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6章 恶人还须恶人磨
车明勋的反应,被燕七料中了。
他见了《国书》,果然很激动,情绪难以控制。
因为,这份《国书》的签订,相当于他主动向大华俯首称臣,做大华的附属国。
每一年,都要向大华献上贡礼。
虽然,大华每年的赠品比高丽的贡品要多出许多,但车明勋的心里,依然难受。
他很想要回《国书》。
但这种事只存在于幻想之中。
现在,临终之时,《国书》却奇迹般的收回来。
这相当于锁在高丽脖子上的枷锁,终于被打开,岂能不让人兴奋。
车明勋高兴的像个孩子,又哭又笑,手舞足蹈。
他向燕七道歉之后,却又拍了拍燕七的肩膀:“燕大人,你胆识过人,有宏图大略,真不愧是大华的后起之秀。你啊,果然于高丽有功,与我有机缘!来人,赐坐,为燕大人赐坐。”
侍从搬过椅子。
燕七指了指德川滕刚:“放那吧,那里空地大,舒服。”
“是!”
侍从将椅子放在德川滕刚面前。
燕七迈着四方步,走到德川滕刚面前,慢吞吞坐下,又仰头看了一眼德川滕刚:“德川先生累不累,要不要坐一会?”
德川滕刚这个气啊。
肺都要气炸了。
燕七这厮太损了。
你享受殊荣,被国主赐坐,也就罢了,竟然还专门摆到我的面前坐下。
有你这么欺负人的吗?
车明勋开怀大笑:“安东熙大丞相。”
“臣在。”
车明勋声音洪亮:“大丞相取回《国书》,立下旷世奇功,可谓感天动地,我宣布,大丞相之铜像进入《圣贤祠》,受百姓朝拜。”
安东熙大喜过望:“多谢国主,臣有何德何能,享受百姓香火?”
车明勋哈哈大笑:“大丞相之功,福延高丽百年,当然有资格享受百姓香火。”
安东熙激动的涕泪交流。
能进入圣贤祠,可谓光宗耀祖,世代受人供奉。
不仅自己的名字流芳百世,后代子孙,也能享受香火福气。
开心!
安东熙感慨不已:这一切,都是燕七送给自己的。
燕七是自己的贵人。
安东熙向燕七望去一眼,燕七眨眨眼,又指了指权在野。
两人的眸光同时望向权在野。
权在野被刺激的一激灵,立刻向燕七拱手:“燕大人果然与高丽有大功啊,佩服,佩服,似您这般青年才俊,正是我敬仰之人,我要像你多多学习,多多学习。”
燕七呵呵一笑:“权在野副相为何前倨后恭呢?刚才,你大放厥词,要赶我出去,态度之嚣张,宛如恶狗,怎么,这一会的功夫,竟然变了一张脸,卑躬屈膝,笑脸相迎。呵呵,我猜想,你一定是大华青城派的子弟,精通变脸之术啊。”
哈哈!
众人哄然大笑。
权在野脸红似猴子屁股,别提多糗了。
许多大臣曾经受权在野欺凌,这会见权在野被燕七讽刺,内心深处,别提多开心了。
权在野脸色讪讪,不敢和燕七作对,赶紧讨好:“燕大人大人大量,可莫要与我一般见识。”
燕七笑了:“咱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我和你一般见识干什么,只是,你可是对国主不敬啊。”
“啊?这……”
权在野听着燕七前面的话,心里放松,但听到燕七后面那句,立刻意识到了不妙。
燕七盯着权在野,开始秋后算账:“你刚才要赶我走,我若走了,《国书》还能回到国主手里吗?这岂不是让国主含恨九泉,死不瞑目?再者,国主的字足以与书法家比肩,但你却将《国书》称之为下三滥的玩意,还说这些字连蟑螂爬的都不如。”
“我就纳闷了,国主的字体,你不会不认得,可是你张口闭口蟑螂爬的,我猜啊,你是故意对国主不敬,诚心想把国主气死吧。”
权在野大惊失色:“燕七,你休要胡言乱语,混淆是非。”
车明勋的眸光锁定权在野,阴冷的厉害。
噗通!
权在野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国主,我冤枉啊,我真不是故意的。”
安东熙刚才差点被权在野送进牢房,心里恨得要命,现在抓住机会,岂会放过权在野。
安东熙朗声道:“国主,权在野自恃副相,独断专行,颠倒黑白,混淆视听,不仅蓄意侮辱国主,更是差点气走燕大人,断送了高丽的春秋大业。而他所作所为,不过是为了打压我,进而从副相升任丞相。这种为了一己私利,丝毫不顾忌国家大义之人,还有什么脸面站在大殿之上耀武扬威?”
这一番铿锵有力,句句诛心。
权在野吓得脸色灰白,瘫软如泥。
车明勋本就怒气冲冲,听了安东熙的话,更知道权在野是个两面三刀,自私自利的小人。
“如此小人,岂容在朝堂之上撒野。”
车明勋脸色异常冷厉:“来人,摘掉权在野的官帽,扒了他的官服,脱了他的鹿皮靴,拉出去,重责三十大板,再打入牢狱,听候发落。”
“国主,不要啊。”
权在野吓得嗷嗷直叫:“南山郡王,快为我说情,说情啊。”
车贤基刚要站出来。
德川滕刚使眼色:“这个浑水,趟不得。”
车贤基迈出的半步又收了回来。
权在野心灰意冷。
这下,没救了。
车明勋毫不留情:“拉出去,重打!”
侍卫将权在野拉出去。
好一通毒打。
开始,还能听见权在野杀猪般的叫声。
再后来,什么也听不见了。
打过之后。
侍卫进来:“国主,权在野晕死过去。”
车明勋不耐烦的挥挥手:“将权在野押入打牢,详细审问,再重重治罪。”
“是!”
侍卫急忙去处理此事。
车明勋刚才过于兴奋,拿着《国书》翻来覆去看个不休。
稍候!
他取过蜡烛,点燃《国书》,看着《国书》化为灰烬,车明勋感慨落泪:“我终于解脱了……唉!”
他那股兴奋劲头过来,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一下子倒在椅子上。
“国主!”
安东熙急忙扶起车明勋,吩咐郎中喂药。
车明勋吃过了药,虽然脸色灰白,但勉强有了一丝精气神,无力的挥挥手:“下面,开始商议立储一事,列位臣工,你们有何意见,只管奏来。”
第1607章 特别的直白
群臣你望我,我望你,竟然没有一人站出来表态。
燕七一笑,却先占了出来。
“国主,既然群臣不愿意站出来表达想法,那我就抛砖引玉,说一说我的看法,可否?当然,国主大人若是觉得我没资格,或者害怕我影响时局,我当三缄其口,只竖起耳朵便是。”
车明勋用力坐起来:“燕大人连《国书》都送给我了,当称得上是高丽的好朋友,而且于高丽有大功。你若没资格,谁还有资格?你纵然影响时局,也是为了高丽。说吧,我洗耳恭听。”
燕七早就料到车明勋会这么表态。
因为,这是燕七用《国书》换来的信任。
在老国主饱经风霜的心中,人心不古,人心奸诈。
可是,但凡人心不古,人心奸诈,都有个底线,超过这个底线,算账不划算,还耍心机何用。
老国主拿到《国书》的那一刻,就断定,燕七不是在耍心机。
因为,《国书》这种礼物,太过重大。
无论谁耍心机,也不会用《国书》作为筹码的。
因为,换取来的利益,绝对没有归还《国书》损失的更多。
燕七看得门清。
所以说,奉上《国书》这一招,博取了车明勋的信任。
这招太漂亮了。
用一个即将过期的《国书》、发挥余热,换取了议政的敲门砖。
太尼玛值了。
燕七站出来:“立储之事,对高丽而言,意义太过重大,影响太过深远,如此关键时刻,我们所言,不应该粉饰,不应该虚伪,不应该圆滑,而是应该直言不讳,说出肺腑之言。”
车明勋瞪起了眼睛:“燕大人所言极是,所言极是,燕大人,你究竟是如何想的。”
燕七大声道:“我代表大华,支持北山郡王车贤重成为储君。”
哗!
群臣骚动。
谁也没想到,燕七没有丝毫的拐弯抹角,直接就表态,支持车贤重。
这也太直接了吧?
车贤基、德川滕刚互相对视,又死死锁定燕七,脸色异常难看。
“哦?”
车明勋也没想到燕七这般直接,甚至于直接到没有任何宛转于地,蹙眉,问道:“你为何支持北山郡王?是因为北山郡王的能力超凡脱俗吗?”
燕七呵呵一笑:“国主慧眼如炬,北山郡王的能力有没有超凡脱俗,恐怕,没人比您更清楚了吧?”
车明勋斜视一眼车贤重,重重的哼了一声。
车贤重这厮还高扬着头,自觉不孬。
车明勋问燕七:“燕大人为何鼎力支持北山郡王成为储君,说说你的想法。”
燕七道:“其一:裙带关系;其二:朋友关系。”
车明勋诧异万分:“燕大人此言,甚是直白啊。”
燕七道:“我说了,立储之事,关乎高丽百年基业,必须直抒胸臆,岂能模凌两可,粉饰内心?”
“说得好,说得好啊。”
车明勋对燕七的直白非常赞赏,连连点头:“燕大人,请问,何为裙带关系?”
燕七道:“我喜欢河秀珠郡主,且有巫山**之情,顺其自然,支持北山郡王,不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吗?”
此言一出,众人俱都惊叫一声。
许多大臣都不知道,河秀珠与燕七已经睡在一起了。
“燕七好福气啊。”
“秀珠郡主是高丽第一美女,没想到,被燕七摘花了。”
“人家燕七也很优秀,美女配英雄,乃是天作之合。”
……
车明勋早就看出了河秀珠和燕七之间,有鱼水之欢,不然,河秀珠岂会给燕七当说客。
但没想到的是,燕七竟然在朝堂之上,大大方方的将这些儿女情长说出来。
这恰恰印证了,燕七所言,句句属实。
车明勋心里暗暗琢磨:燕七此人很是诚实啊。
燕七若是知道车明勋认为他很诚实,还不得笑破肚皮?
车明勋盯着燕七:“不过,秀珠郡主和北山郡王已经断绝了父女关系……”
燕七铿锵道:“虽然秀珠郡主与北山郡王断绝了父女关系,但血脉之亲是断绝不了的,今日断绝关系,明日呢,后日呢?血脉岂是随便割舍的?所以,我支持北山郡王,相当于支持河秀珠郡主。而且,我还有一点期待呢。”
车明勋问:“什么期待?”
燕七道:“我想让秀珠郡主成为秀珠公主。”
哈哈。
一句话,逗得众人捧腹大笑。
车明勋也笑出声来。
燕七此人,太过幽默。
怪不得自视甚高的河秀珠会喜欢燕七。
燕七乃是大华俊才,手眼通天,帅气朗逸,又这么幽默,哪个女人能逃脱他的手掌心?
车明勋盯着燕七许久,缓缓点头,又问燕七:“关于裙带关系,你说过了,我已了解。至于朋友关系,又是因为什么呢?”
燕七拉过朴太闲:“这一点也毋庸讳言,我的朋友便是朴太闲。”
“朴太闲?”
车明勋犀利的眸光在朴太闲身上打量了一番。
朴太闲昂首挺胸,与车明勋对视,毫无妥协。
这是燕七交代过的,一定要霸气。
躲躲闪闪,那便是怯场。
车明勋盯着朴太闲许久,对他的‘霸气’很是满意,缓缓点了点头,又看向了燕七:“燕大人,继续说下去。”
燕七道:“朴太闲是高丽百年难遇的奇才,纵然在大华,也是不次于我的青年才俊。”
车明勋道:“朴太闲有何德何能,竟然能得燕大人如此垂青。”
燕七道:“三个月前,朴太闲曾经担任大华博学鸿儒科的守擂先生,大华上万名才子佳人打擂,无一人能通过朴太闲的考验,敢问国主,这算不算青年才俊?”
