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3章 不再是一言堂
杨克也没想到,自己挖个坑,把自己给埋了。
哪有丞相不在尚书省的道理呀。
再说,自己凭什么离开尚书省?
离开尚书省,让燕七一个人说了算?
这小子还不得爽死!
杨克这个窝囊啊。
现在宁可打脸,也要装孙子了。
杨克尴尬了许久,挤出一丝笑意,对燕七说:“本相想了一下,刚才好像糊涂了,对规则的解释,有失偏颇。”
燕七就猜到杨克会自己打脸,笑意吟吟道:“有失偏颇?呵呵,你好歹是丞相,怎么总是偏来偏去的?你分明是老年痴呆的症状,你得治啊,不然,岂不是耽误了大华的民生?”
“嘿嘿,嘿嘿嘿……”
杨克脸上干笑,心里气的半死。
麻痹的,你才老年痴呆呢。
杨克不能计较那么多,再一次解释道:“本相觉得呢,十年规则的期限呢,只是……只是一个建议,而不是强制性的条例。汤尚书,你是吏部尚书,你最专业,你来解答一下,是不是这个道理?”
燕七笑看汤含笑:“我猜汤尚书也要自己打脸吧?”
这话说的,把汤含笑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那个……燕副相,我刚才也有些疏忽了,觉得杨丞相对于十年超期的条例的解释,很是正确,这只是个建议,不是个强制规定。所以嘛……”
杨克立刻接口:“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万万不能墨守成规,不然,岂不是有僵化之嫌?”
“说得好,说得好啊。”
燕七鼓掌叫好,盯着杨克,追问到底:“既然如此,那对于佟健的安排,杨丞相有什么具体措施吗?”
杨克道:“这个……”
燕七再一次强调:“我再一次重新我的计划,调佟健进入工部,任职工部副侍郎,着重培养,日后接替我,成为工部尚书。”
杨克哪里会同意?
佟健真去了工部,那就是天高任鸟飞了。
谁也管不了。
杨克沉吟一番,道:“佟健有大才啊,我还真舍不得,还是继续留在尚书省,帮本相处理文件吧,本相离不开佟健的帮忙,呵呵。”
真尼玛虚伪。
燕七
鄙夷的白了一眼杨克,一副很为难的样子:“杨丞相难道非要留佟健在尚书省吗?”
杨克点点头:“那是自然,我很喜欢佟健。”
燕七随口反问:“既然杨丞相这么喜欢佟健,那对佟健的官阶,有什么具体安排吗?”
杨克道:“佟健继续在书令的位置上历练几年,本相再酌情,给他安排一个好前程。”
“哈哈哈哈!”
燕七盯着杨克,充满蔑视,直呼其名:“杨克,还能再虚伪一点吗?”
杨克一瞪眼睛:“你……你怎么对本相说话呢?”
燕七笑了:“嫌我说的难听?算了,那就不说这个了,咱们继续探讨一下,关于尚书省官员任职十年超期的那份文件,到底是建议呢,还是条例呢,我觉得,这事需要着重探讨一下。”
靠!
杨克没想到燕七对佟健的安置避而不谈,话题转进,揪住自己的小尾巴,咬定不放松了。
真尼玛恨人。
杨克没办法,只好妥协:“那就升任佟健为书令长。”
燕七一翻白眼儿。
书令长不过是就是书令的头头。
归根结底,还是书令。
燕七懒得磨叽,直接放话:“我现在正值用人之际,缺少一个尚书省行走。不如,佟健任职尚书省行走,杨丞相,你意下如何?”
“尚书省行走?”
杨克有些急了。
尚书省行走,相当于办公室主任。
这是一个十分有实权的位置。
佟健成了燕七尚书省行走,就可以为燕七处理很多事情,也可以代表燕七,去各处寻访,拉拢关系。
很多大臣想要接近燕七,就必须先接触佟健,由佟健为他们统筹安排。
这么一来,佟健就真的证道了。
杨克急忙表示反对:“不行,不行,我不同意。”
燕七突然一拍桌子:“杨克,你怎么什么都不同意?这不同意,那不同意,你是要把尚书省搞成你的一言堂吗?”
“佟健在消除太子大祭对百姓造成的影响的事件中,立下了卓著的功勋。有能力的人,必须得到重用,我调任佟健去工部,你拦着不让,口口声声说舍不得佟健,要把佟健留在身边。
“那好,我现在将佟健升任尚书省行走,你又横扒竖挡不同意,你这是喜欢佟健吗?你这分明是把佟健禁锢在了书令的位置上。”
“麻痹的,我明明白白告诉你,大华历史三百余年,你翻开官员资料,从头到尾,仔细的查一查,你见过任职十年的书令吗?你见过从三品的书令吗?说出去还不让人笑掉大牙?”
“这一切,还不是都是因为你!你用捆仙索困住了佟健的手脚,让他插翅难飞?”
“而且,我还就明明白白告诉你,你是丞相,做这种卑鄙的事情,没人敢反对,没人敢揭穿。”
“但是,从今以后,有我燕七在尚书省,你休想再如同以前那般霸道。你再敢肆意妄为,我就和你一干到底,让你知道马王爷为何长了三只眼。”
杨克被燕七指着鼻子骂娘,身子瑟瑟发颤,半天没有缓过来。
他被骂的哑口无言。
汤含笑、廖战你望我,我望你,蔫头耷脑,再也不敢和燕七叫板。
这和撞枪口,有何异同。
人家燕七都说了,要和杨克一干到底。
这气势,就如同光脚不怕穿鞋的。
无与伦比啊。
赵青、万良见燕七发飙,纷纷叫好。
从此,终于有人可以挟持杨克了。
让这厮再嚣张!
爽!
杨克被骂得体无完肤,这时候才回过味来,燕七让佟健去工部,做什么副侍郎,不过是虚晃一枪。
燕七真正的目的,就是想要佟健任职尚书省行走。
可惜,我上当了。
杨克被燕七捏住了把柄,很是生气,却又挣扎不脱,勉强找理由。
“燕副相,你想错了,本相对佟健,那可是要大力培养的,之所以留佟健在书令的位置上做了十年,也是因为看重他的能力,想要着重培养一下。”
燕七冷笑:“已经培养十几年了,佟健已经成了参天大树,是个栋梁之才,难道还要继续培养吗?一直培养到你进了棺材,才算培养成功吗?”
“这个……燕七,你怎么说话呢,太……太没有道德了。”
杨克脸色紫青,气得半死。
说不过燕七,被堵得好心塞啊。
第1714章 东风压倒西风
燕七的气势占了上风,一鼓作气,指着杨克的鼻子,直接了当的痛斥。
“我就明明白白告诉你,调任佟健任职尚书省行走,是论功行赏,是举贤纳良,名正言顺,合理合规。无论是谁,包括你,也没有任何理由阻挡。你听懂了吗?”
“你若是反对,我就直接闹到皇上那去,我才不管什么祭祀大典呢,我倒要看看,你在尚书省能一手遮天到几时?”
杨克一下子就慌了。
燕七闹到皇上那里去,给他扣个一手遮天的帽子,很是烦人。
尤其是皇上现在对自己很厌烦。
而且,佟健平息祭祀造成的后遗症,的确立下了汗马功劳。
最要命的是,燕七现在大闹,会乱了太子大祭的部署。
这非常不利。
八贤王也不会开心。
杨克开始萎了,很想‘从了’燕七。
不然,燕七没完没了,让他烦躁透顶。
可是,就这么‘从了’燕七,尚书省一百多人看在眼里,会让自己很没面子。
可谓威严扫地啊。
杨克眼珠一转,找到了最后一个借口:“燕副相赏识佟健,让佟健升任上书房行走,我也没意见,因为我也很赏识佟健啊,佟健升职,我乐见其成。”
燕七眨眨眼:“既然没意见,你为何从中阻拦?”
杨克换上了一副为难的表情:“因为佟健的官阶和职权不匹配啊,上书房行走是正三品的官阶,佟健不过是从三品,差着半级,这如何使得?”
燕七笑容诡异:“这倒的确是个问题。”
杨克很是得意:“所以说嘛,不是我不同意调任佟健任职尚书省行走,是佟健的硬件不够指标。所以说,我也没办法。”
燕七盯着杨克,眸光说不出的诡异。
杨克有些毛了:“燕副相,你看着我干什么?你笑什么?笑的让人发毛。”
燕七道:“所以呢,我提议,趁着这次会议,顺便帮着佟健将官阶给解决了。刚好,汤尚书也在这里,佟健不是从三品嘛,咱们丞相、副相、吏部尚书三方聚在一起,考察一下佟健,将佟健这个从三品抬半级,升为正三品,这不就皆大欢喜了吗?”
“啊?”
杨克听
了的话,后悔不已。
燕七果然是狮子大开口啊。
越来越离谱了。
汤含笑憋着不敢说话。
杨克都干不过燕七,他算个屁啊。
憋着就好了。
燕七道:“杨丞相,我这可不是胡言乱语!但凡人才,应该重用,岂能因为差着半级而弃之不用?那不就是僵化思想吗?比如我,为什么升官这么迅速,还不是因为我能力强?”
“同理,佟健的工作能力,也相当的强,现在大华正值用人之际,岂能因为差了半级官阶寒了能吏的心?”
“而且,杨丞相刚才也说了,很欣赏佟健,对佟健一百个支持。现在,到了支持佟健的时候了,杨丞相,你拿出一个积极进取的态度吧。”
“这个……”
杨克后悔不已。
早知道,刚才就同意好了。
现在倒好,不仅拦不住佟健,还让佟健升了半级,从三品变成正三品。
这不气人嘛!
杨克憋着不说话。
燕七微微一笑:“尚书省不是杨丞相的一言堂,也不是我的一言堂。这样吧,大家也表个态。六部的各位尚书,你们拿个态度。”
赵青当让不让:“佟健的确是个人才,我赞成佟健升为三品。”
万良站起来:“我附议。”
燕七也笑了:“我以工部尚书的身份表个态,一万个支持佟健晋升正三品。”
杨克也急忙向汤含笑、廖战使眼色。
汤含笑炸着胆子道:“我支持杨丞相。”
廖战也瓮声瓮气的说:“杨丞相所言极对。”
按照比分来算。
赵青、万良、再加上燕七自己,燕七一共拿了三分。
廖战、汤含笑支持杨克。
杨克拿了两分。
现在的局面是三比二。
只剩下一个人了。
刑部尚书齐英。
齐英是什么态度,至关重要。
齐英偏向杨克,那燕七和杨克就是三比三。
打平了。
因为汤含笑是吏部尚书,发言权最重,杨克就笑到了最后。
若是齐英弃权或者偏向燕七,那就是燕七获胜。
胜利的天平,将偏向燕七一方。
杨克看着齐英,难得露出和颜悦色的嘴脸:“齐尚书,现在轮到你表态了。你很有能力,也很公正,本相一直很欣赏你,你啊,很有前途的。来吧,你表个态吧。”
齐英好为难啊。
杨克在向他递话,他心如明镜。
一面是老谋深算的杨克,一面是官场新锐燕七。
不好选呀。
燕七呵呵一笑:“齐尚书,杨丞相真的很欣赏你的,杨丞相还在八贤王面前为你美言呢。这可是莫大的殊荣啊。”
一提到八贤王,齐英立刻如坐针毡。
齐英现在已经与八贤王势同水火了。
以前他走钢丝,持着中立态度。
现在,想中立也没可能。
八贤王绝不会放过他的。
齐英不傻。
现在,能与八贤王有一较之力的,唯有燕七。
燕七的腿,无论粗或细,必须得抱紧了。
毕竟,杨克是与八贤王穿一条裤子的。
八贤王定会整死自己。
想到这里。
齐英起身说道:“佟健有能力,有担当,满腔热血,一身正气,且有报国之心,我十分欣赏。所以,我在这里郑重表个态,我支持燕副相的建议。”
杨克立刻站起来,怒视齐英:“你想好了再说话。”
齐英迎上杨克的眸光:“杨丞相,这是我深思熟虑之言,绝不会更改。”
“你……”
杨克很意外。
他没想到,齐英竟然偏向了燕七。
齐英的态度,瞬间打乱了杨克的节奏。
本来,应该是三比三的局面。
现在,变成了四比二。
燕七是四,他是二。
上哪里说理去。
杨克不仅是心凉,更是心惊。
燕七刚进入尚书省,第一次开会,竟然得到了四位尚书的支持。
这小子简直称得上是鸿运当头。
自己这个丞相,竟然混的还不如一位副相。
悲催到了极点。
长此下去,尚书省岂不是成了燕七的天下?
