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8章 声东击西
燕七微微一笑:“不客气,能为朱大人指点迷津,是我的荣幸。”
朱南大叫一声:“来人,立刻随我去办理大案。”
一帮差役在外面等候:“大人,要办什么案子?”
“要办……”
朱南还没说完,燕七摇摇头。
朱南犹豫了一下:“那个……你们先在外面等候,本大人再仔细研究一番。”
“是!”
差役在外面等候。
朱南道:“大人还有什么吩咐吗?”
燕七道:“你这么大张旗鼓的前去围剿教坊司,我保证你不仅会失败,还要惹一身骚。”
朱南吓了一跳:“燕副相为何这么说?”
燕七道:“你当杨克是白痴啊?大理寺副卿是韩东立的人,你随便有个轻举妄动,大理寺副卿韩东立都会报给杨克知晓。”
“有韩东立给你拖后腿,再加上杨克出手阻止,以杨克的势力,你围剿教坊司,定然不会有什么好果子。”
“燕副相所言极是。”
朱南搓搓手:“请燕副相教我。”
燕七道:“你想要干成这件事情,必须要声东击西。”
朱南一脸求知欲:“何为声东击西?”
朱南道:“你先这样,骗过韩东立和杨克,然后再这样……”
朱南大喜过望:“燕副相真是狡诈……不……不是狡诈,是……是那个,那个……”
燕七笑了:“我就是狡诈,你说的对极了,完全不用对我进行美化。哎,想一个美化我的词,也太辛苦了。”
朱南特别尴尬:“那个……嘿嘿嘿……”
燕七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快去办吧。”
“是!”
朱南立刻吩咐:“来人,大厅开会,咱们要办一件大案子。”
“是!”
众人赶紧跑向大厅。
……
大厅之上,大理寺的官员齐聚一堂。
韩东立是大理寺副卿,坐在下手。
他对朱南是一脸的不忿。
若非燕七和安四海横插一杠子,大理寺卿的位置,就该他来做了。
没想到,朱南却从御史监调过来,从天而降,做了大理寺卿。
气人。
韩东立对朱南非常不感冒。
而且,他已经在杨克和八贤王身上用了海量的银子。
杨克也答应他了,过一段时间,就把朱南给搞下来,扶持他上位。
韩东立不屑的看着朱南:“朱大人这般兴师动众,难道又有什么大案子了?呵呵,咱们大理寺卿以前办的案子,不胜枚举,每一位大人都很有成就感。”
“可是,自从朱大人做了大理寺卿,咱们大理寺就成了清水衙门,什么案子也抢不到。哎,正所谓,一将无能,累死千军呢。”
这话说的,尖酸刻薄,十分露骨。
下面,韩东立一派的大人俱都笑出声来。
朱南心里很难恼火。
这就是他的日常受辱时刻。
每一次开会,都会被韩东立这般挤兑。
虽然习以为常,但心里别提多膈应了。
他心里偷偷想着:“燕副相给我指点了一条翻身的阳光大道。韩东立,等我做成了这件大事,看你还敢不敢对我嚣张?”
朱南忍下怒气,对众人说:“各位大人,西南城郊路南县,有县官强抢民女,咱们必须抢先审问这个案子。各位大人,你们谁愿意与我一同去抓人。”
韩东立冷哼一声:“路南县距离京城有一百多里路程,天寒地冻,谁愿意去那种地方?又没有玩乐之地。当天又回不来,谁去谁傻。”
韩东立这么说了,下面的人也讨论起来。
“路南县这个县官强抢民女一案,还有很多疑点,人家刑部不插手,肯定有原因,咱们去办案,万一有什么猫腻,谁能说清楚?”
“朱大人,我劝你,还是不要去了,别没吃着鱼,却惹了一身腥。”
“朱大人,我是不会去的,太远了,也没有什么油水。那个报官的是个穷苦农民,又没什么钱,咱们也捞不到好处,还去办案?呵呵,等着原告给钱吧。不给钱,坚决不去。”
朱南震怒:“什么给钱不给钱的?咱们是大理寺,是彻查违法官员,保证百姓利益的机构,可不是黑心衙门。你们这一天天的,就知道要钱,真让本官寒心。”
韩东立冷笑:“没有钱,你喝西北风呀。”
众人哄笑。
朱南咬牙切齿
:“好好好啊,你们不去,我去。我用不起你们。”
朱南说完,带上自己人,气冲冲的走了出去。
韩东立望着朱南的背影,一阵冷笑:“呆瓜,还真以为自己是大理寺卿呢。你等着,太子大祭这事过去,你就下台吧。这个大理寺卿的位子,早晚是我的。”
一帮大人过来捧臭脚。
“韩大人最厉害了。”
“韩大人能力最强。”
“我们都唯韩大人马首是瞻。”
……
韩东立哈哈大笑:“派人去观察一下,朱南真的去了路南县?”
一会!
有官员回来:“韩大人,朱南这一根筋还真的往路南县去了。你说他傻不傻,不向着那个县官,居然向着原告那个穷苦百姓。放着县官大把的银子不要,却去装清高,维护什么正义。呵呵,我看他脑子是秀逗了。”
韩东立一脸嚣张:“路南县那个县官在我身上用了一万两银子。这个案子,我要帮着县官摆平。你们也要帮着说话。到时候,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
“啊?县官使了一万两银子。”
“好大的手笔,韩大人,我能分多少?”
“我不要多,韩大人分我一千两,我就帮着韩大人为路南县这个县官说话。”
……
这帮人听说有银子赚,一个个开心的不得了。
……
朱南带着一百多人往路南县出发。
他虽然生气。
但是,韩东立等人不来,来的都是自己人,没有韩东立的耳目,反而更加方便办案。
燕七也混迹其中。
出了城十几里路,走到岔路口。
朱南对手下一个亲信说:“你带着三十人,去路南县抓捕那个县官。”
“大人,您呢?您不去路南县了?”
“你不用管我,我另有要案处理。”
“是!”
那个亲信带着三十人,赶往路南县抓人。
朱南吩咐众人:“大家脱了官服,换上便装,随我去处理一桩要案。”
有亲信问:“去哪里办案?”
朱南眸光凝重:“目标:教坊司!”
众人大惊!
第1729章 杀一个回马枪
杨克被燕七吓得一头扎向了教坊司。
可是,到了教坊司,却发现一切如常。
大理寺的人,根本没来。
杨克懵了。
“燕七不是说大理寺的朱南已经来查封教坊司了吗?人呐?怎么没有?怎么不来查封教坊司?”
他害怕有什么猫腻,又不敢离开,立刻对亲信说:“快去请大理寺副卿韩东立。”
“是!”
亲信立刻去了。
不一会!
韩东立来了,露出笑脸,向杨克摇尾巴:“杨丞相,您找我?有什么事?只管交待给我,我马上给您办好。”
杨克急匆匆问:“朱南呢?他不是来查封教坊司了吗?怎么不见人?”
“查封教坊司?”
韩东立愣了一下,摇摇头:“哪有这种事?我从未听过啊。”
“什么?你都没听过?”
杨克蹙眉:“燕七有没有去过?”
韩东立摇头:“没有啊。”
“真的?真的没有去过?”
杨克一下子急了:“燕七又没有派人去找朱南?”
“没有啊。”
“当真没有?”
“没有!”
“韩东立,你可想清楚,就没有人去偷偷找过朱南吗?”
“哎呀,杨丞相,真的没有,你想想,大理寺中有多少我的亲信啊,我派了好多人监视朱南呢,他的一举一动,我都知道。换句话说,就是一只蚊子在朱南胳膊上叮了一下,我都看得门清。”
杨克心里不踏实:“那你说,朱南到底去了哪里?”
韩东立挺着胸脯,打包票道:“丞相大人,朱南带着一百多人,去了路南县查办县官去了,今天都不会回来的。至于您说彻查教坊司,我从未听到过,这是哪里来的消息啊。”
“哎呀,糟了。”
杨克一拍大腿:“我被燕七算计了,他分明是故布疑阵,让我来解救教坊司,实则,他去了刑部,想要趁机严刑拷打钱禄。这厮,果然不是个好东西。”
杨克不由分说,匆忙上了轿子,大吼大叫:“刑部,快去刑部,快马加鞭,不得有半刻停留。快呀,快,你个傻叉。”
杨克快马加鞭,赶往刑部,只留下韩东立一个人、在冷风中瑟瑟发抖。
韩东立挠了挠头
皮:“这是怎么一回事啊?杨丞相疯疯癫癫的,好像傻了似的,说话前不着村,后不着店。”
“朱南查处教坊司?怎么可能?”
“还有燕七,根本就没来教坊司嘛。”
“没头没脑的,真是奇怪。”
……
韩东立既然来了教坊司,那就要爽一下,哪里会就这么走了。
他也是教坊司的常客,一脸贪婪的笑,进了教坊司。
……
刚过一炷香的时间。
燕七和朱南突然杀到。
燕七对朱南说:“立功的时候到了,朱大人,全看你的手段了。”
“燕副相放心,我这一次铁了心,要严查查办教坊司,给朝廷讨一个公道。”
朱南出身御史监。
御史监的人头都很铁,很硬。
一根筋。
一拱到底。
朱南挥挥手:“来人,将教坊司查封,账房先生全部抓起来,老.鸨、龟.公全部抓起来,账本全部封存,不得有任何漏网之鱼。”
“胆敢反抗者,格杀勿论。”
“是!”
一帮差役也对教坊司有股怨气。
这地方就是官员和富豪玩弄女人的地方。
他们这些小厮没钱,权势,是没机会进入教坊司耍乐子的。
这不就眼馋吗?
今日,查封教坊司,刚好遂了他们的心意。
众人换上差役官服,一窝蜂的往里闯。
彻查通告拿出来,往廊柱上一贴。
“兄弟们,封锁教坊司,任何人不得进出。”
“是!”
一帮差役刀枪傍身,堵住了前后门。
教坊司处于闹市。
许多百姓围上来看热闹。
他们也没想到,根基深厚的教坊司,竟然也有人敢在它头上动土。
老.鸨.子被炸了出来:“谁?谁吃了雄心豹子胆,胆敢在教坊司耍大刀?不知道教坊司是谁开的吗?你们这帮穷酸,到底是哪里来的喽。”
有差役问老鸨:“你是谁?”
老鸨怒了:“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这教坊司,我说了算。你们……”
“绑了!”
差役最烦老.鸨。
老.鸨还没有说完话,三五个差役围
上来,将他捆成了粽子。
老.鸨大吼:“好啊,你们反了天啊,来人啊,不知道我们老板是钱禄吗?钱禄可是八贤王的内侄,你们这帮不开眼的,竟然……救我,快救我……”
有打手冲上来打人。
差役都是准备的,棍棒交加。
打手满脸鲜血,抱头鼠窜。
厉害的打手都被燕七给干掉了。
现在教坊司剩下的,都是一些虚张声势的歪瓜劣枣,根本就是花拳绣腿。
教坊司鸡飞狗跳。
老.鸨、账房、龟.公全都被抓了起来。
里面嫖.客光.着屁股,来不及穿衣服,就被赶了出来,光溜溜的,都在大厅里站着。
关键是,这些人,都是有头有脸,有身份的人。
不是官员,就是土豪。
大家这个丢人啊。
所有人都很奇怪,不捂着裤.裆,全都捂脸。
这样,就不会被认出来。
人群中一个光.屁股的男人突然大吼:“朱南,你干什么?你不是去路南县抓人了吗?怎么到教坊司抓人了。”
朱南一回头,发现光.屁股的家伙,就是韩东立。
燕七也站在一边,开心不已。
我艹。
真是冤家路窄啊。
韩东立是杨克的狗腿子。
这人三观不正,一切按钱办事。
什么正义,什么道理,通通都是狗屁。
在韩东立眼中,谁有钱,谁就是爹,谁有势力,谁就是爷。
这厮,就是大理寺的毒瘤,带坏了一批人。
朱南看到光.着屁股的韩东立,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心中这口恶气,终于发泄出来了。
燕七笑了:“哎呀,这不是大理寺副卿韩东立韩大人吗?幸会,幸会啊。”
众人俱都望过来。
韩东立羞臊的不行,急忙遮住脸,生怕被人看到,气急败坏冲着差役大吼:“你眼瞎啊,快给我拿衣服,快呀。”
有差役将衣服递给韩东立。
韩东立刚要伸手去接。
燕七抢先把衣服夺过来:“韩东立,你还光.着屁股好一些。”
韩东立想死的心都有:“燕七,你什么意思?你还不让我穿衣服?啊?你竟然敢羞辱我……”
第1730章 丢人丢到大马路
韩东立这个沮丧啊,这个恼火啊。
他刚进去脱了衣服,漂亮的妞儿刚刚进来,还没有摸一下小妞的手,突然就有差役进来抓人。
韩东立也不知道是谁闯进来抓人,刚要耍威风,远远就看到,这帮人都穿着大理寺的差役服饰。
“糟了,是大理寺的人。”
韩东立害怕丢人,捂着脸,穿衣服。
但哪里想到,还没穿上裤子,却被差役一把给揪了出来,推搡到了大厅里面。
随后,韩东立便看到朱南和燕七站在大厅中,指挥着差役抓人。
韩东立这回相信了。
杨克不是神经病,更不是无的放矢。
原来,朱南真的没去路南县,而是和燕七拐回了教坊司抓人。
韩东立这个郁闷啊。
早知道如此,自己还嫖什么娼啊。
明明自己是大理寺的官员,现在却成了光.屁股的嫖客。
这上哪里说理去?