“什么?朴太闲守擂博学鸿儒科,上万名大华才子佳人通关,竟无一人通过朴太闲的考验?天哪,我高丽竟然有这等俊才?”
车明勋一听,激动不已,踉踉跄跄下了高台,围着朴太闲转了几圈,激动的问:“燕大人所言,可曾属实?”
朴太闲道:“燕大人所言句句属实,唯有一句话漏掉了。”
车明勋道:“哪句话?”
朴太闲道:“我作为擂主,守擂第四关,上万名大华学子的确被我阻挡在了擂台前。但是,我却没有守擂成功。”
车明勋问:“为何?”
朴太闲道:“因为,燕大人打擂,击败了我。”
车明勋一听,拍了拍朴太闲的肩膀,哈哈大笑:“朴太闲,你很好,很好啊,不仅有才,而且谦恭诚实,想不到,我高丽也能有此青年才俊,老天有眼啊,哈哈。”
第1608章 大殿争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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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明勋当然懂得大华博学鸿儒科的厉害。
大华博学鸿儒科,与科举其名。
但对学识的要求,比之科举更加苛刻。
才子都有资格参加科举,但却未必有资格参加博学鸿儒科。
朴太闲能在博学鸿儒科做守擂先生,而且守擂成功,那真是太厉害了。
当然,燕七这个bug除外。
高丽缺的就是人才。
朴太闲明显是稀缺物种。
燕七看准了车明勋的心思,又道:“朴太闲是我的好朋友,他支持谁,我自然就支持谁。朴太闲支持北山郡王,我当然也站在他的立场上力挺北山郡王。”
车明勋问朴太闲:“都说良禽择木而栖,你为何非要支持北山郡王呢?”
朴太闲道:“我朴氏家族世代居住北山郡,从未有过悖逆之人,满门忠贞,无论北山郡王如何,我们朴氏一族都会忠贞于北山郡王,岂能怀有二心?”
车明勋心里感动:“说得好,说得好。”
燕七道:“岂止是说得好,做的也很到位啊。前几天,南山郡王悍然攻打北山郡,北山郡岌岌可危。”
“生死存亡之际,朴太闲不仅没有投降,而是派人保护北山郡王下城休息,自己却高立于城墙之上,指挥战斗。面对箭簇刀枪,朴太闲镇定自若,虽满脸是血,但却至死不渝。这份忠诚和坚决,谁人能及?”
车明勋听了,激动的饱含热泪:“好,好,好,没想到高丽竟然有这般英雄俊才。我……我……”
车明勋大叫:“朴太闲。”
朴太闲上前一步:“臣在!”
车明勋大声宣布:“鉴于你忠贞果敢,才华横溢,一门忠烈,至死不渝,我正式受封你为副相。”
朴太闲大喜过望:“多谢国主赏识,臣定然尽心尽力,不负国主殷殷嘱托。”
他太开心了,向燕七作揖:“多谢燕大人为我推荐。”
燕七道:“还是你很行,推荐别人,也达不到这个效果啊。”
众位大臣都羡慕朴太闲的好运气。
这家伙算是一步登天了。
从北山郡小小的议事参政,一跃成为高丽副相。
比老鹰飞的都快啊。
众人议论纷纷。
“朴太闲就是有靠山啊,靠上燕七,飞黄腾达。”
“羡慕,嫉妒,那也没办法。”
“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
……
车贤基气坏了。
副相可是香饽饽,就这么被燕七给抢走了
谁能忍?
车贤基站出来,满脸不忿:“国主,副相是极其重要的位子,岂可轻易许人,依我之见,需要按部就班,考察许久,然后……”
燕七呵呵一笑:“南山郡王,你也说了,那是依你之见,并非国主之见。国主若是按照你的建议行事,那你就是国主咯。”
车明勋心里不悦,怒视车贤基,瞪大了眼睛:“遴选人才,需要不拘一格,南山郡王,你先退下。记住,你现在是南山郡王,满月台的事,还不是你说了算。”
“额……是!”
车贤基非常不满,很不情愿。
德川滕刚一把将车贤基拉回来,不让他坠入燕七的圈套。
再继续与车明勋争执下去,没有好处,只有坏处。
车明勋环视四周:“燕大人说出来自己的真实想法,很直白,很大胆,也很性情,他力挺北山郡王。列位臣工,你们还有什么不同意见,不妨说出来。”
德川滕刚不甘示弱,站出来:“国主,我认为储君之选,一定要有能力、有手段,能捍卫国家,能带领大家过上好日子。”
“关于南山郡王和北山郡王,谁能成为储君,只要看看他们郡下治理的如何,便能知道他们谁的能力强弱。”
群臣有大臣小声附议。
“德川先生所言极是,谁的能力强,谁当储君。”
“要凭实力当选。”
“分析南山郡和北山郡的治理的如何,便知一二。”
……
德川滕刚等待一帮大臣附议之后,拿出一面账本,夸夸其谈。
“国主,各位大臣,我有最原始的数据,在最初,南山郡和北山郡人口规模一样,土地规模也是相差无几。不过,在南山郡王和北山郡王的治理下,到底有了什么变化呢?呵呵,我这里有南山郡和北山郡的各项数据对比,请大家一同分析。”
“人口:南山郡是北山郡的两倍;纳税:南山郡是北山郡的两倍;产粮,南山郡是北山郡的两倍。”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北山郡和南山郡的原始数据相差无几,为何在经过这许多年治理后,南山郡的各项数据均是北山郡的二倍呢?”
众人深思。
车明勋也被德川滕刚带入了节奏。
德川滕刚顿了一下,又道:“答案只有一个:南山郡主的实力,要超过北山郡主,这一点毋庸置疑。这也说明了,南山郡主治理有方。推而广之,南山郡主若成为储君,必定能给高丽百姓带来实惠,让高丽百姓生活富足,国泰民安。”
话音刚落。
一帮大臣纷纷叫好。
“德川先生分析的好,一语中的。”
“没错,南山郡生活的好,是南山郡主的功劳,北山郡治理极差,都是北山郡王的错误。”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南山郡王的实力,明显强了北山郡王太多。”
……
车贤基趾高气扬,气势大涨。
车明勋听了德川滕刚的分析,也觉得有道理:“德川先生分析的及对,从南山郡和北山郡的数据对比下可知,南山郡王的能力更强,北山郡王的能力更弱。”
车贤重见车明勋表扬车贤基,心里着急,脸色凄苦,大声叫道:“不对,这数据有……有问题……”
车明勋问:“数据哪里有问题?”
“这……这……”
车贤重支支吾吾,回答不上来,向燕七挤眉弄眼,急的直跳脚。
燕七看了想笑。
这厮屁点本事没有,像个三岁小孩子,一问三不知。
就这怂样还想当储君?
奶奶个腿的。
燕七憋住笑,站出来道:“国主,北山郡王的意思是,德川先生拿出的各项数据显示,南山郡是北山郡的二倍。但是,这只是表面数据,真实的数据,却与德川先生的数据大相径庭。”
第1609章 数据背后的诟病
“哦?”
车明勋没想到燕七有此一说,十分诧异。
“燕七,你放肆!”
德川滕刚火冒三丈:“你竟然毫无缘由质疑我的数据?我这数据可是从户部统计来的,一个字都不差,你凭什么质疑?”
燕七道:“德川先生为何激动的像一只斗鸡?有话不能好好说吗?急头白脸的,难道是为了找存在感?”
“你……”
德川滕刚咬着牙:“好好好,我倒要看你如何圆场,你若是说不出个子午卯酉,就说明你是个胡搅蛮缠的搅局者,应该把你赶出去。”
车明勋蹙眉:“燕大人,你质疑这份数据,的确过于匪夷所思,我也不明白你的意思,请燕大人详细说明一番,也好为我解惑。”
燕七道:“户部数据显示:南山郡的各项数据是北山郡的两倍,听起来很可观,很震撼,而且,这数据应该是准确的,毋庸置疑。但是,却不能根据这个数据判定南山郡王和北山郡王的能力。”
车贤基急了:“燕七,你满口胡言,南山郡数据这么好,都是我的功劳,说明我治理的好,你凭什么说不能用数据判定我的能力?”
燕七笑了:“因为,南山郡这份数据的背后,却隐藏着一个极其容易被人忽视的诟病。”
车贤基大叫:“我哪有什么诟病?燕七,你分明是故意耸人听闻。”
所有人的目光都定格在了燕七身上。
车明勋双眸圆争:“燕大人请直言。”
燕七道:“南山郡王坐镇南山郡,若真是依靠自己的实力,励精图治,开垦农田,治理有方,那我要竖起大拇指,叫一声好。可是,真实的情况却令人失望。”
“因为,南山郡王并非靠着自己的能力治理南山郡,而是依靠德川滕刚的海量援助,方才让南山郡的数据变得更漂亮。换句话说,德川滕刚就是南山郡王的奶妈。”
群臣大骇!
谁也没想到,燕七角度刁钻,另辟蹊径,竟然从这个角度入手,狠狠刺了车贤基一刀。
车明勋挑了挑眉毛,也警觉起来。
车贤基大叫:“燕七,你休得胡言,我都是靠着自己的能力治理南山郡,哪里是依靠德川先生的帮助?你败坏我的名誉,我要给你重重治罪。”
燕七神情从容:“南山郡王何必这么急躁?我说南山郡强于北山郡,并非是你的功劳,而是从德川滕刚那里取得海量援助的结论不是乱说的,而是有真凭实据。”
车贤基呲牙咧嘴:“哪来的真凭实据。”
燕七道:“可以现场调取户部的数据,南山郡耕田多少,以南山郡的耕田数量,是不是可以产出这么多的粮食?再查看一眼南山郡的手工业,有多少是自己生产的,有多少是德川滕刚从东瀛运过来的?再算算纳税钱财,有多少是高丽官银,有多少是东瀛官银?只要把这些数据核实出来,一切,真相大白。”
燕七说出这番话,车贤基脸色突变。
车明勋点点头:“此言有理,户部尚书宋明贺,速速将燕大人所质疑的数据找出来,现场验查。”
“是!”
宋明贺急忙去调取数据。
一会,四个人抬着一摞子账本,进了大殿。
宋明贺不敢作假,当场查验。
半个时辰之后。
宋明贺将数据展示给车明勋:“国主,南山郡的耕地数据,不足以支撑产出那么多的粮食。并且,多出的粮食多是大麦。而高丽不产大麦,东瀛才是盛产大麦之地。距而推算,大麦是来自德川滕刚的援助。”
“至于南山郡和北山郡自产的粮食,多是玉米,总数相差无几;关于纳税,刨除东瀛官银和大华官银,只算高丽官银,南山郡和北山郡的纳税额度大约相同。
这份数据一出来,所有人震惊了。
车贤基这下慌了神,想要辩白,却又那么苍白无力。
车明勋的脸色异常难看。
燕七道:“国主,脱去南山郡数据光鲜的外衣,抽丝剥茧,才会发现,南山郡真正自产的实力,与北山郡没有什么不同,大家半斤对八两,哪有什么区别?”
“哦,要说区别,那就是南山郡王有个财大气粗的奶妈;而北山郡却是自力更生,一切都靠自己。咦,这么说起来,好像北山郡王独立性更强,更加优秀一些呢。”
日!
车贤基气的只翻白眼。
燕七好辩才。
黑的说成了白的。
车贤重那点狗屁水平,在燕七口中,竟然超过了自己。
气死个人。
群臣交头接耳。
分析户部的数据,这才发现在南山郡华丽的数据下,竟然隐藏着海量援助的事实。
“南山郡王是有奶妈的,命真好。”
“原本还以为南山郡王能力强悍,没想到事实竟然是……唉,看了数据,真让我大失所望啊。”
“原来以为北山郡王治理的不好,现在来看,还是北山郡王好一些,毕竟,北山郡王已经断奶了,自力更生,南山郡王还要奶妈哺育呢。”
……
车贤基好尴尬。
被群臣指指点点。
宛如一个妆容精致的美女,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强制卸了妆,露出了一张歪瓜裂枣的嘴脸。
这可怎么办?
