张玲玲被这么喜感的名字给逗坏了,笑的直不起腰来。
安子善使劲憋着笑,这爹妈太逗了,真是喜闻乐见。
卡其男孩在家里这是多不受待见啊,估计是被妹妹吃的死死的。
卡其男孩方小虾一脸挫败,垂头丧气,很是无奈的说道:“想笑就笑吧,别憋坏了,爸妈给取的名字,我也没办法,那时候不知道反对,知道反对的时候已经晚了。”
这么有勇气在他们面前介绍自己的名字,而且丝毫没有恼怒他们取笑,安子善觉得这个卡其男孩还不错,可以交。
“安子善,这是我同学张玲玲。”安子善介绍的言简意赅,‘同学’两个字加重了语气,防止鱼虾兄妹误会,却没有看到身边的张玲玲面色一黯。
卡其男子兴奋了起来,急嗖嗖的说道:“子善,你知道的很多啊,都快赶上我一个朋友了,他可是号称万事通,你还知道啥啊,说来听听?”
扯开了话匣子,安子善也不在乎了,圆一个谎跟圆好几个谎没啥区别,这三人不熟悉,也不会怀疑,至于张玲玲,估计心里早就有怀疑了,只是说不清楚而已,也无所谓了。
“你想知道啥?”安子善泰然自若的笑着说道。
“关于黑客帝国的?或者是主演的?有吗?”方小虾满脸期待,激动的看着安子善,而旁边一直漠不关心也不言语的方小鱼第一次放下了手中的娃哈哈,也静静的望着安子善。
“基努里维斯,1964年出生于贝特鲁。1980年,16岁的他以一支可口可乐广告进入演艺圈。他的母亲是鹰国人,父亲则为夏夷华侨,他的祖母有华国、夏夷血统。因此基努也有我国血统……”
安子善挑了一些前世记得的关于基努的信息,随意扔了出来,听在鱼虾兄妹耳中却惊为天人。
论对八卦的博学,虾兄只佩服过万事通,但是今天他觉得安子善比万事通知道的还要多。
有机会,一定要让子善跟万事通比拼一下,打压一下万事通的嚣张气焰。
这如果让安子善知道,他就呵呵了。
他能打击到这万事通怀疑人生。
第二十六章 掘金计划开始
安子善对于即将上映的黑客帝国完全没有任何期待的样子,反而有一些百无聊赖,甚至于走进电影院放映厅时目光中闪过的一丝微不可察的失望神色。
这些都没有逃过方小鱼的眼睛。
此时方小鱼已经确定安子善绝不是一个普通人,也只有自己愚蠢的哥哥才那么幼稚,仅仅以为他对八卦比较博学。
殊不知见多识广也是一种能力和实力的体现。
哼,方小虾这个蠢货,真是方小瞎,自己从来没喊错。
安子善实在提不起兴致,黑客帝国系列他都看了好几遍了,而莲山电影院的放映厅更让他失望。
还不如自己大学时候的阶梯教室大,普通的硬木靠背椅子,寻常的海绵坐垫都没有,更遑论全皮包裹了。
“就这条件,哪有什么好的观影体验。”安子善不无失望的叹了口气,嘟囔了一句。
对于鱼虾兄妹的兴趣远比即将上映的电影兴趣更足。
经过他的观察,西装男子的身份不是司机就是保镖,方小虾没有介绍这人,而且此人警惕心非常的高,行走的时候若有若无的站在方氏兄妹的身后,所以是保镖的可能性最大。
那么方氏兄妹的身份非富即贵,或者说是大富大贵。
整个观影的过程中,安子善就像在看一出话剧,张玲玲和方小虾轮流着不停的张大嘴巴,瞪大双眼,惊呼不已。
此时他才注意到,那个从开场就一直抱着娃哈哈不松手的小姑娘,似乎在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他。
安子善微微皱眉。
电影放映结束了,兴奋二人组一脸的意犹未尽,听着熟悉的片尾音乐,安子善情不自禁的轻轻哼唱起来。
“welethe real world”黑客帝国成名曲,也是前世安子善最爱的英文歌之一,也是有限的几首自己会唱的英文歌。
安子善的左边是张玲玲,右边是方小鱼,本来方小虾想坐在右边,结果被方小鱼的美目一瞪给降服了,于是一脸悻悻的让了出来。
“你唱歌蛮好听的。”方小鱼目不转睛的看着幕布,手中又换了一瓶娃哈哈,蓦地说道。
她声音清脆、悦耳,酥酥的,不娇媚,不霸气,也不是那种江南女子的柔柔弱弱的感觉,让安子善有一种深在浮世中,却有皓月当空,清风徐徐之感。
“他写的歌才好听呢!”张玲玲在旁边抢着说道,满脸的与有荣焉。
“子善还会写歌?叫什么名字?”这个时候方小虾也离开了座位从后排走了过来,趴扶在安子善和方小鱼的座位中间,满脸的不可思议。
“李雷和韩梅梅”张玲玲昂首说道,两个骄傲的小酒窝浮现在脸颊。
“书中他们的喜与悲,书外身后的是与非,还有隐隐约约,和我一起长大的小暧昧。”鱼虾兄妹不约而同的哼了起来,震惊的神色毫不掩饰。
哼唱的很是在调上,一看就是唱过多次了。
方小虾呆若木鸡,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才难以置信的说:“大才子啊,原来是你,那会在影院门口介绍的时候我就感觉这个名字耳熟,原来真的是你!”