想到这里,杨克冷汗淋淋,大为光火。
第1715章 得手了
燕七笑看杨克:“杨丞相满头大汗,这是激动的吗?呵呵,我也很激动呢。唉,没想到,第一次表决就这么顺利!多谢各位大人捧场,也多谢各位大人给面子。”
说到这里,他故意看向齐英:“尤其是齐尚书,明事理,知是非,站在了道理这一边,实属难得。我作为副相,定然感谢你的鼎力相助。”
齐英闻言,顿时开心起来:“燕副相的提议,合法合规,积极努力,给了佟健一个效劳百姓的机会,当然,也给了尚书省各位官员做了一个大大的榜样,我不支持燕副相,岂不是没有天理?”
“哈哈哈!”
燕七豁然大笑。
齐英心情骤然好了许多。
刚才,他已经把宝压在了燕七身上。
这相当于已经彻底得罪了杨克。
若是燕七再不领情,对他爱理不理,他可就成了没人要的野孩子了。
万一哪天,被八贤王这头老虎一口吞了,骨子渣子都不剩,也绝对不会意外。
但是,燕七刚才那番表态,分明是要罩着他的意思。
这明显已经抱住了燕七的大腿。
还有比这个更开心的事情吗?
燕七很严肃的盯着杨克:“佟健升任正三品,任职上书房行走的事,就这么……定了?”
杨克失魂落魄暗叹一声:“定,定了……”
不定咋办?
杨克心里苦啊。
这一次燕七占了绝对的上风。
想要压制燕七,使出浑身解数,也不能够。
只能认了。
杨克忿忿的眼神在佟健脸上冷冰冰的扫了一圈:“恭喜你啊,佟书令。”
“错!”
燕七立刻纠正:“应该是佟省行。”
杨克一怔:“啊?佟省行?”
燕七一脸得意:“尚书省行走,简称不就是省行吗?大家都这么叫。杨丞相,你可得严谨点,佟健不是书令了,而是省行。记住,以后切莫叫错哦。”
晕!
杨克气的差点闪了腰。
燕七向佟健拱手:“佟省行,恭喜哦。”
佟健惊喜不已:“多谢燕副相提携,多谢燕副相栽培。”
他也没想到,以自己强悍的能力,在尚书省困了十年,被杨克压制十年,依然是一个小小的书令。
但是,燕七刚进尚书省,弹指一挥间,就给他升官了。
不仅升官了,从三品也升为了正三品。
正三品,可就是高官的级别了。
从此,他不仅有实权,还是高官大吏。
未来,在国家大事决策上面,他也有发言权了。
这种无上殊荣,无与伦比。
太好了。
佟健心情澎湃,无法用言语表述。
赵青、万良、齐英俱都过来恭喜。
“恭喜佟省行,贺喜佟省行。”
“佟省行,今晚要请客哦。”
“我们要给佟省行摆上一桌庆功宴。”
……
“多谢各位大人,谢谢各位大人鼎力支持。”
佟健还了一圈礼,最后,向燕七作揖,感慨道:“佟健得燕副相提携,荣幸升官,光宗耀祖,心情激动,大喜过望。”
“但是,绝不敢放肆。从此,将以燕副相为榜样,竭尽全力,为民请命,为朝里办事,为皇上解忧。”
“好!”
燕七拍了拍佟健的肩膀:“佟省行不骄不躁,真是难得啊。”
汤含笑、廖战在一边站着,十分尴尬。
他们可不想恭喜佟健。
杨克使个眼色,要带着廖战和汤含笑离开。
燕七道:“汤尚书,你别走。”
“我?”
汤含笑战战兢兢,生怕哪里得罪了燕七。
燕七道:“佟健的升迁文档,你现在就准备,今天晚上,我就要拿到。此事,必须做的干脆利落,绝不能拖泥带水。”
汤含笑一脸为难:“这个……吏部的事情繁杂,哪里会这么快?”
他还是想找个借口推脱。
燕七笑了:“吏部事情多?处理不了?看来,吏部是缺人啊,这样吧,我调派一些官员,进吏部协助你处理事情?”
“啊?”
汤含笑吓得一激灵。
燕七竟然还想插手吏部的事情。
这可使不得。
汤含笑什么也顾不得了,立刻说道:“不用,不用,多谢燕副相关心。我加个班,今晚,就把佟省行的升迁文档做出来,绝不会拖到第二天。”
燕七点点头:“辛苦汤尚书了。”
他对佟健说:“你跟着汤尚书一起,不要等着汤尚书找你签
字的时候,你却不在。”
燕七绝对不给汤含笑一丁点拖延的借口。
佟健点点头:“是!”
汤含笑这个郁闷啊。
看来,在燕七这里,休想耍滑头了。
杨克实在气不过,哼了一声,怒步而去。
……
在燕七高压下,汤含笑当晚就完成了升迁文档,签了字。
燕七也签了字。
这事,已经板上钉钉了。
燕七也松了一口气。
麻痹的,在杨克手里抢一个名额,不容易啊。
……
太子大祭的时间,越来越近了。
还有三天的时间。
燕七来到华药堂。
华翼蹦蹦跳跳的跑出来:“大人,我爹来了。”
“是我派人请华无病来的。”
燕七抓着华翼柔若无骨的小手:“父女团聚,你开心不开心?”
“当然开心了。”
华翼柔弱的身子依偎在燕七怀里:“很久没见,都想我爹了,大人,你怎么想起来要我爹来京城呢?”
燕七戳了戳华翼光洁的额头:“都说了,让你们团聚。”
“我才不信呢。”
华翼扭了扭腰,还要撒娇。
华无病急匆匆跑出来,向燕七作揖:“拜见燕大人。”
华翼总不能当着华无病的面前,依偎在燕七怀里撒娇,红着脸,赶紧挣脱出来,羞答答的跑进了药房。
燕七笑看华无病:“我以为你还要迟几天呢,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
华无病道:“大人有吩咐,我当然要一路疾奔,哪里敢慢行?万一耽搁了大人的要事,我岂不是惭愧?”
燕七笑着点头:“无妨,只要在太子大祭举办之前赶到,就不会耽误大事。”
华无病道:“大人,您找我来,有什么吩咐吗?”
燕七笑了笑:“咱们进书房再聊。”
“是!”
华无病进了书房。
燕七道:“华老先进去稍后,我去小解一下。”
燕七转身出了门,没有奔着茅厕,而是直接闯进了药房。
华翼正在药房里查药。
刚要转身,就被燕七抱紧了后腰。
“大人……”
华翼的骨头酥了三分。
第1716章 是补药还是毒药
男人头,女人腰,都是摸不得的地方。
摸了男人头,男人会发飙。
摸了女人腰,女人会发.骚。
华翼被燕七抓着后腰,声音都变得呢喃起来,轻轻蠕动:“大人,别摸,这可使不得。”
燕七抓的更起劲了:“有什么使不得的?我抓一抓,给你解解痒。”
华翼身子软软的,抓着燕七的手:“大人越抓,我身子越是痒。”
燕七松手:“那我不抓了……”
“大人!”
华翼急忙抓着燕七的手,紧紧缠在后腰上,背对燕七,使劲扭着身子,声音糯软:“痒痒的感觉,也挺好。”
春天又到了。
燕七嗅到了春天的味道,在华翼耳朵后面吹气:“多久没在一起了?”
华翼翘着红唇:“倒是好久了呢,大人一点也不宠我。”
燕七道:“现在就宠。”
华翼做贼似的看了看外面:“在这里?不好吧?会不会被发现?”
燕七又松手了:“那就算了。”
“别!”
华翼跑过去关上门,上了栓,眸光羞涩而又激动:“这下谁也发现不了了。”
“小馋猫。”
燕七在华翼唇上轻轻点了一下。
华翼依偎在燕七怀中:“大人,要我……”
……
半个时辰,燕七心满意足,走了出来。
华翼腿都软了,不敢夹.着腿走路。
这一阵风卷残云,雷霆万击,杀的昏天黑地,腿.心处有些痛,但更多的是舒服。
华翼心满意足的长出了一口气,暗暗想着:这一阵**,又可以挺一个月了。
……
燕七终于进了书房。
华无病急忙起身。
心里暗暗疑惑:燕大人不是去厕所吗?怎么去了这么久?
足有半个时辰。
难道是便秘?
华无病善于观察气色,一看燕七的脸色,根本就没有便秘的症状。
当他看到燕七人中、奸门泛着红色,从医理上,就可以断定燕七精神亢奋。
再闻到燕七身上有一股女人香味。
这一下,他就知道燕七刚才干什么勾当了。
燕大人这个臭小子,哪里是上厕所,分明是去玩我的女儿了。
不过,人家本就是一对。
玩一玩,才好。
不玩,反而不好了。
华无病也不点破,问燕七:“大人急着让我来京城,到底是因为什么?”
燕七道:“有个方子,想请华老看看。”
“哦?”
华无病很是疑惑:“看方子?华翼医术精湛,难道看不懂吗?”
燕七摇摇头:“小翼看过,但我还是更相信华老的实力。”
“大人谬赞了。”
华无病没想到燕七对自己这般信任,很是感动。
“大人,方子在哪里?”
燕七写了一个方子,递给华无病:“就是这个方子。”
华无病拿过来,刚一看到方子,就是一怔。
越看,越是蹙眉。
“咦?这方子……”
华无病自言自语,凝神许久。
燕七也没打扰他。
华无病手指蘸着茶水,在桌子上写写画画。
一会,半个时辰过去了。
华无病放下方子,长出了一口气:“大人,这个方子很玄妙,但我已经搞懂了其中藏匿的玄机。开这个方子的人,是个非常厉害的郎中。与我,也在伯仲之间。”
“这么厉害?”
燕七笑了:“这方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华无病道:“这个方子是补肾益气的方子,对于加强肾功能,有着卓绝的功效。当然。这个方子有个最重要的特点。”
燕七道:“什么特点?”
华无病神情凝重:“按照这个方子服药,多半是为了生育子嗣。换句话说,服用这个方子的人,在子嗣一脉上,定然甚为艰难。”
燕七眼前一亮:“华老不愧是神医啊,你果然一语中的。”
燕七将这个方子给华翼看过。
华翼虽然很厉害,但只是说出了这个方子是补肾益气。
至于关于子嗣的问题,华翼并没有看出来。
可是,华无病端详许久,看得更深,将这一层意思也看了出来。
燕七又问:“这么说,这么方子就是为了求子的?”
华无病摇摇头:“要
是这么简单的话,我就不用考虑这么许久了。”
燕七眼前一亮:“难道,还有什么别的玄机?”
华无病道:“这个方子既是补肾益气,求子求女的良药,但是,从某方面来说,这个方子也是一味致命毒药。”
燕七前倾身子:“华老为何这样说?”
华无病道:“大人,这个方子看起来性温和,滋肾养气,对身体是个大补,但是为了求子,必须要长期服用。”
“但问题在于,没有子嗣的问题,多种多样,未必在于肾,所以说,虽然这个方子是求子的,但基本上不会开花开花结果。”
“那么,后遗症就来了,因为求不到子嗣,就会长期使用这个方子,久而久之,则会让身体亢奋。”
“而亢奋的最大特点,便是心跳加速,频率过快,而且精神充沛,夜不能寐,浑身有使不完的劲。但这种经历充沛,是建立在透支身体的基础上。”
“透支了身体,刚刚补肾益气的身子又变得亏空起来,但年纪大了,肾脏不堪不堪重负,心脏不堪负荷,会让亏空加重。”
“亏重加重,还得继续吃这个方子的补药,吃了补药,精神亢奋,再亏空,再吃补药。”
“如此,往复循环,无限循环,会让身体日渐憔悴,亏空乏力,失眠多梦,盗汗头晕。最终,会导致心脏衰竭,脏器萎靡……”
“所以说,这个方子,既是极好的补药,也是致命的毒药。”
燕七闻言,紧紧攥着拳头:“果然如此,果然如此!华老,你所言全中,不愧是大华第一神医。”
华无病又道:“这个方子一旦用了,就再也停不下来了。只能坚持用,用到剩下最后一口气……”
燕七满脸凝重:“果然是杀人不用刀!”