车贤基内心惶恐,很想逃走,但此时此刻,绝不能逃走,那样会显得更胆怯,更尴尬。
可是,就这么戳在这里,徒增笑料。
车明勋突然盯上了车贤基:“南山郡王,你有什么说的吗?”
“我,这……”
车贤基大脑短路,不知道如何解释。
德川滕刚急忙站出来,大声道:“国主,我有一言。”
车明勋点点头:“德川先生请说。”
德川滕刚气势傲然:“身为储君,要有很强的综合能力,包括民生、农业、军事等等。但其中不可或缺的一项能力,就是社交。可以这么说:没有社交的人,绝对没有成为储君的资格。”
“比如,北山郡王,为什么自力更生,一切全靠自己?因为他没有社交,没有人愿意帮助他,提携他,只能关起门过死日子。这恰恰说明,北山郡王没有社交能力。”
“再看南山郡王,与群臣交好,打成一片,社交能力极强。比如我,为什么要大力援助南山郡王?就是因为与南山郡王交好!而这,恰恰是南山郡王超强社交能力的体现!”
“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说,南山郡王的实力显著强于北山郡王,这个事实,毋庸置疑。”
车明勋点点头:“德川先生所言极是。社交,的确是重中之重的一项能力。”
局面又倒向车贤基。
车贤重又开始慌了。
一头雾水,晃动屁股,如坐针毡。
第1610章 正中下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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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贤基又来劲了:“燕七,德川先生说的及对,德川先生对我鼎力相助,恰恰说明我有很强的社交能力,能够结交诸多朋友。可是,车贤重不懂社交,没有人际关系,连基本的社交能力都没有,有什么资格做储君?”
燕七哈哈一笑:“南山郡王,德川滕刚,你们还真会睁眼睛说瞎话,谁说北山郡王没有社交能力?”
德川滕刚和车贤基异口同声:“车贤重有什么社交能力?”
燕七回怼车贤基:“若是北山郡王没有社交能力,那我为什么要力挺他?当我这个大华特使是空气吗?”
“而且,我们大华的实力比东瀛不知强了多么倍,若论社交能力,我看北山郡王甩你十条街。”
群臣大骇,又觉得好笑。
“南山郡王竟然把燕七给忘记了。”
“是啊,人家燕七力挺北山郡王,恰恰说明北山郡王懂得社交啊。”
“何止是懂得啊,简直扮猪吃虎,手段高明!”
……
车贤基哑口无言。
车明勋没有表态,看着燕七与车贤基、德川滕刚唇枪舌剑,眼神复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德川滕刚急中生智:“车贤重所谓的社交,肤浅至极。说什么大华力挺车贤重?我才不信呢,你们大华为车贤重援助什么了?粮食,金钱,还是兵器?什么都没有,不过是嘴上功夫,一毛不拔,这也叫社交?”
燕七反唇相讥:“社交,难道必须要援助?我告诉你,物质援助,是最低等的社交,技术支持才是最牛掰的社交,最鼎力的支持。”
车明勋顿时来了精神:“什么叫技术支持?”
燕七指了指林若山:“国主,这位是林院长,是工部工程院和科学院的双料院长,掌控大华大宗商品交易,地位非凡,实权甚重。”
“我这次带着林院长过来,就是为了考察市场,准备兴建农业,工业,以及手工业,并且,带动高丽贸易,让高丽的贸易变得繁荣起来。贸易繁荣了,高丽才是真会变的富足。这就叫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与渔。”
车明勋大喜:“燕大人,此言当真?”
燕七向朴太闲使个眼色:“副相,请你将数据给国主一观。”
朴太闲将贸易数据交给车明勋:“国主,燕大人和林院长已经与北山郡签订了贸易协议,北山郡的人参、貂皮、鹿茸等特产,全部有着落了。”
车明勋仔细看了看贸易数据,心中大喜:“燕大人,林院长,你们做的好,你们才是真的为高丽百姓谋福啊。哈哈哈……”
燕七道:“我们大华做事,一向严谨细致。而且,大华技术出众,工业齐全,需求旺盛,高丽与我们合作,只有好处,哪有坏处?”
德川滕刚急了:“我们东瀛也一样与高丽做贸易,也可以为高丽输出工业。”
“可笑!”
燕七针锋相对:“东瀛国小力弱,物产不丰富,拿什么与高丽做贸易?难道仅仅是卖鱼?拜托,高丽渔民多的是,还要买你们的鱼?神经病!”
“再者,东瀛有什么工业?除了弯刀还算锋利,造船还算发达,余下的还有什么?恐怕也未必比高丽先进到哪里去!还说要对高丽进行工业支持,真是大言不惭。”
“燕七,你……”
德川滕刚要被燕七给气疯了。
这是赤果果的鄙视。
偏偏,德川滕刚没办法反驳燕七,憋得直叫唤。
车明勋越听,越觉得有道理,盯着德川滕刚:“德川先生,燕大人的话很有道理,东瀛虽然国力比高丽强大,但除了造船与武器,其他的技术与高丽比起来,相差无几。”
德川滕刚急了:“国主,此言差矣,我们东瀛技术十分先进,对高丽援助极大,堪称豪阔,而且是源源不断,持续性的。”
燕七笑了:“源源不断的援助?还是持续性的?德川滕刚,你不是在吹牛皮吧?”
德川滕刚大怒:“你以为我在吹牛皮?知道这一次东瀛援助南山郡多少物资吗?”
燕七故意问道:“多少物资?”
德川滕刚得意洋洋:“三十条大船的物资。”
哗!
众人一听,满场喝彩。
“太多了啊,三十条大船,这得多少物资啊。”
“太慷慨了,太劲爆了,太牛叉了。”
“三十条大船的物资?够南山郡使用半年了。”
……
就连车明勋也大吃一惊:“德川先生,你所言可真?”
“自然是真的。”
德川滕刚洋洋得意,向车明勋拱手:“我代表东瀛表个态,我对高丽的援助将是无私的,持续性的,海量的。只要高丽有需要,我将竭尽所能帮助高丽渡过难关。”
这话说的漂亮。
为车贤基赢回了场子。
德川滕刚怒视燕七:“说什么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在海量巨大的援助面前,你所谓的授人以渔,不过都是皮毛,算得了什么呢。”
“燕七,我劝你一句,打退堂鼓吧。和我争?你有资格吗?在三十条大船的物资面前,你有说话的底气吗?”
燕七饶有兴趣看着德川滕刚:“你要是真的援助南山郡三十条大船的物资,我自然没话说,扭头就走!”
“可问题是,吹牛皮谁不会啊!我还吹嘘援助北山郡一百条大船的物资呢。吹吧,反正都是气泡,一戳就破。”
德川滕刚眼睛红了:“你在质疑我?”
燕七冷笑:“这叫查验!红口白牙,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当我是好骗的,当大臣是好骗的,当国主是好骗的吗?此事若是真的,你就把援助的物资带来,咱们当面检查,看看这些物资到底存不存在。德川滕刚,你敢不敢,你到底敢不敢?”
“哈哈哈……”
德川滕刚极为兴奋,好像就在等着燕七这句话,挺直了腰杆,嚣张大叫:“燕七,这回你是看走了眼!实话告诉你,三十条大船的物资已经运到齐岛,我已经派人送来一车物资。一会,咱们在殿前验明真假。”
燕七闻言,差点憋不住笑:麻痹的,正中下怀!
第1611章 感谢你八辈祖宗
不一会!
有宦官高喊:“崔中焕将军到。”
车贤基喜出望外:“国主,崔将军押运三十条大船的物资,辛辛苦苦,赶到了齐岛,其中一车物资已经运到满月台,请国主准许崔中焕将军上殿。”
车明勋点点头:“请崔中焕上殿。”
不一会!
崔中焕趾高气扬的进了大殿,向国主磕头:“国主,德川先生援助的三十条大船的物资全部运到齐岛。”
群臣闻言,震撼不已。
原以为德川滕刚只是说说而已。
没想到,三十条大船的物资竟然真的运到齐岛来了。
这下,车贤基凭借实力占据了有利的位置。
德川滕刚一脸兴奋,抻着脖子向燕七炫耀:“知道什么叫做实力吗?这就是实力!我们东瀛对车贤基的援助,可是大手笔,哪里是你们大华可比拟的?你们除了动嘴,还会什么?”
燕七挤眉弄眼:“先别急着吹,谁知道这三十条大船的物资到底是什么玩意呢?万一运来三十条大船的垃圾,那不是笑掉大牙了。你啊,还是先别吹,验货之后,再抻直了脖子不迟。现在快让你的脖子收了神通吧,像是斗鸡似的,看着就讨厌。”
德川滕刚呲牙咧嘴:“燕七,不用你嘴硬,看我当场验货,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他指着崔中焕:“傻站着干什么,快去将物资运上来。”
“是,是!”
崔中焕屁颠颠的跑了下去。
燕七笑了:“认识崔中焕的人,知道他是南山郡的将军,若是不认识崔中焕的人,还以为他是德川先生的奴才呢。”
群臣哄然大笑。
德川滕刚一脸桀骜之色,十分得意。
车明勋听在耳中,脸色煞白。
指尖不受控制的颤栗,盯着德日滕刚,眼眸充满忿忿之色。
燕七的话,像是一把刀子,刺入车明勋的心房。
不一会!
一群士兵扛着十几个大箱子进了大殿。
往大殿里一放,蔚为壮观。
车贤基一见,大喜过望:“国主,这就是德川先生给我的援助,眼前的物资,仅仅是冰山一角而已,外面足有三十条大船的物资呢。有了这些援助,高丽必将展翅腾飞,哈哈哈。”
群臣也赞叹不已。
没想到,德川滕刚的援助果然是大手笔。
眼见为实啊!
燕七撇撇嘴:“先别急着吹,验货要紧,验明货物之后,随便你们怎么吹,把牛吹上天都行。”
德川滕刚向崔中焕使个眼色:“验货。”
燕七指着最前面的一个箱子:“这上面标注的是稻米,真是富裕啊,快打开验货。”
崔中焕吩咐士兵撕开封条,撬开箱子。
所有人的眸光都被吸引过来。
车明勋坐在高处,盯着箱子一眨不眨的看。
箱子撬开。
群臣一见,惊得一阵大叫。
啊!啊!啊!啊!
德川滕刚也盯着箱子里面黑乎乎的一团,惊诧错愕。
脑子里,嗡嗡作响。
这一下,脑子放空,似乎已经傻了。
燕七也凑过去,一脸的‘大惊失色’:“怎么都是沙土?稻米呢?金灿灿的稻米去了哪里?德川滕刚,你的稻米在哪里?难道是我眼睛花了?”
眼前的一幕,让人无法接受。
车贤基呆若木鸡:“稻米呢,我的稻米……”
车明勋怒视德日滕刚:“德川先生,请你给我一个解释!难道,你千里迢迢,从东瀛运过来的,就是这一堆沙土?”
“我,那个……”
德川滕刚脑子都快炸了,终于从极度的震惊中回过神来,手臂暴涨,一把揪住崔中焕的脖领子,劈头盖脸就是几个大耳光,打得崔中焕口鼻窜血,又一脚将他踩在脚底下,歇斯底里大叫:“说,是不是你将稻米偷走了?你敢偷我的稻米,我剁碎了你。”
“没有啊。”
崔中焕吓得脸色如土:“德川先生休要发怒,你看,都贴着封条呢,我连封条都没动,怎么偷换稻米呢?”
德川滕刚一望:可不是都贴着封条呢。
他大叫:“全都打开,把箱子全都打开。”
崔中焕顾不得鼻腔流血,赶紧跑过去,带着人将所有箱子全部打开。
满眼黄沙一片。
大殿之上,黄沙一地,门口有冷风吹进来。
沙子飞起,溅了诸位大臣一身。
车明勋看了看身上的黄沙,一阵冷笑:“德川滕刚,这就是你援助南山郡的三十条大船的物资?好啊,真的是太好了,三十条大船的沙土,太壮观了,太震撼了,我真要感谢你八辈祖宗。”
“这……”
德川滕刚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燕七添油加醋:“德川滕刚,你的援助明明就是假的,只是一个噱头而已。我猜啊,你分明是想用这些假援助滥竽充数,蒙混过关,但是,偏偏没想到会被当场验货吧?”