韩东立捂着脸,几次想要逃跑,但都被差役抓了回来,还踢了两脚。
他没办法,这才乍着胆子,露出真容,呼来喝去,让差役给他拿衣服穿。
反正,只要他穿上衣服,摇身一变,就不是嫖客了,而是成为大理寺的官员。
这样就洗白了。
可是,燕七却识破了他的诡计,直接劫走了他的衣服。
韩东立光.着屁股,心里发虚,但也只好硬撑着:“燕七,你给我衣服。”
“哎呀,韩大人,何必这么激动呢。”
燕七笑着走过来,突然一伸手,将韩东立给拉出来,指给众人看:“各位,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大理寺副卿韩东立,没想到,大理寺卿朱南大人办案,却抓到了大理寺副卿韩东立。呵呵,天下还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吗?这才叫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呢。”
众人哄然大笑。
韩东立脸色红的像是猴子屁股,别提多了。
捂着脸,闭着眼睛,不敢和众人对视。
燕七笑了:“韩大人,你来干什么来了?你是来查案的吗?怎么连衣服也脱了,一丝不挂?哎哎哎,我说,你别捂着脸啊,你有胆子来嫖.娼,还没有胆子露个脸吗?”.
韩东立大怒:“燕七,你休要欺人太甚,真当我是好惹的,我后台可是杨丞相,还有八贤王,我能整死你……”
话还没说完。
燕七一使劲,将韩东立从大厅给拽到了大街上。
现在气候寒冷。
穿着衣服,都瑟瑟发抖。
更何况,韩东立身无寸缕?
韩东立身子还挺白,蜷缩成一团,像是一只崭新出炉的白条鸡。
燕七指着韩东立,对众人说:“大家快来认识一下这位白条鸡……哦……不是白条鸡,是这位大人。”
“这位大人叫做韩东立,官拜大理寺副卿,今天呢,大理寺卿朱南带着差役来彻查教坊司,没想到,竟然抓到了大理寺副卿韩东立。呵呵,这个笑话能不能博大家一笑啊。”
众人轰然大笑。
韩东立羞怒交加,冻的牙齿直打颤:“衣服,给我衣服穿。”
燕七眸光冷峻:“谁让你穿衣服了?你凭什么穿衣服?你现在的身份是嫖.客,可不是大理寺的官员。”
“当然,待会录过了口供,你就可以穿上衣服,恢复你大理寺副卿的身份了。”
韩东立急了:“我又没犯法。”
燕七道:“我哪里知道你犯没犯法,反正你既然被查到了,那就乖乖配合一下吧。”
韩东立急了:“你又不是不认识我,还要我配合什么?还要录什么口供?”
燕七道:“不能因为我认识韩大人,就让我对你网开一面吧?我这人办案,向来一视同仁,绝不能掺杂私人情感。”
“再说,我现在对你网开一面,让你穿上衣服,那大厅里那些光着屁股的官员和土豪,他们会答应吗?这对他们公平吗?”
里面官员和土豪异口同声。
“不公开。”
“要么都穿上衣服,要么都不穿。”
“对,要一视同仁。”
……
燕七笑看韩东立:“韩大人,你听到了吧?不是我不给你衣服穿,而是场面不允许啊,所以说,韩大人,你就光.着屁股忍忍吧。反正屁股已经众人看过了,再看一会,也无妨。”
“我……”
韩东立这个憋屈啊。
这回他算
是完了。
臭名昭著啊。
今后,想要升迁,再无可能。
悲催!
朱南看向韩东立,一脸严肃:“韩东立,你真给大理寺丢人现眼。”
“你……”
韩东立面对朱南,第一次无言以对。
完了!
仕途……全毁了。
……
燕七吩咐朱南立刻审问老.鸨、账房、龟公。
他召集教坊司所有的窑.姐:“你们曾经都是有身份的官宦小姐,如今进了教坊司,定然有难言之隐。”
“现在,你们就把难言之隐说出来,到底是谁,抓你们进入教坊司,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在教坊司受了怎样的胁迫,被迫做了什么交易,趁着这个机会,就全部说出来。”
燕七顿了一下,凝重的眸光在众女面前扫过:“卖笑不犯法,也不可怕,可怕是被强迫卖笑,失去了尊严,也失去了人格。”
“我这一次彻查教坊司,是让你们重拾尊严的最好机会。你们若不珍惜,从今以后,再也别想翻身。至于如何选择,你们好自为之。”
燕七刚一说完,一群女人立刻嚎啕大哭。
“大人,我冤枉,我不是官员之女,是从苏州来京城游玩,突然被抓进来的,强迫卖笑……”
“大人,我本是杭州人,家境殷实,来京城,是参加书会,没想到,被安置了一个奸细的名声,就被抓进了教坊司。我若不从,严加拷打,没办法,只能被迫卖笑。”
“我父亲是冤枉的,这是一桩冤案,我不服,但又逃不掉,请大人为我主持公道。”
……
燕七感慨不已。
“朱大人,你听到了吧?在这教坊司,就是一所人间炼狱,冤案多的很啊。你若想做一名好官,做一名负责任的官员,就一往无前的查下去。你处理好了这个案子,青史留名,自不待言。”
朱南感慨不已:“燕副相放心,我身为大理寺卿,定然要匡扶正义,还百姓一个公道。教坊司一案,我管定了,必须一查到底。”
围观的百姓热烈鼓掌。
“朱大人好样啊。”
“燕副相威武。”
“两位真是青天大老爷啊。”
第1731章 过过招
燕七向朱南眨眨眼:“听到了吧?百姓对你很认可,这就是得民心的好处。”
朱南很享受这份拥戴之情:“燕副相,您给了我第二次生命,我不知道如何报答。”
燕七哈哈大笑:“做好你的本职工作,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
朱南拱手:“我一定尽心尽力,为百姓请命。”
“很好!”
燕七算算时间,知道不宜久留。
因为,按照推测,杨克定然已经中计,去刑部找齐英的麻烦,带走钱禄。
以杨克的凶狠,齐英和万良还真的对付不了杨克。
万一,放走了钱禄,那就前功尽弃了。
燕七对朱南说:“你现在立刻审问老.鸨、龟.公、账房,不论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撬开他们的牙齿,让他们吐出作奸犯科的罪行,哪怕是一丁点,也就足够了。知道吗?”
朱南一脸自信:“燕副相放心,我出身御史,牙尖嘴利,审问案子乃是我的强项,您只管瞧好吧。”
燕七道:“有了证据,立刻送到刑部,我在刑部等你,一定要快。”
朱南疑惑:“大人,您去刑部干什么?”
燕七一脸诡异的笑容:“去会一会杨克啊,闲着没事,和他过过招。”
……
刑部!
齐英会同万良,正在审问钱禄。
钱禄有官职在身,在没有经过内阁讨论的情况下,不得棍棒加身。
钱禄明显知道这一点。
所以,站的笔直,有恃无恐。
反正,虽然他的确偷税漏税,但没有证据。
只要没有证据,刑部也不敢对他动刑。
继续拖下去,杨丞相就会前来救他。
甚至于,百忙之中的八贤王,也会出面干预。
到那时,钱禄就再也无牢狱之灾了。
齐英和万良都很着急。
一寸光阴一寸金啊。
久拖不决,必然生变。
齐英急的火烧眉毛,一拍惊堂木:“钱禄,你速速招来,这四年来,教坊司赚到的钱去了哪里?从实招来,尚能减轻处罚,若是死硬不招,必然从重。”
钱禄开始耍无赖:“齐尚书这是说的什么话,这
可不是我不缴税,而是教坊司一直处于亏损状态,不仅赚不到钱,还赔钱呢,我怎么缴税啊?”
万良气坏了:“钱禄,休得胡言乱语,教坊司日进斗金,怎么会亏本,你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吗?”
钱禄道:“有很多客人吃喝玩乐一条龙,消费了,却吃了霸王餐,不给钱就走,我能奈何?”
“还有很多客人飞扬跋扈,不仅不给钱,吃霸王餐,甚至于还在教坊司打、砸、抢,教坊司能不亏吗?教坊司还雇佣了许多伙计和丫鬟,这都需要钱呀。”
万良怒极反笑:“我就不信,谁敢在教坊司吃霸王餐,谁敢在教坊司打、砸、抢。钱禄,你骗鬼呢。”
钱禄撇撇嘴:“大人爱信不信,反正实情就是如此,我可没说谎。”
“你……”万良憋得无言以对。
钱禄又道:“教坊司亏损这么多年,户部一直没有对教坊司补贴,这可是户部的不对。万尚书,现在你知道了这件事,可就要管管了。明日,你就立刻给教坊司拨付银子。要是拨付的迟了,我可告你。”
“你……你简直岂有此理。”
万良气的胡子都翘起来。
这厮还真是气人。
钱禄哈哈大笑。
他已经看出来了,齐英和万良奈何他不得。
齐英十万火急,向万良使个眼色,小声道:“万大人,实在不行,动刑吧?”
万良也豁出去了:“听齐大人吩咐。”
齐英道:“钱禄乃是朝廷命官,按照大华律法,未经请示,不得动刑。所以,一旦动刑,钱禄招了还好,万一不招,我责任重大啊。”
万良明白齐英的意思:“齐大人放心,这个责任,我和你一同分担,绝不会独自撇清。”
“有万大人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齐英怒发冲冠,一拍惊堂木:“来人,将钱禄重则三十大板,看他招是不招。”
差役扑上来,将钱禄按倒在地。
钱禄吓得脸色突变:“齐英,你竟然敢对我动刑,我是朝廷命官,你敢私自对我棍棒加身?你……你殴打朝廷命官,乃是大罪,吃罪得起吗?”
齐英不理会:“给我打!”
他也豁出去了。
反正,只
要钱禄招供,什么责任也没有。
钱禄吓坏了。
就在板子快要砸在钱禄的屁股上时。
杨克急匆匆闯了进来:“我看谁敢打。”
差役吓得急忙缩回了板子。
齐英和万良心里凉了半截。
晦气啊。
怎么关键时刻,杨克赶来了。
这可就不妙了。
钱禄一看杨克来了,高兴的心花怒放,激动的鼻涕一把泪一把:“杨丞相,您可来救我了,您快看看,齐英和万良这两个杂碎竟然要对我屈打成招,这如何使得?”