方小鱼瞪大了眼睛,纤手轻捂着樱唇,直愣愣的看着安子善,双眸透射出五彩斑斓的光芒,当她第一次听到这首歌的时候,她无数次想象什么样的人才能写出这样的歌,才能有这样的美好。
现在,她见到了,比她想象中的更神秘,更匪夷所思。
“你们怎么会唱?”安子善眉头微蹙,有些事似乎有些超出控制啊。
“这有啥奇怪,全校学生都会唱好吧。”方小虾不以为怪,理所当然的说,“关键是,子善你是怎么写出来的,太传奇了。”
“你知不知道,我们学校有你的很多铁杆拥趸,我妹妹也……啊……”方小鱼突然出手拽着她哥的耳朵,拉的老长,看的安子善都牙根疼。
龇牙咧嘴的方小虾不说话了,但那三江五海都倾倒不完的委屈和不满都写脸上了。
这怨我咯?
我哪说错了,在家我说写这歌的人肯定学习不好,心思都用谈恋爱上了,你把我臭骂了一顿,还揪我耳朵,你自己说是他的铁杆拥趸的。
现在倒好,我帮你表忠心,你还揪我耳朵,你到底几个意思?
方小虾暗自腹诽,唯小人与妹妹难养也。
“你们在哪个学校上学?”这个问题堵在安子善嘴里有一会了,终于找到机会了。
“我们……哎,你又掐我干什么啊?方!小!鱼!,我是不是给你脸了?”刚准备说话的方小虾这次被一只芊芊素手狠狠的掐在腰间。
顿时火冒三丈,在外人面前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不给你
哥面子,我虾哥也不是好惹的。
方小鱼嘟着嘴盯着他,也不说话,两只眼睛里有很凶的光芒。
“小虾,我们该走了。”这时西装男子走了上来,面色平静的说道,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并未看到。
“哦哦,子善我们有事先走了啊,下次再聊。”方小虾面色讪讪,好似意识到了什么,缩了缩脖子偷偷的撇了一眼嘟着嘴的妹妹。
完了完了,小魔女又要出大招了,方小虾面色苦闷,惴惴不安。
望着三人离去的背影,那个手里一直捧着娃哈哈的姑娘在眼前浮现,他们的身份是有多神秘吗?上学的地方都不能说?
安子善摇了摇头,没有接触过不了解的事情,即使重生了也还是不知道。
此时安子善才意识到,虽然他有重生的优势,但是他似乎距离一些圈子依然很遥远。
或许现在做的一些事情,自己觉得很牛了,实际上在那一些人眼里,只是尚可吧。
张玲玲一脸疑惑的看着三人离去,有点搞不清状况。
对于安子善,她感觉到了很多的不同,很多改变,但那又怎么样,他还是他,她感觉的到,这就够了。
虽然今天发生了一些意外的事情,但是能够跟安子善一起看完这场电影,那颗少女心暗自欣喜,感受到了一种别样的甜蜜。
收回了自己的思绪,安子善的面色有一丝凝重,轻轻的说道:“张玲玲,我们也走吧。”
“好的”张玲玲脆生生的应道,声音里都沁出了淡淡的欢喜。
真是一个单纯的姑娘啊,安子善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她的欢喜和忧愁都是这么简单,毫不做作,毫无掩饰。
有些事需要加快速度了,人生真是太矛盾,想获得自由,先要逼迫自己不得自由。
现实的生活,不管多么残酷、多么不易,都要有希望,看得到希望才会对未来有期盼,有盼头的日子才能够坚持下去,走过最黑的长夜,熬过最冷的寒冬,迎来一抹朝阳和春回大地。
走出电影院的那一刻,安子善望着院子里红旗ca7220驶出大门的影子,暗自想着。
。。。。。。
从莲山县电影院离开,安子善径直去找文卜先,计划需要开始了。
距离计划时间只有半个月了。
时不待我啊!
第二十七章 哪儿搞钱呢?
看到安子善,文卜先那兴奋劲就别提了,连蹦带跳的,瞬间到了门口。
“师父……”一声抑扬顿挫的呼喊。
那一瞬间,安子善差点入戏“你这泼猴!”
完犊子了,师父的伟大形象差点给毁了,安子善暗自腹诽,都怪这糟老头子喊的这么煽情,才几天不见,怎么一股如隔三秋的味道。
那哀怨的眼神,颤抖的嘴唇,抖动的胡须,“哎呦,我去”安子善的一身鸡皮疙瘩出来了。
“卜先,打住,有事你说话,不要这种眼神看我。”
“师父,徒儿好久没见您了,甚是想念啊。”文卜先眼眶微红,抬起手臂做擦泪状。
安子善目瞪口呆,虽然前世的文卜先也是个老小孩,但是也没有这么皮,这么戏精啊,还是说真的特别想自己?