“你骗骗我们就算了,我们只当个笑话,一笑而过。可是,你连国主都敢骗,好大的胆子啊。”
“我……”
德川滕刚哇呀呀大叫:“不对,不对,这些物资一定是被掉包了。”
燕七拿过封条,甩在德川滕刚的脸上:“封条都没拆过,何来掉包之说?德日滕刚,事实俱在,你的骗术已被揭穿,还不肯承认吗?当我们都是三岁小孩子,任你玩弄于股掌之间?”
德川滕刚抓着封条,翻来覆去的看:“真是的德川七条的字迹啊!可怎么就稻米变沙土了?好啊,德川七条,你竟然敢坑我,分明是想把我整死,你来控制琉球。八嘎,我定要杀了你。”
燕七道:“什么七条八万的,当你是在打麻将吗?我现在就问你一句,你的海量援助呢?若是没有,你刚才是不是在放屁?还是理直气壮的放屁!”
德川滕刚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脑子嗡嗡的。
车明勋心中失望至极:“德川滕刚,你还有什么话说,你与燕大人相比,真的……差远了。”
德川滕刚突然跳起来:“国主,你要相信我,我对高丽的援助是无私的,这批货定然是被琉球主将德川七条给掉包了。给我十天时间,我定然能将这批物资运到高丽,请国主大人一定给我一个机会。”
车明勋盯着德川滕刚,眼眸深邃,一言不发。
燕七笑了:“德川滕刚,你刚才说什么?你对高丽的援助是无私的?哈哈,假!太假了!这是我听过的最荒谬的谎言。”
第1612章 死鸭子嘴硬
德川滕刚要被燕七给逼疯了。
三十条大船的梗让他颜面扫地。
现在无论他说什么,车明勋都要打个问号。
一句话:对他已经不再信任。
德川滕刚必须要直面燕七,将燕七的嚣张气焰压制下去。
不然,他今天输定了。
高丽群臣也看得出来,立储之争,站在明面上的两个人分别是车贤重和车贤基。
可是,实际上,决定权却在德川滕刚和燕七手中。
这两人背后分别代表了东瀛和大华的势力。
两强相争,已经白热化。
群臣没有敢乱说话的,害怕遭受无妄之灾。
而且,他们与德川滕刚、燕七相比,人微言轻。
说话如同放屁。
说了有何用?
不如就支棱起两只耳朵,听着就行了。
德川滕刚脸红脖子粗,狠呆呆怒视燕七:“我哪有一句假话,你少给我混淆视听。”
燕七冷笑:“你刚才说的很清楚:对高丽的援助是无私的。这句话,就是普天之下最大的笑话,连三岁小孩也不信。”
德川滕刚窜到燕七面前:“这话乃是我的肺腑之言,那里有假?当着国主的面前,你必须给我说个清楚。”
燕七笑了:“戳穿你的谎言,简直不要太容易。”
“有种你戳个试试看。”
“戳你就戳你!
燕七站出来,向所有人拱手:“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我们做事,但求利益。”
“没有利益的援助、无私的援助,大约只有两种:一种是亲情,一种是爱情。国主,诸位大臣,你们可认同?这个观点放在咱们儒家文化圈子里,应该十分有道理吧?”
群臣点头。
这个观点,无从反驳。
车明勋叹了口气,眸光在车贤重和车贤基身上扫过。
心里,当然认同这个观点。
若是不认同这个观点,他就不会把国主之位传给车贤重和车贤基了。
毕竟,这两个儿子都不够优秀。
传给侄子,岂不是更好。
燕七盯着德川滕刚:“我倒要问问你了,你和车贤基之间有亲情吗?”
德川滕刚脸红脖子粗:“当然是没有亲情。”
燕七道:“既然没有亲情,难道你们之间有爱情?天哪,你们或者有断袖之癖?”
众人哄然大笑。
德川滕刚和车贤基尴尬的要死。
“燕七,你胡说什么,谁有断袖之癖。”
“你再乱说话,我给你赶出去。”
……
燕七面色转冷,盯着德川滕刚:“既然你和车贤基之间既没有亲情,又没有爱情,那你凭什么向车贤基献出无私的援助?骗傻子玩呢。”
德川滕刚又掉进了燕七的陷阱中,后悔不已,急忙挣扎:“我是车贤基的好朋友,既然是好朋友,也能献出无私的爱。”
燕七冷笑:“这话毫无说服力,不过是死鸭子嘴硬,挺尸而已。”
德川滕刚急了:“按照你的推论,你帮助车贤重,也是因为利益咯?”
燕七点点头:“那是自然。”
德川滕刚宛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慌里慌张大叫:“国主,你听到了吗?燕七力挺车贤重,也是因为利益,他对车贤重心存歹意啊。”
车明勋盯上了燕七。
燕七眸光淡然:“这毋须讳言,我力挺车贤重,的确参杂利益,但利益也分好多种,德川滕刚却偏偏把利益说成是歹意,分明是故意混淆视听。”
德川滕刚大叫:“你说的好听,不过是在美化自己,有种你将利益说出来,让大家听听是不是心怀歹意。”
“说就说,有什么好怕的。”
燕七道:“我力挺北山郡王,除了裙带关系,朋友关系,更因为北山郡与大华接壤,山脉一体。若是北山郡发生大乱,百姓流离失所,这些人便会逃难到大华,给大华带来繁重的负担,而且,以前也发生过类似局面。”
“所以,我要防患于未然,力挺北山郡王,稳定局势,以免有难民逃荒!这就是我的利益,我光明正大的说出来了,有何不可?”
“你……你这利益……”
德川滕刚哑口无言。
燕七关切的利益乃是地缘战略,朝臣一听就懂。
车明勋当然也心知肚明。
因为,历来高丽发生危机,都往大华逃难。
大华总不能看着百姓饿死,只好开仓放粮,施舍粥饭,保全他们的性命。
燕七为了稳定北山郡局面,力挺车贤重,符合大华国策。
燕七盯着德川滕刚:“我力挺车贤重,道理充分,利益明显,人人都能理解。可是,你力挺车贤基,背后原因却让人疑窦丛生。”
德川滕刚:“我和南山郡王是朋友,我就是单纯的力挺他,难道不行?我就是无私的力挺。”
“哈哈!”
燕七道:“你单纯的力挺南山郡王?甚至于是无私的?就因为你和车贤基是好朋友?”
“哈哈,你可知道,你那些巨额援助来自哪里?是来自东瀛国库!东瀛国库由谁掌控?自然是德川幕府。”
“那么问题就来了:难道,德川幕府中的那些元老也是南山郡王的朋友?他们都对南山郡王也是无私奉献?或者说这些元老都是木头人,对你挪用国库资源不闻不问,所有国库资源任你挥霍?”
德川滕刚被燕七问的张口结舌,一句话也回答不上。
因为,燕七的话击中了这件事情的结症。
车明勋虽然老了,但脑子还清醒。
明白一个道理。
一、德川幕府的元老与车贤基肯定不是朋友。
二、德日幕府的元老也不是木头人。
有这两条结症摆在面前,也就意味着,德川滕刚对车贤基的援助,定然是因为利益。
这一点,车明勋看得门清。
车明勋越想,越觉得背后隐藏的猫腻无法估计。
燕七乘胜追击:“国主,各位大臣,德川滕刚既然能拿出大批物资援助南山郡王,那就说明德川幕府背后的那些元老默认与南山郡王交换了一些利益。可是,这利益到底是什么呢?嘿嘿……”
燕七向德川滕刚眨眨眼:“说说吧,德川先生,你和南山郡王,到底做了什么交易?”
德川滕刚哼了一声,拒绝回答。
燕七看着车贤基:“德川先生不肯说出你们交换了什么利益,南山郡王说说可好?”
车贤基面红耳赤,支支吾吾。
第1613章 好败家的交易
燕七冷笑:“既然德川先生和南山郡王都三缄其口,不敢将交换的利益说出来,这恰恰说明,你们交换的利益是见不得光的,甚至于……有伤国本。”
车明勋脸色异常难看。
他已经嗅到了非同寻常的危机。
德川滕刚和车贤基不敢将交换的利益说出来,绝对有猫腻。
车明勋知道德川滕刚是头老狐狸,没有追问他,而是看向了车贤基,笑的如沐春风:“交换利益也属于正常,只要符合双边利益,我是支持的。南山郡王,你们交换了什么利益,说出来,与我分享一下。”
“这个……”车贤基面色犹豫,不知如何回答。
车明勋笑容逐渐转冷:“难道真的是有伤国本的利益?”
“怎么会呢。”
德川滕刚见势不妙,立刻站出来,笑容灿烂:“南山郡王识大体,懂大略,一心为民,哪里会做出有伤国本的事情?而且,我和南山郡王是好朋友,怎么会干出那种蠢事呢。”
燕七得理不饶人:“那你们倒是说说,到底交换了什么利益。”
“这个……
德川滕刚讪讪一笑:“正如燕大人所言,我也是害怕高丽内乱,南山郡的百姓跑到东瀛,搞成一团乱麻,拖累了东瀛经济,这才运送物资,帮助南山郡稳住民心。”
“哈哈哈哈。”
燕七狂笑不止:“此言纯属扯淡!东瀛与高丽隔海相望,且海浪滔天,天险壮阔,以高丽民船的水准,根本无法抵达东瀛,何谈影响东瀛经济?”
“再者,高丽内乱,百姓一定是就近逃到大华,哪里会舍近求远,漂洋过海逃到东瀛?”
“甚至于,大华地大物博,高丽深受大华影响,语言相通,习性相近,百姓逃入大华,能够很快的适应。有了这么多便利,哪个高丽百姓会逃到东瀛去?傻子吗?”
“唉,这……”
德川滕刚被燕七诘难的说不出一句话。
毕竟,这个理由太牵强了。
车明看着车贤基,掩饰不住失望之色,沧桑的叹了口气:“南山郡王,你当真不说到底交换了什么利益吗?”
车贤基结结巴巴:“国主,没有交换……交换什么利益,德川先生纯粹就是友情帮满,嘿嘿……友情帮忙……”
“放屁!”
车明勋狠狠一拍扶手,一怒站起。
噗!
一口鲜血喷出。
摇摇晃晃倒下。
“国主!”
安东熙和朴太闲冲上来,急忙将车明勋扶起。
郎中为车明勋喂药。
折腾了好一阵。
车明勋终于恢复了神智。
不过,脸色白中透灰,以至强弩之末。
车明勋精神萎靡:“南山郡王,我原本看好你,没想到,你竟然这么让我失望。你……你到底与德川滕刚交换了什么利益?难道,你打算让我死不瞑目吗?”
车贤基哪里肯说,表情讪讪:“国主,我刚才都说了,我和德川先生之间没有任何交易。”
德川滕刚举起右手:“我可以发誓,我对太阳大神发誓,如有半句谎言,天打雷劈。”
燕七笑出声来:“发誓若是有用的话,你现在恐怕早就被雷得外焦里嫩了。”
唰!
德川滕刚大怒,瞬间抽出弯刀,指着燕七:“再说一遍,我和南山郡王之间,没有任何交易。你再敢多言,我一刀杀了你。”
“尔敢!”
涛神钢刀在手,划出一道犀利的白光:“你敢乱动,我现在就砍了你的狗头。”
燕七哈哈大笑:“德川滕刚,你是不见棺材不下泪啊。关于你和南山郡王的交易,我早已掌握情报,你以为天下真有不透风的墙吗?”
“什么?你……你知道?”
德川滕刚头顶冒虚汗,但姜还是老的辣。
他意识到燕七是在诈他,冷冷道:“谁会听你信口胡诌?”
燕七道:“胡诌?我可是有证据的。”
德川滕刚盯着燕七,眼眸通红,心中紧张到了极点,吃不准燕七是不是在吹牛皮。
车明勋强迫自己保持头脑清醒,激动探身:“燕大人,你有证据?拿出来,快拿出来,我可不想死不瞑目。”
燕七站立中央,拿出一封书信,在车贤基面前晃了晃:“南山郡王,你可认得这个?”