“我乃是朝廷命官,他们在的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竟然对我大打出手,这不就是屈打成招吗?要是换成无辜百姓,还不得被活活打死啊?杨丞相,您一定要过问此事,还我一个公道呀。”
钱禄哭哭啼啼,好一通卖惨。
杨克将钱禄拉起来,怒斥不已:“齐英、万良,你们好大的胆子啊,竟然串联私通,想要屈打成招?你们这是结党营私,不仅败坏了尚书省的风气,更加亵渎了官员守则,泯灭了人性。”
齐英和万良唯唯诺诺,不敢应对。
万一应对不好,那事可就大了。
索性不说。
杨克质问齐英:“我且问你,你有什么证据证明钱禄违法?”
齐英一脸为难:“没有确凿证据。”
杨克大怒:“没有确凿证据,凭什么在钱禄身上动刑?这不是越权,又是什么?”
齐英无法回答。
杨克又质问万良:“你身为户部尚书,竟然掺和刑部审案,这是越权,你难道不知吗?”
万良道:“事情是这样,这件事非常复杂……”
“放肆!”
杨克狠狠一甩袖子:“我不管多么复杂,反正你身为户部尚书,跑到刑部参与审案,就是在与齐英私通。”
“你们这么做,给尚书省丢脸,给内阁抹黑,败坏了朝廷风气,带了一个坏头。”
“你们等着,这件事绝不会这么算了,我定然会严加追究你们的责任,你们给我老老实实等着。”
杨克怒骂一通,向钱禄使个眼色。
钱禄会心一笑。
这下,有救了。
第1732章 什么叫迟则生变
杨克拉着钱禄就要往外走。
钱禄却不走。
有了杨克罩着,钱禄底气甚足。
钱禄指着齐英,大声辱骂:“来呀,你个不开眼的东西,你不是要打我吗?你来呀,在我身上打一棍子试试?麻痹的,你算老几啊,在我面前唧唧歪歪?”
“我告诉你,齐英,你的刑部尚书算是做到头了。我可是八贤王的内侄,你知道不知道,晓得不晓得?我今晚回去,就在八贤王面前告你一状,让你知道,我到底是个什么人,你等着吧。”
齐英十分不忿,却又无可奈何。
杨克冲着钱禄使眼色:“快走,现在不是装b的时候。”
虽然表面占了上风,但实际上,依然很被动。
钱禄却不以为然,骂够了齐英,又冲着万良呲牙咧嘴:“老子不交税怎么了?老子就是不交税,你能奈何?你不就是在户部尚书的位子上干了几个月吗?怎么的?你当够了是不是?”
“我告诉你,万良,从明天开始,你立刻从户部给教坊司拨款,你敢不拨款,我就让八贤王废了你。”
万良也一脸黑线。
腹中,气的不行,却无可奈何。
杨克急了:“钱禄,快走。”
钱禄大笑:“杨丞相,急什么?齐英和万良见了你,不就是耗子见了猫嘛,你看他们老实的,像是待宰的羔羊……”
杨克不耐烦的使个眼色:“迟则生变,快走,此地不宜久留。”
钱禄呵呵一笑:“急什么,现在谁还能奈何我?”
他大摇大摆的往外走。
外面,突然传来唱喏之声:“燕副相到。”
日!
杨克一听,惊出了一身冷汗。
钱禄也吓得一哆嗦。
刚才那份猖狂,再也不见了:“杨丞相,快快快,想个办法,快逃出去。”
“活该!”
杨克这个恨啊,咬牙切齿:“钱禄啊钱禄,让你装b,让你嚣张,本相刚才让你走,你不走,现在燕七来了,你到是走啊,你走啊,本相看你如何出去。”
钱禄后悔不已,脸色铁青。
暗暗恼火:早知道,刚才脚底抹油,溜之大吉,多好。
现在……晚了。
钱禄只好央求杨克:“丞相大人,别说气话,您先把我带出去,我感激
你的大恩大德,我在这里表个态,定会拿银子孝敬丞相大人。”
“哼,你且闪到一边去,看我的。”
杨克还有一些底气的。
毕竟,钱禄虽然违法,但是,证据不足。
至少,现在证据不足。
带走钱禄,在法理上完全说得通。
只要钱禄出了刑部的门,送入八贤王府上,那就没人能奈何钱禄了。
杨克故意吓唬钱禄,还是想让钱禄出点钱,大赚一笔。
杨克直面燕七:“你来的正好,看你干的好事。”
“哎呀,这不是杨丞相嘛。”
燕七笑着向杨克拱拱手:“一日不见杨丞相,如隔三秋啊。”
杨克气的直斜眼。
少来这一套,刚才还见了呢。
杨克指着钱禄,怒视燕七:“你看看你干的好事?无凭无据,竟然把钱禄抓到刑部受审,还要被打板子,这符合程序?这符合审案原则吗?”
“若是,都这样无缘无故殴打朝廷命官,那要制造多少冤案?燕七,这个责任,你必须要背,本相绝不会善罢甘休。”
燕七闻言,忽然一声大笑,笑容别提多么亲切,拍了拍钱禄的肩膀:“哎呀,是我孟浪啊,我后来想想,有些后悔呢,我怎么这么冲动,就把钱大人送进了刑部呢?这是我考虑不周,我给钱大人道歉。”
钱禄一下子懵了。
咋回事?
燕七向我道歉?
他的一副笑容这般亲切,好像和我是亲兄弟似的。
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
杨克也是一惊。
对于燕七的变脸,一时半刻也捉摸不透。
但想着,多半是因为燕七理亏,被迫和钱禄搞好关系。
“哎呀,请坐,快请坐。”
燕七招呼钱禄坐下:“钱大人,真不好意思,是我办事孟浪,我给钱大人沏个茶,请钱大人不计前嫌,过去的事,就这样过去吧。好不好?钱大人,你说好不好?”
钱禄坐在那里,十分不自然。
杨克不知道燕七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但是,绝不能轻易相信燕七。
这厮可坏的很。
杨克向钱禄使眼色:“钱大人,时间很晚了,咱们赶紧走。”
“是!”
钱禄也
觉得不妥,起身离开。
燕七拉住钱禄的胳膊:“钱大人,你先稍稍留步,我让齐英给你道个歉,你的身份尊贵,怎么能对你动刑呢,这事可不能马虎。”
燕七向齐英使个眼色:“齐尚书,你有眼无珠,快来给钱大人道歉。”
“啊?”
齐英懵了。
燕七大怒:“我让你道歉。”
齐英知道燕七定有目的,过来道歉:“钱大人,多有得罪,是我考虑不周,改日,我定会上门,向钱大人表示歉意。”
钱禄很受用,眯着眼睛装大爷。
杨克重重的咳了一声:“钱禄,该走了,时间不等人。”
“急什么呀。”
燕七又拉住了钱禄:“户部尚书万良也一样的有眼无珠,得罪了钱大人,也必须道歉,钱大人,请给我一个面子,接受万大人的道歉。”
万良很识趣,立刻走过来:“钱大人,是我多有得罪,望你见谅,见谅。”
钱禄哼了一声:“到钱也没用,你给我等着!”
杨克急了:“钱禄,道什么歉,快走。”
燕七道:“钱大人,别急,我这里还有两瓶从高丽产的虎骨酒,送给钱大人了。”
“高丽产的虎骨酒?在哪里?”
钱禄一听,顿时馋的直流口水。
这玩意,有钱也买不到啊。
燕七拿出两瓶虎骨酒,塞到钱禄手里:“看,整整两瓶,这玩意乃是无价之宝,我谁都不给,就给钱大人了,算是表示歉意吧。”
钱禄开心不得了:“燕七,算你识趣。”
燕七笑了:“识趣,那是必须的呀,钱大人这么威风,谁能惹得起啊。嘿嘿。”
杨克很着急,心里似着了火。
“钱禄,快走吧,你还想不想走了。”
“走,这就走。”
钱禄答应一声,跟着杨克往外走。
燕七道:“钱大人别急啊,这虎骨酒喝起来有很多讲究,若是喝法不对,不仅无益,反而有害,若是喝的恰到好处,包你生猛无比啊。”
听了这话,钱禄立刻停步,不走了,一脸兴奋:“燕七,你快说,这酒怎么喝?”
杨克急的火烧眉毛了。
日!
钱禄你个龟孙子,还不走?
怕是找死吧。
第1733章 作死的路上越走越远
感谢逸安比无打赏,感谢吾天之永恒打赏!
……
燕七亲切的解释:“虎骨酒喝多了,伤肾,喝少了,不解风情,所以,一定要喝的刚刚好。”
钱禄问:“什么叫刚刚好?”
燕七道:“早晨喝,一两足矣,中午喝,二两足矣,晚上喝,五两足矣,千万不要多,多了有害,暴殄天物……”
燕七说的详细。
钱禄连连点头,喜得抓耳挠腮。
杨克勃然大怒:“钱禄,你傻啊,到底走不走?”
钱禄连连点头:“走,现在就走。”
燕七冷笑:“杨丞相,我不就是没送给你虎骨酒吗?你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非要催着钱大人离开?咋地,你嫉妒啊?你羡慕啊?你心里刺挠是不是?”
杨克忿忿道:“谁羡慕,谁嫉妒啊,燕七,你休要胡言乱语。”
燕七向杨克飞了个眼神:“我知道,你就是羡慕了,不好意思就是了。”
“那个,钱大人,这不是两瓶虎骨酒嘛,你分给杨丞相一瓶。”
钱禄摇摇头:“这都是我的,杨丞相又不需要,改日,我送给杨丞相一些其他好玩的东西。”
杨克这个气啊。
我艹。
钱禄你个孙子,果然是无情之徒。
杨克才不会被虎骨酒这种小恩小惠的东西蒙蔽了心智。
但是,自己来救钱禄,钱禄却连一瓶虎骨酒都不舍得给他。
这就是太不知好歹了。
杨克能不气吗?
他气的肾疼。
燕七嘿嘿一笑:“杨丞相,钱大人不给你,我也没办法了。”
“哼!”
杨克怒气十足:“钱禄,你到底走不走,别忘了,这可是刑部大堂……”
一句话,又提醒了钱禄。
钱禄抱着虎骨酒,往外走。
燕七追上去:“钱大人,千万记住,虎骨酒喝过之后,一定要封好了瓶口,不然,过上一阵辰,虎骨酒就挥发了,再也不起作用。”
钱禄点点头。
杨克见钱禄终于肯离开了,也松了一口气。
燕七一路相送。
手中,一枚石子飞出去。
砰!
石子贴着虎骨酒的瓶口砸过去
酒瓶子碎了。
只剩下半瓶酒了。
钱禄慌了:“我的虎骨酒。”
燕七抢过来,痛心疾首的说:“钱大人,别管那么多了。虎骨酒打开就要喝,过了一会,就不管用了,快喝,现在就喝,无价之宝,千万别浪费了。这玩意有钱也买不到啊。”
钱禄什么也顾不得了,害怕浪费虎骨酒,仰起头,咕嘟嘟,就把半瓶虎骨酒给喝完了。
“哎呀,好酒量,好酒量。”
燕七竖起大拇指。
钱禄喝完了酒,天旋地转。
身子一瘫,倒在了地上。
“钱大人。”
燕七抓起钱禄,放到椅子上:“钱大人,你这酒量也不行啊,齐尚书,快取醒酒汤,别让钱大人睡着了。”
“好!我这就去,我这就去。”
齐英也不知道燕七玩的是什么把戏,反正只要陪着玩就行了。
玩着,玩着,肯定能把钱禄玩死。
杨克看着醉得半死的钱禄,心里鄙视,却又急的五内俱焚。
这厮,还真是不开眼。
竟然喝醉了。
成何体统啊。
哎!
齐英端来醒酒汤:“钱大人,汤来了,喝点醒醒酒吧。”
钱禄醉的很厉害,醒酒汤也喝不进去。
这一磨蹭,又过了很久。
杨克终于按耐不住了:“来人,将钱禄抬走。”
燕七笑了:“杨丞相,这是干嘛呀,给钱大人保存一分体面不好吗。”
杨克哪里会相信燕七的话,不容置疑道:“都傻了吗?还愣着干什么?来人,将钱大人抬走。”
一帮差役跑过来,抬起钱禄。
“走!”