“额……哦……”安子善猛的打了个寒颤。
“行了,我知道了。上一次的事情你办的很好,为我省了很多烦恼。不过有些事我需要让你知道,虽然我收你为徒,我们都是易算界中人,但我并没有太多时间来教授你的易算之术。”
“我也不怕实话告诉你,当初收你为徒是因为我太年轻,如上次一样的一些易算结果无法宣之于口,无法让世俗中人相信,而你可以去做。”
“这是我收你为徒的真实目的,这样的结果,你可接受?若你不能接受,我可以接受你退出我门下,师徒情断,概不追究。”
安子善沉默了片刻,面色肃然,目视文卜先,平静的说道。
“师父,我接受!您有一颗济世救民的心,您不能做的让我来做,让我在您左右就行,我不求您教授我多少易算之术,到了我这个年纪,我也没想更多,能在晚年伴您左右,回报社会,回报祖国,足矣。”
文卜先目视着安子善,要说他没有想过自己的易算之术再进一步,那是假的。
但是对于安子善说的话,他没有丝毫的怀疑,这是个一身正气的少年,神秘无比,而且他正愁着落叶归根的生活太平淡呢。
这也是他的真心话,师父这么年轻却心系社会和祖国,让他发自内心的尊敬。
否则师父完全没有暴露自身易算师境界的理由,通神境的易算师虽然在易算界地位尊崇,但是有人的地方就有纷争,易算界亦然。
尤其是如此年轻的通神境易算师,一旦暴露,在整个易算界会造成轩然大波。
所以,文卜先相信师父是一个抱诚守真、内心纯净的人。
如果易算界中人都如师父一般心苟至公,那人将大同。
“好,既然你接受,那么我今天来找你,是需要你去做一件事情,当然,这是我的私事,我
却不好出面,无他,不到年龄也不太方便。”说着,安子善也是有些尴尬,有时候太年轻也不是好事。
“师父请讲。”
“股票这个东西,你是否听说过?”安子善沉吟片刻,问道。
文卜先一脸呆滞,师父知道我炒股?
哦,好吧!师父是通神境。
“师父,我有炒股的,之前跟朋友一起开户。”
“哦,这样吗?那太好了,那么你的账户现在还能用吗?我需要你有沪市和深市的户头。”安子善面露喜色,文卜先有账户,那就更省事了,不用教了。
“都有的,师父。”
“过些天股市会有一些波动,我会告诉你什么时候买入,买什么股票,什么时候卖出,你按照我说的做就可以了,没问题吧?”
“没问题!没问题!”文卜先目瞪口呆,双眼贼亮,羡慕不已,自己炒股十炒九亏,不是套在山顶,就是卖在山底。
师父咧,境界高炒股都这么牛啊,眼馋。
如果让安子善知道文卜先的想法,定会嗤之以鼻,这才到哪。
前世的安子善大学毕业之后有很长一段时间从事的都是金融行业的工作,证券、基金、外汇、期货等都有做过。
他清晰的记得,1999年的华国股市可谓是长风破浪,经历了很多大事件,来自政府的政策调控影响,来自外界因素的影响,导致了华国股市迎来了1999年至2001年的一波牛市行情。
这就是安子善的计划,受限于前世的眼界和经历以及圈子的限制,他并没有更好的方法去实现今生的目标和计划,但是就有限的所知对于他而言已经够用了。
先知先觉并不代表全知全能。
1999年5月19日,国务院发布关于大力发展资本市场的利好消息,股市瞬间出现了大幅波动,科技网络股领涨,牛市出现,史称“519行情”。
而“519”前夕,媒体不惜笔墨接连在报刊头版对网络经济和典型网络企业进行分析,也为科技网络股行情埋下了伏笔。
于是华国股市启动了迄今为止最壮观的一轮以科技网络股领涨的牛市行情,上证指数从1050点附近开始启动,一个月后便达到1756点,两年之后的2001年6月更是攀上了2245点的历史新高,指数的累积涨幅超达到了111.58%。
“519”行情发动的当天,上午股市还相当平静,变化起自下午。大量涌入的场外资金不断推高指数,成交量大幅放出,科技网络股领涨,市场骤然升温。
此后连续三天,市场量能梯次推进,从75亿元到102亿元,再到145亿元。
市场做多信心迅速膨胀,场外资金蜂拥入场,直到放出沪市单日445亿元的成交天量、指数上攻至最高点才告一段落。
“519”行情的发展过程中,经历了科技网络股、高科技股、银行股、除权股、权重股、绩优股等多个热点板块的猛烈炒作,几乎市场上95%以上股票的涨幅超过了50%,呈现出十足的牛市特征。
可以说在“519”行情中,几乎所有的股民都赚得盆满钵溢,区别只不过是赚多赚少,牛市行情的特点就是只要你敢买就能赚钱。
安子善的第一步计划就是通过文卜先进行操控,来抓住这一次的牛市行情,并赚取自己重生后的第一桶金,为后续计划提供资金支持和储备。
但是,第一步计划的实施也遇到了几个问题,首先是启动资金的问题,炒股需要有本金啊,本金太少无法参与进去,实现的资金翻倍效益太差。
其次就是指导操控文卜先进行交易买卖,骑着自行车往他家这边跑不现实。
所以,需要两部手机,这是必备工具。
“可是钱的问题怎么解决呢?”安子善喃喃自语,有些发愁。
通过家里肯定是行不通的,父母赚的那些钱都是有数的,而且每一笔早就有了安排,自己除了交学费,从家里拿不到稍微大笔的钱。
“师父需要钱吗?我这儿有一些。”旁边的文卜先一脸崇拜的望着安子善,隐约听到他说钱的问题。
“嗯?”安子善恼怒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自己怎么这么笨呢,不懂的变通,眼前不是有绝对相信自己的人嘛。
“你有多少存款?留着养老的吗?”安子善笑着打趣道,看来启动资金的问题得到了解决,心情大好。
文卜先也笑了,养老不养老的,他还没想那么远,况且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壮硕的很,起码活到一百没有问题。
只是在易算界这么多年,作为望颜境的易算师,出场费也是不菲的,虽然当前的物价水平相对较低,这些年除去一些花销,他也有十万多的存款。
子女都用不到,他平常也没有太大的花销,都在银行存着呢。
“我平日花销很少,所以银行里大概有十万多的存款,师父您需要多少?”