车贤基一见,惊得后脑勺发凉:“快给我。”
他什么也顾不得了,冲着燕七扑过去。
燕七一个闪身。
车贤基摔了一个狗吃屎。
德川滕刚心神狂颤,甩出一条铁链,抢夺那封书信。
涛神钢刀一闪。
咔嚓!
铁链被拦腰砍断。
德川滕刚看着燕七手中的书信,望眼欲穿。
燕七拿着书信晃了晃,向躺在地上狗吃屎的车贤基微微一笑:“这可是你写的书信,你还记得吗?啧啧……还真别说,你的字很漂亮,字字如金呢。”
车贤基的心凉了半截,身体都僵硬了。
德川滕刚气喘吁吁:“燕七,你从哪里得到这封书信的?”
燕七神色轻松:“德川七条给我的啊。”
“德川七条?”
德日滕刚愣了一下,恍然大悟:“啊,燕七,我终于想通了,这三十条大船的物资,定然是被你动了手脚,稻米变成沙土,是你搞的鬼!燕七,你果然奸诈歹毒,我饶不了你。”
德川滕刚扑向燕七,一副拼命的架势。
燕七手腕一抖,书信飞出,刚好落在国主面前的玉案上。
燕七讥笑德川滕刚:“你明着攻击我,实则奔着书信而来,当我看不穿你的鬼伎俩?”
“唉!”
德川滕刚叹了口气,不再攻击燕七。
一切,都被燕七料中了。
他就是声东击西,想要抢回书信。
哪里想到燕七直接将书信扔给了车明勋。
燕七太奸诈了。
德川滕刚脸如死灰,已经预感到了,这将是一个令人绝望的结局。
书信到了车明勋手中。
车贤基战战兢兢,身子打颤。
德川滕刚唉声叹气,已经没有了斗志。
车明勋拿不起书信,向安东熙说:“念!”
安东熙打开书信,朗声道说:“德川幕府援助南山郡三十船物资,包括粮草,金银,武器,助我笼络群臣,武装士兵。作为报答,待我成为高丽国主,将割让北山郡土地、献与德川幕府!车贤基亲笔!”
“什么?割让北山郡,献与德川幕府?”
群臣大骇!
车明勋气得白眼一翻。
一口气上不来,直接晕死过去。
第1614章 爹都不要了
“国主!国主,快醒醒,快醒醒啊!”
安东熙和朴太闲慌了神:“太医,太医在哪里?还傻站着干什么?快给国主治病,快点。”
一帮太医围上来,手忙脚乱,把脉施针。
现场,乱成一团麻。
车贤基这货竟然还装模作样的冲上去,哭天抹泪:“国主,您醒醒啊,儿臣跪下为您祈福。呜呜,儿臣宁愿折寿十年,换您一天清醒,国主,国主快快醒来啊。”
燕七啐了一口:真真是猫哭耗子假慈悲。
这货还不如车贤重呢。
你看,车贤重眼睁睁看着车明勋晕死过去,虽然一点也不伤心,但是,他至少没装出伤心的样子啊。
车贤基和车贤重这一对夯货,还真是极品。
群臣交头接耳,对痛哭流涕的车贤基嗤之以鼻。
“什么东西,竟然出卖高丽土地,丧尽天良。”
“车贤基傻了吗?将南山郡献给德川幕府?南山郡足有高丽的一半土地了。”
“怪不得德川滕刚会援助车贤基三十条大船的物资,原来,背后竟然有这么肮脏的交易。”
……
车贤基遭受千夫所指,却充耳不闻,依然跪在车明勋面前,哭的像是一个大孝子。
“咳咳!”
车明勋终于醒了,苍老的脸上写满了悲怆。
他已经不能动了。
但是,看到跪在面前痛哭流涕的车贤基,灵魂深处突然爆发出一股绝望的力量。
抬起一脚,狠狠踹在车贤基脸上。
车贤基从大殿上滚了下去。
一张脸与台阶亲密接触,磕的满脸是血。
车明勋使出全身力气,颤巍巍站起,指着车贤基:“车贤基,你……你这个高丽的罪人,竟然将北山郡拱手送给东瀛鬼子,你……你不配姓车,你是个畜生,畜生啊。”
车贤基满头血水,急忙躲进了侍卫中间。
车明勋眼眸血红,盯着德川滕刚:“你狼子野心,侵吞高丽土地,我岂能容你!来人,将德川滕刚抓起来,抓……抓起来……”
一帮侍卫冲过来,要抓德川滕刚。
德川滕刚一出手,弯刀闪现一团白光。
血光崩现!
六名侍卫死在了大殿之上,血流如注。
谁也没想到,德川滕刚竟然敢在满月台杀人。
好放肆!
涛神手握钢刀,满脸警惕:“大人,要不要干掉德川滕刚那狗.日.的?”
燕七摇摇头:“那是车明勋的事,咱们不插手,搞不好,还落个狗拿耗子、爱管闲事的话柄。”
“是!”
涛神收起钢刀,静观其变。
虽然,他很不理解燕七袖手旁观的做法。
这时候干掉德川滕刚,不是个大好机会吗?
林若山对涛神说:“兄弟,老大的意思是,让车明勋的人和德川滕刚的人火拼!这叫什么来着: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咱们真要干掉了德川滕刚,鹬蚌还如何相争?鹬蚌不相争,咱们这个渔翁还怎么得利?”
涛神缓缓点头:“大人高明。”
德川滕刚弯刀带血,在挺尸的侍卫身上蹭了蹭,嗜血的弯刀更加犀利,明火执仗,指着车明勋的头:“老不死的东西,北山郡你守得住吗?还是送给我德川幕府做礼物吧,哈哈哈,八嘎!我告诉你,北山郡我要定了,管你死不死,北山郡都是我们东瀛的土地。”
“你……”
车明勋气的血压升高,头脑发胀,怒发冲冠:“德川滕刚,你竟然敢在大殿之上诛杀我的侍卫?你好嚣张?这里是满月台,不是你们东瀛的地盘,任你撒野!”
车明勋指着藏在侍卫中间的车贤基:“畜生,我给你个机会,你把德川滕刚杀了,我饶你一命。杀啊,你快点杀了德川滕刚。”
车贤基陪着笑脸:“国主,别动怒,德川先生是个很有修养的人,他对咱们高丽特别好。割让北山郡怕什么?反正北山郡穷得叮当三响,百姓饥寒交迫,留着何用?还浪费财政补贴,送给东瀛人,刚好甩掉一个大包袱。国主,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有个屁的道理。”
车明勋气的脸色发紫,扬手将拐杖砸向车贤基:“畜生,你是高丽的罪人,高丽的罪人!”
车贤基闪身、躲过拐杖:“国主,气大伤身,德川滕刚真的是个好人,你不能这般无理,你快点向德川先生道歉,不然德川先生该生气了。”
什么?
我向德川滕刚道歉?
车明勋气的脑缺氧,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德川滕刚昂首挺胸,一脸桀骜,直呼车明勋的名字:“车明勋,你老了,不顶用了。你看,你儿子都不听你的话呢,哈哈哈。你若是就这么死了,定然死不瞑目。唉,我都有点可怜你呢。”
车明勋本就是强弩之末,被德川滕刚直呼其名,而且极尽嘲讽,指着德川滕刚,咬牙切齿:“来人,将德川滕刚杀了。”
一帮侍卫冲上去。
车贤基挥挥手!
亲卫冲上来,刀枪明亮,与车明勋的侍卫对峙。
车贤基一脸阴霾:“我看谁敢动手! 你们忠于车明勋有何用?他就要死了,能给你们带来什么?谁效忠他,谁就是傻瓜。”
侍卫们心中震撼。
车明勋大怒:“畜生,你竟然还敢反抗?德川滕刚是你爹,还是我是你爹?你这个胳膊肘子朝外拐的狗东西。”
车贤基豁出去了,一阵冷笑:“谁能让我上位,谁就是我爹,只要德川先生能扶持我上位,别说当爹,给我当祖宗都行。”
“你……”
车明勋气的吐出一口血痰:“畜生,我再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杀了德川滕刚,我就免你一死。”
车贤基也露出了凶狠的面孔:“我就算杀了你,也不会对德川先生有一丝一毫的不敬!”
车明勋气的死去活来:“来人,给我将车贤基和德川滕刚一同干掉,快呀,将他们全都杀了。”
“哈哈哈,杀我?车明勋你个老不死的,做得到吗?”
车贤基向群臣中怒吼:“都等什么,还不出来站队?收了本王的钱,还想要装聋作哑吗?”
一帮大臣你望我,我望你。
呼啦啦。
出列!
好多大臣站在了车贤基后面。
车明勋懵了:“你们……你们这是要造.反啊。”
第1615章 矛盾爆发
车贤基眸光冷厉:“车明勋,你老糊涂了,竟然还敢阻挡我上位?你看清楚,朝堂之上,有多少大臣已经投靠我了?你还想杀我?哈哈哈,我不杀你,还是看在你老迈昏庸的份上!惹火了我,我现在就宰了你。”
“什么?车贤基,你个祸国殃民的畜生,竟然要杀了我?你是个不肖子,不肖子啊。”
车明勋憋得满脸发紫,呼气不畅,浑身直哆嗦。
但是,偏偏奈何不得车贤基。
因为,许多大臣投靠了车贤基。
车明勋大势已去。
德川滕刚冷笑阵阵:“车明勋,在你死之前,我要明确告诉你,北山郡我要定了,你死后,待我给你烧纸,把这个消息告诉你,想必你一定会很开心吧,哈哈。”
车明勋气的口吐白沫,想要争辩,已经口齿不清。
他歪歪倒倒坐在椅子上,上气不接下气:“我宣布,立……立车贤重为……为储君……”
“哈哈!”
车贤重大喜,一蹦三尺高:“我是高丽储君了,我是高丽储君了,哈哈哈,高丽都是我的,都是我的,”
车明勋红了眼睛,死死盯着车贤基和德川滕刚:“车贤重,我命你立刻消灭车贤基和德川滕刚。”
“我消灭他们?”
车贤重迎上德川滕刚的犀利眼神,吓得一哆嗦。
“窝囊废!”
车明勋重重叹息一声,指着车贤基和德川滕刚:“乱臣贼子,务必诛杀,乱臣贼子,务必诛杀,诛……诛杀……”
还没说完,脑袋一歪,已然死去。
他死不瞑目,眼睛瞪得大大的,仍盯着车贤基和德川滕刚。
“国主!”
安东熙和朴太闲急忙抢救车明勋。
但是,已无回天之力。
许多忠于车明勋的朝臣围上来,一片痛哭流涕之声。
车贤重不仅毫无悲伤之感,甚至于兴奋的手舞足蹈:“我是国主了,我是国主了,哈哈哈,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开心。”
现场一片混乱。
安东熙眼眸通红,怒气勃发,指着德川滕刚和车贤基:“我和你们拼了,来人,给我杀了他们。”
车明勋的人马终于从外面杀了进来。
德川滕刚向车贤基使个眼色:“快走,大军在齐岛郊外,速速和大军汇合,杀回满月台,干掉车贤重,夺回国主之位。”
德川滕刚吹了一声口哨。
四处冲进来许多武士,护着德川滕刚和车贤基冲出去。
安东熙眼睁睁的看着德川滕刚和车贤基跑出去,却没有办法阻挡。
毕竟,国主刚死,现场一片混乱。
国主的大军分散在四周,还没有赶到满月台。
最严重的是,许多大臣投靠了车贤基。
指挥系统彻底瘫痪。
兵不知将,将不知兵。
安东熙问燕七:“燕大人,车贤基叛乱,德川滕刚为非作歹,我心慌意乱,胸无大略,请燕大人为、为国主、为高丽指出一条明路。”
燕七道:“速速以国主名义,宣布进入临战状态,将兵权抢在手中,发动大军,讨伐车贤基和德川滕刚。岂不知,哀兵必胜?我也命令涛神率领大军,从后面包抄。咱们同心协力,剿灭这些反臣贼子。”
安东熙咬牙切齿:“燕大人所言极是,哀兵必胜,我这就拿回兵权,诛杀车贤基这个乱臣贼子。燕大人,请你率领大军,助我一臂之力。”
燕七道:“虽然高丽现在不是大华的附属国,但是,高丽与大华一衣带水,同气连枝,我依然愿意代表大华,助大丞相歼灭叛徒。”
安东熙向燕七深鞠一躬:“燕大人真乃国之栋梁,大华对高丽之情谊,绵绵流长,我代表高丽,多谢大华助力之恩。”
燕七拍了拍安东熙的肩膀:“不必多说,快去追杀车贤基和德川滕刚。”
“是!”