杨克急着往外走。
还没走到门口。
就见大理寺卿朱南大步流星,走了进来。
燕七一见,呵呵一笑:“杨丞相,将钱禄放下来吧。”
杨克一怔:“你什么意思?”
燕七笑容逐渐冷酷:“钱禄他走不了了。”
杨克脑子懵了。
朱南向燕七拱手:“燕副相,我已经彻查了教坊司,缉拿老.鸨、龟.公、账房十余人,而且,已经理清了几件偷税漏税,草菅人命的大案子,这是供词和证
据,请燕副相过目。”
“什么?”
杨克脑子嗡的一下,炸裂开来:“朱南,你什么时候彻查教坊司的?本相怎么不知道?”
朱南道:“回杨丞相,就在刚刚,我彻查了教坊司。”
“这……这怎么可能?”
杨克一脸蒙圈:“本相在教坊司等了许久,也没见你彻查教坊司啊?再说,韩东立不是说你去了路南县吗?怎么又彻查教坊司了呢?”
朱南道:“我听从燕副相的安排。”
杨克心中一凉:“燕七,又是你?”
燕七嘿嘿一笑:“杨丞相,是我让朱南彻查教坊司的。我害怕惊扰了杨丞相,所以,特意吩咐朱大人,在杨丞相走了之后,再彻查教坊司。嘿嘿,杨丞相,这对你是个惊喜吧。”
惊喜个鸡霸。
只有惊,哪来的喜啊。
杨克心里后悔不已:“燕七,你果然奸诈,原来,你刚才就是在故意拖时间。”
燕七哈哈大笑:“时间也不不是白白拖延的,我还赔了一瓶虎骨酒呢,哎,可惜了的。”
他向齐英使个眼色:“齐大人,证据确凿,还不立刻开堂审问钱禄,更待何时?”
“是!”
齐英这下终于来劲了。
麻痹的,刚才被杨克和钱禄损的够呛,又是威胁,又是辱骂的。
现在好了,燕大人搞到了钱禄作奸犯科的证据。
这就好办了。
钱禄啊钱禄,你这孙子就等死吧。
齐英精神抖擞,一拍惊堂木:“升堂。”
差役大叫:“威……武。”
钱禄还不清醒。
燕七走过来,啪啪两个大嘴巴子扇过去。
钱禄一下子就被打醒了:“燕七,你敢打我,我乃是朝廷命官,你想死啊。”
“还敢犟嘴。”
燕七面色冷厉:“钱禄,你犯案了。”
钱禄呲牙咧嘴:“我哪里犯案了?我走,我现在就走,谁敢拦我,我要谁的命。”
燕七怒吼一声:“来人,将钱禄绑了,跪在堂下。”
“是!”
差役冲过来,将钱禄五花大绑。
钱禄哇呀呀大叫:“燕七,我是朝廷命官,你敢绑我?你算老几啊,我可是八贤王的内侄。”
第1734章 你敢软禁我?
燕七指着钱禄,不屑冷笑:“别说你是八贤王的内侄,就算你是八贤王的儿子,我也一样严加审问。你惹了我,我就是不信邪。”
钱禄吓死了,脸色铁青,乍着胆子,冲燕七怒吼:“你凭什么绑我?你没证据,你这是滥用权力,过度执法。”
燕七道:“朱大人,证据呢?”
朱南怒吼一声:“带证人。”
呼啦啦。
老.鸨、龟.公、账房被五花大绑,带上了刑堂。
燕七不屑的看着钱禄:“就在你喝虎骨酒的功夫,朱大人已经彻查了教坊司,教坊司涉及到的人命官司、偷税漏税,已经大体查个清楚。现在,人证物证聚在,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什么?”
钱禄脸色大变,后悔莫及,疯狂跑向杨克:“丞相大人,救我,快救我啊,燕七太坏了,他要对我动手,你快救我啊。”
杨克看着钱禄,恨得要死。
你这狗东西,刚才让你走,你不走。
一瓶虎骨酒,就把你整蒙了。
现在好了,你这辈子也走不了了。
活该!
但是,钱禄是八贤王的内侄。
气归气!
不得不救。
杨克硬着头皮道:“燕副相,钱禄一案不如压后再审,现在正是太子大祭的关键时期,还是不要分散精力为好。”
燕七点点头:“杨丞相此言对极,太子大祭马上就要开始了,万万不能耽搁了太子大祭的大事。”
杨克一听有门,立刻说道:“这么说,钱禄一案,你要延后再审?”
“错!”
燕七一瞪眼睛:“恰恰相反,为了确保太子大祭不被耽搁,我决定了,要加快审问钱禄一案,力求今天,就将钱禄的案子审问个水落石出。”
“什么?”
杨克气的鼻子冒青烟:“燕七,你竟然不听本相的话,你……你简直……”
燕七一脸正气:“杨丞相好奇怪啊,我身为副相,当为天下文武百官的榜样,审问钱禄,依法而行,哪里错了?”
“倒是你,身为大华丞相,却处处包庇钱禄这个犯案官员,你到底是何居心?”
“你……
杨克心里暗暗叫苦,无言以对。
燕七不理他,向齐英挥手:“立刻开堂审案。”
“万良大人,你们户部是原告,定要彻查偷税漏税问题。”
“朱南大人,你将教坊司的老鸨、龟.公、账房,以及那些被抓进来强制卖笑的弱女子,全部带上公堂。”
“今日,咱们就要将所有谜团,审问得水落石出,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是!”
朱南立刻带着众人上堂。
杨克一看不好,扭头就走。
现在必须去找八贤王。
不然,钱禄危险了。
燕七跳下来,拦住杨克:“丞相大人,现在正在审案,为防止有人干扰司法,走漏风声,还请杨丞相委屈一下,暂且在刑部一同审案,这是审问案子的规矩,请丞相大人配合一下。”
杨克怒极了:“燕七,你还想软禁我?”
“丞相大人言重了。”
燕七呵呵一笑:“你是丞相,审问案情自然在行,我也想请杨丞相坐镇审案,给我们吃个定心丸呢。”
杨克气的要命:“不行,本相还有其他的事情,现在就走。”
燕七道:“那可对不起了,在案情没有审完之前,杨丞相哪里也去不得。”
“你敢!”
杨克大怒,手臂一挥:“给我冲出去。”
杨克手下一帮人要强闯大门。
“谁敢!”
燕七一跃,堵在了门口。
横刀立马。
正所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燕七站在门前,威风赫赫:“杨丞相,你要干扰司法,我岂能答应?你若是非要强行离开,那我也只能强制堵门。有种,你就试试看。”
“你……”
杨克简直要疯了。
他不过是带了二十几个人。
貌似,还真不是燕七的对手。
毕竟,身边高手只有两个。
燕七身上却有三连弩。
真要动起手来,燕七站在正义的一方,射杀了人,也是正义之举。
自己的人,可就白死了。
“哎,真窝囊啊。”
克进退不得,无奈的一拍大腿。
燕七堵在门口,正气凛然:“齐大人,速速审案。”
齐英精神抖擞:“堂下女子,有何冤屈?”
“大人,小女子有冤啊。小女子本是杭州周家庄人,名为周晓娥。今年初春,进京游玩,没想到就被抓进了教坊司,要我卖笑,我不从。”
“那帮龟.公受了钱禄指使,对我每日毒打,一直连打我七日。我一个弱女子,害怕的要死,只能乖乖顺从他们,每日接.客。”
“我想我娘,我想我爹。可是,我这身子已经不干净,哪里有脸面见他们二老呢,呜呜呜呜……”
“大人,我叫包玉,是山西人,我爹是一名县官,因为和钱禄有些过节,钱禄诬告我爹,害得我爹入狱,我就被钱禄用手段弄进了教坊司,对我进行毒打,打了七天,我害怕被打,只好卖笑。”
“而且,我可以作证,我的一个可怜姐妹,叫做杜红,因为性子刚烈,不从钱禄的安排,被钱禄带着龟.公活活打死了,杜红的尸体,被仍在教坊司北花园的那口枯井中。”
……
这帮女子好一通诉苦。
钱禄惊出了一身冷汗:“胡说八道,真是胡说八道,你们这帮贱女人,是不是打的轻了?再敢乱说话,我割了你们的舌头。”
齐英恨得牙根直痒痒:“来人,速去教坊司北面那口枯井打捞尸体。”
“是!”
捕头急忙出发。
杨克在一边坐立不住,如坐针毡。
燕七冷笑:“杨丞相莫非得了痔疮?”
杨克冷哼一声,心力憔悴。
不一会。
捕头回来。
带回来一具尸体,奇臭无比。
“齐尚书,枯井中果然有一具女尸,经仵作验尸,有毒打之痕迹。死亡原因,是溺水而死。”
“果不其然!”
齐英怒发冲冠,一拍惊堂木:“钱禄,你还有什么话说?”
钱禄心虚,死鸭子嘴硬:“不是我干的,她死了关我什么事?自己爱投井,我还能拦着人家?身上的伤是龟.公自己打的,可不是我的事,与我一点干系也没有。”
他是一推六二五。
第1735章 恫吓
燕七对齐英说:“不用管,继续审问。”
齐英憋着一股火,进行下一条:“朱南大人,偷税漏税一事,查清楚了吗?”
“查清楚了。”
朱南将厚厚的账本递交上去:“这是账本,具体问题,还请齐大人审问。”
朱南指着那几个账房:“还不将账目问题从实招来?如若不招,从重处罚。”
“而且,你们也该明白,你们账房可没有什么人命官司,招了,罪过极轻,若是不招,那就是帮凶,危害极大。”
几个账房吓坏了,一起招供。
“回大人,教坊司年年盈利,从来不曾亏损,这上面的账本是真账本,下面是假账本。”
“四年多的账目是我核算的,一共盈利四百一十二万两银子。”
“假账是钱禄让我做的,账面亏空五十二万两银子。”
齐英指着钱禄:“你还有何话说?”
钱禄一推六二五:“不是我干的,假账是账房自己做的,与我无关。”
齐英气的一拍惊堂木:“人证物证聚在,你还敢狡辩?来人,给我杖责三十大板。”
钱禄大叫:“杨丞相,救命。”
杨克强装硬气:“我看谁敢屈打成招?”
那些差役见状,不敢强行动手。
燕七挽起袖子,从差役手中拿过杀威棒,走上大堂,杀威棒在地上重重的戳了两下:“这种力气活儿,让我来感受一下。”
杨克大叫:“燕七,你休得无礼。”
燕七管他三七二十一?
一棒子抡下去,砸在钱禄的大腿上。
咔嚓!
一声脆响。
钱禄的右腿被砸断了。
“嗷呜!”
钱禄痛的嗷嗷直叫:“我的腿……”
燕七戳着棒子:“你的腿断了。”
杨克悚然动容。
没想到,燕七做事这么绝,这么狠。
一棒子,就把钱禄的腿给打断了。
燕七宛如杀神,拎着棒子质问钱禄:“招?还是不招?”
钱禄一犹豫。
燕七又是一棒子砸下去。
“不要啊。”
钱禄大叫。
咔嚓!
又一条大腿断了。
燕七耸耸肩:“什么不要不要的,你说不要就不要?那我多没面子。”
钱禄痛得要晕死过去。
燕七在钱禄颈后大椎穴重重一按。
这里,可以刺激全身的经脉。
血液加速。
经脉活络。
钱禄想不醒,也得醒过来。
这种痛,痛彻骨髓。
燕七眸光冷厉:“想当初,你毒打弱女子,可知道弱女子有多痛?现在,我替着弱女子打还回来,也算公平吧?”
钱禄呲牙咧嘴:“燕七,算你狠。”
“这算什么狠呀,哪有你逼人投井狠毒?”
燕七扛着杀威棒:“我数三声,你若是再不招供,就在开始打你的屁股了。万一失手,屁股没打到,打到你的头,一棍子把你打死了,你可别怨我。”
“反正,我行刑是个新手,你死了可别变成厉鬼找我。倒不是我怕你,而是把你的魂魄打的粉碎,可不太友好。”
“好了,一二三……”
燕七二话不说,也不给钱禄思考的时间,抡起棒子,奔着钱禄的头就砸了过去。
“啊!”