安子善惊讶的看着文卜先,这老小子身家可以啊,这个时候的十万块堪比十年后的几百万了,看来易算师果然生财有道,可惜自己是冒牌的。
不过,这老小子存银行里,要是放上十年,还剩多少,嘿嘿,就不好说喽。
算了,自己帮他一把,做件大善事。
也不知道这老小子要是知道自己晚年这么波澜壮阔,会不会气血攻心。
第二十八章 震颤的传媒界
“那就10万吧,两个方案,第一这钱算你入股了,以后我的产业,你占20%的股份,包括这次的投资收益;第二,算我借你的,一年后还你30万,两个方案,你选一个吧。”
“师父,我都不选行吗?这钱我送给您,算我孝敬您的。”文卜先一脸纠结样子,心中很是忐忑,师父跟自己算这么清楚,是想干什么?
师徒之间需要这样吗,难道是?
安子善呆了,看着文卜先惊为天人,我……你孝敬我?
我还没那么老,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刺耳。
关键是,这不是个小数目,是十万啊,而且是99年的十万,您老是真对钱没概念,还是咋地?
更关键的是,我也不能要啊,我要你这钱,我就真成了坑蒙拐骗了,这师父都是忽悠来的。
不行,绝对不能在忽悠的路上越陷越深!
“不行,你只能两个方案二选一,这事没的商量。”安子善面无表情,一脸严肃的样子,让文卜先有点肝颤。
“那……那我选方案一。”文卜先眼看着安子善面无笑容,不敢再多说,小心翼翼的说道。
“很好,那就这么决定了,另外,你去买两部手机,顺便帮我办一个手机号,方便我们以后联系。”文卜先选了方案一,安子善也为他高兴,这老头子以后就跟着自己吃香的,喝辣的吧。
“那个,师父,我有手机的。”
“你有?怎么没见你用过?”安子善疑惑道,就说嘛,这么有钱的主,怎么可能没有手机。
“师父,我们一共也没见过几面啊……”说到这话上,文卜先一脸的幽怨,拜了师就把自己撂了,也不管自己。
安子善抚额,又来,真受不鸟你。
你也年近古稀的人了,怎么还不如自己成熟稳重。
“那就买一部手机好了,不要太大的,小巧一些就好,再办一个手机号,办好后去学校找我,初三一班。”
“好的,师父。”
“对了,大概7天之后,我的身份证会邮寄到你这儿,你到时候一起给我送过去吧。”
“好的,师父。”文卜先点头,也没有问为什么邮寄到他这儿,反正师父说啥就是啥,答应着去办就对了。
。。。。。
从文卜先那儿离开后,安子善去文具店买了两本稿纸,就是那种上面有红色格子的稿纸,直接回家了。
回到家,母亲还没有回来,第一时间把户口本放回了原处。
坐在自己的书桌旁,安子善准备写稿子了。
这本来也是他准备筹集炒股资金的主要方式,思前想后,这是最安全可靠的方式了,前世他在很多报刊、杂志上投过稿子,赚取了一些稿酬,发表的中短篇小说、诗歌、散文上百篇。
这些算在一起也是一笔不小的数额,相对于99年那时候,父亲一个月不到三百块的薪水来说,那就是巨款了。
前世自己投稿过的上百家报刊、杂志,认真的想了一下,哪一些99年就已经创刊了,然后将他们的投
稿地址和联系电话按照记忆大概的记到了本子上。
有一些记的不太清楚了,他准备等母亲回来要点钱,然后去莲山县的网吧查一下。
这个时间莲山县已经有网吧了,只是不太多,安子善还记得在新华书店附近就有一家叫做红蜘蛛的网吧,只不过那个时候上网的人少,多数都是玩游戏的。
譬如半条命、红色警戒等单机游戏已经大行其道。
早期的网吧还是通过电话线上网,网速也是慢的可怜,说龟速都高抬了。
最老式的那种大头带屁股的显示器,17英寸的屏幕,多数128m的内存。
这让安子善头疼不已,实在是没有感受过这种电脑的魔性。
前世家境不好的他,一直到上大学才有机会去网吧上网,99年那会都不知道还有这种东西。
以致于上大学后,大哥给了他一个qq号,他一时间沉迷于这种聊天游戏。
第一次跟同学一起去上网,同学看到他的好友里面只有大哥一个好友,都说他好清纯,把他郁闷的不行。
被刺激之后,经常去网吧上网,啥也不干就是加好友,聊天。
因为疯狂的加好友,居然让他遇到了一件非常匪夷所思的事情,无意中加了一位东山省的女网友,聊了不久却无意中发现,该女子居然是大哥的前女友。
这一过程也是狗血之极了。
百无聊赖的坐在红蜘蛛网吧的一台电脑前面,安子善一脸惆怅,被这网速愁的。不过,想起前世刚学会上网,天天泡网吧经历的一些事情,也是一时唏嘘不已。