安东熙急了,立刻整军,追杀车贤基和德川滕刚。
涛神拱手:“大人,我们要做什么?”
燕七道:“立刻出城。”
“然后呢?”
“坐山观虎斗!”
“是!”
燕七又叫来朴太闲:“我猜想,车贤基为了夺回国主之位,一定会率领大军攻打满月台。你就留在满月台,守住城门。”
“此战之后,安东熙定会心灰意冷,退出朝廷。而你,将有守城护主之功,丞相之位,非你莫属。”
朴太闲大喜:“大人英明,一切听大人吩咐。”
燕七、涛神在五百死士拥簇下,跃出大殿。
车贤重急了:“唉,唉,大人,等等我,等等我,我也要走。”
燕七气得想笑:“你现在是国主了,你不在大殿呆着,跟着我们作甚?国主你不当了?”
“当,怎么不当。”
车贤重一屁股坐上了国主的位子,突然又跳开:“车贤基会不会……会不会杀进来?我还不得被车贤基宰了?要不然,我还是跟着燕大人一起……一起走吧。”
熊包鼠辈!
燕七鄙夷的看了一眼车贤重:“你跟我走也行,不过,我一会要去和车贤基厮杀,危险重重,到时候可顾不上你,你自求多福。”
“啊?”
车贤重一听,吓得一缩头:“还是不要了,我就留在大殿,等着燕大人凯旋而归,嘿嘿……凯旋而归。”
燕七哈哈大笑,与涛神等人在死士的护卫下,从小门跑出满月台。
……
刚跑出来没多久。
德川滕刚派人攻杀前门,车贤基带人攻杀后门。
前后城门被封死。
满月台开始激烈交锋。
杀声震天。
涛神全神戒备:“车贤基势大,德川滕刚麾下士兵悍不畏死,恐怕,朴太闲和安东熙守不住城门。”
燕七望着烽火狼烟的满月台:“他们若能守住,那就有鬼了。”
涛神道:“大人,要不要我出兵截杀?”
燕七摇摇头:“不急,德川滕刚知道我们大军驻扎在此,定然是防着我们的,现在去截杀,那不是正中德川滕刚的算计吗?”
涛神道:“大人此言及对!不过,死伤的也都是车贤重的士兵,大华死士不在其中。”
燕七摇摇头:“当务之急,是要消耗车明勋遗留的势力,他的势力都是死忠分子,若不除之,会影响咱们对车贤重的控制。”
涛神恍然大悟:“大人神机妙算。”
燕七望着烽火连天的满月台:“先让他们斗上个三天三夜,消耗德川滕刚的军力,待满月台坚守不住之时,咱们再出去摘果子。”
第1616章 顾头不顾腚的打法
战斗异常惨烈!
一转眼,三天过去。
城墙上横尸遍野!
安东熙督战正门,与德川滕刚交战,几乎就是用人命在填。
北城门由朴太闲坐镇,迎击车贤基。
三天战死了三万多人。
堪称惨烈。
尤其是德川滕刚的嫡系部队,太过强悍,不仅是训练有素,而且极为专业。
但面对安东熙这群哀兵,却也难以越雷池一步。
战斗焦灼。
德川滕刚被堵在南城门三天时间。
第三天夜晚!
安东熙终于支撑不住,露出疲态。
“牙子给给。”
德川滕刚泛着凶光:“发起总攻,谁第一个进城,赏银万两,谁能杀了安东熙,赏金万两,小的们,给我往死里冲!”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东瀛鬼子本就凶狠残暴,再有重赏加持,各个悍不畏死,像是一头头恶狼呲牙咧嘴,一股脑往前冲。
局面危急。
安东熙立于城头之上,看着东瀛武士蜂拥而来,吓得心惊肉跳,不停大吼:“守住,守住啊。”
但是,哪里守得住?
他们已经防守了三天三夜,强弩之末,还能有多少战斗力?
德川滕刚站在城下,趁着安东熙分心之时。
弯弓射箭!
噗!
箭簇鹤唳,击穿了安东熙的肩膀。
安东熙痛的大叫一声,被超强的箭簇顶飞了三米,撞在了城墙上。
“大丞相!”
一群士兵围过来,查看安东熙伤势。
安东熙忍着剧痛,大叫:“别管我,守城,快去守城……”
众人还哪有心思守城。
安东熙是主帅。
主帅受伤,军心大动,人心惶惶,战斗力锐减。
德川滕刚抓住机会,喋喋怪笑:“安东熙受伤,军心涣散,杀,快冲上去杀了他。”
倭寇更加兴起,蜘蛛织网似的往上爬。
德川滕刚大喜过望:“安东熙,待我上了城墙,将你千刀万剐,尔等羸弱之兵,如何与我东瀛武士相提并论?弱爆了,真是弱爆了。”
胜利,就在眼前。
千钧一发之际。
突然,背后传来一阵鼓角争鸣之声。
德川滕刚闻言一震。
他很清楚,一直在背后盯着他的那只狼王,终于出手了。
“燕七,终究是沉不住气了,哼,你以为你出手,我就怕了吗?”
德川滕刚对手下第一大将德川次郎下命令:“兵分两路,我率领七千人攻城,你带着三千人迎敌。记住,你不需要获胜,牢牢防守。只要你能坚持半个时辰,城池我必定攻克。”
“嗨!”
德川次郎答应一声,率领三千人,奔着燕七迎战。
德川滕刚越发凶狠:“攻城!”
锣鼓喧天。
安东熙立于城墙之上,胳膊上血流如注。
他忍着剧痛,大声疾呼:“燕大人的援军已到,大家振作精神。燕大人神通广大,一定能助我守住城池。”
众人立于城墙之上。
果然看到燕七率领大军,浩浩荡荡而来。
这就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棵救命稻草。
此时,不拼命,更待何时?
众人一鼓作气,抵挡德川滕刚的进攻。
……
燕七望着迎面而来的德川次郎,对涛神说:“德川滕刚兵分两路,分明是想要阻碍我们营救安东熙!他果然是个用兵奇才。”
涛神充满自信:“大人无须担心,我定可以击溃德川次郎。”
燕七望着城池:“半个时辰之内,务必拿下德川次郎,德川滕刚攻城湍急,安东熙恐怕坚持不了多久了。”
涛神道:“大人放心,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半个时辰之内,我定然击溃德川次郎。”
燕七点点头,看了看攻城的德川滕刚大部队,又看了看德川次郎的小股士兵,眨了眨眼睛,想了想,神情凝重:“德川七条这么点人,无法对我们发动进攻。以我猜想,他仅仅是想要防守而已,根本没有进攻的心思。涛神,你觉得呢?”
涛神被燕七点了一句,如画龙点睛,喜上眉梢:“闻听大人此言,我如醍醐灌顶。这下,根本不用半个时辰,两柱香的时间,足以拿下德川次郎。”
涛神观察德川次郎的军队。
德川次郎麾下三千人,排成了一大片,前面有盾牌手。
后面,一排排的弓箭手,从盾牌缝隙中,露出锋利的弓箭。
这明显就是坚守的阵型,与燕七推测的一模一样。
不过,德川次郎却大吼连连:“进攻,进攻,进攻!”
涛神听了,只是想笑。
涛神从燕七口中得知德日次郎仅仅是为了防守,就知道他毫无进攻节奏。
而且,德川次郎高喊进攻,却摆出防守阵型。
这分明是虚张声势的做法。
他故意高喊进攻,也好让自己有所顾忌,以便更好的防守。
涛神乃是名将,岂能看不出这点猫腻?
他不罗嗦,挥舞令旗:“尖刀阵,攻击中翼。”
一万多人竟然摆出刀锋一般的阵型,奔着德川次郎的阵眼中心、狠狠扎了过去。
尖刀阵最前面是盾牌手,可以最大限度抵挡弓箭的射击。
而且,速度极快。
德川次郎的弓箭手才射出两轮弓箭,根本没有造成多少伤亡,涛神就指挥大军与德川次郎的士兵撞在了一起。
恢恢!
一瞬间。
人仰马翻。
德川次郎大惊失色。
这分明是只顾进攻,不顾防守的攻击阵法。
尖刀阵,攻击力十倍,防御力近乎于零。
也就是传说中的顾头不顾腚。
拼命的打法。
一般不轻易使用,纵然是用出尖刀阵,也仅仅是在绝望突围的时候使用。
现在涛神用出来,着实让德川次郎头痛不已:奇怪啊,就是个愣头青,难道不害怕被我反攻?
德川次郎只需要让出中间位置,从两侧包抄,便可以似镰刀割藤一般,重伤涛神等人。
他虽然很想迂回包抄,却没敢下命令。
因为,燕七这一万人太过浩瀚,虽然对燕七迂回包抄,燕七的大军铁定会被重伤,但是光是凭借极强的冲击力,也能冲破防守,栖身于城墙之下。
一旦燕七的军队到了城墙之下,德川滕刚的攻城局面、就会发生攻守异位的变化。
后果,不堪设想。
第1617章 最靓眼的那个仔
德川次郎不敢承担反攻失败的后果。
而且,德川滕刚交给自己的任务就是防守,绝不能让燕七的军队靠近城墙。
只要阻挡燕七半个时辰,就算成功了。
德川滕刚一向军令如山。
他交代的任务完不成,那就要切腹自尽。
德川次郎纵然看到了反攻的机会,却也不敢反攻燕七。
既然不能反攻燕七,德川次郎可就受罪了。
涛神的一万人似尖刀一般刺入阵眼儿。
一旦阵眼儿被刺破,防守将不复存在。
德川次郎立刻重新布阵,让三千士兵往阵眼处聚集。
渐渐的,德川次郎的三千人聚成了一个紧密的球形,就是为了防止阵眼不被攻破。
涛神见德川次郎明明看到了破绽,却没有反击,更猜透了他的心思,用兵越发大胆,尖刀阵越发犀利。
等着德川次郎的大军缩紧到最细密的阵型时,涛神突然挥舞令旗:“一字长蛇阵。”
呼啦啦!
攻击犀利的尖刀阵立分散成了一字长蛇阵,像是无数只蚂蚁,围成了一个圈,将德川次郎的军队似虫子一般围困其中。
“坏了。”
德川次郎大急,意识到上当了:“散开,快散开。”
涛神大笑:“还想散开?太迟了。”
令旗一挥!
士兵像是齿轮一般转动,一圈一圈的收割人头。
这种攻击方法,十分科学。
燕七连连点头,见众人砍瓜切菜,他也兴起,戴上头盔,披上银甲,高举钢刀冲杀进去。
他成了全场最靓眼的那个仔。
钢刀上下翻飞,鲜血撒红一片。
德川次郎心惊胆颤。
没想到,自己没有反攻,选择防守,竟然走上了一条死路。
他几次想要带人冲出包围圈,但无奈麾下三千人与燕七的一万人比起来,人数太少,无法冲破层层铁茧。
再者,涛神紧紧盯着德川次郎。
德川次郎冲到哪里,涛神就跟到哪里,不让德川次郎发挥主帅的个人威力。
局面一边倒。
德川次郎急了。
不能再躲避涛神了,不然士兵都会死光。
他迎上涛神:“拿命来。”
涛神大笑:“鬼子,吃我一刀。”
当!