杨克吓得脸色大变。
钱禄吓尿了:“别,我招!”
棒子就停在钱禄后脑勺,差一寸就挨上了。
燕七笑了:“幸亏你说早了,不然,这一棒子下去,你就脑浆崩裂了。”
钱禄吓得屁股尿流,嗷嗷大哭。
大堂之上,洋溢着一阵阵的臭气。
燕七就是在吓唬他。
只是,特别逼真。
以燕七的手法,区区杀威棒,还不是收放自如?
别说差一寸,差一毫米,也能做到。
燕七的棒子也不收回去,抵在钱禄后脑勺:“招吧,先交代如何杀了杜红,怎么把杜红推进枯井的。”
钱禄吓得要死。
招供是必须的。
至少要先活着。
不然,燕七这个精神病,还真要把自己打死啊。
杨克在一边不停的向钱禄使眼色,示意他别招。
燕七看在眼里,笑在心里,高高的举起了杀威棒:“钱禄,你看杨丞相在向你使眼色呢,他不让你招。反正你随便吧,爱招不招!”
“不过,我可告诉你,我不管杨丞相要不要你招供,我只是看你招不招。我把话撂在这里:你不招,我就打!打烂你的脑袋,算你倒霉。”
日!
燕七这厮,真是个疯子。
钱禄被吓得半死。
他没有杨克那么高深的忍耐力和算度。
燕七的话,彻底把他给吓住了。
毕竟,
燕七两棒子下去,就把他的腿打断了。
这厮太狠。
比土匪狠多了。
都说自己狠,手下的兄弟狠。
但是,与燕七相比,提鞋都不配。
燕七就不是人。
“招,别打我,我招了。”
钱禄连声求饶。
杨克又气又恨。
钱禄这个扶不上墙的东西,糊涂透顶啊。
你若招了,才是真的死定了。
若是不招,燕七除了打断你的腿,还能干什么?
燕七绝对不敢打死你。
钱禄啊钱禄,你是被活活吓死的。
燕七高举大棒:“快招!”
钱禄吓得结结巴巴:“别打,我……我招!”
“杜红那个小妞不听话,那天,我逼着她招待一名……一名贵客,她竟然把贵客的耳朵给咬掉了。”
“我很生气,将杜红一阵毒打,然后,将她推进了枯井中。”
燕七问朱南:“和龟.公的口供对上了吗?”
朱南点点头,递过来一份证据:“这是龟.公提交的证词,与钱禄所言一模一样。”
燕七点点头:“杜红之死,算是对上了。”
这是谋杀之罪。
杨克心中绝望。
谋杀之罪一旦定下,钱禄别想着出来了。
燕七又问钱禄:“周晓娥是杭州人士,你怎么把她抓进教坊司?”
钱禄连杀人都交待了,绑架周晓娥这些事情,也就不算事了。
这是燕七的审案策略。
先逼着钱禄交代罪行最重的案子。
最重的罪行揭发出来,钱禄已经丧失了希望。
其余的案子,钱禄也就不打自招了。
钱禄道:“周晓娥在湖边游玩,我见她生的漂亮,又是外地人,就绑了她,抓进教坊司,替我赚钱。反正,她也没什么反抗的能力,家里也没什么权势,抓了就抓了,能奈我何?”
燕七看向朱南。
朱南点点头:“这个也和龟.公的供词对上了。”
一帮弱女子一通诉苦。
钱禄将干过的坏事一件一件抖出来。
每一件案子,都是血淋淋的。
现场一片女人哭声。
无论是谁听了,都为之心颤。
燕七怒视杨克:“杨丞相,你还拦着我审问钱禄吗?你的心,难道被狗吃了吗?”
杨克脸色铁青,无言以对。
第1736章 不识相
燕七指着杜红那具泡得溃烂腐臭的尸体,怒视杨克:“看着这个可怜女子的尸体,你的良心会不会痛?”
“今天,你如果还昧着良心包庇钱禄,为钱禄说话,你相不相信,今晚,杜红的鬼魂就会把你抓走,推进井中溺水而死?”
杨克吓得激灵一下站起来。
脸色苍白。
看着杜红那具腐烂的尸体,心中忐忑,强忍着没有吐出来。
燕七打开刑部大门,扛着杀威棒,一副打狗的架势:“杨丞相,你现在可以走了,免得吐在刑堂之上,玷污了刑部的庄严和圣洁。”
“还有,杨丞相不是要去找八贤王为钱禄求情吗?那就去找呀,让八贤王来过问一下此事,也是好的,我连毛的意见都没有。”
“这叫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们,嘿嘿,八贤王叫门,我也不怕。”
杨克闻言,心里这个气啊。
现在找八贤王顶什么用?
比马后炮还马后炮。
钱禄已经承认了杀人事件,承认了绑架事件。
这些罪行铁证如山。
就算神仙来了,也无法翻案。
八贤王纵然再凶,但在铁证面前,在杜红腐烂的尸体面前,也没可能扭转乾坤。
杨克闭着眼睛,长出了一口浊气。
哎,这一次斗法,完败了。
杨克垂头丧气的出了刑部衙门。
钱禄哭着大吼:“杨丞相,救我啊,快救我啊,我给你一百万两银子,你快救我啊,你别走,我有的是钱,我给你钱……”
杨克充耳不闻,跑得更快。
身影很快消失不见。
燕七笑看钱禄:“你虽然有钱,但杨丞相受用不起呢。”
钱禄可怜巴巴的看着燕七:“燕副相,你花得起呀,你要不要钱?我给你一百万两,求求你放了我,我有的是钱。”
燕七眸光不屑:“你有的是钱?不好意思,那些钱都要充公,有多少,充公多少。”
“什么?”
钱禄趴在地上,垂足顿胸。
后悔不已。
燕七拿着杀威棒,在地上狠狠的戳了几下:“接着交代吧,偷税漏税的钱,到底
有多少?不想死,招的痛快点,可千万别惹我不开心,我这暴脾气一上来,谁也控制不了。”
钱禄吓得脸都绿了,只好继续招供:“四年来,营收大约四百多万两银子,税收大约是一半,二百多万两银子……”
朱南将账房的供词呈上来:“燕副相,又对上了。”
燕七点点头:“银子都藏在哪里?寄放在何处?什么钱庄?从实招来。”
钱禄胆颤心惊:“家中藏着一百多万两现银,德隆钱庄存有一百多万两银子。”
燕七当机立断:“齐尚书,你继续审案,万尚书、朱大人,你们随我去德隆钱庄清缴钱禄账户。清缴过了钱庄的钱,再去钱禄府上抄家。”
众人分头行动。
两个时辰,一切都解决了。
钱禄家中藏匿的一百万两银子,已经被清缴进入户部。
德隆钱庄那一百多万两银子,纳入了户部的账户。
燕七特别开心:“齐尚书、万尚书、朱大人,你们分工协作,为大华国库填充了二百多万两银子。”
“抛开别的事情不说,单单充盈国库这件事,就是奇功一件。我定要在朝廷之上,为你们请功。”
“多谢燕副相。”
“为朝廷分忧,我们义不容辞。”
“跟着燕副相一起做事,心里格外踏实。”
齐英、万良、朱南三人十分开心。
跟着燕七做事,就是爽。
这一会功夫,就立下了大功。
为国库充值二百万两银子。
这可不是一笔小钱。
而且,还整治了贪官污吏。
无论对于官声,还是对于仕途,都具有格外的历史意义。
尤其是朱南。
心情大好。
经此一战,大理寺卿的位置固若金汤。
谁也别想和他抢位子。
韩东立之流,不仅因为光.着屁股嫖.娼,丢人现眼,再也不成气候。
就算韩东立好端端的,凭朱南现在的功绩,韩东立也没有机会和他一决雌雄。
万良也无比自豪。
这是他执掌户部一来,收缴的最大一笔偷税漏税的赃款。
只要国库有银子,就是他的功绩。
齐英收获的则是铮铮傲骨、不畏权贵的美名。
因为,钱禄就是在他手上受审。
钱禄又是八贤王的内侄。
这么算下来,齐英的收获反而是最大的。
就凭审问钱禄这份功绩,齐英的前途,必定会更加光明。
……
经过连夜攻克,钱禄为非作歹的事情,被一件件的曝光出来。
每一件事,都令人发指。
钱禄死定了。
百死不足惜!
齐英连夜审问,将钱禄案子盖棺定论。
判了一个斩立决。
一切,就等着第二天,燕七上朝,将这桩案子报给皇上知晓。
……
当晚!
贤王府中哭声一片。
贤王妃跪在贤王面前,哽咽失声。
“王爷,钱禄是我的侄子,这些年来,为王爷出了多少力,办了多少大事?咱们的后花园,都是钱禄一手建造的。”
“王爷去教坊司玩耍,都是钱禄鞍前马后伺候您,包您开心。”
“现在,钱禄竟然被燕七判了一个斩立决?您快出手救救钱禄啊。”
“知道了。”
八贤王不耐烦的蹙起了眉头:“爱妃先下去吧,我和杨丞相商议一些事情。”
贤王妃不依不饶,哭哭啼啼:“燕七算是个什么东西?一个小家丁,卑微低下的小角色,竟然敢惹我们钱家?王爷,您一出手,轻而易举就可以捏死燕七这只小蚂蚁。”
“王爷,不劳您出手了,我现在就带着人去把钱禄捞出来。我就不信了,谁敢惹我?我就这么光明正大的去捞人,看谁不识相,敢对我不敬?”
“燕七那个小瘪三敢惹我,我立刻搬出王爷的威风,吓死他。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去质问燕七那个小瘪三……”
八贤王烦躁不已,怒火万丈,一扬手,在贤王妃脸上狠狠扇了一个大巴掌。
贤王妃被打的懵逼了:“王爷,您打我……”
几十年来,贤王不曾打她。
没想到,今日因为要去教训燕七,却挨了八贤王的毒打。
第1737章 夜探夏冬草
“你个聒噪的长舌妇,懂个屁啊。”
八贤王眼眸通红,指着贤王妃爆粗口:“你还要去找燕七?燕七是那么好惹的吗?还一口一个小瘪三,一个小家丁?连我都奈何不得燕七,你一个长舌妇懂个屁!”
“今天,你要是敢去找燕七捞人,我就把你给休了,什么贤王妃?你给本王滚出去,滚得远远的。”
“是,是,贤王,是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再也不敢了。”
贤王妃捂着火辣辣的脸,心惊胆颤的退下。
现在,她终于知道燕七有多厉害了。
原来,燕七竟然是一个让八贤王忌惮、恨怒、烦躁的一个恶人。
……
八贤王烦躁的叹了一口气。
杨克站在一边,劝解道:“八贤王何必对贤王妃动手呢,贤王妃对八贤王一向恩爱,可别因为这点事情,影响了你们的感情。”
八贤王心情难以平复:“这泼妇如此胡闹,让本王怎么忍?她还敢去找燕七?燕七是什么人,是个连我都忌惮的人。”
“她要是敢去找燕七,信不信燕七打蛇随棍上,连我都要被燕七给牵连进来?”
“现在,太子大祭快要举办,已经到了最为关键的时刻,焉能分散精力,坏了太子大祭的大事?”
杨克心里明镜。
他也仅仅假意劝解而已。
其实,杨克心里也对贤王妃的撒泼举动、嗤之以鼻。
贤王妃对别人撒泼,管用!
但对燕七撒泼,那无异于羊入虎口。
找死!
杨克看着一脸烦躁的八贤王:“不是我不救钱禄,而是这小子太不争气,竟然因为两瓶虎骨酒,就将自己的性命搭了进去……”
杨克将事情描述了一遍。
趁机,将自己的责任给摘得干干净净。
“钱禄这个废物,还真是该死!”