现在,他终于理解这个方子的蹊跷之处。
这方子就像是激素类的药物,吃了之后虽然亢奋,充满激情,但透支的却是未来的身体健康。
长期服用,就会损坏脏器。
只是,这个方子过于隐蔽,除了华无病,无人亏得其全貌。
华无病问燕七:“大人,这个方子出自何人之手?能写出这个方子的人,绝对是个不世出的用药高手。”
燕七一字一顿道:“瑞安公公。”
第1717章 隐情
“什么?”
华无病大惊:“竟然是他?我记得瑞安以前是太医院的首席太医,后来,不知因为什么,莫名其妙净身,进宫做了太监。”
燕七当然也很疑惑。
正常人,谁会想着做太监?
好端端的,就把男人那个东西给割掉?
做太监的,一般都是穷苦出身。
没办法生活,进宫做太监,搏一把。
当然,也有先天性的,天生适合做太监。
瑞安以前可是太医院的首席名医。
这样的人,不缺钱,不缺名,也不缺权利。
可就是这样的厉害角色,居然自己阉了自己,进宫做了太监。
若是没有一点目的和故事,谁能相信?
燕七知道瑞安的传奇一生。
但是他不明白瑞安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现在,听了华无病对于方子的分析。
一切真相大白。
瑞安做了皇上的贴身太监,就是为了给皇上做这份‘补药’。
十年之前,太子战死于洪城。
老皇帝心疼太子,膝下又再无男儿。
皇位,又该谁来继承?
若是久久没有太子,必然搞得天下大乱。
所以,皇上没办法,虽然五十多岁,依然强行服用‘补药’,为的就是想要个皇子。
可是,皇子没要来,却把身体搞坏了。
而且,从此再也离不开这份有瘾的补药。
而这,也是皇上身体羸弱的原因所在。
一切,都是个阴谋。
到底是谁在背后主使这一切呢?
嘿嘿!
或者,太子大祭之后,一切都会探查清楚。
燕七看着这个厉害的方子,心中悸动:“单从这个方子来说,瑞安不愧是太医院的首席太医,果然厉害。”
华无病叹了口气:“厉害是厉害,但心术不正,岂不是一大毒瘤?”
燕七道:“医者,一手光明,一手地狱,至于选择哪个,就在一念之间。瑞安,明显是选择了地狱。”
华无病问:“瑞安给谁开的方子?”
燕七道:“皇上!”
“啊!”
华无病正在喝茶。
一听这话,惊得茶杯落地。
啪!
茶水四溅。
这话,太过耸人听闻了。
华无病脸色煞白:“怪不得啊,怪不得这么多年来,皇上一直身体羸弱,原来,竟然就是吃了这份毒药。”
燕七叮嘱道:“华老不要声张,此事现在需要保密,不易揭发,日后,我自有安排。”
华无病点点头:“燕大人放心,我知道其中的厉害之处。”
燕七又问了一句关键的话:“这个方子毒性剧烈,损人脏器,折人阳寿,可有办法补救?”
华无病想了许久:“服用这个方子太久,毒性遍布全身,已然无回天之力。但是……”
华无病道:“若是用以毒攻毒之法,或者可以将寿命延长个一年半载,但也仅此而已。”
“一年半载?”
燕七缓缓点头:“那也足矣。”
他对华无病道:“华老,关于以毒攻毒这个方子,你要仔细思量一下。没准,过几天,就轮到你大显身手的时候了。”
华无病点点头:“静候大人吩咐。”
燕七叮嘱道:“你这几天哪里也不要去,就待在华药堂,免得被人惦记上。华药堂有我派的人把守,是个安全之地。”
“是!”
华无病知道事态严重:“大人只管放心,我哪也不去,就在华药堂研究以毒攻毒之法。”
……
晚上,安四海请他到府一叙。
燕七知道安四海请他,必有事情。
不用说,他又备上了一瓶虎骨酒。
一见到安四海,燕七将虎骨酒往桌子上一砸。
安四海登时眉开眼笑,抱着虎骨酒,比见了亲爹还亲。
“好东西,真是好东西啊。”
安四海开心的像是个老顽童:“贤婿,还是你懂我,知道我就好这一口。”
燕七取笑道:“是三姨太好这一口吧。”
“臭小子,你也来取笑我。”
安四海被燕七道破了心事,很是尴尬,将虎骨酒打开,倒了一杯,美滋滋的品了一口。
想到喝了虎骨酒,龙精虎猛,又可以在三姨太的肚皮上纵横驰骋,
别提多开心了。
燕七坐下来:“安御史找我何事?该不会就是为了这瓶虎骨酒吧?”
“切,当我是那么不正经的人吗?”
“御史大人的确不正经,这个不肖说。”
晕!
安四海翻了个白眼,随手将一副卷轴递给燕七:“曹睿,曹春秋写给夏明的绝笔字画,我给你弄来了。”
“真的?”
燕七没想到安四海这般神通广大。
看来,安四海的虎骨酒,不白喝啊。
燕七接过来,刚要打开。
安四海按住不让:“回家再看,这玩意一时半刻也研究不明白,咱爷俩还是先说说话吧。”
“也好!”
燕七将曹春秋的字画收好,一脸好奇:“御史大人怎么搞定这副字画的?我还是一个月前向安御史提及此事,原本没有抱什么希望,没想到,安御史却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惊喜。”
“嘿嘿,惊喜吧?”
安四海一脸得意:“这幅字画就收在宗人府。但我偷偷告诉你,宗人府里,有我御史监的人,我让人偷出来的。”
“偷?”
燕七一脸坏笑:“不不不,窃书,怎么算偷呢?不算,真的不算。”
“嘿嘿,不算,不算。”
安四海哈哈大笑:“贤婿为何对曹春秋的这幅字画这么感兴趣?”
燕七眸光诡异:“因为,这幅字画里面藏着尚未被识破的信息。”
安四海眨着小眼睛:“哦?快说来听听。”
燕七道:“我还没研究透彻。等我发现了猫腻,再说给你听。”
安四海撇撇嘴:“切,对我还保密。”
燕七道:“安御史,我要提醒你一件事,一定要万分注意。”
安四海见燕七说的凝重,问道:“什么事?”
燕七道:“夏明是不是还关在御史监?”
安四海点点头:“是的,夏明没有判刑,虽然抓进了地牢,但一直押解在御史监分管的丁字号牢房。我也安排了人,好吃好喝的供着他呢。”
燕七脸色凝重:“太子大祭马上就要开始,我猜,八贤王一定会拿着夏明先开刀。此事,不得不防!安御史一定要有所准备。”
第1718章 又出大乱子
安四海拍了拍脑门,一阵后怕:“贤婿所言不差,要不是被你提醒,我差点疏忽了。”
“明天,我就安排人手,将夏明隔离出来,不给八贤王和杨克抢人的机会。不行,不行,还等明天干什么?现在就办,此事宜早不宜晚!我现在就派人去安排。”
安四海站起来大吼:“狗剩子,赶紧给我滚过来。”
狗剩子是安四海的狗头军师。
安四海一阵叮嘱。
狗剩子连连点头,赶紧去干活了。
燕七竖起大拇指:“安御史威武!”
两人喝了一会酒。
虎骨酒上劲儿了。
安四海憋不住,身子发烫,顾不得燕七,直接就跑去找三姨太泻火去了。
燕七想要检查一下字画,安晴的丫鬟扭着屁股小跑过来:“大人,小姐叫您过去。”
燕七问:“小姐有什么事。”
小丫鬟道:“打.炮,哦,不对,是……是欣赏诗集。”
说完,扭头就跑,面红耳赤。
这小丫头可太实在了。
燕七将曹春秋的字画收起来,迈着大爷的步伐,去找安晴。
安晴穿着贴身小衣,给燕七端上茶水,一双媚眼柔如勾月,在燕七身上飘来飘去。
“七哥,手里拿的是什么?”
“哦,一幅字画而已。”
燕七道:“晴儿,你特别擅长书画,快来看看,这幅字画有什么神奇的地方。”
安晴的心里长了草,盼着燕七快进被窝呢,哪有心情研究诗词。
不过,急色是不行的。
安晴抿嘴一笑:“七哥研究吧,晴儿在一边看着就行了。”
“那好!”
燕七真想好好研究一下这幅画。
毕竟,其中隐藏的奥秘,让人特别好奇。
燕七打开字画。
刚要研究。
就看到安晴换上了一身红色的肚兜,俯着身子,胸.前饱.满的一团挤压在桌前。
从燕七这个角度往过去,能看到无限的丰腴,白花花的一片,比雪还白。
安晴的腰身下陷,臀上高.隆。
竟然只是穿着c.字裤。
美腿交.叠,一副美人出浴的模样。
燕七顿时被撩拨得心里发慌。
我靠!
这还哪有心情看字画啊。
天下男人,没一个能逃脱晴儿的手掌
心。
燕七将字画随手一扔,抱起安晴的腰身,压在了床前。
安晴媚笑:“七哥,欣赏一下字画嘛,不要惹我。”
燕七在安晴胸前拱来拱去:“欣赏字画,还不如欣赏晴儿美妙的身子。”
安晴笑的花枝乱颤:“七哥还行吗?”
“还行吗?”
燕七使劲在安晴臀上打了一下:“看我今晚如何整治你,接招吧。”
又是一番歇斯底里的厮杀。
安晴丢盔卸甲。
沉沉睡去。
燕七精神亢奋,毫无睡意,拿出曹春秋的地图,仔仔细细的研究起来。
这幅字画,燕七只是在朝堂之上,远远看着八贤王举起,大致看了一眼。
看的不清楚,不见全貌,只能粗略的分析。
现在将字画拿在手中,沉下心来,便能发现一些端倪。
燕七看的不是字画的艺术本身,而是从这幅字画中,可以推导出一些端倪。
渐渐的,燕七得出了一些结论。
曹春秋尤为擅长书画。
在大华的书画界,能排进前十的名存在。
可是,这幅画中的线条却十分粗野,无论是实线,还是虚线,都会出现抖动。
换句话说,这幅画是曹春秋潦草几笔,勾勒而成,根本称不上是一副艺术品,只能说是一副图案。
这恰恰说明,曹春秋在做这幅画的时候,十分仓促,甚至处于十分危险的境地,所以,潦草作画,迅速命人将画带走。
其二!
曹春秋勾勒出了一片片的水杉树。
水杉树是南方洪城一代非常常见的树木。
燕七也十分喜欢。
曹春秋画作上的水杉树,竟然开花了。
寥寥几笔,花开正艳。
可是,这却是一个巨大的疑问。
因为,水杉树是裸子植物,不可能像被子植物那样开花。
通俗而言,水杉树是不会开花的。
这是常识。
曹春秋见多识广,会不知道水杉树不开花的常识吗?
而且,水杉树在洪城属于极为常见的树种,随处可见。
曹春秋焉能画蛇添足,非要给水杉树上画上艳丽的花?
这不科学。
所以,这也恰恰说明,这些花是曹春秋有意画上去的。
水杉树中,还夹杂着桃树和李子树。
一条溪水缓缓流过。
两边有许多人,川流而过。
不过,这些人密密麻麻,难以分辨。
什么也看不清楚。
燕七有点懵了。
这些人都是干什么的?
难道就是添头?