一阵金铁交击之声。
一招过后。
德川次郎的弯刀被震飞。
他手无兵器,拨马便逃。
迎头,刚好和燕七撞见。
德川次郎喜出望外,存了擒贼擒王的心思,直奔着燕七杀去,大喊大叫:“打不过涛神,还打不过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
燕七手起刀落。
噗!
血光崩现。
咕噜噜!
人头落地。
德川次郎一死,军心大乱。
三千人成了待死的大虫子,被齿轮一圈圈的切碎。
两柱香的时间。
德川次郎的三千人在燕七一万人的绞肉下,仅仅留下一堆血肉模糊的尸体。
燕七浴血焚身,挥舞钢刀,向城墙一指:“杀!”
涛神带队,冲向攻城的德川滕刚。
德川滕刚被吼声吓了一跳。
回眸一看,就见涛神一马当先,疾驰而来。
手中钢刀血光闪闪,杀气逼人。
“遭了。”
德川滕刚一阵心惊,又气又怒:德川次郎这个夯货,竟然连两柱香的时间都没能抵挡,真给德川家族丢人现眼,死的活该!
安东熙见燕七兵临城下,喜笑颜开:“快看,燕大人杀来了,大家同心协力,诛杀德川滕刚。”
城墙上的士兵疲惫不堪,已然坚持不住。
燕七杀到城下,给他们注入了强心剂。
众人一鼓作气,奋力反击。
德川滕刚又气又怒。
只差一点,便能攻破城池。
可是,这一点却成为了遥不可及。
燕七已然杀到。
德川滕刚不敢继续攻城,命令七千士兵摆出阵势,与燕七一决雌雄。
他指着燕七,一脸阴霾:“你屡次坏我好事!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燕七呵呵一笑,亮出手中的弯刀,来回晃了几下:“人心不足蛇吞象,德川匹夫,别以为你很能打,别以为你的死士多么厉害。今天,我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德川滕刚听了,心底震动:“八嘎,竟然吓唬我?小的们,给我冲,谁杀了燕七,赏金万两,不,赏金十万两。”
德川滕刚一马当先,凶悍的像头恶狼。
燕七亲自带队,迎战德川滕刚。
轰轰!
一阵巨大的声响。
两军人马撞在一起。
人仰马翻。
尘土飞扬中,血光四溅。
战马嘶吼声,刀枪剑戟声,混杂在一起,惊天动地。
安东熙身负重伤,被人扶着,站在城墙边上,看着燕七率军,与德川滕刚战成一团,惊叹之余,满腹悲怆:“堂堂高丽,国难之时,不能自保,还需大华相助。唉,我高丽明明是个巨婴,竟然还哭喊着甩脱大华的怀抱!这就是自不量力,自不量力啊。”
德川滕刚的确厉害,运兵有方,绝非德川次郎可比,高了不止两个层次。
而且,他的七千武士也是百里挑一,非同凡响。
涛神勇猛异常,但手下士兵却训练没多久,虽然靠着阵法灵活多变,支撑许久。
但是,毕竟硬实力差了许多。
渐渐的,已有不支之象。
燕七向涛神使个眼色。
涛神会议,挥舞令旗:“保护燕大人。”
“是!”
士兵变阵。
以燕七为中心,变为三才阵。
三才阵,三个角各支撑一方,做防御之状。
德川滕刚大喜过望:“燕七败势已现,全力合围。”
东瀛死士将燕七围在当中。
德川滕刚喋喋怪笑:“燕七啊燕七,你也有今天,你刚才怎么猎杀德川次郎,我就怎么猎杀你。现在,你插翅难飞。”
燕七见德川滕刚阵法已成,无法更改,哈哈大笑:“德川匹夫,你也敢学我?呵呵,送你一句成语:邯郸学步!”
德川滕刚疾言厉色:“死到临头,还敢嘴硬!”
燕七冷笑:“死到临头确有其人,但不是我,而是你这老匹夫。”
“哇呀呀。”
德川滕刚咬牙切齿:“小的们,给我绞死燕七,杀光这些人,不留一个活口。”
正待德川滕刚口出狂言之时。
哒哒哒!
远处,突然冲出黑压压一群士兵,似天女散花,将德川滕刚包了饺子。
为首一人,正是殷方!
德川滕刚脑中嗡的一下,似惊雷闪过,差点晕了。
燕七哈哈大笑:“德川匹夫,到底是谁死到临头啊?”
第1618章 夹心饼
德川滕刚看了看内层的燕七,再看看围在外面、水泄不通的殷方,又是愤怒,又是懊恼。
内心深处,追悔莫及。
从高空望去,这就像是一张馅饼。
燕七和殷方将他这个肉馅给包裹得严丝合缝。
“燕七,你果然奸诈。”
德川滕刚急了:“你这样我就会怕你吗?告诉你,我不怕,我一点也不怕。”
燕七呵呵一笑:“怕不怕的,你心里没个b数吗?”
“你……”
德川滕刚为之气短。
说不怕,那是扯淡。
被围的像是夹心饼,谁能不怕?
更让他沮丧的是,他完全没办法猜出燕七的深浅。
燕七在出发之前,布阵的套路,就已经安排妥当了。
燕七和涛神带兵一万。
殷方、霍荣各自带兵一万。
殷方现在已经出现了尚未可知。
事实证明,燕七的战略十分奏效。
若是没有殷方出现,燕七被的德川滕刚团团围住,十分被动,甚至于会落败。
现在,有了殷方天降神兵,德川滕刚立刻成了内外交困的夹心饼。
德川滕刚叹了口气,大势已定,攻城已然没戏了。
他向燕七冷笑:“你包围我,我就怕了吗?八嘎,别忘了,车贤基就在北面攻城,我立刻让车贤基驰援我,他那里可有数万兵,我倒要看看,你和我谁能笑到最后。”
燕七不屑一顾:“那你就笑吧,现在不笑,一会可就笑不出来了。”
德川滕刚挥挥手。
八角号吹响。
这是让车贤基驰援的号令。
……
车贤基正在后门攻城。
他虽然士兵很多,足有三万余人,但却没有东瀛武士勇猛,战斗力反而差了一些。
听着德川滕刚吹响的八角号,车贤基立刻从城墙上撤下来,火速赶往正门,驰援德川滕刚。
三万人,浩浩荡荡,尘土飞扬。
德川滕刚立于马前,指着车贤基的三万兵马,得意大笑:“燕七,你看到了吗?有车贤基三万大军援助,这下你惨了吧?”
“说的好像只有你有援军似的。”
燕七吩咐涛神挥舞令旗。
“杀!”
车贤基正在快速行军,忽听侧方、喊杀声震天。
一队人马似尖刀一般,横着刺入车贤基的大军中。
只是这么一下,就将车贤基的大军拦腰斩断。
“霍荣在此,岂容尔等撒野!车贤基,拿命来。”
霍荣高举长矛,向车贤基杀去。
车贤基毫无准备,被截杀了个措手不及,想整军也来不及。
“护主,快护主。”
车贤基士兵虽多,可是阵型不整,仓惶之间,被霍荣奇袭,十分被动,局面竟然处于下风。
此刻,他想要驰援德川滕刚,哪有半点机会。
德川滕刚一见,心里凉了半截。
没想到,半路又杀出一个霍荣。
燕七甩甩头:“德川匹夫,你的援军在哪里呢?怎么还不来?我都替你着急。”
德川滕刚呲牙咧嘴:“燕七,你欺我太甚,受死吧!”
他没办法,只能向燕七拼命,策马奔腾,冲向燕七。
燕七高举钢刀:“杀倭寇,一个不留。”
涛神一马当先,从里往外杀。
殷方在最外围,从外往里攻。
漫天血光!
吼声阵阵!
燕七恨透了德川滕刚,钢刀上下翻飞。
那些倭寇粘上死,挨上亡!
德川滕刚暗叫一声苦也。
内外交困,早晚得死。
车贤基的阵型被霍荣冲击的七零八碎,一时半刻不得援助。
要等着车贤基整理好队形,他早就被剁成肉泥了。
德川滕刚杀得眼眸通红。
越是厮杀,越是心惊。
东瀛武士一片片倒在眼前,堆成了山。
虽然燕七的士兵也死伤众多。
但是,这些士兵都是高丽士兵,燕七根本没有伤筋动骨,甚至于,都不觉得肉痛。
“逃!”
德川滕刚原本想着带着大部队一同冲出去。
他的计划便是横冲直撞,与燕七拼个鱼死网破。
燕七生了惧意。
稍一后退。
他便可以找到缝隙,逃出生天。
但是,燕七根本不在乎。
鱼死网破就鱼死网破呗。
反正都是高丽士兵,没几个铁甲营的兄弟。
燕七半步不退,宁可以人命换人命。
德川滕刚心里明镜,按照燕七这种人命换人命的拼命打法,想要带着大部队逃出去,已无可能。
他越打越急,七千多人,死伤过半。
天色渐暗!
德川滕刚抓住机会:“听我号令,刺杀燕七,冲啊。”
倭寇也的确凶悍,不计生死冲向燕七。
殷方害怕燕七有闪失,立刻率领大军包抄过来。
德川滕刚终于抓住了一个难得的空隙,也不理那些倭寇的死活,带着一千名嫡系武士,趁着天色漆黑,杀出一条血路,疯狂逃窜。
殷方垂足顿胸:“怎么让德川滕刚跑了?”
燕七玩味一笑:“他跑不了的,咱们追上他!嘿嘿,猫捉老鼠的游戏,特别好玩。”
燕七率军追杀德川滕刚。
可是,夜色渐暗,分不清德川滕刚在哪。
燕七眼尖,大叫:“中间举着白色令旗的就是德川滕刚,向他射箭。”
德川滕刚身后弓箭飙飞。
他吓坏了,立刻扔掉了令旗。
燕七又大喊:“带着黑色头盔那个就是德川滕刚。”
弓箭再一次攒射而来。
德川滕刚急忙摘掉头盔。
燕七大叫:“穿锁子甲那个就是德川滕刚。”
德川滕刚急忙脱了锁子甲。
燕七又道:“光着膀子那个人就是德川滕刚。”
德日滕刚急了,急忙抓过随手从衣服,套在身上。
他就不明白了,燕七的眼睛看得那么清楚。
鹰眼吗?
这一路逃窜,别提多狼狈了。
南山郡根本回不去。
回去了也守不住。
德川滕刚冲向齐岛码头,一路狂奔。
夜半三更,终于赶到了码头。
这里有他准备好的大船,急忙上船。
“好险!”
德川滕刚被燕七一路追杀,箭簇纵横。
脸上、身上,被箭簇刮到,肩膀胳膊绽开一道道血檩子。
好在没有射中要害。
德川滕刚气喘吁吁,望着岸边黑压压一片,一阵后怕。
若是码头没有大船,后果不堪设想。
德川滕刚劫后余生,无比开心,满脸是血,指向燕七:“你今天杀不了我,有你后悔的。你等着,我定要杀回来,报此深仇大恨。”
燕七撇撇嘴:“还要等你回来?拜托,你回不来了,也没机会报仇了,你死定了。你唯一能选择的便是,死在海上,或者死在陆上。”
第1619章 高阶魔术师
德川滕刚带着劫后余生的喜悦,掐着腰,冲着燕七喋喋怪笑:“你还想吓唬我,我已经逃出生天,谁也别想把我怎么样。”
“燕七,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这是汪洋大海。你纵然再厉害,也是个旱鸭子,还能比我擅长水战吗?”
燕七呵呵一笑:“水战厉不厉害我不知道,但是我却知道,德川七条死在我的手上。”
“什么?”
德川滕刚脑袋嗡的一响:“德川七条竟然被你给杀了?”
燕七一瞪眼睛:“废话!我若不杀了德川七条,怎么会得到那三十条大船的物资?又怎么可能拿到车贤基向你出卖北山郡的证据?”
“燕七,你这个混蛋,大混蛋。”
德川滕刚怒不可泄:“就算……就算你杀了德川七条又如何?就算你熟悉水战又怎么样?你有船吗?你有大船吗?你没有大船,拿什么和我斗?哈哈哈,有种你就游过来呀,看我不一枪戳死你!”