还好,网速再慢最后也完成了自己的目标,将本子上记载的那些报刊和杂志的投稿地址信息等一一核实了。
整个过程中,网吧老板,一个矮小微胖,头发略秃的中年男子不时打量着颔首沉思的安子善,感叹着来网吧居然有不玩游戏的孩子。
。。。。。
周日的时候,安子善啥也没干,不停的埋头写文章。前世自己写过的那些文章大概都有印象,等吃完老本再‘借用’别人的。
安子良周日回来,数次想拉着小弟出去玩,都被安子善给推了。把个安子良给惊的不行,啥时候自己对小弟居然没有号召力了。
什么时候开始,小弟也如此的勤奋好学了。
安子良面色不渝,心中郁闷的时候,张母却是内心欢喜不已,自己的小善终于懂事了,知道学习上进了。
整个五月份第一个周,安子善都在不停的写,每天写完就发出去,还好校门口就是邮局,很是方便。
再次到了周末,安子善算了一下,投出去的稿子有近百了,本金接近十块钱了,一笔巨款啊。
都花在邮票、信封和稿纸上了。
。。。。。
华国南方某沿海城市,大千世界杂志编辑部。
作为国内销量排名前十的杂志,编辑罗西在业内闻名遐迩,此时的她却安静的坐在办公桌前看稿件,要知道她已经久不负责审稿的工作了。
面前放
着三份稿件,同一个笔名,橘子大叔。
发件人是同一个人,同一个地址,稿件是连续三天投过来的。
慢慢的看完了这三份稿件,罗西的心情一片复杂,她没有想到,这样的文章会出自同一个人的手笔,每一篇都让她看的酣畅淋漓,文风朴实无华,构思拍案叫绝。
这样的文章以往一个月也不一定能收到一篇,却是短短的三天内连续收到了三篇。
罗西决定,其中一篇名为《逐梦的少年》的诗歌,放在扉页上,其他的两篇安排在中间和最后。
看来这一期的杂志销量能提高不少啊,罗西暗暗想着。
。。。。。
华国中部某省会城市,花季男女报刊编辑部。
主编孙周是花季男女报刊最负盛名的主编,花季男女报刊能够成为整个中部地区覆盖面最广的刊物,他居功至伟。
而此时的他却目光炯炯的看着面前刚收到的一份稿件,一篇作者署名为橘子大叔的散文。
心中犹豫不定,该如何安排这篇散文在档期报刊中排版的位置。
如果这一幕让他的同仁看到,定会大吃一惊,因为他们从来没有见过有任何一篇文章能够让‘一眼孙’看第二眼都决定不了的。
。。。。。
东北部某著名旅游城市,时尚都市报刊编辑部。
能够长期霸占着各大高端会所、酒吧、高尔夫球场等高消费场所报刊阅读量首位,时尚都市的所有编辑眼光高的吓人,口味刁的独特,能够入选他们的报刊,是很多小众作家梦寐以求的事情。
童颜,人如其名,具有沉鱼落雁之容貌,行事却雷厉风行,为人严苛冷酷,脾气火爆,在传媒界素有‘雷西施’之称。
传闻,心肠坚硬的她从来没有哭过,好似没有人类的情感一样。
谁都不曾想到,此时的童颜却窝在家中的沙发里哭的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她那长长的睫毛上挂满了泪珠,脸颊上泪痕散落,犹如出水芙蓉般清丽。
即使如此,她也没有去擦拭,目光定定的看着手里拿着的一份刚刚收到的稿件,名为《云淡风轻》,作者橘子大叔。
倘若让不知情的人看到,还以为是她的恋人写给她的分手情书呢。
。。。。。
华国首府,文学世家杂志编辑部。
卓天赐,文学世家首席主编,整个首府很多权贵的座上宾,此时却在审稿,这般破天荒的事情居然发生了。
一份来自东山省莲山县的稿件,竟让这样的人物如痴如醉,也不知究竟是谁所写。
只知其作者署名橘子大叔,这是一个传奇。
五月份的上半个月的时间里,这样的事情在全国各地的知名报刊、杂志编辑部时有发生,橘子大叔的名字不经意间火遍了华国的传媒界。
很多业内的好友互相见面,第一句话都变成了,你听说有个人叫橘子大叔吗?他……
也有很多人在寻找他。
更有一些好事者,将该事件戏称为‘橘子风暴’。
第二十九章 全家配手机计划
安子善对文卜先提过,这段时间他可能会收到不少汇款,因为安子善写了不少稿子投到了全国各地。
只是文卜先没有想到,师父所说的不少竟然会这么多。
文卜先惊讶的不是汇款的金额,而是笔数,而是汇款方。
每天平均十几笔,全国各地都有,据他所知,还都是全国知名的报刊和杂志。
难道通神境的易算师对写作还有帮助?
文卜先不禁暗暗怀疑,如果没有的话,那么?