燕七才不相信这些人是添头呢。
因为,刚才分析了,这幅画作相当潦草,而且,极有可能处于危险之中。
要是在危险的环境里,曹春秋怎么可能在这些凌乱的人群上浪费时间和笔墨呢。
所以,这些密密麻麻川流不息的人,绝对不是白白画上去的。
定有目的。
至于目的是什么。
那就要好好琢磨一下了。
以燕七的才智,一时半刻,也琢磨不透。
“曹春秋果然有大才啊。”
燕七感慨不已:能难住我的题目,少之又少。
这一次,还真让我吃瘪了。
燕七苦笑,心里对曹春秋更加佩服。
……
还有三天,太子大祭堪堪临近。
朝廷之上,看似波澜不惊,实则暗流涌动。
安四海急匆匆找到燕七:“贤婿,果然被你料中了,八贤王要对夏明动手。”
燕七脸色凝重:“在我意料之中。夏明是曹春秋的门生,八贤王恨死了曹春秋,自然要对曹春秋的门生动手。”
安四海道:“八贤王命令宗人府的人去地牢抓人,要带走夏明。”
“幸亏,我早就把曹春秋换了地牢,宗人府的人才没有得逞。”
燕七叮嘱道:“夏明一定要藏好了,他对我们很重要。”
安四海拍拍胸口:“放心吧,别看我一把年纪,但心里有数得很。宗人府想从我手里抢人,也不怕我这疯子发飙。”
“嘿嘿……”
燕七夸赞了安四海几句,送走了安四海,立刻又把京城知府范通找来。
范通极速赶来:“燕副相,有何事吩咐?”
燕七道:“立刻派人守住夏明家人居所,如有风吹草动,立刻告诉我。”
“是!”
范通知道兹事体大,也不问为什么。
立刻派人去办。
果不其然。
第二天。
范通急匆匆赶来,神情慌张:“燕副相,宗人府的人来抓夏明的女儿了,捕快也被打了,挡都挡不住,大人,怎么办呀?”
第1719章 教坊司抓人了
燕七冷笑:“果然不出我所料,这帮小瘪三,还真的来给我上眼药了。我倒要看看,谁敢这么明目张胆,倒行逆施。”
“范大人,带上捕快,跟我走,咱们边走边聊。”
“是!”
范通答应一声。
“佟省行!”燕七招呼一声。
“在!”
佟健急忙回应。
燕七道:“立刻通知户部尚书万良、刑部尚书齐英,一同汇合,为我助威。”
“是!”
佟健立刻跑出去。
……
一路上,范通将情况报告给燕七。
“大人,这次宗人府来抓人的头目,是八贤王的内侄。”
内侄,就是八贤王正妻的侄子。
燕七蹙眉:“内侄?叫什么名字?”
范通道:“钱禄。”
钱禄?
燕七扑哧一笑:听这名字,就知道他掉进钱眼里了。
范通道:“可不嘛,银子就是钱禄的祖宗,他除了银子,六亲不认。”
燕七问:“钱禄负责宗人府吗?”
范通道:“宗人府的统筹负责人是八贤王。八贤王主管,下面有许多人分管各个部门。”
燕七问:“钱禄负责什么部门?”
范通一脸鄙夷:“钱禄负责的是教坊司。”
“教坊司?”
燕七道:“就是那个官办的青楼?”
范通点点头:“官员犯了错,株连家人,男丁发配到采石场做重工,女眷有的贬为奴,姿色好一些的,就会被强制带进教坊司,伺候客人。”
燕七道:“这么说,夏明的女儿很有姿色?”
范通很是惊讶:“大人竟然没听过夏冬草的美名?”
燕七一脸惊诧:“夏明的女儿叫夏冬草吗?我是真的不知道,范大人应该懂我,我对美女一向不感兴趣。”
晕!
范通听了燕七不要脸的话,差点晕死过去。
你对美女不感兴趣?
拜托。
能不能不要这么虚伪?
你府上那些女人,哪一个不美?
林若山?
秋香?
华翼?
安晴?
徐双双?
还有武田美智,白朝云,河秀珠。
这些美人,随便拎出来一个,都是祸国殃民级别的大美女啊。
哎!
燕大人竟然说对美女不感兴趣。
我呸!
燕七知道范通再想什么,一脸臭屁道:“我真的对美女不感兴趣,都是美女主动招惹我,我又不忍心拒绝,所以,你懂得……”
“懂得,我很懂得。”
范通拍马屁道:“大人正直清白,曲高和寡,一向对美人不假辞色。”
燕七当啷来了一句:“夏冬草长的好看吗?大眼睛?容貌美?脖子以下全是腿?”
范通被噎得不轻,一脸苦笑:“大人啊大人,我刚夸你对美人不假辞色,你就这么关心起夏冬草来了。拜托,能不能不要这么打我的脸,很痛的。”
“嘿嘿……”
燕七挠挠头:“不好意思,真情流露,真情流露啊。本性如此,有什么办法?”
范通真是被燕七的厚脸皮给打败了。
“大人,你真的没见过夏冬草?她可是皇家书院的校花啊,燕副相是皇家书院的院长,竟然没见过夏冬草?”
燕七十分惊诧:“她还是皇家书院的学生啊?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范通一脸坏笑:“燕副相,你是不是突然有了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念头?”
“切!”
燕七一脸不屑:“当我是那么俗的人吗?”
范通道:“那大人得知夏冬草是皇家书院的学生之后,为何那么开心?”
燕七挑了挑眉毛:“因为,夏冬草有了皇家书院学生的身份,我就可以更好的介入此事了。”
范通一脸惭愧:“是我误会燕副相了。”
燕七撇撇嘴:“误会我的人多了,不差你一个。哎,不聊这个了,你来说说,这个钱禄是个什么人物?”
范通道:“钱禄四十余岁,一直掌控教坊司,实权极大,说一不二,手段狠辣。加上背后又有八贤王撑腰,做事一向无所顾忌。”
燕七问道:“教坊司很赚钱吧?”
范通道:“当然了!教坊司里面,都是一些犯罪官员的家人和丫鬟仆人,一切都要无条件听从钱禄的吩咐,若是敢不听,必会被钱禄严刑拷打。
两三个月前,钱禄还打死了一名教坊司的姐儿。”
燕七蹙眉:“钱禄竟然这般猖狂?出了这事,你们府衙是干什么吃的?为何不管?”
范通一脸惭愧:“教坊司是宗人府的机构,自相独立,要管,也是宗人府管控,我们府衙这便根本就无权干涉。狗拿耗子还能称为多管闲事,我们府衙这边,就算是想要狗拿耗子,也没那个资格。”
“哦。”
燕七总算明白了其中原因。
看来,有八贤王撑腰,钱禄无所畏惧啊。
燕七问范通:“教坊司存在的意义,不仅仅是赚钱吧?”
范通很佩服燕七的洞察力:“虽然教坊司赚钱很多,但赚钱却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八贤王经营教坊司,供给亲信吃喝玩乐一条龙,以此,笼络了一大批官员。”
“哦,原来如此!”
燕七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教坊司就是前世的会所。
八贤王经营会所,召集一帮人在会所中吃喝玩乐一条龙,相互勾结,结党营私。
燕七冷笑:看样子,教坊司必须给取缔了。
范通道:“在京城,夏冬草也是排名前十的美女,钱禄当然想要把夏冬草抓进教坊司了。有了夏冬草,那就是有了金字招牌。”
燕七已经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燕副相!”
户部尚书万良、刑部尚书齐英,一同后面赶来,追上了燕七。
“万大人,你来的正好。”
燕七问万良:“我来问你,教坊司的财政收入,你们可有了解?”
万良摇摇头:“从不了解。”
“怎么会不了解呢?”
燕七道:“教坊司是朝廷机构。根据大华律法,是朝廷机构,必须要在户部登记造册,消耗部门需要拨付款额,营收部门需要缴纳税款。”
“教坊司就是营收部门,必须要在户部缴纳税款。万大人,你若是不了解教坊司的税赋,那就是失职。”
万良一脸惭愧:“燕副相所言极是,这的确是我的失职。但若究其原因,此事,还需要追溯到上一任户部尚书郑鼎的头上。”
“哦?”
燕七蹙眉:“竟然还有郑鼎的事!说来听听。”
第1720章 金字招牌上动土
万良道:“自从四年前,郑鼎担任户部尚书之后,教坊司的账目就变成了挂账。”
燕七道:“何为挂账?”
万良道:“就是教坊司的账目仅仅在户部挂个名,真实的账目由教坊司自行处理。”
我靠!
燕七撇撇嘴:“教坊司是真牛啊,郑鼎也牛,竟然敢这么做。”
万良道:“郑鼎也经常光顾教坊司的,他们本就是一脉相承的关系。”
“郑鼎同意挂账,杨克默认,加上八贤王在后面撑腰,此事谁敢过问?久而久之,就习惯成自然。”
燕七冷笑:“这个习惯,要给他改一改。”
万良闻言,顿时精神抖擞起来:“燕副相,您要动教坊司这块金字招牌?”
燕七道:“税收乃是国家的基石,谁不交税,谁就是与国家为敌,与大华为敌,与我为敌。”
“尤其是教坊司,分明是朝廷营收机构,竟然堂而皇之的挂账,不仅不交税,甚至于连账目都不上交户部,天下还有这样过分的机构吗?”
万良攥紧了拳头:“当然过分,我早就看教坊司不顺眼了。燕副相,您若是敢动教坊司,我定然助您一臂之力。”
“很好。”
燕七赞赏的看了一眼万良:“审计司郎中令带来了吗?”
万良道:“带来了。”
燕七笑容诡异:“好,一会,咱们就给他一个下马威。”
他看向刑部尚书齐英:“你敢不敢抓人?”
齐英道:“有何不敢?”
燕七微微一笑:“钱禄是八贤王的人,你敢不敢抓?”
齐英眸光坚毅:“不管是谁,只要他犯法,我就敢抓人。”
燕七笑了:“没想到齐尚书这么硬气。”
齐英非常感慨:“有燕副相撑腰,我自然腰杆子硬,谁都不怕。”
燕七哈哈大笑:“正所谓: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好诗!”
齐英和万良一同拍马屁。
……
一行人很快赶到了夏冬草的临时居所。
夏明被抓入狱之后,府邸就被充公了。
安四海一面在牢中好好保护着夏明,一面又找人出钱,将夏冬草一家人安置在这所宅院中。
虽然破旧,但却有安身之处。
远远的,就见这里围了一
帮人。
许多人看热闹。
里面有人大呼小叫,言语尖酸刻薄。
是钱禄的声音。
“夏冬草,你还牛什么?你是罪犯之后,你爹犯了案子,你是罪臣之女,也幸亏你有几分姿色,才让你进教坊司,不然,你现在就是给别人洗脚的夯货。”
“来呀,抬起头来,让大爷看看你的小脸蛋,你再敢不老实,我用荆条抽死你,喋喋……”
一帮百姓七嘴八舌。
“这么多人欺负一个小姑娘。”
“不要脸。”
“教坊司这些人就是渣滓。”
……
钱禄突然一声怒吼:“谁说的,谁说的?给我站出来,看我整不死他。”
众人没人敢说话。
噤若寒蝉!
钱禄站在人群中,人中一个大痦子,吊梢眉,眼睛一大一小,一脸凶相,指着众人,桀骜不驯。
“你们都哑巴了?不是帮着夏冬草出头吗?站出来啊,我看谁敢帮着夏冬草说话?站出来,看我整不死他。”
钱禄一猜就没人敢站出来。
“嘿嘿,果然都是一群草包,一个站出来的都没……”
话还没说完。
人群中,挤入一行人。
为首一人,风华正茂,帅气飞扬。
靠!
还真有站出来的。
钱禄惊诧,恼火,怒气上涌。
“日,没想到,有人敢在我面前撒野,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吧?”
燕七看着歪瓜裂枣的钱禄:“是你让我站出来的,我现在站出来了,你能怎么样?”
艹!
钱禄脸色铁青,一鞭子抽过去。
燕七反手夺过鞭子。
啪!
啪!
啪!
对着钱禄歪瓜裂枣的脸,使劲抽了三下。
“嗷呜!”
钱禄一张脸血肉模糊,嗷嗷直叫:“完了,我毁容了,我毁容了。”
燕七冷笑:“毁容?就你这张丑脸,毁容等于整容!我帮你整容,你得给钱。”
谁也没想到,出来一个少年,竟然敢对钱禄动手,上来就是三鞭子。
太狠了!
太解气了!