八贤王攥紧了拳头。
对于钱禄这个弱智,恨得咬牙切齿。
杨克压低了声音:“燕七给钱禄判了个斩立决,这事,已经闹得风风雨雨。”
“明日中午,斩立决的折子会递到皇上桌前。一旦折子递上
去,以皇上的脾气,定然会勃然大怒,将钱禄推出午门斩首。到那一步,可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八贤王深思。
进退维谷。
杨克眯着眼睛看着八贤王:“钱禄到底要不要救?”
八贤王问杨克:“杨丞相有何想法?”
杨克一脸阴笑:“恕我直言,我站在八贤王的角度仔细思考,钱禄其人智商堪忧,做事浮躁,培养了这许多年,也不过就是一个草包。”
“换成以前,燕七没入朝,八贤王并无敌手,钱禄这个草包嚣张一些,也无人能够抓住把柄威胁八贤王。”
“但是,现在局面不一样,燕七已经抓住了钱禄的把柄。钱禄这种浮躁之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今后,万万用不得。所以……”
八贤王盯着杨克:“但说无妨。”
杨克道:“钱禄知道的事情太多,若是就这么死了,反而给八贤王拔掉了一个钉子。莫不如,借着燕七的手,就让钱禄痛快的死了为好。”
这话说的够狠!
八贤王思虑许久,表情复杂,使劲摇了摇头:“钱禄死不得。”
杨克道:“八贤王认为我说的没有道理?”
“有道理!”
八贤王盯着呼啦啦灼烧的烛火:“杨丞相所言,的确是为本王着想,钱禄这种人,的确留不得。但是,不管如何,钱禄不能死在燕七手中。”
“为何?”
杨克不解:“八贤王为何非要死保钱禄?”
八贤王道:“钱禄是本王的内侄,本王若是让钱禄死在燕七手中,岂不是让跟着本王的文武百官寒心?本王若是连钱禄都保护不了,如何保护得了他们?一旦钱禄死了,岂不是会让本王陷入众叛亲离的危机之中?”
杨克一听,恍然大悟。
他现在明白了。
八贤王所想,远比他更为深远。
八贤王要的是人心。
放任钱禄死掉,是甩包袱的弃子战术。
救下钱禄,却是更高瞻远瞩的战略。
战术再精明,也无法和战略相比肩!
杨克拱手:“八贤王不愧是一代贤王,佩服,佩服。”
八贤王一阵狞笑:“燕七非要杀了钱禄,而不是留着钱禄与我讨价还价,就是为了动摇本王的根基。”
“呵呵,当本王是个菜鸟?是个好欺负的?这点猫腻,本王火眼金睛,会看不出来?燕七啊燕七,本王还非要救下钱禄不可。”
杨克一脸为难:“钱禄罪行累累,罄竹难书,凌迟都不为过,如何救下钱禄?”
八贤王半躺在摇椅上,抽了一口烟麻:“很简单,做个交换便好。”
杨克问:“什么交换?用谁做交换?”
八贤王眯着眼睛,笑容诡异:“夏明!可以吗?”
杨克闻言,鼓掌叫好:“不愧是贤王,果然英明,果然睿智。”
“哈哈哈!”
八贤王放大笑,心头的乌云散去:“杨丞相,今夜尚早,咱们去教坊司找点乐子。”
杨克当啷来了一句:“燕七已经查办了教坊司……”
“……%¥#”
八贤王僵直了身子,尴尬到了极点,憋了半天,才狠狠挥舞着拳头:“燕七这厮!本王饶不了他……”
……
夜已深。
燕七没有急着回府,返回工部,要视察工作。
其实,哪里是视察工作。
他专门去找夏冬草。
有重要的事情。
夏冬草还被罚在工作纺纱司劳作。
纺纱司都是女眷。
夜已深,都已经休息。
夏冬草十分重要。
为了防止有人陷害,单独住在了一处仓房中。
外面,有林若山安排高手专门保护。
这些高手,都是来自冷万山那五百个死士。
不仅武功高强,而且忠心耿耿。
见到燕七前来,林若山这厮凑过来:“老大,你来睡夏冬草了?不得不说,这妞真是正点。老大猎美的手段,我自愧不如,学习八百年,也学不到老大的一点皮毛。”
“滚!”
燕七赏给林若山一个二踢脚:“什么睡夏冬草?你就不能有点高尚的词?”
林若山捂着屁股:“睡这个词不好吗?换成临幸,是不是高大上了?”
第1738章 姑娘好顽皮
“临幸你个头啊。”
燕七真是被林若山这头猪给气坏了,恨不得在他身上割下二斤肉。
尤其是,现在猪肉这么贵。
林若山睁开了细缝一般的眼睛:“这么晚了,老大不是临幸夏冬草,那来干什么?”
燕七一脸神秘:“不可说也。”
林若山撇撇嘴:“好事不背人,背人没好事,既然不能说,那就是做坏事来了。我可想不出来,除非睡了夏冬草,还有什么更坏的事吗?”
燕七再也受不了燕七,挽起了袖子。
“跑!”
三十六计走为上。
林若山见状,跟头把式的跑路。
燕七站在夏冬草门前,轻轻敲门:“睡了吗?”
“大人!”
屋中,亮起了小油灯。
声音中,透着一股疲态。
吱呀!
门打开。
夏冬草披着破旧的被子,站在门口。
一张脸,脏的像是花狗腚。
一道黑,一道白。
满脸都是浮尘和黑灰。
头发乱蓬蓬的。
身上穿着花色裙子。
但是,因为白天的战斗,漂亮的花色裙子全都破了,露出白花花的棉絮。
鞋尖破了个洞,露出小巧的脚趾。
这是人为造成的。
鞋尖以前装着铁板,还踢向了燕七的裤.裆。
燕七若是夹不住,还不踢坏了他的蛋?
夏冬草站在门前,整个人望去,一点也不像官宦小姐,倒像是个干了一天农活的村姑。
其实,夏冬草还真干了一天的活。
上午,和钱禄等人拼命。
下午,又被拉到工部纺纱司纺纱。
虽然纺纱仅仅是做个样子。
但做样子也是个辛苦活儿呀。
燕七从上到下看着夏冬草,像是从煤堆里掏出来的小脏孩儿。
从上到下,脏到不行不行的。
唯有一双眼睛,明亮聪慧。
眨动之间,依然透着一股泼辣。
夏冬草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贝齿:“大人看什么?在欣赏我诱人的身材?嘻嘻,只是这身衣服太影响我的形象了,怕是大人欣赏不来呢。”
这小妮子倒
是乐观。
生活态度相当的不错!
燕七看了看夏冬草,有些心酸:“还习惯吗?”
夏冬草笑得洒脱:“随遇而安,就是要想得开。”
燕七一怔!
夏冬草歪着头,再一次强调:“我真是想得开呀,随遇而安也是真的。这一次死里逃生,没下十八层地狱就不错了,还想怎样?我真的特别开心,活着的感觉真好,空气都是甜的。”
燕七心里给夏冬草点了个赞。
姑娘的性格真不错。
“小草同学,不请我进去坐一坐?”
夏冬草明亮眼眸灵动的眨了眨:“大人夜深来访,难道是想对我图谋不轨?”
燕七愣住了:“那个……”
夏冬草咯咯笑起来:“逗你玩的,大人,你看我衣衫褴褛,浑身脏兮兮的,还有一股子土味,你能下得去手才怪呢。”
这一下,倒是把燕七整不会了。
看来,这姑娘的确是很随遇而安的感觉,不是装出来的。
燕七进来。
这是一处废弃的仓房。
里面装满了杂物。
只是,临时搭建了一个板铺。
墙角全都是蜘蛛网。
刚好。
一只蜘蛛爬上了床铺。
“还敢偷偷爬上本姑娘的床?”
夏冬草伸出手指,也不理会蜘蛛外形的恐怖,生生用指头把蜘蛛碾死:“敢轻薄本姑娘,送你下十八层地狱。”
燕七大汗!
这妞儿依然那么泼辣。
夏冬草站在窗边,突然给燕七跪下:“大人,多谢您救命之恩。”
燕七没想到夏冬草来了这么一手,赶紧上去扶着她起来。
“大人,您别扶着我。”
夏冬草的胳膊被燕七架住,忽闪美眸,饶有兴趣看着燕七:“大人是想趁机轻薄我吗?”
晕!
燕七只好放手。
夏冬草向燕七梆梆梆的磕了三个头。
好用力。
“哎呀,好痛!”
夏冬草痛得呲牙咧嘴:“地转太硬,痛死我了。”
燕七哈哈大笑。
这姑娘太逗了。
夏冬草看着燕七:“大人笑起来,像个流氓。”
“咳
咳!”
燕七一笑一惊,差点背过气去:“好了,你起来吧。”
夏冬草跪在燕七面前,没有站起来,歪着头想了一下:“还有台词没说完呢。”
燕七催促:“那你快说吧。”
夏冬草忽闪美眸,凝视燕七的眼睛:“大人恩德,小女子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
燕七怔了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小妞好大胆,什么话都敢说啊。
夏冬草挑了挑眉毛:“还有一句,大人恩德,小女子无以为报,只能来生做牛做马……”
燕七哈哈大笑。
夏冬草眸光精灵剔透:“大人,您选一个,是要我以身相许,还是来生做牛做马?”
燕七撇撇嘴:“我不相信有来生。”
夏冬草急道:“那就是要我以身相许咯?”
“以身相许?”
燕七摇摇头:“别想美事了,你还想赖上我?美得你大鼻涕泡。”
夏冬草一下子站起来:“好,这可是你说的,以身相许你不干,来生做牛做马你也不同意。不过没关系,反正我的人情还过了,以后你可别后悔。”
燕七这才明白过来。
这小妞搞出这些把戏,就是为了不担人情债。
燕七哭笑不得:“你这是跟谁学的?”
夏冬草道:“跟我爹啊,我爹说了,人情债最难还,一定不要欠下人情债。欠了人情债,要第一时间还,这样代价最小。”
哦!
燕七点点头:“夏明大人世事洞察,说的倒是一点也不差。这世上,人情债是最难还的。”
夏冬草本来很开心。
但提及夏明,突然有些难过。
不过,难过也就那一阵,一阵就完事。
她使劲甩甩头:“大人,我可还过你的人情咯。”
燕七开玩笑的说:“刚才我溜号了,你要不要从新还一遍人情?哦,对了,别的都不用说,唯有这一句:大人恩德,小女人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就这一句,你重新说一遍。”
“嘻嘻!”
夏冬草笑容鬼魅:“大人有了准备,我才不说呢,说了我就上当了。”
两人哈哈大笑起来。
冰冷的屋子,因为两人的笑声,增加了些许的温度。
第1739章 谁故意骗你啊
玩笑过后,两人从陌生变得熟悉起来。
燕七上下打量夏冬草:“你是皇家书院的学生,可是我怎么从未见过你?”
“大人还怀疑我在说谎?”
夏冬草掀开裙子,手伸了进去。
一份证书变戏法似的拿了出来。
夏冬草很骄傲的在燕七面前晃了晃证书:“大人,看看,这是入学证书,我可是两年前就入学皇家书院了呢,而且,我可不是凭关系进去的,是考进去的。我是学霸哦。”
“学霸?”
燕七道:“既然是学霸,那还不去上学?我不认识你,那就说明你没怎么去上学。”
夏冬草耸耸肩:“这可怨不得我,都怨我爹。”
燕七笑了:“怨你爹?养不教,父之过?”
夏冬草嘟着红艳的唇:“我在皇家书院读书读的好好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同宿舍的一帮女生突然就连起手来排挤我。”
燕七问:“怎么排挤你?”
夏冬草气呼呼道:“说我爹是华奸,联合曹春秋害死了太子。我是夏明的女儿,是华奸之女,家族遗传,定然不是个好东西。”
燕七笑了:“这下她们可惨了吧?”
夏冬草提及往事,兴趣很浓,挥舞着小粉拳,红唇边露出坏笑:“大人说的对极了,她们骂我是狐狸精,是狐媚子,或者是小猫、小狗,我都可以忍受,毕竟,我不仅胸大,心也是非同一般的强大。”
“但是,她们骂我父亲是华奸,这可就犯了我的逆鳞了,没的说,我要和她们干。”
燕七道:“你怎么和她们干?”