“师父真的是个天才!”文卜先恍然失声,确定自己发现了真相。
一直到不再有汇款到来,时间已经逼近了5月15日,经过文卜先的统计,累计收到的汇款有107笔,平均每一笔汇款的金额在300元至500元不等,最终统计总金额是43500元。
除了汇款之外,还有一百多封约稿的信件,甚至邀约作客的信件,文卜先感慨不已,有大本事的人赚钱真容易,即使还是个少年,却已经展露传奇色彩了。
按照师父的意思,文卜先把买手机的费用扣除后,剩下的钱汇入了安子善留给他的银行卡中,至于约稿的信件之类,安子善早有预料,嘱托文卜先先放起来,无需理会。
然后给安子善发了一条短信“师父,所有稿费都收到了,确定是107笔,共计43500元,扣除买手机的费用,余下的4万元整已经汇入了你的账户。”
初三一班,教室内。
正在上课的安子善感觉到手机的震动,小心的躲着张玲玲偷偷的拿出来看了一眼。
此时,他的手机上也只有文卜先一个联系人而已,而文卜先没有事情是不会联系他的。
看到消息内容,安子善微微一笑,这个数额不出自己所料,每家刊物的稿酬不同,对稿件的重视程度也不同,更好的版面,就有更高的稿酬。
整体来说,跟自己的估算没有太大的出入,本来这也是他准备拿来入股市的本金,但是有了文卜先的锦上添花,这些钱就可以拿来做别的事情了。
也是一件他一直记挂在心的一件事,正好,明天周六了,父亲也会回来。
下午放学,安子善没有跟大哥一同回家,自己一个人去了莲山县城。
骑车半个多小时,安子善停在了罗山路莲山县爱信手机专卖店的门口。
爱信手机专卖店地处莲山县主干道罗山路的黄金路段,跟新华书店斜对,停好车子,安子善
信步走了进去。
门口一个穿着职业装,画着淡妆的小姑娘一脸笑容的看着走进门的安子善,微笑着说道“您好,请问买手机吗?”
安子善看了她一眼还没有回答,身后一中年男子,身穿西装,迈步走了进来,一脸傲气。
见状撇撇嘴道,“你这卖手机的也没个眼力劲,你看这孩子像是买的起手机的人,骑个自行车也是又破又旧。”
安子善皱眉,回头瞅了这男子一眼,国字脸油光闪闪,穿西装,手里提着手提包,皮鞋锃亮,嗯,看来是在哪儿上班的,某公司或者是单位的中层以上,高层不可能。
就这智商,估计也就是个中层,而且是刚升迁不久,得志便猖狂的角。
本来没打算搭理他,前世学的一句至理名言“远离垃圾人”,一直在提醒安子善。
结果该男子看到安子善瞅他,一脸不屑,继续怼道:“看什么看,就说你呢,穷学生。”
这下安子善怒了,面露愠色,寒声道“今天小爷教教你做人,不要狗眼看人低,小心踩错人硌着脚。”
“你说谁……”油光男子面色突变,怒声喝着。
安子善却没有再搭理他,径直走到柜台前面,对跟在他身边那个姑娘微微点头,微笑着说“你好,麻烦给我拿三部爱信t28,都要黑色的,顺便帮我办三张电话卡,号码随意。”
这款手机,正是文卜先给他买的型号。
“啊?”这姑娘惊住了,是不是听错了?一脸呆滞的望着安子善,不知所措。
“你没有听错,快去办吧,我赶时间,谢谢。”看着她的样子,安子善知道她在想啥,一脸认真的重复道。
“哦,好…好的……”说完,这姑娘慌慌张张的走开了。
这时,油光男子也追了上来,正准备继续喝骂安子善,看到这一幕不说话了,面色诡异至极,眼珠子直转悠,站在旁边也不办业务,就这样看着。
不一会,那个姑娘回来了,还有一个中年男子一起,手里拿着三部爱信t28和三张电话卡。
“您好,先生,这是我们杨经理。”这姑娘指着旁边的中年男子微笑着介绍着,杨姓经理一脸谦恭,微笑着说道“先生,您好,请问您贵姓?”
“你好,杨经理,免贵姓安。”安子善面色平静,淡然。
“安先生,您好,这是您要的爱信t28,三部,还有三张电话卡,里面有100元储值,您没有说明要哪家
通信公司的号码,我就随便给您拿了三张。”杨经理笑容可掬的说着,丝毫没有任何不耐和轻视。
期间撇了眼旁边的油光男子,心中冷哼,这才是目光短视之辈,以貌取人,殊不知真正的富贵之家,不骄不躁,既有涵养且低调。
“哦,抱歉这个是我忘记了,哪家都行,谢谢,那么请问多少钱?”