众人不约而同,哗啦啦鼓掌。
钱禄哇呀呀大叫:“来人,给我打死这个
乳臭未干的小子,往死里打,打死我负责。”
教坊司的一帮打手围拢上来。
齐英带着刑部的差役围上来,一脸怒气:“大胆,竟然敢对燕副相行凶,不想活了吗?”
那帮打手震惊不已,生生停住了脚步。
望着燕七,再也不敢动手。
钱禄再也顾不得满脸的血肉模糊,怔怔的看着燕七:“你是……你是燕七?”
燕七盯着钱禄,突然就是一鞭子抽在钱禄身上,脸色冷厉:“叫我燕副相,没大没小的东西。”
钱禄又痛的嗷呜直叫。
燕七不理会他,大步流星的来到门口。
门口,站着一位衣衫朴素的少女。
以燕七的经验来看,这个少女明显就是那种穿衣很瘦,摸着有肉的少女。
女孩个子很高,也就比燕七矮了半个头,属于天生丽质的模特。
瓜子脸。
琼鼻。
小嘴。
柳眉飞扬。
皮肤白皙。
天鹅颈。
完美的九头身美女。
不用问,这个小姑娘定然就是夏冬草。
除了衣服不合身,余下的东西,真是完美。
哦!
还有一样,不太完美。
小姑娘似乎有暴.力倾向。
她堵在门口。
左手拿着剪子,右手拿着一把菜刀。
柔魅的眸子充满斗志。
她太过专注的盯着钱禄等人,连燕七都没看到。
一手菜刀,一手剪子,比比划划,言语犀利。
“我爹没犯罪,我也不是罪犯之女,你们凭什么抓我?莫须有可以定罪吗?我就是不服?”
“我告诉你们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瘪三,你们以为我是女的就好欺负?我们皇家书院的燕院长有句名言:谁说女子不如男,我看能顶半边天!”
“钱禄,我虽然是个女人,但我也能顶半边天!有种你过来抓我,看我能不能把你剁成肉酱?”
“我今天豁出去了,宁可死了,也要抗争到底。我今天把话放在这里,你们谁也别想糟践我。我不死,这个家门,你们休想进来。”
这话说的,真是爷们啊。
燕七听着夏冬草的话,看着她娇媚的脸上强装狠辣,暗暗点头:这妞儿有个性,不错,真是不错。
第1721章 好一个悍妇
钱禄手下一帮亡命之徒不信邪,冲过去要抓夏冬草。
夏冬草还真是泼辣的性子。
虽然不会武功,但却泼辣到了极点。
拿着菜刀向那帮痞子砍了过去。
也不管人是谁,看也不看。
抡起大菜刀,就往下剁。
真狠啊。
一帮痞子虽然狠辣,但抓到夏冬草,为的是去教坊司赚钱,不敢在她身上弄出一丁点伤口。
“砍我,你砍我啊,小瘪三,你不砍我,我砍死你。”
夏冬草吃定了这帮痞子不敢对她刀刃加身,像是疯婆子一般冲上去,王八抡拳,一阵猛砍。
还真有瞎眼的痞子躲闪不及,被砍中了肩膀。
“哎呀!”
那痞子鲜血流淌,痛得嗷嗷直叫。
“你也知道痛?瘪三!”
夏冬草长得百里挑一,性子也是火烈到百里挑一,也不怕闹出人命,抡起剪子往那痞子身上扎。
刺啦!
一剪子扎在那痞子的腰上。
鲜血咕嘟嘟冒出来。
溅了夏冬草一脸。
好清秀的一张脸,沾满了血,再加上那身与身材完全不搭的臃肿衣服,倒把夏冬草衬托的像是一个农村悍妇。
那被扎的痞子吓死了,竟然胆小如鼠,不敢去报仇,艰难的爬起来,口中喊娘,像是狗咬屁股,一溜烟跑了。
燕七看得啧啧赞叹。
行啊!
这小妞还真是泼辣,有股不怕死的劲。
钱禄刚擦过了脸上的血,凶狠的叫嚣:“好啊,这个臭娘们,竟然敢行凶,给我砍了她,只管往她身上招呼,留着漂亮的脸蛋就行。麻痹的,好凶悍啊。”
一帮痞子炸着胆子围上来。
夏冬草一扬手,菜刀抡了出去。
砍中了一人的胳膊。
那痞子‘光荣’负伤了。
钱禄喋喋怪笑:“夏冬草,你这个凶悍的娘们,现在我看你怎么办?剪子没了,菜刀没了,我看你还扔什么?你再敢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就在你漂亮的脸蛋上戳个大窟窿。”
夏冬草一脸鲜血,掐着腰,说话脆如崩豆:“没有家伙?有种,你上来试试。”
钱禄发狠了:“艹,一个女流之辈,还真当自己能顶半边天了?看我整不死你。”
“兄弟们,上,这小娘们手里没家伙了。一起上啊,快。”
这些痞子你望着我,我望着你,俱都不敢第一个上。”
靠!
这帮窝囊废。
钱禄大叫:“你们傻啊,夏冬草可是个极品美妞儿,你们现在冲上去抓住她,摸.胸的摸.胸,抓屁股的抓屁股,亲.嘴的亲.嘴,搂腰的搂腰,总之,你们的福利来了。京城排名前十的美人,你们还不亵渎一下,更待何时?这种好事,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啊。”
这些痞子一想,也对啊。
夏冬草这种美人,可不是一般的美啊。
京城排名前十。
平日里,自己玩的那些女人,给夏东草提鞋都不配。
人家夏冬草除了脖子,全是腿。
那脸蛋长的,惊才绝艳。
皮肤又白又腻,吹弹得破。
身材那么高,玩着倍爽。
但这种美女,纵然抓进了教坊司,也是高官大吏手中的玩物。
他们这帮打手是无法染指半分的。
现在,趁着抓捕夏冬草的机会,摸摸手,搂搂腰,袭个胸,岂不是美哉?
这帮痞子色.心大起,炸着胆子往上冲。
反正,夏冬草已经没有武器了。
怕个吊?
众人往前冲。
夏冬草看也不看,从门后一抓。
一个油桶在手。
还有一个火焰四射的火把。
她满脸是血,看也看不清楚,火把和油桶往前一送,小嘴抿着,狠呆呆道:“不怕死的过来吧,我死了,你们也要给我陪葬。”
日!
这些痞子吓得鸡飞狗跳,赶紧四散逃开。
“日啊,这娘们太狠了,一手火把,一手油桶,要把咱们烧死啊。”
“太吓人了,她不怕死,我可怕死。”
“你看看,火把和油桶只差一点就挨上了,这妞也不怕被烧死。惹不起,真的惹不起的主啊。”
……
夏冬草挥舞着火焰灼灼的火把,炙热的火焰在油桶边缘试探:“来呀,不怕死的就过来,姑奶奶死是死定了,但你们也别想活。”
痞子一个个真心吓得屁滚尿流,没一个人敢上去抓人。
钱禄这个气啊。
没想到,一帮亡命之徒,平时呼哈呼哈、咋咋呼呼的。
七个不服,八个不忿。
谁敢惹他们,一拳爆头的主儿。
没想到,却被夏冬草一个女人给治服了。
岂止是治服了。
简直是治得服服帖帖。
钱禄一阵头皮发麻。
“算了,这帮混蛋咋咋呼呼,白扯,还是等着那帮真
正的杀手过来处置吧。”
钱禄不死心,不撤退,站在外围,团团围住夏冬草,等着真正的高手来抓人。
燕七一直没出手。
他就想看看,夏冬草究竟有多厉害,欣赏一下悍妇的风采。
毕竟,像这样又漂亮,身材又好的‘悍妇’,真不多见。
这么凶悍的女人,还真没见过。
有一种泼辣的美。
林若仙虽然强势,但不泼辣。
冷幽雪脾气暴躁,但更多的是冷酷。
夏冬草完全就是拼命的架势。
左手菜刀,右手剪子。
菜刀和剪子扔掉,又拿出了火把和油桶。
谁知道她还有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
不过,火把和油桶太危险了。
一旦挨上,那可真就香消玉损了。
夏冬草脸上都是血,也看不太清楚。
挥舞着火把和油桶,眼看就要挨在一起。
啊!
众人吓得呼声一片。
“不好!”
燕七一个箭步飞出去。
单手抢过油桶。
夏冬草以为是痞子,看也看不见,娇声呵斥:“去死吧,小瘪三。”
火把向油桶戳去。
燕七不敢随便拨弄火把,害怕把夏冬草给伤害到。
烈火无情!
随便一点火星,也会让夏冬草破相。
这么美的女人,破了相,多可惜。
燕七捏着夏冬草的手腕。
夏冬草吃痛。
火把脱手。
刚好落在油桶上。
呼啦啦!
一下子,火苗蔓延开来。
燕七的袍子立刻着了。
“大人……”
“快救火!”
齐英、范通和万良吓坏了,赶紧跑过来。
燕七这等高手,早就有准备。
脱衣服是来不及了。
运起巫山**经。
内力剧颤。
砰!
整个身体似一个小宇宙,突然爆发了。
衣服上衣瞬间被崩开。
他赤着上身。
灼烧的衣服,被内力崩到了天上。
待衣服落下时,已经烧成了灰烬。
“好险!”
齐英、范通、万良惊出了一身冷汗。
好在,有惊无险。
不过,他们指着燕七身后,异口同声,惊叫起来:“大人,小心。”
第1722章 浑身都是武器
燕七是个高高手,立刻感受到了背后有人偷袭。
他以为是钱禄的人。
回身就是一拳。
可是一回头,发现是夏冬草。
手中拿着一个铁钎子,往他胸口戳来。
我靠!
燕七这一拳打不出去,硬生生的收回来。
喷发的内力突然收回来。
这感觉像是狠狠打了自己一拳。
好难受的说。
燕七无法顾及难受的气息,赶紧抓住夏冬草的小手。
啪!
铁钎子落地。
燕七松了一口气。
夏冬草娇喝一声:“小瘪三,竟然敢在老娘面前脱衣服?你想亵渎老娘?来呀,你亲老娘啊,有种你就亲我,尝尝我的唇爽不爽,怎么不爽死你。”
燕七大汗。
夏冬草还真是睁眼瞎啊。
这一脸鲜血,还真遮住了她的视线。
燕七哪里会亲夏冬草?
别说没那个心思。
就算是有那个心思,那一脸鲜血,往哪里亲?
没地方下口啊。
燕七刚要躲开。
夏冬草竟然真的翘.着红唇,凑了上来。
我靠。
玩真的?
燕七一怔。
没想到夏冬草真是说亲就亲。
这小妞该不会是傻了吧?
她也知道我很帅,想要来个霸王硬上弓?
突然!
夏冬草一咬牙,牙齿中翻出一块刀片,划向燕七的喉咙。
好险啊。
燕七惊出了一身冷汗。
这小妞儿还是一个当刺客的料子。
真要换成一个痞子,死定了。
喉咙定然被划破。
天哪!
防不胜防!
幸亏燕七不是一般的痞子。
更加没有色.心。
危急关头,急忙凑过去,险之又险的用牙齿一咬,将刀片咬下来。
嘴唇和夏冬的唇轻轻一碰。
软!
糯!
有温度!
“坏痞子,我杀了你。”
夏冬草没想到竟然没得手。
小手往头发上一抓,一枚铁簪子抓在手中,向燕七脸上戳去。
天哪!
偷袭这么连贯。
燕七一闪身,躲过锋利的簪子。
“坏痞子,还挺厉害。”
夏冬草一脚踢向燕七的裤.裆。
脚尖,竟然还包裹着一块铁皮。
铁头鞋?
让我断子绝孙?