“随她们啊。”
夏东草来劲了,手舞足蹈:“她们先是和我吵,好,我来个舌战群妇,这帮贱人一个个被我讽刺的狗血喷头,胸都气的扁了,脸都气的绿了,大姨妈都气的紊乱了。”
哈哈!
燕七笑的合不拢嘴。
这小妞性格真好,率真,直性。
还有点大咧咧。
真诚!
总而言之,是那种和你可以做哥儿们的那种女孩。
“大人,你笑什么?”
“你可真敢说,大姨妈都说出来了。”
“这有什么不能说的?哪个女孩不来大姨妈?不来大姨妈的女人都是老婆子。这就是生理上的特性,需要藏着掖着吗?”
“有道理,小草同学,我挺你。”
“就是嘛。”
夏冬草一副理直气壮的俏丽模样:“她们竟然还不服,要和我比才学?嘿嘿,她们怕是不知道,我胸有沟壑。不仅是胸大,这里面还装的都是真材实料呢。”
“打住,你给我打住!”
燕七盯着夏冬草的胸口:“我没看出来,你的胸哪里大了?”
“切!”
夏冬草很不乐意:“大人不信?”
燕七道:“眼见为实,我的确没发现你的胸有多大。”
“大人,你确定?”
“我当然确定了。我房中好几个美女呢,哪个都比你丰腴壮观。我说,小草同学,你可不要吹的太厉害。你身材的确高挑,没的说。但是,至于胸嘛,嘿嘿,也就比一般的大一点,整体算一般般,一般般。”
“好啊,大人,你看好咯。”
夏冬草仰着头,努着小嘴,一脸的不忿,小手伸进花棉袄中。
再拿出小手时,手上多了一副白色的带子,在燕七面前甩来甩去。
燕七怔住了:“这是什么?”
夏冬草道:“束胸啊。”
“啊?你束胸了?”
燕七在看夏冬草的胸。
夏冬草挺直了身子,大胆的让燕七看个够。
燕七眼前,是高耸如云的山峦。
随着呼吸,山峦起伏,波涛滚滚。
36d。
还是大d。
发育的真好。
夏冬草得意的晃了晃胸:“大人,你见多识广,说说吧,我的胸还小吗?”
燕七尴尬的笑了一下:“谁知道你束胸了?你该不会是故意骗我的吧。”
“谁故意骗你啊。”
夏冬草又将束胸放进内衣中,背过身去,好一通扭腰。
燕七道:“你又把束胸戴上了?”
夏冬草笑了:“是啊,不然太大了,碍事,走路一颤一颤的,烦人。”
“哈哈哈!”
燕七大笑:“这就是
胸大的苦恼。”
夏冬草一脸委屈:“没办法,只好束胸。”
燕七道:“你这束胸带子过时了,林家制衣坊不是有卖文胸的吗?你去买一个不就得了。文胸对女孩的胸有好处,还能防止下垂呢,尤其是你这种大到离谱的胸,更要好好爱护。”
“大人,你又站着说话不腰疼。”
“怎么了?”
“林家卖的文胸那么贵,二十两银子一副,我一个穷女子,哪来的钱买文胸?”
燕七一愣:“夏明可是工部尚书,连这点钱都没有?”
夏冬草很委屈:“杨克那狗东西找我爹的茬儿,今天罚俸半年,明天罚俸三月,后天又罚俸禄一年。罚来罚去,我爹不仅没有了俸禄,甚至于还要给朝廷倒找钱,你说可笑不可笑?”
燕七表情逐渐严肃:“不是可笑,是可恶!”
“不过不要紧,本小姐不在乎。”
夏冬草大咧咧挥手:“用不起文胸,那就不用了,我用束胸也挡不住本小姐的模特身材呀,这么多年,胸不仅没有下垂,还茁壮成长,是不是,大人?”
燕七竖起大拇指,为夏冬草点赞:“你的胸襟比大海还开阔。”
“那是!”
夏冬草一仰头,一挺胸:“我都说了,我胸有沟壑,真材实料嘛。”
“哈哈哈哈!”
燕七和夏冬草聊天,实在太开心了。
她真的适合做朋友。
蓝颜知己那一种。
夏冬草不是那种做作,装可爱,扮冷酷,拿腔作调的女人。
虽然有资本,但一点也不作假。
很率真。
很真实。
放得开。
毫不矫揉造作。
和她聊天,相当的开心和惬意。
燕七很有感触。
夏冬草算是他的第一个女朋友。
不。
错了。
是女性朋友!
夏冬草口渴了,也没有热水,跑去咕嘟嘟喝了几口凉水,又坐回燕七面前继续吹牛:“胸大的事情,先放在一边,大人,我继续吹,你好好听着。”
燕七点点头:“吹,你给我往死了吹。”
第1740章 高光时刻
夏冬草精神大好:“那几个女人不是被我嘲讽了吗?她们竟然不服气,又找来一群自诩有几分才情的同学,妄图联手挑战我。”
“呵呵,本小姐开始故意装怂,让她们嚣张,这几个贱人狂得没边了,得寸进尺,竟然要和我举办擂台赛。”
燕七道:“这岂不是正中你的胸怀?”
夏冬草揉了揉自己的胸:“大人,你说错了,是正中我的下怀,不是正中我的胸怀。大人,你现在满脑子都是我的胸嘛?有点丢人呀。”
燕七大言不惭,表情一本正经:“美好的事物就是用来欣赏的,何来丢人之说?”
“大人,你在强词夺理?”
“咳咳,小草同学,不要转移话题,请继续开始你的表演。”
夏冬草站起来,激动的来回踱步:“那一天,称得上是锣鼓喧天,人山人海啊,皇家书院的全体师生全都到场了。所有人都不看好我,都认为那几个贱女人会赢下辩论赛。”
燕七兴趣浓厚:“所以,你就扮猪吃虎了?”
“没错,就是扮猪吃虎。”
夏冬草兴奋的挥挥手:“那一天,我站在擂台上,风华正茂,指点江山,口吐莲花,与对面那几个贱女人展开了一场唇枪舌战。”
“最后,大人,你猜怎么着?嘿嘿,我三战三捷,大获全胜,把那几个贱女人气的,差点背过气去。”
燕七鼓掌:“不错,不错,我挺你。”
这让他想起来,曾经自己是小家丁的时候,如何的扮猪吃虎。
燕七道:“从此,你就一战成名了?成为咱们皇家书院的校花?然后,在书院追求者无数,在书院你就横着走了?”
夏冬草郁闷的白了燕七一眼:“什么校花?什么风云人物?哎,就在我刚刚要步入人生的高光时刻,就被我父亲强制退学了。”
“什么?”
燕七一怔:“强制退学?为何?”
夏冬草明眸善睐,叹了口气:“当时,我也不明白呀,我就对我爹说:爹啊,你宝贝女儿给你争光了,是皇家书院的风云人物,追我的人排了二
里地,比养儿子都光荣,你怎么还给我退学了?这不科学啊。”
燕七问:“那你爹怎么说?”
夏冬草扁着小嘴:“我爹也不解释,反正就是把我关在家里,不让我去上学。”
燕七道:“后来呢?你怎么又上学了?”
夏冬草道:“后来,还是唐不凡唐大家亲自登门,邀请我回到皇家书院上学,我爹碍于唐大家的面子,这才让我复学。”
“不过,我爹给我约法三章:一不许出风头,二不许打架,三不许与人结怨。”
燕七蹙眉:“以你的性格,貌似做不到。”
夏冬草点点头:“当然做不到。”
“那你答应你爹了?”
“答应了。”
“做不到你还答应?”
“大人,你傻不傻?管它做到做不到呢,先复学要紧。”
“小草同学,你很聪明。”
“还行,嘿嘿,还行。”
“从此,你在皇家书院夹着尾巴做人?”
“不仅夹着尾巴,还得低头哈腰,与人为善,处处不与人争先呢。”
“再后来呢?是不是依然犯事了?”
“大人猜对了!好景不长,我又惹上麻烦了。”
“该不会还是那几个女同学吧?”
“没错,就是那几个女同学。”
夏冬草咬牙切齿:“也不知道这帮女神经吃错了什么药,竟然夜半三更,一帮人按住我,要拿剪子剪掉我的头发。”
“天哪,把我气的呀,胸都疼了。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呢?”
“本姑娘的暴脾气上来了,我偷偷告诉大人,她们并不知道我床铺下面藏着一袋子石灰。”
燕七坏笑:“床底下藏着石灰?你这小姑娘也太野了。”
夏冬草翘着红唇:“床铺底下放石灰怎么了?我用来防潮的,不行吗?”
燕七哈哈大笑:“你这无理辩三分的样子,有我当年的风采。”
“嘻嘻嘻!”
夏冬草自己都把自己给逗笑了,笑的花枝乱颤:“大人,
我告诉你我有多野,我掏出石灰,这么一撒,那可是漫天灰雾啊。”
“嘿嘿,那些贱女人被迷了眼睛,一个个失声尖叫,我趁机抢过剪子,一阵乱抡。”
“这帮贱女人,像是无头苍蝇,一阵乱跑,有的撞在床头,有的倒在地上,还有的钻进了床底下。那场面,可相当的壮观呢。”
“有趣,有趣!”
燕七兴趣浓郁:“那后来呢?”
“后来?哼哼!”
夏冬草得意的哼了一声:“后来,我把这帮贱女人剃成了秃子。”
燕七一拍大腿:“就该这么做。这叫以其之道,还其彼身。”
夏冬草瞪大了眼睛:“大人支持我这么做?”
“当然!”
燕七攥紧了拳头:“被人欺负了,自然要加倍还回去,当咱们是任人欺负的老实人呢?”
“对,必须还回去。管它天王老子是谁,谁欺负我,我就得加倍还回去。”
夏冬草一脸舒畅:“大人,你是不知道那几个贱女人剃了秃头,多么难看,一个个哭的撕心裂肺。”
“哼,哭有什么用?那是她们自作自受?谁让她们夜半三更偷偷给我剃头的?被我剃了,也是活该。”
“就是活该。”
燕七道:“我举起双手支持你。不过,剃头事件一出来,你又要被你爹退学了吧?”
夏冬草叹了口气:“可不是嘛,我刚做了剃头匠,第二天一早,就被我爹带回家,关了起来。就把我关在院子里,哪里都不能去。”
“哎,也就是这一次,我再也没有机会回到皇家书院读书了。谁来也不好使,唐大家来了也不顶用,我爹说什么也不放人了。”
燕七眸光诡异:“你当时肯定不理解你爹为何这么做吧?”
夏冬草手托香腮:“就是呢,我很不理解我爹为何这么做,这又不是我惹事,是她们先惹我的,难道我就老老实实让这帮贱女人剃我的头?那我得多憋屈的。咦?”
夏冬草望着燕七,笑着问道:“大人知道我爹为何不让我去皇家书院读书吗?”
第1741章 无人知道的玄机
燕七笑了:“你在考我?”
夏冬草眨眨眼睛:“不过是随口一问,大人不了解具体原因,我问了也是白问。”
燕七笑了:“不,你不白问,算你问对人了。”
“啊?“
夏冬草瞪大了眼睛:“大人知道我爹为何关我禁闭?”
“知道!”
“大人请说。”
燕七眸光凝重:“你爹怀疑有人故意针对你,害怕你有危险,所以,才不让你出门,名义上是关禁闭,实则是在保护你。”
夏冬草酥胸起伏:“大人真的知道呀!”
燕七吹牛皮:“我是神人,天上地下,哪有我不知道的东西?”
“切,大人又吹牛!”
“漫漫长夜,不吹个牛,还能干什么?”
夏冬草忽闪美眸,凝视燕七:“大人是如何猜中我有危险的?”
燕七笑了:“都说了,我是蒙的嘛。”
夏冬草扭了扭腰,第一次撒娇:“哎呀,大人,你就告诉我嘛。”
“天哪!”