“您客气了,安先生,三部爱信t28共计一万两千元,三张电话卡送给您了,感谢您对爱信手机的支持。”
大品牌就是会做生意,附送三张电话卡,价值三百元,要知道当时的三百元可是安家业一个月的薪水。
对普通的百姓来说,不是个小数目,当然了平头百姓这时也买不起手机,更养不起手机。
看来文卜先这老头子是为了给我凑个整啊,扣掉的钱并不正好是手机的费用呢。
有心了,安子善想着,这个杨经理也很是会做人。
“好的,感谢杨经理,另外我还想买两个手机套,就是那种别在腰带上的。”安子善想着父母在外面工作手机揣到兜里不太方便,前世记得父亲有了手机后都是放在那种卡在腰带上的手机套里。
“您客气了,安先生,我们送您两个就好,请问您要什么颜色的?”依然是笑容满面的杨经理,非常客气的问道。
“都要黑的就好,你们这边能刷卡吧?”安子善随意的说着,手机套有这个东西就行,什么颜色无所谓,相信父母也不会在乎。
“能,能,您稍等。”杨经理急忙说道,做生意没收到钱一切都不好说,听到安子善说刷卡,杨经理的心就提了起来。
毕竟一万多的单子,在莲山县这样的小县城一个月都难得遇到一次,现在这个年头能用的起手机的都不是小门小户。
安子善从口袋里拿出银行卡,轻轻的在pos机上刷过,输入密码。
一万两千元整,就这么刷出去了。
杨经理红光满面,旁边的油光男子一脸悻悻,目光中还有些诧异,看这小孩刷卡时毫不在意的样子,这卡里可能不止这些钱。
一个初中生,随身携带这么多钱,什么来路?
没有去理睬油光男子,安子善拿过装着手机和电话卡的手提袋,将银行卡装在兜里,轻轻的瞟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全程陪同的姑娘和杨经理一直把安子善送到门口,看着他毫不在意的骑着二手大金鹿扬长而去,两人面面相觑,唏嘘不已。
第三十章 说服父亲
赶到家中的时候,父母和大哥正准备吃饭,安子善默默的把手提袋和书包放到书桌上。
一家人静静的吃着饭,安家业好像有什么心事,没有注意到安子善回来了。
还是张母招呼了安子善一声,他才发现。
“回来了,吃饭吧。”安家业淡淡的说了一声,就没了下文。
安子良给弟弟甩了一个眼神,“快吃饭,别说话”。
安子善想了一下,也没有说话,闷声坐下吃饭。张母看了他们兄弟一眼,面现愁容,低叹一声沉默了下来。
一顿晚饭因为安家业面色不渝,吃的寂静无声,却又沉闷可怕。
吃完饭,桌子还没有收拾,安家业和张母就到了主屋,不知道聊什么。安子善看了一眼,默默的收拾起了桌子,安子良瞧见了,也没说话,兄弟俩一起忙了起来。
不一会,安子善听到了父母争执的声音,好像是关于父亲工作的事情。
想了一下,安子善把大哥拉到了自己的小屋。
一脸懵逼的看着安子善,安子良急了,“到底啥事啊,子善,把我拉过来也不说话。”
安子善沉默了一会,看着大哥,一脸沉重,“哥,你相信我吗?咱娘和爸在谈论很重要的事情,关系到咱们家的以后。”
“我肯定相信你啊,你是我亲弟弟!他们谈的什么事情?”安子良毫不犹豫,一脸肯定,相信自己的弟弟。
“你先别管啥事了,等会我们过去,你要配合我,不管我问你啥,你都说是,行不行?”大哥毫不犹豫的说相信自己,安子善知道他说的是真话,因为以后的未来岁月里,大哥也是这么做的。
“好”,安子良郑重的点了点头,他也感觉到今天的气氛不太对。
安子善对着大哥点了点头,两个人一起走进了主屋。
父母一脸惊诧的望着走进来的兄弟俩,不知道这俩孩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安家业面色严厉,似有一丝不快,正准备说话。
“爸,你跟娘在吵的事情,我们都听到了,这件事情也关系到我跟大哥,你们能不能听我们说几句?”安子善打断了父亲,一脸认真的表情,对视着父亲的目光。
安家业和张母面面相觑,张母点了点头,安家业沉默了片刻,有些沉重的说:“本来这件事没打算让你们兄弟俩知道,既然你们听到了,那你就说说吧。”
“爸,你跟母亲争论的焦点是,你认为去坊丘市,你的事业会有更大的发展,而我跟大哥的在大城市也会有更好的教育;但是娘坚持不离开的原因是要在家照顾姥爷。”
顿了片刻,安子善继续说道:“娘并不是不想你事业有更好的发展,也不是不想我跟大哥有更好的教育,只是我们还年轻,姥爷年龄已经很大了,不适合再到处颠簸了,作为子女我们应该将奉养父母放在首位。”
“老话说:父母在,不远游,也是这个意思。”
安家业的面色从一开始的略有不快,到面色平静、若有所思,到一脸惊诧、目光深邃,他未想到自己的小儿子能说出这样有深度的话,有理有据,情理兼具。
“我跟大哥的意思也是,不去坊丘市,就留在莲山县,是吧,哥?”安子善朝着呆愣愣望着自己
的大哥使了个眼色。
我滴哥诶,你发什么呆呢?
“啊?是,是。”安子良猛然回过神来,想起来要配合弟弟的事情。
“子善,你能明白这些道理,我很欣慰,但是我跟你娘考虑的更多,更远,坊丘市是大城市,对你们的学业帮助也更大的。”
安家业目光中都是欣慰和满足,望着自己的儿子,他们能理解父母的不易,这很难得,毕竟父母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们。
“爸,我有我的理由,你听我解释。”
“我们是一家人,不可以分开,必须在一起,学习问题,莲山一中是省重点高中,不比坊丘市的学校差,我问过我们老师,坊丘市最好的高中,也是省重点。”
“爸,你想自己的事业往上走,最主要还是为了赚更多的钱,让我们家更富裕,生活的更好,有更好的条件供我跟大哥上更好的大学,获得更好的教育,对吗?”