燕七哭笑不得。
这娘们浑身上下都是武器。
燕七再也不敢放任夏冬草胡来。
他就让夏冬草踢自己。
快踢到裆.部时,急忙一夹腿。
一下子就把夏冬草的腿给夹住了。
夏冬草单腿着地。
小手往袖子里抓去,竟然还不服。
燕七不能再让夏冬草去袖子里拿武器,右手划了个圈,就把夏冬草双手抓在手中。
夏冬草无论如何也挣脱不掉。
“我咬死你。”
夏冬草很是凶悍,竟然还不服,张口向燕七咬去。
燕七按住夏冬草光洁的额头,不让她凑过来。
夏冬草张口咬燕七的手指。
燕七没办法,只好掐着夏冬草的脖子,不让她靠过来。
夏冬草急的大叫:“小瘪三,你掐老娘,老娘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燕七又是生气,又是无奈:“夏冬草,你个悍妇,睁开你的眼睛,看看我是谁?”
夏冬草凶悍无比:“我管你是谁,你配让老娘看一眼吗?你就是钱禄的狗腿子,欺负人的杂.种。”
天哪!
燕七真受不了,顾不得掐住夏冬草的脖子,大手在夏冬草脸上粗野的擦了一下:“你看看我是谁。”
“看什么看,我咬死你。”
夏冬草的脖子解放了,什么也不管,张口就像燕七手上咬去。
刚咬在燕七手上,美眸往前一瞟,就看到燕七的真容。
夏冬草懵了。
怔怔的着看燕七,忽然嚎啕大哭起来:“院长,院长你来救我了……呜呜呜……这帮小瘪三欺负我。”
“打住,你给我打住。”
燕七哭笑不得。
刚才凶悍的要命。
见了我,突然就嚎啕大哭起来。
女人还真是善变。
燕七不让夏冬草哭,无奈道:“先别哭,你先把你身上藏的武器都拿出来,我害怕你误伤我,你快拿,快点。”
夏冬草的腿被燕七夹住了,依然处于金鸡独立的样子。
夏冬草收敛哭声:“院长,你放开我,你先放开我,你别夹我的腿,这样……这样不雅……”
燕七一瞪眼睛:“什么好不好的?你踢我的裆,就雅
观了?你用刀片割我的喉咙,就雅观了?你用簪子刺我,就雅观了?你在我手腕上咬了一排牙印,就雅观了?”
夏冬草面红耳赤:“院长,我……我也是迫不得已,我以为你是要亵渎我的登徒子呢。”
“哼!”
“院长,你先放开我的腿,这样真不好。”
“打住吧。”
燕七警惕的上下扫描夏冬草:“你还有什么武器,赶紧交出来,可别误伤了我。”
夏冬草吐了吐舌头:“没有武器了。”
燕七一瞪眼睛:“少来这一套,快拿出来。”
夏冬草金鸡独立,实在太累,太尴尬,不情不愿,从袖子里拿出一小包石灰。
“大人,没有了。”
“继续拿。”
夏冬草又从裤腿上掏出一把匕首,仍在地上。
“大人,没有了。”
“少了这一套,继续拿。”
“大人,真的没有了。”
“快拿!”
“大人……”
“胸前,鼓鼓的,是什么?”
夏冬草无奈,在胸口掏了一把。
是铁质的鞋拔子。
“大人,这回真的没有了。”
燕七道:“胸.前,还是那么鼓,肯定藏着东西,快拿出来。”
夏冬草急了:“真没有了大人。”
“不可能,没有藏东西,怎么还那么鼓?”
“大人,鼓是鼓了些,但真没藏东西。”
燕七逼问:“赶紧交出来,肯定有东西。”
夏冬草金鸡独立,吃不消了:“大人,你先放了我,我真没有武器了。”
燕七道:“我不信,你先把武器掏出来,我就放了你,你胸.前这么鼓,定然藏有武器。”
“大人,你可真是……”
夏冬草单腿站的麻了,承受不住,脸一红,整个身体,向燕七胸膛上使劲一撞。
燕七就觉得胸膛上被一团柔软、弹丰的肉撞了一下,撞得很舒服。
这感觉真好。
夏冬草红着脸,糯糯道:“大人,真的没有武器了,快放了我。”
燕七这才相信。
原来,这么鼓鼓的一团,还真的是一团肉。
怎么这么丰腴?
看着很瘦,胸上有肉。
太有料了。
燕七被夏冬草撞了一下,方才相信夏冬草的确没有武器了,终于送开了腿,放夏冬草下来。
第1723章 针尖对麦芒
钱禄那帮手下简直要被吓懵逼了。
他们眼睁睁的看着夏冬草身上还有石灰,匕首,鞋拔子等等。
竟然有这么多厉害武器。
好吓人。
他们不寒而栗。
幸亏刚才没有冲上去,不然,死定了。
这妞还真是拼命的主儿。
……
夏冬草终于解脱了。
见到燕七,心里有了主心骨。
她胡乱擦了擦脸上的鲜血,看向燕七,见他大冬天的赤着上身。
身上的线条,充满爆炸力。
夏冬草脸上一红,糯糯道:“院长,你怎么光着身子。”
燕七一瞪眼睛:“哪有光着身子,这不穿着裤子吗?”
“院长,我说错了,我的意思说,天气这么冷,你怎么不穿上衣?”
“还不都是因为你?”
“因为我?”
“你把火给点着了,幸亏我衣服脱得快,不然还不被你烧死了?”
夏冬草回忆起刚才那股泼辣劲儿,方才想起来,刚才的确是烧了一个痞子。
没想到,这个痞子竟然就是燕七。
“院长,都是我不好。”
夏冬草见到燕七,身上那股泼辣的劲头消失得无影无踪:“我差点害了您,我不该这般泼辣。”
“不不不!”
燕七十分欣赏夏冬草:“泼辣的好,泼辣的有理,面对痞子,就该这般厉害。你啊 ,给天下所有的女人做了一个好榜样。真应了那句话:谁说女子不如男,我看能顶半边天!”
“大人……”
夏冬草没想到刚才那么冒犯燕七,燕七不仅不生气,竟然还对她赞赏有加。
这样的男人,不愧是……不愧是皇家书院的院长,果然非比常人。
她见了燕七,宛如小女生见到了家长。
这下,终于有人撑腰了。
刚才,夏冬草也是被逼无奈,这才爆发了骨子里的泼辣。
反正,她豁出去了。
父亲的罪名太大了。
不管如何,教坊司是不能去的。
宁愿死了,也不能被人作践身体。
她准备好了,要死一起死。
所以,火把都准备好了
而且,夏冬草也明白,自己父亲的案子牵连到了已故太子,这个案子比天还大,可不是一般的厉害。
朝廷中那些官员,谁敢插手?
虽然夏明曾经有很多朋友。
但这些朋友全都做了缩头乌龟。
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救她。
别说救她,就连说句话、关心一下的都没有。
所以,夏冬草变成了泼辣女人。
杀一个,是一个。
杀两个,那就赚了。
没想到,燕七竟然出来救场了。
“院长,我好感动。”
夏冬草脸上一把血,一把泪:“我现在举目无亲,院长就是我的亲人,我真没想到,院长能来救我……”
“行了,行了。”
燕七拿出手帕,递给夏冬草:“大冬天哭哭啼啼的,也不怕冻坏了脸!”
夏冬草不接手帕:“冻坏了才好,若不是这张脸,也不会被抓进教坊司卖笑。”
燕七气笑了:“你不擦?”
夏冬草赌气:“不擦。”
“算了。”
燕七收起了手帕:“你这副哭哭啼啼的样子,还真没你泼辣的样子可爱?”
“是吗?”
夏冬草一听,又把燕七手上的手帕抢了回来,胡乱擦拭眼泪:“院长,这样……可爱了吗?”
燕七打了个响指:“可爱极了。”
呼啦啦!
外面忽然冲进来一帮人,将夏冬草围得水泄不通。
夏冬草躲在燕七身后:“院长,来了好多人。”
燕七冷笑:“好多人?哪有人?他们算人吗?”
夏冬草被燕七目空一切的情绪感染了,虎着脸怒喝:“没错,他们还算人吗?一帮畜生。”
燕七安慰夏冬草:“一会你别说话,一切由我来解决。”
夏冬草点点头:“我就当个小哑巴。”
燕七挤眉弄眼:“是个哑巴悍妇。”
“院长……”
夏冬草又羞又窘,捂着脸,竟然红热起来。
钱禄来了帮手,这下终于不怕了。
这帮人可都是教坊司圈养的高手。
除非遇到难缠的角色,这帮高手才会出来镇场子。
这下,他终于不怕燕七了。
钱禄怒视燕七:“你身为副相,竟然敢打我?这是不是知法犯法?这是不是以势压人?”
燕七冷笑:“你不分青红皂白,抡起鞭子打我,我反击,夺下鞭子,抽你三鞭,有何不对?难道,我自卫还不行吗?”
钱禄支支吾吾:“你……你撒谎。”
燕七道:“刑部尚书齐大人就在这里,他可以为我作证。”
齐英站了出来,气势强硬:“燕副相所言不差,钱禄,你不分青红皂白,想对燕副相行凶,燕副相难道还不能自卫?”
齐英是刑部尚书,权势很重。
有了齐英为燕七站台,钱禄自然是无法颠倒黑白。
钱禄急忙转移话题:“燕七,我不管你是不是副相,我们教坊司在抓人,你来掺和什么?”
燕七眯着眼睛问:“抓人?抓什么人?”
钱禄一指夏冬草:“就是她。”
燕七道:“夏冬草是皇家书院的学生,品学兼优,更是皇家书院重点培养对象,你凭什么抓她?”
钱禄气势凌人:“因为,她爹夏明犯了罪,她是罪臣之女,我们教坊司抓她,去为她爹恕罪,难道哪里做的不对?”
燕七冷笑:“她爹犯了罪,就要抓她去教坊司赎罪?这是个什么道理?”
钱禄喋喋怪笑:“这就是宗人府的道理,我们宗人府做事一向如此,犯罪之人,若是事关重大,女眷必须要抓进教坊司赎罪。”
“燕七,我就明确告诉你,你虽然是副相,却管不到宗人府的事情。”
“你想管?可以,你去找八贤王,我倒要看看,你敢不敢与八贤王理论,到底是你大,还是八贤王大。”
“哈哈哈……”
燕七一阵狂笑:“钱禄,你这话说得够硬啊,一竿子把我支到八贤王那里去了?算你还有点道行。”
钱禄道:“宗人府的人,也是你能欺负的?当八贤王是好惹的?”
燕七道:“你们教坊司不过就是一所青楼,也敢说是宗人府的机构?丢不丢人?猥琐不猥琐?”
钱禄拿出一纸文书,一脸得意:“燕七,你看好了,这文书上记载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教坊司就是宗人府的机构,你还敢怀疑吗?”
第1724章 你的面子算个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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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七见了那份文书,笑着点头:“这下我毫不怀疑了。我十分确定,教坊司就是宗人府下设的机构。”
钱禄呲牙咧嘴,摸着脸上血呼啦的血痕,恨恨哼道:“燕七,既然你知道教坊司是宗人府下设的机构,你就别来插手,这些事情,可不是你们尚书省能管得到的。”
“哼,来人,将夏冬草带走。谁敢阻拦,杀无赦。”
燕七一瞪眼睛:“来人,将钱禄带走,谁敢阻拦,杀无赦。”
钱禄没想到燕七竟然要抓他,大吃一惊:“燕七,你敢抓我?”
燕七逼近钱禄:“我为什么不能抓你?”
钱禄一呲牙:“你抓我?凭什么?我刚才都告诉你了,我是宗人府的人,你管不到我抓捕夏冬草。”
燕七眉头紧蹙:“你抓夏冬草,我自然管不到,也不会管,但是,我抓的是你,与夏冬草有何干系?”
钱禄怒极反笑:“你抓我?哈哈哈,燕七,你管得也太宽了吧?你是尚书省的人,我是宗人府的人,你凭什么抓我?”
燕七拿出一份账本:“就凭你偷税漏税,我就必须抓你。”
“偷税漏税?”
钱禄突然意识到不好:“什么偷税漏税?我是宗人府的人,自然有宗人府的人管理,与你们尚书省何干?”