燕琦呵呵一笑:“不就是大船吗?真当我没有?”
德川滕刚喋喋怪笑:“你哪来的大船?”
燕七笑了:“忘记告诉你了,经商啊、做官啊、打仗啊什么的,都是我的副业,马马虎虎也就那么一回事。其实,我的本职是一名魔术师。嘿嘿,还是高阶魔术师!我会变魔术,特别是无中生有这一招,运用的炉火纯青。”
“无中生有?”
德川滕刚龇牙咧嘴:“你是我见过的最能吹牛皮的人。你会无中生有是吧?好好好,那你现在把大船变出来呀,我倒要看看你如何的无中生有。”
“嘛哩嘛哩哄。”
燕七手舞足蹈,翻眼搞怪,口中嘟囔着一些听不懂的咒语。
德川滕刚哈哈大笑:“装神弄鬼糊弄谁呢?”
燕七嘟囔了一阵,向德川滕刚身后一指:“无中生有,变!”
德川滕刚讥笑:“装的还真像。”
“杀!”
德川滕刚没有回头,突然听到后面传来喊杀之声。
怎么回事?
德川滕刚回头一望!
惊得目瞪口呆,立在当场。
汪洋大海处,驶来六七十艘战船。
桅杆扬帆,气势傲人。
“难道燕七真的会无中生有?他真的是一个魔术师?”
德川滕刚一下子慌了神。
燕七拍拍手:“我都说了,我是一名高阶魔术师,你还偏偏不信,真是猪脑子。”
德川滕刚又回过味来。
扯淡!
这世上哪有什么无中生有的魔术师?
可是,这后面的大船……
德川滕刚强迫自己稳下心神,眯着眼睛,向由远及近的战船望过去。
越看,战船越熟悉。
“这不是东瀛的战船吗?”
战船越来越近。
呼啦啦!
黑暗的战船亮起了火把。
桅杆上挂着一杆大旗。
大旗上四个大字:“武田美智。”
大旗迎风招展。
夹板上,站着一个美艳无极的女人。
德川滕刚呲牙咧嘴:“武田美智!竟然是武田美智。”
这一切,都是燕七预先埋伏好的手段。
他负责在陆上驱赶德川滕刚。
德川滕刚走投无路,必然就近,逃入水路。
齐岛码头是最近的码头。
德川滕刚定然会选择上船逃生。
此时此刻,德川滕刚面临水陆两栖的围困。
怎么逃得掉?
除非插上翅膀。
亦或者,变身一条鱼,跳入大海,用鳃呼吸。
德川滕刚一看到武田美智,吓得全身发麻,立刻号令舵手返回码头。
燕七挥挥手。
铁甲营的兄弟抬起三连弩,锋利的弩箭对准了德川滕刚。
只要德川滕刚胆敢上岸,立刻会弩箭飙飞,要了德川滕刚的狗命。
“调头,立刻调头。”
德川滕刚吓坏了。
三连弩可不是闹着玩的,能把他射成刺猬。
燕七向德川滕刚眨眨眼:“你倒是上来呀,我等着你,我还想在你身上戳几个血窟窿呢,你就满足了我这个愿望吧。”
上岸是不能上岸的,这辈子都别想上岸了。
面对三连弩,还不如面对武田美智。
德川滕刚调转船头,远离码头,全神戒备,盯着武田美智的战船,生怕突然发难。
“德川老贼,你也有今天。”
武田美智高举火把,一张娇脸在火光的映衬下,冷艳而又迷人,眸光透着冷厉,盯着德川滕刚,愤怒的情绪从高耸的胸口蔓延开来。
德川滕刚挤出一丝苦笑:“美智小姐,没想到咱们在这里见面,真是有缘分呐。那个……咱们德川家族和武田家族同是皇族血脉,本就不该生分!尤其是我与美智小姐第一次见面,实乃三生有幸。”
武田美智挑了挑秀眉:“你说错了,咱们并非第一次见面。”
“哦?”
德川滕刚蹙眉:“以前我见过美智小姐吗?”
“有啊!”
“何时见过美智小姐?”
武田美智一字一顿道:“十年之前,你率领大军杀入我们武田家族。武田一族三百余口,被你们德川家族屠戮殆尽。甚至于连丫鬟仆人都没有放过。”
“我很侥幸,躲在一口水缸中,幸免于难。”
“而你,打开盖子检查水缸。我蜷缩在水中,绿萝遮住了我的脸,阳光透过水面反射,刺亮你的眼,影响了你的视线,你没有看到我!但是,我却永远记住了你的凶恶嘴脸。你的冷笑,比蛤蟆还丑陋,比毒蛇还冷酷。”
德川滕刚听了武田美智的话,回想起往事,不由得悔恨懊恼:“原来你就藏在那口大缸之中。”
武田美智凤目圆睁:“我若不躲在水缸之中,还不被你一把火烧死了,这就是天意。”
德川滕刚回忆往事,那凶残的一夜,历历在目。
他带队杀入武田一族,武田家族三百余口,被他屠戮殆尽。
丫鬟仆人也都杀的干干净净,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可是他到处寻找,也没有找到武田美智。
德川滕刚害怕有漏网之鱼,又放了一把大火。
火光满天!
原本想着一场大火之后,武田一族化为灰烬,再也不会有一个活口。
身为皇族分支的武田一族,将彻底在东瀛消失。
没有武田家族的存在,德川家族将会永久的掌控东瀛,没有任何家族可以凌驾于德川家族之上。
此乃一劳永逸的绝户计。
但却没有想到,武田美智竟然藏在水缸之中,恰好逃脱了烈火焚烧。
难道……真的是天意?
第1620章 智商捉急
德川滕刚患得患失。
嘴角抽搐,心里泛起一阵阵的波澜。
燕七看着脸色煞白的德川滕刚,忽然玩味一笑:“信不信我这个高阶的魔术师可以猜中你心里的想法。”
德川滕刚眼神满意不屑和气氛:“你就吹吧。”
燕七装模作样想了一下:“我猜呀,你一定是追悔莫及,想着当初要是能在水缸里发现武田美智该多好啊,一把掐死武田美智,不就没有今日的秋后算账了。”
“你竟然真的猜中了?”
德川滕刚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
刚才,他的确就是这么想的。
他的心里一阵后怕。
燕七这家伙太厉害了。
猜人的心理,如掌上观纹。
若是如此,与他为敌,真是太可怕了。
德川滕刚恨死了燕七:“我有今天,被你和武田美智前后夹击,俱都是拜你所赐。”
燕七微微一笑:“事后诸葛亮,有意义吗?”
德川滕刚不服气道:“若非我轻敌,你哪里是我的对手。”
燕七嗤之以鼻:“就别高抬你自己的智商了,就凭你,还有脸以轻敌做狡辩?你若真是对我轻视,又岂会派德川七条跨境杀我?你若真是轻敌,又怎么会发动大军围攻北山郡?”
“我……”
“你什么你?别狡辩了,你分明对我很重视,恨不得置我于死地,但是,奈何你智商捉急,蠢如母猪,对我没有任何办法,反而让我杀了一个落花流水,呵呵,你真是好可怜哦。”
“八嘎,八嘎,燕七,你欺人太甚!”
德川滕刚被燕七如此蔑视,气的脸红脖子粗,哇呀呀大叫:“士可杀不可辱,你竟然敢侮辱我的智商,我岂能忍你?”
燕七点点头:“哦,士可杀不可辱?可惜啊,你不够武士的资格,充其量也就是一个土鳖。”
德川滕刚气哭了:“八嘎,我就是武士,士可杀不可辱,你敢辱我,我就……我就……”
“好了好了,士可杀不可辱是吧?你想当武士是吧?”
燕七笑容诡异:“看你气的腮帮子鼓鼓,都快成王八了,姑且算你是个武士吧。你自己总标榜什么士可杀不可辱?算了,我不辱你了,直接杀了你不就完了吗?”
“武田美智,速度动手,杀了这厮!”
“不要啊!”
德川滕刚惊出了一身冷汗:“别杀我。”
燕七道:“是你自己说的,士可杀不可辱,我现在杀你,不正好随了你的心意吗?”
德川滕刚连连摇头:“不,我不是武士了,你别杀我!”
燕七笑了:“你又不是武士了?”
“对对对,我不是武士了……”
“那现在我可以辱你了?”
“唉,这……”
“哈哈!”
武田美智笑容极尽嘲讽:“德川滕刚,想不到不可一世的你也有今天?”
德川滕刚无比窝囊。
被燕七戏耍于股掌之间,这滋味怎一个难受了得?
武田美智的大船围了上来,摆出了进攻的阵型。
弯弓射箭,刀枪明亮,杀气十足。一副拼命的架势。
德川腾刚一看不好,武田美智这是要来真的了。
他与武田美智有深仇大恨,这是解不开的疙瘩,求她饶命没有任何可能性。
换成平时,他对武田美智这点水军不屑一顾。
但是,现在他是落毛的土鸡,被燕七杀的丢盔卸甲,只顾着逃命,那里还能有多少战斗力?
遇上武田美智,也是被宰的货色。
德川滕刚急中生智,竟然卑微的给燕七跪下,呲着牙,露出一副亲切的笑容:“燕公子,咱们先别动手啊,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嘛。”
燕七摇摇头:“咱们之间没话!”
“有话啊,怎么会没有话呢!”
“有话?那你起个头吧,我要听听到底是什么话?要是好听的,我就听两句。”
德川滕刚低眉顺眼,笑的像是龟孙子:“燕公子,咱们无冤无仇,您何必与我大动干戈呢!杀我也没什么意思,不如放我一马,咱们交个朋友。不是有那么说句话嘛,多个朋友多条路。”
燕七撇撇嘴:“谁说咱们无仇无怨?咱们有仇啊,我不是把你儿子给宰了嘛,你是他老子,还不得给你儿子报仇?我害怕你报仇,只好把你给杀了。呵呵,兵法有云:斩草除根,不留后患。”
“放心,请燕大人一定要放心,你杀我儿子这事我不会追究的。”
“杀子之仇,你不追究?”
“不追究,我儿子很不听话,我都想杀了他,还没等我动手呢,您就把他给宰了,有劳,有劳啊。”
燕七笑容玩味:“这么说,你还得谢谢我?”
德川滕刚陪着笑脸:“多谢燕大人,多谢燕大人,燕大人替我除一祸害,我太开心了。”
“哈哈哈!”
燕七一脸鄙夷:“既然你这么恨你儿子,那我还是送你下地狱吧,你和你儿子在阎王殿团聚,然后,你俩打一架,如何?”
“燕七,你……”
德川滕刚被噎得差点嗝屁。
燕七憋不住坏笑:“你还有话吗?”
“有,还……还有的……”
德川滕刚又生一计:“燕大人,您留我一条性命,我把琉球送给您。”
武田美智一听,顿时紧张起来。
燕七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你把琉球送给我?”
德川滕刚一见有门,添油加醋的说:“那是自然,琉球可是个好地方,独存一岛,称得上是逍遥自在一地,多少人梦寐以求,却不可得呢。”
“燕大人,您可不是一般人物,乃是神仙一般的存在,琉球岛正应该送给您,这叫什么?这叫天命所归啊。”
燕七哈哈大笑:“听起来很不错的样子。”
德川滕刚眼睛放亮:“怎么样,燕大人,您放我一条生路,琉球岛就是您的,我还可以给您签字画押,我……我是不是很有诚意?”
燕七点点头:“是挺有诚意的。”
德川滕刚卑躬屈膝:“燕大人,这笔交易您同意了?”
燕七忽然一瞪眼睛:“同意个屁!”
德川滕刚宛如被兜头浇了一桶冰水,激灵一下跳起来,急的结巴了:“燕大人,您……您怎么又不同意了?刚才您还说我……我很有诚意的。”
燕七眸光冰冷:“你的确很有诚意,不过,是很有诚意的算计我。”
德川滕刚一惊,一副可怜相:“我哪里敢算计燕大人啊,我冤枉啊。”
燕七大怒:“你冤枉个鸡霸!”