安家业深以为然的颔首,目光中都透着不愧是我安家业的儿子,就是懂我的意思。
“那,稍等我一下。”撂下一句话,安子善撒腿就出去了,直奔自己的小北屋。
留下主屋三个一脸呆愣,不知所措。
这什么情况?
没有等多久,安子善手提着一个漂亮袋子进来了。
把袋子放到炕上,在三个人一脸疑惑的注视下,安子善一个个拿出了袋子里的手机。
三台装着手机的精美盒子,一字排开放在炕沿上。
“手机?”安家业一脸震惊的看着安子善,这是什么情况?
“是的,爸,这是我用自己赚的钱买的三台手机,是送给大哥和你们的,这样以后咱们家联系就方便了。
“啊,这得多少钱啊!小善,你去干什么了,赚的钱?为什么不好好上学,去打工,我跟你爸供的起你们啊。。。”张母看到炕上精美的手机,却没有任何兴奋之情,突然红了眼眶,泪水就流了下来。
张桂云心里好难过,恨自己没有本事,还要孩子去打工,这是为人父母最大的痛苦吧。
安子善蒙了,他没想到那么多,他也忽视了。
母亲,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村妇女,相夫教子那些道理刻在了她的骨子里。
“娘,你别哭,听我说完啊,这都是我写文章投的稿子,人家给我的稿费,我没有耽误学习的。”
“你们还记得上个周末我就一直在写吗?就是在写文章的。”
张母不哭了,目中亮晶晶的,安子善拿起旁边的糙卫生纸,心疼的给母亲轻轻的擦净脸颊和眼角的泪水。
“写文章给的稿费啊,给这么多吗?写文章这么赚钱啊。”
安家业目光有些凝重,虽然他不是很清楚,但是在外工作他也看报纸啥的,他知道能在上面发表文章的都不是一般人。
“这些手机花了至少一万多吧?”具体多少钱安家业也无法确定,他买不起,他只看到一些大老板和上面的领导用过。
“嗯,一万二。”安子善笑着点了点头,“我的天啊。。”旁边的安子良和张母震惊的瞪大了眼睛。
这对他们家是一笔巨款,非常巨的那种。
99年的安家村,家里有一万元存款的,就叫万
元户,牛的不行。
而,他们家的万元户就摆在炕上。
“这十多天的时间,我一共投了一百多个稿件到全国各地的报刊和杂志,收到了一共四万多的稿费,我还给自己买了一部手机,跟你们的一模一样。”安子善嘴角微扬,面色平静的诉说着一个事实。
一个让父母和大哥瞠目结舌的故事,这,太不可思议了。
“四万多”只听到大哥在不停的念叨着,无法想象的一个数字,从来没见过那么多钱。
安子善目光平静的看着他们,等他们情绪稳定下来好似接受了这个事实,伸手从裤兜里掏出一张卡,放在炕上。“这是我的银行卡,里面还有两万八,我用不到,放家里用吧。”
安家业已经没有表情了,今天发生的事情完全搅乱了他的冷静和思考。
“爸,你跟娘压力不要太大,只要我们好好学习是一样可以赚钱的,知识才能创造财富,等我们上了高中、大学,会有很多奖学金,所以我们家的日子肯定是越过越好的。”
“你工作的问题,既然程大爷对你很欣赏,能不能让他帮忙,调回莲山县建筑公司呢?这样我们一家人就可以在一起了。”
“还有娘,也可以考虑做点别的买卖啊,种菜太辛苦了,赚钱也不多。娘不是一直想做点小买卖吗?”
安子善面带微笑的看着父母,给他们支招。
安家业很安静的听着,张母也是如此,他们从未有见过这种状态的小儿子,仿佛在一夜之间长大了。
长大的太快,他们猝不及防,他们都还没有做好服老的准备。
安家业笑了,有这样的儿子,真好啊,果然是老子的种,有本事。
“小善,你说的对,我们不去坊丘市了,我想办法回来。”看了看炕上的手机、电话卡和银行卡,安家业想了想道“你教下你娘和你哥手机怎么用,我出去走走。”
拍了拍安子善的肩膀,淡淡的朝自己的女人看了一眼,安家业拿起炕上的手电筒,出门了。
张桂云面色一黯,略带担忧的望着自己男人离开的背影。
不知道这件事会不会打击到自己的男人,他一直那么要强,一直认为自己是全家的顶梁柱和依靠,突然有一天发现,年仅15岁的小儿子居然比自己能力还强,赚钱还多。
她知道,他会有压力,也会有一些失落感,因为她也有。
安子善看着这一幕,心有戚戚,他知道父亲只是需要静静,一个人静一会。
他相信自己的父亲,就像相信自己一样。
安子良兴高采烈的拿起手机,叽叽喳喳的问了起来,非常兴奋的拆起了手机包装。
张桂云一脸矛盾的看着炕上的手机,肉疼的不行,不停的问安子善能不能去退掉,一直在说自己用不到。
安子善笑着说了好多遍人家卖出去就不退了之类的话,才算过去。
转而面带微笑的说这手机真好看,就是太贵了,自己用太浪费了。
安子善静静的坐在边上抱着张桂云的胳膊笑着,这就是自己的母亲,一辈子勤俭持家,不舍得吃不舍得穿。
安家业听着屋内的动静,笑了,手电筒照亮的前方,他似乎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