“你这纯属是放屁之言。”
燕七大怒:“尚书省设有六部,其中,户部主管全国财政税收。尤其是朝廷下设的部门,不管是消耗部门,亦或者营收部门,就必须要在户部设立账户,往来开销,一定要查实清楚。”
“也就是说,凡是朝廷的消耗部门,该拨款的拨款,往来明细,一定要写于账面之上。”
“凡是朝廷的营收部门,赚了多少钱,缴了多少钱的税,户部必须要核实清楚。”
“可是,你们教坊司既然是宗人府的部门,宗人府又是朝廷的部门,那你们教坊司就是朝廷机构,而且,还是资质颇好的营收机构。”
“既然是朝廷的营收机构,那这四年来,为何没有在户部缴税?甚至于,连往来账目明细也一概没有?这不是偷税漏税,又是什么?”
禄满脑门子冷汗:“这……燕七,你休要欺负人,我们教坊司可不是朝廷部门。”
燕七道:“既然教坊司不是朝廷部门,你凭什么行使公权抓捕夏冬草?难道,你这是私设公堂,当中劫掠少女?你们难道是人贩子?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强抢女人?钱禄,你该当何罪?”
钱禄吓得跳起来:“燕七,你休得吓唬我,我们教坊司是……是朝廷部门。”
燕七脱口而出:“既然是朝廷部门,那为何不在户部缴税,更没有往来明细?这就是偷税漏税。”
靠!
钱禄冷汗淋淋。
燕七这是两头堵。
堵得他不知如何是好。
实在没办法。
钱禄大叫:“我们教坊司在户部可是有过挂账的。”
“挂账?”
燕七道:“谁允许你们教坊司在户部挂账的?”
钱禄大叫:“郑鼎,郑尚书。”
“郑尚书?呵呵!”
燕七一阵冷笑:“郑鼎已经锒铛入狱,你还敢叫他郑尚书?再说,国家税收,兹事体大,郑鼎凭什么给你们挂账?”
“他不过就是户部尚书,是为国家服务的,他的职责就是总揽国家税收和钱财,他有什么权利给你们挂账?这就是国家蛀虫。”
“我告诉你,郑鼎这种蛀虫,必定要严查,钱禄,我要谢谢你,谢谢你又检举了郑鼎一项罪状。”
钱禄真心被燕七吓唬住了。
现在,不管他承不承认教坊司是不是朝廷机构,都已经掉进了燕七的陷阱之中。
他承认教坊司是朝廷机构,那面临的就是偷税漏税的罪名。
若是不承认教坊司是朝廷机构,那就是当众劫掠女子,是贩卖人口的罪名。
这两个罪名,都不轻啊。
钱禄知道自己惹祸了。
那个什么狗屁郑鼎,根本就不顶用。
钱禄只好搬出八贤王:“燕七,你有什么事情,只管去找八贤王,我做这些事情,都是八贤王让我做的,你只管找他去。”
“放肆!”
燕七哪里会中钱禄的圈套:“钱禄啊钱禄,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亵渎八贤王的名声?是八贤王让
你偷税漏税的?是八贤王让你做人贩子,当众劫掠女人的?当着众人的面前,你给我从实招来,到底是不是八贤王指使的?”
“哎,这……”
钱禄再也不敢说下去了。
八贤王最重名声。
他要是敢把八贤王拖下水,就算他是八贤王的内侄,也要被整死。
八贤王不会让任何人玷污他的名声。
钱禄急忙辩白:“胡说,此事与八贤王无关。”
燕七笑容诡异:“既然是八贤王无关,那你提及八贤王干什么?走吧,跟我去刑部走一趟,你乖乖配合刑部齐尚书和户部万尚书,将偷税漏税的事情说清楚。呵呵,只要你能说的清楚,你还是一个好同志嘛。”
钱禄吓得激灵一下跳起来。
好啊。
燕七原来早有准备。
他带着齐英和万良一同前来,就是为了捉我。
难道,他不知道我是八贤王的内侄吗?
钱禄不傻。
他算是看出来了。
自己之所以会惹祸上身,就是因为抓了夏冬草的缘故。
看来,燕七保定了夏冬草。
钱禄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立刻知难而退,换上了一副笑脸:“燕副相,那个……咱们都是为了朝廷效力,何必闹得这么生分呢?”
“我仔细想了一下,夏明犯罪,与夏冬草也没什么关系。算了,夏冬草也很可怜,我就不抓了。燕大人,这样您还满意?”
燕七道:“我再次重申,你抓不抓夏冬草与我没有任何关系,这是你们教坊司的事情,不是我的事情。”
“但是,不管你抓不抓夏冬草,我都要抓你。你偷税漏税,国法不容,其容你这般放肆?”
钱禄怒火万丈:“燕七,我已经让步了,你还敢得寸进尺?你果然不给我面子。”
燕七道:“我赚的是国家的钱,拿的是国家的俸禄,为的是国家的面子,至于你钱禄的面子,算个吊?”
众人闻言,一阵热烈鼓掌。
“燕副相说得好。”
“燕副相好样的,这话说的让人暖心。”
“燕副相一身正气,不与歹人同流合污,敬佩,敬佩啊。”
第1725章 相当之业余
钱禄被燕七啪啪的打脸。
好痛。
他早就听说燕七是个极为厉害之人。
但心里却是不服的。
想着这厮不过是小家丁出身,还能有什么大出息?
不过是走了狗屎运而已。
就在刚刚,他也没有将燕七放在眼里。
自以为,拿出八贤王的金字招牌,立刻就能将燕七吓唬住,让他知难而退。
现在看来,自己低估了燕七。
这厮太狠。
太难缠。
像是藤蔓一样,一圈一圈的缠上你,让你根本无法逃脱束缚。
原来,他算计的很好。
自己先假装放过夏冬草,骗得燕七放过自己。
等着燕七离开,再找机会把夏冬草抓到教坊司。
没想到,如意算盘落空了。
燕七就没想到用夏冬草做交换。
他目的很明确,就是要抓自己。
钱禄想到这里,脊背发凉 。
真要被抓进了刑部。
那可就就是进了阎王殿。
燕七带着户部尚书万良,找自己对账,无异于阎王审问小鬼。
四年多的账目,那得多少钱?
偷税漏税,可是一等一的大罪。
真要夹缠不清,那就蹲了大牢了。
想到这里。
钱禄急忙搬出了杨克:“燕副相,关于教坊司缴税与否,杨丞相已经过问此事了,无需再向你交代。你且不用理会此事,我自会向杨丞相说明原委。”
燕七一听,哈哈大笑:“你向杨克交代之后,就不用向我交代了?”
钱禄虚张声势:“当然啊,杨克是丞相,你是副丞相,人家丞相当然管着你副丞相了,你还有什么话说?”
燕七笑的前仰后合,肚子都痛。
齐英和万良也笑的快要岔了气。
钱禄这话说的,相当之业余。
钱禄被笑的发毛:“燕七,你笑什么笑?你笑什么笑你?”
燕七道:“你到底懂不懂职权分工啊?要你这么说,正的管着副的,那还要副职何用?”
钱禄不懂,脑子蒙蒙的。
燕七指着钱禄,语气严厉:“我就做一回好人,免费给你这个白痴普及一下职权分工。”
“杨克
的确是大丞相。什么叫大丞相,那就意味着大丞相要总揽全局。下面,具体的部门,由具体的副相来管辖。”
“以前,没有副相,杨克一把抓,自然是他说了算,他是当之无愧的老大。”
“现在呢?我是副相,由我来负责某几个部门的具体事物。巧的是,户部刚好就在我分管的部门之内,刑部也在我分管的部门之内。钱禄,你说我能不能管得到你?”
钱禄差点都要哭了:“怎么会这样?”
齐英在一边溜缝:“就是这么巧呢,你说可气不可气?”
万良在一边接话:“哎,好气啊。”
范通憋不住,哈哈大笑。
钱禄脸都绿了:“燕七,你当真不肯放过我?”
燕七面色冷厉:“我不针对任何人,我针对的是那些偷税漏税的国家蛀虫。钱禄,很不幸,你就是蛀虫之一,我岂能饶你。”
“刑大人,立刻将钱禄捉拿归案,严加审问税赋动向,对于蛀虫,焉能放过?”
“是!”
齐英立刻吩咐差役捉拿钱禄。
“你敢!”
钱禄哪里敢被燕七捉到?
真要被捉到刑部,以他偷税漏税,金额巨大的罪行,绝对得不到好果子吃。
“兄弟们,上!”
钱禄向那些后来的打手使个眼色。
这些人可都是杀人不眨眼的角色。
教坊司养这些人,就是为了防备不时之需。
现在,刚好派上用场。
一帮人呼啦啦冲上来,与差役战在一起。
差役没想到这些亡命之徒还敢反抗,武力不如他们,一时间落于下风。
燕七纵声大笑:“好啊,钱禄,你还敢抗法?罪加一等。”
钱禄趁机赶紧跑路。
只要跑到八贤王那里去,就算逃了一条性命,谁也不敢拿他怎么样。
燕七立刻出手。
砰砰砰!
出手狠辣。
几个照面。
兔起鹘落。
几个打手被重伤,有的眼看着不能活了。
众人大惊。
没想到燕七出手这么重,往死里打。
但又很兴奋。
毕竟,这些都是亡命徒,死了活该。
钱禄没想到这些豢养的杀手
竟然被燕七三拳两脚就打败了,吓得要死,抱头鼠窜,跑的更快了。
燕七飞奔追击。
一个飞踢。
噗通!
钱禄被踢了一个狗吃屎,脸皮都磨破了,血迹拖了三米。
“哎呀!痛!”
钱禄痛的嗷嗷直叫。
燕七眸光冷厉:“齐大人,将钱禄带回刑部,会同万大人,详细审问,务必将偷税漏税的问题查个水落石出。”
“是!”
齐英知道厉害,久拖不利,立刻将钱禄带走。
万良急忙跟上。
燕七对范通说:“范大人何在。”
“卑职在!”
范通急忙拱手。
燕七指着地上那些痞子:“这些痞子犯上作乱,殴打他人,目无王法,定要抓起来,严加审问。”
“这些人,要严加追责,他们以前干过什么案子,有过什么前科,定要审问清楚,数罪并罚。”
范通很是兴奋:“是!”
众人也热烈鼓掌。
燕七又道:“若有任何人胆敢干涉律法,对范大人刁难威胁,只管告于本相知晓。”
“本相虽然不才,但绝不怕事,不管是谁干涉你审案,我定要一追到底,管他是天崩,还是地裂!”
“是!”
范通这就有主心骨了。
他明白,燕七这番话指的就是八贤王。
燕七说的很明白了,只要八贤王参与了,就找燕七,燕七绝不会坐视不理。
范通感慨不已。
跟着燕副相做事,让人放心。
因为,燕副相绝对不会出卖自己人,绝对不会让跟着自己的人寒心。
百姓也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不停的向燕七叫好。
燕七一脸臭屁:“各位父老乡亲,你们不必感动,这不过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
“你们之所以这般激动,恰恰是因为以前尚书省做的不够好。现在,有我燕七进驻尚书省,定然还百姓一个朗朗乾坤。”
众人热烈鼓掌。
夏冬草歪着头,远远看着燕七的背影,又是羡慕,又是佩服。
燕院长好厉害,好大的胆子,好勇猛的冲劲。
他竟然连八贤王也不怕。
吃了熊胆吗?
嘻嘻!
第1726章 鸡贼
燕七处理了钱禄,当着众人的面前,向夏冬草大声呵斥:“罪臣之女,岂容你嚣张?来人,将夏冬草押解到工部纺纱司,辛苦劳作,以作惩罚。”
“院长……我……我不是罪臣之女,我……”
夏冬草犯了倔强的脾气,又要化身为悍妇。
燕七挤眉弄眼,不停的使眼色。
夏冬草这才会意,乖乖被绑起来,一帮工部差役压着她去纺纱司做工。
燕七一脸凶狠,在夏冬草脸上指指点点:“我告诉你,别以为教坊司不抓你,你就要上天了,那绝不可能!教坊司不抓你,我也一样抓你。”
“当我燕七是好惹的?我告诉你,进了纺纱司,你就是个奴隶,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胆敢偷懒,皮鞭沾凉水,一打一咧嘴。”
夏冬草也分不出来燕七是说真的,还是吓唬人。
但听起来,很是凶悍。
突然,燕七凑到她的耳边,轻轻吹起:“别害怕,赶紧走,你若不走,一会定然要被抓走,那就不是教坊司抓人了,而是更厉害的人来抓你。”
夏冬草恍然大悟,做出一脸惊恐状,大喊大叫,被差役押解走了。
……
夏冬草前脚刚走。
“燕七,谁让你胡来的。”
只听一阵喧嚣之声。
杨克气势汹汹的赶过来。
一切被燕七料中了。
杨克一来,权势极大。
夏冬草若是不被燕七抓走,定然难以逃脱杨克的手掌心。
燕七笑着拱手:“杨丞相,好巧啊。”
“巧什么巧!”