燕七上下打量夏冬草:“你这个泼辣的悍妇、竟然也会撒娇?”
夏冬草洒脱的甩甩头:“撒娇是女人最基本的天性,这玩意谁不会?我天生就会。”
燕七点点头:“领教了。”
夏冬草急不可耐:“大人,你就行行好,告诉我你是怎么猜到的。”
燕七道:“因为,你家的情况很特殊!夏明与曹春秋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华奸之名之所以摆脱不掉,就是因为你爹是曹春秋的学生。而你,受到牵连,实属正常。”
“第二,能进入皇家书院读书的才子或者家人,要么有才有德,要么无才有,总之,这个字是必须有的。”
“可是,突然有一天,你的舍友莫名其妙联合起来,故意针对你,这就是不同寻常了。”
“因为按照事情的正常逻辑,你这种性子是不让人讨厌的,所以,更加不可能被全体宿舍女生一同针对。”
“你被第一次针对,很不寻常,你爹世事通达,小心谨慎,就已经嗅到了不寻常的味道,所以,才会给你强制退学。”
“但是,你爹虽然怀疑,但也不能百分百断定有人故意针对你。后来,唐大家来求情,你爹再三思量,还是决定放你出去上学。”
“但是,后面又发生了半夜剃头事件,这就极不寻常了。”
“你爹当机立断,让你退学,并且再无商量。因为,你爹百分百确定,有人故意要对你不利了。”
夏冬草眸光闪现出惊佩之色:“大人知道我爹是如何推断的吗?”
燕七道:“我不知道你爹如何推断的,但我却可以推断出来。”
“大人,您如何推断?”
“小草同学,你的这些舍友若是真的要搞掉你的头发,那是不会是用剪刀的,一把火烧了你的头发,岂不是更好,干嘛非要用剪刀?还需要一帮人按住?”
“这唯一的解释,便是她们要对你行凶,只是被你发现了,才改口说给你剃头而已。”
夏冬草直勾勾盯着燕七,眼睛一眨不眨。
燕七伸手在夏冬草面前晃了晃:“小草同学,你怎么了?”
“天哪!”
过了许久。
夏冬草方才长出了一口气,无比崇敬的光芒盯着燕七:“大人怎么推理得这么准呢,与我爹描述的一模一样。”
燕七笑了:“这叫英雄所见略同。”
夏冬草回忆此事,带着无限惆怅:“大人推理的十分准确,后来经我爹多方查证,这几个意图对我行凶的舍友,竟然都是钱禄安排的。钱禄安排她们对我行凶的目的,便是要折磨我爹,让我爹陷入绝望。”
燕七凝视窗外:“看来,一切都有埋伏呢。小草同学,你心累吗?”
“累!”
夏冬草披着破烂的被子,走到燕七身边,望着窗外幽暗的月光:“我的心怎么能不累?但是,我爹更累。”
“这十多年来,我爹步履维艰,谨小慎微,生怕走错一步,迈入万劫不复之境。可是,最终他依然……哎。”
“这十年来,他承受了世人非议,承受千夫所指,承受皇权威压,承受心灵创伤。”
“他太累了,累的连自杀不敢。因为,一旦自杀,这华奸之名,扣在头上,祖辈相传,骂名千载,从此以后,再也别想着摘掉……”
说到这里,夏冬草再也说不下去。
“呜呜呜……”
她双肩颤栗,失声痛哭。
这小妞儿,性子泼辣。
哭起来也很大声,很豪阔。
声音大如惊雷。
“小草同学。”
燕七戳了戳她的后腰:“你别哭了,你这么鬼哭狼嚎的,别人还以为我把你怎么样了呢。”
“大人!”
夏冬草一头埋进燕七的胸膛。
燕七身体僵直,没敢妄动。
这小妞是要寻求安慰?
还是干啥?
要我抱她?
我抱不抱呢。
正在犹豫。
夏冬草在燕七胸口使劲揉了揉脸,这才一把将燕七推开。
燕七低头看了看胸襟。
靠!
湿了一大片。
这小妞原来是用我的衣服擦眼泪呀。
太损了。
“好了,哭过之后,心情好多了。”
夏冬草双眸通红,却又笑起来:“人生不如意事十之**,难过之后,还要坚强,既然活着,就要活好当下。”
燕七笑了:“你还真挺乐观。”
“必须乐观呀。”
夏冬草甩了甩,将不快乐的情绪丢掉,美眸盯着燕七:“大人,您夜半三更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情啊?总不会是找我闲聊的吧?”
“你很聪明!”
燕七微微一笑,从袖子里面拿出一幅画,在夏冬草面前展开:“你可知道这幅画吗?”
夏冬草看着这幅画,心情一沉,刚才那番快乐的情绪又被沉重的现实压制下去。
“这幅画我怎么会不知道,这不就是大名鼎鼎的‘桃李不言、下自成蹊’吗?呵呵,这辈子,我爹就栽在了曹春秋的这幅画上面。”
燕七问夏冬草:“关于这幅画,你爹有没有看出什么玄机?”
夏冬草摇头:“没有。”
燕七蹙眉:“你爹真的没有看出来,这幅画里面有什么玄机?”
夏冬草撅起红唇:“这幅画你还能有什么玄机呀?桃李不言,下自成蹊,这不就是曹春秋为了表达和我爹的师生之情吗?除了这个还能有什么解释?”
“你不懂,你真的不懂。”
燕七有些意兴阑珊:“我本以为你爹是曹春秋的学生,能理解曹春秋这幅画中的含义,他会暗中将其中的意思说给你听。只是我万万没想到,这世上竟然没人能理解曹春秋的画。”
夏冬草摇摇头,表情促狭:“这世上没人理解曹春秋的画?嘻嘻,大人,你这句话可说错了。”
第1742章 失望还是窃喜?
燕七闻言,不由得一怔。
夏冬草这句随口说的话,给百思不得其解的他,带来了一丝希望。
“小草同学,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有比你爹更理解曹春华画作的人吗?”
“有啊。”
夏冬草十分肯定的点点头。
燕七兴趣浓郁,竟然一把抓住了夏冬草的小手,激动的握紧:“小草同学,你可别骗我。”
“哎呀,痛。”
夏冬草痛得一声尖叫。
燕七赶紧松开夏冬草的小手:“抱歉,抱歉,有些激动,有些激动啊。”
夏冬草使劲甩了甩手腕:“大人,你可真有劲儿,差点把我的手腕给捏断了。我要是成了残疾,没人娶我,大人就得把我给娶了。”
燕七哈哈大笑:“还有这种好事?”
“切,骗你滴。”
夏冬草向燕七飞了一个白眼,气呼呼道:“我哪里配得上大人?”
燕七上下打量夏冬草:“配得上,配得上。”
夏冬草道:“我指的是名声。”
燕七坏笑:“我说的是体位。”
“大人……”
夏冬草脸颊绯红:“大人下流起来,打遍天下无敌手。”
燕七摇摇头:“不对,不对,我也是有敌手的,而且敌手很多,我打不过她们。”
夏冬草问:“大人的敌手是谁?”
燕七道:“就是我的女人啊,她们一哭,我就缴械投降了。”
“咯咯,大人又说笑了。”
夏冬草笑的花枝乱颤,忽闪美眸,凝视燕七:“能做大人的女人,真幸福。”
燕七眨眨眼:“羡慕吧?”
“切!”
夏冬草撇撇嘴:“我从不羡慕别人的东西。”
“你敢骂我是个东西?”
“难道大人不是个东西?”
“哎,这……”
“咯咯!”
燕七一脸黑线。
这是他第一次吃瘪呢。
“算了,算了,先不讨论这么严肃的问题。”
燕七急忙转移话题:“小草同学,你快说,究竟是谁,竟然比你爹还了解曹春秋的画作?”
“我若没记错,
你爹是曹春秋的弟子当中,最为出类拔萃的,画作也是最为出众的。怎么会还有人比他了解曹春秋的画作呢?”
夏冬草道:“曹春秋早期弟子众多,所有弟子当中,我爹的确是出类拔萃,最为了解曹春秋的画作。但是,我说的这个人,可不是曹春秋的弟子,而是……”
燕七眯着眼睛:“是谁?”
夏冬草道:“这个最为了解曹春秋的人,就是……”
“哎呀。”
燕七急的直想挠墙:“小草同学,你倒是说呀。卖什么关子,小小年纪,怎么不学好呢?”
“咯咯,大人,我是怕说出来,让你的期望便成了失望。”
“期望变失望?”
“是的。”
“那你不用管,只要你说出那个人就行了。”
“大人,你若是失望,别别怪我咯。”
“放心,我不怪你。”
“这个人就是……”
夏冬草顿了一下,似乎在回忆往事,红艳的嘴角带着一丝暖心的笑:“这个人就是曹春秋的女儿,曹禾禾。”
“啊?”
燕七一怔:曹禾禾?
那不就是秋香吗?
夏冬草看着燕七一副傻呆呆的样子,糯糯的问:“大人,你失望了吧?我就知道,我说出曹禾禾的名字,你就会失望的。因为,曹禾禾早就销声匿迹了。说不定,曹禾禾已经死了。”
“哎,曹禾禾可是我小时候最好的玩伴呢。她比我的命还不好。我至少还能苟且的活着,可是曹禾禾却颠沛流离,或者已经早夭。呜呜……”
说到这里,夏冬草很性情的哭了起来。
燕七没想到,竟然替秋香找到了一个小闺蜜。
夏冬草哭的泪眼朦胧,又一头拱进燕七的怀中,使劲蹭着小脸。
燕七推着她的头,把她给推了出去。
“哎哎哎……”
夏冬草眼眸水润红艳:“大人别这么粗鲁嘛,我撒个娇还不行吗?”
“什么撒娇!”
燕七一脸无奈:“又拿我当擦眼泪的,当我看不穿你的心思?”
“切!”
夏冬草破涕为笑:“大人,我说最了解曹春秋的人,是曹禾禾,你是不是很失望?
因为,曹禾禾在哪里,谁也找不到。或者,曹禾禾已经不在人世……呜呜……”
“哎,别哭,又来了你。”
燕七赶紧打断夏冬草的情绪:“我告诉你,我不失望,一点也不失望。”
夏冬草仰起小脸,望着燕七:“大人不失望?这就奇怪了。”
燕七眨眨眼:“不仅不失望,我还窃喜呢。”
“窃喜?”
夏冬草摸了摸燕七的头:“大人脑子不正常。”
燕七打掉夏东草的小手:“脑子正常的人,能和你做朋友吗?”
夏冬草愣住了:“大人,你……你说,我……我是你的朋友?”
燕七一瞪眼睛:“可别说你没把我当朋友。”
夏冬草怔怔的看着燕七好半天,像个二傻子,一下子跳起来:“我有朋友了,我终于有朋友了,哈哈,想不到我夏冬草也能有个朋友。”
燕七看着夏冬草高兴的像个二傻子,心里却有些酸楚。
夏冬草顶着一个华奸之女的头衔,谁敢与她做朋友啊?
夏冬草只能被孤立。
形影相吊!
孑然一身!
夏冬草跳够了,这才郑重的向燕七伸出小手:“在我心里,你也是我的朋友,咱们握个手吧,你要是敢的话。”
“这有什么不敢的?”
燕七与夏冬草郑重的握个手:“咱们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没错,就该这样。”
夏冬草与燕七开心的拉钩……
“嘻嘻,太开心了。”
夏冬草心头的乌云散尽:“没想到,我竟然也有朋友了,这一天过的也太刺激了。”
燕七道:“你先稳定下情绪,咱们再聊点正经事。”
夏冬草翻了个白眼:“大人,咱们一直在聊正经事啊。交个朋友不是正经事吗?难道咱们不是正经朋友?咱们又不是男盗女娼,又没有狼狈为奸,也没有滚到床上去,多正经啊。”
燕七摇摇头:“好了,好了,咱们是正经朋友,我切问你,你怎么知道曹禾禾最了解曹春秋的画作?”
夏冬草歪着头:“是曹禾禾自己说的呀。”
“她自己说的?”
“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