杨克气势汹汹:“你怎么插手教坊司的事?教坊司是宗人府的下设机构,与尚书省井水不犯河水,哪里轮到你对教坊司指手画脚?教坊司来抓夏冬草,与你何干?”
燕七笑了:“杨丞相,谁向你告密了。”
杨克一怔:“什么告密不高密度,哪里有人告密?本相刚好碰见,特意来指点你。”
“我告诉你,教坊司要抓谁,你无权干涉。”
燕七挑了挑眉毛:“教坊司抓人,我自然无权干涉,但是,教坊司偷税漏税,那我定然可以管得到。”
“一句话,教坊司抓人,干我屁事
!但是,教坊司偷税漏税,恰恰就是犯了我的逆鳞。钱禄是教坊司的郎中令,我已经派人把他抓走了。”
“什么?”
杨克一听,脑瓜仁嗡嗡的:“燕七,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抓钱禄,你不知道钱禄是八贤王的内侄吗?”
燕七摇摇头:“不知道啊。”
杨克气呼呼道:“现在你知道了?”
燕七点点头:“知道了。”
杨克大叫:“那你还不放人?”
燕七耸耸肩:“为什么?就因为钱禄是八贤王的内侄,我就要放了他?也不管他是否偷税漏税?也不管他是否作奸犯科?咋地?八贤王可以凌驾于律法之上?”
“你……”
杨克算是看出来了。
燕七绝对不会放人了。
为今之计,只能先抓了夏冬草,再和燕七讲条件了。
抓了夏冬草,才能让太子大祭师出有名。
这是八贤王的安排,绝对不能出错。
夏冬草其人,太过重要。
无论什么事,都不能影响了太子大祭。
杨克大叫:“来人,将罪臣之女夏冬草抓起来。”
“是!”
一帮差役冲了进去。
好一通搜查、
除了一帮丫鬟婆子,再无别人了。
杨克大叫:“夏冬草呢?藏在哪里?挖地三尺,也给我找出来。”
差役们忙成一团。
燕七憋不住笑。
杨克很生气:“你笑什么?”
燕七道:“杨丞相还搜什么呀,不如问问我呢,我自然知道夏冬草去了哪里。”
“那你不早说。”
“你也没问我呀。”
杨克冷着脸:“快告诉我,夏冬草藏在哪里?”
燕七道:“夏冬草已经被我抓走了。”
杨克一怔:“夏冬草被你抓走了?”
燕七点点头:“是啊,看我这个副相做得称职吧?不等你来抓,我就抓了。”
杨克一跺脚。
坏了!
燕七哪里是抓捕夏冬草?
他分明是借着抓捕夏冬草之名,将夏冬草藏起来了。
这厮,真是鸡贼啊。
杨克急了:“你把夏冬草抓到哪里去了?”
燕七道:“工部工程院纺纱司啊。”
“抓到工部干什么?”
“工部工程院纺纱司劳作辛苦,没日没夜,刚好,让夏冬草尝一尝日夜劳作的苦累,给她上上刑。杨丞相,我这么安排,你还满意?”
满意个屁!
杨克大怒:“燕七,你快把夏冬草交给我,我来处置她。”
燕七道:“为什么要交给杨丞相?杨丞相是对我的工作能力不信任吗?”
杨克急头白脸:“你没资格抓捕夏冬草,那是教坊司的事,与你何干。”
燕七冷笑:“我没资格抓捕夏冬草,难道杨丞相就有资格抓捕夏冬草吗?咱们同是尚书省的人,除了有正副之分,其余的,还有什么区别吗?”
“你……”
杨克哑口无言,憋了半天,一甩袖子:“本相是替教坊司抓人。”
燕七冷笑:“不必了,教坊司偷税漏税严重,整个教坊司从上到下,烂到了骨子里,必须要彻查一遍。”
杨克心里大惊:“彻查教坊司?”
燕七点点头:“没错,我正要如此,教坊司必须严查,而且要一查到底,绝不能姑息敷衍。”
杨克瞪起了眼睛:“刑部去查的?不行,我坚决不同意,没有本相的同意,谁敢去搅乱教坊司的秩序?”
“燕七,你抓了钱禄,本相也就认了,但是,你要是不经过本相同意,带兵围拢教坊司,滋扰生事,那就是越权,本相焉能容你?”
燕七笑容诡异:“杨丞相急什么?我做事一向有分寸,又怎么会命令刑部围攻教坊司呢?呵呵,这种低级把柄,我是不会被你抓到的,你就死了心吧。”
杨克一听,总算安心了一些:“还算你有分寸,不然,本相定然治你一个越权之罪。”
燕七挥挥手:“不会,不会,虽然教坊司已经被查了个天翻地覆,但与我无关。”
“已经被……被查了?”
杨克又毛了:“谁干的?谁去教坊司抓人了?”
燕七道:“大理寺啊。”
“大理寺?”
杨克一听,心里凉了半截。
没想到,竟然漏掉了大理寺。
第1727章 后续埋伏
大理寺卿朱南曾经是御史监的人。
这人很听安四海的话。
安四海的女儿安晴,与燕七穿一条裤子,睡一张床,共享一个被窝。
有了这层关系,朱南定会听燕七的吩咐。
这还了得。
杨克哇呀呀大叫:“燕七,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让大理寺去查钱禄,谁给你权利只是大理寺?大理寺凭什么去搅乱教坊司?扯淡!”
燕七一脸气人的笑容:“大理寺去搜查教坊司,又不是我派去的,而是大理寺自己的行为,与我何干呢。杨丞相为何冲着我乱咬?”
“拜托,狗咬人,也要有个缘由,总不能乱咬人吧?当然,疯狗除外。”
众人一阵大笑。
杨克羞怒交加:“燕七,你竟然敢骂本相是狗?你好大的胆子。”
燕七撇撇嘴:“杨丞相这是干啥啊,我骂的是狗,你为何非要对号入座?若非你心虚,岂能自认疯狗?”
“你……你简直……”
杨克怒发冲冠:“本相和你没完,你快放了钱禄,不然,不然我……”
燕七道:“大理寺卿朱南已经带着人去教坊司了,杨丞相,你不过去慰问一下?”
杨克一听,急的火烧眉毛。
燕七抓了钱禄,一时半刻还不会将钱禄怎么样。
钱禄也不会傻到立刻招供。
而且,齐英定然也不敢对钱禄动刑。
但是,搜查教坊司,可是大事。
毕竟,教坊司那些账房、老.鸨、伙计、打手,甚至于那些被强制抓进青楼卖笑的官宦小姐,绝对有可能泄密。
教坊司干过的坏事,不知道该有多少箩筐。
强迫官宦之女接待官员和土豪,若是不从,轻则鞭笞,重则打死,这种事再普通不过了。
还有的官宦之女被逼的上吊的,喝药的,跳井的。
一旦查出来,那就是惊天大案。
“危险!”
杨克害怕了,再也不敢耽搁,丢下燕七不管,带着人,火急火燎的赶往教坊司。
燕七招手:“哎,杨丞相,屁股着火了?跑的那么快。”
杨克气的差点闪了腰,回头瞪了一眼燕七,也顾不得还嘴,匆匆离开。
燕七望着杨克远去的背影,嘴角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既不去刑部,也不去京城衙门,而是拐去了大理寺。
燕七没有光明正大的进入大理寺。
而是偷偷摸摸的潜入了朱南的书房。
朱南正在专心写字。
背后,被人拍了一下肩膀。
朱南吓得一哆嗦:“鬼呀。”
“有我这么帅的鬼吗?”
朱南一回头,愣了一下,使劲拍了拍胸口,满头虚汗:“大人,不带这么吓人的,我都被你吓得快要虚脱了。”
“朱大人,你这身体也不行啊。”
燕七拿出一瓶虎骨酒,放在桌子上:“看你身体这么虚,送你一瓶虎骨酒,保证嫂夫人对你青睐有加。”
“嘿嘿,嘿嘿嘿……”
朱南眼前一亮,开心不已:“多谢燕大人,多谢燕大人。”
他赶紧把虎骨酒藏起来,又问燕七:“大人怎么进来的?”
燕七指了指窗户:“做贼进来的。”
朱南苦笑:“好好的,干嘛做贼?”
燕七道:“我怕被人看见啊。”
“嗯?”
朱南警惕起来:“大人有什么事情吗?”
“算你聪明。”
燕七小声道:“我抓了教坊司钱禄。”
“什么?”
朱南一下跳起来:“燕副相,你可真是好狠的手段,钱禄是八贤王的内侄,为人嚣张的很,你敢抓他?”
燕七耸耸肩:“还能有我嚣张吗?”
朱南笑了:“谁能与燕副相相比呢。燕副相一向嚣张的有理,嚣张的惹人爱。”
燕七哈哈大笑:“我给你细讲一遍,有件事,需要你去审问……”
朱南附耳过来。
燕七吩咐了一遍。
朱南蹙眉:“大人,这样……行吗?”
燕七道:“当然行,肯定行!”
朱南咬咬牙:“燕副相,此事虽难,但您吩咐了,我头拱地也要做好。”
燕七笑了:“朱大人,你不必这么为难,你或者还没有看穿,这事你做成了,就是大功一件,对你的仕途,有鲤鱼跃龙门的帮助。”
朱南愣住了:“燕副相为何这么说……”
燕七为朱南梳理脉络:““想想看,这个大理寺卿本来不是你的,而是大理寺副卿韩东立的囊中之物。是我和安御史力荐,你才做了大理寺卿。”
“现在,你还没有什么建树,杨克防范你,你怕是坐不稳。而且,大理寺副卿韩东立是杨克的人,对你很不服气,处心积虑挖你的墙角。”
“你虽然坐在大理寺卿的位子上,但却如坐针毡呀,说不定哪一天,杨克使个绊子,就把你给干掉了。杨克的手段,你又不是不知道,那是相当的阴狠呢。”
朱南不寒而栗:“燕大人所言极是。”
燕七道:“但是,假如你今天拿出勇气,查封了教坊司,将教坊司那些腌龌龊事查个水落石出,那你可就一鸣惊人了。”
朱南挑了挑眉毛:“没错,真的是一鸣惊人。”
燕七道:“现在,你在大理寺卿没有什么大的存在感,因为韩东立是大理寺副卿,是大理寺的老人,亲信党羽众多,自然孤立你,你又没什么建树,哪里能争取到更多的人脉?”
“现在,只要你查封了教坊司,抓了歹人,做了这件大事,那你可就风头正劲,一时无两了。”
“想想看,你连教坊司都敢抓,那是什么魄力?谁不知道教坊司的头目钱禄,是八贤王的内侄?你要是连八贤王的内侄都敢抓,在百姓中间,可就竖起了牌坊了。”
朱南一听,心里长了草,很是兴奋。
燕七道:“你想做一个好官,做一名能吏,已经有了先天条件,什么是先天条件,就是得有人在后面支持你。”
“我是朝廷副相,我支持你,安四海是御史监左都御史,他也支持你。你在朝廷中有我和安四海支持,可谓根基深厚,谁敢对你耍阴谋诡计,我和安四海第一个站出来挺你。而这,就是你的先天条件。”
“至于后天条件,需要你为民请命,笼络人心啊。教坊司一案,正是你笼络人心,大放异彩,在百姓中树立光辉形象的时候。”
“这个机会,千载难逢,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啊,你还不抢着干,更待何时?”
朱南听得腹中起火,一拍桌子:“燕副相所言极是,教坊司一案,就是让我青史留名的最好机会。这机会千载难逢,焉能浪费?多谢燕大人为我指点迷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